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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界限的伐刀者全文阅读

作者:有声胜无声     穿越界限的伐刀者txt下载     穿越界限的伐刀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不想看到

    响在几个月之前造访了这座城市,在时钟塔过着的日常已经渐渐开始习惯。

    只不过...混乱的记忆,让响每一天都在对自己的理性做出挑战。

    说来神奇,响不仅仅拥有这一世的记忆,甚至有着前世的记忆。

    已然存在脑海当中的记忆,在九年前从其它世界将姬召唤到此世,透过...

    令咒的连结,让从属在姬的过去、那份隐藏许久的记忆,流淌到了响的意识之中。

    响发觉到了学习拿剑的前世与现在之间,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人生。

    只不过短短的记录,开启了某种开关,与姬相遇、相爱的记忆正在不断复苏。

    那是神灵行走在大地,各种神话被流传的起源,伐刀者们最早的故事。

    世界的走势,酝酿着能在瞬间瓦解局势的趋向,可...群人总是对这种危机缺乏直观。

    善良与邪恶,非黑即白的相性,在那段时光开始朝着浑沌迈进。

    完善位格的讯息,混进了过于复杂的人性,对于祂们来说是养料,更是剧毒!

    已然无关判断是非的价值观,浑浊的魔力将逐渐令祂们的理智瓦解。

    人类必须依靠神灵,却又惧怕着拥有超然力量的异类,只因神灵早晚都会面临成为怪物的瞬间。

    对于祂们来说,或许人类的生命实在过于短暂,放着不管...很快就会抛到脑后了吧。

    可是总有一些存在,为了某些邂逅、某些缘分,愿意与人类签订契约,操使祂们的契约。

    祂们将成为最原初的模样、身为某种器物的本样,由人类来挥舞祂们去进行战斗。

    而活在这种世界的那个人生,响却在与姬结缘之后,于她重逢的那场战斗结束时,对她说了。

    “我...要拯救世界。”

    那原本只是一句耍帅的话语,却是在发现那个女孩内心的纠节,才选择说了出来。

    这句话所要背负的重量,不仅仅是想要达成这个目标,所必须做出的牺牲。

    同时也在逼迫眼前深爱的人,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当响战斗的身姿触动到姬内心的瞬间,姬也受到难以比拟愧疚感问责。

    姬愧疚自己明明具有能力,却没有回应自己所听到的求救声。

    这份无视...让姬将响的遭遇归咎在自己身上。

    原以为那将救赎为名的大义,能让她的心思都围绕在这个梦想。

    可是...意料之外的变化,导致了严重的事情发生,姬...失控了。

    毒性的鲜红花落犹如暴风雨般,以姬为中心不可抑制地扩展。

    手持乌鸦神枪,仍然无法让堕落的进程停下,但是...响并不想放弃。

    就在响莫可奈何,宁愿与姬同归于尽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回忆到这里为止,会开始回想这段经历,是因为这个透过愚者之卡出现在面前的身影。

    光是听着所述的声线,总会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必定是个成熟并具有威严的绅士吧?

    “你又要多管闲事了。”

    响走到祂的面前,然而祂的身高却只到自己的腰间。

    “幻兽所眷顾的男孩,被逐渐唤醒的野性置换,想要打破这种绝对无法逆转的演化,所以希望向我索要力量吗?”

    就连弗拉特都能凭借直觉发现斯芬的不对,能够在高速下的碰撞下,看清楚一切是如何发生,响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到。

    “那么你愿意将权柄借给我吗?”

    穿着精致的黑色衣装,祂摆出严肃却又只会人想要捏一捏得可爱的面容。

    “那个乌鸦能在被倒影呼唤的时候,显露出灵装的姿态,是因为引起二重身的那个魔术,特殊本质的缘故。”

    祂睁起庸懒并锐利的金色眼瞳,眼里唯有纯粹的理性。

    “过去的契约早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在断气的瞬间作废。”

    祂干脆地对响落下,这句严厉的话语。

    “你的作风,让我不愿意续上这个契约。”

    自认自己的作为,与曾经没有不同,响不解地追问着。

    “我只是...想要与面对姬堕落的那个时候,做出一样的事,可那时候你认同了我。”

    就是靠着祂的力量,才让那蔓延的鲜红化为皎洁的纯白花雨。

    “因为...我不想再看着你又一次为了那种东西,死在我们的面前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 果然没办法无视

    关于斯芬·古拉雪特正在逐渐丧失理性,被<兽性魔术>的置换彻底改变的事。

    明明早上蹲点在斯芬的家门时,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接穿斯芬。

    弗拉特未经熟虑,就已经脑子一热从家里出发,并在凉风下苦苦等待。

    在...面临那个坦白的时机,弗拉特却胆小地、丑陋地临阵脱逃了。

    因为害怕...害怕着即使将这件事敞开来说,仍然没有任何帮助吗?

    但...事实却异常现实并残酷,弗拉特害怕的理由只是...不想成为弗拉特的共犯。

    这件事情将是一件绝对不能传出的事件,毕竟一但传出斯芬就一定会被安上<封印指定>。

    可想而知,韦伯绝对不会将斯芬放弃,就是知道这点...让弗拉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告诉老师...会让埃尔梅罗教室陷入近乎万劫不复的危机,却能让斯芬增加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只不过付出巨额的代价之后,换来的希望仍然微乎其微。

    帮助斯芬隐瞒,却可能将唯一的希望彻底掐灭,如果装作一无所知,就能伪善地认为这其实...并不关自己的事。

    到头来,最后...弗拉特所关注问题的角度,都想着如何能让自己好过。

    这并非势利,弗拉特重视着斯芬,可是他更害怕失去埃尔梅罗教室...这个归宿。

    开怀笑脸并时常漫不经心,但那双眼中所寄宿的是,满腔渴望此刻不变的呵护之心。

    可是这样的惆怅,在早课之中已然想明白,弗拉特果然...不愿意无视这个问题。

    追着斯芬跑出教室的身影,明明马上就追了出去,但...弗拉特却还是跟丢了斯芬。

    “在哪里?”四处张望之下,弗拉特觉得眼前这...每天总会经过的地方,大得过分。

    焦急的状态,让弗拉特错失了方向感,保持这样的心情,大脑却异常冷静。

    从视线一角闪过的身影,虽然只有瞬间,却没有从思考中错漏。

    “从那里离开吗?”

    马上转过身体,如果弗拉特没有看错,斯芬正从并不花俏的浮雕旁跑过。

    跑动的过程,弗拉特确信自己的脚程绝对跟不上弗拉特的奔跑。

    比起屋檐下的采光,弗拉特从入口跑出之后,正值正午的太阳刺眼地让他眯起了双眼。

    “比我想得还要糟糕啊。”

    此时此刻,斯芬的踪迹已经彻底从弗拉特眼里消失了。

    弗拉特双手摆在脑后,然后扬起在自己脸,看着坐落在现代魔术科的建筑,一个猜想在脑中成型。

    收起玩笑般的作风,慢慢抬起脚步,向着某个地方走去,而...弗拉特脸上带着苦笑。

    因为弗拉特正要前去的那个地方,知道得...只有他跟斯芬两人。

    当年从家中离去,弗拉特来到这个围绕魔术的钟塔。

    曾经沐浴美名,可最终被当成皮球从各个学科不断转科。

    最初进入埃尔梅罗教室时,弗拉特以为很快就会被赶走,却意外地被韦伯心胸所接纳。

    可...当时弗拉特已然忘记如何与人相处,明明随时笑着却充满生疏的距离感。

    因为一个契迹,韦伯委托了弗拉特与斯芬两人整理前代的资料。

    肯尼斯还在现代魔术科教导时,所分配的房间处于闲置的状态,所以需要有人去整理。

    但是到了现在...韦伯都没有动用那个房间,因为现在所使用的书房已经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那个房间所在的位置,是现代魔术科中已经很少被使用的区域。

    人流肉眼可见的缩减,弗拉特走着螺旋走向的阶梯,从本来的一楼迈向位于第三层的楼层。

    沉闷的嘶吼,在弗拉特接近那禁闭的房间越发清晰,这样的声音让弗拉特这样吐槽。

    “虽然这里很少有人,但还是可能有人会有来这里啊,所幸这次幸运地没被人发现。”

    以斯芬的个性出现这样纰漏,弗拉特能够猜到现在的他,状态上或许并不乐观。

    走到那个门前,将手搭在门前的握把上,握住它然后将门把拉下。

    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奔腾的魔力伴随拟态的兽爪朝着弗拉特爪出。

    危险的一击,在即将收割弗拉特的生命前硬生生停下。

    弗拉特听着...斯芬斯嘶哑的声音:“竟然被你...发现了。”

    看着狰狞的魔力之爪,弗拉特仰起复杂的笑容,轻轻说着。

    “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第两百四十九章 才不是朋友

    “干涉开始——”

    观测周围的环境,即兴构筑魔术的结构,多层次的形态伴随脑袋的运算,快速成型。

    弗拉特为偏僻一角的房间,设下了隔绝声音传导的隔音结界。

    闭上平时多话的嘴巴,在弗拉特保持静谧的房间,听着斯芬粗鲁地喘息。

    脸色变得苍白,处于紧咬牙关状态的斯芬,生理其实上并不存在苦痛。

    心力交瘁的缘由出在心理,手指的指节传至大脑的是...引诱斯芬去追猎的骚痒感。

    弗拉特倚在不远墙角,看着斯芬冒出了大量的汗水。

    即使弗拉特距离了斯芬一段距离,还是能够明显看到,汗水遍布着很大的范围。

    汗珠于斯芬跪倒之际,坠落出清脆的声响,时间悄悄流逝,兽化的迹象终于解除。

    就在弗拉特伸手搀扶坐倒在地的斯芬,斯芬出声阻止了他。

    “别过来!就...让我坐在这里一下子...一下就好。”

    如同来到这里之前,弗拉特不断苛责与踌躇的心理争斗。

    现在斯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察觉到<兽性魔术>失控的斯芬。

    “那...我出去帮你买瓶水好了。”

    弗拉特理解了斯芬线在心中的复杂,所以...以这个为由,让他有了独处的机会。

    “嗯...”

    打开紧锁的房门,轻易就走出了刚刚所布下的结界,因为弗拉特并没编写出阻挡人出入的术式。

    还没有走多远,弗拉特将手伸进自己的裤袋,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斯芬都还没有缓过来,只是改变跪姿站了起来,就看到原路返回的斯芬。

    正在疑惑买个水竟然能够这么迅速,却看到弗拉特对他露出尴尬的笑容。

    “那啥...能够借我一些钱吗?我...刚好没带到钱包。”

    斯芬无奈的翻着白眼,一度想要生弗拉特的气...却又没啥心力了,

    将口袋的钱包,砸向眼前的这个白痴...

    “喂!又不是不还你,干麻要火气这么大。”

    匆忙接住钱包的弗拉特,虽然将其接到却被砸得很疼。

    “快点滚——”

    看着再次变成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斯芬脸上却没了刚刚沉重地阴沉。

    就连自己刚刚的担忧都变成了...居然要为这样的小事感到害怕...这样的心态。

    然后斯芬在静谧的房间这样低喃。

    “我们...才不是朋友。”

    而几乎都已经是奔跑出房间的弗拉特,跑出来后还是不停...对斯芬的抱怨。

    “早上的时候要不是为了赶在你出发前堵到你,我会忘记没带到钱包吗?”

    就连早餐弗拉特都是随便咬了块白土司,就已经衝出了家门。

    想到这个,弗拉特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真得听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

    “干脆连午餐都一起买吧...等下一定要帮那个小狗狗点最贵的东西。”

    以小狗用以称乎斯芬,是弗拉特平常对待斯芬的方式。

    但在这个时期,他有意无意避免着,以防刺激了斯芬,所以只是在心中过过嘴瘾。

    过了许久,斯芬都已经整理好情绪了,还不见弗拉特的踪影。

    等来了弗拉特,看着对方提着大包小包的牛纸袋。

    “果然中午不事先预定的话,就要为领餐等上很长的时间,对了...我也买了你的份。”

    这时...斯芬还不知道,自己的荷包已经少了大半。

第两百五十章 相机

    下午茶的悠闲,在响回应了韦伯那稍微严肃的话题后,重归了彼此无声的状态。

    加大量级的玻璃杯里,盛装着加了冰块的奶茶。

    响将杯身朝自己挪近了一点位置,让嘴巴能够勾到不锈钢为材质的吸管。

    隔壁女孩们的谈话,总是异常丰富,这样的情景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一定会感到吃惊。

    先不论玛修的个性,格蕾在他人眼里,总是会先入为主地贴上少化的标签。

    虽然...就连格蕾自己都觉得本人就是个少话的女孩,但...其实意外是个多话的话捞。

    响摇晃着杯身,冰块彼此之间的交错,加上和玻璃之间碰撞,能够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

    “韦伯...你脸上的黑眼圈,有点明显啊。”

    虽说韦伯经常陷入对某种事件或着魔术的热忱,让熬夜成为了一个经常性的作息。

    但是在已经有了一个近期的计划在筹划,韦伯并不是会在这种时期...还去分心其他的人。

    在有可能只是小题大做的前提,会问出这个问题,响其实是想要听到某些话吧。

    希望韦伯熬夜的原因,是为了那个受尽折磨,却粗糙掩饰自己的傻小子。

    韦伯皱起了眉头,然而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却让响感觉有点太过做作。

    “你可能之前有听到一些风声,埃尔梅罗教室又迎来扩招的时期。”

    “络绎不绝的自荐,还有包含其他贵族所投来的推荐函,都让我这些时间没什么睡。”

    这是一个...能够让响哑口无言的理由。

    总而言之,韦伯脸上的困扰实在太过无懈可击,就连响都看不到任何演戏的成分。

    一无所知还好,如果韦伯是在发现之后,还想要无视响这句异常明显的试探的话...

    莽撞将这件事抬上台面,并不是一个恰当的行为,所以响决定揭过这个话题。

    响含糊地点着头,敷衍重复着:“这样啊...这样啊...”

    本来还有扯东扯西的闲情逸致,这么打岔之后,响也没了心情。

    响将盘上的蛋糕,一口接两口,这样的吃法虽然称不上狼吞虎咽,还是比平常还要豪迈。

    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嘴边沾上的可可粉,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

    很快将玻璃杯内的奶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

    “我想...先离开了。”响对着韦伯小声地说了一声。

    因为知道玛修为了有事情缠身的莱妮丝,要在这里待满整个下午,所以只是挥手示意了一下。

    从响起身,再到走出咖啡厅的门口,只不过短短数十秒钟而已。

    雷厉风行的作态让韦伯笑了出来,这抹笑意很浅、很隐秘。

    如果没有盯着韦伯脸的话,是不会发现他在刚刚竟然笑了。

    “是...在生我的气吗?”

    韦伯所呢喃的猜测,准确猜中响离座的其中一层原因,响情愿韦伯能够跟他坦白。

    生着闷气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韦伯收起了笑容之后,稍微眯起了眼睛。

    咖啡因虽然能让疏于睡眠的大脑获取得以清醒的成分,却无法滋补疲累的身体。

    这让韦伯身体有种要飘起来的错觉,就连咖啡因都没有办法阻挡此刻的睡意。

    不知不觉韦伯变成趴在桌上的姿势,然后在这个下午...久违地进入了梦乡。

    而响这么快离开的另一层原因,与他停在路边餐车买着餐点有着关联。

    因为今天只有半天有课,所以昨天晚上响就与芙芙做了约定,要帮牠准备好午餐。

    “虽然晚了一点,芙芙应该...不会怪我吧?”

    提起装着刚刚出炉的烤牛肉与约克郡布丁的纸袋,悠悠走向回去的小道。

    为了回到居住的房子,又花费了一段时间,大概...比约定晚了一个多小时。

    一打开所上的大门,就看到芙芙蹲坐在玄关。

    明明...身体很小,却给响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一时间响有些难以启齿。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芙芙竟然没有要兴师问罪,只是用短短的脚掌推了身旁的纸袋。

    还以为是玛修出门前,忘在门口的东西,却貌似是准备给自己的东西吗?

    响放下了外带的餐点,将手伸向那个袋子,拿起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重量。

    当他终于把东西拿出来,响在玄关发呆了许久。

    “我还在想玛修最近都要把我支开,到底是为了什么。”

    摸索着相机的键位,对准已经在吃着午餐并满嘴都是酱汁的芙芙。

    然后...按下快门。

    相机的界面却有些馍糊,眩晕了视线的事物,只不过是...出现睏意才出现的吧。

第两百五十一章 天空之下

    那是...云朵流动的景色,白色又蓬松、具体且晕散。

    抬起头之后,每个人眼中的所在,或许...也在世界的另一角中被彼端之人所仰望。

    切嗣遥望着某个远方,他...总是在这个差不多的时间,这样子...发着呆。

    虽然发生过多次,但...这种细微的小事只要没有细想,就算被看到也会被人忽略。

    摆着千篇一律冷静沉着的神情,却还是被某人看透了...心中所深藏的烦恼。

    爱丽丝菲尔轻巧抬起又放下的脚步,每一步都刻意用着比起平常还要柔弱的力道。

    但这样毫无技巧的偷偷摸摸,在切嗣耳里比起平凡的脚步声还要突兀。

    毕竟当特别成为了刻意,就会从平常中变得鹤立鸡群。

    更何况身为雇佣兵的素质,是绝对不容错放这样的特征,要不然何时身首异处都不奇怪。

    两人默契得装作事情顺理成章的成功,而并非没有读懂气氛地告破事实。

    爱丽丝菲尔纤细却有力的洁白手臂,从切嗣背后环住了...他整个身体。

    “切嗣你看得方向是...西方呢。”

    没有利用精确的仪器,却能说出方位,如果只是随口说说...为何不说其他方向?

    因为爱丽丝菲尔在说出之前,用了其它方式确定了答案,虽然并不精细,但大方向是对的。

    所用的方法十分简单,依靠得只是那个正在发光的天体,其名为...太阳。

    根据时间、根据仰角,或许很难准确划分出八个等分,但做出四分之一的判断并不困难。

    “原本以为切嗣的心事,是因为在想念伊莉亚。”

    爱丽丝菲尔轻声细语的微弱吐息,仿佛正在搔着切嗣的耳垂,但他的心神却被她的话语所夺去。

    “可是...亲爱的...我们家不在那个方向呢。”

    将自己的脸颊贴紧切嗣的脸边,可说着轻松地吐槽的爱丽丝菲尔,眼神里却隐藏着哀伤。

    “你所看着得是英国,更准确一点的话,该说是伦敦,还是...时钟塔呢?”

    “爱丽...妳说我们该去找他吗?”

    没有将他的身份说出,但爱丽丝菲尔已然知晓切嗣所指名的对象。

    “距离我们知道那个消息,已经经过了好几个月,终于...等到切嗣说出来了。”

    几个月前就算讯息不灵通,但只要稍微关注里世界的风声,都会知晓宝石翁新收了一名弟子。

    “我有点害怕...害怕找到他之后,还是会听到...响的拒绝。”

    拒绝再次回到卫宫的...家。

    面对向自己露出脆弱一面的切嗣,爱丽丝菲尔蹭了他的脸庞一下。

    肌肤的触碰,将体温实现了传递,温暖的体感让切嗣微微一愣。

    “那就...把我们家的户籍证明,砸到他的脸上。”

    即使响将冠以卫宫姓氏的身份证明丢掉,但在法律上...户籍还是标注着响...是他们家的孩子。

    “我们...可是小响的父母噢!”

    虽然说在理上,但切嗣对此总有种死皮赖脸的感觉。

    但...这种折损自尊,却死要憾护某种事物的方式,切嗣并不讨厌。

    “是啊...就算他不承认也好、想要逃避也罢,那里...不...不对,家...会永远为他敞开大们,毕竟我们...是家人啊。”

第两百五十二章 我拿去买游戏了

    搁置在没有半个人影书房的木桌上,那本有着许多时间痕迹的书本中有这么一段内容。

    周而复始,未来由过去所延伸,可起点与终点的定义却夹杂矛盾的悖论。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就是其中最典型并知名的例子之一。

    时间的流逝,就像一条磅礴并迅猛的河流,几使有人跳脱到时间之外,能够产生的涟漪始终有限。

    就好比说:不断朝着流势凶猛的大河丢下石头,却还是没能够改变流向下流的终点。

    以这样的观点,是否就能假定...未来已然是既定的。

    当下不断思考、不断挣扎,这样的循环与踌躇,虽然出自于自己,却只通向一个答案。

    但...有一件确实发生在眼前的案例,是除却未来与现在两个彼端之外的第三种可能。

    那是...笑声自己没有心的男人,哈特雷斯的故事。

    以哈特雷斯作为代号,然后将名为克洛的男孩收做学生的这项事实,虽然正常却又并不寻常。

    因为按理来看,克洛是哈特雷斯的过去,而哈特雷斯是克洛的未来,但发展却是现在进行式。

    打破了因果论、否定了先有因,还是先有果,因为...因与果同时发生着。

    这样的字样与论述,写在了...韦伯不断更新的笔记本当中。

    ◆◇◆◇◆

    夜色开始被升起的太阳所完全照亮之前,拂晓与微微暗淡的天空交融的时刻。

    已经随意吃完简单的早餐的韦伯一行人,赶着前柏灵顿车站。

    为了搭乘前往威尔斯首都卡尔地夫,凌晨班点的火车。

    韦伯费心地伪装身份在租赁行车的店铺中,租借到了有着清白记录的轿车。

    大费周章的理由,是因为这辆车光是行驶了不到数十英尺,就已经触发了...

    一个又一个设置在大道上,感应特定目标的警戒术式。

    坐在后座的响,手臂倚靠在车窗的边缘,百无赖聊地看着多到过分的魔术浮标。

    “原本我还以为只不过是三分钟热度,但...那些同学还真是铁了心要抓到你啊...韦伯。”

    仅凭表面,韦伯的脸色比起昨天下午时还要精神。

    “不...虽然其中有几个,确实是那些家伙置放在大道上面,但更多是第三方势力。”

    有着同种功能却以不同形式存在的术式,韦伯却以魔术施展的形态里,微不可查的习惯,锁定出哪几个是自己学生的作品。

    “有人以我为目标,放出了一笔可观金额的报酬,虽然...我大概知道是哪个家伙做的。”

    响露出无奈的神情,因为响也如韦伯同样猜到了是谁。

    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与某个拥有花俏穿搭的女孩联系到了一起。

    “对了...以防等下你惊慌地不小心让轮胎打滑,有人躲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埋伏着。”

    “果然...挪用埃尔梅罗的钱,还是太容易被别人发现吗?”

    离那个设下埋伏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响还有时间对韦伯做出吐槽。

    “喂喂!明知道会留下破绽,为什还要这么做啊?”

    当年在圣杯战争的时候,肯尼斯燃烧了过多的钱财,同时还让至关重要的魔术刻印被烧坏。

    为了从刻印留下了残骸中,反向修复回原本的状态,赤字的埃尔梅罗家系的金钱流,在某些群体可以说是透明化了一样。

    “因为...我没钱啊!”

    这句话彻底让扼住了响的喉咙,但还是铁嘴地反驳。

    “明明除了埃尔梅罗的资产,你自己还拥有其他管道的薪资。”

    然后...从后照镜的倒影中,看到了韦伯稍显不自然的神色,细微的声音从韦伯的嘴缝中传来。

    “我...我...拿去买了新出的游戏。”

    这句话让响夸张地翻起了白眼。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却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明明在车上的还有其他人才是。

    撇除身体贴在一起,正在补眠的两个女孩,毕竟玛修与格蕾昨天与莱妮丝玩了一整夜。

    但...斯芬跟弗拉特虽然醒着,却始终安静得可怕。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吵架。

    “响你准备怎么处理?”

    听到韦伯的问话,响瞥了斯芬跟弗拉特一眼,看着他们没有任何要行动的迹象。

    “为了不要吵醒那两个睡得很甜的女孩,我要快速地解决他们。”

    光的三原色调,逐渐在响的眼中丧失对比的力度,黑暗的尘粒飘荡在响的身体表面。

    虚与实的界限,随着响的身形被黑雾彻底笼罩的瞬间,变得暧昧。

    响慢慢张开嘴巴,于车中留下这样的语句。

    “我去去就回。”

    高速行驶的轿车,失去了响的身影,因为响的身体穿透了均匀加速的钢材车壳。

    失去了作为加速度根源的车体,让响开始渐渐远离朝前方奔驰的车辆。

    响看着眼前的车尾灯时,听到某个女孩斥责的声音。

    “我可没有说要把力量借你!”

    当响恢复实体,脚底与地面仿佛相隔了须臾却又维持着前进,安哥拉曼纽虚幻的身体也随之出现在响的身旁。

    “我根本没有强夺,明明...安酱打心底就愿意帮我。”

    当然响可不会直白地对某个害羞的女孩,丢着这般粗鲁的直球。

    “那么伟大的安酱,可以帮我吗?”

    “不可以叫我安酱!哼...勉为其难。”

第两百五十三章 dobble 7

    手臂常年缠绕着绷带,怪里怪气的特征,在年轻的时候,时常被人作为说笑的谈资。

    以罗马数字XLIX作为行动代号的佣兵,即使到了现在,衣袖下仍绕缠绕着刻满符文的绷带。

    XLIX换做阿拉伯数字的表现型,就只是简单的49这个数字。

    好笑的是,这个数字并非为自己所钟爱,而是XLIX的女儿最喜欢的数字。

    原因很单纯,将49拆成两个同样的数字相乘,不就是7乘以7吗?

    拥有幸运七的二次方,这不就代表有了两倍...不...是有了7倍的幸运了。

    XLIX穿戴紧束的头套,虽然包裹紧实却仍有一些头发漏了出来。

    那是...白得令人生寒的发丝,或许有些人喜欢将头发染成这种颜色,但...

    XLIX头顶的白为天生所致,因为他有着OCA的病症,也就是所谓的白化症。

    他很幸运,身上的白化症并没有引发其他恶性的并发症,但...他的女儿却没有这么幸运。

    本来XLIX只会游走在一些危险性较低的任务,可这次...明明针对的是君主,还是铤而走险地参与进来。

    因为XLIX他关注到...发布任务的家系,竟然...是那个以魔眼闻名的雷曼家族。

    关于雷曼家族,是XLIX近几年投入了非常多关注的其中一个势力。

    在他注目的名单里面,有着闻名遐迩的贵族派系,甚至也有没什么名声的小组织。

    但它们却拥有一个共同点,或许它们之间彼此并没有往来,却因为一种特殊的活动达成了联系。

    形似活动,但更为具体地是它最为特别的特征,更与它的名称习习相关。

    XLIX所苦苦追求的存在——魔眼搜集列车。

    魔眼是以观测作为魔术的程序,几乎瞬间就能引发魔术现象的特殊器官。

    而魔眼搜集列车就是从各地搜集这般逸品,并将其贩卖出来的特殊存在。

    每年都会行驶在欧洲的森林当中,但...XLIX真正在意的并非魔眼所代表的力量,而是...

    魔眼搜集列车得以在神秘界立足的根本...也就是魔眼的移植!

    ◆◇◆◇◆

    时间拉到昨天的下午。

    在看到伊薇特所投递地那则任务,心底已经有了决意,但XLIX还是来了医院一趟。

    虽说这里并不在市中心地闹区,却也已经是这个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型医院。

    逐渐翻修并逐渐现代化的设施,有着许多自动化的产物,比如这个男人所搭乘的电梯。

    通往地下楼层的电梯中,刚毅面孔的男子比邻几个陌生人,思绪发散并开始胡思乱想。

    过去曾经了解过,随处可见的电梯一但增加可移动的楼层数,程式的编码就会复杂好几倍以上。

    “叮——”

    随着一声清响,紧闭的电梯门从中间朝两端岔开。

    男子从人群中走出,带有目的性地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或许是今天比平常还迟,正好碰见了自己的小天使被护士牵着小手走进了...眼科的处室。

    与女儿之间明明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遮挡,但她却没有发现XLIX。

    看着比起自己拥有个精剧烈白化症状的小女孩,XLIX却没有选择走近。

    被洁白浸染的瞳孔,因为白化逐渐弱化的视力,已经让她看不到清晰的轮廓了。

    夸张挥着手臂引起护士的注意,并用手指搭在嘴唇之前。

    近在咫尺,却希望不要让女孩知道自己有来过这里。

    显然发生了不止一次,所以他们才会拥有这样无言的默契。

    XLIX选择了静悄悄地离去,却不知道走近诊室的女孩拉着护士,以开心的语调诉说。

    “爸爸...来看我了呢。”

    “果然...妳又发现了,每一次...都不用我说...小薇尼卡就已经知道了。”

    神奇的直觉在最近几年越来越敏锐,但...小薇尼卡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XLIX。

    “为什么...妳不请求他留下?”

    “大概...是因为爸爸的心,始终...都在陪着我。”

第两百五十四章 献身

    凌晨的徐风是会让人想要钻进被窝的冷,XLIX吐着哈欠伏在处于建设中的高楼顶端。

    专注在手上枪械的狙击目镜,XLIX明明身为一个魔术师,却仰赖这种外道的力量。

    或许在早年的过去,从属的家系曾经辉煌一时,但到了这一代,传承的神秘早已经荒废许久。

    就XLIX这样的半调子,他对自己并非埃尔梅罗教室的对手有着自知之明。

    但他所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信销早就在发现那辆车出现在大道上,就已经向着雷曼家族发出。

    XLIX无视了这或许只是,韦伯刻意营造出来了作为诱饵的风险,第一时间就将筹码赌了上去。

    可以肯定地只有...在附近的绝对不会只有他一个雇佣兵。

    虽然能够感知到警戒的信标,所触发的动向正朝着埋伏的地点逼近,冷汗却停不下流淌。

    耳边唯有为有风吹的轻躁音,却让人难以静下心神。

    窥伺风凉的大道,静静等候着...得以扣下板机打破轮胎的那一瞬到来。

    心跳随着憋气,放慢了心腔收缩的本能,XLIX调整着自己的心境的过程,却在淡淡话音下告破。

    “如果...”

    出乎预料的声音,让XLIX反射性的侧身翻滚,然后朝着刚刚的背后架枪。

    “我是你的话...可不会忘了,在周遭布下防范敌袭的一些措施。”

    就在响缓缓开口的时间,XLIX不断地叩响手上的半自动枪械。

    前一发弹出的弹壳甚至都还没有坠落到地面,就紧接着扣出下一枚子弹。

    XLIX眼睁睁看着...子弹打在了,弥漫黑色烟粒的神秘少年身上之后,却没有半点伤势出现。

    人迹杳然的空旷工地有了这样的呢喃:“怪物...”

    XLIX坐倒在地,面对无法匹敌的未知,心中浓郁的怅然比起畏惧还要优先。

    那是...苦等许久毫不容易迎来了机遇,却无法紧紧把握住的痛苦。

    “完全就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斗,算了...就此离开的话,我还能当做没有看到。”

    望着失去战意的敌人,响也没有了迎头痛击的想法。

    “没有...意义,你跟我说没有意义!”

    响的无心之语,重重地刺伤了XLIX的内心,悲愤的同时也燃起了想哭的冲动。

    “你怎么会懂!来到这里的我,所下的决心有多么沉重。”

    这是从根本来看,完全不对等的谈话,毕竟XLIX的利益,将要从韦伯一行的人身自由来换取。

    在响眼中,XLIX所露出的表情,是穷极一切为了某种遥远目标,努力之后的疲惫神情。

    “是的...我不会懂,或许立场倒颠之后,我会跟你做出一样的选择,但现在...你有你的自私,我有我的私心。”

    从那短短的咆哮中,响已经能够看出,说再多对方...都不会就此放弃。

    “我会下手轻一点的,你就...稍微睡一下吧。”

    响游刃有余的话语,对另一个人来说,就只会有苦涩的体会。

    响看到XLIX将缠绕绷带的手臂举起,原以为无论他做什么都能在他行动之前阻止,但响却没有来得及领先他的动作。

    XLIX撕牙咧嘴,仿佛就像临终之际,交待着自己的遗言。

    “本来...以为不用这种东西,也能靠着时间慢慢累积到...成功登上那辆列车。”

    但就连他自己也能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所以这或许已经是最接近目标的机会了。

    解放的绷带飘荡在他们两人之间,迸裂出来的浓香占据了他们的嗅觉。

    轻皱着鼻头,对于这种香味其实没有感到陌生,这是非常常见的味道。

    “这是...香水草的香味,但...我却没有感到任何异状,这只是简单释放出香味吗?”

    释放出香味的源头,在于XLIX平摆在前的手臂,皮肤之下好像有着某物正开始蠕动着。

    响要跨越两人那短短的相距,却始终无法接近对方。

    比起魔术的干预,更像是...事实的结果在他们行动之前,已经定下了从开始抵达结束的轨迹。

    “爱情充满复杂,初于嫉妒、终于同情。”

    XLIX将全身的魔力都灌注在手臂上的刻印,这是假借过去的史诗,试图重现传说中仙女的魔术。

    然而这比起是模仿,更接近是将己身献祭给手中刻印的仪式。

    根据久远过去的片段,这枚刻印所具有的能力...也带给了他们家系独特的诅咒。

    白化症——令人逼近白这种色调的病症,是遗传,也是魔术带来的影响。

    这样的表现,过去有人曾以为这是在崇拜...被太阳神钟爱的白色女神——琉科忒亞。

    然...XLIX的家系所推崇的,却是妒恨纯白的仙女...克呂提厄。

    因为嫉妒太阳神的移情,设计害死那个琉科忒亞,让自己惨遭神罚的仙女。

    响看着逐渐将XLIX全身全心吸干的花朵,艳丽的香水草在他的残骸上绽放。

    与紫色花海下中有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出现,拥有如仙女般静谧的美感。

    她张开眼眸,紫色且妖异的眼瞳充斥着平静的荡漾。

    但响却能明确知道...那绝对并非是仙女,而是...择人而嗜的花妖。

第两百五十五章 真心的奉献

    沉淀在儿时的过往,明明记得...却忘了当时心情的回忆,是与自己的爷爷为数不多的相处。

    那个地方比起乡下,更贴近所谓的荒野,但...无疑是作为家的所在。

    还未深入家族密辛,不懂何谓魔术的小学生时代,在暑间的假期被带回了老家。

    奇怪的是,父母在带他过来之后,却声称突然有事,让XLIX独自留在老家。

    看着在院子慢悠悠烤着肉的爷爷,XLIX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坐在门口的阶梯上。

    生肉逐渐被烤熟的烟熏香味,虽然刺激着味蕾,但当时更想要的...是找朋友一起玩闹。

    并不熟稔的爷爷,对于XLIX或许更接近有着血亲羁绊的陌生人。

    “呐...小子,你喜欢花朵吗?”

    只是当坐随意的闲话,XLIX甚至没有细想就马上脱口。

    “我不喜欢!”

    爷爷或许看透了...XLIX故意地做出反驳,其实心底也没多讨厌。

    只不过是在表达,不想在这种鸟不生蛋地方的意愿。

    爷爷那个瘦得夸张的脸庞,却扬起直到几十年过后,都让XLIX无法忘记的...笑容。

    那抹笑容十分丑陋,那是恨到极致的恶意,却硬生生扯起了嘴角。

    “看来我们俩很合拍啊,毕竟...我也是最讨厌花了。”

    说着讨厌...但XLIX抬起头环顾院子,却看到满片的紫色花海迎着太阳绽放。

    “那为什么要在院子里,种下那么多花呢?”

    可这句话却让爷爷大惊失色,失去镇定的爷爷丢下了流油的夹子,衝到了年幼的XLIX面前。

    “你再说一次!你到底...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被爷爷的惊容吓住,XLIX支支吾吾地回答。

    “在院子上明明开了很大一片的花海,爷爷还骗我说讨厌花。”

    爷爷站在XLIX一动也不动,紧抓着自己的肩膀也让XLIX感到疼痛。

    可...XLIX却没有发出声音喊疼。

    因为...那浑浊双眼所留下的眼泪,浸湿了爷爷那充满皱纹的脸庞。

    哭丧的缘由,来自两人不同的视角,在老人眼里眼前除了杂草便没了其他。

    “祂选上了你...又有人被选上了。”

    这种选择仿佛成为了迷因,因为...唯有渴求献身的人,才会被祂所眷顾。

    爷爷坐到了XLIX的身旁,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天芥菜又名香水草,出现你眼底的紫色花朵,就是那样的花种。”

    爷爷摇着头,仿佛无法将嘴边的话语延续,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我也曾经听过我的妹妹,向自己说过看到了那样的景象,我却没有相信。”

    “我不像你们...我是一个没有才能的凡人。”

    没有半点魔术的资质,却在那个血色月夜之下,目睹了嗜血的血徒。

    “你知道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比自己还要瘦小的女孩挡在自己的面前。”

    “一个声音出现在我们的耳畔,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另外一个人。”

    “然而比起苦撑场面的虚伪,祂所求的唯有真心,我乞求的献身...是...装得啊!”

    “可是...她却轻拍我的脸颊,吻着我的侧脸,说着...要活下去噢。”

    “我恨那种花朵,却因为祂而活下。”

    爷爷轻轻抱着XLIX,这样说着。

    “不要去依靠祂,求求你。”

    ◆◇◆◇◆

    在生命彻底凋零的短短瞬间,XLIX看着美的不可方物的存在,咽在最里没有阐述的话是这样的。

    “我...心甘情愿...爷爷。”

    他想...自己的姑婆,大概...也怀揣着相同的心情吧。

第两百五十六章 为玩笑赌上一切

    声响随着花妖轻轻的一个动作收束,虽然响就这样站在祂的面前,却感觉到空气开始凝结。

    唯美的紫色花丛逐步摇晃,浓郁的香味随着这样的变动,变得越发浓厚。

    花妖张开闭阖的双眸,于眼框的瞳孔比起水晶体,更像是矿石的结晶。

    恍若宝石般充满棱角,却蕴含着灵魂的韵味,那抹紫色就是这样的眼神。

    完整的花朵就在波荡之下,从整体分崩,片片花瓣以奇妙的体感渐渐浮空。

    花妖纤细通透的手臂,轻抚自己的下巴,五指慵懒地扩张,就这么优雅端详...眼前的花色。

    沐浴在花瓣之雨,花妖低下视线,用着垂怜目光,幽幽注视...倒在身前了无生息的XLIX。

    “什么是真心?”

    响终于听到花妖开口,可祂却沉静地落下了这般疑问。

    花妖修长的食指,重复点在那毫无瑕疵的前颚,但是祂没有移开视线。

    就竟是在询问无法回话的男子,还是将问题抛给自己。

    响虽然并不确定,还是说出自己的答案。

    “大概是...往后即使后悔了,也仍然不愿意遗忘的选择。”

    花妖缓缓转过目光,就只是很普通地对这个说法做出反驳。

    “于其说是真心,还不如说是要如何才能...维持所谓的情感。”

    “一但感情变质,最初的真心就沦落为了假像,因为最后...已经不愿意再次选择付出。”

    该怎么说呢...花妖所阐述的真心,并非以瞬间的心意作为基准,而是以整个人生的范围来看。

    响没有匆促地选择一个回答搪塞,而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就算最后变心了,但我觉得那只有一霎那的真挚,也并不是谎言。”

    花妖心中闪过了上一个契约者,那个逞强地哭喊,要将自己坐为祭品的孩子。

    “不可否认,如果单论瞬间,那种感情的输出,无疑非常灿烂并炙热。”

    对于一项事物的定义,光是着眼点地不同,就会万千看法。

    “甚至当事者,会将那种冲动,认为直到海枯石烂都绝对不会褪色。”

    现在可以说是黎明之时,射穿浓云的曙光正巧打在了这一角所在。

    背倚温徐光辉的花妖,露出一个浅浅地,几乎没有动弹嘴角的搐动。

    “但是...我否定着、拒绝着。”

    拒绝一但冲动消退,就会忘了原本真心的瞬间。

    原来...XLIX的爷爷在当时,误以为只是伪装的逞强,其实也并非演技。

    “所以...那永恒不变的真心,才是我所渴望...最合适的祭品。”

    唯心主义,并且还否定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观点,花妖是妖异、是非人,却又充满人性的固执。

    因为即使是作为中立地一方,一但对自己的阵营做出形容,就已经加入了主观的成分。

    “那个孩子许下的愿望,是将那名埃尔梅罗的君主留下,而我...会达成这个愿望。”

    受漂浮缓慢的花瓣感染的时间凝滞感,在花妖决心落下之际定格。

    就像是冻结在半空的紫色花瓣开始淡化...残留的淡淡晕散成为了浓烈的魔力。

    那是一但开始,直到结束都无法阻止的仪式,于几句话之间,终于...完成了进程。

    花妖无与伦比的魔性,在那狂野的魔力洪流下,如芒刺激着响的神经。

    响带着复杂的心情,说出了这一番话语。

    “也许...原本只是一个玩闹般的意图,却有人会为了这种玩笑赌上一切。”

    响缓缓地踏出步伐,随着那一步的落地,场景如梭,现实被响的心像所取代。

    清冷的夜风轻拂衣角,浩瀚巨城成为了背景,那是作为剑之缘分的起点,让响学会挥剑的地方。

    幽冷山风带起浓雾,响举起了蔓延黑雾的巨大镰刀,衣装也被高雅风衣取代。

    响对花妖这样诉说:“我会阻止你,但这...绝非正义,只不过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罢了。”

第两百五十七章 神性之火

    缓慢东升的太阳,被高挂天穹的盈月所取代,黎明彻底转换成星河闪烁的月夜。

    眼前已然成为了响的世界,是这个男孩饱含心之所向的...固有结界。

    气温骤降,却充满水分的环境,让花妖轻轻呼出的气息,凝结为了白白的雾气。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结界,这里...难道!是<固有结界>吗?”

    对眼前发生的变化,就算存在不知多少年的花妖,也仍然因响所掌握的这种力量感到吃惊。

    响抓住了花妖堪堪瞬间的停顿,拖弋飘渺的幽渊之烟,从花妖的视角中消失。

    错愕感因眼前措失人影开始堆叠,无声无息之间,花妖就像放弃抵抗似地没有作为。

    贴近视线的死角,响手执以复写现实的诅咒作为基材的巨大镰刃,与花妖单薄的喉咙近在咫尺。

    响目视失去眼色的视界,那双紧盯要害的眼神仅存死水般的淡漠,只为了确实给予致命的刀割。

    然而下一刻,即使响确实砍穿了花妖脖颈,却没有穿过肉体的阻碍感。

    具备弧度的修长镰刀在花妖的身体上,与此泛起了犹如激浪打在石头的瞬间。

    充满气体的白色泡沫,弥漫并浸没了响手中的凶器,根据动态的惯性,响无法停下前倾的姿势。

    然后...花妖浮现鳞片的手臂后发追上响的脖子,可是...花妖充满暴力的反击却也贯穿了响的身体。

    短暂交织的对攻,让两人对视的眼神同时涌起了诧异,原因在于他们正在行使的能力过于相似。

    花妖蕴藏执念的魔性带动了躁动的魔力,于响收回镰刀让其再次向着花妖交错之时...

    耀眼的光芒骤然亮起,那是...与紫色香水草不同的花朵。

    纯粹由炙热魔力构成的向日葵,在花妖手上盛开,燃烧火焰的剑刃从花蕊前方延伸。

    比起响单纯只是使用魔力带动的蛮力,这一击...足以将位于花妖身侧的响燃烧殆尽。

    被抓住了选择化为实体,做出挥砍的时机,让响必须迎接这份炙热。

    即使只有呼吸般的短促,响的脑海里仍然闪过好了几种方案。

    然而...安哥拉曼纽比他更快作出决定。

    虚幻的女孩伸手抓住了响的肩膀,没有身体的虚影本来是无法抓住事物。

    安哥拉曼纽可爱的身影,浮现出犹如牛种凶兽的掠影。

    虚幻化做实体,却并非以怪物的形象出现,而是成为了海市蜃楼般的铠甲骑士。

    几乎无法喘息的压力之下,响被幽灵般的人形铠甲拉往身后。

    “轰————”

    大地因为爆炸的威力颤抖了起来,而威力直指前方的铠甲,被庞大的巨力所震飞。

    虽然站在身前的铠甲卸去了大部份力量,但剧烈的冲击仍然震撼了响的身体。

    沐浴在焦热的空气,花妖眼前闪烁着飘扬的火花,而...响再一次从花妖眼前失去了踪影。

    “被逃掉了阿,但...并不是没有收获。”

    下一刻...距离花妖的数十尺的所在,显现身影的响有些踉跄,

    喘着带血的粗气,紧盯花妖手上的炎刃,焦灰般的巨大骑士则守候在他的身旁。

    “那竟然是...带有神性的火焰嘛。”

    响擦抹着嘴边的血,原本淡漠的神情开始被狂热所取代,那是被口中铁锈所点燃的战意之火。

    与身旁的铠甲互相共鸣,牵扯出带有恶神力量的诅咒,修补起骑士出现裂痕的装铠。

    不同声调的嗓音,花妖与响不约而同的说着。

    “这一次————”

    花妖勾起惨忍的微笑。

    “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响揣起开怀地疯狂笑容。

    “不会再轻忽大意了。”

第两百五十八章 私心

    花妖在充满花的夹缝,以在现实中永垂不朽的紫色之花作为媒介...定下了协议。

    只会在白天出现、只会在心中,有着令祂感到共鸣的感情,才能见到祂所躲藏的花丛。

    见证百态的文明,经历不断更迭的时代,祂仍然遵守着...定下的约定。

    祈盼着内心与之共鸣的人、事与物。

    如今...眼前阻挠祂的人,对真心的看法...某个部份与祂很像。

    云雾笼罩的前方,燃起火焰的所在,花妖柔弱的美感,已经彻底被另一种气质所压制。

    清踏步伐,凛冽杀气从那单薄的身影上肆意,冉冉飞舞的火花从炎刃飘散在清冷山雾。

    响站在原地,放开紧握在手的武器,镰刀就此分解成蕴含诅咒的黑粒。

    紧盯响噙着的狂热笑意,花妖可不会认为,响是在对自己示弱。

    “为什么要将武器放开?”

    甩着右手,舒张着僵硬的五指,然后响握紧了拳头,同时他的体表浮现出鲜红的纹路。

    “既然小范围的攻击,妳隋时都能躲掉,那扩大范围呢?”

    响抬起拳头,螺旋般的魔力缠绕在拳头之上,直到挥出拳头的瞬间,消弥于拳间。

    响这么说着:“<无打>”

    汇聚一点的庞大能量,渗透进拳之所致,贯穿了层层大地。

    狂暴的飓风夸张地掀起土块,炸裂开来的粉尘,以响为中心扩散。

    花妖的身体被荡起,稀释过后的空气让呼吸难以进行。

    呼啸的风流锐利切割着花妖的身体,却仅仅只造成轻微的皮外伤。

    花悬浮在空中,不断被圆周旋绕的气流带动,说着冰冷的言语。

    “如果只是...这样,可无法将我击败!”

    手腕轻动,加剧闪耀的焰火迸裂出更加巨大的能量,花妖手上的炎刃在瞬间膨胀。

    另狂野的龙卷风,染上了艳丽的红炎,伴随挥剑...火柱击穿了密集的风层。

    于消逝火柱之中,花妖穿越过了旋风的封锁,就在这时响的声音,已然迫近花妖的身侧。

    “我想也是...如果这么容易解决,可会愧对...妳身为海仙女的身份。”

    庞大的骑士长枪带着浓郁的恶毒诅咒变刺为扫,反射性变化成潮漩聚合,却还是被巨大的面积给拍入了暴风圈之中。

    风流渐渐停下,响站在满是疮痍的大地,却不见花妖的身影。

    盯着任何一处,然后...响看到了绝对不会出现的花,坚毅地开在大洞边缘。

    那是...魔性的紫色香水草,并非普通的植物,而是结晶状的花朵。

    响本能般握紧再次成型的镰刀,看着由水晶之花...为中心淌开的分界。

    别于现世的魔力,从彼端逸散出的魔力更加活性、更加浓烈。

    不难想象,那道门的背后,不可能只是联通世界表层的其他地方。

    花妖从门中走出,高呼并质问着...响为何是用海仙女来称乎自己。

    “那种称乎...你是怎么猜到的?”

    猜到花妖才不是普通的幻兽种,而是由神明降格所变成的妖精。

    “因为某种原因,我对花朵背后流传的各种花语有些研究。”

    所以知晓天芥菜意味着牺牲,这种概念正与花妖出现的仪式有关。

    “还有在前不久的经历,让我不得不去了解,这个世界的各种神话传说。”

    因此了解天芥菜与向日葵之间的关联,指向了与太阳神相恋的海仙女克呂提厄。

    “看来...我连猜带蒙,还真就给我猜到了吗?”

    响那散慢的语气,让花妖下意识地朝着手中炎刃灌注魔力。

    “你这家伙...!”

    “所以妳才会对真心、对约定充满执念,正因为妳遭到了太阳神的移情。”

    对于响的挑畔,花妖...克呂提厄...出乎预料地神情平静。

    “你说得对,我确实痛恨这份经历、深深铭记着阿波罗的背叛。”

    “然而妳还是...深爱着祂吧?”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做错的对象是阿波罗,所以克呂提厄才会因爱而嫉妒。

    “其实妳所念怀的...从来都不是憎恨,甚至最开始也没有想要害死琉科忒亞。”

    直到最后...就算受到神罚,这段扭曲的情感...依然是不变的爱。

    “证据就是...与妳契约的人身上,醒目的白化症。”

    如果真得赠恨导致自己与阿波罗的琉科忒亞,是不会让这场仪式导入这种要素。

    迷蒙的满月倒影浮现在响的身旁,那是响所简化的固有结界,与心爱之人充满回忆的大湖倒影。

    将手伸进心像化作的刀鞘,涟漪在响伸手没入月景的瞬间波动起来。

    流淌湖水的宝具从月之倒影中抽出,珈蓝般的剑身犹如冷寂的夜色。

    克呂提厄轻声说着,带着悲哀的嗓音。

    “人总是自私,神也并不例外,倒不如说...正因为存在私心,才会酿成悲剧。”

    响挥舞着剑花,晶莹湖水震散之时与剑鸣和声。

    “我无法否定,毕竟我会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有着自己的立场。”

    克呂提厄灌注了自己所有魔力,酝酿神性的火焰,在含苞待放的向日葵上喷涌。

    “并非同一个个体,就算倾注了感情,总会有所不同,更何况是陌生的双方。”

    随着克呂提厄挥下剑刃,铺天盖地的火势将响完全笼罩。

    响摆出单调至极的起手式,看着密不通风的红莲之火。

    响以刻烙英雄高光风采的名讳,解放出名器中所潜藏的力量。

    “<天外飞仙>!”

    灿烂的辉色跨越了时间,仿佛在刺出剑刃就已然抵达了终点。

    由西而至,天边一线,熠熠光辉的唯美,驱散了焰火。

    这是彻底奠定结果的一剑,花妖看着眼前的光景,恍若...

    看到了那孤寂的人生光景,然后彻底被那抹剑光所吞噬。

    站在了无一人的大地,响叹声:“到头来...剩下的,只有空虚的感觉啊。”

    覆盖现实的心像渐渐褪去,抱持着一出来就会看到雷曼家族关系者的想法。

    然而...在走出来后,却看到了,某个正在吸着菸的男子与浅笑的银发女人。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切嗣?”

第两百五十九章 那个栏位

    已经存在的问题,注意到存续的时限还没有到期,就一拖在拖。

    与切嗣他们的会面,就是打破响的预想,令他不知所措的问题。

    想要扬起腼腆的微笑来武装自己,但刚刚所发生的事留存的余韵,却让响无从笑出。

    脑子霎时乱得一踏糊涂,明明...该表现得镇定,甚至是装作风轻云淡才对。

    最初的那声质问,他们没有马上作出回应。

    响咬着下唇,看着温柔保持沉默的两人...他们正用着家人的关爱...默默注视着自己。

    在这简短的几秒钟时间,当时那声保留心底的对不起...正准备脱口,却卡在了喉咙。

    因为在说出口前的刹那,响心底拒绝了用这种话,作为重逢的话语。

    时间悄悄流逝,一秒...又一秒,响心中厌恶着踌躇不前的自己。

    “为什么...要来找我,明明我们最好不要再扯上关系的。”

    他们还是没有回答,响知道原因,因为...他们想要听到并不是这样的问句。

    切嗣缓缓走到了响的身前,扬起手臂,这样的动作或许就是要用手掌扇向响。

    然而...切嗣却是轻轻地将响,藏进了自己的臂弯。

    “这阵子...辛苦你了。”

    响举起了拳,又无力地松开五指,乱飘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稳定。

    比起互相诉诸不满,有着比起抱怨更加合适的选择与做法。

    面对着好久不见的家人,应该要这么说吧?

    “好想...你们。”

    最深情的怀念,用着最平淡的修辞,仅仅只有四个字的话,已然将真心说出。

    想到了刚才对于真心的看法。

    “大概是...往后即使后悔了,也仍然不愿意遗忘的选择。”

    就算满怀着对当时的诀别的后悔、即使当时连再见都没有说出...

    有些情感却还是能在受伤之后,坚毅地继续存在。

    只不过让响心中感动稍稍冷却的是...

    切嗣身侧的爱丽丝菲尔带着奇怪的表情,偷偷地将一叠纸张藏进身后。

    这让响心中想要吐槽的心情,就像是痒处被羽毛骚了一下,浑身感到难受。

    除了这点,一开始的感动褪却之后,他们抱在一起的姿势...对于他们来说属实有些尴尬。

    切嗣发出闷哼:“哼...哼...”

    切嗣缓缓松开响,无奈地看往爱丽丝菲尔,毕竟气氛都在瞬间,被她的小动作彻底改变。

    而且!切嗣知道那一叠到底是什么,那是刚刚才到便利商店影印出来的...户籍藤本。

    “早知道...在早些时候,就必须阻止爱丽你...列印那种东西。”

    “切嗣嘴上说着不愿意,明明也很想将这个砸在小响的身上...”

    这句话响可不会装作没有听到,举起了手后:“报告!”

    爱丽丝菲尔似笑非笑地做出反应:“小响请回答!”

    “所以那些纸,是要给我的东西吗?”

    这让爱丽丝菲尔顿时愣了一下,用手拉住切嗣的手臂,并且贴近他的耳畔小声地说。

    “都是切嗣的错,人家藏得这么俐落,结果一下就曝露了。”

    切嗣瞥了响一眼之后,罕见地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很快就压抑住渴望掩面地难为情,历经风霜的城府,让切嗣得以装出严肃的神色。

    迅速对爱丽丝菲尔耳边说了一句。

    “那...就拿给他好了。”

    “不会很难为情吗?”

    虽然这样说着,爱丽丝菲尔却雷厉风行地将纸,递给了有些蒙然的响。

    纸张并不厚,其实顶多只是三张A4纸张用订书针给定在一起罢了。

    看着纸上的文字,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最后的...无言沉默。

    久久停留在家属的那个栏位,那个位置...还留着卫宫响的名字。

    离别...就算表现出割舍,其实...他们始终将那个地方,留出了一个自己的归属。

第两百六十章 只要...他回来

    响站在还没建设完善的钢架边缘,眯着眼睛感受拂起的微风。

    切嗣则牵起爱丽丝菲尔的手掌,走向通往楼下的阶梯,抵达门口的时候被爱丽丝菲尔拉住。

    因为还有一句问话,还没有说出,所以切嗣会过头看向响的背影。

    “对了...你...会回家一趟对吧?”

    响没有回头,只是遥望着已然完全亮起的天色,肯定地做出回答。

    “嗯...!”

    响的声音虽然并没有很大,他们还是听到了这句的恳切

    切嗣与爱丽丝菲尔对视了一眼,嘴角轻扬。

    “那就好。”

    背对着已经从门口消失的两人,响站在原地呆愣了一阵后...从口袋掏出了手机。

    从通讯录选择了...标注着韦伯的号码,拨打了出去。

    滴滴声没有持续很久,通话彼端的韦伯就将通话给接通。

    “韦伯...我今天大概已经没办法,跟上你们的脚步了。”

    韦伯传来了吃惊的低喝,因为在他眼里已经将响的战斗能力与从者划上等号。

    而且还是那群声名显赫的英灵之中,处于佼佼者的前列。

    所以韦伯对响抱着可以说是夸张的信心,但响却因为未知的敌人给拖住了脚步。

    “敌人就连你都感到难缠吗?”

    响默默摇起了头,向电话那头的韦伯,缓缓地叙述。

    “不...我已经将敌人给打倒,只不过...我没办法冷淡地一走了之。”

    “你对敌人产生了...同理心了吗?”

    对立场不同的对象,感同身受...甚至要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自作主张地做一些事。

    韦伯拿着手机,然而通话里只有响长久的沉默。

    “你能...让我跟其中一个人,直接对话吗?”

    因为韦伯并不确定,敌人到底有几个,所以使用这样的说法。

    “敌人...只有一个,并且还使用了,献祭自己生命,召唤出幻想种的仪式。”

    响不自觉地吞咽唾液,然而喉间还是感到干燥莫名。

    “那是一但施行,就无法从中干涉的仪式,我没办法阻止。”

    说到这里,响不免有些哽咽,并不是感到悲伤,只是遗憾的心情太过强烈。

    “在他的生命彻底被抽走之前,我们之间有过短暂的对话。”

    回想起XLIX那坚定的神情,响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他的那种模样就像是...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即使渺茫,也想要用尽一切攥住它。”

    最后...让响决定多管闲事的理由在于。

    “可...韦伯你知道吗?比起溺水的人,会不顾情况的胡乱挣扎...”

    “那个家伙将自己的生命搭上之后,对契约的幻想种做出的约定...只不过是要将你留下。”

    XLIX抱持着底线,就算希望来临,还是不愿意波及无辜之人的性命。

    这种想法在魔术师绝对是异端中的异端,毕竟为了欲望丧心病狂的魔术师大有人在。

    “我了解了,我会把布拉克摩尔的墓地所在的位置,用手机传给你。”

    但这样也有可能会找不到那个偏僻的村庄,毕竟那已经可以算是秘境一般的地方。

    “如果在过程中感到疑惑,就去联络莱妮丝,因为那个地方可没有讯号。”

    在响突入山区之前,还有讯号可以透过莱妮丝了解一些,更加详细的情况。

    “路上小心...”

    “你们也是。”

    响听着通话挂断之后,忙音声不断重复着嘟嘟,按下结束的字样,慢慢将贴在耳畔的手机放下。

    从刚刚就已经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却没有人主动出现在响的面前。

    响不想继续等了,用着不急不缓的语调说着。

    “我有事要找你们的主事人,帮我联系一下...伊薇特。”

    ◆◇◆◇◆

    坐在行驶中的轿车里,身旁的伊薇特没有平时的天真烂漫,反而理性地冷血。

    “你想要...那个佣兵的个人资讯吗?”

    响无言点头。

    在论坛之中作为发布任务的东家,一定会拥有接下任务的佣兵代号。

    即使没有掌握住更私人的信息,却也是比起响自己去寻找,还要更加迅速的管道。

    “即使我们知道那个佣兵的代号,想要找到他的现实身份,也不简单。”

    没有一口否决扒出讯息的可能,只是在谈论这件事的难度。

    就算知道...这对于雷曼家族并不困难,响还是对伊薇特做出妥协。

    “就当是...我欠妳一个人情。”

    想将这次交易的对象,锁定在伊薇特身上,而并非与雷曼交涉。

    “响...你的这句话,非常有趣。”

    伊薇特拍着小小的手掌,恢复了那特别地浮夸语气。

    “那么...伊薇特我啊,就答应响吧,但...能告诉我,你愿意做到这般地步的理由吗?”

    伊薇特明明在用着俏皮的声音,眼神却异常地冷静。

    “就只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罢了。”

    或许能够对产生这种想法的过程,做出悲天悯人地解释。

    但...出发的起点...其实也是出于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私心。

    就算心安理得地坐享,出以援手的赞美,也是人之常情,而响却做出了拒绝。

    因为响非常清楚...从一开始...自己从来就不是,处在正确的一方。

    ◆◇◆◇◆

    查尔•埃文斯这是那个,以XLIX为代号的佣兵,现实中所使用的姓名。

    XLIX在接下任务之后,就已经向雷曼确认过,完成任务的奖励再...

    加上他的积蓄能否换来...魔眼搜集列车的车票,答案是肯定的。

    而这个男人索要魔眼的原因,是为了即将失明的女儿。

    在看到这条特别标注的讯息,响就马上动身前往,薇尼卡入住的医院。

    响光是来到这座医院,就已经让时间来到了下午。

    从医院的庭院可以看到,有许多穿着病服或便服的人,出现在阳光下散着步。

    原以为会在这里找到那个女孩,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明明从调查出来的结果,薇尼卡都会固定在这个时间段,出来活动身体才对。

    说实话,在离与那个女孩接触的距离越来越接近,响心中带着彷徨。

    该如何告诉对方...这件事的由来,这...令响感到困扰。

    走进薇尼卡入住的单人病房,眼睛不适的女孩正坐在窗边。

    然而...薇尼卡却说出了,让响感到不解的话。

    “你是谁?”

    分明没有转头,却还是注意到有人接近。

    响能够判断,这种感知并不是出于听觉,因为响所用的步伐,能够有效阻止脚步声的传递。

    蹲在小小的女孩身前:“我是你父亲的...敌人,然后...我将他杀死了。”

    “你在说谎。”

    “你的眼睛,我会帮妳处......”

    还没等响将话说完,薇尼卡就抓住响的衣领,这微弱的力量,却将响定在原地。

    “我只要他...我只要爸爸能够回来!”

    女孩那双白透的双眼,不断...不断地留下脆弱的泪水,而响却只能说出那个过于苍白的词语。

    “对不起...”

    薇尼卡用力的用着拳头打在响的脸上。

    “把爸爸还给我!还给...薇尼卡...”

第两百六十一章 饭钱不还你了

    开车的习惯因人而异,就算同样将速度保持在某个区间,给人的感受也会有所不同。

    有的人即使将车开得很慢,也会让人渐渐觉得头晕,但韦伯并没有这样。

    将车维持在速限范围之中,韦伯专心开着车...但弗拉特却是希望老师能够打开话题。

    自从响离开之后,车内就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这样的沉默让弗拉特总觉得,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这个时机,弗拉特看到斯芬无视了自己的示意,故意地...闭起眼睛假寐。

    老师跟这个小狗...好像保持着,某种无法明言地默契。

    坐在窗边的位置,让弗拉特可以将手靠在边缘,然后...将头朝手臂靠了上去。

    弗拉特没什么精神的眼眸,没有完全张开,半开的睁眼在安静中,渐渐涣散。

    思绪...回到了昨天的下午。

    ◆◇◆◇◆

    在注意到自己的恶趣味没有马上被斯芬,其实弗拉特心理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之中,隐含着一丝遗憾,那是...

    希望自己所做的事被发现的虚荣心,又害怕遭到责问的心虚,混和起来的感觉。

    偷瞄着斯芬的脸庞还没恢复血色,吃饭的速度却比自己还要快得多。

    “发生这种事...你的胃口怎么还那么好?”

    这句话让斯芬铲动叉子的守僵住一瞬,毕竟这种说法有些...刺耳。

    但...心累的斯芬,已经决定不要对弗拉特抱持期待了。

    或许这样的想法起到了效果,容易勾动语气的话音,听起来也没有那么不快。

    “今天早上的时候,魔术也失控了,所以我可以算是连早餐都没吃好。”

    斯芬心平气和地做出解释,却发现...身旁的这个家伙根本!没有在听。

    弗拉特埋头大口吞咽着一口炖饭,看着他嘴上都是酱料,也不用附赠地餐巾擦一下。

    享受着肚子逐渐填满的幸福,却突然发现...斯芬停下动作,看着自己。

    那盯着自己的视线,存在越来越危险的趋势,使下弗拉特意识地浑身打颤。

    “怎么一直看着我吃,难道...你吃不下了吗?”

    说着这句,弗拉特突兀地打了声饱嗝,捂着嘴巴...心慌慌地终于想起了纸巾。

    就在弗拉特擦着嘴巴地时候,斯芬冷漠地收回视线。

    “我只是...觉得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明明这并不是赞美,而是讽刺啊,斯芬在心里咆哮。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上一刻还在闲扯,却又马转进了严肃的胡同。

    闲扯了一段时间,果然还是要讨论这个话题啊。

    “我不打算求助老师。”

    “但我想...老师应该也猜到了你的情况。”

    斯芬思索了一下,露出枯涩的笑容。

    “也对...毕竟他是老师啊...”

    意识到这一点,沉默的他们,默契地避开了...韦伯没有找上斯芬的事。

    “我想要...在这趟前去小格蕾故乡的旅途之后,离开埃尔梅罗教室。”

    看着脸色如常的斯芬,弗拉特想要做出挽留,可...他并没有资格。

    因为这件越发失控的事件里,最为痛苦的人是...斯芬。

    正因为他们完全相反却又过分像似,才会知道这个地方,对于他们这种异类...是多么地珍贵。

    斯芬的脑海中在做下这个决定地时候,飞速地闪烁过好几个片段。

    那样的故事、那样的几年,或许是过去的自己,无法想象出来的事情。

    可...那样连去想象都没有发生的...责备、吵架、欢笑、饭局...却在今天成为了回忆。

    开心的事、痛苦的事,正因为有了这些,斯芬才要从最喜欢的这里...离开。

    但...再走之前,斯芬还想要再一次...将自己的力量贡献出来、再与最爱的他们,努力一次。

    “所以...就把今天的事,装作没有看到吧...”

    “什么嘛...说着这么不付责任的话,却在我面前哭了出来。”

    弗拉特眨着眼眸,露出拿斯芬没辙的神情。

    面对何等可叹的事,没有能力改变结果的自己,接受了朋友悲伤的请求。

    在这...弥漫悲情的气氛中,弗拉特最后决定说下这一番话。

    “那...今天的饭钱,就不还你啰!”

    斯芬稍微愣了一愣,然后扬起无奈的微笑。

    还真是...充满这家伙风格的话啊。

    “好啦...这次算我请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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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4017/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界限的伐刀者最新章节! 作者:有声胜无声所写的《穿越界限的伐刀者》为转载作品,穿越界限的伐刀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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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界限的伐刀者介绍:
犹豫并踌躇不已。
或许,很多人都会有这个疑问吧?
自己将要成为怎样的人。
如果一开始就看的到自己极限,
还会痴心的妄想超越吗?穿越界限的伐刀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界限的伐刀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界限的伐刀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