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姑奶奶
明舒摇晃小身板，小脑袋左右摇摆，超兴奋，“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屋檐，屋檐，芜湖~~”
乔因：“……”
你还学会改编了？
“哥哥姐姐，好听吗？”明舒昂起小脑袋求夸奖。
乔因颔首。
明璟咬牙切齿，“好听。”
雨一直下，气氛很是融洽。
明舒继续玩水，摇晃小脑袋魔性循环乔因教过她的《红伞伞白杆杆》《蜜雪冰城主题曲》《孤勇者》和《不能说的秘密》。
明璟忍耐再忍耐。
最后还是乔因用拇指轻轻婆娑他的手背，他暴躁的心情才平复。
明璟和乔因越靠越近，差点两人的唇都要来个亲密接触了，谁知明舒忽然抬头，他们才想起这是大街上。
而不远处的茶楼之上，两人临窗而望。
白衣胜雪的文辞，看到这一幕后，脑海中浮现出出相似的一幕，喉咙腥甜涌起，下一瞬殷红的雪就如朵朵红梅印在了他的白衣之上。
“侯爷！”渊若吓得扶住了文辞，拿出洁白的帕子为文辞擦拭血迹。
文辞推开了渊若的手，身子微微摇晃着。
渊若眉头紧锁，纠结了一瞬后，鼓起勇气道：“侯爷，您是把乔姑娘看错成齐姑娘了吗？可那不是齐姑娘。”
文辞并没有与渊若解释，而是定定地看着屋檐之下，一起伸手接屋檐掉落的雨水的明璟和乔因。
明璟忽然身子晃了晃。
乔因急得赶紧伸手扶他，“阿璟，你怎么了？”
明璟微微摇头，“只是晕了一下。”
乔因踮起脚尖，伸手摸明璟的额头，又给他把脉后稍稍放心，“好像没事，可能你读书太累了。回去再让陆笙看看。”
看来被陆笙拉着学医好像也是有好处的。
明璟“嗯”了声，眼角余光却瞥了对面茶楼一眼。
他是习武之人，很敏锐，他早就察觉到对面有人盯着他们。
让你盯，就让你看看我与乔乔有多好。
不过，他这一显摆文辞并没有看见，因为文辞支撑不了多久，就晕了过去。
翌日，乔因带莫羽等人去集市采购食材。
买得差不多了，发现红糖没买，于是乔因和莫羽折返买红糖。
只是，两人还没走到集市，就被一群混子围了上来。
乔因看来看人来人往的街道，拉着莫羽主动“被逼”进一旁的巷子。
“你们想做什么？”莫羽被吓得心口剧烈起伏，但还是挡在乔因面前。
乔因嘴角微抽，把莫羽往身后拽，“别逞强。”
混子头头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下一下地拍着左手掌心，歪着头翘着下巴，态度很嚣张地说道：“做什么？还钱！”
乔因和莫羽都愣了一下，“还什么钱？”
“装傻充愣是吧？”混子头头吐了一口痰，挥起棍子指着乔因和莫羽，“给我打！打到她们愿意还钱为止！”
他话音刚落，就带着小弟冲着乔因和莫羽挥起了棍子。
“老板！”莫羽惊呼。
“嘭嘭嘭……”
“你竟敢打我……嗷……你知道我是谁吗……嗷……住手……嗷……饶命啊姑奶奶……”
嚣张的混子头头被乔因踩在了脚底下，而他的六个小弟也是鼻青脸肿地堆叠在一起。
莫羽嘴角都要抽疯了！
老板看起来这么娇俏的身材，竟然把这么多混子打得满地找牙！
追光和追命都习惯了，甚至还想着以后得备些瓜子，一边看一边嗑瓜子。
混子头头挣扎着对乔因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姑奶奶！我投降了还不行吗？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混口饭吃而已啊！我也是听上头的话办事而已！”
谁知竟然是个硬茬！
“以后我都不跟你讨债了行吧？”混子头头都要哭了。
乔因俯身问道：“我什么时候欠债了？我跟谁借的钱？”
混子头头以为乔因想赖账，又畏惧她的淫威，只好改口道：“姑奶奶您没借钱，您怎么可能借钱呢？”
“我是认真问你的！别糊弄我！”
混子头头想死，到底要他怎样？他也怕死的啊！
但看到乔因的眼神后，他才视死如归地说道：“您不是甜蜜密掌柜吗？您连开五间店，采买食材这些不够钱，就问我们老大借钱啊！现在还钱的日子都过了……所以我老大就让我来讨债了。姑奶奶！我真的只是听老大的话来讨债而已！您就放过我吧！”
乔因：“你怕是找错人了，我只开了一间甜蜜蜜。而且我甜蜜蜜好好的，干嘛找你们借钱？”
混子头头眨了眨眼睛，“您……说真的？”
“你不信可以找你老大跟我对质啊！我随时恭候。”
乔因说着，松开了混子头头，“我的甜蜜蜜就在御街八号。”
混子头头蹙眉，“不对啊……我们要找的甜蜜密是十二号，而且都关门了。”
乔因歪头看混子头头。
混子嘴角微抽，对着乔因拜了拜，“对不起，我们可能搞错了！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小的们一般见识！”
乔因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你的。”
“那不能！姑奶奶这么厉害，我们老大估计都很赏识您呢！”混子头头笑眯眯地讨好乔因。
乔因：倒也不必。
混子头头踹了小弟们一脚，“都起来！我们去找真正的甜蜜密掌柜去！”
此时，一个身影快步走过巷子口。
莫羽和乔因都看见了。
乔因本着乐于助人的精神，就要指给混子头头看，但莫羽迅速按住了她的手，眼里带着哀求。
乔因在心头叹了一声，最终还是顾及莫羽，以免莫羽、曹雯莎关系更僵，放弃了乐于助人的举动。
曹雯莎本来还以为乔因、莫羽不会放过让她被人揍的机会，但看到二人都没有指出她，她心情复杂地看了二人一眼。
回到了马车之上，她人还是紧张的。
“二姐姐，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曹雅贤拿出帕子帮曹雯莎擦汗。
曹雯莎拉着曹雅贤的手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觉得，我可能对乔因和莫羽都存在太大的偏见了。她们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恶。”
152欺负
曹雅贤手不自主地捏紧了手帕，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她温婉的笑着与曹雯莎道：“毕竟羽儿是你的亲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到底是一家人，不用相约，都可以这么巧合地碰上，还是这么吓人的事情。”
曹雅贤这么一说，曹雯莎忍不住怀疑了。
对啊，真这么巧合吗？
难道，是乔因安排的一出好戏？！
*
晚上，唐国府。
裁缝店的伙计把明璟和乔仁的襕衫和幞头一并送了过来。
晚饭后，在所有人的期待下，二人一同换上了襕衫和幞头地走了出来。
襕衫与圆领袍很相似，不过是白色的，而领子那儿有一圈黑色的滚边，最后从右边向下蔓延至拼接的黑色横襕，两边袖子也有一圈黑色的滚边。
俊俏的两位公子，风度翩翩而克制。
“哇！哥哥和仁哥哥都好好看！”明舒像只小海豹似的拍着小手掌。
乔舟、齐烨和慕容灵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陈元感动得差点哭了，小殿下真的太有王爷当年的风范了！王爷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
陆笙却忽然看向乔因，笑眯眯道：“乖徒儿，你觉得你三哥哥更好看一点，还是明璟更好看一点？”
乔仁和明璟闻言，双双看向乔因。
乔因：“……”
她咬牙切齿！
这分明就是送命题！
陆笙这扑街！太狠了！
不过，陆笙的本意并不是要为难乔因，而是他想看明璟吃瘪。
明璟面上似是毫不在意，淡淡道：“无妨，乔乔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乔仁也是一样，“我也没关系。”
乔因抓心挠肺，很想揪着陆笙揍一顿！
齐烨、慕容灵和乔舟此刻也化身吃瓜群众，好整以暇地看着乔因。
乔因苦笑，“都好看，呵呵。”
陆笙继续挑事，“只能选一个。”
乔因死死握拳，极力忍耐。
终于，她指着明璟，“阿璟！你的衣服不合身！这可不行啊！面圣可是大事，明日去找裁缝改才行！”
乔因这么一说，慕容灵也重视起来，“确实有点不合身，要去找裁缝改改才行。”
至此，乔因觉得自己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待所有人散去之后，陆笙准备回房之时，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就被人扛了起来，最后被人捂住嘴巴狠狠地揍了一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因。
乔因拍拍手，哼道：“下次再敢问这种问题，我就把你牙都打下来！”
陆笙半死不活地靠在墙上，“欺师灭祖啊！”
明璟“恰巧”经过，嘴角微扬。
乔因转身，向明璟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只是，明璟笑容消失了，变得面无表情。
谁知乔因不但没来哄他，还转身回房了。
明璟：“……”
他生气了。
哄不好那种。
明璟转身去了书房，把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阿璟，是我。”乔因的声音响起。
明璟看了看门，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去给乔因开门，让乔因进了书房，“什么事。”
乔因双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道：“我准备了两样东西送给你。”
明璟眸光微闪，瞥了一眼乔因身后，继续面无表情。
乔因拿出一个锦盒，“啪”一声打开。
里面躺着一支毛笔和一个砚台。
毛笔上画着绿色月季，砚台之上刻着的也是月季，形态与明璟身上的玉佩，还有慕容灵戒指上的月季是一样的。
明璟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阿璟，这毛笔可是我亲手做的，从去年八月去抜羊毛，到最后一步上画都是。”乔因放下毛笔后，指着砚台，“砚台是我亲自选的端砚石，提供了图案给老盛，督促老盛刻的。”
明璟心中激动，“所以，你去找老盛，是为了我？”
乔因重重点头，“那是自然。”
明璟拿起毛笔和砚台，爱不释手地婆娑着。
乔因眸子骨碌碌转动了一下，微弯着腰，探头探脑地小声问明璟：“那……阿璟可还生气？”
明璟正色道：“我何曾生气，我又不是小气之人。”
是，不小气，看她揍完陆笙转身就走，还关紧了书房门。
嘴上说着她心里头觉得谁好看都没关系，可最后她谁都没说，他还不是自己生闷气？
“阿璟，我三哥哥是我亲人，你是我心悦之人，所以你们都是很重要的，分不了高低的。”乔因认真说完，对了对小手指。
明璟看见她这副可怜小模样，顿时什么都不在意了，抱着她轻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在就算说你三哥哥最好看，我也不介怀。”
乔因忍着笑，她才不信！
“你这什么表情？”明璟狐疑地俯视她。
乔因死死咬唇摇头。
明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坏招，手指往乔因腰上痒痒肉挠了上去。
乔因顿时哭着低声求饶：“阿……阿璟，你饶了我吧，哈哈哈……我不行了……阿璟……”
躲在暗处的追光和追命眉头皱了起来。
平常他们都很有节操，或者说不想吃狗粮，所以乔因和明璟在一起时，他们都选择不看，而是躲在合适的范围内听动静。
追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追命：“好像……姑娘说她不行了？还有什么‘啊’的。”
“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赶紧摇头。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这样没羞没臊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后，吓得赶紧去瞧瞧什么情况，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姑娘与明璟乱来，否则他们就完了！
然后……
乔因被明璟按着欺负入了神时——
“嘭！”
“砰啷噼里啪啦……”
追光和追命抱着掉在了乔因和明璟身旁，屋顶的瓦片碎落一地。
乔因瞪大了眼，迅速站起，然后一本正紧地指着追光和追命质问：“嗯？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抱在一起从屋顶掉下来？这成何体统？”
追光：“……”
追命：“……”
论贼喊捉贼，姑娘您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啊！
两人赶紧站起。
追光解释：“我们刚刚好像看到有小贼，就一起来看看，谁知屋顶不稳，才掉下。”
追命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的！”
153挡刀
甜蜜蜜的柜台就在门旁，乔因坐在柜台敲算盘，敲着敲着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环视一周，最后又看向对面。
“追光、追命。”
二人出现，乔因吩咐他们，“你们在附近看看，我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我。”
追光和追命应了声是，迅速到附近排查。
当他们掠过对面餐馆二楼之前，其中一间雅间被人迅速放下了帘子。
追光和追命回到甜蜜蜜，对乔因说道：“姑娘，好像没有异常。”
乔因想了想，“那可能是我多虑了。”
对面餐馆二楼雅间的帘子再度被卷起。
文辞定定地看着乔因，目光深邃，没人能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
此时，一个头戴帷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快步走进了雅间。
她在文辞身边坐下，拿下帷帽，看到文辞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后，急道：“阿辞！你脸色怎么越来越白了？”
文辞却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她。
仿佛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
女子顺着文辞的视线看下去，就看到了乔因。
她捏住帷帽的手一紧，眼底闪过一抹冷芒，莞尔道：“那个少女看起来有点像诗诗，你如果喜欢大可把她带回侯府。反正姐姐是一国之母，你是一品侯爷。”
文辞这才看向女子，但眼神冰冷如刀，声音更是毫无温度，“不要自以为是揣测我的心思，还有不要再说‘诗诗’，你不配！”
女子紧紧咬住后槽牙。
那个贱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霸占阿辞的心不放！
真是恨不得将那贱人挫骨扬灰！
女子满脸担忧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的脸色如此苍白，若让姐姐看到，她会心痛的。”
“你有什么资格担心我身体？”文辞语气愈发森冷，“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女子心中痛楚，但还是忍着心痛，拿出一个药瓶，“这是陆神医的养元丹，我受姐姐之托带出来给你的，吃了可以滋养身体，你的脸色也会好起来，姐姐才会放心。”
其实，这是她向皇帝老儿求来的。
为了求这瓶养元丹，她甚至学了一些恶心的招数，忍着恶心伺候完皇帝老儿，才讨到的恩赐。
但，文辞却毫无感情道：“我不需要。”
女子心中仿佛被挖空了一块。
此时侍女走了进来，脸上急切地看着女子。
女子知道，侍女在催促她回宫了。
她把药瓶放在桌面上，“姐姐所托，我带到了。阿辞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起身离开。
文辞没有只言片语。
女子出了餐馆，咬牙切齿地看了乔因一眼后才上马车离开。
午饭后，乔因陪明璟去裁缝铺修改襕衫。
老裁缝看了一下后，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就帮明璟改。
在老裁缝给明璟量尺寸时，乔因眼睛看向店外，发现曹雯莎正被一群人尾随。
她想，十有八九是追债的。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反正曹雯莎又不是她的亲朋好友。
就在乔因准备置身事外时，却发现莫羽跟了上去。
乔因：“……”
曹雯莎被混混逼进了小巷子里面。
这次的混混跟上次堵乔因的那帮人不是一拨人，这次的混混比上次的狠多了。
上次那帮带着的是棍子，这次这帮人带的是刀！
“你……你们疯了？”曹雯莎色令内荏道，“我可是曹将军和平阳长公主的女儿！”
混混头晃着刀，嗤笑道：“你真是平阳长公主的女儿的话，你怎么会没钱还？就算你是平阳长公主的女儿，你敢跟她说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曹雯莎语塞，这混混竟然也不傻。
“你再给我宽限一些时日。”
“我给你宽限，谁给我宽限啊？”
曹雯莎咽了咽唾沫，闭着眼就想冲出包围。
此举却惹恼了混混头，“臭娘们，想跑！”
他说着就拿刀砍了一下曹雯莎，曹雯莎吓得伸手去挡，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她就看到鲜血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曹雯莎傻眼了，但混混可不管她有没有傻眼，又朝着曹雯莎砍了下来。
眼看着刀就要划花她的小脸时，一个身影从旁冲了过来，抱着她滚向一边。
“呃……”
曹雯莎听到闷哼声，看清楚压着她的人是莫羽，手上还黏腻腻的，“你流血了？！”
莫羽没说什么，而是赶紧扶着曹雯莎站起，准备逃。
“来了一个管闲事的！呵，别怪我不客气了！”
曹雯莎看着所有刀子朝她和莫羽挥过来，吓得瞪大了眼睛，在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到了乔因。
曹雯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她想要以手撑床坐起时，手部传来剧痛，她才想起自己被砍了一刀。
她看向伤口位置，发现伤口竟然被缝合起来，还擦了药。
她挣扎着起了身，下了床，准备看看现在在哪里的时候，就看到门被推开。
狗子克制着嫌弃，将饭菜放到了桌面上，“醒了就吃吧，吃饱了，如果伤好了就回家去。”
曹雯莎认得狗子，“这里是甜蜜蜜？”
“不然呢？乔姐把你和莫羽带回来的。莫羽为你挡了一刀，现在还在隔壁趴着没醒。”狗子没好气道。
曹雯莎也是个气性大的，狗子这般对她说话，她没忍住哼道：“什么为我挡刀，说不定是你乔姐跟莫羽演的苦肉计。”
狗子忍不了了，指着曹雯莎就开喷，“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乔姐那么忙的一个人，哪里有空去给你使苦肉计？以她的性格，直接开打了，还会跟你们那样满肚子坏水！
“而且乔姐也说了，如果不是看到莫羽，她才不会跟上去！你如果还有点良心，不求你谢谢她们，你别往她们身上喷粪就得了！”
曹雯莎瞪眼，“你才喷粪！粗鄙！”
“呵，我是粗鄙，但总好过白眼狼！真替莫羽不值，什么狗屁姐姐，背后被砍了一刀血都染红了一身衣服了，要不是陆神医出手，她早就去卖咸鱼了！竟然还有人被说是苦肉计！”
154小乔！我想死你了！
“你这么中气十足的样子也不需要人伺候了，我出去帮乔姐干活！”狗子翻了个白眼，甩袖离开。
对于狗子说的话，曹雯莎很是怀疑。
什么差点卖咸鱼，什么陆神医，陆神医是他们随便能请的吗？
不过她到底心中不安，走了出去，看到乔忠在外面，问道：“喂，那个莫羽在哪里？”
乔忠对于曹雯莎的态度不是很喜欢，但是想到曹雯莎是曹墨璃的妹妹，莫羽的姐姐，他还是给曹雯莎指了方向。
因为不放心曹雯莎，怕她会打扰莫羽，就亲自带她到莫羽房间。
“你进去，我在外面守着，有需要喊我。”乔忠道。
因为莫羽的伤口较深，陆笙说要最好别穿衣服，所以此时莫羽的背是光着的，他是男的，自然不能进去。
曹雯莎脚步轻轻地走进莫羽的房间。
只见架子床上，莫羽光着背趴在上面，背上一道缝合了的伤口从左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右腰窝。
看起来就十分骇人。
如果当时莫羽没有帮她挡的话，估计她现在已经在奈何桥喝孟婆汤了。
曹雯莎坐在床前，看着还在昏迷的莫羽低声嗔道：“谁让你替我挡的，不要命了？傻子吧你！”
此时，莫羽皱了眉，神情痛苦。
估计是伤口疼了。
曹雯莎想起以前自己疼，平阳长公主都会为她吹一下，吹一下就不会疼。
于是，她俯身在莫羽背上轻轻吹着。
边吹边看莫羽神情好些没，没好就继续吹。
曹墨璃听说两个妹妹遇袭，赶了过来，被乔因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曹雯莎耐心为莫羽呼呼的情形。
她莫名觉得眼眶一热。
乔忠见状，有些慌，想说些什么，但被乔因用手势阻止了。
曹墨璃走到一边，乔因跟着她。
“我二妹是好的。”曹墨璃淡淡道。
乔因想起曹雯莎为莫羽呼呼的情形，勉强赞同。
“多谢你，你又帮了我两个妹妹一次。”
“不客气。”
曹墨璃抿了抿唇，没有进去看曹雯莎和莫羽，就匆匆离开了甜蜜蜜。
到了傍晚，曹雯莎看到莫羽醒过来后，就返回了将军府。
临走前莫羽对曹雯莎说：“你回去，不要告诉娘。”
曹雯莎：“知道了。”
如果换做之前，她肯定会指着莫羽的鼻子说“什么娘，你有什么资格叫娘”。
她回到了将军府后，换药时，曹雅贤进来了。
“二姐姐，你——”
曹雯莎打断了曹雅贤的惊呼，低声说了她、乔因和莫羽的事情，“……要不是乔因和莫羽，我今日可能回不来了。而且莫羽那伤口，真的很吓人。”
“你们又这么巧？”
曹雅贤故技重施，想要再次挑拨。
可这次曹雯莎却没中计，而是坚定道：“是啊，我们就是这么巧合。”
或者，这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曹墨璃进来了。
面上疲惫的她看着曹雯莎的手，淡淡问道：“疼不疼。”
曹雯莎以为曹墨璃这副疲惫而淡然的样子，压根就不关心她，所以没什么感情地回道：“死不了。”
曹墨璃不是喜欢解释的人，看到曹雯莎还有力气跟她犟嘴，就放心离开了。
曹雯莎气得拿引枕朝门口扔了出去。
却在此时，一个随从捡起了引枕，看着曹雯莎道：“二姑娘，大姑娘刚刚找人帮你端了那个放印子钱的黑帮老大，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来看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姑娘？”
曹雯莎愣住了，这随从名唤清泉，是父兄最信任的暗卫，他说的话不会有假。
她刚刚竟然还那样对大姐。
“她还把陆神医的金疮药给你留下了。”说完，清泉就离开了。
曹雯莎的视线落在桌面上，那里多了一个药瓶。
而且这个药瓶与乔因给她的药瓶是一样的。
这么说……乔因还真的认识陆神医？
晚上，书坊老板到了唐国府。
他很热情地对乔因打招呼：“小乔！我想死你了！”
明璟：“……”
手中的书都快被他捏皱了。
乔乔不就去了盛府几日吗？老盛怎么越来越热情了？甚至连他这个忘年交都忘了！
明璟不知道的是，乔因去盛府请老盛帮忙时，天天都给老盛做好吃的，乔因一走，老盛别提多怀念乔因在盛府做好吃的日子了！
这与之前来京时一路蹭饭是不一样的心情，这可是专门为他做好吃的！
乔因嘴角微抽，“老盛，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来找璟兄弟的。不过找他之前，先来见见你，呵呵。”
乔因：“……”
明璟：“……”那还是别找我了吧！
“璟兄弟，我明日要去杨家湖见一个人，我想你陪我去。”书坊老板笑眯眯对明璟说。
明璟神情淡淡的，甚至想对书坊老板翻一个白眼。
不过最终他还是答应了书坊老板。
翌日，甜蜜蜜。
莫羽还要躺床休息，所以乔因挺忙的，到了客流量高峰期，她甚至还把陆笙拉出来帮忙。
但陆笙打翻了一碗珍珠奶茶后，乔因迷之微笑，说了一句有点蹩脚的粤语，“食嘢唔做嘢，做嘢打烂嘢。”
这句话，是她跟周保人学的。
意思是，光吃不做，做又做错。
陆笙瞪眼，“乖徒儿，你骂我！”
虽然他一个字都不懂，但是乔因的神情他太懂了。
“回去照顾莫羽吧。”乔因翻了个白眼说完，就去前面招呼客人了。
给了其中一个食客端上奶茶和秘制鸡翅后，就听到隔壁食客兴奋地说：“听说首富待会儿要在杨家湖举行比武招亲，即使输了也可以领一两银！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啊！”
“那当然去啊！不奢望娶到首富千金，一两银子它不是钱吗？”
“小老板，待我们领到了银子，又来帮衬你啊！”其中一个食客笑道。
乔因眉眼弯弯点头，“好呀！”
她笑着收拾了一个桌子，端着空杯空碗回后院。
走着走着，她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首富在杨家湖比武招亲……
乔因瞬间加快脚步，将空杯空碗放到了洗碗盆中后，就跑进了莫羽的房间，“陆笙！”
155杀人蜂
陆笙刚给莫羽把完脉，差点被忽然进来满脸急切的乔因送走。
“乖徒儿，怎么一惊一乍的？”
乔因看了一眼莫羽，“莫羽先让狗子照顾。你带上药箱跟我去杨家湖。”
陆笙好奇：“带药箱去杨家湖？明璟出事了？”
“车上说！”乔因话音刚落，就拖着陆笙出了甜蜜蜜，一边跑一边对乔舟说，“爹，我有事出去一趟。”
乔舟见二人走得匆忙，虽然好奇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也没多问，而是应了一声“好”。
本来还在打个你死我活小狸和二哈见状，瞬间撒开四只爪子追上去。
在上马车之前，小狸直接跳上二哈的背，二哈窜上马车时，它也上了马车。
乔因知道赶不跑它们，只好叮嘱道：“待会儿你们可不能挠人！否则，我断你们的狗粮猫粮！”
“喵~~”
“汪！”
两只一脸乖顺的神情。
陆笙喘匀了气后，问乔因：“你这么着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乔因回道：“我刚才听说杨家湖那边出现了杀人蜂，阿璟就在那边，我担心他出事。王二叔，麻烦你快点。”
最后一句是对车夫王二说的。
王二应了声，就用鞭子抽马屁，开始加速了。
在原著中，乔仁秋闱失利，无法来京参加春闱。
但举办春闱之前，京中却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事情。
首富千金比武招亲这一日，发生了杀人蜂杀人事件。
由于当日是官员休沐日，加上游湖、看比武招亲的人很多，所以当日死伤超过百人，当中包括春闱的三位主考官、还有几位其他官员、十几位游玩的考生。
原主还庆幸乔仁没考上，否则他可能也会出事。
最后一查，竟是良妃在皇宫的西南角试香。
她调了一种香，打算引蝴蝶，从而讨狗皇帝喜欢，谁知最后蝴蝶没引来，反而引来了杀人蜂。
皇宫西北角靠近杨家湖，杀人蜂被引来了之后，就失控地扑向了人群。
此时的杨家湖湖边，首富已经开始比武招亲，路人们将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擂台之上也打得激烈。
一些考生考前放松心情，正结伴同行，当中就有京城解元、与乔仁比试过的金城，和他的妹妹金溪。
而湖面之上，游船里也传出欢声笑语。
其中，明璟经书坊老板介绍之后，开始帮书坊老板的好友修复一副画。
举目望去，皆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景象。
但此时皇宫的西北角，良妃拿出调制好的香，点燃了，白色的香烟随风袅袅，最后飘出了宫墙，往杨家湖外散去。
良妃仰头，开始等待蝴蝶的到来。
只是，久久未见蝴蝶的身影。
而杨家湖边，马车停下之时，乔因拉着陆笙瞬间跳下。
陆笙差点没摔瘸腿，“乖徒儿，你要欺师灭祖吗？看这些人的神情，哪里有什么杀人蜂。”
乔因却没理他，而是对着游船喊，“阿璟！阿璟！阿璟……”
书坊老板朋友的画破损并不严重，明璟很快就修复好了。
书坊老板好友看了之后，笑眯眯的，很满意地点头。
他收好了画后，对明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略备酒菜，还请璟兄弟不要嫌弃。”
明璟微微颔首，准备落座时，却仿佛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他瞬间走到船舱外，向岸边看了过去。
“璟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书坊老板与好友追出来问。
明璟语气笃定道：“乔乔在喊我。”
书坊老板往岸上看去，人潮拥挤，压根看不到乔因的身影，不由笑道：“你听错了。”
真是的，才半日不见而已，就这么想小乔了！
到底是年轻人！
“她在那！”明璟指向岸边，“船家，靠岸！”
书坊老板循着明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挥手。
“阿璟，快回来！”乔因喊道。
如果明璟会游泳，她倒不用那么急，让他直接跳水里就行了，可是他不会。
明璟听不清她喊的“快回来”，但是他知道，她找他一定有事情要说，所以他不断地催促船家快点靠岸。
终于在乔因着急的等待中，明璟所在的船靠岸了。
明璟：“乔乔，你找我有什么事？”
书坊老板：“小乔，你这么不放心我吗？”
乔因想解释时，却听到有人喊：“天上的是什么？！”
她抬头一看，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云”扑了过来。
乔因赶紧拿出药水倒在手上后，交给书坊老板，她一边给明璟的手、脸、脖子这些裸露的地方擦拭，一边对书坊老板说：“那是杀人蜂！你们也赶紧擦药水，擦在裸露的地方！”
书坊老板和他好友一听是杀人蜂，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擦药水。
明明是紧张得要死的时刻，明璟眼里却泛着光。
乔乔亲自为我擦药水！
乔乔摸我的手，还摸我的脸和脖子，连我耳朵也摸！
我好欢喜。
只是，他欢喜的时候，人群却发出了惨叫声。
“啊！好痛！快走开！”
众人吓得抱头乱窜，被杀人蜂围攻的人中，被蛰狠了的很快就倒地抽搐起来。
就算没被蛰倒的，也有不少被推搡着倒地，被人踩来踩去，也很要命。
陆笙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杀人蜂，而且还这么多。
他赶紧从药箱里面翻出一盒香点燃，浓浓的烟升腾而起，四散开去，那些杀人蜂被熏到了之后，瞬间死去。
还没死的杀人蜂看到同伴死了，瞬间散了。
“杀人蜂跑了！你们不要再乱跑了，这样只会踩伤倒地的人！”陆笙大喊。
但那些人还是跑。
乔因和明璟几个帮忙喊也不管用。
此时，一辆马车从街道的另一头驶过来，身后跟着两列侍卫。
马车上，怀王妃感觉到车速变慢了之后，挑起车窗帘子问：“怎么慢下来了？”
侍女回道：“回王妃，前面很拥挤，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
“去打听一下。”
“是。”
怀王妃准备放下窗帘时，却看到了人群中的乔因。
她兴奋喊道：“乔姑娘！”
乔因听到叫声望了过来。
156真不正经！
乔因看到怀王妃身后的侍卫后，快步穿过人群，对怀王妃说：“王妃，能不能借您的侍卫一用，压下躁动的人群！”
怀王妃看着前方的人群，面露难色，“不是我不借，而是我怕压不下啊，你看那么多人。”
“压下多少算多少，王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大功德，说不定被官家知道了，会嘉奖您！”
怀王妃一听，是这么个理儿！
她点了头，对侍女说道：“让侍卫们都听乔姑娘吩咐。”
“是！”
侍女去与侍卫队长打了招呼，侍卫队长就带着所有侍卫到乔因面前听吩咐了。
乔因与他们交代了几句，准备返回人群时，就发现有三队人马分别从另外三个路口围过来。
带头的三人，她认得。
一个是探事司指挥使的义子展易，一个是晋王殿下姜战的卫嘉，一个是靖远侯文辞的渊若。
他们都看着乔因点了点头，随后就指挥下属列队维持秩序。
他们全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武功都还不错，一个人可以打几十个平民。
所以很快他们就维护好秩序，所有受伤的、被杀人蜂蛰伤的，都原地坐下，等待救援。
附近医馆的大夫都被叫了过来，他们主要按轻重缓急来处理外伤，杀人蜂的毒还是得靠陆笙和乔因几个手里的药。
乔因来到一个姑娘面前。
这姑娘被几只杀人蜂蛰了脸，已经肿起来，她不敢见人了，所以用帕子遮住脸，不停地哭。
一公子正背对着乔因安抚姑娘，“好了妹妹，别哭了。等会儿大夫过来看，给你吃了药就没事了。”
乔因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是她现在很忙，没空叙旧，所以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姑娘：“吃了吧，这个药可以解杀人蜂蜂毒。”
“是你！”姑娘抬眸一看是乔因，顿时瞪着乔因，扬手就拍向乔因的手中的药丸，“你又不是大夫，我才不要吃你的药！”
乔因反应很快，所以药丸并没有被拍掉。
不过这姑娘的刁蛮样，让她想起这是谁了。
那个撺掇自己亲哥与她三哥哥比试的女子——金溪。
金城也认出了乔因，忙对乔因赔礼道歉，“乔姑娘对不起，舍妹被宠坏了，还请你多包涵。”
乔因冷笑，“我凭什么包涵她？这药别人求都求不来，她还想拍掉。就让她痛着吧！”
一旁的人已经受不了，强忍着痛苦看着乔因求道：“她不要我要，求姑娘赐药。”
乔因把药给了一旁的人，然后就去给下一个中蜂毒的人解药了。
“你这回满意了？”金城看着金溪道。
金溪觉得脸好像被烧得火红的针刺一般疼，眼泪不断飚落，但她还是倔强道：“她明明就不是大夫，我吃了她的药说不定会怎么死！我等别的大夫给我药！”
只是，陆笙和明璟他们看到金溪对乔因无礼后，都直接绕开了她。
而其余大夫经过，都是摆手说“我只医治跌打损伤”。
金溪痛得死去活来，而旁边刚刚还与她一样被杀人蜂蛰得哇哇叫的人，都已经慢慢消停了。
她后悔了，揪着金城的衣角小小声道：“哥，我想要乔因的药，你帮我去拿可好？”
金城叹了一口气，去找乔因拿药。
乔因头也没抬，“十两。”
“什么？”金城懵懵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药。”乔因微笑脸。
金城懂乔因的意思了，也没有怨她对自家妹妹区别对待，毕竟换做他，他也会好好整一下他妹妹。
他拿出银子交到乔因手上。
乔因倒是没想到金城竟然给得这么爽快，笑道：“你人还不错嘛。”
金城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这就说他人不错了。
这乔姑娘才是有意思。
嗯？
怎么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他转身一看，就看到明璟移开了冰冷的视线。
金城：“……”
他拿药回去给金溪吃了之后，说道：“药钱从你月钱里扣。”
金溪气鼓鼓的就要质问乔因为何要收钱，但对上金城的目光后，就怨念地闭上了嘴。
被杀人蜂蛰了的那些个官员见金城竟然认识乔因，就问了句，“你认识那姑娘？”
金城恭敬回道：“那是乔因姑娘，唐国公外甥女。”
官员们恍然大悟。
被蛰的人当中，有不少小孩，小孩不肯吃药，这回，小狸和二哈就发挥作用了。
“你肯吃药的话，就让猫猫跟你玩哦！不喜欢猫猫，狗狗也行！”
然后小狸和二哈就跟个毫无灵魂的猫、狗一样，被孩子们撸啊撸，毛都被撸掉了一层。
待到所有人都被救治过后，纷纷起身对陆笙、乔因等人作揖，“多谢大夫、多谢姑娘、多谢公子，多谢你们出手相救！”
大夫们从没被这么多人一起谢过，心潮别提多澎湃了！
乔因却伸手一指，“你们要好好谢谢怀王妃和她的侍卫、探事司的展易展干办和他的下属，晋王殿下和靖远侯的侍卫吧，要不是他们维持秩序，你们当中有些中蜂毒严重的可能已经不在了。”
大家听了乔因的话，一一道了谢。
那些侍卫下属万万没想到还有被感谢的一天，觉得参加这场救援也是值了。
乔因向渊若、卫嘉和展易道了谢后，悄声对展易说道：“在杀人蜂来之前，我看到皇宫西南角升起了烟，而烟随着风飘了过来。”
展易明白了，乔因这是在替他提供线索。
今日这场动静太大，官家必定会过问，他们身为官家的左膀右臂，是必须要查清此事的。
他对乔因拱手，“多谢乔姑娘。在下这就去查探情况，告辞。”
乔因颔首，又去与怀王妃道谢。
怀王妃却摆手，笑容满面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而且，我本来就是要去找你的，现在你忙完了，我送你回去甜蜜蜜。”
乔因看了一眼明璟后，拒绝了怀王妃的好意，“我有马车。”
怀王妃却直接下车拉着乔因，把她拐上车。
乔因感受到了贴着她手臂的柔软，明白了。
难怪怀王妃这么热情，原来是丰一胸效果分外明显！
明璟脸黑得透透的！
这怀王妃，真不正经！
157这两个大人真不靠谱！
乔因只得从马车里头探出头来，让陆笙自己坐马车回甜蜜蜜，然后与明璟、书坊老板道别。
明璟目送着乔因离开，视线久久没收回来。
此时的街角，有两人早已注意到明璟——镇北王和他的管事。
一开始镇北王是被明璟的脸吸引了注意，因为乍一看以为是明康，但细看又不像了。
管事却告诉他，这就是拒绝与他见面的明璟。
像明康还姓明，这就有意思了。
他靠近明璟，在明璟耳旁低声道：“上天还是眷顾明康兄的，至少留下了侄儿你这根苗子。”
明璟眼神顿时如刀，冷声与镇北王道：“大胆！竟然与逆王称兄道弟，还想拉我下水！展干办应该还没走远，我这就去把他喊回来！”
他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压低，所以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而且，他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真的就朝着展易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镇北王只好拦住他，嗤笑了声，“小兄弟耳朵不好使啊，我何时与逆王称兄道弟了？除了你，可还有第二个人听见？”
明璟：“但愿只是我耳朵不好使，否则，后果可不堪设想。”
“多谢明公子提醒。”镇北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既然我们有缘相见，不如我们一起到矾楼喝一杯？”
明璟毫不犹豫拒绝。
镇北王压低声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你的容貌、你的姓，只要我添点油加点醋，你说不定连参加殿试的资格都没有了，就算能参加，到时官家看到你，也会想起逆王明康！”
这回明璟彻底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镇北王了，他直接转身上了盛府马车。
镇北王气得捏紧了拳头。
“王爷，看来这个明璟是拉不到我们的阵营里头了。”管事道。
镇北王冷笑一声，“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我宁愿毁了他！去，找人散布明璟长得像明康的消息，添油加醋，最后安排宫里的人‘不小心’传到官家耳中。”
“是！”
另一边，玉兰书院。
本来乔因说好中午来接明舒和齐鸢放学的，但是乔因去了杨家湖那边，就来不及去玉兰书院了。
所以最后由乔忠去接她们。
“忠哥哥！”明舒像风一样冲向乔忠，抱住他的大腿之后，笑眯眯问，“怎么只有你，姐姐呢？”
乔忠挼明舒的小脑袋，呃……一时没把握好力度，把明舒的小揪揪挼歪了。
他若无其事地扶正，然后解释了乔因不能来的原因。
明舒有一点点小失落地道：“好吧。”
齐鸢就不用说了，还是有点蔫。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乔忠说着就带二人上马车，但是明舒圆溜溜的大眼睛被不远处的火球吸引了。
乔忠看过去，原来是有人在耍杂耍。
明舒很明显是想看的，然后齐鸢又闷闷不乐的，乔忠临时决定道：“我带你们去看一会儿杂耍再回家。”
明舒兴奋地举起小手道：“好！”
“说好了，就一会儿啊！”乔忠强调。
明舒再次保证。
结果……
明舒牢记自己的承诺，看了一会儿甩火球后，就对乔忠说：“忠哥哥，‘一会儿’时间到啦，我们可以走啦。”
乔忠牢牢盯着准备开始的胸口碎大石，“再看一会儿。”
明舒想了想，“好吧……哇，这个大哥哥力气好大，竟然能搬起那么大的石头！忠哥哥你可以吗？不可以啊，那你能当被大石压着的那个吗？不可以啊，好吧……‘一会儿’的时间又到了哦！”
乔忠：“再看看，你看鸢姐姐都看入迷了。”
然后小明舒又看了吞剑、上刀山、玩飞镖等等。
而乔忠说“一会儿”说了无数次。
直到玩杂耍的人饿了，要收摊了，乔忠才意犹未尽道：“走，送你们回去。呃，好像……很快又要上学了。呵呵，我们不回唐国府了，去甜蜜蜜吃东西，呵呵……”
齐鸢很赞同，她此刻想吃甜的。
明舒：“……”
这两个大人真不靠谱！
乔因看着明舒和齐鸢，“你们怎么来甜蜜蜜了？吃午饭了？我今日没回去做，你们吃得习惯不？”
明舒一看到乔因就很开心，然后就把乔忠、齐鸢被杂耍迷了的事情说出来。
乔忠露出八颗牙齿。
不过乔因也没有怪乔忠，毕竟齐鸢看完杂耍挺开心的。
“走吧，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好！”明舒兴奋道。
乔因给两人做了猪肉鸡蛋肠粉，秘制鸡翅还炒了绿油油的菠菜。
都是健康营养的食品，至于奶茶，要等她们吃完，再给她们上一小杯。
由于雅间已经坐满，乔因只能委屈明舒和齐鸢在大堂坐着吃。
不过，明舒还比较小，椅子够不到，她只好加多了一张小杌子。
“姐姐，我自己吃就可以啦，你快去忙吧。”明舒软糯糯道。
乔因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小明舒的脑袋，就去招呼食客了。
此时，有五人走进了甜蜜蜜。
服饰看起来像是游牧民族的，而且身材很高大，就连女子都快比得上乔忠了。
乔因上前招呼，“欢迎光临。”
其中一个格外雄壮的男子用蹩脚的大雍话说：“五位。”
“这边请。”
五个位置的空桌子，靠近明舒和齐鸢。
乔因请五人落座后，明舒一眼就认出他们，他们就是刚刚在大街上卖艺的人！
明舒眼睛亮亮的，乔因还以为明舒好奇他们的着装。
乔因把菜单交到了五人手里。
五人叽里咕噜地讨论了一阵子，完全没问乔因哪道菜好吃。
因为他们听不懂大雍话，也不会说大雍话。
反正菜单上有图，他们看图就懂了。
“这个肉，这个，这个……”最壮实的男子用三个不同汉字点完了他们想吃的东西。
乔因记下单子后，就拿去后厨。
烤肉和奶茶上来时，五人句迫不及待地一手拿起大串烤肉，一手端起奶茶，吃了一口烤肉喝一口奶茶，瞬间都皱了眉！
他们差点想把肉和奶茶吐出来，但想到这些都是钱，生生咽了下去。
然后他们又叽里咕噜起来了。
158神级翻译
大意是：
“这肉不是羊肉！这奶茶怎么是甜的！”
“让他们的掌柜出来解释清楚！”
乔因刚好端了他们点的烧麦上来，壮汉就拿起烤肉和奶茶，发音不标准又结结巴巴的，“羊肉！奶茶！”
乔因蹙了眉，很慢很慢加了一点英伦腔，“这不是羊肉是猪肉，但有什么问题？奶茶又有什么问题？”
五人一起叽里咕噜起来，一开始还勉强说几个汉语词汇，后来直接用家乡话叽里咕噜了。
乔因头都大了。
隔壁的食客们也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乔因不知道怎么办时，明舒小天使终于从小杌子和椅子上下来，用流利的匈奴语对壮汉道：“这是猪肉，不是羊肉，菜谱上已经写明白了。”
明舒指着菜谱上面“猪肉”两个字问隔壁食客，“漂亮姐姐，你说这两个字是不是猪肉？”
食客听到明舒小嘴这么甜，笑得合不拢嘴，赶紧回道：“是，是‘猪肉’。”
明舒又与壮汉说：“大哥哥，你听到了吗？这个用汉话念发音是猪肉，而不是羊肉哦！你如果看不懂菜单，应该先问一问呀，我听得懂。”
壮汉没想到一个小孩竟然匈奴话说得这么溜，惊讶之余，还是不甘心，“那奶茶呢？奶茶不是咸的吗？”
壮汉凶巴巴的，明舒想起他能轻而易举搬起大石，又能吞剑、吞火还能扔飞镖，顿时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唾沫。
但想到姐姐需要她的帮忙，就鼓起勇气，强装镇定道：“我姐姐做的奶茶……不是匈奴奶茶。如……如果你们吃不惯，以后别、别吃就是了。但但是，我觉得好好吃！尤其是……珍珠，很弹牙！”
壮汉半信半疑，但还是坚持道：“这烤肉一点都不好吃！”
说着那嫌弃地拨了一下烤肉。
乔因虽然听不懂壮汉的话，但看到他这样对待她做的东西，忍不住对明舒道：“对他说，敢糟踏我的东西，马上给我滚！”
明舒：“……”
她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壮汉搬大石、吞剑、吞火和扔飞镖的画面，觉得怕乔因打不过壮汉，只好硬着头皮对壮汉说：
“大哥哥，我姐姐说，你们匈奴烤羊肉很好吃！她烤的是猪肉，猪本来就不如羊矜贵，比不上你们的烤羊肉是正常的！
“但是你们匈奴人都是豪爽的性格，肯定能接受新事物，可以品尝出异族的美食。”
一番话既夸了壮汉的家乡，又夸了他们的美食，这对任何“本地人”来说，都是最动听的话。
果然，五人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乔因说：“你真有眼光！”
乔因一脸懵。
她的语气那么不好，他们还看着她笑，莫不是有病？喜欢被骂？
而且，舒舒翻译的时候，为什么听起来那么长？难道匈奴语的词汇发音都很长的吗？
在乔因疑惑中，明舒眨巴眨巴眼对乔因说：“他们说姐姐教训的很好，他们都牢记于心了。他们多谢你的教导。”
乔因：“……”
明明壮汉就发了几个音……
她有点怀疑舒舒乱翻译了。
五个匈奴人听了小明舒的好话后，尝试着再次吃烤猪肉和珍珠奶茶。
小明舒贴心地指着酱料道：“烤肉要沾我姐姐的秘制酱汁。还有珍珠奶茶底下的珍珠，你们可以尝尝是不是很弹牙。”
匈奴人一一照做，态度果然转变了，“味道果然可以！小妹妹，你没骗我们。”
小明舒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这回终于按照原话把第一句话翻译给乔因听了。
不过，其实小明舒不翻译，她从五人的表情都能看出来了。
她抱起小明舒，笑道：“多谢舒舒帮我解围。”
小明舒：“不客气呦！”
“好了，还是赶紧吃饭吧。”乔因把明舒放到了小杌子上面。
壮汉大快朵颐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皱了眉，“好不容易到了这里，钱都快花光了，我们要找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女子安慰壮汉道：“公子，您别担心，汉人有句话叫做‘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一定会找到我们想找的人的。就是，我们要注意隐藏好身份。”
壮汉点头。
大雍商贸繁盛，异族人来来往往都是常见的事了，所以他们不必担心身份容易被质疑。
但是，他们混得都要卖艺为生了，家乡的人听了简直都不敢信！
到了下午，客流量高峰期过后，乔因闲了下来，就喊了追光和追命，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
两人在心底感叹一句“姑娘真狠”之后，就去按乔因吩咐办事了。
而乔因拿出纸笔，开始画了起来。
乔勇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走到乔因身旁，问道：“妹妹，你是不是又要我做什么？”
乔因颔首，“二哥你看，我画的是婴儿凳，小孩子可以坐在上面，吃的东西就放在他们面前的小桌板。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们够不到吃的，父亲母亲也可以解放双手。”
乔勇眼睛亮亮的，“妹妹好聪明！”
“不过我也是大致画出来，具体的不懂，所以还得靠二哥了。做成交椅那样，可以折叠最好。”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次日，垂拱殿。
狗皇帝刚吃完一颗国师炼的养气丹，整个人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准备退朝之后，要好好吃一顿。
谁知，他刚登上龙椅，屁股都还没坐热，甚至太监都还没说“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大臣们就拿着笏板站出来开喷。
“官家！昨日杨家湖附近发生了杀人蜂伤人事件，整个事件造成了百余人中毒、受伤！事态之严重，还望官家重重责罚始作俑者良妃！”
“官家，中毒受伤的人当中，十几名朝廷重臣，还有十几名春闱考生，如果当时不是刚好有大夫、乔因姑娘和考生明璟等人在，我朝就损失惨重了！所以请官家重重惩罚良妃！”
“姑家（官家）！”说话的是翰林学士萧阳，他是昨日被杀人蜂围攻的官员之一，平日里非常能喷，现在说话不利索了，还是坚持，“臣四树害姐，臣坠哟飞牙钱——”
159这笑好惊悚
“行了！你嘴巴都这样了，就不能消停点吗？”狗皇帝头疼，好心情一扫而空。
被杀人蜂蛰的痛苦，还有生命危险，萧阳哪里肯罢休，“请姑家移情狼妃（请官家严惩良妃）！”
林浩差点笑出声。
移情狼妃，哈哈哈哈……
不过他憋住了笑，添一把火，附和道：“官家，民间都传遍了，都知道是良妃所为。如果官家不严惩良妃，怕是会惹众怒啊官家！所以，请官家严惩良妃！”
齐烨与其他大臣一起：“请官家严惩良妃！”
当然，当中有的大臣只是随大流，比如镇北王，大家都跪了他不跪，就太突出了。
狗皇帝手紧紧按在龙椅扶手上，想发作却发作不了。
昨日听说这件事时，他震怒了，说要严惩始作俑者。
但听到展鸿禀报是良妃惹出来的麻烦，他就沉默了。
他本想找个替罪羊，或者直接不提这件事，强行把这件事按下去，可谁知今日一上朝，众大臣就上奏严惩良妃了。
展鸿那里肯定没有问题，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泄了密！
看着大臣们都跪了下去，狗皇帝知道他没有表示的话，大臣们怕是不肯起来了。
他一脸严肃道：“良妃在宫里燃香，导致了杀人蜂伤人的事，昨晚展卿已向我禀报。我也已经想好了怎么惩罚良妃，本想待会儿宣布的。既然众卿等不及了，我现在宣布吧。
“良妃燃香引来杀人蜂，虽是无心之失，但导致百余人受伤，须得严惩。着降为才人。乔因、明璟、怀王妃、晋王、靖远侯与展易等人，为维护百姓生命安全做出了大贡献，各赏银千两。”
听到明璟竟然也在被赏赐名单里头，镇北王不禁拧紧了眉头。
难道明璟长得像明康的事情还没传到狗皇帝耳中？
*
乔因收到赏银时，别提多开心了！
一千两啊！相当于现代的一百万了！刚好她想开螺蛳粉店，这个可以拿去租铺子、买食材。
更何况……
乔因摸摸下巴，露出一抹狡猾的笑。
“你在想什么？”曹墨璃的声音响起，乔因才发现曹墨璃来了。
乔因瞬间换了一个单纯的笑，“没什么呀。”
她笑意更盛了。
曹墨璃觉得，可能有人要遭殃了。
不过，应该不是她。
“我来看看羽儿，看看她恢复成怎样了。”
此时莫羽刚好从房间里面出来，笑道：“大姐，我没事了。陆神医的金疮药很好用！”
曹墨璃见到莫羽面色红润，淡淡道：“那我就放心了。”
她顿了顿，才又继续说：“明日……是母亲生辰，你要不要回府为母亲庆贺？”
莫羽还没开口，乔因眼前一亮，抢先说道：“原来明日是长公主生辰啊？要不让长公主过来甜蜜蜜过生日啊，我尝试做一种比较有新意的糕点给你们吃，然后亲自下厨为你们做好吃的。”
新颖的糕点！
莫羽眼睛亮亮的，她想吃。
曹墨璃虽然也想吃，但她还是比较矜持的，“那我回去问问母亲。”
“把曹雅贤和曹雯莎也叫过来，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嘛。”乔因神情无比真诚。
曹墨璃和莫羽：“……”
莫名觉得你在为我妹妹（姐姐）挖坑。
不过，如果平阳长公主来甜蜜蜜庆贺生辰的话，曹雯莎和曹雅贤还是一起来比较好，而且乔因都主动开口了。
“那我回去跟她们说说看。”
“如果长公主要来的话，今晚就来告诉我哦！”
曹墨璃点头。
下午，曹墨璃就把平阳长公主答应来甜蜜蜜过生辰的事告诉了乔因。
乔因到集市买了酥油、芒果、桃子这些东西，其余的甜蜜蜜库房有。
酥油类似黄油，可以用来做蛋糕的奶油。
而芒果是从南边运来的，所以价格有点贵。
乔因让莫羽烧热面包窑，而她则做蛋糕胚，待面包窑烧热了之后，把蛋糕胚放进去烧，然后开始打奶油……
次日，甜蜜蜜早早就打烊了，平阳长公主带着曹雯莎和曹雅贤登门。
她们刚进甜蜜蜜，就发现开国公一家、沈博士夫妇、姜战甚至她不太熟悉的书坊老板老盛都在。
几人笑得仿佛下一刻嘴角就能裂到太阳穴上，齐声道：“祝贺长公主殿下生辰快乐！”
还非常大方地送上了礼品。
平阳长公主很快就想明白，这几人想要吃乔因做的菜是真，为她庆贺生辰是顺便而已。
不过，她也不介意。
人多热闹嘛，而且她自己也盼着吃新颖的糕点之类的。
她欣然地接受了几人的礼品，道了谢，然后坐下开始等了。
怕他们等得枯燥，乔因早就准备好了现代有点过时了的“谁是卧底”“狼人杀”这两种桌游给他们，还写了详细说明。
乔因让莫羽陪他们玩，主要是陪长公主。
“那个……我其实不是很明白这些规则，你们多关照。”莫羽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曹雅贤一听，觉得自己出风头的时机到了，她懂！
“没关系，我们都是自己人。”曹雅贤柔声道。
然后大家就开始游戏了。
一局下来，卧底没被揪出来，卧底胜，而卧底是莫羽。
莫羽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可能是运气好。”
不过，一局是运气好接连好几局都是莫羽赢的时候，曹雅贤脑袋都要冒烟了！
无论莫羽是卧底还是平民，最后一定是莫羽赢，无论曹雅贤是卧底还是平民，曹雅贤最后都是输。
曹雅贤：“……”
曹雯莎是个好动的，对桌游没什么兴趣，看到曹雅贤都一直输，就更加不想待了。
她起身去了后院。
此时乔因刚好去库房取了一些娘惹山药卷，准备拿去厨房炸，看到曹雯莎，瞬间笑眯眯，“你是饿了来找吃的？”
曹雯莎觉得乔因这笑好惊悚，忍不住抖了抖，说道：“不是！”
但头却很诚实地点了点。
曹雯莎：“……”
乔因一脸慈爱的神情，“来，跟我进厨房，先吃点糕点。”
曹雯莎觉得愈发惊悚了，可脚竟不听她的使唤，跟着乔因进了厨房！
160我就算端菜，也是最清冷出尘的公子
明璟正在烧火，锅里放着油，他听到乔因的脚步声，转头问：“乔乔，你看我热的油合适吗？”
潜台词是：乔乔，我热好油了，我觉得我热的很好，你快夸我。
然而，乔因只是用手在上面探了一下油温后，就说了句“嗯，可以了，就保持这个火势”，然后直接转身去拿蛋糕给曹雯莎。
她的目光都没落在明璟身上。
明璟：“……”
是我不得宠了吗？
你是得到了之后就不懂珍惜了吗？
看来，我要晾一下你了！
乔因丝毫没察觉到明璟的小情绪，拿起娘惹山药卷放到热油里面炸之后，笑着问曹雯莎：“好吃吗？”
好吃！好吃！好吃！
“还可以。”曹雯莎克制着激动回道。
乔因用长筷子翻了一下娘惹山药卷，继续笑眯眯道：“你觉得好吃就行，你可是除了我爹他们之外第一个品尝这种糕点的人呢。”
曹雯莎都要感动了，语气却是淡淡：“是吗？”
乔因真诚点头。
不过如果曹雯莎知道这就是做蛋糕剩下的边角料，还是小狸和二哈吃剩的，她可能就要炸毛了。
一旁的小狸和二哈都看着曹雯莎，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不过曹雯莎还不算太蠢，“说吧，你要做什么？”
乔因拍了一下曹雯莎的肩膀，“死鬼，怎么说话的。”
明璟深呼吸一口气，手臂粗的木柴被他生生折断，发出“啪”一声响。
乔因终于注意到明璟的小表情，赶紧收回手，稍微正经了点才与曹雯莎说：“你之前不是开店失败了吗？”
曹雯莎：“……”别以为给一口吃的就可以随便戳她痛处了！
乔因捞起炸好的娘惹山药卷，笑道：“我知道，那些店都是长公主送你的。嗯，我想跟你租其中一间店，一千两租三年。”
“一千两租三年？”曹雯莎差点想把蛋糕还给乔因，但是最后还是不舍得，“你怎么不去抢？我最差的那间铺子，都要两千多两才能租一年好吗？！”
乔因保持微笑，“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抢呀。毕竟某人好像今年的月钱都没了。”
曹雯莎：“……”
敌方这是有备而来！
乔因抿抿唇，很真诚地说道：“不过，如果你不稀罕这一千两的话，我也不勉强你罗。只是吧，我这人有个奇怪的习惯，别人如果不如我所愿的话，我的口风可能就没那么紧了呢！”
曹雯莎：“……”
乔因这分明是在指她借印子钱的事，还有她和莫羽被砍的事。
这两件事如果让娘知道，她别说今年月钱没了，恐怕将来几年之内都不会有！甚至还会因为莫羽受伤的事生气！
曹雯莎又气又委屈，跺了跺脚瞪着乔因嗔道：“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竟然用我的把柄威胁我！”
她的好感终究是错伏了！
乔因坦然道：“谁让你被我抓到把柄呢？”
曹雯莎怨念地盯了乔因一眼，咬牙切齿道：“好！一千两，我组御街三十六号铺子给你。”
却见乔因摇头，“我要十二号那间，离我这里近。”
“你好过分，竟然挑位置最好的那间！”
乔因点头，“毕竟谁不想要最好的呢？”
曹雯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指着乔因鼻子骂的冲动，毕竟她打不过乔因。
她咬着后槽牙道：“行！”
“痛快！”
曹雯莎气鼓鼓地将所有蛋糕塞进嘴里后，就出了厨房，否则她怕她会被乔因气死！
乔因心愿达成，心里喜滋滋的，俯身捧着明璟的脸颊，就在他的薄唇啄了一下，“耶，阿璟，我很快就可以开店了！”
明璟眸底闪过一抹欢喜，从腰间解下荷包，拿出狗皇帝赏的一千两递给乔因，“本金。”
乔因没与他客气，接过银票，又啄了一下明璟的唇，“阿璟你真好！”
“自然！”明璟有些小傲娇。
也全然忘记了刚刚的豪言壮志——“看来，我要晾一下你了”。
他前后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被渣女乔因冷落了，所以我发誓也要冷落渣女，报复回去！但她亲了我，所以她不是渣女，她是爱我的，我要把我的钱都给她，让她开心，看到她开心我也开心！
明璟唇角笑意都要掩藏不住了。
“阿璟，阿璟……”乔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好像有傻笑的趋势？”
明璟瞬间恢复高冷，“我没有。”
乔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行吧，我们应该上菜啦。”
明璟站起，身姿挺拔如翠竹，面容清冷，一副“我就算端菜，也是最清冷出尘的公子”的神情。
关键，乔因还真被他迷倒了。
要不是乔舟父子和莫羽、狗子也来端菜，他们两个估计上个菜都能上到明日。
菜肴丰富自不必说，苏老夫人和姜战与平阳长公主客气了一下下后，就大快朵颐起来了。
乔因说：“你们不要吃太饱，待会儿还有我做的新式糕点，还有一些饭后小甜点。”
众人一听，都放慢了进食量。
乔因做的菜也不多，就怕他们吃撑了。
待他们吃完，刚好七成饱。
“你们先等我们一会儿。”乔因说完，就带着莫羽、明舒和曹墨璃离开了坐席。
狗子、乔忠和乔勇几个起身，说是要去“更衣”，没办法王爷公主都在，他们不能说“去茅厕”。
剩下的人都知道乔因是去准备糕点了，所以都在期待糕点的到来。
只是……
灯忽然全灭了，整个甜蜜蜜乌漆嘛黑的。
“发生什么事了？”平阳长公主问。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后院的方向有亮光传来。
伴随着一阵歌声，大家看到曹墨璃推着一个大大的“糕点”，糕点之上插着十几根彩色小蜡烛。
乔因、明舒和莫羽一起唱着“祝您生辰快乐，祝您生辰快乐，祝您生辰快乐，祝您生辰快乐~~”
曹墨璃没唱，倒不是她不愿意唱。
而是刚刚在后院，她一开口，音调都跑到姥姥家了，而且怪异得非常难听！
明明声音听着还可以，偏偏唱起歌来能要命。
而且她人菜瘾大，还觉得自己唱得很好。
是乔因三人说尽了各种好听的话，曹墨璃才答应闭嘴的。
161腹黑小两口
平阳长公主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调调，可她们咬字清晰的“祝您生辰快乐”，让她明白了，乔因、明舒和两个女儿是在为她庆祝生辰。
她满脸欢喜地看着四人来到她面前。
苏老夫人和姜战等人都站了起来，围观新型糕点。
“小乔，这就是你说的心形糕点？”苏老夫人指着圆圆的蛋糕问。
乔因点头。
“圆圆的，一圈白色的像是波浪的东西，这是小桃子？还有这黄色的、白色的是什么？”苏老夫人指着上面摆成扇形的东西。
“黄色的是芒果，白色的也是桃，是蟠桃。白色的，你们可以理解为酥油的另一种吃法。”
乔因做的是水果蛋糕，上面用核桃大小的桃子、芒果粒和蟠桃粒摆成了六个扇形，周围当然就是奶油了。
上面还用糖做了一个小牌子，小牌子之上用糖浆写着“祝您生辰快乐”。
“长公主，对着蜡烛许个愿吧！”乔因笑眯眯道，“不要说出来哦！自己在心里默念就行。”
平阳长公主虽然不太懂，但还是按照乔因的说了。
“许完了的话，就把蜡烛吹灭。”乔因道。
平阳长公主优雅俯身，很温柔地吹灭了蜡烛。
而刚刚负责把灯熄灭的乔忠兄弟和狗子，重新把灯点上。
乔因拿出木头做的刀塞给平阳长公主，让长公主象征性地动了动，然后她就分蛋糕了。
蛋糕里面还有夹层，夹层里面也有芒果、蟠桃果肉、奶油，外加一样用海菜花做的类似椰果的东西。
“吃起来既有芒果的、桃子的香气，这有些透明的东西很有嚼劲，还有这酥油奶香味也很浓！”
平阳长公主说着朝乔因竖起大拇指，然后转头问大家：“你们觉得是不是——”
苏老夫人和林浩等人连连点头，继续吃蛋糕。
好吃！好吃！好吃！
没空说话！
乔因做的蛋糕很大，还有大半呢，他们吃完手中这块，还要再吃！
平阳长公主笑了笑，然后对乔因说道：“多谢你乔姑娘，大家都很开心呢。”
乔因笑眯眯，“不客气。”
一旁的曹雅贤吃着蛋糕，看着大家都用赞赏的目光看乔因，瞬间觉得手中的蛋糕很腻了。
不就是糕点吗？不是是酥油吗？
看到乔因去了后院，曹雅贤想了想，放下蛋糕跟上去。
乔因去了茅房，出来洗手时，曹雅贤“恰巧”也在洗手。
乔因面无表情，不想与曹雅贤说话。
她请的只有曹雯莎，曹雅贤只是顺便，以免让人看出她的刻意。
但她不与曹雅贤说话，曹雅贤却是为了跟她说话才来洗手的。
“说起来，后日就是殿试了。”曹雅贤莞尔道，“你应该不知道吧，后宫嫔妃是可以旁观的。虽然无法进到殿内，但是可以在殿外看考生的风采，唱名的时候也可以听到。”
乔因还真没听说这一点，她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与皇后舅母关系很好，我可以进宫去旁观。”曹雅贤说到这，换上一副遗憾的神情，“我也尝试着求皇后舅母让你进宫，可惜了，皇后舅母听说你是从乡下来的，就不让你进宫了。
“皇后舅母是六宫之主，她都不让你进宫了，那就没办法了，对不住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你的明璟和乔仁……”
说到这，曹雅贤顿了顿，确定没人了之后，压低声音道：“名落孙山！”
乔因磨了磨后槽牙。
她不怕权臣和三哥哥落选，但是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们！
她握紧了拳头。
曹雅贤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你打我啊！你有本事现在就打我，让我娘亲和大姐姐看你的真实嘴脸。
但乔因没有动手。
曹雅贤虽然没有如愿被打，可看到乔因被气到了，她心里痛快了。
她挂着笑容转身准备返回大堂。
但她没看到脚下忽然多出的香胰子，一脚踩了上去，然后天旋地转——
“雅贤姑娘！”乔因惊呼一声，“我来扶你！”
“嘭！”
“嘭！”
前面一声是曹雅贤倒地的声音，后面一声是乔因“扶”曹雅贤时，却“不小心”重重压在曹雅贤身上的声音。
齐烨、姜战、明璟和曹墨璃是武功高强的人，所以耳力都很好，都听见了后院的声音，都起身前往后院。
其余人见状，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到后院。
明璟是第一个到现场的，看到倒在曹雅贤身上的乔因，急道：“乔乔！”
乔因趁其他人还没到，对明璟眨了眨眼睛。
明璟瞬间明白了，但是他面上还是很着急，所以一个箭步上前——
踩在了曹雅贤的手上。
“乔乔！”
“啊~~”
明璟的高声呼唤和曹雅贤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乔因差点没笑出声。
权臣也很腹黑呢！
明璟这才“反应迟钝”道：“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没看见你的手。”
他移开脚，扶起了乔因，关切问乔因：“乔乔，你有没有磕到？”
曹雅贤也被赶到的曹墨璃扶了起来。
其实，曹墨璃心里很不愿意扶曹雅贤，但是她不想让平阳长公主为难，所以她就扶了。
齐烨、姜战、苏老夫人等人进来后就围着乔因关切地询问起来。
就连平阳长公主进来，视线也是先落在乔因那边。
相比之下，就好像一个是闹市，一个门可罗雀。
曹雅贤都要气得冒烟了。
她瞪了乔因一眼，一定是乔因害她摔倒的！
平阳长公主问曹雅贤，“贤儿，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曹雅贤展示被明璟踩肿了的手，刚想说什么，就被乔因抢先一步。
“刚刚雅贤姑娘洗完手，不小心踩在了香胰子上面，我想扶她，可惜最后一起摔倒了。”乔因有些自责，还动了动，脚一瘸一拐的，脸上神情还很痛苦。
一个一瘸一拐，一个走路没问题，谁问题更严重，不言而喻。
曹雅贤：“……”
她以为自己够能装的了，没想到乔因比她还能装！
“看着乔姑娘比我还严重，要不找个大夫看看吧？”曹雅贤提议，她倒要看看在大夫面前，乔因怎么装！
162护食
但曹雅贤话音刚落，一直在埋头苦吃，走进来看热闹还不忘端着蛋糕进来吃的陆笙瞪了她一眼，“找什么大夫，我不要面子的吗？”
“陆神医，你赶紧给因因瞧一瞧。”乔舟急道，还伸手帮忙陆笙拿蛋糕。
陆笙擦了擦手，才给乔因“仔细”检查起来。
曹雅贤眉头拧了起来。
这是陆神医？就知道吃吃吃的吃货，竟是陆神医？
她不信，肯定是乔因的人合伙来骗人。
她看向曹雯莎，想着曹雯莎帮忙质疑陆笙。
但曹雯莎却会错意了，对着陆笙说：“陆神医，待会儿你给我家三妹瞧瞧可好？”
曹雅贤：？！
二姐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喊这吃货陆神医，还有些卑微地求人帮她治伤？
陆笙检查了乔因的脚后，什么都明白了。
他蹙眉道：“帮人不是不可以，但是也得量力而行！脚都摔错位了！”
他说着，就对着乔因的脚一顿揉搓，最后看起来很用力实则很虚地拉了一下乔因的脚踝，“好了，复位了，再擦点药，明日醒来就差不多了。”
乔因十分感动，“多谢陆神医。”
陆笙笑眯眯颔首，“不用谢，以后给我加多一份吃的就行。”
“好哒！”
陆笙说完，又给曹雅贤看了看，最后扔了一瓶药酒给曹雅贤，淡淡道：“没什么事，擦点药酒就好。”
曹雯莎感恩戴德，“多谢陆神医。”
曹雅贤：“……”
待到宴席散了，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姜战。
姜战看着乔因的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可爱，好好休息啊，否则你这脚就好了。”
乔因在心底翻了个小白眼，面上笑眯眯：“多谢晋王殿下关心。”
姜战又捏了捏小明舒的小脸颊，这才三步一回头地上了马车，慵懒地趴在车窗上，深情款款地看着乔因，直到再也看不见。
乔因才懒得理他，转身就回了店里。
“姐姐你的脚？”小明舒眼睛瞪得大大的。
乔因一脸惊喜道：“哎呀，我脚好啦！”
除了明璟和陆笙，其余人：“……”
真信了你的邪。
殿试的日子到了，齐烨要上朝，所以提前进宫。
明璟和乔仁起床，吃了乔因精心准备的早餐后，也踏上了进宫的马车。
殿试开始前，后宫的妃嫔已经在皇后的带领下，在集英殿旁边的高台上坐下。
有的妃嫔身旁多了一些外命妇，还有一些小姑娘，这些都是与妃嫔交好的大臣妻女。
而皇后旁边坐着的就是曹雅贤和曹雯莎姐妹了，她身边还空着一个坐席。
但一看，规格就比皇后的高，这是太后的坐席。
曹雅贤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命妇贵女，确定乔因没混进来之后，下巴微扬，嘴角微微翘起。
心中都已经想好出宫之后，要去甜蜜蜜好好慰问乔因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见太后还没来，对宫女道：“去看看太后怎么还没来。”
宫女应了声“是”，就前去查探消息，回来时禀报道：“听闻太后本来已经过来了，可是不知道谁交了一块玉佩给她，她就去了别处。”
皇后眉头微拧，对宫女挥手示意她退下。
御花园里。
保养得宜的太后拿着玉佩到了凉亭，看到凉亭中的苏老夫人后，激动得湿润了眼睛。
但她很快就把泪憋了回去，嗤笑道：“你来做什么？”
苏老夫人打开食盒，食盒里面装着冰，冰的上面是一个琉璃碟子，琉璃碟子之上，是一块三角形的糕点。
苏老夫人笑眯眯道，“来给你送新奇的、好吃的啊，如果你不想尝尝的话，我自己吃了。”
“想得美！”太后直接端起碟子就想吃。
苏老夫人递上乔因定制的叉子，“用这个。”
太后傲娇地拿起叉子吃了起来，嘴上不说好吃，眼里的光却出卖了她。
苏老夫人还不了解这个手帕交吗，笑道：“这叫蛋糕，是一个小姑娘做的。那小姑娘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太后视线扫过明舒和乔因，最后落在了乔因身上，“是你做的。”
乔因对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回太后，是的。”
太后的视线又落回了苏老夫人身上，淡淡道：“你今日进宫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什么都瞒不过你。”苏老夫人又打开了另一个食盒，食盒里面是乔因做的烧仙草、珍珠奶茶、娘惹山药卷、炸香蕉、香芋丸和烤红薯。
烧仙草和珍珠奶茶也用冰镇着。
一股香气直钻太后鼻端。
太后悄悄咽了咽唾沫。
苏老夫人道：“这是小乔，我的胃疾全靠她。这是小明舒，乖巧软糯可爱，人见人爱！她们都有哥哥在参加殿试，所以我想你带我们去看看。”
这对太后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虽然表面说皇后是六宫之主，但是狗皇帝要当孝子，所以这个后宫最大的其实是太后。
皇后算个屁，只要太后不爽，就能推翻皇后的懿旨。
但是……
太后虽然心里其实已经答应了，但她的嘴巴却很硬，“回京城那么久也不见你进宫，现在为了两个小姑娘才进宫见我。”
“哎呀！我那不是不好意思来见你吗？”苏老夫人拍了拍太后的肩膀，“现在虽然是因为小乔和舒舒我才进来，实则是她们催促我来见你啊！好了，不气了啊！生气的话，会长皱纹。”
太后低哼了声，嗔道：“行了，还不去集英殿，殿试都要结束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苏老夫人笑眯眯的，朝乔因使了一个眼色。
乔因有一点点目瞪口呆。
她是万万没想到，苏老夫人竟然跟太后关系那么好，就像是两个许久不见、关系很好的亲姐妹似的。
太后还想自己亲手拿食盒，一脸护食的小神情。
看起来可爱死了！
说什么男人致死是少年，女人又何尝不可以致死还是少女呢？
不过，食盒是改良过的，里面加了隔层，还有冰，所以食盒很重。
太后养尊处优惯了，根本没可能提起来。
163酸
太后有点遗憾地指了几个小太监来抬食盒，还一脸谨慎地吩咐，“你们小心点，别洒了！”
小太监们齐齐应了声“是”，便合力将两个食盒抬起，跟在了太后身后。
太后回味着蛋糕的味道，看向乔因，“小乔是吧？”
乔因作势又要行礼说“回太后”。
太后摆手道：“不用整这些虚礼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乔因笑眯眯，“谢太后。民女姓乔，单名一个因字。夫人喊民女小乔。”
“那就是小乔了。”太后问道，“那个蛋糕是怎么做的？你教一下我宫里的嬷嬷怎么样？”
乔因眨眨眼，其实做蛋糕也不算难，手动打奶油器什么的，相信她说一下宫里的能工巧匠就能做出来。
但是，她是要赚钱的嘛，要是传给了嬷嬷，保不准会让别人学去，然后就跟她抢生意了。
这可不行。
还好苏老夫人是个善解人意的，也很为乔因着想，“你这就不厚道了，这可是小乔的家传秘方，哪能轻易传人啊。你若喜欢，让小乔每日送一块入宫。”
太后不是随便强人所难的人，更何况自己手帕交开口了，“那行吧，就每日送一块进宫吧。”
她说着对燕嬷嬷伸手。
燕嬷嬷跟随太后多年，又专注听太后的话，自然猜到太后伸手问她要什么。
她将一枚令牌交给了乔因。
太后道：“这是我的令牌，拿着它你就可以随时入宫见我了。”
乔因接过令牌，莞尔道：“多谢太后。”
太后笑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慢着，你用来装糕点的东西是琉璃，你姓乔……你该不会，就是我家小八说的小可爱吧？”
乔因：“……”她怎么把太后是姜战那个妖孽的母后这件事给忘了！
她嘴角微抽，“大概……是吧。”
太后眼里精光闪闪，就好像看着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这样啊！既然小八喜欢你，要不我给你和小八赐婚，你给我当儿媳怎么样？”
乔因：“……”
“想什么呢！我认识小乔在先，要当也是给我当儿媳好吗？”苏老夫人再一次为乔因解围，不过也是真心话，“可惜小乔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乔因心里万分感激之时，就听到苏老夫人补充道：“记住啊，哪天明璟那臭小子伤了你的心，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就来给我当儿媳。”
乔因：“……”
太后：“……”
此时，集英殿广场。
常科与制举两拨考生，在官员的带领下，列队入场。
偏殿的二楼之上，本来坐着的贵女们没忍住，直接站起眺望。
有兄弟在考生里面的，忍不住挥手，轻轻地喊“哥哥”或“弟弟”。
考生们看见了，或开心或羡慕。
毕竟这是人生重要时刻之一，可以让亲人见证，心中肯定会更喜悦。
不过，与别的考生不同，乔仁和明璟感受到的却是冷嘲的目光。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身材相对高挑的曹雅贤。
曹雅贤眼底带着嘲讽看着他们，在心里“祝福”他们落榜。
只是……
曹雯莎看到别的贵女挥手，也起劲了。
她虽然没有兄弟参加殿试，可她认识乔仁和明璟啊！
而且，她还跟他们一起吃饭、吃蛋糕！
所以她也不服输似的，兴奋地朝乔仁和明璟挥手，“你们一定行！”
曹雅贤：“……”二姐你到底是谁的亲人？
明璟：“……”
乔仁：“……”倒也不必。
后宫旁观殿试，本就看个热闹，所以对女孩们这兴奋的举动，皇后不但没有苛责，还看得乐呵。
不过，明璟和乔仁心中还是有点失落的。
如果乔乔（妹妹）也在那儿就好了。
算了，还是等考完殿试，给她一个惊喜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进入集英殿开始殿试后，太后、苏老夫人、乔因和明舒也算准了时间，到了偏殿二楼。
在乔因的见证下，太后来了一个川剧绝活——变脸。
前一刻的太后：深闺小妇人。
这一刻的太后：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气场全开，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乔因：“……”
苏老夫人笑眯眯：习惯就好。
“太后到！”太后身边的太监高声唱喏。
皇后忙领着众人向太后行礼，“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给皇后娘娘与众位娘娘请安。”苏老夫人领着乔因和明舒向皇后妃子行礼。
曹雅贤才发现乔因竟然入宫了！
而且还是跟着太后出现的！
乔因站在太后身后，对着曹雅贤挑衅地挑了挑眉，脸上写满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进宫了呢”。
曹雅贤磨了磨后槽牙。
皇后等人也注意到太后身后的苏老夫人、乔因和明舒了。
苏老夫人她们还是认得的，虽然年纪大了些。
只是，苏老夫人不是多年不与太后往来了吗？她们都快忘了两人关系好这件事了。
还有两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都坐吧。”太后优雅地落了座，让皇后等人落座，并让苏老夫人、乔因和明舒坐在她身旁。
看得一众人心底满是羡慕。
谁不想坐在全大雍最尊贵的女人身边？
不过当事人乔因和明舒可没空理会她们的心思，一坐下就紧张地向广场张望。
太后吃着乔因准备的娘惹山药卷和珍珠奶茶，心情很好，也猜到了乔因和明舒的心思，对二人说道：“他们应该在殿内参加殿试了，我们先在这等等。”
众人：太后竟然还安抚这两人。
曹雅贤酸的牙齿都要掉了。
本想出宫之后，好好奚落一番乔因，却没想到乔因竟然悄无声息地就进了宫打她的脸！
这乔因怎么跟蟑螂似的打不死！
见太后没有要给大家介绍乔因和明舒的意思，众人只好压下心中疑惑。
但太后来了之后，她们安静了不少。
太后说道：“今日就是来凑热闹的，你们这么安静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言一出，皇后等人慢慢地放开来了。
由于殿试之后，还要狗皇帝亲自阅卷，所以等待时间挺久的。
164我揍不死你们！
众女人等到花都谢了，才再次看到考生们被领着站到了广场之上。
小明舒想要朝乔仁和明璟挥手，被乔因摁住，嗖一声躲到了柱子后。
明璟眉头微蹙，觉得仿佛有一道熟悉的目光曾看过来，但他循着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众贵女。
好吧，看来是自己太想她了，出现错觉了。
此时的集英殿内，镇北王满是疑惑，因为他竟然还没听到明璟被逐出宫的消息。
他想了想，可能是考生太多了，狗皇帝没看到明璟的样子。
等狗皇帝看到明璟的样子，肯定马上赶明璟出宫！
狗皇帝在众大臣的注视下，从太监手里拿过一份考卷，“制举第一名，桃源明璟。”
太监和礼官们不迭声道：“制举第一名，桃源明璟。”
高亢的声音在集英殿上空响起，乔因和明舒激动得击了一个掌。
“姐姐，是哥哥！哥哥是制举状元！”小明舒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皇后等人都震惊地看向小明舒和乔因。
有熟悉唐国公的，已经大概猜出乔因和明舒的身份了。
苏老夫人和太后也为明舒和乔因高兴。
苏老夫人与有荣焉地对太后说，“我就说明璟这个臭小子可以。”
太后：“知道了。”
明璟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缓缓踏上汉白玉台阶，看着丹陛上的龙，眼神和步伐都愈发坚定。
他终于，真正地走到了狗皇帝的面前！
“这个制举状元好俊俏！”贵女中，不知道是谁忍不住说了一句。
几乎所有人都很赞同。
倒是太后的目光有一瞬地凝滞，她看向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对她笑笑，还伸手拍了拍天后的手，给了太后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太后在心底轻舒了一口气，想想又觉得明璟不太像当年的明康了。
镇北王看着明璟步入殿内，眸中闪过精光：来了！来了！来了！这次你小子还不死？狗皇帝最多疑了，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谁知，狗皇帝抬眸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明璟，非但没有任何的惊吓，还微笑着看着明璟，微微点头。
满脸写着“嗯！这个状元真不错”。
镇北王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难不成狗皇帝吃丹药吃瞎眼了？！
明璟在太监的引领下，在堂前止步。
狗皇帝继续宣布。
这次因为有常科和制举两拨考生，他选择了轮流宣布的方式，所以这次宣布的是常科状元，“进士一甲第一名，桃源乔仁。”
“进士一甲第一名，桃源乔仁！”
“啊！仁哥哥也是状元！”小明舒激动地跺着小脚脚，举着小手手，“姐姐，我哥哥和你哥哥都是状元！”
皇后等人：“……”
要不要这么随便？怎么什么好事都被她们碰上了？
曹雅贤的“名落孙山”的诅咒落空，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偏偏曹雯莎还敌友不分，拍着乔因的肩膀说道：“你哥哥和明璟都很厉害嘛！恭喜你们啊！”
乔因给面子平阳长公主和曹墨璃几个，笑道：“多谢！”
曹雅贤：“……”
狗皇帝宣布完名次之后，抓着明璟和乔仁等人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家里有没有人在朝为官啊，考上了进士之后有啥抱负啊。
而太后和皇后等人已经看过美男了，就散了。
太后和苏老夫人多年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的，乔因和明舒陪在二人身边，心不在焉地吃吃喝喝，等着太监前来禀报狗皇帝放人了没。
不过，乔因喝水喝多了，忽然内急，只好抱歉地对太后说：“太后，民女想去更衣。”
“好，我让宫女带你去。”太后指了一个小宫女。
乔因在小宫女的带领下，去了最近的一个宫殿里更衣，然后又跟着宫女往回走。
此时乔因仿佛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说到了“明璟”这两个字。
她一蹙眉，对宫女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别出声”之后，就朝着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王爷，属下真的按照您的吩咐，到处散播明璟长得像明康的事情了！而且，属下也买通了宫中的太监，那太监也已经把这件事与官家说了。”
“那狗皇帝怎么看到明璟一点反应都没有？”镇北王气得吹胡子瞪眼，“还对明璟笑。你们如果把明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会是这样的情况吗？”
管事真是冤枉，百口莫辩，“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待会儿就派人去查，一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最好——”
镇北王话还没说完，他和管事就被类似布的东西从头盖下，同时，脖子被什么扎了一下。
两人瞬间软倒在地。
乔因一个手刀直接把管事劈晕，同时一手捂住了镇北王的嘴巴。
她的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了镇北王的身上。
“嘭嘭嘭……”
“呜呜呜……”
乔因咬着后槽牙。
让你们算计权臣！让你们算计权臣！让你们算计权臣！
狗东西！我揍不死你们！
乔因揍完镇北王就揍管事，然后又揍镇北王，轮流来。
不过火力主要集中在镇北王身上，毕竟镇北王是主谋。
她不打晕镇北王，就是要他清晰地承受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镇北王已经呜不出声音来了，不远处也传来了一个声音，“前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乔因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然后起身闪进一旁的小道，并快速抽回了她的褙子。
镇北王的眼睛被乔因揍了不知道多少下，所以别说乔因抽得快，就算乔因慢慢抽回褙子，镇北王都看不出套着他的是什么东西。
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是两名侍卫。
两名侍卫赶到镇北王主仆二人身边时，看着两个惨不忍睹的猪头，都认不出他们是谁了。
最后还是从衣服认出了他们。
“镇北王？”
镇北王顶着鼻青脸肿，两只肿如鸡蛋的眼睛惨痛地应了一声，“有人讨我麻袋，揍我！快去给我把他搜出来！”
他口齿都有些不清了，侍卫还是很勉强才听懂。
但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麻袋？
侍卫想了想，对同伴说道：“你去找人，我带镇北王去找太医。”
同伴应了声是，就去找人了。
165担心乔因
乔因穿过了一座假山。
刚出假山时，就与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撞了个正着。
对方还软倒在自己怀里。
乔因：“……”碰瓷碰到皇宫里头了？
但看清面容后，她毫不犹豫地就把人推开了。
渊若见此情形，嘴角一抽，就没见过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小姑娘！
他赶紧扶住被乔因推开的文辞，“侯爷。”
文辞有些喘，面色很苍白。
所以他刚刚真不是故意碰瓷乔因的。
渊若赶紧拿出药，倒了一颗喂给文辞吃，还给他抚了抚胸。
乔因不想招惹这个既病娇又疯批的侯爷，所以只是看了文辞一眼，就转身离开。
此时奉命搜寻把镇北侯揍成猪头的侍卫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喊道：“那个凶手把镇北王打成了猪头，嘴角都流血了，说不定凶手有沾上血，所以你们要自己观察有没有人的衣服沾到血的。”
乔因闻言，脚步放慢了些。
她虽然检查过褙子了，可是她怕看漏眼。
就在此时，文辞来到了她身旁，朝她靠了靠，轻声道：“伸手扶我。”
乔因听出了文辞语气中的异样，照着他说的做了。
侍卫走了过来，看到文辞纷纷给他行礼，“见过侯爷。”
“请问侯爷可曾见过可疑的人？”侍卫问。
文辞冷着脸道：“本侯没有闲工夫去注意什么可疑人。”
侍卫是听说过现在的靖远侯有多冷血疯狂的，所以文辞一冷着脸，他们就忍不住抖了抖。
“是小的唐突侯爷了！小的这就告退。”
侍卫说完，就继续前行。
但领头的那个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文辞身边的乔因一眼。
因为他没见过乔因，觉得乔因太陌生了。
更何况，就没听说过靖远侯身边有过侍女或者女眷的，当然，除了皇后和三公主。
不过，他仔细打量乔因的褙子后，觉得应该没有可疑，才加快脚步离开了。
待侍卫们走远，文辞主动靠回渊若怀里。
渊若：“……”
侯爷这举动真是像极了渣男，喜欢就去靠外室的肩膀，靠腻了又回来找娘子。
文辞看着乔因褙子的右边，刚刚他遮挡的地方，有一滴不太明显的血迹。
侍卫不一定能看见，但是，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你洗洗吧。”文辞道。
无论怎么说，文辞刚刚都算帮了乔因的忙。
乔因面上的冷漠少了几分。
他们到了假山后，渊若拿出帕子和水囊还有香胰子递给乔因。
乔因有些惊讶，小声嘀咕：“你带的还挺全。”
渊若扯了扯唇，心道：没办法，谁让我家侯爷喜欢穿白衣，还有洁癖。这香胰子、水囊什么的都是随身必备的。
真是，别人家娘子都没他贤惠好吗？
乔因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正头娘子都没你贤惠。”
文辞：“……”
渊若：“……”
待乔因把血迹洗掉，准备向文辞告辞，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终于没忍住说道：“你如果有空，可以来一下甜蜜蜜。”
到时她让陆笙给他瞧瞧，就当作他帮她的回报。
她不想欠文辞的。
文辞不知道乔因让他去甜蜜蜜做什么，但也知道她肯定不是因为想请他吃东西。
他还是点了头，“嗯。”
“那我先走了。”
乔因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她。
“小乔！”
“乔姑娘！”
“姐姐！”
乔因冲声音的方向挥手，“我在这！”
她跑了过去，而文辞不喜与人打交道，所以就让渊若带他藏回假山后了。
苏老夫人、太后和明舒，与一众宫女太监齐齐松了一口气。
“可算找到你了，要不阿宁都要急疯了。”太后口中的“阿宁”，是苏老夫人的小字，“肯定是听到镇北侯被打成了猪头，所以怕你也被打成猪头。”
把镇北侯打成猪头的乔因扯了扯唇。
知道真相的渊若默默地在心底呵呵一声。
而苏老夫人和明舒对视了一眼。
她们的确担心乔因，但不是担心乔因被揍成猪头，而是担心乔因就是把镇北王揍成猪头的那个人，担心乔因被抓。
现在看到乔因没事或者说，没被抓，一老一小拉着手齐齐松了一口气。
“是我疏忽了。”太后还有点自责，“待会儿回到庆寿宫，我把那株百年人参赏你，给你压压惊。”
乔因眼睛亮亮的，“多谢太后……好意，民女还要去接哥哥呢。”
好遗憾！百年人参很值钱！
可今日权臣和三哥哥更重要，所以她还是舍弃这百年人参了！
“那……我让人送上门去。”
太后都说到这份上了，乔因不接受就不礼貌了，“那多谢太后！”
他们与太后道了别，就去找明璟和乔仁。
不过，苏老夫人和太后早就让人递了消息给齐烨，让他们三人在宫门外稍作等候。
明璟还以为是狗皇帝又要整幺蛾子，所以神情很冷漠。
直到看到开国功府的马车在他们旁边停下，乔因、明舒从马车上下来，明璟的神情如冰川瞬间融化一般，勾起了唇角。
“舅舅（公爷伯伯）阿璟（哥哥），三哥哥（仁哥哥）！”两人异口同声。
乔因看着明璟和乔仁说：“我们亲眼目睹了传胪全过程，所以我们是亲耳听见你们被官家封为状元了呢！”
所谓传胪，就是狗皇帝当众宣布考生名次这件事。
明璟和乔仁眼睛都像是撒满了星辰一般。
他们的妹妹，真的见证了他们光辉时刻！
齐烨倒是有点意外，他其实也曾想过想办法让乔因进宫旁观殿试，但想到宫中有良妃在，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因因去找了苏夫人。
不过，因因开心就好。
“我们先回家再说，家里肯定等急了。”齐烨道。
几人点头，“嗯。”
与苏老夫人道了别后，就回了唐国府。
唐国府早已收到了明璟和乔仁高中的消息，鞭炮都已经摆好。
远远看到马车过来，小厮就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
路人忍不住围观。
“听说唐国府出了两个状元，一个是唐国公外甥，一个是好友的儿子。”
“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亲人，府里同时住过同一届科举的两个状元，这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