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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叔挚     纵横天唐txt下载     纵横天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五章 秦家大小姐!

    秦睿与李淑较劲没用,武后与两位相爷调侃,插科打诨,试探他的底线也没用,天子的后族过分强大,带来好处的同时,也能带来无穷的隐患。

    可秦睿这边下的禁足令,俨然对大小姐-秦曦,没什么用处,她依然是该上哪儿就上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越发的放肆了。

    就拿入宫这时来说吧,连她大伯-秦睿,尚且要谨慎臣礼,走着进去;可她呢,光凭一张脸当令牌,纵马驰入,守卫各门的禁卫军就跟没看到一样。

    别误会,这可不是禁卫军惧怕太尉的权势而失职,恰恰是得了皇帝的旨意:秦家大小姐-秦曦,可以在任何时间随意出入宫廷,即便宫门落锁了,也得给开。

    这不,马上的倩影,卷起一阵风,在宫门前一闪而过。而秦曦今儿进宫的目的就是来找她的闺中密友-永泰公主,分享一下她新得的七块玉币。

    因为进宫的时间不对,公主们都在崇文馆读书,想找永泰公主,她就这能去崇文馆,即便那里是她最讨厌的地方之一。

    说到了永泰公主,那就不得不说中宗留下的子女,长子-皇帝-李重润,次子-谯王-李重福,三子-卫王-李重俊。

    余下八女分别是新都、宜城、定安、长宁、永寿、永泰、安乐、成安。其中永泰公主-李仙蕙,与安乐公主-李裹儿,与皇帝是同母所出,是为嫡公主。

    按照宗法制,嫡公主地位是最高的,永泰公主,就是继寿成公主之后,大唐下一代的长公主。千万别小看长公主这个名位,封邑却是一般公主的两倍有余。

    这些年龄不大的公主们也因为这个,对于李仙蕙明着疏远,暗里排挤,其中叫嚣最严重的,却是她同母的妹妹-安乐公主-李裹儿。

    不言而喻,搞到了姐姐,她就是长公主的第一人选。所以永泰公主与,姐妹们感情就是面子活儿,就有秦曦一个知心朋友。

    “六妹,你帮姐姐把课业写了吧,先生罚的太多了,姐姐实在写不过来。”

    “还有我的,我的,六妹,反正你也在殿里温书,多写一份没差。”

    “姐姐们说的是,六姐的文章就是好,也能在先生那轻易过关。”

    安乐公主-李裹儿,毫不犹豫的补了一脚,这丫头有个执念,但凡是能让姐姐难过的,她都不宜一律的挑出来。

    因为她清楚,姐姐的脾气好,柔弱,从不与人争抢,所以她也就得寸进尺了。当然,她的这份伶俐,是得了那位被圈禁的韦娘娘的真传。

    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怎么地,欺负老实人啊!来来,与本小姐过过招儿,赢了就听你们的。”

    挎着小号仪刀的秦曦,大步走了进来,她没进一步,公主们便后退一步;她们是打小被秦曦揍怕了,心里都落下不小的阴影。

    在安乐等人看来,秦曦暴利,粗俗,是贵女们的败类,与这样的为伍,是李唐公主的耻辱。

    可她们不敢让侍女、侍卫对秦曦怎么样,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她可是寿成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谁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太尉府,在大唐得罪太尉是什么后果,她们还是知道的。

    “哼,一群无胆匪类,就你们也敢肆意妄为,要不是托生的好!你们,还不如外面的那些奴才呢!”

    “记住,就这一次,再让本小姐看到你们欺负仙蕙,仔细着你们的皮子!”

    秦曦这话,可是把诸位公主的面子都扫的够呛,尤其安乐公主,在韦氏的教导之下,她对秦家有着相当大的敌意。

    可无奈于时势,又是女儿身,只能一直忍着。但今儿,面皮被秦家的女儿,狠狠地踩在地上,而且还重重的踩上几脚,李裹儿的脸瞬间就肿成了猪肝。

    作为天子嫡亲的妹妹,众人中身份最尊贵的嫡公主,她必须要说话。否则不仅以后在姐妹们面前抬不起头了,旁边那些看热闹的贵女,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鄙夷她呢!

    “秦曦,你别得寸进尺,你不过是国公的女儿,怎么有胆子对当朝公主无礼。”

    “也别不较景,这次为皇兄选后,你可被太尉从阁单中划下去了。当不成皇后,你在公主面前,永远都是奴才!”

    皇室选妃,是有死规矩的,勋贵家的贵女,都是要宗正寺备档的,及笄之年,或适龄的,要统一进行遴选,以备后妃之用。

    可太尉将秦曦从从阁单中划除,就相当于断了秦曦入宫之路,不仅无缘后位,就是当嫔妃的机会都没有。

    而秦曦及笄之后,就只能嫁给勋贵家的子弟,但凭这一点,她的名位永远都超过不了她们,这就是李裹儿的底气所在。

    呸,“谁要当你们家的皇后,我告诉你,就算我只是一般勋贵之女,也比你们这些人强!”

    “至于,为什么,自己想去,一群光长肉,不长脑子的东西。”

    说完这话,狠狠地瞪了李裹儿一眼,秦曦牵着李仙蕙的手,大步离开,一点都不在乎诸公主投来的仇恨目光。

    没错,秦曦从来没把她们放在过眼里,因为她们就是皇室养在井底的蛤蟆,且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别觉得是危言耸听,看看开国以来的那些公主,有几个是寿终正寝的,还不是大多都早早薨了,香消玉殒。

    还不如她这个国公家的小姐自在呢,最起码,在他们秦家,她可是所有人都注意的宝贝。至于皇宫,自小出入此地的她,别提多讨厌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不知道大伯母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曦儿,你真的不想当皇后吗?”

    李仙蕙想不明白,所有勋贵小姐都向往的至尊之位,她为什么就不屑一顾呢?难道是因为秦家显赫的地位?

    “皇后?仙蕙,你别傻了好不好!当了皇后,那人还能是人吗?”

    “要么像你母妃一样,要么像太皇太后一样,太累,不值当。”

    “更何况,你皇兄,那就是个傻子,我可不会嫁给一个傻子。”

    这么形容皇帝的,李仙蕙还是第一次听到,也就是在她捂嘴偷笑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咳嗽声。

    后头一看,原来正是洪熙皇帝-李重润:“秦曦,你胆子不小啊,竟然背后谤君。”

第四百三十六章 进谗!

    李重润与秦曦自幼相识,小时候在翼国公府,经常在一起玩耍。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所有对他的态度都是人的真是感情,他也在无忧无虑中长大。

    可自从他当上皇帝之后,所有人都变了,即便是与他亲如父子的姑父,当朝太尉-秦睿,也不在对他说粗话了,更是没再动他一个手指头。

    从始至终,始终没变的,就只有一个人,秦家大小姐-秦曦。所以对待这个发小,李重润要比对待表弟-秦峯好多了,弄得那小子没少发牢骚。

    就说今儿吧,谤君啊!多大的罪过,就算是当朝宰相,也不敢说的话,她就敢说。不仅敢说,而且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捎带脚还把他的扳指、玉佩都弄走了。

    当然,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损他几句,弄得身后伺候的人,都对着脑袋偷笑。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别说皇帝了,他们也早都习惯了。

    “张锡、刘宪,刚才的话,不要记入朕的起居注里,听到没有!”

    “诺,臣等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到。”,张锡低着脑袋,恭敬的回了一句。

    而见皇帝还在瞭望,公主和秦曦的背影,心思活泛的刘宪,走到他的身后,拱手低声说了一句:“陛下,是不是派人请贵女回来。”

    “请什么请,怎么,还嫌看的热闹不够大?”

    “臣等岂敢,臣只是觉得,胡公之女,与陛下甚为般配,只是不知道,太尉为什么要这么做。”

    亲上加亲不好吗?秦家的三位大将军,都调了外任,太尉也要交出辅国之权了。如果秦家能出一位皇后,那就能避免走下坡路。

    可他为什么就要阻挠此事呢?要知道,只要他点头,那其他家的小姐,就只有嫔妃的命,刘宪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那你说,太尉是什么呢?”,李重润饶有兴趣的看了刘宪一言。这家伙,平时就常有惊人之语,他今儿倒是要听听,有什么高论。

    “这个,臣说不好,臣怕陛下震怒!”,说这话的时候,刘宪还看了看左右,那意思就是请皇帝屏退周围的人。

    而李重润,也照着他的请求这么作,单单留下了张锡,他们俩都是帝王贴身的史官,平时也都在一起当差,今儿李重润依然让他们在一起。

    “臣以为,太尉有私心。否则,为什么会吝啬一个侄女呢?臣想不通。”,说完这话,刘宪还瞄了皇帝一眼,看看他的脸色。

    呦呵,“这可新鲜了!来,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话毕,李重润坐在了一开石头,脸上堆着微笑,始终盯着刘宪看。

    他这一盯不要紧,把刘宪搞的心里毛毛,可话说到这份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刘宪将他心中的顾虑说了倒了出来。

    首先,太尉心里清楚,皇帝与秦曦青梅竹马,不管是亲情,还是其他的,都有一些。比起那些没见过的贵女,皇帝当然更倾心于秦曦。

    其次,他弄这么一出,无形中给选后添加了一些波澜,间接的影响了进程。不大婚,或晚大婚,这权自然也不用交了,他这个第一辅臣,也可以继续当下去。

    最后,权臣就是权臣,在权臣眼中,权力是最重要的,什么师徒之情,那都是虚的。想想,汉时的霍光,就知道了,不到死,那是不会放权的。

    当然,刘宪还做出了一个结论,太尉与中宗皇帝,情义颇深,他就是爱权、恋权一点,是不会对皇帝作出什么逾越礼法之事的。

    呵呵......,“张锡,你和刘宪,都是朕贴身近臣,是朕从新科进士中,选出来的魁首,都是朕信得过的人,你觉得此事刘宪说的怎么样?”

    “回陛下,臣虽然没有与太尉共过事,可亦听说同僚们说过太尉的事迹。臣以为,太尉公忠体国,绝不是那种怀有异心之徒。”

    “胡闹,张锡,你心里有明白,你是陛下的臣子,吃的是大唐的俸禄,你的人臣觉悟,对陛下的忠心,都去哪儿了?”

    见留下如此的咄咄逼人,张锡也不说话了,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陛下,臣以为,陛下应该早一点与太尉谈谈,以和为贵嘛!既和陛下的心思,又与大唐有利!”

    啪啪啪,“刘宪,你真是跟东方朔一般,很是机灵啊!朕的心里,都被你看穿了!”

    “当个史官真是委屈你了,朕看,你应该去鸿胪寺,或者直接去弘文殿当值。”

    刘宪听了皇帝这话,刚要叩首谢恩,可这头还没有磕上,就被李重润的话,给定在哪里。

    “可你这机灵,抖的有些过分了,同时也在找死?”

    “朕告诉你,朕与太尉的关系,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明着告诉你,朕就是做了杨广那样的亡国之君,身边只剩下一个人,那也一定是太尉。”

    说完这话,李重润又警告其在御前当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数。这是第一次,他就当没听见,要是有下次,不用他说,刘宪自己知道该去哪儿。

    “当然,你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朕是应该找人谈谈了。”

    李重润这话说暗有所指,表面上看,他是要找秦睿谈谈;其实他的心思,早就飞向长生殿了。

    亲政也好,大婚也罢,他都要两全其美,甭管这瓜拧到手甜不甜,他都得先咬口,尝尝不是。

    至于,逆了老师的意,那也没办法了,谁让他是皇帝呢!

    .......,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刘宪有些摸不着头脑,天子年纪不大,这心机,脾气却是高深莫测的很。说话,办事,那是很有条理,即便他的提议是对的,也依然被训斥了一顿。唉,奉承来,奉承去,一点赏没得着,还弄了一身不是。他今天算明白了,什么叫臣子万万死,君王万万年了。

    “刘兄。陛下已经走远了,你可以起来了”

    “张兄,陛下他?”

    “刘兄,抖机灵可以,但真得分人,陛下和太尉都是非常之人啊!”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天不允时!

    唐休璟的年纪不小了,在西线担任主将,精力上有所不济,体力上也有些不支,遂上书请调回朝。秦睿体恤四朝元老,于国多有功焉,便以秦景倩代之。

    遂上表请加唐休璟,为辅国大将军,封宋国公。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参知政事。让其返朝之后,参与朝政国务,为国家散发贡献余热。

    可唐休璟回来没多久,屁股还坐热呢,安西都护府旧发来了一封急章,新任安西大都护-持节陇右诸军州大使-胡国公-秦景倩,因伤寒在军中阖然离世。

    在弘文殿中的秦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接晕厥了过去,病中在榻,不能离政,此不仅惊动了三省六部的大员,更是连皇帝和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马上要致仕的狄仁杰,岑长倩,不得不站出来主事,平稳趋于动乱的朝局,并调任荆州大都督-秦晙,继任安西大都护,为其兄秦景倩发丧。

    翼国公府,武后,皇帝,狄仁杰,岑长倩,秦怀道,程务挺,黑齿常之等人,都焦急等在外厅中,等着御医的结论。

    “行了,那套劳什子就免了,你就说直接说结果,本宫和诸位大臣,没功夫跟你打哈哈!”

    武后的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讲礼数也得分时候,这火都烧上房了,还扯这些没用的,太不知道深浅了。

    尤其脾气暴躁的程务挺,黑齿常之,要是没有武后的话,早就上去踹他了。

    “回太皇太后,太尉前番经历了亡母之痛,今番又丧失手足,双重打击之下,难免急火攻心。”

    “且常年忙于军政国务,伤病,劳病都有,要是不是他年轻,这身子骨怕是早就垮了。”

    太医这话说的不错,自嗣圣元年至今,十余年间,秦睿要么宵衣旰食,率军转战南北;要么埋头于政务,走访州府,乡间。

    还没有到不惑之年,这头上的白发,就已经不少了,身体也因为过度的劳累,和累计的战伤,每况愈下,平时完全是靠一口气撑着。

    这次先后经历了丧母、失弟之痛,就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他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

    “你就说怎么治,怎么能把利见的身体调理过来,说那些没用的干嘛!”

    “老夫就不信了,刀山火海,尸山血河都挺过来了,吐点血就是大病,要了小命了。”

    黑齿常之这话说完,太医就把话接了过去,摇头晃脑的说:“燕公之言在理,下官有几个祖传的方子,是专门调理身体的。”

    “只要按照,下官方子,安心静养月余,身子将会大好,静养年余定然痊愈!下官。”

    “那还不赶紧去写方子,等着朕赏你呢!”,年轻气盛的李重润,没有耐心,损了太医一句,就扶着武后走向了后堂。

    看着脸色苍白的秦睿,还在昏睡中,武后连着叹了好几口气。她这辈子,儿女不算少了,也开创了前无古人的功业。

    可人老了,总得有所指望,最后得继的就是李淑和秦睿夫妇。

    这些年来,武后虽然身处深宫,但对于前朝的事,心里还清楚的。秦睿没有辜负她的信任,更没有负了他和李显的兄弟情谊。

    不仅把国家经营的蒸蒸日上,更是把李重润,培养成为了英武锐利的少年天子,对于大唐,秦睿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

    “这么多年来,本宫看着你忙忙碌碌的,也从不生病,以为你年轻,身体健硕,没问题。”

    “可本宫还是忘了,再年轻也是肉体凡胎,人吃五谷杂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干,能不生病么!”

    话间,武后又帮榻上的秦睿掖了掖被子,继续道:“皇帝,你姑父这是为了大唐,为了你,才累成这样的。”

    “我大唐,历来厚待功臣,对于他还政,丁忧辞官的奏本,本宫看,你还是夺情起复,继续任用。”

    如果没有秦景倩的病故,没有这一场大病,武后会劝皇帝允准,让秦睿休息几年,把身体养好了,再为国效力。反正他正在好时候,身体就是最好的本钱。

    有他这么个志虑忠纯,忠诚可靠的至亲在朝为相,最起码三十年之内,不用担心朝局,边防的稳定,她闭上眼睛,也能跟高宗皇帝交待过去。

    之所以不准他辞官,是因为武后知道,秦睿是个心思重,重情义的人,依照他的性格,越是让他闲着,想的就是越多。有点事做,反而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至于,你前番说的事,本宫看还是算了,也不要跟你姑父提,免得让他为难!”,说到这,武后还不忘叮嘱皇帝一句,她明白秦睿的良苦用心。

    而皇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作为帝王,他亲政之前,第一件要学会的事,就是克制自己的欲望。一个克制不了情感的帝王,注定是不合格的。

    再加上,胡国公-秦景倩的半道离世,秦曦要为父守孝,在这种情况下,皇室下诏,礼法上也是不合规矩的。

    “是,皇祖母,孙儿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可无论从李重润的表情和语气上,都不难看出来,皇帝的回答有些勉强。国家痛失良将,尤其是与他关系密切的秦二叔,这确实一件令人悲痛的事。

    可这与他亲政,选后,也并不冲突。他完全可以,先亲政,后大婚,谁规定了一定要先大婚,才能亲政的。变通,得学会变通嘛,都守着祖宗的规矩过,那就不用过了。

    李重润始终记得,秦睿在他少时教他的:天变不足惧,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不敢与破旧立新,这个皇帝,他就当不好。

    “别不服气,本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啊,还没老糊涂呢!”

    “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跟着燕公南征,指挥都梁山战役了,你要学的还很多呢!”

    武后是什么人,那是当过皇帝的女人,她当然知道孙子不服气。可她也必须告诉皇帝,有些底线是他这个没什么功绩的天子不能触碰的。

    别看他坐在皇位上,可群臣,世家,勋贵,及天下人的忠心,是给李氏的历代先帝的。仰视的是秦睿为首的三辅臣,不是他。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天真无邪!

    秦睿这一病,可是把李重润忙坏了,那是三天两头往翼国公府跑,而且每次都是大包小裹的,太医署的补品,都快让这些他给搬空了。

    一直到秦睿能起身活动了,明言制止了他这种浪费的行为。要是按照他这种“填鸭式”的方式补下去,人没病死,反而先补死了。

    这不,今儿天气不错,秦睿也在李重润和秦峯的搀扶下,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表兄弟二人也异常乖巧的坐在两边,等着他说话。

    “我们兄弟四人中,要说最稳当,中规中矩,能担当大任,就要数景倩。在战场上,最困难的任务,他总是一声不吭的扛着。”

    “十余年来,我们兄弟南征北战,无数的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可谁能想到他,竟然,竟然病逝于任上呢!”

    老实说,此事的秦睿甚至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秦景倩也不会病逝在安西,也一定好好的,害得秦曦这么小,就成了孤儿。

    是,他造就秦景倩三兄弟,让他们都成为了国家栋梁,朝廷重臣。可后果呢,老二的死,就是最好的例证。

    对大唐,对李唐皇氏,对列祖列宗,秦睿可以拍着胸脯说,他没有辜负过,而且无愧于心。可对待这些兄弟,他却是亏欠良多。

    “我少年时,随燕公南征,魏元忠,魏公告诉我:人生就像大江东去,无论怎样的功成名就,最终都会被淹没在一片滚滚波涛之中。而经历,是上天给予人们最宝贵的财富。”

    “现在想想,魏公才是真正的智者,句句话都是真知灼见。要是相王能少作一点孽,他没准还活着,在朝辅助陛下,为国出力呢!”

    听秦睿说到这,秦峯倒是把话接了过去,相王-李旦,也不知道哪儿根筋儿搭错了,正四处找人剃度呢,可碍于他的身份,一直没有寺院敢收。

    真不知道这位亲王怎么想的,锦衣玉食的日子不想过,非得作妖当和尚。大唐自开国以来,宗室子弟中,他这可是独一份的丢人现眼。

    “兔崽子,老子告诉你,李旦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要是傻子,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话间,秦睿扭头看向李重润:“陛下,让皇家寺院出面,给他剃度,甚至让内侍省的人,给他建个庙。”

    “姑父,这,这个,朕不明白啊!要是让皇叔出了家,当了和尚,那天下人该怎么说朕,不知道还以为朕排挤亲叔叔呢!”

    没错,李重润说的也有他的道理,他马上就要亲政了,摆脱儿皇帝的名头,做个货真价实的天子。

    这边刚起来,就把先皇活着的唯一胞弟,逼到出家当和尚保命。宗室百官,天下子民,还不把他的脊梁骨,戳烂了。

    李重润是立志要当千古一帝的,他不希望因为这个,被人攻讦,诟病。

    哈哈......,“陛下,你小看你的叔父了,他是想活的,而且是个不惜一切代价都想活的。”

    “魏元忠,章怀太子的两个儿子,不都是因为他的保命,一个又一个死在金殿之上么!”

    “陛下只要让李宪袭相王,李捴、李隆基等同为亲王,充分彰显陛下的孝悌之意,其他的都不足为虑。”

    秦睿的意思很简单,苛待宗室的名声,主要是看对他子孙怎么样。李旦当皇帝的时候,那是除了命的刻薄,多余兄弟、子侄的性命,那是不屑于故。

    但,如果李重润打破常规,封皇叔的几个儿子为亲王,那就是无上的尊荣。有了这份荣宠垫底,一切的妄言,都会消失于无形。

    而且,秦睿虽然病倒了,可这点毛病,还不至于倒乐架子,皇帝可以放手去做,不用有那么多顾虑。

    说到这,秦睿不由的揉了揉,李重润的头,天子是他教大的,秦睿心里清楚,这孩子的心地是光明的,他继承了他爹的那份仁厚。

    可欠缺的,就是如何去面前对,接踵而来的阴谋规计。秦睿现在可以帮他遮风挡雨,可将来呢?谁又知道自己会不会步老三的后尘呢!

    “陛下,明儿让庞岭,带着你和秦峯,去飞骑卫情司,看一看,那里的档案,会告诉你,这个世上的白与黑,到底是什么样的。”

    庞岭是干什么的,李重润心里有数,他心里也明白,姑父的意思是在亲政之前,好好的了解一下诸官的底细。

    毕竟吏部的官档,并不是那么健全,官员们的很多事,不仅不会出现在那里,更是不想为人所知。而相王叔,作为曾经的皇帝,更是飞骑卫情司,密切关注的对象。

    “姑父,朕都听你的。可朕有一件事,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啊?让陛下如此的看重。”

    “朕想,朕想先亲政,后大婚;那些贵女,朕不是很满意,这皇后的人选,还是要再看看。”

    见秦睿犹豫,李重润又补了一句:“朕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你也说过,捆绑不成夫妻,朕还年轻,不想将就。”

    李重润心里很清楚,要是硬顶,别看他是皇帝,在太皇太后那也别想过关。但有姑父出面就不同了,他在皇祖母那有面子,也有力度,只有他说话了,此事才有缓头。

    “我早就跟你姑母说过,让你自己来选的。唉,好吧,太皇太后和群臣那,我去说!”

    “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了,要知道你的年纪不小了,是到成亲的时候了。”

    得,等的就是这句话,秦睿一锤定音之后,李重润又询问了一些朝务,等都交待清楚了,招呼着秦峯,兄弟俩就反身出了国公府。

    “唉,表哥,你这不对吧!仗着我爹还病着,为了娶我大妹,你就这么哄骗把你带大的老师。”

    嘘嘘,“你小子咋呼什么啊!你可不要乱说话,要是坏了朕的大事,有你好果子吃。”

    “得了吧你,从小到大,你就欺负我的本事。我跟你说,那可是我亲爹,我亲妹,让我背叛他们,你得加钱!”

    秦峯把“加钱”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李重润当然明白他这表弟要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相应的好处。

    “行行行,大明宫的御用武库,朕允许你去挑两件趁手的家伙。”

第四百三十九章 慧能

    弘福寺,贞观八年,为追荐太穆皇后,太宗建寺于右领军大将军彭国公王君之故宅。

    十九年,玄奘自西域归来,所携回之佛舍利、佛像、大小乘经律论等五二○夹六五七部,均置于本寺。

    三月,开办译场,先译出菩萨藏经、佛地经、六门陀罗尼经与显扬圣教论等,此后译业继续,并撰大唐西域记,盛极一时。

    李旦的剃度礼,就被宗正寺安排在这里,相王-李宪、恒王-李捴、楚王-李隆基、郑王-李隆范、赵王-李隆业皆来相送。

    而秦睿与成王-李仁,则作为观礼者,亦来到此处。

    为李旦剃度的空明法师,是弘福寺的主持,别看老僧胡子一把了,手上的功夫,确实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仅仅用了片刻的时间,李旦的三千烦恼丝,尽接落地。而且为了避讳皇室礼法,还代其师收徒,赐予法号-空烨。

    待李宪等人拜别新鲜出炉的空烨法师后,秦睿合上了手里的折扇,与李仁一同走上前来,斗了小半辈子了,怎么着也得话个别吧!

    “落花不能重生,江水不能倒流,法师,能明悟这个道理,睿甚是佩服!”

    “你不仅得了大自在,更是为孩子们争取了五个亲王爵位,还是你看的透彻啊!”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唐寅这诗写的好啊,要不是时空不对,秦睿还以为是为李旦写的呢!

    好一个以退为进,他这一出家,就把自己从觊觎皇位的名单中,摘了出去,飞骑卫也再没有理由,明理暗里监事他了。

    “太尉言重了,贫僧于国无功,于家无益,一辈子一无是处,又处处给人添麻烦,莫不出家图个清净。”

    “听说太尉重病了一场,身体还没有恢复,还舟车劳顿,贫僧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李旦表现的很是淡然,可他越是淡然,秦睿越是觉得好笑,狼走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这家伙已经是生定骨,长定肉了,他要是能改,秦睿愿意把秦字倒过来写。

    不过,人家现在没表现出来什么,也没有与他抗衡的资本,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他不好做的太过了。

    “好啊,这剃度了,人也变得不一样了。行啊,你是超脱物外了,可我们还得在十丈红尘中摔打。”

    “好好侍候佛祖吧!”,话间,给端着袖子的李仁,使了个眼神,二人转身就走了出去。

    可还没有出寺院,就看到空明法师引了一个老和尚走上前来,报了声佛号。

    “太尉,成王殿下,老衲给您二位介绍,这位我佛教大能-慧能法师。法师到关中论法,这次也是专门来观礼的。”

    说这话的时候,空明那皱巴巴的老脸,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这也不能怪空明着了像,忘了出家人该五蕴皆空。

    而是佛教却是捡了个大便宜,竟然渡化了一位皇室亲王,这对于佛门传教,是极为有利的,一越超过了道门的教派。

    “空明主持,你呀,别再本王二人面前得了便宜卖乖。”

    “李家也就是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货,否则。”

    李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睿抬扇拦了下来。一边掂着扇子,一边打量着慧能这个传说中人物。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法师的名号,睿是如雷贯耳,真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与法师一见。”

    阿弥陀佛,“贫僧不过是行脚僧,倒是太尉,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复安西,定东北,军功鼎盛;复神器,兴土德,万家生佛啊!”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在秦睿以往的印象中,道德高僧,都是宝象庄严的,少言寡语,衬托他们的高深莫测。

    可慧能真是与他们不一样,与其说他像个和尚,不如说更像一个官场的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功夫果然不浅。

    嗨,“老和尚,你说的没错,秦利见这辈子做的孽,可不止这一点。就是佛祖降临,也渡不了他这个恶人。”

    呵呵,秦睿笑着跟着点了点头:“法师,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可惜啊,睿与成王兄,都不是虔诚的信徒,更是双手沾染鲜血的罪孽深重之徒。”

    “这辈子,就是天天念经,也赎不清一身的罪孽!告辞了!”,话毕,与慧能话毕,与李仁共同离去。

    他们俩心里都清楚,空明也好,慧能也罢,不过是想接着这次的机会,攀附一下朝廷的显贵,顺便也扩大一下佛教的影响,巩固这次的胜利果实。

    看过李旦遁入空门,面子上的活儿玩完了,哥俩趁早打道回府,有跟老和尚闲扯的功夫,还不会回府喝点热茶,出出汗舒坦呢!

    看着秦睿二人远去的背景,空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位当朝的第一权臣,对佛教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上赶着,都不愿意给面儿。

    “师叔,您看咱们还有必要送拜帖去太尉府么!”

    阿弥陀佛,“空明,你呀,着相了!那位太尉头顶一团血云,周深萦绕阴气,注定不是长寿之相。”

    “太刚易折,他造的杀孽太多了,早晚会有一报,你着什么急呢!”

    话间,转动了一下念珠,慧能继续言道:“该送拜帖送拜帖,该收弟子收弟子。得靠得住,才会有光大门楣的希望。”

    慧能不得不承认,只要秦睿这位太尉还在掌权,佛教想像南朝时一样呼风唤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从战场上尸山血河,爬出来的杀胚,能像小民百姓一样,几句轮回转世,积福消灾的话,能唬住的?

    慧能此次北上,佛心依然无比的坚定,不光大佛教的根基,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秦睿不行,还有别人,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不像这些在到刀尖上跳舞的家伙,随时都倾覆之危。

    道家那话怎么说来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走着瞧吧,看看到底是谁才能笑到最后。

第四百四十章 君明臣贤!

    李旦不比过去了,他死不死,对于现今的大唐来说,无关紧要;因为大唐早就有了它名正言顺的主人-洪熙皇帝-李重润。

    尤其是今日,长安城车水马龙,人挤着人,人挨着人,都等着看皇帝的车架,从太庙祭祀完,回到大明宫,成为天下真正的主人。

    .....,含元殿,在北衙大都督,宗正卿,成王李仁的主持下,李重润以朱笔圈点圣旨,完了亲政的一系列礼仪。

    “大唐万年,国祚永昌,江山永固。”

    “洪熙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八年,整整八年,在大唐臣民殷切的期盼下,他们的皇帝,甩掉了儿皇帝的帽子,成为了一名真真切切的天子。

    以秦睿、狄仁杰、岑长倩为首的三辅臣,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一个完成的大唐帝国,交回了李氏的手中。

    在班中李唐旧臣们,在欢呼万岁的同时,也热泪盈眶,他们不停的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可无论如何,都是擦不干净的。

    从嗣圣元年以来,多少同袍死于骈死于酷吏、武氏诸王之手;又有多少大唐将士,沦为异域之鬼,他乡之魂,捐躯疆场。

    死的人太多了,多到数都数不清,可那一张张鲜活的脸,却依然清洗的印在大伙的脑海中,致死都不敢忘怀。

    “洪熙元年,朕登基之时,尚且年幼,不晓世事之艰难,对于诸卿,及先烈的付出,甚为懵懂。”

    “朕,今年十八岁了,朕能活到现在,以至于君临天下,亲政掌国。皆赖于太尉与诸卿多年的默默,且无私的付出。”

    “是以,朕决议,效仿太宗朝旧事,遴选二十四功臣,配享凌烟阁,太庙,以彰显其功,以筹诸卿之劳。”

    “同时,着工部、礼部,在大明宫西,兴建一座忠烈祠,供奉自嗣圣元年以来,为国捐躯的仁人义士。上至亲王,下至普通一兵,皆入其中。”

    李重润的话音一落,群臣更是激动不急,纷纷叩首,谢过皇帝陛下的龙恩,并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就是正统天子的魅力,不管秦睿的能力有强,手腕有多厉害,战功有多丰厚,威望有多大的影响力,也比不了民心所向的天子。

    李氏自开国以来,多行仁政,天下的士气、民心都在,所以受到尊崇也是情理之中。

    “尚书左仆射-狄仁杰,右仆射岑长倩,四朝元老,为宦一生,多有功焉。今番年老致仕,朕却不敢见忘前功。”

    “着即,晋梁国公-狄仁杰为太师,特进,邓国公-岑长倩为太傅,特进,食邑叫一千户,俸禄比照一品亲王,随朝供养,备用朝务。”

    待狄仁杰二人,恭领圣旨,在众臣工的注目下,退出含元殿后。皇帝-李重润,又把话题扯到秦睿的身上。

    “翼国公-秦睿,随先皇中宗多年,又抚育朕长大,为难之中,不见二心。复兴土德,光大李氏,有再造山河之功。”

    “今上书丁忧,朕本应成全其孝义,但国事不可偏废,兵机不可废弛,着即夺情,仍在朝供职。”

    “为表翼国公之功,食邑,府邸规制,出行仪仗,一律比照亲王。仍领太尉、中书令之职,在朝供职。......”

    其余诸臣,皆按照朝廷的礼制,封官,赏爵,追谥,只要是朝廷能做的,一定做完成了。他,洪熙帝,就是要在当下,将大唐带入一个新的盛世。

    今儿的朝会,也在李重润的一番,铿锵有力的演说中结束。臣子们都觉得的,这是多年来,时间过的最快的一次朝会,虽然实际的时间并没有短,但他们依然这么认为。

    而下朝后,不少与秦睿在政见上,有分歧的臣工,纷纷对其行礼,随即话都没说一句的,转身离去。这搞得的程齐之等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这些人,从来都是宁可砍脑壳,也是不改脾气的倔驴,认准的事,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对秦睿这个当朝首辅,也是颇多微词。

    今儿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他们都转性了?

    程齐之等人想不明白,可秦睿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截止今日上朝前,他们心里依然不相信,秦睿会放弃手中的权力,归政给皇帝。

    要知道,权臣不仅要有实力,更是要有天时的照应。秦睿在短短的十几年间,从一介小校升至太尉,当朝一品,总揽军政事务,俨然霍光、王莽一般。

    但凡有一点私心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没几个愿意把权力交出来。即便是当年的高祖皇帝,口号喊的那么响,最终还不是坐了上去。

    他们不信,秦睿可以为了他与中宗之间的友情,做出毅然附和国家和民族的大义之举;打死也不相信,拢权甚重的他,会交出权力。

    这些人甚至还在暗中搞了串联,如果今日秦睿要学董卓、王莽,行悖逆之举,这些哪怕是拼上一条性命,也要捍卫天子的尊严。

    对于他们这种,忠君报国的串联,接到飞骑卫密报的秦睿,也只微微一笑。

    而今儿早朝的结束,也标志着洪熙皇帝正式亲政,可以自由的行事君主的权力。那些臣工,对于秦睿误解,感到很是惭愧,所以也就以行礼的方式,赔罪。

    文人嘛,爱面子,让他们负荆请罪,说软话,那跟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秦睿要不接受,那将让他们更加的难堪,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朕刚才看到那些老学究向您赔罪了?”

    “他们啊,忠心可嘉,但难免有些小人之心了。”

    走到御道上的李重润,背着手,笑着摇了摇头。

    “不一样的,陛下。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历朝历代的教训太多了,他们的担心是对的。换位思考,如果臣是他们,会比他们做的更甚。”

    看着李重润年轻,英俊的脸庞,秦睿不由的想起了,嗣圣元年,那个身着龙袍,与他一起啃羊腿的胖子。

第四百四十一章 苍天饶过谁!

    从前,李重润一直觉得武人最难弄,因为他自小随秦睿、秦晙等人出入军营,对丘八们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脾气很是了解,脑子里也就留下这样根深蒂固的观念。

    可在他亲政的第一天,颁布了要效仿凌烟阁旧事后,雪片一样奏本递了上来表功,更有大批的官员觐见,向皇帝陈述某某,功劳如何,该当入选凌烟阁功臣。

    奏本写的个个是花团锦簇,天花烂坠,看的人两眼之冒金星;而那些臣工,也个个是口灿莲花,说的李重润,额头的青筋,不由的一跳,一跳的。

    一连三天,终于受不了的李重润,把还处于半休养状态的秦睿,从府中请了过来,请他的老师,姑父,给出出主意,到底该怎么办?

    他心里很清楚,虽然这些家伙很烦人,也很不识趣,但不得不承认,功劳都有,而且各有千秋,别说人数多了不少,就是排名座次,也是很难的。

    “太尉,您看到没有,滚滚诸公,这是拿奏本淹死朕啊!”,指了指,堆积成小山的奏本,一脸愁容的李重润,瞬间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老师,不急不躁的与他们在朝周旋十几年,且心平气和的处理政务,他这耐心是够好的了。反正李重润,是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直保持这种平稳的心态。

    呵呵......,看到李重润有些抓狂,秦睿不由的笑了出来,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跟自己的脾气还真像。想当年,他受这份罪的时候,那也是一样的抓心挠肝。

    “我的姑父,老师,朕这,这着急呢,有什么心得,您倒是往外倒一倒啊!”

    对于太尉的稳如泰山,李重润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火都要上房了,他坐的咋还这稳呢!

    李重润记得,他年轻的时候不这样啊,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绝不拖泥带水。

    “陛下莫急,《汉书》中,有一则故事,臣相信能为陛下解惑。”

    刘邦称帝后,韩信被封为楚王,不久,刘邦接到密告,说韩信接纳了项羽的旧部钟离昧,准备谋反。于是,他采用谋士陈平的计策,要诸侯前往陈地相会。

    韩信知道后,杀了钟离昧来到陈地见刘邦,刘邦便下令将韩信逮捕。押回洛阳。回到洛阳后,刘邦知道韩信并没谋反的事,又想起他过去的战功,便把他贬为淮阴侯。

    韩信心中十分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刘邦知道韩信的心思,有一天把韩信召进宫中闲谈,要他评论一下朝中各个将领的才能,韩信一一说了。

    当然,那些人都不在韩信的眼中。刘邦听了,便笑着问他:“依你看来,像我能带多少人马?”“陛下能带十万。”韩信回答。

    刘邦又问:“那你呢?”“对我来说,当然越多越好”。刘邦笑着说:“你带兵多多益善,怎么会被我逮住呢?”

    韩信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掩饰说:“陛下虽然带兵不多,但有驾驭将领的能力啊!”刘邦见韩信降为淮阴侯后仍这么狂妄,心中很不高兴。

    这就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典故。其实韩信说的没错,天子者,不一定要事事精通,只要会用人,能用人,许多棘手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凌烟阁的事,与韩信点兵道理是一样的,眼下尚书省没有仆射,秦睿又在养病中,门下省的侍中是成王-李仁兼任的,身兼数职的他,根本就忙不过来。

    这就相当于,偌大个大唐帝国,竟然没有宰相,送到弘文殿的本章,自然是一股脑的递到皇帝的面前。平常,像这种小事,一边宰相们就处理了,整合好意见,与解决的办法,一同陈奏上来。

    明悟过来的李重润,点了点头,揉着下巴说:“仆射,侍中,三个相位,就要有三个大员,顶上。”

    “这人选,是个大问题,稍有不慎,可就是要误国误民的。”

    而眼下朝中,有资格成为仆射的,就只有吏部尚书-李峤,兵部尚书-王孝杰,工部尚书-武三思,礼部尚书-姚涛(姚思廉之孙),刑部尚书-杜审言,户部尚书-岑義(岑文本之孙)。

    南衙大都督,洺国公-程务挺,燕国公-黑齿常之,及北衙副都督,江陵郡王-李瑾。

    武三思不用考虑了,留他这个工部尚书在朝中,就是为了圆太皇太后的脸面,他只需要负责站班,领俸禄就行,其他的自然有别人负责。

    至于,程务挺,黑齿常之,年事已高,随时都要准备退下去,所以即便有能力和威望,也当不了宰相。李瑾更不用说了,他就是当丘八的料,别的营生也干不好。

    看样子,这三位宰相的人选,就要在剩下的几位尚书中选择了。

    “宰相者,柱国之臣,且这次换相,不同以往,这是陛下亲政的第一次调动重臣。”

    “打下什么底子,就是什么,对于陛下今后执政,那是至关重要的。”

    “臣先开个头,当引子!臣举荐,辅国大将军,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参知政事,宋国公-唐休璟,出任仆射。”

    秦睿这个头儿开的好,唐休璟的品秩,与宰相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任命他为仆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况且,唐休璟为宦几十年,军政接通,熟悉民政、地方事务,由他出任宰相,对于国家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恩,太尉之言有理,宋公一生功勋卓著,出任仆射,无可厚非,朕没有意见!”

    说到这,性子欢脱的李重润,从阶上走了下来,坐在秦睿身边。

    笑着言道:“姑父,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你都说一个,那不如把剩下的两个一块都说了吧!”

    额,对于皇帝的撒娇,秦睿大感无奈,都是亲了政的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陛下,咱们这说正事呢!你能正经一点么?”

    啊,“朕很正经啊!相比于朕,您更了解他们的优缺点,不是么?”

第四百四十二章 要想大问题,要有大胸怀!

    事实证明,秦睿教出了一个小狐狸,对几位大员的底细,甚为了解的李重润,拎不清到底谁该出任仆射,侍中,更想不出有谁能够替代他们空缺的位置。

    可李重润心里清楚,他搞的再明白,也不及太尉多年历练出的火眼金睛。就像那些自作聪明,各怀心思,怂恿太尉称王的,此时此刻就是热锅上的蚂蚁。

    而且,他身边的秦峯、薛刚之流,还没有长大,只能选用朝中现在的官吏,这最后一关由太尉把关,选出了宰相,他才能真正用的放心,舒心。

    “陛下,臣可以出这个主意,供陛下参考。可陛下也必须答对一个问题,看看最近的课业,长进了没有!”

    “什么问题?太尉尽管说,朕最近读书可是用功的很呢!”

    这话不假,为了尽快适应朝务,为了让秦睿看到他的变化,将来好张嘴,李重润还是很用功的。

    他自认为,在课业之上,没什么能难倒他的。

    “好,既然陛下这么成竹在胸,那臣就不客气了!”

    “太宗皇帝,以弓马定天下,我大唐开国以来,对兵事的注重,臣就不一一诉说。”

    “兵部,主兵革职事,节制天下兵马,乃我朝命脉之一。请陛下回答,兵部的马,有多少种。”

    额,秦睿这个问题,问的事相当的偏,李重润满脸的自信,瞬间被击的荡然无存,一脸苦色看着秦睿。

    这完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问兵部就问兵部,官制,编制,职能,乃至于主要官员的履立,李重润都能轻而易举的答出来。

    可问到马种,这问的就有点扯了,这问题该去问,兵部的马倌,谁知道他们那里的马到底分成多少种。

    “陛下,陛下?”

    “额,太尉,哦不,老师,朕不知道!”

    依照李重润多年与秦睿相处的经验,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着实说就好。

    他的这位老师,最讨厌的,就是不懂装懂了。虽然他是皇帝,可依然是太尉带大的,单独奏对时,答不上来,也不丢人。

    “陛下实诚,是臣耍了个心眼,问的太偏了。”

    “不不不,太尉是朕的姑父,老师,把朕一手带大,朕绝对不会因为叔侄、师生之间的话,产生什么误会。”

    呵呵.....,“好,既然陛下不怪,那臣也就说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及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依照兵部的战马管理马匹一共分为以几种:战马,官马,自马,驿马,单马,正马,站马,火马、夫马、中马、茶马、骑操马、协济马。

    大唐以弓马得天下,高祖、太宗、高宗,都是虎视鹰扬的帝王,对兵事,事无巨细,皆是了然于胸,所以用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就说秦睿问的这个问题,换成三位先帝,那肯定是对答如流,而且一个都不会错的。而这种,对于身为优秀的帝王来说,只是众多优点中的一个。

    荀子说“”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李重润虽然亲了政,但距离一代明君的,还有着很长一断路要走。熟悉国家机器的每一个零件,就是他强爷胜祖的第一步。

    凡事不是一撮而就的,他还年轻,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学;秦睿就是希望,他能戒急戒躁,安定心神;先熟悉好大唐的每一个职能部门,然后再行治理。

    “是,太尉说的话,朕记住了!”

    “朕一定改掉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毛病。”

    见秦睿点头,李重润赶紧问道:“那你的人选呢?”

    “礼部尚书-姚涛(姚思廉之孙)出任侍中,刑部尚书-杜审言出任仆射。”

    恩?恩!!!这两位都是能干的老吏,仅在洪熙朝就立功不少,有了秦睿的推荐,李重润的思路也清晰起来。

    “那空缺出来的,礼部,刑部,由谁来继任呢?”

    “刑部尚书之职调明珪出任即可,他干了一辈子刑官了,这个刑部尚书,定能胜任。”

    “空缺的大理寺卿,则由刚刚丁忧守制的魏知古接任,礼部尚书,交给钟绍京则可无忧!”

    见李重润对魏知古,钟绍京二人的任用存疑,秦睿则耐下向他介绍二人的经历。

    钟绍京,字可大,唐代兴国清德乡人,系三国魏国太傅、著名书法家钟繇的第17代世孙。绍京幼时家贫,出身卑微,全仗自己的才能进入京都长安府事职。

    初任司农录事,虽官职卑微,然书法艺术卓尔超群。因为善长书法而被兵部尚书裴行俭保荐擢升入“直凤阁”任职。此后宫殿中的门榜、牌匾、楹联等,尽是他的墨宝手迹。

    除了擅长书法外,对于典制礼仪,更是十分的精通;洪熙初年,他就曾上书,针对现有礼制,如何进行修改、完善。可因为时局不合适,秦睿并没哟采纳他的谏言。

    魏知古,深州陆泽人,进士及第,历任著作郎、凤阁舍人、卫尉少卿、吏部侍郎、进位银青光禄大夫,曾参与编修国史,又兼任检校相王府司马。

    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不管是太皇太后当朝,还是与秦睿同殿为臣,别让他抓住话吧,否则一定把人弹劾到吐血为止。

    洪熙元年,因母丧离职,本赖三年的守孝期,硬是让他守了八年。不是他有多孝顺,而是因为其原为相王府司马,是李旦的人,所以一直被闲赋着。

    “明珪是老辣的刑官,出掌三法司,肯定没问题。钟绍京,朕也没有意见。”

    “可魏知古,他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让他掌管礼部,晋升一部尚书。”

    “朕担心尾大不掉,祸起萧墙!太尉,你不知道常常告诉朕,要防患于未然,居安思危么!朕看用谁,都比用他强。”

    李重润的意思,秦睿当然明白,这是为他鸣不平,要知道当年魏知古,可是没少给李旦出馊主意,对付秦睿。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不想李重润有回归李氏的可能,那时候,他年纪虽小,可还是记事的。

    “陛下,太宗皇帝之所以能够成为千古一帝,就是因为他心胸宽广,能容纳王珪,魏征,谢叔方之流。”

第四百四十三章 洪熙朝二十四功臣!

    果不其然,在秦睿的建议下,唐休璟、杜审言、姚涛三人很快便走马上任,并替皇帝挡下了海水般的奏本。与中书侍郎-姚崇,宋璟一起,主持三省的运行。

    并组织廷议,有序的向呈报军政要务,尤其是有关于,洪熙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相关事宜,则被当成了当前第一要务。

    终于经历了十数次的“激烈”的廷议后,终于敲定了二十四功臣的名单:第一位,太尉-中书令-翼国公-驸马都尉-秦睿。

    第二位,太师-特进-梁国公-狄仁杰。第三位,太傅-特进-邓国公-岑长倩。第四位-历国公-检校骠骑大将军-秦怀道。

    第五位,故太子太傅-越王-李贞。第六位,故荆州都督-纪王-李慎。第七位,故检校左卫将军-琅琊王-李冲。

    第八位,故镇军大将军-贺兰都督-凉国公-契苾明。第九位,故安西大都护,辅国大将军-胡国公-秦景倩。

    第十位,南衙大都督-洺国公-程务挺。第十一位,检校南衙大都督-燕国公-黑齿常之。第十二位,北衙大都督-检校侍中-宗正卿-成王-李仁。

    第十三位,飞骑卫大将军-兰陵郡公-程齐之。第十四位,左卫大将军-松州都督-胡国公-秦佾。第十五位,安西大都护-泾阳郡公-秦晙。

    第十六位,幽州大都督-辅助大将军-万年郡公-翟锋。第十七位,安东大都护-怀化大将军-平阳郡公-薛讷。第十八位,兵部左侍郎,怀化大将军-黑齿俊。

    第十九位,灵州都督-右骁卫大将军-杜宾客。第二十位,右威卫大将军-安北大都护-郭知运。第二十一位,尚书左仆射-宋国公-唐休璟。

    第二十二位,尚书右仆射-辽阳县子-杜审言。第二十三位,吏部尚书-李峤。第二十四位,侍中-姚涛。

    洪熙朝的功臣排名,都是按照拥戴,战功拴叙的,与现在的官职,爵位,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就比如说唐休璟,杜审言,姚涛,三位宰相,他们在洪熙中兴之时,功劳太小了。与秦睿等人,早早追随中宗,扶持幼主,忠心,战功都是不能比拟的,所以只能排在后面。

    当然,文官们,对这份功臣明单,也偶很大的异意,觉得太过重武轻文了。可没办法,皇帝把标准卡的太高,资历,军功,政绩样样必须出类拔萃。洪熙之后的,要么末尾,要么以待将来。

    圣谕下达后,李重润下旨,在大明宫设宴,款待在京的功臣,并命在朝四品以上文武作陪。内侍省的画手们,还在高台上作画,将一盛况以画像的形势记录下来。

    “朕年幼时,身边的先生,总是告诉朕,要学汉宣帝,开创一个国力强盛、四夷宾服、经济繁荣、民生富庶的洪熙之治。”

    “可今日,朕要告诉你们,刘询能做到的,朕能做到,他做不到了,朕一样能做到。”

    “我洪熙朝,也要继续太宗开始时制定的厚待功臣,轻徭薄赋的国策。爱民,护民,使我大唐,更加兴旺昌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年,大唐万年!!!

    八年前,在群臣的眼中,李重润就是个娃娃,一个随时可能重蹈父辈覆辙的傀儡。

    可仅仅八年时间,亲政后李重润的表现,与其父及李旦在位时的作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甚至,有些臣工,还在私底下议论,李重润颇有太宗皇帝的果决和风采。

    看着皇帝在秦峯的陪同下,在席间,与皇室长辈,朝中老臣,功臣们频频举盏,谈笑风声,秦睿心里是由衷的高兴。

    他的任务,到现在为止,算是基本完活了。从此就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了。

    “利见,利见,来来来,老夫与你喝上一杯。”,老不死-苏庆节,挤在秦睿和狄仁杰中间,拉着就不放手了。

    “行,喝酒没问题,但你老的节制,万一喝出一个好歹来,那可大唐的损失。”

    “家有一老,国有一宝嘛,睿不能坏了敬老的规矩。”

    与苏庆节说话,完全没必要客气,他就是个玩世不恭的老顽童。想当年,雁门关攻防战的时候,老不修还讹诈过他的。

    后来,苏庆节与李孝逸,为飞骑卫输送了无数的将官,这份人情,秦睿可是记在心里,所以与其相交从不以权势,官位论高下。

    “哎呀,行啊,你这个小兔崽子,敢于老夫叫板了!”

    “怀英,你来做个见证,看看我们俩,到底谁行!”

    “好,你们俩喝,老夫看着!”,明白秦睿心意的狄仁杰,也笑着应和着。

    他们这些老人,活到现在的不多了,能看到陛下亲政,更是凤毛麟角。他们都与国有功,且也没多少日子,当然是怎么自在怎么活。

    看到秦睿向他眨眼,与其合作的多年的狄仁杰就明白了,没有必要再限制这些老人,他们与三辅臣一样,使命已经完成了,该落幕了。

    与其老死在榻上,莫不如在临死之前,由着性子,来个痛快呢!

    呵呵......,“你们俩不仗义啊,拼酒也不带着老夫!”

    李孝逸说完这话,还冲程务挺,黑齿常之,秦怀道招了招手!

    有了几位老臣,老将的加入,秦睿、狄仁杰、岑长倩三人,与他们就摆起了龙门阵,成为了喧闹的焦点。

    在场的不少臣工,都伸长了脖子,一脸羡慕的瞧着。他们是想参与,但又担心,围过去与起哄,有了喧宾夺主的嫌疑,怕皇帝因此降罪。

    而他们担心的李重润,看到这种情况,也仅仅是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还让秦峯去送了不少好酒。

    用李重润的话说,只要大伙的功劳到了,也可以像他们一样。他这个皇帝,除了后宫不能给,其他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可以满足臣工们。

    “利见,利见,别喝了!”,王孝杰把秦睿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与周围致歉。没办法,有这些老家伙在,谈什么都是不方便的。

    “孝杰兄,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么?”

    “不行,再不说,老子就憋死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都是人才啊!

    能把王孝杰,逼得忍无可忍,非得拉着秦睿絮叨的人可不多。秦睿也耐下了性子,听着王大尚书,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倒。

    可听到人和事后,秦睿瞬间就理解了,正规军出身的王孝杰,论坏心眼,哪里能玩得过响马出身的单思礼等人的对手。

    要说这三个家伙,也算是狗仗人势,仗着是飞骑卫出身,到了兵部后,也依旧调皮捣蛋,弄得王孝杰很是头疼。

    当然,王孝杰可以让他们三土豆搬家滚蛋,可他不能把兵部的所有阁员都开除吧!

    要怪,就怪他太掉以轻心,没拿这三货当回事,更怪他们三下手太快了,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孝杰兄,兵部的俸禄也不是很高,同僚们搞一些副业,只要合理合法,咱们这些上官,也不能太较真。”

    “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来,我都给抄下来,你看看,他们都是怎么干的。”

    话间,王孝杰将抄好的单子交给,继续言道:“再这么搞下去,老子的兵部,直接改成山寨得了。”

    王孝杰是想不明白,那些正规军出身的阁员,是怎么被忽悠成这样的。猎奇,没问题,可把总得过过脑子吧!

    单思礼那三个混蛋,就是军队的耻辱,反正王孝杰是抱定决心了,不仅要把他们三轰出去,还得让秦睿给处理好善后事宜。

    呵呵......,看到这单子上的内容,秦睿不得不说,这些没仗打的家伙们,已经憋坏了。

    是以,在翌日的下午,秦睿将单思礼、孟拱、吕翼三人,叫到了府中,而且连一杯茶都没赏,就让三将站在院子里,反躬自省。

    这三货,不比原来,跟着秦睿这么多年,也打了不少仗,立下一些功勋,如今也是水涨船高,都成了四品大员,军中大将。

    让他们在公署或者军营受罚,那就是件很耻辱丢面子的事,所以秦睿特意将翼国公府,宽大的院子留给了三个猴子。

    可这三家伙浑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恰恰相反,还时不时的告诉内侍省奉旨来扩府的人员,指手画脚的吆喝着。

    “参见公主殿下!”,见寿成长公主走过来,三人也是赶紧上前行礼。

    “三位将军怎么不进去?”,李淑感到很奇怪,虽然丈夫的官儿当的大,可从来都是不摆架子的。

    别说是单思礼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是六部的阁员,也从没有让人家站在院子里等的事。

    “殿下,虽说我等与太尉情同手足,可朝廷的典制在那摆着呢!怎么着,也得讲点规矩吧!”

    “就是,末将等要竖立一点规矩,也给外人看看,否则他们就不知道兄长的威严!”

    他们的话,可是把李淑造的一愣:“好吧,好吧,你们就继续与太尉假客气,本宫先进去了。”

    李淑进去没多一会儿,身着便服的秦睿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还冲三人招了招手。

    “你们三个行,本事了得。好好一个兵部,搞得乌烟瘴气的,咋的,你们想回山上啊!”

    “瞧瞧你们做的那些生意,单思礼,你与几位同僚合开了酒楼,叫二贤庄!”

    “你孟拱,布庄叫迎门梁,你是卖布,还是绑票、杀人啊。”

    “吕翼,你就更奇葩了,弄了鞋庄。卖鞋就卖谁,你还邀上几个同僚休沐时,给人看手相?”

    说到这,秦睿无奈的指了指他:“你会看啥?来你给本帅也看看?”

    秦睿心里清楚,这三人平时都挺自卑的,就因为他们当过响马,在军伍中名声不是很好。

    看在他们多年战功的份上,秦睿也徇了一回私,把三人一起调入兵部,就是想让他们找回点自尊,好好干!

    好家伙,这三小子,还真把秦睿的话听进去了,在兵部干的这两年,活生生把正规军,全他娘的同化成响马了。

    别说王孝杰了,就是他也想骂街去!

    “太尉,太尉,您消消气,消消气!弟兄们就是做点小生意,但赋税可是一份都没少交。”

    “就是,太尉,您跟着生气犯不上,大伙就是图一混合,找找乐子,可没作恶啊!”

    孟拱和吕翼知道,太尉骂的越重,就越是关切。这说明太尉已经在王尚书那,把事扛过去了。

    所以又是倒茶,又是捶背,那叫一个殷勤。

    “来这个,没用,本帅不吃这套!”

    “思礼,你说,你们怎么搞的?”

    看单思礼磕磕巴巴的样,秦睿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这些家伙官儿当的比以前大了,知道体面了。

    “赶紧说,别等着本帅踹你啊!”

    眼见太尉要起身了,单思礼赶紧摆了摆手,磕磕巴巴的说,与同僚们合伙做生意,用来拉近关系的招,是岑灵源教他们的。

    为了让他们尽快融入兵部,岑灵源还张罗了几次宴会。人家刚开始也是看着邓国公的牌子来的。至于起的名和生意,都是他们自己的行为,真是为图一混合,没敢想着营私舞弊,或者什么其他的。

    王孝杰是什么脾气,单思礼相信,秦睿比他清楚,带阁员比带兵还严,所以弟兄们当值的时候,都得绷着个神经,小心的伺候着,生怕一个不顺心,挨了收拾。

    而他们三兄弟,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因为王尚书管的太严了,有个能带他们“玩”的,自然也就成了朋友。

    恩!唉!捂了下额头的秦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岑灵源是好心,他们三也没坏心眼。但王孝杰严格要求阁员也没错,兵部是总揽兵务,这些下去肯定是会影响办差。

    “算了,这次的事,本帅担了,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们那些什么生意,该关门关门,该改名改名!再让本帅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小心你们的皮子。”

    “去飞骑卫报到吧!齐之会给你们安排的!滚蛋!!!”

    说完这话,不耐烦的秦睿挥了挥手,让这三混球赶紧从他的眼前消失。太不省心了,再聊下去,他就得吃萝卜,顺顺气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犯了忌讳!

    单思礼三人的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对于洪熙皇帝的亲政,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三省也唐休璟、杜审言、姚涛等人的稳步的运行下,辅助皇帝亲政。

    太皇太后武氏,对秦睿这个女婿的病,那是想当的上心,不仅时常拉着皇帝一起到府探望,时不时的还命上官婉儿,送来各式各样的补品。

    而这众多的补品中,有一样东西,特别引人注目-什刹金丹,每次都送来九颗,还怕重金属中毒的秦睿,从来都是扔在一旁。

    作为女婿,他不好进言说什么,和尚尼姑,江湖术士都是骗子,反正太皇太后的日子也没有几年了,是好是坏,都由着去吧!

    直到李重润拿着这“什刹金丹”来请教长生之术,他就知道,这事搞大了。

    别看这娃儿小,但怎么说是大唐的皇帝,天下至尊的天可汗,说对长生不老这事不好奇,那绝对是假的。

    李重润心里也清楚,这事问别的大臣,那一准被朝臣们给烦死,但问自己的姑父和老师,就大大地不同了。

    “陛下吃过了?”

    “没有,朕觉得这玩意,扔出去能砸死人!”,掂了掂金丹的李重润,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可皇祖母深信不疑,街头巷议传的又是神乎其神,不由的不让人生疑。”

    秦睿从小就教他,鬼神之论,都是骗人的玩意。即便是真有,只要不做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鬼叫门了。

    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仅太皇太后相信,不少官员和百姓都对此趋之若鹜,笃信非常,这让李重润很是想不通。

    “姑父,朕从心里不愿意相信,长生不老之说。可那个神尼能让枯叶再生,死于复生,这,这让朕。”

    李重润的话没往下说,不过意思很是明白,他不仅对神尼的神技,心有余悸,更是起了杀心。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神尼的风头出的太大了,那些人对她的信奉超过了天子。

    李重润可以允许道、佛等教派传教,收受信徒。但这一切的基础,都基于对朝廷安抚百姓,教化众生。可这麟趾寺,玩的有些大了,已经把手脚伸进皇宫和官场,这让刚刚掌握权力的李重润很是不满。

    别看李重润的年纪不大,可却把秦睿身上的毛病,学了一个彻底。他对权力,那是抓的很紧的,而且还不好糊弄,三省六部的官员,都在最近领教了其中的厉害。

    “那陛下的意思是?抄了,抓了,还是杀了?”

    “姑父,要是能这么做,朕就是吩咐下面的人做了,哪里能劳动您休养呢!”

    话间,李重润像过去一样,给秦睿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此事不仅关乎皇祖母,更是牵扯不少官员,朕不想让皇祖母误会,更不想在官场掀起一场风暴。”

    李重润心里清楚,这个皇位,即便皇祖母不让,太尉也会替他抢过来。可问题是,祖母让了,免去了一场刀兵之祸,让他得意顺位继承。

    这是大恩情,李重润不管怎么样,都得记住。所以即便他不喜欢武三思,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表示什么。

    而且,李重润刚刚亲政,在施政方针上要温和,对待臣工也不好表型的太过苛求。仁君嘛,就得大度一些。

    但事还不能不办,还得让对他一心一意的人来办,交给秦睿,里子、面子,都能交待过去,太皇太后那更是能轻易过关。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为陛下分忧,责无旁贷。”

    “可陛下,臣下手重是一贯的,万一伤到了枝枝叶叶,面上可不那么好看。”

    秦睿对李重润重视宗教渗透的问题,很是满意。皇权嘛,就是应该集中的,天子也应该是这个世上,最受尊崇的人。

    可不咸不淡的悄悄办,就像那些怂恿他称王的人,“打”几个,压一压,完全不是天子该有的气派。

    “姑父的意思是?往大了弄?这个。”,揉着下巴的李重润,显得有些迟疑。

    “咱们这个时候翻脸,会不会引的太皇太后,说我们没良心啊!”

    呵呵.....,李重润心思还是纯良,在太皇太后眼中,皇权就是儿戏。这金丹,谁来炼,对她来说没差。更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对皇帝的孝心有所怀疑。

    就算这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牵扯,也一定与太皇太后无关。因为对她老人家说,现在就是享乐,搞那么多没用的,太费力。

    至于那些神棍,完全没必要客气,这些人与贪官污吏不同,贪官污吏要的是钱财,官位,他们没想过笼络人心,招揽信徒。

    可神棍们就不一样了,萧衍的例子摆在那呢,历朝历代的帝王,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包藏祸心。

    但因为妄求长生,或者忌惮其势力,所以对他们,都是采取既用且防的态度。

    “陛下,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长的时间,统御天下。臣相信你不会想着长生吧!”

    哈哈......,“姑父,朕的老师,朕啊,从来都不信长生不老的一套。朕也没想过千秋万代的当皇帝。”

    “就像皇祖母一样,该退的时候就得退,否则老糊涂了办了错事,那是要给国家带来麻烦的。”

    李重润是想说秦睿、狄仁杰,岑长倩三辅臣的高义了,不贪恋权位,将皇权平稳的过度到他手中。

    可这种话,实在是不宜多说,否则容易产生误会,所以还是不说微妙。

    “行,陛下这话就行。所有的事,抱在臣的身上,臣保证在太皇太后面前,不会有一点差池。”

    事没有办不了,成不成关键是要看人,人是总是麻烦的,所以想要成事的关键,就看能不能用对人。此刻的秦睿,心里想起了一张猥琐的老脸,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点作用。

    见秦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且兴情也不错,帮他又倒了一杯茶的李重润,顺势的又低声言语了一句。

    听完他话的秦睿,挑了挑眉头,沉声说了一句:“陛下,这事有内鬼吧!”

第四百四十六章 活神仙

    要说冤大头,武三思绝对是个很好的人选,他不仅是武后的侄子,且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来往,让他来牵头,再合适不过了。

    再加上,秦睿主政之后,并没有在暗地里为难他,四时八节也会互送一些礼物,所以二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

    应国公府,这个爵位是尊奉武后的懿旨,在洪熙三年,特别加恩给武三思的,匾额是武后亲书,秦睿亲自给他送过的。

    所以对这座门可罗雀的国公府,他还是很熟悉的。

    “太尉,太尉,稀客,稀客啊!你这莅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少来这套,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没什么来,你玩的更欢!”

    武三思这家伙五毒俱全,吃喝玩乐,没有不好的。更要命的是,他还是个瘾君子,除了上朝外,基本是五石散不离手。

    哈哈.....,“有你老弟在朝中照应,我这个挂名的工部尚书,活的也比一般的王公要自在!”

    “哎,这话得说明白了,没人让你挂名,是你自己不愿意出来做事。连上朝就随心所欲,更不要说去公署了。”

    没错,秦睿是没说过,也从来没暗示过;但武后却很明白的告诉过他,想要安稳的日子,就得适应糊涂着过。

    野心还是不要了,秦睿的手段,不用武后说,武三思这么多年也看出来了。既然注定弄不过,那就别学他那不要脸死鬼哥哥找死。

    “这样挺好,不给姑母和你添麻烦了。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有什么事,兄弟能帮上的。”

    呵呵.....,“与三思兄说话,就是不费力。”

    “最近麟趾寺从内侍省蒙了不少钱,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要知道,陛下还没有大婚,要是钱花的太多,大婚时办的寒酸,咱们兄弟脸上也挂不住。”

    秦睿这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今的大唐国库充溢,府库的财宝堆积如山。早年间,他为了复兴李唐,做的那些产业,也皆划入了内府。

    采取皇室与勋贵共经营,共分红的制度,把皇室与勋贵的利益牢牢地捆在一起。钱,绝对不会因为三俩香火钱,就败光的。

    他要表述的意思就是,皇帝是亲政了,可依然是他的学生,侄子;谁敢挖皇室的墙角,拿皇室当冤大头,那就是跟他过不去。

    “那是,那是,陛下大婚,是朝廷的第一要务。”

    “哎,没听说大婚的人选定了,怎么这是麟趾寺参与进去了?”

    我去,武三思是服了,真有蒙钱不要命的,敢插手天子大婚,国母人选?就他们那点三脚猫,算命的把式,哄弄一下街头百姓还行。

    敢往这方面伸手,沾点荤腥,拿神神鬼鬼说事,就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弃命长了。

    “三思兄,这你是高看她们了!除了太皇太后,谁敢插手此事,那都是大逆不道。”

    “听说,她们那的神尼,挺厉害的,小弟想要见识一下。”

    传的是挺神的,活死人,肉白骨,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比诸葛亮都厉害。

    这么厉害的角色,不见识一下怎么行!

    “见识?你老弟什么没见过。那就是一老尼姑,你想见,随时叫来就是。”

    别说一个河内的老尼姑了,只要秦睿想,什么人抓不了!武三思进宫请安的时候,见过那老尼姑几次。

    神神叨叨的,看着挺唬人的,至于有多少道行,他还真不知道。

    但这老尼姑,是姑母所宠信的,他这个做侄子的,就是再怕秦睿,也不敢触姑母的霉头不是。

    “行了,三思兄,你也别推了!就是让你带着看看。”

    “要想动手抓人,飞骑卫,玄甲军,谁不能干,干嘛找你这个工部尚书!”

    “你放心,这事,睿会向太皇太后请示的,绝对不会让她老人家丢面儿。”

    听了秦睿这话,武三思就没什么好理由推脱了,于是点了点头,问了问启程的时间。双发约定好后,翌日出发后,秦睿也就离开了应国公府。

    翌日,在去往潼关的官路上,武三思将他肚子里的存货,往外倒了倒。他心里清楚,飞骑卫情司,无孔不入,只要给秦睿时间,这些都会一清二楚。

    与其如此,莫不如做个人情,反正他与那老尼姑,也没什么交情。

    洛阳附近的麟趾寺,有个老尼姑自号净光如来,说能预知未来,自言五百岁。也展现了一些神迹,号称胜过轩辕时代的广成子,超越汉朝的河上公。

    其与嵩山的散修道人-韦什方友善,韦什方自称是三国时孙吴赤乌年间出生的人。已经参通了天地人三才之道,逍遥于红尘世间。

    经常与老尼姑一起,谈道论法,炼制长生药,参悟天机。很是受河内百姓的推崇。据说,他们的卦象很准,且每次作法都金光灿灿的,很是玄妙。

    武三思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相信姑母的。姑母是做过皇帝的,连她老人家都没看出猫腻来,那应该问题不大,绝对是有些能耐的。

    “我说三思兄,当年你还说薛怀义有些道行呢?结果还不是个淫僧。”

    秦睿这话把武三思的脸臊的那叫一个红,当年也是没办法不是,谁让人家薛怀义那方面有能耐呢!

    他又没有秦睿的本事,就只能跟着武承嗣拍马屁呗。

    “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老弟,我也年岁也不小了,你多少留点面子!”,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瞪了一样,捂嘴偷乐的岑灵源和狄光嗣。

    “什么活神仙,有道是神鬼怕恶人,你我二人,都是杀人无数,心狠手辣的角色,还看不透他们的江湖把戏?”

    话说的越满,神迹越多,就说明这里面透着的虚,假的就越多。谎言嘛,总是经不住推敲的,他们要想把这份神秘保下去,那就得不停的制造谎言。

    “行,你行,这么多年,还见过几个能在你这蒙混过关的,我拭目以待了。”

    “没问题,你把面上的功夫做足,不要打草惊蛇就好。”

第四百四十七章 麟趾寺!

    唐初承隋制,以曹司与僧司共掌佛徒,于鸿胪寺下置崇玄署,设令丞管理佛徒。延载元年,敕令就僧尼管理权改隶尚书省祠部,于祠部置郎中、员外郎等掌管之。

    其后屡有变更,一般隶鸿胪寺或祠部,间或隶宗正寺或主客司,均与佛道二教势力消长有关。对于秦睿来说,在鸿胪寺弄一个员外郎的身份文牒,那还不跟张飞吃豆芽一样简单。

    麟趾寺,位于神都城以东三十里的平原上,秦睿和武三思到之前,特意遣人通告:

    鸿胪寺奉皇命,操办上元祈福大典,为太皇太后增福,增寿,特令工部尚书-武三思,鸿胪寺员外郎-秦方,检验麟趾寺,以备上用。

    报了一声佛号后,老尼姑见礼:“贫尼-空蒲,见过应公,员外郎!”

    别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老尼姑慈眉善目的,天生就长个值得信赖的脸,难怪这么多人,被忽悠的将自己的积蓄送来当香火钱。

    再看看武三思,这岁数越大,人长的就越猥琐,一张鞋拔子脸,别说忽悠香火钱了,就算在长安街面上,摆摊算卦,人家看脸也不会相信。

    由此可见,不管在什么时候,想干什么事,颜值的确是成事的先决条件,武三思他爹娘,创造他的时候,显然是忽略了这一关键条件。

    “员外郎,鸿胪寺是怎么章程,你说说吧!”,武三思端着袖子,咬着牙,没好气的说着。

    他与秦睿,多少年交情了,当然知道这家伙不停的在他与空蒲师太之间来回的扫视,一定没憋着什么好屁。

    此刻的武三思,都他妈无奈了,堂堂太尉、中书令,百官之首,怎么就没点正形呢!

    是,武三思承认,自己呢,贪财好色,坏事也没少做,可不至于荤腥不忌到这种程度吧!

    “尚书言重了,哪有什么章程,不过是例行公事,亲眼看看神尼的本事,好回奏给陛下。”

    “神尼想必也知道,当今天子虽然年少,但对太皇太后孝道甚重,生怕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命臣等来看看,就是看看而已。”

    这个看看,秦睿特意说了三遍,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饶这神尼想怎么推脱,都不得不将他压箱底的本事使出来。

    不知道是无路可退,还是胸有成竹,神尼眼皮都没眨,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随引秦睿二人到大雄宝殿,展现了枯木逢春,引活之术,以及做法之时的佛光普照。

    看着红光萦身的空蒲神尼,身着紫袍,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武三思,目瞪口呆,双膝一软,作势就要跪下。

    还好秦睿的反应快,照着他的后腰拧了一把,疼的武三思差点没叫出来,还用很幽怨的眼神,瞧了秦睿一眼。

    开什么玩笑,堂堂三品大员,工部尚书,即便挂名的,也该有重臣的风范,否则别说朝廷的脸面挂不住,他岂不是也要跟着跪下去。

    秦睿是什么人,这世上除了太皇太后,没人敢受他的大礼,就算见到皇帝,也是拱拱手了事。他要是跪了这老尼姑,以后还有颜面在朝堂混么?

    啪啪啪,“神尼不愧是神尼,神乎其技,说的就是你这样的道德高僧,秦某佩服之至。”

    “有如此神技在手,麟趾寺和神尼,获宠于御前,飞黄腾达之日,指日可待。”

    揉了揉鼻子的秦睿,还给武三思使了个眼神,他这个外戚,堂堂的尚书都不说完,那这景可是要穿帮了。

    “啊对,员外郎说的没错!陛下与其他的年轻人一样,也是喜欢神术的。”

    展现完了神术,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随便与麟趾寺诸僧侣话别。老神尼-空蒲还很是客气的亲自相送。

    “师太与弘福寺-空明主持,想必是同门同师吧!”

    “员外郎抬举了,贫尼与空明主持,不过是同辈而已,没有机会一同钻研佛法,想来真是平生一大憾事。”

    恩,“师太所言甚是。佛门这地方真奇怪,人一到了这,心就静了下来,如果有一天,我能放下官场利禄,说不定会皈依佛门呢!”

    “佛无不可渡之人,只要人心向善,处处皆可生佛。员外郎,有佛心,有悟性,稍加参悟,定然能修得正道的。”

    秦睿与空蒲扯的热闹,又是说关系,又是说心境。可武三思却觉得好笑的很,秦睿是什么人,他手里的沾的血,别说空蒲了,就算是如来下凡,也他们渡不动。

    当然了,为了不被秦睿逗乐,武三思还在袖子,不停的掐着自己,生怕自己忍不住,坏了秦睿的大事。

    一直到出了山门,上了马车,武三思再也忍不住了,放生大笑起来。

    “笑你大爷!”,丑人多作怪,秦睿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呵呵,“哦,不,你不能怪我。我尽力了,哈哈,真的尽力了。”

    “那老尼姑,要是知道,你血手修罗的名号,估计早就吓失禁了,那他妈还有忽悠你的精神头。”

    哈哈,“笑死我了,这就好比跟阎王爷说:居士,信佛得永生啊!”

    武三思笑的没错,在如今的大唐,他就是活阎罗,是满手鲜血,罪孽深重的存在。截止到目前,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他手上。

    当然了,他与空蒲的虚以委已,在这些知根知底的人眼中,也是那么好笑。而且,连他自己也觉得,要想忍住这笑话,武三思也是废了大气力的。

    “好了,三思兄,咱们回去梳洗一番,明儿去看看,那个韦什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后,秦睿淡淡地说了一句。

    啪,说到韦什方,武三思激动的一拍大腿,脸上那猥琐的神情,溢于言表。

    只见他往秦睿的身边靠了靠,调侃道:“利见贤弟,我的太尉,去见韦什方没问题。可老哥怕你,在他那混不明白,一刻都演不下去。”

    “怎么个说法?”,秦睿挑着眉头,撇了一样抖机灵的武三思。

第四百四十八章 能不能玩到一起去?

    人无癖,无以交,以其无深情也,不管什么年代,什么背景的人,只有臭味相同才能在一起共事。想容入人家的圈子,就得学会适应人家的方式。

    而与秦睿交往多年的武三思明白,他这个人,不贪财,不好色,不好酒,不好赌,明明是个满手鲜血的屠夫,可干的却是圣人的事。

    就拿还政这事来说吧,翻开厚厚的历史,多少权臣,谁像他这样,说交出去,不顾阖族的安危,直接就交出去了!

    亲政大典那天,连武三思都不得不佩服,秦睿真他妈讲义气,与死胖子-李显,仅仅是数年的交情,竟然会为了这份交情,真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除了圣人,武三思也不得不承认,换成是他,别说还政给小皇帝了,不把一脚踹下来,就算是讲交情了。

    还是姑母那话说的对:秦利见者,治世之能臣,且有枭雄之资。无奈鲲鹏困于浅滩,受情义所累,否则定是能改日月,换新天的角色。

    这种人,摒弃了一切私利、一生专注于辅佐天子,安定天下。像韦什方那样,穿着道袍,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什么都干的家伙。

    秦睿,连“游戏”这一关都过不去,就跟别提摸人家的底细了。他可不像,麟趾寺那老尼姑一样,碍于男女大防,众多香徒的面,不好深挖。

    “三思兄,还记得魏王府,西暖阁的-梁三吗?”

    “他?那就是个人渣,当年在我堂兄那,干的坏事多了去了。”

    “如果我说,他是我亲自培养的情司人员之一,你怎么看!”

    我了个去,听了这话,在马车里,武三思差点蹦起来。那可是缺德加冒烟的家伙,一眨眼,一个坏主意,当年可没少给武承嗣出馊主意。

    即便,同为恶人,武三思也瞧不上这种的杂碎。可没有料到,这缺的货,竟然是秦睿训练出来的。他到底是心机太深,深藏不露,还是性格阴晴不定?

    “利见,我的太尉,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的国公府里,也有这样的人?”

    “不对,不对。”,恍然大悟的武三思赶紧接着说:“应该说,是不是所有的朝臣家中,都有这样背负着特殊使命的飞骑卫?”

    努了努嘴,秦睿淡淡的回道:“反正我在飞骑卫任上的时候,你府上是没有。”

    “至于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和百官家里的事,得问程齐之不是!”

    你大爷的,如果换在以前,武三思非得骂出来不可。谁不知道程齐之就是他的影子,即便当了飞骑卫大将军,那说了算的依然是他。

    “哎,我说贤弟,你这么说哥哥我可就是不落底了!”

    “回头别说喝酒吃肉了,睡觉也睡不安稳啊!”

    后院起火是武三思不愿意看到的,现在皇帝已然亲政,李氏的政权已经稳固,他现在就是混吃等死货,绝对不敢再有什么歪心眼。

    可他也必须跟秦睿说明白,朝中的波浪和那些杂碎事,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可不想跟着吃瓜捞。

    “三思兄,你也别抱委屈!比起那些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行了,办完这事,我回头跟齐之说说,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这下好了,武三思再也不用为秦睿操心了,人家连梁三那样的坏种都能调教出来,韦什方这自然也不在话下。

    恰恰相反,他现在要担心的是他自己了。即便有秦睿的保证,他也是如芒在背,这心里太他妈不得劲儿了。

    ......,韦什方居住在虎牢关以东的灵繜山庄,看看着山庄的陈设和酒宴的菜式,秦睿不由的在心中叹息,他这个百官之首,简直白活了。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是样样俱全。而这里的饮品,只有两样,要么是酒,要么是人乳,武三思和韦什方真是臭味相同,啃的那叫一个痛快。

    堂中不仅有西域美女的跳的香艳舞蹈,左右两侧还姿色绝佳的人妻,一个劲儿的蹭着。被说是武三思这样的色中饿鬼了,就是秦睿也有些心猿意马。

    “员外郎,尚书与贫道是旧相识,他是知道的,贫道交朋好友,关键看能不能玩到一起去。”

    “你是朝廷官员,任职于鸿胪寺,是贫道敬重的人,所以贫道用朋友的方式款待你。”

    秦睿明白,韦什方从宴会一开始,就在盯着他,虽然因为表型的很自然,但他依然表示怀疑。

    这就是响马入伙一样,你得纳投名状,否则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个陌生人。

    武三思也是捏了一把汗,他俩今儿可就带了一个马夫,这山庄里就护庄的道士百余人,秦睿倒是能跑出去,他怎么办?

    就在武三思为此头疼的时候,秦睿一把抓过身边女人,照着雪白的脖子,直接就咬了一口,弄的那美女嗷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可他并停止,反而将另一侧的美女又搂了过来,但还没有咬,看着他血盆大口的,娇小的美人,两腿之间立刻升起一股尿骚味。

    “韦道长,你这个姑娘,不仅不禁玩,更是没规矩,你看看,我这官服都没法穿了。”

    哈哈......,“秦老弟,哥哥我看出来,你是个人物,也是个玩家子!你这个朋友,哥哥我交定了。”

    话间,韦什方不仅让人,带着秦睿去沐浴更衣,更是没好气的让人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货拖了下去。

    “尚书,你带来的这位员外郎,有点脾气啊!怎么个路子来的,透露一下吧!”,摊开双手的韦什方笑着说了一句。

    可他的笑,在武三思眼中,不是什么好笑。一个回答不好,这人马上就“醒了”。

    “他呀,是个死有余辜,活有余罪的人。你信不信,想杀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狠狠地摸了一把怀中的美人,武三思淫笑着打了一句。

    武三思心里明白的很,这时候不说点实话,精明异常的韦什方是不会信的。且这也是实话,大实话,对于那些与秦睿为敌的人来说,他就是死有余辜,活有余罪,哪怕千刀万剐,都不解心头之恨。

第四百四十九章 打死你个鳖孙!

    河内之行,秦睿就是想着看看,做到心中有数,随即便回转长安,反正上元节的日子不远了,为了太皇太后的面子,他得有这点耐心。

    可这刚回到国公府,就见到上官婉儿带着内侍省,尚宫司的在府中来回穿梭,个个是面带喜色,府里也布置的喜气洋洋的。

    恩?怎么个意思?府里有什么喜事?寿成的生辰?不对啊,日子还没到。

    正在秦睿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上官婉儿便上前,拱手笑道:“恭喜太尉,贺喜太尉,秦氏一族得蒙四代英主圣宠,如今更进一步。”

    “啥玩意?啥圣宠?内舍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感觉有些不好的秦睿,立刻反制了一句。秦家历来以战功,获宠于朝,靠的都是血、汗,有什么好恭喜的。

    “太尉,你这可是谦虚了!以往的勋贵,出个三品大员,就是了不得的事了。”

    “但秦家却不同,如今可是要出国母了。下官今儿就是来给皇后娘娘送吉服的。”

    皇后?秦家要出皇后?明白了,难怪皇帝在他去河内的时候,会让他注意内侍省与韦什方之间的猫腻,感情是一箭双雕,顺便拖住自己啊!

    秦家,就秦曦一个女儿,这次支他出去,就是为了方便下旨,把“生米煮成熟饭”,大局已定,秦睿身为人臣,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你们,哼!”

    “这家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愿意管小儿女的事。”

    望着秦睿气呼呼的背影,上官婉儿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了看香案上供着的圣旨,再看看寿成,秦峯一副无辜的样子,秦睿是压根直痒痒。

    “爹,惊喜吧?”,做贼心虚的秦峯,端了一杯茶,虚唬着自己的老爹。

    “惊喜,该的惊了,该喜的也喜了!”,合上圣旨,又放上香案,秦睿一屁股坐在椅子,闭目长叹。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这秦家让他经营的像铁桶一般,最后竟然让身边最亲近的人,把墙角给挖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

    在外面的人看来,秦睿把秦曦从宗正寺贵女的谍谱中拿出,是大公无私的之举,放弃了秦家的利益,不使外戚专权,成全了国家大益。

    可他们并不知道,不让秦曦进宫,恰恰也是为了兼顾私利。秦曦从小娇生惯养,性子跳脱,严苛的宫规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是,他承认,在秦曦这个年纪,可塑性是很强的,但他不愿意让二弟唯一的后人,整天板着脸,一辈子像个泥菩萨一样过活。

    景倩已经走了,秦睿在心里发过誓,要把秦曦当成自己的闺女,找个良善人家,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圣旨一下,木已成舟,布告天下,普天同庆,他再拦着,秦曦这辈子就毁了,也别想着再嫁给别人。可以说这道圣旨,彻底的捆住了她,一辈子都别想挣脱这个牢笼。

    “逆子,你给我跪下!”,秦睿压着的火,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让狄光嗣,将秦峯押了起来。

    “爹,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是啊,夫君,你这是?”

    李淑和秦峯都没有搞不明白,明明是件普天同庆的事,他干嘛生这么大气呢!

    “干什么?恩,行,老子今儿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

    说完这话,秦睿抄起“家法”,冲着秦峯的屁股就敲了下去。这是秦峯降生以来,第一次挨揍,惊的他不由的长大了嘴。

    直至剧烈的疼痛,才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在作梦。而寿成公主,则也是疯了一般,上前阻拦丈夫,但却被秦睿一把就甩到墙角。

    之所以打秦峯,不是因为他瞒着自己帮皇帝,其与李重润,总角之交,表兄弟感情深厚,可以理解。

    但他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秦家下一任家主,是国家为了的大将。小小年纪,为了私义,就敢因私忘公,纵容外戚做大,没有将门子弟该有的骨气。

    照他这样发展下去,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徐敬业,将来他做了大将军,秦家的基业不仅要毁在其手里,卖官鬻爵,遗祸家国,也是免不了的。

    “平时,你小子惹天大的祸,老子都能忍,也都愿意为你擦屁股,老子嘛,应该的。”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家姐妹去换取荣华富贵。秦家的男人,可以去杀,可以去抢,但却不能丢了这身硬骨头!”

    “自先祖壮公随太宗皇帝定鼎天下,秦家三代人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老子不能让秦家的威名,毁在你这个孽畜的手里。”

    秦睿打的是挺狠,一点余地都没留。李淑见阻挡不了,也冲了过来,抱着了儿子,嘴里吼着:“秦利见,你就是这天底下最沽名钓誉之徒。”

    对于丈夫的处处谨慎,处处留心,处处给人余地,李淑早就不满了。秦家就是有功,怎么了,谁不服气自己去做做,看看有没有这份能耐。

    她想不明白,有什么可怕的,秦家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大气,有福气,有教养。那为什么就不能做皇后,母仪天下。

    况且,这也不是他们求的,皇帝自己喜欢的,圣旨也是他亲笔写的,且又有太皇太后的首肯,合情、合理、合法。

    “救你是圣人,就你爱惜羽毛,就你是当代的周公?可你替孩子们想过么?替秦家想过吗?”

    “在你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大唐,只有你的兄弟-李显,只有将士们,什么时候有过我们?”

    李淑是愤怒,她愤怒就是因为在丈夫眼中,从都把皇帝,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秦睿不是皇帝,作为一个臣子,他为李氏,为大唐,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就说他那一身数不清的战伤,每每到了阴雨天气,便隐隐作痛,身为妻子,李淑最是了解。可在外人面前,他仍然装作旁若无人,强撑着场面。

    在过去,李淑理解,主少国疑,国家艰难,他不装,也稳不住朝局。可现在呢,皇帝已经亲政了,朝局也稳固的很,那为什么还要这样?

    因为权力吗?要真是因为权力,他就不会把权力这么轻易的交出去了。所以,就是因为他在乎,那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怕别人攻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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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唐介绍:
弘道元年十二月,大帝李治驾崩,武则天临朝摄政,朝野内外暗流涌动,处处暗藏杀机,因为帝位更迭引发的权力洗牌正在暗中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正是此时,胡国府嫡长子-秦睿异军突起,周旋于李氏、武氏和勋贵之间,亦正亦邪,亦忠亦奸,在盛唐时期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角逐。(本故事非严谨历史)纵横天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纵横天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纵横天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