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马旭光有事儿了
龙海县。
柳沟煤矿销售处。
张小北现正在办公室剪指甲呢。
没办法啊，这不是等着赵德志给自己重新装修呢嘛！
装修完，找个日子，开个业，就开始运作了。
等这第一列炭4000吨卖差不多了，再搞第二列吧。
话说那生意虽然听起来净利润挺足，可这不是连脚跟都没有站稳呢么。
慢慢来呗。
不过回来这两天，整个龙海县都在吵吵着之前提到的那件铁路和煤矿生活中的大事。
也就是毛玉蓉要重新在滨州市修建铁路的事情。
奠基剪彩的时间变了，10月26日。
原定21号的，由于一些原因，改26号了。
地点没变，还在龙海县。
外面也是各种说法，各种猜测，以及各种流传的消息。
主要是说这次要来多大多大的领导呢，然后怎么怎么又变了。
有说冠洲铁路局局长来的，有说更大的领导来的，反正是什么说法都有。
张小北倒不太关心这个事情，因为他觉得这个事情也就是开个头儿，还不一定有结果呢。
毕竟左丹娅从鲁省回来之后，毛蛋儿告诉她的消息……
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说不定，这毛玉蓉是迷信什么，想给自己老头儿“积德”，让他多活几年呢。
因为，这么大的事情，最近自己一直和左丹娅在一起，根本就没听她提一个字。
不过到时候去看看，凑凑热闹也不错。
尽管自己不在被邀请之列。
但作为一名“吃瓜群众”，怕是谁也拦不住吧。
现在这处长是越当越轻松，越来越游刃有余。
铁路上郭想跑前跑后，公路上李志强全面管辖。
郭想现在对张小北的事门儿清，只要月初问了计划，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张小北张口，全部办利索了。
李志强只负责到了月底的时候，把“信息费”给打到账上。
当然，张小北除了自己“挣钱”，也就惦记着一个事儿。
每个月让岳楠栖把那几个贫困生的资助费给准时打过去。
还有就是，经六福那面，车务段的章也盖了，又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多么轻松加愉快的生活啊。
不过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低头一看，是马旭光。
这自从上次跟上那个RB商人搞出矛盾以后，俩人再也没联系。
话说张小北这个人虽然脾气硬，可也不是个什么记仇的人。
这么长的时间，再臭的屎也干了。
“张处，还生气呢？”张小北接了电话，马旭光打趣地说道。
“哪那么大气性呢，气坏了我的身体，那可得不偿失。”张小北放下了指甲刀，打起哈哈来。
“晚上有事儿没？”马旭光问道。
“我没事儿，你有事儿吧！”张小北好像根本忘记上次那茬儿了一样。
“我也是闲着没事儿，看看张处的气儿消了没有，要是赏光的话，晚上吃个饭，洗个脚，乐呵乐呵。”嗯，这是赔礼道歉来了。
“干这个事情没时间啊，劳子现在正养种子呢，这刚结完婚，不得干点正经事儿啊，话说我结婚你不是上礼了么，又不是不知道。”张小北很随意。
“那就不跟你客气了啊，晚上约了职业技术学院的两个MZ，你不来，我就独自一个人消受了啊！”这男人啊，说完正经事，剩下的就全是不正经的了。
“没兴趣，我得按时按点儿回家造人，随后任务完成，我约你吧！”这倒是句真话，话说这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左丹娅那边已经开始了，也不能让岳楠栖这边闲着吧。
也算，这两个人把话说开了，也就达到目的了。
其实从张小北接电话的那一刻起，也就冰释前嫌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你是真不够意思，你马哥我从明天起，就不分管你这龙海县的业务了，这送别一下，你都不给面子？”马旭光有点儿失落地说道。
什么意思，工作调动啊？
“这么个事儿啊，不过老马，听你这口气，似乎不大痛快啊！”张小北正了正身子。
“可不是吧。大洋县公司的经理，你说说，全滨州市最没有煤矿的地方，让我去那里，去那里能干什么？”马旭光满腹牢骚。
“大洋县？不对吧，你们公司在那里没业务啊，更何况，这新修的铁路线要通过的五个县，也没有大洋县吧！”是啊，就是提前布置，也不会去一个只有一两家煤矿，还没有专用线的地方吧。
“所以啊，晚上坐坐，心里不痛快，跟你唠叨唠叨，怎么样，赏脸不？”马旭光问道。
“去，去听你小子给我唠叨唠叨，不过说好了，不喝酒啊。”张小北说道。
因为马旭光能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个事，很明显还是拿自己当朋友的。
既然人家拿自己当朋友，自己也就别太矫情了。
“行啊，晚上就你我两个人，滨州大酒店，不见不散。”说完，马旭光直接挂了电话。
生怕张小北反悔一样。
挂了电话，张小北也觉得这个事情蹊跷，这外贸公司是怎么回事，要在大洋县设立个分公司，有钱没地方去了吗？
去那里养上一大帮子闲人？
话说他们的工资水平可不低啊。
听说一个扫地的临时工，一年都能挣够五万块呢，真的是关系太多，需要安排的人太多吗？
不过这有事儿没事儿的大家在一起聊，马旭光这个人在整个外贸公司滨州分公司来讲，还算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
最起码没有那么滑头。
难道这就是专门欺负老实人的节奏？
不会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看这妖气儿到底是怎么个冒法。
话说，这外贸公司可是H市的A股上市企业啊，不能够这么胡来吧！
难道这些机构的设置，不用向股民披露吗？
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
不过晚上就知道答案了，想它干毛儿呢。
只是张小北实在是想知道，这纯粹的国有上市企业，在管理上到底跟金盛集团有什么不同！
这才是他关心的。
第200章 那才是人家的道
晚上七点，滨州大酒店梅花厅。
张小北和马旭光两个人坐在一起，马旭光喝的是白酒，张小北喝的也是白的。
不过是白开水。
“说说呗，老马，怎么回事儿？”张小北一副关切的神情。
马旭光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跟张小北的水杯碰了一下。
“这帮子人是真敢干呐！我这个人是笨一点，张处你听我说说，也给我拿个主意。”
“最近呢，我们滨州外贸公司出了一个大事儿……”
“老板前一段时间委托一个私人小企业采购煤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光特么前期资金就给了两个Y。”
“说是私人小企业，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可是两个Y啊，现现成成的现金啊，一个煤粒儿没见着，就这么给打过去了。”
“当然，合作嘛，人家私人老板有路子，能搞来煤炭，只要能挣着钱，也算，可是一两个月过去了，一点儿动静没有，人家还不还钱。”
“这下子老板慌了，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想把这人吸收进我们公司来，因为这人是大洋县的，干脆在大洋县设立个县公司。”
“把这部分资金用途名义上改成市公司给县公司的启动资金，然后再上下打点打点，让过了关。因为老板年底可能要往省公司‘高升’，不想跟着这个事儿影响自己的前途。”
“可是两个Y啊，就这么不明不白，这算怎么回事啊？现在让我去当经理，我这不是屎也是屎啊，到时候谁能说清这两个Y的事儿？”
“就这么大的资金，那是兜得住的事儿吗？”
马旭光说完，自己直接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下去了。
我去，这么大的事情啊。
就算张小北是个胆大的主儿，也不敢一下子就动用两个Y的资金，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干这个事情啊。
难道说有些企业，或者说有些人，真的就不拿国家的钱当回事儿吗？
胆子就这么大？
当然，这是张小北初次接触到这么大的资金“运作”，到了后期，让他震惊的事情多着呢。
“我说老马，你们好歹是上市公司啊，审计那可是严得要死啊，另外，你们有什么经济行为，也应该向股民及时披露啊！这能瞒得过去？”张小北问道。
“人家的道儿咱不明白，具体怎么能让过去，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这个事情落到了我的头上，让我去当这个县公司的经理，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了。
“那这个私人老板呢？为什么不是他去当经理？他自己的雷自己藏着，不是更放心吗？”张小北也很纳闷。
“哪那么容易呢，刚进来个人就当县公司经理？”马旭光摇了摇头说道。
“对了老马，你是怎么进的外贸公司？”外贸公司当时那么热门，你马旭光能进的来，怕也不是没有关系吧。
“我是在滨州当兵的，退伍后我姑父正好在省里的还有个像模像样的差事，就这么着打了个招呼，留在这里了。”原来，闹了半天，这马旭光也不是滨州人啊。
“那现在呢？”张小北喝了一口水，问道。
“去年退了。”马旭光摇了摇头。
说完，又要倒酒。
“老马，慢点儿喝，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马旭光刚端起酒杯，却是被张小北按住了。
“这个地方你是死活不能去，你们老板不是能耐吗？有本事让他把那位大能人给办成大洋县公司的经理。”张小北说道。
“可是……”马旭光刚要说话，却是又被张小北打断了。
“如果不出所料，就是跟你谈了谈话吧？还没有正式下文件呢吧！”张小北问道。
“没有呢，下午刚和我谈了话，让我有个思想准备。”马旭光答道。
“那就对了，做人啊，别这么实在。他让你去你就去？他是老板怎么了？你就得听他的话？这外贸公司，再怎么说也不是他家开的啊，那是国家的资产啊！你要是不去，他敢把你开除了是怎么滴？”
“我说老马，你这个人就是没有我这个无赖劲儿。再者说了，人家会不知道你不想去？龙海县的业务多肥呢，他不比谁清楚？”
“所以说，人家本来也没有想让你去，这只是个障眼法。你想啊，别说你，换任何一个县公司的经理，怕是都不会去吧！”
“不信你看着，你要是不去，还会找其他县公司的经理谈话，直到每一个县公司的经理都谈完了，没有一个人想去，那才达到了人家的目的。”
“什么目的？你们都不想去，这大洋县的公司经理不就没有人选了吗？这不得把那位爷给扶上来吗？放心，你们的谈话都会有记录的。这是程序。”
“这才是你们老板的目的所在，别人家跟你谈个话，就在这里垂头丧气的。”
“别人家做做样子，就觉得跟真的一样，那可是两个Y啊，让谁去他放心，只有那位爷亲自去，放心，你们老板比你懂。”
“所以，你要是相信我张小北，现在就借着酒劲儿给你们老板打电话，说不去了，他一准儿会答应下来。”
“再者说了，这两个Y，你们也是道听途说的小道儿消息吧，因为无风不起浪，这个事儿肯定有，但有多大，真的只有人家自己清楚，所以，这是让你们知难而退呢。别那么不识趣。”
马旭光听张小北说的一套一套的，也顾不上喝酒了：“那我打一个试试？”
“你快打吧，说不定你这电话一打，你们老板今晚还能睡个好觉呢！”张小北这个时候嘴上挂了一抹笑容。
“但是记得一点啊，理由得找好，就说回来跟自己老婆一说，老婆死活不同意，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不能跟上工作离了婚吧！”看看，这理由多好，都到位！
酒壮从心人的胆，马旭光也不含糊，直接拿起电话，给老板打了过去：“喂，刘总，您好……”
第201章 企业到底少什么
嗯，那边接电话很快，看来是在等马旭光的电话呢。
张小北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意思是打开免提。
马旭光理解到位，顺便把免提打开了。
“旭光啊，什么事情，这么晚了？”嗓音拖的很长。
“刘总，刚跟老婆吵了一架，在外面喝酒呢。下午的事情，回来跟老婆一念叨，老婆死活不同意，这不能跟上工作的事再离了婚吧！”马旭光带着情绪，但也说的还算是恳切。
“哦，是这样啊，旭光啊。家庭稳定很重要，这是我们的大后方。工作的事情，先不要着急，我看看其他人的意见，家庭不稳定，到时候影响工作的开展，也是不好的嘛！”这一番说辞，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张小北在一边听的是直撇嘴。
马旭光算老实的了，其他县公司的经理一个个比猴子还精，哪里会轻易把嘴里的肥肉吐出来，去啃那没味儿的骨头呢。
话说这县公司的经理，他也是正科级啊，到这个级别，谁还没有点儿说法？
所以，到了最后，肯定还得找那位不还钱的爷出面。
这样，目的就达到了。
估计这个职务，还是长期的，因为长期下去，也没有人愿意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对不住了啊，刘总，辜负您的信任了。”马旭光说完，看了看张小北。
“没关系……”那边紧接着挂了电话。
这一挂电话，马旭光来劲儿了：“去特么的，可算是不用去招惹这个是非了。”
“哎，我说老马，你刚才表演挺到位啊！就跟老婆吵架那段儿，表演的跟真的一样！”张小北打趣地说道。
“算吊锤子吧，我给你打电话之前，那是真跟上这个事情和老婆干了一架，你以为是编故事呢！”马旭光这个时候心情好了，撇了张小北一眼。
谁跟你一样，特么就是个演技派。
张小北哈哈一笑，说道：“别喝了别喝了，回家回家，家里的地闲着呢！”
“小北啊，以后咱俩就相互叫名字吧，这样感觉像战友一样，也亲切。多亏有你帮我分析啊，要不然，我就傻不愣腾地真去了！”这话说的，还感叹上了。
“叫名字好，你觉得像战友，我觉得像同学。”张小北倒是也见外，“那撤吧？”
这都没求事了，自己养种子啥也不能干，抓紧回吧。
马旭光也不扯淡了，站起身来，结了账，两人便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张小北也是一路想着。
看着身旁过往的车辆，看着一路上匆匆的行人，还有那矗立不动的路灯，张小北坐在了马路边上。
这国有企业，可是国有资产啊，是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些人疯狂成这样？
两个Y，说打过去就打过去了，难道他们的业务行为和决策不用通过党政联席会议吗？
不过话返回来说，这书记和董事长一肩挑，看来是缺少制约啊。
但是党纪国法都在那里摆着，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
张小北想不明白，钱的诱惑力究竟有多大，能让人这么以身试法！
自己也喜欢钱，可是只敢一点一点地做，最多是跟企业的内部制度不符，但是绝对不敢去碰触红线啊。
“硕鼠啊。”张小北想着想着，不禁脱口而出。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畏惧之心，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想来着外贸公司滨州分公司的董事长，怕是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那么就这个外贸公司来说，毛病到底出在哪里呢？
书记和董事长一肩挑，职能没有分化，权力过于集中，失去了应有的监督。
只有这一点。
那么私营企业呢？
在私营企业当中，现在党建工作似乎已经弱化，执行的都是董事会的决议，那么方向问题呢？
方向问题怎么解决？
不要说别的，就金盛集团来讲，公司的党工团建设无一落下，但是在安全生产也好，企业经营也好，公司决策也好，好像都没有参与进来。
这是个方向问题，是解决企业职工意识形态问题的根本方式。
不管是国企，还是私企，信仰只有一个，那就是社会主义。
因为根本现实和最大的现实就是，我们仍然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
所以才需要大量的建设、发展，以争取达到物质的有效丰富，然后奔小康，全面进入社会主义。
试问，是谁在领导这项工作？
国企、民企都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事物，在这个大圈圈范围以内，一个缺少党的领导的企业，或者说党的领导被弱化、流于形式的企业，就会失去约束力。
就会为所欲为。
就会肆无忌惮。
所以国有资产流失，民营企业家方向不明，再加上外来文化的侵扰，很多人的思想放松了。
一次一次突破底线的膨胀就再所难免了。
一次一次丧失原则的行径就悄悄发生了。
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企业，现在都需要做一项工作：
加强党的建设。
金盛集团也不能例外。
张小北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不是空谈，更不是妄说，这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不管自己是不是党员，将来如果真的能在金盛谋得一席之地，一定要将这个工作向前推。
不行，好像太久了。
张小北是个有想法就要实施的人。
这个事情似乎不能等，明天吧，明天去找赵大主任，去汇报汇报这个事情去。
呃，话说，现在已经不能叫赵大主任，或者赵总了。
得叫赵副总裁了。
就在7月份的董事局会议上，经过刘向波的提名，赵大主任已经荣升为集团分管人力资源和后勤工作的副总裁了。
同时兼任董事局秘书。
而张德容张总的去向也明确了。
去秦省的分公司担任董事长。
张小北啊，看看你的恩人和贵人一个个都干多大的事业了啊，你小子再不成长，这机会可就都一个个都溜走了啊！
努力吧，骚年！
第202章 金盛的党建思路
造人运动属于生活，我们还是继续说工作。
第二天一早，张小北先去经六福那里扯了几分钟闲篇儿，然后去金永利那里又坐了五六分钟。
这得分清楚主次，你得先来自己领导这里报个到，随后有什么事，自己去办就好了。
紧接着，张小北敲了敲赵副总裁的门。
“进！”就一个字。
“赵副总裁好！”张小北进了门，“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赵副总裁正低头忙着呢，根本没看到张小北，只是嘴里说着：“坐坐坐。”
张小北坐到赵副总裁的对面，看见桌子上有烟，顺手就拿起来点了一根。
这下赵副总裁抬起头了，敢这么干的他就没几个人。
“艹，你个兔崽子啊，等我看完文件。”抬了抬头，又低下脑袋了。
过了几分钟，看完文件，批了几个字，又打电话给马瑞，让马瑞过来取文件。
马瑞过来，还和张小北笑了笑。
不过马瑞可就没有张小北这么好福气了，现在还是个人力资源部人事处的副处呢。
“怎么了，你个兔崽子，劳子当了这么大的官儿，也没见你来拜访拜访！”好吧，赵副总裁华丽变身，成了“他赵哥”了。
“赵哥，有个问题不明白。”张小北抽了一口烟，说道。
赵副总裁摆了摆手，指了指门，意思是把门关上。
张小北起身，刚把门碰上，赵副总裁便开口了：“你小子一思考，就没小事儿。有话说，有屁放，劳子现在忙的很。”
“党建工作，集团是怎么考虑的？”张小北一本正经地问道。
“怎么啦，你小子这是又听说什么事情儿了？”赵副总裁放下烟，又喝了一口茶，是很忙哈。
“昨天，和外贸公司的人在一起，他们董事长干了个事儿，居然把两个Y的资金，轻而易举地给了一个私人老板，让人家帮忙搞煤。然后呢，这私人老板煤没有搞来，钱也不想还。”
“这不他们董事长就想了个办法，把这人吸收进外贸公司，再另外成立一个县公司，算是市公司给县公司的启动资金。”
“而且他们董事长和书记是一肩挑。”
张小北说道这里，看了看他赵哥。
“nozuonodie.”没想到赵副总裁却是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张小北没听过这新鲜词儿。
“不会作就不会死。这么大的事，一手遮天，太过了。”赵副总裁说道。
“所以我才问，像我们金盛这种混合所有制企业，党建工作到底应该摆在什么位置？”张小北问道，“他们这么大的决策是要上党政联席会议的，可是董事长和书记一肩挑，就这么通过了。”
“党建工作是一个企业长治久安，保持本色的根本，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但在经济大潮当中，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一些不好的思潮涌入，造成了人们的眼界和思维意识混乱，忘了本心。”
“这人呐，从高尚变得龌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说，追求高尚的道路并不是平坦的。”
“党建工作，首先应当在企业的发展战略当中起到舵手的作用，这是一个根本的方向问题，是不能出错的。”
“另外，党建工作要进入到企业的经营管理和安全生产当中，你觉得一个企业的党高官会和安全生产脱离关系吗？不可能的。最起码，党高官是有责任在固定期限以内听取企业的运营和安全汇报的。”
“所以，党建工作是一个企业必须要搞好的首要工作。”
赵副总裁如是说道。
“可是，我们金盛集团的这种感觉，或者说这种文化，并不是很强烈。”张小北反驳到。
是啊，你说的好听，可是我没看着啊。
“公司党委明年就要和经营层签订经营责任制了，而且将来的党委换届，书记将会由安全生产副总裁担任。”
“因为安全稳定才是一个企业发展的基础，而党建又是根本的方向所在，同时党高官有权利向经营层提供经营工作的方向性指导。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赵副总裁说到这里，看了看张小北。
“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张小北搔了搔后脑勺。
“不错啊，张小北，能想到这一层，都赶上董事局主席的思维了，说实话，这是我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这还是半年董事局会议上，刘向波董事局主席提出来的。”
“董事局主席说了，党务工作，是涉及全体职工意识形态的重要工作，并不像有些人认为是务虚的，没有实际意义，相反应该成为企业的一个标志，或者是根本基因和记忆。”
“这几年，咱们不是没有注重党建工作，而是企业刚刚改制，需要一个相对简单的经营环境。”
“现在，集团的党高官是专职的，是改制之前的老书记，在面对时代发展的企业角色定位上，还没有从原有的思路中解脱出来，缺少必要的眼界和思路，但是原则性却是很强。”
“所以，我们在程序上却也是从没有跨过，大凡重要的经营决策和经营活动，都是要和党委通气的，老书记也没有什么，只要是不违背原则，一律通过。”
“只是和党委沟通请示的工作，一直是我在做，你并不清楚。”
“明年党委换届，由安全生产副总裁当这个党高官，而不是公司的董事局主席，或者是总裁，你觉得这个定位够不够高？”
“以后企业的投资小组、决策支持小组、包括你们销售定价小组，公司党委或者纪检委都会参与进来，形成决议，形成档案。这样，我们公司的运营就更加阳光了。”
“虽然说，我们集团还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弊病，但是要说故意损害集团利益这一点，我相信绝大部分的人是不会这么干的。”
“包括你张小北，就是自己挣钱，首先也是把集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然后才是自己挣个巧钱吧！”
第203章 来的都是G字头
呃，赵副总裁，您这话说的，让我们的张大处长怎么接呢！
所以，只能是不说话，静静地倾听。
“现在很多人，都是以挣钱为终极目的，可是挣钱是终极目的吗？挣钱之后呢？这个问题好像没有多少人会想。”
“挣钱之后，肯定是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那么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就是要为社会，为一方百姓做一些实实际际的事情。”
“可是社会有社会进步的规律，不尊重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这个就是徒劳的。”
“所以，从这个点上来说，党建工作是个方向性的工作，没有了方向，所有的工作就都是在黑屋子里撞墙。”
“所以之前我们讨论过的‘安人’也好，‘做事’也好，没有个方向，这人怎么安？这事又该怎么做？”
“所以，做企业最终的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党建这项工作上来。”
“与其后知后觉，不如先而行之。”
“有些企业有些人之所以现在把这项工作流于形式，是在于他们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根本还没有明白，企业到底是个什么事物……”
“党建工作并不干涉企业的经营思路，而是守住企业的底线，守住‘安人’的根本，守住做事的方向，守住人们的意识形态。”
“只顾低头拉车，不抬头看看方向，这样的企业又能走多远？”
……
看来，自己能想到的，金盛集团的高层，都能够想到，自己好像有点杞人忧天了。
“看来我这是白担心了哈。”张小北打着哈哈。
“不是的，小北，企业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事物，它只是人类社会当中一个普遍性存在的事物，必须以尊重社会发展规律为前提。”
“所以说，一个企业是要有社会责任感的，另外一个没有追求，不认同国家文化甚至民族文化的企业，乃至于社会前进的方向，它又能承担起什么使命？”
“就像你说的外贸公司的事情，你觉得胆大到这个程度，离出事还远吗？”
“一个企业，归根到底，是要做事的，根本的根本，是要为社会发展和进步作出贡献的，这就是我们要强化党建工作的必要性和根本出发点。”
……
张小北出了门，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刚才赵副总裁所说的一切。
看来，党建工作还真不是人们现在所认为的抄抄笔记搞搞活动这样简单的形式。
虽然改革改放以来，各种外来文化充斥着人们的思想，但是有一点是始终不可否认的，社会在追求进步，个人在追求高尚的道路上……
似乎一直是在前进。
而那些现在所谓的外来思想，只是暂时迷惑了人们的双眼。
它并不是这个社会的主线。
所以才能说社会的进步是曲折前进的，也就是说，前进的道路尽管不会平坦，但依然是向前的。
试问，如果把一个人放到了一个全球的高度，如果你不为人类社会做点什么，先不说你好不好意思。
你啥都不缺了，不为人类社会进步做事，你又能干什么？
是的，这的的确确是做人的最高高度和根本追求。
想到这里，张小北停下了脚步。
好像自己的三观收到了洗礼，感觉整个天空，一片灿烂……
原来乌云并不是在天上，而是在人们的心里。
好像自己，又沉浸在那种资助了几个贫困生的喜悦和荣光当中一般。
那种为别人做事的感觉，怎么就那么美好。
……
10月26日。
龙海县秦庄镇。
太东铁路的奠基现场。
张小北来了，作为吃瓜群众来的。
这里已经搭建起了一座高高的台子，高台之上，长15米，宽8米的钢架背景已经平展展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整个背景是大红色，非常庄重，大气。
上面几个金色的大字，醒人耳目：太东铁路开工动员大会。
前方是一片花海，以菊花为主。
话说秋天了，也就只剩下菊花了吧。
后面是两排长长的盆装冬青。
大小车辆以及无数的铁路界沾边儿不沾边儿的人士已经挤满了整个现场。
警察在维护着秩序。
一阵长达半个小时左右的鞭炮，在阵阵蓝烟飘向天空之后。
一阵阵喧天的威风锣鼓再次响起。
这个时候，一位经常在滨州电视台能够见到的人物走出了出来。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社会各界朋友，大家好！我是滨州市副市长延深，今天将由我主持‘太东铁路’的开工动员大会仪式……”
嗯，规格还可以，主持人都是副市长。
“今天，出席‘太东铁路’开工动员大会的有GWY扶贫开发领导小组xx中心主任XXX同志、QG妇联XX秘书长xxx同志。”这是厅级以上的主要领导。
“冠洲铁路局局长XXX同志，滨州市高官XXX同志，滨州市委副书记、市长XXX同志，唐省建设厅厅长XXX同志。”这是正厅级与会领导。
“XX铁路局副局长XXX同志，滨州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XXX同志。”这是副厅级干部。
“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为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我去，县高官和县长居然不在被介绍之列。
也对哈，主持会议的都是副市长了，这县高官和县长是正处级，自然不在被介绍之列了。
正常。
“与此同时，QGZX副秘书长XXX同志也发来了贺信，现在有请RMZX报主编助理XXX同志宣读贺信……”
张小北挤在人群当中，听着一个个“G”字打头，或者是“QG”两个字打头的领导人物，心里也是暗暗赞叹，这个开工仪式的级别，还真是够高的。
不过，当张小北听完一些领导的讲话之后，也知道这太东铁路的意义非凡，能来这么多领导，虽说在这龙海县实属罕见，但也却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正在这个时候，张小北的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左丹娅打来的。
也对，这个场合，左丹娅虽然不能出面。
但是，肯定也是要到场的。
第204章 “太东铁路”的运作
“小北，在哪儿呢？”左丹娅好想现在不那么烈了。
“哦，在‘太东铁路’开工仪式现场呢。”当然了，像这种铁路和煤炭生活中的大事，热闹也要来凑凑的。
“我怎么没有瞅见你啊！”左丹娅问道。
“我当吃瓜群众呢。”会场太闹了，张小北已经向人群外走去。
“我在钢架背景后面车里待着呢，现在没事儿了，你来吗？”左丹娅问道。
“好啊，我现在就往过走。”张小北挂了电话，向着大背景墙后面摸去。
红色小宝马，还是很好认的吧。
话说，那领导们哪一个不是要挨个儿讲话的，这要是等开始奠基填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要说这详细情况，左丹娅肯定要比台面上那些领导的话，要更加实际一些。
嗯，刚转悠过去，就看见红色小宝马了，一扇车门还开着。
张小北上了车，关上车门，看见左丹娅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今儿个来的领导不少啊。”张小北上了车问道。
“当然了，这可是是全国铁路投资体改后，第一个获TDB批准的民营铁路项目。阵仗大一点也很正常啊。”左丹娅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用陪你母亲吗？”张小北问道。
“一大堆领导等着她陪呢，哪里有时间管我，像这种事情，我一般就是露个脸，就没事了。另外，你不是不让我参与我母亲的事情嘛！”左丹娅微微一笑。
“好吧，还算你听话。对了，上次那个慈善晚宴，是不是跟这个事情有关系啊？”张小北掏出烟，一看左丹娅，又装兜儿里了。
“是的，其实这个事情也运作了好长时间了。一开始就是我母亲在运作，为了更加隐秘一点，先是让滨州市的另外一家企业出面。”
“这个人你也应该听说过，就是我母亲刚开始做车皮业务的时候，找的第一个人，叫个高留军。这家公司就是高留军的大儿子的，叫个高发云，主要也是做煤炭和车皮业务。”
“事先约好的，先有高发云出面来跑这个事情，等到事情成熟了，我母亲再接手。理由是不想让人们觉得这个事情和那位干舅舅有关系。”
“其实都是掩人耳目的做法，虽然中间弯弯绕绕，经过了好几年，但在各方运作之下，这个事情还是成了。”
“前一段日子，就是我父亲病情加重的时候，已经完成了转股，我母亲的公司成了这个项目的实际控制人。”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开工动员大会。总投资也有原来的15Y，增加到了30Y。”
“五个县，七个发到站，从龙海县境内的太行站，到凤城县的东野站，全长大约70多公里，一年能够增加煤炭铁路外运6000万吨。”
“听我母亲说，初步计划吧，三年之内就想完工，彻底投入运营。另外，我母亲最近的资金好像也很紧张，所以那次的慈善会，也有点儿募集资金的意思。”
“可能我母亲的其他钱都投资到新干线工程业务上去了吧，她又不止这一个业务。另外，跟外贸公司，好像还有新干线轮对生产业务。”
“此外，这些年，我母亲的慈善业务也做的也很多，现在差不多有两个Y了吧，有好多还是匿名的……”
张小北听了，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
这个，他插不上话。
像什么“民营铁路建设业务”，“新干线工程业务”，“新干线轮对生产业务”……
这么高大上的词儿，咱“北爷”他知不道啊。
此外，这里面还有“外贸公司”的什么事儿？
活生生的差别，你认或者不认，它就在这里。
“对了，小娅，你精神好像有点不太好啊！”张小北听完之后，也就是撇撇嘴完事儿。
反正跟咱这小人物，没有半毛钱关系，对不对。
要硬说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你修好了铁路大支脉，我将来如果当了金盛集团的运销总经理，就可以申请建设专用线，把金盛集团的煤矿都搞成专线矿。
这样，我的计划单列工作，就更有力度了。
仅此而已。
可是，那得等您建好之后才行啊，现在说啥也白说。
另外，您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我的铁路专用线的想法估计也是白搭。
所以，我还不如关心关心左丹娅的心情来的实际一点。
“我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不理想了，这个家也是越来越……哎，算了不说了。”左丹娅摇了摇头。
看来有钱人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幸福啊。
“小娅，该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要发生的，违背客观规律，那是必然要受到惩罚的。所以，顺其自然，心态只能自我调整。”
“不过，小娅，从我认识你，就没有觉得你是个弱者，相反，你很强，你只是一种失去前的未知恐惧，等真到了那一天，说不定你们家拿主意的都是你。”
张小北很了解左丹娅，虽然他在担心，在忧虑，但一旦有了事情，绝对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
两人都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点事还不清楚吗？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拿什么主意呢！”左丹娅苦笑了一下，“倒是你啊，小北，得努力了！”
说完，左丹娅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怎么，没动静吗？”张小北说完，为了逗左丹娅开心，还趴在她的腹部装模作样地听了听。
“去你呢，哪里有那么快，还不到下个月来例假的时候呢，到时候才能知道，就这几年，孕检棒也测不出来呢！”左丹娅一说到种宝宝的事情，就开心了。
“不是有什么前七后八的什么说法吗？”张小北十分“认真”地开着玩笑。
“哈哈，小北你逗死我了，你还懂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呢？”左丹娅现在的笑声好像比刚才更大了一点。
“不了解一个女人的生理不易，怎么去了解她的内心忧郁？”张小北挑了挑眉毛。
“小北，我爱你。”说完，两片红唇已经堵了上来。
第205章 见毛玉蓉又何妨
“小娅，你要是心情不好，到时候‘北娅’开业的时候，你就不用忙活了，我自己张罗，话说咱们也得赶在月底前开张啊。”
张小北看着人家的开业搞的阵仗这么大，自己也憧憬着未来。
“咱们上次停方寨港块煤计划的时候，那个张哥早跟我母亲说过了，我母亲给我打过电话。”
“我也没藏着掖着，把咱们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我母亲说，到时候，她一定去。另外，她也想见见你。”
左丹娅说的这个意思，开业是肯定要去的，你说我母亲都去了，我自己个儿能不去吗？
“你主要是跟我说这个事情吧，小娅？”张小北反过味儿来了。
哦，就这么没名没分地霸占着人家姑娘，虽然说人家姑娘没有说什么。
可人家这当家长的不说你两句，怕是说不过去吧。
但是从迹象上表明，这毛玉蓉应该是认同张小北的，要不然，根本就不会管这个事情。
更别提到时候来参加什么开业典礼了。
左丹娅听了张小北的话，自然是点了点头。
“那样也好，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有些事情挑明了未必不是好事。”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见见毛玉蓉又何妨？
这个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毛玉蓉能够看到左丹娅有一个让人放心的去处，怕是也会安心了。
想来，毛玉蓉只是要自己的一个说法和承诺。
其他的，她并不会强求什么。
“对了，会计的事情怎么样了？”张小北问道。
“就是这凯琳帝豪国际大酒店的会计，放心吧，自己人，靠得住。等开业以后，我也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
“不过，相隔这么远，我想见你怎么办？”
这女人不怕付出，怕的是思念。
“现在方寨港有了业务，我肯定是周一至周五在滨州，周末得过去看看，要不然你一个人在那边，说实话我也不放心。”
“等到运作成熟了，你就回来。我也不想跟上这个事情，让你太受累。”
嗯，张小北心里确实是有左丹娅的，但是挣钱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放在首位。
因为那是必需品。
左丹娅点了点头，说工人的事情怎么办？
张小北说，现在赵德志已经打过电话了，装修基本就结束了，等着咱们验收呢。
另外，工人也帮咱们联系了几个。
我们过去，一切都是现成的。
“那我们就定在31号开张吧，我看过了，日子不错。”左丹娅的心情终于有明显好转了，扭过头笑着说道。
话说，终于看到结果了么。
“好的，我没有意见，只是你得提前过去，看看订酒店，联系礼仪，还有你母亲的需求你最清楚，一定得安排好了。”张小北嘱咐道。
“嗯，要是这样的话，我计划今天就过去。”左丹娅双手搂住张小北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这短暂的分离，是多么的难舍。
要说平时也不在一块儿，但是都在滨州。
虽然人不在一起，可心不远啊。
但这一下子相隔上千公里，总觉得心里不是个味儿。
另外，两人可还有“造人任务”呢。
“明天走吧，今晚我陪你。”张小北也有点儿不舍了。
“嗯……”左丹娅点了点头。
……
话说这10月31日的日子，怕是毛玉蓉跟左丹娅说的吧，可能是她那个时候有时间。
另外，毛玉蓉如果要来，想来方寨港方面，甚至是当地的领导，都会相应出现一些。
这样的场子，在民用煤发运行业，在当地应该是首例。
所以，这是来镇场子来了。
当地方方面面的关系也好，方寨港的也好，大家都看看，我毛玉蓉在一天，大家都照顾着点儿。
话说别家要是看了这个阵仗，谁还会没事找事儿啊。
张小北在心里还是感谢了一下毛玉蓉的。
当然，张小北并不担心左丹娅一个人忙不过来。
首先，左丹娅干这些事情，比自己的眼界还高，套路还多。
第二，什么要人要来，需要什么形式，什么规格，毛玉蓉肯定要告诉左丹娅，所以她更了解情况。
再不济了，毛玉蓉肯定会派两个人，帮助左丹娅。
自己就没必要操那个闲心了。
当大爷，多好。
……
10月30日一大早，张小北出发的，赶到下午上自然是到了。
左丹娅正在现场忙着呢，张小北也插不上手。
干脆在现场抽起烟来，不过稀罕的是，赵德志居然也在，还在亲自搬花盆。
看见张小北来了，自己也凑了过来：“张总，怎么样，还满意吗？”
“哎呦我去，赵总，你怎么还亲自动手了？”张小北有点儿诧异，就算再帮忙，这赵德志没必要自己动手搬花盆吧。
“表现表现，你张总是牛啊，看见没，镇长在这里指挥呢，这次区长大人要来，还有一个副市长，铁路局来一个处长，方寨港的总经理，一大帮子领导啊！能耐，真能耐。”
“所以啊，领导在场，我不也得表现表现吗？不过我说，你那小媳妇儿忙前忙后的，你在这里挺悠闲啊。”
赵德志也算是跟张小北不打不相识了，说话相对随意很多。
“别寒碜我了，我是插不上手，帮不上忙。说好了啊，明天跟你好好喝，但是今天不行，晚上要见‘老大人’。”张小北笑着说道。
“老大人”，就是家里的大人，这肯定不能说是自己丈母娘了。
因为毛玉蓉肯定不是。
“行啊，听说了，毛总是要来的，我是排不上队了。”赵德志说完，摆摆手走了。
继续一边儿干活，一边儿指挥人去了。
这现场一百多人在干活，是热闹得不得了。
张小北真是太无聊了，干脆给左丹娅打电话，说休息休息。
左丹娅估计也是忙的差不多了，说马上就过来。
这几天不见，小女朋友还真得忙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穿着香奈儿的裙子，却是戴了一副白线手套——呵呵，这个也挺搭！
额头上还有浅浅的汗珠。
第206章 不卑不亢过了关
张小北赶快掏口袋，想拿出纸巾来给左丹娅擦擦汗。
可还没把纸巾取出来，左丹娅就用戴着白线手套的手背擦了擦额头：“装起来吧，没那么矫情。”
什么是范儿，这就是范儿。
“小时候家里穷，什么活没干过。”左丹娅说着。
“我说左爷，这会儿要是再给您配上一根小烟儿，您再蹲下和我喷会儿淡话，那可就成真爷们儿啦。”张小北说实话，有点儿小瞧左丹娅了。
“那你就找个真爷们儿给你生孩子去吧。”左丹娅白了他一眼，摘了手套，随手一扔，“走！”
“去哪儿啊！”张小北赶快问了一句。
“我洗洗脸，收拾收拾，见老太太去。”左丹娅还一副决绝的样子。
张小北呵呵一笑：“小娅，慢点儿，别整的跟英勇就义似的，不就是见见你们家老太太嘛！我都不紧张，你怕什么啊！”
左丹娅一听，停了下来，双手叉着小腰：“可以啊，张小北，我知道你心理素质好，不知道你心理素质这么好！”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是骂张小北脸皮厚呢！
和人家姑娘在一起，还不和人家结婚，这还不说，你居然还自己娶了一个。
这也不说了。
你居然还在这里一副吊儿郎当不慌不忙的大爷劲儿！
谁给你这么厚的脸皮？
“小娅，这个不是心理素质，这个是一种遇事从容的态度。”张小北向前走了两步，“我要是遇到点事就慌里慌张的，怕是你母亲也看不上我这号的，还会放心把你交给我吗？”
有些事情紧张，是因为没有主意。
但是张小北想得很明白，毛玉蓉已经亮明了态度，给不给名分，人家不在乎，谁让姑娘愿意呢。
虽然说姑娘大了，管不了了，但是也总得敲打敲打你吧！
你们这种年轻人的方式，我不理解，但是你要是“始乱终弃”，那我毛玉蓉就是从地底下爬出来，也不会放过你。
话说了，事情到这个份儿上了，毛玉蓉还能说什么。
这丫头，从小就主意正，谁的也不听。
另外，毛玉蓉现在看起来是表面风光，实际上身处暗流涌动的环境之中，不得不为左丹娅考虑。
这次也算是委曲求全来的。
要不然，早把两个人的事情搅黄了，哪里等得到现在。
所以，张大处长，现在很“从容”。
左丹娅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儿，两个人便拉起小手，向酒店走去。
“小娅，这都快11月份了，你就穿个裙子，不冷吗？”张小北看着那小玉腿上沾了点泥巴，有点儿心疼地说道。
“你穿衣服是为了保暖啊！”左丹娅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这丫头，真有意思。
到了酒店，左丹娅洗澡，张小北翻杂志。
话说这个酒店已经住了N次了，这本杂志也快翻烂了，可是无聊啊。
好不容易左丹娅洗了澡，又开始一层一层地往脸抹“套装”。
“小娅，其实你素颜挺好的，皮肤那么嫩，画个淡妆不就好了吗？”张小北总算找到事儿干了。
左丹娅抹着脸，张小北给她捏着肩。
“哎，趁着肚子还空着，赶紧多抹一次是一次吧，这要是有了宝宝，可是不敢喽！”左丹娅揶揄到。
“行啊，明天就不让你化妆了。”张小北笑着说道。
“看你今晚表现吧！”左丹娅一提孩子就来劲。
就在这个时候，左丹娅的手机响了，上面是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左丹娅接起来就说：“妈，我抹脸呐，一会儿您到了先住下……”
“小娅，我已经住下了，对了，那个什么张小北到底来了没有？”听着声音，是有点儿埋怨了。
我老太太舍下身价来你的场子，你倒好，现在还不来拜访。
“来了来了，这不是等我洗完脸一块儿去看你呢嘛！马上就到。”左丹娅说完，就挂了电话。
也不等毛玉蓉说完。
张小北则是看着这娘儿俩对话，在边儿上乐呢。
……
晚上七点，毛玉蓉的房间。
这是一个套间，毛玉蓉就坐在沙发上，一个人。
跟这小子谈话，有外人也没办法谈啊。
“阿姨好。”张小北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可是没敢坐下。
“嗯——”毛玉蓉有点儿不高兴，“还知道不敢坐下。”
“现在我们马上就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是个人都敢欺负我老太太了。”老太太说这话也是不避讳，想来你张小北也听说了。
“阿姨，我是要照顾小娅一辈子的。”老太太，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和左丹娅是没有结婚，可是我们不是比结了婚的两口子还幸福啊吗。
所以张小北嘴里叫的是“阿姨”，口气却是比较硬气。
“哎——你坐下吧！”老太太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道。
“说说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毛玉蓉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说实话，阿姨。我并没有觉得我有什么打算，但是我不会对不起小娅，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小娅要的，不是一份婚姻，而是一份幸福。”
“幸福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婚姻强加的。我现在的做法，在您看来很龌龊，但是我能给小娅的，谁也给不了。不是我有这份自信，而是因为小娅能给我的，谁也给不了。”
“世界上的婚姻多了，但是幸福只有一份。这对于我，对于小娅，也就足够了。”
意思很明显，我能给左丹娅的，谁也给不了，包括您这位母亲。
因为那是一份情感上的依赖，一份生活上的安全，一片心理上的慰藉。
毛玉蓉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当然，这种事情也不稀罕，我见的也多了。”
“但是张小北，千万别让小娅看走眼……”
这应该是总结陈词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老太太说说气话就得了。
不过，她应该是认同张小北的。
不管是处于无奈，还是张小北确实有过人之处。
要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易过关。
第207章 也该好好工作了
其实毛玉蓉现在，也是有诸多无奈。
两个女儿跟着他，婚姻是名存实亡。自己跟丈夫之间，也是一样。
看淡了，看淡了婚姻，看淡了尘世，看淡了分分合合。
现在，自己的去向已经没有什么争议了，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而两个女儿跟上自己，想来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就左丹娅最干净，但是性格又那么自我。
也罢，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幸福，我老太太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因为，我连自己也快顾不了了。
当然，对张小北这个人，自己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这个人虽然在自己女儿和自己的老婆之间游离，但确实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男人的占有欲，毛玉蓉比谁不清楚。
但是一个不随便的男人，却也是值得信任的。
至于世俗那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卵用。
想到这里，毛玉蓉闭上了眼睛。
“随便你们自己吧。”老太太站起身来，有点儿送客的意思了。
说实话，是有点儿累了。
……
这见老太太倒也算是波澜不惊，和预料之中的差求不多。
敲打敲打，说说气话而已。
左丹娅坐在边儿上也一直没有吭气，毕竟在这个事情上，她没有反驳老母亲的理由。
两个人出了毛玉蓉的门。
张小北问了一句：“小娅，老太太这次来，等开业典礼结束就走吗？”
“可能时间要长一点，还有其他事情。”左丹娅说道。
“哦，那你正好也能陪陪她。”张小北说道。
因为左丹娅也会在这里待好长一段时间，生意顺当了，才走。
“不知道，好多事情现在都搅在一起呢。我母亲这次来，参加完咱们的开业仪式，还要去影视基地转悠转悠。”左丹娅说这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去影视基地？”张小北纳闷了。
“对啊，听说最近突然有一个什么想法，要翻拍一部什么经典影视剧，这个我不关心。”
“现在我母亲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搞不懂老太太了……”
左丹娅说着，也是摇了摇头。
“好吧，那种娱乐圈的事情，我们更是搞不明白，不去想了，好好开我们的业，做我们的生意吧。”话说今天晚上，也还有一大摊子事情呢。
明天可是要开业呢啊，什么人员接待啊，什么嘉宾站位啊，什么讲话安排啊，什么现场布置啊……
原本，张小北就是想简简单单地开个业，没想到整来整去地，还成了个事儿了。
这人呢，做事为什么就不能简简单单，实实际际的。
非得搞这一套虚头巴脑的事情干啥呢！
怎么了，当初您“毛大姐”没有出面，我不照样把赵德志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么？
虽然说也是借助了您的关系。
当然，左丹娅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张小北就是个吃现成饭的。
但是陪着也得陪着啊。
其实要照张小北的想法，我直接找一个礼仪公司全部包办了就完事儿了，现在可倒好。
还整了个什么镇长坐镇现场指挥。
既来之则安之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快1点了，才和左丹娅两个人回到了酒店。
话说第二天一早八点钟，左丹娅就去老太太那里报道了。
那里也早就一屋子人了。
看来，都是奔着毛玉蓉来的。
他这个场子，只是给大家创造了一个机会而已。
九点半，开业典礼正式开始。
镇长大人亲自主持，当然是从头到尾介绍了一遍领导。
领导又从头到尾挨个儿讲了一一堆话。
张小北一遇到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打瞌睡，连那鞭炮声和喧天的锣鼓，也不能让张小北从昏昏沉沉中彻底醒来。
直到典礼结束，张小北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中午的时候，就更别说了，午宴肯定是规格也高，客人也多。
张小北和左丹娅还得挨桌儿敬酒，毕竟是“主人”么。
直到忙完这些，张小北才找了一个相对熟悉的座位，也就是徐远山那桌，坐了下来。
然后一中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肯定只有一件事情了，睡觉。
说好的戒酒，这次又破解戒了，得了，从头再来吧。
话说人在江湖，养个种子都身不由己。
晚上的造人运动也只能是暂停了。
养上一个月再说吧。
……
第二天一早，张小北就返回了滨州，因为煤矿已经正常生产了。
这次请假出来，也就是为了开业。
这也总不能一直不在销售处吧。
更何况，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循环。
每到新的一个月即将来临，孔强的事情、刘峰刚的事情那就来了。
现在自己在方寨港的业务也展开了，根据情况，适当补充计划，追加发货，也在通盘考虑之内了。
此外，这不是答应了赵德志么，先给他搞上一个列，也够他玩儿一段时间了，没货了再说。
好吧，现在的张大处长，摊子铺的可是够大的了。
张小北现在觉得可以了，完全可以了，自己手上的“买卖”可真不算少了。
这下子，该全心全意地工作一段时间了。
可不是得忙工作了吧。
现在张大处长财源广进，大后方稳定，这不好好工作，就成了个没有追求的人了。
张小北不愿意这样，他不愿意做个废人。
不过偶尔算算账还是可以“暗爽”一下的。
孔强一个月五列，八十万板上钉钉，一十五万点车费自己也全得了，这就小100万了。
日升港刘峰刚那里，一个月1万吨，800块的利润虽然有点吹牛逼，但600块的利润还是有的，这算上是600万；
方寨港那里利润高一点，原来的1000块钱好像也是算高了，但是800也有，一个月算上八千吨的话，这又是600多万。
光这一个月就进账1300多万。
外商投资企业，三年以内没有税。
左丹娅再分30%，那是四百万，还有900万。
但是股东分红是要交税的，20%，那也还有700多万。
不少了。
如果是一年的话，日升港和方寨港只能玩儿半年，但是怎么算，一年四五千万还是有的。
第208章 计划单列再继续
什么是隐形富豪，这就是。
占着企业的位子，顺手牵羊地就发家致富了。
别人还根本看不出来。
不用多干，只要玩儿上三年过来，自己也就趁住个把亿的身价了。
这一辈子，或者下一辈子都够花了。
当然，张小北也知道，还是那句话，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啊。
这煤炭市场现在这么火爆，迟早得在宏观经济调控的大前提下，“冷”下来。
所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才是张小北非得着急干这些事儿的理由。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煤炭的经营利润，肯定会一年比一年低的。
这是个规律，谁也无法打破。
尤其是国际贸易和民用市场，在新能源的不断开发和利用的前提下，肯定会逐渐萎缩。
之所以还没有放弃孔强这一块儿，就是因为孔强这一块儿还算是稳定和长远。
但是量依然是太小了。
矿上那点事儿，就不是个事儿。
上次吃了个亏，长了个教训，张小北是一星期一次安全会。
违章操作的，狠罚。
罚款干什么，谁遵照流程作业做的好，奖励。
人么，都是挣钱的时候只嫌少，出手的时候只嫌多。
张小北就是利用这一点。
反反复复抓管理。
话说市场这东西，用得着你跑吗？每天的客户，拒绝还拒绝不过来呢。
倒是经六福这个事情，一直在这里放着。
话说人家在自己结婚的时候，可是好好“给力”了一把，再怎么着，也得把这个事情再往前推一把啊。
现在地方审批上，县里和市里都没问题了，铁路方面，车站和车务段也没问题了。
再向上走，就到了唐省工信厅了，铁路方面也就到了冠州铁路局相关处室了。
不行年底之前费费劲，把唐省工信厅的手续先给办了？
这样，老经也算是有个交代了，话说省里的工作要是都做到位了，怎么着脸上也有光了不是。
自己要是真回到销售分公司，接手的起点也高一点。
好吧，就这么办。
不过，这个事情，还得等左丹娅回来，还需要毛玉蓉出面协调。
自己是真没有那个求势。
但是一点，钱那是绝对一分钱不花。
这个跟抠门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为了将来“干净”。
你就算是将来和毛玉蓉扯上了，第一，我这个是企业，正正规规的手续在这里放着呢，也符合条件，办也是正常的。
第二，要是说“为他人谋取利益”这个帽子，我连钱都没有送，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利益交换的事儿，更谈不上什么“谋取”了。
所以，只要不花钱，就什么都说得清楚。
当然，张大处长也得和经六福交流交流。
这总得把这个事情的难度和关键环节给说清楚了，到时候别特么的喝了酒乱秃噜。
口径统一，这个事情就正常办的。
经六福也是正跟上这个事情犯愁呢，这张小北一打电话说这个事情，两个人自然是凑到一块儿了。
“经哥，这个事情年底之前，我们怎么着也得往前进一步，要不然你老哥这一年了，还没有办到省里，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啊。”两个人现在就在经六福的办公室呢。
“兄弟，这个事情难啊，你要说在市里，咱还认识几个人，费费劲也就办了，可这省里，那是两眼一抹黑啊。”经六福摸着打光脑袋说道。
“这样啊，我最近也在想这个事情，有些关系还是可以用的。但一时半会儿呢，我还不想这么干。”张小北如实说道。
“咱们这样，先启动向省里报告的事情。”话说不管什么渠道，有没有渠道，你这报告总得给递上去吧。
“省里肯定不能通过，很简单一个道理，煤承公司和外贸公司都跟咱们收着进销差价呢，而这经销差价有一部分是交给省财政的。”
“你要是计划单列了，财政会少部分收入，所以这个口子很难开。另外来讲，铁路方面的口子也很难开，毕竟全国铁路货运能力都紧张，尤其是滨州市境内这两条。”
“所以，这个报告呢，我来给你起草。你让总裁办那边写，也给你写不明白。最主要这个报告的撰写角度要写对了。”
“现在‘太东铁路’已经启动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和理由，如果将来‘太东铁路’真的修建成功，将两条铁路大动脉打通了，铁路运力就能充分释放出来，我们就从这个点入手，来写这个报告。”
“当然，要是等‘太东铁路’修好了再去办，先不说你老经到时候已经退休了，别人早就排好队了。”
“这是个心知肚明的事情，我想也不止我们一家在做这个事情，但是我们更有优势，煤矿多，供铁路发运资源更加充足，专线矿就三个，现有铁路资源很充分。”
“就算是其他煤矿要搞这个事情，他总得把专用线先批下来吧！”
“之前这个事情一直拖着，就是我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口，现在‘太东铁路’已经动工，我们的切入点才算是真正的有了，理由很充分。”
“另外，这‘太东铁路’修建好了，他没有煤矿发运，挣钱整个屁吧。”
“现在龙海县的铁路专用线不超过8条，我们自己就占了3条，而且是捆绑性的，其他5条专用线都是单独的煤矿，产能还小。”
“至于暂时没有专用线的煤矿，就算是审批专用线也得等‘太东铁路’彻底看到希望才行。”
“所以，一来有‘太东铁路’的消息，二来我们自身条件充分，写报告的理由足够充分了。”
“这个时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条件暂时成熟了，你觉得怎么样？”
张小北前前后后分析来分析去，给经六福创造了一个“之前不是不办，是条件不成熟”的理由。
而经六福则是非常认同。
玩儿愣的，经六福在行；玩儿脑筋，十个经六福也顶不上张小北一个。
第209章 办事看到新气象
“那我们是把所有资料原件都交上去吗？”经六福有点儿没底。
“你怕什么，你交个复印件，人家也得认呢。再说了，你办的不都是一式三份吗？另外，人家工信厅那么大部门，还能把你的资料给吃了？”看看经六福这小家子气吧。
话说到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张小北拍屁股走人，回去写报告。
经六福也是满心欢喜，去金永利那里把张小北的想法汇报了一下。
金永利说那你们就加紧，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件事情，还有一点，就连张小北自己都没有想到。
那就是，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在省经信厅通过的话，那他场上出现了一例“重伤事故”的事儿就可以被掩盖住了。
所以，金永利也还以为张小北想到了这一层，才开始启动这项工作了呢。
其实，都是没有的事儿，都是大家误会了而已。
但是，大家都还算满意，这就够了。
一个星期之后，张小北拿着起草好的报告来到了经六福办公室。
这份报告，可不是信手拈来的，张大处长可是一个人在办公室每天斟字酌句地看。
一个字一个字地改过来了。
不信你看看这报告，那是一个废字儿都没有，您就是改都无从下笔。
经六福和张小北把报告递给金永利的时候，金永利习惯性地拿起笔，然后又放下了。
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张小北，你小子是真不给面子啊。”
“金副总裁，这可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啊，您也别介意，我就是想写成谁都不能改一个字的版本，要不然会乱。”张小北笑着说道。
话说都是熟人了。
金永利自然知道张小北这人，一旦有了想法，那是非得做成，而且有理有力有节，您想动他的东西，没门儿。
路早给你堵死了。
“那你们就抓紧办吧。”然后低头谢了五个大字。
“同意。金永利。”
这接下来就是经六福去核准出文了，张小北一再叮嘱，不管这份文件到了哪里，就一句话，一个字儿都不能改。
就算是总裁问起来，也得这么说。
这话说的十分严肃。
干事儿么，就得有个干事儿的样子。
至于金六福，自然是张小北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在经六福这儿，张小北的话，比金永成的话还好使。
同时两人约好，周三就出发，
争取周五把所有的原始资料都递交了。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这俩货都没有去过省厅一级的部门办事。
现在都是政务大厅办事儿了，你还以为要挨个儿办公室打听，挨个儿问人呢。
当然了，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咋滴。
话说，赶早不赶晚呢。
张小北可是还想着，要是到了周五，自己就不回滨州了。
去方寨港看看去。
听左丹娅说，这个星期小生意红红火火的，每天能走200多吨货呢，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
照这么看，这4000吨货，很快就没了。
说好的一星期去一次，也没有那么绝对，还是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半个月没去，生意还慢慢好起来了，这不去都没理由啊。
总得“犒赏犒赏”这出人出力的女朋友吧。
不过话说，张小北最近一段时间，还真是不喝酒了，烟也抽的很少。
废话么不是，关系到下一代的大事呢。
周三出发，下午就到了。
话说省会两个人又不是没来过，三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上午走，中午到，下午不耽误送报告。
下午三点，这两个人便来到了省工信厅。
这一进门，俩货就傻眼了。
这怎么这么一个大厅，好多窗口，行人来来往往，就跟银行似的？
还是多窗口银行？
这还有咨询台，披着红飘带，挺漂亮还很有礼貌的一个小姑娘，见了谁都细声细语，不厌其烦地回答着问题。
红飘带上还写了几个字：政务督导服务。
这就是再傻的人，他鼻子下面没有嘴吗？
所以张小北就赶快上前问了问。
为什么是张小北呢？因为经六福就会抓耳挠腮。
这不问不打紧，一问才知道，现在的办公模式早变了。
每个窗口每天都有人，省得大家来办事，挨个儿找办公室，不是这个不在，就是那个出差。
耽误人民群众的宝贵时间。
所以这些窗口，就是受理人民群众办理各项业务的。
张小北就问啊，说我们办理铁路运输计划单列工作，找哪个窗口？
这下把小姑娘也问住了，说您稍等一下，我帮您问问。
看来自己这确实是个稀罕事儿，肯定没有什么人办理。
当然了，这种事情哪可能天天办理。
小姑娘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之后，告诉张小北，可以先去“产业发展处”的窗口办理，第二排第三个窗口。
还用小手给他们指了一下。
张小北领着经六福几步就来到了窗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
很热情，唇红齿白，面带微笑，而且递烟不抽，还送您一声“谢谢”。
变了，真的变了。
看来越往上走，这部门的办事态度越好啊，就算你办不成，也感觉心里舒服啊。
青年人看了看他们的资料，微微一笑说道：“您这项业务，还是我们大厅开办以来第一次接收，我也没什么经验，不过资料肯定我得给您递交上去。”
“这样，您留下联系方式，有结果或者没有结果，我都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给您反馈消息的。资料的话呢，我们会妥善保存。”
这小话儿，听着真舒服。
“另外，我能问一下吗？您的报告是哪位写的啊！”青年人笑着，还扭过头来问了问。
“哦，是我自己写的。”张小北该装孙子的时候绝对不会装大爷，这一会儿就开始点头哈腰了。
“这报告写的还真是有水平啊，字里行间理由充分，而且立脚点很稳，似乎我们不办这个事情就是不为人民服务，不作为了一样。”年轻人这个话，没有别的意思，是真觉得这篇报告有水平。
第210章 思路得变一变了
“呃……”张小北本来想说“您过奖了”，但是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聪明，还是假装对不上来。
这个叫“示弱”。
“没事没事，报告和资料我们受理了，我就是感叹自己的写作水平啊，看来真是高手在民间，我们还得向人民群众多学习……”
“请问您还有什么其他业务吗？”
年轻人摇着头说道，很随和，当然更多是感叹，这货写得东西是好啊。
“呃，没有了……”就这一个事儿就够大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业务。
“那您就可以暂时忙自己的事情了，后面还有人排队。”年轻人依然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呃，好好好。”张小北这下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都是下意识地日常用语。
出了门，经六福的情绪却是显得非常不高。
“老经，看你怎么不高兴啊！”张小北问道。
这顺顺利利地交了材料，你小子又什么不乐意的？
“哎——现在都这么透明了，我们想搞点‘小动作’都没机会了……”原来这货是说这个事情呢。
说完，还把自己的背包往紧里搂了搂。
“哎呦？老经，你不是‘有备而来’的吧！”张小北扭头问道。
“啊！你以为这包儿里是什么！”经六福瞪着张小北，不以为然地说道。
张小北一副愤愤地样子：“多亏这里透明程度高，要不然这个事儿能办成，也不敢给你办！这来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千万别送礼，千万别送礼，怎么就不听呢！”
“嗯？你说了吗？”经六福很疑惑问道。
“我没说吗？”张小北也迷糊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会忘记交代吗？
“你就吹牛比说什么报告怎么写了，哪里交代这些了！我还以为你让我自己准备呢！”经六福有点儿埋怨地说道。
“好吧，我好像是没说哈！”张小北已经有点儿晕了。
“那这样，以后千万别带了，咱们这次办事情，一个是熬，另一个是等，最后才是找人，就算是找人，也不花钱，记住了啊，我这次可是说到了。”张小北赶快说了一句。
这老经，差点儿还坏事儿了。
不过这个事情，还真是怨自己，怨不着人家老经。
以前办事，不都这么办的么。
张小北说完这些，问老经：“怎么样，是不是越往上走，这办事也越有规矩，越有礼貌啊！”
说实话，自己也没有想到。
“反正感觉是挺好的，我刚才搂这着包儿，好像都产生错觉了，以为是移动公司大厅呢，服务态度这么好。”经六福也感叹到。
看来，自己还是经历的少啊。
小地方来的，就会钱眼儿里看人。
资料只要一交，这两位可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经六福问张小北要不要洗个澡去。那卡里可还有钱呢。
张小北说不去了，想去苏省转一趟。
经六福说你没事儿老去那地方干什么？
张小北说你管呢，哪儿有个相好的还碍着你事儿了？
反正是两个“老兄弟”打屁，无伤大雅。
经六福说，不陪我，你就趁早滚蛋。
张晓小北说，凭什么早点滚蛋，就算是饭，你也得再管我一顿。
话说了，这晚上才有火车呢，着什么急啊。
酒店也不远，两个人一边溜达一边走。
“经哥，我想到一个事儿，你看对不对啊？”张小北说道。
“啥事儿啊，你小子脑子快，劳子跟不上，有话说，有屁放。”经六福说道。
“以后咱们办事儿是不是不能那么‘大方’了？”张小北这次是若有所思地说话，口气很正式。
经六福听出来不是开玩笑，说你细说说。
“你看啊，以前办事，都是往大了送礼，好像事情才好办。但是我看到今天这个事情，忽然又想到了一点。不到不送不行的时候，就不送，能少送绝对不多送。”
“哪怕费点事儿，我们多跑两趟都行。”
“煤炭行业的暴利环境催生腐败这是一个事实，可是你再想想，越是暴利行业，越是引起关注啊。”
“你觉得，上边儿会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吗？”
“所以，能不送礼，就不送；能少送礼，就少送。看起来我们似乎是小气一点儿，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心里是轻松的。”
“没问题最好，有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对于金盛集团，对于我们个人，都不是什么坏事。你觉得呢？”
“毕竟行贿受贿那是一个‘待遇’啊！”
张小北和经六福一边走，一边说着。
“你要这样说的话，也是这么个道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经六福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
张小北说：“经哥，你快别拍了，这不是我想到了么，就等于你想到了。咱们兄弟两个，啥时候不是穿一条裤子啊，我想到了能不告诉你吗？”
经六福自然是对对对，好好好地应着。
话说张小北这孙子，大凡有些事儿上，好像是很敏感一样，总能嗅到一些味道，相信他肯定没有错。
这是经六福自己在肚子里想的。
当然，两位大爷出门儿，自然是每个人单独一个房间，经六福呼噜大，张小北受不了。
话说，俩人都不缺那点儿钱，就是集团不报销，也不会受那个洋罪去。
不过不可否认，张小北秘书出身，嗅觉的锻炼那是肯定有的。
所以，对一些事物的小变化，分析的还是很到位。
当然，这次预料的一点儿都不假，因为一年多之后，唐省就开展了一项运动。
那就是全省的“煤焦领域反腐败”斗争。
而张小北和经六福则是安然无恙。
这是后话。
当然这一下午，经六福就安心睡大觉了。
而张小北在和左丹娅发短信聊天儿，而左丹娅后来干脆就不回他了。
一个字——忙。
忙了好，那是生意不错。
所以，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完饭，经六福自己又去住哪个啥威尼斯水城去了。
而张小北，则是踏上了去往苏省的火车。
不过省会是好，已经有动车组了。
第211章 小北的用人之道
话说有了动车组，谁还会坐什么绿皮普快。
张小北看了看手中的车票……
咦，是牛逼哈，这车次都是“D”打头的了，蓝色儿的。
不像那红皮普快车票，还是“K”打头的，意思是“快”。
至于将来的“G”是什么，汉语拼音大家都会。
当然，长方形硬纸板的小车票，已经成为古董了。
话说动车组的速度就快了，基本运行速度在200—220kmh，时间一下子就缩短了一半。
所以赶到半夜12点，张小北也就来到了方寨港。
左丹娅还没睡，等着张小北呢。
也没有住酒店，就在那装修好的二十多间房子里，找了一间住。
真是够拼的。
“小娅，不用这么辛苦的。”张小北进了门，看见左丹娅还在算账。
“刚开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一点，会计做一遍，我再核对一遍，今天晚上10点多还有村民来，所以就忙到这会儿了。”
“就像你说的，过了这个时间点儿，想忙可都忙不上了。”
左丹娅一边在电脑上“噼噼啪啪”地敲打着，一边跟张小北说着。
“那……”张小北没有说完，左丹娅却是打断了他。
“躺那儿别说话，还有半个小时就完了。”呃，雷厉风行，是个干事儿的。
张小北自然是微微一笑。
别以为张小北这微微一笑是听话了。
那要是听话了就不是张小北了。
他是笑完直接走了过来，一下子抱住左丹娅。
“小娅，千万别把老外那一套搬过我们这里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凡事不要搞的那么一清二楚，也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挣钱应该是让人感到惬意的一件事情，而不是让人受累的。”
然后一只手抱着左丹娅，另一只手，关掉了电脑的显示器。
“好吧，张大处长，您总有金句爆出来。不过您这一句话，还真是让我的思想发生变化了。挣钱应该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左丹娅说道这里，也已经转过身子，两只手勾住了张小北的脖子。
是啊，自己的母亲挣钱，除了别人面前的风光，就剩下自己关上门的担惊受怕了。
有些权力执掌者，得到了金钱之后，也是费尽心机，想尽一切办法遮遮掩掩，有时候晚上睡觉都会惊醒。
可是自己跟上张小北挣钱，怎么就觉得这么敞亮呢？
干起活儿来都那么卖力呢？
左丹娅找到答案了，原来是一份踏实和安全。
还有，张小北这个人也是有底线的。
尽管他的下线好像不怎么高。
“休息啦！”张小北也放开了左丹娅，看着已经忙得顾不上“精致”的女强人，张小北还真有点儿心疼。
“休息！”左丹娅非常肯定地说了一声。
然后从茶几上抄起一个脸盆，向外走去。
脸盆里有毛巾和牙具，外面是锅炉房。
这就是左丹娅。能够上的了场面，更能俯得下身子。
不是花瓶女，也不是劳作妇。
而是一朵盛开在旷野的野牡丹。
既然这么辛苦，张小北肯定是舍不得折腾左丹娅了，而是装模作样地按摩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拥着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张小北早早起来了，还买好了早餐。
等到左丹娅吃完喝完准备开工，张小北说了一句话：“小娅，你跟员工们说一声，一会儿开个会，不忙着干活儿。”
左丹娅没有说话，而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知道，张小北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昨天晚上肯定想主意了。
会计一名，据左丹娅说，无不良嗜好。
看大门的一名，装卸工五名，计量人员两名，都是赵德志帮忙找的。
大师傅一位，这是左丹娅来了之后找的，负责中午晚上两顿饭。
正好十位。
左丹娅还在这里打通了两间房，隔了一个会议室。
“嗯，会计挺帅，看大门的挺威武，装卸工很有劲儿，计量工眼睛里会放光，大师傅一看就是个做饭的好把式……”
张小北上来，先挨个儿表扬了一遍。
大家都是哈哈一笑，气氛就融洽了。
张小北掏出烟，给抽烟的每人发了一根。
当然张小北自己先点着了，大家自然也是吞云吐雾开来。
这就随意多了。
“我这是第二次来啊，说两点，完了大家干活儿。第一，不管左老板给你们谈的是什么工资，我一概不过问，等到过年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大红包儿。”
“红包儿有多大，不告诉你们，反正不会小了，所以一定要好好干！”
“第二，这么高的待遇，并不要求多么大的工作强度，但是一定要把活干明白了。一旦有跑冒滴漏的现象……”
“我解决这类事情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第一时间报警。”
“好啦，我讲完啦，大家干活儿吧！”
张小北不等大家反应一下，便结束了会议。
完了大家好好琢磨呗，在会议室里能想明白啥？
下去说说小话，猜猜红包，商量商量怎么干，多好啊！
非得坐在会议室一声不吭？
就在大家快要出门时，张小北又叫了一声看大门的：“张师傅……”
“这里有条烟，给抽烟的分一分，剩下的都是你的啊！”
很随意，但用意很深。
看好门，守好院，但愿大家都看好自己的门。
大家一走，左丹娅笑了：“小北啊，你这是什么套路？”
“高薪不一定养廉，但一定可以养一份忠，这忠心即使是被动的，但成为习惯就好了。”
“现在大家都去猜红包有多大，就他们的出身，也不敢往大了想，我肯定让大家都满意，那他们来年还要来干，以后更要来干！”
“让大家知道一点，做手脚这种事情划不来的。”
“这样慢慢都是自己人了。”
“说报警那种话，可真不是吓唬吓唬而已，是真的会这么干。”
“君恩若雨露，君威若雷霆。有恩无威，人们便把恩当做贿赂一样索取；有威无恩，就没人跟咱玩儿喽！”
“恩威并施，这就是我张小北的用人之道。”
第212章 小娅老爹不在了
“就你主意多。”左丹娅笑着说，明显是认同的。
“外国人不懂我们中国人的人情，中国人也不适应你这过于细化的‘严酷’。总体一点，大企业也好，小企业也罢，都是为了‘安人’，这是个根本。”
张小北已经从救助贫困生的事情上感受到了快乐，他想让自己的员工也幸福起来，从而获得更多的快乐。
“再说，对于我们的利润来说，红包也没有多少钱。哎，小娅，说到利润，真正的利润到底有多少？”
张小北虽然说算过账了，但是那是毛算，他也想看看跟实际情况到底有多大差距。
“一千一。”左丹娅这下子是真的笑了，左右两只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头。
这可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啊，自然得会心地笑啊。
“左总劳苦功高，张小北这厢有礼啦！”说完，一把抱住了左丹娅，“煤库里是不是都空了，得抓紧发第二列了吧！”
“嗯，尽快吧！”左丹娅这下子小女人了。
“走，早饭吃过了，活儿不是你一个人的，让大家伙儿去干吧。你的任务就是陪好我，我的任务就是伺候好你！”
张小北哈哈大笑。
话说得抓紧时间啊，就是个周末的时间，昨天晚上已经过去了，周日下午以后也不能算数，满打满算就三天半的时间了。
这相聚的时光，总是不够用。
……
周日下午，短暂的相聚就此结束。
张小北也坐上了回唐省的动车组。
不过坐在动车组上，张小北好像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而且还不能马虎。
那就是已经11月份了，春节就是来年的1月28日。
煤矿一般腊月十五停产，也就是1月12日。
也就意味着，这方寨港的生意只剩下2个半月的时间了。
剩下的，就得等到来年正月十五，也就是2月11日以后了。
实在不行，在方寨港多找两个垛位，把货物发过来，先堆在港口垛位上。
另外，就柳沟一个煤矿怕是不够用了。
除了自己和刘峰刚的事儿，还有上下一大堆关系需要“照顾”呢！
不行找找刘新军他们，反正煤质都很接近，质量都可以。
另外，过了10月份，煤炭的价格是一天比一天高，这样也节约成本啊。
当然，利润也更高。
看来这个事情得加紧了。
话说这一列货已经卖完了，连本带利那是两列半货的钱。
刘峰刚那边也到账了，应该够两列的钱。
差不多，这个月干上5列。
柳沟煤矿安排两列，刘新军的阳邑煤矿安排两列，李向阳的三和煤矿再安排上一列。
行，就这么干。
真是有钱了，腰杆子硬了敢想事。
搁以前，张小北哪里有这么大的熊心豹子胆。
五列，多少钱？
20000吨货，1600万啊！
然后下个月，继续！
1月份，休息。
工人放假，过年。
过完年再零敲碎打地搞上一半列，这民用煤市场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这不，张小北已经等不到回到滨州，就已经开始给刘新军和李向阳打电话了。
当然，张小北给这两位打电话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了一句，优秀表现看兄弟。
得，就这一句，啥都明白了。
两个人自然是答应了。
好吧，方寨港的事情运作已经基本顺当，后续的想法和资金安排也大致有了，剩下的就是一步一步照着走。
左丹娅再待上半个多月，张小北也计划让她回来。
没必要总盯在那里。
话说再有半个月，业务也好，利润程度也好，都烂熟于心了，客户群体也基本稳定了。
剩下的，就是勤打听着点价格，适时涨价就好了。
这个事情不再多说。
……
时间嘛，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货物发运无比正常。
左丹娅和张小北也若即若离地联系着。
不过话说这样，张小北最近可是有点儿累。
当然，这可不是忙生意忙的。
这是忙着播种呢！两块地都得费心，话说是挺累的。
可是两块地都没起色。
按说左丹娅的雨露少一点，就算是没有反应，张小北也能理解。
可是岳楠栖就不一样了啊，这一星期怎么也努力两三回，可就是一点儿动静没有。
张小北都有点抓耳挠腮了。
要说张小北，也是个急性子，干啥事情都得在短期内见效。
要不然，就会心神不宁。
话说属猴的，可能就是这个德性。
可是就在月底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又发生了。
动静也不小。
还是左丹娅家里的事情。
她的老父亲，终于被癌症折磨到了尽头，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这个，是左丹娅给张小北打的电话。
当然不是给张小北报丧，让张小北去上礼的。
而是左丹娅一下子感觉心里更加空落落的，感觉更加孤独了。
她的母亲，毛玉蓉女士也从苏州赶了回来。
电视剧的拍摄还在继续，出品人却是回来了。
没办法啊，老头儿不在了，传说中家里最有“福气”的“依仗”不在了。
怎么着也得回来办得风风光光的。
好像自己的生活从此就要出现拐点了。
葬礼的时间定在12月1日，阴阳先生看过。
张小北提前也转悠了一圈儿，车多人多的，张小北露了个脸，就跑了。
话说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也没办法在那里多待。
就是安慰安慰了左丹娅。
左丹娅还算坚强，忙前忙后的很操劳。
就是整个人在这几天里似乎有点儿削瘦。
看来和父亲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当然，张小北的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他只担心左丹娅一个人。
其他的，还是日常生活，该发货发货，该收账收账。
完了回家陪自己的正宫娘娘。
这几年里，难得有这么老实的几天。
张小北想着，到时候也就是送个大花圈过去，表示一下心意。
至于其他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扯淡的事儿。
不过，到了葬礼那一天的时候，张小北才知道。
那个阵仗，怕是他今生今世，见到的最高级别的葬礼了。
第213章 金副总裁有召唤
12月1日一大早，张小北就赶到了左丹娅的老家。
因为左丹娅父亲的葬礼在这里举行。
唐省的人口密度不大，而且煤矿大都在山区，所以这里基本还是保持土葬的风俗。
毕竟不占用耕地面积。
等到张小北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因为毛玉蓉要在滨州市修建铁路，市里县里都有代表来，相关部门也有代表到来。
话说，对于这种帮扶地方经济发展的大企业家，地方上总会重视一些。
毕竟地方经济发展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次村长成了现场总指挥。
村里已经提前几天开辟出了一大块空地，放几百两车那是一点儿问题没有。
现场秩序维护，由县GAJ局长亲自带队。
张小北也是为了好看，专门定做了一个1米8的鲜花花圈，好几千块钱呢。
可是到了现场，才知道，自己的花圈儿就是个屁。
他这花圈要说上点档次，那还是有的。
关键是自己的落款是没办法写啊，写个什么？
“金盛集团柳沟煤矿张小北？”
看看人家写的是啥？
什么G字打头的，什么QG打头的，什么滨州市打头的，龙海县打头的，乡镇级别的花圈干脆都没有落款。
当然还遇到了金盛集团的代表——金永利。
经六福跟着金永利来的，顺手把那花圈儿往大堆里一扔，就出来了。
张小北看到这里，也把自己的花圈往那花圈堆里一扔，就去求了。
金盛集团的花圈都摆不上，他这柳沟煤矿的花圈儿趁早就算了吧。
早知道，就不买了。
白白浪费好几千块不说，还是托人连夜调鲜花赶做出来的。
话说这几天，滨州市内的花圈都脱销了。
买花圈都得求爷爷告奶奶。
看看新开辟出来的停车场，边上也是一块新开辟出来的空地，大概好几十亩。
还临时筑起了土墙，靠墙摆的都是花圈儿。
然后摆不下的都在地上的大堆里呢。
当然，现场有人记账，谁谁谁，送花圈一个，鞭炮一挂，麻纸几摞。
反正不管你几千块钱的鲜花花圈，还是几十块钱的纸花圈。
都给你记“花圈一个”。
张小北不由得一阵蛋疼。
再边儿上，还是一块空地，已经支起了好多临时搭建起来的钢架帐篷，三十几口大锅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几十个厨师正在忙前忙后。
看那帐篷底下，光临时的桌椅，就拜摆了不下一两百桌。
流水席这种吃法，真是少见。
此外，听这里的人唠叨，说是这阴宅就选在了半山腰上，这叫后有靠山。
当然了，人家还说了什么前面有个高台，叫什么案山。
左右还有什么龙虎砂之类的等等，说法很多。
最重要的，听说请这个阴阳先生，就花了好多万。
墓穴听说是两年之前就修建好了的，造价也是多少万。
反正就是好得不得了。
张小北听到了心里还想，这人都死了，搞这一套有什么球用。
不过，看起来是挺排场……
金永利和经六福送完花圈，便走了。
张小北看到这里，也没有跟左丹娅联系，便也撤了。
话说这里，根本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
对比的落差有多大，这个暂且不说。
就说这地方，张小北就感觉它是个是非之地。
……
话说这左丹娅的老家离柳沟煤矿有一个多小时的距离，张小北刚到了销售处，屁股还没坐热，电话就响了。
经六福打来的。
张小北还以为省工信厅有消息了，可经六福却是跟他说了一句，说是金永利有请。
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不是什么黄道吉日，金永利怎么会想起来召唤自己呢？
一个问题，这是要谈谈张小北的职务问题了吧。
毕竟已经12月份了，1月份可是要召开董事局会议了。
这人员变动问题，怕是又要提上日程了。
按照张小北的聪明劲儿，不可能想不到。
但是自己手里有个安全事故啊，这怎么绕都绕不过去啊。
张小北也没想明白。
到时候看金永利的态度吧。
半个小时的时间以后，张小北已经坐在了金永利的办公室。
金永利面带微笑，盯着张小北看了有一分多钟。
张小北上下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出格儿的地方啊！
怎么这金副总裁的眼神就这么迷离呢？
“金总，您到底有什么指示啊，我这来了这么大一会儿了，您老可是一句没吭，还总盯着我看，我怎么这么不自在呢？”张小北得说话啊。
不说话，谁知道金副总裁大人要看自己看到什么时候呢？
“张小北……”金永利正了正身子，“我就是想看看，你小子身上到底那块儿肉跟别人长的不一样，怎么金总裁和赵副总裁，还有之前的张总，就对你这么看好呢？”
“我也纳闷呢，不光是您！”张小北很快就接上了。
“你纳闷什么？毕业没有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的！”话说你小子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不满意的，对不对。
“金副总裁，您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有一个问题，从进集团到现在，也两年半的时间了，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想明白。”
“领导们对我好，我是心知肚明，可这是为什么？我张小北要背景没有背景，要关系没有关系，我凭什么能让这么多领导对我另眼相看呢？”
这是张小北从一开始就琢磨的问题，电子简历不算，又邮寄了纸质版的。
完后来到金盛，张总和赵大主任还帮他放水，让他顺利当上了总裁秘书。
完后干了没有多长时间，又直接去当了销售处长。
这好事儿，怎么全落到自己头上了呢？
你张小北比别人多长了一对犄角吗？
金永利微微一笑：“那你为什么不问呢？”
“领导给我脸，我兜着还来不及呢，我问什么？这种事情该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我知道。”其实张小北是真想知道。
就是想来想去，觉得问出来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