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网络攻击开始了
10月8号，网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消息，张小北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不过也没差几分钟，就有人给张小北打电话了。
打电话的是秦晋，说是头儿，你看网上了没有，有一片专门针对金盛集团的文章，名字太唬人了。
张小北说我还没来得及看，是个什么题目，秦晋说叫个《一群退休老工人的联合呐喊》。
张小北说什么内容，秦晋说你自己打开看吧，说完也就挂了电话。
张小北打开电脑，很快便也百度到了这篇文章，里面说的还是当初改制的那些个东西，只不过是多了一些个老工人联合签名。
张小北看了，这文章的结尾还有两张照片，就是联合签名的现场照片，当然还有一些签好的名字。
要照之前，张小北看一看笑一笑，也就无所谓了，关了就是了。
话说这联合调查组已经调查了两次了，两次都给了肯定的结果，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刘白水在那儿没事儿想起来了，自己找一找存在感而已。
可这次张小北觉得人家这阵势不一样，这个事情肯定是刘白水撺掇的没跑，但是这次搞得也有点太像模像样了。
而且还学会了用网络搞事情，刘白水这两年进步不小啊，新手笔啊。
更何况，张小北知道，之前刘白水搞事儿的时候，那都是自己掏钱雇人来干的，一天10块钱，管吃管喝管坐车。
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去就去呗，全当看西洋景儿了！
这次能动员这么多人又是现场拍照，又是真姓大名啥的，这次的“代价”也不会小了吧。
更何况刘白水这号的，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没好处的事儿他去干呢？
再有就是这个事情刘白水当初是以完败的结局收场的，什么结论他不比谁清楚？可是依然要这么干，什么意思？
隔了好几年突然想明白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结论只有一个，那肯定是有人找刘白水了，让刘白水起来搞事情，然后刘白水肯定也不会白干。
而且这个时候，张小北想到了一个事情，就是之前金永利说的，一直有人揪住金盛集团不撒手，动不动就来查。
光应付这些个事情，金盛集团就筋疲力尽的了。
这谁啊，闲的没事儿干，尽在这儿找这个茬儿？张小北还是想不出来，但是张小北决定，问一问金永利，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按说出了这个事情，集团层面肯定是要跟刘白水说道说道的，干嘛呀，当初放了你一马，这还放错了不是，尽跟这儿一天起来添麻烦。
甚至说，县里都得找刘白水谈谈，你是老同志了，怎么尽弄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呢！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应该是已经明朗化了，或者说是谁一直在找金盛的麻烦，领导们心里早就有数了吧。
可是从金盛接受检查开始到现在也多长时间了，怎么就一直消停不了了呢！
所以张小北决定，给金永利打个电话，问一问，虽然领导不想让自己掺和这些事情，可是张小北隐隐约约有感觉，这个事情怕是跟自己有点儿沾染。
那跟自己有沾染的事儿，能够称之为有利益冲突的事儿，那就还是秦省的这两块资源，其他的事儿，跟这些都不沾边。
张小北掏出电话来，正准备给金永利打呢，想一想也不合适，万一金永利跟上级领导正商量这个事情呢？
所以不如自己干脆回去一趟，虽然说这回去一趟七八个小时，可是公司有了事情，自己不闻不问的，这还算什么管理人员呢。
就是作为一个普通职工，也有点儿太不合格了吧。
所以张小北抓紧跟煤炭局请假办手续，赶中午就跟老刘走了。
路上，张小北越想越气，干脆掂起电话来，给郭队打了过去。
“我说郭哥，你们到底有没有网警啊，这什么消息都能往网上发啊！”嗯，这电话打过去，就没好气儿。
“哎呦我靠，这口气不善啊。”郭队根本就没把张小北的不痛快当回事儿。
“口气善了您老人家能好好听我说话吗？网上有一篇文章，你也看了吧，没看的话，我现在告诉你，你也可以看一看。”张小北有点儿揶揄。
郭队你就办着跨省联合办案的事情呢，要说和金盛集团有点交集的事情，你没注意，打死我张小北都不信。
“看了，怎么了？人家那是媒体啊，媒体有监督的权力……”郭队这是打哈哈呢。
“没说媒体没有监督的权力啊，可是总得核实一下才能发吧，这要不然不是就可以颠倒黑白了么？”是啊，你监督就好了啊，可你这是监督吗？
“哎呀，多大人了，还猴急猴急的，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这儿正忙着呢。”张小北义愤填膺了半天，没想到郭队是这个态度。
刚要准备再追问一句，郭队“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真把张小北给气得牙根儿都痒痒——老郭，你特么什么玩意儿。
不过返回来一想，老郭根本都不当回事儿，那肯定就是没有多大事儿了。
可是在张小北看来，这件事情却是一直在发酵着，而且目前都有点火药味儿了。
你要说找人查金盛，那背后也许不知道你是谁，可是这篇文章一出，那最起码知道和刘白水有关系吧。
找到刘白水，还不知道你这背后是谁吗？这是有点儿呼之欲出，要跳出来干的意思了。
不过算了，老郭关键时候不给力，自己还是抓紧回滨州吧。
话说，也许这个事情牵扯到联合办案，老郭不方便说呢，这个都能理解。
关键是，不能理解也得理解啊。
晚上八点，张小北到了滨州，下了高速就给金永利打了个电话，金永利说跟金永成都在滨州大酒店呢。
张小北说想见见他，金永利说你来吧。
也对，公司出了这个事儿，张小北立刻就赶回来了，可见心里真是有金盛的。
金永利不避讳张小北，这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这张小北得到了消息，自然是催着老刘能快点就快点，老刘这个当口儿上也不敢含糊，所以虽然是开了一路，按眼睛还是紧紧盯着路况，别马上到了到了再有个小状况。
挂了电话20分钟以后，张小北就赶到了滨洲大酒店楼下，张小北下了车，安排老刘去开两个房间，估计自己今天晚上也得睡在酒店。
明天一早，肯定是要过集团公司去的。
张小北冲进大厅，直接进了电梯，伸出手指，直接按下了10楼的按键。
因为金永利告诉张小北，他们现在正在1010房间。
第654章 把它给我挑破了
张小北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金永利。
张小北一脸的风尘仆仆，倒是让金永利有些欣慰，关切地问了一句：“这么着急赶回来干什么？”
说着，便也让张小北进了门。
一进门，就看见金永成也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呢，烟灰缸边上放了个果盘，可是果盘上的保鲜膜根本没有撕开，倒是烟灰缸里的烟头儿不少。
看起来两位领导也是没有少操心啊，不说事儿肯定吃水果，谁抽烟呢。
张小北走过去，先是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儿给倒掉，然后用纸巾擦了擦茶几，这才坐下来。
这都当了副总裁的人了，见了这些活儿，还是上手很快。
“我说小北，这都副总裁了，还收拾烟灰缸啊。”金永成笑了笑，说道。
“一天是秘书，一辈子都是秘书，改不了了。”张小北这才从口袋里掏出烟来。
不过不可否认，这马屁拍的，绝对有水平。
然后又看了看金永利：“总裁，别看我啊，从到了销售上，您就一直都是我的上级，现在还是，我该服务也还要服务。”
金永利根本就没带搭理张小北的，直接来了一句：“扯淡”。
张小北也不当回事儿，话说这三位都不是外人。
“你这么着急赶回来，是为了网上那篇文章？”金永利借着刚才的话问道。
“是啊，我看那文章写的挺好啊，有理有利有节，还知道避轻就重，凸显矛盾，层次明显，图文并茂，还真不是一般水平。”
“让不知道情况的人乍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嗯，这是张小北自己的看法，表明的态度是：对手不弱。
“继续说。”这是金永成说的。
你当然得继续说了，“夸了夸”这文章就算没事儿了？
“这篇文章我觉得跟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有人调查这件事情，是有直接联系的。”
“只不过现在是从暗处要跳到明处了，也许对方是想让我们知道点什么吧。”
张小北也不敢一下子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万一自己分析的不对呢？
“想让我们知道什么？”金永成有点儿赞许地点了点头。
“想让我们知道，不要打搅了他的好事儿，也就是一些交易。”张小北说了几句话，一根烟已经抽完了。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金永成问道。
“我猜的。”张小北在这两位面前，一直是有啥说啥。
金永成扬了扬脑袋，意思是你猜猜看。
“李金荣，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这次应该是李金荣找到了刘白水，他们合作了。”
“金盛集团这几年的发展也好，建设也好，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利益。唯独一点，就是李金荣把这两块资源卖给了我们。”
“而且，他现在有大宗交易要进行，为了让我们安生点，所以要敲打敲打我们。”
“确切地说，是敲打敲打我，因为他的一些事情，我是知道的，不管是正面的消息，还是侧面的消息，我都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他们的审计也好，资源卖给我们得到的钱干了什么，刘华是个什么情况，华远公司又是个什么情况，我知道的太多了。”
“但是李金荣又不能明面上直接针对我，所以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金盛。”
“金盛在这个时候如果麻烦缠身，我是没有精力去管他们的事情的，这是第一；第二，让我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烂到肚子里。”
张小北说完，磕了磕烟灰。
金永成这次没有开口，倒是金永利说话了：“金董啊，这小子把你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啊！”
一听这话，张小北知道，自己猜对了。
金永成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而是金永利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们在买他们资源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敲打我们了，跟你说过吧，有一次你回来集团，我说是有人查金盛的账。”
“我刚开始也没当回事儿，可是不对啊，一而再再而三地查，这就有点不对味儿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人家见天儿地查你，你就不想想什么事情吗？所以我把这个事情和我的想法也跟金董汇报了。”
“后来搞清楚了，确实是李金荣，至于怎么搞清楚的，你就别管了。”
嗯，这是不该张小北知道的，但是你不说张小北就不知道了么？那肯定是刘向波啊，刘董大人啊，他应该是有这个能量的。
别的不说，那托尼是个什么人，张小北还是知道点儿的。
“那个时候，应该是让我们加价，可是我们也没有跟他胡说，他那个资源，按照我们给的价格，也不亏了，十好几个Y呢。”
“真要是放在他的手里，他拿什么往里边投呢？他可是连资源价款都交不起啊。”
“所以后来交易的时候，他直接明确地提出来要适当加点儿，我们也给他加了五千万。”
“意思有两个：第一，金盛还不是你李金荣说了算的，你想干嘛就干嘛，真以为查一查我们就把我们吓住了？”
“第二，既然说出来了，也给你个面子，态度很明确，好商好量什么都好说，但要是捣蛋，没事儿，金盛也还有点实力。”
“当然，这个事情当初没有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保持一个正常的心态，跟李金荣谈判，而且你小子不负众望，还真是逼着李金荣把《股权转让协议》给签订了。”
“所以现在，李金荣在交易期间，为了不让你小子到处乱说，便用上了这一招儿。”
“当然了，我们金盛怕什么，现在已经以董事局的名义给网站致函了，要求网站调查落实，如果属于不实信息，要求网站公开陈清道歉。”
“但是网站的态度很强硬，说什么自己就是有监督权的，还说他们自己会调查，真要是和我们金盛说的一样，一定会道歉的。”
“不过我看这个事情够应该是网站在扯淡，什么原因，你比我应该更明白吧，要不然网站怎么会那么听人家的？”
金永利说到这里，似乎是把事情说明白了，当然张小北也听明白了，这个事情还真是和自己有关系。
不过集团已经从正面渠道给予了回应，而且集团也准备把给网站的律师函给放到网上去。
咱们光明正大的，怕他个鸡毛儿啊。
听到这里，金永成才说话了：“小北，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张小北听到这里，考虑都没考虑就脱口而出：“我想抄起电话，跟李金荣干一架。”
“对喽，这才是张小北嘛！”金永成用夹着烟的手朝着张小北挥了挥，“把它给我挑破了，看他要干什么。”
第655章 又是一顶“大帽子”
这下子张小北可不含糊了，打开电话，直接就给李金荣打过去了。
“哎呦，稀罕啊，老弟，这么晚了不睡觉，还想着给我打电话呢？”这李金荣接起电话来，一如既往地“正常”。
“李总啊，我倒是想好好睡觉，可有人非给我来一场噩梦啊，这不是把我吓醒了么！”
“所以啊，咱没人没势的，经不住吓唬啊，这不是赶快跟您李总求救了么？”
噩梦，哼哼，你吓唬我张小北呢？
“没人没势”，怎么了，李金荣，真以为全唐省就你一个人这么“优秀”？
“哎呦，这谁啊，胆子这么大，敢跟张总叫板啊！”李金荣虽然这么说着，但满嘴的口气是那么地不屑一顾。
“谁特么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我要知道是谁，非搞他个十八代不得安生。”
“不过李总，怎么有人说，我这睡不好觉是您给撺掇的呢，我想不会吧，您现在应该顾不上啊！”
张小北这个货，先把人家明里暗里骂了一顿，然后再点名。
“放特娘的狗臭屁，我就再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家兄弟过不去啊！”
“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说的，我特么非让他给我磕头认罪！”
哈哈，李金荣明显有点不淡定了，当然不是怕事儿的那种，而是有一种被揭穿的窝火。
“我们这里的著名人物，刘白水啊，您好歹也在龙海玩儿过，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不过那个人满口胡话，人也老了，脑子也不灵光，您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选择和他合作吧。”
要真敢说你不知道他，那还真就是你李金荣干的这个事儿！
另外，张小北也是说，李老板，人家刘白水都认了，您这样有意思么？
“什么跟什么啊，张总，弟兄们好久不见，打电话过来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行了，我这儿正忙着呢！”
李金荣明显是下不来台，还有点气急败坏，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说张小北，你这恶心人的水平还挺高啊。”金永利听完，呵呵笑着说道。
“总裁，我不恶心他，难道真跟他电话里干一架啊，不过揭穿了他，也就足够了。”
“李金荣这个人，绝对是个要面子的人，更何况他现在就是想让我们知道是他干的。”
“但是李金荣同时也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让他跟刘白水去掐吧！”
张小北其实也真想跟李金荣干一架，但是理智还是要战胜冲动的，都这么大人了，跟他撕吧啥呀。
“嗯，小北，你这第一告诉了李金荣，我们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其实是让他知道，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但这同时，也是跟李金荣宣战了，但是我们还真的不怕他，他最好气急败坏，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呢。”
“所以你恶心恶心他就对了，可以把他的下一步逼出来，而且他还会提前使用下一步。”
“我想，他是要通过这些手段，给金盛制造一些麻烦，进而再从金盛身上得到点什么。”
这是金永成分析的，不过这个话说的是没错，可是想得到什么呢？看来这两位也没有点头绪。
这个时候，张小北突然脑子跟灵光了一下一般，说道：“金董，那两块资源的事情，不会出现什么反复吧！”
这李金荣肯定是想把最后的落脚点落到钱上啊，跟金盛之间，也就觉得是两块资源卖便宜了，其他没事儿啊。
跟张小北的私人恩怨，估计人家早就心知肚明了，也就是弄他老婆那件事儿，要是想现在弄他张小北，应该不会这么麻烦。
人家是想通过给金盛搞事情，顺便把张小北给捎带一下吧。
“手续都是全面的，也是符合法律规定和双方意愿的，我们金盛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个什么样的影响力，他也应该掂量掂量。”
“我感觉，他只是一种不甘心，还想追加点钱的事儿。”
嗯，金永成的思路和张小北是一致的，肯定是钱的事儿没跑，那就等等他吧，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手。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金永成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秘书打过来的，说是网上有了新的东西，而且转发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过了之前那篇文章的转发速度。
现在只要百度“金盛”两个字，满屏都是这个消息。
金永成说那你打印三份送过来。
张小北这才知道，原来金永成和秘书都在这里，而且办公设备都随身携带了。
十来分钟以后，秘书敲门送进来订好的三份打印纸，在座的三位每人一份，张小北接过来看了看题目：《鲸吞国有资产数百Y，到底还有没有人管？》
我靠，这个题目更怕了，直接就上来就扣这么大个帽子。
张小北接着往下看了看，原来是把当初改制时候的煤价，换算成了现在的煤炭价格。
还有就是，文中根本就没有提及当初改制时候的净资产是多少。
一算保有储量，一算现在的煤炭价格，跟当初改制时候的出让金额一比，我靠，好几百亿就这么算出来了。
那2002年之前的煤炭价格是个什么水平？到现在看，平均价格都快1100了，直接翻了10倍以上了。
就算当初有不到一个Y的资产，可是当初拉煤打的白条儿，还有资产折旧，也就是成新率，还有借款发工资的钱，总体也就是资产负债率吧，那都高成什么样了？
那个时候，是煤矿成了县里的负担了，都快被有些人糟蹋倒闭了，这县里才想出的办法。
话说，当时龙海县有好几个不错的厂子，那不是最后都给玩儿倒闭了么？
但是这篇文章肯定会极具迷惑性，这银行也好，客户也好，看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这造成的不良后果到底有多大，这是不言而喻的。
金永成看了之后，便拿起电话，张小北知道，这肯定是要给刘向波打电话了。
这种事情，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汇报的，而且，现在都已经十点半多，快十一点了。
“刘董，现在网上又多了一篇文章……”然后就把这篇文章的内容大概说了一下。
刘向波说知道了，这样吧，看看这篇文章是哪家网站首发的，直接起诉吧，然后同时我们也应该在网上发点儿东西了。
把我们当初的东西，各级调查组对我们的结论都广而告之一下，同时亮明我们的态度，肯定是要跟这家不负责任的网站死磕到底的。
他们到底还是底虚，要不然怎么就是在网上发个文章拉倒，有多大冤屈，直接去法院啊，在网上搞什么飞机。
从地方到ZY，都有法院，这都十年了，也不见他们迈进去一步。
所以，他们不去，这次我们先去。
第656章 刘向波要回来了
可是就在第二天，金永利正在跟律师谈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条重磅消息却是又出现在了网上。
之所以称之为“重磅”，并不是说这条消息之中涉及的人物的级别有多高，而是这位乃是当初龙海县体制改革委员会的负责人。
金盛的诞生，也和这位有着紧密的联系，因为她还是当初金盛改制领导小组的组长。
10月9日，龙海县离休干部XXX因违反组织纪律，接受组织调查。
简简单单，就那么二三十个字，就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舆论压力。
一天之中，关于金盛当初改制的消息，又被刨了出来，又是什么控诉，有事什么鲸吞国有资产，紧接着，这位当初金盛改制小组的组长，接受组织调查了？
这下子，金盛没有问题也成了有问题了，就从这个前因后果上来看，是因为网络“举报”导致了这位领导组的组长被接受调查。
所以外面一时间谣言四起，议论纷纷，包括金盛集团内部的员工，一时间都是有所担忧。
这还是李金荣的手笔吗？
要真是李金荣的话，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说金盛本来就是人家看上的肉？
可是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
这下子，张小北还真是不敢乱猜了，这有些事情，看来也许还真不是钱的事情啊。
这是要推翻当初对金盛的结论吗？
当然了，张小北也知道，金盛从成立到现在，都已经十年的时间了，这期间，这位经过好几次职务变动，也就是直到去年才退休的。
也许，这位是后来才犯的错误，但是这个消息出现的时间却是很有意思啊，就在这两篇文章出现之后。
张小北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外人的话，也会这么联想：看看，网上刚刚一报道，这马上就有人被抓了。
看来这网上还真不是瞎传的！
这下子，张小北是真领教了，不过张小北始终不认为，李金荣能有这样的逻辑思维。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有人“看上”金盛了。
当然了，这么好的资产，这么高的煤价，说没有人眼红，那根本都不可能。
要想清者自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天，张小北哪里也没去，就在办公室窝着，现在大家都在等消息，包括金永成和金永利。
也对，这个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咱也得看看，对方还有没有什么后手儿，在想应对办法吧！
张小北觉得，明天坑定还会有后续消息，因为李金荣他们得在网上“引导一下”啊。
你看看着网络“举报”多厉害，头一天被“举报”，第二天就有人接受组织调查，第三天还应该有更“大”的效果才对。
果然不出张小北所料。10月10日一早，又一条惹人眼球的消息出现在了网上：
《大快人心！原改制小组组长被抓，金盛掌门人已经秘密潜逃HK》。
我尼玛！这联想能力也太强大了吧！
张小北自认这辈子没有佩服过几个人，写这些文章的人算一个——你妹的，你不去网上写小说，真有点屈才了呢。
这里面隐隐约约、指指点点说，这位退休的干部就是因为当初金盛的改制被抓了，而且说刘向波已经提前“逃跑”到了HK。
而且杜撰了一些什么“交易内幕”，那写的还真是叫个生动啊，就跟这个作者本人就在现场似的。
张小北看了之后，直接来了一句：扯淡！
还逃跑HK，怎么了，HK那就不是我们的领土吗？如果真要是有事儿，你到了HK就没有问题了？这个话就说得有点不过脑子。
还有那个什么原改制小组，官网上都没有明确说，你们怎么就能确定是跟这个事情有关系呢？你妹的，说的就跟这个事情是你们办的一样。
可是这种事情，那是以讹传讹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小道消息，可比那些大的正面消息要传的快。
但是这次的消息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出来没有一两个小时，居然就不见了。
除了一个个别的贴吧里面还有几条，其他的还真不好找到了。
可能贴吧里的东西，筛子眼儿比较粗吧。
但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想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而且忽然之间又被屏蔽了，这个就更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了——这肯定是金盛集团开始找人做工作了，不想让外人看到了。
看看，金盛这次心虚了吧。
总之一点吧，是要广而告之，金盛快要完蛋了。
就在张小北气不过来的时候，金永利打来电话了：“张小北，该干啥干啥，滚回秦省你董事长的位子上去。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待在秦省子公司更加合适吗？”
张小北一想，也对哈，网上这种事儿，大家都能看得到，现在自己作为子公司的一把手，更应当对子公司的安全稳定负责。
如果大家跟上这个事情三心二意的，那万一有什么安全隐患可怎么整啊。
当然了，要是金盛集团的稳定金永成和金永利两个人都搞不定，那你张小北就行了？
所以啊，张小北，该干嘛干嘛吧！
张小北听懂了，说：“行，总裁，我中午就走，这边有什么消息，您也通知我一声。”
对啊，要是跟我张小北有关的话，哪怕我走人呢，也不能给金盛集团添麻烦。
“现在就可以通知你，两天后，市里有关领导将来金盛集团调研民用煤供应工作，刘董将会亲自陪同，怎么样，可以滚回林市了吧！”金永利这话说的就够轻松自在了。
是啊，市里领导来调研了，还是人家刘向波亲自陪同的，放心，到时候县里的领导也得陪同。
这到时候市里县里的电视台一报道，这不是什么谣言都不攻自破了么。
我勒个去，还是老板够从容。
“另外啊，刘董说了，看看到时候张小北在不在林市，要是在的话，也想去林市看一看。”
“话说这子公司成立到现在，一趟都还没有去过呢！这是原话。”
金永利说着，有点儿绷不住的意思，哈哈笑了。
“在在在，只要领导来，我就一直在。”张小北也听明白了，还有什么网络上的谣言能敌得过“现身说法”这一招呢！
你们爱说啥说啥，我们该干啥干啥，到时候我一出现，你们的做派，只能是一个笑话。顺便带来一句：吁——
就跟起哄小月月是一个场景儿。
张小北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看来刘向波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就这一招“四两拨千斤”，就够张小北学一段时间了。
不过刘向波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一次，这次要回来看看公司的新气象，张小北当然得好好准备准备去了。
第657章 一回来就不想走
“10月12日，滨州市有关领导同志带领市煤炭局到金盛集团视察冬季民用煤供应工作。这是本次民用煤视察工作的首站……”
“金盛集团是我市2002年改制而来的一家混合所有制企业，组建十年以来为地方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县煤炭局有关同志和金盛集团刘向波董事陪同调研。”
这是一篇平淡无奇而又具有重大意义的电视新闻，此刻就在滨州电视台8点新闻档播出，收看这条新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当然这条新闻张小北看不到，因为他在林市，这滨州电视台可还没有上卫视频道的能耐。
还有一件事张小北不知道，刘向波是下午陪同市领导，但却是上午10点的时候回到集团的。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呢，因为这个时候，是金盛集团机关全体员工在大院里做广播体操的时候。
金永利也是觉得大家伙儿工作强度比较大，所以上两个小时的班儿，都去院子里做广播体操去，手里有再重要的活儿都得放下。
有张有弛，才能提高工作效率嘛！
也不知道是真得巧合，还是金永利临时知道这个事儿有用途，反正这个事儿是8号集团公司上班之后开始执行的。
就在大家做广播操的时候，有三五个人在集团大院的大门口下车了，其中有刘向波、金永成、金永利还有赵乐国。
几个人下了车，就沿着大家做操的最边儿上往办公楼里走，可是总是有那么几个眼睛尖的啊，这不是一边做操，一边就小声议论起来了。
“快看，刘董回来了。”
“哎呦，真的是刘董！”
……
也不知道哪个带的头，居然有人带头鼓起掌来，这还了得，一两百号人就这么站在公司大院里，一边鼓掌一边“嗷嗷嗷”地起哄开了。
刘向波当然清楚，这是大家好久不见自己，兴奋起来了，所以也就干脆停下脚步，摆了摆手。
可是摆手根本不顶用不说，越摆手不让大家鼓掌，这掌声反而越来越热烈，还有点“对着干”的意思。
干脆，刘向波笑了笑，和大家一起开始鼓掌了。
一起鼓掌，庆祝这个足可以让金盛洗清“网络传言”的时刻。
这掌声持续了四五分钟，才算是慢慢平息下来，这个时候金永利说话了：“一天起来不好好做操，尽捣乱，那个带头的，我记住你了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脸上是带着笑的。
没想到刘向波不干了：“那个带头的，你带的好啊，今天我带头捣乱，今儿个这广播操，不做了。”
“嗷——”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嗷嗷”声。
这完了，职工们才让开一条道儿，让这几位走进了办公楼。
还别说，刘向波激动地一直跟大家握手，就进个办公楼，就进了四五十分钟，才算是最后坐在了办公室里。
“刘董，看到了没，这职工们对你是多支持啊。”等到最下来，金永成点了根烟，笑着说道。
“哎呀，别人拍马屁，你永成啥时候也学会这一招了。”刘向波自然是开心啊，可是总得谦虚一下嘛。
“哎，我说向波，我刚才那一声刘董，可是替大家叫的啊，不代表我个人，咱俩是同学啊，我当然得直呼其名，更何况，我现在是董事长，你可只是个董事。”不管这股东是谁吧，反正在董事会里面，我是带长的，而你不带。
“行行行，对了，市里领导啥时候来？”刘向波问道。
“下午3点吧，初步定的是这样。”金永成达到。
“对了，我们民用煤供应的怎么样？还有，这张小北这个销售副总裁怎么不在呢！”是啊，民用煤属于销售系统的管理范围啊。
“张小北我让他滚回林市去了，而且还说是你要去，不过这民用煤的情况，我已经让销售分公司做好资料了。”
“这几年，我们每年供应民用煤的数量一直在增加，包括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让老百姓出过煤款和运费，每年十几万吨，这几年也有小100万吨了，连运费下来，我们支持了老百姓将近10个Y的资金。”
“就2011年从9月底到现在，我们已经发运了将近1万吨，支持资金将近1000万了。”
金永成一边抽烟，一边汇报，话说这么大领导了，还记不住这么简单几个数字么？
“可以啊，不错，有时候上边来检查检查也是好事儿，能让我们把一些工作做一些长阶段的总结。”
“每年都是审议你们的工作报告，也就是看看每一年的工作，没想到光这一项，我们就支持了地方这么多钱，我相信，老百姓不会骂我刘向波的。”
刘向波听了，一点儿没有心疼钱，主动的却还是企业改制之后老百姓认同不认同的问题。
只要能认同，这个就好办，老百姓支持企业，那企业的环境就会好很多。
最起码不会跟当初一样，去堵你的大门去。
然后呢，这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刘向波又跟金永成、金永利一起，在职工餐厅吃了顿饭，职工食堂今天还专门加了两个菜，免费啤酒供应。
这了不得啊，一会儿一个人过来敬一杯酒，这二百多号人呢，谁喝得下啊，刘向波一下子着急了，站起来说：“你们都不许乱动啊，我挨桌儿去敬酒，你们这帮兔崽子轮番轰炸，这谁受得了啊！”
紧接着，哄堂大笑。
一众“诡计得逞”的哄堂大笑。
紧接着，刘向波才领着金永成和金永利去给职工们敬酒，不过一扭头，一帮子子副总裁根本就没动势，刘向波说你们怎么回事儿？
安全副总裁说，你回来的少，你敬酒呢，拉上总裁和董事局主席就算了，连我们都想拉上，这个成本有点儿高。
再说了，你不是规定过么，喝了酒不许上班，上班期间不能喝酒。
刘向波知道这是都不拿自己当外人，便端着啤酒试探性地问金永利：“永利，要不然下午……”
“下午除副总裁之外，全体休息！”就没等刘向波把话说完，金永利就脱口而出了。
哈哈，这下子职工们才乐了，然后是共同举杯，畅饮一番，然后副总裁们一脸不稀罕的样子——下午市里领导来视察呢，我们休息的了么？就站队欢迎我们也得站前面啊。
当然了，刘向波看着气氛搞得挺热闹，其实也就喝了一罐儿啤酒，然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休息了。
毕竟下午还是要有领导视察的么。
可是吃完饭，刘向波却是点了一根烟，没走，嘴里悠悠地说了一句：“要不是外边事儿多，我这一回来啊，总有一种不想走的感觉。”
第658章 刘向波约彤丹丹
话说也是，谁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单打独斗去外面闯世界啊，可是企业需要发展，需要续借啊，需要长命啊，这做决策的和把舵的不努力，谁能去办这个事儿呢？
所以啊，不管当老板，还是当领导，累那是自然不必多说的，真以为看看报纸喝喝茶签俩字就是当领导？
其实刘向波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我在这里总也享受不够，这中午觉我是真不想睡啊，能多看金盛一眼是一眼，能多有感觉地待一会就待一会。
话说，这里才是刘向波真正建功立业的地方，也才是自己真正的心血所在。
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已经走过了十年的时间，十年里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经过了多少艰难困苦，又经过了多少曲曲折折，这其中的很多东西，只有他一个人有那种极其特殊的感觉。
这金盛，其实真跟自己的孩子一样。
自己是一手慢慢将它培养起来的啊。
“向波，人都是感情动物，要说这对金盛感情最深的人，肯定是你；可是距离金盛最远的人，也还是你。”
“这就是矛盾，是人这一生的常态，也是事务发展的常态，但是只要你回来，你就是金盛的魂，从今天你也看出来了，你这次回来，对大家的鼓舞有多大。”
“不仅仅是你想着大家，大家也想着你啊。”
金永成这是安慰刘向波呢，意思是你看看，金盛永远是以你为主心骨的，所以呢，你放心吧，我们都是看门的。
“我靠，永成，你比倪平还能煽情。”刘向波虽然是笑着说，但是他的眼角两颗晶莹的东西，却是出卖了他。
“睡会儿吧，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外边在忙，这里也才是家。”金永成说完这句，刘向波才站起身来，向宿舍楼走去。
这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市里领导来视察民用煤的供应情况，毕竟2011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有点早，刚过10月份就来了一场小雪，天气骤然就转冷了。
领导关心民生疾苦，说是来视察来了，其实不就是怕你们不好好供应，来“求”你们了么。哎，领导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金盛一行却是非常轻松，领导心里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金盛是领导视察的第一站，也就是让你们都以金盛为榜样。
不敢说让你们都做到金盛这样，最起码要向金盛看齐。
所以刘向波也是把这几年的民用煤供应情况做了个简单介绍，又把2011年冬季供应的开局情况也做了汇报，领导当然是非常开心啊。
当然了，对金盛目前的工作也是做了很大程度的肯定，说外边一些流言蜚语的不要去管它，清者自清，金盛要是有问题，还轮得着他们在网上说来说去的？
把我们市里边县里边这一大帮干事儿的都当成摆设了么？
当然了，打铁还是自身硬，你们金盛把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不相信老百姓不支持你们，刘董经常不在家，我看每年金盛的效益在全市都是最好的。
供应了这么多民用煤，不但没有把金盛供应穷了，甚至经营秩序更好了，利润更高了，你们想过为什么吗？
刘向波说，其实什么都离不开老百姓的支持，老百姓的要求其实也并不过分，而作为企业，本身就是社会的一个单元，没有理由不负起社会责任。
但是老百姓回馈给我们的更多，有人伤害金盛，老百姓自动就出来维护了，有人打金盛的主意，老百姓第一个就不同意。
所以，我们金盛不光有这1万名职工，还有龙海县20多万人的支持力量，这才是金盛发展的一张大王牌和底牌。
这市里领导一听，哈哈大笑，说哎呀，还是刘董脑子转的快啊。
就这么着，领导现场看了看，同时也给金盛鼓了鼓劲，便又出发去下一站了，刘向波则是计划第二天去各个厂矿转一转，毕竟回来了，看望看望大家，顺便看看离退休的老同志，这个都是应该做的。
刘向波去看望离退休老同志的时候，每人还给带了1000块钱红包，说是虽然刚过了重阳节，但是自己回来迟了，该补的还是要补上。
老同志们当然是开心的不行。
刘向波还说了，说是金永利他们要是对你们不好，你们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收拾他。
另外，我的电话，从公司成立之初到现在，就没有变过，你们放心打，肯定能打通。
别的不说，就说着十年连一个电话号码都没有换过的人，他就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折腾了一天半的时间，刘向波计划去秦省子公司转转，第一个是不能厚此薄彼，你这分子公司都看了看，不能说张小北远一点，就不去看这小子。
虽然这小子脸上不敢不高兴，可心里肯定失落。
另外，自己也答应过彤丹丹，说自己回来要跟人家吃个饭的，这不管彤丹丹她是个什么人，但她现在都是秦省子公司那两块资源的股东。
出于对股东的尊重，自己也应该这样。
话说自己这一回来，闹的动静这么大，人家彤丹丹也不可能不知道的，最起码李金荣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动向的。
所以这次既然回来了，就把这些事情都办一办。
于是10月13日的下午，刘向波就给张小北打通了电话。
张小北一看是刘向波的电话，自然是开心地屁颠屁颠的，说刘董您什么时候来秦省子公司视察视察啊。
刘向波说我明天就去，然后又跟张小北说，你看看彤丹丹有没有时间，我这回来了，得约人家吃个饭，见个面。
但是呢，她毕竟是新公司的股东，而不是金盛集团的股东，所以你们对接比较合适，我打电话就有点唐突了。
哦呦，这刘向波居然能把问题考虑到这一步，那也绝对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第一，你张小北是秦省子公司的股东代表，彤丹丹是彤丹投资的股东代表。
严格意义上来说，以那两块资源成立的金盛西北林市公司，应该属于子孙公司的性质。
第二，张小北，你给她打电话，她要真没有时间，约不到，这我脸上也不至于那么难看，好歹通过你给缓冲一下。
要不然我这么大老板约人家，男女授受亲不亲的不说，人家真没有时间，这驳了我的面子，我脸上不好看，人家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不是就不得劲了么。
张小北特么精的跟旅游区的猴子一样，立刻心领神会，挂了刘向波的电话就给彤丹丹打过去了，没想到这电话一打过去，彤丹丹还立刻就接住了。
毫无疑问就答应了。
张小北想想也应该答应，毕竟他们真正的收购行为要在12月份才展开。
便约好了，说第二天晚上，也就是14号晚上，就能到了林市。
当然了，彤丹丹一约好，张小北就立刻给刘向波回过去电话了，说已经约好了。
第659章 刘向波来子公司
10月14日的中午1点半，刘向波和司机还有秘书一行来到了金盛秦省子公司，张小北是大老远地就出来迎接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帮子副总。
当然，来之前，刘向波告诉张小北了，说你们不用等我们吃饭了，我们在服务区已经吃过了。
话说，这金盛子公司也成立六七年了，这些个副总们还真的是连老板的面都没有见过，这下子大老板要来，能不稀罕吗？
所以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呢。
刘向波这个人是一点儿架子没有，来之前还专门做了做功课，把秦省子公司的高管的资料都看了看，记了记人名，还对了对照片。
所以这会议室一坐，刘向波就开始跟大家拉呱了，什么老刘啊老张啊，介绍介绍什么安全生产销售啊。
搞得就跟见过多少次一样，这一个个副总们都是意外地不要不要的，那汇报起来是要多有劲儿就有多有劲儿。
汇报到半中间，刘向波想抽烟了，说你们不对吧，一个个都不老实。
这一下子把张小北都给弄懵圈儿了，心里想领导这是几个意思啊，刚开始挺好啊，怎么现在还一个个都不老实了呢。
刘向波说，你们一个个地烟瘾都那么大，怎么我坐在这里，你们不抽烟，就不憋的难受啊？想抽抽吧，你们不敢我可就带头了啊。
说完自己掏出烟点了一根，然后坐在那里也没起身，很随意地，给张小北和每个副总都扔了一根。
哎呀，这还有啥好说的，顿时这会议室就开始烟雾缭绕了，这可是大老板给自己扔的烟啊，不抽也得抽。理由绝对充分。
不过抽到半中间，刘向波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对了，下井的时候不许带烟啊！”
紧接着一阵哄堂大笑。
然后就在这烟雾缭绕的环境中，汇报工作继续进行，这一个个都说完了，最后是秦晋出场。
刘向波还专门问了一下张小北，说这位就是以新资源成立的那个新公司的董事吧。
张小北说是，还是秦省子公司的董事会秘书。
刘向波说，哎呀，这可是个宝贝啊，看看金盛集团的所有子公司，为数不多的一员女将啊。
当然了，你们销售分公司那是分公司性质，不算。
嗯，销售上有两三个女的，什么欧阳英华之类的。
张小北说，厉害着呢，文武双全，外国留学回来的，还是跆拳道黑带好几段，放着大G企不去，非得来我们金盛。
做过销售，干过外派平峰集团代表，参与过公司的海外上市，负责过金盛城的建设项目，全才不敢说，至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张小北不介绍不要紧，刘向波虽然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可是剩下的这帮子副总的眼球可是快掉出来了，我勒个去，这女娃原来这么厉害啊。
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了董事会秘书呢，原来人家还真不是白给的。
刘向波说，这一看就是个做事干练的人。
张小北说，可不是把，很干练，关键时候，敢干我，也干练我。
刘向波哈哈大笑，说是张小北，就得有这么一个人监督着你。
张小北说对，我也就是看上了她这种敢作敢为的性格，我要真做的不对，她第一个敢出来收拾我。
当然了，秦晋也是把那两块资源的一些情况和法律手续，以及现在跟秦省煤科院的设计进度，以及子公司董事会近期的一些情况向刘向波做了汇报。
虽然这些事情刘向波都知道，但秦晋愣是井井有条地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刘向波也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将，是真厉害。
完了之后，刘向波也没有休息，就又去现场看了看，但这个现场可不是什么发运现场，也不是什么后勤工作现场，而是井下一线现场。
这下子张小北不淡定了，这刘董回来去金盛集团内部的煤矿走动，也没见得要下井啊。
这来了秦省子公司，虽然说是有点“厚爱”的表现，可是这真要下井，张小北可是还真没想到，赶忙说，刘董您这赶了八九个小时的路，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你总不能直接说，刘董啊，您别下井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刘向波却是一笑，说张小北，你是对你的井下工作没信心，还是对我刘向波没信心啊。
告诉你啊，公司刚刚成立之初那两年，领导带班下井制度，我可是执行最到位的，井下那点事儿，劳资可都懂。
就是么，吓唬谁呀，下个井多大个事儿似的。
这下张小北不吭气了，直接让安全副总去库房取军大衣了，没有这玩意儿可不行，这都10月份的天气了，井下更冷啊。
就这么着，安全副总带路，张小北和刘向波两个人去井下转悠去了。
井下工人谁认识刘向波啊，但是张小北都认得，可是张小北来了，工人们除了更加表现的有劲头之外，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话说，工作就是工作呢，谁没事儿老看你领导的脸干嘛，这可是安全生产啊。
话说，你张小北又不是不下井，你下井都是检查的多，职工们早习惯了。
可是这下井的人不觉得，上面的人可是等得着急啊，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一下井，没有三个来小时，根本就上不来。
其实上来也就直接吃晚饭的节奏了。
所以一个个地也不敢走，就在井口处悄悄等着，也就是差秦晋一个人。
秦省和唐省默认的规矩差不多，女同志最好不要靠近井口。
这一直到了下午5点多，刘向波才和张小北有说有笑地升井，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然后不用多说，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洗澡吧。
没办法不洗啊，这俩货下到井下不知道干什么了，怎么一个个比黑人还黑，就两行小白牙那么明显。
不过刘向波说不洗澡了，洗把脸吃饭，金盛现在依然在创业阶段，哪里惯得那些毛病。
张小北说，报告刘董，我们不是讲究，我们是想表现，让领导看看我们职工的洗澡设施。
刘向波说，滚蛋，洗把脸赶快吃饭，我肚子早已经饿了，另外，我不是担心你小子低血糖吗？
我去，张小北，我刘向波还治不了你了。
就这么着，在职工食堂的水管子下面，刘向波和张小北就着肥皂，也不顾水有多冷，洗了洗手和脸，就在食堂大厅1号桌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开始，张小北还想让刘向波给现在吃饭的职工讲两句的，刘向波说算啦，不要惊动大家，我这一说两句，又影响大家吃饭时间了。
煤矿工作本来就累，让大家该吃饭吃饭，该休息的休息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刚过五十模样的老工人端着饭盆儿过来了，先说了一句张总好，然后就盯着刘向波看起来。
这刘向波也有意思，盯着这老工人也看了起来，还笑眯眯地。
“你是刘董吧！”嗯，一句很浓重的秦北口音出口，“额认识你。”
第660章 我和他们是伙计
哦呦嗬？这刘向波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认识这位啊，您这地道的秦北口音，刘向波虽然能听懂，但也没觉得跟这位眼熟啊。
但刘向波依然笑着，说来来来，坐下来说。
这老工人也不怕，端着饭盆就坐下来了，说刘董，额见过你。
刘向波刚想说你在哪里见过我啊，可是老工人吃了一口饭又说，可是你木有见过额。
哎呀我去，这大喘气儿的，张小北脸上都有点儿挂不住了，可是你挡不住刘向波跟老工人逗乐子啊。
而且这刘向波好像还喜欢这一口儿。
然后老工人又吃了一口饭，说，我在金盛集团的报纸上，还有咱们金盛集团的宣传册上见过你，就是觉得你跟照片上那人长得像，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
这一下子刘向波心里有底了，哈哈大笑，说我长得又不帅，您记得我干嘛呀。
老工人说，额得知道，额碗里这牛肉疙瘩，是谁让额吃上的。
还说，我现在就不愿回家吃饭，食堂的饭比额家婆姨做的饭，好吃多了，肉还多。
刘向波正准备笑呢，这个时候就有人过来拉这位老工人了，然后还跟刘向波笑了笑，说对不起啊，刘董，他这人就这样，跟谁都不客气。
刘向波说，哎呦，你也认识我啊，还说不客气就对了，一家人，搞那么客气干什么啊。
这位红着脸说，有一次集团开表彰大会，当时我是劳动模范，我那奖状和奖金，还是您发的呢。
刘向波笑得更开心了，说得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秦省子公司，“熟人”还不少啊，说本来不想打搅大家的，看来是不打搅都不行了。
然后也不用张小北说，自己直接站起身来，说：“我跟大家说两句……”
这还没开始说，食堂里的掌声就开始了，搞的做饭的打饭的都跑出来了，这么大动静，这是谁来了啊。
“我就是刘向波，这次跟大家认认脸，别以后坐火车啥的碰见了不认识，那多不好。”跟职工说话，就别讲那些个大话了，那些大话，张小北平时不会少说了。
职工们一听，就哄堂大笑，还有人敲饭盆。
“我刚才下井看了看，搞得非常好，你们都很辛苦，辛苦呢，就多吃点。”
“另外呢，我来一趟就不能白来，既然大家都搞得这么好，明天让你们张总，给你们多加两个菜，今天已经吃开了，就不多说了。”
“另外，我也好好尝尝这秦省子公司的饭菜，看看这位老哥刚才说的那牛肉疙瘩，到底味道怎么样……”
这下面的还没说呢，离的最近的那位老哥便又接上话了：“你不行，刘董，你是大领导，秦省子公司有规定，越是大领导，越不能吃肉菜，你得吃素菜。”
这说完，自己又狠狠吃了一口。
这张小北一脚就登上来了，瞪着说老张，你怎么什么都特么往外瞎说呢。
这位老哥显然已经被张小北蹬出经验了，一个转身一躲：“本来就是实话实说。”
说完就又返回到职工饭桌上去了。
刘向波倒是不在意，说：“我看出来了，大家这是没有拿我刘向波当外人，我刘向波更不拿大家当外人，只要大家好好干，工资会一年比一年高！”
“不过，我是金盛集团的领导，又不是你们秦省子公司的领导，这个规定管不住我，我可以吃肉菜。”
说完，自己先带头鼓掌了，然后这职工食堂里又是一阵叫好声，这才算是放过了刘向波。
刘向波坐下之后，摊开了双手：“张总，本来中午就在高速路服务区对付的，结果来了你这秦省子公司还不让吃肉菜。对了，你这啥规定啊？”
张小北就把怎么跟秦忠孝同志说的那些给刘向波说了说，刘向波说行，这个想法还真不错，不过我不管，我看着那职工饭盆里的牛肉块儿就想吃。
张小北说没问题，您刚才那理由找的多充分啊，如果不过瘾，我一会再跟您去喝一碗秦北羊汤，那个叫个正宗。
这个时候，厨师把青椒炒牛肉给端了两盘上来，刘向波瞪大了眼睛，说张小北你们可违不许反规定啊，这两盘牛肉都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就赶快动手夹起了牛肉，生怕别人跟他抢一样。
不过张小北和一帮子副总，还真的是没有人动一筷子，大家就跟剩下的几盘西蓝花、豆角、油麦菜和土豆较劲了。
刘向波才不管你那么多呢，无肉不欢，总算是吃上肉了，职工们也就是起起哄，谁管人家刘董呢。
不过吃完饭，刘向波也就跟张小北回市里了，车里刘向波还说，小北啊，这顿饭吃的是又贴心又过瘾。
天天在HK，咱们是北方人，是真吃不惯一些东西啊。
张小北笑着说，刘董啊，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今儿个可是有点儿皮啊。
刘向波一笑说：“小北啊，你没有发现吗？男人在很多时候，其实更像个孩子。”
“有些时候，我宁愿做一个大男孩子，也不想做一个什么管理者。”
“因为实现梦想的路上，总不是那么一帆风顺。说实话，有好几次，我自己都觉得快顶不住了。”
“要不是有这种刻意降低身份，千万别那自己当个正经人看的精神，我怕是早就放弃了。”
“小北啊，跟父母在一起，我们就是孩子，跟爱人在一起，我们就是丈夫，跟孩子在一起，我们就是父亲，跟职工们在一起，我们就是伙计。”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何必那么端着呢，就我这么着，你说职工就不尊敬我了么？相反，职工们觉得，这样才是一个管理者，职工们也才敢什么都跟我说。”
“因为你把他们当伙计，他们自然也把你当成伙计了。”
刘向波说这个话的时候，似乎总有一种无力感，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刘向波。
话说张小北不累吗？他才操了多少心，而且他还有一些帮手。
刘向波呢，一个人在外，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拿主意，金永成他们也就是提个建议，最终做决定的还会刘向波。
更何况企业的发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例子多的去了，也就是金永成、金永利还有张小北他们，在经营方面不用刘向波太操心。
刘向波也才觉得自己还算是识人，有些许安慰。
“刘董，您说得对。”张小北也算是单打独斗起家的，而且自认为算是一帆风顺的，就这还经历了那么多心酸。
更何况刘向波经历的那些呢，远比张小北要丰富精彩的多，所以张小北这句话不是拍马屁，而是真正的有感而发。
第661章 那就这么决定吧
“对了小北，你再和陈总约一下，看她什么时间能到，我初步想明天上午见见她，然后中午吃个饭，下午我就走，HK那边，也是一大摊子事儿。”刘向波直了直身子，又扭了扭脑袋，跟张小北说到。
这是一种身体劳累的表现，是一种疲劳感。
张小北说了一声好的，也就给彤丹丹打过去电话了，彤丹丹说自己大概晚上11点多左右能到秦省省会新干线站。
到时候张小北得接她一下。
张小北说了一声好的，便也把刘向波的意见跟彤丹丹说了一下，彤丹丹说没问题，然后张小北又说，一会儿让秦晋去接你。
你下了新干线，跟秦晋联系就可以了。
张小北说话这么正式，彤丹丹也已经意识到了是和刘向波在一起，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双方便也结束了通话。
然后张小北告诉刘向波说，彤丹丹说没有问题，就按您的意见来。
刘向波点了点头，说你赶紧安排人去接人家吧。张小北这才拿起电话，把这个事情交代给了秦晋。
不过放下电话，刘向波就又开口了：“你们这个秦晋不简单啊，你当初怎么发现的这个宝啊？”
张小北答道：“刘董，有些人藏是藏不住的，其实秦晋的个人能力是一方面，家庭背景其实也很不一般，她可是秦忠孝同志的女儿。”
“秦忠孝同志，就是上次来子公司视察的那位领导同志？”刘向波一下子想起来了。
这个事情，张小北还专门让人写了一片报道，发表在金盛集团内部报纸上了。
话说刘向波长期不在金盛集团，但还是非常欢迎晋升发展的。这个内部的报纸，无疑是一种最直观的了解渠道，同时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重要宣传路径。
“对的。”张小北没有多少什么。
“不简单啊，这么好的家庭背景，这么强的能力，能窝在我们金盛这么踏踏实实的，看来也是个有追求的人。”刘向波说道。
是啊，难道人家真是看上在你个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子公司里面干个董事会秘书才来的？
肯定是有想法的。
“嗯，当初秦晋和她的父亲就是因为企业改革的争论，才离家出走的，她离家出走就是想向他父亲证明，企业改革是必须的，只有经过触动产权的改革，才是激发企业活力的有效出路。”
“秦忠孝同志当时让她去国有大型卷烟厂上班，这丫头一气之下，直接离家出走了。”
“当然，秦忠孝同志是秦省分管工业的领导，秦省和唐省一样，是个资源型省市，煤炭行业的改革相对较晚，后来通过了解才知道，秦忠孝同志其实也是一位改革的推动者。”
“只不过煤炭行业的企业改革，很多是换汤不换药，体制机制都没有变过来，企业的活力和竞争力都没有被充分激发，而且一些机制体制还滋生了一部分腐败现象。”
“秦忠孝同志一直在考量改革能改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改革彻底的问题，如果改革不彻底，那还不如不改，因为那样的改革，就意味着改革没有成功。”
“按照我的理解，还有和秦晋之间的一些了解，秦忠孝同志应该是认为，为企业改革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是一个更加重要的前提。”
“所以，秦忠孝同志会现在净化改革环境方面做一些事情，然后再推动改革的突破发展。”
张小北知道，金盛在秦省也就这么两个小煤矿，放在秦省是很不起眼的，然后也就是最近才拿到了一块大资源。
所以，跟上层领导之间不太熟悉，这也正常。所以张小北也就多说了一些。
“小北，你的意思是，秦省的煤炭行业也可能面临着一场深刻的反腐行动？”这刘向波的鼻子多灵呢，一下子就听出了味道。
“刘董，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张小北答道。
“这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个好事。”嗯，我们光明正大的，要说站在同一平台上竞争，我们金盛有的是信心。
“对了，刘董，上次集团生产副总裁来考察过这两块资源了，秦省煤科院的人也初步接触了一下，这两块资源马上就要进入勘探阶段了。”张小北下面的话没说，其实是想问问刘向波是想快一点，还是想慢一点开发这两块资源。
毕竟按照张小北的预计，明年的煤炭市场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投入那么大，到时候收益可是个问题。
“小北，这个事情不要犹豫，该抓紧就抓紧。”
“你要知道一点，不管煤炭市场好坏，这两块资源我们迟早要干开的。”
“此外，煤炭市场好了，我们不会缺钱，干就完了。”
“煤炭市场不好了，也好说，因为煤炭是工业粮食，煤炭行业不景气，什么钢材、建材等行业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是一个连锁反应。”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建设成本会降低很多。”
“什么事情都是相对而言的，要是只考虑市场风险，那么我们很多事情都就没有下文了。”
嗯，领导就是领导，当然张小北的考虑也没有错。
张小北是搞经营的，算收益和老板交账，那是第一要务，不挣钱，你让人家老板投资那么多干什么。
但是刘向波是老板，不但算收益，更要算成本，是里外翻着算账。
要照这么说，这刘向波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好，金盛现在有钱，现金流也有保障，那就准备开始干。
要是在建设期间，赶上经济下行期，原材料都掉价，直接节约了建设成本。
过上个几年，煤矿建好了，市场也恢复了，这不是正好赶上挣钱的时候了么？
啊呃……张小北知道了，自己在算账这方面，离刘向波还差的很远呢。
到了酒店，开好了房间，张小北跟这刘向波上了楼。
“小北，这么长时间了，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两人进了房间，刘向波让司机去取干净衣服，然后又和张小北说道。
这所谓的“有些事情”，还是只岳楠栖和赵洪贵的事情吧。
“刘董，该放下的自然会放下，可是不该放下的永远不能放下。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个人觉得是这样。”张小北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你这话说的也对，要是现在让我放下金盛，那也是不可能的。”嗯，刘向波这句话说的，算是设身处地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依然算数，这马上就11月份了，1月份召开董事局会议，要么你就去海外打理一些事情，要不你就在金盛再上一个台阶。”嗯，刘向波现在需要张小北一个最终的明确态度。
“我选择后者，不过刘总，我还想继续兼任子公司的董事长，因为我觉得，李金荣和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尤其是这两块资源。”张小北也很实在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那就这么决定吧。”刘向波说完，便点了一支烟。
第662章 居然有职工董事
说完这些，司机已经敲门送来了干净衣服，并把旧衣服让酒店去干洗了。
接下来刘向波累了一天，洗个澡就休息了，张小北也不能再打扰了，便也起身告辞。
出门之后，张小北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便又给彤丹丹打了个电话，问她到哪里了。
彤丹丹说应该是准点到，张小北说我就不等你了，房间已经给你订好了，你来了直接出示身份证，就可以入住了。
话说有秦晋在，张小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
10月15日上午9点，张小北敲了敲彤丹丹的房间门，彤丹丹穿着一身相对清爽的衣服，给张小北开了门。
“我靠，你不冷啊，这都快11月份了，你还穿裙子。”张小北有点儿意外和关心地问道。
“不冷啊，这是加厚的丝袜，另外这出门不是还有大衣么。”彤丹丹和张小北就跟两口子似的嘘寒问暖，“对了，刘总这次来，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和我谈吗？”
对啊，什么事情做到心中有数，应对有策，还是好的。
更何况彤丹丹也算是个人精了，有些事情的把控还是有分寸的。
当然了，身不由己的事情除外。
“按照我的理解，没有什么很具体的事情，就是出于对股东合作的真诚，看看你有什么要求吧，毕竟要准备拿初步设计方案了。”张小北这完全是猜的。
“小北，我现在拿不出钱来，就是拿，那也是杯水车薪，不过你之前说的方案我也考虑了一下，实在不行，这股份我拿在手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出让给你们算了，当然，价格合适的话。”彤丹丹显然是跟上这点股份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
“嗯，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这个才是张小北真正关心的。
因为彤丹丹如果愿意出让股份，那刘向波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前提是彤丹丹如果不漫天要价的情况下。
当然，张小北也能想到，彤丹丹这次有示好的成分在里面，如果能够寻得刘向波的保护，彤丹丹也算是有点人身保障了。
所以更加不会漫天要价，这次应该是一种合作成功的预兆。
“现在第一步收购的基本的框架协议已经出来了，就是个别条款的问题再斟酌斟酌，收购价格和资产明细已经做完了，不会再有什么变动了。”嗯，个别条款，也是不存在争议的，就是看怎么用词合适了。
“动作不慢啊，看来他们也是在赶啊。”对啊，形势不等人，他们也非常着急。
当然是李金荣更着急，对方也着急，好处该拿的已经拿了，赶快走完一步是一步。
“那你呢，现在参与的深不深？”张小北是看彤丹丹现在在这个事情当中是一个什么角色，李金荣到时候会给她扣什么帽子。
“现在我也不好说，但是他们的基本环节我都参与了，李金荣还答应我，最后会好好感谢我一下，这个事情，我权当没有听见。”嗯，李金荣的一贯手法，没有什么稀罕的。
彤丹丹认为，李金荣也就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不过张小北听了之后，却是有点警觉：“那个晓瑶，我建议啊，从现在开始，把你所有的银行卡全部注销掉，如果非要用，过一段时间自己悄悄补办一张，但是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助手，能用现金的地方，尽量用现金。”
这个话其实一说就透，李金荣给你打上一部分钱，到时候你敢不听话，连你之前的事情带这次的收入，那可全是人家的把柄。
之前的事情可以让你身败名裂，要真是给你不明不白地打上一笔钱，那到时候给你安个罪名，说是你审计的有问题，那人家可是个推脱的好借口啊。
最起码，人家的罪责是能轻一点是一点。
但是你彤丹丹可就百口莫辩了，钱是在你个人的银行卡上，而且肯定是公对私转账。
私对私的转账那可就不灵了，对不对。
“行，我知道了，这次回去，我就抓紧办这个事情。”彤丹丹现在知道了，张小北都是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所以也显得非常听话。
“对了，刘董说10点钟，在他房间隔壁的小会议室跟你谈一谈，然后中午一起吃饭，秦晋我一会儿叫她。”对啊，别光说李金荣的事情了，现在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行，你一会儿带我过去就行。”彤丹丹现在真的是似乎变了一个人，说话做事都带着那么一股子笃定的劲儿。
9点50，张小北带着彤丹丹来到了小会议室门口，敲了门进取的时候，刘向波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一地不乱地开了门。
然后十分客气地先伸出了手：“陈总您好，我是刘向波。”
彤丹丹似乎有点受宠若惊，然后也匆忙地伸出了手。
再之后，张小北就退了出去，让两位“股东大人”去秘密交谈了。
……
11点半的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张小北在会议室对门给自己开了一间房，一听见动静，马上就出来了。
刘向波气定神闲，彤丹丹异常开心，显然这次两个人谈得非常不错，最起码是在资源问题上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然后刘向波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让司机把东西拎车上去了。这是准备吃晚饭就走的节奏。
而彤丹丹和张小北则是先去餐厅了，秦晋也在门口候着呢。
12点的时候，午餐正式开始，吃的是西餐，四方桌，两男两女，相对而坐，气氛十分融洽，还开了一瓶红酒，有点儿庆祝的意思。
“秦晋你好，我跟陈总已经谈好了关于资源的一些对接问题，剩下的事情，你和小北两个人办好。”
“关于你的身份问题，我对你们董事会的建议是，由你继续担任董事，内部职务就看小北了，这是经营层的事情。”
“不过对于你的董事身份，我是这样考虑的。现在在金盛集团，一直有代表职工的董事。”
“鉴于你对企业方面的管理经验，我建议你们董事会从现在起也设置职工董事，就由秦晋来担任，小北你觉得呢？”
这个话的意思多明显啊，我和陈总谈好了，人家把股份卖给金盛了，今后这两块资源就完全是金盛集团的了。
但是呢，秦晋之前是代表彤丹丹的董事代表，那我现在给你换个身份，但依然是董事的职务不变。
至于之前张小北答应彤丹丹的，那就让张小北去办吧，你本来就是张小北的爱将，我就不相信张小北舍得把你放走。
不过张小北也是一下没有听明白，这之前集团开董事局会议的事儿，张小北是清楚的，毕竟自己也服务过。
可是这董事不都是代表股东利益的么？自己当时也没有弄明白谁代表谁的利益。
可什么时候还有了职工董事这么一说呢？
不过张小北没有问出来，这个问题到时候问问秦晋就知道了，海外上市的准备工作，少不了这些记录。
倒是秦晋答应的非常干脆：“谢谢刘董，我听从董事会的安排。”
第663章 绝不能趁火打劫
中午吃过饭，刘向波就走了，剩下这三位又回到了房间。
“秦晋，这职工董事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张小北还真是不耻下问。
反正大家都习惯了不懂就问，脸皮子也够厚，不存在谁笑话谁的问题。
“对啊，我也没有听说过啊。”彤丹丹也附和着问。
“头儿，这个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陈总不知道有情可原，要说您不知道，那就属于没有好好学习《公司法》和《金盛集团公司章程》的事情了。”
“《公司法》当中规定过，公司董事会中“应当”、“可以”有职工代表董事，不过对于职工董事具体占到董事会成员多大比例，并没有做出明确说明。”
“另外，《金盛集团公司章程》中也明确规定过，在董事会一款当中提到‘应当设立至少一名职工董事，由工会会员大会民主选举产生，依照法律程序进入董事局，代表职工行使决策。’”
哇，果然是专业啊，张小北到这个时候，才对“职工董事”这四个字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而是忽略了，如果不是刘向波这次提出来，张小北还真是对董事构成的事情不大清楚。
话说《公司章程》，张小北见过好多次，但是对这个职工董事，还真是忽略了。
呃，不好好学习害死人。
“当然了，您二位没有注重过这些倒也不稀罕，很多人都不注意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一般情况下，只有在两个以上国有企业合资成立有限责任公司的前提下，《公司法》规定，‘应当’有职工董事。这里只是采用了‘应当’两个字，”
“在其他有限责任公司当中，‘可以’有职工董事。当然了，可以有，也就意味着可以没有。现在民营企业，例如陈总的公司，一般是不设立职工董事的。”
“金盛是有G资股份的，不过也就是县G资公司一家，也可以不设立，但是改制的时候还是对这个事情有过明确的说法的，于是就保留到了今天。”
“还有一点，因为在目前的环境下，职工进入董事会的权力，在股东当中往往不太被重视，所以即使进入了董事会，由于人数少，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哦，怪不得大家对这个事情都不在意呢，原来是没有发生过很积极的作用。
“不过在金盛集团内部，职工董事是很重要的一环，因为当初改制的时候，县里明确提出过要求的。这个职务由集团历届的工会主X担任。”
“而集团的工会主X，一般由县里提名。秦省子公司隶属于金盛集团旗下，设立职工董事可以有，也可以没有，但是如果要有的话，是一定要和县里沟通的，毕竟是股东的股东。”
“所以呢，按照这个说法，下一步，我将是秦省子公司工会主X的人选。但是张总，您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对啊，我这一旦担任了工会主席，那还能去销售口工作吗？我秦晋是喜欢干销售工作啊。
“先别跟我扯这个，你是D员不是，不是D员能担任工会主X吗？”是的，D组织是工人组织的绝对领导啊，这个身份条件是前提。
“是啊，我干嘛不是啊，我毕业以后在我们街道支部就入D了，而且每个月我都把D费按时转给支部组织委员的，只不过这次，也许需要把组织关系转过来了。”
“还有啊，头儿，估计刘董也是通过开会看出来了，我敢跟你对着干，而且你还不敢欺负我。”
“话说权力没有监督，那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我是来监督你来了。这才是一个企业家的胸怀，刘董在做企业方面，的确是No1。”
秦晋把自己的情况，还有刘向波的用意跟张小北分析了分析，很明显刘向波是对秦省子公司在秦省的发展做出了定位——要做就做的正正规规，别人有的我们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
一个缺少职工利益代表，缺少职工监督的企业，要想做大做强，是缺少基础的。
因为职工才是这个企业真正的主题，要不然你决策不通过职工，职工凭什么给你好好干。
不过这个人选就得精挑细选了，刘向波眼光独到，看上了秦晋。
这秦晋一旦担任了职工董事，能不把这些情况跟她们家老爷子说道说道吗？秦省子公司的做法，那就是经验做法啊，老爷子能不好好研究研究吗？
这个对省里留下个好印象，而且不是弄虚作假，对于今后金盛在秦省的发展，都是有极大好处的。
一点一滴啊，张小北，你且得好好学着呢。
“好吧，看来以后得叫你秦主X了，不过这新公司现在除了董事会，连个干毛儿人都没有，你要想上这个职务，那得等煤矿建好了，职工到位了，成立了工会那才行。不过职工董事这个位置是没有问题的。”
“还有，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干好董事会秘书的工作，准备年底接销售副总的位置。”
嗯，张小北这是给秦晋吃了定心丸了，别有其他想法了，老老实实窝在这里好好干。
秦晋说完了这些，便起身告辞了，说您二位领导慢慢聊，我这次准备回家一趟。
张小北说有什么事儿？
秦晋说，我得随时做好准备啊，先把组织关系转过来，这我不得先去找公司的支部SJ，给我开个介绍信么。
张小北说那你赶快走吧，省得我们俩看着你碍眼，秦晋丢下一句“谁愿意似的”，便起来出门了。
这是秦晋知道，这俩肯定还有话要说，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
“对了，晓瑶，我看你跟刘董谈得很愉快啊。”这不是废话么，刚才吃饭的时候事情都说清楚了，不愉快能把股份同意出让了？
还有啊，刚才都交代你张小北了，跟陈总做好股份交接关系，你都不问问多少钱，这还怎么交接股份呢？
“嗯，刘董确实是个爽快人，我进去之后，先是问了问我对这两块资源有什么想法，如果有，会尊重我的想法。”
“其实，我哪里懂什么煤矿啊，我就实话实说，就是想想挣点钱，至于怎么运营，我是真的一窍不通。”
“然后刘董又问我，在这边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协助什么的。”
“我也没敢多说关于李金荣的事，就简单地说了说目前的情况。说自己现在正在参与一桩企业并购，但是中间的环节瑕疵很多，这个比较担心，但是现在想抽身，却也很困难。”
“刘董的说法和你一样，说只要能够保护好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他在关键时候是会帮助我的。”
“他还说，帮我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是金盛集团的合作伙伴，我们对股东，一定是要诚信的，要共渡难关的，绝不能趁火打劫。”
第664章 再扯扯滨煤集团
“刘董后来说，无论如何，一切交易都要建立在公平、公正、自愿的原则基础上，要不然企业做的就失去意义了。强买强卖那不是做企业。”
“对于金盛来说，再小也是我们的股东，是我们的股东，而且只要我们的股东是清白的，金盛就有保护股东权利和权益的责任和义务。”
“我听到这里，很感动，就跟刘董说，我现在愿意把股份出让，至于价格方面，我按照你当初的提议，一个Y。”
“刘董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刚开始还以为是我要价要高了，不过我觉得也正常，反正是大家在谈，刘董压压价，我也能接受。”
“不过刘董说，我这个价格，卖便宜了。说李金荣对这块资源的总投资下来，直接翻了好几番，如果要出让，也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刘董参考了你们收购李金荣股份的价格，以四倍的出资对我手里的股份进行收购，大约是1.2Y，当时我都快高兴疯了。”
“可是我又问了一句，说刘董，我们一旦交易完成了，我不再是金盛的股东和合作伙伴了，那您还会不会帮我？”
“刘董说，你对金盛的发展提供了支持和帮助，虽然交易完成以后，不再是金盛的股东，但永远是金盛的朋友，金盛对股东和对朋友，都是一样的。”
“小北啊，不管怎么样，我做生意拍电视这么多年了，像你们刘董这样不说假话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最起码在他这里，我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感觉自己正儿八经像个人了说实话我很感动。”
“人家都是能压价就压价，但是你们刘董是真的很坦诚，拿着收购李金荣股份的标准给了我适合的收购价格，就冲这一点，你们金盛将来一定是一家了不得的企业。”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怪不得彤丹丹一出来就喜笑颜开的，刘董把她当成了朋友，还毫不隐瞒收购李金荣股份的标准，给了她同等的收购条件。
呃，不过收购李金荣股份的价格，似乎瞒不过彤丹丹的哈！
不过比自己预想的，还多出了两千万，说不高兴，那真是假的。
“晓瑶，无论如何，你身边都没有一个可靠的人，身在狼窝，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按照我的预想，不管是在秦省，还是在唐省，都会掀起一场反贪行动，那个时候是我们真正站出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也是我们对所有的事情有个交代的时候，当然，对自己也是个交代。”
“所以，不管目前的路有多难走，一定要挺下来，只有坚持下来，我们才能看到光明和希望。这个社会，绝不是少数人说了就算的。”
张小北现在知道的事情，要远比彤丹丹知道的多，但是具体什么事情却是不能跟彤丹丹明说，只能告诉她，我们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不过这次是难得的见面，按理说应该有点颠鸾倒凤的环节在里边，可是没有，这次真的没有。这俩人就跟特么忘了还有这档子事儿似的。
聊天聊得正经无比，说话说得和风细雨，就跟俩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不过话说，张小北现在是左丹雅已经“复出”了，而彤丹丹现在也是意识到点什么了，心性也没有那么浮躁了。
两个人，都沉下来了，也许那段时间，是满足了两个人对青春的回忆而已，不过拥有过也就足够了。
彤丹丹下午也走了，这次秦晋中午喝了红酒，张小北让老刘去送的。
剩下张小北一个人，独自在秦省子公司折腾。
彤丹丹说了，过上几天再来，直接办理股份交接的事情，张小北也是等上两天，等刘向波跟金永成他们都交代好了，好跟集团要钱。
这下子，这两块资源100%的股权，是彻底纳入金盛集团的囊中了，张小北对刘向波的做人办事方法，自然又有了更深刻的看法。
刘向波绝对是一个诚信的人，能够主动拿彤丹丹的股份也李金荣的股份相提并论，本身就是一个高度，一个不藏着掖着的高度，诚信——多么难得的两个字眼儿。
张小北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所差距的。
自己既然在心里对岳楠栖和赵洪贵做出了承诺，那就必须得遵守，这是对死去的人的承诺。
自己不说，没人知道，可是自己对自己都不诚信，你还能对谁诚信呢？
和刘向波一样，如果压一下彤丹丹的股份，那应该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你股份少，现在还有求于我，但是刘向波丝毫没有隐瞒。
……
话说眼看就要进入11月份了，煤炭市场不管到底是虚火上升，还是回光返照，反正是市场红火的要死，煤价高的吓人。
当然了，越热闹的地方约有戏看，这不是，滨煤集团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呢，跟之前平峰集团的事儿，其实是一回事儿，只不过是披露出来时间相对靠后一点。
不过这次的说法就比之前岳黄河反馈回来的消息明确多了。
还是借款给别人，让别人盖商业大楼，然后再通过高价把别人盖好的楼盘接手回来。
不过这次借款人的信息虽然还是不知道真实姓名，但是知道了一点，是两个女人。
是两个据说能耐挺大的女人。
不过滨煤集团比平峰集团的个子就大多了，借钱的数量自然要更多一点。
据说是借款5.5个Y，人家把商业大楼修建完毕之后，直接以8个Y的价格再卖给滨煤集团，然后人家再把钱还给他。
这要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问题太大了。
平峰集团据说是借出去4个Y，然后6个Y再买回来，让人家挣了2个Y。
而滨煤集团是8减5.5，直接是2.5个Y。
就这两栋商业大楼，人家一分钱没花，无息借款，反手就挣了4.5个Y。
真是比大风刮钱还快啊。
1个Y，按照面值100的计算，那是多少？1.2立方米，1吨多重，一张一张摞起来有100多米高。
这4.5Y，就是5.4立方米，5吨多重，五六百米高。
这个玩意儿，敢想吗？
张小北折腾了这么多年，手里连房子算上，也就是不到1.5个Y吧。
这可都是血汗钱，还有独到的投资眼光挣来的，就这个也够辛苦啊。
看看人家们，动动嘴，谈笑风生着就把钱给挣了，这个速度，比特么印钱还快吧！
不过这事情同样没有见诸报端，也是通过滨州方面的一些渠道散播出来的。
话说这些事情，没有见诸报端，就是没有调查清楚，就是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现在建煤集团、滨煤集团、平峰集团，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肯定是唐省在反腐方面又有大动作的表现。
而且这些消息暂时没有报道出来，那肯定是事情还在定性和进一步酝酿之中，一旦有了消息，那就是要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张小北觉得，李金荣的事情也许越来越快了。
第665章 金永成去哪里了
10月20日，金盛集团已经把收购彤丹丹股份的1.2Y资金全部打到位了。
张小北通知了彤丹丹，彤丹丹说22号晚上就到。
23号双方签订《股权转让协议》，然后就是等待付款，争取25号把这些事情全部搞结束，剩下的工商变更手续一类的，就让秦晋去跑吧。
这之后，张小北就得回滨州了，一方面转股完成，自己得回去跟金永成、金永利都说一声，刘向波那边不用多说，第一时间就得汇报。
另一方面，这又是月底了，得回去说说11月份销售上的一些事情什么价格优惠之类的，乱七八糟一大堆杂事。
不过这每个月一次，还挺准时，前后都不超过一个礼拜。
张小北想到这里，还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
彤丹丹对于这个事情也是无比地上心，所以非常准时，22晚上的飞机，张小北亲自去接的。
不过这次的《股权转让协议》，没有在林市签，而是直接在秦省省会，这都已经成形的事情，用不着来回跑了。
只要签字盖章就可以了，《股权转让协议》的条款都是提前看过的，已经不用再斟酌修改了，更何况两人现在的信任基础非常深厚。
这签字盖章能用个几分钟？
金盛集团西北秦省能源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张小北；首府彤丹投资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陈晓瑶。
看着大红戳子和正规的签名，张小北也替彤丹丹感到高兴。
这马上，张小北就安排财务总监开始转款。话说这么大笔款子，虽然是公对公的业务，但没有个三两天，是到不了账上的。
但是，只要有银行的回执，一切都不是问题，那个时候网银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普遍，企业之间玩儿的还是本票现汇。
所以，见到回执的时候，彤丹丹基本上也就放心了，说咱们这交易也算是基本结束了。
张小北说等等，不差着三天两后晌的，你干脆等钱到账了再走，虽说咱俩不算是外人，但是钱上的事情，还是做到稳妥为好。
彤丹丹想了想也是，便也没有拒绝，张小北倒是也挺会安排，说反正没事儿，我带你去附近的景点溜达上两三天，吃吃小吃，看看风景，别把自己绷那么紧。
彤丹丹现在就跟小绵羊似的，张小北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出去玩儿的时候，彤丹丹不由自主地就挽住了张小北的胳膊。
张小北没有拒绝，两个人就这么悠闲地度过了两三天时间。
25号下午的时候，彤丹丹的手机上出现了一条信息，彤丹丹告诉张小北，说钱已经全部都到了。
张小北听了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安排秦晋直接去办理工商变更了。
晚上两个人就回到了秦省省会，彤丹丹也订好了机票，当天晚上就回唐省了，而张小北也给老刘打了个电话，说是咱们也准备回滨州吧。
不过临走的时候，彤丹丹说，这次他回去，估计双方就要签订正式的协议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就会正式展开，也就是马上就要付钱了。
当然了，那么大的数额，肯定不会一笔付清，会一部分一部分到账，等先期的合作完成，12月份就是剩下的那部分资产进行交易了。
这段时间，自己肯定会留好相关的交易信息，有什么消息，会及时和张小北沟通。
张小北也就是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别的也再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多说无益，还会扰乱彤丹丹的心神。
张小北送别了彤丹丹，不知道是一种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总归是一点，虽然交易完成了，资源100%到手了，但是张小北就是有一种开心不起来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张小北一时间也说不明白，也许只是一种预感把。
10月26日上午，张小北跟老刘从林市出发，赶回了滨州。
因为11月份是个关键的月份，直接对12月份和全年的销售策略形成至关重要的影响。
所以这次的定价也显得至关重要，因为还要照顾到2012年的总体市场预判。
基于对2012年整体市场的不乐观分析，张小北的意思是价格保持10月份的水平，就不变了，别人家谁爱涨价谁涨价，反正金盛是涨不动了。
块煤最低1400元吨，末煤最低880元吨，这还要干什么？
再涨，客户是真得怕跑完了，2012年的市场还续借不续借了，更何况，现在销售形势，看起来有点打架，但是这种紧张程度，离2007年那会儿差的远呢。
所以啊，稳一稳再说。
现在的孩子们也知道市场不会一直好下去，就目前的工作，好多厂家还是销售分公司的人主动出击赢得的，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大客户支撑。
因此，现在整个运销系统意见一致，不涨了，别说11月份，12月份我们也不涨了，因为很可能在2月份市场就会有所变动。
价格会议结束，张小北又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这不是资源已经百分之百拿到手了，钱也给彤丹丹付完了，怎么着也得给总裁和董事局主席汇报一下吧。
不过这次回来，金永利照常上班，但是金永成不在集团。
照金永利说，金董之前虽然事情多，但是一个月最起码有一半时间是在集团的，从10月份开始，这长长一个月了，除了市领导靠考察民用煤供应情况的时候在场，其他时间，整个连人影儿都看不到。
张小北说，总裁大人，金董忙什么，别人不知道，你会不知道？
金永利没好气地白了张小北一眼，劳资是特么真不知道啊。
不过张小北心里跟明镜儿一般，因为刘向波跟他说过，下一步金永利可能要担任董事局主席，而他自己将会担任总裁。
这金永成自然是要全方位负责海外的一些事情了。
想来，金永成这段时间应该是在海外的多，要不然刘向波哪里来得这么多精力在秦省和唐省一直逗留呢。
不过这只是张小北个人的想法，其实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儿。
因为10月29日中午，张小北准备下午去秦省的时候，金永成突然来到单位了。
这下子张小北走不了了，就是简单汇报你也得汇报一声吧。
正好，金永利打来电话，说是金董回来了，让我叫上你，去他办公室坐坐。
张小北和金永利一进门，两人就相互对看了一眼，因为俩人发现，金永成这十七八天时间没见，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而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显然是非常劳累的。
不过金永成却是笑了笑，说你俩坐，然后总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到了沙发上。
“从你俩的眼光里，我看出来你们对我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和担心，不过你俩放心，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金盛还是经得住考验的。”金永成说着，便掏出烟来，张小北赶快双手用打火机给点上了。
金永成猛猛地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666章 金盛还是有麻烦
“这段时间，我是配合调查去了，原来在龙海县担任主要领导职务的那位，出了点问题，这金盛是龙海最大的企业，所以配合调查是有必要的。”
“主要还是改制期间的事情，毕竟改制的时候，这位一直是持倡导和支持态度的。”
“现在查明的主要问题是受H，涉案金额在500万左右。”
“但是直到昨天，终于搞清楚这些金额是从哪里来的了，跟金盛一毛钱关系没有。”
“我们改制了一次，风风雨雨地快10年了，但是依然有人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改革开放从1978年提出来，到现在已经经历了33年，可是这煤炭行业的人，这滨州和龙海的人，思想解放程度为什么总是不能大跨步前进呢？”
“也许，这是人性的原Z吧。不能否认，金盛没有改制之前，龙海县的经济水平确实很一般，但是改制之后，县里经济活了起来，各项建设也跟了上来。”
“继而出现了一些干部的思想和生活放松了，但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和我们金盛扯不上任何关系。”
“可是金盛总是被纠缠在这样的事情当中，对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好影象啊。”
“前一段时间是体改委的退休领导，现在是已经退了二线的主要领导，这些消息一出来，对金盛就是麻烦。反正只要是一些个不好的事情，非得和金盛扯一扯，”
“不过好在一点啊，在金盛改制当初，刘董就清清晰晰、明明白白地提了出来，金盛不改则已，要该，就改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是这个决心，支撑了到现在为止，金盛经历了无数的质疑和考验。”
“心底无私天地宽啊，金盛是值得庆幸的。”
“不过通过这两次事情的试水，反而让我们发现了一点，龙海县的老百姓并没有被有些人忽悠了，他们还是很支持金盛发展的。”
“尽管思想有待遇进一步解放，但朴实的精神也是依然没有丢弃。”
“话说是谁让孩子们上得起学，是谁给大家修了路，又是谁创造了这么多的就业机会，养活了多少家庭，老百姓还是算得清账的。”
“但是之所以会出现这些事情，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故意搞一些事情，让他们去搞吧，金盛就陪他们玩儿玩儿。”
“对了，下一步，也就是2012年开年以后，那两块资源的正式设计就要出来了，抓紧跟秦省有关部门对接，争取最快程度地审批。”
“永利，你这边要在资金支持上做好预算，让生产部、企业管理部和项目管理部拿出可行的预算方案，到时候在年底董事局会议上进行讨论。”
“我们不能置身于这样和那样的杂事当中，把我们自己的正事给耽误了。”
“行了，配合了大半个月，我还真是有点儿累了，不过事情不等人啊，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倒是想看看，有谁能把金盛怎么样？”
“说得再明确一点，他们不就是想把金盛搞垮了，自己再伸一把手进来吗？”
“他们的用心，早被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不多说了，一说这个事情就觉得窝火，企业没有活力不挣钱的时候，都觉得是包袱，都想甩得一干二净，看着挣钱了，都忍不住想进来捞一把。”
“我今天还把这话撂在这儿，谁要敢打金盛的主意，那就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行了，我不多说了，有点累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金永成说完，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金永利和张小北便也退了出来。
从出了门到回到自己办公室，金永利和张小北两个人居然没有相互吭气，都是默默地摇着头走了。
因为，他们发现了这次金永成少有的不淡定，可能是真得受到了委屈，也可能是金盛面临着很大的挑战。
商场就是这样，你看上了人家的资源，可是谁又看上了你的资源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游蛇，这是一条生物链，也是一条残酷的生存法则。
不过张小北知道一点，若想金盛安全稳定地发展，自己就应该做好现在手头的工作，只要金盛在安全生产发展上没有踩线，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还怕什么。
在竞争当中，如果输了，那是技不如人，活该；但如果是别人想要靠一些不明不白的手段，把金盛收入囊中，对不起，你找错下家了。
金盛不是不计较，是现在金盛懒得计较，但是不计较不见得就好欺负，你们就想干什么干什么。
看来李金荣这帮子人，是真没有闲着啊，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难道是真的看上了金盛的盘子？如此看来，是的确有可能的。
李金荣把资源看起来是卖给了你金盛集团，如果哪一天金盛集团出了问题，需要重组的时候，那时候谁会出面呢？
李金荣吗？不可能的，金盛这么大，他不怕撑着自己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的合作伙伴——所谓的某大型国企。
如果金盛被收入囊中，一来资产的盘子做大了，二来，也掩盖了李金荣的那些不良资产。
原来，金盛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当然了，这次这位领导出事儿，可是低调的很啊，没有之前那位已经退休的搞得那么声势大，不过张小北觉得，迟早还得让别人给搞到网上。
人家现在是只嫌金盛的事儿少呢。
一次两次有负面影响，别人还会觉得不可能，可是这接二连三地出现负面消息，先不管真假，你说银行怎么想？
幸好啊，金盛这两年的盈利能力相当可以，还有张小北出的点子都落了地，保证了充分的现金流，才让金盛现在不至于觉得手忙脚乱。
话说不到15%的资产负债率，对金盛来说，那就根本不是个事儿。
不过从市场的角度来讲，张小北还真的不怕，现在金盛有自己的现金流，有自己稳定的客户市场群体，有自有灵活的贸易公司，我怕你个毛啊怕。
有本事，你把金盛的客户都给夺走，这才是你的真本事呢，金盛成立了10年，被查了10年，有没有问题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还是刘向波说得那句话，有本事你们去法院啊，干什么天天搞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呢？
张小北想着想着，不觉中爆了一句粗口。
这一路之上，老刘看着张小北一脸火比的模样，也是大气不敢吭一声，老老实实地一直开车。
8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老刘把车停在了张小北租住的单元楼下面。可是张小北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就那么闭着。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睡着了吧。
可是不大一会儿，老刘似乎是闻到了一股什么味儿，刚开始老刘抽烟没感觉到。
后来才隐隐约约闻见的。
“张总，张总？”老刘试探性地叫了叫张小北。
然而张小北，并没有答应。
第667章 小北酮酸症中毒
“张总，张总？”老刘干脆去摇了摇张小北，这一靠近不要紧，就闻见了张小北嘴里一股子烂苹果味儿。
“我艹，坏了。”老刘这哪里还敢马虎，立刻发动车子，朝着林市市医院就窜去了。
你妹的，张小北这是昏迷了啊。
以前就特么听张小北说什么糖尿病很有可能会昏迷。
那种病叫什么酮酸症中毒，很明显的特征就是特么嘴里和尿里边都是一股烂苹果味儿。
老刘特么一路跟疯了一样，也不管求什么红灯绿灯的，反正是10来分钟就窜到了医院急症大楼的楼下。
紧接着狂喊医生护士，然后出来一个担架，直接把张小北抬了进去，老刘一边走一边跟医生说，怀疑是酮酸症中毒。
因为病人现在有糖尿病，还不想吃药打针，就靠体育锻炼和饮食控制。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相当劳累。
这医生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马上什么血常规、血脂血糖、胸透和心电图之类的就上来了，而且看起来临床经验非常丰富。
最起码那医生护士的两条腿是真给力，噗利噗啦地就不停点儿。
紧接着又闻了闻张小北的嘴，还问了问多长时间没有吃饭。
老刘一想，可不是吧，特么张小北从上午吃了早饭，中午见完金董，又在路上颠簸了八个小时，特么的一口东西都没吃啊。
老刘想到这里，说已经超过12个小时了。
医生先是臭骂了老刘一句，说是不知道病人这个毛病吗？你们怎么做家属的！
老刘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放出一个屁来。当然，本来想“放”一个的，但是硬给憋回去了。
然后就开始补液，上胰岛素……一堆措施就给弄上来了。
当然了，还给补充糖分了，这是身体能量消耗过多，开始代谢脂肪的节奏啊，要不然哪里来得这臭苹果味儿。
……
这大概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张小北才算是醒了，医生说赶快准备点面包，随时准备饿了就吃，现在可是用上胰岛素了，别一会儿再给低血糖了。
但是病人的神志可能还不太清楚，边儿上可别离开人啊！
老刘也实在想不起谁了，便抄起电话给秦晋打了过去，说马上来林市市医院的急诊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掂上一大袋儿面包过来。
秦晋问什么事儿，老刘顾不上多说，说你特么快点儿就行了，来了再说。
秦晋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这就想到了郜志鹏，说郜志鹏，不管你用什么损招儿，给老娘准备好一大堆面包过来，然后马上跟老娘去林市市医院。
同样说了一句，别特么瞎问了，赶快去办，是在不行，哪怕把小超市的门给锤烂了，也得找到面包。
这郜志鹏人头地头都熟悉啊，不一会儿就发动一大帮子人，买了一堆真空包装的那种蛋黄派之类的蛋糕面包。
然后开车接上秦晋，就去市里了。
这在路上，两个人是一句话没说，都是眼巴巴地盯着前面的路。
郜志鹏一路上汽车喇叭一直按个不停，因为这去林市的路上，除了高速之外，岔路口非常多，这也是生怕别把谁给人家撞了。
这一路上都没事儿，就是在高速口，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头野山羊，直接撞了上来，郜志鹏闭上眼睛就干过去了。
就这样，一路再没有什么障碍地到了林市市医院。
等到两人到了医院，正好赶上张小北喊饿，一大堆面包正好派上用场，不过医生也说了，吃一点儿缓解缓解就好了。
也不能一气儿吃个肚儿圆。要不然血糖就又高了。
保持不饿就是最好的状态。
明天正式转入住院部，还要持续监测血糖、血酮、尿酮、电解质和动脉血气分析。
这次没有半个月，是出不了院了。
不过张小北吃着吃着，秦晋就看出问题来了，把郜志鹏拉倒一边儿，说郜志鹏你这堆面包蛋糕在哪里买的？
郜志鹏说村里的小卖部啊，这大超市这个点儿，你就真是把门锤烂了，那也叫不出人来。
面包店现在就别提了吧，早关门了。
秦晋撇了郜志鹏一眼，说全部都是小卖部的？我怎么看着有些不像呢？
郜志鹏一下子就脸红了，说有一部分是实在没办法了，有个朋友在会所搞保卫工作，从他那里高价买了点还。
小卖部里真心是没多少，因为这里的小卖部本身就不多。
要知道，咱们可是在矿区，而且不是大型煤矿所在地的那种矿区。
秦晋点了点头，一副你还算老实的模样，然后笑着说，表现不错，够机灵，是个搞销售的，居然这么快能想到这种地方有面包。
然后说完这些，俩人就又去看张小北了，但张小北笑着点了点头，就是眼神儿还有点涣散，看着有点儿神经不正常，恍恍惚惚的样子。
因为那个笑，看起来比较傻。
秦晋把老刘又拉到一边儿，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哎，我说，这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老刘瞪了秦晋一眼：“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酮酸症中毒的表现，指标正常了，人就好了。”
秦晋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刘哥，你忙活一晚上了，赶快去睡会儿吧，这里我和郜志鹏盯着。”
老刘说：“你可拉倒吧，虎了吧唧的，对你一点儿都不放心，还是等人清醒了，我再去睡吧，就这样的，你让我去睡，我特么也得睡得着啊。”
秦晋把瞪眼还了回去，不过随后也是摇了摇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都熬着吧。”
话说，换做是让秦晋回去，秦晋也睡不着啊。
然后秦晋又跟郜志鹏说，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准备明天来接我俩的班儿。
郜志鹏还是比较听话，说好吧，我明天一早8点钟就来，到时候你俩都回去睡觉。
另外，郜志鹏说了，说他有个朋友的父亲也这样过，你俩也别太担心，估计再过上几个小时，也就好了。
就这样，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就这么坐在床边上看着张小北，张小北是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的，反正叫了好几次医生，医生都说没事儿。
眼看就凌晨四点了，秦晋说，刘哥，你在床边趴一会儿吧，我看张总现在睡得很稳，过上一个来小时，我再叫你，轮我睡会儿。
老刘说行，车里有军大衣，我去拿两件上来，天儿冷了，你一会儿眯的时候别给着凉了。
结果老刘一下去，就看见郜志鹏正围着自己的车跟哪儿转圈儿呢，老刘说咋啦？
郜志鹏说，路上撞了一只野山羊，车前脸子撞烂了，水箱也给撞漏了。
老刘也没有多说什么，在车里拿了件军大衣给扔了过来，说先睡觉，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郜志鹏说自己车上有，不用了。
这老刘才抱着两件军大衣上楼去了。
……
早上八点多，张小北终于睁开了眼睛，瞅了瞅这周围的环境，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床边还趴着俩人，虽然自己想不起怎么回事儿，但人在医院已经是一个铁的事实了。
那胳膊上有枕头，脑袋顶上是输液的瓶子，怎么着也知道是在医院了。
但是张小北看着这俩趴在床边儿睡的挺实，便一动不敢动，让这俩再好好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