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谈判
第二苏染坐在铜镜前，一个小婢女正在给她上头饰。
这时候初见走了进来，挥手示意小婢女退下，亲自为第二苏染上头饰，一边轻声的说道：“国公爷已经出发去往北大营了。”
说完，头饰也装饰好了。
第二苏染看着镜中的自己：“好，那我们也出门吧！”
“是。”
第二苏染带着初见前往了仙女庙。
在仙女阁里，第二苏染走到外面的水榭上，遥望远方。
宇文让带着白虎来到门口，初见福了福身。
宇文让独自进入了屋内，看到了站在那儿的背影。
宇文让嘴角含笑地走过去，在她的身后而拥。
第二苏染神色平静：“来啦！”
“接到你的消息，我马上就来了。”宇文让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迷恋的呼吸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第二苏染睨了宇文让如痴如醉的样子，害怕自己心软的闭上眼。
就这样黏糊了一阵子，第二苏染咽了咽喉咙地睁开了眼睛：“宇文叱去曹家下聘了。”
宇文让的双手稍稍收的更紧了些，喉咙的发出一声“嗯”回应了此事他知晓。
第二苏染：“这样一来，曹绘就会大力支持宇文叱了。”
“放心，这婚成不了。”宇文让斜着脑袋告诉她，“你只管等着看好戏。”
第二苏染瞬间就明白了，这件事情大概又是宇文让布置出来的一个事儿。
第二苏染双手微微一动，让宇文让松开了双手。
她转身和宇文让对视，他笑容温柔。
第二苏染一本正经：“今日找你出来，不是为了和你谈情说爱，而是有更需要解决的事情。”
宇文让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二苏染心如止水：“今日我们两个之间正式结束一切政事上以外的关系。”
宇文让看着第二苏染，心里立刻就清楚是因着昨日第二康的撞见，而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宇文让侧目到前方，双手撑在护栏上，并不答应的漠然。
第二苏染早就料想到他的态度，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两个除去了私人关系，可我们在政治上还是相关相扯的，我依然不变，协助你成就九五之尊，条件是来日保我第二氏百年不衰，绝无死伤。”
宇文让嘴角显露不屑：“没有你们第二氏，难道我就坐不上九五之尊了吗？苏染，你未免也小看我了。”
“宇文让，你心里清楚不一样，我们威国公府在朝廷上那也是举足轻重的地位。”
宇文让不屑置辩。
第二苏染看他的反应，发问：“难不成你还想对付我们威国公府吗？”
过去，宇文让如何排除异己的她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她与他牵扯上了，威国公府就一直都是宇文让心中要铲除的异己。
宇文让怒然回头：“要没有你，我还真要对付。”
“你敢。”第二苏染是又爱又恨。
宇文让欣赏她的邪魅一笑：“若是岳丈大人，自然不敢。”
在第二苏染看来这就是分明的威胁。
可是，她又怎么能走在只被宇文让威胁住的道路上呢？
“阿让，那你告诉我，殷远悠呢？”第二苏染本不想提及这位太宰夫人，“日后我是不是还得日日起早，给她问安问好，服侍得她舒舒服服的？”
宇文让面色骤变：“我从未要你如此。”
“做妾不如此，成何体统？”第二苏染强势，“即便是个贵妾也还是妾，我第二苏染会答应吗？那我第二家的颜面何存？”
宇文让微微蹙眉：“我早已许诺你，他日大业得成，凤冠是你的。”
第二苏染好笑：“一日不成我就得是妾，我第二苏染就是一日为妾都不可能，既然如此往后我们便不互相招惹最好不过。”
在宇文让的心里，男子三妻四妾都正常不过，何况是他这样掌控大权的人物，可偏偏就遇到了个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趁机表示：“但是你放心，即使我们两个不当爱人，不为夫妻，我依旧会尽其所能去协助你早日登上九五之位，除了你我不会拥立别人。”
“你这是在跟我谈判？”宇文让再次双手扶着护栏，遥看前方的深思熟虑起来：“你愿意如此，你那固执的阿爹还有那弟弟能如此吗？”
“你放心，如今我们家已经不可能再支持宇文叱，至于圣上只要再昏庸些人人喊打，我阿爹和阿弟也保不住他的，至于支持你，我亲自来说服他们。”第二苏染在这点上，还能保证。
宇文让回头，他能看出第二苏染眼里的野心和能力。
“第二苏染，你倒是绝情，我们之间真能说断就断了？”宇文让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第二苏染来时就做好了准备，不管宇文让是什么的态度，她都绝不能再心动：“我都能说断就断，太宰这样的风云人物就更能了，毕竟与权力比起来，我又算什么呢！”
“你不用这么激我。”宇文让抓住第二苏染的手腕，“比起你来，我还当不如你。”
“我要的只是家人安康，同时面子尊贵，以走到今日的你，应该会理解我的。”第二苏染稍稍用力，将手脱离他，“只希望太宰走到更高位置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宇文让别过脑袋不与她对视：“说服了你阿爹和阿弟再说吧！”
第二苏染要说的都已经说了，转身要走。
宇文让的一句话让她驻步：“记着，千万别爱上欧阳浚，更别想着能嫁给他，那会害了他的。”
第二苏染回头，看着背对她的宇文让：“你想对付他？”
“你要保护的是你的家人，那你就专心保护你的家人就好了，欧阳浚可不是你的家人，但是看在他和你们家是世交的份上，我愿意看看情况来决定一切。”宇文让没有回头，可是威胁的意味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宇文让这如同疯子的威胁，第二苏染心里清楚不能当面维护欧阳浚，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地走了。
宇文让面容冷然的凝视着前方的一切。
第048章 订下婚期
离开了仙女庙，初见和第二苏染一起坐上回去威国公府的马车内。
“太宰，真的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大小姐？”初见颇为怀疑，宇文让的性子能这么轻易同意？
第二苏染只是轻轻抿嘴，似有几分失意：“爱不深抽身也易，大约就是如此。”
初见见之心疼，劝言道：“大小姐，奴婢以为若非佳偶趁早抽身也是上上之策。”
第二苏染沉默未答地微微垂眸，若有所思。过去，难道都是高估了宇文让对她的情意吗？
嗯哼……
第二苏染走后，白虎来到宇文让的身后：“太宰。”
宇文让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不禁讽刺地扬了扬嘴角：“呵，第二苏染现在就好像掐着我的软肋一样，你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的声音渐渐变弱变小，似乎蕴含了几分无可奈何。
白虎感叹：“太宰，成大业者本就不该对女人动真情。”
“所以你现在高兴了？”宇文让转身过来面对面看着白虎，“她倒是做得出一刀两断。”
白虎愕然，这才明白妻妾事件导致的是这个结果，心里确有几分窃喜，可又替宇文让感到不值：“这足以证明，她对太宰都是忽悠，目的不过是利用太宰。”
“你说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宇文让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又怎么会高兴白虎说的这么直白。
白虎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不敢再有一言。
宇文让忽然摊了摊手，随意的样子却依旧傲然：“这高恩王府和武国公府马上就要结亲了，这样的大喜事，我也应该亲自上门祝贺一下，对吧？”
到了最后两个字，宇文让的脑袋微微倾斜，眼眸里含着狡黠的笑意。
“呵呵呵。”宇文让笑着走出仙女阁。
随后直接地前往了高恩王府。
高恩王府的管家想要通传宇文叱，可是宇文让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大模大样威风凛凛地往里面走。
管家还想继续上前多说几句，白虎却伸手将他拦截，目光凌厉：“什么时候太宰看望侄儿，还要被人喊着等等的了？”
管家只能不再啰嗦。
白虎见他消停了，马上跟上宇文让的节奏。
管家虽然不嚷不喊了，可却还是一路跟随，也才能证明他有劝说过等通报，只是无用罢了。
到了厅内，左宗奇正拿着一本册子在为宇文叱挑选黄道吉日。
宇文叱就坐在大杌子上，喝着茶听着。
左宗奇翻了一下：“下个月初一倒是个不错的日子。”
宇文叱想了一下：“下个月初一？今日已经十八，会不会太赶了些？”
管家站在宇文让和白虎后面，听着宇文叱和左宗奇讨论这些，但是会接着说到一些不适宜被听见的话，马上开口：“王爷，太宰来了。”
宇文让的眼角微微向后睨望，这个管家倒是激灵。
宇文叱立即站了起来：“皇叔怎么来了？”
左宗奇握着册子，作揖：“参见太宰。”
“听闻叱儿已经到武国公府给曹三姑娘下了聘，皇叔还当是他人玩笑之谈，没想到是真的。”宇文让眉眼微动，嘴角含笑的看到左宗奇身上，“左护卫看了哪些好日子呀？”
左宗奇笑笑：“这才刚刚看着呢！”
宇文叱客气：“皇叔坐。”
宇文让也不客套，就在位置上坐了下来：“那就抓紧看看，本太宰也实在有些好奇我们叱儿会哪天成家立业。”
宇文让的笑意萦绕，让人看着摸不透。
宇文叱看到左宗奇身上：“快看看吧！”
左宗奇马上翻看手中的册子，很快说道：“下个月只有初一是好日子，往后要再迟着三个月才有日子了。”
宇文让看到宇文叱身上：“叱儿觉得呢？”
结亲本就是宇文叱自己同意的，可是现在宇文让这么来一搅和，他心里瞬间就生起了一股被压迫感。
左宗奇目不转睛的看着宇文叱，下个月初一显得着急了，可再推迟那么久，又怕夜长梦多。
白虎眸中颇有几分桀骜不驯：“这亲事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宇文叱看着白虎，就他一个中军将军，也敢仗着宇文让撑腰就这么嚣张了？
“诶。”宇文让故作蹙眉，“这是叱儿的亲事，要你插嘴了？”
白虎微微弯腰：“属下该死。”
宇文叱本意是没打算下个月初一这么着急的，不过他受够这样的气了。
于是，宇文叱心一横说道：“就下个月初一。”
“哦？”宇文让张大着嘴巴又惊又喜地看到宇文叱身上，“也的确，如此也好，叱儿最近不太顺，就当冲喜嘛！呵呵呵~”
这一番暗里嘲讽，宇文叱面色微红，强撑着内心回应道：“或许能改改运气也说不准。”
“对。”宇文让手掌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高恩王身为王侯，这颜面的事儿关乎宇文皇家，一定不能错过了这个气运。”
宇文叱慢慢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内心，撑出一个笑容的随之站了起来：“皇叔的话，叱儿一定记在心里。”
“皇叔也没为叱儿做过什么，这样今日皇叔亲自为你走一趟，将这下月初一成亲日子告知武国公府。”宇文让目不转视的询问意思，“如何？”
宇文叱婉拒：“那怎么好意思让皇叔当跑腿呢？”
宇文让要去就是要去，脸上笑容堆积：“此跑腿非彼跑腿，莫不是叱儿信不过皇叔？”
宇文叱陪着笑脸：“叱儿怎么敢呢？”
“那皇叔现在就走一趟。”宇文让甩甩衣袖转身而去。
白虎特别地看了宇文叱一眼后才跟上宇文让。
宇文让和白虎这一走，宇文叱的脸色骤变，刚刚的笑容全然不见，目光阴戾。
左宗奇不掩担忧地走近宇文叱：“太宰的热情非奸即盗，他一定是不希望您又得武国公府的相助，这代替去了武国公府万一暗中破坏如何是好？”
“你去跟着，等宇文让一离开武国公府，你就进去找曹绘，把结亲的日子和事宜再说一次，不管宇文让怎么破坏，这事儿一定要成。”宇文叱可是下定决心斗到底。
左宗奇连连点了几下头：“属下这就去。”
第049章 千万别惹我
宇文让造访武国公府，曹绘得知后总觉来者不善，可还是客客气气的接待了他。
“太宰，请喝茶。”
宇文让笑而不露齿的就当是回应了：“我此时过来，是代高恩王来的，这成婚的日子已经订下了，就下个月初一。”
曹绘面色稍有疑惑：“这日子怎么会太宰前来告知呢？”
别给脸不要脸，宇文让面色微沉：“作为高恩王的皇叔，难道武国公是觉得本太宰还不够格前来告知？”
曹绘没料宇文让故意转尖，忙赔笑道：“太宰莫要误会，老夫万万不是这个意思啊！反之是认为太宰不会为这等小事操劳才对。”
“先帝逝去，其他兄弟也全都不在了，如今宇文氏族就算我最为长辈，这一切也当是尽职。”提到那些无辜枉死的兄弟，宇文让就是有意的。
曹绘也听出了其中的怨气，不敢再往这一方面说下去：“高恩王和小女可是承蒙太宰厚爱了。”
“嗯？曹三姑娘呢？”宇文让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叫上来，本太宰可答应了亲自告知她的。”
曹绘总觉得哪里不会，可又无法猜测宇文让到底想干什么。
吩咐身旁之人：“去把三小姐叫来。”
曹淑敏的心里还记恨着宇文让当众给她一记耳光的事儿，根本就不想去见他，却又不得不去的心里憋屈。
很快，曹淑敏就到了正厅，拜见宇文让：“参见太宰，太宰千岁。”
宇文让看着低眉顺眼的曹淑敏：“曹三姑娘，本太宰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是想我单独和你说，还是让你阿爹回避一下呢？”
曹淑敏惊诧地抬头看着宇文让，不懂什么意思。
宇文让的眼色冷漠，没有半分客气。
曹绘则是看着曹淑敏，完全糊涂是什么事儿。
宇文让却已经微微斜低着头，等着看曹淑敏自己的意思。
曹淑敏寻思着是不是宇文让拿到自己的把柄了：“阿爹，女儿想单独和太宰说几句话。”
曹绘看了看神色渐有慌意的曹淑敏，又看了看坐在那儿气宇轩昂的宇文让。
曹绘也是奈何不得地出去了。
曹绘本打算悄悄在屋外偷听，可没想到白虎竟然也出来了，还就守在门口。
彻底没了机会的曹绘负气而走。
曹淑敏看着爱理不理的宇文让，心里忐忑：“太宰，不知您是要和我说什么。”
宇文让抬头，看她：“我这个人呢！特别记仇，眦睚必报，所以希望曹三姑娘也要收敛好自己，不要把我给惹急了。”
曹淑敏无辜：“我不明白太宰什么意思。”
宇文让笑着站了起来：“第二苏染的事儿，是你整出来的吧？”
曹淑敏瞪着大眼，咽了咽喉咙：“我不明白太宰说的什么事儿。”
宇文让挤额一笑：“难道不是你绑架的？不是你想杀她？”
曹淑敏心慌了，就算第二苏染知道是她，她也做好了死不承认的准备，可宇文让是怎么会知道的？
宇文让看着她，倒是想看看她能说什么。
曹淑敏终于开口：“太宰，不知道你说什么。”
这个态度，宇文让也料到了，转而一笑：“其实你们之间这些情情爱爱，你死我活，我是没兴趣的，但是你别惹我啊对不对？”
曹淑敏莫名不解：“还请太宰明示。”
宇文让负手而立：“你要杀她光明正大的去杀也好，偷偷摸摸的去杀也罢，但一定要用你自己的名义，可千万不要打着我的名号去要打要杀，败我名号才是啊！”
曹淑敏瞬间一脸懵懂而又无辜，继而急忙表清白：“太宰明鉴，我从未有过如此行径啊！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宇文让露齿而笑：“好，但愿如此，我可不希望第二苏染再寻上我问罪。”
“第二苏染？”曹淑敏喃喃重复。
“或许很多人惧怕于我，不敢与我作对，可第二苏染还蛮硬骨头的，她可不跟我客气。”宇文让冷眼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曹淑敏：“总之你记住了，叱儿的皇叔真的是不好招惹的，特别小气。”
曹淑敏紧张的对上宇文让的目光，可她是真的没有陷害宇文让啊！
宇文让冷酷的一张脸说变就变，马上就成了一张看似友善的笑脸：“啊！忘了，我来的主要目的是叱儿，这大婚的日子叱儿选好了，就下个月初一。”
“下个月初一？”曹淑敏惊喜，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宇文让似笑非笑，离开了。
白虎看到出来的宇文让，跟随而去。
留下曹淑敏独自一个人在大厅里面愤然，低声咒骂道：“第二苏染，你可真是卑鄙，居然敢到宇文让面前诬赖我。”
曹绘回到正厅内：“宇文让和你说什么了？”
曹淑敏心虚，第二苏染的事儿她可是自己悄悄派人去做的，不能再给更多的人知道。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是真心想嫁给高恩王，还是为了和第二苏染争个高低。”曹淑敏随便的找了个可以搪塞过去的理由。
曹绘听了莫名其妙：“宇文让吃饱撑着了吧！”
曹淑敏马上又找了个理由：“他这也是不希望我们和高恩王结亲，可是我刚刚态度很明确，我就是爱着高恩王的，非他不嫁。”
曹绘信了，对曹淑敏态度满意的一笑：“果真是阿爹的好女儿，机智，哈哈哈。”
“当然啦！”曹淑敏应得快速，心里可是慌着。
宇文让出了武国公府，上了马车离去。左宗奇都看在眼里，只等他一走马上进去武国公府。
车厢里，宇文让嘴角泛着清清浅浅的笑意，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当中。
宇文让：“回头，你给苏染带个消息，让她这几天多出门做做善事。”
白虎：“若是苏染大小姐问其用意，属下如何回答？”
“你就告诉她，我需要她那么做。”宇文让是霸道的。
白虎面色迟疑：“她会乖乖听太宰的去办吗？”
宇文让眸子一转，狠挖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废话那么多了？
白虎立马表示：“属下明白了。”
到了太宰府，宇文让回了屋，白虎却转头去办宇文让交代给他的任务了。
第050章 做善事
初见和白虎接触过后，将消息带给了第二苏染。
坐在铜镜前的第二苏染已经退了外衣，正拿着梳子梳着已经解下的发丝，若有所思。
初见转着眼眸子想：“太宰这又是要做什么呢？”
第二苏染缓缓放下手中的梳子，交代道：“明日一早，我们到城郊去，那儿有个步岭村。”
第二苏染的话，初见领会到意思了：“大小姐不问清缘由就这么按着太宰说的去做了吗？”
“有些东西何必问的那么清楚。”
初见害怕不清不楚无益第二苏染，可第二苏染却从心底的相信，宇文让不管做的什么，一定不会对她不利，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可以去照办。
接下来三日，第二苏染都前往了步岭村救济村民。
村民们对第二苏染是感恩戴德。
曹淑敏想到她在宇文让面前污蔑自己，心中就时有要报复的心里。
可第二苏染人在威国公府里，她不好下手。
现在，知道她在步岭村，她带着阿音前往。
在步岭村的村口位置上，第二苏染带着第二苏辛和第二苏若设立了一个救济点。
这会儿，步岭村的村民正排队领取救济物。
曹淑敏带着阿音上前便是酸言酸语：“不就是救济吗？又不是你们威国公府做得到而已，成日就知道装模作样。”
第二苏辛每次见了她都觉得不顺眼：“你这个人的嘴巴怎么就总是没好话的呢？”
第二苏染看着曹淑敏，对于她的到来忍不住的联想到宇文让的身上。
这个时候，排队的村民都看到了曹淑敏的身上。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是谁呀？怎么对几位第二姑娘这么没礼貌？”
这个时候曹淑敏身后的婢女阿音上前：“各位村民，我们是武国公府的，我们家三小姐也为大家准备了许多东西，可比威国公府好得多了，请随我来。”
第二苏辛低声没人听到的呢喃了一句：“要不要脸啊！”
这个时候村民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跟随阿音。
曹淑敏面子有些挂不住：“怎么，都说了我带来的东西会比第二苏染的好，你们怎么都不动啊？”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不到的小伙子不屑道：“就你这样的态度也不像真心的，我们可不敢胡意的前去。”
有了小伙子的话，村民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曹淑敏微恼：“我不是真心，第二苏染是？”
不知道谁马上回了一句：“第二大小姐当然是啦！”
第二苏染嫣然一笑：“既然曹三姑娘一番好意，大家也不要拒绝，就去领了吧！我们这边正好也发完了。”
第二苏若看了第二苏染一眼，然后对着村民们配合道：“阿姐说的没错，总归是一番心意，反正于我们自己是有益无害，就去呗！”
第二苏辛本来还不理解地皱着眉头看到第二苏染和第二苏若身上，可是很快又懂了，这是要怂恿更多的人前去。
第二苏辛马上配合：“对对对，要去要去要去。”说完，她掩嘴偷笑。
“几位第二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好了。”其中一位老妇人首先开口。
然后大家就都纷纷跟着阿音走了。
第二苏染看着身后的人：“我们回去。”
说完，要走之时曹淑敏伸手拦住了第二苏染，斥道：“第二苏染，你可真行，好会装。”
“喂。”第二苏若火冒三丈不客气地推了曹淑敏一把，“我告诉你，我们可不好欺负，别在我们面前叽叽歪歪的，不然就敢打得你满地找牙。”
第二苏辛幸灾乐祸的笑着：“就是。”
曹淑敏瞪着她们三个人，现在她讨厌的不知有第二苏染，而是第二府的每一个人。
“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和高恩王成亲了，我马上就是王妃了，你们最好别那么嚣张，不然威国公府又怎么样，都会倒霉的。”曹淑敏气焰嚣张的看着她们。
“我呸呸呸，好了不起哟。”第二苏若朝她吐了吐舌头的做了个鬼脸。
第二苏辛握着拳头是忍着了：“让开吧你！”
曹淑敏不知死活的挑衅：“我为什么要让，你们绕着走啊！”
第二苏染可以一直看着你无动于衷似的忍着，可人都会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尤其想到先前曹淑敏就找人绑架过她的事情。
她伸手掐住曹淑敏的脖子：“我这稍稍再用点力，你就得死在这儿了。”
曹淑敏被掐的难受的咳了起来：“第二苏染，你敢。”
“别不知好歹。”第二苏染将她推到一边。
“咳咳咳。”曹淑敏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颈，咬牙切齿的看着第二苏染带着众人离去。曹淑敏捶打了一下地面，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
曹淑敏手撑着地板起来，回到了自己设置的救济点。
看到那些村民的样子，曹淑敏便脸露嫌弃：“果然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
此话一出，所有的村民都看到了曹淑敏的身上。
……
武国公府。
曹淑妺这段时间代表曹绘回了老家去祭奠死去的母亲，陪着外祖母一家便多待时日。
没想到接到曹淑敏要与宇文叱完婚，让她立即赶回去的消息。
曹淑妺对这桩婚事本就不赞同，匆匆地从老家赶回了京城。
回到时候，正巧是曹淑敏去步岭村的时间，只好先去见了曹绘。
“阿爹，高恩王不会真的喜欢敏敏的，您真的要把敏敏当成一个飞黄腾达的筹码嫁给他吗？”曹淑妺极力的进言，希望曹绘能够改变主意。
曹绘却不满的甩袖：“淑妺，这事儿已经定了，你别给我搅黄了，否则我唯你是问。”
“国公爷。”阿音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子，看到回来的曹淑妺，急得都快哭了，“大小姐。”
“阿音，你干吗？”曹淑妺往她身后看了看，“你不是陪着敏敏出去的吗？敏敏呢？”难道出事儿了？
阿音哭喊着说道：“三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曹绘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曹淑妺皱眉：“什么叫三小姐不见，怎么不见了？”
阿音跪了下来：“奴婢就是找不到三小姐了，怎么都找不到。”
曹淑妺上前，她最着急的就是家中弟弟妹妹有什么事儿，一向通情达理的她也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不是跟着她的吗？”
阿音抽泣着开始讲述情况：“当时，三小姐带着我们……”
第051章 比杀了她还可怕
“阿姐阿姐阿姐。”第二苏辛笑嘻嘻的一路小奔地拉着第二苏若到了婉阁寻到了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和第二沣正在下棋。
第二苏染手里拿着黑子举着未落的睨了一眼第二苏辛：“什么事儿？”说完，子也落下了。
第二苏辛走到第二苏染身边，兴奋道：“曹淑敏闹失踪了。”
第二苏染和第二沣同时转头看向第二苏辛。
“闹失踪是什么意思？”第二苏染问。
第二苏辛笑得幸灾乐祸：“听说她在救济村民的时候，嘴上还嫌弃着他们，村民爆发了不满，乱糟糟里忽然就不见了曹淑敏。”
第二苏染站了起来：“你确定？”
“我和苏若去买桃花酥的时候听说的。”第二苏辛抓了抓第二苏若的手臂，“你倒是说句话啊！”
第二苏若点头：“武国公府的府兵都出动了，这倒真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第二苏染瞬间若有所思。
第二沣站了起来：“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怎么不关？”第二苏辛想到曹淑敏就厌弃，“她先是勾|引高恩王，后面老酸我是个庶女，动不动就针对阿姐，她要真是从此消失不见，我可比谁都高兴。”
第二沣闻言双手环于胸前。嗯，这话果然是他二妹的风格。
“出了门就不要议论这件事儿。”第二苏染看他们，想了想改变的说道：“罢了，我看这两日你们便不要出门了，有什么事儿让丫鬟们去。”
第二苏若看着第二苏染：“阿姐是担心曹淑敏是在步岭村出事的，会牵扯我们身上？”
“总之不要再议论此事。”第二苏染特别的看到第二苏辛身上，“尤其是你。”
第二苏辛欲言又止，最后在第二苏染威严的神色下咬着唇选择闭嘴。
一时间，关于曹淑敏不见的各种传言满天飞，却没有人为此感到同情。
曹绘派出去的人把整个步岭村都翻过来了，可依旧是没有曹淑敏的影子。
曹绘在家中已经是焦头烂额。
曹淑妺对着回来禀报情况的人一吼：“接着去找，一定要找到三小姐。”
“是。”
看着人走了，曹淑妺看到曹绘身上：“阿爹，一定会找到敏敏的。”
“和高恩王的亲事在即，你妹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亲事怎么办？”曹绘更关心的是这一场联姻会不会因此而发生意外。
曹淑妺不敢置信的看着曹绘：“阿爹，难道这场亲事会比敏敏的安危性命还重要吗？”
曹绘面色几许无奈：“妺儿，你现在不明白，可你以后就会知道在这乱世之中，掌握权力有多么重要。”
曹淑妺心里难受：“再重要，不也是家人重要吗？为了这份权势，阿娘已经牺牲了，还不够吗？”
“阿爹无法与你解释，也解释不通。”曹绘似是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
曹淑妺伸手擦了擦没控制住而落下的泪水。
……
晚上，武国公府和高恩王府同时收到一张没有署名的字条，让他们于亥时到清风巷的翠明楼。
宇文叱对着字条深思。
翠明楼可是京城最繁华一带的茶楼，周遭都是做生意的，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若是绑匪送来的，何以要选这么一个地方？难道背后还暗藏什么其他的阴谋？
“你说，这翠明楼本王是去还是不去？”宇文叱习惯性的询问左宗奇的意见。
左宗奇想了一下，说道：“此事怕是跟曹三姑娘有关，而今曹三姑娘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若是不去怕是人言可畏，对王爷会多有批判。”
宇文叱稍有不耐：“那么也就是本王非去不可了。”
左宗奇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宇文叱最终去还是不去也不再多说。
宇文叱恨极了这种被人拿捏到必须妥协的感觉。
等宇文叱带着左宗奇赶到翠明楼的时候，才知道曹绘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已经到达翠明楼，也才知道两个人都在周遭布置了自己的人马，做好迎接突发事件的准备。
于是，两人就选在了一个可以看到楼下街道方向的房间喝起了茶，时不时地往下看看。
宇文叱开始有些不耐烦：“到底是谁，要玩什么花样？”
曹绘蹙着眉头，他一样不知，根本无法回答。
忽然，听到马儿奔跑的声音渐渐靠近。
难道是送字条的人要出现了？
宇文叱看了一眼左宗奇。
手里拿着剑的左宗奇与宇文叱一个眼神的接替后，快速下楼去探究竟。
下了楼的左宗奇看到一匹马朝着这边而来，马背上驮着一个人。
左宗奇上前拉扯马缰令马匹停下，马背上的人也在这个时候摔到了地上。
左宗奇将马匹交给身后的侍卫牵着，他上前去看那衣衫不整的女子，翻过一看竟然是昏迷的曹淑敏。
“曹三姑娘。”左宗奇惊愕。
明显，曹淑敏被惨虐过了，令左宗奇都有些不敢直视了。
曹淑敏立即被送回了武国公府，等回到武国公府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朦朦胧胧的意识，不愿意大夫查看，也不愿意任何人靠近的让人把房门关上。
“你们先劝着她吧！本王先回去了。”宇文叱的手掌始终紧握拳头。
这件事情于他而言就是奇耻大辱。
“高恩王，这件事情……”
曹绘想要挽救此事，宇文叱却没有打算听的走了。
曹淑妺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叱走了。
曹绘“哼”的一声也转身就走了。
曹淑妺看着那扇关紧的门，心里都在颤抖。
这一次，显然是有人故意在众目睽睽下羞辱曹淑敏，又要曹绘和宇文叱为此感到难堪，丢尽颜面。
顷刻间，满城风雨皆道此事诡异凄凉，曹淑敏已不是女儿身。
初见收到消息后立即告知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甚为吃惊地抬头抬眸对着初见。
“听说人是在马背上被驮出来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还多有红印，怕是被那个了……”初见都不忍再说下去了，“这下曹淑敏便是身败名裂了，和高恩王府这亲事怕是要黄了。”
“难怪他说这亲事未必能成。”第二苏染为宇文让的手段感到后怕，是目瞪口呆，“太狠了，这简直比杀了她还可怕。”
“曹淑敏，此生是毁了。”初见不由得倒生出来几分同情。
第052章 上吊
“啊——”
高恩王府里，宇文叱恼羞成怒，额头青筋凸显，好几张杌子已经被他发泄情绪地踢翻了。
左宗奇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否去查何人所为？”
“不够丢人吗？”宇文叱一句话给否定了，“本王的脸都给丢光了。”
左宗奇大气不敢再喘一下，这的确是一件使高恩王府和武国公府都颜面尽失的事儿。
“帮我告假朝廷，另外王府四闭，本王不接见任何人。”宇文叱打算把自己关在王府里面，权当暂避风头。
左宗奇则是再问：“那这亲事……”
“谁想娶谁娶去。”没料，宇文叱忽然暴怒，“明日你就去告诉曹绘，这婚事作罢。”
虽然这是一桩联姻，可发生这样的事儿，宇文叱也无法再承受下去。
就在宇文叱下定决心的时候，曹淑妺终于进入了曹淑敏的房间。
看着嘴角还有伤痕的曹淑敏，目光空洞无神地躺在床榻上，曹淑妺是又疼又怜。
“敏敏，吃点东西吧！”
曹淑敏却什么都不说，连睁着的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曹淑妺心疼得自己的心都纠成一团了：“敏敏，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你振作一点，有什么就和阿姐说呀！”
曹淑敏的眼珠子这才转动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高恩王不会要我了吧！”
这样的时候，曹淑敏更关心的还是这个，曹淑妺的泪水就溢出了眼角，她转头背过去的擦拭掉，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整理好了情绪，曹淑妺回过头：“别想太多，先养好了再说。”
“大小姐。”阿音匆匆跑进来，“刚刚左护卫来了，说高恩王要解除婚约。”
“闭嘴。”曹淑敏蹭的一下起身，瞪着阿音。
阿音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地扑通一跪：“大小姐。”
曹淑妺给她使了使眼色，让她不许再说退下。
阿音这才意识到，曹淑敏这样怕是要受刺激，马上说道：“奴婢去厨房看看。”
“快去。”曹淑妺快速回应，就是希望不再提及。
没想到阿音匆匆要离去的时候，曹淑敏却开口了，却依旧死气沉沉：“他已经都说了吗？”
阿音求助的看到曹淑妺身上。
曹淑妺一个眼色示意她不需要管，退下便可。
阿音便匆匆退了出去。
曹淑敏又说道：“为何不让她说？”
曹淑妺安抚：“你现在只要好好休养，其他的都不需要管，高恩王不会不要你的，有阿爹在呢！”
曹淑敏却心如死灰：“就是阿爹在，也护不了我。”
看到曹淑敏这个样子，曹淑妺实在于心不忍。
曹淑妺吩咐了人找曹淑敏，自己让人备了马车前往高恩王府。
然而高恩王府闭门不见。
等候在门外的曹淑妺很是生气：“我是武国公府大小姐，你们告诉高恩王了吗？”
府外侍卫回道：“王爷说了，来者不论是谁皆不见。”
“告诉高恩王，他若不见我曹淑妺今日便血洒此处。”曹淑妺来了，也下定决心要见到宇文叱。
这时候两位侍卫面面相觑。
在曹淑妺的威胁下，只好去禀报宇文叱。
宇文叱见曹淑妺还敢以死相逼，勃然大怒地摔了岸上的书籍：“她要如何？她想如何？”
左宗奇想了一下表示：“要不属下将她带进来，与王爷一见也可了却了她的念头。”
“本王这脸还丢得不够吗？”宇文叱怒火攻心。
左宗奇沉默。
半晌，宇文叱情绪稍有平复：“带她进来。”
有了宇文叱的意思，左宗奇立即将曹淑妺带到了书房，然后自动自觉地退了出去。
宇文叱态度冷漠。
曹淑妺为了曹淑敏，强撑着一颗卑微的心：“高恩王，敏敏如今遭遇重大打击，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就真这么狠心吗？”
宇文叱冷冽抬眸：“曹大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与曹三姑娘之间本就如同协议，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儿，换了谁都受不住，我堂堂王爷怎么可能娶这样一个女子？她又怎么还坐得住正位，世间悠悠之口可不好受。”
宇文叱既然想问鼎天下，又怎么接受的了一个有污点的女子来母仪天下。
曹淑妺为妹力争：“高恩王这个时候不要她，她很有可能活不下去的。”
宇文叱：“那你现在就应该守在她身边，盯着她活下去。”
曹淑妺张口欲言……
宇文叱毅然打断，态度冷绝：“如今这般就当我们两府之间好聚好散，再说下去就撕破脸没意思了。”
曹淑妺看懂看透了。也是，一场没有感情的联姻，又能够指望什么？
曹淑妺也不再多说，毅然离开了高恩王府。
坐上了来时的轿子，曹淑妺什么都不怕，她只是担心这个妹妹。
回到武国公府，曹淑妺也立即就赶去了曹淑敏的房间。
房门紧闭，两个婢女守在门两侧，阿音则是坐在台阶上。
看到曹淑妺回来，阿音急忙起身：“大小姐。”
曹淑妺问道：“三小姐怎么样？”
阿音回答：“大小姐出去以后，三小姐就把我们都赶了出来，门也锁上了，我们就一直守在这儿。”
曹淑妺走到门前，轻轻敲门：“敏敏，让阿姐进来吧！”
里面一点回应的声音都没有。
曹淑妺又敲了敲门：“敏敏，你不说话，我阿姐就自己进来了。”
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曹淑妺也不再顾及了，推门进去，却看到了曹淑敏穿着一袭白衣，以一条白绫挂在房梁上上吊身亡了。
曹淑妺瞪大着眼睛，痛心疾首的喊了出来：“敏敏。”然后奔向了她。
等到阿音和侍女把曹淑敏救下来，曹淑敏也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曹淑妺痛哭流涕地将曹淑敏抱在怀里：“敏敏，敏敏——”她的声量逐渐增长，最后都嚎了出来。
阿音和两名侍女跪在了地上，哭着喊道：“三小姐。”
曹淑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嚎不了了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大小姐，大小姐——”阿音开始呼喊曹淑妺。
曹淑妺已经悲痛导致昏死过去，没有任何意识。
第053章 一箭双雕
自此起，曹淑敏的遭遇就成为了街头巷尾的坊间笑谈。
宇文叱为此告假不早朝不出门，曹绘也为此告假不早朝不出门。
宇文极闲来在金轩殿中嗑着美食喝着美酒，左拥右抱的看着歌姬舞姬的表演。
全皇后来到表示，做主道：“全都退下，本宫有话与圣上说。”
歌乐和舞蹈都在全皇后的一声令下戛然而止，纷纷看到宇文极的身上。
宇文极是受不了全皇后总爱管这管那，但是又不能否认她有时候挺有道理，于是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全皇后左右睨望，等到真的都退出去了，才开口：“圣上，如今武国公府正值悲痛，您如此大兴歌舞多少有些不适宜。”
宇文极不服了：“他家死了人与朕有什么关系？皇后你真奇怪。”
马内官忽然进入：“启禀圣上，太宰来了。”
宇文极玩世不恭的神色立即有了几分紧张：“快请。”
马内官缓缓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而去。
宇文让带着白虎进入，看到屋内一切就知道已经酒肉池林过了，心中对只知道寻欢作乐的宇文极是鄙视到了极致。
“太宰怎么忽然来了？”宇文极从位置下来，走到宇文让的面前。
宇文让嘴角含笑：“曹三姑娘的事儿，如今坊间都传疯了，圣上预备如何？臣听说武国公已经上表请求缉拿贼人。”
“这贼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朕哪里找去。”宇文极面露不满。
“臣知道，圣上不爱管这些，但是作为天子还是要拿出点态度。”宇文让的言语略有施加压力，“否则这么沸沸腾腾下去，岂不是让其他国人笑话，那我大骏面子何在？”
宇文极猛然一慌：“那太宰说此事怎么办好？”
宇文让提示：“化悲伤为动力最好不过。”
宇文极愚钝，直接讨要办法：“如何个化悲伤为动力法？”
宇文让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极，这个蠢材当初怎么好意思求他将他推上皇位的？
“皇后可有什么想法？皇后素来宅心仁厚。”宇文让看到全皇后身上，开始暗示性的说些什么，“最近我国边界赫国闹得很凶啊！”
全皇后看在眼里只觉心都是颤抖的，斟酌如何应对的时候……
宇文极开口了：“有啦！派他们去和赫国的大军打。”
宇文让嘴角微微含笑的看到宇文极身上：“高恩王如今在武国公眼里，可是个悔婚导致曹三姑娘自戕的人，圣上要派他们一起去？”
宇文极张大着嘴巴，哑口无言。
全皇后则有些顿悟：“那太宰的意思是，分开而派？”
宇文让左嘴角轻轻上扬，全皇后果然是更胜宇文极的。
向来，宇文极就没有任何主见，凡事不是求着宇文让就是靠着全皇后。
所以今天这事儿依旧是按着宇文让的意思照办了。
事后，宇文让出了金轩殿，与白虎同行，嘴角都是对宇文极的讽刺。
“高恩王前往边境对抗赫国大军，而武国公也要带着家眷出行坐镇襄州，太宰此次可谓大获全胜啊！”白虎难得放肆的笑了出来。
“宇文极那个蠢材，我就说一句留他们在京城不过丢人现眼，这一走待事情风平浪静再回来，他就立即顾及所谓的帝王颜面下旨。”宇文让大获全胜地摊了摊手，“又怎么能怪我。”
“圣上那脑子本就难担国主之位，人不怕蠢，就怕不知道自己蠢还不自量力。”白虎也完全不把宇文极放在眼里。
宇文让并不因此骄傲：“不管是宇文叱还是曹绘，他们不会甘心离开京城，离开之后难免会为了回来搞些动作，都得派人盯着了。”
白虎点头：“您放心。”
这种事儿，白虎已经习以为常了，就是宇文让不交代，他也不会忘了这么安排的。
“呵呵呵。”大获全胜，宇文让笑声狂野的大步前进。
宇文让离开皇宫便前往了仙女阁的水榭楼台，等候第二苏染的前来。
半柱香时间不到，第二苏染便来到。
闻其脚步声，宇文让回头：“绑架之仇也算报完了。”
“人都没了，还能不完吗？”
宇文让听出其中几分挖苦的意思：“怎么？不满意。”
“宇文让，你的手段也太狠了些吧！”第二苏染终究是有几分不理解。
宇文让走近她：“你以为我应该用什么手段？你以为曹淑敏以后就不会刁难你吗？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你斩草除根罢了。”
他真心在为她付出，她却要批判他的狠？
第二苏染却大胆直言：“不光是在为我，也是在为你自己斩草除根吧！如此高恩王府和武国公府也算决裂了，便不会走到一起对付你了，一箭双雕。”
“你是讨伐我的做法吗？”宇文让好笑，她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为你，我又如何想到这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四目相对，不是柔情蜜意，而是更多的猜测和考量。
第二苏染率先转移自己的目光：“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宇文让不会拒绝。
第二苏染直接开口：“能不能把欧阳浚弄到京城为官。”
宇文让又气又好笑，又是莫名其妙：“凭什么？”
第二苏染早已想好：“欧阳家与我们第二家是世交，我们能支持你的话，一定也有办法说服欧阳家支持你，对你是有利的。”只是这个理由她自己都难免觉得心虚。
宇文让笑着还了她一句：“不光是在为我，也是在为你自己吧！”
第二苏染沉默没有回答。
宇文让微怒，双手搭在第二苏染肩头上，将她转身面对自己，直接揭露她的心思：“你想照顾你的第二家，所以不想远嫁到普州，最好的方式就是欧阳浚到京城来。”
第二苏染看着宇文让，挤出一个是又如何的笑意：“阿让，你要知道我终有一天会嫁人，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会是你，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大方一点放手帮我呢？”
“你疯了吧！”宇文让嗤之以鼻，“我帮你嫁给别人，那我宁愿你此生不嫁。”
第二苏染冷静：“阿让，这就自私了。”
宇文让根本不管，说道：“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否则你谁都嫁不了。”
第054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曹淑妺为了曹淑敏把眼睛都哭肿了，握着曹绘的手：“阿爹，圣上现在就派我们去襄州，那我们就这么放过那些害死敏敏的人了？”
曹绘胸口起伏：“我不是没和圣上说明此事，可圣上说了已经让人继续调查，一旦有消息会马上告知我们，给一个交代。”
曹叔光不服：“那我们就得离开京城吗？”
“圣上现在是要息事宁人，宇文叱则是要去打仗了，我们算是还好的了。”曹绘说的心平气和，手却已经悄悄握成了拳头，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报复。
曹淑妺的眼泪就像止不住的雨水，簌簌而下。
……
第二康从北大营回来，一路上对于曹淑敏的事件也听得七七八八，也得知了宇文叱助阵边关，曹绘出镇襄州的事情，不由得去想其中是否有蹊跷。
于是回到家中，就把所有子女叫到了身边询问近日府上可有事情发生。
“阿爹，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可没什么事儿。”第二苏若咧着嘴笑。
“如此便是好。”第二康稍稍放心了的点头，抬头扫视了一下诸位子女：“好，那没事就去吧！苏染留下，阿爹有话问你。”
“是。”第二苏染答应。
第二苏辛牵着第二苏雅，第二苏若牵着第二苏绾，第二沣跟在最后，都在睨了一眼第二苏染护出去了。
“坐。”第二康说。
第二苏染便在旁处坐下了。
“你和宇文让如何？”第二康还记得她答应过自己的，“你可说会听阿爹的。”
第二苏染肯定表示：“女儿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儿女情长，阿爹不必担忧。”
第二康颔首：“好，你这么说了，那阿爹就信你。”
第二苏染看起来，就和没事人一样。
就在此时，不知他们在说事儿的欧阳浚来了，让人通报。
“阿浚。”第二康笑脸相迎，“快进来坐。”
欧阳浚腼腆一笑：“是这样，叔父，我是想辞行的。”
“辞行？”第二康惊讶，“叔父可刚刚才回来。”
欧阳浚立即表示：“所以明日启程回普州。”
第二康有心挽留：“怎么忽然这么着急？”
欧阳浚微笑：“侄儿已经在这儿叨扰多时了，实在不可再叨扰下去了。”
当时，宇文让问他何时回普州，欧阳浚的心里便清楚叨扰太久恐有非议，后面第二康一直要前往北大营。现在回来了，也该道别了。
第二康看了看第二苏染，忽生念头：“你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那叔父就趁这个机会把有些话说了。”
欧阳浚立即有着认真聆听的模样：“是，叔父请讲。”
“你和苏染可要订下亲事？”第二康也不拐弯抹角了，“叔父知道，你父母不在，但是只要你们两个愿意，相信父母也不会有意见，唯有高兴。”
欧阳浚略略一慌的看到第二苏染身上，害怕会强人所难。
“叔父，此事……”
第二康看到第二苏染的身上：“苏染，阿浚对你可是一番情意所在，这么亲事你意下如何？”
欧阳浚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第二康会如此直接的说出，语气颇有施压。
第二苏染看到欧阳浚身上，两人目光相对。
欧阳浚为人正直，相信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苏染听从阿爹的。”第二苏染微微抿嘴，本是想笑着表示自己是心甘情愿，却笑不出来显得几分牵强。
欧阳浚怔愣的看着第二苏染，她居然答应了？
第二康看待欧阳浚：“阿浚，你呢？”
欧阳浚猛然回过神：“苏染愿意，我自是求之不得。”
“那便这么订了。”第二康露出了慈父般欣喜的笑容，“这普州你也不要着急回去了，回头我马上给你阿爹阿娘书信一封，说明一切。”
欧阳浚面色微喜。
第二苏染也尽量的表现出一副并不是被勉强的样子。
欧阳浚回到自己的厢房后，喜不胜收。
张衡听闻更是高兴：“公子，你这下是真把苏染大小姐收入囊中了，得乐坏了吧你！”
“闭嘴。”欧阳浚确实笑得见齿不见眼，打从心底的蔓延出喜悦。
在张衡看来，欧阳浚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嘿嘿”的笑话他。
欧阳浚蹙眉：“笑什么笑，去帮我准备笔墨纸砚。”
“要那个干什么？”张衡不解。
欧阳浚微笑：“自然是给阿爹阿娘消息，告知此事。”
“将军和夫人要是知道公子这到京城一趟就心愿得偿有了个未过门的妻子，也得乐坏，属下这就去准备。”张衡还不忘调侃欧阳浚一番才去准备。
张衡兴致冲冲地跑出去，在门口撞上了第二沣。
第二沣调侃道：“你家公子得了个媳妇，你乐呵个什么劲呀？”
张衡开心得像个傻子：“我家公子高兴，我总是跟着高兴的。”
第二沣走进去。
欧阳浚已经迎上来。
第二沣忽然伸手作揖，九十度鞠躬。
欧阳浚莫名：“这是干什么呀？”
“见过未来姐夫啊！呵呵。”第二沣站好，“真没想到，最后是你小子把我阿姐给坑走了。”
“什么叫坑走啊？”欧阳浚的手搭上第二沣的肩膀，“你阿姐嫁给我，也没跳进火坑堆里啊！至于嘛你！”
“我告诉你。”第二沣狠狠锤了一拳欧阳浚的胸口，“你要敢辜负我阿姐，对不起我阿姐，我可是提着大刀就往你身上砍的。”
“要是那样，你只管将我乱刀砍死。”欧阳浚保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但你肯定没机会这么做的。”
“我可不想有机会的呀！”第二沣忽然叹了叹气，“这是不是表示阿姐就得从我们家嫁到普州去呀？那以后我与阿姐岂不是见面都难了。”
欧阳浚摊手：“那你总不能让阿姐这辈子就不嫁人了吧？”
“少来这副到手了的样子，我阿姐还没嫁呢！”第二沣微扬着下巴，“现在她还是我们家的。”
欧阳浚笑而不语。
第二沣指了指欧阳浚，又指了指自己：“我可是你的小舅子，那辈分可大了你知道吗？”
欧阳浚经不住第二沣得意的样子，忍俊不禁。
第055章 比试
第二康从北大营回来，宇文极就以为国操劳等缘由在皇家围场设宴，并进行了一场集涉猎，射箭，蹴鞠等一系列的活动。
第二康本也不为此感到奇怪，可宇文极特别的提及了要他带上欧阳浚，让他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是否跟宇文让有关系。
担心无用，只有只管向前。
第二康带着家中大小以及欧阳浚出发了皇家围场。
抵达之时，其他官员及其家眷也都陆续到场。
“圣上驾到，皇后驾到。”马内官的声音高高而起。
众人顿时齐聚皇家围场门口恭迎宇文极的銮驾。
銮驾渐近停下，宇文极和全皇后从车上下来。
众人见之立即跪地行礼：“圣上万岁，皇后千岁。”
宇文极伸手一抬，此时倒有几分气魄：“平身。”
“谢圣上。”众人纷纷起身。
这时候听到白虎的声音高高传来：“太宰到。”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至銮驾后。
只见宇文让骑着马傲世天下的威风凛凛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越是面无表情就越发显得他的尊贵狂妄。
众人作揖：“参见太宰。”
宇文让却只是眨了一下眼皮子，也未下马，并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嚣张。
宇文极面色都泛起些许惨白，在百官面前他都不敢如此自傲，宇文让倒是敢如此唯我独尊的姿态。
白虎上前一步，代替宇文让发话：“诸位无需多礼。”
有了白虎的话，众人才纷纷站直了腰杆。
这种局面，宇文极不会让之维持太久，笑道：“哪位是欧阳浚？”
欧阳浚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就会被点名，立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启禀圣上，在下欧阳浚。”
坐在马背上的宇文让居高临下的看着欧阳浚，眨了一下眼皮子，尽是不屑的眸色。
第二苏染微微抬眸看了看宇文让，她为何觉得他今日似乎故意狂妄，有意在示威？
宇文极仔细打量了欧阳浚一番：“欧阳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是欧阳将军的爱子。”
宇文让眸子斜向白虎。
白虎会意地点了一下头，上前道：“不知道欧阳将军是否有将看家本领都教给欧阳公子，欧阳公子可要来比比？”
欧阳浚看到白虎身上。
宇文极面色并不太好，全皇后偷偷地扯了一下宇文极的衣袖。
宇文极睨了一眼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全皇后身上，继而对欧阳浚：“白虎将军这么这么想见识一番，欧阳公子可不能拒绝啊！”
白虎虽然是将军，可他的任何做法说辞都代表了宇文让，人人因此也是给其三分面子。
现在敢这么叫嚣，肯定也是得到了宇文让的点头。
欧阳浚也不想给家中丢人，淡然的接下了这番“挑战”：“不知道白虎将军想比什么呢？”
白虎回道：“这儿有什么我们便比什么。”
欧阳浚与宇文让素来没有交集更谈不上恩怨，为此众人难以捉摸的看着现下的情况。
忽然只听全皇后得体一笑对着众位女眷说道：“男人的事儿男人们自己折腾，女眷只管随本宫一同到里面去喝茶作诗。”
诸位女眷福了福身，同声同气的答应道：“是。”
全皇后带着女眷进入了帐篷中。
帐篷内，宫女们正在煮茶。
第二苏辛把来的官家小姐都看了一下，小声的在第二苏若的耳边说道：“果然不见赵雯，活该她了。”
第二苏若这是看了一下，也才意识到赵雯没来。看来上次武国公府上的话宇文让是认真的，赵雯很难再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外面，众人已经就座，宇文极坐在高位上，左边宇文让，以及其他官员，右边第二康和第二沣，以及其他官员。
中央空白的位置是正在被围观的欧阳浚和白虎两人的持剑对立。
“欧阳公子还小，需不需要我让你一招半式？”白虎语气孤傲颇为挑衅。
欧阳浚虽然与人和善，可绝不是任人随意欺压：“亏得白虎将军是跟着太宰征战沙场出来的人物，战场上可有人愿意让人一招半式的？”
宇文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被欧阳浚的话成功吸引去了目光端倪，小声呢喃：“好小子。”既反击了白虎，又消遣了他。
白虎面色稍稍不悦：“欧阳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便不客气了。”他已经准备好了手中的剑，随时可以冲锋陷阵。
欧阳浚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也开启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很快，双方的剑很快击打出响脆的声音，缠绕在一起的战了起来。
白虎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比试起来丝毫不吃力，嘴角还能挂着笑意。
欧阳浚则是不同，虽然是将门出身，可到底是没有实战经验。
宇文极紧张兮兮的观战，他倒是提着一颗心希望欧阳浚能赢，这样也能打击自以为是的白虎，顺便打脸宇文让。
白虎打起来完全就是在战场上面对了敌人的狠劲。
第二康和第二沣不禁对目，为欧阳浚感到紧张。
白虎眼角透出一丝狡黠的光芒，手中的剑一挑，欧阳浚连连后退。
宇文让又是一杯酒入腹，于他而言欧阳浚这个剑术只属一般，完全不够火候。
就在欧阳浚站稳后，准备奋起向前，而白虎也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宇文让忽然喊了一声：“停。”
白虎对宇文让的指令最为敏感，闻声便停了下来。
欧阳浚的剑却已经举高，这一喊停始料未及，卯足了劲似乎一下子得不到发挥，又猛地一下子要把气放掉一样。
宇文极不解地看到宇文让身上。
宇文让只是嘴角含笑：“又不是真的上阵杀敌，切磋而已，点到即可了。”
“是。”白虎持剑作揖，面对外人的嚣张，到了宇文让的面前便是恭敬谦卑。
虽然欧阳浚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敌白虎，但还是做好了尽其努力去拼一场也能输的心服口服。可是宇文让却让比试终止，结局未出真正胜负未分，大家也已经认定是他输了，这样反倒使他有几分不甘心。
欧阳浚朝着宇文极作揖，后又对宇文让作揖，才回到了自己的在第二沣旁边的座位上。
第二沣与欧阳浚目光对视，像是在告诉他，没事。
有了第二沣的支持，欧阳浚瞬间又充满了力量的一笑。
宇文让看着他们眼神的接触，心中却有几分不爽快。
第056章 大奸臣
宇文极忽然说道：“阿浚，这京城的日子可比普州要过得逍遥自在吧！依朕看，你不如就索性留在京城，为朕效劳。”
欧阳浚深感意外，稍有错愕。
宇文极已经笑容满面地看到宇文让身上，客客气气的询问道：“太宰，你瞧着可有什么位置能给阿浚安排上的呀？”
宇文让样子随意慵懒：“圣上若是问臣的话，臣的营中倒是可以空个副都尉出来。”
第二康连忙上告：“圣上，阿浚年幼怎么劳烦太宰教导，正巧臣军中需要一位校尉，若是可以……”
宇文极却一副此言差矣的模样，笑着说道：“诶，威国公军中的校尉正好可以那个给阿沣吧！就让浚就到太宰的营中去，正是年幼才要历练，太宰可是国之顶梁，相信你跟着他肯定能好的。”
就算是有第二康要挽救也无济于事，宇文极的话已经明白到就差没有一道圣旨。
第二康看到宇文让面容微微含笑似有得意之色，叹气不再多言。
圣上是金口玉言，欧阳浚愿不愿意都不能拒绝，只有起身作揖，接受：“微臣多谢圣上眷顾，以后就麻烦太宰了。”语毕，他的目光转移到宇文让身上。
宇文让看着欧阳浚，笑而不语。
“如此一来，朕又得了位贤臣虎将了！哈哈哈。”宇文极心情畅快开怀大笑，举起桌上的酒水，“来。”
欧阳浚坐下，举杯中正好对上了宇文让含着笑意的眉眼也正在看着他。
欧阳浚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离开了皇家围场后，第二苏染得知宇文极让欧阳浚到宇文让的军营去，十分吃惊的去找了欧阳浚。
看到前来的第二苏染，欧阳浚微微一笑：“苏染。”
“我有话和你说。”
“快进来。”欧阳浚让位到旁处。
第二苏染进入房间后转身看向欧阳浚：“宇文让那儿你想去吗？”
“这是圣上的意思。”欧阳浚没有直讲，但是已经透露出他也无可奈何。
第二苏染垂眸想了一下，才抬眸道：“我和阿爹去想办法，把你从宇文让那里要过来。”
欧阳浚忙笑着说：“不用了。”虽然他不想去，可他也不想麻烦了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却忧心忡忡：“宇文让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在背地里对你玩阴的，你怎么招架得住。”
欧阳浚不太明白的看着第二苏染：“为什么你会觉得他要针对我？”
我——第二苏染张了张口，又不知如何解释这一切。
欧阳浚故作不以为然：“之前你失踪的时候，他挺用心的啊！你还是那么讨厌他吗？”
那日看宇文让坐在床沿上看着第二苏染的神色，眼睛里是充满星辰的，那分明似极了爱情。
所以在第二苏染主动说起他的这一刻，欧阳浚还是没按耐住内心的求知欲望含蓄的问了出来。
第二苏染低头苦涩一笑：“我只是觉得你的性子并不是很适合在宇文让那样的人身边待着，而且若是在阿爹身边待着，总归照应些。”
欧阳浚十分领情的一笑：“苏染，谢谢你的考虑，我不否认在圣上要把我安排给宇文让的时候，心里是有点不痛快，不过我也不是那轻易惧怕的人。
宇文让虽然坏，但是不得不承认，没有他大骏是走不到今天的，所以就当我去偷师了。”
第二苏染没想到欧阳浚还能想的这么开，而也为他这些话感到微微的伤愁，宇文让这一路走来又有谁理解他其中的不易。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随你的意吧！”第二苏染嘴角微微一抿，“我先回婉阁了。”
欧阳浚看着第二苏染出去的背影：“苏染。”
第二苏染回头。
欧阳浚笑如艳阳：“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的。”
第二苏染抿嘴一笑，转身出去。虽然已经和宇文让说好了一刀两断，可看到欧阳浚这般模样，心里还是油然而生了几分对不住。
第二苏染回到婉阁，心里始终有些难安。
初见看着劝道：“大小姐，浚公子都不畏惧，你也别担心了。”
“他没什么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和宇文让……”第二苏染的声音在叹息中沉默了。
提起宇文让，初见也是提心吊胆。
第二苏染忽然说：“你去张衡叫来，我交代他点事儿。”
初见也不敢多问，点头的去找张衡了。
张衡很快赶到了婉阁：“大小姐。”
“张衡，你会陪着阿浚到太宰的军营中去是不是？”第二苏染问。
张衡猛点了几下头：“是。”
第二苏染开口：“那好，那我要你帮我看着，如果阿浚在那儿有什么事，你就立即告诉我。”
张衡似懂非懂，后又恍然大悟一般：“哦！属下知道了，大小姐是担心宇文让那个大奸人会虐公子，所以让我照顾好公子是不是。”
第二苏染拍案而起：“什么大奸人？我说到这三个字了吗？”
张衡猛地一哆嗦，他从没看到这么凶过的第二苏染：“没……没说到。”
“以后说话注意点。”第二苏染的面色都沉了下来，“这些字眼要是传到太宰那里去，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张衡这下都不敢太随意了：“是。”
“咳咳。”初见垂下眉眼轻声的暗示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似乎才有意识自己反应过激些，立即柔和了不少：“没事了，你回到阿浚身边好好照料，总之在在营中一定照料到阿浚。”
“是，那属下告退。”张衡退了出去，才做出了一番被吓死了的鬼脸，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初见望了望门口，回头看到第二苏染身上：“大小姐，你已经决定和太宰一刀两断了，就不要再有心有留恋了才好，否则伤心又伤身。”
第二苏染死犟道：“我何来留恋了？”
初见直言不讳：“那适才张衡一句大奸臣，您怎么那么听不得？大小姐刚刚那个反应，实在是像极了见不得别人说太宰半句不是。”
第二苏染看着初见，也只有她敢这么直截了当的把问题说出来。
第057章 初报道军营
第二天，欧阳浚就到了太宰府。
可宇文让并没有出面相见，而是白虎来到了欧阳浚的面前。
欧阳浚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太宰呢？”
白虎的态度谈不上友善，可也没有什么为难的意思：“你随我走就行了，不必劳烦到太宰。”
现在，除了宇文让是欧阳浚的上级，白虎也是，既然白虎这么说了，欧阳浚便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白虎将欧阳浚带到了一支名为铁林军的军营。
白虎对着所有的士兵喊道：“都过来。”
一瞬间，所有的士兵都围到了白虎的身边，看着新到来的欧阳浚和张衡。
白虎伸手示意了身边的欧阳浚：“这位普州欧阳将军家的公子欧阳浚，从今天开始会是我们这里的新副都尉。”
“副都尉好。”
张衡笑呵呵的等待白虎介绍自己，可没想到却没了下文，笑容逐渐僵硬的看到白虎身上：“白将军，那我呢？”
白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是陪着副都尉来的，能做事就留下当个一兵一卒的，不能做事就回去。”
张衡面露无辜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当兵啊？”
白虎好笑：“不然你还想当你家公子的将军不成？”
张衡尴尬地咽了咽喉咙。
欧阳浚握住张衡，自己面对到白虎：“那不知道我今天要干什么。”
白虎随意地指了一个士兵：“你带副都尉和张小兵去领衣服换上，然后到营帐里面来找我。”
“是，将军。”士兵看到欧阳浚和张衡身上，“二位情随我来。”
欧阳浚和张衡跟上士兵。
在领完衣服后，一边换张衡一边诉求：“干吗要叫我张小兵啊！这也太难听了。”
欧阳浚忍住笑意：“好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兵小兵，怕谁不知道我是个小喽啰。”张衡鼓着嘴巴跟生气了似的，他虽然只是一个服侍公子的小厮，可在欧阳将军府里也是一个极其有地位的小厮啊！
欧阳浚笑着摇了摇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赶紧吧！还等着我们呢！”
换上了衣服的欧阳浚和张衡被带到了主帅的营帐里面。
此时白虎正在和一名男子说着事宜。
白虎看着进来的欧阳浚：“来啦？副都尉的衣服还挺适合你的呀！”
欧阳浚只是嘴角一扬。
“我身边这位是铁林军的青龙校尉，有什么事儿我不在，你可以直接对他。”白虎看了看身边的青龙。
青龙的态度就客气了不少：“欢迎加入铁林军。”
欧阳浚也礼貌回应：“校尉好。”
张衡马上笑呵呵的跟着打招呼：“校尉好。”
青龙点了点头。
白虎看张衡的模样就是有几分不爽：“你可以先出去了，去找一个叫阿坤的人，他会带你。”
张衡一脸懵懂：“我不是跟着我们家公子吗？”
白虎再次觉得好笑：“在这里你要称呼欧阳浚副都尉，还有你不是来伺候他的，你们都得各忙各的。”
张衡可怜兮兮的看了看欧阳浚。
欧阳浚的眼珠子稍稍转向外面方向，是让张衡快出去，不用管他。
张衡这才“心如刀割”的走了。
欧阳浚看回白虎身上：“那我今天要做什么？是熟悉环境和情况吗？”
白虎看到青龙身上：“你带他去吧！一会儿太宰那边我还有事儿。”
“好。”青龙点头后看到欧阳浚身上，“跟我走吧！”
“好。”欧阳浚点头。
等他们都出去了，白虎扬起了一个不可言诉的笑意。
……
晚上回到威国公府，欧阳浚就瘫在了软塌上，有气无力：“张衡，你过来给我按按。”
张衡哭丧着脸趴在桌子上的坐着杌子：“公子，我也累。”
欧阳浚轻声吼了一句：“你累屁呀！”
张衡可怜兮兮的皱着眉眼：“公子，你这话就没良心了，你是拿着大枪在那对着稻草人刺刺刺的刺了一天，可属下也在厨房里把什么重活都干了，呜呜呜~”
欧阳浚笑到露出八颗牙齿的看着张衡。
今天下来，也算是好气又好笑。
欧阳浚被带出去以后，青龙就拿了一杆子大枪给他，让他对着稻草人进行刺杀，反复练习不许停，除了吃饭。
一直重复同一个动作的两只手都应该差不多废掉了。
而张衡呢！到了厨房又去河边挑水，又是去扛稻米，洗米洗菜，生火看火基本把厨房里的活都干了，除了烧饭。
张衡看欧阳浚笑得幸灾乐祸，心里就有点不甘心：“我说公子，属下还不知道你竟是这样没良心的人，怎么就还笑得出来呀？不过你这也真是缺乏锻炼，还喊累。”
“我呸你的。”欧阳浚拿出身后的坐垫就朝张衡砸了过去：“嚷嚷再嚷嚷。”
张衡夺过坐垫后，把掉落在地上的坐垫捡了起来，认真寻思的说道：“你说那白虎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们啊？”
欧阳浚思的不语。
张衡哼着鼻子说道：“我看也一定是得到了宇文让那个大奸……呃……”
第二苏染好像不给他说宇文让大奸臣。
于是，张衡改口接着说：“公子，你觉得会不会太宰故意折腾我们呀？”
“人家不说了，初来乍到什么都得学。”欧阳浚足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不过这经骨是一下子松得有点厉害了，太带劲了，嘶……”酸的要散架了一样。
张衡还是心疼主子地走了过去：“把坐垫垫着，属下给你揉揉呗。”
“听话。”欧阳浚瞬间露出一个满足地笑容，然后说到，“还是到床上吧！嘶……”
今天是他们到铁林军的第一天，第二苏染放心的在婉阁等着。
可是张衡始终没有到婉阁。
于是初见说道：“大小姐，你已经交代过张衡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你，他那个人的性子要有什么事儿一定会立刻马上来找你的，既然现在没来，应该也就是没事的。”
第二苏染就是觉得不放心：“宇文让真的不会怎么样他？”
“可能太宰也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了。”初见现在倒忽然觉得宇文让并没有那么糟糕，“大小姐希望太宰能帮浚公子在京城为官，虽然嘴上拒绝了，可还是做了。”
第二苏染悲凉一笑：“一个副都尉而已，就能把你收买了？”
第058章 调戏
接下来几日，欧阳浚都是今天一整天用枪对着稻草人练习刺杀，不然就是明天一整天练习射箭，再来是后天的打一天沙袋。
每一天都是挥汗如雨。
张衡则成了厨房里的小伙计，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啊……”回到威国公府，欧阳浚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惨叫连连，“全身骨头都要散了。”
张衡恨恨的说道：“公子我和你说，我就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那太宰就是故意的，咱们不能这么下去啊！”
欧阳浚趴在床榻上，目光懒洋洋的看着张衡：“你想怎么样？”
“我……”张衡也想怎么样，可他怎么奈何得了宇文让这样的大人物。
等张衡想了想，发现欧阳浚已经闭上眼睛睡熟了。
张衡瞪大了眼，小声的呢喃道：“公子这是有多累呢？”
说完，张衡寻思的想了一下，悄悄的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第二苏染。
第二苏染想了一下：“宇文让在那儿吗？”
“不在。”
第二苏染：“白虎呢？”
“他也不在。”张衡皱了眉头，“但是他们两个在不在根本就没关系，反正做什么肯定都是他们交代下来的。”
“那怎么没早点说？”第二苏染问罪。
张衡叹了叹气：“谁知道每天都这么折腾人呢！”
“行，知道了，回去照顾阿浚。”第二苏染表示，然后自己捂着额头深思起来。
……
第二天的时候，第二苏染便要出发前往铁林军营。
初见怕有所不妥：“大小姐，那是太宰的军营啊！万一撞见了，浚公子也在，一切就不好说了。”
“张衡不是说了吗？宇文让根本不会去，不会撞见的，我就是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每天都让阿浚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第二苏染心意已决，这铁林军营她是去定了。
初见唯有随从了。
距离到铁林军营不远处，第二苏染便让马夫停了下来，让初见陪着他一起守着马车等候她回来。
第二苏染靠近军营，很快就被发现。
巧的是撞见青龙，而青龙清楚宇文让和她的关系，立即小声地在身边士兵的耳边说了一句。
等士兵一走，青龙便走上去：“苏染大小姐怎么来了？”
第二苏染也认得青龙：“青龙校尉，我来看看欧阳副都尉，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个……”青龙显露出为难，“苏染大小姐，这毕竟是男人的地方，太宰要是怪罪下来。”
“欧阳副都尉是我威国公府的贵客，如今在这儿我来看看都不可以吗？”第二苏染稍加强势。
“也不是不可以。”青龙也怕得罪了第二苏染，“要不这样，谁也不得罪，苏染大小姐到营帐里去，我让副都尉来找你。”
“直接去看看，能让青龙校尉如此为难？”第二苏染开始套路他，“难道说现在欧阳副都尉做的事儿不适合我看见。”
“怎么会。”青龙急忙说道，“那我带苏染大小姐去看看。”
此时的欧阳浚正满头大汗赤手空拳地在打着木桩。
第二苏染唤道：“阿浚。”
欧阳浚猛然停下回头，十分吃惊：“苏染，你怎么来了？”
第二苏染上前，拿出自己的手帕在欧阳浚的额头上擦拭：“这么热的天，又晒又累的。”
青龙急于解释：“军人都是如此。”
第二苏染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出声。
青龙上前：“苏染大小姐也说了，这又晒又累的，你还是到营帐里面去吧！这样，一会儿副都尉可以休息一下，我让他去找你。”
第二苏染看到欧阳浚身上。
欧阳浚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苏染转身跟着青龙前往了主帅的营帐。
“苏染大小姐稍作片刻。”
第二苏染并未给予任何的反应。
青龙弯了弯腰出去了。
第二苏染看着主帅的营帐，心中一时间竟也说不上什么滋味。
“你这是在心疼他了吗？”
是宇文让的声音，第二苏染开始寻找他的身影。
只见宇文让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不是都不来的吗？”第二苏染脱口而出。
宇文让“呵呵”而笑：“原来你心里还是害怕我会看到了这些不高兴呢？”他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手中的手帕夺过，往后一丢。
第二苏染错愕：“你做什么？”
“一会儿让人拿去烧了。”宇文让微微含笑的看着第二苏染，刚刚他可是看见她亲手用这条手帕给欧阳浚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了。
第二苏染茅塞顿开：“宇文让，这跟你好像已经是没有关系了。”
“你说一会儿欧阳浚进来，看到你我，作何感想？”宇文让现在满脑子都是坏坏的想法。
第二苏染为此惆怅：“你疯了吗？”
“倒是没疯，相思病而已。”宇文让的回应虽然颇为厚颜无耻，却也是趁着机会表了个白。
就在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第二苏染能感受到他刚刚那些话的真心实意，她好心动。
不……第二苏染低头闭眼，她不能再犯糊涂。
看到她的反应，宇文让心里就更加清楚，她的情意在他身上，于是伸手握住她的肩头：“苏染，你心中是否有我，你骗的了你自己吗？”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士兵的声音：“副都尉。”
欧阳浚客气的笑着回应了他们。
第二苏染有些慌，她不想有任何节外生枝。
宇文让看了她的样子，在她双肩上的手稍稍用力，便带着她一起躲到了屏风后面。
第二苏染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躲她还可以大大方方的和表示宇文让也在这儿，可现在一躲反而会叫人误会。
欧阳浚进来后却看不到第二苏染，只见一条手帕在地面上。
欧阳浚眉宇微微一挤，那不是第二苏染的手帕吗？他低身去将手帕捡了起来：“苏染？苏染？人呢？”
第二苏染看着宇文让，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装作不在。
宇文让却目不转视的凝望着第二苏染，脸颊微微靠近她的脸颊，呼吸感受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第二苏染微微挣扎了一下。
宇文让却盯着她看，用着气息微弱的声音调戏而又带着威胁的说道：“再动，我就亲你，把屏风给踢掉。”
这个威胁还是很起作用的，第二苏染知道他肯定是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的人，只有忍住变得乖顺下来。
欧阳浚拿着手帕等候，却不见苏染，喃喃自语道：“奇怪，不是在这儿等我吗？到哪儿去了？”
欧阳浚猜测的站在这里等候不走。
没想到，这样正好如了宇文让的意，他的目光不安分的在第二苏染身上扫描，笑容竟不输女子狐媚。
第059章 对你才是一忍再忍
“副都尉。”青龙进来了。
欧阳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帕：“苏染不是在这儿等我吗？怎么人不在？”
青龙也想好了：“一会儿太宰要来，她听说了就决定先回去了，刚刚我打算去寻你说了，可见你已经不在就想着应该是进来了。”
“那这手帕？”欧阳浚喃喃自语的低头看着第二苏染留下的手帕。
青龙的反应也算是机灵：“可能不小心落下了吧！刚刚不是给你擦汗，没放准掉了吧！”
欧阳浚低头看着手帕想了想，除了这样好像也没有办法可以解释了，于是抬头对青龙说道：“那我先出去了，苏染这手帕我就帮她带回去。”
“好。”青龙应完后看着欧阳浚完全出去了，他才放心的出去，时候交代门外的两个人，“不许任何人进主帅营。”
看守营门口的两名士兵威武有力的点头：“是。”
知道营中已经无人的第二苏染推开了宇文让：“你是故意的吧！”
宇文让只是轻轻一笑：“总是那么聪明，叫我如何对你放手？”
第二苏染倍感无奈：“宇文让，你到底想怎么样？”
宇文让面色瞬间冷峻并且不说任何一句话，他想怎么样，她又会真的不知吗？
半晌过去……
宇文让开口：“欧阳浚我已经帮你把他留在京城了，我已经顺着你了。”
第二苏染亦然是不满：“可你故意把他安排到你这里来。”
“那日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宇文让说的风轻云淡，如今能让欧阳浚留下已然是不错的了，“如今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第二苏染立刻接上他的话，“副都尉的位置，不够。”
“第二苏染，你别太狂妄了，否则就得寸进尺了。”宇文让甚是不快，“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连走路都还不会，你就想着他能上天了吗？这个世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话，第二苏染自认无法辩解，可是仍觉得有不满：“那你现在日日叫他做的都是什么事儿？要不是你这么干，我也不至于来。”
“苏染，别再挑战我的脾气了，我只有对你才是这样一忍再忍。”宇文让就是看不得第二苏染这么看不得欧阳浚受苦的样子，“军人上阵杀敌可比这难得多了，我现在小折磨他一下就算出于私心，那也和我当年所承受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第二苏染只是嘴角微抿，曹淑敏的事儿让她无法安心相信，可又止不住的会想到他为何会走至今天这一步的心疼他。
第二苏染理完了自己的情绪，平平静静的开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将我们之间的情绪带到欧阳浚身上。”
宇文让凝视着第二苏染并不说话。
第二苏染立即加了一句：“他的事就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我倒不是君子。”宇文让标志性地扬起嘴角。
“要成为君王的人怎能不是君子？你必须是的。”第二苏染又开始对他进行“劝导”。
宇文让张狂不逊：“我要真成了君子，还妄想成为什么君王。苏染，你可真是会对我开玩笑啊。”
第二苏染认真：“我并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呵呵呵。”宇文让也不欲与她争执，“还去看欧阳浚吗？”
青龙告知了欧阳浚，第二苏染因为宇文让即将到来的缘故离去，第二苏染再返回来不显得奇怪？
于是，第二苏染表示道：“那倒不必了，我先回去。”
宇文让笑了：“怎么，我在会让你觉得跟他说话不自在？”
“太宰少狂妄了。”第二苏染左右看了看，才回过头，“我这么出去，会不会被撞见？既然说我走了，就得当是我走了。”
宇文让余角带笑。
随后，宇文让交代青龙在欧阳浚看着，让第二苏染不被他发现地回到马车等候处。
初见看着进了车厢便是一脸深思的第二苏染，也不敢开口去询问的待她自己冷静。
宇文让出了主帅营，带着白虎和青龙到了欧阳浚身旁。
“男子汉大丈夫，副都尉可还受得住。”宇文让风姿灼灼地走向了欧阳浚。
欧阳浚看到停下：“太宰关怀了，属下可以。”
宇文让轻笑：“只是本太宰来得不巧，阻碍了你与苏染。”
欧阳浚不知道宇文让到底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谨慎答道：“此处乃太宰的地盘，自当来去自如，岂有不巧之说。”
“呵呵呵。”宇文让对这个态度还算是赏识，“副都尉倒是识趣之人。”
识趣……欧阳浚对这个词微微一怔。
“副都尉一直借住在威国公府是不是也有不适宜之处？就算是世家之交，也当该有些避嫌为好不是？”宇文让说得风轻云淡，心里已经很不舒服这件事情。
欧阳浚几分莫名，宇文让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个？
宇文让稍稍走动了一下：“不知道副都尉觉得苏染这个人怎么样？”
欧阳浚愕然的看着宇文让，不解其意。
宇文让的步伐停下来，盯着欧阳浚的眼睛：“在你眼里，她是个怎样的女子？本太宰倒是想听听。”
若是以往，欧阳浚才懒得搭理他，可现在怎么都说是他的上级，只有答道：“在属下眼里，苏染是个温柔贤德，心地善良，恩怨分明的人。”
宇文让垂着眼帘倾听着欧阳浚的描述，心里却忽然暗自得意，毕竟欧阳浚对第二苏染的了解太粗浅了。
“所以这就是你喜欢她的原因？”宇文让抬眸无声而笑，“可在我眼里，她不只是这样的人，她还有别人轻易看不到的一面，那一面惊艳得别人根本就想不到。”
欧阳浚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宇文让到底什么意思。
宇文让负手转身：“欧阳浚，我当你多么了解她，却也不过如此。也是，相信这个世界上能了解她并不多。”
因为，第二苏染还是一个擅长于伪装的人，她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她要做什么，就连宇文让都时有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欧阳浚心里就不舒服了：“太宰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宇文让只是一笑，并不回头也未回答的走了。
白虎和青龙都看了看欧阳浚，竟有几分同情，继而跟上宇文让。
欧阳浚一头雾水的垂眸而思，宇文让和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目的是什么？
第060章 不许自作主张
欧阳浚回到威国公府的时候便直接的前往了婉阁，将手帕交给了第二苏染。
欧阳浚开口说道：“我看到这手帕的时候心里还着急，可听说了才知道你先走了。”
第二苏染看着手帕接过手，轻轻道：“当时本想与你说一声，但又不想撞上宇文让，就让青龙校尉转告。”
欧阳浚微笑：“只要你没事便是好。”
第二苏染看着欧阳浚，他总是这番善解人意的样子，嘴角轻抿。
“今天宇文让和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欧阳浚也是犹豫过后才开了口。
第二苏染的神经微微一动：“他说什么了？”心里亦是泛起一股忧虑。
欧阳浚想了想，又笑着摇了摇头：“却也不是什么要紧话，我也听不太懂。”
第二苏染的心稍稍一安：“那便无须去理会，毕竟他那个人想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欧阳浚微微点头，觉得有理，寻思后又一笑：“不过我觉得以后要能避开他还是像今日一样避开他的好。”
第二苏染眼睛稍稍一动，似是在询问欧阳浚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浚至今还想不透宇文让对他说的那些话：“今日他问我是否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便是奇怪了，他凭什么一副很了解你的样子。”
“是吗？”第二苏染抿着嘴强装镇定，“也确实奇怪，他又怎么可能会了解我呢！”
“这不就是最奇怪之处了吗？既是不了解，瞎说说什么。”欧阳浚郁闷得一头雾水。
第二苏染保持心中淡然：“不过都是些故意调侃你的话语，不必太在意。”
第二康正巧前来寻找第二苏染，却恰巧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于是反出了婉阁。
欧阳浚离开婉阁便撞见了第二康正在等待他。
欧阳浚当即便是笑脸：“叔父。”
第二康看着欧阳浚：“在铁林军那儿如何？”
对于宇文让那个人的性格，第二康还是多有放心不下，加之其中又有一层第二苏染的缘故。
对于这份关心，欧阳浚心里感怀：“叔父放心。”
第二康颔首：“他若是有为难于你，可不必瞒着叔父，。”
“倒也不算为难。”这也是欧阳浚的凭心而论，并未有加之任何的情绪，“不管宇文让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一定能够承受住的。”
第二康听闻此言颇为赏识又似有放心的点头。
而欧阳浚一走，初见来到第二苏染身边。
只见第二苏染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帕子，不由得回想到宇文让对这条帕子的怒气，竟不自觉地就走到烛火前，让手帕靠近火芯。
“大小姐。”初见急切地上前，她不解第二苏染为何要这么做。
第二苏染只是静静的看着，待手帕触及到火苗开始燃烧，她才将它放置到桌面上，慢慢的看着它烧尽了。
“清理一下。”第二苏染并没有任何解释地转身就走。
在初见看来，第二苏染这个行为举止也是怪异了。
待整理完了这儿被烧殆尽的手帕后，初见就端了一碗山楂糕到第二苏染面前：“山楂糕，健脾养胃。”
第二苏染点头，接手品尝。
初见这才开始小心翼翼的问起：“大小姐今日是见到太宰了？”
第二苏染手里的动作和嚼动着的嘴巴都微微一僵，不得不承认还是初见最能猜测到她的一举一动是因为什么。
“太宰当初答应得干脆，可未必心口如一。”初见对于宇文让的阴险狡诈是深刻，“只怕大小姐一日未嫁，他都不能安歇，还是得注意着些。”
第二苏染只是若有所思，慢慢地品尝着山楂糕。
第二康也为了她能够跟宇文让彻底了解从此撇清干系而希望婚事尽快落定，欧阳浚已经书信给远在普州的父母。
相信收到书信的他们一定会尽快地赶到京城，落成婚事。
第二苏染放下手中的山楂糕，走到窗前仰望月色，在这略显孤寂朦胧的昏黄下，甚为感慨的说了一句：“世间之情爱不恰在相爱便能相守，而是在于对的时间刚好门当户对又适合才是婚姻。”
听闻此话，初见才意识到宇文让在第二苏染的心里，已经具有一个无法抹灭的位置。
……
日子一天天过去，看似平淡无奇，却人人各有心思所为。
此时，军中将士到太宰府禀报军事。
沉默的宇文让低着眉眼，最后化作犀利地抬头：“给我盯紧宇文叱。”
“是。”
就在此人退出去之时，白虎走了进来。
宇文让抬眸看他。
白虎禀报道：“今天欧阳浚告假了。”
宇文让莫名其妙：“这种小事也需要告诉我了吗？”
白虎接着说道：“欧阳将军入京了，还带了夫人前来，如今安置完毕前往了威国公府。”
宇文让这下明白了。
欧阳凌带着夫人前来，必定不为朝政，而且又是第一时间地前往了威国公府，这极有可能是为欧阳浚和第二苏染两人的亲事而聚。
宇文让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目光也越发犀利。
白虎想了一下：“欧阳浚对大小姐本就有着心思，威国公又极力促成，欧阳将军必然最为乐意，如今又带着夫人千里迢迢从普州赶来，依属下看这亲事是马上就要说成了。”
宇文让的眉眼稍有挤压，眸光透露出危险：“这事儿要是成了，那我宇文让堂堂太宰的面子可就荡然无存了。”
白虎冷哼一声多有不屑：“就算这亲事今日说成，咱们也能黄了它。”毕竟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
宇文让看了白虎一眼低头深思，后道：“欧阳浚和曹淑敏不一样，欧阳浚要是有什么，苏染这账可就是要与我算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可不干。”
“难道太宰就将大小姐让给欧阳浚了？”白虎不相信。
“那当然不是。”宇文让一口就回了，眸光透出志在必得，“我就说过了，苏染只能是我的，这辈子除了我，她休想嫁给别的男人。”
白虎看到宇文让因为第二苏染而处处受限，也深感无奈：“不取欧阳浚性命，属下相信也有别的办法，只要太宰一声令下。”
“不。”宇文让抬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此事我必有主张。”
白虎点头：“是。”
“退下吧！”
“是。”
白虎退出时候，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夫人。”
那刚才的话可是被殷远悠全都听见了？
第061章 只要你娶我
看得出来殷远悠神色隐含着强行压制下去的尴尬。
白虎转头看到里面的宇文让，这下可真是被殷远悠听了个清楚了。
宇文让已有不悦之色。
殷远悠走进去到宇文让的面前：“我非是有意听之。”
因为第二苏染，宇文让看着殷远悠，这让他想起当年两人为何会成亲。
当年宇文让十六，殷远悠十五，皆是世家大族。
宇文让虽然是庶出，可在宇文家族中却最为拔尖，在各大家族中的子弟中是属于行动力的佼佼者。
惹得殷家独生女殷远悠青眼，非嫁不可。
宇文家便要宇文让与殷家联姻，当是宇文让为此亲自登门殷家找到了殷远悠。
“还望殷姑娘慎重，嫁给我绝非上上之选。”
殷远悠可怜兮兮的看着宇文让：“是我不够好看？”
“非也。”
“那是你有心上人了？”
“亦非也。”
殷远悠就不服气了：“都非也，那你为何不能娶我？”
宇文让态度冷漠却也显得几分诚意：“我宇文让庶出之身实在高攀不起殷家大小姐。”
殷远悠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讽刺：“宇文让，谁不知道你从来不把自己庶出当回事，你的心里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吧！”
宇文让深知自己实力，无法违背家中父亲，亦也无法得罪了殷家：“若是殷家想要联姻，宇文家还有嫡出之子。”
“你就不怕我因此怪罪，要你好看吗？”殷远悠甚至不顾一切的说出了威胁的话语。
宇文让目不转视的看着殷远悠，他不愿意娶是一来不爱，二来殷远悠大小姐的脾气谁人不知，三来殷家实力只会处处治压住他。
“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殷远悠拦住要走的宇文让，开始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处处都受制家族，你难道没想过娶了我就有殷家给你做后盾，也可以扬眉吐气了吗？”
“扬眉吐气？”宇文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一场联姻，是我父亲与你父亲合作的筹码，不是我。”
“我父亲只有我一独女，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保证以后殷家一切都是你的。”殷远悠也是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女子，“我就不信以我是殷家独女的身份，再加上你的聪明才智，会掌控不住这一切。”
殷远悠的这一番话则是说到了宇文让的心坎上。
“你的实力加上我的相助，没人再会因为庶子的身份看轻你。”殷远悠抓住了这个筹码开始进行谈判，“我阿爹说了，他看得出来你是个不敢任人摆布有野心的人，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只要你愿意娶我，他肯定愿意倾囊相助。”
宇文让低眸深思，后抬头道：“哪怕我不爱你也无妨？”
殷远悠今日也表明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一辈子太长了，总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不介意拿一生做赌注，赢了是我有幸，输了当我不幸。”
宇文让目不转睛的看着坚决向前的殷远悠，也为了自己的实力，终是点头：“好，成交。”
最终，宇文让果然在殷家的实力相助下渐渐势长，最终殷父遭到暗杀离去，殷家的一切便是宇文让的囊中之物。
这也是多年来，宇文让对殷远悠没有情爱，她依然稳坐太宰夫人之位的缘故。
直到对第二苏染倾心，如今这样的情势之下，他也没有动殷远悠的意思。
现下的殷远悠已经没当年的盛气，在宇文让的面前她变得大方得体温驯，为的就是终有一日他能以真心待她。
“苏染？”殷远悠看着宇文让轻轻的重复了一遍，“是威国公府的第二苏染吗？听说她可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萨。”
宇文让并未回应。
殷远悠嫣然一笑：“如此善心的女子一定也是个好女子，难怪夫君会喜欢，这要是嫁了别人也确实是可惜了。”
宇文让打量的对着殷远悠：“你想说什么？”
殷远悠永远都是站在宇文让的角度一般的去省视问题：“既是太宰所喜，不如由妾身出面，将她纳入府中为妾？”
宇文让态度偏于冷漠：“于殷家当年，如今威国公府更甚，你觉得她会愿意为我成妾？换做是你，你愿意？”
殷远悠面色稍差，强行撑着自己卑微的内心：“那太宰的意思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作他人之妇？”这也是在试探。
白虎低着眉眼，直到殷远悠此话一出才愕然抬眸看了看两人的神色。
宇文让只是搪塞过去：“这些你就不必管了。”
殷远悠面色悲情的低下头，若有所思。
“你来寻我，可是有事？”宇文让问。
无事便不能来？殷远悠答曰：“就是过来看看。”
“今日你所听到的一切，记住了莫要传出去一字半句。”宇文让终还是开口“劝言”了。
殷远悠看着宇文让，只是一笑：“太宰不必多虑，妾身自知轻重。”
宇文让对她言语还是有着相当的信任，也足以放心。
“那妾身就不打扰太宰。”殷远悠福了福身，大方得体地转身出去。
路过白虎身边之时，白虎微微弓着腰。
殷远悠便似一脸无恙的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里，殷远悠一言不发，目光空洞，杜鹃见了甚是担忧：“夫人，您可千万别吓奴婢才好。”
殷远悠缓缓抬起头看着杜鹃：“杜鹃，你说这些年我待太宰如何？”
杜鹃答道：“夫人自当是全心全意。”
殷远悠皱眉不解：“那如何我始终走不进他的心？”
杜鹃顿时哑口无言。
“去帮我探探第二苏染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殷远悠还是没忍住，“长得又如何。”
杜鹃也实在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也未曾见太宰为哪个女子心动过，与威国公府更是没有接触，怎么会就看上了第二苏染呢？”
“杜鹃。”殷远悠握住杜鹃的手，“太宰这个人，这么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若是要第二苏染，一定想方设法也要得到的。”
“夫人，你给太宰寻过那么多女子，太宰也不没看一眼，您别担心，太宰肯定就是一时兴头而已。”杜鹃反握住殷远悠的手。
殷远悠摇了摇头，她第一次感到那么的惶恐而又太不可思议了：“那些对我从未有任何威胁，我心里清楚，可第二苏染是太宰自己喜欢的，我第一次知道他也会喜欢人，他竟然也会喜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