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的机缘
“她在写曲子?又有新人来斗琴了?”
一众旁听者,发现温浅这边的动静,立刻围了过来。
墨轩、乾公子见状,一左一右,护卫温浅身边。
另一边。
早就输给刘静的六名白裙女子正安慰着最小的妹妹七琴,也意外的看着这一幕。
“这少女是谁?大姐,你见过吗?”收拾好心态的七琴,看了看被众人包围的少女,问向了身边的一琴。
“没有。”一琴摇摇头,看着七琴,宽慰道:“小妹,我们这次本是来挑战闵月大师的,如今却败在她的徒弟手中,看来我们的琴道需要创新,才能突破自我。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其她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
七琴面色一喜:“大姐说得对,我们是该看看别人的曲子,去其糟粕,纳其精髓,才能突破心境!”
“好!”一琴见众位妹妹都同意去看看,带着她们走了过去。
当温浅落下最后一笔时,一众懂琴的围观者,看向温浅已面露惊叹。
“这是一首《虞姬叹》,仅仅通过歌词,就展现出了一个拥有江山霸业的帝王,在末路时,还在哀叹不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这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真是令人羡慕啊!”
“不错,就凭这纸上的词,就能触动心弦,若是再弹奏出来,只这琴音更能撼动人心啊!”
“这少女还未成年吧!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了不起啊!”
“是啊,真是期待下午的斗琴!”
温浅听着众人议论,微微一笑:“好了,拿给你家小姐过目吧!”
“是,殿下稍等!”年轻小侍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宣纸,直奔庄内。
引路的婢女见众人对着温浅这个皇太女小声议论,虽是夸赞之言,依旧担心她们会惹来温浅的不快。
眼珠子一转,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无人亭舍,笑问道:“殿下,可要去那边的亭舍歇息?”
“好。”温浅没有和众人聊天的兴趣,自然满意婢女的安排。
带着墨轩、乾公子去了亭舍歇息。
“殿下?莫非是周国的皇太女温浅?”
“错不了,也就周国的温浅,才能让庄内的婢女客气对待!”
“这么说来,这皇太女来斗琴只怕是个幌子,真正的意图是想见闵大师啊!”
“什么?见闵大师,你不说,我还没这么想呢!”
“可她若是为了见闵大师,随手就能写出如此不凡的曲子,只怕她还真有可能成功呢?”
温浅身份一出,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见她去了亭舍歇息。
众人也选了她周边的亭舍喝茶聊天,想知道温浅能不能见到隐居多年的闵大师。
庄内的谷中。
一道瀑布灌入,下方一个大湖,微风吹过,带过大量舒服的水腥气。
四周长满了鲜花奇草,大量宫殿林立,鸟语花香,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大湖边,站着一群伺候的小侍。
一个巨大的亭子之中,摆着一座古朴的琴架,琴架上面放着一把古朴的琴。
古琴木质天然,体表光滑透润,如同经过岁月磨练的老者,流露出深厚的沉静与韵味。
湖边一块巨石上,此刻正坐着一个白衣老妪。
老妪白发、白眉,苍老的面容满是皱纹,手中抓着一根青竹做成的钓竿。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一副水墨画,恬静又慧雅。
老妪静静的垂钓着,身后站着一名年轻少女。
少女不是别人,正刚刚斗败六指七琴的刘静。
“师尊,刚才那六个手指弹琴的七琴,琴艺如何?”
刘静看着平静的湖面,眼底划过一丝极淡的失落。
她还是不够出名,若她的名声也跟师尊一样,家喻户晓,定能查探到阿乾的下落。
她来这女尊世界,已经半年了,却探听不到一点关于阿乾的消息。
同时也清楚这个世界分凡俗界和修行界,若是在凡俗界找不到阿乾,她就要去修行界了。
老妪神色未动,语气淡淡:“琴艺尚可,算是七人中最有天赋的琴手,只可惜,脾气暴躁差了点,否则也该有所感悟!”
刘静扬了扬眉,感叹道:“师尊的琴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整个天下,无人能敌,这七个人还想挑战您,她们连我都比不过呢!”
老妪眼中闪过一股渴望,微微叹息:“无人能敌?未必,只是我们的视野就这么大而已,谁能保证?那修仙中人,她们可是活了无数岁月,琴道未必比我差!”
刘静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师尊,既然你想与那些人斗琴,为何不入修行界?”
老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继而专心钓鱼了。
此老妪便是周国的三朝太师,闵月!
“庄主,小姐,不好了,又有一个厉害的新人送来了曲子,自称是周国的皇太女,温浅!”
一个小侍,匆忙来报。
刘静见闵月没有反应,抬头看着气息不稳的年轻小侍,拧起了眉,冷冷道:“周国皇太女又如何?值得你气喘吁吁的跑来说话,没规矩!把曲子给我!”
“是。”年轻小侍听出小姐话语里的不悦,恭敬递上了手中的宣纸。
“虞姬叹?”刘静看着宣纸上的曲子名,微微一愣,当她看完词、音、调后,直接陷入了沉思。
半响,才吐出一句:“师尊,我可能斗不过她!”
闵月闻言,一动不动,以至于湖中鱼儿都偷到了饵食,吃完饵食后,又欢快的游走了。
“师尊,你要不要看看这首《虞姬叹》?”刘静见闵月不啃声,再次询问。
“好。”闵月放下手中的鱼竿,接过刘静递来的宣纸,认真查看。
随后,她抬头看向刘静:“好曲子,你确实斗不过。你亲自去请她进来!”
“是,师尊。”刘静点头,退了出去。
一同离去的,还有刚才的年轻小侍。
闵月转头看向湖面游动的鱼儿,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喜色,喃喃自语:“温浅,你就是戒缘大师指给我的机缘么?”
没人知道,她虽琴道高超,根骨极佳,却天赋极差。
别人用一份修炼资源就能突破的境界,到她这里用十份,五十,甚至是一百份都不行。
只因她的天赋出了差错,即时琴道感悟再高,可身体却不接受她的感悟。
她的琴道很强,可没有灵力的加持,弹奏出的琴音如同纸老虎,没有攻击。
同时,她发现,与她斗琴的人,都会间接吸纳她对琴道得感悟,助长斗琴人的琴力,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罢了。
因此她才隐居山庄,不再斗琴。
如今,她琴道又强大了许多,若是与人斗琴,别人发现自己的琴音能提高对方对琴道的感悟,从而突破修为,步步高升。
那她就危宜了。
谁知,一个月前,戒缘大师为了躲避摄政王温馨玉的邀请,出席赌城盛会,暂居庄中,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结。
扬言,她的机缘就在周国皇太女,温浅身上。
当时她还以为戒缘大师在开玩笑,如今却有了丝丝期待!
若温浅真是她的机缘,尊她为主,有何不可!
真相了
一众琴手翘首以盼,都在猜测温浅能不能得到刘静的斗琴邀约。
这时,一个小侍快速从谷中走来,身后跟着脚步匆忙的刘静。
见到刘静出来,众人面色一变,看向温浅的目光又不同了。
温浅的一首《虞姬叹》,竟让刘静如此激动万分,连午休的调整时间都放弃了,还亲自出来迎接。
这也太意外了!
刘静可是斗了一上午的琴,若不休整好,下午的斗琴,可就不能一心一意了。
这不仅是对琴道的不尊重,也是对对手的羞辱。
刘静应该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才对,那她又是为什么出来?
众人想入非非,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刘静?”温浅看向来人,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尽量保持正常之态。
同时也明白了乾公子的暗示,此刘静不是别人,正是跟她们一起落入此界的刘静。
那个一心想嫁给她,不对应该是一心想嫁给男主乾公子的艳丽姑娘刘静。
刘静见到温浅,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弯腰行礼:“刘静见过皇太女,殿下万福金安!”
温浅见到刘静陌生的目光,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女儿身,立刻伸手去扶她:“刘小姐客气了,我现在只是一名来斗琴的普通女子,你不必行大礼!”
刘静摇头,大声说道:“不,我给殿下行礼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你的那首曲子《虞姬叹》,我刘静甘拜下风,主动认输!”
“认输了?”温浅意外的看着刘静。
见她那毁容的半张脸已经恢复了正常,整个人隐隐透着清冷平和,那股似有若无的仇恨也没了,是因为换了世界吗?
再仔细一瞧,发现没有武功修为的刘静已是先天巅峰境,她的变化可真大!
“对,刘静自知不敌殿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刘静点点头,恭敬道:“殿下的曲子获得了庄主的青睐,请你一见!”
“好。”
温浅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刘静,总觉得闵月那样的大才之人,不应该被自己一首“虞姬叹”给折服了。
想不通因由,她也不在纠结,对着身边的乾公子、墨轩道:“我们走!”
“殿下,请随我来。”刘静对着温浅三人点点头,主动引路走在前面。
四周众人,一脸羡慕的看着温浅三人被刘静迎进了谷内。
穿过长廊、假山,走过青石小路,见湖泊旁有一座凉亭。
一名白衣女子背对她,苍白的秀发到了脚裹处,看背影颇有点世外高人的错觉。
刘静走到闵月身边,低声道:“师尊,殿下来了。”
“嗯。”闵月轻哼一声,转身看向面前的一女两男,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最前面的少女身上:“温柔月之女,温浅?”
“三朝太师,闵月?”温浅见到白衣白发白眉的闵月,有些不确定的审视着她。
她面容满是皱纹,已看不出年轻时的美感,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不凡,若是藏在人群中,也不过是一名普通老妪。
可温浅很清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忽然暼见凉亭中的古琴,很是有些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
闵月注意到温浅的举动,看着这架陪伴自己半生的古琴,心生无奈。
此琴本是最普通的百年桃木琴,可经过她琴道的溫养,已经有了灵性。
只可惜她天赋出了问题,不能用天地灵力滋养,让它晋升成宝器,终究只是凡物。
“殿下也喜欢这把古琴?”
“也?”温浅听到闵月的话,眸底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惊悚,继而把目光从古琴身上收了回来,一脸好奇的看着闵月。
“除了我,还有谁喜欢这把古琴?”
闵月把目光看向了身侧的刘静,笑着道:“便是我的乖徒弟刘静了,她当初问我这把琴可有名字,我说没有,她便提议取个好听又大气的名字,叫什么……什么碧什么潮的,可我觉得俗气了些,也就没有同意!”
“师尊,这把古琴已经有了灵气,取名碧海潮生琴不是好听又响亮,你却瞧不上,说俗气了,唉!”
刘静面露委屈,叹息一声后,看向温浅:“殿下,你也留意到了这古琴的灵性,不如由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小女子也好借花献佛,逗师尊开心一下?”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温浅,就是闵月也眼露期待。
温浅面色淡淡的看了眼刘静,目光再次落在了古琴上。
这不正是那个世界落在自己手上,又被送给幕中的碧海潮生琴么,看样子被刘静认了出来。
莫非这两个世界有什么联系?
随即想起那个有点傻又有点可爱的幕中,眸光微转,试探道:“此琴乃是百年的桃木而制,桃树素有妖仙传说,又有辟邪当灾之意。如今这琴又有了灵性,不如叫它幕中如何?”
“幕盅?”
闵月轻念一声,随即目光越发明亮起来,“好名字,幕释为神秘,隐藏,盅释为盛东西的物件,这二字包含了难以捕捉的琴道,又表达了盛不住的琴声,妙,妙,妙啊!”
说着,闵月抚了抚琴弦,感激道:“这古琴得殿下取了一个好名字,闵月就送殿下一首曲子,以示谢意?”
温浅微愣,诧异的看着闵月:“庄主不是该与我斗琴么?”
“殿下既然能作出虞姬叹这样的佳作之曲,更是胜过了我的徒弟刘静,想必琴道也有所领悟,我本就琴道修者,就是赢了殿下也是胜之不武,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闵月摇头一笑:“殿下,请坐。”
“好。”温浅依言坐了下来。
闵月见温浅坐下后,来到古琴前坐下,双手轻拨了一下琴弦,发出“叮叮!”之声。
试了下音律后,她闭目而弹。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而动,如同来自深古幽山,静静的淌着,淌过人生的曲折,淌过岁月的颠沛,给人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琴声的狂呼,激荡人心。
温浅神色微变,她久未松动的境界壁垒居然有了丝丝裂痕,只可惜没有灵力的加持,又很修复了。
看着眼前的闵月,明明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可又觉得她远在天边,跟着琴音随风飘荡。
这让温浅微微皱起了眉,感觉不可思议。
这琴道,果然奇妙!
她当初学琴只是为了愉悦项羽,并不是琴道修者。
只是这闵月的琴声,没有灵力的加持,不仅没有攻击性,反而间接提升了对手的心境,助人感悟修为,真是奇怪。
这若是与敌人斗琴,不就是妥妥的敌资嘛!
难道闵月不轻易斗琴只是表象,实际是担心暴露自己的缺陷………
随即又想起关于闵月的资料,说她根骨极佳,却天赋不好,迟迟突破不了先天巅峰境。
这么看来,闵月不是不能突破进入练气境,而是没有庞大的灵气支持她突破练气境。
她也不是天赋不好,而是天赋太好,好到不能与身体相互结合,而产生了排斥!
温浅觉得这才是闵月不入修行界的真相,若是自己能找到解决这天赋与身体排斥的方法,是不是就能彻底收服闵月这个大才者了?
自带光芒
一曲终。
听得如痴如醉的刘静,抬眸就见温浅神色飘忽,一看就是没有认真听。
这让她脸色一黑,冷讽道:“殿下,可是我师尊的琴声不堪入耳,才让你神游天外?”
“呵呵,刘姑娘误会了,正是庄主的琴声悦耳动听,才让我走了神!”温浅轻轻一笑,看向一脸淡然的闵月。
“庄主,想必你已猜到我来此的目的,我给你七天时间考虑,七天后,我再来与你论琴。”
温浅站起身来,淡淡道:“正午了,我们该回去了!”
“是!”墨轩、乾公子应声道。
“嗯?你这就要走了?”刘静傻眼了。
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这温浅就以此为要挟,扬言离开?
一国储君的度量,也太小了吧!
若没猜错,温浅是来请师尊出山的吧?
这诚意也不怎么样嘛!
如此一想,刘静心中满是鄙夷。
“琴也听了,人也见了,能不能请庄主出山助我一臂之力,斗琴才是根本!”温浅神色淡淡的撇了一眼刘静,话却是对着闵月说的。
特别是那个‘斗’字,更是用了重音!
“殿下,慢走!”闵月起身,恭敬一礼,眼底闪过丝丝期待。
这温浅果然厉害,只听她一曲,就看出了根源所在。
“告辞!”温浅对着闵月笑了笑,带着墨轩、乾公子二人走出了山谷。
留下一千红衣军守在曼陀山庄后,温浅带着剩下的一千红衣军,卷尘而去
“走!”
“驾!”
一众琴手本沉浸在那美妙的琴声中,见温浅一众人离去,个个都傻了眼,更是在心中猜测,刚刚谈琴之人是不是闵大师。
而山谷中,坐在古琴前的闵月,却皱起了眉头。
只因温浅说的“斗琴”二字,仿佛带着某种深意。
难道,温浅已经找到办法解决自己的天赋问题了?
若是如此,为何是七天后呢?
看来,她要早做准备了。
五日后,帝都。
一个茶楼,分上下两层,上层是独立的单间,下层是大堂。
温灵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裙,端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喝着清茶,听着下面的嘈杂。
“吴兰,最近可有什么新消息?”
楼下有人问着中央处,一个穿着襦裙,吃着包子的女子,她的周边围满了人。
“现在?现在就两件事,一件就是京城各大医馆,全部爆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短短不到几日,整个帝都一时间好多人生病了,邪门的狠啊!”
身穿襦裙的女子吴兰,大口吃着包子,一脸唏嘘。
“是啊,我二姨两个月前还好好的,扛一袋大米根本不费劲,从来没得过病,这忽然就病倒了,病得都下不了床来了!”
另一名女子,借着吴兰的话,抱怨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疫症,反正得病之人蛮多的,每个医馆外都排了好多人呢!”
“我三姑是前面宝芝堂的大夫,她说,这病查不出原因,是怪病啊!”
…………
……众人不断说着。
吴兰想了想,低低道:“还有一件,皇太女从龙凰山回来了!”
皇太女?
是在说温浅么?
楼上窗户边的温灵顿时来了兴趣,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皇太女?谁不知道啊,那日我就在城门口,她身旁的那名俊美男子,一挥衣袖就冲破了城门,九千红衣军,好不威风啊!”
“是啊,我也看到了,这有什么!”
“这算什么消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吴兰却轻轻摇摇头,得意道:“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皇太女去了曼陀山庄,你们知道吗?”
“哦?”众人微微一愕。
“世人都知道闵月老太师的规矩,就是摄政王大婚,也没见到老太师。老太师大限将至了,不在乎任何权势,他的晚年,只想论琴,探索琴道。
五月前,老太师收了一个聪敏过人的徒弟,更是邀请了天下琴手斗琴。就连江湖上也有无数琴手,慕名而来啊!”
其中一人猴急道:“废话,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嘛,吴兰,快说重点!”
吴兰暼了那人一眼,笑着道:“皇太女去了曼陀山庄,写下了一首《虞姬叹》,不仅让闵老太师的高徒主动认输,还见到了多年不接待外客的老太师,真是神奇啊!”
“啊?”众人皆惊。
“你们不知道吧!皇太女不仅见到了老太师,她还为老太师那把古琴取了名字,老太师为表谢意,亲自为她谈了一首曲子!”吴兰兴奋道。
“啊?不会吧?”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和怀疑。
吴兰面露惊叹,肯定道:“当然,而且皇太女,每天都给老太师送曲子,那一首首曲子,可真是惊天动地,每一首都碾压一众前来挑战的琴手!”
“这也太了不起了,皇太女真这么厉害?”又一人不相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哼哼!皇太女不厉害,能在赌城盛会上,大败四国,更是囚禁了四国所有使臣,就这份魄力与霸气就值得人敬佩,反正我吴兰是信服这样的人做周国之主的!”吴兰点点头,一脸真诚。
“皇太女,真厉害!”
“有如此厉害的皇太女,我周国定会强大起来,我也支持皇太女为一国之主。”
“对,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样!”
……
百姓在楼下大厅议论纷纷,楼上的温灵却皱起了眉头。
“去问问,温浅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
温灵放下茶杯,对着身后一个女卫吩咐了一句。
“是!”
那名女卫快速下楼,出了茶楼,过了好一会才回来。
再度来到温灵的包间,恭敬道:“禀告少主,我问过城防的人了。据说皇太女,每日都早早出城,傍晚才回来,而且每日所走城门都不一样,谁也不知道皇太女在忙什么!”
“哦?没有往曼陀山庄跑?”温灵满眼疑惑。
“的确如楼下那位吴兰所说,皇太女不断给曼陀山庄的闵老太师送曲子,每送一曲,闵老太师的高徒就会主动弹奏送来的曲子,因此曼陀山庄那些本欲离去的琴手,也兴奋的留了下来,只为了听琴!”
“这么说,温浅一边创曲,一边出去办事了?”温灵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郁气。
温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调,以前是做的痴傻之事,令人膛目结舌。
如今一举一动,也是牵动人心。
温浅真是做什么都能引来别人的关注,这自带光芒的本事可一点没变啊!
那名女卫点点头,恭敬道:“应该是!”
温灵想了想,淡淡道:“晚上温浅回来,通知我,我去见见她!”
女卫马上应道:“是!”
……
“驾!”
帝都,南方。
温浅带着一千飞天军,策马狂奔。
顺着一条山路,汗血宝马艰难的爬上了山顶。
挖墙脚
“停!”
温浅一拉缰绳。
“吁!……………………”
一千匹汗血宝马,尽皆停了下来。
坐在马背之上,温浅俯瞰四周的山川,继而看向远处繁华的京城帝都。
“殿下,我们这几日,每日奔波四方,到底在找什么?”文竹不明白的看着温浅。
温浅看着京城,微微一笑:“我在看四方地形,帝都,以后或许就是我们的根基地,四周山脉地气风水,极为重要!我要做到心中有数!”
“那帝都四周如何?”文竹心生好奇。
“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可惜,山川龙脉太少,只有七条!”
温浅摇头,沉声道:“待我开国日,这些龙脉肯定远远不够,我还要找人,为我朝都牵来八十三条龙脉,形成九九归一的百龙朝拜格局,方能镇住我大周国留芳万万年的气运!”
文竹虽然不懂殿下如何让周国留芳万万年,但是也不妨碍他对温浅的崇拜,“是!”
“哒哒!”
“哒哒!”
远处,两匹汗血宝马飞奔而来,一路所过,烟尘四起。
温浅眼神微愣,心中猜疑:闵月是又让刘静弹了自己赠给她的曲子,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曼陀山庄可有什么异常?”文竹对着两个女兵询问道。
“是!”
匆匆赶来的两个女兵,快速翻身下马。
其中一女兵从马背上取下了一个布袋,并快速打开:“殿下,这是闵老太师送给您的曲子!”
“哦?给我送曲子?”温浅双眼微眯,看向了另一个女兵。
“殿下,当初那名现身在校武场中的紫衣面纱男去了曼陀山庄,似乎与闵老太师聊得很是投缘,因此闵老太师在接过殿下送去的曲子时,便递给属下这个布袋,还说里面是她多年来写下的新曲子,从未面世。以后殿下也不必送曲子来了。”
女兵点点头,并把闵月的话,丝毫不差的转速了一遍。
文竹快速接过布袋,随手拿了一张折叠好的宣纸递到了温浅面前:“殿下,请看!”
嗯?
巨虎书院的大少爷,贺明华要挖自己的墙脚?
温浅眉头一皱,盯着宣纸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了!还有两天,我也要去曼陀山庄,到时由闵月亲自弹奏给我听,岂不更好!”
文竹迟疑:“那这些曲子……”
温浅对着奔波而来的两名飞天军笑了笑,郑重道:“立刻把这个布袋送回曼陀山庄,必须亲自交给闵月!”
“是。”
一名女卫从文竹手中接过布袋,再次挂在马背上。
接着,二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温浅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息不见,她才仰头望向天上的白云。
若没猜错,那巨虎书院的贺明华也看上闵月这个人才了,与她一样,找到了闵月迟迟不入修行界的病因。
只是不知那贺明华用了什么方法,让闵月看到了希望,从而动了追随对方的心思。
这让温浅很疑惑,就是她都没有找到确切的方法,解决闵月这种天赋与自身相互排斥的病因,为了安抚闵月,她才日日送上一首曲子笼络人心。
如今那巨虎书院的贺明华想捷足先登,这可不行!
不过她也相信闵月的品格,既然我许下了七日之约,那闵月就是再心动,也不可能答应的,还有两天时间,自己一定可以想到解决办法!
半响,温浅收回视线,对着文竹道:“走!我们去那边山林转一圈,顺便打打猎!”
“是,殿下。”
文竹骑马跟在温浅身侧,见她一脸淡然,并不担心闵月会另投她人,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
……
曼陀山庄,外谷。
刘静坐在一处亭舍中央,手指如飞的弹着曲子,整个人淡然自若,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苦涩。
在其对面的亭舍,坐着蓝色襦裙的燕青,十指轻点琴弦,整个人面色如常,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
两道琴声,悠悠扬扬。
刘静的琴声听着让人心生愉悦,深陷其中。
燕青的琴声让人怒火攻心,气势凌人。
二人的四周坐满了一众琴手,一个个满脸享受的闭眼听着琴声。
贺明华和五个巨虎书院的女学生,此刻在谷内的一处阁楼之上,静静的看着弹琴的刘静、燕青。
贺明华的脸上露出沉迷之色。
五个巨虎书院的女学生,此刻却无心听琴,反而皱眉的盯着四周的琴手,看向刘静的目光也充满了复杂之色。
“大少爷,这琴声,比学生的琴声略胜一筹啊!”
其中一个女学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话中带着羞愧之意。
“或许!”贺明华笑了笑,问向一旁的闵月:“闵大师,你觉得是燕青技高一筹,还是你的徒弟刘静更强一分?”
这话一出,闵月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笑着道:“燕姑娘琴声稳打稳扎,灵力雄厚,声色强悍直击人心。小徒琴声失了点音准,略显苍白,之所以能与之旗鼓相当,乃是燕青的曲子比之不如也!”
“是啊,好的曲子,也是琴手最厉害的武器之一,即便是巨虎书院,这样难得的上乘曲子,也并不能遍地开花。”
贺明华点点头,由衷的赞叹道:“这首《桃花笑》,就是今日温浅送来的曲子?”
“是的。”闵月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随后想起贺明华请自己追随于他,同时又许下了她最渴望的东西。
一时间,她又没那么欣喜了。
“闵大师可否把前几日,温浅赠予你的曲子,借我欣赏一番?”
说这话时,贺明华眼中带着期待,又有些不确定。
不过,这只是他对闵月的初步试探。
毕竟自己可是有办法解决她天赋上的问题,只要闵月愿意把温浅赠予她的曲子,给他看,这已经算是变相的认可自己。
就算最后闵月反悔了,也在她与温浅之间留下了隔阂。
到时,他再派人说服闵月追随自己,就更是水到渠成了。
闵月沉思了一下,摇摇头:“抱歉,贺少爷,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我明白了。”
言罢,贺明华转身坐在长椅上,笑看着闵月,气定神闲道:“是我太心急了,不过,我坚信闵太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多等两日也无妨!”
闵月主动给贺明华倒了一杯茶,歉意道:“多谢贺少爷对闵月的看重,只是我应下了七日之约,实在不易失信于人,望贺少爷海涵!”
贺明华端起闵月倒的清茶一饮而尽,笑道:“闵大师不愧是三朝太师,这高风亮节的气度就是令人钦佩,坐吧!”
“贺少爷,缪赞了!”闵月拱手一礼,坐了下来。
巨虎书院的大少爷贺明华,确实是一个英明之主,他又有整个巨虎书院做后盾。
还愿意屈尊降贵,亲自邀请自己加入巨虎书院,开出的条件,也令她无可挑剔。
只是……她得再等等。
温浅,毕竟是温柔月的女儿,出生就有异象,周国又是她的故土,她不想做出错误的抉择。
还有两日,她愿意等!
鱼儿上钩
另一边。
温浅和文竹进入山林中,各自带着五百飞天军,打了不少猎物,有熊、鹿、野猪、兔、野鸡等野物。
文竹见温浅手中擒下的七尾红狐,目露崇拜。
这一刻,他对温浅的仰慕之情,完全表露在了脸上,更是死心塌地追随在温浅左右。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温浅摸着红狐其中一条尾巴,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每个女兵的马背上都挂上了一只或大或小的猎物。
转头,冲着文竹点头:“好,回去吧!”
“驾!”
“驾!”
阵阵马蹄声,惊得林中之鸟,扑腾鸣叫。
温浅回到辰凰宫,吩咐文竹把所有猎物送去御膳房,又把七尾红狐交给宫侍洗漱喂食,便直接回了书房。
当她处理完所有庶务后,才发现夜色越来越深。
“殿下,奴家是来给你送宵夜的,可以进来么?”
听到外面的动静,温浅蓦然回神,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温浅动了动双腿,站起来,就见送宵夜的宫侍竟然是楚秦!
这才多久,他就完全学会了女尊世界的宫廷礼仪了?
满打满算,也就五天吧!
“殿下,这是文首领让御膳房准备的鹿肉,滋身补气,你快尝尝吧!”楚秦浅浅一笑,把手中的吃食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
他这几日可不只是在大太监那里规规矩矩学宫廷礼仪,更是详细打探皇太女温浅的生平事迹。
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温浅,很可能是在蹈光养晦。
听宫人说,摄政王温馨玉已经尊温浅为周国之主,只是温浅暂缓了登基一事。
对于未来的女帝,年纪轻轻又到了练气境中期,这样的天才少女,他必须收为己用。
因此,楚秦早早就去御膳房候着,谁知文竹见到他,却很是冷淡,故意把送夜宵的差事给了另一个宫侍。
可那又如何,他不过是贿赂了几颗紫晶石,就从那个宫侍手中得到了送夜宵的机会。
从小到大,他就很清楚,要想得到自己渴望的东西,不择手段就能达成目的。
哪怕他是佼佼者,对于能助自己成功的人。
若是男子,就投其所好,加上无往不利的手段。
若是女子那就更简单了,先得身再夺心,必定事半功倍!
温浅表情淡淡的,抬眼看向托盘内的鹿肉:“文竹人呢?”
由于常胜暂时没了消息,文竹不仅是她的近卫军首领,还是辰凰宫的临时大总管,负责她的衣食住行。
“近几日宫中,不时有宫女、太监生病了,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生病,也没人在意,现在却越来越多了,文首领担心这是疫症,便亲自去查看了!”
楚秦笑容恬淡,不卑不亢:“殿下若是想知道细节,我这就去找文首领!”
“不必了。”温浅摇头,坐到了茶桌旁,夹起一块鹿肉吃了起来。
外焦里嫩,很不错!
温浅嘴角微微浮现了些许笑意,没想到这文竹,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若他真心实意跟着自己,自己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抬头就见楚秦还杵在房间,嘴角的笑容一敛,凉声揶揄:“退下吧!”
对于楚秦这个“反派”,她没有什么好感,只因当初这家伙想收服自己,又人品不好。
她自然不屑一顾了。
楚秦讪然一笑:“那我去为殿下泡杯清茶,有助睡眠!”
温浅静静看着楚秦,不说话,等着他表演。
楚秦瞪大眼睛,双眸流露着雀跃,“殿下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然后,小跑的出了书房。
“把门关上!”
跑出一小段距离的楚秦,听到温浅的话,又笑眯眯的倒了回来,恭敬的关上房门。
甚至还故作矜持的朝温浅抛了个媚眼,脸上的期待显而易见。
可惜却没等来半句回应,楚秦自得悻悻的离开。
“戏演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楚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到楚秦远去的脚步声,温浅收回目光,继续吃着鹿肉和灵米饭。
其实到了练气境,可以靠天地灵气支撑一个月不吃东西,可她习惯了一日三餐。
因此,文竹也摸透了她的习性。
看着吃光的鹿肉,温浅放下碗筷,掏出锦帕擦了擦嘴。
她眨了眨眼睛,流露出几分困倦。
“好几天没休息了,好困啊!是该放空心神休息一晚,再迎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温浅走出书房,往寝殿而去。
楚秦来到偏殿的茶房,计算着温浅用膳的时间,见时间差不多了,提起炉上备好的山楂茶,倒入茶盏中。
接着,端起托盘就往书房走,刚走到一半,就见温浅已经从书房出来,正朝寝殿而去。
楚秦眼中一喜,不紧不慢的跟在温浅身后。
如今他不仅恢复了身体,还因祸得福,直接到了练气境中期,跟温浅一个境界。
他又刻意收敛的气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跟踪温浅会被她发现。
走在前面的温浅,察觉到身后的楚秦,眼眸露出一丝深意,面不改色的踏进寝殿。
“拜见皇太女,殿下万福金安!”
守在寝殿外的两名宫侍,见到皇太女入寝殿休息,尽皆露出了诧异之色。
只因皇太女入宫已有六、七日了,她不是在书房处理庶务,就是天不亮就出了宫,深夜才回宫。
真真是勤勤恳恳啊!
周国有这样的明主,定会越来越强。
“你们也辛苦了,今夜就不必守夜了,退下休息吧!”
温浅不知宫侍们的想法,为了看楚秦在耍什么花招,只能撤退守门之人。
“多谢殿下心意,奴家和姚浪白日已经休息了,为殿下守夜是自责,恕难从命!”
其中一名宫侍拉着另一名宫侍跪了下来,恭敬的语气里,好似带上了一丝恐惧。
“李刚哥哥说得对,奴家能为殿下守夜,这是荣幸,殿下坦然受之即可!”
姚浪很清楚,当初文首领整顿辰凰宫,凡是对皇太女有异心的宫侍,或者有姿色的宫侍都被遣散出宫了。
他和李刚哥哥都有双亲弟妹要养,不能没了这份差事,更是发下毒誓才留了下来。
他,可不敢接受皇太女的特殊关照。
“好吧!”温浅笑了笑,一脸无奈的往殿内走。
她没想到这二人如此忠心,本想给楚秦一个方便,谁知……
那就看楚秦用什么手段,溜进寝宫了。
屋内,陈设雅致华贵,瑞兽铜炉里熏香袅袅,煞是好闻。
绕过龙凤呈祥的双面绣屏风,温浅就看到了一张特大号的凤凰床,上面的被褥又新又柔软,色泽亮丽柔和。
目测这床容下四、五人,都不成问题。
在床的左侧,有一张精致矮小的木桌,桌上摆放着一大盆生机勃勃的牡丹花。
之所以说这牡丹花生机勃勃,是因为盆栽中依稀有几颗漂亮的杂草,混合着牡丹花的叶子,真是春意盎然,与外界的寒风瑟瑟,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这个文竹,还有文艺范嘛!”
温浅感叹一句,便脱鞋上床,静等楚秦这条鱼儿上钩。
七尾狐妖
楚秦走到殿外,只道了一声:“文首领感念殿下的辛苦,特意让他送来了山楂茶!”
一句狐假虎威的话,便轻轻松松进了寝殿内。
而寝殿内的温浅,已经躺了小半盏茶的功夫了。
见楚秦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水,步步生莲的走了过来。
这……演得可真像此界的闺阁男儿!
就是他眼底时不时闪现的不甘和野心,成了微不可察的瑕疵。
楚秦忙走上前,低垂着头,关心道:“殿下,这是消食的山楂茶,你喝一点,能解乏助眠!”
久未等来温浅的话,他抬眸瞥向了温浅时,她目光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楚秦眸光闪了闪,“殿下,是担心这茶水有问题?要不我喝给你看看!”
说着,端起茶盏就要往自己的口里送。
“不必了。”温浅立即抓住他的手腕,一手夺过他手中的茶盏,冷冷看了楚秦片刻。
她握紧手里的茶盏,慢慢往嘴边送,目光却留意着楚秦的细微变化,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便放心的喝了起来。
正要吞咽,耳边响起了空间器灵苟云锦的甜糯声。
【叮!主人触发随机任务———初尝云雨!】
【选项一,喝下含有淫羊藿的山楂茶,主人将身中媚毒无药可解,须与一名男子共享鱼水之欢,奖励洗髓丹一枚。】
【选项二,拒绝喝下含有淫羊藿的山楂茶,并把楚秦逐出皇宫,奖励下品灵石十万颗。】
茶水下了淫羊藿?
无药可解的媚毒?
需要男子解毒?
温浅被苟云锦的话,吓得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整个人都不好了!
“选……”
她本能的想选项二,可看着选项一的奖励是一枚洗髓丹,下意识的起了好奇心,“洗髓丹是什么?”
【洗髓丹不仅可以洗掉身体中的杂质污垢,扩张经脉,还能中和根骨与天赋之间的平衡,让修仙之路更加顺风顺水,尤其适合天赋与根骨相互排斥的修者!】
好家伙,这不就是解决闵月身体病根的良药么!
洗髓丹,她想起来了。
这种丹药,在修行界也是极难得到的宝物。
只因洗髓丹的药材好找,但是药引不好找。
据说洗髓丹在成丹之前,必须找到一个七月初七,又是火灵之体的清白男儿,用其一滴心头血,方可炼制出只有四品的洗髓丹。
因此,别看洗髓丹只是区区的四品丹药,却是千金难求。
“殿下,可是山楂味的茶水不和你口味,要不奴家去给你换一杯清茶?”
楚秦看着浑身僵硬的温浅,心神一紧。
莫非:自己放在茶水中的淫羊藿被温浅发现了?
不应该,这种淫羊藿可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野草,他可是寻遍了整个皇宫,才发现御花园的牡丹花丛中,有这淫羊藿,为了不引人注意。
他可是选了一株最美的牡丹花,种在盆栽里,还故意留了几棵淫羊藿在盆栽里,再利用自己首席大宫侍的身份,搬进了温浅的寝宫。
其它的淫羊藿已经全部销毁了,这样就算此次失败,他也依旧有可乘之机。
温浅微睁双目,瞪了楚秦一眼,却用意念对苟云锦道:“选一。”
接着,她吞下了所有茶水,把空杯放在了托盘里,“你带人去军营找乾公子入宫,本殿下有事要与他相……”
【主人,你饮下了含有淫羊藿的茶水,只有半个时辰保持清醒,乾公子在帝都城外的军营,你若不亲自去,只怕时间上来不及了!】
该死,为何不早说!
温浅在心底把苟云锦骂了一通,面上却不显。
“算了,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好了,你退下吧!”
温浅一边说,一边穿鞋,起身就要往外走。
楚秦一愣,急忙阻止:“殿下,现在已是深夜,你又辛苦数日,不若歇息吧,明日再去军营找………”
“滚!”
气愤的温浅,直接推开了楚秦,大步走出了寝殿。
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若不是楚秦在茶水中放了淫羊藿,她能有这么个奇葩任务嘛!
可她又舍不得闵月这个琴道修者,为了洗髓丹,只能被迫选了一。
罪魁祸首便是楚秦,可现在她时间紧迫,等完成了任务,再好好惩戒一番。
“殿下,你……”
楚秦见温浅走了,藏在眼底的得意顿时一僵,疾步追了出去。
可殿外早已没了温浅的身影,这让他急躁又慌乱。
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了温浅的不快,更不明白她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喝了自己加了料的茶水,才想起去找军营里的乾公子。
偏偏还是跟他一个世界的温乾,只是温乾似乎没了以前的记忆,化名成了乾公子。
想不到,他筹划几日,最后却要便宜了乾公子,真是可恶。
可碍于他现在的卑微身份,根本不能离开辰凰宫。
一旁守夜的李刚与姚浪刚见殿下面色阴沉的从殿内走了出来,后脚楚秦又神情慌乱的跑了出来。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姚浪趁楚秦走神之际,悄悄离开了。
李刚为给姚浪打掩护,主动上前两步,眼露关心:“楚上宫,发生何事了?殿下怎么气冲冲的走了?”
楚秦回神,见到姿色尚佳的李刚,却没有姚浪那个生性胆小的宫侍身影,才想起他们二人是文竹的人。
想必,那个姚浪定是给文竹通风报信了。
楚秦眼眸一閃,心生一计,拉着李刚走到一边,低声说:“我刚进去给殿下送茶水,发现殿下面色不好,正要询问,就听到她嘴里的喃喃自语,说是要去军营找乾公子。
我便劝殿下,天色已晚,让她明日再去,谁知惹了她的不快,更是罚我去涴衣宫亲自洗殿下的衣服,这可真是委屈我了。”
说完,楚秦一脸难过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步履蹒跚的走了。
被姚浪请来的文竹,恰好听全了楚秦的话。
一时半会儿,他也分不出楚秦的那些话是真,那些是假。
不过,想到刚才守宫门的女卫来报,说温浅一人骑马出了皇宫,身边没有任何人追随。
他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务之急追上去,保护温浅的安全。
“好好盯着楚秦,看看他是否有异常。”
文竹叮嘱了一句,转身去了马厩。
他刚骑马出宫门,肩上忽然落了一物,定睛一看:“七尾红狐?”
“快走!我跟你一起去找温浅。”七尾红狐的眼中带着丝丝急切,语气却很平稳。
“七尾红狐,你会说话?那你就是狐妖!”
文竹一惊,一手掐住了七尾红狐的脖子,阴毒道:“说!你一只小小狐妖,接近殿下做什么?”
拦路
“呵呵,你凭何说我是妖,我就不能是仙么?”七尾红狐傲慢的扬了扬头。
被个小小炼气境的修仙者掐脖子的感觉真不爽,若不是狐帝让他来凡俗界找历心劫的戒缘大师。
他还不知道当初那个天显异象的女婴,已经长大成人,还灵魂归位了。
当初狐帝与各大宗门之人,可是推算出,此女乃是应劫之人。
还是他的…………,总之就因为这女婴太过特殊,众仙人才袖手旁观,看着温柔月为了这个女儿,四处奔波,后来被人陷害,落入险地。
最后更是命丧黄泉,他才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来周国一探究竟。
“我管你是妖,是仙,接近殿下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文竹一脸不信的看着七尾红狐,眼中流露着腾腾杀机。
手中的力道越来越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拧断七尾红狐的脖子。
“咳……咳咳,你就不想知道温浅为何出宫么?”七尾红狐被脖子处的剧痛拉回神智,狐狸眼冷视着文竹。
心知自己再不说点有用的就会被眼前这个心狠手辣之人灭了口。
同时又把戒缘大师拉出来骂了一遍,要不是她说什么自己一个金丹期的上古灵狐在凡俗界行走,危害太大,竟然光明正大的恃强凌弱,以大欺小。
封了他大部分的修为与法力,害他为了自身的安全,只得恢复本体,行走在深山老林中。
“难道,你清楚原因?”文竹用力夹了一下马肚,不屑的看了眼手中的七尾红狐,可力度却是松了几分。
“我当然清楚,温浅被那个叫楚秦的宫侍下了淫羊藿,这淫羊藿可是阴险至极的媚草,你应该明白温浅为何去军营了吧!”七尾红狐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文竹。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
文竹眼底闪过一丝恼怒,早就知道那楚秦有问题。
可楚秦是殿下带回来的,自己又不敢动他,想不到他居心叵测。
若殿下心软放过楚秦,自己也一定想办法除掉他!
七尾红狐见文竹脸色一阵变换,尤其是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惊得他呼吸一促:“你还不快去追温浅,若是温浅去军营找到乾公子,你可就错失良机了!”
“呵!”文竹冷笑一声,看着手中的七尾红狐,厉声道:“妖就妖,就是突破先天境,开了灵智,也是忘恩负义之辈,看在你告诉我真相的份上,饶你一命!”
说罢,甩掉手中的七尾红狐,一鞭子抽在了马肚上。
“驾!……”
宝马吃痛,加速狂奔。
“哒!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远。
“混蛋!不识货的修士,我可是不周山的灵狐,才不是好坏不分的妖族!”
七尾红狐从草丛中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看着文竹远去的身影,运上灵力追了出去。
在宫中,那些伺候他的宫侍可是聊了温浅的八卦,他也顺势听了一耳。
说温浅身边有文竹、墨轩两个不相上下的侧夫,又有一个入了仙门的正夫,还有一位形影不离的乾公子。
尤其是这位乾公子,容貌出众,气质非凡,修为深不可测,还得温浅之心。
想到狐帝推算出的预言,他可得好好看,今日身中淫羊藿的温浅,会与那位男儿,成就好事!
王府,中兴殿。
温灵刚穿戴整齐,准备入宫见温浅,就见刚刚报信的女卫去而复返。
“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是的少主,刚刚守在宫门口的哨探来报,皇太女孤身一人又出城了,去的方向似乎是军营!”女卫恭敬禀报。
“哦?她又深夜出城了?还是单枪匹马?”
温灵眉头微皱,低头想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刚回宫的温浅又是遇上了什么紧急之事。
这都后半夜了,怎么还出宫?
“备马,去军营!”
“是,少主。”女卫起身,跟着王府的安管家去了马棚。
“驾!”………………
温灵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城门,抄近路,打算提前围堵温浅。
一刻钟后。
“吁!”
温灵一拉缰绳,身后所有人顿时停在了官道中央,此地视野开阔,距离军营也不过三、五里路程。
夜色中。
温浅骑马急行,一心只想立刻赶往军营。
若真要选一人做她的男人,乾公子是最好的人选。
忽见前方官道中央有一队人马,领头之人还有点眼熟,眼看就要撞上了。
“吁,吁!”
温浅连忙拉住缰绳,稳住马儿后,她看向了拦路之人。
“温灵?”
“是我!”
温灵见她停了下来,挥退了身后的女卫,看着因黑暗笼罩而看不清脸的温浅,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亮得发光。
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温浅,你琴道惊世骇俗,创出的曲子,每一首都是精品,为何要送给曼陀山庄的闵月?你若想收为己用,何不摆正自己的帝位,想必闵月定会追随于你!”
温浅轻挑一下眉,听出温灵清冷语气里的一丝暖意,淡淡道:“你拦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自然不是。”温灵摇头,凝重的看着温浅:“帝都有很多人生病了,疑似疫病,你可知道?”
温浅点头:“知道!你不必担心此事,若你母王处理不好,我自会解决。”
她已经派文竹彻查此事了,一旦找出发病的原由,再让苟云锦配制一副良药即可。
她之所以没有立即出手,除了没有危及生命外,还想看看此事是天灾,还是人祸!
“不,我母王处理不了,此事是奔着你来的!”
温灵不明白,可还是说出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你可知!就在今日深夜,有些疑似得了疫病好几天的百姓,就在不久之前,接连暴毙而亡了,她们的亲属更是说出了‘孽女归来,死亡循环’的诬陷之言,想必天亮,就会满城风雨,你怎么还要出城?”
说到后面,平缓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斥责。
“好,我知道了。”温浅微微有些意外,这时间也卡得太好了,不过她现在可没时间处理这事。
毕竟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一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失去理智,只剩欲望。
找乾公子才是根本。
“让路!”
“呃?”温灵一愣。
没料到温浅会如此平静,除了一丝意外情绪,整个人毫无反应。
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的幕后黑手会作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来诬陷其身。
温浅见温灵待在原地不为所动,以为她忧心帝都百姓,问道:“越女剑皇是不是来了京城?”
“什……,你说什么?”温灵错鄂的看着温浅,怀疑她在诈自己。
温浅微微一笑:“越女剑皇在帝都就好!”
无心剑
“你这话何意?”温灵不解。
温浅又问:“越女剑皇,留在帝都是为了什么?”
“这………这……”温灵眉头紧皱,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日风水阵中,越女仗剑追杀一个风水师,当时还高喊了一句‘风尤毒’!”温浅趁热打铁,追问道:“莫不是风尤毒没死,藏在了京城帝都?”
“啊?你怎么知道?”温灵惊讶极了。
“这风尤毒,是个祸害啊!”温浅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郁气。
早知放跑李义梅,会让她救了危险至极的风尤毒,自己就不该手下留情。
“不错!师尊这几天一直在找风尤毒的下落,就连我也不知道师尊去了哪里!”温灵茫然不知,眼含期待的看着温浅:“你可知,风尤毒的下落?”
“不清楚!”温浅摇摇头。
“唉!”温灵微微一叹。
“不过,你可以去李家看看!”温浅见温灵真的一无所知,又抛出了自己所知的唯一线索。
“李家?李义梅不是被你贬为庶民了吗?她没了兵权,还有何本事兴风作浪,更是和仙门中人有了牵连?”
“或许,一开始,李义梅就是仙门中人,在周国,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呢?”
温浅说完,不给温灵再问的机会。
一拍马屁,奔向了军营。
军营扎在瑞光寺后山的一处山谷内。
瑞光寺为周国的皇家寺庙,由于周国暂时没有女帝,这个寺庙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祈福诵经了,而等闲之人也不可能进去。
在瑞光寺的后山,有一大片竹林。
林中有一座供人欣赏美景的凉亭。
眼下正值冬季,寒风瑟瑟。
凉亭中,却坐着一女一男。
女的冷艳脱俗,男的俊美出尘,远远看去,好比一副画。
可,两人之间不仅气氛诡异,就连周边的温度,也是冷到了极致。
“说吧,你是谁?为何要跟着我?”
女子冷着一张脸,眼中冒着一股股剑意,随时都会落在对面的男子身上。
“呵!天大地天,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谁跟着你了!”
男子看着亭外满地的枯竹叶,心思却飞到了别处。
“岂有此理,本剑皇好好和你说话,你却装聋作哑,看剑!”女子一拍石桌,又要拔剑。
“你伤不了我!”男子转头,淡淡看着对面的女子。
“你!”女子气结,只得再次平静下来。
自从她被楚秦那个小人,破了纯阴之体,她距离元婴期越来越近,可她却易怒易喜,再次有了七情六欲。
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收起心底的惆怅,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俊雅男子,冷冷道:“如今子时已过,你已跟了我五日,莫非还要跟我第六日,第七日,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
“这可不怪我,是你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呵!”女子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无奈之色,认输道:“算你狠!在下越女剑皇,请问阁下是谁?为何与我同行?”
男子浅浅一笑,定定的看着她:“你不用介绍自己,我问你,你的‘无心剑’师出何派?”
“赵世之女,赵越,无心剑乃是家传绝学,何来师门之说?”
越女拧巴着眉头,冷冷的看着眼前过分俊雅的男子。
冷的时候,像雪山上的白莲。
笑的时候,又像冬日的暖阳。
似仙又似魔,神秘而强大!
金丹期强者有四百岁的寿命,她已活了一百九十九岁,此人算是她见过最出众的男子了。
容貌还是次要的,主要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平易近人,让见了他的人都愿倾心拥护,珍而重之,生不出丝毫坏心。
否则,她修的就是无情剑,就算不敌也要拼死一战,哪能轻易妥协。
“赵南林,你可认识?”
“赵南林,这……是我赵家先祖的名字!”越女眼眸大睁,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道:“难不成,你就是……就是先祖口中的大恩师,墨尘峯的后人?无心剑原本的主人?”
“不是。”
越女听到男子清凉的否定之语,微微一愣,“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先祖叫赵南林?还知晓无心剑?”
“因为我就是无心剑的创始人,墨尘峯!”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墨尘峯,就是大乘期的准仙人,也不过一千两百岁的寿命,赵南林可是赵家第一代先祖,如今都过去六千年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越女摇着头,惊骇的盯着这个年轻俊雅的男子。
心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你不用管!你不是在找人么?我可以帮你!”
墨尘峯自从在王府见到越女这张酷似记名弟子赵南林的脸时,他便随时留意越女的举动。
当看到越女每日黎明都会在王府的御花园用草木练习无心剑时,就更加肯定她应该是赵南林的后人。
赌城盛会那日,见越女为了新收的徒弟温灵决定去校武场,他便跟了上去。
谁知楚秦也盯上了越女,还敢明目张胆的以身试险。
他是有能力救下中了春药的越女,可越女修炼的无心剑出了差错,已经到了入魔的边玩,或许楚秦的算计正好可以帮她突破心魔,继而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后来跟着越女,也是想提醒她练的无心剑出了差错,可越女不仅对他置之不理,每次开口都被无情拒绝。
可赵南林好歹是他收的唯一弟子,虽然是个挂名弟子。
如今遇上他的后人,墨尘峯又岂能放任不管,只能跟着越女,这一晃就是五天。
越女不足两百岁,就能把无心剑练到第八层,这天赋比他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知道我在找谁?”越女又是一惊。
声音之中,充满了一股急切。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帝都有许多人生了病,还被人议论是疫病,其实这是有人在帝都布置了有剧毒的风水阵!”
墨尘峯说着,递出一枚椭圆形的果子,外观像带着青色皮壳的核桃,解释道:“这是一枚无香果,你手持无香果去帝都转一圈,当无香果散发出香味,并且越来越香的地方就是毒阵的核心,而你也能见到自己想找的人!”
“好,多谢墨……前辈!”越女迟疑片刻,恭敬伸出双手。
咚!
墨尘峯手一松,无香果顺利落在了越女手中。
“告辞!”越女握紧手里的无香果,弯腰行了个大礼,脚上附上灵力,欲乘风而去。
“等等!”
“不知墨前辈,还有何吩咐?”越女身子一顿,回眸,平静的看着墨尘峯。
“你的无心剑修错了,修炼此剑诀,不是让你无情无义又无心,而是做到心中无剑,似有剑,剑剑是心剑,手中无剑,心有剑,万物皆是剑!”
墨尘峯说完,对着越女礼貌一笑,背着双手,大步踏出了凉亭。
同时,又把灵力附在脚下用上了凌波微步,眨眼就走出了竹林。
当日在校武场,他暼见温浅身边的乾公子,就是曾被温浅占了身体的世界男主。
他打算去会会此人,一探虚实!
文竹赶到
温浅骑马穿过瑞华寺的后山竹林,进入峡谷的羊肠小道,没走多久,便碰上了一众狼群,朝她疾奔而来。
她本不予理会,不想险些被领头的狼王给偷袭了。
狼群更是围在她的身边,低声咆哮,发着绿光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她。
靠!这群野狼是把她当软柿子了?
如此一想,温浅也不退让了。
运上轮回之力对着狼群就是一挥,阵阵风刃直击野狼的要害。
瞬间大片野狼被风刃隔断了脖子,轰然倒地。
“嗷嗷嗷~~~”
狼王见自己的手下死了,仰天长啸,愤怒的向温浅冲去。
温浅身下的汗血宝马被狼王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惊得马蹄乱踏,一不小心踩中了一块滑石,马背上的温浅瞬间被甩下了马。
温浅看着直面而来的狼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炼气巅峰境的妖狼,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这小路的尽头就是山谷口,山谷中可是有八千守城大军,为了训练她们。
她分别让墨轩、乾公子各带四千人马,来这山谷进行魔鬼修炼,好练出一支强悍又无畏生死的精兵。
等她离开,由这八千大军守护京城帝都,也才能免了心底的后顾之忧。
眼看狼王扑了过来,温浅来不及多想,把全身的轮回之力用在了手掌心。
心里默念道:一、二、近了,又近了,就是现在!
眼见狼王一口就要咬到温浅白皙修长的脖子,温浅抓住时机,一掌拍在了狼王的额头,拿出放在空间里的匕首,直接摸了狼王的脖子。
“轰隆!”狼王应声倒在了地上。
温浅见狼王一死,立刻松了一口气。
刚要翻身上马,却发现她此时头脑发昏,整个人有气无力,心中似有腾腾烈火在翻滚。
尤其从内而外的开始浑身燥热难耐,情不自禁渴望能与人欢好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四肢的反应也异常迟钝。
试了几次,都没能爬上马背,温浅干脆牵着马,踉踉跄跄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用理智压制身体的异常。
不远处,追着狼王而来的乾公子,看着温浅的样子,心底微闪狐疑。
总觉得温浅此时来军营,似乎有点不同寻常,她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温浅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自己原本是要替天行道的,可却来到了女尊世界,还是比武学更高一级的修仙传道,要离开此界还得靠温浅,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权衡再三,乾公子打算救下温浅。
他脸上霎时出现一抹浅显的关心,神色浩然大气地抬起头,准备从大石背后走出来。
忽然,一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羊肠小道上。
这让乾公子踏出的脚步微微一顿,连忙退了回来,想看看来人是谁!
墨尘峯听到狼嚎声,以为有人遇险,便加快了脚步。
当看到地上的狼群尸身,又用手触碰了一下死狼身上的温度还是热的,目光一转,便见前面有一个人,正牵着汗血宝马,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定睛一看,那背影酷似温浅。
他疾步冲了上去,拦在了那人面前,看清楚她的面容时,不由呆呆地瞪大眼睛。
“阿、阿浅?深更半夜,你不在皇宫休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嗯?”意识已经迷糊的温浅听到熟悉的男子声音,眼睛瞬时一亮,抬眸看了过去。
“李……李墨?”
“是我!”墨尘峯点点头,见温浅状态不对,问道:“你这是要去……军营,遇上何事了?”
温浅看着李墨这张无限放大的俊脸,暗暗一喜,可犹豫片刻,她还是放弃了。
“我……我中了毒,你带我去前面山谷内的军营找乾公子,他可以帮我解毒。”
“什么?你中了毒!”墨尘峯呼吸一沉,紧张道:“告诉我,你中了什么毒?我也可以帮你解?”
温浅闻言,垂下了眼睛,捉急道:“你解不了,快!送我去军营找乾公子!”
“不!你不告诉我,又怎知我解不了。”墨尘峯皱紧了眉,看着脸色通红的温浅,心急如焚:“若是我都解决不了,那温……乾公子更没有办法帮你解毒!”
“我……算了,你离我远点,我自己去军营。”温浅看着眼前的李墨,忍住饥渴之心,努力错开身体,向前走去。
谁知没注意脚下,正巧踩到一个坑屲,身子一斜,向地上栽去。
“阿浅,你没事吧!”
墨尘峯立刻扶住了温浅的身子,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脏砰砰急跳。
只是她的身体怎么这么烫,都快赶上热油了,莫非是什么厉害的剧毒?
“阿浅,你中了什么剧毒?连五脏六腑都波及到了,不行!得立刻找个隐秘之地,帮你把毒逼出来!”
墨尘峯说完,抱起温浅就朝来时的那片竹林飞奔而去。
放眼望去,也只有竹林中的凉亭僻静安全,又不会出现其她人来打扰。
“你!”温浅窝在他的怀里,很是别扭,还有一丝微妙的羞涩。
这个男人,是她没恢复记忆前,唯一动了点心的人。
只是……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难受,很快就到了。”墨尘峯满眼宠溺的拍了拍温浅的肩膀。
心里却想:温浅本是那个名叫华夏世界的苦命女子,不管是突然成了男子,还是来到这女尊修仙界成了一名皇太女,她都能坦然面对,自强自立。
这样魅力十足的女子,如何不令他心生欢喜。
不远处,藏在大石头后面的乾公子,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墨。
又见李墨跟温浅这个自我矛盾的女人如此亲密,更是把人都带走了。
望着二人即将消失的背影,薄唇一勾,乾公子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只因他听到温浅说自己中了毒,还说他能解她的毒。
现在温浅却被李墨带走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在他的世界一直神神秘秘,高高在上的李墨有什么不可示人的大秘密。
“乾公子,你去哪?”
文竹骑马急匆匆的走过瑞光寺的后山小路,来到峡谷岔路口,正要往右边的羊肠小道走去,就见乾公子竟然向左边的竹林走,立马叫住了他。
若有所思的乾公子正欲往前方的竹林走,冷不丁,一道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惊得他脚步微微一顿。
扭头一看,居然是文竹。
他眼皮一跳,顿时心生诧异,缓缓转过身,直视着文竹:“你来军营,可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你没见到殿下?不应该啊,她应该早就来军营找你了!”
文竹看着一脸茫然的乾公子,心底却泛起阵阵怀疑,冷声质问:“半夜三更,乾公子不在营中歇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将死之人
乾公子听了文竹的话,心里一突。
只见文竹单手握剑,面沉似水,眼神锐利。
心知文竹在怀疑自己说假话,神色平静道:“我在军中巡查,发现山谷周边有狼群,便出来查看,谁知狼群已经死了,就连狼王也没能幸免于难,除了一匹汗血宝马,没有任何发现,便想在四周转转!”
话音刚落,又有急促地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焦急的声音。
“乾团长,你到哪里去了?方才我们在路上看到狼群的尸体,又见到一匹汗血宝马留在原地,却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正要回去禀告墨团长呢!”
一名小将绷着张脸匆匆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兵。
文竹见此,把目光看向了跑来的三名将士,锐利的上下打量。
见她们说的话与乾公子没有差别,神情也没有丝毫慌乱,怀疑的心才缓缓放下,“去,把那匹汗血宝马牵来我看看!”
“这……”小将迟疑片刻后,把目光看向了乾公子。
“文首领,有什么话,我们去军营说,以免走漏风声,让敌人钻了空子。”
乾公子这话一出,文竹心里瞬间安定不少,认同道:“好,去军营。”
说完,文竹策马走在前面,想看看前方路上是不是有狼群尸体。
乾公子装作无意的瞟了一眼后方的竹林,眼神沉了沉,对着三人吩咐道:“你们留下守着狼群的尸身,我回营让人来搬运狼群的尸身,也算是给所有人加餐了!”
“是,乾团长。”
众人一走,落后一步的七尾红狐,也悠哉哉地来到了岔路口。
看了看左边的竹林,又嗅了嗅右边的羊肠小道,眼底泛起一丝小小得意。
前脚一跃,窜入了左边的竹林。
这边。
墨尘峯抱着温浅来到凉亭中,见周围静谧,四下无人。
他小心翼翼把温浅放在石凳上,见她软弱无力的半趴在石桌上,关心道:“阿浅,你快告诉我,你中了什么毒,我这就运功为你解毒!”
温浅羞赧一笑,只能低声说道:“我误食了淫羊藿,媚毒发作了!”
“淫羊藿!”墨尘峯神色微愣,先是不可置信,可看着温浅红彤彤的脸颊,稍微一想,就理解了温浅一开始说的话。
“阿浅,淫羊藿是最厉害的媚草,要与男子合欢才能解,我这就送你去军营找乾公子!”
说着,抱起温浅就往外走。
温浅直直的盯着他的侧脸,眼神炽热而妩媚,“李尘峯,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我……我不叫李尘峯,叫墨尘峯!”墨尘峯本想说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普普通通一男儿。
洁身自好,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世界的女子温温柔柔跟个男儿似的,他不仅排斥还厌恶。
也就在看到强势固执的温浅,才让他心有所动。
“嘿嘿!”温浅不自觉地痴痴一笑,眼神越来越迷离:“我知道,你叫李墨,字尘峯,改叫墨尘峯也不错,这名字好听!我喜欢!”
“阿浅,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乾公子。”墨尘峯双手悬空的抱着温浅,尽量减少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
“来不及了,……”温浅燥热的扯了扯衣襟,“李墨,上天让我遇到你,那就选你了,陪我春风一度。”
说着,直接去吻他的唇。
墨尘峯早有准备,立刻扬起了头,涩然地扯了扯唇角,“你,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温浅意识越来越沉,浑身酸软,呼吸也变得灼热,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薄汗。
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心底深处腾起一股又一股浓烈的渴望,“我要你!”
说完这句话,温浅彻底失去了理智,双手猛然抱住了墨尘峯的脖子,吻了上去。
墨尘峯的头,轻轻一歪,温浅的吻落在了他的脖颈处,清明的眼神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失去理智的温浅,双眼发直的啃着墨尘峯雪白的脖子,下意识的去扯他的衣襟。
刺啦一声,衣襟瞬间被温浅扯开。
墨尘峯正在天人交战,看着怀中不断扭动腰肢,浑身媚态的温浅,他是又羞又涩,又想又怕。
在他纠结的快要将唇咬破时,毅然抱着温浅转身回了凉亭。
“阿浅,对不住了,我这就帮你解毒……”
墨尘峯脱下外袍铺在地上,顺势接受了温浅的掠夺,俯下身。
两个人水到渠成,瞬间抱成了一团。
谁也没料到,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将死之人,你确定要与此女合欢?你若一意孤行,就是在夺她寿命!”
地上的墨尘峯闻言,拢了拢身上的里衣,一掌拍晕了温浅,快速整理好她褪至腰间的衣裙,以免让人看了不该看的春光。
他漠然的抬起头。
却见远处跑来一只七尾红狐,他一边跑,一边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周山的灵狐?
墨尘峯一眼就认出了七尾红狐的身份,沉了沉眼眸:“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将死之人的?夺寿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的同时,他又撇了一眼地上因为昏迷,还痛苦扭来扭去的温浅,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
七尾红狐踩着优雅的步伐,踏入了凉亭,然后跃上了石桌,站在墨尘峯的面前,眼露好奇。
“我看你满身死气,一旦动用自身的力量,立刻就会烟消云散,好的话,还能转世投胎,坏的话,就魂飞魄散了!”
七尾红狐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想给她解媚毒,只怕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同时惊叹温浅不愧是应劫之人,自己出现的刚刚好,恰好阻止了她命丧黄泉的悲剧。
都说应劫之人,可逢凶化吉,遇强则强,碾一切天骄,抽她人气运,以正天道。
“我还能活多久?”听了七尾红狐的话,墨尘峯脸上露出后怕之意,心底泛起阵阵庆幸的同时,又夹着无尽的酸涩。
“不知道!”七尾红狐盯着墨尘峯看了一会儿,摇头又点头,“你已被死气环绕全身,照理来说,已经死亡,却还活得好好的,真是罕见啊!”
聪明如他,墨尘峯自然听出七尾红狐的暗示,只要自己动用体内的灵力,就必死无疑!
又见地上被他拍晕过去的温浅,只是本能的蠕动身体,嘴里发出空虚的呢喃。
整个人红如鲜血,心知温浅再不与人合欢,就会危机生命了。
去找乾公子,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又不能替温浅解毒,怎么办?
想到这儿,墨尘峯蹙紧眉头,当瞄见兴趣十足的七尾红狐,眸光一转,“你既然说我不能替阿浅解毒,那就由你替之!”
“什么?让我给她解毒?不可能!”
七尾红狐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抬起前脚就要跑路。
“想跑?迟了!”
墨尘峯一掌拍在了七尾红狐的背上。
灵狐赤玖
“噗!”
还没跑出凉亭的七尾红狐,立刻口吐鲜血,重伤倒地,昏迷了。
“你……你不是灵狐么,我才用了一层灵力,你怎么就受不住了?”
墨尘峯抓起地上的七尾红狐,仔细察看。
“原来,你被人封了修为,只有先天境实力。我若运功帮你恢复伤势,只怕会被天道察觉,可阿浅不能等了,拼了!”
墨尘峯把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的送进七尾红狐的身体中,却发现七尾红狐的身体跟个无底洞似的,快速抽取他体内的磅礴灵力。
当他察觉不对时,已经摆脱不了七尾红狐的强大吸力,渐渐的墨尘峯意识越来越弱,身体也越来越轻。
不过片刻,七尾红狐就恢复了人身,而墨尘峯的身体也彻底变得透明了。
墨尘峯在消失的瞬间,把最后一丝灵力送进了温浅体内。
七尾红狐刚醒,就见温浅趴在他的身上,两人身上的衣物早已散落一地。
情窦初开的七尾红狐,哪里见得了这种画面,刚要推开作乱的温浅,却被她一把抓住了要害。
原本打算逃离的七尾红狐,却鬼使神差地顺从了。
………
瑞华寺,一间禅房。
一身灰色袈裟的老尼姑,洒脱地盯着棋盘上的黑子,神情淡然平和。
在她的对面,却坐着一位身穿黄色袈裟的老尼姑,轻皱着眉,手中的白子迟迟不肯落下。
过了一会。
黄色袈裟的老尼姑直接把手中的白子丢回了黑色棋碗里,脸色一肃:“这棋道果然诡异,还是戒缘大师技高一筹,我认输!”
“周主持严重了,我也只是略懂一二,棋道本就变化多端,你我皆不是修棋之人,何必在意输赢,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乐趣罢了!”戒缘大师笑了笑,捡起她棋碗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你这是……”周主持露出愕然之色。
可当她看清戒缘大师放在棋盘上的黑子时,面色一变:“哎哟,我怎么没想到呢!把黑子落在这里,就是逼宫啊,你的白子不管怎么走都是死胡同,失算了,失算了!”
戒缘大师看着一惊一诈的周主持,刚刚的试探并没有什么收获,只得开门见山道:“周主持,眼见周国的皇太女温浅也已经回帝都了,想必你这瑞光寺的香火又要旺起来了喽!”
周主持眼皮子跳了跳,对于戒缘大师的暗示,假装听不懂。
笑着说道:“戒缘大师说笑了,我不过是个看管皇寺的普通人,这大周国兴盛安稳,我这瑞光寺才能享受安平,一切顺天而为才是王道!”
“顺天而为?”戒缘大师原本脸上还有些笑意,手指在袖口的细碎花纹上一搭一搭的轻抚着。
自从她离开曼陀山庄,就欲入京看看周国的皇太女温浅,毕竟她可是众仙人口中的应劫之人。
不想却在中途遇上了不周山的灵狐赤玖,还有狐帝的口谕,令她暗中庇佑应劫之人,开创盛世。
不过保险起见,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波及无辜之人的性命,才想来瑞光寺找主持周艳看看星象,让她安心一些。
听到周艳这样说,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一顿,迟疑地问道:“不知周主持,最近可有夜观星象,可看出了什么异常?”
周艳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也是在此刻才明白她找上自己的原因。
“戒缘大师不是要戒掉一切尘缘么?怎么想起问我天象之事了?”
“戒缘”大师,本名叫姜楠,是某个隐士仙族中天赋好悟性佳,纯善又肯刻苦修炼,是个一心追寻仙道的好苗子。
谁知,她有一天做了个噩梦,醒来就说自己心中有个魔,她要入佛道,重新开始。
于是更名法号“戒缘”,戒掉一切尘缘,做佛之信徒,以大爱普照众生。
这让同样修佛的周艳,对于姜楠的说辞一点也不相信。
虽然两人都是信佛,修佛的修仙者。
可她周艳以星象为准,顺应天命,佛在心中,那便是自己,讲究爱人先爱己。
姜楠却说佛在心中,便是大爱,包罗万象,怜悯之心,慈悲为怀。
如今这姜楠来找自己看天象,莫不是有什么发现?
姜楠笑了下,轻松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如今这天象可有什么变故?”
“怎么?你遇到什么人了?”周艳看向姜楠,眼露好奇。
“确实有那么几个特别之人。”姜楠手指徒然握紧,有些怀疑的看着周艳,总觉她在套自己的话。
“莫非你最近都没有夜观天象?这可不像你的做派啊?”
“唉!”周艳叹息一声,似有些难以启齿,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才道:“实不相瞒,自从七夕后,我每晚都在观看天象,只可惜,什么也看不出!”
“哦?你可是叶家后人,怎么会看不出?”姜楠淡定的脸上露出了少许震惊之色。
周艳本是修行界修运世家的嫡长女,自幼学的就是修运之法,对天象之事手到擒来。
可在她十七岁的成年礼上,看上了北魏圣地的候选圣子。
两人心之所向,却遭到了北魏圣地和叶家的阻拦。
两人为爱叛逃,一死一伤。
死的自然是北魏圣地的候选圣子,为情所伤的周艳也被逐出叶家。
从此周艳弃运修佛,与她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世人皆知她是为了一个噩梦才弃仙修佛,却无人而知,她是爱上了梦中之人,要改心爱之人的命,只能修佛。
“确实看不出,天象在今年夏季得的七夕之夜后,就彻底乱了。”
周艳起身走到门边,看着夜空中渐渐消失的星辰,平淡道:“反正在十七年前,大能者们就推算出了应劫之人,一切静观其变吧!”
“只能这样了。”姜楠走到周艳身边,与她一起看向渐渐泛白的天空。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寺内的后山传了过来。
两人神色微动,对视一眼后,纷纷朝后山之地奔去。
当姜楠、周艳根据灵力的波动,匆匆赶到竹林中,看着不远处凉亭内的场景神色不一。
周艳目光有些奚落地看着亭内颠鸾倒凤的男女,不悦的皱起了眉。
“佛门净地,竟有人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岂有此理!”
说完,周艳举起右手,便要一掌劈过去。
“且慢!”姜楠察觉到亭内那个与女子交合的男子竟然是那只灵狐赤玖,立刻拦住了动手的周艳,以佛法化解了她掌心的佛力。
“周主持,亭中的二人似乎已经失了神智,而且那男子是不周山的灵狐赤玖,只怕事出有因,我们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惩戒一番也来得及!”
若是让周艳打断了那只灵狐的晋升之路,只怕狐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周艳僵硬着脸,放下了右手,可眼中依旧冒着滔天怒火,却只是隐忍不发,森冷道:“我就给你一个面子,等二人醒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得罪狐帝又如何,这瑞光寺可是周国皇寺,岂容她人玷污!”
“自然,自然。”姜楠对赤玖主动献身给一个女子,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救你的不是人
七尾红狐赤玖正与温浅一同陷在了欢愉之中,不可自拔。
周边的灵气疯狂涌入二人的体内,让她俩身上同时散发着一股又一股的灵力波动,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归于平静。
赤玖刚睁开眼,就看到了身旁睡得香甜,且身无衣物的温浅,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顿时羞红了脸。
见地上一片狼藉,他慌忙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两套衣服,一套穿在自己身上,另一套穿在了温浅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刚要逃跑,却突然觉得如芒在背。
一转头,就见凉亭外的竹林中,站着两个仙风道骨的老尼姑。
仔细一看,其中一人,正是戒缘大师。
赤玖心底涌起一丝不妙预感,略微心虚的走了过去。
“戒缘大师。”
打过招呼后,赤玖抬眸的瞬间,就撞上一双隐含怒意的眼睛。
“你就是不周山的灵狐,狐帝最看重的族人赤玖?”周艳不知何时站在了姜楠的前面,面若寒潭。
“你,你,你是……”赤玖一连三个你,语塞了。
他绷大眼睛,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人的目光太惧羞辱性,让他莫名的涌起一种做错了事,被狐帝看到时的惊惶无措。
比之戒缘大师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样直白的瞧不起,更令人难受。
周艳清寒的双眸朝着凉亭瞥了一眼,沉沉道:“你是个男儿家,却在这寺庙之地,犯了色戒,真是荒唐!”
赤玖原本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让她这么一说,莫名的脸上发烫,可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我……我这是救人,凉亭里的人是周国的皇太女温浅,她中了淫羊藿,我救她也是顺应天命,你无权问责!”
说到这儿,赤玖眼神不善的看着戒缘大师,“若不是你封了我的修为,我也不会被那个将死之人重伤,成了温浅的解毒人!”
神情散漫的姜楠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沉:“将死之人?是谁?”
“不知道,他浑身充满了死气,是个很美很年轻的男子。”赤玖边说边摇头,还用法术凝聚出了男子的模样。
若不是这人,自己也不会稀里糊涂就被温浅诱惑了压制已久的发情期,才会失了身。
想到狐帝说他的妻主乃是应劫之人,他会是她的第一个夫君,他才会半推半就中做了温浅的解毒人。
“你认识这人吗?”姜楠看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向了周艳。
周艳接收到姜楠的目光,摇头又点头:“有些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等等,你说这里是寺庙,那这里岂不就是瑞光寺,你是瑞光寺的周主持,周艳!”平静下来的赤玖,立刻想通了身穿黄色袈裟的老尼姑是什么身份了。
“哼,看在你救了周国未来女帝的份上,我就饶过你这只小灵狐。”周艳扯了下嘴角,走向了凉亭:“戒缘大师,本寺不欢迎你,带着不周山的狐狸走吧!”
“你!”赤玖瞪着大眼睛,刚要反驳,就被姜楠捂住了嘴巴。
“周主持,若你想起刚刚的男子是谁后,记得告诉我一声!”姜楠对着周艳的背影说道。
“好。”周艳头也未回,看着凉亭里昏睡未醒的温浅,眼神复杂且带着惊叹。
都说应劫之人,有能力让人起死回生,她苟在这小小的凡俗国,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周艳俯下身,抱着温浅直奔前院。
“戒缘大师,你对她干嘛那么客气!”赤玖看着周艳带着温浅消失的背影,很有些愤愤不平。
姜楠微微一笑:“你是跟着我,还是……”
“狐帝不是要你暗中协助温浅么,你还能去哪?至于我,你管不着!”
赤玖扬了扬下巴,快速退后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戒缘大师:“你休想再封印我的修为,咦?我什么时候突破了,哈哈,我也成金丹期的高手了。”
“…………”姜楠看着傻笑的赤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当初她之所以把赤玖的修为封印在先天境,就是怕他那副引人瞩目的绝世容颜招来祸事。
现在赤玖因为温浅的缘故,到达了金丹期,她也可以任由赤玖的性子在这凡俗界跑了。
就算他真遇上了不怀好意之人,就是不敌也有本事逃跑,自然不必忧心他的安危。
停止大笑的赤玖,见戒缘大师就这么走了,急忙出声:“喂!你要去哪?狐帝不是让你……”
“我去哪,你管不着!”戒缘大师转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赤玖,飞身离去。
赤玖被戒缘大师怼了一句,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嘀咕道:“哼!有什么可神气的,当然若不是狐帝指点迷津,你还是那个苦修佛法却不得其法的小小尼姑,哪有现在的罗汉果位!”
话音一落,赤玖再次变成狐狸身,却发现自己的七条尾巴旁,又长出了一条小尾巴。
只不过这条尾巴还很小很小,只有一根手指那么粗细。
如今他长出了第八条尾巴,从金丹到元婴期,他都没有瓶颈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相融,双修之路的捷径?
若是这样,等他把这条尾巴修圆满了,再来找温浅双修!
赤玖双腿用力一蹬,跃上云层,如履平地,渐渐消失在了天际。
……
温浅在禅房醒来,见床边坐着一名身穿黄色袈裟,面目犀利的老尼姑,并没有替她解毒的李墨,眼底闪过丝丝疑惑。
“你是?”
“我是瑞光寺的主持,周艳。我是在后山的竹林见到你孤身一人昏睡在凉亭中,便带回了寺内,不知温施主可还记得你昏睡前的记忆?”周艳见温浅醒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并直接隐瞒了那只灵狐的事。
对于狐帝和姜楠之间达成的某种协议,她并不在意,前提是不能阻碍自己复活心爱之人,否则神挡杀神,魔挡弑魔!
温浅顿时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之词,温施主?
瑞光寺的主持,周艳?
“你知道我是周国的皇太女,温浅?”温浅眉头一皱,眼神冷冽的看着眼前没有佛相,却有佛气的老尼姑。
周艳站在床前,冷然说道:“你和你的母亲很像,可你睁开眼说话的瞬间,我又发现,你和你母亲除了相貌,这性子一点也不像!”
温浅面色不变,等着她的下文。
“你母亲温柔月,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侠义心肠令人钦佩。而你却是真冷,面冷心也冷,就是那些许情也……”
“我不喜欢听废话!”温浅听出了周艳话里话外的嘲讽,以及嘲讽之下的一丝关心,可这样带着贬义性的措词,她一点也不想听:“我问你,救我的人呢?”
话被打断,周艳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见温浅紧紧盯着自己,双眸深邃如海。
她心一沉,这应劫之人,果然非同凡响,有些看不透啊!
如实道:“救你的不是人!”
话音落下,周艳明显觉得周遭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见越女
温浅脸色微冷,掀开被子,穿上长靴,站在周艳面前,平视着她。
“你不信?”周艳冷冷笑了一下,笑容莫名的瘆人,“温施主若不信,请吧!”
温浅见她脸色严肃,本就笔直的脊背又挺直了一些,好似一座皑皑雪山,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不似做假。
“多谢告知!”
温浅讪笑,然后走向门外,在踏过门槛时,见身后的周艳依旧没有动向。
她转头,眼冒诚恳,脸上也有了一些感激:“周主持放心,等我登基为帝时,必昭告天下,封瑞光寺为国寺,世人皆拜你之佛!”
这话一出,温浅却感觉到周艳好像微微提了一口重气。
也不知她哪里说对了,周艳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泛红了,眼底染着激动之色汇聚成火。
气氛焦灼,好似爆发前的火山,有一种诡异的宁静。
只是这种诡异的平静里,好似隐藏着什么。
好半天,周艳才平静地问出一句:“殿下,此话当真?”
“一诺千金!”
温浅说完,转身便走。
只是她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这周艳在自己身上所图不小啊!
周艳可是元婴期的修士,如此一来,她也算是有了一层浅薄的保护伞啊。
温浅感慨万千,急速离开了瑞光寺。
直奔山谷的军营,见乾公子、墨轩、文竹三人争锋相对,见她出现,僵硬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殿下,你……去哪了?”
文竹看着安然无恙的温浅,本想问她的毒是谁解了,可想到她是独自出皇宫,却没有来军营,只得压下心底的各种猜测,脸上带着五分蒙圈,三分担心,还有两分疑惑。
“殿下。”墨轩一脸关切。
“殿下。”乾公子神情淡淡的,仿佛对于温浅的行踪并不关注与在意。
“嗯,我去了瑞光寺。”温浅看看三人,随意说了一句。
继而吩咐墨轩继续留在山谷操练八千将士,还把自己写在宣纸上的所有练军之法给了墨轩。
让墨轩去其糟粕,纳其精华,择优做出一套最合适的练兵之法,让八千将士脱胎换骨。
这也算是任命墨轩为第一军团长的考验吧!
接下来,温浅又去八千将士前,说了一些激动人心的慷慨陈词,鼓舞了她们的士气后,才带着文竹、乾公子回帝都。
三人骑马刚入城门,就被王府的一名女卫拦住了去路。
“殿下,少主有请您去天客楼!”声音之中,带了一股急切。
“滚开!若要见殿下,就来辰凰宫。”文竹快速上前,对着跪地女卫就是一鞭子。
温浅轻轻挥手,止住了文竹的粗暴行为。
“带路!”
“是,殿下。”女卫面色一松,赶紧起身带路。
温浅三人,跟着女卫来到了天客楼的二楼包厢。
屋内,越女背着一柄长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一脸急色的温灵。
“越女剑皇!”温浅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越女找上自己的理由。
只怕是为了那个风水师,风尤毒!
“嗯。”越女点点头:“请进!”
“好。”温浅点头,走了进去。
文竹、乾公子自动守在了门外。
“既然你来了,坐吧!”越女说道。
“嗯!”温浅依言坐了下来。
温灵主动为二人斟上茶水,也坐了下来。
“你是为了风尤毒而来?”温浅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越女看着温浅,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嗯!我听阿灵说,你也知道风尤毒藏在李家,我是想问你,用什么方法可以把她逼出帝都。”
昨晚她本是拿着墨前辈给他的无香果入了帝都,根据无香果散发的香味去找风尤毒。
这一找就撞上了徒弟温灵,两人同时停在了李家府门前,谁知二人潜入李家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密道机关。
而那枚无香果在进入李家后就彻底没了香气,可找不到机关,就是知道风尤毒藏在李家,她也不敢随意动武。
只因修士不得轻易对凡俗界的无辜之人大开杀戒,否则会被整个修行界追杀。
若是在李家动用武力,虽然能逼出风尤毒,但也会伤及无辜,更重要的是风尤毒逃跑的本事了得,她不确定自己能困住一心想逃的风尤毒。
温浅盯着越女的眼睛,沉声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要杀风尤毒?”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越女皱起了眉。
“若是别人,我也懒的过问。只不过这风尤毒是一名风水师,我却要分辨清楚才好。”
温浅说到这儿,目光一冷:“那日她和香草仙子在一起,二人明显是一路人,传闻香草仙子是暗害我母亲父亲的凶手之一,我怎知风尤毒是不是?我与她或许有仇,我个人原则,仇,需要自己报!所以我要弄清楚,最少你要说服我将其让给你!”
“你有把握逼出风尤毒?”越女面色一喜,惊讶的看着温浅。
温浅抿了一口茶,眼神充满了肯定,淡淡一笑:“看你了!”
温浅的淡然,不得不让越女慎重对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也罢!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愿闻其详!”温浅点头,放下了茶盏。
“一百七十四年前,当时,我正仗剑行走天下,寻找天下强者磨练我的无心剑。一次我越级斩了一个穷凶恶疾的魔人,可我也在那一战中几乎死去。重伤之下飞离现场,最终晕死在了一个山谷之中!”
越女脸露追忆,徐徐道:“那一次,是我有史以来最惨的一次,山谷中妖兽众多,若没有他,我或许已经葬身妖腹了!”
“他?”温浅一脸黑线,不用问,就是一个美救英雄的爱情。
只是这个美是指男子!
“他是修仙世家的大少爷,他发现了我,并且细心照料了我。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开满蔷薇花的山谷,我醒来的时候,他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饿不饿’。”
越女嘴角溢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仿佛当时的场景就在眼前。
“在那养伤的半年里,他每日都来悉心照顾我,虽然我知道他的心意,可那时,我的好胜之心太强烈了。伤好之后,我就带剑离开了,我要继续挑战各路强者!磨砺无心剑!”
“就这么走了?那他怎么样了?”温灵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师尊。
“呵!我跟他说,蔷薇花会代我一直陪着他,就像看到我陪着他一样。并且约定,四年,我会回来带他回赵家。”
越女语气变得有些生涩了起来,拳头捏拳,好似充满了悔意一般。
“后来呢?”温灵又问。
“后来,我如约把他带回了赵家,可他却是……”
越女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中更是布满血丝,微微湿润。
“他怎么了?”温浅见越女神色不对,心中便有了不好的猜测。
只怕这美男不是块蜜糖,而是藏了毒的蜂针。
狐狸精
“他却是风尤毒的竹马,两人情真意切,对我的感情全是假,接近我就是为了赵家的无心剑。当日我因为与人约战,离开了赵家,而他联合风尤毒以剧毒风水阵灭了赵氏全族,连孩童幼儿都不放过。都是我害了赵氏全族之人,都是我的错!”
越女捏碎了手中茶盏,脸上痛苦不堪,眼中似有泪水滚落。
“除了报仇,重铸一个赵家也是你的使命!”温浅微微一叹。
“不错!只要杀了风尤毒,重铸赵家就是我的使命。”越女浑身剧颤,咬牙切齿的握紧双手。
温浅和温灵都是一阵沉默。
看着傲气无数的越女,此刻黯然悲愤,二人没有一丝看不起,有的只是一种感同身受。
“师尊,除了风尤毒,还有其她仇人吗?我们一块杀了!”温灵仇恨道。
“这一百七十四年里,我陆陆续续已经杀了其她人,就差风水师——风尤毒,此仇,不共戴天!”越女双目猩红的嘶吼着。
她为了逼风尤毒现身,连曾经心爱过的他都杀了,以断情根,这风尤毒必须死在自己手中。
“好,风尤毒我帮你引出帝都!”
温浅沉声道:“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你好生教习我的阿灵姐姐,倾尽一切,用心指导即可!”
“温……阿浅妹妹?”温灵意外的看向温浅。
“好!我会让阿灵学我赵世家的不传之密!”越女肯定的点点头。
温浅斟酌一下后,沉冷道:“你在李家找不到密道机关,可能风尤毒已经去了大阵的核心之地,而那机关早已被毁。而她只有把大阵布置在京城的某处地下,用地气隔绝自身气息,这样才能成功躲避你的追踪!”
越女稳了稳情绪,点点头:“没错。”
温浅含笑道:“风尤毒布置了风水大阵,要放毒毒杀京城内的所有人,可她在放毒的同时,却露出了一丝破绽!”
越女追问道:“什么破绽?”
“布阵!”
“何意?”越女茫然的看着温浅。
“你助我再布置一个大阵法,以阵抗阵,不但可以清理全城毒素,更能快速找到风尤毒的所在地,同时逼他现身于人前!”温浅沉声道。
“我不会风水阵!”越女苦笑着摇摇头。
“我会就行了!”温浅淡淡一笑。
“好,你说,我该怎么做!”越女点头,看着温浅。
“你既然以剑为修,自然剑法独到,京城外的四方,有七条大地龙脉,在东城门的正东方就是一座龙脉的端头,你现在,将这座山雕成龙头之状,龙头正对京城,张口怒吼之态!”
“雕龙头?”越女皱眉的看着温浅,疑惑道:“为何不是凤凰之头?我观所有皇朝,皆是用凤凰之头以镇龙脉!”
“呵呵,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我有自己的考量,你可能办到?”温浅没有解释,只因她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都不懂修国之道,这就是她一个人的财富。
“当然可以!”越女见温浅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
“好,我们即刻出城。”温浅留下了文竹、乾公子,把马给了越女和温灵。
“驾!”
三人快速策马出了东城门,转眼已经到了数里之外正东方的山头脚下。
随后停了下来,一起看向上方。
越女盯着整个山体,沉思了一会,眼中陡然一眯,飞身而上。
“呲吟!”
宝剑出手,顿时一道剑光削去山头一角。
“呲吟!”
一连串的剑动之声,一道道剑光,疯狂的射向山峰。
“轰隆隆!”
山头大量碎石迸飞,烟尘冲天。
浓尘滚滚,转眼遮住了山峰的顶端。
“轰隆隆!”
越女一刻不停,疯狂的削着。
“阿浅,越女出手这么快,会不会失手?”温灵看着雕龙头的师尊,眼露担心。
“对于剑修来说,这速度是慢的,她不会失手的,到了她如今的境界,剑和她已经成为一体了!”温浅认真的看着。
“哦。”温灵点点头。
“轰!”
最后一声巨响,轰鸣声陡然一止。
“呼!”
越女探手一挥,一股狂风吹过,转眼四周烟尘尽去。
“哇!”温灵惊讶道:“好厉害!”
原先的一座山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龙头,一座山那么高的龙头,怒目圆瞪,峥嵘咆哮,气势雄壮,直对京城。
“可以了吗?”越女飞回来,坐于马背上。
温浅没有理会,而是探手挥出一股轮回之气,对着龙头的眉心一击!
“咚!”
龙头眉心被击穿,温浅拔出匕首割破手指,顿时逼出一些鲜血丢入被龙头刺穿的眉心中。
“嗡嗡!”
龙头山陡然一阵轻颤。
“你这是?”越女不解的看着温浅。
“血引,我不是风水师,要操纵风水阵,必须以我鲜血作为引子,方能催动大阵!”温浅沉声解释。
“噢!”越女依旧不明白。
“阿灵,在刚才被削去的山石中,找一块三丈大小的石头过来!”
“是!”
很快,温灵把一块大石头搬到了近前。
看着这块大石头,温浅握住手中的匕首一阵翻动。
“呲呲呲呲呲!”
匕首翻动,转眼,这三丈石头也削成了龙头之状。
外观和越女削出的山形龙头一模一样。
“好剑法!”越女一脸惊讶。
温浅指头在小龙头的眉心按了一下,鲜血染红龙头眉心。
“将此小龙头,送于京城的校武场,放在正东方!着人看守,谁也不许触碰!”温浅对着温灵说道。
“……好!”温灵犹豫了一下,终是非常小心的抱着龙头,骑马直奔帝都而去。
直到校武场了,她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听温浅的话,间接成了跑腿干杂活的女卫。
“好了,第一个龙头弄好了,还有六个,我们走吧!”温浅见温灵消失殆尽的背影,缓缓收回了视线。
“嗯。”越女点头。
二人策马扬鞭,直奔下一座龙脉之山。
与越女忙完布阵的事情后,温浅告别了越女与温灵,带着文竹、乾公子二人回了皇宫。
三人一入辰凰宫,温浅便打发文竹继续调查宫中生病之人的数量,又让乾公子去督促太医院的太医制作出能解这次突发急病的药丸。
她则在宫侍的侍候下,美美的沐浴更衣,又吃了一顿美味佳肴。
正要前往书房处理其它事情,就见她从山林中救回来的七尾红狐,正懒洋洋地躺在御花园的假山上晒太阳,七条尾巴随意摇摆。
“呵!”温浅自嘲一笑。
她还没有一只狐狸活得轻松自在,同时又想起瑞光寺的周艳,说替她解媚毒的不是人。
而且她炼气中期的修为,直接飙升到了炼气巅峰境。
这让她不由开始多想了一点,盯着七尾红狐的眸子闪着淡淡微光,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小东西,世人都说狐狸精,狐狸精,你是不是上天派来引诱我的狐狸精呢?”
温浅一边说一边摸向了七尾红狐的一条尾巴。
闵月的爱国之心
赤玖正晒着太阳,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斜眸一看是温浅,他有些心慌慌。
想起自己阴差阳错的替她解了媚毒,还顺利从筑基期突破到了金丹期,他是又开心又羞愤。
眼见温浅想要去抓自己的尾巴,他立马转身躲开了,一双狐狸眼,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你不是先天境的狐狸么?早就开了灵智,应该可以口吐人言啊!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呢?”
温浅见七尾红狐眼中的茫然,心中泛起的疑心又压了下去。
难道不是这只奇怪的七尾红狐?
可她明明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只是她用轮回之力也只感受到他的灵气波动比较纯净庞大,根本探知不到他的修为,真是罕见!
“……”赤玖一愣,傻乎乎?是在说他么?
温浅见七尾红狐不说话,摸了摸他的头,满脸怜悯,叹息道:“也对!你若是不傻,明明先天境的妖狐,却打不过后天巅峰境的老虎,还要我来救你的小命,哎,要不是你这小可怜长得漂亮,我才不救呢!”
赤玖闻言,一脸黑线的看着温浅。
心道:我才不傻,我可是狐狸中最漂亮最聪明的赤玖。
我也不是打不过那头老虎,而是考验你的善心。
狐帝说了,应劫之人可以心狠手辣,必须心存善念,尤其是对狐族。
否则就要我……
“小东西,傻是傻了点,养眼就行!”
温浅见七尾红狐依旧傻乎乎的看着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打消了。
正要伸手去抱起他。
“我有名字,叫赤玖,我也不傻,是狐狸中最聪明漂亮的!”赤玖说完,主动跳入了温浅的怀中。
“原来,你会说话啊!”温浅听着清清爽爽的少年音,抱着他坐在了假山上,反问道:“那你能变成人么?”
心里却在琢磨七尾红狐的名字:赤玖?
赤,红也,寓意红红火火。
玖,与九同意,象征结束与圆满。
红红火火的结束,得一个红红火火的圆满?
这只七尾红狐,不简单啊!
“能,也不能。”赤玖想了想,给了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为何?”温浅无辜的转了转眼珠,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心底却充满了警惕。
“不告诉你!”赤玖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因为狐帝说,应劫之人的身边,桃花无数,我若是过早出现,定会死于非命。
这才是他当初乖乖任由戒缘大师封印修为,没有太过反抗的原因。
“呵!小东西,不会是你修为太低不能变成人身吧!”温浅半开玩笑,半试探。
“哼!不理你了。”赤玖听出温浅话里的诱哄,又见远处走来的文竹,深怕他看到自己。
瞬间从温浅怀里跳了出来,窜入假山后的花丛中。
他可是偷溜回宫,而且文竹可不是个心善之人。
狐帝又不准他杀人,只能偷偷跟在温浅身边了。
温浅见七尾红狐跑了,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抬头就见走来的文竹。
“殿下,太阳快落山了。刚才每日负责给曼陀山庄送曲子的女兵来问我,今日殿下还要不要给闵月老太师送曲子?”
文竹走近,看着英姿飒爽的温浅,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对自罚入了浣衣院的楚秦又恼了几分。
若是到了明日,温浅还没想起楚秦这个人不在辰凰宫,他绝对不会让楚秦见到明晚的月亮。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温浅一拍脑袋,看看落了三分之一的太阳,急忙朝书房走:“文竹,跟去书房。”
“是,殿下。”
文竹跟着温浅来到书房,如往常一般,边磨墨,边见温浅亲自写曲子,眼中染起阵阵倾慕。
“文竹,今日这曲子由你亲自送给闵老太师,并告诉她,我明日必定带着新曲子再听她弹琴。”
温浅把曲子递给文竹,小声叮嘱:“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殿下放心,文竹定会留住闵老太师。”文竹接住曲子,踏出了书房。
他知道温浅想收服闵月为已用,而那个贺少爷却想把闵月挖去巨虎书院,这可不行!
……
曼陀山庄内。
一身白衣的闵月,洒脱的睡在湖边的大石头之上,身上盖着舒适温暖的鹅绒被。
几个婢女小心的伺候着,闵月的徒弟刘静也安静的等候在一旁。
“啊……呼!”
打了个哈欠,闵月醒了过来。
“师尊,您醒了!”刘静一脸关心的上前。
闵月起身,伸了伸懒腰,问道:“我睡多久了?”
刘静回道:“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呵,老了,晚上睡不着,这白天在太阳的暖意中,倒是难得睡个好觉啊!”
闵月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抬头看向天边渐渐消失的太阳:“阿静,把今日皇太女送来的曲子给我过目!”
“师尊,今日……今日皇太女没……”刘静一脸为难的看着闵月,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
闵月半天没听到后面的话,转头就见刘静脸色不好,抢先问道:“怎么?莫非,今日殿下送来的曲子不尽人意?”
“不是,今日皇太女并没有送来曲子!”
刘静摇头,脸带鄙夷:“只怕……皇太女已经知晓巨虎书院的贺少爷来到了曼陀山庄,自知不敢耽误师尊的求仙之路,她应该是放弃了!”
“不可能,我宁愿相信她是被什么事情牵制了,才忘了送曲一事!”闵月皱着眉,直接否认了刘静的说辞,她不相信温浅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刘静听了这话,也没有反驳,她清楚闵月是周国人,又曾是周国的三朝元老,对温浅这个皇族之人有着天然的亲近之心,多说无益。
她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关切道:“师尊,黄昏已过,晚膳给你准备好了!”
“嗯,送到湖对面的亭子去!”闵月说着,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直奔对面的凉亭。
“是!”
很快,一众婢女端来了大量美食。
闵月一边吃着晚餐,一边问道:“巨虎书院的贺少爷,还在庄内吗?”
“没有。贺少爷吃了午膳就独自离开了,不过燕青和另外五个女学生留了下来。”
“噢?那贺少爷可有说去哪里?”闵月神情一变。
“师尊,你先吃吧,吃完再说也不迟!”
“哈哈哈,你若不说他的去向,我吃得也不安心啊!”闵月笑笑。
“那位贺少爷说,京城帝都有人布置了毒阵,他要去救人!”
“毒阵?救人!”闵月脸色一肃,正要夹菜的筷子也徒然停了下来。
“师尊,你吃饭吧,那帝都之事,早就与你无……”
刘静见闵月神色凝重,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暗道不妙!
若是闵月因为周国之事,留在皇太女的身边,不去修行界,她还怎么找阿乾呢!
即将脱口而出的“无关”,生生改了口风。
“若师尊,实在担心周国之事,不若求那位贺少爷庇佑周国三、五年,若那皇太女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有这三、五年的缓冲之期,想必她也能顺利治理好一个国家,也算是全了您一片爱国之心。”
“哈哈哈,阿静的这个主意妙啊!”闵月畅意道:“我已行将就木,若是能让周国解除灭国之灾,又能追寻仙道,一辈子跟随在贺少爷身边,也算再无憾事了!”
刘静见闵月又大口吃起了饭菜,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