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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公子     终极神医txt下载     终极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69、哥这样拉风的男人

    燕都四少别的不说,起码这个派头就比钟厚好多了。同样是粉丝接机,钟厚就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但是,这四个人却仿佛没有看到那些癫狂的人群,又或者看到了只把他们当成浮云,一点也不理会,径直从贵宾通道离去了。

    阿娜尔有事,钟厚就让她先离开了。她对钟厚似乎也很放心,就点了点头,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就自顾自去了。

    六个人,两辆车,分配就成了一个问题。葛云堂似乎很不待见自己这个弟弟,二话不说就上了先前的一辆车,顺便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示意他们赶紧上车,一边讥笑道:“云飞,不会去了南都市这么久,都忘记高档车应该怎么开了吧?好好照顾好你的老师,别出了事情。”

    纵然是个面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也会憋不住火气,别说葛云飞这个嚣张的家伙了,他正要说话,钟厚却阻止了他。一脸笑咪咪的,看着葛云堂:“这些车云飞是不屑于去驾驶的,今天我来代劳了。有些人要小心了,我开车的技术很差劲的,要是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那可别怪我啊。”

    葛云堂冷冷的看了钟厚一眼,他现在对这个总是笑眯眯的男人厌恶极了,有几次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手要一拳砸到他的脸上,现在再一次被钟厚挑衅,葛云堂压制住内心的火气,半是警告的说道:“你只是我弟弟的一个老师,开车还是小心点,真的撞到了不该撞的人,下场恐怕会很惨。”

    这句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意思是我弟弟地位不咋地,你跟着他别指望还得到什么,还是把眼睛放亮一些,不要嚣张,最后自食其果。钟厚却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一般,自顾自的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室的位置上。

    葛云飞有些胆颤心惊的,他可从没见过钟厚开车,钟厚老师真的会开车吗?

    “到底坐不坐啊?不坐我坐了。”号称燕都市最恐怖的小胖子孙明达已经抢在葛云飞之前拉开车门坐到了钟厚边上。依旧是那副憨厚的笑眯眯的表情,神色间十分坦然。

    葛云飞楞了,随即醒悟过来,内牛满面,自己真的太丢人了。在钟厚老师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自己应该果断的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刚才,自己居然说了一通废话,让一个外人抢了先。葛云飞在深刻的反省,这是性格中的缺陷啊,这些缺陷多了,所以家族中才会对自己是这幅态度。

    不说葛云飞在一边自怨自艾的反省,单说钟厚,他很好奇的看了小胖子一眼,问道:“你怎么敢做的?你不害怕?”

    小胖子孙明达一句话就让钟厚感动了,就像是伯牙找到了钟子期,知音啊。二十一世界什么最值钱,知音!钟厚真的太感动了,就为了孙明达的一句话:“我相信你。”

    但是钟厚毕竟是钟厚,主角光环笼罩的男人,怎么会被这些小恩小惠冲昏了头脑?他迅速又醒悟了过来,不就是刘备的那一套吗,哥好几十年都不玩了,假惺惺。心头的感动一闪而过,钟厚很认真的说道:“相信梦想,相信奇迹。你给我一份信任,我还你一片未来。”

    小胖子孙明达:“……”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只有一点点本事但是却满世界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那么一点本事的人。明明只会一点乒乓球技艺,勉强能把乒乓球打到桌子上,却吹嘘成了乒乓球网球羽毛球篮球足球八项全能。这种人,一旦被戳穿,就像一个美妙的肥皂泡一样,啪一声,破灭的干净彻底。还有一种人,就是那种自己明明很犀利很牛叉,但是却一脸谦逊的连连摆手,我不会,我真的不会。于是一个号称一杯必倒的人在酒桌上放翻了七八条山东大汉,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乒乓球选手拿起拍子大杀四方。

    无疑,钟厚就是后者,用句时髦的话来说,他这就是装逼。用句网络主角的词语来讲,这叫扮猪吃老虎。

    “哎呀,这车真的好难开。”钟厚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车子一下加快,眼看就要撞上前面那辆葛云堂架势的车了,葛云堂眼疾手快,迅速的闪过,因为急转,车内的人都有了呕吐的欲望了。再一看钟厚,似乎已经找到了比较好的解决方法,车速已经匀速起来。

    正要喘息一下,冷不丁却看到一辆车斜刺里杀到,葛云堂立刻就又是一声冷汗,连忙又是一个急速避让,车内的一男一女两乘客再一次经历晕眩的过程,余历程为了保护江思雨,甚至还撞到了车顶。

    “你会不会开车啊,不会开车就别开了。”葛云堂忍不住抓住一个机会咆哮了起来。

    钟厚笑眯眯的:“放心吧,这个车子也没有想象中得那么难开,我很快就掌握了。”

    很快是多快?没有人可以知道,葛云堂只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永远不要跟钟厚一起开车,前后左右都不行!葛云堂已经变换了多种姿势,但不管如何变换,他都是被压在身下的小受,钟厚总会制造出诸多状况让他手忙脚乱。

    “我不闪了,要死一起死。”葛云堂被钟厚刺激的有些发狂,静静的等待钟厚再次出现状况。来了,来了,真的来了。葛云堂不闪不避,甚至还把车子朝钟厚那边贴过去一点。他失望了,在至关重要的时候,钟厚一个漂移居然避让了过去,那动作,潇洒的不像话。

    此时此刻,葛云堂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小丑一样被这个看上去憨厚的男人给耍了。尼玛啊,还说不会开车,不会开车会做出这么漂亮的漂移动作吗?

    江思雨与余历程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顿时,两个人朝钟厚怒目而视。这边钟厚却仿佛毫无所觉,驾驶着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像是小孩子开着汽车玩具一样得心应手,跟边上的孙明达说着什么,不时两个人发出哈哈大笑。

    葛云堂、江思雨、余历程三人顿时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孤零零的,没有人在意,黯然的亦步亦趋的跟在钟厚的身后,着实是个称职的跟随。

    “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定要他好看!”江思雨白净的脸上露出的愤怒之色简直可以媲美一种无上景观:火烧云。白皙的脸蛋因为愤怒涨得通红,要是换一个时候,换一个场景,余历程一定会送上自己的赞美。此时此刻,他却完全没心情,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江思雨是火烧云的话,余历程就是烧刀子。

    葛云堂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开过的最艰难的旅程。到了目的地,他黑着脸当先一步下了车,车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了,然后就快步朝前面走去,气势汹汹的。

    钟厚三人早已经下了车,看到葛云堂凶神恶煞的样子,钟厚飞快的掏出钥匙,挂上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不就是车钥匙吗,至于这么急就要回去?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好了,拿去,拿去。”钟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副从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的表情。

    呆滞,彻底的呆滞。等葛云堂醒悟过来的时候,车钥匙已经在自己手上,而钟厚已经跟孙明达先行走了这家跆拳道馆。葛云堂发现自己有些无奈了,遇上钟厚这么一个惫懒的人,似乎常规手段完全使不出来,看来,要考虑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不能跟他讲道理的,我早已经看出来了。”江思雨指节捏的嘎嘎作响,走到葛云堂身边说道。

    “你要几拳?”忽然之间她说出了一句很突兀的话,葛云堂又是一愣。今天他楞的次数真的太多了,要是被单位的人看到,恐怕都难以相信吧。这个人就是我们那号称沉稳有魄力的领导?分明就是个未经打磨的小年轻嘛。想到这里,葛云堂有些脸红,今天真的太失态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家伙。

    “看来你对他的恨最深啊。”江思雨叹息道,“想了这么久还没想到要打他多少拳。我跟余历程都计算好了。我要打他三十拳,余历程是二十五拳,给你来个五十拳怎么样?”

    五十拳?葛云堂顿时头脑一阵黑线,他看着眼前这个暴力女,开始为钟厚默哀起来。作为也被江思雨拳打过的男人之一,葛云堂很难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站到江思雨的那条统一战线上去。

    三人一起走进了跆拳道馆,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不管是谁,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被一群人尊重且谄媚的称呼着,艳羡中带着敬畏的目光看着,心情都不会太差的。尤其是江思雨,她在这里找到了女王的感觉,视线所到之处,人群立刻就矮了一分,是怕,这个女人的拳头几乎打遍了这里所有的人,除了她的老师,一个来自阿汗国的高手,朴明智。

    江思雨正沉浸在这种掌控所有的喜悦之中,钟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大摇其头:“你做人真的很失败啊,你看,他们都很怕你。女人,要淑女一点,端庄一点,不然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关你什么事,又不会嫁你。”江思雨今天是被钟厚气糊涂了,一开口就说了一句引发人无限遐想的话,顿时这句略微带了一丝娇嗔的话惊落了一地眼球。钟厚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脸认真的说道:“谢天谢地,幸亏你没想着嫁我,不然我现在就要跑路了。跑出燕都市,还不够,跑出华夏国,还不够,跑出亚洲,额,我怎么觉得跑出地球比较保险一点呢。哥这么拉风的男人即使在宇宙之中也是那么光彩夺目啊。”

    江思雨:“……”

270、猥琐的战术

    不管在电影里面,还是武侠小说之中,最终BOSS都比较矜持,一般都会让小弟出来试探一下,在这里,这个定律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一听到钟厚居然要跟江思雨比试,顿时跆拳道馆的这班人都开始兴奋起来,一个个嗷嗷乱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狼群了呢。

    “他们被江思雨打得很惨,难得来了你这么一个肥羊,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难得出现你这么一个外人,他们自然要表现一下了。放心去打吧,我相信你会胜利的。”孙明达笑眯眯的,跟钟厚解释道。

    钟厚苦笑,你这信任程度也太高了吧?明明都说了我是肥羊了你还说你很相信我,这脸皮的厚度,也只是比我差上那么一点而已了。不管孙明达是出于什么目的站在钟厚这边的,钟厚都心怀感激。因为这一次,连葛云飞似乎都没有支持自己的意思,他只是远远的看着,嘴里不住的嘟囔:“千万别被打得太惨啊,我到底要不要在关键时刻冲上去呢,可是我很怕疼的,纠结啊。”

    你纠结或者不纠结,太阳照常升起,月亮照旧下落,该来的,终究会来。

    “我先来跟你过过招。”最先跳出来的是一个年纪还不大的小伙子,脸上布满了青春痘,至少说明他还很青春。钟厚其实不想跟这样的人打,太掉价了,不过看着小伙子充满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终于没好意思说出口。他也是从年轻时代走过来的,知道年轻人太容易自卑,在心里留下阴影,因此还算嘴下留情。

    “来吧。”钟厚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那个比试的高台,气喘吁吁的说道。

    “哎呀,笑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高手呢,原来……”江思雨今天真的是转了性子,大怒大笑,这种情况很少在她身上出现的,但是今天却接连呈现。余历程看着江思雨笑意盈盈的样子就是心头一荡,随即有些黯然,这笑不是因为自己而发。

    葛云堂看到钟厚的样子也在冷笑,他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钟厚被打的满地找牙的情形,心头的闷气顿时消散了不少。看来阿Q精神胜利法效果还是不错的,怪不得华夏人非常热衷。

    孙明达觉得自己看不透钟厚,所以才一直跟在钟厚旁边,一为摸底,二来也是示好,此刻见到钟厚的情形,也是满头雾水,看样子钟厚战斗力不行啊,那他为什么要答应江思雨的比试呢,是因为男人的脸面吗?按说他不应该这么肤浅才是,孙明达在心里乱想,却始终想不出。

    只有葛云飞心里稍稍有底,毕竟他见识过钟厚的出手,知道这个男人十分犀利。但是对于钟厚为什么表现的这么笨拙他确实猜测不出来了,只能静观其变。

    那个年轻人看到钟厚笨笨的样子,一张脸兴奋的通红起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打的对象,今天,居然可以打别人了,这种快意简直比第一次结束处男生涯还要让他期待。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钟厚一站稳,就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刚才攀爬的动作似乎耗费了钟厚极大的力气,他喘息许久才把气息调和的均匀起来,听到这个人发问,一脸茫然:“要开始了啊?那就开始吧。”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自然放松,身子还不停抖着,此情此情,多么像一个人在听着音乐自我陶醉啊。他对手那个年轻人却一下疑神疑鬼起来,钟厚这个架势,跟传说中的高手风范很接近啊,难道我看走了眼,这是一个高手?

    钟厚不出手,年轻人不敢出手,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起来。“等什么啊,打啊。”江思雨等得不耐烦,在台下喊了一句,顿时这个年轻小伙像吃了春

    药一样……额,逃跑了。年轻的小伙子顿时有些赧然,自己这完全是条件反射,以往听到江思雨一声打,立刻飞快的奔走,因为留在台上的下场会十分悲惨。

    这一次,居然……太丢人了。年轻的小伙子有些想哭,争取这么一个机会容易嘛我,不能这么浪费了!观察了这么久,他算是看清楚了,对面的那个人算什么高手,什么都不是,打擂的时候还吊儿郎当的,这不是找死吗?

    “我来了。”完成了心理建设滞后,年轻小伙终于生龙活虎起来,在同伴们的助威声中,一个凌空高踢十分帅气的耍了出来。力量完美,姿势完美,冲击的目标错了……明明是就要击中钟厚了的,只要钟厚就站在台边,顺势一踢,就可以把他踢下台去,可是……似乎有了什么阻碍,一下偏了,于是年轻小伙“啊啊”乱叫着朝台下跌落,跌落。

    “真的太丢人了,这都可以,我算服你了。”一个跟年轻小伙关系比较亲近的人走了上来,把他扶了起来,十分鄙夷的说道。

    年轻小伙汗颜之极,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真的是自己踢偏了啊,什么,你说是那个人搞的鬼?怎么可能,他还在台上一脸纳闷的样子傻乐着呢,估计也很开心自己能够胜了这么一场吧。

    第一个小伙虽然不是很强,但好歹也是经过训练的,现在居然折戟沉沙,输给了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会的人,虽然是意外,但是跆拳道馆的人还是觉得难堪。这一次,他们重视了一些,派出了一个人,一个有排名的人。

    在这家跆拳道馆,只有排名前十的人才可以称呼名字,其他人一律都是打酱油的,怎么称呼,随你的便。譬如刚才那个小伙,就往往被大家亲热的称呼为青春痘。

    这一次出手的是一个排名第九的人,叫沙益任,跆拳道上的造诣还算不错,嗯,这个不错怎么形容呢。这样讲吧,刚才的青春痘不是江思雨的一合之敌,这个沙益任已经可以跟江思雨过两招了,当然了,仅仅只是两招而已,第三招他就会以一个大的姿势或者太的姿势老老实实的在台下趴着去了。

    同样作为一个经常被江思雨欺负的人,沙益任对欺负别人也具有极大的热情。不过跟青春痘相比,他的热情不会那么高涨。网上流传一个笑话,话说企鹅村有人去采访,问第一个企鹅,你们每天做什么呀,第一个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再问第二个企鹅同样的问题,答案依旧是吃饭睡觉打豆豆,一连问了无数个企鹅,大家答案完全一致。终于问道了最后一个企鹅,他的回答焕然一新,只是吃饭睡觉。采访的人就奇怪了,问他怎么不打豆豆,这个企鹅哭丧着脸说因为他就是豆豆。

    是的,青春痘就是那个垫底的人,每个人都打的豆豆,沙益任排行第九,平时打的人选择面极广,自然不会跟青春痘一样,看到个人就兴奋,说真的,对付钟厚这么一个菜鸟,他有些提不起兴趣来。他觉得这完全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嘛。不过既然被点名了,沙益任还是出场了,毕竟,捞到一个人打打总比拒绝之后被打好吧?

    沙益任出手了,高手果然是高手,钟厚顿时被追的满场乱跑,有好几次沙益任都可以把钟厚拿下了,但是钟厚惊慌失措之下居然避开了过去,沙益任心里那个气啊,你乖乖的让我打一下就好了嘛,没事跑什么跑,累的我出一身汗,最后还不是被打,这是何苦来哉。最关键的是江思雨明显不满了,在下面开始施加压力,沙益任决定不再留手,施展绝招。这个绝招叫后脚飞踢,很是出其不意,用出来往往能收到奇效。

    一路追赶着钟厚,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出手机会,沙益任摆了一下造型,大喊一声:“打。”后脚侧踢!时间如果定格在这一秒,你就可以看到钟厚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暗下开始键,画面继续动作起来,就听到沙益任唉哟一声,抱着腿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神色。

    “不关我的事情啊,他好像用力过猛,拉伤了。”钟厚一脸无辜的说道。本来这个动作幅度就很大,钟厚很是隐秘的又帮了沙益任一把,他要是还不拉伤就真的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了。

    江思雨有些抓狂了,今天真是怪异啊,怎么尽是这么破事,后脚侧踢拉伤倒是常见,可是沙益任却是老手啊,怎么又犯这样的错误了?最终,江思雨把这个归结到了钟厚的卑鄙上面去,是的,他太卑鄙了,一直乱跑,就是希望沙益任出点意外,这不,意外真的发生了,只能说老天太垂青他了。难道现在就要自己亲自出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站了出来。跆拳道馆的大师兄詹天群,他很是郁闷的看了被抬下来的沙益任一眼,然后对江思雨点了点头:“我来吧。”

    江思雨这下彻底放心了,詹天群起码有自己一半功力,对付一个钟厚自然不在话下。

271、中指林立,那是最好的赞美

    有句话说的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被寄予厚望的詹天群上场完全没有带来什么焕然一新的变化,不对,这样说对詹天群未免有失公允,应该说,变化还是有的。起码钟厚的情形看上去更狼狈了一些。

    “哎呀,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再多用点力气就可以踢到他的头部了,怕什么,出了问题我负责,狠狠的踢。”江思雨挥舞着拳头说道。

    “笨蛋!气死我了,明明是一个很漂亮的反击嘛,你怎么可以就这么错过了?你没吃饭啊,怎么软绵绵的,居然又被闪过了,你是猪啊,啊,啊,啊,啊,啊。”江思雨明显抓狂了。

    “……”渐渐的江思雨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欲望,每一次都是抱有期待,每一次都是失望。钟厚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总是在最后关头爆发出让人侧目的力量。詹天群就是那个总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男人,用句专业的术语来说,就是ED,性功能障碍,不举。用个形象的东西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华夏足球队,永远都在回味。

    这场怪异的比试沉闷而且无聊,耗时又久,已经到了让人发展的地步。到了最后,几乎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不约而同的闭目养神起来。终于,最终的结果火热出炉。钟厚拍了拍手,昂然站立在擂台上。原来,詹天群终于耗费干净力气,被他推了下去。

    看来还是得我出场啊,江思雨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詹天群真的是差自己一个级别的人物,明明有很好的机会可以解决的,却总是差之毫厘。自己上场应该可以轻松就KO吧,江思雨自信满满。

    钟厚在她的眼中,早就已经跟失败划上了等号,她自己,就是无往而不利的终结者。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江思雨看着台上的钟厚,竟然觉得他此刻的身影萧瑟之极,简直就是瑟瑟发抖。

    哇哈哈,江思雨差点得意的狂笑,不过她极力压制住了这种情绪,她怕钟厚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会直接投降,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投降的人打也打不得,骂倒是可以骂得,但是骂几句有什么用,不痛不痒,难解心头之恨啊。

    余历程站在江思雨的边上,见她眼睛滴溜溜乱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鬼主意,同情的目光立刻就扫向了钟厚,这个悲惨的男人,已经被江思雨盯上了,看来不仅仅是痛打一顿这么简单,甚至还有其他损失了。血迅速的,这种同情就抛开了,钟厚这种可恨之极的胚子,的确需要惩罚,旁观的人只会拍手叫好。

    “看来撑不住了啊。”小胖子孙明达有些叹息,虽然他对钟厚的精神很是赞赏,对他的灵敏与坚韧也是青睐,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坚持还有意义吗?

    葛云飞不置可否,虽然刚才那是一个很好的搭话机会,但是他真的怕,怕自己一接话,就掩饰不住内心兴奋的情绪,会泄露钟厚的秘密。所以,他索性闭口不语,这个举动倒是让孙明达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钟厚,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很佩服你。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当同等级的对手看待,你敢不敢再跟我打赌?”江思雨深谙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先是夸奖了钟厚一下,这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江思雨是一个美女,一个美女的夸奖显然很有作用,钟厚脸上笑开了花,果然接过了江思雨的话头:“打赌,打什么赌?”神色间就已经有了一点戒备。

    “没什么,就是添加一些彩头而已,这样比赛起来才不会那么无聊。”江思雨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额,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吧,你说说看,要赌些什么,千万不要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啊,我的处男之身是绝对不会乱给的。”钟厚神色很是紧张,似乎很担心江思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似地。

    江思雨差点吐血,谁要你的处男之身啊,这个变态。冷静,一定要冷静,江思雨终于平静了下来,微微一笑:“当然不会提那么过分而且傻……得可爱的要求,我们就赌一点钱吧,怎么样。”好容易把傻×二字换成了傻得可爱,江思雨觉得这个转换真的太艰难了。

    “赌钱?我可是好孩子。”钟厚一本正经恬不知耻的说道,“赌钱不好,坚决不要赌钱。”

    你还是好孩子?江思雨明显不习惯钟厚的说话风格,差点又要抓狂。不过为了自己让钟厚出丑的大计,她还是坚定的伪装下去,又是一个迷人的微笑散发出去:“你这么厉害,还害怕啊,其实要是我,巴不得多赌一些呢。这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我可比前面几个大男人的功夫差多了。”

    说一个男人厉害是一种最好的催发剂,钟厚明显有些亢奋起来,他一想,觉得江思雨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由得心动起来,试探道:“那就赌一点钱好了,赌多少?一百?算了,下大一点,赌一千!”

    “……”江思雨彻底被钟厚打败了,索性撕下了伪装,有些不屑的说道:“一千,我打发叫花子都不止一千,是男人你就跟我赌,我们赌五十万。”

    一提到是不是男人的话题钟厚就有些激动,他差点忍不住仰天长啸,你是假女人,我可是真男人啊,有本事咱们来试试。现在说这个明显不合适,因为此刻证明的方法只有一种:赌了!

    看到钟厚咬牙答应了下来,江思雨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不过这笑容落在余历程的眼中,怎么都有一些阴谋得逞的味道。江思雨说的明显不是实话,钟厚其实弱多了,她其实比那几个男的强多了。这个愚蠢的难让人啊,还真以为自己能占到便宜呢,居然答应赌五十万。五十万虽然数目不是很大,但是钟厚未必可以拿得出来,即使拿出来,那也是多年积蓄了吧。余历程为钟厚默哀,立刻就又幸灾乐祸起来。

    有同样心思的还有葛云堂,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彼此都露出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换一个不了解二人的人看到此刻场景,说不定会以为两个人在搞断背。

    “这么多人作证,可不许反悔的。我们开始吧。”江思雨不仅在口头上杜绝了钟厚反悔的可能,在行动了也是如此。她飞快的跃上了高台,这意味着这场比试已经生效,赢得人将会获得五十万的赌注。

    看到大势已定,江思雨得意的微笑,眼睛打量着钟厚,像是打量着一块五花肉,在考虑如何着手烹制他。

    钟厚也在得意的微笑,这笑容落在江思雨眼里只是惹得她轻轻一哼,还沉浸在得到堵住的美梦之中呢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他一会发现自己一下输掉了五十万会是什么感想。

    “开始吧。”钟厚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气势,又或者是积极性,他现在居然主动要求开始了。

    这让江思雨有些恍惚,这个男人难道已经建立了信心了?但是信心这东西,偶尔可以提升一下士气,对实力增长完全没有帮助嘛。

    开始!比试正式进行,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似乎已经没有悬念。最有悬念的是江思雨会打钟厚多少拳。

    “你说会打多少拳呢。”余历程嘴角上挂着微笑,笑呵呵的问葛云堂,“我觉得起码一百拳。”

    葛云堂也是淡然一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打多少拳完全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这一场比试之后,钟厚肯定会连他爸妈都不认识了。”

    一个人被打得连自己爸妈都不认识,这得接受多大的摧残啊。两个人一齐摇头,同时对视一眼,又一起微笑。笑容刚刚绽放,就凝固住了,只听到“啊”一声,他们谈论中的绝对强势女主江思雨已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震惊,大多数人震惊了,只看到钟厚一掌推了出去,然后江思雨就……飞了。最近一部叫《让子弹飞》的大戏很是红火,难道这里上演了一场《让美女飞》?

    屈辱,当事人江思雨躺在地上,丝毫不觉得身上的痛苦,她内心里充满屈辱。自己……居然……一下就被打败了,还是以那样的姿态。依稀又回到了台上那一刹那,钟厚发一声喊,然后摆出了降龙十八掌的姿势,动作迅猛之极,一眨眼间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双掌轻轻一推,还推在胸前高耸处,然后自己就被打到了台下。屈辱啊,一回忆江思雨就觉得自己强大的小宇宙也完全挡不住那种委屈郁闷的感觉,她想哭。

    高台之上,钟厚怔怔看了自己的双掌良久,慨然长叹:“许多日子没用,没想到我的降龙十八掌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真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已臻化境啊,从此,天下间,又有何人是我对手!”

    如果这个时候给钟厚披上一袭白衣,然后再来一点哀婉痛惜的一音乐的话,那么钟厚俨然就是白衣胜雪高处不胜寒的当代独孤求败。可惜,没有白衣,也没有音乐,于是钟厚杯具了。下面一群人都对他的装逼行为竖起了中指,包括葛云飞。中指林立,蔚为壮观,那是对钟厚同志装逼成功的至高奖励啊。男人的鄙视越深切,钟厚的内心就越欣喜。

272、平沙落雁

    鄙视归鄙视,但是你不得不承认,钟厚太强了。当然,钟厚越强,他越遭人鄙视,你这么强,还装作一副狼狈的样子,这已经不足以用无耻二字形容了。但是,尽管心里面恨不得把这个看似憨厚的男人捶成肉饼,现场所有人还是安静,一动也不动。

    特别是余历程与葛云堂,他们真的怕钟厚的视线会转移到自己身上。要是钟厚当场发出挑战的话,为了保持男人的尊严,他们还是会上场的,那样,最终的结果完全可以预料,绝对是一个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为了不在这个相对弱势的时候把自己暴露出来,两个人努力的低下头来,缩小存在面积……这么做的时候,两人脸上火辣辣的,作为扬名燕都的少爷,两个人什么时候做出过这么丢人的事情?心里恨意就越发深重,一有机会,定然要叫这个人好看。

273、不许动,抢劫啦

    “跆拳道还是太弱了啊。”钟厚跳下了高台,摇头叹息道。那模样让跆拳道馆的一众学徒都怒目而视,不过钟厚下一句话立刻就说了出来:“比起功夫来,还是差了好多啊。”听到后面的这句话,这些学徒们心里像打翻了百味瓶一样,复杂之极。

    现在功夫已经式微了,寻常难得一见,要不然大家也不会跑来学什么跆拳道。华夏国现在很多东西都在流失,自己抛弃不要的,被别的国家捡了起来,立刻就又叫嚣起来,这是我们的。但是一旦真的又拿了回来,立刻又束之高阁。这种浮躁的心态已经持续很久了,华夏国人目前正处在一种大迷茫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朴明智虽然很想反驳,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不,自己还在地上趴着呢。慢慢的站起身来,愤怒的盯着钟厚,朴明智放出了一句狠话:“那只是我个人学的不到家,会有比我出色的人向你挑战的。”

    钟厚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其实今天这场架打的真是莫名其妙,本来只是准备跟江思雨交手狠狠教训一下她的,谁知道生出了这么多的纠葛,想想还有人跟自己挑战,钟厚就有些头疼。他很想说,我是中医好不好,功夫只是我的兼职,兼职而已。但是这话说出去就有示弱的意思了,钟厚绝对不会示弱,华夏国失去的,他愿意一个接一个的找回!华夏国人不要的,他愿意一个又一个的守护!

    朴明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把这次事情反应上去的,你就等着吧。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最后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朴明智好奇之极,怎么身体还可以这样,忽轻忽重的,这感觉就跟耍把戏一样。

    钟厚轻轻瞥了朴明智一眼,笑嘻嘻道:“你很想知道是吗?那我偏偏就不告诉你。”

    朴明智:“……”

    “走了,走了。”钟厚活动着肩膀,招呼一下葛云飞,就准备闪人了,才来燕都市,就遇上这么一档子事,到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估计阿娜尔已经找到合适的适宜居住的地方了吧,赶紧过去跟她会合才是王道,钟厚一想到有与阿娜尔单独相处的机会,整个人内心都变得火热起来。

    “喂。”看到钟厚要走,江思雨忽然站了出来,恶狠狠的喊道:“我的钱还没给你呢。”

    要是光看表情的话,恐怕谁也不会认为江思雨是个欠钱的,看她嚣张凶狠的样,你一定会认为她是债主,钟厚才是那可怜的欠债人。

    “对了,钱。”钟厚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刚才似乎赢了五十万人民币,他感激的朝江思雨说道,“谢谢提醒啊,我差点忘记了。”江思雨顿时一脑门黑线,欠债的上杆子要还钱,债主却说自己忘记了,这关系听起来都觉得诡异。她也不知怎么了,当时见到钟厚要走,鬼使神差的就站了出来。

    “留下你的银行账号吧,对了,还有联系方式,收到钱了要写个收据给我。”江思雨恶狠狠的说道,只有这样,她内心里的慌乱才可以被掩饰。

    “银行卡号,那是个什么东西,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这样吧,我们就别麻烦了,你直接去取了五十万元钱给我好了,我当场写个借据给你,这就不结了。”钟厚一脸轻松的说道。

    这还不麻烦?江思雨当场傻眼了,五十万元的现金,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而且,五十万元,你以为那是什么啊,要好大一堆,你拿着也不怕被抢劫了?

    看着江思雨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钟厚内心暗爽,叫你嚣张,对我这么凶神恶煞,这下知道你钟哥的难缠了吧?

    江思雨转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钟厚这是在刁难自己。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连个银行卡都没有呢。江思雨也是个倔强脾气,她可不愿意在钟厚面前软弱,你不是要刁难我么,要我哀求你吗,我偏不。江思雨也不气恼,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好啊,现金就现金。本来,取这么一大笔钱是需要预约的,不过我有关系,我们直接去,今天就给你。”

    这下轮到钟厚傻眼了,他的本意就是想小小为难江思雨一下,让她收收自己的刁蛮,哪怕就是那么一句恳求的话,就可以了。谁曾想这个大小姐居然这么倔强……一想到自己真的要带五十万现金,钟厚就有些崩溃。不过,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索性把戏给唱到底。

    钟厚一脸轻松:“哎呀,我这辈子从没依稀拥有过这么多钱呢,还全是现金。这要是摆在床上,我做梦都要笑醒。可惜啊,这种轻松挣钱的机会太少了,这年头冤大头也不容易找到啊。”

    冤大头?江思雨被钟厚连番刺激,发飙的迹象已经十分明显了,不过还是忍了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楚钟厚的背景还是落脚点什么的,有了这些,以后想炮制他也很容易。江思雨居然生生把这口气忍了下来,这让很熟悉她的孙明达三人暗自不解。孙明达甚至还偷偷朝钟厚竖了一下大拇指。

    几个人就兵分三路离开了,孙明达、余历程与葛云堂一路。葛云飞自己也有事情,跟钟厚说了声下次再联系就自己打了车走了。只剩下江思雨钟厚两个人还有一辆车。

    虽然不太情愿,不过钟厚还是准备去开车,一男一女,让女的去开车似乎也说不过去嘛。

    谁曾想,江思雨却抢先一步坐到了驾驶室,还一脸得意的笑,仿佛看透了钟厚的阴谋一般。脸上露出的笑容倒是十分纯真可爱,但是钟厚的心情却一下低落起来。他很轻易就猜测出了江思雨的内心想法,她肯定以为自己是要驾驶这辆车,趁机找事吧。

    钟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起来,难道我现在的形象就这么差吗?我可是诚实可爱小郎君啊。

    钟厚心情不好,就一直闭目养神,江思雨开着车,也不说话,气氛十分古怪。

    帝都的交通状况实在不容乐观,现在只是下午三点多钟,路上就排起了长龙。短时间内江思雨倒是可以忍受,时间一长,她就有些受不了了。从来都是别人主动找话题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遇?一个人闷闷的发呆实在有些无趣,虽然不情愿,她还是找钟厚说起了话,咱说话归说话,真收拾起你来可是绝对不留情的,咱可是公私分明的人。

    “喂,你真的是葛云飞的老师?你是学中医的?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你是靠什么关系进去的?”

    “喂,不要哭丧着脸好不好,给点反应啊,搞清楚啊,要取出五十万元钱的是我,不是你,怎么感觉倒好像是你输了五十万一样。”

    “喂,说话啊,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真的没意思。你看你都对我那样了,我还跟你说话。放心好了,不管我们说多少的话,我们都不是朋友,以后遇到了该怎么还是怎么。主要是现在堵车太无聊了,所以……”

    钟厚终于有了反应:“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在跟一个叫喂的人说话呢。自我介绍一下,我不叫喂,我叫钟厚。钟情一生的钟,厚德载物的厚。”

    “钟厚?”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江思雨顿时乐不可支,扑打着方向盘,整个人都趴在上面,身子一抖一抖的,可见内心里的难以自已。许久,江思雨才勉强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一看到钟厚那张老实的脸,一想到他的无耻表现,顿时又有大笑不已的冲动,赶紧把脸别到了一边:“你这名……挺好的哈。”

    钟厚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还不错啊。钟情一生,厚德载物,这简直就是我真实的写照啊,也只有我这名奇葩的存在,才可以有这么奇葩的名字。”

    只能说钟厚的严肃表情实在太有喜感了,江思雨终于又忍不住在这种违和之中大笑起来。要不是前面车已经开动,后面车不住的按喇叭,还不知道江思雨要笑到什么时候呢。

    一边开车,爆笑的余波还在,江思雨身体不时就跟被电击一样抖动个不停,饱满的胸部霍霍乱晃,引得钟厚偷窥了无数。有几次,江思雨差点跟别的车碰上,她这才勉强收住了笑,开始专心的驾车。

    终于赶到了目的地银行,华夏民生银行在帝都的一个很大的分行,江思雨泊好了车,就要钟厚一起下车,在外面等着她。用江思雨的话来讲,那么一大包钱,总不能还要我扛着吧,你自己搞定。于是,钟厚就一脸郁闷的站在银行外面守着了。那表情十分忧伤,忧伤的简直就不像是即将凭空多出五十万元的幸运者,而是一个刚刚挂失了自己银行卡的可怜人。

    这处银行十分热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忽然,几个人吸引了钟厚的注意力,他们实在太醒目了,头上都套着丝袜,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红色的,还有一个居然是蓝色的。就这么一下,旋风一般从钟厚身边掠过,进入了大厅之内。

    钟厚正在外面感叹帝都风气果然跟南都不同,居然这么个性之时,却听到里面一声大喝:“不许动,抢劫啦。”

274、我可以

    原来是抢劫,钟厚顿时有些鄙视自己,你这什么眼光啊,还以为人家这是个性着装,你真的太失败了!早知道是抢劫的话,刚才一下来个扫堂腿,似乎可以收到奇效。不过现在也不晚啊,钟厚现在阴阳神功略有小成,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立刻就准备进去对这几个抢劫犯施以辣手,让他们知道抢劫这份行业实在没什么前途。

    刚走动两步,就听到里面一声枪响,然后里面顿时尖叫连连,一个劫匪叫嚣道:“说了不许动,你还动,当我手里是玩具枪啊。现在开始抢劫啦,男的蹲左边,女的蹲右边,人妖……没人妖是吧,银行工作人员蹲中间。老二,你去里面拿钱,小三,你注意门口,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出手。”

    这个劫匪明显是个老手,指挥起来井井有条,立刻就把在场所有人分成几堆,一目了然。

    江思雨本来正与这个银行的一个工作人员交涉呢,忽然出来了这事,立刻小脸煞白。虽然她是练跆拳道的,身手也还不错,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指望她这个时候出来力挽狂澜,一点也不现实。纵然家世显赫,此刻也只是弱女子一枚,江思雨只好跟随人群慢慢移动,甚至委屈自己蹲了下来,只是一双凤目不住的打量周围环境,在寻找着脱身的可能。

    银行外面却是另外一番情形。华夏国人喜欢围观的特性此刻显露无遗,一圈又一圈人几乎把这里的交通都阻塞了。此刻,钟厚已经退到了人群之中,耳朵里充斥着众人的议论。

    “我就知道这几个人有问题,鬼鬼祟祟的,于是我就没进去,看吧,果然出事了。”一个老头子兴奋的说道,似乎自己死里逃生,逃得一命一般。

    “切,吹牛谁不会啊,你发现问题怎么不说出来?事后在这胡吹大气,丢人不丢人?”一个人说话声音很冲,顿时那个老头子默不作声了。

    “好了,别吵了,现在可怎么办啊,里面可是有一大帮子人呢,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真的很担心啊。”一个人劝解着说道。

    一个小胡子站在人群里面冷笑:“要我说啊,这些银行工作人员早就应该……成天不做人事,态度有的还很差,活该。”

    “话不能这么说,有问题那也是银行的问题,跟工作人员有什么关系,制度又不是他们定的。小伙子,积点口德吧,谁家都说不定会有个亲戚在银行里面工作,要是你家里人出了这事,你还会这样幸灾乐祸吗?”

    围观的酱油众说什么的都有,但是要么是隔岸观火,要么是幸灾乐祸,没有一个人有建设性的意见。钟厚本来还想从群众的智慧里面汲取力量的,但是一看这场景,知道恐怕力量汲取不到,倒是会无端生出许多戾气来,赶紧不听了。就是在这个时候,警笛高鸣,生怕劫匪不知道他们到来似地,一下开来好几辆警车。

    警察一来,顿时围观人群作鸟兽散,钟厚也跟随着人流慢慢朝外面走动,但是并没有离得太远,站在警戒线外,关注的看着里面。江思雨可还在里面呢。说起来,这完全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要现金的话,那么她就不会来到这里,自然跟劫匪没有亲密接触了。钟厚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把江思雨救出来,但是空手赤拳肯定不行,他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紧张的听着下属的回报,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型。黑丝袜,红丝袜,蓝丝袜,这是著名的丝袜劫匪啊。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内,这三个人一共做了三个大单子,总金额达两百五十万。手里面更有几个人命,可以说是穷凶极恶。他们的抢劫经验极其丰富,常规手段肯定对付不了他们。

    “狙击手来了吗?”这个领导干部十分严厉的说道,“立刻请市局同志支援吧,这次再也不能让这三个人离开我们燕都市了。还有,立刻摸底,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在。”领导干部说的话里面透着一种坚决,丝袜大盗要是这次也成功离去,那么影响就太大了。恐怕他这个分局局长也干不长了,所以,有的时候就要狠一点。当然了,肯定要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要是闹出很多条人命,他一样难辞其咎。

    这个领导干部话音刚落,外面立刻又有一个小车开了进来,这个分局局长看到小车牌照本来严肃如冰雪的脸上顿时春花般绽放,赶紧小跑上前,拉开车门,恭谨的说道:“江书记,您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您就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来人正是燕都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江维军。他出自一个很大的派系,家庭背景很强硬,自身工作能力却也极强,在担任燕都市政法委书记的这几年,把政法系统梳理的井井有条,可谓是水泼不进。对此,市长市委书记也很是头疼,但是江维军背景很大,只能拉拢。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分局领导自然要着力奉承了。

    江维军摆了摆手,有点严肃的说道:“我正好有事在附近,听说这里有状况,就过来看看。好了,我们说正事吧,把这次的情况跟我说一下吧。”

    分局局长熊威利就开始介绍情况,听到里面居然是丝袜劫匪的时候,江维军面色一变,心里面顿时也有了要一击毙命的心思,这几个人是大犯要犯,一定要在这里拿下了,不能再让他们走出南都市!处理得好了,这就是大功一件,要是处理不好,那可就难了。

    江维军细细思索的时候,市局支援的狙击手到了,一共来了五个,都是精干的汉子,执行过多次任务,经验丰富。看到他们江维军眼睛一亮,先是勉励了他们几句,就一挥手,让他们各自找狙击位置去了。

    这个时候,银行大厅里又是一声枪响,外面的警察心里面都是一突,暗自祈祷,千万别出人命啊。一个粗豪的汉子声音远远传了出来,让他们心头一松:“不要紧张,老子暂时没有杀人。外面的人给我听好了,立刻准备一辆越野车,给你们三十分钟的时间,要是三十分钟之后不能满足我的要求,老子就要杀人了。现在开始计时!不要跟我耍花招,花招对老子来说是没用的。”

    三十分钟?江维军心头一沉,赶紧让人去找越野车,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后路吧,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如此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过来汇报了狙击手的情况,他们虽然已经就位了,但是实在没法下手。劫匪们经验丰富,往往躲在射击死角里面,就是不出来。

    任谁遇到这种经验丰富,又狡诈的劫匪都会无计可施。江维军虽然处理过很多次的急性事件,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外面干等,祈祷三个劫匪能出现问题,可惜,这种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人心情也越发沉重,没有办法,那就意味着只能让劫匪安全离去,这对这些警察们打击那是巨大的。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在劫匪出来的时候寻找机会了,不然真的是不甘心啊。

    陡然,江维军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声音。他掏出来一看,顿时面色大变。短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爸,你应该在外面吧,我在里面,里应外合。”

    江维军十分生气,还里应外合呢,你是老子的闺女,你在里面这下我就更加缩手缩脚了,还怎么合啊。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的,现在看来肯定不行了。江维军焦急的在外面转着圈圈,心里的冷静一下被江思雨还在里面的消息给打破了。

    就这么让劫匪从容离去?要是他们选择思雨当人质一起出来怎么办?走得远了难保他们不会有其他想法。不行,肯定不行!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可是机会在哪呢,江维军急出满头汗水,却依然想不出什么方法来。

    一辆越野车已经开了过来,时间快到了!江维军目光看到越野车,脑海中陡然有了一个想法,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让一个高手假扮司机开车到银行门口,然后就在一边等待出手机会。可是,劫匪有三个,什么样的高手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三个人呢,真是头疼啊。

    外面忽然有一阵吵闹声,一个人叫喊道:“我有事,我真的有事,我要见你们领导。”

    江维军有些头疼,本来准备不搭理的,可是这个人继续说道:“我有办法,我可以试一下,说不定就可以解救出人质了。”

    有办法?江维军现在病急乱投医了,一听到有人有办法,立刻就动心了。赶紧到外面一看,就看到一个一脸憨厚的男人站在那里,朴实无华,让人心生亲切。亲切却是亲切了,但是江维军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人有办法,顿时心里有些失望。

    不用说,这个男人就是钟厚了,他等了许久,发现越野车过来,也发现了这个是唯一的机会了,立刻就上来要跟领导见面。此刻见到领导被自己吸引了过来,他立刻朝江维军招手。江维军略一思考,就走了上去。

    “人多了不方便说,我这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钟厚说道。

    江维军点了点头,钟厚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江维军露出惊奇,钟厚的想法居然跟自己一样。可是没有合适的人这个想法就是空中楼阁啊。似乎看出了江维军的疑虑,钟厚自信的说道:“我相信我可以的。”

275、尘埃落定

    你相信你可以?这算是什么回答,江维军本来心情就很差,钟厚这句话一说出来,更是把他刚才升起的一丝希望给驱赶的一干二净。你相信有用吗?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身手高超的人,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人,而不是一个所谓的相信自己的人!这里不是比试自信的舞台,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江维军冷冷的看着钟厚,不说话。但是比说话更让人害怕,他这是漠视蔑视轻视。

    “你不相信我?”钟厚微微一愣,随即他就明白了,是啊,自己相信自己可以,但是别人相信吗?既然他不相信,那么,就证明给他看!他问江维军:“你的功夫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得很抽象,也很突兀,江维军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的,他就回答了这个问题:“还算不错。”毕竟在军队里面呆过,还有很有几把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走公安政法口上位。

    “那就好。”钟厚略微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小心了。”

    江维军还没弄明白小心了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钟厚就上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堂堂帝都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江家这个大派系的接班人,就这么轰然倒地了。顿时一堆人错愕的看向这里,片刻后,大批的警察扑了过来,就要把钟厚当场拿下。开玩笑,在我们眼皮底下行凶,这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不是砸了我们饭碗吗?饭碗这个东西可是比老婆还要金贵的,怎么能轻易舍去?

    这个时候江维军站了起来,赶紧挥手让他们走开,要是钟厚被抓了,那么自己被摔倒的事情就会不翼而飞,一个堂堂的正厅级干部被摔倒,这名声实在太难听了。好在江维军刚才一瞬间已经明白了钟厚的意思,他这是在证明他可以呢。虽然刚才自己是猝不及防之下被摔的,但是江维军自诩身手不错,虽然有些猝不及防,却还是被这么干净利落的摔倒,那就说明钟厚真的很强,很强。

    “不要紧张,我们这是在交流,这个小同志说他很厉害,我不相信,我们就打了一个赌。现在结果也出来了,大家都看到了,我输了。看来不服老真的不行啊。”江维军做了这么多年领导干部,城府极深,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说道,“经过这次试探,我觉得他很不错,完全可以担任这次的尖刀突击手。”

    见到突击手?一众领导都是满头雾水,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我们没听说过?

    接着江维军就把钟厚大概要去做的事情说了一下,顿时这些警察们都感动了起来。这是多么好的领导啊,为了看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本事,甚至以身试验,虽然结局很悲催,但是出发点却是至高无上的,怪不得人家可以当领导,这个觉悟,啧啧,太高了。

    江维军几句话就将自己的糗事扭转了过来,成功的塑造了一个领导干部以身试险的高尚形象,不愧是大领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说真的,江维军心里对钟厚真的太气恼了,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把自己给摔了,要不是自己脑筋转的快,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好好干啊。”江维军重重的拍着钟厚的肩膀,落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领导干部勉励下属的动人场景。只有当事人钟厚一脸苦笑,刚才情急之下出手了他就后悔了,看看吧,现在报复果然来了。这个领导出手很重啊,肩膀生疼,而且还低声在嘴边威胁:“要是完不成任务的话,那就等着瞧好了。完成任务,我们就一笔勾销。”这哪是领导啊,这比土匪还土匪啊。

    为了稳妥起见,钟厚还是先在外面熟悉了一下越野车,一直等到时间快到了,这才走到前面待命。

    丝袜劫匪估计一直在看时间,一看时间到了,立刻就又朝外面叫嚣起来:“时间到了,我们要的越野车在哪里,快点给我送过来。另外,把你们的狙击手都撤了吧,这招对老子没用,你们动作快一点,我可没有耐心等。”

    老手就是老手,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直觉,还是知道外面有狙击手存在着。江维军为了不激怒劫匪,挥了一下手,让分局领导安排去了。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在熊威利耳边又说了一句什么,熊威利这才疑惑着离开了。

    外面警察怕待会发生枪战什么的,已经赶紧疏散了人群,顿时银行门口出现了一大片的空白地带。里面劫匪估摸着外面已经把狙击手撤下了,这才让他们把车开到银行的门口。

    钟厚起身上了越野车,慢慢的朝银行门口开去。本来江维军还害怕钟厚会有害怕的情绪,可是看到他手脚稳稳的,顿时放心不少,对解救人质的成功率又多了一成希冀。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一个连自己这么大领导说放倒就放倒的人,肯定是神经粗大的那种,怎么可能就被这小小的困难吓倒?江维军觉得如果刨去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摔倒的事情不算的话,那么,这个小伙子还算不错。

    看到越野车开到门口,然后一个一脸茫然的小伙子跳下车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丝袜劫匪心里忽然有些得意。看来我们的威名还是很大的啊,你看看,他们甚至都不敢耍什么花招,居然派了这么一个憨厚的人过来。

    虽然觉得钟厚很是憨厚,但是劫匪们也没有大意,那个老大立刻喊到:“你把钥匙插在那不要动,人下来。”

    “跳一跳,用力。”劫匪很聪明,想通过钟厚的跳动来观察他身上有没携带枪支刀具一类的东西。

    钟厚依言跳了起来,憨态可掬,但是明显没有什么携带物。

    老大放心许多:“好了,

    现在你人走开,走远一点。”

    走远一点,钟厚很听话,走得很远,足足走出了三米。

    那个老大吼道:“再走远一点,再远一点。”

    钟厚被一吼,似乎有些惊吓,方向走错了,这一次居然没走远,反而走近了一些,离车只有两米远了。

    老大被钟厚的憨态给气乐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完全就是少一根筋嘛,不过,还是不能让他太靠近了。他毫不犹豫的示意在门口的小三放出了一枪,给钟厚一点警示。

    枪声响,钟厚被吓了一跳,这下似乎清醒了许多,乖乖的走开了一点。这一次,距离越野车有五米了,这个老大放心了许多。五米的距离,自己这边有三个人,可以挟持三名人质,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了!

    看到钟厚在劫匪的逼迫之下居然离开了那么远,江维军心里的失望简直无法言表。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远远的看到似乎有绿洲,靠近了一看,原来他妈的是海市蜃楼。沮丧的感觉一下让江维军变得颓然起来。

    劫匪终于要出来了,他们很谨慎,每个人都挟持着一个人质,用枪指着人质的头慢慢朝前面走动着,神态无比警醒,眼睛滴溜溜乱转,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开枪射杀人质。

    江维军看到三个人质,顿时脑袋嗡一下变大了,其中有一个正是自己的女儿江思雨!在这一刻,江维军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难道真的无可挽救了?要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指着江思雨的鼻子痛骂:你平时都是用卡的,今天发什么神经要进银行?

    被枪指着头部,让江思雨感到很痛苦,她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的余光偶然扫到边上一个人影,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居然是他。随即心情又黯然起来,距离实在太远了,要是近距离的话,她可以相信钟厚能够大展身手创造奇迹,可是,五米……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整个人萎靡不振起来。

    在边上,钟厚也犹豫不决,五米的距离,这实在有些高难度啊。但是事已至此,钟厚只能放手一搏,要是江思雨出什么事情的话,那么自己这辈子内心就别想得到安宁了!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钟厚虽然大多数时候嘻嘻哈哈,有些腹黑,但是在内心里还是真诚善良的一个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底线与良知以及坚持。这才是众多女人喜欢他的最根本原因。

    当你们放弃的时候,我还在坚持!当你们坚持的时候,我就坚持的比你更长久!内心的强大,勇往无前的勇气,听从公义的内心,正直善良的性格,这所有的一切构成了钟厚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缺点但是更让人觉得可爱的人!

    此刻钟厚因为内心道义所在,早已经聚精会神,虽然外表看上去漫不经心,傻呆着一般,但是精神早已经绷紧,时刻寻找合适机会,准备出手,致命一击。

    三个劫匪一直很冷静,动作有条不紊。慢慢的靠近车门,然后那个小三一把拉过自己的人质上了前面,看样子这个小三似乎车技很好,由他负责开车!机会!这就是钟厚等来的最好机会!

    “看,飞机!”钟厚突然用手一指,顿时几个劫匪一阵慌乱。他们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其实主要是防范可能而来的黑枪。钟厚那边明显没什么威胁,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现在钟厚突然大叫一声,这个意外因素让他们心里慌乱起来。

    随着钟厚的用手一指,两道白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出去,精准的命中了两个劫匪的手腕,顿时一股刺痛让他们枪再也握不住了,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刚才外面的老大跟老二是忽然之间被钟厚叫了一下,分了神,这才被他得逞的。

    他们反应速度极快,很快就用右手再次挟持人质,不过这里还有一个人在,那就是江思雨,她虽然战斗力比钟厚差上一大截,但是对付没枪的劫匪却完全不是问题,她立刻一个抬腿后蹬,恰好蹬在那个老大的肚子上,老大吃痛,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这边钟厚射出了两个银针之后,也是快步上前,腾腾杀到,那个老二刚把手里的中年人人质控制,钟厚就已经欺身到了跟前,在钟厚面前,没有任何凶器的劫匪战斗力简直太弱了,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有人就要问,小三呢,小三在哪里。其实在钟厚射出银针的那一刹那,小三身子已经进入了车内,这是他最放松的时刻,可是外面一下就生了变故,那个人质倒也机灵,死命的朝自己一倒,打了个滚,就离开了小三的视线。

    小三心里很急,立刻就准备钻出去,不把人质控制好,顺便解救一下自己两个同伙的话,估计自己也跑不掉。他放心出来的缘故,也是对自己这边的判断很自信,这么久了,都没用动静,说明他们真的把狙击手撤下了。但是,在他露头的那一瞬间,他悲剧了,一声闷响,他手捂着脑袋倒了下去。是狙击手!江维军后来想了一下还是保留了一个狙击手,让他在一个最隐秘的位置待命,此刻一下收到了奇效!

    至此,三个劫匪两个被打翻在地,一个被当场击毙,这次抢劫事件完美的得到解决,顿时警察们欢呼声响起,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这次事件的参与者,功劳是少不了的。江维军也很是高兴,大步上前去,准备好好训斥江思雨一下。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然后用力的揉了一下眼睛,他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视线之中,似乎还在回放刚才的场景,江思雨满含泪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委屈,然后一下就看到了钟厚,顿时以一种坚决的姿态,一下抱住了他。

    “难道我的女儿终于找回了属于女性的那一面?”江维军内心里充满了欣慰的情绪,长久以来,女儿的中性气质让他头疼不已,他一直为女儿嫁不出去而担忧。是啊,往往要跟别人结亲的时候,人家一听到是燕都四少之一的江思雨,立刻就婉言谢绝了。此刻,女儿居然小鸟依人一样扑到了一个人的怀里,这不能不让江维军感到好奇甚至欣慰。

    不过,一想到这个小伙子曾经摔了自己一下,江维军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十分精彩,难道这样的人会成为自己的女婿?想想就让人觉得尴尬,头皮发麻。江维军不愧是强大之极的人物,他很快就把这种尴尬化作了报复的动力,嘴角露出奇异微笑,真的要跟我女儿发生点什么的话,那你就得……嘿嘿,一切尽在不言中。

276、到我家去

    慌乱,无边的慌乱,一下被江思雨抱住了,钟厚下意识的就要把她推开,一句话已经在嘴边打转了:“一边去啊,哥喜欢的是女人,不喜欢男人啊。”这句话终于没说出来,因为江思雨饱满的胸部是那么的真实,那种摩擦的感觉那么的销魂,这一切都在叙说着一个事实,江思雨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啊。你看看,那么多小鸟依人的,温柔婉约的女人,胸前却跟个平板电脑一样,坦荡的可以跑马了。这么一个大咧咧,性格跟男生无异的人却拥有这么饱满的胸部。钟厚想到这里,不由得扼腕叹息,这他娘的也太荒诞不经了。不过,尽管内心里觉得那么荒诞,钟厚还是很享受这过程的,其实认真说起来,江思雨长相还是蛮女人的,身材更是充满了女人味,就这么抱着似乎也很不错啊。人家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那种触感比硅胶什么的好上千万倍。

    “咳咳。”一个人在边上轻轻咳嗽,糟糕,被人看到了,这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嘛,也对江思雨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嘛,孤男寡女没什么关系却抱在一起,实在说不过去,现在看来只有如此这般了。钟厚立刻把江思雨一推,义正词严的说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一点影响嘛,我知道你委屈,有什么委屈回家再说,好不好?”

    这口气,俨然就是在训斥自己的女朋友了。钟厚心想,我们是男女朋友的话,那么抱一抱就没关系了吧?咳嗽的不是别个,正是江维军,被钟厚训斥的女人江思雨的老爸,他听到钟厚对自己女儿语气那么不好,顿时他脸色一黑,就要说话。

    钟厚却抢先一步说道:“原来是领导您啊,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现在的小女孩就是受不得委屈,我回去就好好说说她。真是不像话,大街上就这么抱着,影响市容嘛。好了,好了,领导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钟厚一边使眼色让江思雨不要说话,一边飞快的打着哈哈,拉着江思雨迅速离去。

    “你说你好好抱我干嘛,差点被你害死了。幸亏我机灵,灵机一动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不然的话我们的名誉就都败坏了。”钟厚看着江思雨,一脸痛心疾首。我很优秀是不错,你要抱也偷偷抱嘛,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安全系数太低了。要不是跑的快,说不定就闹绯闻了。

    江思雨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钟厚一挥手:“好了,别多说了,知道你委屈,现在想抱就让你抱一下吧,反正没什么人在附近。”钟厚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一边抱怨着说道,“你看到刚才那个领导没?其实很坏的……”钟厚就把自己与江维军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总结一下:“要是刚才我不说我们是男女朋友的话,你觉得那个领导会放过我吗?说不定他还会给我安上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公报私仇嘛,这些官员最喜欢做的了。”

    “是啊,我爸其实真的蛮坏的。”江思雨终于张嘴,插上了一句。

    “是啊,蛮坏的。”钟厚哈哈说道,忽地怔住了,迟疑着问,“你刚才说什么,你爸?怎么忽然提起你爸了?”

    “你说的那个被你摔了一下的领导就是我爸。燕都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江思雨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啊。”钟厚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自己刚才在父亲面前训斥了女儿一番,又到女儿面前鄙夷了父亲好一通,这事情,真的太糗了啊,想想就让人觉得面红耳赤。这个时候,江思雨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就在一边接听了电话。钟厚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偷偷瞄了江思雨一眼,撒腿就跑。避免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从此之后不再与他们父女见面,虽然江思雨的胸部很让人回味,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刚转身起步,手臂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江思雨已经挂断了电话,笑眯眯的发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啊。”一向大咧咧的江思雨此刻声音忽然带了一些女人味,这让钟厚头皮更加发麻,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江思雨的奇异表现立刻让钟厚脑海中形成一个念头:阴谋,这是阴谋啊。

    “你刚才受了惊吓,我去给你买一点食物与水。”钟厚努力露出真诚的笑容,释放出自己的憨厚气息,这样说道。

    “哦,有心了。不过你肯定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吧,一起去。”江思雨把钟厚的手拉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这个男人就飞奔而去。

    钟厚有些欲哭无泪了,这算怎么回事吗?他弄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一下就跟自己纠缠起来了,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啊,就是无意中推了她胸部一把,然后刁难了她一下,最后又救了她一次而已。

    江思雨其实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似乎自己被钟厚在胸前推了一把,然后自己心思一下就发生了变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滋生,开始的时候绝对是想报复这个男人的,可是刚才他救了自己那一刹那,这种报复的心思就淡了许多,许多。

    “好了,这下我可以走了吧。”钟厚拿着一大包东西给江思雨说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早点回去吧。”对江思雨他很是放心,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是要是有不开眼的毛贼,那他就自认倒霉吧。

    “好的,我回去。”江思雨嘴上说着,手还拉住钟厚不放,“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那神情,活生生就是一个小孩,撒娇,你不给我糖吃我就哭给你卡。

    钟厚顿时有些头大,我们又不熟悉,我凭什么答应你啊。钟厚已然忘记自己刚才怎样享受的了,很不负责任的这样想道。主要是他心虚啊,他觉得自己能陪江思雨呆这么久已经是心理素质过硬了,换一个人你来试试?

    但是心理素质再好,你也不能长期坚持下去,太危险了。钟厚现在就跟做贼一样,目光滴溜溜乱转,他真的害怕,江思雨的爸爸要是冷不丁的冒出来,还不被他吓死啊?

    “你不答应?”江思雨此时又恢复了之前的性格,看着钟厚很霸道的说道,“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靠,小娘皮,你以为你是谁啊,哥哥我是那么容易就被你威胁了的人吗?钟厚英勇不屈,斜眼看着江思雨,我就不答应,我偏不答应,哪怕就是你要以身相许我也不答应,我就是这么坚决!

    “我劝你还是答应了吧。”江思雨循循善诱,目光中透出一丝狡黠,“要是我现在喊非礼的话,你说会是一种什么场景?明天报纸上会不会出现这么一个新闻,猥琐男当街猥琐少女,啧啧,听起来就让人充满期待啊。到时候我买一叠报纸,挨个发发,报纸恒久远,一张永流传,你的光辉形象一定会照耀五湖四海的。”

    恶毒,太恶毒了,钟厚有些不寒而栗,女人真的太可怕了,她们有一种利器是男人永远无法拥有的。非礼两个字杀伤力太强大了,而且大家的观念似乎根深蒂固,从来只有男的非礼女的,没有女的非礼男的。钟厚看着自己被江思雨紧紧抓住的手,真的想仰天长啸,尼玛啊,这是我在被非礼好不好,难道没有人相信?

    没有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一个个都漠然走过。要是换做一个女的被男的这样拉住,然后她们表情剑拔弩张的话,估计早就有人跳出来英雄救美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出来美女救英雄呢,钟厚黯然神伤。

    “你想怎样啊,我答应你,先松手好不?”钟厚有些悲愤的说道。

    “答应我先。”江思雨很是坚决,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钟厚,脸颊上忽然有了一丝红晕流转,居然有几分明媚动人的意思。

    钟厚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别过头无奈说道:“好的,答应了,你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啊,我爸爸想让你家里吃一下饭。”江思雨有些羞涩的说道。

    “啊。”钟厚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开玩笑,他现在躲还来不及呢,哪有送货上门的,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还是不答应?那我真的喊了。”江思雨直接来狠的,张开嘴,“非……非……”

    钟厚死死把她嘴捂住,郁闷之极:“好了,好了,答应你了。现在放手。”

    江思雨听话的松开了手,开心说道:“好了,答应就好,早答应不就没事了嘛,弄得这么麻烦。”江思雨跟钟厚说话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不知觉中还会有嗔怪的口气闪现。

    钟厚连连点头,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女人才是他最想做的:“没事我就走了。”赶紧小跑离开了,走开好远,钟厚忽然想起来江思雨连自己地址都没有,自己完全可以爽约嘛。想到这里,钟厚哈哈大笑,早知道她这么粗心就随便答应好了,反正是空口白话,算不得真。

    江思雨等钟厚走远了,才哎呀一声,似乎忘记要联系方式了。不过没关系,燕都市江家背景那么强大,找一个人可是很轻松的。你还以为你能逃掉?江思雨嘿嘿笑了起来。

277、阿娜尔的心声

    跟阿娜尔联系了一下,知道了她现在居住的地址,钟厚立刻说自己马上过去,阿娜尔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钟厚顿时大喜,立刻打了一辆车,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阿娜尔的身边。

    阿娜尔说的地方很难找,费了好一番周折,钟厚才算是摸到了那里,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在现在的燕都市难得一见,院墙深深,痕迹斑驳,迎面就是一种厚重的历史感,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沧海桑田之叹。

    “这个一看就是老宅子啊,难道还有人居住?”这个司机很热心,一路拉着钟厚东奔西走,也没什么不耐烦,此刻看到高大的建筑,也是心中赞叹不已。他是老燕都了,是眼睁睁看着这些建筑物慢慢消失在历史的云烟之中的,现在陡然见到了这么一个活物,内心里十分激动,“小伙子,这里面住着的是你什么人,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对这个要求钟厚不好拒绝,他只好说道:“我得征询一下主人的意见。”现在钟厚也有些怀疑了,阿娜尔真的居住在这里?怎么感觉怪怪的啊,这么大的一个屋子,在寸土寸金的燕都市那得多少钱才能买下啊,而且还得有权,不然说不定就会被人强取豪夺了去。现在的燕都人,好多都玩起了格调来,面对这么大一个宅子不动心才怪呢。

    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打一个电话询问一下阿娜尔,那扇沉重的木门却一下被人打开,一个秋水般悠远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一身碎花旗袍让她的气质出尘高远,远远看去,飘然欲仙。不是阿娜尔还是谁人?

    司机大叔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女人,也不好意思再进去观摩了,立刻就跟钟厚道别,赶紧离开。他怕自己呆久了,心理上会有阴影,那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会深入内心,让他产生一种这辈子白活了的错觉。

    此刻天色已晚,空气微寒,在外面站得久了,人身上就会沾惹一层湿气。钟厚一边看着阿娜尔,一边朝她走近,许久未曾产生的冲动情绪再一次呈现,真想立刻就上去牵住阿娜尔的手,告诉她这辈子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这种冲动越走近,就越发强烈,阿娜尔在秋寒萧瑟之中,以一种秋兰傲霜的姿态,脸带和煦笑容,静待钟厚的到来。这种场景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进去吧。外面冷。”终于靠近了阿娜尔,嘴边的千言万语顿时化作了这寥寥两句絮语,内心的情绪一下低落起来,想起其他几个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人,钟厚实在无法做到如此从容的离开,既然这样,那事情还是放一放吧。退缩,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处世哲学。

    阿娜尔脸上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她微微点头,像一个妻子一样,等钟厚走了进来,才慢慢的把大木门缓缓关闭。中门极其重实,用的是那种老旧的门栓,用力一拍,门栓就卡住内侧,这门从外面就怎么也推不开了。

    院落极其宽大,长着些花草,只是在夜色之中有些叫人看不真切。也不知是繁茂还是萎谢。

    阿娜尔一边走,一边看不够似地看这些花草鱼虫,楼阁亭榭,目光中充满了眷念的情绪。钟厚知道,这个宅子看上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这其间似乎还隐藏着一个故事。

    阿娜尔不说,钟厚自然不问。阿娜尔似乎有了倾诉的欲望,钟厚就洗耳恭听。

    在一处亭台里面,已经摆下了很多小菜,一个小煤灯上面还热了一壶酒,一个很大的碗摆放在中间,揭开上面的盖子,丝丝热气冒了出来。阿娜尔抿嘴一笑:“就这么一个热菜,还是大乱炖,就随便吃吧。”

    钟厚就拿了碗在里面乱捞一气,也是感到好笑,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正当时令的蔬菜,各种肉类,还有丸子,粉丝,钟厚捞起了一大碗,尝了一下,啧啧赞叹:“还好,还好,总算盐与味精没有多放,不然还真的担心一顿饭吃过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阿娜尔轻轻一笑,露出一丝迷茫:“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吗?看来我们彼此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啊。不过还不迟,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了解彼此吧。”

    钟厚顿时有些尴尬,说真的,阿娜尔会不会做饭他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在他想象之中,这种女子应该是不染尘埃的,洗衣做饭这些事情想想就觉得似乎对她的一种玷污,自然就想当然认为她不做饭了。

    好在阿娜尔没有继续怪责下去,她素手轻动,为自己与钟厚都倒了一杯酒,把酒杯递给了钟厚,轻笑道:“先喝一杯吧。”此情此景,清风明月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钟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慢一点。”阿娜尔一边给钟厚把杯中酒满上,一边略微带了一丝责怪说道,“没人跟你抢的。今天我也就是情绪有一些波动,才喝两三杯酒解解闷,我是不能喝酒的。喝多了就头晕脸红,洋相百出,不能多喝。”

    头晕倒是没看出来,只是刚才阿娜尔也满饮了一杯,酒晕攀上脸颊,艳若桃花,看着十分醉人。

    “你肯定会很好奇,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老宅子的。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还是我爷爷的爷爷的时候的事情了,他跟一个王爷交好,那个王爷就送了这个宅子给他。后来历经几代,中间多有波折,但是这个宅子一直是我们家的。”

    “你信不信,我小时候还在这里住了几年呢。后来因为我们苗族医馆的全面败退,我就跟爷爷一起返回了苗寨。那个时候还很小,印象已经不深刻了,但是我做梦却时常梦到这个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回来了。我回来了,属于我们苗族的东西我也要拿回来!”

    阿娜尔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又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这一次喝得急切了些,呛住了,阿娜尔就大声咳嗽起来。钟厚赶紧起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言说道:“不要激动,属于苗族的东西一定会拿回来的,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放心好了,我会击败木家的!”

    “只能靠你了。”阿娜尔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不能喝酒酒意上来的缘故,还是情绪不稳所致,反常的握住钟厚的手,轻咬贝齿:“你好好努力,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下扭过头去。

    不会亏待你的,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好奇怪啊。不过钟厚没有多想,他信誓旦旦保证,一定要为阿娜尔鞍前马后,把木家这个卑鄙无耻的家族击垮,报仇雪恨。

    “不是为我,而是为我们苗族。”阿娜尔脸上露出一种圣洁的光芒,“之前苗医馆很多地方都有,这也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我们把赚回的钱用来改善苗民的生活,那个时候日子勉强还过得去。自从木家介入,用卑鄙手段独占了市场之后,苗民们的日子就变得清苦起来。你能想象一包食盐使用一年的情形么?你能明白一件衣服穿上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吗?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在偏僻的山岭之中,有那样一群人,默默的忍受着,生活对于他们而言,只有一个意义,那就是生存下去!享受生活,这句话要是被他们听到了,恐怕要拍桌子骂娘了。”

    阿娜尔终究是苗医圣女,此刻想到苗民的困难处境,心中百感交集,立刻又端起酒杯,喝了下去。钟厚没来得及阻止,只好看着阿娜尔苦笑:“好了,不要喝了。你的苦恼与烦闷我都明白的,以前可能你是一个人,但是以后的话,我会与你一起承担。”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阿娜尔似乎真的不能喝酒,才三杯就醉了。她摇晃着站了起来,“你对多少女人说过这样的话了呢,你跟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走,你走,我不要你这样的花心情圣,我需要的是一个爱我知我懂我怜我一辈子只与我一个人长相厮守的男人。”

    钟厚站在那里,木木的,一阵寒风吹过,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男人的本能因子就是花心,遇到足够的诱惑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踏出自己的一只脚去,日久生情,日久生情啊。这可以而理解,但是绝对不是理由,钟厚也有些鄙视起自己来。

    看着趴伏在桌上的阿娜尔,内心里盛满了满满的歉疚,能怎么办?难道说好吧,我放你离开,你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钟厚自认为自己在女人方面是绝对自私的,他做不到这样的风轻云淡。

    “我恨你,我是这样的恨你,但是怎样呢,又怎样呢。我同样也爱你。”阿娜尔内心郁积多日的情绪似乎要在此刻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在桌上趴了一会,她抬起头来,又哭又笑,继续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爱,什么时候爱的,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阿娜尔的目光中时而迷茫,时而露出微笑,内心里极不平静。

    “爱就爱了,我试过逃避,但是没有用,思念野草一样的疯长,我知道,这辈子我注定是你的人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因为认识你,就是我沉沦的开始。”阿娜尔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周围一下安静起来。

278、惊艳一瞥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一个女子对你倾诉她的心声,微风浮动,明月高悬,那种感觉真的太温润了,像是清泉一样,沁人心脾。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钟厚脑海中一下闪过这个意境,在看着趴在那里酣然沉睡的安静女子,心里面更是满满的温情。

    一阵风吹过,阿娜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钟厚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自坐在一边,轻斟慢酌,不一会的功夫一壶酒就已经下肚,一团小火从肚中烧了起来,酒意微醺,看醉美人,这恐怕是大部分人都没有的经历吧。钟厚静静看着阿娜尔,睡梦中的她只露了侧脸,不知在做什么好梦,一抹笑容溜了出来,淡然绽放……

    不知道过了多久,虫鸣声似乎也若有若无了,阿娜尔终于从酒醉中醒来,睁开眼睛,就发觉自己身上披了钟厚的衣服,不远处,钟厚正缩成一团,似乎在打盹。被阿娜尔看着,钟厚似有所感,立刻也醒了过来。活动了一下身躯,微微一笑道:“你醒啦。”

    阿娜尔难得有些羞涩,看着钟厚,弱弱的问:“我好像醉酒了,我没说什么话吧,也没做什么事吧?”说完之后就一脸紧张的看着钟厚,她心里真的担心极了,怕自己酒后失态。

    仿佛半个世纪那样漫长,钟厚缓慢却坚定的摇了下头:“还好,你喝醉了就趴在那里睡着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那就好。”阿娜尔明显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我喝酒了之后一般没什么醉态了,就是有点担心,没事就好。”

    钟厚心里想笑,要是你那样激动的叙说还叫没什么醉态的话,那么大街上抱着电线杆叫妈的也算是正常了。倾听过阿娜尔的心声之后,钟厚觉得他现在看阿娜尔那感觉完全就不一样了。之前的阿娜尔让他有些害怕,不敢靠近,现在的阿娜尔不自觉的就让人想去亲近她,因为心里面已然知道,这会是自己的女人。

    内心里被满满的温情覆盖着,那冲动的参天大树正在成长,钟厚酝酿着要不要上去亲阿娜尔一下的时候,阿娜尔完成了一个华丽转身。

    方才还面带羞涩一脸不好意思的询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立刻就化身为凤目圆睁连连质问的雌性大盗:“那在我刚才睡着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坏事没有?有没有这个?有没有那个?”

    钟厚一脸茫然:“什么这个那个啊,我听不明白。”

    阿娜尔哼了一声:“这个事情能说明白吗?反正就是这个跟那个了,你有没有?”

    “有。”钟厚弱弱的说,“我有这个那个啊。”

    阿娜尔瞪视着钟厚:“以为坦白从宽么,做梦,你居然对我做了那么卑鄙的事情,我就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等等,卑鄙?”钟厚有些无语了,“我就给你披了一下衣服而已,怎么就卑鄙了,我就是怕你冻着了。”

    “啊。”阿娜尔顿时叫了一声,顿足道:“我不是问你这个那个了吗,你怎么说是披衣服。”

    钟厚一脸无辜:“就是披了件衣服啊,其他我什么也没做。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这个事情呢。”

    看钟厚表情不似作伪,阿娜尔知道自己是误解钟厚了,顿时甜甜一笑,给他一个甜枣:“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在跟别的女人断绝关系之前,别想碰我,哼。”

    要是之前,钟厚听到了阿娜尔的这句话,心里面肯定会有很多失落的情绪,但是此刻,已经明白了玉人的心思,钟厚自然不会再纠结了,他眯眼一笑,嘿嘿直乐。

    这一个动作一下就出卖了他,阿娜尔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追问道:“感觉有些怪怪的,是不是我说了什么?”

    钟厚自然矢口否认,在心里暗自警惕,他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要淡定,要低调啊。

    阿娜尔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继续追问,她忽地又红了脸,钟厚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今天阿娜尔表现太诡异了,时而羞涩,时而又回到以前那种无畏的状态之中,保险起见,还是离得远一点稳妥一些。

    “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看到钟厚离得远了些,阿娜尔有些不悦的说道。

    钟厚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讲,先声明啊,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我坚决不做。”

    阿娜尔失望的看了钟厚一眼,自言自语道:“本来我要洗澡,请你帮个忙的,看来……算了。”

    洗澡?帮忙?钟厚耳朵很尖,敏锐的把握住了这两个词,顿时一下窜到了阿娜尔背边,倒是让阿娜尔吓了一跳。“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吩咐,小的乐意为您效劳。”钟厚脸上笑开了花,洗澡还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肯定是擦背了,我会很用力的帮你擦的,要是一不小心滑到了前面……钟厚越想越乐和,嘿嘿笑了起来。

    阿娜尔白了钟厚一眼,她自然知道钟厚心里在想什么,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你真的答应?”

    钟厚连连点头:“答应,绝对答应!”开玩笑,我不是傻子,这么好的事情完全就是福利啊,这怎么能不答应呢。

    “那好吧,

    跟我来,可不许反悔哦。”阿娜尔在前面摇曳生风的去了,钟厚喜滋滋的跟在后面。

    五分钟后。

    钟厚一脸郁闷的坐在那里,对着炉子烧水,要把那边厢房里的大木桶装满,这得烧多少壶热水啊,作孽啊,钟厚欲哭无泪。

    本来还以为关于洗澡的那些事,会多么多么香艳呢,谁知道阿娜尔一下就把他带到了这里,吩咐道:“我要洗澡,你帮我先烧一点水吧,也不要多,把那边的大桶装满了就好了。”钟厚后来过去一看,好家伙,那个大桶足足有半人高,半径之大胜过钟厚家里那个甚远,真要把整个桶都装满,在兑冷水的情况下,起码要烧五壶。五壶听起来不多,但是一壶可是要烧十分钟的,五壶就是五十分钟……

    “难道没有淋浴吗,热水器啊,有电的,有煤气的,还可以弄个太阳能,这样不是很好?”钟厚有些郁闷的说道,很明显,他对这个关于洗澡的忙不想帮。

    “怎么,这就反悔了?”阿娜尔鄙夷的看了钟厚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还男子汉大丈夫呢,刚说过的话转身就忘记了,丢死人了。

    钟厚在阿娜尔的眼神之下显得无地自容,讪讪一笑,辩解道:“烧水没问题啊,关键就是好奇嘛,按理说,在这个大都市里,没有热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我就想知道我们这里有没有。”

    阿娜尔语气淡淡的,看着钟厚很认真的劝告:“别费劲了,我要是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去烧水,一壶水早就烧出来了。你没发现吗,这里一切都是纯天然的,连电都没有……”

    钟厚这才发现周围一片明亮,原来是点了很多蜡烛,怪不得感觉怪怪的呢。这一发现,彻底断绝了钟厚的希望,他老老实实蹲到一边去烧水去了。

    一壶一壶又一壶,一直烧到第三壶的时候,阿娜尔忽然发现不对了,现在天气有些寒冷,水倒在桶里,冷得很快,三壶热水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开始还热气腾腾的,慢慢就水汽不兴了。这样下去不行啊,阿娜尔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法子,但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实施。

    出了门去,站在厨房门口,看到钟厚一脸专注的看着壶,火光映照着他憨厚的脸庞,脸颊上微微都有些汗水了,阿娜尔有些感动,转念一想,反正都认定要做他的女人了,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

    “水冷的太快了,我先去洗澡,你烧了热水之后,然后给我送进来。”阿娜尔努力让自己口气变得淡淡的。这话说了出来,顿时双颊羞红,好在烛光不是那么明亮耀眼,倒也不怕钟厚看出来。

    钟厚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并没露出那种欢欣雀跃的神色,这让阿娜尔微微有些失落,她朝钟厚点了点头,就先去准备了。

    在阿娜尔走后,钟厚这才高兴的跳了起来,嘴里哼唱:“希望就在前方。”想到阿娜尔要在那间房内沐浴,如此动人情景岂可以错过,钟厚眼珠一转,立刻计生心头。

    “咦,你怎么来了。”阿娜尔正在那边收拾衣服,忽然见到钟厚抱着炉子走了过来,顿时问道。

    钟厚憨厚一笑:“我是怕你在这边不安全,要是有人闯了进来怎么办,还是我守在外面安心一些。”

    阿娜尔想了一想,觉得钟厚说的也是,不再纠结这个事情,进了房门,因为一会钟厚要送水进来,只是把门虚掩一下。她不放心的回头说道:“闭上眼睛,不要乱看啊。”

    钟厚本来还没这个心思的,得了这个提醒,目光贼亮贼亮的,盯着墙看个不休。是那种老旧的纸墙,粉色格调,无限旖旎。烛光在墙上遍地流淌,立刻就显出阿娜尔的美好身姿来,轻解罗衫,腰身纤细,胸型美好,隐隐可见上面一点凸起,形如红豆。

    阿娜尔自然是侧对着钟厚的,她也没料到这墙会把自己的身形完全展现在钟厚面前,兀自自由而放肆,在里面安静祥和一丝不苟的做着准备工作。许久,她才慢慢的坐进了洒满花瓣的大木桶里,墙壁上的身形顿时缩小许多,依稀只可以看到肩部的剪影,那是另外一番美好。

    “水来了。”钟厚起身,轻轻敲击木门,吱呀一声响,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有些失望。花瓣层层叠叠,把阿娜尔胸部以下都遮掩住了,只看到香肩瘦削,以及最上部位微微露出的小半隆起。

    “快倒啊。”阿娜尔微微一笑,看着傻愣的钟厚,内心里也隐隐有些得意。这种情形早在预料之中,想必这个小子还以为能占到多大的便宜呢吧,能看到我洗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怎么还能有更高的奢望?

    倒,那就倒。钟厚的智慧无与伦比,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就已经想到了对策。

    热水,早已经跟冷水兑在一处,温度刚好,立刻倾注而下,偏偏就在阿娜尔胸前处激荡开去。那水哗啦啦的,激得花瓣摇摆不定,阿娜尔正要说声不好,却已经被钟厚得逞,胸前覆盖的诸多花瓣终于抵挡不了持久的冲击,一下分散开去,顿时透过水面可以看到阿娜尔的美好。

    呆滞,双目之中,再也没有了其他,完全被那充盈饱满的弧度所占领,虽然灯光昏暗,虽然水光遮掩,但是钟厚还是一下就将那两团美好映入了眼帘,深藏到了心底。那种丰盈圆润,那嫣红如豆,都成了在钟厚心底爬行的虫子,挠得他心痒难耐。真想立刻就扑通一下,跳了下去,跟这没人一起,做快乐的一对美人鱼。一想到阿娜尔的刚烈个性,钟厚立刻就打消了这个不羁的念头,恐怕自己真的如此做了,等待自己的就是一个凄惨的下场了吧。

    美人深恩如此,不可如此亵渎。水倾倒已近,那些花瓣很快就又聚拢了。阿娜尔迅速低下头去,修长的脖颈处隐约可见晕红,一个大姑娘家居然被人看了隐秘之处,纵然是未婚妻的关系,总也觉得害羞。

    钟厚轻轻一笑,知道这里不适宜久留,立刻就悄声离去,还不忘把门掩上。

    屋内,没人洗浴,水声潺潺,屋外,钟厚烧水,火光闪耀。一男一女,中间隔了一道墙,却仿佛什么也没隔。钟厚就这么一边烧水,一边默默相望,那种安定静谧的感觉充斥内心。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一直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们逍遥于世间,不受一切干扰,这才是生活在人世间最极乐的境界啊。虽然前路漫漫而且艰难,钟厚还是决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时间慢慢过去,钟厚后来又去加了两次水,可惜阿娜尔已经有了防范,那种惊艳一瞥的场景未能再次呈现。虽然有些可惜,但是钟厚还是满足,美人香肩在外,看着已经足以养眼了。

279、孙明达的背景

    一夜高卧到天明,一个睡在里间,一个睡在外间,彼此倒是相安无事。当然,期间钟厚也为登堂入室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对此钟厚却也看得很轻,属于你的迟早是你的,水滴石穿,慢慢来吧。

    醒来的时候,阿娜尔居然已经将早饭做好了,没想到这样一个出尘女子下到厨房里居然也能做出美味来。看来昨天自己真的是小看她了啊,现在想想,其实那种乱炖吃起来也还可口,并不是无的放矢。

    几小碟小菜,清香宜人的虾仁粥,美得冒泡的恬静女人,古色古香的深宅老院,紫檀木做成的精致餐桌,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这个早晨生趣盎然,打心眼里泛起喜悦。一碗又一碗的粥喝下,一份又一份的满足升起,钟厚沉醉在这种宁静悠远的生活中,仿佛远离了尘世,直欲化作天上神仙,怡然自在,自得逍遥。

    终于,一轮红日越过高强,耀眼的光芒洒满院落,照耀到钟厚与阿娜尔的身上,钟厚这才从无尽的遐思之中醒来。尘世的终究是尘世的,要想过神仙逍遥的人生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啊。

    阿娜尔开始收拾桌子,钟厚本来还要帮忙的,他觉得让这样一个大美人做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不够怜香惜玉。阿娜尔却拒绝了他,她说在苗寨这种事情都是女的做的,男人沾上了油烟之气,就会厄运缠身。钟厚只好作罢。

    在一边看着阿娜尔,一边喜滋滋的,美人的意思很是明显,阿娜尔现在已经以女主人自居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过了一会,钟厚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就开始给孙中正打电话。这是孙中正的私密号码,很少有人可以知道。上次孙中正却给了钟厚,可见他实在很得孙中正的欢喜。

    电话响了一遍,没有人接,钟厚微微有些纳闷,就又打了一遍,这一次响了三四声之后,才有一个十分亲热的声音传了出来:“是钟厚啊,你好,你好,我是陈云侠。刚才有事所以没能及时接听,见谅。孙部长在开会,你的事情他已经安排了,你已经来燕都市了?具体地址说一下,好的,正好晚上有一个晚会,下午我会让人过去接你的。”

    陈云侠似乎真的有些忙,说了一大通话,钟厚还准备客气一下的,那边陈云侠已经抱歉了一下,迅速把电话挂断了。拿着电话,钟厚苦笑,看来只有等到下午了,早上似乎没什么事情,等下问下阿娜尔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

    阿娜尔说她要拜会一个长辈,就不跟钟厚一起出去了,这让钟厚有些失望。本来还想跟阿娜尔一起出去帮她买一些衣服呢,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交流一下增强感情是必须的。

    来到燕都市不能不去王府井大街,钟厚对于吃的一向具有极大的热情。查看了一下地图,似乎从这里到王府井不是很远,钟厚就步行前往了。花了二十分钟,看了美女无数,终于晃悠到了王府井大街,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穿行,钟厚一下找到了在老家赶集时候的感觉。

    人群之中不时有女人发出尖叫,是被人趁机吃了豆腐。这让钟厚大汗淋漓,看来哪来都不安全啊,幸亏没带阿娜尔出来,不然被人吃了豆腐,自己就欲哭无泪了。

    不过也难怪,人群涌动,还有爱美的女士穿着厚实毛袜,短裤,不吸引色

    狼们的眼球才奇怪哩。好容易走到一片稍微有些冷清的区域,钟厚正好有些饿了,准备找一家路边小店随便吃一点东西。就在这时,他目光一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婉秋。这个小姑娘上次一别,已经好久没见了。

    正要上前去,那个姑娘似乎有什么事情,急匆匆的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钟厚追赶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婉秋消失不见,顿时怅然若失。随即一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这招安慰确实有效,钟厚的情绪一下又好了起来,自顾自去叫了一份面食,吃了起来。

    远处,木寒秋看着木婉秋一脸不解问道:“小妹,你刚才怎么了,忽然拉了我就跑,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木婉秋此刻心仍在扑扑乱跳,刚才居然看到了钟厚,幸亏没能照面,不然自己就全都露馅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是仇人的后代,会怎样对待自己呢。想一想就让人遍体生寒。

    见木婉秋不说话,木寒秋继续问道:“小妹,有什么事情你就跟哥哥说,我会帮你处理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对哥哥也不能讲吗?”

    木婉秋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心理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其实早就不堪重负,一直强撑着罢了。此刻,听到木寒秋的问话,心里面终于再也藏不住心思,把一切都像木寒秋这个最亲爱的哥哥叙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现在对他有了感情了?”木寒秋目光闪动,眼中闪过一丝热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正色问道。

    想了一下,木婉秋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了吧,虽然他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我总是时不时就想起他。”

    木寒秋看着木婉秋有些无语,他都不怎么样你还这样想他,要是他怎样了那还不得为了他奉献自己的生命啊。其实,自己妹妹有了心上人木寒秋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可是这个心上人却是自己家的老对头钟家的孩子,更是与自己打过擂台让自己生气得吃不下饭的那个可恶的人,这让木寒秋很为难,很矛盾。

    妹妹的幸福固然重要,可是两个家族的仇恨已经不可调和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他对你怎么样呢,也喜欢你吗?”木寒秋想了解的多一些。

    这下木婉秋迟疑了,钟厚对自己怎么样?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要说一点感情都没吧,那不可能,那次自己被琳娜骗去了,就是钟厚来救了自己。要是有吧,也看不出来,他对每个女人都很亲密的,木婉秋有些痴痴地想着,面上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一层胭脂。

    看到木婉秋的样子,木寒秋知道从妹妹嘴里问不出什么了,索性不再去问。一双眼睛露出思索的神色,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钟厚在王府井大街逛了好久,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钟才回去,来接自己的人肯定不会来的太早,这个时候赶回来不用担心错过。阿娜尔不知去拜访什么长辈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钟厚就拿了一床毯子,找了一个躺椅,晒着太阳,眼睛眯了起来,开始还是闭目养神,后来却一下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门外忽然有引擎熄灭的声音,钟厚一下坐了起来。大门是虚掩着的,有人推门进来。钟厚还以为是阿娜尔回来了,正要上去献一下殷勤,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发愣,怎么是他?

    来人是一个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小胖子,穿着一身军装,倒是有了一些英武之气,他看到钟厚哈哈一笑:“这个地方不错嘛,下次让我来住几天怎么样啊。”完全就是一种熟悉的口气,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怎么是你啊?”钟厚还是问了出来,“你来做什么?不会吧,难道下午要来接我的人就是你?”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小胖子依旧笑眯眯的,“是不是被吓了一跳。”孙明达明显有些恶趣味,眼神中露出戏谑的意思。

    “你也姓孙?那你跟孙部长……”钟厚似乎想起了什么,诧异的问道,“难道你是他儿子?”这个消息简直就是让人震惊啊。

    孙明达大汗:“孙部长是我大伯而已,你可别乱给我安排,被我爸知道了那你就惨了。我早就见过你,那天才机场看到你挺有意思的。呵呵。”

    钟厚这才知道为什么那天孙明达跟那三人在一起,却对自己完全没有恶意,反而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原来是有这么一出在这里呢。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你在哪见过我的,我怎么没印象。”

    孙明达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钟厚:“难道你不知道这年头有照片的么?我见过你,就一定要见到活生生的你吗?”

    钟厚:“……”

    “你那天跟江思雨怎么回事啊?”孙明达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那表情,仿佛要是钟厚跟江思雨没什么事情就对不起他一样。

    钟厚让他失望了,他一脸诧异的反问:“我们能有什么事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真没有?”孙明达眼睛里就写着三个字:鬼才信。

    钟厚摇了摇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啊。他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你忽然这么问了,难道有什么状况?”

    孙明达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钟厚的问题,却微微靠近钟厚,说了一句让钟厚很郁闷的话:“余历程可是对江思雨一直有好感的哦,他似乎对你很有几分看法,你小心了。”

280、意外变故,却也不惧

    坐在孙明达的边上,看着小胖子熟练的驾车奔走在燕都市的道路上,钟厚心情还是极为不平静,犹豫了许久,钟厚还是张嘴问道:“那个余什么真的对我有意见了吗?”钟厚不怕麻烦,但是却很怕不必要的麻烦,他觉得这一次麻烦就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本来嘛,自己要是跟江思雨有什么的话,那就认了,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还要背个黑锅,不得委屈死啊。

    孙明达嘿嘿一笑:“你怕什么啊,要是你跟江思雨很清白的话,你完全没必要怕嘛,身正不怕影子斜,行的端做得正,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钟厚有些无语了:“要是你们燕都四少都是讲道理的人,我还需要担心么?”

    孙明达听到钟厚的这句话,立刻就闭嘴了,是啊,燕都四少要跟人讲什么道理。有权就有道理,有钱就有道理,有拳头也有道理,跟什么都没有的人去讲道理那行为不是脑残吗?他看向钟厚的目光就带有一丝同情了,遇上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能怎么办?

    见孙明达明显没有居中调和的意思,钟厚就不说话了。心里暗暗发狠,要是余历**的夹杂不清,就一定要跟江思雨发生点什么,要不然,真的亏大了。江思雨这个小丫头虽然大咧咧的,但是摸样还算秀美,身材也是不错。

    一路无语,车子开到目的地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了,怪不得孙明达要提前那么久出门,燕都市的交通状况真的不容乐观。

    有迎宾的看了孙明达立刻一溜小跑跑了上来,殷勤之极,又是拉车门,又是给他泊车。孙明达看样子对这样的服务也是享受过多次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钟厚本来还有些不习惯被人伺候,看到孙明达的样子,顿时也安之若素。

    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孙明达忽地说道:“知道今天晚上这个晚会是干什么的吗?”

    钟厚摇头,没有人跟他说这个事情,白天的时候陈云侠似乎很忙,根本忘记提这一茬了。

    孙明达看着钟厚,笑道:“在你们中医界,有一个人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药王木云峰,这个人不简单啊,在当年击败了药神钟为师之后,掌握了回春堂,这些年大力发展,已经让回春堂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中药巨头了。今天就是木云峰八十岁生日,他与很多官员私交甚好,今天晚上卫生部多位重量级的人物出场,我大伯也是却之不恭,过来看一下。”

    钟厚不说话,他本来以为听到木云峰这个名字自己会愤怒的,但是显然他没有,他静静的站着,仿佛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一般。

    看着钟厚的表现,孙明达笑了起来:“看来你很冷静啊,不错,我大伯果然没有看错你。跟我来吧。”

    钟厚有些愕然的跟在孙明达身后,一直东拐西拐,然后在一间静室之中见到了孙中正,这个永远都是精神矍铄的老人似乎时刻都在工作,钟厚与孙明达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翻阅一份文件,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你来了啊。”看到二人进来,孙中正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微笑道:“很高兴可以在这里看到你。”孙中正把这里两个字咬得很重。

    钟厚有些不解的看着孙中正,等待下文。

    果然,孙中正很快就解释了自己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是我让明达去接你的,也是让我去试探你的。我知道你们钟家与木家的恩恩怨怨,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虽然很隐秘,但是知道的人还是很多不是吗?如果你听到这是木云峰的八十岁生日晚宴转身就走,那么,对不起,你不是我需要找的那个人!我需要的是一个年轻但不气盛,有血性但不冲动的人,现在看来,你符合我的要求啊。”孙中正呵呵笑了起来。

    钟厚顿时一声冷汗,幸亏这些天听木云峰这个名字听了太多遍了,不然难保自己不会失态,一旦失态的话,自己就会失去孙中正的支持。虽然这个本来不是在自己计划之内的,但是此刻已然成为计划中重要一环。朝中有人好做官,要是有孙中正的官方背景,很多事情可以事半功倍的。

    看到钟厚有些后怕的样子,孙中正轻轻一笑:“好了,欢迎你,从此你就是我正式的合作伙伴了。有什么事情你跟明达说就可以了,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就可以处理了,紧急情况可以再跟我联系。”

    钟厚心中一动,立刻就想把余历程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一个很有背景的人就这么默默在向你注视,这感觉怎么都有些危险啊。不过看到孙明达似笑非笑的样子,钟厚就有些泄气,这个死胖子,分明就是不想管这个闲事,等着看热闹呢。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

    孙中正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好了,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了,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讲一下。我需要你当中医学会会长,帮我搞医疗体制的改革,具体的方案我会让人做一份出来给你。现在社会矛盾急剧加重,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看病难啊,作为卫生部的部长,我负有相当大的责任啊。”

    看着孙中正痛心疾首的样子,钟厚暗自感动,这个位高权重的老人,心里真的是装有人民的,其实看病难这个问题是历史长期积累造成的恶果,他一个才上任两年的人能有什么责任?但是看他的样子是真的在责怪自己,而不是作秀,这点,就很让钟厚感动了。与那些脑袋一拍胡乱做决定无视人民的人相比,孙中正与他们的思想境界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差距太大了。“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钟厚脑海中一下涌起了这句话,内心里的豪情壮志似乎也被激发,整个人也慷慨激昂起来:“等我当了中医学会会长,我一定会努力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那就一辈子!倾尽我的一生,我都要解决这个问题。”

    听钟厚说的斩钉截铁,孙中正大笑:“好,够豪迈,要是所有当官的都有这样的精神,埋下头去做事,而不是只为了升官发财,还愁国家不兴?还愁人民不富?还愁在国际没地位?”孙中正一连三句还愁反问,真的是道尽了心中无奈。因为他知道,华夏国有一种叫官僚体制的东西太强大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消灭不了。因为时刻都有滋生他的土壤,以及全身心投入或者准备投入其中的人。

    “对了,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孙中正好久没这么畅快了,跟钟厚聊了几句,胸中郁积顿时少了不少,忽然间想起一个事情来,顿时脸色怪怪的。

    钟厚也是心情大好,笑呵呵的问道:“什么事情啊,孙公,难道是中医学会会长的事情?”钟厚喜上眉梢,毕竟当了这个会长,对木家那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啊。尤其是在中医大会就要开始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拿下会长职位,那种冲击力简直无与伦比。

    孙中正老脸一红,心里对常务副部长童明山更是不满,他站起身来,走到钟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钟厚,我对不起你,我食言了,中医学会会长的职位恐怕还得再等等。”

    再等等?这真的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啊。不过看到孙中正眼中诚挚的歉疚之情,钟厚还能说什么呢,他反握住孙中正的手,说道:“孙公,等等就等等吧,我知道你有难处,没关系的,不要放在心上。”

    “嗯,你能想开就好。”孙中正还是有些愧疚,“中医界是不是最近有中医大会,你有把握没有?”

    中医大会?钟厚咀嚼着这四个字,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中医大会是什么意思呢。要说把握吗,倒还真的有。钟厚肯定的点了点头:“要是公平竞争的话,论医术,我不怕任何人。”

    孙中正眼睛一亮:“那就好。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之所以失利,还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木云峰的工作做得那么到位,他说动了很多人帮他说话。中医学会这是一个半官方的组织,他的掌舵人一样要熟悉中医,最后我们定了下来,中医学会会长的人选就是这次中医大会的最终获胜者。其实这也是一个机会,一旦获得中医大会的冠军,不仅可以当会长,这个会长当得还名正言顺,毕竟是凭实力拿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钟厚点了点头,“我就是希望能有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要是那边搞鬼的话,我恐怕应付不了。”钟厚还对自己爷爷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木家卑鄙的基因肯定会遗传下来的吧,不得不防!

    “有我在,谁敢动手脚?”孙中正很是霸道的说道,“而且,为了比赛的公平,我们会分成三个部门进行,每次单独计分,你就放心吧。好好比赛,给我争口气。”

281、各种交锋

    人生七十古来稀,那是在古时候,现今社会,能活过七十的人大把大把,但是能到八十岁还能想木云阳一样精神矍铄的人就很少很少了。步入晚年的木云峰很注意养生,能放手的事情他就放手,不该掺和的绝不掺和,心宽体胖,现在看上去倒没明显的老态。

    木云峰是今天晚会的主角,到来的客人往往先到他这边来招呼一下,才去找别人聊天说事。本来木云峰一直都是对着来宾轻轻点头的,忽然间看到一个人,却一下恭敬的站起身来。

    顿时边上有个没见过世面的嘀咕开了:“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让木董事长起身迎接,要是哪天我也有这样的气派就好了。”

    另外一个人顿时讥笑道:“兄弟你是哪家小报的记者吧?居然连卫生部常务副部长童明山都不认识,真没见识。还想让木老头起身迎你,我看你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了,因为等你成功的那天,木老头已经驾鹤西游了。”

    某不明身份人士:“……”

    童明山器宇轩昂,派头极大,远远看到木云峰,就发出大笑:“木老八十大寿啊,我过来给您道喜了,祝木老身体健康,长长久久。”祝福是很普通的祝福,但是从童明山嘴里说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木云峰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连称不敢当,赶紧把木寒秋拉出来介绍给童明山认识,这里面也是有一点私心的。这一次花了重金跟童明山建立了一点私人关系,但是童明山却更看中温成仁,这让木云峰心存疑虑。这次推出木寒秋出来有两个意思,一是让木寒秋与童明山接触一下加深一下印象,二来也算是把木寒秋推举出来,让他正式接受木家的产业。

    木寒秋虽然微微有些阴柔,但是气质不凡,谈吐儒雅,很快就博得了童明山的好感,两个人相谈甚欢。温成仁早已经在边上看到童明山了,赶紧准备过来打招呼,却看到这一幕,更是急得不行,等到那两人去找一个偏僻处说话,温成仁已经紧张的流出了汗水。他与童明山只是沾了一丁点的亲戚关系,这种关系可谓是十分不牢靠,要是童明山真的被争取过去了,那他就亏大发了。

    正急着走路呢,却被一个人拉住了,定睛一看,却是木云峰这个老头。木云峰笑呵呵的:“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啊。”话说得客气,却是不由分说拉着温成仁坐了下来。

    虽然心急如焚,但是木云峰一来年长,二来也是多年领导,温成仁也不好就这么拂袖而去,他无奈的坐了下来,希望这个老头子只是临时起意,不会有别的念头。他明显失望了,木老头分明就是故意的,东拉西扯,闲话一堆,就是没个正题。

    温成仁耐心耗尽,有些不悦的说道:“木老,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失陪一下。”

    木云峰已经拖了温成仁十多分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两个人要谈也谈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温成仁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有的时候,越挣扎越痛苦啊。我老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越挣扎越痛苦,这是警告。我老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这句话就是暗示,你年纪也不小了,何必争呢。

    温成仁内心冷笑不已,你真的要是这么淡然的话,就不会霸占中医学会数十年之久了,现在自己孙子成长起来了,就想让位了,你还真把中医学会当成是你们家的了?轻轻哼了一声,温成仁立刻就去找童明山二人。

    终于在一个房间门口见到了童明山,不过看到他与木寒秋亲近的样子,温成仁心里一阵阵发寒,终于还是迟了一步,看样子他们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彼此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意思。

    童明山见到温成仁,微微愕然,随即轻笑道:“是承认啊,找我有事吗?”

    温成仁努力的从童明山身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他失望了。童明山久经官场,早已经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被人从外表看出端倪。他一脸淡然微笑,真的好似一尊弥勒大佛。

    “我没事,只是路过。”温成仁说完这句话,就仓皇离开了。心里的那丝笃定一下消失不见,整个人的信仰都有坍塌的迹象,嘴里发出琐碎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陡然,温成仁想起了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心里又有了希望,据说这次中医大会的优胜者会成为中医学会会长,那么,就让我用自己的实力来争取吧!

    孙中正跟钟厚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是整个晚会最**的部分。尽管童明山也很大牌,是常务副部长,但是在孙中正面前,还是有些黯然失色。这位可是有希望入主中枢的主,而且人家是正部长,位高权重。

    木寒秋也随着自己的亲属们一起向孙中正问好,等看到他边上的钟厚时,立刻眼神一变。好容易等到有了跟木云峰单独相处的机会,这才在木云峰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木云峰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目光不自主的就朝钟厚身上飘去。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窥视钟厚时,终于被钟厚察觉。钟厚扭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爷爷伤心痛苦了一辈子的人,木云峰!他已经垂垂老矣,但是目光之中还是透着一股子坚定,甚至还有微微的嘲弄。钟厚只是一笑,对敌人最大的打击不是身体上的,也不是言语上的,而是精神上得。我会用自己最大的力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痛苦,你们曾经给予的,现在,将要以千百倍奉还。

    看到钟厚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挑衅,一脸淡然,木云峰长长一叹。木寒秋恨声说道:“这个小子实在有些可恶,早迟要他好看。”木云峰没有说话,一个念头却在心底盘旋不去,寒秋,你真的会是他的对手吗?

282、规则变更

    晚会结束之后,中医学会的骨干们留了下来,大家纷纷疑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询问现任会长木云峰,老头儿只是摇头微笑,说自己也不知道。

    在一间会议室里,一众人等交头接耳,议论不休。人群不自觉的就分成两个部分,一个以木云峰为首,人数众多。另一个小团体却是团结在了温成仁的周围,人数不是很多,但是都是高手,三大派的派主都在其中。

    温成仁有心自立的心思早就不是秘闻了,见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最让人们感到诧异的是,在一个角落位置,坐着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小胖子。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是面生的很,一个闭目养神昏昏欲睡,另外一个索性就趴在桌子上了。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没有人上去询问,存在即合理嘛。

    木寒秋却是有些不甘心,他真的想站起身来呵斥一下钟厚,让他出去,中医学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却被自己爷爷眼神制止了,这才有些郁闷的坐那,整个人情绪有些躁动。脑海中忽然闪过妹妹婉秋那张青春甜美的脸,心头更是烦乱。

    等了好久,孙明正与童明山才相携着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是成熟的政治人物,虽然摩擦不断,但是在大场面上却还是交待得过去的,两个人言笑甚欢,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

    在主席台上坐好,孙中正就抱着自己的杯子在那喝茶,摆明了这次他是打酱油的。童明山清了一下话筒,笑了一下道:“孙部长让我主持一下会议,我就却之不恭了。趁着今天木老的生日,正好我们有些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就开了这个短会,提前通气,正式的文件会在近期下达。大家都是中医学会的精英骨干,平日里跟大家见面的机会很少,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吧。我身边这位就是卫生部部长孙中正,我呢,是卫生部常务副部长童明山,以后与大家接触的机会应该会增多,希望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吧。”

    童明山是大领导,但是说起话来一点也没有那种颐指气使的味道,整个人都笑呵呵的,让人如沐春风。

    下面的人除了有数的几个,平日里哪跟这么大的领导有接触啊,本来以为领导都是不拘言笑的,此刻见到童明山如此和蔼亲切,一个个也来了精神,纷纷响应,表示但有差遣,无有不从。

    童明山对他们的反应也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也更和蔼了,又说了一大通勉励的话,这才进入到了正题。

    “之前中医学会因为一直是半官方性质,我们插手很少,这么多年来,都是木老在操劳,老人家年岁已大,却一直强撑着为了中医学会卖力,这种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啊。”

    温成仁听得都想吐血了,强撑着卖力,我倒是想轻装上阵去卖力呢,可是完全没机会啊。这个木老头,恶心巴拉的,还跟他学习,学习个屁,迟早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但是呢,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木老终究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就想从中医学会会长的位置上退下来,选出一个新的中医学会会长。在这里,我先对木老这些年做出来的杰出贡献表示衷心的感谢。”

    掌声哗啦啦的,温成仁也在漫不经心的鼓掌,脑海中全是掌掴木老头的景象,这场景让他振奋,拍掌声就大了起来,倒是让身边的何不敬吓了一跳,暗自寻思,不知道这个老温是抽的哪门子的风。

    “之前卫生部对中医学会管的不是很多,所以中医学会虽然这些年搞的不错,但是还是有些地方不够完善,所以,木老决定了,以后中医学会归纳到卫生部的名下,我们卫生部有权利对中医学会的具体事宜做出安排。”

    这一次没有掌声,冷场。许久之后,才有人轻轻鼓掌,明显不比刚才的热烈。童明山也不介意,这个就是他用来狙击孙中正的最有力的砝码,要不然这一次就被孙中正得逞了。

    “经过我们多方研究决定,也征询了木老的意见,这一次中医大会的冠军将直接成为中医学会会长。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可以认同吧,能获得中医大会冠军的人,肯定医术高超,当个会长肯定小菜一碟嘛。”童明山不容置疑的说道。

    下面中医学会的骨干成员们一阵哗然,只有少部分头脑不太清醒的以为这是一次机会。大多数人呢,还是明白的,这分明就是给木寒秋铺路嘛,除了温成仁几个人外,还有谁有竞争力?只要把那几个搞定了,中医学会会长那就是木寒秋囊中之物了。

    确认了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温成仁也是一阵高兴,怎么说,这也是一次机会。要是直接内定了的话,那才叫欲哭无泪呢。

    “大家对这个规定都没什么意见吧?那好,我再说说下面的安排。中医大会的规则要改一改了,不能一直是你们过去的那套望闻问切,这个太简单了,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应用,要走到广大群众身边去,应用得好了,才算是真正的治病救人,是真本事切磋。”

    改变了规则?很多人顿时有了兴趣,要是还是老一套的话,那真的没什么希望,要是规则改变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浑水摸鱼了,指不定可以摸出一条大鱼来。

    童明山继续说道:“规则更改,一共比试三场。因为这种比试方式跨度比较大,我们就提前开始了。下面的三天是报名时间,报名了之后大家就等通知,具体的比赛规则我们会有安排的。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要是没有的话,那么就这样吧,散会。”

    应该说中医学会这一次的变动还是很大的,消息一个接一个,让人目不暇接,一直等孙中正二人走了十多分钟,会议室里还不停响起讨论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钟厚已经坐在了孙明达的车上了。此刻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燕都市的路上车辆行人都稀少了起来,车子开得极快。看着两侧不时有灯光一闪而过,钟厚内心复杂异常,这一场五光十色,什么时候才会缤纷斑斓?

283、躲在背后要阴人

    这一次的中医大会因为跟中医学会会长挂钩,所以显得很是特别。以往参赛人数都是透明的,但是这一次居然看不到,而且采取了一种新型的报名方式,网络报名。据说报名者的资料只有卫生部部长孙中正可以看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对这一点,木云峰可以肯定,因为他向童明山打听了,居然一点消息也得不到,这让他心里暗暗吃惊,看来这一次肯定要大起波澜了。温成仁等人还好一点,不足为虑,就是那个钟厚,让人捉摸不透,会是木寒秋登临中医学会会长的最大变数。

    三天时间已过,报名已经截止,卫生部的第一场比试安排终于下达,这份通告实在太出人意料了,几乎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大概意思是说,近日黔贵省安阳市正泰县爆发了小规模的疾病,这种病极难治愈,且具有传染性,十分棘手。此次比试的试题就跟这一个传染病有关。正泰县下面有两个镇,一个叫凤凰镇,一个叫鸾鸟镇,这两个镇的疾病情况患病人数都差不多。

    卫生部给出的第一场比赛试题就是所有参赛的人分为两组,一组去凤凰镇,一组去鸾鸟镇,哪一组第一个解决了自己那个镇的疾病问题,就算是获胜,另一方则落败。当然了,并不是说获胜了自己那组所有人都可以晋级的,也不是落败那组所有人都不能晋级。但是获胜组获得的名额明显要多很多,有十个名额,落败那组看组内成员表现,只有一到三个名额。

    至于如何分组,卫生部的解释是这样的,自己选择,有一组与二组,卫生部不加干涉,只要自己登陆自己账号,在网络上勾选一下就可以了。这个分组其实也是反应人际关系的一个重要手段,没相熟的朋友,那就随便分,说不定可以撞到一个人多的好手也多的组,这对人际关系差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啊。

    这个分组策略弄了出来,木云峰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自己这一边的人可是很多的,当时为了保险起见,让有两把刷子的人都去报名了,没想到真的收到了奇效,人多力量大嘛。跟自己人商量了一下,大家都选了一组。

    转念一想,要是温成仁,钟厚都选到了一组的话,那么该怎么办,那不就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宜了外人了吗?毕竟他们战斗力在那里,肯定会影响自己这边的名额。还不知道下面的比试是什么,出线的名额越多就越好啊。

    木云峰在那边沉吟不语,木寒秋走了过来,看着木云峰迟疑问道:“爷爷,是不是在烦心分组的事情啊?”

    也亏了是木寒秋这个一向疼爱的孙子,换了别人,木云峰早就大骂了。他点了点头,有些痛苦的说道:“是啊,真的担心,要是我们选了那组,别人都进来那该怎么办呢?”

    木寒秋显然早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自信的说道:“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放出风声去。直接说我们要选一组,爷爷,你想想看,这个风声放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木云峰闻言沉思起来,片刻之后,连连点头:“寒秋,你这个想法很好。放出风声去,告诉别人我们是在一组,那么有点实力的人就要好好考虑了,是去二组跟我们打擂台,还是直接来一组跟我们合作,分一杯羹。但是我们这样弄,要是钟厚与温成仁他们合作,一起去二组怎么办?那样二组就是我们的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了。”木云峰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钟厚与温成仁两方单独拿出来的话虽然也是威胁,但是没那么明显,要是聚到了一起,那威胁力就是成倍增加了。

    木寒秋提出了这个方案,自然对这个事情有所考虑,他轻轻一笑,自信满满得说道:“钟厚我很了解,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又对我们木家非常痛恨,要是知道我们去一组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去二组,只有率领二组把我们打败了,他才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木寒秋对钟厚这个人已经有过深入的研究,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木云峰认真的看了木寒秋一眼,欣慰的一笑:“本来我还对把中医学会交给你怀有疑虑,现在看来我大可不必担心了。长大了啊,长大了啊。”木云峰感叹不已,既有对木寒秋成长起来的欢喜,更是对自己迟暮的哀叹。

    木寒秋被木云峰赞赏了几句,很是高兴,趁热打铁说道:“钟厚是肯定要去二组的了,温成仁就说不准了。我们应该把温成仁争取过来,给他们三个名额。我们只要占五个名额就可以了,留一个作为机动名额,拉拢那些无门无派的人。”

    木云峰高兴的拍了拍木寒秋的肩膀:“好小子,想得真周到,就这么办。”

    温成仁接到木云峰让他去谈一谈的消息的时候,心里得意之极,自从木云峰放出风声来他要选一组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了。钟厚这个人很厉害,而且跟木家有仇,估计肯定会选二组,那么,自己与何不敬等三人就成了关键人物。要是进一组的话,跟木家配合,那么打压一个势单力薄的钟厚,自然是手到擒来。但若是如了二组与钟厚联手,一起来对抗一组的话,木老头恐怕也不敢保证自己肯定获得胜利了吧?

    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温成仁就不急了,一直在等,他相信木云峰或者钟厚肯定会来找自己谈一谈的。可是两天选择分组的时间过去了一天半,还是见不到二人的身影,温成仁有些急了,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木家的电话。

    “谈一谈?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决定去二组。是啊,还没选好,马上就去选。”温成仁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平时一直被你们欺压,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吧,不撑一撑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那边木寒秋忍住怒气好说歹说温成仁才松口,答应去谈一谈。

    “寒秋,委屈你了。”木云峰有些歉疚的说道,“等你当上中医学会会长,就好好收拾这个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只是暂时利用他一下,尾巴就翘上了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木云峰眼神有些发冷,他本来以为温成仁还算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到其中的关键,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装起了大拿,估计一会还要狮子大开口。冷笑一声,木云峰把一些东西拿到了手上,这些就是自己说服温成仁的最大关键。

    等了许久,温成仁三人才姗姗来迟,没有想象中得笑脸相迎,木云峰微微有些气恼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阴测测的说道:“成仁贤侄啊,现在忙得很嘛,请你过来谈一谈,这路上需要走两个小时这么久吗?”

    温成仁讪讪一笑,面对暴怒的木云峰,他真的有些害怕,气势立刻减弱了不少:“这不能怪我啊,路上堵车。木老,有什么事情现在谈一谈嘛。”

    木云峰闭上了眼睛:“本来要给你一个机会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自求多福吧。”

    看到木云峰一脸笃定,完全不像是要求自己的样子,温成仁心里一个激灵,不过一想到木寒秋对自己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底了,说不定这个木老头是虚张声势呢。也就这么看着木云峰,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失望,失望之极!木云峰古井无波,波澜不惊,真的有些想睡觉的样子。温成仁心里没底,去看何不敬,却见他也是眼露疑惑神色,更是心虚。咳嗽一声,厚着脸皮道:“木老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嘛,来您这里一趟也不容易,总不能就这么让我回去吧,也说不过去,是不是?”

    木云峰还是不说话,看样子真的很生气。温成仁一张脸胀得通红,真想转身就走,可是又担心木家会有什么花招,顿时左右为难起来,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木寒秋开口说话了:“温叔叔,我爷爷本来喊你们来,是想大家合作一把,把最大的竞争对手一起挤出局去,可是你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真的伤害了我们啊。”

    最大的竞争对手?难道是钟厚?温成仁不以为然,钟厚再厉害,能有你木寒秋有威胁吗?不过木寒秋已经说话算是释放出了一种和解的善意信号,温成仁自然要接着,他再次道歉:“木老,这次是我的错,您就不要介意了。对了,你们说的最大的竞争对手,难道是钟厚,他虽然也不错,但是没那么厉害吧?”

    木云峰这个时候才睁开了眼睛,哼了一声道:“幼稚!有时间多研究一下对手,这一次要不是我的话,你是不是就准备去二组了?告诉你,你去了二组未必能赢,即使赢了你觉得你们三个人就能捞到名额了?”

    说完木云峰扔出了一叠资料,都跟钟厚有关。

    看完这些资料,温成仁顿时出了一声冷汗,没想到这个钟厚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这么厉害。身边已经团结了一大批无门无派的人,其中有几个还很厉害。最可怕的不是钟厚的团结力,而是他本身的实力。

    资料比以前温成仁自己搜集的详细多了,有各个媒体对钟厚的详细报道,他挑战里根城十大名医,甚至还有对那些失败的名医的采访。有几个甚至露出了赞赏之情,败在了钟厚手里,他们认为这是一场理所当然的失败!因为钟厚的表现已经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了,神奇的东方人,神奇的东方医术,成就了神奇的伟业!

    其中有一个人的评语最让人看重,里根医王史密斯,这个人在世界范围都是享有美誉的,但是跟钟厚交手,也只是平手而已。而且从他若有若无的叙述之中可以看出,似乎钟厚比他还要胜了一筹的样子。

    放下手里的资料,温成仁面色苍白,本来信心满满以为自己掌握了重要筹码,这是一次很好的敲竹杠的机会,可是真的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自己都是一厢情愿!现在反倒是自己要看木家的心情了。要是木家愿意收留自己给自己几个名额的话,那自然是大吉大利。要是木家就这么把自己一下推开,那自己就要跟钟厚去竞争了,赢了还好说,输了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几乎就是直接出局了。

    看到温成仁脸色一下苍白起来,木云峰眼睛中闪过一丝冷光,心中不住冷笑,本来还准备适当让出一些利益的,现在,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终于,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温成仁颓然放弃,跟木云峰达成了协议,从木云峰手里得到了允诺的三个名额,这让温成仁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一起加油吧,干掉对手。”最后几人的这次会面以木云峰的一句杀气腾腾的话结束。

    这个时候,被他们视为对手的钟厚正在一间屋子里面,神采飞扬。任谁看到自己身边坐了一大堆中医界的精英都会神采飞扬的,最关键的是,这一批人自己的对手居然还不知道。想到这里钟厚更是心情舒畅,那种躲在角落里阴人的奇特快感真的太爽了。

    “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木家选择了一组,那么,我们应该选几组呢?其实我很想去一组,抢占木家的名额,但是我们怎么能跟那样的垃圾呆在一组呢?所以,我想选二组,在二组打败垃圾,这不是比跟垃圾在一个组更好的一个选择吗?”

    “对,打败垃圾!我们去二组。”群情激奋啊,这些都是跟木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得了这么一个机会,怎么不抓住?

    “好吧,现在抓紧去登陆自己的账户,大家一起去选二组。我很期待,我们所有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木家会是什么表情。”钟厚的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顿时,所有人都露出了类似的微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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