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好大的谱子
朋总在电话那头顿了两三秒，不耐烦的说：“我走不开，这样吧，我安排手下员工过去跟你接洽一下。”
显然朋总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
言西咂巴咂巴嘴：“啧啧，朋总，机会我是给够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在一个高调的姿态下挂了电话。
端起两个水杯，双管齐下，整了一大口。
十点左右，座机响起，前台通知有访客，原来是路易已到一楼大厅，抱着两幅包好的相框等待他。
他拍拍路易的肩膀，夸奖道：“不错不错，路易大师非常守时，再接再厉！”
“喂，怎么跟师父说话的呢？”路易的刘海比上次见面更长，快把眼睛都遮住了。
“不对么？那我重讲一遍。
我为有你这样一个师父感到满意，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盼。”他笑眯眯的说着。
“别贫，你说的水灵灵的小仙女呢？”路易左右瞧瞧，他此行目的明确。
他把住路易肩膀，转了一百八十度，指着大门说：“今天人家不太方便，你先回去，改日引荐。”
“嘿……”面瘫脸路易差点急眼，被一股力量送出门外。
言西掂了掂半米多长的相框，太沉了。
路易核心力量训练得确实不错，大老远带过来也不见脸红气喘。
他把相框往墙边一靠，自己坐到大厅的沙发上，连打几个电话催促小黄。
嘟嘟嘟，手机响起，他看都没看，直接接通，当成小黄就开说：“到底还有多远啊？来一趟这么费劲吗？”
“小言，言处，”电话里是个男声，斯斯文文，声音不大，“我是人力的老斯。”
原来是斯总，路易老师刚走，又来个人力老斯，呵呵。
“斯总有何指教？”他知道准是来质问他搞投票内幕的事。
“来一趟我办公室吧，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他可有强迫症，事必须一件件的办完。
“我在大厅忙呢，您要是着急，就来大厅找我。”昨日战完，现在的言西无所畏惧，豪横极了。
“呃……”堂堂一个部门一把手，兼组织委员，连个小处级都招呼不动，面子多多少少都有点挂不住，“那一会儿，你忙完了再过来。”
斯总让了一步，给他时间先办别的事情。
他可不打算给这种剥削劳工的人面子，一点都不会给，淡淡的说：“一会儿我忙完了通知您，您来我工位聊吧。”
反正一句话，想他去拜见斯总，门都没有！
“呃……”电话那头的斯总强压住火，平时就算总裁跟自己讲话都是客客气气，这个毛头小子怎么不买帐呢？
斯总似乎还想讲点啥，被言西直接一句堵住了嘴：“我先忙了，不聊了。”
连美团副总裁都没有回旋的余地，区区一个民不拥、兵不爱的部门领导，鸟他作甚？
小黄提着两杯饮料，经过旋转门，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微笑的说：“可乐，你要冰的还是常温？”
他仰起头，呼了口气，指着凸出的贴脚线说：“先搁那儿吧，这是照片，你拿了就撤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小黄可没打算潦草离开，咬着嘴唇，把装饮料的袋子挂到他手指上，笑嘻嘻的说：“都给你，你自己选。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行方马上就要把款打到你账上了。
本来按流程最快是下个礼拜，但我帮忙催了催，加速不少。
回头记得感谢我哟。”
真是好意思说得出口！厚颜无耻！
不过离收网的时间还早，他决定配合她演一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真的呀？哈哈哈，感谢，回头一定请你吃饭。”
小黄喜上眉梢，指着门外问：“现在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在附近溜达一会儿？”
哼！想得美！就算没有阿贾克斯画地为牢的任务，他也不可能跟小黄出去溜达。
“还有点事，楼上几个领导等着跟我汇报呢，不好意思。”他礼貌的婉拒道。
她叹了口气，掂了掂相框，假装柔弱的说：“这个好沉呢，人家拿不动，你能帮我拿到车里去吗？就在外面。”
茶里王真是段位高超，总能找出各种理由。
他当然不会出去，招呼了一位保安，抱着相框把她送了出去。
放长线，钓大鱼，再等等。
言西回到工位，把饮料哐当丢进垃圾桶，座机响起：“小言，言处，在忙吗？”
这次是个女声，公司里敢叫他小言的人，一定都是部门级及以上的人。
“曾总？”他猜了猜。
“嗯，是我，上次在杨总办公室里，我有点失态，你别往心里去。”曾总说话还挺客气，估计上次是真着急了，才会跟杨总拍着桌子讲话。
比起杨总，言西才是关键人物，跟关键人物谈判，她自然需要客气一些。
“曾总言重了，您不会就是专程来道歉的吧？”他笑了。
“我就是想问问，单用途预付卡的事，现在推进得如何了，需要我们部门怎么配合？”直到此刻，曾总依旧把姿态拿得比较低。
“巧了么这不是？
正好推进了一些，我刚打电话让朋总下午过来，到时当面安排点工作，您要是有空的话也参加一下呗。”
“安排工作？谁给谁安排工作？”曾总语气有些紧张。
“当然是咱给他安排呀，这有啥好讲的么？”
“噢，这恐怕不合适吧？
虽说你现在是钦点的总协调人，但毕竟要讲一个职位对等。
我知道你刚提上副处不久，对这些事情可能不太懂。
没关系，慢慢来，我也可以替杨总给你交流点经验。
对了，朋总真的答应过来了？
他现在应该还在上海吧？”曾总以为他是职场菜鸟，苦口婆心的教育一番。
“呼……”言西吹了一口气，顿了两秒，接着说，“他是在上海，我让他打飞的过来。尽管暂时没说一定过来，不过放心，他不敢不来。”
不敢不来？一个小副处讲出这四个字，是有点贻笑大方。
“言处，你不会是搬出方总或者韦处的名义强压朋总吧？
没用的。
朋总这个人脾气很不好，我们前期也是费了不少劲，才跟他建立的沟通。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方总亲自去请，都未必请得动呢。
当然，如果搬出韦处可能好使。
但是韦处恐怕也不喜欢有人狐假虎威吧？
要不，咱一块儿去趟上海，拜访一下朋总？”曾总建议道。
“狐假虎威？哪儿用得着那么麻烦，我就是以个人名义要求他过来，等着吧，下午他敢不来，他这个副总裁也就不用当了。”他放下豪言壮语，撂了电话。
刚放好，嘟嘟嘟又响了起来。
“小言，在忙吗？”这声音他熟，是方总。
怎么一个个都把电话当QQ使？有事说事就行，问什么在不在、忙不忙？
“现在不忙，方总请指示。”
“一会儿跟我去一趟集团，陆总有事想跟你聊聊。”
怎么今天每个人都想跟他聊聊？
而且还是集团董事长！
自己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
“请问陆总干嘛召见我？不会是跟蒋家签单的事吧？那点小事儿不至于惊动董事长吧？”他好奇的问道。
“小言你是真的有本事！
集团希望几个子公司在丽泽商务区各建一个营销部，用来合理避税。
打听以后发现，居然那些楼全是你的！
所以要聊什么，你现在明白了吧？”方总乐呵呵的说道。
嘶！原来是为了抢驻一楼营业厅。
“哎，这事儿啊，不太好办啊。”他卖起关子。
“哦？有难度？”
难度不是分店面给公司的事，而是自己不能踏出大楼的事。
“这样吧，让陆总过来一趟，我在这边跟他聊。
您的办公室也行。
反正在哪儿聊不是聊？
都一样，对吧？
呵呵呵。”他天真无邪的笑起来。
让董事长亲自跑一趟，来子公司找他聊？
好大的谱子！
第360章 整得明明白白的
言西说的没毛病，租户找房东租房子，当然应该租户主动上门啦。
但这是方总牵的线，不能折了领导的面子。
再说了，方总还请他和晗晗在重城住了凯宾斯基，没必要把天给聊死了。
“方总，我今天真的不太方便出楼，希望理解一下。
可以跟陆总说，保证让他老人家不虚此行。”他补充了一句，给领导一点台阶。
“不太方便？真的？你小子总是神神秘秘。
行！我去跟他请示看看。
知道吗，陆总调到集团以来，还从没来过咱公司呢。
如果真来的话，这楼上上下下都要布置一遍。”
“那就找人去布置，各部门综合就是干这个的，不怕。”他当然啥都不怕，自己是甲方，大不了鱼死网破不租了呗。
方总在电话里呵呵笑了几声，随后便结束了谈话。
嘟嘟嘟，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晗晗，她压低声音小声说：“言哥，听说你大清早开了几百辆豪车放到公司地库？这么壮观么？”
“谁造的谣？就三十辆而已，暂时放一放，咋了？”
“哇塞！真的呀！等我回来，你载我去兜兜风呗？就跟上次一样。”她开心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兜风？上次明明是在车里花式自拍。
“行，兜风就算了，我把钥匙带着，你可以一辆一辆的合影自拍，拍个够。”他许诺道。
“哇塞！好的，我的小黄书可能要涨粉啦！”
晗晗是个简单的姑娘，直来直往，从来不会替他省钱。
可能不会是个好媳妇，但一定会是个好伴侣。
不知道谁能娶到她，那才是真的有福呢！
言西抽空给欧阳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去找花末选选楼，挑个三五层，把多来玩彻底搬过去。
能免税，为什么不搬？
把省下来的税钱发到大家的工资里，不香么？
不说人均收入翻一番，但至少能涨一半！
几分钟后，部门群里综合岗的同事发来通知，陆总一会儿要来视察工作，让大家把桌面收拾整洁，垃圾桶内不准有垃圾。
一瞬间，整个楼沸腾了，无论楼上楼下的地板都被踩得咣咣响，同事们排着队去楼梯间扔垃圾，如临大敌。
杨总来到大家办公的大屋里亲自要求，所有男员工穿正装打领带，所有女员工马上换成职业装，各种夸张的首饰全部收起来。
接着大家又一窝蜂挤到更衣室，开始换装秀。
这是以前每次新年第一天上班的阵仗。
按公司传统，新年第一天，董事长要走访各子公司总部，亲手给大家发放开工红包。
那也是小员工们唯一近距离接触大佬的机会。
红包其实很小，仅一百块，但就是要图那个彩头。
大佬亲手发的红包，礼轻情意重！
可是最近几年扩招得太厉害，每个子公司总部都上千人，好家伙。
让董事长一天之内跑遍几个职场，握遍近万只手。
办不到啊！
他又不是千手观音。
所以呢，这个流程慢慢就淡出历史了，变成了视频慰问，红包也相应取消了。
而且陆总是新上任的董事长，就算红包传统还在，也还没到发红包的时间点儿呢，更是没机会见着本尊。
所以这一次趁领导莅临的机会，必须留下深刻且完美的印象。
言西伸伸懒腰，在抽屉里翻来翻去，只找到一个皱皱巴巴的领带。
还是用入司时公司发的节日购物卡在沃尔玛买的，88元一条。
至于怎么打出温莎结、王子结、乱七八糟结，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上手一绕，就成了一条红领巾。
大写的尴尬。
啪，一条帅气的印满大写字母H的领带扔在他桌面，抬头一看是杨总。
“小言，用这条吧，比较符合你的气质。”杨总淡淡一笑，转身走掉。
他翻开标签一看：FineH。
哟！好家伙，爱马仕的！
可是领带再好耶没用啊，他根本不会系啊。
“有谁会系领带的，来帮帮忙吧！”言西把爱马仕领带高高举起。
段主席挥挥手，笑着跑了过来，挑挑眉毛，接过领带，拍拍他的肩膀：“言处，这条领带可不便宜，站直了。”
她握着领带的两端，踮着脚把手绕过言西的脖子，这一刻，两人的脸只离了五公分！
他背着手，紧张地直咽唾沫，赶紧把目光投向远方，避免尴尬。
“哎哟，”段主席却大大方方的笑着说，“没想到言处还会害羞呢！”
她呼出的口气好清新，就像刚嚼过三颗柠檬和一大把薄荷的感觉。
他深深吸了一口，挠挠头，憨憨的笑了起来。
远处几个女员工聚到一堆，不怀好意的朝两人眉飞色舞。
“要是晗晗在的话，这个活儿怕是轮不到我吧？”段主席冒出一句。
“切，又不是啥好活，这有啥好争的。”他不屑的笑了一声。
“对了，部门年会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一到周五，时间随便你定。”
“给力！那就周一！”他果断的选了最靠前的日子。
“不用再问问杨总的意见吗？”她抬起眼睛，柔情似水的望着他。
“放心，杨总会配合大家的时间。”
段主席系完领带，拽紧以后，轻轻拍了拍领结的位置，又帮他捋了捋衣领道：“嗯，你平时要都这么收拾收拾的话，还挺好看。”
“嗐！我是个粗人，不讲究那些。”他低头检查了一遍，超级满意。
“粗……”段主席红着脸走了回去。
这就是跟已婚妇女聊天的乐趣，说啥都能联想到开车，一不留神就飙上高速，猝不及防。
大家全都整装待发，一个个比卖楼卖保险的，更像卖楼卖保险的。
“斯总好。”一声声的问好从走廊陆续传来。
看来餐前开胃菜已经迫不及待要自己端上桌了。
斯总在众人指引下，来到言西的工位，脸上客客气气：“言处，要不要找个会议室，咱简单聊两句？”
段主席远远的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嘴型说的是加油。
陆总应该没那么快到，不然就先陪这个吸血鬼练练？
斯总带路，来到本层一个小会议门口，把里面正在热火朝天开会的同事们撵了出去。
两人进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
斯总的声音很小，跟蚊子似的：“言处，我就不兜圈子了。
听说为了跟我们延长员工工作时间的办法做抗争，你这边没少花心思啊？
还专门组建了一个微信群？
实在没必要嘛。
我来这个公司也不久，但我相信以前肯定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大英雄。
待在咱这种企业，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搞那么多小动作，害人害己，何苦呢？
上次弄得我跟大主席都下不了台，多不好看啊。
说句直白点的，就算你们杨总都不敢这么嚣张。
你现在只是个副处，以后的晋升难道就不用考虑我们人力部的意见了么？
除非你打算止步副处的位置，不然我们可是有最终决定权的哟。
算了，不扯那么远啦。
我知道你也是出于好心，是为了那些普通员工考虑。
但你为他们着想，有人会替你着想吗？
你给他们挡刀，关键时候有人给你挡刀吗？
还有你们部门那些人，他们难道不需要晋升吗？
他们可不想像你一样，跟人力资源部把关系搞僵。
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其实是害了他们，好心办坏事，我没说错吧？
所以呢，差不多得了。
我们马上要组织第二次职工代表投票，希望你这边好好配合一下。
我说的应该很明白了吧？”
言西看看手机时间，听着楼里突然轰隆作响的动静，冷冷一笑：“呵呵，别着急，该整得明明白白的人，是你。”
第361章 在公司里横着走
斯总不知道言西讲的啥意思，但第一次遇到副处级跟他叫板，刚才强压的脾气如泄洪的大坝一般喷涌而出。
“不识抬举！
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公司混了？
别以为有女朋友的叔叔保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做梦！
我就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内解散你那个抗争的微信群。
还玩不过你？
草！”文质彬彬的斯总连脏话都被逼出来了。
言西没讲话，咧着嘴傻笑。
会议室门外脚步攒动、人声鼎沸。
咚咚咚，有人敲门。
接着是方总探进头来，看到言西高兴坏了，转头汇报道：“陆总，在这儿在这儿，您请进。”
门被大打开，一个白发寸头的老领导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这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几，深邃的抬头纹，淡淡的眉毛，笑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大鼻子薄嘴唇，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门外除了方总，还有另外几位公司领导班子成员。
领导班子的后方，是几位附近楼层的部门一把手，包括杨总。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跟他聊。”陆总跟门外的领导交待道。
斯总嗖的站起来，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陆总好。
言西也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乐呵呵的挠着头问候陆总好。
陆总背着手，朝斯总扬了扬下巴，示意出去。
斯总心领神会，马上往外让。
言西赶紧阻止道：“且慢！斯总不是有工作要跟陆总汇报吗，现在说吧。”
陆总好奇的皱起眉头，在会议桌的主席位坐下，转头看着斯总：“小斯，是么？”
斯总被搞得骑虎难下，叹了口气，当面把延长工时和言西阻碍落实的事情给告了状，末了还补充道：“陆总，我可是按照集团要求制定工作时长调整办法，您应该是支持的，对吧？”
陆总当然是支持的，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重整人力管理，之前早有耳闻。
可此情此景，陆总听得明白，言西坚决反对这事，而今天又有大事有求于这小子。
该站哪个队，陆总心里清清楚楚，咳嗽一声，扬着嘴角笑起来：“哎呀，刚才在外面就听见你俩在激烈讨论。
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至于嘛。
我一直以来秉承厚德载物，不仅让客户感受到公司的温暖，还要让自己员工同样感受到温暖。
大家不喜欢延长工作时间，那就别延长了。
斯总啊，你把我当时的话可听岔了。
我记得说的是提高员工工作积极性，怎么你理解的是增加工作时间呢？”
陆总的这句反问，把斯总搞得猝不及防，结结巴巴的回应道：“不，不是吧，我记得您说的是……”
陆总把手一抬，打断道：“唉，没必要去纠结这些事情。
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好好体会一下。
出去吧。”
说到这里，延长工作时间的事情就算是彻底黄了。
斯总灰溜溜的往外走，垂头丧气。
可言西的坏心思还没结束呢，怎么可能轻易把斯总放走？
“别着急啊，斯总，请再坐一会儿，我还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呢。”他一脸坏笑。
陆总把外套夹克衫脱下来，搭在凳子靠背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斯总说：“那就再坐一会儿，听听员工的心声嘛。”
斯总回到言西对面坐下，又是摸眼镜，又是搓桌面，惴惴不安。
“陆总，斯总，二位领导好。
我代表普通员工说几句。
之前在职工代表大会上，我已经表达过大家的诉求。
可以延长，但不能无偿的延长。
陆总刚才说得很对，要体现一种激励的制度。
所以，我代表广大员工提个建议，给大家三个选项自选。
一是维持现状，选这一项的员工按照旧的考勤和薪酬处理。
二是延长上班时间，并在原薪酬基础上增加20%，选这一项的员工按照上午8点上班，下午6点下班进行考勤。
三是延长上班时间，并且不增加任何薪酬，选这一项的就是实实在在为公司干事创业的带头人，是发扬党员先进性的卓越代表。
我相信斯总肯定会以身作则选第三项，为了表达诚意，我也选第三项。
其余两项就留给广大干部员工自由选择。
请问领导妥否？
可以的话，我马上联系信息那边开发一个页面，今天就能完成填报。”
他这一招真狠，就算延长上下班时间也影响不了他，而且本来就不在乎那一点点微薄的工资。
反正就是要把始作俑者斯总给拉下水。
时间条件不允许的，自然会选一。
以涨薪为目的的同志们自然会选二。
像斯总一样被迫选三的，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看着几乎全公司的人都涨薪，斯总心里会是啥样的滋味呢？
陆总拍起手，赞叹道：“不错啊！难怪方总跟我夸你。
你这个小同志的思想确实很创新。
给大家自由选择的机会，我看蛮好嘛。
斯总，你觉得呢？”
斯总撇了撇嘴，瞪了言西一眼，转头望着陆总，一脸苦相：“陆总，可是这涨的20%薪酬从哪里给变出来嘛？给员工们许诺了，总得兑现吧？”
“斯总，”言西打了个响指，吸引注意，笑嘻嘻的说，“20%薪酬的来源，就是接下来我要和陆总单独聊的话题了，您这边应该已经聊通透了，请暂时回避一下，谢谢。”
“出去吧。”陆总摆摆手，拍拍自己旁边的凳子，对言西微笑着说，“小言，你坐过来。”
斯总就像一个失宠的妃子，心里怕是早已经泣不成声。
风雨中打拼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算计了一番，还在公司最大的领导面前把面子戳得一丝不挂。
以后还怎么混？以后还怎么服众？以后还怎么往上面升？
哎，前途堪忧啊。
临出门时，斯总还回头瞪了言西一眼，五分哀怨，五分憎恨。
方总从门缝伸进手来，一把搂住斯总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并轻轻关上会议室的门。
现在会议室里只剩下陆总和言西两个大佬，陆总是面上的大佬，言西是隐藏的大佬。
“陆总，我先说吧。
您想在丽泽商务区开几个咱集团旗下子公司的营业网点，这完全没有问题。
我在那里有十八栋楼，随随便便搞几个一层的店面出来就能开得了。
这不是事儿。
不过我想的是，刚才既然跟斯总提到涨薪20%，那能不能迁一部分总部员工过去？
在那边办公的人员和公司本来就免税，所以多出来的钱远不止20%。
咱几个子公司加起来才几个人？
连一万都不到，顶多三个楼不就装下了？
租金的方面更不用操心。
我可没必要赚自己公司的钱，按照帝都写字楼的均价给我付，再把水电物业管理费缴了就行，不过分吧？
不瞒您说，上午三大运营商的老总也给我打过电话了，都是我的老朋友，他们也想搬进去。
还给我开出了很诱人的条件。
不过我马上回绝了，不管是谁，都必须先等我自己的公司挑完再说。
别的都靠边站！
在咱公司待了这么些年，这点政治站位还是有的。
所以以上就是我的建议，您看看有哪些不成熟的地方，我们再商量商量。”
陆总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使劲拍着巴掌，笑着说：“你这个小同志，把我想说的话全说完了，哎呀，真是个人才啊。
我再确认一下，那十八栋楼全是你的？
我们真的随便挑？”
言西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老方！”陆总大喊一嗓子。
方总把门打开一条缝，小声问道：“陆总有何指示？”
“把你们领导班子的几个人全叫进来！”
嚯，一个小小的会议室，坐满了公司最大的总裁和副总裁，还坐了集团的董事长。
说是蓬荜生辉一点都不过分吧？
“这个小同志，你们以后一定要多照顾，多提拔，一切工作上的事情全部开绿灯！
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我今天过来这一趟很有收获，你们也都跟着沾光了，晓得不？
后续你们几个抓紧研究一下在丽泽商务区新职场选址的事。
尽快办，别让人家小言为难，后面还有一堆大公司排着队呢。
知道了不？
散会！”
所以，现在言西等于有了尚方宝剑啦？
以后可以在公司里横着走了呗？
哈哈哈，过瘾！
第362章 还有高手
陆总起身，跟分管人力的总裁把刚才提到考勤变化的事，简单交待了一下。
强调道：“反正就是按这个小同志的意思办！你要是拿不准，就多问问他，他思考得非常透彻。”
随后陆总带头，依次和言西握了一遍手，完事以后才离开会议室。
分管后勤的总裁靠了过去，小声请示道：“陆总，今天食堂特地备了您最爱吃的红烧肉，要不要去尝尝？”
“行！难得来一趟，正好去尝尝你们的食堂！哈哈哈。”陆总很开心，轻松的笑了起来。
大佬们有序离开，同事们夹道相送。
方总把手背在身后，朝言西竖了个大拇指。
领导们刚坐电梯下楼，他就收到了晗晗的消息：“言哥，听说你给大家争取了20%的涨薪？真的假的？”
这消息传播效率也太高了吧？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纠正道：“不是白涨，要按865上班作息的同志才能涨哟。”
“能涨钱钱，哪怕996也行啊！嘻嘻，谢谢言哥，么么哒！”晗晗字里行间透露着欢呼雀跃的兴奋劲儿。
上班，不就图个升职加薪么？
这一仗打得真是漂亮，目测他在公司的口碑又要噌噌往上飙升了。
“你嫂子说了，不让你老给我发么么哒，显得太暧昧，改改。”他坐回工位，在手机上调戏自己的学妹。
“行，那我以后就给你发mua，或者muuuuuuua！哈哈哈，你对我来说是长兄如父，她可管不着！”她调皮的回答。
中午言西也在食堂就餐，大家伙争先恐后想要跟他挤在一桌，后来一个桌子拼一个桌子，一个接一个。
好家伙，拼成了一大片，气势就跟火烧连营似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道：“言处言处，您跟我们讲讲呗，领导怎么就答应涨薪了？”
“对啊，公司都多少年没涨过薪了，您到底给总裁们灌了啥迷魂汤？”
“听说斯总本来是去要挟你，结果被一阵反杀，现在他啊既延长工时，还不能涨薪，到底真的假的？”
“听说咱们还要搬到丽泽商务区去，以后中午吃完饭，还能到SKP溜达一圈，做梦都能笑醒！”
“言处，您快讲讲呗，到底咋办到的？”
……
他双手抬起，众人便安静下来，等他咽完嘴里的饭粒，喝了一大口番茄蛋花汤，吧唧吧唧嘴，环顾一圈，叹了口气道：“别问，问就是无可奉告。”
“哎！呀！”大家扫兴的哀叹一声，齐刷刷的恳求道，“求求您了，就讲讲嘛。”
“有啥好讲的？延长工时就涨薪，天经地义嘛。
有谁觉得过分么？
没有嘛！
我只是表达一下大家的心声，咱的董事长又碰巧顺应了民意。
不就一拍即合了呗？
没你们传得那么神乎其神，就是简单沟通交流。
换你们去聊，也能聊出这样的结果来。”他并没有把核心原因暴露出来。
拿自己价值万亿的楼跟公司谈判，这事儿能暴露吗？
当然不可以。
被大家知根知底了，以后还怎么伪装成世外高人？还怎么扮猪吃老虎？
人生的乐趣突然就打折了，肯定不行。
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于是就真有人问：“言处，听说丽泽商务区那些楼都是您的，太神了！是真的吗？”
“嚯！”他故作惊讶，瞪圆了眼睛、撅圆了嘴，大声说道，“我倒是想呢！谁给我众筹点钱去买啰，一人凑一亿，不知道够不够。”
旁边一个小女生捂着嘴问道：“听说陆总今天来咱这边，就是专程找您租楼的，不然为什么单单找您聊呐？”
他们的这些听说，到底都是从哪儿听说？也太精准了吧？
嘶！不会是美玲总走漏的消息吧？
SKP要搬进丽泽商务区这个消息，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可没几个。
现在该怎么编呢？这么多人该怎么哄呢？
他挠挠头，皱起眉头，笑了起来：“谁说是跟我租？
他是要跟我哥们儿租，我哥们儿听我的，就这么大点事儿。
我啊，说白了，狐假虎威而已。”
“哪个哥们儿？”好事之徒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刨根问底的说道。
“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别聊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吃饭，一会儿菜都凉啦！”他用筷子敲敲碗，催促道。
“让开，都让一下！请问言处在哪儿呢？”人群外传来一声高呼，大家顺势在这个声音和言西之间让出一条路。
一个穿着厨子衣服的大胖子，抱着一盘金光灿灿的肉块，弯腰奉到他面前，喜庆的大脸笑得满是油光。
这人在围裙上擦擦手，介绍道：“陆总说，请您也尝尝这个红烧肉。”
“哇塞！”周围的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叫起来。
“替我谢谢陆总。”他点点头，夹了一坨肉放到嘴里。
哇！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又香又甜，爽！
他朝胖大厨比出大大的赞，身边的同事们舔着嘴唇，馋得够呛。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吧，都尝尝。”
话音刚落，十几双筷子插进盘子里，而没插进盘子的还有好几十双呢。
“嗯嗯嗯，超级好吃！还是楼上领导的饭菜香啊！哎，咱这种小兵何时能吃得上哟！”大家含泪品尝美味的红烧肉。
“师傅，请问怎么称呼？”言西抓住胖厨师的手腕，打听道。
“报告，我姓鲍。”
“鲍师傅，明天你给这层食堂做一大锅红烧肉，肉钱我来掏，行不？”他张罗道。
鲍师傅喜笑颜开，使劲点头。
同事们欢呼起来，拍手叫好。
没想到就凭一份红烧肉，竟把大家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陪着大家吃了一会儿，上楼稍微休整，马上准备下午的工作。
话说这个朋总到底来还是不来呢？
如若不来，又没晗晗可以调戏，下午孤零零的好生无聊。
要不，跟段主席把年会的事深入沟通沟通？
对待漂亮的女同事们，应该雨露均沾嘛。
嘟嘟嘟，电话响起，正是朋总。
“言总，我人在机场，刚下飞机，请问能把定位发一下吗。”朋总的态度十分谦和。
真是孺子可教。
言西马上把定位发了过去，走到窗边感慨，万人之上又如何，只要还在一人之下，就能妥妥的被玩死。
嘀嘀，短信提示，小黄银行的贷款到账了。
是时候开始下一步操作了，他拿起电话给陈可可打了过去：“上次说好的戏，现在可以演了。”
陈可可的手下，那都是大明星，一线顶流，红牌中的红牌。
演一出小戏，不在话下。
戏码虽小，但成本不低。
“需要拨款随时说，别因为差钱，把我大事给耽误了。”他补充一句。
四大家族内部信息通畅，陈可可现在已经知道他把宋家掌门人送走，还分了一半家产的事。
这种人，最好不要得罪。
而且还有额外的劳务费，陈可可何乐而不为？
从机场到公司，保守估计得四十分钟。
有的是时间可以逗逗段主席。
他走到段主席的工位，食指扣扣桌面，小声说：“咱聊聊？”
她啪的一声合上电脑，拨了拨头发，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笑嘻嘻的问：“去哪儿聊？”
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会议室，挨着坐好。
“聊聊部门年会的进展呗，现在有没有困难？”他眉毛一挑道。
“没有困难。”段主席答得利落干脆。
“缺不缺经费？公司好像对活动的人均消费额度有明确的要求，超标的部分我来替大家出，不用担心。”他拍着胸脯承诺。
“不缺，正好。”段主席似乎不给他表现的机会。
“嘶……那负责演老师的演员呢？
需不需要专业演员？
就算大牌明星我也叫得动。
看着爱豆给自己上课，那感觉刚刚的呀！”他找了一个新的切入点。
“不需要，已经是非常大牌的了。”段主席淡淡一笑。
嚯！又不超标，还请到了大牌爱豆来演穿越课堂的老师？
怎么办到的？
他难以置信，使劲抠抠头皮，皱着眉头问道：“段主席，你这才是有通天的本事啊，我言某人甘拜下风！”
“呵呵，你别拜我，这次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谁？”
“保密。”
第363章 指条明路
这一次，居然有人抢在言西的前面，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而且还垫付了超支的钱，还邀请了真正的大明星演老师？
到底是哪位菩萨或仙人这么体贴入微呢？
段主席是军人出身，自然守口如瓶，不会问出来个一二三。
“如果想起还有别的需要我出面的事，你随时讲。
这是咱俩第一次合作，希望出道即完美。”他伸手讲道。
段主席翘起手指，轻轻捏着他的手掌握了握，一直微笑着。
本来以为会聊一阵，结果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他再次陷入无聊之中。
回到工位，看着缓慢走着的时间，竟觉得好些煎熬。
嘟嘟嘟，座机终于响了起来，是一层前台报告有访客。
他在电话里授了权，又通知了曾总一声，邀请她来旁听。
本以为朋总会自己过来，没想到一口气带了四个小弟。
“言总，这四位全是公司的业务骨干，做需求的、开发的、测试的、维护的。
全是行业里拿过大奖的人物！
是咱们公司的核心成员。
我全带过来了，请您指示。”朋总笑起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刚要坐下，曾总又带了一队人马赶到现场。
“朋总好，言处好。
这几位是我这边一直跟进项目的小伙伴，之前可能打过电话。
现在把真人带来了，大家总算是能对上号了。
哈哈哈。”曾总笑嘻嘻的介绍自己的员工。
之前联系言西的小贝也在队伍里。
会议桌旁边坐着的是言西、朋总和曾总，其他人都自觉的躲在第二排。
“往前面坐嘛，别不好意思，今天都是自己人。”言西招呼道，把身边的凳子往外拽了拽。
对他来说，不管哪边都是自己的公司，的确都是自己人。
于是朋总和曾总又各喊了一人坐到前排。
“我上次说的功能，应该描述得很详细了吧？
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开始做了吗？”他转头看着朋总。
朋总慌张的翻开笔记本，两手整齐的放在桌上，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报告言总，今天我在出发之前，已经把事情安排下去了。
包括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跟这几个骨干沟通。
从技术上来说，目前没有任何问题。
各项流程很快就会开发完毕。”朋总挺直肉乎乎的腰板，认真回答。
“很快是多快？我要一个确定的时间。”以前言西做开发的时候，没少被问到这样的问题。
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也能问出同样的一句话。
真是风水轮流转。
曾总咳嗽两声，小声说道：“言处，别把朋总逼那么紧，都不容易。
朋总说很快，那咱们等等就好。
不用操之过急的。”
朋总嘟起大厚嘴唇，竖起手掌对着曾总摆手：“不可以不可以，言总逼我是为我好，我就是喜欢紧的。”
曾总诧异极了，自己低声下气讨好的人，为何会低声下气的讨好一个小处级？
朋总竖起五根手指，转头对言西认真的说：“五天，我保证五天内完成任务。”
“太久了，”他敲敲桌面，嘴角一耷拉，竖起三根手指说，“给你三天，我可不希望过年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个事儿。”
曾总使劲咳嗽一声，皱起眉头瞪着言西：“言处，你怎么跟朋总说话的呢？”
“唉！”朋总朝曾总挑挑他的双下巴，打断道，“曾总，你怎么跟言总说话的呢？”
嘶！这么有意思的吗？
现在曾总觉得自己有点两面不是人的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行，三天内完成任务！”朋总拍着自己的胸脯，跟他承诺。
他慢悠悠的点点头，拍了几下巴掌，眯着眼睛说：“我让你们快点弄完，也是为你们好，别耽误兄弟们过年，对不对？
等年后一来，咱就把项目跟韦处汇报。
到时该上线就上线，该调整就调整。
交过一版作业以后，心情肯定和没交过作业的不一样嘛。
你觉得呢？”
“言总说得对，您考虑的非常周到。”朋总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脸横肉晃得非常动感。
“朋总，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安排人员办一下。”他要借机拔掉肉中刺眼中钉。
“言总您尽管说。”朋总使劲往前坐了坐，桌沿深深嵌进了他的肥肉肉里。
“我希望到时能先选帝都做个试点。
毕竟其他几个参与项目的公司，总部都在帝都，韦处也在帝都，大家伙可以实打实的瞧见应用效果。
你这两天就让活跃在帝都的销售，把这件事挨家挨户的通知到商户。
尤其强调一点，商户的所有合伙人都要共享债务。
如果合伙人已经有很高的负债，会直接影响该商户单用途预付卡业务的开办。
换句话说，开办业务以前，把不清楚的旧账全清掉，把不靠谱的合伙人全踢出去。
他们要是担心踢合伙人有困难。
你就让销售跟他们承诺，旺业银行会给他们无息贷款，用以偿还合伙人注资的部分。
以上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吧？”
面对龙哥三番五次的生死挑战，他只有搞垮孔家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孔家有两条腿，一条是帝都大大小小的酒店，另一条就是遍布大街小巷的餐饮店。
言西要趁这个机会，把孔家在餐饮店里的腿给打断。
虽说会如数把金额退回到孔家，但不让他们占到单用途预付卡的便宜，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收割。
而且，谁知道阿贾克斯会不会送他一个神卡，再把给到孔家的那些钱给弄回来呢？
反正他满怀期待。
“您是已经跟旺业银行那边谈好了？言总真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啊！”朋总竖起大拇指，继续说，“我们本来也掌握了各商户的幕后控股人员信息，这件事他们瞒不了。”
朋总真是个聪明人，很精准的抓住了他想表达的点。
“我还有一个提议。”他单手托着下巴，讲得有点漫不经心，“帝都四大家族，知道吧？”
“晓得的哇。”朋总点点头，热情的笑着。
朋总当然晓得，背后的大股东就是排NO.1的宋建业，自然对大佬的来头有所了解。
“其中有一个是蒋家，这个也知道的吧？”
“晓得晓得，您继续讲。”
“蒋家今年要在帝都推一个智能停车场的项目，统一收取停车费，按不同位置和不同时段，扣取对应价位的金额。
这个项目，也能上咱们的单用途预付卡吧？
之前听朋总汇报，想从餐饮和三美一健入手，把美容、美发、美甲和健身的发卡方式像餐饮服务一样规范好。
所以停车场服务本来是不含在计划清单里的对吧？
如果能和蒋家建立合作关系，拓展业务范围，于你于公司都大有好处。
我反正指了一个方向，能不能谈下这个大单子，就靠朋总你自己努努力啦。”
敏锐的朋总很快就嗅到了商机，大拇指一边一个，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慢的揉着圈：“言总，要是能啃下这个大骨头，对咱公司绝对是大好事。
能把广大车主服务好，咱的客户群又能拓展一大片，而且覆盖的社会生活服务品类就更全呼啦。
只不过，人家资产雄厚，按头部企业的惯例，直接找银行弄点保函就能搞到钱。
轮不到咱现在的商业模式。
我担心找不到突破口呀。”
朋总肯定了言西的思路，但把难点还到了他手上，摆明姿态，别看好像是副总裁，实际上自己就是给他打工的高级打工人。
跟上层社会交换资源的事，朋总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言西重重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道，“这样吧，你提我的名字。
兴许会有点用。”
“得嘞！”朋总眉开眼笑，拱手作揖，“感谢言总指路，马上按您意思去办！”
“那，那我呢？”曾总尴尬一笑，似乎自己被晾得快晒干巴了。
“曾总，有什么诉求，您随便提，我保证朋总都接受。”他咧嘴一笑，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第364章 这个咋回事
曾总也没搞明白为什么，但有言西撑腰以后，她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提要求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是否可以试试”，逐渐演化成“应该问题不大吧”、“或许可以这样处理”，最后直接变成了下达命令的方式：“多简单呀”、“没问题吧”、“你们肯定行”。
言西听得昏昏欲睡。
就在即将眯着的瞬间，感觉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拉扯他的灵魂。
“言处~~~言处~~~”声音悠扬而遥远，就像从雪山之巅发起的呼唤。
“言处！”他的肩膀被猛的拍了一下，吓得一激灵，原来是曾总，“言处，我们聊得差不多了，请看你还需要补充什么吗？”
他望望对面的朋总，大胖子不断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珠，小声念叨：“你家的暖气真猛。”
低头看看表，嚯，居然墨迹了一个小时！
“朋总，加了这么多要求，还能保证三天内搞定吗？”他问了一句。
“行，可以，我们马上安排加加班，一定让言总满意！”朋总自觉定下军令状，就差承诺提头来见了。
“行，那就抓紧落实，散会散会，困死我了。”他打了个哈欠，让曾总把朋总送下楼。
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激烈的议论着什么东西。
鹏鹏和坤坤凑在显示器前，搓着胡须，神情凝重。
“都干嘛呢？”他觉得这个画面好好笑，忍不住问道。
“人力给的工作时长自愿调整选项，要求今天下班前全部填完，大家这不都在研究嘛。”鹏鹏低声答道。
在陆总的要求下，公司的办事效率真的可以用雷厉风行四个字来形容。
而陆总也完全配得上“雷霆陆战队”的江湖绰号。
“切，这有啥好想的，不用送娃接娃的话就选延长工时和涨薪呗。”他建议道。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你来瞧瞧。
第一个维持现状的，我理解。
第二个就是你说的，延长工时，还涨20%工资，我大概也能理解。
但这第三个，又延长工时，又保持薪资，这个我就搞不懂了。
你说，人力不可能闲得无聊，搞一个明显矛盾的选项吧？
会不会是陷阱？
会不会是考验？
有没有可能选三能有其他福利？
比如优先晋升？
我们现在就是在纠结这个玩意儿。”鹏鹏皱着眉头表达他的顾忌。
我的天哪！大家思想都这么复杂的吗？
彼此的城府都已经这么深了吗？
这个选项三，完全是言西想出来坑斯总的，明显不能选啊！
看来问题需要澄清一下。
他使劲拍拍手，大声招呼道：“喂！都看看这里！
你们该不会都在研究要不要选三吧？
别想了，没有隐藏福利，没有忠诚度测试。
完全是给傻子设计的选项。
无视，都无视！
听我的，OK？”
接着，他又在议事厅群里通知各部门主席，把这个解答赶紧传达出去，免得更多人困惑在不必要的选项里。
搞定以后，他才落座自己的工位，按照约定选了三。
“嘿！言处！你不讲究啊！
你让我们都别选三。
还说是给傻子设计的选项。
你自己个儿咋就毫不犹豫的选上了呢？
你得跟我们说清楚哟。”鹏鹏伸长了脖子，紧紧盯着他的屏幕，张着大嘴质问道。
大家一听言西居然自己选三，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要说法。
他尴尬一笑，斯总说得对，无论他为大家做多少好事，大家都不一定能全部认可，回头指不定还要说他的不是。
言西叹了口气道：“这个选项，是我特意要求加上的。
我在陆总面前强迫斯总选了这个，为了公平，我答应他，我也选这个。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了，公司有两个傻子，一个是斯总，另一个就是我。
别胡思乱想了，真的不是什么有特殊含义的选项。
我没骗你们。”
听完他的解释，大家态度立马掉头，露出甜美的笑容：“哎呀呀，言处真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啊！”
“言处好样的！这一次给斯总的教训，干得漂亮！”
“言处，你说斯总会不会也偷偷选二？弄得你成了公司唯一的傻子？”
“言处才不是傻子，言处差这点工资吗？”
“不差钱，那可以选一呀！你跟我杠什么杠，真是的。”
……
他不太习惯成为大家的论点，抬手示意停下，高声说：“行了，选完就赶紧回去干活，看到右面的摄像头了吗？
我可告诉你们，这个摄像头采集的视频都要经过人工智能的处理哟。
这个人工智能可不是给大家瘦脸、磨皮、美白哦！
是判断大家有没有在自己工位好好工作。
人力这个视监项目弄不好已经上线了，别好不容易选了涨薪20%，结果又被这个AI搞下去20%。
那就白忙活了哟。
都回去吧，专心搬砖！”
大家抬头望了一眼无辜的摄像头，窃窃私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老实实回座位干活去了。
送走了大家，言西无聊的盯着屏幕道：“老贾啊，我今天该忙的事也都忙完了，你非要我等到晚上十一点，太残忍了吧？
不怕我饿死么？”
阿贾克斯没有回应，什么对话框都没有弹出来。
对呀，人不能不吃饭啊！
他无心的一句抱怨提醒了自己，晚饭不得不在楼里对付了，便拿起手机给心爱的媳妇儿打了过去：“咋样？顺利吗？”
“艾玛！老顺利了！”花末激动的说，“知道吗，每一个我喜欢的品牌都来了，就像心灵感应似的，想哪个来哪个，太神了！”
“天使卡打造的幸运儿，你忘了？一会儿忙完给我送点饭过来，陪我在公司吃顿晚饭吧。”
“行，”她可是一个地道的爽快东北人，“想吃啥，说！”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他故意讲起经典的报菜名贯口。
“滚一边子去！我看你吃屁吧！正经的讲。”
“你下面给我吃呗。”
“滚犊子！你个流氓！”花末的脾气一浪接一浪，被他一句激起千层浪。
“媳妇儿，咋还骂人呢？我就是想吃面条了嘛。
你到我公司附近，带两碗小面上来。
你一碗，我一碗，咱俩一起吃。”他解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啥肮脏的玩意儿！
小面是吧？
呵呵，等着吧！”她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笑得他头皮发麻。
这个小妮子要干啥坏事？
“你顺便让小叶带甜甜来公司附近找个酒店，人家帮了咱家那么多忙，请人家住个好一点的，没问题吧？”他请示道。
“再说吧，挂了。”花末没给他个准信，让他的强迫症难受到了骨子里。
嘿！到底啥时候才能让这个女人对自己言听计从呢？
真是比珠穆朗玛还要珠穆朗玛啊！
下班点儿一到，大家面面相觑，似乎还舍不得走。
他拍拍手大声说道：“想啥呢？人力那个选项没那么快生效的啦，该走就走，别墨迹！”
当然要快点催，这些人要是走晚了，岂不是就成了电灯泡啦？
同事们一一和他道别。
为了和花末在工位温馨聚餐，他拿酒精湿巾仔仔细细把桌面擦了好几遍，几乎一尘不染。
接着又在办公室里认真找了一把最干净的椅子，推到自己工位旁边。
五点半过去了。
六点过去了。
六点半过去了。
他的肚子咕咕叫，早知道，中午的红烧肉就不跟大家客气了。
嘟嘟嘟，花末打来电话：“到了，快下来接我！”
她总是一副命令的姿态。
言西跑得飞快，拍着手坐进电梯，欢呼雀跃的把花末领上自己的楼层。
“今儿怎么要在公司忆苦思甜了？”她抄着手，斜眼瞪他道。
他拎着两份热气腾腾的小面，咧着嘴，随便编道：“有工作走不开嘛，赶紧，咱先吃面，别坨了。”
来到工位，他把外卖袋子一开，尽管盖子没揭，一股温热的香气已经迫不及待的扑面而来。
“嗯！媳妇儿送来的就是香！”他把两份面摆好，又帮忙把两双一次性筷子解开包装，分别放到两个方便碗顶上。
“怎么两个杯子？”她指着桌上的水杯问道。
“呃……公司刚刚发了一个，好巧哦，呵呵。”
“那这个相框又是咋回事？”她指着旁边放着的他跟小黄、邓逊的亲子大照片。
嘶！百密一疏啊！要遭！
第365章 不够你吃啊？
言西、小黄和邓逊，“一家三口”的照片就靠墙放在后面，一眼就发现了。
路易照得特别棒，拍出了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还拍出了母慈子孝爸牛逼的深层次味道。
花末看着照片，阴险的笑起来：“嗯，真是不错啊！
看着特别有一家人的感觉！
你瞅瞅这夫妻相，瞅瞅这父女，简直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你说是小黄偷了珍珠的头发，骗你做了亲子鉴定？
我看其实完全没必要嘛，保不齐这个娃就是你的亲女儿哟。
恭喜恭喜啊，言总。”
不好了，一般不喊老公的话，就意味着要爆发啦。
言西几乎要跪在地上了，两腿软得直晃悠，用蜀省话来说，叫做脚杆打闪闪。
“媳妇儿，这个是拿来气她老公的，是策略，你别误会啊！”他扯着自己耳垂，委屈的说道。
“我可没有误会，只是就事论事，不管谁来看，这就是标标准准的一家三口。
不知道前辈的老公会怎么想。
反正啊，我看完觉得，你今晚还是睡公司吧。”她把脸扭到一边，抄着的手裹得更紧了些，等待言西哄她。
他把腿往后一伸，刚好够到相框的顶部，使劲往下一扣，照片便盖在了地上，看不见了。
“别让这破玩意儿坏了咱俩的雅兴。
媳妇儿，今天跟SKP聊得如何？
他们给你办打折卡吗？
就算不打折也没事，我现在有钱，你喜欢啥都能给你买！”他合理运用钞能力。
“哼，废话那么多，吃面吧你！”她把言西面前的外卖碗盖子一揭。
嚯！鲜红的厚厚一层辣椒！
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大郎喝药啦，言西吃面吧。
他虽说能吃辣，但也没有到这种地狱魔鬼的级别，光是看到碗里这配置就觉得嗓子眼儿火烧火燎的。
言西欲哭无泪，双手合十求饶道：“媳妇儿，我错了，这碗面要是吃下去，我恐怕就得移植肠子啦。”
“怎么会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我要是提前看到那合影，肯定给你添到满碗！
看，我多疼你。”她踮起脚，拍拍他的脑袋，露出得意的坏笑。
“是，你是疼我，快把我疼死了，哎。
那么，我要是把这碗都吃完的话，你能不生气吗？”他咽了口唾沫，看到碗里的辣椒仍然心慌慌。
“先吃吧，吃完再说，看看你后续的表现。”她打开自己面前的小面，对比起来简直清汤寡水，使劲闻了一口，挑衅的对言西说道，“嗯，真香啊！”
他拿起筷子，把面拌了拌。
要不是他手劲大的话，根本拌不动！
比手掌还厚的辣椒面泡了面汤以后就跟水泥一样，凝成一坨又一坨，有些坨还把一两根面条裹在里面，像极了黑暗料理。
他夹起几根面条，在汤里晃了又晃，可还是沾满了辣椒。
管不了啦，闭着眼睛往嘴里一喂。
嚯！第一口就给他呛得咳了起来，钻心的辣啊！
手很自然就去抓水杯，残留的一丝意识提醒道：拿花末的那个水杯。
吨吨吨，他使劲喝了大半杯。
“至于嘛？吃一根面条，就要灌半杯水？”花末鄙视的说。
“呃……公司的水，免费，随便喝！”他扇着舌头解释道。
“所以，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是吧？”
“嗯，知道了，我不应该把那个辣眼睛的东西摆在大庭广众的地方。
应该放在无人问津的地方，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他自我批评道。
但有件事他没领悟，花末是先买的小面，随后才看到合影。
所以在面里加的辣椒的操作，根本不是为了惩罚合影的事。
“嗯？还有呢？”她嗦了一根面条，骄傲的等待下一句自我批评。
“呃……还有？”
“忘了？”
他恍然大悟，拍着手道：“知道了，我不应该总是不正经。
刚才请你带面的时候，言语过于轻佻，用词多有冒犯。
对不起对不起。
我保证，下次不会这么乱飚车了。
一定循序渐进地慢慢加速。”
花末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他跟前，筷子往里一放，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
吃吧，这份才是给你点的。
我不饿，最近吃太多了，该减减肥啦。”
说得是呐！原来如此！
言西把辣面碗往旁边一放，傻呵呵的吃起她刚才的那碗，呵呵，真香啊。
“媳妇儿，你一点都不胖，真的。
不然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们这附近啥好吃的都有。
你随便点一个，我一会儿下楼给你取。”他提议道。
“哎，不吃了不吃了，不准动摇我的减肥信念。
喂，你吃面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声？
在一个一天没吃饭的人面前，吃那么香，你是有何居心？
把脸转过去！别对着我吃！
悄悄吃！不准出声音！
把味道使劲吸嘴里，别冒出来！别让我闻到！
……
哎，受不了啦！
那么，我就点一个饮料吧。
饮料应该没事吧？
嗯，选个低脂低热量的就行。
把头转过来，这里的地址给我说一下。”她实在受不了言西那贱嗖嗖的吃相，馋得都快灵魂出窍了。
他心里暗爽，切，谁让她自作聪明，搞一碗爆辣的？不然的话，两人一人一碗，用得着受这种煎熬？
“哎呀呀，一天没吃饭呀？怎么不吃饭呢？我好心疼啊！来，先喝点温水垫吧垫吧。”他把水杯递过去。
“滚一边子去！
我要喝饮料，喝什么水！
真是的，赶紧填！”她把开着外卖APP的手机递到他面前。
他瞅了瞅，喜茶，葡萄多肉。
呵呵，“多肉”？听这名字就不可能是低脂低热量。
希望关键部位长胖，嘛哩嘛哩哄！
暗自许下心愿，填完地址，还到她手中，继续吃面。
“这个饮料是甜的，啧，吃那么多甜的，不来点辣的中和一下，感觉怪难受的。”她继续在手机上滑动。
呵呵，辣的？旁边这碗地狱魔鬼式小面，现成的啊！
“来个周黑鸭吧，喜欢鸭掌还是锁骨呢？”
“鸭掌吧，鸭掌劲道。”他抢答道。
“我没问你，眯着！
嗯，一样来一盒吧。
就这么定了！”她嘴角微微扬起，还没开吃似乎已经得到了满足。
言西在一旁偷笑，嘿嘿，反正她一个人肯定吃不完两盒，自己可以趁机尝尝，面条加鸭掌，赞！
花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撅了撅嘴：“奶茶是凉的，周黑鸭也是凉的，光吃凉的不太好吧？
女生不能总吃凉的，会得妇科病的。
嗯，来点热的。”
言西瞟了瞟旁边冒着热气的地狱魔鬼小面，对不起，花末的需求它不配。
“张亮麻辣烫！我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好久没吃过啦！哈哈。”她痛快的手指一敲，愉快下单。
好家伙啊！刚才还说要减肥，不吃饭。
一眨眼的工夫已经下单三样了！
“来点水果吧，帮助消化。
榴莲？这个季节居然有卖榴莲的？
稀奇，尝尝！”她二话不说又远程定了一颗四房的榴莲，订单上写的带壳八斤。
就算去掉壳，恐怕也有三斤吧？
所以吃三斤水果不叫三斤，吃三斤米饭才叫三斤啰？
“媳妇儿，你的饭量这样猛么？
该不会是有了吧？”他担忧的问了一嘴。
“滚！有你妹！
我吃的这些多吗？
都是些碳水化合物而已！
烦人！讨厌！”她使劲瞪了言西一眼，又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为什么要说实话？为什么要说大实话？为什么要对她说大实话？
忏悔吧，已婚的男性人类！
“没关系，吃不完的话有我帮忙。”他拍拍胸脯，自告奋勇应对难题。
“啊？”她瞪圆眼睛捧着嘴，不可思议的说，“这么大碗面条都不够你吃啊？
不然的话，你把那碗辣椒夹吧夹吧扔了呗，捞点不那么辣的面条吃掉。
总该够了吧？”
第366章 受人爱戴的领导
花末的饭量，言西十分了解。
典型的眼大肚皮小。
女生都这样。
但女生还是有一个特长，就是说饱了以后，还可以边聊边吃，继续整一大堆。
而男生嘛，说饱了，那就是真的饱了。
有可能她今天没吃饭，真的饿坏了。
“行，不抢你的东西，你的外卖到了就说，我下楼取。”他不再跟她叫板，反正一会儿吃不完的有自己兜着。
除了榴莲。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国人突然就喜欢上了榴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自虐倾向？
闻起来臭，吃起来还上火，简直是吃者受罪，旁人受累。
哎，懂的自然懂，一言难尽呀。
她打开熟悉的两个直播间，熟练的来回切换，寻找剁手机会。
“话说你不是中了锦鲤大礼包么？
那里面的商品还不够啊？
怎么还需要看直播买些乱七八糟的？
再说了，就你现在的身家，何须在直播间买打折的玩意儿呢？
直接原价整啊！
以前你老笑我抠抠嗖嗖，现在不怕我反过来笑你？
还是说，你对这两个带货的产生了啥不一样的兴趣？
嗯？”他叼着面条，发出一串灵魂拷问。
花末用肘怼了他一下，啧了一声，回应道：“那个大礼包我转手卖出去了。
猜猜我卖了多少？
五百万！
哈哈哈！
钱虽说没你转我的多，但好歹是我自己挣来的。
我拿得踏实。
至于直播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或许她们带货会激发我的购物欲吧。
本来一个平时肯定不会考虑的东西，被她们一宣传，居然就觉得自己必须拥有一个。
呵呵，或许她俩有这种魔力吧。
哎，别打扰我了，专心吃你自己的面，我要抢链接啦。”
她专心致志的等待上链接。
言西夹了一大口面，又喝了一大口汤往里面送了送，灵光乍现道：“嘿！咱可以请她俩帮你直播带面膜啊！如何？”
“咦？哈！对啊！真的可以耶！老公，你好棒哦，点子真正！”她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拍拍他的脑袋说，“你这个傻老公，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嘛。”
呵呵，什么叫关键时候？明明一直都有用！
“那我找小叶去帮忙安排一下，上次欢乐谷就是她把人请过来的。”他轻描淡写、自信满满的说道。
“哈！说到这个小叶哦，我真是觉得奇怪。
上次在天台还没那种感觉。
今天她在旁边帮我张罗了一整天。
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一边是你们分中心的甜甜，除了法律专业问题，屁都不放一个。
一边是你这个私人银行经理，除了‘好的’、‘行’、‘请稍等’，啥都不跟我聊。
你这个人平时就已经够闷的了。
这两个女的居然比你更闷！
呵呵，所以你们能成为朋友？
搞不懂。”她眼睛盯着屏幕，手指飞舞，嘴皮子啪啦啪啦说个不停。
对啊，他身边最内向的两个妹子，今天全弄去助攻她了，真是出了大力气。
“呃，眼神怪怪的？可能是嫉妒你的美貌吧，呵呵。”他对小叶的奇怪情绪是如此解释的。
花末大笑一声，晃着小拳头捶他的腿，说：“快下去！我的喜茶到啦！”
他刚起身，她便催促道：“赶紧麻溜的！就你这速度，拿上来都化了个屁的了！”
话糙理不糙啊，多肉葡萄喜茶是冰淇淋奶盖，会融化的。
他秀出飞毛腿，健步如飚冲向电梯间。
一分钟后，崭新的奶茶摆在花末面前。
他刚要坐下，她又推了一把道：“别坐了，麻辣烫也到了，快去快去，让我吃口热呼的！”
言西气还没喘顺，转身又跑回电梯间。
一分钟后，又麻又辣又烫的麻辣烫摆在她面前。
从手感来说，至少有一斤半！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马上坐下，而是鞠了个躬道：“请问媳妇儿大人，是不是剩下的东西也马上要到了？不然我下去等着吧。”
她夹了一颗鱼丸顺进嘴里，闭着眼睛十分享受，朝外面摆摆手，意思是快去。
好家伙，已经懒得动嘴了么？从呼来唤去，变成指手画脚了哇？
这次周黑鸭真的和言西同时到公司楼下。
“我车子就不熄火了，你快出来接一下！”外卖小哥招招手。
“我不能出去，你快送过来嘛。”他可不敢跨出大门。
“走两步路能累死你么？就那么懒么？”外卖小哥一看就送了一天的东西，磨光了耐性。
他看到小哥身上的黄马褂，哎，也是自己公司的员工，还是客客气气吧。
“我是美团的董事长，给点面子吧。”
“我还是你大爷呢！不给！自己过来拿。”这是一个犟人呀。
好在言西不是两面人，当员工的时候一套，当领导时候搞另一套。
他做不出来这种恶心的事。
尤其是对这些奋斗在一线的基层员工，多不容易啊。
“呵呵，我真是你们董事长，有说话这功夫，早都送到了。
你过来，我发你个红包，就当是提前拜年了。”他笑嘻嘻的说。
“哼，你会那么好心发红包？我要信你，就是侮辱自己的智慧。”这不是一般的犟啊。
领导难当呀。
那你把工号发我，我让后台直接把红包打到你账户里，这总行了吧？
“嗯，要得！38385438，你可别想投诉我哦！我的砣子可硬哟！”
也就他是领导，可以容忍这样的员工。
要是换成别的客户，估计早就送上零星差评啦。
他给朋总打了个电话，把工号一报，让转五十到这个员工账上。
三分钟后，黄袍骑士伸长脖子看了看手机，咣当一下熄火，手忙脚乱跳下摩托，端着两盒周黑鸭，飞快送了过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祝领导春节快乐，发大财！”外卖小哥的腰快对折啦，诚意满满。
言西接过盒子掂了掂，好家伙，又是差不多一斤！
“你这个态度要注意一下，如果我是客户的话，早就差评投诉你了哟，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客户叫板，知道吗？”他教育道。
“嘿嘿，”外卖小哥摸摸自己脑袋，尴尬笑道，“如果是客户，肯定早就自己出去拿了，不会像您这么轴。”
嘶！到底是谁轴？
“我今天有特殊情况，不能出楼，不然早就去拿了。
互相体谅一下，始终把客户的诉求当成圣旨来办。
行了，快撤吧。”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又把玩了一会儿头盔上的兔子耳朵。
回到楼上，花末有点闹脾气，撅着嘴质问：“咋这么半天才上来？
人家快递早就到楼下了。
是你瞎，还是快递员瞎啊？
要是你瞎，我就扇你。
要是他瞎，我就差评！”
他捏着盒子的小角，帮她把两盒撕开，自己趁机顺出来一只鸭掌，摆摆手说：“可别差评！
知道吗，我现在可是美团的董事长。”
花末在桌上一拍，认真的说：“对啊！上午你消息里说过了，持有美团23%的股份。
那，我订外卖能有优惠吗？”
他站在旁边，用屁股的边缘撞了她一下，批评道：“你现在都万亿富婆了，咋还啥都想着优惠呢？
你这个优惠的钱，不是从店家那里掏，就是外卖员外送费里扣，要么就是公司送你。
你说吧，哪样能拿得安心？”
她两手拿起一个锁骨，捧在嘴边轻轻啃着，微微点头道：“嗯，有道理。
行吧，大道理家，请下楼取榴莲吧，到啦！”
他把啃了一小半的鸭掌搭在面碗顶的筷子上，说了句不准动这个鸭掌，随后跑下了楼。
猜咋地，居然又是刚才的外卖小哥，正蹲在门口捏着鼻子，把装榴莲肉的盒子举得能有多远举多远。
看到言西下来，就跟见到救星一样，赶紧送过来：“领导，您的口味太特别了！您要是再晚下来一分钟，我可能就要窒息啰。”
真是一个啥话都敢说的外卖小哥啊！
“那你是想要个精神损失红包么？”
“嘿嘿，真的可以么？求之不得呀！”
第367章 宵夜预告
言西扫描外卖小哥的收款二维码，又转了二十块钱，算精神损失费。
“哈哈哈，谢谢领导，这一趟顶十趟啊！”外卖小哥把手机屏幕在身上蹭了蹭，鞠躬正要离开。
“你这种耿直boy的性格，干这行不太合适吧？”言西担忧的说。
外卖小哥仰天一笑，从容的说道：“那还能干啥？我也没念过什么书。
除了年轻些，有点力气，有些时间，别的一无所有。
跑外卖单子，累是累点，但只要我使劲接单，基本生活没问题。
不瞒您说，我已经干了一年多了，现在攒了三万多块啦！
等我再干两年，攒到十万，我就回家娶媳妇。
嘿嘿，是不是很有理想和抱负？
像我们这种农村出来的娃，能在大城市呆过几年，就知足了。
等我娶了媳妇，安好家了，就在老家好好创业，把在大城市里学的东西用到老家去。
这段时间新闻里不是总在说乡村振兴嘛，我觉得说不定也是个机会。
希望能追上这个时代的步伐。
我坚信我能过上好日子，坚信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领导，您是个大好人，刚才我说了些不合适的话，您居然不生气，也没有用官威压我，还给我发了两个红包。
虽说钱不多，加起来连一百块都没有，嘿嘿。
但我能看得出来，您不是那种一发财就忘本的人，是一个有人情味的老板。
如果有钱人都跟您一样的话，我们其实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落差了。
我们快递大军至少百万人吧，其实都是些穷人家的孩子，都苦着呢。
我们送些东西，经常要面对冷眼和嘲笑。
有一次，我冒雨送一盒水果，到了门口，客户递出来一条毛巾。
我还挺感动，忙说不用。
结果人家意思是，让我把水果盒子上面的雨水擦干净，再给她。
呵呵，我帮她擦完后，她连那个毛巾都不要了，说送我了。
啥叫送我？其实说白了就是嫌弃我摸过，她让我顺便扔掉罢了。
呵呵，我才不扔，基本是新的毛巾。
您瞧，那毛巾现在还在我车后的箱子里。
每当遇到下雨下雪的时候送东西，我都会拿那条毛巾擦干了再给到客户。
人家瞧不起我们，我们也不给人家瞧不起我们的机会。
我的观念很简单，大家都是人，哪儿有什么高低贵贱？
谁要尊重我，我就尊重他，谁不尊重我，呵呵，也休想我尊重他。
哎，不好意思啊，领导。
平时我们都是独行侠，和同业伙伴们见面也都是匆匆一面，没啥机会交心。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大领导，就当我是不吐不快嘛。
您不要扣我工资哟！
我可没有说过公司半句坏话哟！
我还等着攒够钱回去娶媳妇呢。
呵呵。”
哎，送外卖的打工人当然不容易。
其实谁都不容易。
就连财富榜首的宋建业，一样不容易。
那天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老宋也跟他聊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老宋甚至想过，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有钱人，只是个仅仅不愁吃穿的普通家庭，会不会过得更轻松、更幸福。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偶尔会憧憬简单的粗茶淡饭。
住惯了高楼别墅的人偶尔会畅想地为床天为被的洒脱生活。
人总是在羡慕距离自己最遥远的生活，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想得到的。
言西伸出右手，问道：“38385438，你姓啥？”
外卖小哥把自己的手在身上来来回回蹭了好几遍，确定足够干净了，才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免贵姓袁。”
他笑了：“我教你一回，等别人问你贵姓的时候，才需要说免贵。”
“您没说贵姓么？我以为您说了，哈哈哈，我姓袁，叫袁忠直，忠诚的忠，耿直的直。”
还真有点人如其名。
他露出微笑，握手鼓励道：“加油，袁忠直，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
我觉得你有梦想，有计划，有力气，肯定能行。
只是再建议一点，以后对咱客户嘛，稍微客气点。
别总觉得人家瞧不起你，其实这个社会，谁敢真的瞧不起谁么？
都是偶尔一下的情绪罢了。
俗话说得好，人之初性本善嘛。
好了，不耽误你送餐了，快去下一家吧。”
看着小伙开怀大笑离开的画面，他决定搞一次大投资，干一件足够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件事在他脑袋里，已经酝酿很久了。
“欧阳，明天在公司等我，我要过来谈个新项目。”他给弟弟打了一通电话。
“随时恭候哥的大驾光临！”欧阳一听他要去视察，开心极了。
他带着榴莲回到办公室，低头一看，嚯！一斤半的麻辣烫，只剩麻辣烫的汤了，两盒周黑鸭，只剩放在盒里的鸭骨头了。
花末今天到底有多饿？竟能如此胡吃海喝？
“你……晚上还能睡得着吗？”他放下榴莲，惊讶的问道。
“咋滴？嫌我吃多了是么？我都饿一天了！一天吃一顿，一顿多吃一点儿，怎么了？”她一把将榴莲抢到自己面前，撕开紧紧裹住盒子的保鲜膜，打开盖子，掐下一大块肉，往嘴里塞。
“嗯~~好香啊！”她发出享受的声音。
接着，她左手继续掰榴莲肉，右手拿着鼠标，在言西电脑上点来点去。
“呃！噢！电脑不能动，不能乱点！”他生怕阿贾克斯的事暴露，用力抢回了鼠标，接着把电脑转到了另一边。
“咋滴？难道有啥秘密么？
又不是我非要看，是你电脑求着我看的，哼。”她不用操作鼠标，便两只手端起一块榴莲直接开吃。
电脑求她看？
一定是阿贾克斯在捣鬼。
他一边检查屏幕上的内容，一边嘴上随便糊弄道：“开什么玩笑，电脑还能求人？呵呵，反正别瞎看，我可是公司涉密人员，掌握很多客户信息的，泄露出去会判刑的哟。”
“刚才你下去了，屏幕上就一直在咚咚咚的弹对话框，一个叠一个，一个叠一个，全是写的‘在吗’。
我又不是不懂电脑，要是一直叠下去，一会儿准得死机。
于是我好心替你点了好几十个‘在’，手指都累酸了。
全部点完以后，又出来一个‘嫂子您好’。
你说说你，能不能改个用户名啊？
自己难道不觉得别扭么？”花末细致的解释起来。
原来是阿贾克斯主动招惹的她。
还好上一次骗过花末，把签到系统的事情给敷衍过去了。
今天居然又来一次坑！
难怪阿贾克斯要把他留到十一点，多半就是想跟她聊些有的没的。
可是一个签到系统，跟主人的妻子能有啥可聊的？
“就这些？”言西追问道。
“不啊，”她从容的回答，“后面又是什么‘嫂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今天您的衣服真漂亮’、
‘您吃得真香，看得我都饿了’、
‘怀念我们曾经一起用餐的日子’、
‘慢点吃，别噎着’。
差不多就这些吧。”
嘶！阿贾克斯不对劲！
平时对自己尖酸刻薄，为何对她就如此舔呢？
还说曾经一起用餐？
自己什么时候带着电脑和她一起用餐了？
诡异！
等明天再好好拷问一下，今天嘛，先关机才安全。
他敏捷关机，淡定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傻了？跟个人工智能互动啥劲儿？
这个是我们前几天出差去重城推广的智能营业厅项目。
会根据摄像头识别客户的状态，引导销售人员对客户进行更好的服务。
你对着电脑的摄像头吃饭，它当然得夸你吃得香啦。”
“切，”谈话间，她已经吃掉一大块榴莲，朝后面垃圾桶一扔，嗦嗦手指，继续进攻第二块，“我对机器的东西可不感兴趣。
你今晚到底要待到啥时候啊？
一会儿我榴莲吃完，你要再不回家，我就要开始点宵夜啰！”
嚯！才九点！就要开始吃宵夜啦？
第368章 Office里看片子
言西以为自己对花末的了解，至少达到了七八层，没想到却是地下层！
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惦记着吃宵夜？
简直是我滴个神呀！
他把剩下的半个鸭掌，和小面慢慢吃光，低头看看时间，九点半。
还剩一个半小时呢。
要不，看个电影？
他提议在公司里看个电影打发时间。
“看完电影才能走？能用两倍速吗？”她比起剪刀手。
“看个你最喜欢的恐怖悬疑类型，咋样？”他挑挑眉毛，歪着嘴，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使劲抽了一口凉气，呆滞的脸蛋慢慢露出邪恶的笑容：“好啊！用你电脑看么？”
那可不行，万一阿贾克斯又乱弹对话框，整露馅了，当场爆炸可咋办？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他拉起花末的手，坐电梯来到公司的大会议厅。
大会议厅在总裁办公楼层的下面一层，但一层就占了三层的层高，有一个铺着红地毯的大舞台，舞台上有个大屏幕，用来举办公司各种文艺汇演活动。
“黑咕隆咚的，带我来这里干嘛？”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在漆黑的大厅里四处张望，生怕从哪儿冒出一个恐怖的人影来。
“稍等，我先打个电话。”言西给方总拨了过去，请方总联系分管后勤部的总裁，让后勤部安排一个管理大会议厅的能干活的人马上到现场。
他发号施令的语气，令花末十分惊讶。
“你，这样跟你们总裁说话？”她震惊的问道。
“对啊，他们想把公司一部分同事搬去咱家的楼里，自然对我就客客气气的，我呢当然也就不用客气啦。”他把事情原委表达完毕。
她半眯着眼睛慢慢点头：“你挺会作威作福的嘛？
会不会哪天我有求于你了，你也甩脸子给我看？
会吗？”
这种时候，回答问题一定要发自本能反应，千万不能走心，千万不能思索，直接张嘴回答不会就完事！
“呃……”不好，言西走心的思索了，“你还有啥有求于我的？生二胎么？”
她在黑暗之中掐了他一把，疼得他嗷嗷叫。
“生二胎需要求吗？需要吗？需要个球！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会甩脸子，肯定的！
就你那点腹黑的小肚鸡肠，我还不了解？
哎，我还是自求多福吧，夹紧尾巴做人吧，别被某些人牵着鼻子走哟。”她反讽道。
他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的话跑偏了，没有抓住重点，哀求道：“媳妇儿，我错了，我刚才太二了！
这样，你重新问一遍，我重新回答一遍，保证你满意！”
她又轻轻掐了一下，不屑的说：“切！你啥时候不二？
行，我就再问你一遍。
会不会哪天我有求于你了，你也甩脸子给我看？”
“会！答案必须是会！
媳妇儿，你想想，我已经把全部都献给了你。
无怨无悔做你爱情的奴隶！
一个身价万亿的靓仔，心甘情愿做你爱情的奴隶，你去打听打听，还能不能找到第二个。
你现在已经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
要是还能提出新的要求，那一定是说明我的能力到天花板了。
对不对？
那问题和责任一定都是在我！
是我让你在生活的某些方面产生了不满，是我的错。
所以，我会不要脸的恳求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无能。
脸都不要了，当然算是甩脸子啦！
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么？”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笑了一声道：“呸！贫嘴！”
他猥琐的手臂偷偷摸摸的朝她腰上缠了过去，细声细语的说道：“媳妇儿，我还没试过在公司里那啥。
这里这么黑，应该没人看得见。
嘿嘿，要不要试试？”
“那啥？试啥？”她呼吸加速，两只小手顶在他胸口，紧张的问。
“就是亲亲，乌漆嘛黑的，亲一口呗，就当在公司打个卡。”他说完就翘起嘴唇凑了过去。
“哎呀！”她笑着把脸转来转去，就是不让他得逞。
咣！咣！咣！
头顶的大灯一个个亮了起来，两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同事站在控制室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嬉戏的两人。
“啊！有人！”花末使劲推开他，害羞的低下脑袋。
言西马上转身解释：“嘿嘿，这是我媳妇儿。”
紧接着，在他的安排下，大会议厅的顶灯暗了下来，正前方的巨幕开始播放电影。
“呃，言处，这个电影嘛，我们看名字就害怕。
就不陪您们了哈。
电影演完后，您们不用管，直接离开就行。
我们就住楼下监控室，十二点的时候会上来关闭所有设备，可以放心。”两个后勤的同事把羽绒服裹紧了些，回头看了看巨幕上打出的片名，浑身一哆嗦，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至于么？看个名字就吓成那样，呵呵哒！”言西充满鄙视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花末坐到会议厅的中间位置，抱在一起看这部经典老片。
《Office有鬼》。
“老公，咱俩在Office里设身处地的看这个电影，是不是有点慎人？”她偷偷往他身边挤了挤，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这样才能身临其境嘛！多有感觉！
尤其是一会儿厕所的剧情，老带劲了！
知道吗，我们公司的厕所格子和电影里的特别像哦！”他兴奋的介绍道。
“嘘！别说了，我们还是看上面演的吧。”言西越讲，她越害怕，但越害怕，心里却反而越激动。
谁说喜欢看恐怖片的女生都是大胆子？
真正的大胆人，看恐怖片波澜不惊的话，根本就不会喜欢这一类片子。
所以结论很直白了，越是喜欢恐怖片的，越是胆小的妹子。
她们就是喜欢在恐惧中疯狂产生肾上腺素的感觉。
电影是2002年的，画质和特效已经落后现在二十年了。
但情节却一直被广大影迷所追捧，几次jumpscare搞得不输当今主流的《招魂IIIIII》。
重要的是，能看到山鸡哥陈小春与完美长腿莫文蔚同台表演，应该是空前绝后。
复印机影印鬼脸的画面，毫无悬念的把花末吓得钻进言西怀里，闭着眼睛，把脸蛋深深埋在他胸口，小小的尖叫一声后，着急的问道：“过去了没有？”
“过去了过去了，吓人的部分过去了，开始下一幕啦。”他抚摸着她的背，扶着她重新坐直。
2000年以后，H.K.的鬼片已经大不如从前。
言西是看着H.K.的林道长捉僵尸片一点点长大的，那个时候要是不看几部，完全不能融入同学的聊天之中。
除了僵尸系列，还有七月十四系列、夜半N点钟系列、怪谈协会系列，全是童年时代最喜欢聊的内容。
可惜这些辉煌的灵异类电影题材进入2000年以后瞬间就没落了，难道是建国以后不准有妖，21世纪不准有鬼？
实在是可惜。
“啊！”她被厕所里的惊悚画面吓了一跳，捂着眼睛再次钻进他怀里。
嘿嘿，这样的花末才是最可爱的。
人啊，总得有点软肋才完美。
“媳妇儿，你刚才喝了一大杯喜茶，又吃了那么多水果，看电影之前有去过洗手间么？”他提醒了一句。
她身子抖了一下，使劲捶他一拳：“讨厌！
本来不想去厕所，你这样提醒，我就真的想去啦！
讨厌讨厌！”
“那有啥，”他笑了起来，“去上个厕所不就得了，需要我进控制室帮你点个暂停吗？”
她连忙摆手：“别别别！别留下我一个人！那个，那个，你陪我去厕所！”
哎，行吧。
他起身牵着花末满是冷汗的小手，带她朝厕所走去，边走边说：“都这个时间了，公司里除了咱俩，连个鬼都不会有，有啥好怕的？”
“你咋知道没有鬼？”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脚下步子越走越快。
“嘶，有道理，最好真的能有几个鬼，让他们跟我们公司分摊一下水电费，哈哈哈！”他开着玩笑。
花末在他腰间捶了一拳，没有讲话。
来到厕所门口，里面居然一片漆黑。
他摸到门里的开关，啪嗒啪嗒操作了一遍，还是黑的。
肯定是公司设定的夜间低碳省电模式。
“老公，怎么那么黑，我害怕……”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绷住！千万别吓尿！”
第369章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言西把手机电筒打开，一只脚踏进洗手间，照着顶部的白色天花板，靠反光勉强能看见。
“知道蜀省话说厕所里打电筒叫啥么？
能看见了吧，快去。”他把花末往里推了推。
“你不准关电筒！不准跑！不准吓我！
不然你的下场，哼！”她警告道。
都快吓尿了，还那么横，真是搞笑。
他点点头，目送她走进隔间。
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进女厕所居然是这个原因。
“老公，你还在吗？”她在深处呼唤着。
“可不是还在么，不是还亮着的么？”他被她的傻乎乎问题逗乐了。
她每隔几秒就确认一遍，生怕被他趁机捉弄一番。
换着平时，他可能干得出来。
但今天晚上嘛，能免则免。
说实话，在公司巨幕看这样的片子，他自己也有点心虚，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背后漆黑的男厕所，看看有没有啥东西冒出来。
可是，能冒得出来啥？
尽管昨天刚在熙哥那里亲眼看到西施，但也不能说明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呀。
只能说明有些时空维度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突破的。
或许某些见鬼事件就是时空错乱看到的幻影罢了。
“你现在是天使卡附体，怕啥？”他给花末壮胆，也给自己壮胆。
“那为什么不来电？我要是真那么幸运，就该一跨进来的时候，灯就自动修好！”她按下了冲水按钮，看来已经潦草结束了。
话音刚落，头顶的日光灯管卟噔卟噔的亮了起来。
“哎！呀！”两人同时发出感叹。
结束了才亮，这幸运光环居然还有延迟？
还是说楼里墙壁太厚，收不到幸运信号？
她哐当一声推开隔间门板，快步冲到洗手台，在他注视下把手洗了两遍。
“咋滴？尿手上了？”他开起玩笑。
“滚犊子，我刚才看不清，谁知道有没有摸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解释完，使劲朝他的脸上甩了几滴水。
冰凉的水珠打在脸上，冻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两人重新回到会议厅，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不知道是去了太久洗手间，还是恐怖镜头被视频平台生硬的剪掉跳过，反正没一会儿就演完了。
“这么短？”她既有点怕，又有点遗憾的说。
“不然，再看一部？”他也有些意犹未尽，低头一瞄手机，嚯，已经十点五十五了！
时光飞逝啊！
她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肩头说：“不看了，有点困。”
“再困也得回家睡，”他把花末抱着站起来，兴奋的说，“下去把工位收拾完就能回家。”
两人乘电梯下楼。
她听到回家二字，话匣子似乎被打开了：“说到回家，我觉得春节还是应该回去的。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在外面过年，还能叫过年吗？
你如果实在走不开就算了。
我自己带珍珠回去就行，他们也不是非见你不可。
你哪次回去不是被我同学和我舅喝得爬不起来？
七天的假期，被你睡成三天，还得分出来一个人专门照顾你。
不回去更好，我们反而轻松。”
可不是呗！
她的三个舅舅，一个顶一个能喝，一句娘亲舅大挂嘴边，杯子一碰仰头就干，作为晚辈还能咋样？
而且，她家里还特别喜欢喝自己土法酿制的白酒，两三口都喝不出度数，却不知后劲都是指数型飙升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言西也没少喝，各个场合多多少少都来了点，但喝的酒纯正，就算醉了也不上头。
如果不去她家，换个角度来说，还真算是躲过了一劫。
“再说了，你这个姑爷早都看腻了，大家今年呼声最高的，是想见超哥！”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叮！电梯到站声，和他脑袋里灯泡的声音同时响起。
对啊！超哥！
酒桌上千杯不倒的战神超哥！
这下可算是有队友了，必须回去报仇雪恨啊！
“哈哈哈，”他叉着腰得意的笑起来，“有超哥罩我，这次就算回去也不怕舅舅们啦！”
她叹了口气道：“哎，那也得他跟刘露确定关系，而且还愿意大老远上门去过年才行啊。”
于是，丈母娘张罗的周六撮合局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他需要出点小计谋，让超哥义无反顾的坠入爱河。
一进办公室，榴莲的臭味扑面而来，他赶紧捏住鼻子：“靠，明天同事们会不会以为我在公司放毒了？”
“滚！”她踢了一脚，看看路过的洗手间，眼神左右飘了飘，小声说，“我再去个洗手间，在我出来以前，你麻溜的全部收完，困死我了。”
兵分两路，是领奖励的大好机会！
他极速冲到工位开机，等待电脑启动的间隙，把几个外卖袋子拴得结结实实，快速跑到楼梯间，扔进垃圾桶。
再回到工位的时候，刚好可以领奖励。
今日奖励居然翻到两张续签券！
他赶紧点进交易区查看，商品区里的续签券竟然没有涨价。
真的是白送！
谢完阿贾克斯，他关上笔记本，双手插兜，得意的走到洗手间门口。
花末刚出来，他就开心的说：“特好消息，情况有变，我可以考虑回去待几天。”
“真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刚才抱怨连连，又把他埋汰得够呛，但听到他愿意跟自己回去过年，小媳妇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万分激动。
花末噌一下蹿到他身上，夹着他的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所以就算是照顾醉鬼，也是幸福的滋味呗。
“具体待几天？”她关心的问道。
他快速计算起来，去和回来的两天可以光签到，不领任务，加上四张续签券，那就是一共六天。
言西比了个六。
“噢耶！”她从他腰间轻盈的跳回地上，拽着他的手就往电梯走，“快快快，赶紧回家把要过年准备的东西整理整理。”
呃……还有七八天呢，这傻丫头疯了吧。
他来到地库，坐进迈凯伦的时候一拍脑门道：“哎呀！走得太急！咱今天应该开宋叔的豪车回家的，钥匙还在楼上呢。”
“嗨，不就是个车嘛？有啥的，赶紧回家！”她系好安全带，瞪圆了眼睛，精力旺盛的样子。
“对了，我给你租的那车呢？弄哪儿去了？”汽车驶出地库以后，她才反应过来。
“哦，停着呢，要不拿去退了？”
“别了，有时拉点东西，需要这种贱一点的车。
你总不可能开着宋叔的车，去给我送面膜吧？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需要送面膜了，哎，先放着吧。”看到自己送他的车失宠了，她有一点点失落。
“放心吧！神车对我意义重大，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而且咱这辆拉轰的车也需要一个朴素的闺蜜嘛。”他开着玩笑。
“啊！”她一惊一乍的拍了他胳膊一下，“你说闺蜜，我想起来了。
三姐和三姐夫不是两地分居中么？
我寻思，从咱那楼里选一间店面，让三姐夫来开个健身中心。
这样她俩不就能团聚了么？
你觉得呢？”
真是讲义气的花末！够意思！
“不行！
才一间店面怎么够？
直接给他拿一整层去随便开！
那一片写字楼得有多少人啊，我担心一整层的健身中心都不一定够用呢。”
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三姐感谢他的画面了，可是画面不知不觉又演变成了三姐冲出浴室的画面。
呃……赶紧换个话题。
“对了，你姐们儿的事搞定了，我哥们儿的事咋样？
今天欧阳相中新的办公地点了吗？”他问道。
“当然！
我按你的要求，请他随便挑。
结果他特客气，挑了一个最边上的小楼，又选的是最矮的几层。
哎，估计也是怕欠咱们太多恩情。
不过，你这个弟弟小嘴挺甜，看到我就夸‘嫂子，您今天的衣服真漂亮’。
不像你，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她轻轻掐了他一把，撅着嘴，闷着笑。
言西心里闪过一道电光：等等，这一句话怎么似曾相识呢？
第370章 一掷千金
言西想起来了，欧阳夸花末的那句话，和阿贾克斯夸她的那句话，几乎一模一样。
虽说两个人讲出同样对白的概率并不低，但这个巧劲儿在他心里始终有些别扭。
还记得阿贾克斯第一次招呼花末的时候，喊的就是嫂子。
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签到系统，怎么会突然自降身价，把他当成兄长了呢？
说不通呀！
关键还有一句，阿贾克斯说过，怀念以前和花末共进晚餐的日子。
他带出来跟花末吃过饭的弟弟屈指可数。
而且，他称得上是弟弟的人，本来也屈指可数。
事情的答案似乎越来越明朗了，但那有点说不通，实在是说不通。
“喂！”花末使劲拍了他一下，“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啊？开车还敢发呆，你虎啊！”
“你问我啥？”他刚才完全走神了，被这一拍，惊出一背冷汗。
“我问你，要不要买点好酒带回去喝，让我舅舅们也喝点像样的酒。
别每次都是买几块钱一斤的白酒倒罐子里瞎酿。”她边说就边拿起手机在京东上翻看起来。
嚯！好家伙！今天终于说了实话呀！
原来这些年自己都是拜倒在几块钱一斤的散装白酒之下？
难怪每次醉完要难受一两天，原来问题的根儿在这里呀！
“买！必须买！照着最好的买！”他指挥道。
“哟哟哟！看你这嘚瑟劲儿，要不是安全带拴着你，怕是还飘起来了呢！
酒这个东西不都一个味儿嘛，反正喝了也是吐掉，买啥不是买？
你要是真买那种带年份的茅台原浆，他们还真不敢喝。
咱舅舅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啊？
你还以为跟你家那些势利眼亲戚是一路人么？
酒呢，交给我来挑。
你呢，别给我装大款。
我一直都是那句话，不管咱暴富到啥地步，日子该咋过，还是咋样过。
不必要浪费的钱，不准乱花。
要理性消费！”
不！我偏要野性消费！
不过，花末有一句说得很尖锐，就是提到他的势利眼亲戚。
的确如此。
从恋爱到现在，他去过她家里不下十次，每次都能感觉到莫名的团结。
那种淳朴的团结。
她家里上至做县高官的姨，下至在田间忙活的舅，坐在同一桌吃饭一样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不像他家里典型的嫌贫爱富，每顿饭不膈应讽刺几句，似乎就难受得很。
言西的母亲有四个兄弟姐妹，他母亲是老大。
二姨家最穷，孩子娶了个农村老婆，这个老婆每回吃饭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三姨家很早就开始炒房，最有钱，女儿嫁了个华为工程师，三姨每逢吃饭就吹嘘女婿能干，年终奖又分了几十万。
那个女婿是他妹夫，小他两三岁，在这八九年里，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聊过。
大舅是最有出息的，是那一辈兄弟姐妹里唯一的大学生，是某知名企业的高工，但工资却不高，无论干什么都有些捉襟见肘。
小舅则同每个家庭里宠大的老幺一样，正经技术没有，浑身上下尽是调皮捣蛋的本事。
每天插科打诨不务正业，每次聚餐都是变着法儿的问几个哥哥姐姐借钱，不肯借的话就耍酒疯，摔瓶子打人。
所以每次的聚餐，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而言西父亲那边，只有一个比他父亲大一些的哥哥，可惜在三十年前就出车祸英年早逝了。
上一辈奇怪的相处方式，让他对家庭产生了畏惧、逃避的情绪。
而花末却是治好他这个病态情绪的人。
是她让他亲眼看到，不是每个亲戚都会那么市侩，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把钱看得那么重。
她家里的长辈们，以身作则地把“守望相助”四个字演绎得入木三分。
这或许也是他深爱她的其中一个因素。
“O几把K了，听你的，包租婆。”他答道。
“啥包租婆？”
“你现在有那么多楼往外租，当然就是包租婆啰。”
“难听！”她把手机端起来，简单晃了晃，“定这个吧，小糊涂仙，差不多一百多一瓶，我定两箱，应该够你们喝了。”
她说得对，酒这个东西喝啥不是喝，关键就是喝个气氛。
“行，聪明难，糊涂更难，我看过广告。”他把车开进小区地库，倒了两把才停进车位。
她打着哈欠下车，把屁股后面的衣服褶子捋了捋，有气无力的说：“明天我要睡个懒觉，你晚上不准动我哦，知道不？”
那是自然不敢动，她肚子里可装着好几斤东西，万一折腾两下吐一床可咋整？
珍珠在丈母娘那屋呼呼大睡，丈母娘碰巧起夜上厕所，看到刚到家的两人，转头眯着眼睛看看墙上的挂钟道：“都几点了才回来？！明天还起不起床了？一天天的不着家，外面就那么好玩儿吗？”
言西挠着脑袋，上前道歉：“妈咪，对不起啊，今天因为工作原因耽误了，回来得晚了一些。
辛苦您替我俩带了一晚上的珍珠，谢谢。
这样吧，明天我给您买点小礼物，就当是春节礼物，表达我俩的一点点谢意。”
“礼物？又要买啥礼物？你俩可别乱花钱啊！折现给我就行，我替你们存着。”她听完言西的道歉，怨气瞬间就消了，走到厕所门口，一把将花末推开，“别挡着，我要上厕所！”
两口子对视一笑，丈母娘还是很容易哄的。
洗漱完毕钻进被窝，言西悄悄的说：“媳妇儿，除了酒，我还想给家里带点好东西回去。”
她打着悠长的哈欠，问了句什么好东西。
“嘿嘿，秘密！”
“打死你……”她的声音很小，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他在花末额头使劲亲了一口，换来她本能的一脚踢在腿上。
他一边洗漱，一边给丈母娘转了两万块钱，说是礼物钱，请丈母娘准备好，晚上带着珍珠，跟他俩出去吃饭。
飞爷的烧烤该兑现了，说好都要请一家人吃，那自然就要整整齐齐的来一家人。
来到公司签到。
连续签到四十五天。
今日任务，一掷千金。
行，不就是花钱嘛，花！
他给甜甜放了一天的假，准她自由安排，还发了两万块的零花钱，同时下达了不花完就开除的命令，让小姑娘很是为难。
“我给你安排一个司机兼跟拍，保证你满意。”他答应过路易，要推荐小仙女，当然应该说到做到。
“啊？司机？跟拍？还是别了吧，我自己一个人逛就行，谢谢言处的美意。”她婉拒道。
“不准不要，就这么说定了，一个小时后，他会来接你。”他霸气的结束了对话。
面对这种内向的妹子，就是要豪横一点，她们大多喜欢被动。
接着，他给路易拨了一通电话：“小仙女帮你联系好了，我借车给你，带上驾照，载她到处逛逛、拍拍。”
“借车？你那辆五菱宏光？”
“宏光不借！
你赶紧过来，我带着钥匙陪你去地库挑。
小仙女可是我的朋友，你必须给我陪好了，知道吗？”他命令道。
“嗯？这样跟师父说话，不太对吧？”
“我这就算是客气的了！
记住！
别又带人家去吃什么嚼也嚼不动的爆肚。
人家是小姑娘！
吃点好的，知道吗？”他根本无视路易的埋怨，趁机下达第二道命令。
不一会儿，路易背着大大的相机包来到楼下，被他领进地库。
路易的感觉只能用眼花缭乱来形容，面瘫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惊讶：“这，这都是你的？”
拿手机挨个儿查完价格以后，路易老老实实的选了其中一辆最便宜的、五百万的阿斯顿马丁。
他把甜甜的电话号码填到路易的手机上，再次叮嘱一定要招呼好。
随后自己坐进了柯尼塞格，飙出地库，朝着多来玩一路开去。
第371章 创造新世界
言西走进多来玩的大办公室，每个员工都穿着统一的长袖T恤。
T恤上印着国风版的他的脸，也确实按他上次的要求美颜了一些。
看起来有那么一丁点儿大侠的意思。
员工们工作热情高涨，跟他打招呼的声音十分宏亮。
他一个个点头回应，进到欧阳的办公室。
欧阳居然也穿着这件T恤，见他进来，马上起身围着他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
“你找啥呢？”他好奇的问。
“我得看看姓宋那小子有没有把你怎么着，有没有少块肉。”欧阳检查完毕，笑眯眯的请他坐好，随后自己才坐下，接着问：“哥，他没有为难你吧？”
言西把二郎腿一翘，得意的说：“当然！就我那三寸不烂之舌，瞬间给他们整懵圈了。”
欧阳脚尖蹬地，把自己的老板椅开到他旁边，小声说：“那么，你真的见到西施了？”
“算是吧，”他叹了口气，“就跟VR电影差不多。
姓宋那小子的收藏真的有些东西。
很神奇！
我也终于相信这个世界是有bug的，有些东西的确超过了我们九年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范畴。
有一根绳子，可以连接不同空间，姓宋那小子说这叫通天绳。”
欧阳马上职业习惯的应道：“能连接不同空间？相当于是超链接么？”
嘿！这个痴迷技术的程序猿居然找到了如此贴切的形容词！
赞！
那感觉可不就是超链接么！
“哎呀呀，你这个关联理解干得漂亮！
就跟超链接一个用处。
还有一个布袋子，叫乾坤袋，可以往里塞很多东西。
等拿出来的时候，就跟过了很久似的。
感觉是把空间维度放大了，把时间维度加快了。”
欧阳再次接话：“容器？这个难道是个docker？而且是一边运行一边动态扩容的docker？”
欧阳丰富的联想能力让他豁然开朗，这样比喻真是太妙了。
自己好多天想不明白的事，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所以神也是程序猿呗，自己的世界就是神敲出的代码呗？
他兴奋的拍着手，大笑道：“哈哈哈，你说得简直太对了！
就跟docker差不多！
还有神笔马良的笔，不过没有看到演示，说的是画啥能变出来啥。
但笔头已经没几根毛了，怕是也画不出啥了。”
欧阳撅圆了嘴说：“哦！这就是new一个对象呗。
居然还是面向对象的编程语言？
真好玩。”
他轻轻咳嗽两声，小声讲出重头戏：“好了，轮到西施那个了。
知道吗，那小子给我握了一个石头。
那个石头能触发幻觉，可以把西施濒死前的几分钟场景再现。
十分逼真。”
欧阳把脑袋使劲一点，皱起眉头认真的说：“明白了，你说的是一个demo。
就像跟客户介绍系统时做的功能演示。
跟标准的测试用例差不多。”
这……莫非就是精神病人思路广，程序猿人联想多？
竟能把一切都代码化，这种清奇的思维方式让言西自愧不如。
“要是给你看看那些东西，能反编译出来吗？”他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变形金刚》电影里，人类就是对外星科技进行了反编译，或叫作逆向学习，直接实现跳跃式的科技发展。
虽说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两码事。
但尝试一下也没损失嘛。
“我可以试试，不过基本没什么把握，哈哈哈。
其实都是哥上次那句‘上帝代码’给我的灵感。
我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思索，假如我们的世界是一套地球online的程序，会怎么样。
所以今天你一讲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就马上联想过去啦。”欧阳挠着脑袋，憨厚的笑起来。
把熙哥那堆收藏搞出来让欧阳研究，或者把欧阳送到熙哥的藏宝室去驻扎式研究？
两种方式明显都行不通。
嘶！他想起了飞爷。
飞爷手里的核桃本来就是熙哥想纳入的藏品之一，如果属于同一个类型的话，让欧阳研究研究核桃说不定就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呢？
“今晚没事吧？没事的话跟我去聚个餐，吃顿烧烤。”他眉毛飞扬，对欧阳发出盛情邀请。
“哈哈，哥让我去干啥，我就干啥，就算有事也可以推掉。”欧阳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他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张纸和笔，准备谈正事：“先不聊别的了。
我想做一个新项目，你帮我参谋参谋，看看能不能搞。
网络游戏，你应该玩过吧？
什么新手村啊，转职啊，打怪完成任务卖装备挣钱啊。
都是这样的套路，对不对？
我在想，能不能把在现实中设计一个类似的玩法。
比如某个刚工作的人，给他一个简单的培训指南，教会他骑摩托。
那么他就可以开始做送外卖、送快递的任务。
有了钱，他可以买新的教程，解锁新的能力，比如炒菜，比如缝纫，比如照相。
Whatever。
反正他就可以一路升级，直到成为大佬。
你可能觉得，现实社会本来就是这样的，打越来越高级的工，挣越来越多的钱。
也对，也不对。
首先，现实中传统的培训成本和学习时间不可控，每一项技术如果进行系统性全方位的学习，动辄好几年。
一个挖掘机就足以耗尽青春了。
所以老的模式不行了。
我在一个所高校里联系过一个实验室项目，可以虚拟出24小时的贴身老师，几乎就是手把手的教育模式，特别适合专业技术类培训。
我相信，利用那个系统，可以让一个初学者很快上手。
就像游戏里一样，读一读操作手册，再试着手刃几个小怪，很容易就学会新技能了。
然后我们讲其次，在现实世界中，每个人的上行通道其实都是有人挡着的。
这个挡着我们的人或高或低，无法逾越。
那个人之所以挡我们，是因为有人在他前面挡着，而他前面的人，又被更前面的人挡着。
那么最前面的人为什么不愿意往上面前进一点，给下面留出上升空间呢？
因为他们也到自己的极限了，没有办法提升了。
这一点跟游戏里不同，游戏里通常会有公平的挑战机制，就像是竞技场，一个技不如人的大佬不可能躺着蝉联冠军，要么氪、要么肝，没有别的法子。
现在我手里掌握着全帝都最有前途的一片核心商务区，我有条件以此为契机，实现这样一种公平竞争的模式，为下面的人们打开上行通道，实现如血液般的良性流动。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就是货币制度。
游戏里最吸引玩家的东西无非是货币，因为那是能力的直接体现。
还是刚才那个高校，他们发明了一种在不同虚拟货币间自由交易流通的系统，叫区块网。
你大胆的想象一下，我们发出去的虚拟游戏币，在内部加盟的商家间可以直接使用，还能拿去买游戏之外商家的东西，是不是很方便？
只要一个玩家按照游戏规则不断升级，他就可以赢得海量的游戏币。
而我们这个游戏与现实几乎没有本质的差别，他可以拿游戏币买饭、买饮料、买车，甚至是买房子。
而最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得到的钱，不是每一个打工的店里老板给的，而是其他玩家来他这里消费所花掉的钱，还有系统根据任务完成度给予的奖励。
这叫什么，这就叫按劳分配，真正的按劳分配。
剥削？在我们创造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剥削！
不再像现实中，坐拥一切的大佬可以躺着数钱。
我们的世界里，要成为大佬，必须无时无刻的努力，让付出与回报成正比。
如此一来，大家都不会有心理落差，别人日子过得好，是因为别人够努力，而不是因为别人生得好，只要自己也努力，也会过上好日子。
每个人都会在能力范围内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社会位置，实现社会价值最大化的发挥。
而社会主要矛盾将逐渐演变为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自我技术能力不足之间的矛盾。
把矛盾限定到自身范围内，人与人之间不会再有矛盾，社会和谐，生活和睦。
如果有这样一个新世界，你说心里话，会愿意加入吗？”
“我，我，我，”欧阳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求之不得！”
第372章 新情况
言西转了一大笔超级巨款到公司账上作为启动资金，和欧阳一起给这个现实世界的游戏起了一个宏伟的名字：创世界online。
两人在纸上把“创世界online”的架构图画了几版。
随即又开着免提和信息黄埔的方校长聊了几句。
方校长承诺，下周一就派负责项目的研发团队入驻多来玩，完成部署和联调。
哇哦，又是一群师弟师妹们啊！作为一个老不正经的大师兄，是不是应该逐一认识认识呢？
工作聊完以后，他反复觉得今天在办公室里少了点什么，好像是没人烦他，反而觉得有点烦恼。
明白了，就是因为王怡不在。
“王总呢？”他问了句。
欧阳摇摇头，耸耸肩道：“不晓得，这两天没看到她的人。
确切的说，从周二开始我就没见着她。
昨天选完新办公地址，准备安排公司周日搬家，我联系过她。
她说有点别的事，让我不要管，还说下周二会直接到新职场去。”
消失了整整一周？
言西心里觉得怪怪的，上次在摩托车上，王怡放话说要找机会展示她的魅力，让他重新认识她的真面目。
如此说来，该不会是去整容了吧？
那张漂亮精致的高丽式小脸蛋，哪里还用得着整呢？
“那就等下周二她到岗了以后，我再去新职场的许愿墙上抽心愿给大家兑现，如何？”
“哥，哈哈哈，你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不会是真的要替大家完愿吧？
我也能写么？”欧阳笑了起来。
“当然！除了世界和平，随便你写！就定下周二，咱可约好了哟！”说完起身，伸个懒腰。
在办公室里找到刘露，简单聊了几句周六聚餐的事，接着在大家崇敬和热爱的目光中坐进电梯。
回到一楼，当然是要先去看看小鱼儿。
来到美甲店外，见到小鱼儿正在跟八九个小女生训话，严肃认真的样子像极了领班经理。
几句讲完，小女生们啪的一拍手，鞠躬离开，四散而去。
“哥老倌！你咋来啦？
快坐快坐！
早饭吃了没得？
要不要来两个包子？
隔壁老刘的生煎包巴适惨了，香得很！
整一个不？”小鱼儿拽着他胳膊，把他按在小板凳上坐好，热情的说。
他赶紧摆手，笑着回答：“不消，吃过了，就是路过这里顺道看看，这两天忙吗？刚才那些小妹儿？”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本子，兴致勃勃的介绍道：“哥老倌，我琢磨过。
我一个人卖这个的话，一天就算把脚杆跑断，才能最多跑三栋楼，每栋楼差不多要问两百户公司。
还没等我把这一片的楼跑完，第一批买面膜的妹妹早就用完了。
靠我自己是不得行。
所以不要怪我，我擅自做主，又招了几个小帮手。
就是刚才那九个小妹儿，一个个样貌又乖，嘴巴又甜。
我们一共十个人，每人负责几个楼和周边的一个小区，挨家挨户的慢慢推。
节奏慢下来了，工作就能做细啦。
女生嘛，你是晓得的，买东西都很挑剔。
我们做了很多现场试用，让他们都能立刻看到实打实的效果。
你之前问我一天一千箱咋卖掉的。
嘻嘻，一个人一天想卖一千箱确实不容易，但一个人一天卖一百箱问题就不太大了。
我给她们开出去的条件一样，都是卖一箱五百块，没挣她们的钱。
不是不想挣，而是觉得，钱嘛，还是大家一起挣比较公平。
越保证公平，就能越团结。
我有嫂子保证货源，又用高工资保住团队。
那个成语叫啥子喃？
经，经啥子喃？
对！经久不衰！
哈哈哈。”
虽说小鱼儿是第一次做生意，但可能接触过很多生意场上的人，耳濡目染也积累了不少经商心得，所以不管是说的内容还是干的方式，都对。
“不用那么拼，你嫂子可说了，照你们这个速度卖下去，湾湾那边说不定要断货了哟。
开玩笑的啦，别那么紧张。
不过嘛，别把自己搞太累了，你也是大病初愈，悠着点来。
钱不是一天就能挣得完的，有的是时间。
对了，回家是坐火车还是飞机？
票定好了吗？”他拿出手机，准备兑现这几天的佣金和承诺的春节红包。
“嘿嘿，不是火车，也不是飞机。”她耸着肩膀，双手捂嘴笑了起来，“我找了个同乡的跑货运的司机。
让他到时开车拉着面膜，还有我。
我们一路开回去。
路上要是堵车，我就下车卖面膜。
路上要是不堵，我就在老家试着卖。
就是他车有点小，估计只能装一百多箱。”
真是够拼的，连返乡路上都在考虑面膜事业，言西自愧不如。
“开车？还是个货车？翻秦岭么？
得开两三天吧？
多不安全啊！
春节该休息就好好休息一阵，劳逸结合才能打持久战嘛。
小心过劳肥哟。”他看着小鱼儿现在单薄的身子，有点心疼。
距离上次见面只过了三四天，她明显又瘦了一点点，腮帮子的位置有点往里凹，都快脱相了。
“那些成功人士不都是这么说的么，万事开头难。
我现在刚起步，自然是要多努努力的。
趁我还有力气，还能干得动。”她天真洒脱的说道，拍拍自己的胳膊腿接着说，“哥，你看，我最近跑上跑下，身体练得可结实了。
肌肉都硬邦邦的啦，不得肥的哟。”
他摸摸她的脑袋，叹口气：“哎，你是没听全，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后边更难。
听我的，把你的货车司机推掉，现在就买张往返机票。
坐货车还怎么衣锦还乡呢？
那个，我把这几天的提成，和说好的大红包发给你了哈。
回去安心陪爸爸妈妈过年，别老惦记着卖面膜。
而且，蜀省那边有蜀省的代理人员，跨省抢生意可不厚道哟。”
她笑眯眯的吐了吐舌头，拿起手机一瞧，嚯，两个眼睛呆住了：“啊？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哥老倌！你咋给我这么多钱？
我勒个妈呀！
遭不住了哦！”
言西被她朴素的家乡话逗乐了：“哈哈，我今天需要花点钱，先预付你两个月的提成，你尽量照着这个比例的面膜去卖。
可以少，但不能多。
多了我也不得补给你了哟！
哈哈哈。
下周担心太忙没机会送你，现在先说一声新年快乐。
咱们年后再见。”
下周开始，多来玩就基本搬到新地址去了，他估计也不会再专门跑到这边来，现在的确是说再见的时候。
他在小鱼儿的脑袋上不知道来回摸了多少遍，点点头，转身要走。
“等一下，”她拉开抽屉，拿出两个蓝色的五边形小布袋，掰开他的手掌，一把塞到他手里，笑着说，“这是我从雍和宫请回来的平安符，开过光的哟，你一个，罗警官一个。”
言西接过小布袋，仔细一看，这袋子正面绣着雍和宫，背面绣着出入平安，袋子里装着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纸符。
共产党员当然不会相信法力无边，所谓的开光，无非就是被寺里的和尚摸过几次罢了。
不过这是小鱼儿的一番心意，他没有理由拒绝：“行，多谢，我回头替你交给罗警官。”
他把平安符揣进裤兜，再次冲小鱼儿挥挥手，走到马路对面上车离开。
“师妹，在哪儿呢？”他给罗队拨了个电话，“我有个东西要带给你。”
“猪，我正要找你呢，海淀分局这边，快点过来。”她语气有点紧张，可能是猫头鹰的案子有了新情况。
言西二话不说，踩下油门，轰轰轰，宝石蓝的跑车在马路上炫酷的飙了起来。
第373章 贴身呵护
言西把车停到了跟上回一样的位置，带上证件进楼跟罗队接上头。
罗队抱着一个文件夹，带他找了一个靠墙的临时座位，两人落座。
他在口袋里一掏，取出一个平安符布袋，放在罗队面前：“这是小鱼儿给咱俩请回来的平安符，开过光的，一人一个哈。”
她轻轻一笑，把平安符收进了口袋。
“师妹，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是不是猫头鹰落网啦？”他伸长脖子小声问道。
她把文件夹展开，谨慎的前后看看，确定附近没人以后才小声说：“还记得上次抓回来那个白川吗，他死了。”
他听得头皮一炸，倒抽一口凉气，二十岁不到，鲜活乱跳的小青年，咋说死就死了呢？
压低声音问：“这么狠？年都不过了？
啥时候的事呀？
怎么死的？”
她指指文件夹里的几张照片，细声介绍道：“昨天晚上死在了看守所里。
法医初步鉴定是中毒身亡。
这是现场的照片。”
他拿起第一张，白川躺在一个半米多宽的垫着绿色褥子的小床上，蜷缩着身体，面色铁青，嘴唇乌黑。
虽说昨晚刚看过鬼片，但看到现实中死人的照片，仍然不是滋味，内心深处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现场没有留下其他人的痕迹，一开始判断是畏罪自杀。”她遮着嘴小声说。
“自杀？这小子上次被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他多怕死啊，怎么可能敢自杀？”他显然不接受这个答案。
她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是拍的白川背部，在后背沿着脊椎写了一竖排红色的字：下一个就是他。
“我也觉得不可能。
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这字是用刀片刻出来的。
一个人是没办法在自己后背中间刻字的。
所以目前来看，肯定是谋杀。
而且我有理由怀疑，这句话里的‘他’，大概率就是你。”罗队猛的抬了一下眼睛，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他只觉得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两下，抱有侥幸心理问道：“为什么不能就是白川？会不会是你过度解读啦？”
她严肃的慢慢摇头，收好照片，合上文件夹道：“这排字是在他死了以后才刻上去的，既然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是下一个呢？”
如此一来没得洗了，连他都觉得说的是自己。
但他心里仍然无数疑问：“在看守所里出的事，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翻翻监控不就查到谁干的了么？”
“要是翻监控能查出来的话，我……”她眼神突然往言西身后一瞄，闭上了嘴巴。
原来是一名警员打着电话从两人桌边经过。
她目光锁定在那位路过的警员身上，直到走出五六步后，才回过头来继续往下说：“我们翻遍了监控，一无所获。
你说得对，没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犯案。
除非犯案的本来就是我们自己人，这人肯定把相关证据都动了手脚，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连警队里都能安插进自己的势力，对方的能耐远比我们之前估计的更大。
从现在开始，我会暗中保护你。”
暗中保护？
听起来有点像是把自己当诱饵了？
如果真如罗队所说，同志里面有坏人，那事情就相当麻烦了。
但有些事还是说不通啊，他挠挠头，小声问：“上次猫头鹰的手下连几个骑摩托的都打不过，我觉得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对了，我说的那个耳朵被打坏的哥们儿，你们在医院里找到了么？”
罗队撇撇嘴，神色凝重，很轻微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从三甲医院一路摸排到乡卫生所，就连路边的小诊所都查了个底朝天。
可就是没有半点消息。
很有可能，他们在内部有一个私人的医疗场所和医疗团队。”
嘶！言西脑袋里闪过一道金光。
私人医疗场所和团队？不会是那个人吧？
肯定不会，宋叔家大业大何必刀尖舔血？
说不定那套医疗器材和医疗团队是富人家里的标配呢，千万不要让自己的思路过于局限了。
“怎么了？”罗队试图抓他的手，突然啪的一声电流响，两人的手便本能的弹开老远。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个人，他家里有全球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帝都最专业的医疗团队。
不过，人家犯不着作奸犯科。
虽说他有个不争气的儿子。
但他那个儿子也不会干这种勾当，我确定。”他使劲搓自己的脸，闭着眼睛努力思考。
“防人之心不可无，反正最近你尽量小心，尤其小心投毒，因为白川就是中毒死的。”罗队叹了口气，苦笑道，“对不起啊，把你牵扯进来了。”
他的心里是拔凉拔凉的，虽说跟犯罪分子做斗争是一件光荣且刺激的事，但如果真的涉及到生命危险，并且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生命危险的时候，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言西强装出一个淡定的笑容道：“什么叫牵扯？
不存在！
那帮人揍过我和小鱼儿，这个仇肯定要报。
我正愁找不到他们呢，没想到他们居然要自己送上门来！
哈哈哈，太好了！
那就等他们来！
我说过，我是神。
我倒要看看，谁特么敢弑神！”
罗队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眼神柔和了很多：“你今天还要去哪儿？我陪着你一起吧，就当是出勤。”
“太好了！晚上一起去见个朋友呗。”两人起身。
罗队还了材料，换了身便服，陪他一起走出警局，来到柯尼塞格面前，抄着手叹气道：“哎，猪啊，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一些吧。”
“我确实想低调，做梦都想，可惜实力不允许呀，”他脑袋一偏，眼神一瞟，指挥道，“上车，咱们车上聊。”
砰砰，车门一关，他的安全感才慢慢涌上来，闭着眼睛抚摸胸口说：“我滴个神啊，听你说局里有内鬼，刚才真是慌得一匹。”
她淡淡一笑：“嚯，没看出来刚才你是装的呢？”
“也不完全是装腔作势，三七开吧。
坏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
至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露怯。
我打算星期天就把家人先送回老家去，少点牵挂，我也能放手一搏。
师妹，从星期天开始，你能不能搬到我家去，给我二十四小时的贴身呵护？”
呃……贴身呵护？这恐怕不是用来形容这种场合的吧？
“你是想说贴身保护吧？”她的眉毛抬成了一字，眼角微微低垂，又看了看言西之前帮她挡过棍子左脸，点点头道，“行，我搬过去。”
“放心，我这个人最疼师妹了，到时我睡客房，把主卧让给你。”他发动汽车，慢慢开起来。
“不必。”
“该不会是怕我趁你睡着后，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不会吧？
我问个八卦，你别介意。
师妹，你是不是对男人有什么先天的偏见？
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我一直有这种感觉。”他尝试用聊天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罗队没有讲话，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穿过古装吗？”他突然问道。
“？”她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脸懵逼。
“你把尺码发我，我给你定一套，等星期天到我家穿上试试。”他一本正经的讲道。
“？？”罗队皱起了眉头。
当保镖还需要cosplay？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特别像某个人，想借这个机会验证一下。”他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
“像谁？”她警觉的问道。
“西施。”
西施二字一出，车里瞬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