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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看闲花     命运三国之龙套觅封侯txt下载     命运三国之龙套觅封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 赴宴

    我们四个其实已经酒饱饭足了,只是诸葛老大设宴,大家都不好意思提早告辞,都是留着半爵酒,久不久抿一下,筷子随便在饭菜上扒拉一下。

    诸葛老大估计也是看到这种情况,所以才主动撤去酒宴,免得我们再坐下去就显得尴尬了,我们四个自然依照诸葛老大的吩咐,各自先后离帐而去了。

    张苞出帐后,和我聊了数句,便回自己营帐去了,想必应该是回去整顿自己原先所部兵马,然后继续读他的《春秋左氏传》去了。

    而魏延和夏侯楙早就已经各自离开,一个应该是会军中处理军务,安营扎寨,安排人员巡守营寨和看守由潼关押回来的魏兵。

    另一个应该是回太守府中,继续督促今晚庆功宴的所有准备事项,不然诸葛老大把这种重任交给他一个新降之人,若然搞砸了,估计他在诸葛老大跟前就颜面无存了。

    我看着他们三个前后脚离去,便回自己营帐,叫上马坤和十数亲兵,打算先去巡视一下还在看押中的原长安守卒。

    否则今晚就是庆功大宴,大家欢贺之际,若这些士卒弄出什么动静,以诸葛老大那种性格,就算我是他的徒弟和未来女婿,也断然不会好过。

    所以我还是决定要亲自过去巡视一下,不然实在无法令我安心啊,还好巡视了一圈,都没有听到多少怨言,看来负责看守的士卒也算听命,并没有过多刺激这些降卒。

    于是我便唤来这边负责的两名裨将,告诉他们今夜城中太守府内,丞相设宴为诸将庆功,但一应巡防守卫之人不能擅动,自会有人送上美酒佳肴,让他们小心在意,莫在此等关键时刻出了纰漏,不然军法难容。

    二人听了我的言语,自然知道其中轻重,立刻拍胸保证,今晚自会更加用心警惕,绝不贪杯,亦会严厉约束部下,今晚绝不会出现差错,打扰诸位将军的酒兴。

    我见他们两人已经明白利害,便点了点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转身领着一众人等离开,接着去巡视四面城门去了。

    离开大营前,我想了想,今天为了迎接魏延回城,东门那边已经着重巡视过了,而四面城门,自是东、西两面城门最是要紧,都是通衢大道,一边直通蜀汉地界,一边直通曹魏地界,而南、北两面城门,不是通向山岭,就是通向农田所在,只有阡陌小路,多是百姓所走,大军难以迅速通过。

    想到这里,我便领着人马,往西面城门而去,到了城门所在,我们众人登上城楼,唤来负责守卫之队率,问询了一遍,发现并无不妥之处,接着绕城一遭,巡视完另外三个城门后,再回到西面城门,然后返回营帐去了。

    回到营帐,看了看天色,已是夕阳西下了,问了问马坤,现在已是酉时过半了,营中士卒正在准备晚食,我随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时间还算早,我便让马坤打盆水来,我洗把脸、整理一下仪容,稍作歇息,然后只带着马坤一个人就往长安太守府赴宴去了。

    来到太守府,发觉四周守卫之人尽已变为诸葛老大账下亲兵了,果然诸葛老大还是一贯的谨慎,就算明知道夏侯楙不会再有反复,依然还是做自己认为该做的。

    诸葛老大在这个东汉末世,纵横不败数十年,大半都是靠这“谨慎”二字,若然蜀汉不是由如此稳到吐的诸葛老大掌舵,又怎么能在历经关羽、刘备两次大败,几乎赔光整个身家后,还能苦苦支撑数十年呢。

    不过究竟是由于诸葛老大的谨慎令到羸弱的蜀汉没有灭亡,还是羸弱的蜀汉造就了诸葛老大的谨慎,还真的是犹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问题一样,永远是无解的了。

第一百零三章 迎宾

    这时宴会还没开始,我便上前让守门士卒入内通报,可能我最近经常出入诸葛老大的大帐,诸葛老大这些亲兵估计认得我了,所以小跑着进内通报去了。

    不一会,便有人从里面出来,迎向我道:“马参军,请随小人入内,丞相有请。”

    “诺。”我应了一声,便跟着来人进去见诸葛老大了。

    来人带着我七转八拐,去到了一个房间,轻轻推开门,向里面禀告道:“丞相,马参军到了。”

    “哦,幼常到了,进来罢。”

    那人便把门完全推开,以手虚引一下,示意我进内,我随即依诸葛老大的话语,迈步进入房内,然后房门就关上了,还有几声脚步声,想必是那人把门关好后,走远几步,守卫在侧了。

    进到房内,我张目一看,原来这是一间书房,夏侯楙果然出身世家大族,刻意讨好起人来也是很有办法的,安排诸葛老大在书房这等紧要之处安坐,既对诸葛老大表达出充分的尊重,又令到诸葛老大没有“喧宾夺主”的尴尬,真有一手。

    书房之内,诸葛老大坐于书案后,手捧一册书正在阅览,我便上前向诸葛老大道:“弟子不知老师如此雅兴,打扰老师了。”

    “无妨,聊作消遣而已,天色亦不早了,也差不多该开宴了,幼常,此次宴会,汝及子林负责迎宾吧。”

    “诺,弟子遵命。”

    “嗯,汝且去前门,候子林到来后一同迎宾。”诸葛老大说完,我便依言离开书房,找人带路往前门而去了。

    我在前门稍站了一会,夏侯楙便来到了,与我闲聊数句,稍稍吐糟一下准备这个庆功宴如何如何繁琐,时间实在有些仓促之类。

    方说了数句,不久府中便响起《鹿鸣》之曲,随着“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的乐声响起,我和夏侯楙都知道宴会正式开始了,这是通知来宾,主人开始迎客了,请来宾进府上座。

    于是我和夏侯楙都稍稍整理一下衣冠,正襟直立,以候来宾。

    片刻过后,陆陆续续有人来赴宴了,领头的自是魏延、张苞、蕫厥等人,之后便是我军诸将,最后来的是夏侯楙所部诸将。

    所有来宾全部都在前门处停留片刻,与我或夏侯楙闲聊数句,而我和夏侯楙亦趁机互相介绍一下,如此,全长安所有军将,算是都认识我们两个了。

    众人纷至沓来,扰扰攘攘了差不多办个多时辰,到了戌时四刻,方才没人再来了,而里面的《鹿鸣》曲声也停下了,我和夏侯楙便知道这是迎宾礼节已尽,再来的便是失礼之客了。

    于是我和夏侯楙互相看了一眼,俱是向对方点了点头,便一起往里面设宴大厅走去了,临走之前,我吩咐一下守门之人,若再有来客到来,只需拦住来人,言自己不认识诸多宾客,要通报一下迎宾之人才能放来宾入内便可以了,切莫与来人发生冲突。

    吩咐完毕,算是补上一道预防意外的手段,我便放心跟着夏侯楙,前去宴席所在之地了。

    到了地方,放眼望去,已是宾客满座,只剩右列第一个座位和左列魏延、张苞之后第三个座位空着,我一看,便知道左列那个位置是我的,右列那个位置是夏侯楙的。

    不过此时并不急着入座,我和夏侯楙俱趋步向前,到正中诸葛老大酒案前,稽首一拜,低声道:“丞相,宾客齐集,吾等特来复命。”

    诸葛老大点了点头,道:“甚好,子林、幼常,且入席吧。”

第一百零四章 融入

    我和夏侯楙依言落座,上首的张苞和下首的蕫厥都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再上首的魏延更是拿起自己案上的酒爵遥敬一下我,我亦拿起酒爵回敬,我们两人便微微抿了一口,然后便快速放下酒爵,静候宴会正式开始。

    只见居中而坐的诸葛老大向夏侯楙那边点头示意一下,夏侯楙便立刻举起手,“啪啪啪”三声,双掌互击了三下,宴会厅内随即响起了音乐。

    我侧耳细听,原来是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高祖这首诗歌,可谓是历史上那么多皇帝所作的诗歌里面最出名的了,不但壮丽而奇伟,而且格式特异,就算是中华上下五千年那么多诗歌里面,也是最出色的那一档次了。

    本来我还以为夏侯楙准备的会是《诗经•小雅•宾之初筵》这类欢宴音乐呢,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这次庆功宴算是军宴,奏《诗经•小雅•宾之初筵》这种丝竹之乐,想必会令参加宴会的人不爽,

    以夏侯楙如此会察言观色之人,断断不会作出此种煞风景的事,而奏高祖的《大风歌》,既符合此次宴会上众人的口味,也表达了自己慕汉之心,算是一举两得了。

    随着“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乐声响起,门外走进来一班军中健儿,跳起了军舞来。

    这班舞者时而踢腿,时而挥手,时而扭头,动作大开大合、刚健激烈,我甚至看到了后世“踢踏舞”的雏形,整个舞蹈充满了阳刚之美,令人热血沸腾。

    欣赏完类似后世街舞一样的军中舞蹈,那种力与美深深征服了在场的众人,大家情绪都顿时高涨起来。

    而趁着这种热烈的气氛,诸葛老大便站起来,举起案上的酒爵道:“今晚之宴,既是庆贺吾大汉重掌关中,故设宴以彰诸君之功;亦是不忘此次北伐阵亡的将士,故设宴以飨诸多英灵,望诸君永志今日,勿忘同袍。”

    宴会上的众人听到诸葛老大这样说,顿时面色凝重起来,全都站起来纷纷说道:“诺,定遵丞相之言,永志诸多同袍。”

    “好,满饮此爵。”说完,诸葛老大便一口喝干手中的酒。

    “诺。”众将应道,亦跟着举起酒爵,一口喝干。

    诸葛老大见众将纷纷喝完手中的酒,便接着说道:“开宴。”随着诸葛老大话声一落,厅门处便陆陆续续走进捧着各种食物的人。

    这些人把众人的酒案放满菜品,便逐一离开了,而诸葛老大看见布菜完毕,随即拿起筷子,当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并抬手示意众人起筷,莫要客气。

    众人见诸葛老大如此作态,亦纷纷放开怀抱,大吃大喝起来,期间众人亦不断向诸葛老大敬酒,诸葛老大俱是轻轻抿一口酒,看来诸葛老大并不是贪杯之人啊。

    酒过数巡,眼看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诸葛老大便托词自己还有需呈上陛下的奏表要写,然后就离席而去,返回军营中了。

    离去之前,诸葛老大还命夏侯楙要招呼好众人,好酒好菜定要管够,还向众人言说,让大家莫要拘谨,尽情吃喝。

    诸葛老大一离开宴会,众将便纷纷离开自己的酒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起酒来,而我和魏延、张苞等人,都明白诸葛老大的意思,便刻意把夏侯楙拉过来,一起喝酒聊天。

    男人就是这种生物,随着大量的酒下肚,酒意不断上涌,我们几个人亦逐渐熟络起来,开始以表字相称了,算是将夏侯楙成功融入我军高层内了。

第一案百零五章 饮歌

    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和魏延非常自然地以表字相称,毫不突兀地拉近了彼此的关系,我算是又牢牢抱紧了一条金大腿了,值得庆贺一番。

    人一旦高兴起来,饮酒必然爽快,不知不觉间,我便有点喝大了,连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也不是很记得了,只记得每次有人喊“幼常”,我就必然喝上一爵酒,然后还回敬一爵酒。

    以前看过一些资料,说古代的酒由于酿制和蒸馏问题,度数并不高,大约等于后世的啤酒一样,现代人到了古代,酒量一定属于顶尖的一班。

    果然,这种言论实在太不负责任了,“撇开数量谈结果”全部都是流氓,像我这种本来就酒量不高的人,被十数爵酒轮番“轰炸”后,该醉还是要醉的。

    在我开始有点觉得头晕的时候,分别有人过来找魏延、张苞、夏侯楙敬酒,于是一群人顿时分成三拨散开了,本来魏延还要邀请我的,被我以不胜酒力为由推却了。

    我扶着头慢慢回到自己的酒案坐了下来,再喝了一口茶,勉勉强强算是缓过气来了,再看向魏延等人,发觉三拨人已经又汇成一群人了,想必是魏延、张苞和夏侯楙三人,各自互相介绍自己的心腹给其他人认识了。

    那边气氛越来越热烈,我也不由自主受到了影响,竟然拿起案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喝至醺醺然,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后的一切事,我不觉哼唱起了一首自己很喜欢的歌:“谁在翻云覆雨掌控这天下燃三界烽火当赏红莲炎华战鬼转生自然历灭天劫杀是英雄就要耐得寂寥萧飒

    为守千秋霸业做漂泊生涯拼死搏杀胜负往往只一刹恩怨不提只因为无从做答宿命无情索性莫要在意它

    男儿自当磊落胸怀凌云壮阔历经生死劫破荡尽乾坤浑浊为你坠星劫火换我堕天心魔此生荣辱功过休管他人做何评说

    关山为血脉谁肯割舍拓疆土与英魂对酌江河横利刃哪个来夺守家国以血赋长歌因你勘不透内心执着荣华梦千秋换予我

    毁天灭地便重新雕琢举身赴山河换你回眸一顾秋波(间奏)为守千秋霸业做漂泊生涯拼死搏杀胜负往往只一刹恩怨不提只因为无从做答宿命无情索性莫要在意它

    酒方尽惬意时负陌刀策飞马纵千里快哉风袭万里月霜沙喋血刃绽朱花射苍狼星挂甲宣武讨战争霸男儿自当立于天下出鞘一步外平山破浪引风雷哪个敢来挡

    设防盾围内铁壁铜墙势如虹谁人妄逞强若果入苍云注定沧桑以血染江山又何妨悍将渴战舐刀头血凉不知吾心者切莫笑轻狂

    微醺意正酣追风天嗣横崩星卷飒沓猎猎裹裘轻雁门锁雕翎敌血染红缨”

    一曲唱罢,我意犹未尽,还沉浸在曲中,突然听到轻轻的鼓掌声,我扭头一看,竟然是王平,他可能见我独自喝酒,便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酒案,应该是想与我叙话的。

    不过见我正在沉迷于独唱中,所以不好意思打扰我,而我顾着独自娱乐,也没有发现有人接近,此时甫看到王平,不觉有点惊讶。

    王平见我面色有异,便尴尬说道:“打扰马参军雅兴,平之罪过也。”

    我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现时心中热血澎湃,王平如此称呼太过见外,分外刺耳,于是便道:“子均如此客气干甚,今晚酒宴,自当尽兴,抛开拘束,且唤吾表字就是,切莫再以官职称呼。”

    王平见我如此说,顿时脸有喜色,道:“幼常如此热情,平便依幼常之言就是,以后我俩自以表字相称。幼常此曲,慷慨激昂,颇有燕赵之风,而词意沧桑,不似幼常如今之年岁能作,不知道此曲乃何人之佳作?”

    我顿时哑然,只能讪讪说道:“此曲乃是谡少年时听一个老人经常哼唱,所以记得,实不知乃是何人所作。”

第一百零六章 宿醉

    王平听了我如此说法,顿时呆了一下,像哑了一样,想必是不知道如何接我的话了,气氛遽然变得凝滞起来,真的是尴尬到无言以对了。

    还好,身为来自两千多年以后世界的人,化解聚会时尴尬气氛的方法,多少还是懂一点的,于是我便向王平说道:“子均,记得当日街亭战后,文长曾言,功成之日定与我等谋一场大醉,如今大功告成,岂能忘约,走,找文长去也。”

    王平立刻回应道:“幼常此言在理,走,同去同去。”

    主意既定,我和王平便一起过去魏延、张苞、夏侯楙那群人聚集之处,魏延见我主动过来“受死”,当即大喜,把周遭之人一一向我介绍。

    就这一圈介绍下来,我和近二十人算是认识了,也喝下了四五爵酒,然后我便被拉进了“包围圈”内,受到四方八面来的攻击。

    一轮混战,虽然王平够义气,帮我挡了不少“子弹”,但由于我是重点“攻击”对象,身中了不知多少创伤,很快就“牺牲”了,之后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到我恢复知觉,睁开眼睛一看,发觉自己已经回到我的营帐中了,口内干渴难耐,甚至有点发苦,于是我便喊道:“马坤、马坤、马坤。”

    不一会,马坤便拿着一壶水和湿布进来了,我先擦了把脸,然后连喝两杯水,这才感觉又活过来了。

    头脑稍稍清醒了点,我便向马坤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将军,已是巳时过半了。”

    “这么晚了?吾昨晚是如何回来的?”

    “昨晚将军大醉,是魏延将军和张苞将军出来寻得属下,让属下把将军送回来的。”

    “哦,原来如此,昨晚之宴,何时完结?”

    “闻说众位将军极为尽兴,宴席直至子时过半方完结,众位将军尽皆大醉而归。”

    “魏延、张苞和夏侯楙这班人足足比我喝多了一个多时辰,听马坤的语气,他们还能自己走回去,果然全部都不是人。”我心中不禁暗暗吐糟道。

    我心中虽然吐糟,其实也颇为羡慕这班人的此种“强悍”,不愧是“酒精”沙场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倒下的,看来我还是缺乏锻炼啊。

    压下这些乱七八槽的心思,我继续向马坤问道:“丞相处可有人来寻吾?”

    “今日朝食过后,丞相处遣人来寻将军,见将军酒醉未醒,吩咐属下向将军传言,若将军酒醒后,便至丞相处,丞相有事与将军商谈。”

    “哦,既是如此,汝速去寻些吃食,吾吃过便过去丞相处。”

    “早已备好,将军稍待便是。”

    不一会,马坤便捧着食盘进来,我一看,却是一碗米汤、两块烙饼,我也知道,酒醉过后,不宜多食,所以没有多言,待马坤放好食物,捧起便吃。

    估计昨晚我应该是大吐特吐了一场,现在觉得肚里空空如也,故此呼噜呼噜没几下,就把米汤喝完了,烙饼却只是吃了半个。

    肚子里垫了点东西,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状态既然不错,我便让马坤收拾东西下去,然后就往中军大帐而去了。

    来至帐前,待守卫之人稍作通报,我便进帐内见到诸葛老大了,诸葛老大还是像往常一样,正襟危坐于大案后面,正在阅览公文。

    我便上前见礼道:“弟子见过老师,昨晚一时尽兴,喝酒过度,今朝宿醉未醒,劳老师久候了,弟子实在惭愧。”

    “呵呵,无妨无妨,年少轻狂,与友尽欢,共谋一醉,亦是常事。为师年少之时,亦常与友人畅论古今,通宵达旦,期间自是饮酒不断。

    只是如今年已不惑,更身负家国重任,自是对己约束甚严,不再如此尽兴罢了。幼常方值而立之年,与友相交自是真性实情,如此方得挚友。

    幼常以后如若饮宴,切忌来日有要事要办,莫要因酒醉误事便是。”

    “诺,弟子自当谨记老师之言。”

第一百零七章 孟起往事

    “幼常明白便好,需知饮酒宴友,于平时自是无碍,于战事却是最忌,张车骑生前,便屡屡因饮酒误事,最后更因为醉酒饮恨军前,为反贼所害。

    若非醉酒,凭张车骑之勇猛,范强、张达两名小人安敢造次,惜乎堂堂猛将竟载于小人暗算,未能马革裹尸,一遂其志,实在令人痛心。

    若张车骑未遭暗算,当日夷陵之役,先帝有张车骑助战,胜败或会反转,先帝不致中途崩殂,兴复汉室之路或许便不会如此曲折漫长矣。”

    “老师且莫再为过去之事哀伤,如今吾大汉已收复关中,只要再迎陛下回返旧都,兴复汉室之路自是一片坦途,天下景从之士定必络绎不绝。”我见诸葛老大有点沉湎往事,便宽慰他道。

    “幼常勿用担忧,为师只是稍稍忆起往事,便告诫汝一二而已。为师并非寻常村妇,自不会只顾怀缅往事,而忘却眼前之事。

    只是自先帝及关、张两位将军逝去后,为师已鲜与人谈及往事,今日既然说起,便与汝再细说一番,亦让汝知道一些掌故。

    其实先帝登基时所封诸人,先帝曾与为师言说,最辜负的莫过于马骠骑矣。”

    “马骠骑?可是马超、马孟起将军?”

    “正是。”

    “先帝为何如此言说?马超将军得封骠骑将军,领凉州牧,进斄乡侯,官职爵位不可谓不高,亦足以报当年马超将军助先帝取得汉中之功矣。”

    “唉,幼常有所不知,其实当年先帝登基,本应集结大军,北伐中原,兴复汉室,至不济亦当占据凉州、图谋关中,成眼下之局。

    此亦是当年马骠骑愿投先帝,并助先帝取得汉中之主要原因。马骠骑亦一直不忘此事,日日夜夜盼望先帝率其回返故里及报宗族之仇。

    然当时关将军兵败襄阳,更惨死敌手,先帝意欲挥军向东,一是为关将军报仇雪恨,二是为夺回荆州,以助北伐,三是一切顺遂,则直取建业,若事不济,亦当令东吴立下盟约,日后助吾兴复汉室。

    为师在先帝欲发兵攻东吴之前,以公仇大于私恨之言力谏先帝,后先帝召为师私下商议,涕零泪下向为师言说,与关将军近四十年恩义,自关将军离世后,无日不念关将军,梦中亦常看见关将军浑身是血,默默望着自己。

    况自身以仁义立国,声名传遍天下三十载,方能聚集天下英才为己所用。若此次连有数十载感情的义弟,亦不能为其报仇雪恨,以后还有何面目谈‘仁义’二字,麾下英才亦定必人心动荡,再难尽心效力。

    为师当时细想,亦觉先帝之言有理,因为师便是被先帝之‘仁义’所动之人,且先帝再以前言向为师言说,为师一不忍先帝心痛关将军之死,二亦觉以当时先帝所领之军,兵压东吴并非难事。

    若能夺还荆州,对兴复汉室之大业亦是一大助力,于大局虽有微损,但并不是什么大碍,故最后为师便没有继续劝谏先帝,反帮助先帝一一劝服子龙等将。

    不想先帝兵发东吴,马骠骑便从此种下心结,最后竟郁郁而终,先帝对此,一直觉得愧对马骠骑,而为师亦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

    “老师不必为此事神伤,先帝之议,虽或有失偏颇,但亦只可言及轻重抉择失据而已,与大略并无偏差,马将军之郁亡,究其原因,亦多在其执念太重。

    若其闻说过‘海豚人’之事,便应能稍稍放下执念,只需过个三五年,自能得偿所愿矣,犹如老师今日之事,不亦经十数年方成?”

第一百零八章 尼克

    “‘海豚人’?此又是什么典故?”

    “哦,此却是弟子于那名老丈处看到的一段记载,说的是西方之国大秦之事。言大秦国中,有一对夫妇,婚后多年,一无所出。

    如此二十载过去,当这对夫妇年达四十之时,或许上苍怜见,竟让这对夫妇生育了一子,不过此子十分可怜,一出生变没有双手双脚,只右手上留有短短一截前臂。

    负责接生之稳婆,一见此儿如此模样,便大吃一惊,连忙劝这对夫妇抛弃这名婴孩,并言说此名婴孩即使将来能够顺利长大,亦定不能养活自己,更不用说传宗接代了。

    那队夫妇听了稳婆如此说,本亦有心抛弃此婴孩,但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老来得子,乃是天赐,以后估计以难以再生育,最后还是不忍心,没有抛弃这名婴孩。

    此后,这对夫妇便含辛茹苦,比一般父母多付出两三倍的努力,慢慢将此名婴孩养到三岁,幸得此名婴孩亦远较一般婴孩聪慧。

    小小年纪便会言说感恩父母之语,更会用自己仅有的前臂做一些诸如吃饭、擦桌之类的举动,那对夫妇感到十分欣慰,于是更加用心照顾,打算安心将此名婴孩养大成人。

    只是等到该名婴孩六岁、这对夫妇为此婴孩取名为尼克的时候,发现周围邻居的小孩,不是去寻饱学之士读书认字,就是跟一些师傅学习一门手艺,至不济也会随父母身旁,学习父母的谋生手段。

    这对夫妇顿时悲痛欲绝,深深发愁,不知道尼克将来可以靠什么养活自己,于是这对夫妇每天都待尼克睡后,就商讨看看,有什么可以让尼克谋生的办法。

    只是每每商讨无果,只得双目垂泪,半夜三更才草草睡去,免得让小尼克发现自己的心思。

    如是多日,尼克的父母终于商讨出一个结论,就是手艺、务农、搬运这些需要体力的谋生手段,绝对不适合尼克。

    如此想来,最后适合尼克就只剩下一条路,那便是读书识字,看将来能不能成为一名书记员,最起码也能帮别人写信看信,勉强糊口。

    只是读书识字,尼克父母都是一窍不通,于是尼克的父亲便鼓起勇气,带着尼克前去拜访一名自己见过数面、说过几句话的学者,希望这名学者能够收下尼克。

    而那名学者看到尼克如此模样,自然如常人一样,认为尼克绝对不能完成学业,于是便断然拒绝了尼克,让尼克的父亲将其带回家。

    但是尼克的父亲显然早有预料,并没有就这样就把尼克带走,而是在这名学者的门外跪了足足十日十夜,而尼克坚如磐石的意志也初次表现出来。

    其并没有随母亲回家,而是陪着父亲候在那名学者门外,其虽然不能跪,却以头支地,弓身以表尊敬,或许早慧的尼克,深深明白此次是改变其命运的唯一机会吧。

    就这样,尼克的父亲和尼克,在学者门外跪了十日十夜后,终于感动了学者,愿意让尼克跟着学者学习知识,不过言明只是给尼克一个机会,若然尼克的表现太差,随时亦会让其回家。

    尼克获得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开始拼尽全力学习,开始的时候,一同在学者家里学习的几个小孩还不时嘲笑尼克。

    但随着他们看着尼克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最后竟然凭着毅力,自己能靠身体扭动和头部辅助,‘走’进书房,甚至能自己写字、吃饭。

    一个四肢几乎都没有、所有人都认为是废物的人,竟然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永不放弃的心,做到了如同常人一样的动作。

    看着这一幕幕犹如奇迹一般的画面,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些人都深深被尼克所感动,开始主动帮助尼克,与尼克拥抱,跟尼克做朋友。

    最后连那名学者,也被尼克那种永远乐观积极的精神打动,在尼克学成之日,介绍其去一名更优秀的学者处学习。

    就这样,尼克不断依靠自己那颗永不放弃的心,一再获得别人的帮助,而其学习到一定阶段后,亦开始以自身的故事作演讲,试着影响别人。

    可能尼克自身的故事实在堪称奇迹,很多本来对生活失去信心,甚至打算就此结束自己一生的人,听完尼克的演讲后,都重新迸发出对生活的热情。

    如是这般,尼克一边接受别人的帮助,亦一边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在大秦国内,逐渐成为了一个家传户晓的人物,诸多达官贵人亦将其奉为座上嘉宾。

    一个出生便四肢残缺的人,凭着自己永不放弃的心,最后成为一名享有盛誉的学者,真可谓‘自助者天助之’,亦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完美诠释矣。

    其留下两句说话,让弟子最是深刻,一句是‘世间给吾以痛,吾却报之以歌。’,另外一句则是‘莫言天地不公,何夺吾其多。应言天地爱吾,尚遗吾以半臂。’。

    如此乐观洒脱之人物,实在是愧煞那些遇到不如意之事,便心死自灭之人。”

第一百零九章 古怪

    “噫,如此人物,恨不能一见。”诸葛老大静静听我说完,然后发出了如此之叹。

    “老师,按书中所说,大秦离此数万里,而吾大汉与大秦,既无邦交,亦不通商,大秦之事要传来大汉,途中辗转多国,书信难通。

    想当年,博望侯张骞奉汉武帝之命,联络大月氏,尚用了十数年方走通西域,到达大月氏,国家之力尚且如此艰难,何况个人之力。

    以弟子推测,尼克之事传到吾大汉,最少亦用了数十年,而尼克之事,乃是弟子年少之时所知,如今有过了二十余载,即使尼克有幸在生,亦已是百岁人瑞了,如何能等到与老师见面。”

    “唉,幼常说得在理,可叹为师又添一憾。”

    不容易啊,终于打消了诸葛老大的好奇心,不然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圆下去了。

    我刚送了一口气,又听诸葛老大说道:“幼常,汝所言尼克之事,极是震撼,为师亦不免为其所动,或许……”

    诸葛老大说着说着,突然中断了话语,这可是极少发生的事啊,我连忙望向诸葛老大,看看是什么回事。

    只见诸葛老大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神色,然后又变会平常一样,接着说道:“或许将来,汝有机会著书,可将其录于书中,让后人永志此事。

    是了,此是为师送呈陛下的奏章,汝且收好,明日一早便出发,回返成都罢。”

    “诺,弟子领命,老师还有吩咐否?”为了避免再激起诸葛老大的好奇心,我还是早走为妙,因此便以此话试探,打算溜人了。

    谁知诸葛老大没有按照我的套路走下去,而是说道:“嗯,为师正好还有事吩咐予汝。”

    “诺,老师请吩咐。”

    “汝回至成都,除了送呈奏章和到为师府上与汝师娘商量果儿之事外,还需到伯瞻府上,替为师取回一件物事。”

    “伯瞻,这名字有点陌生啊,究竟是谁呢?”我想了一会,脑海中终于蹦出一个人来,原来是他,于是我便回诸葛老大道:“可是继任马超将军骠骑之位的马岱将军?”

    “正是。”

    “不知老师遗落何物于马岱将军府上?”

    诸葛老大听了我这样问,又露出那种奇怪的神色了,然后才回答道:“亦不是什么要紧之物事,只是遗落多年,还是及早取回为宜。

    幼常且稍待,为师这便写下书信,届时汝只需持此书信交予伯瞻,彼自会将那件物事交付予汝。”

    我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什么私密物品?不过诸葛老大既然如此说,师命难违,只能一切按照诸葛老大的吩咐行事了。

    等了约莫一刻钟,诸葛老大便写好书信了,还郑重其事用火漆封好,对我这名弟子也如此提防,诸葛老大也实在是谨慎过头了吧。

    我虽然如此想法,但脸上丝毫不敢露出一点异色,只是双手伸过去,小心接过诸葛老大递过来的书信,然后说:“老师若无其他吩咐,弟子这便告退矣。”

    “嗯,汝且退下好好休息,今晚为师设下小宴,为汝践行,切莫再喝醉矣。”

    “诺,学生谨记,明日还有要事,定不喝醉,以免误事。”

    “嗯,汝明白便好,且去吧。”

    我闻言,顿时如蒙大赦,告辞走出帐外了,刚才被诸葛老大轻轻刺了两下,立刻满头细汗,心跳快了几拍啊,还好诸葛老大亦只是稍稍训我数句,不是劈头大骂。

    离帐而去后,我看看时辰尚早,便去寻魏延叙话,见到魏延,发觉他虽是步伐稳健,但神色也是略显委顿,于是我趁机抱怨他,说他昨晚太狠,把我灌得不省人事,今日还让诸葛老大逮住骂了一顿。

    谁知道魏延听了,非但没有抱歉之意,还吓唬我,要与我继续进帐再喝,说是“回魂酒”,喝了就会变得精神的。

    我一听,慌忙借故走了,还回魂呢,再喝就没魂了。

第一章 辞别

    我被魏延“恐吓”一番,连忙落荒而逃,魏延却在后面开怀大笑,我恨不得再次回头找他“拼命”,不过可惜自知酒量有限,只能战略转进,下次再找回场子了。

    吃过午饭,我去找张苞聊了一会天,顺便把整套《孙子兵法》借了回来,然后便回帐看书去了,看到疲倦,就接着睡觉。

    直到马坤来叫醒我,已是酉时过半了,我便稍作整理,主要是洗把脸清醒一下,然后便往中军大帐而去了。

    到了中军大帐,一看只有诸葛老大在,我便送了口气,还好没迟到,不然身为主角还迟到的话,诸葛老大肯定有我的好看。

    诸葛老大看了来得尚算早,便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我在右边第一张酒案就座,我依言落座,诸葛老大也不说话,看来是等着客人前来。

    我见诸葛老大如此,便只能静坐陪着,希望魏延、张苞他们快点到吧,不然诸葛老大不发话,我亦不敢贸然说话,这也实在太无聊了。

    幸好,只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魏延便率先到了,然后张苞、夏侯楙、蕫厥等人也先后到了,大家互相寒暄数句,便依次落座。

    诸葛老大见人都到齐了,也不多言,传令开宴,然后向众人言明,今晚乃是为我践行,明日一早我便返回成都,代表北伐众将向陛下上表,故此今晚绝不能再像昨晚一样,人人尽兴,不醉无归。

    限定每人只有一壶酒,稍稍有点意思就是了,众人都纷纷表示,昨晚依然尽兴,今晚定遵丞相只命,绝不会误了大事。

    诸葛老大见众人如此,便放心传令上酒了,有诸葛老大在场坐镇,连魏延这个大酒鬼也不敢造次,众人更是“和风细雨”,很久才互相祝酒一次。

    在如此氛围下,这场饯别宴只吃了半个多时辰左右,便结束了,诸葛老大传令散席,众人也纷纷告辞而去了。

    我自是走在最后,见诸葛老大没有什么特别吩咐,也告辞而去,回帐休息了。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吃过早饭,我便去中军大帐拜别诸葛老大了,诸葛老大只吩咐了数句,让我万事小心,然后就让我离去了,并没有再搞什么送别仪式之类的了。

    我领着马坤、马巽及数十士卒,没有多作停留,便立刻动身,离开大营,徐徐出了长安城门。

    出了长安地界,便开始加速而行,往西面奔去了。

    沿路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一众人马便顺利到达天水城了,我让马巽找驿站安顿好众人,自己则领着马坤往太守府寻关兴去也。

    到了太守府,关兴见到我来了,十分高兴,拉着我喝茶叙话,并言明今晚定要设宴为我洗尘,到时叫上姜维,就我们几个小宴一场。

    关兴既然这样说,盛情实在难却,而且只是我们三个小撮一顿,正好跟姜维熟悉一下,所以我便爽快答应下来了。

    晚上我依约到太守府赴宴,席间关兴作介绍人,向我和姜维介绍了彼此,而我们两个也在关兴的提议下,互相以表字相称了。

    互相认识完毕,落座后我们边喝酒吃菜边各自诉说了此次北伐的种种事情,慢慢变得熟络起来了,这样我又算是抱上了一条大腿,至于含金量嘛,还有待验证呢。

    次日起来,吃过朝食,我便辞别关兴和姜维,继续领着一干人马往汉中而去了。

    过了数天,终于又回到汉中了,想起当时和魏延在汉中准备奔袭长安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我还疑心赖厷会掣肘我和魏延呢。

    想起此事,我不觉大是惭愧,正好趁此次机会,找赖厷叙话及饮宴一番,加深一下感情,以表我歉意之情。

第二章 季子挂剑

    在太守府中,我顺利见到了赖厷,赖厷见到我,亦十分高兴,向我笑道:“前线捷报,已经快马往成都传去,吾得知关中已定,心中兴奋莫名,马参军,快快与吾详说长安一战之细节。”

    闻得赖厷说法,我也不便推辞,便将魏延率先领兵攻入长安、夏侯楙投诚、夏侯楙带着魏延直入守军大营收服军中上下等事,逐一向赖厷细说。

    只是在述说的过程中,我将自己在其中做的事统统一笔带过,没有多言,只刻意突出了魏延和夏侯楙在其中的作用。

    赖厷听我慢慢说完后,却突然深深向我一拜,我当即大惊,顿时不知所措,不及多想连忙将赖厷扶起道:“赖令史何故如此大礼?”

    赖厷再次向我一拜,然后方道:“丞相处早有军报到此,言及马参军谋划及主持之功,乃是此次得以收复长安之关键所在,如今听马参军亲自言说,却对己身之功毫无自夸之意,马参军之谦逊,实在令厷佩服万分。”

    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我听赖厷说得如此郑重,便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非是谡谦逊,实在是此战之功,多赖文长和子林助力,谡只是言说数句,实在毫无自夸之理。”

    赖厷随即正色说道:“马参军之谦逊实在太过矣,吾大汉立国之初,高祖便以萧何主持之功,评为开国功臣之首,更以张良谋划之功,厚赏其三万户。

    是故吾大汉虽承秦法,而军功却绝非秦法一样只论斩首之功,冲锋陷阵之功虽重,然后方策划护持之功亦绝不轻。

    马参军若再如此谦逊,不居其功,岂非‘子贡拒金’,欲置诸有功将士于何处?马参军不居功自夸自是好事,然一再推让,绝非利于吾大汉之事。”

    我听了赖厷这样说,便明白了此间道理,不自己夸耀功绩当然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是道德榜样,但如果连上司评定的功绩都不承认,那就跟子贡赎回国人却不拿国库之金一样,有点把道德无限拔高的意思了。

    如果这种事传了出去,那么其他立功的人也会不好意思领收自己功劳应得的赏赐,而这样下去,久而久之,就不会有人去立功,那样的话,兴复汉室便只会变为空中楼阁了。

    想到此处,我便郑重向赖厷说道:“谢赖令史提醒,丞相与诸军功曹所定之功既然公允,谡自当领受,日后绝不言自身毫无功绩可言之语。”

    “马参军言重了,厷只是实话实说,言语或过于唐突,还望马参军切勿怪罪方好。”

    “赖令史正直爽利,当是堂堂君子,吾正是喜欢此等之人,又何来怪罪之理。说起来,上次谡和文长来汉中筹划攻取长安之事,还有事要对赖令史致歉呢。”

    “哦,究竟是何事?厷记忆之中,马参军与魏将军似无做任何领厷不快之事啊。”

    “惹赖令史见笑了,非是谡及文长所作之事令赖令史不快,实是谡及文长当日来至汉中,对赖令史并不熟悉,而又身负重任。

    故对赖令史多有疑虑,以致有谡冒昧留于府上之举,实是为就近观察赖令史,以备不测之事。”

    “哈哈哈。”赖厷爽朗一笑,接着道:“厷当时已甚感疑惑,怎么马参军不往驿站投宿,却偏要留宿太守府内。

    原来却是为了这般,不过马参军亦是至诚君子矣,明明没有做出任何令人不快之事,只是心有提防,却还特意向人致歉。

    心有所思,旁人不察,还特意表露出来,实在有古贤季子挂剑赠徐君之风(季札之初使,北过徐君。徐君好季札剑,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从者曰:“徐君已死,尚谁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倍吾心哉!”),马参军之心意,厷谨受之。

    厷今晚于府中设宴以谢马参军,还望马参军拨冗赴宴。”

第三章 吾友子博

    “赖令史一番好意,谡自当领受,今晚便叨扰赖令史了。”赖厷如此特意邀请,我自然没有推辞之理,双方便定好今晚之约了。

    与赖厷约定好后,趁着还有时间,我便领着马坤及数名士卒,前往之前帮助魏延筹集物料和提供工匠的商人处,一一致谢,顺便散布大汉收复关中的消息。

    那些商人得知长安及潼关都已被大汉攻下,关中地区已经牢牢掌握于大汉手中,全都合格地表现出一副爱国之士的模样,表演了一段“喜极而泣”的戏码。

    不过这算是态度正确,不管真假,我都只能一一宽慰,希望他们为大汉继续提供自己的力量,而他们也纷纷表示日后定当肝脑涂地,不惜为大汉倾尽一切。

    如此熙熙攘攘,陪着这些商人演完一轮戏,已是一个半时辰过去了,我看了看天色,发觉也差不多是时候去太守府赴宴了。

    于是我便回去驿站,简单梳洗了一下,整理整理衣冠,随后往太守府而去了。

    进到太守府宴厅,发觉只是赖厷在座,看杯盏碗筷亦只是两份,于是我便知道今晚之宴,就只是我们两人而已,一如当时我在汉中刻意亲近赖厷的场景。

    想到这里,我当即会心一笑,向赖厷说道:“赖令史有心了。”

    赖厷一听我这样说,便知道我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也笑着说道:“马参军快落座,酒菜即刻便到。”

    我依言爽快落座,果然只过了半刻钟,酒菜便有人捧了上来,一一布置好,赖厷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待侍候之人全部退去后,便举起酒爵,向我说道:“马参军,满饮此爵,齐贺此次北伐功成,吾等随丞相多年辛劳,总算有望兴复汉室矣。”

    我亦举起酒爵附和道:“正当满饮,庆贺吾大汉即将重返旧都,震动天下。”

    我们两人齐齐饮胜了此爵酒,然后便边吃喝边闲聊起来,由于我俩之前已经坦诚相对了一次,席间说话自然不用多作忌讳,尽皆畅所欲言。

    如此,酒宴氛围轻松愉快,觥筹交错间可谓宾主尽欢焉。

    酒饱饭足,兴尽而归,几有乘风归去之感,或许宋代大词人苏东坡写出“我欲乘风归去”之句,亦是与友人饮宴尽兴后方有所感。

    酒至醺醺然,正是饮酒之最佳状态,我告辞而去,赖厷似有不舍,将我送至府门处,执着我的手道:“幼常小心回驿站歇息,明日务必待吾为汝送行,吾正好有事相托。”

    我当即答应道:“子博请回吧,切勿担心,吾一定待汝,绝不会不辞而别。”赖厷听到我这样保证,便放心回去睡觉了,我也领着马坤回去驿站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或许昨晚喝了一点酒,睡得特别沉,所以起来的时候感到神清气爽的,我方欲叫马坤拿早饭来,就见马坤进来说道:“将军,赖令史一早已候于外厅,只等将军醒来相见。”

    哦,赖厷这么早就来了,这我倒是失礼了,我于是连忙吩咐马坤道:“速速打水来,待吾梳洗一番便立刻出去与子博相见。”

    马坤闻言,便转身出去,然后立刻拿着一盆水进来道:“下属早已备好,只是见将军昨夜酒醉而归,熟睡正酣,而赖令史亦吩咐无须打扰将军好梦,属下才没有唤醒将军耳。”

    我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而是加快梳洗的速度,一小会,便梳洗完毕,稍稍整了下衣冠,随即出去与赖厷相见了。

    出去一见到赖厷,我便打趣道:“子博何来之急?”

    赖厷也笑着回答道:“恐幼常速逃矣。”

    甫一说完,我俩便齐齐哈哈大笑,然后我即唤来马坤,让其拿食物来,我邀赖厷一同吃早饭,而赖厷也没有推辞,爽快地坐了下来。

    我俩便边吃早饭边聊起天来,说了几句,赖厷即掏出一封书信,向我说道:“幼常,烦劳汝回至成都,将此信送到吾之家宅。”

    哦,原来赖厷所托之事,便是要我送家书而已,我便爽快答应道:“子博放心,吾定必亲自送到府上。”

第四章 凤求凰

    我和赖厷既是心交之友,自然无须多说,互相会心一笑,继续边吃早饭边聊天,约两刻钟,饭食吃完,我也不客气,直接向赖厷道:“子博,朝食既毕,谡这便告辞了,不劳子博相送矣。”

    “嗯,幼常自去吧,厷也不欲做女儿之态,殷殷话别,如此,厷亦自去也。”

    于是,我俩爽快道别,我自回房收拾行李,赖厷则回太守府办事去了。

    我整理好随身物品后,便领着马坤、马巽等人径直离开驿站,穿城而出,往下面直往成都而去了。

    一路无话,沿途县城也只是在驿站投宿,没有拜见当地官员的必要,毕竟送捷报奏章要紧,无谓弄得路人皆知,即使有些官员得到消息,想来求见亦被我一一推辞了。

    数日后,我们一众人等便终于回到成都了,一到成都,我打发马巽先领着其他人返回府中安顿,然后命马坤前往皇宫向董允通报消息,自己则牵着马慢慢往皇宫走去。

    去至宫门前,董允早已等候在此,见我到来,便拱手拜道:“幼常辛劳了,一路奔波,陛下已于大殿等候,速随吾来。”

    “如此,烦休昭带路了。”

    跟着董允,一路上到大殿,蜀主刘禅早已高坐殿上,我依例大礼参拜,蜀主刘禅出言平身,我才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诸葛老大的奏章,双手捧起道:“启禀陛下,丞相有奏章送呈陛下,请陛下批示。”

    我话音刚落,便有人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奏章,然后送到蜀主刘禅手上,蜀主展开看了一刻后,便开口道:“马参军远来,一路辛苦了,朕已于偏殿设下午膳,马参军用过后便回府中稍作歇息罢,朕不日将再召马参军。”

    “谢陛下厚赐,臣下这便告退,再候陛下相召。”说完,我便大礼一拜,站起来缓缓向后退去,直至出了殿门,再由近侍带着往偏殿用膳去了。

    用罢午膳,我便由近侍带离皇宫,离开皇宫,我随即带着马坤返回府中,安顿一番后,我在书房拿着诸葛老大给的两封信,正在思考应该先去诸葛老大的家还是去马岱的家。

    说真的,去诸葛老大家提亲,我还是有点胆怯的,还好按照原主的记忆,原主和诸葛果只是互有情愫,还没到肌肤之亲的程度,不然我是断断不敢答应诸葛老大的。

    因为如果有了肌肤之亲,一些小动作的差异,就足以引起诸葛果的怀疑了,但是毕竟我和原主不同,一些隔膜肯定有的,到时只能以出征多时,久历生死作为托词了。

    想到这里,加上按照诸葛老大的说法,遗落在马岱府上的东西似是不十分重要,那么为了表示对诸葛老大的尊重,看来我还是先到诸葛府好了。

    于是,我便让下人准备热水,沐浴后,换过一身新的衣服,再让马坤去准备数匹蜀锦,然后便带着马坤前往诸葛府拜访闻名已久的师娘“黄月英”去了。

    去到诸葛老大府上,将诸葛老大的书信交予看门之人,一刻钟左右,便有侍女出来带着我往府里面走去了。

    进到客厅,只见一名身穿宫装女服的美妇人坐于正位,我便知道这应该是黄月英了,于是我连忙上前一拜,道:“弟子拜见师娘。”

    “幼常无用多礼,请坐吧。”

    我依言落座,向黄月英道:“谢过师娘。”

    不一会,便有侍女奉上茶水,待侍女退下后,黄月英便接着道:“幼常之事,妾已从夫君书信中得知,夫君能得此佳徒,妾甚喜之。”

    “弟子愚钝,幸得老师栽培,感激涕零不已。”

    “呵呵,汝与果儿之事,妾亦知之,夫君所言,妾自遵之,不知幼常有何打算?”

    “一切全凭老师和师娘做主。”

第五章 见面

    “幼常,汝师之意,乃是趁大汉尚未迁回长安旧都前,将汝和果儿之亲事先定下来,大婚之事,待大汉迁回旧都后,再由汝师主持。

    故吾思之,如今汝马家并无长辈在成都,而汝师顺理成章便是汝在成都之长辈,果儿又是汝师之女,故一应礼节尽可简而化之。

    以吾之意,当于近期趁陛下尚未商定何时迁返旧都前,择定良辰吉日,选一合适之人为媒人,先行纳采、问名、纳吉之礼。

    如此,幼常与果儿婚盟已定,剩下之事自可等到长安后,再由汝师定夺。不知幼常以为如何?”

    “师娘所见甚善,弟子一切自依从师娘所言。”

    “嗯,如此便好,不知如今成都城内,幼常可有熟悉之人,能作媒人行纳采之礼?”

    “嗯,弟子之好友故交,大多于军前效力,如今成都之内,只有休昭可作媒人之选,不知师娘与休昭可还相熟?”

    “哦,蕫侍中为人秉正,敢于直言,汝师在成都时,常与其于府中议事,吾亦与其见过数面,尚还熟悉,幼常既与其相熟,请其为媒人正是合适。”

    “师娘既如此说,明日弟子便去请托休昭此事,待择定黄道吉日,再通知师娘,然后方行纳采之礼。”

    “幼常果是心细,便依幼常之言,此事就此定下了。”

    “诺,弟子甫回成都,家中诸事尚未安顿妥当,如今与果小娘之事既定,若师娘没其他吩咐,弟子便先行回府安顿。”

    “嗯,幼常既然府中有事,吾亦不便多留汝于府中,不过吾在偏厅为汝准备了一壶好茶,汝且去偏厅喝完再回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府吧。”说完,黄月英便唤了一名侍女进来,带我前去偏厅了。

    我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我都告辞了,黄月英还要特意留我喝茶,但既然黄月英这样说了,师娘也是长辈嘛,只能乖乖听从,跟着那名侍女走了。

    去到偏厅,竟然真的在一张案上放着一壶茶和一个茶盏,我顿时大惑不解,难道真的是什么特别的好茶?只是单纯让我品味一下?

    于是我挠了挠头,满怀疑问坐了下来,慢慢地端起茶壶,仔细嗅着茶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啊,难道是那种山茶?闻着不香喝着香煞人?

    我更是好奇了,就倒了一盏茶,慢慢含进嘴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滋味啊,香、滑、回甘等都不是很出色,普通茶而已啊。

    我不死心,没可能黄月英这个师娘特意留下我,竟然是喝这种普通茶水吧?于是我又倒了一盏茶,趁还烫的时候就含进嘴里,末了还砸吧了一下嘴。

    还是没有尝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我顿时有点发呆,那么黄月英这个师娘究竟留我喝这壶普通茶水,有什么用意呢?

    正在我满头问号,完全猜不到黄月英这个师娘的想法的时候,窗边出来一阵清脆如同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使我好像闻到了薰衣草的香味一样,心神顿时变得宁静。

    笑声响过,随着一阵隐约的脚步声,门外闪出一个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身影,身后还有两名侍女跟着。

    我定睛细看,马上认出了这个身影的主人,竟然是诸葛果来了,于是我亦随即明白了师娘留我在这里的用意了,想必是让诸葛果与我见上一面。

    想明白这些事,我连忙站起来,向门外的诸葛果施礼道:“原来是果小妹。”

    诸葛果亦不见外,走进来道:“小妹正好路过,看到有人在品茗,谁知道原来是幼常哥哥,不知幼常哥哥,可品出此是什么名茶否?”

    我明知道诸葛果是在揶揄我,不过想到刚才自己的动作神态全部落入这名丽人眼中,顿时不觉面红,只得勉强回道:“并非什么名茶,只是军中征战良久,久未尝到此寻常茶水,不觉多品了一会,让果小妹见笑了。”

第六章 请媒

    “嘻嘻,幼常哥哥出征数月,想必看尽生死,不想还有如此诙谐之语,小妹失礼了。”

    “果小妹无须致歉,果小妹爽快明朗,正是喜人之处,谡之所言,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并不关果小妹所言之事。”

    “幼常哥哥出征许久,小妹只得知前方大胜,究竟战况如何,数次胜利之详情尽皆不知,若幼常哥哥尚还有暇,可否一一告知小妹?”

    “果小妹既然欲知前方详情,谡便尽告之,只是果小妹莫嫌枯燥便是。”我知道诸葛果其实是担心诸葛老大和我,所以亦没有推辞,准备一一以实相告了。

    “幼常哥哥尽管细说便是,小妹在此恭听。”

    我听到诸葛果如此说,便将街亭之战我如何“坑”司马懿,导致连张郃此等魏军宿将都战死了,诸葛老大有如何利用司马懿的心理,再“坑”了司马懿一把,导致关中防御薄弱,才让我和魏延有机可趁,轻易袭取了长安,等等诸事,一一向诸葛果娓娓道来。

    诸葛果仿似对这些事情都深觉有趣,期间还打断我数次述说,问了一些问题,可以说果儿真是诸葛老大的女儿,家学渊源亦不为过。

    就这样,我们一个说,一个听和问,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诸葛果身后一名侍女看我们说得差不多了,提醒诸葛果道:“小娘,方才小娘于房中所绣之女红,还未曾完工,今晚夫人或将问及,小娘还是回房绣完为宜。”

    我这才发觉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呆下去,就有“瓜田李下”之嫌了,于是我亦请辞道:“果小妹,此次北伐诸事,大体已经说完,谡府中还有要事需办,这便告辞了。”

    “幼常哥哥既然府中有事,小妹亦不留幼常哥哥叙话了。”说完,诸葛果便向我施了一礼,我亦还了一礼,然后诸葛果就走回内院去了。

    我见诸葛果经已离去,亦让带我来的侍女送我走出府门,并托她向黄月英这个师娘说一声,免得惹人闲话。

    离开诸葛老大府邸后,我看看天色,发现时辰已晚,一问马坤,原来已是申时末刻,于是我便没有再去马岱府上,而是直接回去自己家里了。

    回到家里,我什么都顾不上,首先去到书房,手写了一封书信,拜托董允为我做媒,到诸葛老大府上提亲,然后命马巽拿着我的拜帖,到董允府上投信去了。

    眼看马巽手持我的拜帖和书信出门去了,我才放心下来,命人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和饭菜,打算泡个澡后再好好吃顿饭。

    泡在澡桶内,我额头微微冒汗,心里完全放松下来,如今能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了,剩下的就看董允肯不肯答应做我的媒人了。

    不过董允既然与诸葛老大相熟,大概率会到诸葛老大府上探探风声的,如果董允从黄月英师娘处得知实情,如此顺手而成人之美的事,料想董允应该不会拒绝吧。

    如此,董允答应做媒人的话,我与董允的关系就算更进一步了,有董允这种既为侍中,又兼领虎贲中郎将,统率宫中宿卫亲兵的熟人在宫中,我亦不用忧心蜀主会突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传召于我了。

    “伴君如伴虎”能一直流传到后世,说的可算是有一定道理的,无论君主愚贤不肖,只要他还是君主,地位使然,不知原因的传召必然令人胆颤心惊,以后如果宫中有董允这个熟人照拂,起码我就没有这种担心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把整个头沉进浴桶内,热水泡着头,真的犹如后世的蒸桑拿一样,爽歪了,泡了良久,我便起来擦身抹头,然后唤两个侍女进来为我擦干和梳理头发。

    神清气爽,我便步出房间,往饭厅吃饭去了。

第七章 拜访

    美美吃完一顿晚饭,实在没有什么消遣活动,只能回到书房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然后就在久别重逢的床上舒舒服服大睡了一场。

    翌日起来,终于不用马坤这个大老爷侍候,我顿时享受了一番“堕落”的地主老爷般的待遇,由两名侍女侍候梳洗及早饭。

    说真的,看着两名青春少艾、活力四射的女子在面前走来走去,令人分外赏心悦目,胃口都好像比以前好多了,早饭都吃多了些。

    吃过早饭,感觉有点撑,可能是终于离开军旅,有点放纵了自己,于是我便在后院内走动了数圈,稍稍消消食。

    顺便还找来马坤相问,看看马巽等人安顿好没,马坤回答并无问题,我便让其去找在我们出征后负责看家的马兑来,命马兑在主厅候我。

    马坤领命而去,找马兑传达我的命令去了,我亦再走了数圈,便出去主厅了,虽说我也不懂得管理家里的杂事,但后世的为上之道,我还是听过一点的。

    为人上者,可以不懂,但不能不问,毫不过问,就是任人架空,问而不懂,尚还有懂的机会,而且自己虽不懂,亦可以通过查问其他人知道大概。

    然虽曰不懂,亦不可轻露于人,而只需对人言之事不置可否即可,如此,言事之人自必多言其它,若其果真欺瞒,自会自曝其短。

    不过,马坤、马巽、马兑等人乃是我马家培养多年的家生子,与马家可谓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需我待他们还算公允,自无危害马家的道理。

    故此,我自不用对马兑行不置可否之事,而只需稍稍过问其我等离开后家中可有异事发生便可,让其明白我昨日不问并不是毫不关心,只是还有其它要紧之事需办而已。

    待我去到主厅,马兑早已等候在此,我也并不虚言,便命其将我等离开后,家里发生的诸事,择一二说来,好让我知道。

    马兑自无二话,当即向我言说我等离城出征后,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而我亦不时发问数句,如此在我两人的交谈中,就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等到马兑说完,我轻轻点了点头,赞赏了马兑看家所作的一切,然后就让他退下,继续安排家中诸事了,并让他帮我唤马坤进来。

    马坤进来后,我便吩咐马坤下去准备一些礼物,一会随我前去马岱府上拜访,马坤应了一声,即下去准备了。

    到了辰时末刻,我便领着马坤和几名家仆出门拜访马岱去了。马坤在前带路,走了约莫一刻钟,我们一行人便来到马岱府门处。

    我命马坤递上拜帖,守门之人进内通报,过了大概半刻钟,守门之人领着一名器宇轩昂的人出来,我一看来人,便认出是马岱了。

    于是连忙迎上前道:“马将军,谡来叨扰,怎敢劳马将军亲迎?”

    马岱便回答道:“马参军此次北伐立有大功,岱久欲亲近,今马参军既来拜访,某正当亲迎。”

    只此两句话,我和马岱便不觉大笑,于是我趁机说道:“伯瞻,吾等两人既是同姓,如此称呼岂不生份,徒惹人笑,不若互以表字相称,如何?”

    “嗯,如此正合吾意,幼常,请入内叙话。”

    “谢过伯瞻了,请。”

    于是我便跟着马岱进到客厅里面,待落座奉茶已毕,马岱首先开口道:“幼常,不知此次来拜访,所为何事?”

    “伯瞻,非是谡有事,实是丞相托谡来汝府上取回一件物事。”

    “哦?丞相欲取回何物?”马岱似乎甚是疑惑,不觉问道。

    咦?马岱竟然不知道?难道是马超生前与诸葛老大的事?我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回道:“谡亦不知乃是何物,不过丞相有书信在此,想必伯瞻看过便知。”

    说完,我便把诸葛老大给我的书信递了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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