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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魔王第七把刀     卖月光的小屋txt下载     卖月光的小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1,借口也是事实

    油枯灯尽的生命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油是灵油,灯是心灯,身体不会再有光明,就要日薄西山了,沉入黑暗中。

    只能被觉知,再也没有自己的觉知,就像我们关了又打开,打开又关上的屋门。

    而且这个死亡还要再一次死亡,没有自己的觉知,也没有被觉知,相当于不存在。

    要瞩目的是那些鲜活的生命。

    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我要你的希望作甚。只有你努力地追求希望,个人精神面貌焕发出生命光彩的时候,你的希望才是我想要的。清纯善良的少女,龙行虎步的少年,瞪着清澈眼睛的婴孩,可以拍板、拍案的吏人。

    不等别人浪涛的海水过来,自己就要先把自己的同类淹没一波。

    倾轧和欺凌在最低和最高的层次上都存在,好人在受苦,用嘴或者用心。好人受苦,我们感觉很开心,我们开心就是好人受苦的代价,其实就是善对于恶的供奉。

    从什么时候起,正直善良,不拍马不舔着笑脸就成罪过了。践踏,一定要践踏,看到他们倒在血泊中,我们感觉到了那种类似冲动的颤抖,是一种邪恶的升华。

    有刀的拿刀斗,有炮的用炮轰,邪恶成为借口,生存的正义就是严冬,必将白茫茫一片,那是世界毁灭之后的雾霭,长年不散,没有任何新芽长出来。

    山东琴书有三个组成,喜乐,哀乐,书乐。并不截然分开,根据情节用到什么的时候就是什么,而是什么的时候都是过渡,穿越云霄的狂喜化成了缠绵的雨季,娓娓道来接着就是沉痛和哀伤。唢呐,笙,梆子在悠扬声中充满了泪水。

    奔丧是生命的撕裂。

    傍晚用餐时暖水瓶突然炸裂,三十八号心知不妙就和在部队治疗的父亲起了一卦,说,明天我们就要回家了,当晚接到了电报,母亲去世了。

    母亲胆小如鼠,但这不妨碍她的善良。一生与人为善,千万不要起什么恐慌。

    初嫁北地的“力里”这个庄子,没有生养,抗美援朝了,前方战事伊始,丈夫就踊跃参军走了。无独有偶,和姑母一样,丈夫一走就石沉大海。英雄的名单上没他,战俘和死难的名单上也没有他,人间蒸发了,缥缈无迹。

    已经是新社会,可以不再守寡,但也守了很多年,打发男方的父母去世,在他们家族长者的劝说下和给了证书后,就提着包袱回到了自己的家。

    后来就远走他乡当了保姆。

    本村人知根知底,母亲在伯父家里做保姆,父亲登门,大家有意地撮合,就明媒正娶领了结婚证。毕竟这已经是六十年代了,春风早已经吹到了这里。

    小脚,干农活差些,但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敬老爱幼,还有自己是后妈的两个孩子。就是小国寡民的挺好,把儿女养大,都让他们上得了学,不要有东一阵风西一阵子雨的事情。给两个孩子当后妈,殚精竭虑,千万不要传出什么闲话来。

    世事也应该是这样。

    可是世事不会这样的,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条件差些,也就差一些好了,可是这只是一厢情愿,只是个美好的愿望。

    对外,很多的脚步已经走在了前面,遵从一些新的生活方式。这些以牺牲资源为代价,有的可以再生,阳光、水和风,有的则是难以再生,那个周期很长。碳、油、气、电。这些东西能制造出强大来,而落后了就要挨打。

    这是一条不归路。

    谁不军备竞赛和科技强军,就会有亡国灭种的危险,得先赶上这一步再说。一些和谈、公约、协定是看到这些危害的,也只是迟缓一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姜芽就做过这个试验,对比组是丁国和戊国。

    丁国就就固定在耕读时代,种地打粮食,丝麻可以织就了穿衣服,典型的男耕女织。读书不是为了做官,而是明心性,知道什么是魔性,魔性中有多少好的东西和糟粕的东西,为什么要提倡道德,怎么弥补魔性的不足。

    有什么发展势头就掐灭了,固定在一个简陋的时代。可以拥有但拥有得不多,欲望这东西是人人深恶痛绝的,礼法和理学深入魔心,所以魔风淳厚,静静地过日子。

    魔的道理可以向魔的魔心深处探研,天堂就在心里面。

    这只是一个理想化的状况,隔绝了周围,姜芽就是这个国家的神祗和命运,有刺头和害群之马早就挑出来了,时时注意着演变,不惜把一个分身放在这里。他在丁国和戊国里面使用的时间很漫长,而外面觉得却很短,里面的千年是外面的一瞬。

    丁国现在还存在着。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的旨意推行,放任不管,他知道结果弄不好就会和戊国一样,不分轩轾。戊国大力提倡发展,并不禁止互相掠夺和灭绝,魔性自私和繁衍的一面发挥到淋漓尽致,而道德和约束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姜芽只是派魔军守护好了,不让这里的真相散发出去就行。

    这里适用正法和邪法的那个说法。邪魔用正法也是邪法,正魔用邪法也是正法。他满心希望正法战胜邪法,但一点也不满意,现在是邪法甚嚣尘上,而正法苟延残喘。

    这本来就是一个怪圈,也就是邪圈,就算不是邪魔设置好的,也是最早发现的。邪魔的道理总是能普及,正魔的说教被当成了教条,因为他们言心不一,请原谅他们,没有魔本性的魔不是魔,而是圣魔。

    而这是一道鸿沟。

    正魔唯一还看得过去的力量就是把魔研究到极致的魔,他们现在正在朝着本性和规则的方向发展。

    本来本性就是规则的本性,规则也是起始于本性的规则,这两者的融合才摸到了魔道的边缘。

    得出的结论是,戊国是一片要毁灭的土地,这让他们痛不欲生。你用资源砸我,我也用资源回击,资源可以没有,也必须把你拉下马来。不能让你的目的得逞,因为在挽救和破坏方面说来,破坏总是魔性的顺应,而挽救是魔性的逆行,不用抱着高尚不放了,做我所当做的。

    快了,这里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资源什么的不再是借口,能借出来的借口都是事实。老是想着何去何从,就是遭受摆布的开始,恶有什么呀,你恶我比你更恶,你不顾忌我为什么要顾忌,没有希望那就都不要有希望。吓唬谁呢?

    千万人为一灵,那也认了,你有我也会有。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为什么好魔要背负着应当的软弱而坏魔就一定横行无忌呢。这不仅高估了自己的魔心,而且是代天行事的错判。

    我是谁?

    一魔而已,自从存在就被圈在了马厩中。所谓的宿命就是原始之命,有的叫安排有的叫携带,这是一个台阶。魔来自于五湖四海,但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本来之命,这不一样。二是遭际之命,也就是常说的命运之命,这是最动荡不堪的命,起伏不定,但它不是无所作为的命,而是应该可以把握的命。

    三是认识之命,不是悲观的认命,是我的千缘万分下对于命的静观和体悟。它带来的结果有对于原始之命的延伸和对于命运之命的演绎。原始之命有上中下三部分,向上的仰望,向下的渴望,中间平衡于我的现在的呈现。

    这时候的命运之命也在认识之命的作用下有了前后中的分野,救助自己的过去,正心自己的现在,编织自己的未来。

    认识之命在个人的不懈努力下,和原始之命的上,命运之命的美好未来结合起来,升格为灵命,到了身心灵之灵的境界上。

    我顺应但是我不是不做事,善要善向,恶要恶伐,这时候才配说命运。

    姜芽相信,到了末期恶灵隐藏在戊国的嘴脸,会显出他们灵的一面来。那时候是正灵和邪灵的恶战,戊国其实已经不重要。恶灵胜利了就是永远的黑暗,正灵胜了它还有一线转机,继续花开蝶舞,四季分明也说不定。

    母亲并不懂得,也不需要懂得这些对外的情况。

    对内则是人心的险恶,长势良好的庄稼就被人破坏殆尽,卑躬屈膝了还是消除不了那些坏人没有来由的怒火,善罢甘休为什么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不肯罢休?还有本来关系很好的人也脸沉如水地站在了坏人的后边。

    三十八号无法安慰他的母亲,勤劳和善良是她行走的双腿。她的智慧是对于勤劳和善良的智慧,而不是关于恶的智慧。

    我们只管一心好好地活着,然而这个好好地活着会得罪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道理和纯善不应该是被拿来运用的,若是是,那是很大的悲剧。

    就说这是亵渎,不管是用来做好做坏,总不是个味儿。

    如果是恶的道和恶的人是被应用的,勉强臻首说可以。

    其实呢,真正的情况是,你不是恶的,你就没法善。

    不管暴虐或者温柔的得到和索取,孜孜以求和心心念念的都是恶,认定了定准了,大恶

    小恶内恶外恶都得以品尝,才会有善的道路和善的开始。

    它们并不对立,它们都是你的生活,如果善是善的话,那么恶也不是恶,恶叫善二。

    不说自己强烈的执着心,就是对别人的帮助,当然这是应该的,那也是打扰,是一种对恶的补偿。

    有所落有所住有所觉有所动,紧紧抓住自己以自己为起点,是为着破局,在局面局势中恶中向善。

    所以你不能没有恶没有罪,真的没有了也还有原罪,这让你总有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死都不能解决问题。一种死是没有记忆,完了就真的完了,一种死是死的延续,记忆还在,还在前行,但那是另一个世界,人世界已经看不见他。

    偶尔显现或者穿越到人间来,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

    答: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恶是善的形式,在必要的时候要消灭这种形式。也只是形式,不能也无法消灭恶,那样善也不会存在了。

    母亲的去世对三十八号打击很大,连根拔出的那种悲痛,身根也是根。父母都是寄希望子女、孙子辈和后代好好立足和存活下去的。可是母亲不知道,要想生存,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就是必须的,也是一开始的武器。

    这就是人性吧。

    尴尬的救赎就总是在路上。

    没有认识之命的参与,下坡总是很愉快,也想过这样一生的意义,但没法停下脚步来思索。思索是痛苦的发笑,通过这个“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然后通过这个我发现一路伴随的蓝天。

    那么入劫打劫就是必须。

    恶魔和劫难是道路。

    扫一眼三十八号的长跪的身影,贵雷妆打消了顾虑,决定一试。

62,都在一个锅里

    卜二般戴着口罩四处乱窜,美其名曰打听消息,自我隔离这一招还没有使用到人人成城的程度,还有些松懈和侥幸的活动空间。

    某些地方有人员大面积死亡消息正在爆发出来。

    贵雷妆自去研习三十八号的记忆,一并接受那些他心中的情绪。高兴不起来,也悲伤不下去,没有一条路能够彻底,雾里看花,鸟儿从遥远处向着这里鸣叫了两声。好像有岸边就在不远,有野舟露出船头在一棵树的后边。

    谁都不是这水边最后的一棵树,你的站立有你足够的理由。

    破为主,碎为辅,找材料、找数据在一间密室中他们正在构建一座小型的祭台。

    人由身心灵三部分构成,每个人其实实实在在地一直在背着一座城,身城、心城和灵城。身城就是我们移动的城堡,心城就是一座城中之城。心城在和身城的关系中要经过满足和侵吞,发生一些符合我们的变化。

    身城这个拥有太渺小,心城不断发展,比身城要超出几倍、几十、千万万亿倍,这时候身城虚幻的部分也加大和延伸,与之相当。是物质和意识的关系,世界和思维的关系,地球和太空的关系。

    它们不能分开,你长在我的身上,我也长在你的身上。

    你是我的种子,我也是你的种子。

    几乎没有分彼此,看的是着眼点和立足点的不同,以物质去说意识还是以意识来说物质,要界说的是思维还是存在。

    可是实际上这是一个人生活的平衡,生命中对一者的平衡,带动了第二者的平衡。

    身心合一起来是一个存在的小球,这时候它们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身心它们自己的意思,身影响心或者世界影响人类,能够被我们接受,它们的内在构成有一种天生的朴素和自然,能够反映到我们的思维中。

    另一个意思是这时候要面对的意义。眼睛向内,我们会发现其中的自然流动,灵动,内部有一个指使,在心上或者头脑中,或者是一个基本情感和记忆的点。你化作了山河,我就生活在这山河之中。你是星辰和大海,我是其中的一个蜉蝣。

    这个点应该是活的,而不是被动的千年一梦,它活了人就活了,知道自己活着,也想知道为什么活着。这是一个活水源头,能够流出水的池子,流出来的水洗涤自己,使自己渐渐觉醒,或者是说把长眠的那个灵性叫醒。

    它不活,不能说你是真正活着的,只是被动活着,即使是对自己,你说的话好多都没有作用,也不算数。

    身心是一个点或者是一个世界的时候,这没有什么不一样,依然会感到沉闷和憋气,这时候注目的就是远方。不管自己是不是一首诗,都有这个要求。

    这时候身心中的心再一次偏斜,也就是眼睛向外。是身中的心,也是心中的灵。如果假如这个灵城已经存在,它是我们所有的原因和秘密,在向外涉足的时候,它才会更丰盛它自己。内部的呼吸已经不够了,它需要更充沛的呼吸。

    比喻起来就是吃了不再饿,喝了不再渴,八水环绕,永不枯竭。

    一定有另一座灵城来和自己的身城、心城、灵城遥相呼应。为了出发的方便和大小的对称,这时候不但是身心为一,而且身心灵合一,身心尽入灵中,也就是灵种,是灵也是种子。是眼睛也是感应,是时间空间的意志和表达。

    这里有个说法就是背后和边缘。

    所有面对的背后,所有框架的边缘。

    深入荒山野岭,开始是心引导意识,后来是意识引导意识,再后来是灵识引导意识。这个过程也是对自己来说的,感同身受,身、心、灵,身心、灵,灵的融化过程。

    也许一开始你无法走到背后,但能看到你的背后。

    背后的力量太强大了,你知道背后,但无法直行,得远远地绕过去。边界在这时候尤为重要,这是思维的尽头,情感的尽点,记忆的消失处。

    面临这个突破,就是车到山前,也是万法不离其宗的时候。你想见到灵城,你想见到后面的秘密,你想见到那个真正存在的自己,因为自己现在不过是他衍射出来的一道虚幻影子。

    世间有两种方法,和生命有关,也是探索或者说那是迷信。一是下神,一是招魂。

    破和碎要做的就是招魂。

    下神的大意是在人身上召唤出另一个生命来,这看着很玄乎,也有装神弄鬼的成分在里面。这种形式是对于生命的另一种探索,至少是形式上的探索。经过一些程序或者准备后,人就变了,身体,眼神,嗓音,甚至有些癖好。

    身体僵硬或者柔软,力气也大了或者少了不少,更龙精虎猛或者弱不胜衣。不抽烟不喝酒的人现在马上用烟酒,没有一点障碍。男人发出女声,或者女人发出男声,也有的不阴不阳,暴躁或者平和。

    眼神变化最大,有的如同有水那么光滑,水盈盈的。有的干涩和深陷下去,要不不看人,看的时候异乎寻常的专注,就像锁住了一样。嘴里的语言要经过翻译,也有的通俗晓畅,大不会太大,小也不会太小。

    都是根据需要,你可以问。

    但他可能大部分回答,也有的不回答,据说这就是它的禁忌,都有规矩在里面。有时就是一件事情,会给出治法和要去做的事情的建议。

    为了神秘,不会多言,你懂得了就懂得了,不懂得可以再问,依据内容穿凿附会,勾动你的心结,你会有要进行的方向。

    时间不固定,那好像身不由己似的,然后哆嗦一下,就出来了。对于发生的事情和语言、行为完全不知道,敬上财物就是你要离开的时候了,因为这时候当事人很累,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像出了一趟远门一样,眼下需要修养,慢慢地回自己的神儿。

    完全靠装不可能,中间有门道。

    至少是性格的某个分裂或者人格的某个层面,打破壁垒的艰难和付出。

    百发百中的就说这是家里有“客”了,一是胡黄白柳灰之属,一是家里有“成道”的祖先,一是掌握了某种方法,过阴,通心和占卜。

    这是附的一种,人附人或者附了一些灵异。有的就玩起小鬼的把戏来,但必须付出代价,弄个不好就被反噬,暴毙而亡,这不是徐炎,见过那样天高地厚的人。

    有的不容易成功。

    魔王第七把刀就曾坐在山顶,山半腰的人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被人家寻到和驱逐,据说后来才得以“成功”。

    招魂是普遍存在的,是人们认可的禁忌。

    一是吓掉了魂,家人信这个的就扯破了喉咙一路狼嚎,从事发地到自己的家中,声声激越而声音悲切。端着簸箕,撒着粮食,或者大声敲着什么东西,真挚而强烈。寻声而来,循着粮食的气息而来,顺着爱意而来。

    安慰总是有用,回到家还要在屋门前的石台子上摆上供,不要再折磨我的孩儿。

    或者许愿,然后还愿,这也是某种契约。

    一是事发异常,送了命的,这时候引导的是亡魂。弄个大红的公鸡,再摆上祭品,对着空间说话。认为这地方是有鬼存在的,正是它们勾人魂魄才导致了死亡。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放行吧。

    公鸡忽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这就是上魂了,赶紧走,不要回头。

    这个前提是承认有魂的事件存在,但在自己做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是假装它们看不见的。它们存在这是个风俗,但它们不能时时刻刻存在,那样的人生将实在无趣。如果有一双或者很多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这日子还能过吗?

    一是祭奠,对祖上或者对英灵,对山川和对天地。

    信神如神在,不信也不一定不存在。做信或者不信的事情,是首先通过了自己这一关的。信,你有信的活法,不信,你有不信的活法。苛刻对人,方便在己,玩的都是一个心,意识,灵识。

    可是人们不可能不欺骗自己,这个欺骗是严重的,严重了就是出卖。

    有不信的强人、横人,他们不一定生活得不好,不信这个因果的羁绊;有铁心吃了秤砣的信人,他们未必生活得好些,因为不是真信,总以为可以可以跳出了,拿着真信当理由当挡箭牌;半信半不信的,其实还是不信,哪一条路都走不好。

    要想快乐和心安理得,要不你别信了,要不你就信得死心塌地。

    没有中间,但大部分人活在中间。也就是向物质致敬和向意识致敬的两可上,信不能全信,不信又有所信,一辈子左右为难,无法取舍,忙活成了芸芸众生。

    真不信的人,在物质上获得了成功,他们所谓的信,还是不要欺骗了,其实半丝半毫都没信过。说的信,是让人们信他,这是一个天大的谎言。真信的人,已经无话可说,以自己的信为信条来处理方方面面的事情,人在这里,人又在信的那一边。

    这样的人是快乐的,轻省的,他们没有轭,只有自己的自由。意识方面,他们是智者,不用再权衡利弊和投机取巧,按照着本心生存。

    这是伟人的另一种解释。

    不用读懂他,他不会让你读懂,实际上也是你读不懂。

    从人世引向高空,这就是天地的分别。

    这决定了生活的态度,生活的态度又千变万化,也就是身的心的灵的,注重哪一个侧面,哪一个侧面的某些方面,才是引导人类的福祉。

    都有各自的伟人,三类区分,已经很小了,但不被理解,尤其在灵上,这是不自觉的自觉,而我们为此大加鞭笞。

    这是需要的。

    只要把灵之一途摘出来,世界就是很好的走向。

    而灵上的学问才是人类和生命的根本。

    破的搭建很明确,是关于数的思维,碎需要找到的是这一依据。

    破想,不是不要情感,而理数的提出才是数的极致,从自己本身的零出发,震荡出去的数有无数种方向,有理无理,大小,增强衰竭,整数分数,微数级数,发散或者收缩。也就是对应一个人思维的力量,有的超越有的卑微,正数和负数,这正是内外二途的表现。

    大于身体的三个倍数以上的力量数就被认为是不可战胜的,所以人战胜不了速度中的汽车。而小于七个倍数之下的数字,那是思维的力量,可以左右人的思绪走向和发展。

    就像在后来晦朔对于顾小白、田小山、田小淩的教导,整体的时空只是为了边界而存在,而其中的力量的延续会成为两个方向。大了会形成压制,小了会一笑而过,重在合适。

    然后是时间空间的分级,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对大力的思索,依据于大力的因素,也就是反冲力。我的卫星可以送到预定轨道,只要我足够多,我可以减少。多了可以,少了不行。而对于次数,也就是零到一之间的数,我可以增大,但我必定在减少。

    适应是一个很好和危险的数据。少了不行,多了也不好。

    只有中间才可以联系,我信号的加大和缩减不是因为纯理性的数据,而是我个人的数据,在这里没有普通只有个别,从个别才能达到普通。

    这也正是LY-1号的原理。

    这么做的目的是渐行渐远,你永远在争取,但你永远是自己。

    碎老奸巨猾地说,数据已经存在,只存在大还是小的问题。

    破一言不发,但不能不动笔了:我需要的是大而小的数,小又可以大的数。

    有这样的数?有。

    哈哈哈,数的问题碎去考虑,他需要的是材料。他想了好久,止不住地捂着胸口低低地笑,他忽然发现了产生和灭亡的数据,那正是自己一心倾慕的。如一和零,这是必须恒定的,但这里面产生的数可以是大数,也可以是小数,小到多小,这是需要情感系数来决定的。

    材料,这不用考虑。

    固定了衰竭和膨胀,他们就是衡数。

    固定,天啊,没有情感就没有数。

    情感是一个固定的频率,个人的频率,你想干什么。它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在于意念,这是从来对材料的背叛,但它是唯一的事实。

    信号?那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碎甩手而去,破咧着大嘴,类似河马那样地无声狂喜。

    时间不多了,对于三十八号的招魂势在必行。

63,意志是一道墙

    筑一座祭坛,这是条件中的条件。所需要的还有被献祭和献祭的人。

    坛的设置表面上看是随意的,圆形,方形,两层三层,或者依着山势或者就在水之滨和平原上。几块石头,一个石人,一条河,一棵树,或者只是一根稻草。

    祭坛成功与否需要着重的是被献祭的人的意思,不完全是献祭人的意思。

    人不洁净,祭坛再好都没用。因为那不配拿来献祭,走向祭坛的都不是素人,善很多或者恶很多,没有意识到多或者少。

    献祭者至少会献祭,知道献的是什么,献到哪里去。

    其实祭坛只是底座,它需要空间的发展和设置,也就是依据于数据的空间模型。有一定的走向,数的排列顺序,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震荡的振幅和频率。加减,收敛或者扩散,平方立方还是偶数奇数,线性或者曲面。

    华夏的老祖宗有所遗留,方位或者台阶都准备好了,一加几或者零加几,一到六十四还是一到二到四,有没有房屋或者它们是成片的森林,十五还是三十四,相加的概念是不是就是多少排列和组合,质数和合数,数的死亡还是生长。

    你不是无意义的到来。

    人本执着,否则就没有留住和扩散。留住是现在的留影,说一生或者前半生,此时,都可以,是现在的仰头。扩散就是一个人的意志,没有朝令夕改而是严惩不贷,心放在了什么地方。

    反之,摧毁一个人是摧毁他的意志,他所想的所坚持的不再重要。

    能被任何人践踏,所被践踏的除了演戏的无知就是理想的可有可无。不被理解这是所有英雄的情节,还有就是对理想情节的不容玷污。含笑九泉或者鸿毛泰山,也许接触才是正本清源。

    人情大于理情,这是不容置疑的塌垮,一再被标榜为正常和人的常性,这样什么也不会留下,也不会以此为基础。

    破知道,人们都在消融和诋毁,玩弄的是虚伪中的花样,而不会低头静思,不会为自己的灵而存活。

    把你的手给我,请你上岸。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而因为智慧因为常理常情,我们不会把手给人,也不会马上上岸。等我们知道我们失去的是什么,已经再没有那个机会。

    机会不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而是给没有准备好的人准备的。

    这时候要出于你的天性,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已经受到污染的人。机会很多,人的一生帷幄,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

    你现在生活得好吗?不好。你想生活得好吗?想。

    那好,跟我走吧,我有一把刀或者我有一首歌曲,咱们去打下新的世界。

    那时的好,也应该是现在的好,就是有粮食可以果腹,有衣服穿,我们要的是人的尊严,有给尊严的机会。这个尊严的机会越来越多,而不是个人的拥有越来越多,一个线条断了,或者几个线条断了,你依然可以有粮食吃,有衣服穿。

    是为了吃和穿,但不仅仅是为了吃和穿。

    意志就是我们的坚持,第一是翻越身体这道门槛,你有伟大的志向,也许是平凡的坚持,身体可以赶得上或者赶不上趟,荣身顾身已经是敌人了。所以酷刑和凋敝,穷困和打击都阻挡不住我的笑容。

    而且意识,不是只有一层两层,而是很多层。有为自己的,也有很多是为别人的,为理想的,为尊严的,为生命的,为全人类的。

    这不是高调,而是我们失去了高调。

    三十八号有这个资格,他的大我是一步一步被培养出来的,也是一层一层被磨练出来的,那时正是一个黑暗时期,讲金币讲关系讲溜须拍马,但他坚持住了,还遇到了很多坚持的人。虽然是末流,但他们是人格的高尚者。黯然销魂,只是不甘心。

    人一旦被邪恶左右,就没有了人的成分,高官厚禄,失去了为人们服务的自觉性和警惕性。

    唱得很好听,连自己都不信,就没有人格的魅力让别人相信。

    贵雷妆也是有这个资格的,这个资格不是上等的资格反而是最下等的资格。一文不名或者其貌不扬,没有经过伪装,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我反而反抗着这个坑,不在坑底就不知道这个坑,也没有理由反对。

    人一再拔高拔高,我们的俯视将是何等的需要怜悯。

    这个时候才可以谈得上底线,一般你是试不出我的底线的,那是我珍藏的珍宝,只要接触到它,那就是不被你理解的,所以我们被称为狂人、怪人,特殊材料做成的人。

    他们都没有忘记初衷,破也被这个人格所感动。

    意志创造奇迹,他们这一支外星人直接来源于人类,对人类的情感感同身受。但正是在这一点上,才产生了分歧和分裂。

    以不二为首的人认为人可以抛弃情感,一切都秩序化程序化,人的情感不值得相信,是最大的自私和污浊。以破和碎所追随的韦有两这一部分“人”来说,情感是必要的,缺少了情感,冰冷冷的发展就算发展到极致也只是机器,而不是意义上的存在。

    这存在一个十分之七和十分之三的问题。在达到十分之七的基础上才会发现十分之三问题的存在,那时候的回头已经晚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需要提前进入,保留情感的因素,到时候它们会发挥出越来越大的作用。

    不二强势地拒绝了,为了后路韦有两才派了破和碎“下凡”到凡间,寻找机会和对的人,三十八号就纳入了他们的视野。

    另外两支也被人类统称成为外星人,一支非常古老,它们是放逐之后的武装力量,是准备要攻击那个园子的,是最早野心的代表,或者是为了进入天国破釜沉舟的一击。是神灵的后裔,以灵力的力量为主。

    还有一只是能量的结晶,可以说是无意识产生的,它们为反对而存在。

    是是一种力量,不是也是。光明是力量,那么黑暗也是。魔心所向是力量,人心的背向也是。

    外星人其实有三支,某一部分人类的出走,最早的后遗症,和因为分割而产生的不服气的力量。相当于人、神、魔,或者就是身心灵。

    在破和碎的心底深处,他们一直坚信最后胜利的力量来自于人类,并且是人类的情感。所以这些年来,不但毫无理由地帮助三十八号,和三十八号有关系的贵雷妆出现,他们也迫不及待地出现了。

    现在贵雷妆正在消化那个来自于约瑟的空间小球。

    真是难为他了,不过这是好事。破在搭建祭坛,就拿眼睛示意了一下碎。碎岂有不明白的,早就在一侧护法了。

    没有纯净的空间,纯净的空间是分离不出来的,只有带有情感和目的的空间才可以被验算和关注。

    贵雷妆喜欢雨,这时候的雨下得深情而哀婉。

    雨是扑向大地的,天空阴沉,看不见天之上的天空,那就认为就是现在的天空。还有雷声不是很在意地发出吼声,不是遇敌或者感觉心有所动地示威,而是有一股劫难的力量正从人间散发出来。它需要知道也需要告知,它走了就不再是它,但它一直是它。

    它是有人格的,人是所有的模式和荣耀。

    平时就住在一个库府中,它是一个精灵,它也是一个意志。它不是真正的人类但要服从于人类,这中间有一个折返。不直接受命于人类而是受命于某些意志,意志发出命令,它去接触那些人类,作为一种平常的存在。

    意志,谁没有自己的意志,但这个意志如果符合某个意志就是了不得的事情。或者是自己的意志,这是人格所能发出的荣耀之锤。或者是意志的意志,是合理的派遣,千万事情中的一种,有一个阈值达到了就行。

    人走在自己的阈值之外,他们跟不上这个阈值,他们是幸福的。这个幸福和意志的能量有关,他一定是对的,那就什么都对了;他如果不是对的,就什么不对了,自己的记忆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清洗,然后是平等对待。

    新的自己对待新的人类。

    抛开时间的不对等,他希望有一个操纵他的人,这个希望被打破的次数已经记不得了,意识到那是意志的能量,但这个能量还是小了些。

    而它们都是意志超越了自己的存在,说雷公电母雨师云侍云都没有错,因为超越所以服从,否则就是毁灭的力量。

    毁灭都指向于人间,但其实在这之上还有更多的毁灭,数目字不知道有多么悬殊。因为只有人的生命是命,其他的命可有可无。

    意志是一个点,一条线,意志越高,他的范围就越广,却不敢稍动。只有不知道的,自以为知道的才异想天开,那不是真正的天,是意志的一次玩笑。

    我和我自己行走,如果我不是自己,我就是另外一个人。

    被献祭的人就是理想的化身,至少他是该死的。

    雨天,轰轰的雷声是指引贵雷妆前进的道路。

64,有缘墙

    在我们所有的空间里面,空间是阻挡,空间也是依据。

    就像人既是自己的铺垫,也是自己的行走。

    “梦云”里面含有七间殿的结构,是制造出来的某种“物质”。当这种物质经过人们,施用或者被动地接触,人就会感觉到威压,心情难过,想到一些不好的念头,身体也会发生某些特殊的变化。

    作用于身体方面的,一是看到。这是展现空间和距离的方式,也是进入和到达,是形成凝固的直接。看不见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正是因为看不见,我们注意的是坏处而不是好处,以自己这一方的弱项来对照也许是存在着的那些优势。

    看见也是,看见是因为被阻挡,或者是适合了某些频率,更可能是大脑反射区的允许截获。看见其实是对于反射区的看见,完整地映射出来,在记忆的帮助下入库封存。如果依靠我们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全面,会自动忽略和过滤掉某些看见,这是情感的作用。

    这个映射自内而外,但在感觉上却是自外而内又自内而外的过程。

    人死了就会脱离这个世界。

    但很可能是我们脑海中的某一个界被我们被动消失了。

    就像这个念头的开始,这个念头的消灭。

    看见你该看见的,看不见你应该看不见的。面对同一事物,人们看见的东西不会太一样,因为我们对于反射区的要求不会一样,也受到了我们的允许。

    一个是记忆的照搬照抄,一个是我们情感处理的结果。我们是我们自己,我们也是被我们歪曲的自己。这后一个自己,有的说叫业,有的说叫行,有的说是风,君子之风的德与风。

    因为我们的“修养”,看见有时候会蒙蔽我们。我们的情感是无处不在的入口,会激怒我们或者被我们漠视。有时候会想到回归类似记忆那样的接受,但迷途难返,我们发现我们没有力量。

    看见以一种虚幻的形态进入脑海,对于这一个过程却无法看见。

    二是其他感官的感觉,听到嗅到滋味到和感觉到,气温下降了,态度冷淡了,一种诡异和一种危险。在能够自己控制的范围内,这些都是锦绣文章,可圈可点。生活就是你碰触到我,我碰触到你,你在我的关系里,我在你的关系里。

    但如果超出我们的认知,或者那不是物质,不是纯粹的物质,我们对物质的熟悉没有用场的时候,我们就会害怕和绝望。在意识上,一直不会认为那是一种力量,或者不是至关重要的力量。

    第三种情况不是物质的侵袭,是意识的进攻,但感到和物质没有区别。

    心上蓦然升腾起来的信号是不安和不祥。不安是灵的意识的不安,它感觉到了腐败和泥泞,无法再安住,草堂春睡足,而是黑云压城和怪风满楼。

    它长久地等待,或者也终于等到了,取得了某些联系,但它还不是外面的那个人。它的目的就是是他,但需要他来找它。

    它的存在状态在于一个对应,你不知道它,它就是死的。你看到了它,它就是活的。你用生命融入了它,它就是生命。

    证明很难证明,但它一直是活着的。

    这是一个坎,人的学问和追求,存在的理由和哲学宗教都有了凭据。

    人从本身上就是一个灵。

    引导意识进入灵里面是修行人一直在做的事情。一是从此处到彼处,就和钻木取火一样,日积月累和不骄不躁,但总是无法跨越中间的黑暗,开始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和方法的偏离和不对。二是从此处到彼处,但也少不了来自彼处的指引和牵线。

    彼处是一定存在的,是数是理,是生命的原相也是目的和意义的招唤和吸引。先预借出一部分力量来,后拥前牵,期盼可以通过那些类似于核的存在,走到理想的宫殿。

    借力是一门学问,重力、轻力和愿力,无不发挥到极致,但效果并不理想。这时候一定还存在另一种力,我们称为理力。道理之力,规矩之力,使重力轻力愿力是力的力量。

    这个力存在,但无法单独把他抠出来放到桌面上来。

    如何利用,这是玄学一直在攻读的课业。

    “梦云”存在,一个意识这样的存在,也是一个有功效的存在。如果病了,用药了,后来病就好了,说这是对症下药,药到病除。现代的医学更有“合理”的解释,药的成分,人的病灶的形成,治疗的原理,用的还是一种物质去克制另一种物质的老路。

    心病要用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意识的力量老祖宗留下来了。望闻问切是治疗的形式也是治疗的内容,医病先医心。但不要说破,说破你就不信了。

    医字甲骨文的意思是对器物之中萎靡病人的医治。

    这个器是灵器,是人的内涵,是人的根本,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生命之器。器有不周,则命有危殆,正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样,正器就是正灵。

    不用崇洋媚外,或者嘚瑟他们的一些名字、术语,我们的东西早已经够用而且遥遥领先,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非要用他们粗制滥造的东西来印证我们的精粹,以偏概全,然后说三道四、颠三倒四的论文就出来了。

    目的就是为名为利,但下的结论就是扼杀和崇拜。

    扼杀国人的意识,崇拜异族的意识,意识的力量在国土分解在异族成型,用背叛来证明自己的意识的合理,也是为名为利的合理。

    既然信奉物质,那么意识的力量也要包装成物质或者类似物质。

    意识因冲撞而产生,因阻挡而凝聚,因顺应而化解,因安抚而退却。

    一本书是意识,一个思潮是意识,一个讨论是意识,一部影剧是意识,一个规定也是意识,把意识纳入到意识之中,意思是进入到全民同心的意识之中。

    在个体上,苦难和饥饿,死亡和群情激荡也是意识。

    这些意识可以收集,用“物质”的形式固定下来,而最高级的就是用意识携带意识。意识的携带也有器物,这就是边缘的利用。在边缘之中挖出“空间”的一块方块来,加以污染和侵袭,然后释放出来。

    你见过、你听闻过、甚至你想象过那些带有魔力的不祥和悲苦,它们存在在你记忆的一角。而你的释放就是述说和形成文字,回忆的时候把自己也淹没了,悲痛不能自抑。

    必须有意识的力量才能抛出这个意识。

    就像割舍一样,五毒俱全,有时间空间心情和记忆,经过特殊的渠道散发出来。

    贵雷妆考虑的是释放的形式,他临时还没有对于梦云探索的迫不及待,都说时间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最佳答案,但在他这里可以很漫长,很无心,意识的用处之一就是对于时间的牵引和分流。

    时间都是形式,而空间才是内容,空间里面包藏着内容,就是线索和宝藏的关系。

    心情是因子,也就是导火索。

    空间的充满可以是自动的和被动的,必须非常灵敏和脆弱。但自己却可以包容得下来,里面没有平衡,也少有循环,而这时候的循环是危险的循环,就和变异一样。里面全是不等式,没有生机和着落,是全向的厮杀和附着。

    也就是邪恶的威力。

    可以说没有经过修炼的人无法携带,早就被吞噬了。

    七间殿有自告奋勇的人说,我可以,但事实证明他们不可以,维持个一时三刻就顶天了。不仅仅是储存,还有复制。

    复制是被动的复制,复制将是一个常用的概念。

    忘记你,我忘记不了,想起你,我的爱,我又一时间无从想起。这就是复制在起作用,它复制了忘记不了也复制了想不起来。印象深刻的和无关轻重的都在此列,不是因为想抽走而是因为承担不起。

    承担得起就是可以消化,有渠道散发。承担不起就是内容大于了形式,把自己的理智和器皿一并摧毁。

    无数的魔王魔军整体推进,炼狱里骇人听闻惨不忍睹,还有人的演变,而越接近真相就越加残酷,存在的外表下从来没有停止杀戮。而且进入个体的“有缘墙”上,深入骨髓和未来的痛楚,怪诞和虚无的一个笑话和没有意义。

    只有墙壁坚不可摧的的存在,才能担任这个任务。

    不再有人瞧不起约瑟了,七间殿的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后来遇到他都要远远地绕开,怕自己遭遇了不测。

    他们不知道这个坚强有恶的坚强也有善的坚强,对于恶的包容度和对于善的包容度。

    善和恶都是力量,一方的突破也是对另一方的突破。恶的承载是善的程度,善的当担也必是恶的征用。

    在终于走出我灵这条线,下一步是和圣灵还是恶灵去融合的时候,善恶依然是善恶,标签也有目共睹和互相知道,但他们都获得了自由。

    为了区分依然要用到善恶的设定,其实都是对于生命的态度,以命抵命,以命换命,以命转命。抵是相互的消耗,我倒下了,你也不能过去,死人的意志无比坚决,拽住腿的手是不会松开的,而拥抱就像情侣那样。

    换命是意识破釜沉舟的一击,我死了,但我在你这里存活,类似于夺舍,咬也要咬下一口你的肉来,你如果不能驱逐我,我渐渐就会变成你。即是是仅仅捣乱也在所不惜了,你的命也许就会在我这里死去。

    死亡的间隙总是会发生很多事情,电光石火的刹那,“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但见“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转命是胜利者的权利。

    这里面有邪法也有正法,谩骂邪法的同时不要对正法中的“邪法”大加指责,这是因为不知道善恶也不知道正邪。

    邪法中有正法,所以他们存在。

    正法中有邪法,但这不是为了邪恶,而是为了抵御邪恶。好人受苦,是为了好人必定受苦,这从来都是错误的观念。

    好人都要死去。

    只能请更上一级的好人出来,他们的好,一定源于不好,否则就没有好。

    贵雷妆看着“战场”,在悲风中若有所思。

65,一次只有一个界

    只要有底稿,一切都能复制。物质和意识,时间和空间。

    复制需要的力量就是理力,再抄写一遍生字,一个相同的念想,大量的军队,仙境和偏

    远之地。

    虽然这样说,但复制不是万能的,对于跨界的生物它就无能为力。不能是物质的时候又是意识,是空间的时候还是时间。

    人不可复制,人是跨界的,而且是跨了三界,也就是身心灵。

    跨了两界的也不能,如身心,心灵,身灵,只能期待它一界的死亡和消失,只剩下一界的时候才能拿来作为研究的标本。要的是身、心、还是灵。你只能要一样,无法要两样,也要不了三样。

    单一的复制非常愚蠢,但人们总是抱以厚望。一路挺进的肉山和钢铁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精准的思维不会发生在灵巧的活物上,只能是幕后的操纵。像狼一样,又像鹰一样,蝙蝠的黑夜和水中的大鱼,无法融杂在一起。

    身、心、灵都有各自的领地,有自己存在的方式和要求,这是单纯的。

    如果不说复制而是跨界,同样千难万难。人在这方面是完美的,他至少有三界,甚至不用跨越,他本身就长期地在跨越。

    两界三界者无法同步到人间,只能是一界一界地穿越,这时候形体没用了,得是意识或者是灵才可以。心有心道,灵有灵道,人并不好忽悠,他们有先天的设置和障碍。

    但不是没有例外,是被攻破了的人,就是那些怪人,疯人,天才或者异端。

    我不知道这些,我知道这些,我是有准备的,我是铁马冰河突如其来的,我是通道,我是被利用了,这就是那个不同。

    有的成为了病,有的遇到了死,有的疯疯癫癫,有的心知肚明。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问题在于我们的身、心、灵上有缝无缝,我们不知道。所以人是一再被展览的,或者我就会对你说,我们有缘。或者我表情丰富地向你告白,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你。

    被爱和去爱有绝对的理由,不爱和不求爱了也都有一套一套的说辞,把自己活成独夫,关在山下的小树林里,一圈一圈地不停散步。

    贵雷妆先是感觉到军用水缸子的水突然陈了,好像放置了三个月,乌吞吞的好像不再是水。时间被调离开了,没有新的被任命,空间都成了空城。悲痛饮泣的人要年轻,要高尚和多姿多彩的衣服,静静地喝一杯多余的咖啡。

    现在你是我的多余,你最好不要说话,这样我还可以假装你就是你。

    千疮百孔是虚无的表现,遍体鳞伤是虚无留下的痕迹,虚无是沉痛的教训,一片空白是一种什么语言。这个地方还能否行走呢,我走在我的前面,还是我走在我的后面。

    你最好不要说话,你说话就会伤害我,因为我的舌头顶住了上颚,搭成了一座桥。正有迁徙的动物从咱们的窗子外面通过,人鱼,独角兽,乌鸦和不死鸟,一群老虎和一群山羊。苍蝇也会泛滥成灾,每个苍蝇都是一个灵魂,把全部的灵魂都集中到这里来了,说的地狱已空是不是就在当下。

    不说话最好了,我只能看着你的头发发愁。

    不要染发,不要整容,这是刻在大树上的规矩。你哭的时候也不要叫我看见,你知道我安慰不了你。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没有手脚,一辈子僵卧在地上,床榻上。他有七个狰狞而暴戾的仆人,这些仆人从一本书上走出来,那是一本可敬的书。

    然后是烦躁。这可能是充盈,太过于饱满,天空就是这样,它太丰富了,它要把它的所有统统拿出来。或者是因为干瘪,心中的长江大河不停地流动,带走了我们的真情。是流向那个无底的坑洞,没有一点返还。

    一己之力完不成这个循环,我们只能可怜地站在岸边。

    这是一个大的循环,如果完成,我们就有生生不息的力量,生命再也不会枯竭,就在这大水之中。

    烦躁还因为不够达观,这里有很好的词汇,通达,豁达,贯通,乐观,通畅,意思就是强行化解,欺骗到让自己相信,说已经到达到了那里。

    这个达有内达和外达之分,需要真心、真正地到达。向外来说,是光年,段,跟,随,连,达,至,入,安,住。

    到了极远处,它们被一只大手一拨,或者是因为平衡,又会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来,就是小,微,忽,妙,细,精,通,见,是。

    内达外达达起来,这时候才有深深的呼吸,人才清爽起来。

    事理不明或者事情繁冗也会烦躁。懂事明理不容易做到,特别是自己不谦虚的时候。这里的“明”有大明、中明、小明的区别,你想要怎样,这依据于你的目的,不是大了就是好。

    大明是明了生命是怎么一会儿事情,中明是知道为什么活着,小明是懂得怎么才活得有意义。抓住几个关键词下功夫就是“明”的开始,时间,空间,情感,记忆,智慧,能量,物质,意识,黑暗,光明。

    贵雷妆烦躁是为空间而烦躁。

    他宁静不下来,他发现三十八号或者是魔王第七把刀说的都是真的。人的修炼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有现实和虚拟,也称之为梦境的分离,而梦境是真实的。困在现实和困在梦境是一样的,梦境中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现实中死亡,梦境也不会存在了。

    但不能不选择的是,一定要从现实走向梦境,用梦境来启迪现实,使现实超越现实。

    而梦境凶险异常。

    这不是你做了一个梦,大汗淋漓或者驰魂夺魄后从梦境中醒来,一切安好,就是一个以假为真最后是假的梦。而是你清醒地走向梦境,还要安全地回归,死了就死得名不见经传,死了而已。这不是以真为假最后是真的游戏,而是另一个真实。

    这不是卖假药,没有效果也还罢了,而如果有毒,那就真是该死了。

    可是因为的确是在供养“卖假药”这个假神,神就真实起来,它会进入你的现实生活,或者在某个异地和你亲热亲热。反正这件事情只要做了就会没完,必须得到报酬和报偿,类似于欠账和贿赂,今生的盈余和“来生”的亏欠,都要抵消完了才会有平静。

    可以就此住手,像常人那样赶集上店和买柴提米,或者叩响那些豪门大户的门环。而如果认真了,就要认真下去,哪怕粉身碎骨。

    梦云是一个界,这不是天生的界,和界和界因为运转而产生的界,是人为的界。人最懂得消灭同类,这也是神魔的目的,从人这里予取予夺,附着在人的身上、心上,再严重一些的情况就是灵上。

    但不能不接招,也不是慢慢地接招,来个细水长流什么的。只要打开,就身处其中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为今之计,还是要留下点念想才对。

    他相信破,也正是他把梦云不等发挥作用就绑起来,供自己练手炼心熬灵。所以分出一点心神安在破的身上,遇到克服不了的困难,希望能够惊动到他。而真的能够惊动到他,怕是只有三十八号才可以,那就借用三十八号的身份好了。

    再然后他掏出自己的烧火棍看了一眼,有武器拿着总是放心一些。

    一“刀”而断,浓重的潮水席卷而来。

    面对自己,贵雷妆就是一个小人,已有的放不下,没有的得不来。以为天高云淡,万事不萦心,但自己先败给了自己。

    有家人需要照顾,需要付出情感,而自己已经冷下了心肠。

    自己也并没有获得自由,应该去做的事情没有去做,而不应该去做的事情却一直在做。抽烟喝酒和熬夜已经危害了他的健康,一遍一遍地原谅自己,从明天开始戒掉,从明天开始戒除,但并没有从明天开始,一切如故。

    这可以开始吗?这可以开始。

    我要的是意义,开始了,也拥有了崭新的自己,如果生命还是照旧,这个开始就没有意义。意义是什么,就是超脱,不是超脱身体而是心灵。

    可能更加的猥琐和虚伪,不如活在真实的痛苦中,这样我可以避开他人的欣赏。

    这个惯性是不可遏止的,自然能寻找到很多借口,说了一辈子或者被人说了一辈子,依然故我。人们就死在这个“任性”上,是自己的性质,不是他人和外来的性质。

    我知道这是一种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我需要被注释才有意义。

    可怜的意义。站着说话不害腰疼,是因为这是一种过去,泥沙俱下的过去,你得往前站站,才会欣赏到不属于过去的风光,而是你自己的风光。

    我知道速度的久远和高低之间的落差,我奔跑不起来,我的力量也不够。

    没有强迫哪来的力量?不找点事干,力量都是虚言,力量也会流失。

    是的,让我挂心的,不是因为施用也许是因为浪费。我明白了,我这就走,杀死的是平凡,而挽救的也是平凡。我愿意当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太少了。圣人泯灭于凡间,就是就事论事,就人论人。

    隆隆的水声呼啸着奔驰而过。

66,埋山

    在这个叫角村的地方,生活着数十户坑人。

    村子在山套子里,很难找,坑人们一般也不出来。他们出山只有两个目的,出人和进人。村子里人死了,也是要烧掉的,据说这是一种仪式。

    把人拖到石屋子里,铺上木柴盖上木柴,堵上门一火焚之。三天后捅开门把骨灰拿出来,放到坛子里。骨灰不能葬在山里,他们信奉的是水葬,要找到很大的水库才行,听说了海洋之后就选择了海洋。

    这时候不用再有什么仪式,偷偷摸摸把骨灰洒进水里就算完事。

    不能是在城市或者风景区里,人多眼杂,得是岸边的乡下,赶海一样,不知不觉。大多数时间在山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定和限制,反正洒是一定要洒的。

    出一人就要进一人。

    这说的都是男人。

    同时把村子里的女子带出来,要结婚的男子也带出来,如果不能在短时间找到婚配,那就要用那些带出来的女子交换。换亲不存在什么问题,用两个换一个也行。

    反正家里女子多。

    男人不是到了年龄就能够婚配,得有男性死掉,才会推出来一名男子婚配。期盼能够生养出孩子来,最好是男性,以七年为限,如果尽是女孩或者无法有生育。就再选择一名男性来婚配,获得新产的生命。

    所以坑人总有一部分人在路上,为着出人和进人而忙活。

    对于外面的空气和饮水食物他们小心翼翼,不想受到外面的污染。主动的污染和被动的污染,生育孩子会成为一个难题。

    对坑人们不是难题,他们保留着更大程度上人的原汁原味。

    角村有三角,最里面一角的人从不出山,外面来的人也不能进去。第二角是生活区,婚配之后的人住在这里,过的是田园生活。第三角是卫戍区,在山口上,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能进去。

    那些专门负责出人进人的人也在这里居住。等卸任了还要住满三年才能去第二角或者第一角。

    坑人是专门研究坑的人,研究不平的人。

    种庄稼种菜,需要先挖一个坑。掏山洞是把一个面往里面深入了,也是坑。起一座土房子、石房子,打地基也是坑,否则房子就不会稳。人的交流是互相有坑,你挖他来填,或者他挖你来填。

    坑都相对于面。

    地面上有天坑,海里面有海坑,天空中有空坑。人的身体里有遗留之坑,心上有不公不平的坑,灵里面也有无知和死亡之坑。

    坑的意思就是就是站立起来,挺立起来,也就是填满的意思。

    一是知有坑。身体或者世界上的坑,有天然的有人为的,房子车子都是坑,就连生存都是坑。坑中还会有坑,大坑中有小坑,小坑中有大坑。重力轻力愿力理力也是坑,人理天理都是对于面的尊重和妥协。

    水往低处流,风在低处息,金木火土无不是趋高就低。

    人往高处行,这就有了两个面,一个低面一个高面,而有了两个面就至少有了三个区间。意识上的坑就在这些面和区间中循环往复,或者圣人或者恶魔,焦头烂额和悠然南山下。

    身体的低面就是死亡,心的低面就是毁灭,由来已久的趋死倾向,灵的低面就是奴役。

    高面就是身体长青,意识不缺少智慧和能量的那种自由,终于能主宰生命的灵性。

    不管高面、低面,面上坑洞累累,而低面直接就是一个大坑,其他的坑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千古不移或瞬息千里。

    二是知有填。土里一定有金子,树木占有更多的坑才能强壮,水的面只代表了重力的面,烈焰是对于坑洞的消灭。

    填满身体的是时间,收割欲望的只能是欲望,觉醒是我的觉醒,觉醒了的不能不是坑洞。身体里的时间听从空间的调遣,欲望是因为达不到的痛苦,牵在手里不想放弃。是自己和他人合流了,或者是人性和神性吸引了,一个坑一个坑地坑自己。

    我就站在白云之上,我天天站在白云之上,你所以为骄傲的,我看不出来,不过是你霸占了一个更深的坑而已。

    灵探头探脑,他还是个孩子,他要找到他的亲人。

    生命,道理,光明,意义,如果这些不是片面的表现而是一个人,所有的坑才有意义。

    拿什么来填坑呢?

    这时候的高面是意识之面。我站在虚空之中,这就像一个世面。

    贵雷妆如今被关在一口破木箱子里,箱子埋在山腹的土中。他知道有坑人这个存在,他希望他们能寻找到他。还好不是失去意识,指的是失去记忆,不认识自己了,在另一个另类的环境中重新生活。

    可能从生到死不知道自己是谁。

    就像我们知道自己是谁,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如果自己有一双眼睛能看到自己的生生世世多好,在人间或者在其他界,不愿意失去的是这个看到和清醒。可是那么一生一生的生存又所谓何来,不是闹着玩的。那个生命一定是为了什么目的,但目的残缺不全,被很多的坑这儿塌下去一些,那儿陷下去一些,有的坑要消失了还伸出来瘦骨嶙峋的手抓了一把。

    物质的用物质去填,意识的用意识去填,灵命的用灵命去填。

    物质的膨胀系数很小,意识的膨胀系数反而太大,得要压缩和丈量才行,这时候的清醒绝对是必要的。

    身体的坑是流动的,它在远去,一方面是自身的精气神。倒不是精满不思欲、气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这本身也是陷坑,而是看到魂魄自身的修复力量。魂魄既可以影响身体的健康,又带动意识的参与。

    三魂是天魂,地魂,人魂(命魂)。或者叫灵魂、觉魂、生魂。

    七魄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有的又说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名字可以随便说,说的是它们的存在。把身体分为滓魄悦,心分为气中照,灵分为避记空也和魂魄有很大的关系,要说明的是它们是什么,在发挥着怎样的作用。

    身体健康就好,有劳作的少活动一些,不使用体力的多做些运动。不是运动员和武术家,不用比那些一技之长。养生是一个深坑,用另一个深坑来妄图填满这一个深坑。

    魂魄关于身体,健康自然为宜。那些这健康标准,那行为准则,不是每一条都适用,那一天什么事也不用做了,随着跑不完的路跑得了。

    所有可以鉴别出了的病和不知道是什么的病,它们有结果,它们也有去向,得把掩藏起来才好,至少在这里是埋葬了。

    魂魄也关于意识,就是心,这才是重点。能一吸灌满全身,能看得到周全的自己,能带动意识走来走去,能长久停下,也不怕用火烧炼。

    也就是强化意识的力量,能攥在自己的手中。

    很多意识和驱动意识的情感,千头万绪,不是都有用,这里面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正是这些好的和不好的,把人的真情实感磨得无法再收拾起来,这是一种有目的的看起来没有目的,和似乎是没有目的的有目的。

    自己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因为想要你按照他们的要求来生活的人太多了,拿走了你的思想。你想思想的时候也是用他们的思想来思想,感觉自己越来越废,越来越虚,孤零零一个。

    意识的黑洞比身体的黑洞要大。

    它不大爱活动,维持着你基本的情感,形成你的记忆,也作用着你的人生。人生是生命,活的是生命,活在生命里,反而被诱骗了,拐带走了。

    你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本质的区别。

    应该活得清爽和简单。

    第一幸福是安全,守卫国土是必要的。要不你拿枪,要不你出力,不要指责的人多了就会影响自己。至少在国家安全的情况下不会饿死,总是一口吃的。是你找到了工作也是有这份工作。

    第二幸福的是有理解和支持自己的人,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但不是没有。任何时候都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在他就在,哪怕是你错了。这样的人至少有两个,一个是你自己,一个是你的灵。

    第三幸福是宽容和理解,原谅和放下。你不折磨自己,就没有人能够折磨你了。都是你的远去和灵魂,扫榻灰尘落,阳光正明媚。

    也才有时间来考虑人生的意义,才有理由和底气地活着。

    不是想要的更多,而是要求得更少,把无用的意识都丢向那个深坑。

    只有感觉幸福的人才会收到幸福的回报。

    不知道自己藏身的这座山在不在角村附近,或者坑人们要出人和进人的时候偶尔经过这里,贵雷妆闲来无事就打量起三十八号说的记忆第三区“漏斗影响区”来。

    三十八号曾说的幸福三要素是衣食无忧,身心健康,关系和谐。而遗憾的是,衣食无忧了并不满意,反而充满了痛苦。而身心的健康中,心的健康并不是路,只是规劝和暂时的中止,而没有找到一辈子的方向。

    关系和谐,是对自己,对周围。周围又是人的周围,物的周围,天的周围,地的周围,海洋深处的周围。关系就是能量。

    三是知有用。用就是用法,用的意思就是形成网络和分割,这不是形式而是身处其中。是我要驾御意识而不是被意识冲撞,如嫉妒这个情节,它打击了我,也渺小了我,给我奋争的勇气,也叫我掉入海水之中,甚至失去了理智。

    我嫉妒的是我不能,我嫉妒的是拥有者的拥有。

    但这和生命无关,我不能失掉拥有生命这个感觉。他们拥有是他们用代价换来的,而且意识终将能说明白,拥有和没有都会有合理的解释。那说不定痛苦会很深,而我不害怕这个失去。

    我依然拥有天空,拥有大地,空气,阳光和雨季。他们嫉妒的应该是我,我没有车也就没有了关于车带来的所有事情,依旧可以笑得很灿烂。

    我的意义至少对于我有了意义。

67,大小漏斗

    漏斗是漏斗,沙漏是沙漏。

    特点都是漏,一般情况下的漏斗是一种器物,可以从大到小的漏下去,宽阔变成狭窄,急速或者缓慢,类似于采集,漏下来的东西可以保存和使用。

    沙漏说的是计时的用具。根据时光的刻度,这叫晷、咎、圭、臬、表、华什么的,从大刻度分解到小刻度,做到了心中有数。

    心中有数,说的是时间、空间,又说的是数目和人,记忆和情感。

    对外有数,对内有数,外数对内数,内数对外数。

    要这个时间,是因为时间是记忆的线索之一。有一天这个记忆不存在了,从所有的记忆中剥离出去,希望还有记载可以看到这一段时光。

    也许记载也会不存在,战火连绵,毁坏和连根拔起是最远古的仇恨,仇恨又会形成人们想要的那种仇恨,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遗留下来。

    留下来的只有人,人带着远古的记忆,最早的仇恨。

    人也会消灭,却只会消灭这里的人,消灭不了那里的人。

    时间被撕碎,让它称为虚空,空间作为时间的另一条线索,它会残破地存在下去,存在在另一个空间之中,直到无能为力。

    只有不完整的情形下,时间和空间才会暗送秋波,势均力敌之时,它们互不理睬。一者可以表述为另一方,受伤的情况下才会互相搀扶。

    漏斗的作用是保存。漏斗完成了使命,再没有作用,那些兜住漏斗的内容的,把内容转移到了别处,在一些灵智的生命之中。

    人世间就是一个沙漏,这个沙漏有正反两个作用。

    三十八号默默行走,在意识天走得忘记了日子。时空中的存在很软很硬,硬是因为规则,被某一种情绪操控,软是可以靠近,但并不温柔,忽然就会露出一个庞大的头颅来,兽鸟或者是人。或者有一幅羽翼的六分之一从天空划过,把空间的缝隙翻卷出来,里面如同燃烧,或者是永恒的黑暗。

    你带着心来,你或者也需要长久地等待。

    埋葬是一个趋势,什么都往这里掉落。人间似乎是在天上,天上还有天地魔冥四界以及无数的小界,有的正在崩毁有的正在新生,所有严格的情感和奇怪的记忆都被带到了这里来。无法避开,意识才是勤恳的土壤。

    它们要成为你向上和巡游的力量。

    不拒绝也不亲近,相关的主体已经消灭。不管人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做过的想过的它们从来不会消失,一直在运行。某一天,或者是历史中的某一天,未来的某一天就会来和你相遇。

    它们没有什么可以承托的了,只有流浪。

    在即时或者及时的情况下,是蝴蝶效应,但在更长更广的时空中是灵翼效应,等待才是冥冥之中的那个注定。

    复制原理也从中捣乱,让情感和记忆有了驻足的机会。

    有些大的意识体就会吸收或者叫吞噬,对另一些意识形成侵袭。从上往下来说,所有的记忆和情感,经过了一道崎岖的道路一路而下,是那些不得已的遗忘。

    记住的被你自己牵绊,一时之间还不放心它们走掉。

    自己的过往不可能如数记住,他人的也是如此,它们形成了一股力量。力量是能量的一种,物质的力量如果是线性的,意识的力量则是曲面的和可以分割的。

    如同站在漏斗的漏管下面,任他们冲刷自己。三十八号就在这里样的意识之海中随波上下。

    人可以遗忘,但事实本身并不会这么一了百了,它们被保存了下来。

    一是你知道你还记得,一个笑脸,一片蓝天,一个设计的理想。一是你不记得了,痛苦的往事,受到的屈辱,狠心的人何其之多。

    这就有了两种渠道,一是你的未来吸收了你的现在,从未来而来来影响你;一是你的过去,那些忘记的,它们也不会放过去,也绕到前面和你来一个邂逅。

    这是记忆漏斗影响区的原理。

    而你不会放弃行走,身心灵之行,不断让你自己得到你自己最新的成果。安身宁心活灵。

    在一个未来把自己放在一个条桌上,条桌的一头是个龙头,另一头是虎头,桌腿是在火里扑腾的凤凰。

    龙是灵活和化形,翱翔于九天,三十三天,也能入于细微之中。能看到那些灵性十足,已经死亡和苟延残喘的人顶着不同颜色的小白雾,小球球。在事情上求成,在理念上求真,在人的情感上得到互通,我原本是你,你曾经是我。

    乘龙乘风,我们曾经有辉煌的过往。

    虎头代表的是威势和坚强的意志,不屈不挠。有的虎上山了,有的虎下山了,有的虎虎生威,有的已经衰败老残。有的长出了六翼,有的四蹄上被包上了云朵或者火焰,或者铁鞭似的尾巴上开出了三朵黄花和三个单独的眼睛。

    我能管住自己不做,我也能支撑自己必做。我在山谷中的咆哮能传到幽深的过去,和神秘的未来。能够两栖或者三栖,或者包括意识界的一栖,灵界的一栖。

    顶天立地,也意识纵横,灵界捭阖。

    像一根小草轻微,也可以轰鸣腐烂了的世界。首先是时间的迟滞,这就是关于意识界的穿越,找到你的入口。其次是意识的攻入,放进去一个想法,抑或是某种情绪。再次经过犹豫和艰难的选择收回了那个按动电门的手。

    允许物质的掠夺,如果下手太狠,不允许别人活着了,这就上升到了生命的高度。生命有生命的主宰,也有服从于生命的人和事情存在,恶魔有恶魔的下场,谁也不能代天行事,和替天行道。

    也不知道何为天。

    三十八号是龙族,但他依然最喜欢凤凰,这是一种痛苦的转化,也就是说的涅槃和浴火。凤凰相对盘金缕,天外凤凰谁得髓。

    这应该是内根,是自己的魄之所在。

    水润下火炎上,水火无情,比金木土无情。水是生命的开始,火是生命的终结,是离火,灵火,三味真火。其实这个三味是三昧,指的是身昧、心昧、灵昧。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是要把昧烧掉的,使得身清心平灵入,要不就一点不剩吧。所谓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早就道出了开始和结局。

    “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

    杀死灵的,不是只有火,还有劫杀、运杀、天杀、光明杀、智慧杀等方法。相比起来在这方面,时间和空间的手段很温和,更像是一种禁锢和抹去。

    条桌上是自己现在的档案。

    时间上是过去、现在、未来三章,形态上是已死、存在、回归三部分,门道上是开门、入门、门中门三个词条。

    门中门现在还不是自己能够涉足的,那又分成了两个门,大门和小门。这里有一个解不开的难题,入小门先进大门,进大门先入小门。

    只有把目光盯在回归这一部分上。三十八号看得出来,人们所谓的现在不纯粹是现在,也就是依靠自己一身之力的那些努力,还有过去的因素和未来的因素。

    过去的因素好理解,那是记忆本身被提炼和凝华的一部分转头到了未来,等着自己去邂逅和遭遇。而未来本身的因素,是一种灵的因素,是对于和灵主关系的因素,当然也带有自己灵的因素。

    身体是心和灵的载体,心是通往灵的桥梁。

    前提是得先知道有灵,而且灵存在。这是一种不同于常理的方法,不设定这个在最远方的存在,后面的意识的进取和层层剥茧就没有道路。正如那个已经快要成为常识的悖论,你证明给我看。

    ——你相信了,你自己就能够证明。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无法证明。

    这就和相信未来存在一样,未来有一个力量,它影响了我的过去,影响着我的现在,也自然影响着我的未来。

    我本身也是影响,是我影响着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未来的力量也来自于我的力量。

    未来像一个镜子,照出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

    也就是我决定了我的未来。

    这个未来有两个反射,一是我自己的,一个是理想的我自己。也既是说,我的记忆有好有坏,有的被我记住了,有的已经散逸。而理想的我的记忆事无巨细都记忆了下来。我自己的记忆之城和灵主的记忆之城。

    灵主不依据于我的规则而行事,他有自己的规则,也就是说的理力。

    而到后面,自己和灵主是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有圣灵的发现和力量的更进一步,那时也许才会摸到所说的天国天堂的边缘。

    这才是生命的代价,生命的存在意义就是用这个代价来代价出生命的真相。

    那么这个漏斗影响区,只说明白了一部分,就是我在漏斗之下,我在那些散失的记忆之中,有一点是自己的,更多的是他人的。我经过它们,它们就给了我力量。

    阅历是力量,通达是力量,明澈是力量,坚信不疑也是力量。

    此时三十八号想要穿过这个漏斗,他把这个漏斗想象成一个沙漏,自己在瓶子里,现在就是飞出瓶子,走出漏斗,看一看崭新的世界。

    或者就是沙漏上的世界,那上面有什么。

    沙漏的瓶颈很小,小都是相对的,它也可以很大,意识界的膨胀系数提供了通过的可能。这里面有对于张晓宇的暗示,张晓宇心领神会,她建议了。

    材料一沓一沓地上报,上级机构在内部机密文件中对索引中心的成就给与了高度赞扬,尤其重点表扬了富大海的疯狂想法。

    索引中心现在上下同心,各项工作井然有序,三十八号和张晓宇也成了香饽饽。行政区加大了投入,重点对象要重点保护。成功于三十八号的实验结果也有望在其他病员身上试运行,伙食现在不错,病源区按时出来活动的人气色都不错。

    最忙碌的是技术区。

    富院长有两个想法,正在安排人去做,一是提高材料的密级,要从机密上升到绝密,但这需要我们更加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的工作,工作趟开了路子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二是LY-1号(灵异一号)仪器应该更新换代了,副院长成诚正在打报告。据说国外其他两家类似的机构已经在使用HL-3号了,这无法买到,就得逼着自己革新,LY-2号已经进入调配阶段,自己想早点拿下来。

    是分离式的,数据可以散开,不像LY-1号是铁疙瘩一块。

    这是富大海的一点担心,所以三十八号的房间经常有人,实验的时候也安排相关工作人员过来照看一下,同时让张晓宇睡个囫囵觉,这傻孩子就不会照顾自己。

    另一处机要室不能少于两个人在场,互相监督,都已经各自下达了命令。

    在院长办公室,富院长接过张晓宇的草图,看了一眼抬头问:“龙、虎、凤?”

68,彼岸不在岸边

    我想这些都是祥兽。

    哈哈,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凶兽什么是祥兽。祥兽不过是被征服和收用的恶兽,它们的祥是后来的吉祥。祥兽在没有控制的时候还会回去继续当凶兽,它们不愿意被人拿捏,凶狠惯了。祥恶之间只是应对于是祥是恶的那条界限,那是人的界限,但驾御无比的艰难。

    这番话把张晓宇说得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没有天生的祥兽,只是在人的控制下才有了祥兽,龙虎凤也是如此,有祥龙祥虎祥凤,也有恶龙恶虎恶凤。说,“你老的意思说的是天性?”

    富大海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包括人天性都是恶的,自私和凶残。不同的是人有灵智,并且能把这个灵智发挥出来,所以人有了善良的一面,这可以形成为自觉或者有效地规范。鸟兽鱼虫之类灵智不全,只能强行收服。

    半年来实验一直进行的很成功,咱可不要给三十八号添麻烦。”

    慎重考虑之后,还是逐步加入了龙虎凤的因素,先是凤,然后虎,再是龙,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地让它们一起出现。

    世界或者叫物质界,这是相对于人来说的最粗陋的底层。意识界就精美和厚重得多,可以对物质界的存在添砖加瓦和浓墨重彩,花团锦绣和出类拔萃。

    就算是绝种的,在这里依旧存在。

    没有见过不是不会存在,因为你不可能见过异界。有的只在物质界存在,以物质的生死而生死,有的,比如龙凤可以在物质界和意识界同时存在,甚至灵界也有它们的身影。

    物质界的生存条件很苛刻,它是最低的层次。所以有的鸟兽鱼虫不在物质界存在,但是在意识界存在。或者灵界也一样,能在意识界生存的不一定能来到灵界,或者也可以来到灵界,有的只属于灵界。

    物质界,意识界,灵界各有自己的限制和边缘。

    不要小看意识界,这是大界,和天界、阴界、魔界、冥界齐名。人的意识很有灵性,在脑袋好用这方面超越了其他诸界。

    不像物质界那样,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意识界这是行不通的。任何一件事情,一个存在都和你息息相关。魔王第七把刀曾经感叹过:人间真是天堂,是另一种天堂。

    可惜的是穿着人皮的生灵不想让它成为天堂。

    龙虎凤的出现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才要打瞌睡就有了枕头。不用考虑这个梦是吉梦还是噩梦,中间一定会出现龙虎凤。这是一种准备好了的意识,强加进来的意识,比自己存心存念要高明很多倍,而且还有不错的护法,一是张晓宇,一是那些仪器。

    每一次进入意识界都会和张晓宇盘桓一阵子。

    就像依依的送别。不是天凉了,下雨了,道阻且长,而是怎么跨界。张晓宇:“意识界是一个笼统的叫法,我知道界中还有界,我甚至知道我和你所在的界的距离恐怕半米都不到,是我的身体和你的身体的距离,我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照顾你?”

    照顾?是的,三十八号一直是自己的病人,自己是他的医者、护者,甚至有时候是母亲和妻子这个角色。

    这个牵挂已经大于了钟情,是灵魂的在一起。

    三十八号:“你看到我离开,我就变成魔王第七把刀了,那时要记住我的名字。名字的确是代号,是个名称,但这个名称很重要,名字联系着我,我生存在这个名字之下。”

    有一百个人叫小二,有一万个人叫魔王第七把刀,但只要是你喊的,声音如线就会通到我这里来。你的确知道的,我们相隔并不是太远,就算是阴阳相隔,距离也不是太远,本来就不远。

    五界都是咫尺之间。

    同理,我的心也是系在你的心上的,所以只要是你喊了,我就会听到。你喊的是我,我听到的是你,就这么简单。

    自然,也不能是没有情况的乱喊。

    二人热烈地讨论和分析,也是送别,这个界域是在从物质界进入意识界,站在边缘上,意识界还比较有硬度的地方。再深入就是远走他乡了,每一次送行三十八号都故意地多走几步。

    张晓宇没有任何的不适,她对于意识界好像非常的陌生,但也有种模模糊糊的熟悉,不过就像是遗忘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本能还在。怎么走路,也就是怎么出窍无师自通。不过现在不是从脑壳里来到人间界,而是自意识界而进入它界。

    别人一辈子搞不明白的事情,在她这里一通百通。

    三十八号:“据医学研究,人身上水分的比例至少要占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婴儿的时候水分更多一些,到了老年自然就少了一些,但不会低于百分之六十,这些水就是那条河。”

    张晓宇:“是从另一条河里来的河,另一条河拐了一个弯忽然缓慢起来或者进入了某个旋涡中,这是一个平稳时期,也是一个神奇的时期。水再度欢快的时候,生命就产生了,也许是旋涡外旋出来的,吃进去又吐出来,旋出来不同于另一条河的一条河。”

    三十八号:“人的一生中没有选择地要面对这么一条河,也就是面对自己。”

    张晓宇:“来自于彼岸,失去了彼岸,现在所要泅渡的是自己的彼岸,才能上岸。”

    三十八号:“也许,那还不是彼岸,彼岸不在岸边。”

    张晓宇:“在哪里?彼岸不在岸边,但也离不开岸边吧,是不是就是意识的分界?”

    三十八号说,我也没想明白。有路子但是想不明白,这就和回头望一样,云遮月,枯叶落,失了向来的路,但是心里明白。只有看过去我们是明白的,这就是解释的产生。但是这个过去,我们力所能及地要让它更过去,过去一点,这就是我们所要做的。

    张晓宇结束了谈话:我不会乱喊,只要你平稳如婴儿就是安全的。起身,要说话,或者抬胳膊蹬腿的时候,我会给你掖好被子。

    挥手告别。

    有了龙虎凤就要用到龙虎凤,用的是它们的精神,盘龙跨虎飞凤。有时候只用到其一,或其二,用到三的时候就没有留手了。和杀戮的器具同样重要的是逃跑的器具,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长久的修炼正是要在这两种器具上多一分保证。

    有一段时间总是在魔界混,初初遇上环龙是在塘上行中。影子人说过,所欠的账都是要还上的,一丝一毫也不会亏负。等时日到了,把你的过去和未来都挖出来,不管惊动了什么和造成了什么不平衡,都不能欠债不还。

    这时的塘上行对魔王第七把刀来说已经独立出来,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只是不要惊动了塘主和魔王姜芽。

    相对来说,意识的屏蔽作用是最顽强和保险的,然后是物质界,灵界。灵界没有秘密,只有不知道,也就是探入不了,就好像我们不会相信,所以它不存在,一个未经烧制的泥坯唐三彩的马会出现在灵界。想不到就是想,不到,想不会达到,

    物质界的屏蔽就是时间之长,空间之远,心情冷漠。但也有例外不时地被挖掘出来,就是无巧不成书和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意识是个体的行为,深邃幽秘,应该说所遇见的都万分凶险,没有自己的朋友,没有自己的队伍,人不知你,人不帮你。而有知你帮你的则要小心了,检查你走到了何种程度,是不是要再上一道保险。

    道听途说的意思就是不断地调整自己。

    每早去劳务市场等活计的人,不会有一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你,你吞并别人的产业,自己的产业也可能没了,买凶杀人的人才有提防被暗杀的自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先看好自己的鸡舍。

    进入塘上行是一个冷阴天气下的戈壁,一根草一棵树都没有,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天地空阔而寂寞,伴随着阵阵的潮湿。

    一个白衣少年坐在戈壁滩上捧着掌心里的一个木制蟠龙在看,而且悄悄私语。

    魔王第七把刀:蟠龙?

    少年冷冷地纠正:错,是环龙。

    七把刀:环龙?何为环龙?

    少年长身而起,白衣飘扬。就是环天闭地、环识压灵的环龙,穿空间破时间瞬息来往,睁眼是白天,闭眼是黑夜,其长不知几千里的环龙。

    七把刀:你说的是龙族还是环龙?

    少年:你见过龙族?

    七把刀:龙族指的是龙,也是人,当然也只有龙的传人才会成为龙族,龙族是人和龙融合为一体的人。就像你说的,睁眼是白天闭眼是黑夜,这里的白天黑夜指的是物质和意识。几千里说的是大,极其的大,大是为了穿越,在时空中飞舞。说到盘龙和环龙这一字之差,我认为你说的是正确的。环不仅仅是闭合,更是为了环绕和保护,启迪和永恒。

    环是为了缺,缺也是为了环。

    说完,看看少年手里雕刻得很精细的木龙,“它也有那么大?”

    叱!

    少年又和环龙低语了一些什么,把环龙抛出去。

    没见狂风和暴雨,霹雳和龙吟,空间却一下子似乎被打碎了,空气被压抑得很紧张,仿佛要失去平衡。随着嘶嘶之声一截龙体匍匐而来又昂扬而上,龙鳞闪着如有如无的淡白色。

    大,真的太大了,比想象的还要大。

    七把刀仰望着云端中的龙身,看不见龙首在哪里,龙尾在哪里。自言自语:我需要这样一条龙。

    少年:你是说你需要我?

    七把刀把眼睛收回来,盯着少年:也可以这么说,我知道你是龙器,你愿意随我一起走?

    少年:我应该知道,你自然是我龙族的人。可是理由呢?给个理由。

    龙族见龙族,惺惺相绸缪。

    魔王第七把刀手里多处一物来,递给少年看。

69,视死如香

    人对于自己是贪婪的,没有人不想做自己。

    在这条路上没有尽头,只有支付不起。把成年人都带到一个山窟里来,这里叫做更鼓典当铺。山窟没有顶,不怕人飞走,到了这里也飞不起来。群山连绵到远处,中间偶然有直立的尖塔,有筒子似的建筑,没有日月,只有偶然闪一下青光的冷小星星。

    人全部来了也搁得下,人挤人人挨人,人也能穿透人。

    带着你的所有家当来,带着你所能拥有的来,更鼓典当铺什么都收购。

    方法就是水帘洞法,也可以是光幕法,典当法。每一个水帘子帘边都立着七个收购史,收购你所有的,你也拿走你想拥有的,什么都行,甚至不缴手续费。

    这样的水帘洞遍布东西南北,有上亿个之多。死了的人也可以暂时把你复活过来,只要你对这里感兴趣。

    物质的具体到头发,眉毛,嘴巴,衣服,汗水,中间也有笑容,哭声,你的想法,你挖空心思的意识,大的可以是天空,房子,你绑架得来的尸体和咒骂,良心的不安。

    意识的就是情感和记忆,你掌握的你对于人的认识,世界的认识,意识的认识。

    喜怒哀乐悲恐惊这些,每进入一个帘子,你有所获得,但也少掉了一项,比如你不再有怒的感觉。被打被骂绝对逆来顺受,受欺骗和侵略也能死心塌地。甚至是走投无路的感觉,没有路,也没有投奔。

    记忆,只要你记得起来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你胡编乱造的都行,这些都可以换到契约币。

    这里执行“等价交换”原则,完全自愿,一边是你所拥有的,一边是你想拥有的。

    每一个水帘洞后面还有无尽的水帘洞,据说没有尽头,也据说没有人可以走到尽头。在无数水帘洞的后面,人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不像人。

    都是个体行为。比如你想很富有,你的兴趣在于积累财宝,那么你就会马上实现,只要你的付出够了,也就是有多少付出就被放置在相应的财富地位上。这个你个人的行为,分为两种情况,一是没有比较,你只是拥有了富有的感觉,哪怕是地球首富。

    二是如果你想同时拥有骄傲,这必须也得要购买或者换取,因为完全自愿,有人愿意购买这个被你颐指气使和目无余子。

    人最后剩下的,也可能就是对自己的一点记忆,我依然还记得我是谁,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也没有感情,不知道身处在更鼓典当铺。还有就是我拥有生命,我知道我还活着。

    这里的买卖很决绝,也很彻底,到了后期就会出现契合契约铺。这时候你可以出卖你知道你是谁的这个认知,只要把这个卖了,你就不知道你是谁了,比失忆还失忆,你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你已经失忆。

    在各个水帘洞羁留的人,也只是生活在某个特定的记忆中,那是自己的选择。女儿国,黄金果,骄傲国,懒惰国,嫉妒国。你去了之后那就是另界,完全封闭。不过骇人听闻的是那里也有更鼓典当铺和契合契约铺。

    生命是自己最后的东西,好死不如赖活着地这个活着。

    智慧已经典当,感觉不出这个活着的意义来,只是还想活着,哪怕再艰难也想活着,活下去。这时候其实已经不是人在坚持,而是灵。

    可是原先的那些“因缘”都断了,无悲无忧,没有了烦恼和障碍,也就失去了激活这个灵的基础,现在只是这个“本能”还在孤独地坚持,他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死在你的身上,他死就是你死。

    契合契约铺其实想要的就是这个灵。就看你卖不卖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也无法反悔,交易已经完成就是事实,回不到当初。

    我们曾是我们自己,我们可以为我们的必要物质活着,但不是一直和全部为它活着。我们还应该一开始就束住自己的腰,来看顾和理解这个生命。我们要打破自己,不破不立,这个破,有的叫我执,有的叫君子,有的叫云水,打破的是这个僵化,目的是让我们的生命出来。

    我们很少和生命在一起,不知道生命是什么。

    按照人的正常顺序来说,身心灵的所占比重是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十五,百分之五。有所觉悟的是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十。而理想的起步情况是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五,百分之二十五。

    身心方面的比例还可以调整,趋向是减少身的用心,增加心的用心。多了就朝灵这方面匀过来,灵至少要达到四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五才是当用的。

    心灵的比重越多,则越有益于对生命的持有和满足。

    可是别人,可是别人,可是别人。我们相信我们会想到自己,这也是一个根本的出发点,但在过程中我们经常失去自己,把自己绑在别人的战车上,跟着别人的指挥棒转,而不顾自己的死活。

    这个别人是世俗的另一个理想。不管是经济、科技、文化和宗教、武力,根本的目的就是要做别人的别人,全世界围着我转。向我供奉,被我奴役,摧眉折腰,卖身投靠,敢于叫板那就要你的命,绝不会心慈手软。

    首先就是把人都带到物质这个层面上来。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物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要用物质的力量去摧毁。对这句话不能片面地理解,批判的意思是不吵吵,吵吵也是为了策略,抓住时间的契机发展自己,不能忘了这个前提。

    再就是正本清源。正本清源这个思潮一是拣择外来文化中的糟粕,有些方面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我们,也伤害了下一代。我们却把它们当成了精华,师夷长技以制夷,可同时也是被别人绑住了。

    这应该只是一个过程,也不是全部的过程。二是朝花夕拾,重新正视我们的古老文化。里面自然也有糟粕的成分,但精华的部分更多,或者有的精华就藏在糟粕之中。文化自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玄学是真正华夏国的国学,不是什么学都可以被称为国学。

    摧毁物质的可以是物质,但更应该是意识摧毁了物质,是意识包装成“物质”的意识之力。龙的苏醒和崛起是灵的苏醒,灵力的崛起。

    在这之中看重的就是器的运用,尤其是灵器。灵器表现为几个方面,一是人器,也叫生命之器,就是以少搏多,以生命为根本。一是文器,就是意识之器,我们已经不会泾渭分明了,和稀泥成了妙诀,没有自己的旗帜,或者只是徒有的旗帜。一是国之重器中的鼎器,华夏之来,龙族之基,神州之称。

    掌管更鼓典当铺和契合契约铺的就是卜一般卜二般,大总管。也不一般,也不二般,而是一般般。般的意思是对于船舟的送行和遥望,是期望它的归来。是临水之意,望水之心。我在这里忘我而战,希望你在那里净土,这样我就会视死如香,视死如归,你是我最后的存在。

    两个铺子是存在的,即使是个体对个体,没有个体的战争就没有对群体战争的操控。

    数千年以来,卜二般卜一般用所获得的记忆、情感、智慧、能量、物质、意识、光明和黑暗,用时空之力炼化出来了三件宝物,一挂假发,一件天衣,一枚戒指。

    他们被告知,静待有缘人来。

    而有缘人是真正的人类,不是说的魔人冥人仙人鬼人那样的人,有人形的不一定是人。

    也只有人才会来到二卜的工作坊,叫做僻境,他们自从开办两个铺子只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来种地的,一个是来收租子的。

    第一个人说:“你们现在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我是谁,等我出了僻境这道门你们就不知道了,这是一道门槛。”

    卜一般卜二般俯首称是。

    他们是列在七数之列的,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很重要,要不不会遇到第一个人的亲自来临并告知,卜一般卜二般不过是他们自己的化身。

    又是几千年,自从第一个人走出僻境,他们就成了卜一般卜二般。

    他们忘了这个记忆,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卜一般卜二般。看起来这件事情的坏处是他们二人忘了自己的本身本体本性,但好处是他们被掩藏了。就如你无法找到一个你不知道他是谁的人,没名没姓,没有体面特征,也不知道存不存在,存在在哪里。

    人寻找的其实只有自己。

    自己是别人,别人又成了自己,自己是自己。

    外面的事情和内在的事情其实是一件事情,一者表现在外,一直表现在内,后来外就是内,内就是外。天地如卵,天地如环,天地如玦,而且这个玦的方向是任何方向。放在生命中,它就是灵,就是生命,也是具体的物质和意识。

    也就是只有两个人,没有出现过第三个人。

    在卜一般卜二般的印象中,第一个出现的人自称是赊灵人,是一个铁匠,他说他从集市上赶来,他说有缘人来了你们要称呼他为主人,并且把那一枚戒指给他。信物就是他有一把修罗刀,一刀双体,大修罗刀很小,小修罗大很大。

    洞中甲子长,又是将近两千年。

    人到底是来了,来的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卜一般卜二般对望一眼,静观其变。

70,定鼎

    在静静地深夜,三十八号对张晓宇说,趴在床上假寐,我带你出去玩一趟。

    没有丝毫迟疑地张晓宇服从了魔王第七把刀,她知道,我以你的命为命,你也会以我的命为你的命。

    把命运连接在一起的只有信任。

    就到了更鼓典当铺的所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二人形影不离,为了不分开就互相牵着手。

    这些都是意识,可是我们有什么呢,我们可以失去的是什么呢?我们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呢?我们要去交换什么?

    张晓宇:过去很重要,那已经过去了的尘烟里有重要的东西存在,也有不重要、不及格的存在,重要和不重要相对于生命,那么就不能不重要。也不能典当未来吧,未来是希望,是唯一靠近生命本质的东西,虽然是在路上,也不能堵住未来。

    七把刀:是现在?

    张晓宇:可以是现在,现在谁也不能拿走。可是你看看那不断闪烁的交换条件中,没有“现在”这个项目,人家不收的吧。

    又狡黠地一笑:失去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某个收购史挥手驱逐他们,“现在或者是今天是一个时间概念,你刚说现在就不是现在,你刚看到它就没有了,你就不能不进入下一层,而下一层还有下一层。”

    七把刀:没有头?

    收购史开始脱产,把二人拉到一个角落里。“有头,但有头的都不是头。这需要一个界定,否则就是不可知论,是到了只剩下生命的地方,也还能感觉到生命的地方。”

    七把刀:你说明白一些。他知道时间和空间的无限细分和切段其实是很恐怖的事情,怕是所有的世界都要支离破碎,不管物质意识还是反物质、反意识。人们不反对凝固,也不反对散开。反对的是没有节制的凝固和散开,前者让我们无法进入,后者让我们无所适从。需要的是松散的凝固,和有节制的散开。

    拆解,毁、坏,拔起,植入是人们一直在做的事情,是对于凝固的破坏,希望在里面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节制却是美德,有节有制。在有了知、识之后,必然要加上节制,再加上忍耐,忍它耐它,也就是虔敬。节制就是忍耐,在无法全面拥有,也就是触摸不到框架的时候,对自己的有节制,也就是对于意识界和宇宙界的有节制。

    节制其实就是方向。节是分段,制是获得,获得允许。

    收购史翻白眼:还不明白?就是情感所系的地方。

    七把刀:那岂不是说情感就是生命?

    收购史声音大了起来:情感为什么不是生命,没有情感哪来的生命?

    看到七把刀吃瘪,张晓宇不乐意了。“是不是只要在最低点上情感包容生命,生命被情感充斥,那就是可以权衡的现在?”

    哼!

    收购史并没有对女人高看一眼的习惯:这只是时间。

    七把刀借坡下驴:这里面也有空间的事情?

    收购史:情感是对于时空的综合。在时间上的点就是往下我就会失去自己,情感和时间劳燕非分,破碎了就是沉沦,维持不住基本的成型。往上就是还有余地,还可以分解。这个点也是空间的点,时间都说的是地方,地方也离不开时间的坐标,是三位一体的点。

    七把刀:也就是对空间来说,现在的这个地方还能勉强拥有,下降了看不见,上升了反而不容易捕捉到真实,只有这时候的这个地点正好。最小程度的圆满,跟着眼睛一路下来。

    收购史:你的表述方法很奇怪,但不能说不对,顺着你的话说,这个最小程度的圆满也是心情感绪的圆满,是最小的三方,时空情。我们把这个不可以再区分下去的点叫门点或者密码点。

    张晓宇:既然“现在”现在不能卖,那我们有所追求怎么办?我们一直认为物质不值钱。

    收购史:不打算把负面情绪或者一些遐思卖给我们?

    魔王第七把刀和张晓宇同时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好也是他们的,所说的不好只是现今的不好,等条件一变,说不定不好就成为好了,那时还要用更大的代价买回来,不是瞎折腾吗。

    最小的物质也行。收购史继续怂恿,他一心想要把买卖做成。

    张晓宇:你们怎么界定这个最小物质?

    收购史没有一点提示:那是你们的物质,最小也是你们的标准。

    存在的都是被需要的,就算是多余也是被需要的。我用不到这件东西,也是需要,“我用不到”这就是个需要。放置就是如此,它的意思是我可能会用到。

    七把刀只能转换话题。

    七把刀:如果是长生呢?拿什么来换?

    哈哈,哈哈,收购史没有忍住笑,还是不能免俗啊,来这里追求和换取长生的人多了去了,没有哪一个能够成功和走到最后。假死假生,真生真死现在还是迷雾。

    张晓宇看了一眼七把刀:我们竟然没有可以失去的。

    七把刀也心情戚戚。

    收购史却心里震动,只有通达的人,使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圆满的人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他们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存在的都是必要的。

    七把刀想,我们不想失去的只有情感,这些情感用物质或者意识表达了出来,它们对情感的左右有我们自己的作用,也有它们自身的作用。好的有用,不好的也有用。生命是这些存在的全部影子,缺一不可。

    我有什么,我究竟还有什么?

    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刀鸣的声音,连张晓宇和收购史都听到了。也许刀的意思是你还有我,我陪你披荆斩棘,走向天涯。

    七把刀明显地误解了这个意思,是我的痛苦铸造了这把刀,也许我把它卖了,日子就好过了。现在还欠着账呢,也许欠账就是典当了未来,这是一笔糊涂账。

    这里能不能欠账?七把刀这是试探。

    收购史:可以,不过这只有总管点头才行,而且还要有押物。

    七把刀抽出了他的长刀,修罗刀继续低鸣。

    这刀?卜一般卜二般面面相觑。

    这是一把修罗刀,大修罗刀很小,小修罗刀很大。魔王第七把刀并不隐瞒,也把大修罗刀夹在手指之间。双刀在手已经霍霍生风,寒意袭人,不知道挥劈出去又是怎样一番造作。小修罗刀长七尺七寸七分,大修罗刀短三寸三分三毫。

    卜一般:为什么要用此宝物典当?

    七把刀实话实说:因为亏欠,这是一把赊来的刀,我想把它抵押了,还清了赊账也从你这里得到些好处。

    卜一般笑了一下:“你欠的是账,不是情感。”看到七把刀和张晓宇有不解之意,又说,人间的账可以还清,但人间的人却欠着老天的账,这个却无法偿还也还不清。这笔账是永远记着的,有空气有呼吸,有阳光有绿叶,有土地有行走,这些账你怎么还?

    情感的账才是一大笔数目,这个账要么认为是应该,不认为是账,如人生天地之间。要么就是全天下或者他人欠了自己的账,这就是所谓的不平,这个距离其实是情感的距离。要么就是自己欠自己的账,越捞越深。

    不够好的人都是坏人,这个好就是不赊不欠,自身圆满充足。

    你想做一个好人。在你想做一个好人的那一刻,所欠的账其实都已经还完了。可是没有坚持下去,也就是没有在好人的这个情的节上义无反顾。后来不管是自己自愿糊涂做的,被诱导做的还是被逼着做的,“坏事”就产生了新的罪孽,这就又欠下账了,是欠下的新账。

    你本不该再欠的,这时候的情感,你明白这里面有你自己的情感,也有情感本身,就会老账新账一起算,反而让人堕落得更深了。这就是人的欠而又欠,欠的。

    意思是你情感的账已经不存在了,但道理的账却无法偿还。

    张晓宇被绕晕了,她理解为,情感的账只要被认为是账,就已经抵偿了。而数目和道理的账那是天欠,无法偿还就是用不着偿还,这种形式要的只是一种联系,知道是怎么欠的欠的是谁。

    七把刀似乎也想明白了,说:“你说的大约就是走在欠的路上,无欠而有欠,有欠而无欠。”

    卜二般简明扼要地补充了一句,可谓画龙点睛。“就是走在灵的路上。”

    “他说的没错,这是一条时时补充时时抽调,时时不欠也时时有欠的路,只有行在路上方能眼目大开。”

    卜一般随之说出了一些常用而有另用的话。

    猫有九命而人有十条,就是九死一生。十个生,十条船,十条命。人遭遇死亡的日子都是恶贯满盈的日子,是灵命殆尽的日子。一命是个总称,分成三个就是身命、心命、灵命,而灵命一现就成了十条命,有从外借来和融合的生命,也有魂魄聚集而显化的生命,有密地的生命,也有天国的生命。

    有的死不是真的死,如丢魂落魄,死亡是一层层的死亡,如五行之死,真正的死亡就是灵的离开,抛家舍业的意思。

    有的人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的被割了器官杀害了,有的被禁锢在异“国”他“乡”,有的送往了秘密基地,有的成了“鬼器”、“灵器”、“法器”,有的和外星人有关,有的跌入了“障碍”,有的被他人替换成了别人。

    有的了无踪迹,归于无何有之乡,在不是这个时空的另一个时空中继续行走。

    保重自己,珍重自己,这个重字是重(chong)而不是重(zhong),是另一个自己。

    路口说话,草窠里有人在听,其实听到说话的不是人,是另一个自己,也真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灵。

    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因为谋的不同,谋的是灵,灵谋。

    同病相怜,是灵病的相怜,何必再自相残杀,你争我夺。

    抬头不见低头见,是灵见。

    我们是一伙的。是一个鼎里的存在,或者是烧鼎的人、鼎下的柴草和火苗,也可能是制鼎、用鼎的人。

    你说话算数吗?这不仅仅是一言九鼎,而是算出了某个数,找到了这个数,找到了,等号就会成立,等号另一边就是岸边。

    我们都是幸存者,灵的幸存者,不带有有无限可能的灵,就不会来到人间。

    从针锋相对到不计前嫌,这是生命在做的事情,也是生命做到了之后的事情。

    痛改前非,并无止境,都是为了灵,从非灵到蕴灵,有灵,此灵,是灵,大灵。

    你是一个鼎,你也要有鼎,鼎足而立。从鸣钟食鼎到笙歌鼎沸,从尝鼎一脔到鼎镬如饴,从鼎新革故到九鼎不足为重。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其实是心中之贼没有杀净,山中之贼依然啸傲。

    一席话让张晓宇和七把刀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觉得自己轻快了不少,但也沉重了许多,有一朵天空大的莲花开了,又包容成一个温暖如春的宫殿,那又是一粒粮食,一只蚂蚁和一条游鱼。

    云阶成了隧道,思念正在长大,内外两个天空同时倾斜,每一个正就是每一个反,呼吸无处不在,每一个人都是那么一呼,也是那么一吸。

    我是我自己,这是永远不变、也不能变的情感。七把刀和张晓宇坚定下心来。

    卜一般上前一步嘿嘿一笑,样子有些奸诈。“道理已经给你说了不少,你大约也听明白了,只是这宝物你还典当吗?”

71,天伤

    当,为什么不当?魔王第七把刀斩钉截铁,双手把修罗刀递给了卜一般。

    卜一般没有接受,把修罗刀推了回来。回头示意了一下卜二般,两人站齐了,同时躬身给七把刀作了一个长揖,口称“主人!”。

    张晓宇吓得藏到了七把刀身后,这是什么情况?

    七把刀上前阻止,并问,这是什么意思?

    主人,是这样的,卜一般说,在很久的过去,我和我兄弟卜二般就在这里经营更鼓典当铺和契合契约铺,并亲自打造了一些玩意儿,现在还在不断地淬炼。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等人,等着主人你出现,并把那些玩意儿亲自奉上。

    进入僻境。

    为什么是我?因为你携带着这把修罗刀,这件事情早在千余年前就已经决定了,一切来源于赊灵人的安排。

    换个称呼不好吗,为什么要称呼主人?

    主人,“主人”这个称呼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是贱役奴仆,可以被主人生杀予夺,像个附属物品一般。而是认定,这个认定就是约定,认定了你,也就是对你绝对的忠心和服从,在我们兄弟和你之间以你为主。另一方面有主之人才可以被称为主人,你可能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主,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你就像脑子,我们兄弟是肢体,会为了你鞍前马后,提鞭坠蹬。

    主人这个称呼好像摆脱不掉了,这让七把刀有些羞愧,就直接说了出来,“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过来的时候你也知道我阮囊羞涩,短褂子舞不出长袖的风致来,甚至还想着拿时间来卖。”

    卜一般说:“相反,不是你要给我们什么,而是我们要给你什么。”然后进入里间,托着一枚戒指走了出来,“只要你心里有我们,我们心里就永远会有你。”

    这是一枚水纹戒指,看不出材料,戒面上三道水,中间有断开,像个甲骨文的水字。带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好合适,感觉不出分量来。甚至已经和自己的身体成为了一家人,若隐若现,也能够听话地现或者隐,“它可有名字?”

    主人,没有名字,你可以随意称呼它,不过以我的理解,与心有关,可以叫它心戒。

    七把刀就把它叫做了心戒,而戒的意思不是常想戒绝而是无时无刻的怜惜。不是戒想,而是戒不想。

    戒就是一个空间运行的机器,不是乘坐它而是依靠它,七把刀和张晓宇二人别了卜家兄弟回到索引中心。在此后的时日中,只要方便,七把刀总把张晓宇带在身边,心身的身边。

    而灵,从卜一般的那番言论中自己也得到了某些悟解,大约,灵离不开情感二字。心和意识就是情感,对身体的情感,对所谓灵的情感。如果把灵比做人的依据,那情感就是对依据的认知。依据在脑海深处是一座城,情感就是旷野的风。

    依据是一个人,但现在还是一个孩童,他的法力无边都只是他无意识的本能,自己的情感就是去帮助他长大,他长大了就成为了自己。或者自己的情感长大了,完全拥有了他,他在自己的身上成长。

    自己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自己,是自己的离不开他让他离不开自己。在心中栽种了一棵树,成长是彼此的共同成长。我来自于人间界意识界,他来自于意识界和灵界,这棵树长在边缘。

    我的边缘和他的边缘,环境的无限拓展之下,就又会有了新的边缘。

    往事如尘,七把刀没有视察更鼓典当铺和契合契约铺,也没有在僻境翻箱倒柜,就和一个强盗一样。该来的都要来,该属于我的别人也拿不走,那不是你心想的等待,而更是心的行动。

    行动决定一切。

    所有的安稳和富庶都是为了停下,这是一个危险的停下,停下就是腐烂,这是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道理。

    自己如愿以偿,实验实验出了结果,而自己也深进了一步。

    混到这个地步上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而得到才是显而易见的。自己的任何得到都强大了自身,却依然一文不名床头金尽,有时候就有了莫名的哀伤,想要回到花花绿绿的人间。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索性有时候很看得开,但张晓宇成了他新的症结。

    世事如川,而有了一朵很有意思的浪花,在碧波的海上让人空中有了不空,她一点也不烦自己。就像一个思绪,你需要,她就靠近你的身边,你不需要她就静止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是一阵风,一个雨点,一个悲伤的着落,被人遗忘的野村。

    张晓宇又申请了雨衣。

    现在两个人喜欢看的天气是雨天,是快要下雨或者刚下完了雨,还没有太阳的天气。云彩都是黑白两色,不同的黑和不同的白,白但不晴朗,黑却不压抑,它们之间有多线条和多层面的默契。

    你是我的国家,我是你的良民。你不能不把我送走,但你又期望我的归来。你的沉静和璨烂都是我的心情,我是你不会懊悔的心。你在云端的一边伸出手来,我在草色低迷中给予你敬意。我行走路途,山瘠水瘦,你是我梦晖中的柳暗花明。

    村村篱落总新修,烟波江上字莫愁。避秦不是无归意,南山采菊闻灵修。

    独卧残灯漏夜长,暗风吹雨入寒窗。身随青跸云烟上,羸弱荷戟独彷徨。

    这是一幅画里的世界,江山壁立,流水为城,这都是屏风,背后才是世界。这里是背后的心情,无心则无情,你踏马而去,泥融飞燕子,你瘦马西风而来,我衰鬓已先斑。挂月梧桐,执子之手,述说心中事。

    有情才有归来,真情才见真我。

    画是素描处理的,是几万万人一同素描。汤里有味,食中有情,看着云间,那里有我们永久的征地。白云在黑云间,黑云在白云之间,一层一层排到面前,有的在移动,有的在独泣,有的犹有梦,有的花落黄。

    回去吧。

    张晓宇很少有这么出言干涉的时候,只因她感觉到了三十八号一种流落的伤。伤能伤人,因为所有的存在都是伤,硬伤和软伤。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也就是皆都是伤,是非相非非相的伤。

    循环下去七个非也都是伤。只是有的人已经感觉不到这伤,而有的人陪伴着伤一路下来,他们不想舍离这伤。

    也只有被伤得更刻骨的人类,才能治愈这伤。

    但凡自行痊愈的,没有经过人类的手的都成了死灵,活灵,或者是止灵,他们成不了新灵,只有人类才有这个可能。伤得很无奈很无语,伤是一种力量,力量中有伤,遭遇到的任何伤害,是自动被动被伤侵袭的结果。

    被自己伤,被别人伤,被时空伤;被情感伤,身体受伤,灵有暗伤。

    但伤是一种力量。

    面对着磅礴无匹的力量,张晓宇扯着三十八号往回走。

    在你温暖的云山之下,

    我是你的目光。

    笼罩的都不是结局,

    你对于我,我对于你,才是。

    逃跑或者灭亡,自怜或者成怒,

    对于我,你也是温暖的山下。

    有山顶,有山底,

    没有山半腰,何处相逢,

    难道不必要亲手打招呼?

    你是我温暖的目光,

    在山顶我们看着山下,

    山下的我们正在离别。

    那不是我们,

    不是我们温暖的山下,

    离别,不再回头。

    七把刀感觉到了张晓宇的担心,听话地随着她往回走,走着走着那些云就朦胧了起来。白云对于黑云是硬性的进入,黑云对于白云是以死的抗争,亲切在最后,亲切在从前,我们都没有必要地偏偏在中间。

    最后和从前的中间,是我们不载于历史的开始和结尾。你说你从来都在我的身边,我说我们并不曾相识;我说我已经遗矢了过去,你说只要你来,只要你跟我走,你就会看到结局。

    下一波实验行将开始,比在实验中张晓宇更加紧张。那时他是我的,这时候我是他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是他的,情感之间隔着语言,而语言都是秘密也都是谶语。

    语言力量的作用正在失去。

    魔王第七把刀摊开手里的心戒对白衣胜雪的少年人说,这就是理由。

    巨龙消失,带着扫碎时间的轻微响动以及空间受伤的颤抖。少年的脸上白了又白,胳膊自肩而断,还没有落地就变成了一黑一白两条龙。黑龙白龙互相缠绕,形成一杆法杖。法杖的头部虚空托着一枚绿玛瑙宝石。

    绿玛瑙放出光明,一束绿光在雨后的空间穿行,身后万物生长,带着十二城的倾注之力把心戒笼罩。绿光消失,心戒没有任何变换。绿光消失,法杖也片片消失,失去双臂的少年咳血摔倒在地上。

    空中传来一道声音,说,以烙还烙,以伤还伤,以打还打;以伤还伤,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声音也说给了心戒听,心戒听了就冒出了两缕白气,白气瞬间腾空而起,从白气中扑出两条龙来,也是一黑一白。白龙伤痕累累,有的地方还在流着血,龙身破破烂烂,个别地方看到了骨骼,龙角也少了一支,就像被硬生生拔走的,那地方狼藉一片,龙须也被火少掉了一半。但他昂首长吟,神态威猛之极。

    另一条黑龙直接钝钝地一声砸在地上,连龙眼都不睁开。

    少年却是个识货的,挣扎着爬起来,面向七把刀颔首,“谢谢,谢谢你的不杀之恩,又赐我伤龙和哀龙,自今而后我就是你的龙灵。”

    伤龙和哀龙迅速变小,变成两条胳膊回到了龙灵的身上,龙灵完好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他自己化成一缕烟,钻入了心戒。

    七把刀故作镇静,其实他是晕头转向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因为发生得不可思议,但好在结局还不错,心头却不由得不震惊。

    卜一般说得是对的,“你现在还不能走得太远,戒指假发和天衣你只得到了一样。如果你现在要,我都会给你,这主要是凭你的心动还是不心动。主人,你现在要吗?你心动了吗?”

    当时七把刀冷眼相对,说:“不要蛊惑我,我的事情我知道,而你,不,是你们俩不要想着太早逃脱,我需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

    当时卜一般卜二般好像突然怔住了,自己说的话和主人回答的话都很没有来由,简直就是冲口而出。但是都有目的,这个目的现在看不见,但话题却围绕了这个目的,全都是正确的。心有所动,就像是一道密旨,密旨来了但不知道密旨的内容。

    心有所动,心又走了,我们经常把它们关在门外。

    如果心动而不行动,就永远打不开那道密旨,只能在原地踏步。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说那番话,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闻,就赶紧把洞口堵上了,不肯再往里面多看一眼。

    现在龙灵在手,他就要直升而上了,去那个沙漏的世界。

    天空上却忽然云雾翻涌,露出犬牙交错的一个缝隙。有些断壁残垣的宫殿里抛出来一些石头,一群铺展着两条长翅膀的梦虫在间隙中往下面冲来。很多都被看不见的遮挡拦住了,喋血和断翅,有的叫声尖利,似乎要撕破耳膜。

    有一蹲站在城头的石像也朝这里打量,鸟喙狼头蛇身而双足。

    有血色烟花一样飞溅起来。

    又忽然感觉到一阵子大大的震动,这个天空中的很遥远的间隙渐渐缩小,就像有人补天一样,最后只剩下了一道伤痕。伤痕还没有彻底凝固的时候,从那里滴溜溜掉下来一个硬物。

    这个硬物不随着距离而有变化,从开始出现怎么样大,落到地上还是那么大,而自己竟能够一目了然。

    是木楔子,一头烧焦了,一头完好,不方不正不圆不棱。七把刀正要去捡起来,木楔子却水一样消失了。

    看看天空,七把刀只能回去了,看来时机还没有到。

    回到梦境里他摇身变回三十八号,再抬头看梦里的天空时,他发现一个新的梦之漏眼出现了,天空中同样有了一道伤痕。

    再说木楔子,它穿山越岭,经过时间的分支和空间的河道,左右摇摆着如一艘船一样,进入了一处山腹之中。

    枯坐而内视的贵雷妆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武器来了,他的另一枚武器来了。木楔子出现如活物一样吸收了“梦云”的所有形式和内容,然后去和自己的另一枚武器汇合。

    木楔子力量暴涨,贵雷妆自己的内在之力也暴涨,白蓝红黑紫橙,他的“三人行”一举突破到紫级。长发披面大九式也窥到了“长发如水”的堂奥。总角初见,青发似林,长发如水,他现在可以用这前三招了,心法也随之突飞猛进。

    睁开眼来,没有角村也没有坑人,但贵雷妆并不打算去掉这块“心病”,他知道那个地方存在那些人存在,他们正在遥远的地方等着他,等着他去一探究竟。

    破碎和卜二般对贵雷妆的进展程度很满意。

    坐在七间殿第四殿中,黑水河边一株牙吻树下的约瑟闷哼一声,引得牙吻树上叶子里的无数蛇头纷纷乱叫起来。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这么快“梦云”就被吸收对他依然是一个打击。

    如果是一颗炸弹,炸弹就是要去炸开的,这是它的命运。而现在炸弹没有爆炸,反而被拆解了,挪作了别用,增加了敌对者的力量,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反向的爆炸,波及到了自己。自己成了城门边水里的一条小鱼。

    编号十三号的老祖宗推门走了进来,带着约瑟离开。不容约瑟收拾和准备什么,直接去了飞机场。他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5计划已经实施,疫乱马上开始了,这次我们两人去华夏国再趁火打劫一番,捣捣乱,也给你报报仇。

    一架飞机轰鸣着窜上了无情的天空。

72,R5计划

    人类的最大问题是什么?答:是人类。

    人类虽然是世界上最根本的问题,但他自己不能也无法消灭人类,人类无法消灭人类。而是另一种人类。

    人类不仅仅指灵长类的人类,你我他,也指脱胎于人类的某类“外星人”,他们现在生活在别的地方,隔着时空。隔着时空的意思就是时间不同、空间不同,来来往往很不方便,隔着时空也就是隔着限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样的话结局大多悲剧。

    这一类外星人身上有人类的血统,纯正的人类都是气血之辈,有呼有吸,有血液流动。停止了呼吸或者鲜血流净,其实只是流淌到一定程度,人就死亡了,这和血液的自己的性质特别是凝固有关。

    但砍了头,人也一样会一命归西。

    或者说这是因为血液流干的原因,但如果把头颅砍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封闭伤口,没有鲜血外流,人也一样是要死翘翘的。

    身体失去头脑的指挥,头脑失去身体的供养,有血有气,各自分家,共同死亡。

    它们之间有一种必然的联系,或者说不能分开,生命是一个整体。躯体为头脑活着,头脑因为躯体而活着。而最重要的是人既然是气血之辈,破坏了其中之一人就没有了生机。

    身心灵,心和灵存于身体之中,身一旦死了,心和灵也就留不住了。因为临到这个时候,心是死心,灵是死灵。

    人最高级的目的就是让这个灵活过来,在遭遇死亡的时候可以“全身”而退。

    而讨论和实验身死、脑死,没有意义。脑子一下子就碎了,和身体渐渐冷却都一样,死亡是一个总称,灵敌对和惧怕而且一再逃避和示警的就是死亡。

    灵是死灵,这时候按照它自己的规则回到它来的地方去,那个地方是死亡之境。

    若在未死之前已经活了灵,这时候只是避开,它换一个地方存在,依然生存在生命之境里。

    外星人的气血是“改装”了的气血,这对人类有指导意义,这也正是修炼的正确途径,只是本质上依然存在着差别。如这个气是内在之气,无气之气,压缩得极端微小而可以长期使用的气,犹如人类的从后天之气返回到先天之气。

    血是提纯了的血,几乎不掺杂意识之念的血,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抹除意识,而用到的意识都是授予,只有此想,没有他想。血液的循环更加简单和“有效”,复出的代价就是没有魂魄之说。在内力足以维持某种本能的情况下,主要是借助于外力达到目的,这个外力绕过了意识这个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种子,直接取用时间之力和空间之力。

    正是因为如此,人类的家园有大量的意识存在,那正是他们的泥沼,就算进得来也不一定能出得去。

    另一种人类是灵种人类。首先就是活了自己的灵,全面搬家也叫迁徙,把身心都放在灵中,也就是灵人。这时候的灵人只是半灵人,对于大限来说躲得了一时但躲不了一世,也就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和月亮的这一形式有关,朔望晦隐藏着大道。

    破和碎都知道,卜二般也听说了一些,有一座卖月光的小屋,藏在极深之地,遇上了一定要买一些月光,那可能将来有大用。难就难在小屋出现的地方不固定,听说有准备的时候遍寻不着,偏偏会在难堪和无心的时候忽然遇上。

    其次就是灵回灵乡,灵回灵地,人脑子里的这个灵,也是充满全身的这个灵,他不会无目的地就被安插在人这里,它是翅膀,被活过来之后载着你去见到大灵,灵主,或者称之为生命的故乡,生命都来自于那里,或者是那个人。这样的人才能长长久久,真正回到了渴望的家乡。没有悲痛、眼泪、欺骗和死亡。

    再次,灵乡或者叫天堂,那并不是人们想象的天堂,吃喝玩乐,无所事事,其实各有司职,百工罗列,就和人间一样,只是都息下了心来,没有攀比没有骄傲,没有怠惰没有暴怒,各负其责,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其中的一个职责,就是灵人还要看顾着人间。

    这里对人类的计划比人类对自己的计划都要详细,不分彼此地具体到每一个人。唯一的目的就是对于人的拯救,让每一人都得救,也就是在理想的世界理想地活着,使人真正成为人。所以他们不允许人类消失,就算消失了也不是真的消失。

    看不见不等于消失。

    而在人类方面,就有歹毒的险恶用心存在。一是愚弄人、看不起人,不把人当做平等的生命存在,而是高高在上,对于他们认为的“下等”种族,杀戮起来毫不心慈手软,甚至故意制造事端。二是邪教的狞恶,济合会、太阳会、一摩会都是这样的存在,还有很多,令人发指和数不胜数。

    他们是反生命的,所以也是反人类的,目的是用人类的生命向恶魔献祭,同时达到个人的目的。让人类永堕黑暗,榨取他们所要的一切。

    方法上一是渗透恶魔的教义,借尸还魂,“死”灰复燃,躲在暗处朝着光明开枪。拜物,拜名,贪渎,色欲。一是收买培养代言人,党内、政内、军内、文内随处所有,这才是真正的腐化。一是对正宗宗教的混淆视听,掺水掺沙子,把水搅浑,暗度陈仓。对其他教义增加删减和修改。

    敌人就在我们的身边。

    三是以国家的名义,在国家这个名义的掩盖下,动手动脚或大动干戈,拉帮结派,花言巧语,罔顾事实。

    既然暂时人类无法消灭,那么减少一些总是可以的吧。

    作为济合会的喽啰,昭阳集团的董事长赵霆钧也拿到了“R5计划书”,对他的要求就是配合,他还无法接触到核心机密,属于外围人员。

    但在认识上,或者长期的洗脑中,经商就是经营人本身,用钱币作为网眼来筛选人,很多人在他眼中就成了尘土或者渣滓。

    你会遇到过这样的眼神,在他们眼中你是物化的,你不是人。

    R5计划由来已久,R5计划就是削减人类数目一半的计划。

    伴随着战争,经济,科技,地域,种族,文化的进行而不断实施,对他人他国不死也要打残,可以从后代身上下手,但都不如直接看到死亡让人兴奋得战栗。

    从后代身上下手分为两种情况,一是荼毒后代,冷漠,自私,官本位,金钱至上,不要多管闲事,防止上当受骗,别相信人,商场职场官场娱乐场都是战场。瞪大了眼珠子,做着独梦,向这个世界宣战,你不拿你不抢你不骗,就没有人会给你。该你的不是你的,不该你的而成了该你的叫做本事。

    人不能离开人,人离开了人,人就没有“活”路。

    依靠个人不能攻城掠地,太没有力量了,必须是你点燃了别人或者是别人点燃了你。如果确信是被点燃了,或者被你点燃的也确信了,这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是两个人的力量,大于一个人的力量,再来一个人不是三倍而是至少八倍的力量。

    好人会这样选取,坏人也会这样选取,再经过选取之后就有了某些邪教或者某些组织。

    一是不生不产,思想的不愿意从事生产是一方面,但还有不少的人想生想产而不可得。这就是药物的作用,长期的药物作用和直接的药物作用。后代凋零,越精致越后代凋零。所以要发展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

    可是后裔如果是不肖子孙,贪慕贪恋国外,为人作嫁,这和不事生产也没什么两样。

    集团也收集过一些故意制造的混乱的数据。

    钱之所以是一个好东西,是因为在某些方面、某些区域,某些航道里它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如停水停电。停电是可以的,短暂、短期的停电,不至于造成混乱,只是会让停电区造成瘫痪,有关于网络的东西成了摆设,甚至影响了办公和指挥,只能亲力亲为。手机在消耗完最后一格电后,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固定电话正在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下子进入了荒原,或者冷兵器时代,已经形成人们习惯的生活方式轰然倒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有倒塌的一天,或者被天帝派夸娥氏移走了,水也会断流,山水就是家园。于是很大的一部分人,尤其是年轻人扑向了有电的地方,固守的是老人和孩童,还有一些安贫乐道的人。

    停水只能是短暂的,水是生活的必须品。

    停电而又停水,或者长期的停水,这就不是混乱的事情而是又加上暴动了。人们拖家带口一路抢劫着奔向有水的区域,只能赶着一个方向走,或者河边江边甚至海边走。

    武器的禁制如果已经放开,这时候人们就是野人,而且是有力量的野人,枪口对准的都是同类。

    也许散布病毒是最好的办法。

    有机药对付的是有机体,不同的有机药对付的是不同的有机体。以有机体为原料又以有机体为验证对象制作而成的有机药利用了增加、减少、配合的分量多少的不断求证制作成了的有机药可以专门针对于人类、动物或者植物。

    接到密令,昭阳集团慎重再三,只派出了三个人。

    这是捅破天的事情,赵霆钧知道后果,启用的都是铁杆和亲信,还一定是能够守口如瓶的,当然钱也马上到位了,打入了个人账户里,这是另一层保险。

    平时除非当权当位的人才看重忠诚,忠诚是信任的一种,这是培养和堆砌出来的移情别恋。人的自私是人性中最闪光的地方,对于自己的忠诚无可指责,然后是家人,这也是牢不可破的。人们一般不看重这种素质,对国对党的忠诚总是够不着,也被一群中间人把这种关系变味了。

    然后才是予取予求关系的成立,有奶就是娘,代价够了关系就会变了,钟情必须有情的霍然通达。一个人的需要是突破口,为了需要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物质在前面,人在后面。

    有不少高人都不信这个邪,把意识放在前面,人放在意识之后的物质的后面,但大多都失败了,造成了战争和浩劫、动乱。

    不能全怪他们,这中间也有恶魔的影子存在。

    这不能被忽略,而是应该一直在当前,是当务之急。

    赵昂都不在此列,执行任务的是赵大美,刘管家和集团公司发展顾问区政。区政去了三江之域,赵大美奔赴东北,刘管家直奔京畿之地。

    布置停当,赵霆钧想起了什么,又把赵昂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73,一本起源于解释的书

    起源是为了解释,解释是为了起源,成为一本书,就是一本起源于解释的书。

    小的时候上学作业没有那么多,或者没有作业。放学回家要去割草,孩子们也不用那么珍贵。最早是割了草送到生产队里,过了秤就可以回家了,如果不好意思光着草筐子回家,多少再割两把草给草筐子垫个底。

    天太晚了,空着筐子回去,家里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今天你劳动了。

    村人统一称呼草筐子叫粪箕子,也叫筐子。起个大早满村子逛游,人粪、狗粪、牛粪甚至狼粪捡起来,是用它。也有时候捡到了村外,不论任何时候就直接撒到了自家的地里,或者在地里埋起来。

    背土、打草、挖野菜都是用它。有大有小,大人用大的,小孩用小的。

    农村是钉子似的农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

    没有闲人,也不养闲人,总有适合你的活计,你干不了这个,你可以干那个。

    三哥的一句名言就是:“走遍天下端个碗,光喜勤力不喜懒。”喜欢劳动,付出了劳动,先人一步,并为此无怨无悔。他这句话应该是听来的,或者人们看他任劳任怨奖励给他的,被他经常挂在了嘴边,激励着自己。

    没有生产队了,割草挖野菜不会停下来。家里会养猪,还有鸡鹅鸭,也养过一次羊,喂养不得其法,早早地卖了,牛马驴骡这些大宗牲口是没有能力和实力养着的。

    在小小地印象中,大宗牲口之类的只有国家、政府、大队才配拥有。

    没有生产队了,统一叫大队,后来才直呼其名叫甘露村。原先的生产队叫联队,十二个生产队缩小为四个联队,比如七八九生产队叫三联(队)。

    我们家一直是七队。

    公社成为镇,又成为社区,这割草和挖野菜也没有耽搁下来。割了草晒起来,野菜调剂生活。

    但显然已经没有多少意义,这个意义转化为另一种意义,城里人生活的那种意义。

    当初不管明白和不明白什么意义,劳动是一种本质,你一直在做,你正在做。

    生活是一种解释,是滞后的解释,就像从结果里找原因一个样。

    劳动你才能获得吃的和穿的,而不喜欢劳动的,这叫“不务正业”,临到了,也没有缺衣少穿,食不果腹。而一直劳动的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下来摔八瓣,也不见日子怎么好过。

    有些解释还没有来,有些解释已经过时了。

    不爱劳动,也许当时只是因为累,也因为脏,但后来才明白那时候已经在思考生存的意义了。而这个脏并不脏,累也不是很累,知道这个直接的原因是在于见识了后来的脏和累,那是心的脏和心的累。

    自由越来越多,选择也越来越多,就像是一种放弃。

    诚实和善良得不到承认,这是无能的表现,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最应该被解释的人成了不用解释的,下放到个人身上,就说这是命运。

    对命运的解释就是个人的成分大于其他外来和遭遇的成分。

    你只需要极少的善良,你一定是恶的,这个解释如此冰冷,人就站在冷风中的山岗上。你只需要知道历史的一部分,就是能被解释得通的那一部分。大量的都被掩藏了,不知道过去就不知道未来,你也无须知道。

    就像对于起源的解释,翻遍了那些主义和哲学宗教的书本,一者立足于有,一者立足于无。对个人的有和无,对拥有的有和无,对物质意识的有无,对唯物唯心的有无。

    从解释来说就是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这个主动被动是被动前提下的主动还是主动前提下的被动。这时候的洪流已经不是革命,进入荒僻的死角还是投身生存之战的洪流。

    失去了解释就是失去了信仰。

    解释大于真理,解释是失望的注脚不是希望的注脚。用现在看过去,用现在看未来,过去不清不楚,未来也不目标坚定。

    目标应该是每一个人,目标也是每一个人的参与。

    理论联系实际,批评和自我批评,紧密联系群众,是在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之下,才有了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和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严肃没有真正严肃起来,是表面的严肃,活泼太过于活泼了。

    方向之下先是推翻三座大山,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一是指外来的敌对势力,二是包括蒙昧主义在内的意识思潮,三是目标行进之中的路线和实施方法。

    把新阶段的三座大山划定在看病难、住房难、上学难上,范围有些狭了。应该一是国外势力的亡我之心不死,二是内外思想相互勾结或各自流毒的乱我民心,三是某些机构的阻碍发展和冷漠之风。

    也就是不务正业。

    就四民来说是士农工商,阶层再多也跳不出这个大的范畴。士业是学业,又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管理者,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重要的是在做,把机器运转到民间,而不是为少数人服务。

    而后是农,不侍候庄稼,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是不务农业这个业,业是业课,是学习也是从事。不管是不是大规模生产,那些失去了大部分土地的农人,他们的业无人过问,打工和种植一些粮食糊口。

    主要是一些政策不够落实,而人心一盘散沙。

    工是制器,是生活品的产出和产出的地方,因技业而生活。这就是最早的无产者,他们已经当不成什么家了,也甭提什么主人,早出晚归,为生活忧心如焚。

    商是流通,后来又加上了金融方面的方便。金融的起始是为了行商的便利,从物币到钞票、汇票、支票等等各种票据。商业终于从兼盈利而至于以盈利为目的,垄断产生的意义在于从皮上又扒下一层皮来,并被认为这很正常。

    商是工具,士是以国家名义而操纵机器的人,就剩下了工农。国体政体由此产生,也就是政权的目的,人民民主专政。

    各业传之后世都有心学,士商如果勾结吃亏的只能是工农,虽然这是所谓的趋势,但它们被利用了,成了可以进行盘剥的基础,士商之间的倾轧不过是利益分配的问题。

    工农本应是第一的生命尊严,成了涉及,兼顾。工人请一天假去办事,或者农民跑一趟城里落实某些享有的政策,真的是精彩纷呈。不是找不到衙门,也不是脸难看、门难进,而是事情办不了。

    这就更不论应该享有的东西,你不去找,你不去办,那就活该你倒霉。

    老百姓大多指的是工农,也就是人民。一旦经商或者入仕就会站队和反思自己的何去何从,反过头来瞧不起和打压人民,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没有抛弃我,但你的执行者抛弃了我,就是你抛弃了我。

    有了还要更有,不有都不被容得下,我们的生存、生活方式发生了问题,这就是有的基础。在个人来说,圣战是需要的,存亡是需要的,这也是信仰,但现在这个信仰已经分裂。上面是上面的信仰,下面是下面的信仰,中间是中间的信仰。

    财产和地位一旦确立,就会自成一格。

    就是不用再交付生命,而是重新解释自己,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有是你们的,无是我的,我将继续我的无,你未必和我有关系。

    你说的是和你的人说的,不是和我说的,我和他们不是同路人。

    那就继续我的悲苦,在悲苦中找到生命。

    所有的安定都是在不平衡里找到平衡,又在平衡里杂人不平衡的因素,时时地引导着爆发。给人的感觉是,这是我努力得来的结果,而且只有这么大的努力,机会不是我的。培养了人造就了人,就是去坑人,里通外国的人。

    有一本书解释生命,不是从前往后,而是从后往前。当我们不是解释这生命,而是为这个生命一再付出代价。就很少有欢愉的时候,也就是生命不能呼吸,全部富裕起来这是一个梦想,而全部穷蹙起来这是一个手段。

    背叛不是穷蹙者的背叛而是富裕者的背叛,那就是根基。真的根基已经祸祸完了,这些中间人的根基才没有一点点担心。

    富裕可以不择手段,快人一鞭,在哪里都会享受到尊荣。

    信仰至上,这个光环已经变成富裕的光环。相信二十四字诀的富强是民众的富强,富而强,是对国外的富强而不是国内人比人的富强。

    力量正在流失,自信和悲观都是末途,我们首先要认识我们自己。

    那就剑走偏锋,从生命的角度来演绎生命,来自于不能明白的过去,也回归到不能明白的未来。前面有起源,后面有起源,是不能明白的起源。

    站在高空的缺口之上,抵御置华夏于死地的歪风和邪气。或者要出去一番,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而底下人的悲欢,他们各自承受,喜欢承受和不得不承受。

    三十八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定,小学升初中要分大班和小班,这也可能是人人共知的秘密,小班比大班要多交一万六千元,意思就是小班费。

    如果大班和小班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欺骗。

    如果大班和小班有区别,它又是公立学校。

    有人喜欢这种区别,有人不喜欢这种区别,自己的特权思想作怪和想要做到一视同仁。这个种子就是后来的种子,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一定要不一样,那么践踏和奴役就是正常的。上级都在怂恿的,你有什么力量来拿自己做保证,这是一个恶的循环。

    我们的机会,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这个不平等是不平等造成的不平等。

    三十八号听到了召唤,也愿意被召唤,他要回到现实中来。不是为这些底下的某些龌龊,而是为着华夏人,龙族人的不能倒下。

    疫乱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情。

74,玉柱功

    魔王第七把刀流浪在逃城,他和魔王第七护法在一起。

    既然是在逃城,就没有必要掩人耳目,两个人光明正大地如影随形。他们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这也让那些眼神不对劲的家伙们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起来他们二人是过命的交情。

    好不容易逃到逃城里来,犯不着拼命,先住一阵子再说,但内部的杀人、劫掠和桃色事件依然此起彼伏。

    逃城是子虚匮里的逃城。

    这样的逃城有六座,分布在渊源流长的约河边上,约河从美丽的米尔平原上穿过,流向绿海。

    现在已经没有逃城了,逃城的设立是在公元前。双七有可能被禁锢在过去,那是已经逝去的一段时光。他们住在第三座逃城中,叫做亚巴城。

    那时的逃城也叫庇护城,是躲避血仇的城。

    因为无心之失而杀了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人就会遭到追杀,杀人者人恒杀之。那你就逃命吧,有六座逃城呢,逃进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座城。

    进了城就宽心吧,你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只有你离开,外面的人才有机会。只要不出去,这里就是安全的。

    按照大祭司的规定,这里容纳所有的身体,二分之一的心和三分之一的灵。身体是所有的身体,而怀揣贰心的进不来,已经横尸在城外。灵已经启动的,优先进来,但是是筛选的进来。

    恶灵被屏蔽掉了,己灵也看不见逃城的城门,功亏一篑,身首异处。

    就当做没有这些规定,这个规定也没有人看得见。是事件本身和阴差阳错才导致了丢掉性命,所谓冥冥中的自有注定,其实是符合三分之一的灵,二分之一的心,带着身体来的人。

    坏人的确可以转化成好人,我们大度地以为这个分量很大,也的确很大,但还有已经吃秤砣铁了心的,他们已经突破了某些底线,无法回头。

    已经失去了某个超脱超度的界限。

    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以为别人不知道,天更不会知道,就是以剥夺他人生命为己任的人,大肆剥夺别人的人,投敌卖国的人,敬拜恶魔,献上了自己信仰的人。仗着“聪明”而颠倒黑白的人。

    到了这时候不再是语言和拥有,而是长期对自己的经营,身上已经有了“气”的人,有不同的颜色,颜色被有心人聊熟于胸,伪装没有一点用处。

    或者说句断然的话,逃进逃城的人都是该进来的人,进不来的自然有进不来的理由。你懂了你不能装不懂,不懂的也不能装懂,你自己知道就是很多人都知道,这时候即使骗自己也骗不了别人。

    就像福利社会一样,逃城的人有吃有喝,至少饿不死人。

    被饿死的况味,华夏人大约六十年前曾经有过,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什么都吃。曾经有人并不隐瞒直言吃过人,一点也不神秘,肉也不好吃,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吃的是死人,死人也是人,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饿死,我们不能再说风凉话,说一是自己找死,一是有人要你死。只是那时候已经没有逃城了,人们所认为的天国是并不看人间的,或者我们好心的认为,那是为了更多的人不被饿死。

    饥饿这个毒风筝下面悬挂的是恶心或者圣心所在。

    道具或者筹码依然是人命所在,或许天道运行就是拿人命来填的,生命,心命和灵命。生命心命都是茁壮之花,使得灵命的土壤肥沃。足以敌对就是足以用生命的意志,无论生者死者,来对抗若不如此的全部死灭。

    比如有操蛇的人,耳蛇,腰间有蛇,腿腕子上缠蛇,头发上也有蛇,那就是蛇的命成了他的命,或者法力,势不可挡。

    有用圈的存在,项圈,耳环,臂环,脚环,武器上的环或者是圈,那都是界,是以生命、生灵为祭物炼化的。

    驾云驾风,手指伸出一道利剑刺来,挥手起高墙,跺脚断水流,这些都和人命和生灵有关。

    人世之间只有一法不糟践生命,也就是勘破灵关,与圣灵结合,借用来的力量。

    每一座逃城中都有一个玉柱,竖立在高高的山坡或者城中的高地。

    这是用来练灵的。灵是永远的牵挂,放在心上并使心心安的牵挂。牵挂不如在这里,你没有走,所以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走了我也知道你在哪里,你也会牵挂与我。是此生此世,也是生生世世。

    我来看看你,看的是你的灵。我和你通信、打电话,交流的也是灵。山水云天和阻隔都割不断,我总是在你的面前,你也在我的面前。你时时会看见我,身眼,心眼和灵眼。人会老,财富会烟消云散,我还是我,我不曾变成别人,只是你用别人代替了我。

    只要空气流动,只要阳光普照,只要大地上莺歌燕舞,只要你想到了我,我就在这里。或者你长久忘记了我,我还会跟在你的身后,你找我的时候,我怕你找不到我。

    我是你生命的全部,你行路难,你动辄得咎,你遭到万人唾弃,我都是你温暖的怀抱,是你温柔的故乡。

    没有人能使我们对面不相识,只有你自己。你转过头去的时候,你无法看见我,你以我为羞耻的时候,我也会伤心也会流泪,你终于抛弃了我,那就是我抛弃你的时候。

    石头和石头说话,树和树打招呼,人的媚眼或者名利的争斗,你走得更远,我声声呼唤你已经听不见。你宁愿化成高山和流水,也义薄云天,也英灵常在,唯独弃绝了我的力量。

    你不会白白牺牲。

    但在我的石头上,没有你的名字。

    石头上有名有姓有名字的,我不但把他们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会完成他们的遗愿。

    从这个意义上说,才能说,好人有好报,恶人自有恶人磨,“种瓜的得瓜,种豆的收豆,谁装下的仇恨他自己遭殃。”

    你不相信我的时候,我的力量也离你远去。

    在长长的时间内,七把刀和七护法围着玉柱苦练玉柱功。类似于把很多东西都改写了,如八段锦,两手托天理三焦,就是起天门,而自己看见了天门。宫殿倒塌,只有凤鸟翱翔,威虎啸月,金龙变化无迹,见首不见尾,见尾不见首,见中间不见首尾。

    大悲来,大喜去,只有一心俨俨然。

    左右开弓似射雕,雕是有我,我射的是我,我射的也是烦恼,暮云哀哀,羚羊挂角,有人舍身,有人挽救,篱羊触藩,空无一物。我是我的羊,我是我的藩。我绵绵入秘,我箭不虚射,我没有箭,我手挥五弦,我隔着帘笼,那明月和暗山。

    又如,“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这首先说的是礼,其次才是约言约信,而至于亲。我付出的时候我也经不求回报,你的义就是我的义,一言而成,就像宣誓一样。

    我想的和我做的,在不理想的情况下不会一样,在理想的情况下也不会一样,献身有献身的代价,所有的不理解都是因为隔着时间、隔着空间,心情一样了,不被怀疑的情感才是永恒。

    亲是我们道路上的绊脚石,只有讪笑、打击而没有设身处地和包容理解。我们死在了荒原上别人的亲人手中,而自己的亲人背负着屈辱长远地迁移。他们要到何处去呢,他们不是被敌人而是被自己人冤死的,六月飞雪,又时不时地下一阵子雨。

    牺牲是争抢的荣耀,只有给了弱者,我们所贵的是我们失去的,生命是其中的一个风帆。消失了此岸,也没有彼岸,你还记得我吗?

    灯红酒绿之中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不是很傻?

    风穴和尚说:“若立一尘,家国兴盛;不立一尘,家国丧亡。”

    有问:“有同生共死的禅僧吗?”

    有喝:“天底下有同生共死的禅僧吗?如果有,就请出来。”

    有是不能有,无是不能无;没有是有,有无是没无。尘如一法,即可兴邦又可灭国。人们走在大地上,有大地有天空有微尘,微尘不是尘,又是尘。实有害了虚无,虚无害了实有,只要自己不是禅杖,也就没有眼睛。

    你在哪里不是我在哪里,我在哪里才是你在哪里。

    相信和不相信才是真实的代价,没有人躲得了。

    我信你十句话都是假话,真话也被你演绎成了假话,我一句真话得来的结果是:谁都不要相信,因为你知道那是你的墓区。

    我们望着窗外的月光,我们是人也不是人。

    真的有扪心自问吗,有幡然醒悟吗,有洗心革面吗?

    两手攀足固腰肾,还要抬起头来,究竟谁是尘埃,谁是谁的尘埃。如龟吞,如蛇摄,只有一个目前,机的目前,不见群山只见一叶,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已经有了山,我的目就在高山之巅。

    你给我的我失不去,你不想给的,我一直在敲门。

    隔着门,有人得到了,有人没得到;门开了或者门没有开,总是有另一道门,总是忘乎所以才同归大道,总是去做,而不是在理解上低回婉转。

    魔王第七把刀感觉到是老朋友的气息,怎么这些年过去,他们还耽搁在人间?不是早就应该回去他们的大本营了吗?

    对于破和碎的感情很复杂,亦师亦友又是敌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美德,而这个师,说的是灵师。但不能因为不是灵师就欺师灭祖,数祖忘典,在实际上,破和碎是当之无愧的灵师。

    他们自己也从不以师傅自居,虽然不表明自己的来历,但对于利用的关系,不加以遮掩,意思是剩下的你自己去想。

    力所能及地帮着自己,只要不关系到他们这一支外星人,他们是战友而不是师傅关系,在这一点上他们态度分明。

    唯一的一次敌对,反目成仇是在记忆之门的门外,他们真的想灭掉自己。

    但事有不谐之后,又故态复萌,以前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过,又总是围绕在三十八号的身边,对于魔王第七把刀的行踪也很有兴趣。

    张晓宇发现了事情的异常,通报给三十八号,没想到自己也获得了好处。

    这一生他们算是和自己缠绕上了,五感于内。在自己几乎就要窒息而死或者萎缩而死的时候,是他们给了自己生机,活下去的勇气,生活有了暗处的一处亮光,为一个目的而存活。

    自记忆之门事件后,自己觉得欠下他们的债都还清了,想要一了百了。自己知道这只是矫情,也是借口,但在关系到人类命运和个人的悲苦追求中,光明磊落是必然的。你是我的敌人,你不能是我暗藏的敌人,这样是对我自己的撕裂。

    师傅有师傅的大度,而且他们真的喜欢这个小子。

    自然不会说出又领受了新的任务这件事情。梦境之中存在十个漏眼的人的确是太少见了,他们发现了宝贝,不会轻易撒手。

    本身是起源于人类的一支外星人,要说对人类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不管是破还是碎都不会这么说,那是它们摆脱不掉的故乡。要不你希望它愈加强大,要不你希望它早日消亡,心思落在实处。

    它灭亡了,自己就成了根本。它强大了,自己也有了归宿。

    而且外星人的矛盾就是这样不由自主的痛苦,如同我们对于我们爱到极致的人,要不他死(她)了,要不她(他)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这已经和爱意无关,而是生命的取舍。

    这时候的爱这是态度中的态度,我们有时候自己都把握不准。

    不信任是长期的,这也许会扭曲了我们的生活,但受到的伤害毕竟大大降低了。我不会受骗,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但我受骗了,公理你在哪里?我知道最后是我的原因,太信任人了,但信任不应该吗?

    杀死八次都嫌少的人,他们(她们)继续行骗,安全只是少数人的安全,越真诚越没有安全,都是该死的人。

    真诚有错,欺骗无期,孩子,你不要相信,外面风高浪急,摇着小船挂着孤独灯的人那都是骗人的。他给你的是灵性也不是真的,是为了对这个世界的报复。

    骗子比敌人更可怕。

    容忍骗子存在的国家,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只是为了搞坏这个国家,尤其是信任。

    你的意思是不可以被信任,全靠我?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

    谎话在医疗检测中普遍存在,一项指标合格了,但被告知并不合格,不知道为什么一番造作下来你还要做二次三次,戳穿了的时候,自然有人顶缸。

    只有利益才可以叫人这么做。

    没有利益,那么人人都是该死的,都是待宰的羔羊。

    信任这个宝贵的无价之宝,成了我们任意揉搓的玩球。

    面对记忆之门也不可以。

    魔王第七把刀拉着魔王第七护法躲到一座石像的阴影里,把自己的担忧顾虑和想法全告诉了他,说怎么办?

    七护法挠挠头发,“可是大祭司还没有死。”

    主宰逃城的大祭司何时才会死?

75,刑场

    魔王第七护法说的是事实。

    七把刀望着天空幽幽而叹,逃城的天空和后世一样。

    天空藏着所有的秘密也变化、运动和演绎着秘密,不管是物质的、意识的还是灵命授意和被授意的。宫室杯盏,山水树木,人和人的盔甲,两军交锋和瑰丽的火烧云。有些天空的出现就是心意,一支箭矢,一番谈话,一个成就,一路上的跋涉。

    要想的,被天空背景下的云彩和阳光、月光模拟了出来。

    灵命的运行在这个天空的背后,呼吸就来自于那里。这一面天空下的呼吸有些压抑,它晴朗和明澈,如水的时候,也不能代替沐浴,更无法把呼吸彻彻底底地传送过来。

    大祭司是逃城的呼吸。

    大祭司存在,逃城的所有规矩维持着运行,也才有逃城。

    大祭司死了,逃城就不是逃城了,城外的人可以任意进来寻仇,也可以挑起事端,有预谋地杀戮,然后把人的女人、牛羊和金银掳走。

    说他是身体,这个身体就像寄居。逃城的生活不是完美的,它不是故乡,而只是为了保命。大祭司不死,逃城可能就是一生。存在着生命,但生命不一定尽善尽美,心里总有一个牵挂一个日思夜想,那不仅仅是我也不仅仅是你,而是联系。

    这个联系未敢断绝,按理说这个联系应该是愉悦的,但经常被痛苦打扰。有自我而断和自他而断的担心,都是对自己的不敢保证。

    正确的说法应该都是我的原因,从自己这边断开,还是从他那一边断开。

    父母一旦谢世,那种孤独和被抛弃的感觉就成了一种绝望。多少“再也”这样的表述都不能说得痛彻,再也无法拉着你的手,再也不能温柔地看着你,他们的情感再也不会主动地传递到你的心上。

    主要的就是情感的投入,也许不用问产不产出。

    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就在于付出的情感,已经印在了生命上。父亲脑血栓十五六年,全靠药物捏着,比他早比他晚得这种病的人都先他一步走了。母亲脑瘫,已经不会走路,不得已的时候爬着走,离不开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他们依然是自己生命的通道,这是关于身体的通道。

    等他们全部离开了自己,中间间隔着三年,父亲走在母亲的后面,零一年和零四年。有一道木桥就腐烂而沉入了水中,历史使命已经完成,暂时的中断,没有来,也没有去。

    说大祭司似乎是心,这个心是躁烈和壮志难伸的。

    这不是说生活在炼狱之内,说的是最内在的那个核。生活是平静的,心也是安宁的。然后又是一层,静谧,又是一层安慰,又是一层冷静,直至最后走到了燃火的湖边,湖心岛也在熊熊燃烧。

    从这里到外面是一层一层的世界,也就是意识的不同区域。总体来说我们的真实中有虚幻,虚幻中有真实,人与人的不同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些境界的不同。

    你看不透我,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只能是在自低往高的路上。如果转身,从高到低,到了下一境下下一境,你就会坐在北风回旋的山顶,或者经过石榴花红艳艳的村庄。

    要走就走个山崩地裂,看到最内心的炽热。

    被热爱、被痛恨,悲欢离合和迁徙辗转都和情感的内在源头有关。身的情绪、心的情绪都要在这里澄清,也在这里埋葬。不要是在外面给人看的,而是在这里的悼念和怀想。

    那些年,没有存一分钱,也没有保留一份情感。

    为国尽忠,付出了所有。能攒下来的钱都为父母治了病,看到父母被病折磨的样子,好像自己有无数个后半生都被计算了出来,就像一个铁包袱一样,要远远地避过去。死亡有时候就是路边的一块石头,碰了一下就天崩地裂改变了时空。

    瞬生瞬死,被烈焰吞噬。

    在身体上好像有无数条道路,但在心的底层边缘,我们只有一条圆圈的路。

    大祭司是个灵,也是围绕这个火湖开始的灵路。

    身体“死”在了外面,心在这里跳动,它有投火自尽的冲动。这是一种类似于被密闭的限制,没有自由,我不喜欢的,我不去做的,但我被拉扯得进退失据。这且不算,我喜欢的,我兴高采烈地去做的,好像是我愿意的,但这其实也是不自由。

    太远太近,太热太冷,其实都不是我的自由。

    我的自由是跳起来的,是在空中俯瞰的,也是偷渡到本体去“伸张正义”的,更是沉入到了底层留下一部分当做永久的。

    这时候也叫天地人,天情在上,地魄在下,地魄就是我们认为的因缘和地火水风的世事。人被拥挤在中间,我们需要一个交代,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之所以是我,最后真的成了我,不仅仅是我自己也是他们二者推波助澜的结果。

    也就是上天入地,上面好像是一个原因,但它其实是一个结果;下面似乎是一个结果,但它是一个怎么都无法绕过的原因,中间的果实其实是人,只有人。

    往上往下,一是通向阴暗通道中的人性,一是通往被赋予的神性,人是这三者,也包括自己的矛盾体。最大的矛盾在于,不能随波逐流也不能节节攀高,在自己的最低基础上,以这个力量来应对上或者下的同等对应。

    所以没有止境,神性和人性之间没有优劣,说的优劣是关于生命的真诚,拥有,喜乐和长久。在人的世界人不可能上升到神的地步,神指的是性格美好的人性和神性的综合和拟人化。

    人性中有缺陷,神性中也有黑暗,不是人性方面的就一定不好,神性方面的就至高无上,人最终是这两者的完成渠道,个人的好恶也辅助了这个完成,每个人所摘的果子不一样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在心的世界里,重要的是两个灵动,一个是自己的深处,一个是外面的世界,尤其是浩瀚宇宙。

    这个灵动是个人的认知,所获得的不仅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和结果,而且是情感的深情表白。有黑暗也有光明,都是必要的,其中的分界和予以保留,征战和栽种,采用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时间之法和空间之法。

    眼睛之内的世界和眼睛之外的世界,时空不一样。

    眼睛的世界和意识的世界时空也不一样。

    时间和空间是意识世界的特产。

    对于物质的世界,时空的作用是后来者,生米已经成了熟饭。在意识界中,时空开始崭露头角,列席会议。到了灵界,时空成了主线,在分级分层的时间线和空间线上被情感透入,有了不同的画面。

    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人,因情感的不同而时间不同,空间不同。

    这时候就和在逃城一样,身的世界清凉无比,心的世界水深火热,灵的世界是无穷的规则。那是规则的渊薮,一层规则之内还有一层。如果遵守或者运行就是对规则的突破,那些不能适用的时空片段,和隐隐约约,就是对合理内核的再一次注目。

    规则支撑的时间也可以叫做生和死,对主线的修正和分支上的腐朽闪光。

    “是啊,”魔王第七把刀说,“大祭司还没有死,这里的规则正在运行。没有人可以不守逃城的规矩,我们想要受到招引回去,只有走出城去。”

    七护法无言。

    逃进逃城是个无奈之举,蜥蜴人的势力和他们残暴的血腥叫二人不寒而栗。

    二人只不过是见死不救而已,就被惦记上了。一路追杀,而且追杀了数十年,这才逃进亚巴城。

    熟悉魔王第七把刀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

    在逃城中寸步不敢离开,城外的蜥蜴人也没有离开半步,拦截这两个人成了他们的宿命,哪怕天长地久,就像追杀令一样,没有失效的时候。

    他们希望大祭司永远不死,这自然是个奢望,但奢望得很有道理。这不像在逃城中新出的生命,对于他们逃城就是一座普通的城,自然也不会听说过大祭司的事情,没有流亡的感觉。

    只有逃进逃城的人才会背负这个沉甸甸的铁包袱。

    不打算离开了,就让我们寻欢作乐吧。城里的事情和城外无关,醉生梦死和制造新的罪孽,和在普通的城市一样,死亡也会逼近在面前。

    唯有逃亡而逃进逃城的人,他们的心结才是一辈子的不甘。让我们寻欢作乐吧,但眼里的寂寞几乎要流出水来,他们就算打算一辈子在这里度过,但心始终也放在另外一个地方。那是关于生命没有休止的询问,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有答案,但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

    已经被秘密押赴了刑场,经过一条秘密通道被押到了刑场上。没有观众,甚至没有行刑的人,只有寂冷的月光如潮水一样打湿了衣裳。

    三二一,三个数之后,生命就被拿走了。

    这时候才发觉不是没有目光,和死亡的见证,但全是隔着时空的目光偷窥向这里,其中有自己不同时期目光,温柔地把自己包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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