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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三章 心思

    “让让他们吧,毕竟我们是外人,人家是地主,我想过不了多久,黑豹就会来找我们商量了,他们自己的能量有多大恐怕没有比眼前说话的这几位更清楚的,离开我们,打败苗家只能出现在梦里。石头对于这场争斗你有什么看法?”珍珠问站在一旁的石头。

    “想法,我有什么想法,按我的意思,当然要来个杀一儆百,把前来攻打的苗人杀上一批,这样他们就不敢轻易来冒犯了,自古以来都是止戈为武,以战止战,想不伤人而屈人之兵有点儿不太可能。”石头看着远处道。

    珍珠知道石头这是说给自己听呢,每次行动都是虎头蛇尾,拿着大魏顶级武器吓唬人,这些兵器根本就没有发挥他们应有的效力,让石头总感觉浑身的劲儿都没地方用,或者说,每次都是要**迭起了,最后弄的兴致全无,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可惜了手中的神兵,整个一个拿在稻草人手中,吓唬鸟儿的,也可惜了自己满身武艺,可惜了自己的满腔斗志。

    “石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这些天对我的做法有些看法,可是我告诉你,我们面对的不是鞑子,而是和我们一样的大魏子民,不过就是山民之间的打斗,没必要非要分出个胜负来,也没必要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我们并不是以消灭对方为最高目的的,我们的目的是通过对对方的震慑,有效震慑,来让双方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而不是三句话不和就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这就好比世代生活在一起的两个邻居,为了什么事而争斗起来,如果是你,你一定要把对方的家人都杀死吗?再说了你就能保证一次或者几次就能把对方杀的干干净净吗?这其中难免有漏网之鱼,还有这邻居不是单此一家,还有许多的亲朋故旧满乡邻,你杀的完吗?一次杀不完是什么结果,那以后就是报复,无休止的报复,你只能日夜防范,提心吊胆,这样能过好日子吗?恐怕不能,你只要在对方面前展示了实力,让他们知道和你打是欺负你是占不到便宜的,不再来挑衅你,或者跟你达成某项协议就可以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珍珠问石头。

    石头想了想,此后的一段时间,一直想,不管是想明白也好,想不明白也罢,珍珠是大家也是他认可的领头人,她的话通过这半年多的检验,还没有被证明发生过错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石头决定这次还是听珍珠的。

    “石头你也去安排咱们的事儿,把该说的都跟大家说说,我们只做好准备就行了,蛮族的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不主动过去,免得多说多错,多做多错,我们只听吩咐就是了。”珍珠说着跟石头回去了。

    哈飞跟着黑豹等人训完话,就回到家里,见了哈族长犹豫半晌道:“阿爸,光凭我们是打不过苗王的,我们要不要把珍珠找来商量商量,毕竟我们这次有了和苗家叫板儿的底气还是仰赖珍珠的。”

    “商量什么,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儿子,你要学会沉住气,我们蛮族虽然地贫人稀,可我们那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必要上赶着去求她们外人,阿爸想看到的是顺从的脸蛋儿,你知道吗?”哈族长得意看了哈飞一眼。

    “阿爸,你想让珍珠她们顺从有许多办法,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跟她们要规矩,免得到时候她们会错意,到时候还是我们吃亏倒霉!”哈飞着急的道。

    “会错意?怎么会,珍珠当真是个聪明人,很聪明,而且也有大造化,到时候我们蛮族就可以在这大山里抬头挺胸的过日子,儿子,你也是有大造化的人呢,你以后也会受大家的敬仰的。”哈族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喜色是掩都掩不住。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马上就要和苗家兵戎相见,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高兴什么,有什么好高兴的?哈飞觉的和哈族长简直是没办法沟通,转身又出来了,阿爸不去找珍珠,他可不能不去,这关系到全族上上下下好多人的性命。

    哈族长看着哈飞出门了,毫不在意的在家里喝茶看书。“老爷,少主一定是去找王娘子通报事情去了,要不要老奴去拦住他。”阿城看着哈飞出门,立刻着急的跟哈族长说。

    “拦什么,王娘子是少主的救命恩人,少主去找她说说话,也是应该的,我们蛮族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哈族长皱了皱眉道,这个阿诚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事儿了,白跟了他一辈子,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

    “可是......可是少主一定是和王娘子说怎么防御苗王的事情去了,老爷不是想让王娘子主动来找咱们商量吗,少主这么做......”诚管家着急的嘟囔道。

    “阿诚这些事什么时候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去准备这几天各山各寨的头人来议事的事儿吧,到时候慢待了族人,小心让人笑话。”哈族长皱着眉,抬头对阿诚道。

    “是,是,阿诚这就去安排!那老爷少主......”哈诚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下去安排了。

    哈族长看着老管家的背影儿重重的叹了口气,阿诚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小厮,忠诚可靠那都是没的说的,只有这脑袋是缺乏点灵光,小时候他们也都是顽皮孩子,上山下水什么都做,那时候的黑龙潭和现在一样,都是被苗家人把持着,黄昏的时候他们就去黑龙潭游泳抓鱼。

    苗家人对黑龙潭有天生的敬畏之心,虽然酸鱼和糟鱼是苗家节日和接待客人的当家菜,可是他们从来不去黑龙潭捉鱼,所以黑龙潭里的鱼全都又大又呆。他和阿城去里面偷偷游泳,看到一条百十来斤的胖头鱼就在两人身旁和他们一起游着,大概是把他们也当成某种鱼了。哈族长一下童心大起,上前一把抱住那条胖头鱼,要把胖头鱼捉回家去打牙祭。

    可他是手无寸铁的孩子,那个百十来斤的胖头鱼,在水里就是个小霸王,挣扎了几下,就脱离了哈族长的双手,顺便给了他一尾巴。这一尾巴就如同一个超级大耳光,把他给扇晕了,人呛了水,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下坠,阿诚快速的游到自己身边,把自己托出水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弄上岸,还怕惊动了看水的人,悄悄的背着自己回来。

    家里的人早就急的炸了窝,严重怀疑是不是被苗家人捉了去,或者在山上迷了路,遭遇了狼虫虎豹,不管是那种情况,两人都是凶多吉少,阿爸着急了族人,这就要兵分两路寻找,和苗家的械斗一触即发,这时候阿诚背着自己跌跌撞撞的回来了,让所有人松了口气。为这事,念着阿诚救了主子,又有自己的求情,他和他全家还被罚跪了一天一夜,否者他们全家都是被杀的后果。想到这些,哈族长的眼睛都有些湿润,可就是太忠心,太朴实了,自己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脑袋都不转圈儿。

    哈飞来到珍珠木屋前,看到这里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大战临近前的紧张,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二蛋和三顺站在小道的入口,看到哈飞过来,立刻上前打招呼,道:“哈少主,您是来找我们娘子的吧。”其实这都多此一问,不是来找珍珠的还是来找他们的,纯属见了二姑叫大舅,没话找话儿。

    “是,你们娘子可在?”哈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道。“在呢,等我们去给少主通报。”二蛋腿脚麻利的跑到木屋前,高声道:“娘子,哈少主来了。”半天里面没有回音儿,二蛋就又高声的回了一声,里头还是没回音儿。二蛋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看哈飞,哈飞的眼神儿暗了暗,低头道:“既然珍珠没空儿见我,我明天再来就是了。”说完垂头丧气的走了。

    二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没看到娘子出去呀,一定还在里面,就呆愣愣的在木屋前面发呆。

    “二蛋你个混小子,不去前面守着,怎么在这儿站着呢?”七婶端着两盘儿点心出现在二蛋后面。百度搜索书书屋,书书屋手打,书书屋提供本书。

    “哎呦,七妈妈原来你在后面呀,刚才哈少主来过,我回了两声儿,可里面都没声儿,少主有些不高兴的走了,我这里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可巧七......”二蛋还没说完话,七婶就把两盘儿点心塞到二蛋手中道:“帮七妈妈拿一下,怎么能让少主就这么走了,娘子就在屋里呢,说不定没听到。”说完一阵风儿似的跑了,剩下二蛋看着两盘儿点心流口水。

    七婶一路小跑儿着出了小道,左右看了看,看到不远处哈飞的身影,就追了过去,喊道:“哈少主,哈少主,你等等。”

二百一十四章 商量

    哈飞回头看一个汉族中年妇人从后面跑过来,哈飞认得她,她是这几天临时被找来服侍珍珠的,于是就沉着脸站住了。//最快更新78小说//

    “哈少主,我是珍珠的七婶儿,听说刚才少主去找我们家珍珠,她没应声儿,少主不要误会,这都怪上次那个什么蛊神娘娘给了珍珠几块帕子,说要她找出去神庙的路,你说说,旁屋里有两个痴痴傻傻的,山洞里有几个哭爹叫娘的,你说我们珍珠能不着急吗,这不没日没夜的看那几块帕子呢,连饭都顾不上吃,那还听得到别人说话,我看她离着傻了也不远了。”七婶叹气道。

    哈飞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道:“那七婶可要好好照顾珍珠,她一个女孩子也是够辛苦的了。”

    “那是一定的呀,也就少主说说劝劝的她能听,我们的话全是耳旁风,这不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碗粥,从早到晚的跟那几块帕子较劲儿,早晨一睁眼就看,去族长那里商量完事儿回来还是看。我才做了两盘儿点心,少主赶紧劝劝我们珍珠吃两口吧。”七婶一脸祈求之色。

    “一天才喝了一碗粥,这怎么能行,还是我去看看吧。”哈飞一脸担忧,转身往回走。七婶在后面看着,送了口气,赶紧跟上。“七婶,你是八哥儿变的吧,死人都能让你给说活了,你看看你几句话,说的我们少主一颗心都飞走了。”阿罗在后面悄悄的跟七婶道。

    “小猴崽子,就你精,我这是为了谁呀,你还调侃你七妈妈,一会儿我就换个说法儿……”七婶瞥了阿罗一眼道。

    “别别别,七妈妈那里能和我一般见识,我这是佩服七妈妈,七妈妈不喜欢我说话,我不说了就好。”阿罗讨好的道,这几天少主和族长生气还有一个不为知的原因,不好说出口,那就是这次和苗家打仗,少主被老爷灌了醉罗汉,没去成,少主又怎么会不知道老爷的一片苦心呢,怕别人看不起还是次要的,最主要就是怕珍珠看不起。刚才在木屋外,珍珠没出来,少主就多心了,让七妈妈这么一说,少主总算相信了,可不能再打击他了,多亏了七妈**巧嘴儿了,阿罗心里佩服不已。

    哈飞和七婶回来的时候,看二蛋还在端着点心咽吐沫,看到哈飞去而复返,愣了一下没说话,看了一眼后面的七婶,规规矩矩的站好。

    “少主你等一等,我这就去给你通报一声。”七婶说着进了里头,不一会儿看到珍珠目光呆滞的出来,把哈飞吓了一跳,失声道:“珍珠你这是怎么了,不会也被蛊神娘娘中了摄魂蛊吧。”

    “没有,这是那的话,哈飞听七婶说你已经过来来一次了,实在不好意,我没听到。”说完珍珠疲惫走出房门。

    七婶和芳娘迅速的在门前把桌子放好,茶和点心也迅速的摆上桌,然后给二蛋和三顺使了个眼色,这两人去路口守着,她和芳娘一个去了后面厨房,一个进屋里不知忙什么去了。哈飞微微一笑,认真的对珍珠道:“珍珠,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对这次巡逻的安排可有什么建议没有?”

    “没有。”珍珠道。

    哈飞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珍珠道:“珍珠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要是有什么要说的就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安排,阿爸把这次的事情全权交给我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没有,真的没有!”珍珠有些不耐烦的道。

    “那珍珠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呢?苗王随时都有可能打过来,我们虽然分了小队巡山,可是和族上下也没有一万人的青壮,而且大家都住的比较分散,有的寨子隔着好几个山头,远水解不了近渴,离着近的,能帮忙的,就只有这个寨子附近的几个寨子,连一千人都不到,我想想就着急。这次如果你们的弓弩不帮忙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胜得把握,所以只要苗王的人打过来,还请珍珠的人帮忙。”哈飞诚恳的说。

    哈飞低着头紧张的说完,半天也没听到珍珠的回应,转头一看珍珠又在发呆,应该是根本就没听自己说话。“珍珠!你是怎么回事儿呀,我特意过来跟你说了半天,你怎么连听都不听呢?你要知道这次对垒是很危险的,到时候少不得你们上前,你可不要当成儿戏,那个苗王别看一副佛爷像,可最是阴狠残忍的,到时候我们打败了,你们也不想有好日子过了!”哈飞愤愤的道。

    “哦,哈飞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呀,行军打仗我本来就是外行,我把这事儿全权交给石头了,你跟我说这些我不是很懂,要不我把石头叫来你跟他说吧。”珍珠无奈的道,她现在正在努力的看地图,找到去神庙的路,这样那几个中蛊的人才会解除痛苦“二蛋,去把石头叫来,就说哈少主和他商讨打仗的事儿。”

    哈飞现在感觉和珍珠说话就如同鸡同鸭讲,两人各说各的,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儿去,七婶端着一盘儿刚出锅的点心站在旁边听了半天,明显的感觉珍珠心不在焉儿,对哈少主缺乏热情,连基本的礼貌都欠缺。这哈少主才刚不生气了,珍珠出来怎么就这态度,太不应该了,这要是哈少主真生气了,那还有他们王家庄人的好日子过,想到这里七婶走到桌子旁道:“少主,这是刚出锅儿的点心,您尝尝。”说着把点心推到哈飞跟前。

    这七婶做的点心确实很香很诱人,要是平时,哈飞能一口气儿给吃完,可今天一点食欲都没有,兴致缺缺的道:“才吃了饭,没胃口。”

    “那您喝茶!”七婶赶紧有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给哈飞。哈飞看了七婶一眼,想了想,伸手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囊道:“我出来的匆忙,也没可赏的,这个赏给你吧,你主子身边还真是缺你这么个灵透的,好好伺候你主子。”七婶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收了哈飞的香囊,满面笑容的看向珍珠。

    珍珠手中捏着其中一块帕子,左看右看,都快把这块帕子看出一个洞来了,听到七婶的笑声,茫然的抬起头来,然后又低头看帕子去了。

    哈飞低头喝茶去了,七婶也笑不出来了,只好借着换茶水,端着壶下走了。木屋前是让哈飞不自在的寂静,周围的参天大树耸立,密密的竹林,清凉的山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温柔的风回旋在两人之间,包裹着他们。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小huā儿,各色的蝶儿在上面翩翩起舞,一对儿huā蝴蝶互相追逐着,一起停留在huā间草丛,他们俩在huā儿上,轻轻的碰触一下,然后就又各自躲开,追追逐逐,纠纠缠缠,痴痴恋恋,好让人羡慕,哈飞看着这些蝶儿都呆住了。

    “娘子,少主,石大哥来了。”二蛋的声音。

    哈飞和珍珠一起抬头看向前方的小路,石头大踏步的走过来,声如洪钟的打着招呼“哈少主,听说前几天你病了,这几天可好了?”这本来是石头随意打招呼的,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问题,可就是哈飞不行,他正对这事耿耿于怀呢,别人不说都感觉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偏偏石头又提这茬儿。哈飞一下满脸涨红,霍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道:“好了,当然好了,叫你过来是商量巡山的事儿的,不是像个娘们一样问东问西的。”

    石头被哈飞的激动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哈飞噎的说不出话来,也脸上挂不住了,沉着脸道:“哈少主,石崇那句话说错了吗,你为什么如此激动?”

    哈飞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石头的问题,道:“我来跟珍珠说巡山的事儿,她一问三不知,让我跟你商量。”

    “是呀,我正跟大家商量这事儿呢,不知道哈少主有什么见解?”石头坐在芳娘搬过来的小木凳上,顺手拿起块糕点来吃。哈飞看了珍珠一眼,珍珠只是在石头刚来的时候站起来迎接了一下,就又坐下看帕子,对于周围的事,不闻不问。

    “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寨子里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三对人巡逻,发现情况立刻敲锣,寨子里听到敲锣声儿,立刻击鼓召集大家,白天都好说,就怕晚上有事儿,你们反映不及,所以我过来跟你说,让你们晚上也警醒着些,听到动静就立刻到〖广〗场集合。”说完,坐下看着石头怎么说。

    石头听了没说什么,他带着全村的人,配合威武镖局的一路走过来,虽然不敢说是什么身经百战的士兵,可大大小小的事儿也都经历过了,这一路上他指导村里的庄丁骑马射箭,村里的庄丁也越来越老练,不要说和苗人蛮人这群乌合之众打仗,就是拉出去和鞑子也能比划比划了,于是一口应承下来。(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章 恐慌

    石头道:“没问题,到时候只等你们的号令就是了,我都记下了,回一定跟大家说清楚。每天晚上我们也留出三四个人来值夜,只要听到锣声鼓声,就立刻集合,不会耽误事儿的。”

    哈飞对石头的话半信半疑,这答应的太痛快,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在说什么,苗人可不是一般的凶狠,这打起仗来全都不要命的往前冲,可不是那些打不过就哇哇叫着跑路的汉人,“石头,那些苗人可是很凶的,你可要嘱咐你的族人小心了再小心?”哈飞不放心的强调道。

    石头连想都没想就又点头,让哈飞放心。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要以为手里有利器就能打赢苗他们可能一个冲锋就到跟前,距离近了这些弓弩可就不顶事了,比起拳脚来,这些细胳膊细腿儿的汉人那里是对手,哈飞想到这里,嘴巴张了几张没说什么。

    你看看这个石头一千个一万个不在乎的样子,知道的是因为战乱避居深山,一群逃难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了呢,既然这么不在乎,就让他们吃次亏好了,不管是出于对珍珠的感激,还是出于对同一阵营的同情,哈飞都不希望石头他们折损太多。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天色渐渐暗下来,紧张忙碌的一天马上就要过了,外面的蚊虫也渐渐多起来,七婶和芳娘都走过来说饭做好了,请哈飞和石头吃了饭再走。

    这两个人又怎么能真的吃了饭再走·现在天都晚了,在外面吃饭是不可能的,屋里是更不可能的,屋里都是一屋多用的,既是客厅又是卧室,他们是不能进的。哈飞是无所谓,他们蛮族女儿家的闺房,只要到了适婚的年龄,经常有爱慕的青年男子说话聊天·这在蛮族是很正常的事,可汉人就不行。听说珍珠这样经常出入,就已经是有违礼数了,要是他们了珍珠的卧室,珍珠就会被浸猪笼或者冠以不守妇道什么的,这些奇怪残忍的汉人,弄的新婚夫妇的第一面居然是在洞房里见的。

    鉴于汉人们奇怪的礼数,他还是不要留下来吃饭了,虽然他很想喝珍珠再多呆一会儿,哈飞起身和石头肩并肩的走了。石头这次来·本来是想多和珍珠说几句话的,可和这位哈少主在一起,他一句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跟哈飞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芳娘扶着珍珠了旁屋里,把饭摆在那边,七婶和芳娘一人一个的给松花和澄妮喂饭,这两个人傻呆呆的,给吃就吃,给喝就喝,这二位上厕所就有些让人为难·她们有感觉了就站起来宽衣,七婶和芳娘还的赶紧拉着往外面走,可还有珍珠要伺候·那有多余的时间照顾着两人,所以也不敢多给这两个人吃,几天下来,两个丫头都清减了。

    对于这种情况珍珠一直都不知道,今天知道了,就跟七婶和芳娘道:“你们两个忙不过来,怎么不山洞那边找两个人帮忙?”

    “我的娘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那边房子要盖·地也要种,听说成不成就是这几天了·如果这几天出苗了,那就成了一半儿·如果不出,那就没戏了。男人们都盖房子了,大几十个壮汉的饭也得二十多个人做,还得分出十几个人种地,还有带孩子不能出来的,那边还有病着的,给干活的人家带孩子做饭的,这人那里够用?”七婶抱怨道。

    “那就再挑两个小的来跟着我,你们要照顾好松花和澄妮,她们三个跟着我风里来雨里的,眼看太平了,却又如此,让我于心何忍。”珍珠的眼圈儿红了,很伤感,伤感的同时就是使劲吹了捶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到底如何才能找到神庙的路呢。

    七婶和芳娘看着暗暗叹了口气,很是心疼珍珠,她们除了好好照顾珍珠的衣食住行之外,根本就帮不上别的忙,看着珍珠冥思苦想以至于自虐都只有心疼的份儿,对于珍珠说再找两个丫头过来,两人私以为不可取,这并不是找不出人来,而是这个差事现在太抢眼儿了,她们不想被人烦,被人恨,所以只有她们受苦了。

    反正以后是松花和澄妮被很好的照顾了,珍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并不是一定要再找人来伺候。

    珍珠这顿饭还没吃完,就听到外面一阵哭喊,七婶只好把碗放到一旁,嘟囔道:“这么晚了还能有谁,一定是那几个中蛊的老婆孩子,都说了娘子在想办法,这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艄想出来的,来屋外号丧有什么用,倒搅得什么都想不起来。”边嘟囔着,七婶出了,这次出的功夫很长,可是外面的哭声依然没有止住,反而越来声音越大。

    “娘子,你可要救救我们当家的,他快受不了了。”

    “娘子,求求你了,你看看我男人吧,他都快疼死了。”

    “娘子,娘子我家男人也不行了,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几个孩子怎么活呀。”

    ......

    珍珠嘴里咀嚼着东西,也咽不下了,饭也吃不下了,放下碗筷出了,到门口吐了口中的饭,用帕子擦了擦嘴,问道:“几位嫂子,都别哭了,我跟你们看看。”珍珠看着外面几个肝肠寸断的女人道。

    七婶摊了摊手,气愤的道:“怎么怎么说都不行呢,娘子又不是大夫,你们让她看看有什么用,她从早忙到晚,到现在还没吃一顿饭呢,你们就又来闹腾,把娘子折腾出个好歹了,看谁能救你们家男人”

    几个女人止住了哭声,低低的啜泣道:“我们也是没办法,看着自家男人疼的死活来,你总说娘子在想办法,在想办法,可真是疼的受不了,山洞里的人都被他们样子吓着了,现在又风言风语的说什么会过了病气,眼见着山洞里都不让住了,这大人病着,孩子们都还小,大热天的,这里树木遮天,蚊虫叮咬还是次要的,碰上狼虫虎豹的,就真没办法活了......”

    大致的意思珍珠是听明白了,她们这次来一共有两个意思,就是让她亲眼看看患病人的惨状,给她增加点儿压力,再有就是让她辟辟谣,如果说这病会过病气,那几个患病的或者她们的家人就不能和大家一起住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也确实需要和大家说明,他们中的蛊是不会传染的,让大家安心。

    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七婶和芳娘点了灯笼,二蛋三顺点了火把,一行人了山洞。

    离山洞还有一段距离,珍珠就听到呻吟声,越往前走声音越大,王家庄的人这时候也都没有睡,有聊天的有闲坐的,大多数的人都在外面呆着,你想呀,几百人住一个大山洞,这有多别扭,当然是不到最后休息的一刻,谁都不愿意里面挤着,况且这里面还有几个哭爹叫娘的。

    大家看到珍珠来了,都赶着问好,站起来给珍珠让路。珍珠和大家点头致意以后,就进了,山洞里的空气很浑浊,里面混杂着各种气味儿,尤其是现在天气热了,气味就越发的强烈,蚊子苍蝇到处可见。这样的环境可不行,就是没病没灾的,被携带了病菌的蚊虫叮咬了也有可能生病的,珍珠捂着鼻子走到几个中蛊的人旁边,看到几个人全都是是昏迷状态,有的不住的抽搐,全身僵直,不住的翻滚,口中大声的呻吟着,真是惨不忍睹。

    珍珠跪坐在他们旁边,看着几人大汗淋漓,就接过一个媳妇的帕子,给擦了擦,然后用手一一试了试他们的额头,全都不发烧,只要不发烧就还好说。在里面稍停片刻之后,珍珠从山洞里走出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揉了揉极度不舒服的胸口,里面的场景太让人难受了,让人不能呼吸的不光是浑浊的空气,更多的还是里面凄惨的叫声,和中蛊人的惨状,这样下不是个办法。她只看了几眼就受不了了,何况王家庄的人要总这么听着,除非铁石心肠的人,不然换谁都受不了。

    一定要想办法缓解他们的病痛,如果自己一个月以后找到神庙的路,他们也要活活疼上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还没有想出神庙的路,那他们岂不是还要接着受苦?这样的疼痛还要受上多长时间才是个头儿呢想着山洞里疼痛呻吟翻滚的几个人,珍珠心里就像猫爪一样难受。

    这件事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不能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分散风险,多管齐下,这才是最重要的,蛊巫性格孤僻,行事乖张,到时候自己就算找到神庙的路,她再给出点别的难题,岂不是要无休止的被她牵着鼻子走?而且村民的蛊也解不了,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di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挽月清霜,大唐女匪独步星际,与外星人斗智斗勇2341260

二百一十六章 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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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珍珠上一世的耳闻,这蛊其实是一种毒虫子,或者也可以说是寄生虫,施蛊之人通过一些秘术驱使这些虫子。既然是虫子,如果要医治的话,就一定得驱虫,大夫们或许会有办法,就是不完全对症,也会有减轻病痛的效果。也不知道对不对,现在是有病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不管对不对都要试上一试,谁知道那块云彩有雨呀。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去请大夫,大山里的人深信巫蛊之术,那也一定有许多人研究此道,找出精通此道的人不就行了,珍珠被自己突然闪现的这个想法搞的〖兴〗奋起来,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下山了。

    要想找到会治蛊毒的大夫,只有当地的人最清楚,这件事情当然少不了哈家的帮忙,这大山里一草一木,再没有比哈家熟悉的了,珍珠连木屋都不回了,直接去了哈族长家。

    哈诚听门房说珍珠来了,大感意外,今天老爷才找王娘子商量过事情,然后少主又去和她谈了一下午,这人才回来,估计椅子还没坐热呢,这又是发什么了什么事儿,让王娘子踩着他们少主的尾巴,披星戴月的来哈府,想到这里,哈诚亲自出来查看。

    “诚管家,我们娘子要见族长大人,麻烦诚管家给通报一声。”二蛋看哈诚出来了,立刻上前道。阿诚一看真的是珍珠本人亲自到了,就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那里敢耽搁,珍珠现在可是蛮族的大救星,守护神,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王娘子。哈诚说了一声稍等,就转身小跑着去了里面,不多时说老爷有请。

    珍珠大踏步的走进去,看哈族长站在外面迎接,笑着道:“王娘子这么晚了过来,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让娘子深夜来访?”

    “哈族长,我这么晚了过来就是想问问您,山里那位大夫会医治蛊毒?”珍珠的话一出口,哈族长就脸色大变,道:“王娘子可是要给中蛊的几位村民治病?”

    珍珠点头说是。哈族长的脸色又连变数变,道:“娘子有所不知,山里下蛊的和医治蛊毒的人都有,只是娘子族人的蛊是蛊神娘娘所下,无人能解,也无人敢解,否则蛊神娘娘生气,解蛊之人会被蛊反噬,因此,娘子这个蛊,只能蛊神娘娘亲自出手才行,在山里是请不到人的。”

    哈族长的话,把珍珠刚想到这个主意时的热情,一下浇灭了,心里那是哇凉哇凉的。“哈族长,求您了,只要您开出条件,珍珠一定想法设法的办到,只求哈族长找人解了那几个人的病痛,珍珠感激不尽。”珍珠恳求道,只差没给哈族长跪下了。

    “娘子,不是哈滚崖不帮,而是不能帮,蛊神娘娘……唉,蛊神娘娘是得罪不得的,还请娘子见谅!”哈族长也一脸的为难,摊着手,张了几张嘴,不知道怎么跟珍珠解释才好,这话说深了不是,说浅了珍珠怎么能信。

    珍珠听了哈族长的话,看着他一脸的为难,在原地呆呆的站着,脸色惨白惨白的。这个蛊神娘娘也太霸道了,所有的可能都给掐断了,从这几个村民中蛊开始,她就没留给自己多余的路,只有按她说的做一条路了,珍珠这次是真生气了,这也太欺负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别人不会医治也就罢了,会医治都不让医治,真是欺人太甚了,去神庙的路我会努力的找,但是我也会继续找别人来医治的,我就不信找不到大夫!”珍珠愤怒的说道。

    “王娘子你可要三什么来着,就是你可要好好想想再做,蛊神娘娘可是不能得罪的,到最后不要弄的不可收拾了。娘子是女人家,可能看到中蛊之人的惨状有些受不了,可是受不了也的受,说句娘子不爱听的,就是娘子最后没有找到去神庙的路,这几个人中蛊而死,娘子也不要想让别人来医治他们。他们如果死了,这件事也就完结了,如果没死,是他们的命大,是蛊神娘娘仁慈。我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不知道娘子可听明白了?”哈族长杂七杂八的说了半天,总之就一个意思,千万不能得罪了蛊神娘娘。

    “明白了,就是放着这几个人痛苦的死去活来,也不能找别人医治,就是情愿这几个人死了,也不能得罪蛊神娘娘。”珍珠本来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哈族长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珍珠说的很对。这倒弄的珍珠无言以对,最后只得和哈族长告辞回木屋了。

    珍珠和哈族长的对话,在场的几个人全都听到了,大家心情也都很沉重。“这大山看着安静祥和,哈族长看着也是个实在人,对我们也没的说,可怎么就出了个神庙,还有里面的蛊神娘娘这么不讲理,不知道怎么残害百姓来着,让山民都谈蛊神娘娘色变,我们这初来乍到的一无所知,以至于弄成这样!”七婶唉声叹气道。

    “要我说,不行我们就去金陵城找大夫去,这神庙管得了大山里的人,可管不了山外的人呢,山里人怕她,到了山外她就什么都不是了,整天拿着巫蛊之术横行霸道,说不定还要被人处死呢!”一直没说话的三顺不服气的道。

    “哎呦,三顺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想让蛊神娘娘也给你中蛊呀?二蛋着急的打断三顺道。毕竟人们对巫蛊还是心存畏惧,听二蛋这么说,三顺才悻悻的不说话了。

    几个人不过就是泄愤的说了说,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顺的话一下提醒了珍珠,是呀,山里的大夫都怕蛊神娘娘,可山外的人并不知道,或者并不惧怕她就是了,那要不就去山外找找试试,这个想法一出现在珍珠的脑袋里,就如同山间野草,疯狂的长起来,怎么遏制都遏制不住。

    珍珠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眉头也舒展了些,步履轻盈的往前走,前后判若两人,后面几个人不明所以,后知后觉的紧跟在后面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珍珠就起来了,让晨生去叫石头过来,等石头过来,珍珠立刻上前道:“石头,我想回金陵一趟,你带几个人跟我回去吧。”

    石头被珍珠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一愣,看着珍珠一脸焦急的样子,道:“珍珠你到底有什么事儿,你可要跟我说清楚。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鞑子流民到处都是,如果你是想你爹了,回去看看大管事,我劝你还是免了吧,等外面太平了,你们父女自有相见的日子。”

    “石头你想什么呢,我是这么不顾安全大局的人吗?咱们村里那几个中了蛊的人,你看他们多痛苦,我想不见得只有蛊神娘娘能解蛊。本来在这大山里,会解蛊的应该也不难找到,可这事儿难就难在这个蛊是蛊神娘娘下的,没人敢解。所以我就想去山外找找,医术高超,或者别的能人异士说不定也是可以的,看着几个乡亲受苦,我是心里难受。还有就是我们没有必要在蛊神娘娘这棵树上吊死,如果一个月以后我找不到去神庙的路,那这些乡亲要怎么样,一个月过了是等死还是继续受苦呢,这些都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多想想办法的好。”珍珠看着石头道。

    石头听着珍珠这话说的都在理儿,只是出了这大山安全就没有保障了,要不要珍珠去冒险,为了几个村民让珍珠去冒险值不值得,这个石头难下决心,最后跟珍珠道:“珍珠,你出山是大事,我一个人不敢答应,这么着吧,我们去和大家说说,如果大家都同意,我们就回金陵看看,如果不同意,你就不要回了好不好?”

    珍珠想了想,这是无法避免的,她出山是一定要跟村里人还有哈族长说的,不然没有蛮族人带路也出不去。

    事不宜迟,珍珠让七婶她们给自己准备干粮,她和石头去了山洞前,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说了说自己的意思,那几个中蛊的人家一脸的感激,立刻跪下给珍珠磕头,珍珠并没有抛弃他们,在想法设法的救治她们男人。可村里其他人,以三爷爷和七叔为主的村里的管事都异口同声的反对,怕珍珠出去有什么意外,把全村人丢在深山老林里,让他们指望那一个呀。

    珍珠出山请大夫归来,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那个想想心里都抖三抖,村里的而其他人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他们人卑言轻得罪了谁都不好过。

    那几家生病的人家,泪水涟涟,多的话也不敢说,从本心里他们是希望珍珠出山找大夫的,这出山找大夫找到后,带着人平安的回来,这还好说,可要没找到,珍珠再有个什么意外,家里生病的人没的救,整个村子的命运都要跟着改变,到时候全村的怒火要是发到他们几家身上,他们的病就算好了,也在王家庄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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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七章 多数服从少数

    这是其中几家拎的清的不敢说话,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的明白,一个媳妇听大家异口同声的反对,其他几家也不敢说话,就急了,一下子扑出来,跪在珍珠跟前,哭道:“珍珠,你不要听他们的,就出山给我当家的找找大夫吧,不然我当家的就死定了。//百度搜索:78小说网看小说//按理说,我还是你婶子呢,里头躺着的那个是你锁柱叔,当年大管事家玲儿没了,还有大管事生病,我和我们当家的可都去帮忙过,珍珠,珍珠大侄女,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眼看着你叔就这么没了,让你几个弟妹可怎么办呀。”说完,这媳妇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是肝肠寸断,气断声噎,让周围的人听了都跟着掉二百一十七章多数服从少数落。

    三爷爷和七叔他们一看这情况,就立刻让七婶上前把这媳妇拉到一旁去,道:“锁柱家的,你也不要哭了,你以为我们愿意看着几个兄弟侄儿去了吗?这还不是我们全村都指望着珍珠一个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们全村指望哪一个,你就行行好儿,不要在逼珍珠了好不好。”

    “是呀,全村都指望珍珠,就不能让我们家指望,你们想好好活着,想过好日子,就让我当家的送命,你们的命都比我当家的命值钱,你们都是金贵人儿,都是大管事,都是夫人娘子,就我们是路边的野草,谁想让你死就得死,谁想让活就的活,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早知道这样,跑出几千里地来,没了两个孩子,还是要死,那为什么要死在这里......还不如当时就死在王家庄,也落个落叶归根,好过在这里做了孤魂野鬼......我苦命的孩子呀,当家的呀,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担心娘子的安危,而对蛊神娘娘有疑心,你看看好端端的日子你不过,让蛊神娘娘二百一十七章多数服从少数给你下了蛊......还让你这么等死,你这都是为什么呀,为了什么,你早晚都是死,我也不活了,几个孩子也活不成了,我们都一起跟你去了,省的带累别人——”这锁柱媳妇哭喊完了,就站起来,往一旁的石头上撞去。

    这事来的突然,谁也没防备,一个没拉住,咚!的一声撞到石头上,立刻头破血流,鲜血顺着额头喷出来,溅的石头上,身上都是,锁住媳妇满脸是血,都看不出容貌来了。锁住媳妇的极端之举让大家都沉默了,谁也不能说自己的命就比锁柱的命贵,他们只不过是站了大多数儿,按大家的习惯思维,少数就应该服从多数,少数就应该为多数人牺牲,可现在大家一想,这也说不出口,虽然他们认为就应该这样。

    所有人都沉默了,七婶带着几个女人给锁柱媳妇擦拭,其实心里恨极了锁住媳妇,这不是要挟大家吗,锁柱要是活不了,就让大家跟着陪葬,这个心思狠毒的女人,其实没想她们也是极端自私的,一个人反抗大家就是下场凄惨的异类,大多数人抛弃一个人就是顾全大局,这是所有人认为的深明大义,也不想想,这样对那些少数人是多么的不公平。

    人们叫骂之声四起,都大骂锁柱媳妇不识大体,是个刁妇,要按七出之条论处。珍珠看着失控的局面,抬了抬手,让大家不要嚷嚷了,道:“锁柱媳妇说的对,锁柱之所以被下蛊也是因为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忘恩负义,所以这个山我是一定要出,大夫一定要请......”珍珠再次抬手压下下面人的鼓噪,“走之前我会把以后的事交代好,免得我有什么意外,让大家的生活没有着落。如果这次我真的有什么意外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大山里生活,等山外的战乱平息了,是回王家庄还是继续留在大山里,由你们自己决定。”

    珍珠说完这些话,山洞前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反对珍珠出山,可他们并不是真的担心珍珠的安全,是如果珍珠有意外,他们的下半辈子也就没有着落了,既然珍珠都安排好了以后的事——简称后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阻拦呢,再说了,人家珍珠是为了报恩的。受人点水之恩臂当涌泉相报,知恩图报,是这个社会基本的道义,珍珠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上,大家以后的生活也有了着落,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唉,珍珠不管你安排好没安排好以后的事儿,我们是真心不愿意你去冒险,不过你执意要去,我们也不能拦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三爷爷皱着眉上前道。

    “珍珠你这次出去,能请到大夫当然好,如果请不到也不要勉强,我和你七婶等你平平安安的回来。”七叔一脸担忧的说着。

    “是呀是呀,珍珠你可要小心,我们可都等你回来.......”村里的人全都七嘴八舌的说着少油没盐的关心话。

    珍珠谢过大家,转身又去了哈族长家,哈族长听说珍珠要到山外去找大夫,是满脸的诧异,道;“娘子还是好好看看蛊神娘娘给你的图吧,只要找到去神庙的路就神庙什么都好办,根本不用劳心劳力,冒着生命危险去外面找什么大夫。何况蛊神娘娘下的蛊,别人是不能解的,到时候让蛊神娘娘生气了,还会下蛊,难道你还去外面找大夫,这一来一去的,凭空多了许多危险,不可取,不可取!”

    哈族长一口连声的否定了珍珠的提议,让她专心致力于研究那几块帕子,不要想别的。而珍珠却从哈族长的话里听出了希望,他说他请的大夫如果解了蛊,蛊神娘娘还会下蛊的,并不是蛊神娘娘的蛊无法可解,而是别人不敢解,这个更印证了以前珍珠的猜想,又多了一层希望。

    “哈族长不要着急,我这不是也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我父亲了,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我爹,至于找大夫的事儿,就顺其自然吧,能找到就试试,找不到就算了。我走以后,还请族长大人多多照顾我的族人,如果路上我遇到什么不测,还请族长收容他们,对他们和蛮族一样,一视同仁。”说完这些,珍珠推给了哈族长一个原木色的盒子。

    “这是当然,娘子去探望父亲我不能阻拦,可我还是说一句,娘子不管是因为什么出山,这时候都不要去,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为了你的族人,也不要出山,把你的族人拜托给我,我可不一定会照顾的很好,你的族人还是你看着放心。不知道娘子想送给我什么礼物呢,别看大山里穷,哈家可是什么都不......”哈族长的话在打开盒子以后戛然而止。

    盒子里是并排放着的十几锭金元宝,虽然蛮族人崇尚银,平常的饰物也是都用银子打制,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知道金子比银子值钱,这一小盒金子,可是一大箱银子。“这礼物太重了,娘子我不能收。”哈族长把盒子推回到珍珠面前,“娘子想出山就出山,想如何就如何,娘子天生的有福之人,到了这大山所有的灾难就结束了,以后都会福运相随,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您的族人根本就用不着我照顾,您会平安归来的。”

    哈族长说的情真意切,对珍珠的平安回来超级有信心,这让珍珠也很感动,再次把这些金元宝推到哈族长面前道:“那我就借族长吉言了,这礼物还请族长收下,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这些银子就当族长以后救济我村民的费用吧。如果我真的是福运相随,平安的回来了,到时候族长再还给我也是一样的。还有我的木屋,请族长多多照看,回来以后还要重谢族长。”

    “好,既然娘子不放心,我就给娘子安安心,好让娘子在外面心安行走!别的你都不用管,只管办好你要办的事儿就行了。”哈族长没有再推辞,收了珍珠的银子。

    “珍珠你要出山,为那几个村民吗?”珍珠和哈族长谁都不知道哈飞什么时候进了客厅。“是呀阿飞,王娘子要为她的村民出山找大夫,这外面很乱腾,我是劝不住她的,只好请的自求多福了。王娘子当真急公好义,想他人所想,急他人所急,我等都自叹不如!”哈族长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哈飞眼睛一亮道。

    “既然珍珠要出去,多个人保护不是更安全,阿爸让我带几个人跟珍珠一起去吧?”哈飞用热切的眼光看着哈族长。

    “这怎么能行,你不是还负责巡山吗,你走了这事儿谁管?”哈族长一口否决了。

    “阿爸,平时不都是你管的吗?再说了,这都是有例可循的,也用不着我什么,有黑豹他们就可以了。”哈飞急急地道。

    “你让阿爸好好想想吧,今天娘子是走不了的,她要安排安排,今天晚上我会给你答复的。”!!!

二百一十八章 各人心思

    哈族长看了一眼急的抓耳挠腮的哈飞,强忍着没笑出来。

    哈飞听了他阿爸的话,还是很不放心,他可是有被他老爸暗算的经历,他老爸也有算计人的前科,只是他阿爸说的都对,最后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珍珠也和哈族长告辞,回了木屋,坐在床上,换句话说坐在自己的财宝堆上,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可是事有轻重,还有财不外露,她现在转移这些东西是来不及了,只好堵上一把,只要人平安的回来,人没事儿,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然后忽的有想起来,自己什么事都想到了嘱咐了,可最关键的生活费没有给,这走的时间短还没问题,如果这一去不回来二百一十八章各人心思了,就是大问题。

    “二蛋,去叫几个管事过来,就说我有话说。”珍珠道。

    珍珠从木屋里出来,看着前面站着的几个长辈道:“三爷爷,七叔,村民们还要你们多费心,也不知道苗家什么时候打过来,每天去打水都要格外小心。还有就是我走了以后,村里的人你们要多多照顾,这有些银子,你们妥善保管,如果有需要就用这银子。”

    木屋前面站着的几个管事从心里感激珍珠,道:“珍珠你还是多想想你吧,我们这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鱼虽然不能随便吃,可是山里的野味儿还是不少的,前几天他们都打了一只狼回来。只不过是大家都忙着盖房子打水种地的没有空,只要闲下来,吃的不成问题。”

    “这就好,这就好,各位叔伯都回去吧,我也收拾收拾。”珍珠再次拜别了几位管事,回了屋里。

    这时候雪山上的神庙也不平静,四个巫师坐在一起,大家都瞪着蛊巫,谁也不说话。“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她出山的,这个丫头脑袋是灵光,那知道二百一十八章各人心思灵光的过了头,都灵光道山外去了,放着我这蛊巫娘娘不求,去外面找什么大夫。我就看看她能找出什么样的大夫来,到时候我让她的大夫也自顾不暇了!”蛊巫满不在乎的道。

    “蛊儿,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就一次好事儿都没干过,要是宫主在,你还少的了责罚吗,随便中蛊伤人,这本来就违背庙规,你还这么不知悔改。”一个瘦的如同竹竿儿一样,双眼锐利,太阳穴暴起,面无表情,穿着一身白衣的一个男子道。

    “你可不要小看了山外的那些大夫,当真是医术了得,就说这个丫头吧,她的病就是放到我手里,也只有保住性命的本事。她一点内功都没有,一个柔弱女子,身中彼岸huā之毒,又受过严重的内伤,可她却活了下来,而且活蹦乱跳的,没有影响她的生活,虽说没有痊愈,如果好好调养个三五年,完全好了不是不可能。”药诬——huā娘娘开口道。

    “什么?彼岸huā之毒,这个毒在中原并不多见,放眼大魏,也没听说过那家药店有这个毒,大魏下毒多用马钱子,千机子,要么就是〖砒〗霜,鸩毒什么的,我们这里一般都是蛇毒,她这彼岸huā之毒是从那里来的?”财巫也惊讶的道。

    “不管是从那里来的,她注定是个不寻常的人,看看她的本事就知道了,带着村民千里奔袭,平平安安的带到金陵。不得入城,却机缘巧合的结识了哈飞那个傻小子,这两个人都是因祸得福,一个得了命,一个有了居住之地,保住了她的几百个族人。你看看她带来的东西,牛马成群,车辆无数,听他们的族人说这些都是过了江,不能带这些东西过去的豪富丢弃的,他们捡来的。真是笑话,听说讲北岸过不去江的人,一眼望不到头儿,为什么王家庄的人能拣,别人却拣不到,你们相信这说辞吗?反正我不信。”还是那个白衣男子道。

    “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还是想想她明天出山的事情吧,你们说的她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多想想别让这样的人儿折损了才是正经。我可是听汉人有一句话叫红颜薄命,英年早逝……”蛊巫眼睛望着天儿道。

    “你闭嘴!这次没事还好,如果有事,你就等着戒律堂的惩罚吧!”白衣男子厉声道。

    “哼,武白衣,你吼什么吼,这事儿是我做的,我蛊儿认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这就下山,保证不会让她有什么事儿。”蛊巫要妖娆娆的站起来,眼睛里却是一片寒霜,衣带飘飘,青丝飞扬,仿佛月中嫦娥一般,一个飘身消失不见了。

    屋里白光一闪,那个白衣男子已经挡住了蛊巫的去路“你那也不能去,从今日起在戒律堂思过。”

    “武白衣,你不要欺人太甚,这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儿,你就让我去戒律堂,我偏不去,武白衣,有本事你就拦住你家蛊神娘娘。”蛊巫怒道。

    “好,好,好,蛊儿,我看你是太放肆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武巫的厉害,看看我能不能留下你!”武巫眼中寒光一闪,一掌当胸,蓄势待发。

    “你们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我看神庙的规矩你们都忘的差不多了,蛊儿你还是老老实实去戒律堂思过吧,不然宫主不来,戒律堂的长老也回来,你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红影一闪,huā娘娘插在两人中间道。

    “哼,好,huā儿,你是一贯会充好人的,这次我就去戒律堂思过,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那几块冰蚕图可不是轻易能被看懂的,我可把话儿说在头里,找不到来神庙的路,一切免谈,就让你们带着美梦去睡悬天棺吧。”蛊巫冷笑了两声,仙姿袅袅的走了。

    “看她那猖狂样儿!”武巫愤愤的道。

    “呵呵,她这是心虚了,我们不要管她,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

    第二天珍珠的木屋外早早就点亮了火把,珍珠穿着黑色男装,依旧带了斗笠黑纱,推门出来以后就愣住了,石头带着二十几个村里功夫最好的壮丁站在外面,而哈飞带着黑豹四人,身后也跟着十几个壮的如同小山一样的蛮族汉子,每人都是眼露凶光。珍珠一个对视就全身打冷战,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珍珠一定早就被杀死了。

    “石头,哈飞,这跟的人也太多了,我们悄悄的去,悄悄的回来,跟着这么多人,会不会目标太大呀?”珍珠道。

    “不会的,珍珠你有所不知,现在长江以北已经都是鞑子的天下了,前几天巡山的还在山外看到鞑子的小队呢,所以这次出去一定要小心了再小心。”哈飞连忙解释道。

    “这么严峻,那大家可都要小心了,珍珠在这里谢谢大家了。”珍珠对着屋前的众人深深一福,和七婶芳娘作别了,跟着哈飞石头上路了。

    一路疾行,小半天的时间就出山了,到了山外正是中午时分,高高的太阳悬在大家的头顶上,山外江南的四月里居然没有一点春意盎然,huā团锦簇的样子都没有,有的只是满眼的野草,和飞来飞去到处做窝儿繁殖后代的鸟雀。

    珍珠他们无心欣赏这些,只想着快慢加鞭赶紧到金陵,出了山的第三天,就看到头顶有鹰隼盘旋,所有人都没在意,在山高林密的地方有鹰隼一点都不奇怪。只有石头抬头盯着这只鹰看了许久,道:“这是鞑子的猎鹰,如果不把它射下来,我们很快就要被鞑子发现了!

    一行人都看着石头道:“这么高,怎么射的中。”石头抬头看了看,道:“我有办法,看我的。”说着伸手总后背摘下一张弓来,这并不是墨家弓弩,而且一张铁背铜胎的大弓,从背后的左边的箭囊里抽出三支大铁箭来,一起搭在弓弦上,双臂较力,随着刺耳的吱呀声,铁弓被拉开了,在铁弓张满的时候,随着一声尖利的破空之声,大家就看到飞在高空中的鹰,扑腾儿了两下,掉了下来。

    “好——”几十号人轰然喝彩。

    “虚——都小声点,我们赶紧走,晨生你往鹰坠落的方向看看,能捡到就赶紧捡回来,被鞑子发现了,会警惕的,不过要小心,如果找不到就算了。”石头吩咐了晨生一声,大家快马加鞭的往前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晨生追上珍珠的大部队,高兴的道:“看,真的是一只雄鹰。”大家就看到晨生手里拿着一只将近有三尺的鹰,那翅膀要是展开大概得有二十几尺,好大的鹰!这次出来珍珠都让大家小心的包了马蹄,让几十匹马的动静尽量小点儿。一天以后,大家走了几十里地,就来到江边了,看着眼前的滔滔江水,石头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前面把船叫过来,注意隐蔽,不要让人发现了。我不会来之前,你们那也不要去!”说完就卷起一路烟尘走了。!!!

二百一十九章 路上

    黑豹左右看了看,带着大家去了十几里外的一个高坡后面,大家纷纷下马,席地而坐,珍珠的小体格子已经到了极限,透支的厉害,几乎就是摔下马的。//更新最快78xs//

    天色暗下来的以后,珍珠听到一阵马蹄声,不由的抬头看向晨生他们。晨生趴在地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道:“大概有十几匹马,奔驰有力,都是健壮的好马,大家都准备着!”晨生对着后面做了一个手势,大家隐蔽在山坡后面,手里拿着弓箭,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路上行走的三三两两的人们,听到马蹄声也纷纷找地方躲避。

    相隔十几里,这些鞑子有的竖着小辫子,有的光头,有的耳朵上带着大大的耳环二百一十九章路上,手里拿着狼牙棒,大砍刀,身上背着弓箭,策马狂奔,但并没有往这边来,他们在附近跑来跑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用说,石头射下来的那只鹰,一定是他们的。

    他们当然什么也找不到,现在这只鹰在晨生的背囊里。他们虽然找不到鹰隼,可是却找出了几个躲在草丛里的路人,这些人怪笑连连,上上下下搜了搜这些人的身,什么都没搜到,这些人叽里呱啦的相互吼喊了几声,拿出随身的兵器,把这几个人杀了,尸体就随便的丢弃在路边,打马回去了。

    为这几个无辜的生命默哀三分钟,她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鞑子杀戮,而没有任何办法,这些挨千刀的鞑子,晨生几个人愤怒的握着手中的弓箭,只要珍珠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出去把这些鞑子杀了。珍珠闭了闭眼睛,什么动作都没有,他们也是弱者,现在她们占据有利地形,手中有弓弩,可以搞个突然袭击,把这十几个鞑子杀了。杀了这些鞑子的后果就是这个地区很可能被更多的鞑子血洗,也可能阻断她们的归途二百一十九章路上,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珍珠示意大家安静。

    不多时一切归于寂静,是真的静了,一点人声儿都没有,这里成了鸟雀的乐园,几只鸟雀就在她们头顶上跳跃,把他们当成了别样的木桩,越是这样他们越不能动,惊飞了这些鸟雀,说不定会把没跑远的鞑子招回来。此时此刻,珍珠心里特别的担心石头,他和这些鞑子可以说是前后脚儿,希望他们不要碰上,石头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回来就好。

    珍珠现在想来是出来的太早,她应该让一两个人先出山,等把船叫到这里以后,她们再出山,这样就无缝对接了,不像现在,石头去找船,她们冒着风险在山坡后等着,不过她一不了解情况,二不是心思缜密的谋士,从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现想办法,通俗点的说就是被逼上梁山的,犯这种错误也是难免的。

    出来这几天,她们又过上了逃难生活,吃着锅盔,喝着长江水,唯一不同的就是蚊子太多太大了,这里每一只蚊子都像一只小蜻蜓,那寸巴巴长的尖嘴,隔着好几层衣服都给扎进去。哈飞他们这些山里汉子,很有经验,随身带了樟脑丸,晚上拿出一丸儿来,用水化开,涂抹到身上,虽然不能完全幸免,可也比做了蚊子的盘中餐强多了。

    就是这样,珍珠娇嫩水灵,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上还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包,如同平滑的皮肤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完全毁容了,每天看着大家一看她就忍俊不禁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一定都到了毁容的级别了。

    第四天的时候,她们又听到了马队的声音,鞑子的马队又向着这个方向奔驰而来,大家的心立刻高高的悬了起来。这次来的有百十来人,为首的一个人,穿着天蓝色织金长袍,披着满头的发辫,手里拿着苏橹锭长矛,胯下的战马神骏彪悍,在队伍的前面快速的奔跑着,天空中盘旋着三四只哨鹰,这一队人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看着不像是来打猎的。

    马队快速的从她们的山坡前奔过,奔驰的马蹄震的方圆十几里的大地都在颤动,珍珠她们的心也跟着颤抖,心里默默的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不然她们这三四十个人,还不够这队人塞牙缝儿的呢。

    前面这队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一副钢筋铁骨的样子,让珍珠都怀疑她们的弓弩是不是能射穿她们的皮肉,这群人的样子太彪悍太可怕了,这就是一群会说话的牲口呀,这人怎么打得过牲口!

    还好,这群牲口过去了,山坡后面的人全都松了口气,珍珠顺手揪了一根草杆儿,叼在嘴里,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翻身躺在草地上,远方的绿草地和头顶上的蓝天交融在一起,游荡着吃草的马儿在地平线附近出没,湛蓝的天空上云朵在微风下相互的追逐......

    珍珠的一首小曲儿还没唱完,身下的大地就又开始震动了,怎么又来了一队?今天是怎么了,鞑子都来这里开会了?带着深深的疑问,满心的恐惧,珍珠一骨碌爬起来,趴在山坡后面往前看。

    一看不要紧,珍珠的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刚才那队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来,在那个穿天蓝色织金长袍满头小辫的鞑子带领下,冲着山坡冲过来,十几里的路程,以他们的速度,有一刻钟就到了,坏了,难道被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也没办法,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赶快跑吧。这大概是所有人的想法,因为珍珠一回头,就看到哈飞他们在迅速的收拾东西,整理马匹。

    珍珠一缩脖子,也打算撤了,恩?难道是眼花了,怎么好像看到不远处伴随着几道寒光,有个五彩缤纷的影子从天而降,马队前面几个人纷纷摔下马来,最前面那个那个穿天蓝色织金长袍的人,挥动着手中的长矛,好像避过了什么,口中连连用珍珠听不懂的语言呼喝着,由于有人摔下马,马队一阵混乱,后面的马匹纷纷躲避前面摔下来的人。

    从树上跳下来如同花蝴蝶一样的女人,身体急速的往马队的右后方弹射,转眼从那树后骑着一匹白马飞奔而出,往和珍珠她们相反的方向跑去。看样子是那一路的侠义之士,在这里和鞑子的马队狭路相逢,然后出手杀了几个会说话的牲口,希望这位大侠福大命大造化大,能够躲避掉鞑子的追杀,珍珠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么一闹腾,鞑子的马队都掉转方向去追那位女侠去了,放弃了她们这个方向,她们暂时安全了。

    珍珠他们一天一天的熬,一天一天的数,终于在第六天中午看到了一叶扁舟,逆流而上,通过船上的标识,大家都能看出来,这是威武镖局的船,可是并没有看到石头的随行,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安。

    晨生让大家留在原地,他去江边探听虚实,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上了当,一番攀谈之后,知道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威武镖局的船。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晨生返回山坡后面,请珍珠她们上船。珍珠带着王家庄的人上了船,但是只是让船划到江心,并没有让开船,至今没看到石头,她怎么能放心。

    黄昏时分,听到岸上响起一串马蹄声,是单人单骑的声音,远远的岸上卷起一线烟尘,飞驰而来不是石头还是那一个,看着飞驰而来的石头,珍珠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么多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到头儿了,而且她们每个人都还平安,这已经是她的最高理想,再奢求别的就是贪心。

    等到石头和山坡后面的哈飞等汇合,马匹交给他们带回,他自己护着珍珠蹬舟之后,哈飞却赶了过来,无论如何也要和珍珠同行,没办法珍珠只好答应了,黑豹几个目送小舟驶到对岸顺流而下,直到看不见了,才四下看了看,牵着剩下的马匹快速的回归山里。

    第一阶段的工作做完了,第二阶段就是等珍珠找到大夫,再过来接她们,双方约定从第十天开始到江边来汇合,如果没有,就天天来探听消息,一月为限,过了一个月就是她们出了别的状况,不必再来等她们汇合了。其实留给珍珠的时间也就三四天了,这三四天能不能找到大夫,这还都是一个未知数儿。

    如果一个月过去后,珍珠就算再找到大夫,山里中蛊的这些人还在不在都不好说了,所以也就不用再着急。

    上了船,所有人的心都平静不少,虽然大家或多或少的还都有些晕船,可比起岸上的提心吊胆,时刻有生命危险的情况来说,这小小的晕船又算的了什么呢?珍珠问着威武镖局金陵城的近况,得知最近大魏的军队和鞑子基本没有什么交手,大家一个在南岸一个在北岸,隔江相望,谁都没有往前迈出大步,两边都在准备战船,准备渡江作战。(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章 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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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渡江作战好说不好做,恒王爷率大军几千里奔袭救驾,兵困马乏需要有个调整期,唯一的优势就是大魏这边有强大的水军,充足的战船,水军都熟悉水性,军士们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

    反观鞑子,他们都是北方人,来到南边遇到的第一个敌人不是大魏的军队,而是水土不服,现在许多人都已经上吐下泻病倒了;第二个敌人就是水战,不管鞑子的马上功夫多么了得,可是在渡江的时候一不能骑马,二不能步行,实打实的旱鸭子,这要是在长江上打起来,别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恐怕连招架都招架不了,就只有挨打挨淹的份儿。

    来到这里已经是生死抉择了,鞑子打过长江就能一统中原,恒王打过长江把对面的鞑子打败,就能收复失地,重整河山,这种情况让两边的人都不想退让,都在寻找战机,所以就出现了短暂的和平现状,让人看着好像在划江而治,说句心里话,鞑子打到长江边上,恐怕是他们没想到的,这已经是超预期了。

    大魏这边京城失守,长江以南的大片平原沃土沦陷,山河破碎,社稷损失大半,这是奇耻大辱,如果当今的皇上不能在有生之年收复河山,那他也就没有机会洗刷耻辱,将被历史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大魏的军队,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战机,只好这么僵持着。

    再说了,鞑子的大军是以掠夺为主的,从他们的内心根本没有长期占领这些地方的主观愿望,在这样杀鸡取卵的政策下,鞑子在北岸客观的说是不能长久的,就看这次战争的破局点在那里了。

    珍珠坐在船舱里,看着滚滚流淌的长江水,思绪乱飞,真应了那几句歌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些是非成败都是滚滚历史长河中的一瞬,可是却是某个人或者某些人,人生的全部,这些人中究竟包不包括自己呢,珍珠突然这样反问自己,或许不包括吧,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只不过阴错阳差的来到这里而已。或许也包括吧,自己过来的只有灵魂,这具身体,是真有其人,她是这里的人,她属于这里,只是可惜了她的女儿身,如果是个男人,她自会闯荡天下,立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华珍珠你什么时候认命了,你不是蜕变了的珍珠吗,你不是死后还生的珍珠吗,你还有什么怕的,还有什么不可为的呢,珍珠的内心也如同这滚滚江水,心里翻起巨。

    “珍珠可饿了,这几位师父没想到娘子会来,船上没什么准备,在江上走了一天多,没准备什么娘子可以吃的,他们的意思是不能在原来的地方上岸了,现在金陵城附近左右各百里,都被恒王爷的水军严密的监视起来,如果不是钱当家的怕娘子来金陵找不到船,他们的船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这些天,他们东躲西藏的藏匿在水草中,既要防备不要被恒王的水军发现,又要提放不要中了鞑子的冷箭,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呢。”石头道。

    “哦,真是辛苦各位了,到了金陵我请大家喝酒!”珍珠回过神儿来,对着几个摇橹划桨的人抱拳道。几个人听着珍珠甜糯绵软的声音,抱在胸前细致白嫩的小手,早就真魂出窍,神魂颠倒,但是鉴于她是东家,几个人也不敢放肆,要是换了旁人,这浑话粗口早就满口飞了。这几个人只是笑着学着珍珠的样子抱拳当胸道:“多谢娘子抬爱,做这些是我们的本分,可是如果能得了娘子的赏,我们说出去也脸上有光。”

    珍珠看着几人的样子,这是在隐晦的调侃自己,不过无伤大雅,还可以增进感情和了解,于是笑着说自己向来言出必行,决不食言。“石头,你在岸上骑马应该比逆流而上的船快呀,怎么反倒晚了,可是出了什么状况。”这时珍珠才想起需要关心关心单刀匹马去找船的石头。

    “真让你说对了,这岸上越往前走,鞑子就越多,他们或十几人一对,或三五成群的到处游荡,想不碰上那是不可能的,索性我碰上的都是零零散散的,怕他们碍手碍脚的,我就结果了几个。等我找到船的时候,来了一大队,看样子有个一二百人,那样子是勘察地形的,我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我只好告诉几位师傅往这边来,自己骑马把他们引开,我就一路往东跑去,毕竟我是单人单骑好隐藏。只是跑着跑着,就发现有人纷纷落马,我正前方出现一个蒙面白衣大侠,打杀了几个鞑子以后,他就向另一个方向跑了,鞑子们一时不知道追那一个,又怕中了圈套,追了一段,叫骂着回去儿了,我绕了一个大圈儿才跑回来。”石头深深的看了珍珠一眼道。

    珍珠听了石头的话,半晌没说话,可以想象当时有多么凶险,“石头我们也碰上了一位女侠,穿的花枝招展,五彩缤纷,特别漂亮,她也射杀了几个鞑子就跑了,当时这群鞑子可是冲着我们藏身的山坡跑来的,我们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由此可见,这群鞑子弄的天怒人怨的了,大魏的侠客们都出动了,没事儿就小刀割羊毛,能杀他几个就是几个。”还有就是珍珠想说,这是不是就是毛爷爷所说的人民战争和古代版游击战麻雀战呢,原来所有战争理念古已有之,只是古代版和现代版所用的武器不同,到了毛爷爷手里把这作战理念融合到现代战争,发挥到了极致。

    天完全黑下来,船并没有掌灯,这不光是要躲避鞑子,还要躲避大魏的探哨,严格的说,金陵城方圆百里早就都成了军事禁区,根本就不允许民船往来,加上晚上江面上风高浪急行船要小心了再小心。

    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一点亮光都没有,江上的风湿冷湿冷的,今晚不要说月色,就是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天气很是不好,珍珠坐在船舱边儿上往外看。

    “娘子,快进来吧,这雨说下就下,小心在外面着凉。”威武镖局的镖师对珍珠说。

    “怎么不走了?”珍珠头也不回的问。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不敢走!”里头的人小心翼翼的搭着话。

    “既然船只再往前走不了多少了,不如我们就在附近上岸吧,这样我们这么多人,也能在岸上找个舒舒服服的地方,好好歇一晚上吃点东西,明天是走路是雇车也行,也好过在水里挨饿受冻的。”珍珠说着自己的道理。

    船上的人都无所谓,反正他们只要听珍珠就行了,他们此行也是为珍珠服务的,所以珍珠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就得了,再说了,珍珠的这个提议确实很诱人。船上坐了二十多个人,这船本来就小,现在船的吃水就很深,只是当时碍于情况没有说,江上的风浪越来越大了,他们担心再大点的风浪就会有江水涌进来,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珍珠如此一说,他们没有不同意的,威武镖局的人立刻划船向对岸有灯火的地方进发。一个时辰左右,珍珠他们一行上了岸,但凡有码头的地方都有人把守,不管是军方的还是民间自发的,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不得不小心。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说明来历,塞了银钱之后,他们得知来到一个村镇,这个村镇只有一家小客栈供往来江上的人打尖住店。

    当二十多个人来到小客栈以后,把这掌柜的乐坏了,太平日子里他这小客栈还有些生意,自从这些可恶的鞑子来了以后,江面就被封锁起来,这客栈就没了生意,就是不封锁,他这临江的客栈,谁还敢来往,说不定晚上就会被偷偷摸上岸的鞑子结果性命于睡梦中,眼下只有三三两两的散客来吃饭住店。今晚见了这么多客人,看着还是手头阔绰的客人,那有不高兴的,这客栈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全都是一路小跑着忙活。

    珍珠从荷包里舀出一个五两的小元宝,对这掌柜的道:“把你们店里舀得出手的吃食都端上来,好酒好肉尽管上,一定要让这些壮士吃饱喝足,再安排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让我们休息,可不许怠慢了。”

    其实这那还用珍珠说,不看在别的份儿上,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怠慢了这几位,当这位掌柜接了银子转身下去的时候,珍珠忽又想起一事来,试探着问道:“掌故的,你且等等,你们这里可能雇到些车马?如果能也一并办了吧。”

二百二十一章 半个东家

    “能,能,当然能了,夫人别看我们这里地方不大,鞑没来之前也是个热闹地方,赶脚做生意往来于两岸之间的大有人在,夫人需要多少车马尽管吩咐,我这就让人给您找去。”掌柜的大包大揽的应下来。

    “我们明天一大早用,需要两三辆车,其余的你看看多少人就多少匹马就好。”珍珠想了想道。掌柜的再次应声出去,珍珠带着大家在客栈饱饱的吃了一顿,酒肉管够,并且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上。

    “呵呵,跟着珍珠娘子就是享福,镖局里因为多了许多的家眷,开销就大起来,当家的想着不管是庄子还是宅子赶紧买上一处,好把娘子的大宅给腾出来,现在虽说相比别家生意还不错,可是基本没有多余的银子,每月只给些零用钱,刚够一家子吃喝,谁家有了用银子的地方,要单独和师傅说。不过也难为他老人家了,大几百口子的嚼用,全指着他一人想办法,师傅他老人家都愁的生了白发了,我们看着心疼也帮不上忙,弄的从来金陵,就没沾过荤腥了,一看你们那斯斯文文的的吃相就知道平时都是吃惯了酒肉的,不稀罕这些。”威武镖局的一个镖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对随行的孙文黄三两个人含糊不清的道。

    “嘿嘿,这是没得说,我们在山里确实待的舒服。”黄三说完这话,有些得意起来,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事儿看了看珍珠,嘴巴张了几张终究没说。等到大家回房休息的时候,黄三和孙文一间,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半天的话,也不睡觉了,从房里出来,找了另外几名镖师说话,几人又是嘀咕了好长时间,大家觉得时辰都不早了连忙从房间出来,去了珍珠房前。

    珍珠在房里就听到外面脚步纷至沓来,是向着自己房间来的,这么晚了不睡觉,一定是找自己有事的,外面刚敲门,珍珠就从里面穿戴整齐的出来,扫了一眼,看都是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就看着孙文黄三问大家什么事。

    大家一时都没有说话全都看向孙文,没办法,孙文只好硬着头皮出来道:“娘子,我们是突然有个想法儿,想跟您说说,看看可行可止。”

    珍珠点点头,道:“那就去前面谈吧,让掌柜给准备些茶水,我们坐着说。”珍珠带着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又回到前面去了,大晚上的珍珠不睡谁又能踏踏实实的睡呢,哈飞石头等人也相跟着去了前面。

    “娘子......”孙文站起来不安的搓了搓手,“他们......他们在金陵的几个说师傅为了给大家盖房子,都快成看财奴了,每个月只给每家些日常费用,这......这让大家过的很是清苦,不过清苦些也没什么,如果能买上房子地的也还说的过去。但您也知道现在金陵达官贵人云集,想买个差不多的宅子和庄子是很不容易的,原来娘子一万两银子在这里繁华地段买了一个五进的大宅子还附带了差不多半趟街的小院子可是现在一万两银子在金陵城偏僻都买不到一座像样的三进小宅子了。可是师傅他老人家觉得总住在娘子家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使劲攒银子要买房子买地弄的所有弟兄都吃不消了。我就想,这大家在那里住着不是住着呀娘子和族人住在大山里不是也很好?不如娘子和哈族长说说,我们回去和师傅说说,不行也般去大山里住吧,等什么时候攒够了银子,能买的起房子了,我们再回来,您看怎么样。”孙文边说边偷看珍珠的脸色。

    “这是你们的想法罢了,你师傅目前一点儿这想法都没有,你们也还没和他商量就和我说这个不嫌太早了些。你们应该和钱镖头商量过再来找我说。

    孙文黄三你们虽然现在看着山里还平静,可你们也知道,这和苗人的冲突不知道什么就起来了,这之间的打斗也是丝毫不留客气的,伤人死人都是平平常常的事儿。这蛮族和苗族本来就是这大山里的人,积怨已久,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都快成了家常便饭,如果我们这些外来的汉人参加了,那可就不一样了。这时候蛮族用得着我们,自然对我们客气,如果以后出现点什么变故,说不得两族人都把矛头指向我们,恐怕只有成为替罪羊的下场了。”

    哈飞听了珍珠的话,张口就要辩解,珍珠抬手制止了哈飞,没让他说话。

    “我们是汉人,去了蛮族和苗人聚集的地方我们就是少数民族了,而且官府连年攻打他们,早就把他们算作反民,不通教化就算苛捐杂税对他们重了些,他们不想办法化解此事,钥火执仗的和官府为敌,还一股脑的把怨恨算在汉人头上。这些对我们已经很不利,我们汉人最好还是要呆在汉人占多数的地方,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你们知道什么事民族仇恨吗?什么事什么人一上升到民族矛盾上,就没有是非对错之分了,只有你们族我们族的区别了。别的镖师没经历过,孙文黄三你们是看到马家的械斗了,先不要说马家做的对不对,当时在场的那个听解释,讲道理了?至于你们说的钱镖头儿的愿望,我回去以后会和他谈谈,寻个别的方法解决一下,你们放心就是了。”珍珠看着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威武镖局的东家了,威武镖局的事儿,我也有份分担,不能白做你们东家。”

    “珍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蛮人向来都是团结友爱的,不要把你们汉人那些以大欺小,欺善怕恶的坏毛病强加到我们身上,我们才不会那样呢。你们的人就是看着我们蛮族友爱淳朴才想来的,你如果不愿意就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危言耸听诋毁我们蛮族的话来吓唬他们。”哈飞还没等孙文他们说话,就生气的接口道。

    “哈飞,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有这个可能,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珍珠的话没说完就听哈飞大声道:“有什么可能,根本就没那个可能,你这样说,还是说我们会这样做,什么如果,假设的,我看你压根儿就不想呆在大山里,总想着有朝一日回到金陵,如果大家都留在大山里,影响你搬回金陵是不是?”

    珍珠看着怒目而视的哈飞,觉得他实在是不可理喻,“哈飞,大半夜的你嚷嚷什么?我是把各种可能都给大家说了,让他们自己来判断,还有就是呆在山里确实是我们的权宜之计,当时我们要是舍得丢弃那些牛马车辆,也早就到金陵了,因为大家都舍不得这些东西,我们又阴错阳差的认识了,所以才跟着你去了大山里。你也知道我们在金陵是有房有地的,只是目前不方便回去......”

    珍珠说了一大通,句句都在理,人家是千里迢迢来金陵的,而且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中间出了威武镖局这中间商不地道,鸠占鹊巢,而她们又有求于威武镖局,不好撕破脸,才退一步避居大山的。

    哈飞也知道自己没理由生气,可是一想到珍珠无时无刻的不想着走出大山,回到金陵,心里就莫名的愤怒,总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至于珍珠欺骗了他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人家珍珠根本就没有欺骗他,而是太诚实了,让哈飞觉得接受不了。

    在大山里,他和阿爸对珍珠礼遇有加,他的族人待珍珠和她的族人也和和气气,可珍珠就是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时刻想着有朝一日她们会受到他们蛮族的攻击,而一门心思的想着回金陵,金陵有什么好,有什么魔力,让珍珠放着舒心日子不过,心里嘴里念念不忘呢,哈飞想的头都疼了也想不出来。

    那些表面和气,实际上笑里藏刀的汉人,有什么好,他哈飞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珍珠,这辈子都不想在出山去金陵,和这些汉人有什么瓜葛了。

    大家不理哈飞耍小孩子脾气,都仔细琢磨着珍珠说的话,尤其是珍珠的那句她去和师傅谈谈的话,不能白做了他们东家,让大家脸上掩不住的高兴。这句话的潜台词有好几种解释,一种是让师傅不用急着搬出来,大宅可以无限期的住下去;二是如果师傅想搬出来,正好珍珠也想让他们搬出来,一定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或者资助威武镖局银子,或者帮着找地方。不管那种谈谈,对他们威武镖局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他们真是觉得师傅不管是伏低做小,还是把镖局分了珍珠一半儿——他们威武镖局整个也没钱,有的只是些张着嘴等吃等喝的大人娃娃。(ian.cam)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书名《错位修仙》作者晗若安好书号号外!仙界千年五大狗血头条:1、紫辕仙君与天君大人不得不说的秘密!2紫辕仙君与天君的基情血战!3紫辕仙君与凡人的不伦之恋!4天君的嫉妒!紫辕仙君罪罚万年轮转!5天君的猥琐反击!——紫辕仙君转世居然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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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章 进城

    这些都是和珍珠搞好关系,赔礼道歉,使劲扒着她不放的手段,看着是吃亏了,其实占便宜的都是他们,他们那老实憨厚,豪气冲云天的师傅太英明了,由此可见,姜还是老的辣!

    几个人为这事儿,和珍珠唠叨了好一会儿,还给她惹来不大不小的麻烦,这个蛮族少主可不要因为这事儿生气,几个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珍珠和哈飞二人。

    夜都深了,珍珠疲惫异常的站起来,赶大家去休息,有什么以后路上还有好几天呢,路上再说。至于哈飞,珍珠有把握他不会因为自己那两句话来难为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淳朴少年罢了,心里干净的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璞玉,没有沾染上任何灰尘,完全不懂这世间的魑魅魍魉,太难能可贵了。

    以后的几天大家风餐露宿,每天急着赶路,大家都知道珍珠的时间紧急,路上丝毫不敢耽搁,除了补充食物和饮水,大家很少休息,人困了就上后面跟着的车里轮流休息,马乏了,就地休整,如此这般,珍珠用了三天四夜到了金陵城下。到金陵城的时候都是后半夜了,大家下马休息,让马儿自由的休息吃草,大家或在地上或在车里休息,只等天亮进城。

    看着到了金陵城,马车的主人长舒了一口气,这次的生意真是亏了,那客栈的掌柜的只说有人有人雇车马,他闲了几个月了,这人吃马喂的都是银钱,这几天就发愁是不是要卖些马儿,以减少费用。那天客栈掌柜的找上他,他欣喜若狂,一口连声的答应下来,那知道路上这几个人玩命儿赶路,把这些马累的要死,车也必修的修修了,不然都难回去。

    “这位娘子,夫......人,你们,你们路上太赶了,这都怪客栈的老李头儿没说清楚,不然,不然你们这么急着赶路,这个价钱我说什么也是不能答应的,您......您看看您是不是再给加点儿银子。这马儿回去估计十天半月缓不过来,我,这次......”这位雇主一脸的心痛,支支吾吾的想让珍珠多付几两银子珍珠看着车主那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忍不住的乐,“师傅,我们这几天是把车门用的狠了点,这样吧,我再给你补一吊钱怎么样?”

    车主听了喜出望外的看着珍珠,怕自己听错了又不敢高兴,小心翼翼的问,“夫......夫人,您说的是真的?”珍珠也不答话,从荷包里拿出两个二钱多的银锞子,笑着放到车夫长满老茧漆黑的带着泥巴的手双手接了,乐的嘴都歪了,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早晨的空气清新淡雅,湿湿的带着江边特有的水腥味儿,万物在周围寺庙低沉悠远的钟声中苏醒过来,城门外面人声渐渐嘈杂起来,骑马坐车挑担提篮的人都一字排开,等着进城。珍珠她们排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随着城墙上刺耳的铰链声,高高悬起的吊桥,缓缓的放下,横亘在护城河上,接通了城里和城外的通道。

    威武镖局的镖师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在城门口挥了挥手中的镖旗,拿出从官府开具的押镖官凭,塞上几块散碎银子,城门口的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用长枪挑开几辆篷车的车帘,往里看了看,见一辆车上坐着一个柔弱女子,后面两辆车是空的,就随意的挥了挥手放行了。

    威武镖局的人护送珍珠回了大宅,宅子里的大人孩子都奔走相告,珍珠回来了,纷纷过来打招呼问好,让孙文和黄三给拦住了。珍珠快步走进自己的院子,刚得了消息的王老汉,穿着棕色春绸员外袍,一脸惊喜的从屋里抢步出来,高兴的道:“真的是珍珠吗,我儿真的回来了。”

    “是,爹,女儿回来了!”珍珠满脸激动的小跑到王老汉跟前,伸手抱住王老汉。对于珍珠这么亲密的举动,王老汉稍微有些不太自在,忸怩了一下,拍了拍珍珠的后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回来的这么突然,爹一点都没准备,这次回来可有事,这次回来打算住多长时间?”父女俩说着就要进屋。

    “珍珠,没想到你这么早进城,一定是在城外呆了一夜,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厢房里耕田推着孔方出来。

    “圆融兄,伯牛兄,你们也都在呀,那就一起屋里坐吧。”珍珠和耕田孔方打着招呼。

    “见过娘子,娘子万安!”红丝这才有机会过来见礼。

    “红丝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珍珠笑着调侃着长高了半头的红丝。“娘子这么早进城,风餐露宿的,还有精神调侃奴婢呢,也不嫌累!”红丝脸色微红的对着珍珠嗔道。

    “红丝,这几天我还好点,你石头大哥他们差不多都是在马上过的,你赶紧去给他们安排个住的地方,烧了热水让他们洗漱洗漱,再给他们弄口热乎吃食。这都到家了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让他们都去歇着吧。”珍珠吩咐道。

    红丝立刻对闻声赶过来的孙文黄三媳妇道:“几位嫂子,找几个人带各位大哥下去安排,留下几个人和我在这里伺候。”孙文媳妇立刻指了几个媳妇出来,让她们带着众人下去了,两人为难的看了孙文黄三一眼,现在就是有千言万语,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

    红丝扑哧一笑道:“孙嫂子,黄嫂子,你们也回去吧,孙镖师和黄镖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说不定有什么事要问你们,你们也不用跟着我忙活了,留下几个给我打打下手儿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先家去,我们晚点儿就回去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姑娘就知道取笑我们。娘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也让我们巴结巴结孝敬孝敬,他们一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那在乎这一星半点儿,就是没有我们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孙文家的红着脸道。

    “孙嫂子,黄嫂子,你们去吧,孙镖师和黄镖师跟我跑前跑后的确实辛苦,如果现在我还让你们伺候,就真的不近人情了。”说着让红丝先送了这两对夫妻出去。珍珠的这个举动让孙文和黄三嘿嘿的傻乐了半天,给珍珠深施一礼,也不忸怩,上前拉着各自的婆娘走了。

    “珍珠娘子当真是体恤下属,要是换了我,我也死心塌地的给卖命了。”孔方在台阶下看着孙文和黄三夫妇走了,笑着看了珍珠一眼道。

    “哼,我怎么不知道圆融兄这么好被收买,进来吧,我这趟回来也有事相求,打算重金收买你,就看圆融兄给不给我卖命了。”珍珠没好气的瞥了孔方一眼,甩脸子进屋了。

    王老汉在后面看着沉了脸,这丫头是怎么了,这次回来说话办事怎么都这么莽莽撞撞的,好像心里长了草,一点儿稳当的劲儿都没有。这孔方可是读书人,要不是有残疾,说不定早就做了大官儿了,怎么能对人家这么说话呢?“孔先生,小女不懂事,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王老汉赶紧进行补救。

    孔方笑了笑表示不碍的,两个小子过来,帮着耕田把孔方抬进屋里,珍珠在屋里立等着呢。王老汉进来看珍珠难掩疲倦,看样子就在硬撑着,心疼道:“女儿,你有什么要紧事还是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在说吧。”

    “爹,不用担心,我还撑得住,先和圆融兄谈过,再下去休息也不迟,我这里又十万火急的事儿,人命关天!”珍珠和王老汉说完,转头看着孔方道:“圆融兄我这次回来是请你出山的,我在山里遇到点难办的事,想请你过去试试。”珍珠就把山里的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孔方和耕田听的面色凝重,王老汉听的后怕不已,连声道不要再回去了,山里的蛮人太可怕,和巫蛊沾上边儿,那还有个好儿!

    珍珠着急的和孔方介绍情况,还得分神安慰王老汉,弄的一个头两个大,欲哭无泪,脸色焦黄,心慌气短,颤声道:“红丝去外院找个人,去同济堂请张颂张大夫过来,就说是急诊,请他出诊,如果他不在就在那儿候着,等到人为止,听清楚没有?”

    红丝一直在一旁伺候,珍珠的谈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然知道珍珠是什么意思,立刻跑出去找人。

    “圆融兄,我就跟你这么说了说,你看看你可有办法,在张大夫没来之前,我肯定也不会急着走,我先下去歇歇,你也回去想想,想好了给我回话儿,我能等,可山里的那几个人等不得,需要急着回去。”珍珠说完,就一阵风似的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需要洗澡,需要吃饭,需要睡觉,她头疼,腰疼,屁股痛,全身那那都疼,她需要休息,需要躺着。

二百二十三章 劝阻

    屋里或坐或站的人,看着珍珠风一样消失了,只留下晃动的棉布帘子,王老汉对珍珠的来去如风很是尴尬,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儿都没有,这屋里坐着的可是有两个读书人,不是王家庄那些斗大的字不是一箩筐的主儿,这下让人看了笑话了。

    孔方和耕田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个,耕田满目担忧的看着孔方道:“圆融,我们回去好好计议计议吧。”当着王老汉许多的话说不出口,孔方看了耕田一眼,点点头,两人回了厢房。王老汉看着二人的表情就感觉孔方是不会随意答应的,多半会黄了,心里又担心起珍珠来,风餐露宿这么多天,如果一个人都请不回去,那要多伤心。

    而且村子里又病了好几个,请不回人去,就要眼看着那几个人死于非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巫蛊的诅咒也不是大夫能治好的,看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看把孩子急的,这是惹了什么人,居然都下蛊了,那......那珍珠有没有事儿?

    这么一想,王老汉不寒而栗,在屋里坐立不安起来,不行他得问问石头,不然这次珍珠回来,就把她留下吧,千万不要再去拿蛮荒之地和巫蛊野蛮人什么的为伴了,东西不要就不要吧,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想到这里王老汉立刻去了石头他们住的院子。只是可惜什么都没问道,那些人全都鼾声如雷的睡了,这时候估计就是把他们抬到大街上,他们也醒不过来了,算了,那就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再说吧,王老汉惴惴不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圆融,你......我的意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这和巫蛊沾上边儿,以后会后患无穷的,我们都是读圣人书的,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厉害。”耕田看着孔方诚恳的道。

    “伯牛,我们当时在路上遇到待人抢劫的时候,如果没有珍珠出手相救,先生和你我二人恐怕是难活着来到金陵,当时珍珠就说让我们做她的奴仆,我们也是答应了的。如你说的,我们是读圣人书的,更应该知道一诺千金,虽然珍珠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让我们签什么卖身契,给我们立规矩,给我们留足了面子。来到金陵先生去了书院,你我还不是依然要依靠珍珠过活,每人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零用钱,就是师傅现在在书院授课,一月的束脩也比我多不了多少,就算我们不是主仆,也是翁主关系。这次她有求于我,我那能不答应,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正是这种情况,何况珍珠对我们又救命之恩,还是病患一方,我于此道就是一窍不通,也是个医者,去看看也是应该的。蛮族都知道知恩图报,珍珠救了他们少主,他们收留了珍珠和她的族人,我们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难道连那些不通教化的蛮人都不如不成?”孔方平静的道。

    “圆融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以后你的前途可就......”耕田担忧的道。

    “前途,呵呵......前途,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有什么前途,圣人不是也说过吗?不为良相就为良医,我看来是做不成良相了,只能为良医了。”这么说着,孔方的的脸上也阴霾尽去,逐渐明朗起来。

    耕田看着孔方的样子,皱了皱眉道:“你为良医当然很好,你的医术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可是你千万不要和巫蛊沾上什么边儿,否则不光你遭殃,还会连累身边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慎重些。”

    孔方坚定的看着耕田道:“伯牛,人各有志,我是治被巫蛊所害的人,而不是要用巫蛊害人,怎么会连累旁人,如果你实在害怕,想和我划清界限我也能理解。”

    “你......你说的轻巧,我现在还在读书,在这里不用担心衣食住行,还有零用钱,你让我和你划清界限,我去那儿呀。”耕田一屁股坐在一旁,自顾自的生闷气。

    “伯牛如果是这样,那请恕我无能为力,我们受珍珠的恩惠,不能不为他分忧,只想......只想......”孔方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难听了。

    “圆融你以为我是那种只会占便宜而不想付出的人吗,这不是你要做的事,居然和巫蛊有关系,我才担心的。”耕田脸红脖子粗的道。

    “唉,我知道,所以才要伯牛选择,我是不会改变的。”孔方坚定道。

    耕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道:“让我去那里找管吃管住还一个月有二两银子零用钱的地方。”孔方懒得理他,耕田这人虽然迂腐了些,可是人还是不错的,不然两人也成不了朋友,只是对于珍珠,有着本能的抗拒和异常矛盾的心理,在接受珍珠的资助同时,却想要和珍珠保持距离,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对象是个女人。

    这个心理孔方能理解,除却文人的风骨不说,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别样感觉,雄性就应该照顾雌性,看护领地,一个威武的狮子在阳光下甩动着他漂亮的鬃毛,身后跟着一群美丽的母狮,这才是雄性的感觉,上升到人类,虽然表现的不是那么外在,可心理上只有表现的更强烈更虚荣。

    珍珠在红丝的服侍下,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如同虚脱一般倒在床上,红丝看着心疼的直掉泪,道:“松花和澄妮那两个丫头还是嫩了些,不如换她们回来,我去伺候娘子吧。”

    “说的什么话,正因为你心思缜密......办事.......办事老成,才让你伺候爹的,这么个大宅子,没有你这精明厉害的,岂不是更乱套,你就......”珍珠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红丝回头一看,珍珠已经睡着了。红丝的眼圈儿又红了,也不知道娘子在山里受的都是什么罪,这如玉肌肤现在弄的跟发面馒头似的,全身上下没块好地方,脸上被大大小小的红包占满了,身上也大同小异,有的地方都抓的破溃出血,这到底是怎么了。

    红丝收拾东西出来,就看到外院的人带着张颂进来,赶紧擦了擦手,道:“张大夫好,我们娘子才睡着了,要不您去大管事屋里略坐坐,我叫醒她。”

    “不用了,我在外面稍微站站,你去里头收拾收拾,睡着不妨碍我诊脉的,药店现在正忙着,要不是娘子这里有急诊,我根本走不开。”张颂和气的道。

    红丝听了心里着急,可是看着珍珠疲倦的样子,实在舍不得叫醒珍珠,赶紧转身进屋,放下床帐,打帘子让张颂进来。

    张颂皱了皱眉,又重重的把手按在珍珠的手腕上,一盏茶的功夫抬起手,对红丝道:“去把孔先生请来,让他也来给珍珠把把脉,这脉象里除了原来的旧病,疲劳以外,还有些别的,可我拿不准,让孔先生也来看看。”

    红丝听了吓的脸都白了,结结巴巴的道:“张大夫,我家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好。”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手里端着的茶盏咯咯直响,娘子这次回来可是请治巫蛊的,不会......不会娘子也被人下了蛊.......红丝都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的瘫坐在地上了,求神求佛求祖宗,千万不要是这样的。

    张颂立刻意识到,自己把这小丫头吓着了,于是笑着道:“没什么的,你们娘子的身体只是需要调养,不要胡思乱想,去请孔先生过来吧。”

    红丝仔细的看了看张颂,将信将疑的哆嗦着下去了,请孔方过来,自己是说什么也不离开这屋子,王老汉知道珍珠请张颂过来是说去山里的事,可看着红丝紧张的表情,好像不是,难道是珍珠有什么事,故意瞒着自己呢?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王老汉在屋里也坐不住了,从屋里出来,悄悄的站在珍珠窗前,听里面的谈话。

    “孔先生看怎么样?”张颂张大夫的声音。

    “确实如张大夫诊断的那样,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如此?这个虽然表面看着无事,和正常人一样,可终究是不妥。”孔方的声音。

    王老汉的手紧紧的握着珍珠门前的万字不到头花色的窗棱,感觉自己都忘了呼吸,腿肚子打转儿,马上就站不住了。

    从和珍珠做了父女之后,王老汉忽然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生活美好了,阳光也灿烂了,觉得上天带自己还是不薄,虽然自己前半生过了十几年的凄苦日子,可自己还是有老来福的,在自己四十多的时候,碰上珍珠。

    难道是自己前半辈子做的孽还没还清,老天爷觉得惩罚的还不够,是老天爷觉得惩罚的不够,让珍珠逗自己开心,把自己推向幸福的云端,然后再种种的摔下来不成?

二百二十四章 误会

    老天爷呀,如果你觉得惩罚的我还不够,那就继续惩罚我把,千万不要让那个娇弱的如同清晨的花朵一样的女孩儿有什么好歹。王老汉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西边连连磕头。

    里面张颂和孔方听到外面的动静,全都一愣,有人摔倒了,还是怎么了,二人停止说话,“就听外面伺候孔方的两个小子呼喊声:“大管事,大管事你这是怎么了......”

    大管事?那不就是王老汉,珍珠的爹吗?大管事怎么了,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张颂立刻大踏步的从里面走出来,就看到窗户下磕头如捣蒜的王老汉,两个小子吓的不知所措的在一旁也不敢上前,弄不清王老汉是精神分裂了还是羊癫疯发作。

    “大管事,王管事,你,你这是怎么了?”张颂诧异的问,连忙上前要扶起王老汉。

    “张大夫,张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珍珠,可不要让她有事呀,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求求你了张大夫!”王老汉这次磕头有了目标,对着张颂又咚咚的磕起响头来,才一两下,脑门儿就青了。

    “这,这,此话从何说起呀,珍珠怎么了?”张颂不解的问。“张大夫,我知道你们是有意瞒着我这老头子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毕竟是她爹,你们也不用瞒我了,就实话对我说了吧。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为她医治。”王老汉痛哭流涕的道。

    “这,王管事你得告诉我珍珠到底怎么了,我才能为她医治呀,莫不是我医术尚浅,诊不出来?刚刚为珍珠娘子把过脉,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张颂彻底迷茫了,珍珠到底还有什么隐疾,让王老汉如此伤心流泪,还有自己查不出来的毛病?

    “你刚刚为珍珠把过脉,没发现什么大问题,你可莫要骗我?”王老汉紧紧盯着张颂道。“王管事,我和张大夫一同诊的脉,确实没发现什么大问题,难道你还知道珍珠得了什么绝症或者疑难杂症,是我等还不能看破的?”孔方在里头接口道。

    “这不是你们刚才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终究不妥,是不是我们家珍珠中了蛊?”王老汉也晕了,疑惑的看着张颂,对里头的孔方道。

    “什么中了蛊,这和中蛊有什么关系,您老在外面偷听别人讲话已是不对,听就听吧,还不听全了就发狂。此前珍珠说过些惊吓,还没好利落,就又奔波劳碌,心脉有些受损。她这去了山里这么长时间,一直吃的还是原来张大夫开的方子,我看现在这个方子有些不大合适,需要重新调整调整。”孔方的声音。

    “真的?就这样?”王老汉将信将疑的对张颂道。“当然是这样,不然还能怎么样,您老难道真的想珍珠娘子是中蛊了或者得了什么绝症不成?”张颂极其无奈的道。

    “呸!呸!呸!不许咒我们家珍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此刻王老汉立马从地上站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原来是虚惊一场,太好了,太好了,连声道:“那张大夫你们忙,你们忙,我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好了没有,给你们端过几盘儿来尝尝。”

    原来是这样呀,娘子没事就好,从里面一同出来红丝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张大夫,我家娘子全身起了好多红包,看样子还很痒,有的地方都抓破了,还请张大夫给看看怎么办。”说着红丝走进屋,撩开床帐,露出珍珠的手腕来。孔方和张颂就看到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有的确实破溃渗出黄黄的组织液来。

    两人仔细的看了看,互相看了一眼,对红丝道:“你还是叫醒娘子吧,还是问问的好。”

    红丝没办法,对珍珠是又推又叫,总算给叫醒了。“干什么?”珍珠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红丝,“要睡觉了吗?”说完还没等红丝说话,就咚的一声躺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屋里孔方和张颂看着全都轻笑不止,笑过之后就是心酸,这千斤重担都压在这多缠多病人身上,让他们枉为男儿了。红丝也一脸为难的看着这二位,实在不忍心再叫了。

    “红丝别叫了,去问问随性的人,大概也能了解一下,看看他们身上是不是也如此,就知道了,不过我看着倒像是蚊虫叮咬过后的包。”张颂仔细的看了半晌之后说。孔方也深以为然,立刻让外面那两个小子去问问跟珍珠来的那几个人身上是不是也这样。不多时,反馈回来的信息是都这样,那几个人比这个严重多了,全身上下差不多都没个好地方了,那些人是边睡边抓,全都出血溃烂了。以后的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大家都知道珍珠他们满身的红包都是让蚊子咬的,他们在野外生活了五六天,这五六天没干别的,专门儿喂蚊子了。

    珍珠对自己的遭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自己虽说是豪门千金,可是为了公司的业务在全世界飞来飞去,为了一个方案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常有的事儿,虽说没有遭过蚊虫叮咬,可为了工作吃苦受罪都大同小异。

    这种情况看在两个大男人眼里,就另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在心头,想珍珠一个小小女子,为了全村人如此吃苦受罪,让他们这两个堂堂男子自叹不如。

    “那张大夫,孔先生,这一个包两个包好忍,这全身都是包怎么忍?”红丝在知道了珍珠这全身上下是被蚊子咬的以后,心随放下点儿,这叮咬的全身都肿了,可要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黄柏水可以消肿止痒,而且那个药店都有,价钱便宜,只要每天用黄柏水涂抹患处,不几天就好了。”张颂道。

    “娘子,张大夫,孔先生,你们先坐,我这就让她们去熬黄柏水!”红丝从里头出来,看到几个媳妇在院子里站着,等着听吩咐。红丝就让她们去买黄柏熬水,用木桶抬过来给珍珠泡澡,才说完,打发这个媳妇下去,就看到门口孙文媳妇探头探脑的。

    红丝立刻走过去,道:“孙嫂子,有事?”

    孙文家的没想到红丝在院子里,立刻有些讪讪的走过来,道;“这不是我们那口子和几个师兄弟回来,就告诉师傅了。师傅想娘子肯定人困马乏的,说不定要歇上一日两日的,让我过来看看娘子什么时候得闲儿,他过来看看娘子。可是我刚才听说院子里叫了大夫,不知道是不是娘子身上不舒服,所以.......”

    “其实也没什么,是娘子在路上风餐露宿的这几天,被蚊子叮的全身都是包,痛痒难受,还有原来的旧疾都是让张大夫看的,所以这次就又请的张大夫。现在张大夫和孔先生和娘子说话呢,等娘子得了闲儿,我给嫂子悄悄的回了,再给你回话,你看可好?”红丝客气的跟孙文媳妇打着商量。

    因为孙文和黄三是跟着珍珠一起去山里的,在红丝的印象里,那里一定是穷山恶水,生存条件恶劣,人们大都是不讲理的,尽管珍珠手中有墨家神兵,王家庄的村民也都不是善茬儿,可多一个人保护不就多一份保证吗?所以要多多仰仗这些练家子,孙文和黄三就是其中之二,因此,红丝对孙文媳妇和黄三媳妇平时都客气三分。

    孙文和黄三此时正和一同回来的几个师兄弟喝酒聊天,一个镖师嘴里喷着酒气道:“师傅就是死要面子,弄的大家都这么紧,着急搬出去做什么,反正这宅子娘子又不住。再说了......就是住,有正房大屋还不够父女俩住的吗?我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护送她们来到金陵,虽说进不了城,可那也不是我们的错.......错,还不是她们舍不得那点子家当,听说来了以后,因为我们住了她的房子,她连剩下的镖银都没给,这不正好是租金吗?师傅他老人......咯——心虚什么?就是不搬,来喝酒!”这个人完全不说他们中途遇到危险弃镖,这要是传扬出来,威武镖局不光银子没得赚,以后连镖局这行当都不能做了,进不的城不是他们的错,可弃镖就完全是他们的错,而且错的很离谱。

    那个镖师嘴里胡说八道的说着,其余几个也七嘴八舌的帮腔,一起嚷嚷道:“让她把剩下的镖银给我们,师傅还分了一半的镖局给她,老糊涂了,疯了不成,弄的我们哥们苦哈哈的,从来了这金陵城,这酒都没喝上几顿,姑娘也没搂一次,让外人看着咱是个爷们儿,咱自己感觉都快成太监了。让那小娘子把钱,和镖局的股份都还给我们,不行就欠债肉偿.......哈哈.....呵呵.....嘿嘿.....”各种猥琐声音全都出来了。

二百二十五章 兴奋

    黄三默不作声的喝着自己的酒,孙文看这几个醉的有五六分了,道:“行了,大家走了一路,也都乏了,都回去挺尸,少有事没事的混唚,你们知道什么,不是王娘子和师傅你们说不定早就是鞑子的下酒菜了,不要胡说了,都赶紧回去。”

    “回去?回那里去?我们去找那小娘子,让小娘子把银子给我了我们,要不就把宅子给了我们抵债......”几个人嚷嚷着醉话。

    孙文和黄三不知道如何说,知道这是来了金陵被师傅管束的紧,有些受不了,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都别扭,跟他们俩借酒装疯,统共几坛子米酒,对于在北方喝惯了高粱酒的人来说,这点酒算什么。看这几个人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嚷嚷这要去找珍珠,不管是真的找珍珠,还是假的珍珠,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儿,在人家的地盘闹事儿,那还有个好?不消多长时间就传到珍珠的耳朵里去了,这成了什么,本来全是他们没理,这几个人不知道情况,再去吵嚷一通,让珍珠看着威武镖局成了什么了。

    “都站住!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孙文喝住几个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面红耳赤的骂着这几个不知道好歹,恩将仇报的师兄弟。

    “孙师兄你不要怕那个小娘们儿,咱兄弟去给你出口气,看你现在那还像个威风八面的镖师,一脸的奴才相......”

    扑通!扑通,几个醉醺醺的人,被孙文甩了一把,全都脚下无根的倒在地上,然后对他们吼道:“都跟我进来!”

    几个人本来就是借酒装疯,看孙文生气了,全都乖乖的跟会屋里去。

    “你们几个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孙文喃喃的道。

    “师兄你又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也跟我们说说,让我们蒙在鼓里算什么!”一个镖师嚷嚷道。

    “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我们威武镖局要没有珍珠娘子,牌子都让人咂了,没有王娘子,我们的这里的人说不定得死伤一大半儿,没有王娘子,我们来金陵就得睡马路......”孙文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说了前因后果,大家听的目瞪口呆,原来珍珠是他们的大恩人,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威武镖局就没有办一件对得起人家的事儿。

    “孙师兄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在路上,王家庄的人当真劫了一百多官兵?还是什么老王爷以前的亲军?王娘子手中真的有墨家弓弩?这宅子是王娘子的,我们来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真抢了人家的船?分一半儿镖局是因为我们赔不起人家的镖银......”几个人现在脑袋一团浆糊,这些不讲理,缺德的事儿真都是他们号称恩义的威武镖局做的,真的是他们号称为镖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威武镖局做的,真的是他们满口仁义道德的师傅干的?怎么和他们的认知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反差呢?

    “孙师兄,这是真的吗?你和师傅怎么不和我们说。”

    “跟你们说,怎么跟你们说?你让师傅和......和我们怎么开口,你们现在再去闹腾,还嫌我们威武镖局不够丢脸的吗?这事如果弄的满城风雨的,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就是这次山东陈家跟我们镖局的合作,那也是珍珠牵的头儿,你们以为天上能凭空掉下个大馅饼来?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跟你们说的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就是回去说梦话都不许给我泄露了,听到没有?”孙文气急败坏的道。

    “知道了,师兄,我们做梦也不会说你和黄师兄丢镖的事儿。”

    “是呀,师兄,我也不会说师傅抢人家船,占人家房子的事儿,打死都不说!”

    “俺也不会说咱们镖局赔不起人家银子,为着这个才赔了一半儿镖局的事。”

    “咱也不会说,师傅拉王家娘子入伙儿,其实也没按什么好心眼儿......”

    孙文听着这几个人的话,满脸酱紫,都快滴出血来了,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扭头哼了一声,不理这几个人。

    “你们几个吃凉不管酸的,师傅和我们舍脸舍皮的,你们还在一旁看笑话,说风凉话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行了,以后看到珍珠一家子,都给客气着点儿!”黄三上前一人给了一个大耳瓜子,几个人摸着头笑了。

    既然是他们威武镖局欠人家的,那买宅院就势在必行,这苦日子可真让人受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几个人沮丧的又坐下了,最后一个人一拍脑袋道:“路上的时候,珍珠......不王娘子不是说她去和师傅说说吗?那咱们就去求求王娘子,让我们多在这里住上些日子,让师傅不要那么着急了好不好?听说镖局又接了一批大买卖,陈家要运一批瓷器去岭南,听说是要卖到南洋去,这趟镖至少要给一千多两银子的花红,有了陈家这大主顾,买宅子不是迟早的事儿,只要王娘子能容我们个工夫,师傅他老人家也就不要这么抠着了。总这样,我们那里受得了。”

    大家听了深以为。

    “你们不要看我,人家王娘子什么时候都没有说过要撵我们走,而且在山里都给大家盖了木楼,他们也有地方住。这件事其实主要是师傅不好意思,心里有愧,才着急搬出去,你们求珍珠不要撵你们,不如让她劝劝师傅不要着急才是。”孙文想了想道。

    几个人点了点头,不管是那种方式,都得珍珠出面,他们说话是不灵的,说不定还得还得挨顿训斥。

    “听说王娘子这次回来是找大夫的,找到大夫立刻就回去,我们要要去求娘子还得趁早。”一个道。

    “那怎么办?”屋里的人都异口同声道。

    “还能怎么办,师傅不是让嫂子去看看,王娘子那天有空吗?他过来拜访,听说他老人家动用了所以的关系,在给王娘子他们办官凭路引的事,听说最近有了眉目。等师父过来我们再说就晚了,我的意思是要说就趁早,免得到时候什么都耽误了。”另一个道。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事不宜迟,大家都看向孙文和黄三,两人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他们现在根本没力量买宅子,现在金陵又是寸地寸金的时候,他们就更买不起了,师父因为种种原因,勒紧裤腰带要买宅院,弄得大家怨声载道。

    大家也不走了,继续在孙文家坐着喝茶磨牙打屁,等孙文家的回来,问问情况,他们好决定什么时候过去。

    珍珠也跟张颂说了自己的意思,想让他跟自己去山里医治那几个中蛊的病患。相对于孔方的瞻前顾后,张颂却是另一翻表现,听了珍珠的介绍,立刻兴奋的两眼冒星星,道:“什么,有人中了蛊,知道是什么蛊吗,有什么表现,那个什么蛊婆跟你约了多少天?”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珍珠不知道先回答那个好。

    最后珍珠道:“张大夫,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然后一五一十的,跟张颂详细的介绍了那几个病人的症状,最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据我所知,所谓的蛊其实很多是一种人工饲养的毒虫,我还专门查证过医书,不过毕竟蛊毒之说自有它的玄奥之处,他们的传承都是很隐秘的,我们外人得窥一二已经不容易,想多知道些那是何其难也。今天娘子让我去观摩研究,颂求之不得,那有不去的道理,一定去,一定去,我这就回同济堂,跟掌柜的东家说一声,什么时候走,娘子派人通知一声就是了。”

    张颂说完,兴冲冲的走了,剩下珍珠和孔方在屋里面面相觑,她是请人去看病的,不是请人去研究蛊毒的,一个是治病救人,一个怎么感觉是要拿这几个人做实验似的,感觉毛毛的,到时候一定要看紧了这张颂,可不要在这几个人身上乱下勺子。

    孔方没什么好说的也回去了。这张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对于医道过于痴迷,通过言谈举止,那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说别的,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相对无言没话说,人都看着傻里傻气的缺跟弦儿,说起医药来,那是滔滔不绝,这大概就是老话说的那叫傻子钻一门,没有一根筋儿的精神,做什么行业都是不行的。

    请大夫这件事,珍珠觉得进行的超乎寻常的顺利,她请到了两个顶级大夫,回去就算不能解了他们身上的蛊毒,大概总会缓解一下他们的病痛吧,这每天都疼的全身抽搐,别说他们受不了,让她们这健康的人看着也受不了。松花和澄妮整天傻呆呆的,这时间长了,可不要真的呆傻了。珍珠东想西想,虽然身体疲倦异常,可也睡不着,正烦乱着,红丝进来了,看珍珠没有睡。

二百二十六章 一天(一)

    松花和澄妮整天傻呆呆的,这时间长了,可不要真的呆傻了。珍珠东想西想,虽然身体疲倦异常,可也睡不着,正烦乱着,红丝进来了,看珍珠没有睡。

    红丝眼神闪了闪,道:“娘子现在张大夫和孔先生都走了,怎么还不躺下。”

    “刚才眯了眯,现在睡不着了。”珍珠随口答道。

    “刚才我让孙文家的去给娘子烧黄柏水,她跟我说,跟娘子回来的几个镖师都在她家吃饭说话呢,让我看看娘子什么时候得闲儿,要过来给娘子请安问好。”红丝看着珍珠的脸儿道。

    “过来给我请安,不是才回来吗?这时候请什么安?”珍珠听了皱眉想了想,看着红丝道:“你可问她有什么要说的,让她过来说就是了,那些个镖师走了一路,也都累了,就不要过来了。”珍珠抓了手臂和腿,伸手向抓后背,却够不到。红丝连忙上前,伸进珍珠后背,轻轻的给珍珠抓了抓搔痒的地方,道:“是,一会儿水烧好了,娘子就赶紧洗洗吧。总这么抓可不行,到时候皮肤上留下疤痕或者印字可怎么好。”

    红丝知道珍珠不愿意这院子经常有男人进进出出的,她是女儿家抛头露面以是没办法,如果回到内宅还里外不分,那就着实不像话了,这一想就能想明白,这宅子里住了许多什么都不懂的,走江湖的镖师趟子手以及他们的家属,让外人看这里就如同个大杂院儿,如果娘子连自己住的这个院子都守不住,这也就和市井没什么区别了。

    其实红丝的想的一点儿都不对,在现代生活过的人,根本就没什么那女有别的想法,什么内宅外宅的区分,只是珍珠有私人空间的概念,认为不管多忙多累,要有自己休息避风的一处港湾,让自己的隐私有所保留,不过红丝的封建思想歪打正着的契合了珍珠的现代理念。

    不一会儿孙文媳妇和黄三媳妇抬着一大桶黄柏煮的水进来,趁着红丝收拾澡盆的时候,珍珠问:“孙嫂子,孙大哥他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孙文家的赶紧上前一五一十的吧那几个镖师的意思说了,然后紧张的道:“娘子,不是我们贪图你的宅子舒服,实在是现在还没有这力量,师父他老人家也太着急了点,弄得我们日子过的都紧巴巴的,师傅谁的话都不听,师兄弟们也不敢去说,所以只好求求娘子,还请娘子多劝劝师父。”

    珍珠知道还是几个人路上嘟囔的那些事,这件事自己是可以帮忙,一个就是让她们无限期的在这宅子住下去,另一个就是......

    “孙嫂子,钱当家是已经选好地方了,还是正找着呢,你们又是什么意思呢?”珍珠看着孙文家的问。

    “我......我什么也不清楚,原来是那几个当家的要来说,可......可这内外有别,他们一群莽汉不好出入内宅,娘子又一身的伤痛不好劳烦娘子出去,恰巧刚才红丝姑娘说让我说说,我怕笨嘴拙舌的说不好,红丝姑娘说娘子是最最和气不过的,只要我把大概意思说清楚就行了......”孙文家的一脸为难的道,她是个女人家,不太知道男人们的意思,再说了她确实不知道钱镖师找没找到宅子,就更不敢乱说了。

    “知道了,我明白嫂子的意思了。你出去告诉孙文他们一声儿,让他们半个时辰以后在外院书房等我吧。”这件事不跟几个男人谈,看来是说不清楚的,自己要知道他们的想法,还有钱进现在的情况,才好说话。

    孙文家的红着脸出去了,珍珠进到黄柏水中洗浴,期盼着这满身的红疙瘩赶紧消除掉。在稍微有些烫的黄柏水中浸泡了一刻钟以后,身上痛痒难耐的感觉就好多了,这黄柏水还真管用。珍珠的心也跟着放松了,随着身上的痛痒的减轻,珍珠在水里泡着,疲倦困意阵阵袭来,靠坐在浴桶里睡着了。

    红丝在一旁给珍珠身上撩着黄柏热水,看着珍珠睡过去,也没有出声,娘子太累了,在热水里小睡一会儿没什么的。珍珠在浴桶里小睡,红丝在一旁轻轻的舀着水,屋里屋外静悄悄的,是有轻轻的水声。

    孙文家的从珍珠的院子出来,快步走回自己的住处,跟几个男人说了珍珠的问话,并告诉他们半个时辰以后在外院书房等着。大家一阵兴奋,在他们的认知力,只要珍珠同意管的事儿,多半能成,就是不成也会有些效果的,也不管半个时辰以后了,立刻就去了外书房等着。

    孙文家的看着兴高采烈的几个男人,有些担忧的道:“你们这样是在背后说师父他老人家的是非,师父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好,小心到时候师父不高兴了。”

    几个男人听了孙文家的话,想了想道:“师父还是心疼我们的,只不过性子太倔了些,从前不管穷富,都是靠本事吃饭,吃的都是自己,现在让他处处沾王娘子的光,他也心里难受。让娘子跟他说说,开导开导他,或许就没事了,他也能好过些,我们也能舒服些,毕竟攒个万儿八千两银子也不是玩儿的。”

    大家听了,全都频频颔首,完全同意这种说法。听了大家的话,孙文和黄三想自己俩在山里的生活,要是让他们这几个师兄弟知道了,还不羡慕死,说不定要去师父跟前抢了他们的差事。两人这么想着,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就是默契使然,两人不约而同的的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互之间的提醒之意,最后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先不说个人的心思,红丝觉得水有些凉了,就轻轻的唤醒了珍珠,扶着她从浴桶里出来。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这黄柏水很对症,反正珍珠是觉得全身上下轻松不少,连带的心情也愉悦起来,这也真应了那句话,什么事儿都有正反两方面儿,这用黄柏水泡澡也是如此。

    黄柏水祛痱止痒不假,这黄柏水之所以叫黄柏水,那就是药材和煮出来的水都是黄色的,黄柏水黄柏水,顾名思义,这黄柏水是黄色的,所以才得了黄柏之名。现在珍珠成了名符其实的黄脸婆,这全身上下都是黄色的了,用黄柏水洗澡后整个人都是黄色的了。

    红丝看着稍微有些担心,摸着珍珠黄色的手道:“也不知道这黄什么时候能消下去。”珍珠倒不介意这些,她太漂亮了,漂亮的都让人担心,现在成了黄脸婆心里反而踏实多了。

    红丝从屋里出来,让外面站着的几个媳妇把屋里的浴桶抬出去,那几个媳妇答应一声就往里走,红丝看清走在最后的是孙文家的,不是让她回家去了吗,怎么现在还在外面。

    “孙嫂子,不是让你回家去,给孙镖师传话儿吗,怎么还在这里?”红丝问。

    “已经传过话儿了,是我们当家的说,怕这里人手不够,让我过来帮忙的。”孙文家的连忙道,其实是珍珠说半个时辰以后去外院见孙文他们,她这个澡就洗了半个多时辰,前面几个人没等到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孙文家的来探探虚实的。

    孙文家的知道珍珠浑身被蚊子叮的全是包,得知珍珠在里面泡药澡,中间没出什么叉子,就耐心的在外面等着,让自家的小丫头去外面跟他爹说一声,就说里面有事儿忙着呢,一会儿就好。

    珍珠来到外院人,见了几个望眼欲穿的人,大家全都上前给珍珠施礼。珍珠跟几个人座谈了一会儿,得知钱进虽然一直找着宅子,可并没有找到,就是找到了,人家也要现银结算,他们那里有这么多银子,现在在金陵城买宅子就跟买萝卜白菜似的,他们不买有的是人排队买呢,这没点面子里子的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好宅子。他们梦想搬离珍珠大宅的美梦,只不过还在做梦阶段儿,什么都还在计划中,就把手下人弄的都跟苦行僧似的,实在是没必要,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钱进焦虑的心理。

    这就和现代一样,想攒够钱买房子,那是不可能的,你存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房子涨价的速度,买房子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几代人的梦想。

    珍珠想了想对他们几个道:“那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

    “娘子,我们几个......不,我们大家的意思也是要买宅子搬出去,可这毕竟需要许多的银子,而且不是一笔小数目,这银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攒够的。您看我们那个不是一大家子,天天萝卜白菜,白菜萝卜,总这么下去,我们可真吃不消了,弄的这些天我做梦都在吃酒席,这话说出来丢人,可这都是真的!”一个镖师抽了几下鼻子,时断时续的总算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二百二十七章 一天(二)

    孙文一直跟着珍珠,知道她的脾气,所以也代表让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他站起来对珍珠一抱拳道:“娘子,我们毕竟常年在外,家里人没个差不多的地方住,走在外面我们也不放心,现在娘子这里深宅大院,让家里的老婆孩子住着放心,我们走着也安心。我们也知道,干镖师这一行的,说的好听点都是侠义之辈,说难听了就都是跑江湖的粗人,不懂规矩,总在府上住着不好看,可我们......”

    “知道了,不必说了,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钱当家的早晨还让人给我送信,说要来拜访,孙文你就回去一趟,就说我现在有时间,如果钱当家的有空,你就让他过来吧,明天咱们就走了。”珍珠摆了摆手,止住了孙文的支支吾吾,他们不过是想多在这里住些日子,或者无限期的住下去,这里既宽敞又不收房租,为什么要省吃俭用的搬到那些简陋民宅去呢。

    孙文和几个师兄弟坐在椅上,都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听珍珠让他去找师父,就知道这事多半儿时靠谱的,再说了,她也有求于他们的,虽说不管怎么算,都是他们占便宜些,可珍珠一向好心的,应该不会和他们这些苦哈哈计较。

    孙文得了珍珠的吩咐,立刻带着师兄弟出来,他独自回威武镖局传话。珍珠那里也没去,只是吩咐晨生二蛋他们抓紧时间休息,准备,明天一早就回金牛山。几个人听了都很是惊讶,不约而同的的说:这么快?这时候请大夫应该不难,只要有银子就能办到,难的是请到顶级的大师级的大夫。因为山里那几个并不是一般的头疼脑热,而是人人谈之色变的蛊,顶级大夫还好说,能医治蛊毒的顶级大夫就少之又少了,他们娘子居然能这么快就搞定,真是让他们对珍珠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晨生他们分析的一点儿都不错,顶级大夫是难找,治疗蛊毒的大夫更是难找,而且珍珠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医治蛊毒的大夫,巫蛊在这个时空是一个被禁忌被诅咒的名词,任何和它有沾染的都会被视为异类,或者被定点儿清除掉。珍珠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她只能找到医术顶级的大夫,而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医治蛊毒的大夫。这两个大夫都跟珍珠是朋友,或者有某种特殊的内在联系,张颂因为她而转运,不管张颂和珍珠本人承不承认,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由不得他们不认。孔方因为自己而得命,珍珠是他的救命恩人,说的再深刻点,还是他的主人呢,所以珍珠求上门开了口的事,他只能去办。

    珍珠给了晨生十两银子,让他去收拾行装,准备干粮,又忽的想起从回来就没看到哈飞和阿罗两人,就问哈飞他们去了那里。

    “早晨进门以后,哈少主都没吃东西就带着阿罗出去了,具体干什么去了,我们没来得及问。”二蛋赶紧上来回话。

    珍珠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三圈儿,道:“这两个不省心的,别又节外生枝,该走了该走了给我惹点儿什么事儿,二蛋赶紧带上几个人去给我找,赶紧找回来,越快越好!”说完这些,珍珠跟着咳了几声,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红丝看珍珠累成这样,紧着给端茶,按摩,尽自己所能,让珍珠舒服点。就这么静静的过儿一会儿,红丝看屋里的沙漏到了午时三刻,轻声道:“娘子,你从早晨到了以后,就没得闲,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不饿,我让他们下去给你做,钱当家可能还有一会儿才能来呢。”

    “我这心里心外一团火,什么都吃不下,有什么鲜果端点上来,你看看这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会儿钱当家的来了也尝尝。”珍珠肚子里什么也不想吃,但她有知道,总不吃东西,禁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奔袭,实在想不起吃什么来,那就吃点水果,增加点维生素什么的吧。

    红丝出去一会儿,不多时,后面跟着四个端着盘子的七八岁的小女孩,全都长的文静又可爱,盘子被一一放下,一盘儿红枣,一盘儿糖煮山楂,一盘儿干炒杏仁儿,一盘儿核桃仁儿。

    “娘子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南边的鲜果,只有咱们北方的这些果子,不然就可以尝尝这边儿的龙眼椰子什么的。在别院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这些龙眼儿椰子都是极贵的,一百个钱也买不了多少,可在这边就不同了,一百个钱最少能买一大篮子呢。”红丝对珍珠这次回来的不是时候,没能吃上这里南方时鲜水果而遗憾。

    珍珠听了愣了愣,道:“那那么多讲究!有什么就吃什么吧。”这里有的水果,还有这里没有水果,珍珠都吃过,而且经常吃,不稀罕这些,唯一让珍珠稀罕的就是这里的水果是纯天然无公害,自然生长,不是喷洒农药大棚种植的人工催熟出来的水果。

    在现代,由于出色的保鲜技术,新鲜水果什么时候都能吃到,早就不知道什么应季不应季的说法,又生活在城市里,对秋天麦收的也早就没了概念,是名符其实的四季不分,五谷不识。来到这个不知所谓的古代以后,才注意到季节的问题,不到季节,那个季节的东西是死活吃不上,银子再多也吃不上,就是那些花大价钱保存的反季节东西,吃到嘴里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是刘基那个名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由来。

    看着四个盘子里的东西,珍珠也不想吃什么,就随手拿了几个干炒杏仁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着。

    “娘子,红丝姑娘,钱总镖师来了,已经进了大门,立刻就到书房。”外面一个小丫头回话道。

    珍珠立刻站起来,用帕子擦了擦手,从屋里出来,站在廊下候着。一个青黑色壮士的身影出现在小院儿门口,一进院子,钱进就看到书房门口站着的珍珠,穿着鸦青色暗花箭袖长衫,头上依然带着斗笠面纱,站在那里身姿飘渺,如谪仙下凡。

    珍珠看着钱进咚咚咚几步走到自己跟前,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健壮结实,精神矍铄,立刻从台阶上下来,对着钱进拱手施礼道:“见过钱总镖头,钱总镖头别来无恙,您还是这么威武不凡。”

    “呵呵,王娘子还是这么会说话,娘子长途奔波,本该多歇上几日,怎么这么急着传话让钱进过来?”钱进对珍珠拱手还礼道。

    “这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嘛,又听说总镖头打听什么时候过来合适,所以今天就一并都办了,钱当家的过来可是要告诉我什么好事吧?”珍珠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钱进先行,钱进推让了推让,也就当先进了屋子。

    大家坐定以后,钱进就说:“我这次过来时告诉娘子一个好消息,大家的身份文碟我都给搞定了,这些日子我没干别的,只干这一件事儿了,开始走了许多的冤枉路,终不得其门而入。有一天遇到在顺天府管户籍人口的小吏,我们关系不错,一直有来往,我就请他吃了顿饭,吃多了酒,他酒后说,现在金陵城外,那么多难民,全都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可以花几个钱把他们的身份给买过来,只要我肯出银子,找得到卖家,后面的事儿交给他就行。前些日子我就一直在城外,还有就是悄悄摸到对岸转悠,还真让我碰上了这么一个村子,一村子的人死的死亡的亡,就剩下十几个人了,这鞑子还时不时的过来跑马杀人取乐儿,他们个个都有亲人死亡,几个人早就生无可恋,我跟他们说了说,我能把他们弄到对岸,而且再给他们一百两银子,把他们的身份文碟给买下来了,并把他们都带过来,暂时安排在镖局帮忙,而且已经去顺天府备案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说着一脸笑意的递给珍珠一个信封。”

    珍珠也是一脸的高兴,她们总算是有了身份的人了,再也不是藏头藏尾的黑人儿,以后从大山里出来行走,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大大方方的走在大街上了。钱进办事也还算妥当,知道把那十几个人留在镖局看管起来,免得到时候走漏风声,让别有用心的人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儿来。

    “多谢钱当家,您出的银子,我会如数给的,外加额外的心意,不能让您出工又出力的,这我就感激不尽了。”珍珠说的都是心里话,是真的高兴。

    “看娘子说的,我钱进就是再认识钱,也不能要娘子的钱,娘子给我威武镖局的可不是一百二百的银子,我要是要了娘子的,我钱进还是人嘛,以后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钱进说的气正言明,一副打死也不能要珍珠的银子的架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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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介绍:
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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