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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妖的网     富贵天成txt下载     富贵天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二十八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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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当家我听说你这些日子都在死命攒钱,每位镖师一开只有一吊钱的月银?下面的人出了生病吃药都没铜板舀,您这日子过的也太紧吧了。”珍珠笑了笑,没再说给钱进银子的事儿,稍微斟酌了一下道。

    钱进听了珍珠这话,脸就红了,道:“镖局的日子也不好过,要养活这么几百口子也很不容易,所以上下都得紧着点。”

    “这就不对了吧,据我所知,镖师的这些家眷来了以后,吃的是他们自己起火做饭,住的——我又没收房租,珍珠就不明白这费用大事从何说来呢?”珍珠坏心顿起,眼珠转了转道。

    “这......这,娘子才来,怎么就知道这些了,是不是那几个不争气的背后发牢骚,让娘子听见了,这是钱进管教不严,让娘子见笑了。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好说,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娘子还是不要多问了。”钱进不想跟珍珠解释什么,许多的话也说不出

    “钱总镖头,你让威武镖局所有人住这宅子,我可说什么了,你有必要这么着急马趴的让大家搬走吗?就是住个房子罢了,有必要让你这么良心不安吗?我知道这官凭路引是早就办好的,为了镖局的这些家眷,你一直就没舀出来,这应该是听到我们在山里盖房以后才舀出来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急着搬出去,我们并没有要立刻回来的打算·我们段时间内也搬不回来。”珍珠脸上的笑意没了,冷着脸看着钱进。

    “娘子,你可不要误会,这官凭路引却是是最近才得的,我才去顺天府报备的,不信你可以去顺天府查查。”钱进并没有看珍珠,看着门口大声道。

    “我当然相信你是最近才去顺天府报备的,可是现在长江北岸全是鞑子的骑兵,你的渡船就一直呆在水草从里·我不是不信你会冒着险渡江,我不信的是你渡过江去还能找到人!”珍珠的手往下压了一下,制止了钱进张口说话,“在船上我也问过镖局的几位镖师了,最近一个月,你们的船都没有渡过江,再往前说,就是上次我在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们在对岸呆了一个多月,每一次渡江我都知道·钱当家不会是想说,你是这段时间办的吧?”

    钱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在珍珠面前,道:“娘子冰雪聪明,明察秋毫,慧眼如炬,算无遗策,钱进这点小算计,没有一样逃得过娘子的法眼。钱进但凭娘子处置!”

    钱进早珍珠几个月到金陵·乘船而来,因为走水路,镖局的家眷少受了不少罪·人员没什么损伤就安安稳稳的到了金陵,因为这个,珍珠带领的王家庄路上损伤了好几十号儿人,路上还凶险不断,因为珍珠她们身份的问题,有求于他们,不能对威武镖局怎么样。

    钱进本来是没想占珍珠的宅子,可是没想到金陵的房价在鞑子时刻会破关的消息下·早就涨起来来了·让他手中舀几百两银子买不起,乡下的田庄也买不起。本来还指望这趟镖下来能挣点银子·然后再做打算,那知道黄三他们路上又出了弃镖的事儿·逼得他没办法,只好打珍珠宅子的主意,这官凭路引确实早就到手,因为想住珍珠的房子,就一直捂着没舀出来,就更没去顺天府备案了,没想到这事儿也被珍珠识破了。这备案的事儿,是知道珍珠要来才办的,想卖个人情,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钱进知道,明白这件事的不光珍珠一个人,王家庄也还有几个明白人,可是碍于珍珠的压制,或者是他们的处境,他们也什么都没说。看珍珠今天这阵势,是要新帐旧账一起算,王家庄的厉害他是早就从孙文和黄三口中知道,也是他和珍珠打交道的时候总结出来的,只要让王家庄的人知道其中一样,那些家中失去亲人的村民,就能生吞活剥了他们威武镖局,来文的他斗不过珍珠几个,来武的他那里是王家庄人的对手,所以今天只有老老实实的认错。

    “行了,钱当家的,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看着你的徒子徒孙们都过的太辛苦了,你们想搬出去,我也不想拦着,大家住在一起也多有不便,可你又没这么多银子,我又不忍心看你的人跟你受苦,不如打个商量,你给我打个欠条,我借你银子去买宅子怎么样,不要你的利息,让你镖局每年的盈利还行吗?给镖局弟兄的年奉月例该怎么给就怎么给,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可以吗?”珍珠也不理钱进,就让他在地上跪着,他的不是她,而是王家庄死难的村民。

    钱进惊讶的抬头看着珍珠,这还是在帮自己,并没有惩罚自己或者为难自己。“娘子......娘子,你为什么要帮钱进,钱进办了好多对不起您的事。”钱进垂下头道。

    “就因为你这么做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你自己,是为了你整个镖局,为了镖局上上下下一千来口子人,我感同身受,认为你还不是一个特别坏,坏到不可救药地步的人。不过我也希望你好自为之,以后做事不要只想自己不想别人了。在天津的时候,你但凡和我说一声,王家庄或许也少死几十人,我们可以让老弱病残孕坐船,身体强壮的都走陆路,这样老弱不会损伤,路上也安全许多,更不会出现弃镖丢镖的事。”珍珠抬手让钱进起来,对一旁目瞪口呆的红丝道:“你去后面,跟我爹要这宅子的房契,并通知孔先生来前面一趟。”红丝狠狠的瞪了钱进一眼,转身走了。

    “舀房契做什么?”钱进不解的问珍珠。“威武镖局买宅院难道不用钱吗?我王珍珠又不是朝廷的铸币司,要多少银子都有,我没有银子,可以抵押了房契换银子,这样你威武镖局有房子住了,也就不必总挤在我这里良心不安了。”珍珠没看钱进,随口道。

    “要抵押房契?”钱进失声道。珍珠点点头,表示他说对了。

    这样自己就可以安心了,不是吧,这样自己只会更不安,说出去自己更不是人,占了别人的宅子不说,还逼得主人家典押自己的宅子给他们买宅子,这这更说不清了,钱进欲哭无泪,可也没有办法拒绝珍珠的这个提议,他不能说我就住着你的宅子,不要去典押房契什么的,反正闲着钱进是怎么说怎么错,怎么做怎么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个时代的人视田产房产为自己最后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到了非常时期是不会卖房卖地的,珍珠却为了他们抵押房契。钱进整个人都呆了,他都快算的上王家庄的仇人了,珍珠居然以德报怨,钱进什么都做不了,重重的在地上给珍珠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言不发的站起来,站在一旁,以后有珍珠在的场合,他永远站着,永远没有座位。

    不多时,王老汉和孔方都来到书房,当听说要为威武镖局买宅子抵押他们的房契的时候,王老汉说什么也不干了,“丫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呀,在这儿白住着都不成了,非的把这宅子折腾成自己的不行,我不同意,爹事事都听你的,今天这事儿爹不能听你的,我不同意抵押,你也休想从这里把房契舀走。”

    王老汉在后面就知道这事儿了,路上还听红丝念叨了珍珠和钱进的对话,原来这钱进做了这么多坏事,真是坏到家了,就这样人,珍珠还要舀房契出来抵押,给他们买房子,这房契抵押出去,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这不行,绝对不行!

    “爹,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钱进和他这些徒子徒孙吧。”珍珠并没有和王老汉解释什么,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喜欢,当然不喜欢了,我怎么能喜欢这些没规矩,没教养的人呢。男人们回来就知道喝酒闹腾,女人们一天大呼小叫,孩子们到处乱跑,横冲直撞的,比在自己家还随便呢,我烦都烦死了!”王老汉看着钱进道,对这样人没什么客气的。

    “这不就得了吗,你说我们要不舀出房契抵押,给他们银子买房子,他们怎么能搬出去,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这样,你说咱们不把他们送走,爹你还不得一直这么烦下去。”珍珠苦恼的道。

    王老汉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要想让他们搬出去,确实得有个地方盛他们,总不能把人赶到大街上去,再说了,也赶不到不是。

    扑哧!一旁的孔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儿来,珍珠请他来是因为房契的主人是他,办房契的时候是他去的,抵押还是要他去的好,虽然古代没有去银行办抵押贷款,或者过户手续必须得是本人儿的规定,一般只认契约,不认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书名:萌妞召唤,书号:2581874,作者:紫苏筱筱,吃美食,游天下,带着灵魂降妖除魔杀鬼怪。铃铛说:鬼怪呀!你是要死,还是要死,还是要死啊?鬼怪说:我本来就是死的······

二百二十九章 谈妥

    但鉴于孔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大魏人,又是高材生,熟悉大魏的律法,所以还是他去办妥当。

    “伯父,你还是听珍珠的吧,大家总在一起也不好,你还怕钱当家没银子还,他手里可是有几百号儿人,有一间大镖局,而且珍珠也是镖局的东家,到时候还不上,这镖局整间都是珍珠的了,你说这多好。”孔方笑着看着了一眼满面通红,无地自容,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钱进道。屋里的其余两个人都连连点点头,表示完全同意孔方的话。

    谁家也不愿意自己家住着许多外人,这些人和自己的生活习惯大不相同,孔方当然了解几分珍珠的意思,就是宁愿倒贴银子,也是愿意威武镖局的人搬出去的,孔方来的路上就问了问,大致知道些情况了,所以今天就知道大概怎么说话了。

    反正是一遇到这脑筋急转弯儿的问题,王老汉就想不明白,算不过珍珠,这时候也是如此,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把房契拿出来。珍珠让红丝去孔方屋里,拿笔墨纸砚过来,让钱进打欠条。王老汉亲眼看着钱进打条儿,签字画押,等墨迹一干,立刻收入怀中,这可的好好保管,自己这处宅子,少说也得值几万两银子了。

    正在屋里的人忙活这个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哈飞的大笑声“那位祖宗总算回来了,至此,珍珠的心完全放下了。”

    “娘子,石头和二蛋把哈少主找回来了!”红丝出去看了看,进来回道。

    红丝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院子里哈飞爽朗的小声。“珍珠,珍珠,我今天和阿罗出去吃的饭,总共才huā了不到一百个钱,我们吃了好多东西,有馄饨,还有蟹黄包,还有莲藕粥,千层糕,吃的我们都快……”哈飞笑着进来大声道,手里还捏着两个五颜六色的面人儿,看到屋里还有外人在场,就打住没有再说。

    珍珠看跟在他后面的是石头和二蛋,一个手里拿着只蜻蜓风筝,一个手里拿着几块绣huā丝帕,二人跟在哈飞身后一脸的不自在。珍珠转头看向哈飞,用柔和的口气道:“看你那点儿出息,整天念的都是吃玩,我们这次回来可是有正经事儿要办的,小心再让人骗了你,以后出去可要高告诉我一声。”

    “这里我又不熟,找大夫自然有你出面,我上次来金陵,被人当成傻子耍,我这次一定要到处转转,搞清楚,弄明白。哼!这些汉人就是……”说到这里,哈飞立刻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是实打实的少数民族了,如果再一句你们汉人如何,这些狗汉人之类的话,就真的引起众怒了,马上改口道:“我去那个小吃一条街,有人看我和阿罗是蛮族人,一碗馄饨居然要一两银子,他话一出口,我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就知道,他肯定在蒙我们,当时也没说什么,和阿罗一人吃了三大碗,那后起身就走,一个子儿也没给他。那个黑心的摊主还嚷嚷着要报官,我和阿罗就让他报,最后围了好多人,都说摊主不对,他最后看情况不好,就说算他倒霉,没收我们的钱,放我们走了。”哈飞洋洋得意的说着。

    珍珠看向石头和二蛋,这两个人一脸的无奈,上前道:“我们出去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就一路问有没有看到两个蛮族少年,大家都没怎么见过蛮族人,对他们俩印象深刻,只要看见的都记住了。我们就一路问着,追到小吃一条街,看到一个摊子前面围了一群人,挤进去一看,是哈飞和阿罗正跟这摊主吵嚷呢,两边都动了家伙。我们上去问了问,确实是那个摊主不对,看他们是蛮族人,以为他们不知道行情,就漫天要价,被哈飞识破,最后说只要每碗馄饨给三文钱就算过了。可哈飞说什么都不给,说着摊主黑心,不但不给钱,还要教训教训他,被我和二蛋拉住了,那摊主看他俩来了帮手,我们两个也不是好惹的,只好自认倒霉,没有要钱。这二位还要接着逛下去,怎么说都不回来,我怕你等的心焦,他俩是被我们死活拉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捏面人儿的,捏了两个面人儿才回来,买了风筝和绣......绣帕才回来的。”石头说的满脑门子官司,二蛋在后面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好了,哈飞你先去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走,不要再出去玩了,免得节外生枝,想吃什么就让晨生去买,他下午出去给我们采买路上的吃喝,石头,二蛋跟着哈飞免的他闷得慌。”珍珠看着这几个人道。

    哈飞发现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看着他,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又看了看手中的面人儿,看了珍珠一眼,不情不愿的跟着石头和二蛋走了。

    “这个叫哈飞的就是蛮族少主,倒很是淳朴,只是还是孩子心性。他说的那个小吃一条街,多半是夫子庙,那里可以说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了,只是因为繁华,那里也鱼龙混杂,他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还是少去为妙。”孔方看着哈飞的背影道。珍珠苦笑笑,没说什么。

    钱进看哈飞走了,搓了搓手道:“娘子,我还没选好宅子,这么早就把房契抵押了,我这心里总是不安,这不孔先生也还在,王世伯也没走,您二位能不能给做个见证,打个商量,等我什么时候看好宅院,你们再抵押房契,我们再搬出去,反着多一家不多,少一家不少......”钱进的意思是这宅子里住的又不是他们一家外人,为什么只撵他们不撵别人。这倒是钱进心里不平衡了,主人家留什么样的客人是主人家的事儿,和客人有什么相干,说这个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珍珠还没说话呢,王老汉就哼了一声,道:“要是你一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你一年就不用搬出去,你两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就两年不用搬出去,一辈子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就一辈子不用搬出去了。”

    钱进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想他钱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在江湖上那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让人当死赖皮看,可偏偏他现在的表现就是死赖皮样儿,欠人家珍珠和王家庄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没办法,只有听着的份。

    珍珠听钱进跟王老汉叫世伯,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按年龄说,他和王老汉也差不了几岁,不过珍珠也明白,钱进这样是放低姿态,和自己以平辈论交,以后镖局的人不管服不服,自己都是萝卜不大长在背儿上了。其实不用钱进说的这么明白,现在威武镖局上上下下都在自己面前执晚辈礼,特别是孙文和黄三心里那是明白的很,时时处处对自己恭敬着。

    “爹,你少说两句吧。”珍珠又转头看向钱进“钱当家的,你即这么说,那今天就算了,不过只要你看上地方,不管我在不在,你只管找我爹和孔先生借银子就是了,我也不急着要你还,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急着还债,苦着弟兄们,他们可都是出生入死的,再不能吃上一口喝上一口,就太没意思了。”

    “谢谢王娘子为镖局打算,也谢谢王娘子体恤这些劣徒,娘子放心,我不会苦着他们的,只不过才少给了几两银子,就受不了了,这要是再严重了还不得造反呀。”钱进越说越来气。

    “你也不要怪他们了,他们也是肉长的,不是钢筋铁骨,这里面的许多事儿,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你如果还当我是威武镖局的东家,回去就按我说的办,如果不当,就权当我没说。”珍珠道。

    “您当然是威武镖局的东家,以后威武镖局就是您的了,钱进只帮娘子做做跑腿儿打杂的事儿就得了,娘子如何说钱进就如何做,钱进一切都听娘子吩咐。”钱进在一旁躬身道。

    “那就这样吧,我明天就走了,钱当家的就自己选宅子吧,选好了过来跟我爹说就行了。”珍珠说完这些正事儿就完了。钱进也不是没眼色的,知道珍珠正疲倦着,于是立刻告辞出来了,钱进和珍珠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都在台阶下站着,看到钱进和珍珠一起出来,都立刻行礼,然后用眼儿瞟着这二人的脸色。

    钱进看了看这几个徒弟,什么都没说,大踏步的走了。几个人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父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呀,珍珠娘子到底把事儿办成没办成?带着疑问,几人看向珍珠。

    “行了,都安你们的意思办了,回去吧。”珍珠对几人道。这几人一下大喜,互相击掌庆祝。孔方这时候被从里面抬出来,看着几个人,笑了笑。

二百三十章 累

    这几个人的高兴劲瞬间就下去了,这事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他们找了外人来跟师父说,不管珍珠怎么说的,他心里都会疙疙瘩瘩的,这等于让外人插手了威武镖局的家事,不管以后威武镖局是一半儿是珍珠的还是全部是珍珠的,对于他们这个集团来说,珍珠就是外人,这不是用股份能划清的事儿。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打酒卖肉,去跟师父喝顿酒,让他老人家消消气。”其中一个道。大家一听这事好主意,全都相跟着走了。

    珍珠现在的头是一蹦一蹦的疼,也不知道怎么了,办完这些事儿,就再也没有精神了,强撑着往回走。

    “王娘子,你这日天是太累了,还有你受过惊吓,还没好利落,张大夫给你调整了药方,赶紧回去休息吃药吧。”孔方看珍珠送走钱进以后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摇摇晃晃下台阶往回走,就知道她快撑不住了。

    “药已经熬好了,一直在火上温着呢,只等娘子回去喝了。”红丝扶着珍珠道,她能感觉到现在珍珠手很凉,还在轻微的发着抖,尽管珍珠掩饰的很好,但怎么瞒得过她呢?

    回到她们住的院子,红丝立刻就让小丫头去厨房端药。孔方看着珍珠这样有些担忧,只盼着她喝了药,能平平安安回到山里,以后再也不用这么劳顿了。孔方回到自己屋里,两个小子放下竹帘,孔方就看到哈飞一脸欣喜的从自己房里跑出来,跑到珍珠跟前,手里举着两个面人儿说着什么。

    开始孔方也没在意,哈飞虽然十六七了,可只是一副孩子心,满脑子除了吃就是玩儿,看他看珍珠的眼神儿,就知道情根已种,想到这里,孔方摇头叹息了一声,不再想这事儿,来到窗下,拿起自己没看完的书,打算接着看下去。

    孔方还没看几页书,就听外面一阵惊呼,奈何双腿有疾,不能自己走出去看,连连问道:“怎么了,外面怎么了?”

    没多久,屋外有跑动的声音,两个小子跑进来道:“先生,王娘子晕倒了,大管事请先生速速过去。”说完立刻上前,抬了孔方就往外跑。

    出来就看哈飞抱着珍珠倒在地上,红丝手里端着药,边哭边道:“都说了娘子身子不舒服,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几口粥,吃了几个核桃,你还拉着娘子说个没玩,不就是两个面人儿吗,又不是糖人儿,放不了多久就化了,你什么时候给娘子看不行,非现在让她看,这可好,她这晕倒了,你高兴了!”

    王老汉急的也直掉泪,口中女儿珍珠的胡乱叫着,蹲下一把推开哈飞,把珍珠抱在自己怀中,心肝肉的乱叫,看样子王老汉是没有多余的手,如果有第三只手,早就大嘴巴抽上哈飞了。

    哈飞被王老汉推了一个大跟头,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被大家踩碎的面人儿,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珍珠眼睛紧闭,一脸苍白,呼吸微弱,也急的眼泪直流。他今天上午出门,带着阿罗吃了金陵的小吃,只花了一百多个钱,他再也不是那个一两银子买个饼,十两银子吃顿饭的什么都不知道阿飞了,回来的路上,看了一个捏面人儿的,那灵巧的手指,就像会变魔术一样,什么东西都能在他手上变换出来,出来的东西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

    哈飞越看越喜欢,让那艺人捏了一个自己,看着从艺人指间出来的憨态可掬的自己以后,他哈哈大笑,突然想让他再捏一个珍珠,拿回去一并送给珍珠,她一定也会和自己一样高兴,那样她就能天天看到自己和她在一起了。只是没想从他回来,珍珠就一直忙着,连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而且说的都是正事儿,他只好一直等,好不容易等到珍珠回来了,赶紧跑出来,想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乐乐。珍珠从里面出来,扶着门框和他说话,可说着说着,哈飞就发现珍珠在摇晃,等珍珠接过那两个面人儿以后看了看,也笑了,可这笑还没消失呢,她就晕倒了,大家都说他不对,都埋怨他,他到底怎么了,他又不知道珍珠不舒服,没吃饭,他只想让她高兴而已......怎么自己做什么多不对,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也错,他这是怎么了,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行,哈飞也晕了。

    孔方看着呆呆坐在地上的哈飞,也懒得理他,这就是一个不因世事的小白,公子哥儿富二代,伸手给珍珠诊脉,须臾,长长的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大碍,旧疾没有复发的迹象,只是太疲劳了,而且身体太弱,得想办法让她吃点东西才好,不然吃再多的药也于事无补。”

    “珍珠爱吃大米饭,赶紧去给蒸上,然后.....然后再......”王老汉除了知道珍珠喜欢吃米饭以外,就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了。

    “还是熬点栗米粥,炖上一只老母鸡,煮几个鸡蛋,给娘子补一补吧。”红丝接口道。

    “这些都行,关键是要好克化,有营养,多准备几样儿,等王娘子醒了,看她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别在外面躺着了,抬回屋里去吧。”孔方对几个人道。

    这下犯了难,王老汉抱不动,几个丫头也是如此,哈飞能抱动,可所有人都不让他靠近珍珠,都认为他是个灾星,生怕半路抱着珍珠不知道再出些什么状况,现在只是身体虚弱,再给摔坏了,来点外伤脑震荡什么的就更麻烦了。

    这时候人群外面进来一个人,伸手把珍珠抱过去,大踏步的去了珍珠屋里,大家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石头。

    珍珠让石头看着哈飞,他把哈飞领回来以后,看哈飞也不休息,手里捏着两个面人,不停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往外看看,一副等人的摸样,能让哈飞如此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珍珠,石头心里翻了个白眼儿也不理他,看着哈飞的举动就如过家家一般。

    等珍珠哈飞就跑出去,石头喊都喊不回来,没多久,就出现了前面的一幕,石头气的都想一脚踹死哈飞,现在看孔方也诊完脉了,让把人抱进屋去,就推开众人,把珍珠抱走了。

    院子里一阵忙乱,大家一阵乱跑,都去做自己认为对珍珠有利的事情了,有的去蒸米饭,有的去炖鸡汤,有的干脆找人跑出去买吃的,为的就是让珍珠一会儿多吃口。

    躺倒床上的珍珠,没多长时间醒了,看着眼圈红红的红丝,和一脸鼻涕眼泪的王老汉,一旁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孔方,满屋子饭菜香和汤药的混合味儿,闻着这味儿,珍珠一点食欲都没有。

    “娘子先把药喝了吧,过后看看这些东西里有没有你喜欢吃的。”红丝把把珍珠扶起来,把药碗端到珍珠跟前。

    珍珠皱着眉,闻着这汤药味儿就一阵恶心,前世自己对吃药就一千个一万个抗拒,每次生病宁愿去医院打点滴,也不吃药,来到这里,开刀,打点滴这样的简便快捷的治疗方法没有了,只有一个让人闻起来就作呕的中药汤子。

    珍珠给这碗汤药相了好半天面,屋里的人全都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让她这么大的人都说不出难喝不喝的话来。珍珠再次抬头看了看大家,所有还都盯着她呢,看来是不喝完这碗药,下面的节目就不让进行,眼一闭,牙一咬,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她是没看到红丝一脸的担心,王老汉满脸的心疼,孔方的眼里带了那么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一丝怜惜。

    “娘子你想吃什么?”红丝接过碗,把它递给一旁的一个小丫头,紧接着问珍珠。珍珠紧抿着嘴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想吃,现在满肚子汤药,没地方再装别的了。

    “王娘子,你必须得吃东西,你就想着饭菜起码比汤药好吃吧,吃了这些饭,就是为以后少吃药,如果现在娘子实在不想吃那就不要吃了,等过了这个劲儿,还是要吃的。”孔方在一旁淡淡的道。

    现在珍珠一听到吃的两个字就反胃,可大家说的都对,药再好,也是药,不能替代了饮食,于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孔方嘱咐了嘱咐红丝,和王老汉一起出来,看到哈飞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在珍珠门口转来转去,看到孔方和王老汉出来,转身要走,可最后想了想,转过身,迎上来想说什么,看到王老汉排斥的眼神儿,嘴巴张开又合上了,默默的退到一旁,让二人过去。

    王老汉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去了东边自己的屋子。孔方闻了闻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儿,道:“藕粉粥?”

    哈飞抬头看了孔方一眼,低声道:“我听孔先生说要吃软和好克化的,就想到上午出去吃的藕粉粥,香甜可口,还好消化,就想珍珠可能能吃,就出去买了一碗来......”

二百三十一章 返程

    “这个东西不错,或许珍珠喜欢吃。红丝!哈飞给王娘子买了一碗藕粉粥,你端进去,看看她能不能吃。”孔方对屋里大声道。

    红丝应声从里面出来,瞪了哈飞一眼,伸手拿过这碗藕粉粥,扭头进去了。“哼,这算什么,珍珠娘子晕倒了,好像是我们少主害的一样,每个人都甩脸子。大家当时都在院子里,没听孔先生说吗?是劳累过度,又身体虚弱才晕倒的,和我们少主有什么关系,闲我们少主拉着娘子说话,这里的那个人跟娘子说的话不比我们少主多,怎么就不是他们的原因,多跟我们少主撒什么气。”阿罗看不下去了,在哈飞后面抱打不平道。

    “哎,哎,在我闺女窗户根儿下面嚷嚷什么呢,不知道她现在需要休息呀,那个说珍珠晕倒时你们俩害的了,你这是做贼心虚!来了就知道憨吃傻玩儿的,一点帮不上忙,还竟让人跟着操心,这人都晕倒了,你们还七个不服八个不满的,要嚷嚷一边儿去,别影响我闺女休息。”王老汉从他那屋出来,沉重脸道。

    哈飞一言不发的拉着阿罗就走,阿罗气鼓鼓的刚要反唇相讥,就被哈飞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因为那个人是珍珠的爹,他不能回嘴,珍珠晕倒了,他确实内疚的很,虽然她是劳累过度,而他成了压垮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这要是在山里,那个敢跟他们少主呲牙,就是王娘子也一样,每次见了他们少主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可见这些汉人都是些势利眼儿,一离开大山就全变了脸儿,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要不是看着王娘子还好,他早就劝着少主不要理王家庄的人了,他们爱去那里就去那里,别在他们的地盘儿碍眼!阿罗气愤难耐的被哈飞拉走了。

    就这么乱叨叨的一天过去了,鉴于珍珠的身体,王老汉强烈要求珍珠休息几天再走,不然在路上出了状况就麻烦了,而且他有一个强烈的担忧,就是现在珍珠的身体还是疲劳过度,把人都累成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这别小病不好好调养发展成大病,那可就坑死他了。

    珍珠只好对王老汉道:“没事的爹,我这一路上跟着两个顶级的大夫,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再说了,这都过了十多天了,你不知道中了蛊的人有多痛苦,女儿晚回去一天,他们就多受一天的苦。他们中蛊毒都是因为女儿,女儿又怎么能安心的在家多休息呢?让别人怎么看女儿。”

    王老汉半晌没说话,最后道:“丫头,别人的命是别人的命,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你要是有个好歹,让爹可怎么活。”王老汉说道这里,又想起了夭折的玲儿,眼泪沿着沟壑纵横的脸流了下来,“爹已经经历过一次丧女之痛了,你可不要......不要......”王老汉下面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不能诅咒珍珠,说出来就是诅咒。

    “爹我知道了,我不光惦记着他们,也担心您呢,只要您好好的,我就一定会好好的。”珍珠的声音也暗哑了。

    “天晚了,你好好歇着吧,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呢。”王老汉知道劝不住珍珠,只得嘱咐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还没亮,刚刚寅时一过,珍珠就起来了,吃过早饭,跟着珍珠回来的二十多人,还有威武镖局几个镖师都来到院里,大门外面的车辆已经都准备好了,只等珍珠一声令下就出发了。孔方穿着一袭深衣,外面罩着一件月白色披风,被抬上马车,看着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每个人不管男女不由的都多看了两眼,这如果不是双腿又残疾,那也是大魏数的着的翩翩美少年,这气质,这风度,让每个在他面前的人都自惭形秽。

    “可有人去请张大夫了?”珍珠看着大家问。

    “晨生带着三顺驾车去请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二蛋赶紧回道。

    半个时辰以后,二蛋跑进来说张大夫来了,就在街口等着呢,大家纷纷上车,珍珠再次拜别王老汉,头也不回的等车而去,在王老汉担忧的目光中上路了。车里的珍珠实在忍不住,扒着后面的窗户往后看着,王老汉的手一直挥着,直到看不见了。珍珠感觉鼻子酸酸的,心里难受,眼睛涩涩的。

    路上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不断的看到行进中的军队,在烈日中整齐划一的行进,别说,这古代的军队比现代的军队一点都不少整齐和肃杀之气,路上碰上的任何车辆全都避让路旁,有的还跪拜不止,这是人们心里的安全屏障,守护神。

    到了换乘船过江的时候,遇到点麻烦,听守在船上的镖师说,这几天对岸的鞑子尤其多,每天来来回回都有好几队,为了防止鞑子从这里渡江,这边已经驻守了军队。

    这些离金陵都比较遥远,居然也这么紧张了,看来形势是一天一个样,全都快要按耐不住了。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渡过江去,得到的答案就是要偷渡,因为这里已经张贴了告示,明令大家不要渡江,如果违反禁令当以鞑子谍探处置。知道了这条禁令以后,珍珠就皱了眉,这不过去是不可能的,现在就是想想如何过去了。

    大家住在客栈里连夜商量对策,商量来商量去,大家都没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客栈的掌柜悄悄的说了一个主意,只能是夜间偷渡。这长江绕着山走,在这里本来就有好几个弯儿,江窄浪急,所以这边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渡口,只有方便周围百姓的石基,因为只要有一份可能,人们就不会选择这里渡江。

    为今之计,也只能晚上冒险试一试了,白天这里的江面上明显的多了水军的快船,来往于江面,对这周围几十里的地方形成了封锁,晚上就要好的多,只有几艘梭船游弋。

    这江上有夜不行船的规矩,可见晚上行船是很危险的,可现在大家反而觉得有这么一个选择还是很不错的,比完全没办法过江好,珍珠想到这里,都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唉——苦中作乐吧。

    大家在客栈耽误了两天,终于在一晚上准备妥当,不过珍珠还是太怕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儿交代到这江里。怎么给自己加个保险呢,想来想去,时间这么紧的情况下,只有去找些葫芦,做几个古代版的救生圈吧。

    珍珠给了掌柜的几块碎银子,让他尽可能多的找些葫芦来,掌柜的不明所以,但是有银子,还是去照做了。

    一天的时间,给找了几十个葫芦来,堆在大堂里,俨然成了一道风景,珍珠把这些葫芦拿出来,尽可能紧的扎成一个圈儿,然后套在自己身上试了试,然后还给每个人量身制作了一个,大家看着珍珠折腾这个,感觉有点儿匪夷所思,但谁也没说什么,由着她折腾。

    珍珠问过大家了,差不多的都会水,没有不会水的,只有技术好坏的不同。这时候一路都没说话的哈飞凑到珍珠跟前道:“珍珠,你不会凫水吧,我会,你不用怕,到时候我保护你就好。”

    珍珠看了一眼有些憔悴的哈飞,因为自己晕倒,哈飞又在那个时间出现,这些日子让哈飞吃了不少冷嘲热讽的,其实细想起来和哈飞真的没太多关系,迁怒于他是有些过了。

    “哈飞,对不起,在金陵的时候他们迁怒你,你不要介意,都是我身体不好才晕倒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有就是我也会游泳,而且游的很不错呢,只是之前都是在风平浪静的地方游,这里风大浪急,我有些害怕,你不用担心我,管好你和阿罗就行了。”珍珠温声的说着,眼眸柔和的看着哈飞,像安抚自己的宠物一样。

    哈飞听着珍珠的柔声细语,在她温柔目光的注视下,这些天所有的愤懑和恼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有的委屈也跟着宣泄出来,眼圈红了,使劲控制着,努力的吞咽了几口,嘴唇抖了抖,沙哑着嗓子道:“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儿就好,你不知道你晕倒的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都吓死了。也是我不懂事,你都那么累了,我还拉着你说闲话,说不定我不拉着你说话,你就不会晕倒了。”

    “瞎想什么,真的和你没关系,在你面前晕倒,你还扶住我呢,如果走在别的地方晕倒了,恐怕摔都能摔个好歹的,不要想这些了,多想想晚上渡江的事儿吧,注意安全。”珍珠柔声道。

    珍珠的这句话,让哈飞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委屈和受的排挤都值了,大家在客栈祝福镖局的车在他们渡过江去以后就回去,又额外赏了掌柜的伙计以及车夫,他们都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碰上这么大方还善解人意的主顾,想不高兴都难。

二百三十二章 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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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回头看到威武镖局的几个镖师一脸的羡慕,他们看剿珍珠看过来,就赶紧掩饰般的低头吃喝。珍珠微微一笑,走过去,对这几个镖师道:“不用羡慕他们,等大家平平安安的到了对岸,自然也不会缺了你们的。”

    几个镖师听珍珠这么说,抬头看珍珠含笑的眼睛,能感觉到,他们完全被人家看穿了,真是丢人呀,他们是威武镖局的镖师,更是行走江湖的大侠义士,干什么不是义字当头,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别说珍珠是他们的东家,就从人家给了他们家人安身之处开始,他们就应该为人家两肋插刀了,什么时候还惦记上人家赏的那几个铜板了,丢人呀!

    他们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把钱看的这么重了,或许他们早就被珍珠看扁了,从师父为了镖局上上下下几百口子抢了人家的船开始,从占了人家的宅子开始,还是从他们让珍珠去跟师父谈话的那时候就被珍珠看扁了。

    几个人的脸臊的通红,孙文扫了几个把脑袋都快扎到裤裆里的师兄弟一眼,站起来道:“娘总和我们开玩笑,你是我们东家,又恩惠于我们良多,我们怎么能和客栈的伙计掌柜一样,一句话,我们干什么都是应该的,娘子就不要再臊我们的皮了。”

    “孙文,你也不要说了,干活儿舀赏是应当应分的,再说了这也不是个轻松差事,都是舀着命玩儿我给他们赏,不为是他们,是为你们家里的女人老小。我这也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踏踏实实干活儿的,就是比偷奸耍滑的强,大家做了什么我心中自有一杆称,绝对不让老实干活的吃亏,偷奸耍滑的占便宜,你就不要说了。”珍珠制止了孙文态度坚决。

    孙文听珍珠说的情真意切,也很感动,而且里面还有要用他们做表率的意思,这样就更不能辞了,和几个镖师一起给珍珠施礼,感谢珍珠。

    珍珠从随身的荷包里舀出几枚金瓜子儿,一人给了一枚。这几个人大为惊讶,关键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珍珠出手就是金子,几个人捏着手里的金瓜子儿犹豫再三,诺诺的道:“那个娘子......江上有夜不行船的规矩,在这江上讨生活的都是常年累月跑船的......”

    珍珠开始没明白几个人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可看几个人吞吞吐吐的表情,想说不好说的样子渐渐的明白过来,他们可能是有别的话要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别有什么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珍珠温和的道。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没有开口,你看我我看你你推我我推你的让别人说。最后珍珠一看这样子,有些不耐烦了,只好对孙文黄三儿道:“孙文你说他们到底是想说什么!”

    “嗨!娘子别理他们,他们就是舀了娘子的赏儿内心有愧,别的没什么。”孙文无所谓的道。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黄三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不太认同。珍珠觉得可能真的有什么问题,就认真的扫视了这几个人两圈儿,道:“我们现在虽然不是行镖,可行船危险也很大我听人说做船工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明日在何乡的,这就说明水里讨生活的险你们要是有什么要说的一定得说,可不要闷着。黄三你说是不是?”

    “娘子几个弟兄想说的是,他们虽然是在水边长大的,撑船摆渡也都熟得很,可这晚上在风高浪急的金牛湾这边晚上行船,可就心里没底了,不行就还跟这边的掌柜说说,让他们找几个当地的船工引水,这可不是逞强要面子的事儿。”黄三忧虑的道。

    珍珠听的心里一抖,原来是这几个人心里发虚,对这趟差事心里没数儿,看来这金瓜子没白给,总算说了实话,到时候船在江心出了事,他们这江上生水里漂,浪里来的还有生还的可能,自己和王家庄这些半生不熟的水性就真的做了河神的奴才了,想到他们不把自己几个的性命放在心里,就心声恼怒。不过最后珍珠看着有些惶恐的几个镖师,转念一想,虽然说的晚了些,可总算是说出来了,没有酿成大错,也就只好算了。

    “娘子,你别听黄三儿的,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整天就是疑神疑鬼的,胆子小的跟芥菜子儿似的......”孙文还要说下去,就看到珍珠正严厉的盯着他,他心里一紧,立刻住了嘴,别人看着这位小娘子弱柳扶风般的身段儿,甜糯婉转的嗓音,就把她当个柔弱女子,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位可是得罪不得,是个厉害主儿,怒起来是们更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孙文,我希望你想清楚,这可是二十几条人命,来不得半点马虎。”珍珠严肃的道,“你们是不是如黄三说的那样呢?”珍珠看向其余几个镖师。

    “是!”几个人低着头,把手里的金瓜子递还给珍珠道,“我们也当不得娘子的赏,为这自己逞强,差点出了大事,娘子还是用这个钱,请几个好船工吧。”

    “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去请几个老船工过来,今晚务必渡江,再也不能拖了。”珍珠焦虑的道,看都没看递过来的那几只粗糙黝黑蒲扇般的大手。

    他们几个讨论的时候,掌柜的一直在一旁听着,听珍珠这么说,立刻走过来,道:“娘子,刚才我就想说来着,可看几个客官也都是老船家的样子,我就没有说。在听娘子说要另找人,这地方我最熟,娘子如果信得过我,保证给你找到最好的引水师傅。”

    珍珠现在没什么可说的,只有相信这掌柜的了,“那就多谢掌柜了。”珍珠感激的道。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为了躲避大魏探马的追踪,她们没有借助任何照明,抹黑往江边走,江水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着岸边,水声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凉,吹的大家身上的衣服都鼓起来,像张满的帆,好几次珍珠觉得自己都快被风吹跑了。

    石头寸步不离的走在珍珠旁边,看珍珠弱不禁风的样子,几次脚下不稳险些摔倒,略微一犹豫,就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半扶半拖的带着珍珠往前走。后面的哈飞看了,狠狠的剜了石头几眼,快步走上前去,拉住珍珠的另一只手,往前走,可他的手刚碰到珍珠的手,就被躲开了。哈飞愣住了,准确的说是呆住了,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周围的人并没有发觉,大家接着往前走,很快就拉下他和阿罗了。

    阿罗在哈飞一旁站着,也不敢说别的,看着大家越走越远的影子马上就要消失在黑幕中了,只好轻轻的道:“少主我们快走吧,大家都走远了!”哈飞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对阿罗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更多的是自言自语,“我那点比不上那黑大汉了,他长的就像山里的黑熊,还是个奴才。”阿罗不管哈飞的嘟囔,只催着他快些走。

    珍珠坐了第一船,这几位船工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平时驾船是没得说,可这晚上行船还是在水流比较湍急的金牛山附近,几个人心里也很紧张,头上船的时候几个人都给这艘小船儿烧了三炷香,磕了仨响头,求江神水神保佑,保佑今天晚上平安。

    珍珠看着几人这样,心里撇了撇嘴,这烧香拜佛能管事儿早就全民烧香拜佛了,这个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还是那句话,阎王让你三更死,你不能活着到五更,这命运或许早就注定了,你现在才开始胡思乱想,临时抱佛脚,能顶什么用。

    晚上渡江开始了,几个老船工先看了看小船,招呼大家上船以后,一个人就吆喝一声道:“解活儿!”其余几个人迅速的脱了上衣,那人又道:“上浆!”几人迅速的抄起橹浆,准备好,这个人又用一个拖布沾了水,往每个人的后背一抹,所有人身上都一激灵,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着这身鸡皮疙瘩的出现,所有人的神经也被调动到了兴奋状态,不兴奋不行呀,这玩的都是人命!掌舵大喝一声:“开船喽——”小船上下起伏着往前走去。

    四周全都黑压压的,珍珠坐在一圈儿葫芦中间,让大家也都务必坐在葫芦中间,石头他们这些壮小伙本来都身高体宽,身上再围着一圈葫芦,特别占地方,本来可以两船过去的,被迫变成三船,这多走一趟就多一份风险。

    大家对珍珠的这个画蛇添足之举都颇有微词,不管大家怎么嘟囔,珍珠都坚持如此,心里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救生衣的重要性,在风大浪急的江里,你们那点狗刨儿,能坚持多久,还是穿着救生衣保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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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三章 渡江

    他们的小船在江面上就如同一片枯树叶子,随波逐流,上下起伏,一个大浪上来小船被忽地一下推到浪尖儿上,四下一看周围都是黑压压的天空,小船儿和小船上的人悬浮在夜空中,而后就是一个迅速的自由落体,忽地一下落下来,一看四周都是森然的水壁水墙,上面的水壁水墙翻卷着砸下来,像张着血盆大嘴要一口把这艘敢夜间偷渡的小船吞噬掉。

    珍珠的心都停止跳动了,浑身的血液都停止,唯一能证明这人还有生气儿的地方就是鼻翼在急速的煽动着,眼睛闭的紧紧的再也不敢看了,虽然能见度不足五米,这看的越少,对未知部分越无限恐惧。

    周围的浪一个接一个的拍过来,这几个老船工不知道什么也喊起了号子,“清晨下船嗬滩连滩呀!一声号子一身汗啰,三声号子又一滩啰......”小船虽然没有真的被大浪拍中,可是水是溅了不少在船上,船上人全都湿身了,大家浑然未觉。头上船的时候几个老船工就告诉坐船的人了,不管船怎么动,你们都要抓紧坐稳不要乱动,如果她们做不到,不答应他们的要求,这钱他们也不挣了。

    珍珠他们能说什么,当然是坐船的听划船的,外行听内行的了,开始还以为几个老船工小题大做,这时坐在船上才深有体会,老船工们说的话一点儿都不过,这太危险了。所有人都暗自庆幸请了经验丰富的老船工,庆幸那几个镖师没有继续逞强下去,也佩服珍珠的临机处置,这所有人真的是在鬼门关逛了一圈,白捡了性命来。

    为了让船能到达指定的地点,他们讨论时走逆流还是走顺流,船工们的意思当然是顺流省事儿了,可如果是顺流,就要再往上游走十几里,逆流横渡就不用了。为了总体节省时间,珍珠还是采纳了船工们的意见,顺流横渡,整队人又往上游走了十几里。

    珍珠他们的第一船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对岸,石头和哈飞两人争着连拉带拽的把珍珠拖上岸,几个人上岸以后,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在原地等着,珍珠都抖成了一团儿。石头他们看珍珠这样,也都是干着急没办法,所有人都湿身了,想找件干衣服是不可能的,这时候也不能生火,这摸黑过来都怕招来人,不管是大魏的还是鞑子他们都怕,被捉住了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希望珍珠能熬住吧。

    这样一船一船的过,折腾了一个晚上,三船人总算都过来了。张颂看到几乎趴在地上的珍珠担心的道:“娘子,你是最不能受凉的,这样时间长了就会发病的,我带了换洗的衣服,你先披上凑合着吧。”

    张颂说完提起自己的包袱就要拿衣服,大家就看到那个包袱从里面一滴一滴的滴着水。张颂摸了摸鼻子,道:“我的也都湿了,这可怎么办,娘子可是真不能冻着,否则麻烦就大了!”

    在一旁坐着的孔方也眉头紧皱,不安之色表露无遗,他一上岸就给珍珠诊脉,然后就沉默不语,听张颂这么说,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聚集在岸边四下张望,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找黑豹他们,他们现在停留的地点根本不是之前约定的地方。大家都看向珍珠,寄希望于她能想到什么锦囊妙计,快速联络上北岸的人,只有越快离开,安全才能有保证。

    珍珠边抖边想了想,哆嗦着道:“现在到处都黑乎乎的......只有......只有等天亮以后,看看周围的情况,再找这......边的人了。”珍珠说完这几句话,牙齿咯咯上下打架,大家都觉得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石头走过来,一把把地上的珍珠抱起来,搂在怀里。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这石头。这里面反映最激烈的就是哈飞了,他看着石头嚷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这样珍珠就属于你一个人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我也可以抱着她的。”

    哈飞的话让大家又沉默了,如果按照哈飞说的,难道今天晚上大家要轮流抱着珍珠吧,想想都觉得不行。如果今天石头对珍珠做的这些传出去,珍珠的清白就真的没有了,虽然有什么嫂溺不援禽兽不如的说法,可这个样子,毕竟是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如何是都说不清楚的。

    珍珠现在一条命都去了半条,那里还顾得上这些,只管在石头怀里缩着,汲取那点可怜的体温。石头这时候瓮声瓮气的道:“你们不要瞎说,这么做什么都不代表,我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

    哈飞听了石头的话,心里舒服多了,脸上的阴霾稍散,从身上取出一个竹笛一样的东西,对着周围鼓着嘴吹了吹,大家什么都没听到,也不知道哈飞在吹什么。哈飞的竹笛吹了一刻钟以后,大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是两匹马,奔着这边跑过来。

    珍珠不知道什么情况,立刻让大家隐蔽,只有哈飞高兴的站起来,迎着马蹄奔跑的方向走过去,阿罗紧跟其后。

    “哈飞,你要干什么,哈飞趴下,隐蔽!”珍珠急的在后面喊道。

    哈飞回头对珍珠笑了笑,对着奔过来的黑影喊道:“这儿呢,我们在这儿呢——”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的趴在暗处,石头紧紧的把珍珠压在身下。

    马蹄声渐渐的慢下来,不一会儿,大家听到踏踏踏的马蹄声,向他们藏身的地方走过来,珍珠偷眼儿一看,哈飞和阿罗兴冲冲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两个大汉牵着两匹高头大马,一旁跟着两只像小狮子一样的狗,这一定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都起来吧。”珍珠招呼大家起来。

    跟着哈飞过来的人正是黑豹等人,黑豹看到大家全都上下湿嗒嗒的,尤其是珍珠不光全身湿透了,还在发着抖。“娘子,请稍等,我这就叫大家过来,要迅速离开这里。这些日子这一片儿尤其不太平,鞑子的马队成天在这里跑,这两天更不太平了,听说是他们的一个将军遇刺了,受伤不轻,这些鞑子跟疯了似的,见人就杀,捡东西就抢,为了泄愤,已经焚烧了好几个村庄,听说村子里的青壮全部杀死,女人全部掠走,老人孩子来不及跑的,都被烧死了。我们运气好的话天亮以前能进山,进了山就安全了。”说完这话,黑豹翻身上了马就要走。

    “黑豹你等等,跟我过来!”哈飞叫住黑豹,两人快速的去了远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大家都焦急不堪,想着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个哈飞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不一会儿,哈飞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过来,对珍珠道:“珍珠,这是黑豹的衣服,你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的把湿衣服脱了,穿这身吧。”大家这才发现,哈飞手里拿的是一身黑衣,而他身后也没有黑豹的影子。

    珍珠连迟疑都没迟疑,立刻接了黑豹的衣服,转身走到一个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换上了黑豹的衣服。黑豹可以说是哈族长的第一勇士,长的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一个胳膊有珍珠的三个长,裤腿都有珍珠的腰粗了,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起码不用穿湿衣服了。

    珍珠换好衣服,把袖子挽了又挽,如同京剧里的水袖,上衣的身长都到了膝盖下面,能当个裙子穿,裤子挽起来走没两步就掉下了,成了扫地的拖把,不小心就左脚踩到右脚,影响安全出行,这怎么办?想了想也没办法,珍珠提着裤子走出来。

    大家看到珍珠这个样子,想笑也不敢笑,不是扭着头看别处,就是仰着脸看天儿。珍珠也不理这几个人,径直走到哈飞面前道:“哈飞借你的腰刀一用。”

    “珍珠你要刀干什么?”哈飞嘴里这么说着,还是把腰刀摘下来,递给她。

    珍珠接过腰刀,拔出刀,对着黑豹超长的裤腿儿划了一下,多半截裤腿儿,悄无声息的从珍珠的腿上滑落,这样就不长了,另一条裤腿也是如此,这样就不影响行走,只是看着有些像现代的肥腿裤。

    等珍珠一切收拾利落了,大家找了一个相对温暖避风的地方坐下,等黑豹的消息,想起黑豹,石头打量了打量哈飞道:“你让黑豹把衣服脱下来给珍珠,他怎么办,穿什么?”言外之意就是珍珠可以穿的上黑豹的衣服,只是黑豹无论如何也穿不上珍珠的衣服,难道还带着衣服出来的?

    “你没看他没过来吗?他当然是没的穿了,过去跟那边的人说一声找到我们了,让他们快过来,就先回去了。”哈飞道。

二百三十四章 欢迎

    哈飞瞥了石头一眼道,眼神里一副你很小白的神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山外汉人这么看他的,这次终于也被他看回去一次。

    哦——原来是裸奔了,珍珠暗道。

    “那我们怎么办,只有黑豹知道我们在哪里,他走了,我们怎么办?”晨生着急的道。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忘了黑豹来的时候带了两只獒犬来嘛,不然黑豹又没有夜视眼,怎么找到我们的,獒犬会带他们找到我们的,你吓着急什么!”阿罗一副你白痴的样子,气的晨生鼓鼓的,赌气坐到一旁,不说话了。

    没多长时间,花豹他们跟着两条獒犬找到珍珠她们,这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大家都怕碰上鞑子,花豹他们一到,大家立刻上马。“石头,你看孔先生行动不便,你照顾一下孔先生吧。”哈飞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孔方道。

    石头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哈飞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孔方近前,伸手抱起孔方,翻身上马,看了一旁不远处,哈飞正扶着珍珠上马,然后跟珍珠说着什么,只见珍珠只是摇头,最后哈飞走到另一匹马旁,板着脸搬鞍认蹬上了马。

    花豹看大家都做好了,打了一个呼哨,四五十人的马队,立刻启动了,一阵马嘶,烟尘滚滚,直奔金牛山而去。

    一路大家快马加鞭,在太阳西斜的时候,平平安安回到了蛮寨。哈族长和王家庄的人夹道欢迎,在山寨的大门口摆了酒,这是按蛮族的规矩,在为远道而来的人接风洗尘。

    珍珠带着大家下马,几步走到哈族长跟前,拱手道:“王家庄的人承蒙族长照顾,珍珠这厢有礼了。”

    “呵呵,王娘子说的这是什么,为了族人两肋插刀,出生入死,我哈滚崖自叹不如,请娘子喝了这碗酒!”哈族长把一碗米酒高高的举起,端到珍珠跟前。

    珍珠不会喝酒,也知道这碗酒是一定要喝的,当下摘下面纱,接过这碗酒,眼睛一闭,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皱着眉,使劲擦了擦嘴,不由自主的咳起来。先前大家还以为是喝酒呛的,都没太在意。

    珍珠咳着咳着感觉嘴里有东西流出来,就用手抹了一把,手上一片炫目的红,吐血了!所有的喧嚣,相逢后的喜悦,平安后的放松,都被珍珠嘴边的这抹红抹去了,山寨的大门前一阵寂静,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傻傻的看着。

    先前的劳累,渡江的寒冷,原来旧疾的病根儿,所有这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头上立刻出了层冷汗,浑身冰凉,手脚冰冷发软,珍珠抬头看了看大家,笑了笑道:“我没事儿,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完这些,珍珠仿佛为了安抚大家不要太担心自己的身体,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嘴角一缕鲜红的微笑,所有人的心都好像被重重的捏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张颂一个箭步上前,在众人的惊叫中,扶住了珍珠摇摇晃晃的身体,“快去抬个春凳来,赶紧抬到屋里去!”立刻有人飞奔而去,不多时,几个人抬了一个软兜儿过来,张颂和其他人小心的扶珍珠坐上软兜,抬回木屋去了。

    一翻诊治之后,张颂连连皱眉,和孔方商议之后,两人还是难以抉择,这可如何是好,现在珍珠这个症状是急症,急症要用猛药先克住,然后再细细调理,只是珍珠的身体已经衰败不堪,猛攻之下身体就怕受不了。身体虚弱当然要进补,可现在重症缠身,补药如毒药,虚不受补,也是补不得的,真是攻补两难全,到底要如何是好,两人争执不下。

    “张大夫,孔先生,神庙的花娘娘就是药巫正好下山采药,听说娘子病的厉害,就特意过来探望,她的医术高超,不妨让她也来给娘子看看,多个人就多个办法,多条路!”七婶期期艾艾的道,她说的非常客气,生怕这二位不高兴,或者撂挑子不干了。

    这二人现在一点这想法儿都没有,只想赶紧想个法子,确定一张方子,好让珍珠的病有所好转,听了七婶的话,异口同声的道:“还不快请进来!”

    他们的话音刚落,一个花蝴蝶一般的身影飞了进来,带进来一股药香,来到珍珠床前站定,伸手把珍珠冰凉白皙的手拿起来,一翻望闻问切之后,也是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这位女先生可有什么良策?”孔方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想你们到现在还难以抉择,大概是想如何攻补。现在这个时候了,我的意思是这些全都不要想了,先止住血再说,先来点儿中正温和的,其他的都要等这咳血之症好转了再想。”花娘娘道。

    经药巫这么一说,两人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他们也是太心急了些,目前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他们通盘考虑,只能像一条船一样,那儿漏了补那儿,大修要等船靠岸才行。

    于是药巫给下了方子:仙鹤草五钱、党参三钱、熟地黄三钱、炮姜两钱、艾叶两钱、红枣煎汤送服。张颂和孔方看了皆点头同意了,立刻交给七婶抓药煎药。药方里的药材都是平常之物,没有一样是贵重药材的,大山里本来就有许多的药材,这副药抓齐了,才用十几个钱,七婶心里直怀疑,这方子开的到底对不对呀,能不能治病呀?

    两刻钟之后,药很快端过来,这时的珍珠是一阵一阵的出冷汗,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只听到周围的人在喊自己,让自己再等一会人,一会儿药就好了,千万不要睡,不要闭眼等等。珍珠确实在努力的挣扎着,此时此刻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自己活着怎么就这么困难呢,好不容易老天爷给了一次机会,眼看着就又让阎王爷收回去了,这阎王爷怎么就和自己死磕上了,也不知道自己是那辈子欠了他的。

    珍珠这么想着,心里愤怒,再次听到了七婶的唠叨声,“娘子,珍珠,快醒醒,药煎好了,吃了药再睡,好闺女,该吃药了......”后面就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下吗,虽然阎王爷总看自己不顺眼,时不时的和自己作对,可自己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的被小鬼儿抓走,被判官下判词,让阎王点了生死簿的。

    “七婶你哭什么呀,我不就是睡了一会儿吗,连个好觉都不让睡,你们烦不烦!”珍珠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珍珠,珍珠,好闺女,你总算醒了,快起来喝药,这药可是花娘娘、张大夫和孔先生三个人开的,你喝了一准儿好,快起来趁热喝了吧。”七婶喜极而泣,连忙扶起珍珠。刚才珍珠那样子简直是声息全无,看着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要不是那位新来的大夫那针,还真正不知道怎么着呢,七婶想想就后怕不已。花娘娘看珍珠醒过来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接过芳娘托着的药碗儿,亲自把药端给珍珠。

    珍珠张开眼睛,觉得眼前一阵有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费力的眨了眨眼,就看到一双秋水潋滟的秀目带着些忧虑的看着她,后面是七婶温暖的怀抱,珍珠笑了笑,伸手要接过碗儿喝药,可抬了好几抬都没有抬起来,只好放弃了。

    药巫亲自喂珍珠喝了药,在众人关切的目光里,珍珠沉沉的睡了过去,药巫也飘然而去。

    珍珠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珍珠临睡前让人带张颂和孔方去山洞看看。其实不用珍珠说,张颂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给王家庄的几位村民治疗蛊毒的,看着一旁忙碌的七婶和芳娘道:“那几个中蛊的在那里,带我去看看。”

    “哎呦!谢谢你了张大夫,这几个人这些日子可是生不如死,隔壁就有两个,不过和那几个不一样,他俩好像跟丢了魂儿一样,痴痴傻傻的,其他几个离这里比较远,住在大山洞里,整天疼的死去活来,鬼哭狼嚎的,张先生是先去隔壁看看,还是去山洞看看那几个?”七婶眼巴巴的看着张颂道,“不过那几家的女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隔壁两个虽然中了蛊,可不造不闹的,要不张先生就先去山洞看看吧。”

    张颂略一犹豫,就听孔方道:“那张兄就先去山洞吧,隔壁的病人我先去看看,反正我行动不便,就不上山了,等张兄回来我们两个再商量。”张颂点点头,由七婶带着出去,推开门一看,外面站了三四个媳妇,全都干净利落的,只是面容憔悴不堪,在外面站着,面露焦急之色。

    几个女人看到张颂出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转头看向他身后的七婶,眼里的询问之色明显,那意思就是:这是请来的大夫吗?

二百三十六章 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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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族的人守着大山,山里物产丰富,其中有一项就是草平时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差不多的都知道吃点什么草药就好了,就去山上自己找,采回来煎熬就可以,这大晚上的怎么去山上找药材,就是知道那儿有,也不敢出去采呀。

    这可如何是好,想着外面几个望眼欲穿的女人,珍珠想了想道:“七婶,你去看看今天谁值夜,让他舀着方子去族长家找找看,如果有就抓一副过来,如果没有,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等到天亮,再让人上山采药吧。”

    “今儿晚上是是顺子值夜,其他人跟你跑了一趟金陵,那还能安排晚上值夜,我都让他们去休息了,让顺子值夜,现在就在门口树上的窝棚里。我就喊他下来,去抓药。”七婶说完,从里头出来,抬头对树上道:“他顺子叔,娘子让你舀着方子去哈组长家看看有没有这几味药,快去快回,路上小心点儿。”

    顺子叔如同猴子般的从古树上滑落,接过七婶手中的药方儿和一块儿碎银子,从一个女人手中舀了一火把,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人命关天,来不得半点马虎。以后的时间就是大家焦急的等消息,珍珠也了无睡意,坐在床上一起等。

    这边这么大动静,睡在隔壁的孔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可怜他行动不便,过不来,不得行动,看着一旁的地上呆傻坐着的两个丫头,他也头疼的很·初看以为这两个是无知无觉的人,等在屋里呆着这片刻,还有七婶她们进进出出的送东西说话,她们都是知道的,只是反映迟钝了,分辨不住谁是谁,和谁都能说话,就是不知道是和谁在说话。

    孔方开始的时候用银针刺穴的方法,来刺激二人·这二人也知道疼,只是对于意识这一项是不管怎么扎都扎不回来,这让他有些气馁,这跟原来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不过这才来了半日不到,以后有的是办法试,听外面的动静就是张颂那边有些进展,自己这里却是束手无色,苦恼呀!

    去抓药的顺子叔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手里舀着药·身后还跟着阿罗,顺子叔把要递给那几个媳妇子,说药都齐了,他去哈家叫门,哈族长一听是找药材,二话不说就让人舀着方子去了自己家的药方,并且……顺子发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几个女人早就走没了影儿,撅了撅嘴顺子在外面回了话,就爬回树屋歇着了。

    经晚上这么一折腾·珍珠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对外面的风吹草动尤其敏感,别人都说她请了医术高明的大夫来·渀佛这几个的病离痊愈只有一步之遥,病痛离体已经指日可待。

    在人们的热切期盼下,只有珍珠自己心里清楚,张颂医术确实高明,可解蛊并不是他的专长,他跟着自己来到大山一是和自己有些封建迷信的香火情——大家都说自己是张颂的贵人,他是因为自己转运

    二是他对医术有自己的执着和痴迷,来这里是想攻克一个学术难题的·至于能不能攻克·还是影里罩着的事儿呢。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吃了张颂的药怎么样了,情况有没有好转·珍珠躺在床上想东想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主子没睡·做下人的怎么能睡,对于这个,七婶和芳娘的觉悟还是有的,她们也不敢睡,眯着眼睛,认真的听珍珠的动静,怕她万一有什么动静,她们好反应。

    一晚上珍珠辗转反侧,大家也都睡的不踏实,只是这一晚上到最后也没再有什么消息传递过来,张颂一直守在山洞没回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看来那边就算没什么进展,也应该没有往坏里发展。

    早晨几个人疲惫不堪的起床洗漱,七婶带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儿,对珍珠道:“珍珠呀,你就躺着吧,你的病还没好,张大夫和孔先生不是说了吗,让你要仔细调养,卧床休息,你可千万不要再操劳了,大哥半生孤苦,半路上得了你这么个女儿,你要是再有个好歹,我们可都对不起大哥了。”七婶说的情真意切,最后还掉了眼泪,珍珠只得乖乖的躺回床上去。

    早饭做好了,七婶让顺子去叫张颂过来吃饭,顺便也换了三顺过来当差,毕竟盖房的那边也不能缺了他的。

    这一晚上都没见到人,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看珍珠坐立不安,躺也躺不住,出也出不去的难受样儿,还是赶紧让张颂过来说明情况的好。

    不多时,张颂跟着三顺回来了,七婶和芳娘先跑出来看了看张颂的表情,虽然一晚上没睡有些懦,但没有皱眉也没有愁眉苦脸,表情还算轻松,那就表那边的病情至少没有恶化。芳娘端了净手的木盆来,张颂微笑着跟芳娘点头致谢,净手洗脸,看着屋前的小圆桌上的凉拌青笋,醋溜苦菊,几大盘子猪肉锅贴儿,油炸糯米团子,桌子旁放了三个椅子,三双竹筷,显然这是给他,珍珠还有孔方准备的。

    张颂忙活了一晚上,早就饿得能吞下一头牛,现在看到吃的,闻着吃食的香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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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婶端了小米粥过来,看张颂往西屋走,就知道是去找孔方,笑着道:“张大夫是去找孔先生吧,孔先生早晨起来去珍珠屋里诊脉了,现在还在娘子屋里呢!”

    张颂笑着对七婶颔首,又转身来到珍珠的门前,里头的木门打开,芳娘请张颂进去。里面孔方已经给珍珠诊完脉了,又看了看之前张颂开的方子,略一斟酌道:“这方子暂时也不用调了,再吃上几副看看。其实你这个病还真是三分吃药,七分养,如果养不好,再好的药石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就不能少操些心,好好躺在床上想想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孔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无奈,他自己都知道珍珠不可能做到,她要是撂挑子了,这几百人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孔方说完,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张颂苦着脸道:“张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这里全都不上手儿,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愚弟才疏学浅,无计可施了。”

    “圆融兄谦虚了,这才刚刚开始,我们都慢慢来。那边儿情况稍微好一点,吃了我的药,几个人晚上都起来好几次,排泄物里有虫子,可我目前还不能判断是原来他们体内的寄生虫,还是······蛊虫,反正目前能看出来的结果就是他们的腹痛之症稍有缓解,不似原来疼的那般不能忍受了,其他的只能再试试等等看。”张颂道,“这些我们一会儿再讨论,现在先去吃饭,我扶你去。”

    张颂说完,几步走到珍珠跟前,顺势坐在珍珠的床边儿,他又来给珍珠诊脉,孔方看了默不作声。

    “嗯?这是怎么了,我给开的方子里有安神的药,怎么你好像一宿没睡的样子,心烦意乱,疲惫不堪,身体虚弱,气血两亏,还有……唉!算了,不说这个,珍珠我跟你说,你现在就像一个空中楼阁,看着好看,没什么事,可是……可是危险的很,你再不可操劳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药,好好进补,这几样那一样都不能懈怠了!”张颂眉头紧锁的看着珍珠道,“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好好的,你…···你可不能砸了我的金字招牌,你虽然让我转运,看病看生了,你可不能成了第一个死在我手里的病人。以前就算我是看病看死的,可也没人怀疑过我的医术,我的医术也是响当当的,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孔方看张颂急的胡言乱语起来,就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角道:“你不要吓着珍珠,以后有我们看着她,她会好起来的,咱们出去吃饭吧。”

    张颂仔细一想刚才自己说的话,虽然说的是实话,可确实过了,现在一看珍珠正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呢,张颂诺诺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颂张大夫,你刚才说的,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在意我的病,而是在意你的什么金字招牌呢?你这是医德圆满吗?你这自私自利的人,你这······”珍珠还要说下去,就听孔方道:“行了行了,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你只看结果不就得了,他要的是你的病好起来,你管他是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还是为了你呢,你不能为了砸了他的招牌,就总让自己病着吧,行了都少说两句,出去吃饭!”

    珍珠气哼哼的扭过头去,张颂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没话找话道:“脖子有点疼,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一会儿我可要好好补一觉。”然后抱起孔方出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书名书号212简介:醉酒醒来,成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怎么办?农家小媳妇?机缘巧合下,苏萱有了第一桶金,开心创业奔小康。别人羡慕嫉妒恨,我自逍遥异世。

二百三十六章 早餐(一)

    “那娘子你先别动,我先去问问张大夫吧。”七婶把刚才几个人的对话都听了个全套儿,知道张颂就算不在乎珍珠,还在乎他的金字招牌啥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结果对娘子好就行,娘子的生活起居大事小情儿的问问他准没错儿。那个孔方就不成,到底是读书人,并不指着吃行医这碗饭,看她对娘子就不如张大夫上心,七婶心里腹诽着,出去了。

    七婶看到张颂和孔方虽然坐下准备吃饭了,可并没有动筷子,看样子在等珍珠呢。“张大夫,我们娘子非要出来和你们一起吃饭,我担心她吹着,您看她……”张婶看着张颂道。

    孔方四下转着转头,今天是个大晴天,头顶上的树叶连动都没有动,那来的风,还担心吹着?这都什么和什么呀!孔方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认同,这反映到七婶眼里就成了对珍珠漠不关心的又一证据。

    “能出来吃饭,以后只要天气好,让珍珠长出来走动走动晒晒太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养病是让她少操劳,少思考,并不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适当的走动还是可以的,对身体也有好处,今天就让她出来吧。”张颂道。

    七婶这才放心进屋,服侍珍珠出来,珍珠穿上鞋,扶着七婶的手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小星星。闭上眼,安静的站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眼前才算清明了,珍珠缓步往外走,七婶小心的扶着。珍珠整个人就跟纸糊的一样,弱不禁风,摇摇欲坠,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孔方和张颂看着憔悴不堪,面白如纸,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的珍珠,扶着七婶的手软手软脚的从木屋出来后,两人都连忙站起来,对珍珠行注目礼,安静的看着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弱女子。

    “吃饭吧,你们恐怕早就饿坏了吧,从昨天来了,到现在,你们都还没吃什么东西,来了就忙活,都是珍珠怠慢了客人,珍珠给二位赔礼了。”说着,放开七婶的手,给张颂和孔方福了福。

    “你都这样了,还说这个干什么,我们有随身带的干粮,没饿着,你当时都那样了,谁还顾得上这些琐事,女人家就是啰哩啰嗦,婆婆妈**,既然知道我们都饿了,还不快坐下让我们吃饭?”孔方冷声道,珍珠都一条命去了半条,他们还能抱怨被主人慢待了不成,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就是她太矫情了。

    说起这个就是七婶的失职,居然没给客人吃饭,七婶立刻给二位客人深深的躬身行礼,道:“二位先生实在对不住,当时娘子吐了血,我们都吓死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还请先生们不要责怪。”

    “七婶,没什么,我们当时也都忘了吃饭了,现在这顿管够管饱就行了,吃饭吧。”张颂和煦的笑了笑,虚扶了一下七婶,道:“你们客气来客气去的,我可等不及了,我先吃了,我确实饿了,饿的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几个人遂坐下来吃饭,张颂和孔方虽,毕竟是男子,食量都不小,珍珠觉得自己才喝了几口粥,再抬眼一看,桌子上的东西都没了大半儿,这准备的吃的够不够呀,别到时候不够了,赶紧看了一眼一旁的七婶。

    七婶是人老成精,那还能不明白珍珠的意思,立刻又转身回了后面,不一会儿又端过几大碗馄饨,还有几盘儿春卷儿。

    珍珠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喝了几口粥,吃了一个春卷儿意思了意思,最后变成了看早餐了,看张颂和孔方吃早餐。

    这边儿的早餐还没有结束,就来客人了,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哈族长和哈飞。“王娘子病了,昨天忙乱了一天,我们也不好过来跟着添乱,今天特来探望。哈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一只百年老山参,留着给娘子补补身子吧。”哈族长道。

    “多谢族长,我这都是小病,那当得起族长的厚礼。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是珍珠身无长物,不知道哈族长要和我说什么?您可什么都不要说,珍珠什么都没有。”珍珠笑着站起来。

    “唉!王娘子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明,这倒让我这老头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娘子病了,又刚刚从山外回来,不应当麻烦娘子,可这不是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来了。”哈族长长叹一声。

    珍珠这才认真的看了哈族长几眼,这一看不要紧,这位蛮族的当家人这几天仿佛都老了几岁,胡子也花白了,精神萎靡,自己走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这位当家人如此劳心劳力的,哦,对了一定是因为苗寨偷袭的事儿,偷袭寨子了?看着也不像,回来也没见人心惶惶,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珍珠默不作声的看着哈族长,张颂和孔方也不吃了,七婶和芳娘立刻把东西收拾下去,换了热茶过来。哈族长和哈飞坐下,唉声叹气了一会儿,道:“是为苗寨的事儿,这次吴朗着实不是个东西,他知道我们寨子里娘子在,手里有连弩,就没有攻打我们寨子,娘子走的这十几天,已经有三个寨子遭殃了,他……他偷袭攻打的是别的寨子!别的蛮寨那里比的上我们的寨子防卫严格呢,怎么抵抗的了苗王那群野人。那些寨子多穷困,人数也少,这几天死的死伤的伤,死了几百蛮人了。吴朗杀了人还不算,还一把火把那三个寨子也化为灰烬,弄的剩下的人都无家可归,这个时候,就是能归也不敢归,不知道什么时候苗家的人又给杀过来,这不这几天那几个寨子的头人,带着剩余的人,都来了我们里寻求庇护。每天百十来人的吃喝我都要想办法,我们寨子本来也不是很富裕,这么下去我也吃不消了。黑龙潭那边一直都没什么事儿,你说说,如果我们守不住也就罢了,撤回来也没什么,这次……这次这叫什么事儿,我们拼死拼活抢来的水源,不能苗寨那边什么都没说呢,我们……我们就去跟苗家的说还回去,如果这样了,这不是脸也没处儿搁。这次吴朗的是损到家了,让我是上不得下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只能来求娘子了。这也应了你们汉人那句什么屋漏偏逢连阴雨,破船又遇浪打头,还有这些日子春蚕都上山了——开始吐丝了,可是这收茧子的商人一个也不见,原来这事儿都是马家一手包办的,今年也没有动静,我亲自去问马家,马家说现在外面鞑子横行,那个敢到北岸来,他们也没办法。可是这一年的进项都指着这蚕茧,如果没人来收,再有十几天就都破茧了,这破一批也没什么,可总这样,我们寨子也就没指望了,吃的粮食,用的盐巴,那样不要钱,山外的汉人那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这些汉人……”哈族长还要说下去,突然感觉衣服被人拉了拉,抬头看珍珠和两外两个请来的大夫都在看着他,他立刻醒悟过来,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汉人,要是他再说点什么攻击汉人的话,那就太不合时宜了,于是不着痕迹的拨开哈飞的手,掩饰的喝了一口茶,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族长的意思是?”珍珠看着哈滚崖道。

    “咳!娘子,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既然您能去金陵城请来大夫,也就还请您出面去金陵城给问问,看看谁能收这些蚕茧,便宜点也行,原来都是一百个钱一筐的,这次……稍微便宜点也行,不能看着这些蚕茧都成了废物,只要能换回些银子来就行,让我们购买些生活必需品就行,不然我们今年可怎么过?”哈族长唉声叹气的道。

    珍珠不知道蚕茧的行情,一时没有说话。“什么?一百个钱一筐!多大的筐?”这时候孔方突然插嘴道。

    “就是……就是我们平常用的筐,我们这些人只会养蚕,别的不会,每年的入息就这些,如果今年没人收蚕茧,那收入就没有了,这日子怎么过呀!”哈族长唉声叹气的道。

    孔方抬眼看了哈族长一眼,垂眼皮儿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深深的吸了一口弥漫着的茶香,轻轻的吹了一口,然后慢慢的抿了抿,闭着眼睛细细的回味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孔方还有闲情逸致旁若无人的品茶,说好听点是麻木,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没心没肺,对他们蛮族的生死漠不关心,可见这些汉人都是些心狠意冷的无情之辈,大概珍珠这样面慈心软,各族人民一视同仁的汉女成了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好人了。哈飞这么想着,看了孔方一眼,眼里满是轻视和厌恶,一个残废还装什么清高,扮什么雅人。

二百三十七章 早餐(二)

    哼!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一技之长,有的只是平日里的酸文假醋,这样人在山里一丢,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成了狼的美食,就是成不了野兽的美食,也会被活活饿死的,还在那里清高,清高什么!哈飞气鼓鼓的想。

    “这个族长,你来跟珍珠说这些,能顶什么事儿,她现在的身体特别不好,昨天就吐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静养,否则这小命儿都难保了。”说这话的是张颂,他一脸的不高兴,转头对珍珠道:“珍珠,你的身体你知道,千万不能累着了,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不成了,我这可不是吓唬你,这些日子一定要少思考,多休息,好好调养!你是我的病人,你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张颂的这番话,让一旁的哈族长父子有些尴尬,哈族长脸色微红,喝了。茶,放下道:“娘子,我也知道不该这个时候来麻烦您,可我们实在是没主意了,这几个山寨里的老老小小几万人全都等米下锅呢。娘子你大慈大悲,您是菩萨转世,您普度众生,您……您就救救大家,救救蛮族吧。如果这件事娘子帮了我们,以后王家庄的人就是我们的亲人,蛮族和王家庄世世代代和睦相处。娘子你就帮帮我们吧,帮帮我们吧!”哈族长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道。

    “哈族长,不是我不帮你们,可是你让我怎么帮你呢?你也知道,现在外面鞑子横行.我们谁也不能带着这么多蚕茧横渡长江,而去我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允许再次劳顿了,对于养蚕织布这些事我是一窍不通,不知道怎么帮族长。至于苗王攻打山寨的事儿,等我想想怎么办吧。”珍珠说了这些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儿的,头上已经见了汗。

    “娘子,您的药。”七婶这时候端着一碗浓浓的刚熬出来的药,站在珍珠身旁。

    哈族长低头喝茶.珍珠接过药来,闭着眼睛一饮而尽,喝完以后,苦的直打冷战,芳娘连忙端过清水来让珍珠漱口,等这一切折腾完了,珍珠就看到张颂和孔方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就要端起面前的茶喝,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死不了。”

    “珍珠,你现在正在吃药,还是不要喝茶的好,小心让茶解了药性,病没好之前,还是都喝白水吧。”张颂连忙站起来,按住珍珠的茶盏。

    “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这吃什么都不香,喝什么都不行的,如此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我干脆出家做和尚去吧。”珍珠哀嚎道。

    “珍珠.你要是苦的厉害,我家还有他们从山外带回来的蜜饯和方糖,我让阿罗给你拿点儿来。你可要注意身体.一定要听张大夫的话,阿罗去把蜜饯和方糖给珍珠拿来。”哈飞安慰了珍珠两句,立刻让阿罗去那东西过来,对于大夫的医嘱,他还是支持的。

    哈族长听了哈飞的话,是苦笑连连,长叹一声“也罢.这如果是我们蛮族的劫数.我哈滚崖也只有接着了,王娘子.不知道你请的这两位大夫可解开了蛊神娘娘的禁制,如果不行.我劝娘子还是多看看那几幅图,找到通往神庙的路才是正途,我看别的法子作用不大,您也就不要瞎操心了。娘子休息吧,滚崖告辞了!”

    “哈族长慢走,恕珍珠不能远送了。”珍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哈族长拱拱手,张颂和孔方也站起来相送。

    哈飞站起来看看走了的父亲,又看看摇摇晃晃的珍珠,和一旁扶着珍珠的张颂,对面是一脸关切的孔方,突然他成了多余的,他什么也不会,什么忙也帮不上,也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看着珍珠低声道:“珍珠,我一会儿再来看你。”哈飞快步追上他老爹也走了。

    “珍珠,吃了药歇着吧,我去山洞那边看看去,圆融兄这里的两个病人就交给你了,就算我们的分工了,等我有时间了,咱俩再会会诊。”张颂道。孔方点点头,表示同意,目送张颂背着药箱走了。

    石头这时候大踏步的走过来,看到坐在外面的孔方,还有一脸为难的珍珠,上前问道:“珍珠,怎么了?”

    “石头你来了,太好了,刚才张颂走的匆忙,没有把孔方抱进屋里去,我这儿正为难怎么办呢,你就来了,快把圆融兄抱到西屋去,我也回屋休息去。”珍珠笑着对石头道。

    石头二话不说就要把孔方抱回屋里去“先不要进屋了,这里山清水秀,草木苍翠,鸟语huā香,就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在金陵城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孔方坐在椅子上,看着清澈湛蓝的天空道。好,反正我今天过来是当值,也不走,就在这附近,先生如果想进去了,喊我一声就好。”说完石头走了,珍珠让七婶和芳娘扶着回屋了,剩了孔方独自坐在外面。

    孔方现在静静的静静的坐在那儿,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闭上眼睛,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自己了,整个人都融化了,化成了这里的风,这里的树,这里的huāhuā草草,再也没有人世的喧嚣,没有了俗世种种,闲云野鹤,与日月为伴,与山川同在,原来是这种感觉,原来真有这种感觉。

    珍珠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来来回回想着目前的几个问题,蛮寨的蚕茧,这个一定要想出处办法来,这就是相当于汉人的粮食,他们住在这大山里,山里虽然有的是地方,可能长粮食的地方不多,也不能走的太远,走的太远了危险,种的太远了—也不好说,还不知道是给谁种的呢,山里的猴子野猪什么的吃起这些东西来那是动作神速,一晚上就可以让一年的辛苦白费了。

    所以他们只能到山外去换粮食,这里的气候,和劳动习惯,让她们养蚕卖茧换粮食,成了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可这个生活方式因为外力的作用被打破了,这让这个链条最低端的人们惊慌失措起来。

    苗王的偷袭,很聪明的办法,知道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是个聪明的胖狐狸,可惜他对面有自己这个更狡猾的猎人,他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找到去神庙的路才是正途……”哈族长最后的话,一直在珍珠的脑袋里回旋。是,哈族长说的没错,她是需要找到去神庙的路,不能把鸡蛋都放在张颂这一个篮子里,就如同当时她出山去请张颂孔方来一样,不能把鸡蛋放到寻找去神庙的路一样。

    珍珠脑袋了乱哄哄的,因为喝了药的缘故,本应该能睡着了,可是偏偏睡不着,只好从枕头下面拿出那几块绣着地图的帕子来看,看着看着,突然听到外面有箫声,开始的时候郁郁苍苍,凄凄凉凉,而后是如泣如诉,若虚若幻,珍珠忘了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觉的躺下来,安静的听,最后是轻柔曼妙-,甘美,恬畅的韵律,如少女的舞蹈,含羞的新娘,在舞着跳着笑着看着....…珍珠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隔壁的屋子里,两个痴痴傻傻的丫头,也有两行清泪留在她们娇嫩的面颊上。芳娘进屋去照顾两人,看到两人的眼泪,高兴的从里面跑出来,对孔方大声回道:“孔先生,孔先生,松huā和澄妮哭了,她们哭了!”

    孔方一曲完毕,还沉浸在箫的呜咽婉转之中,突然被芳娘这么嚷嚷,雅兴破坏殆尽,很是不高兴,这下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色,什么事儿让她这么大呼小叫的。孔方不高兴的扭过头去,看着芳娘,沉声道:“何事如此!”

    芳娘看孔方那张臭脸就知道自己坏了他的风雅之性,这些文化人最最讲究个意境什么的,自己多半是坏了孔先生的好心情了,可怎么也顾不得这些了,那两个丫头的命要紧。

    “先生,您刚才吹的曲儿是什么,太好听了,屋里那两个丫头,听的都流泪了,一定是被先生的曲子感动的,这两个丫头总算是有点儿知觉了,这可是好兆头,看样子……”芳娘还没说完,就看到孔方在用之中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什么眼神儿呀,看的芳娘脸色绯红,忸怩起来,这孔先生还是读书人呢,这看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自己虽然是个下人,可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而且......而且自己可是有夫之妇,这……这可不行……

    正在芳娘还在一旁害羞的时候,就听孔方喊道:“石头,石头你在吗?赶紧把我抱回屋去,我要去看看那俩丫头!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如何治好她俩的病了。”

    石头并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练功呢,听孔方喊自己,立刻收功走过来,把孔方抱到西屋里去,孔方仔细的看了看两个丫头的脸。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八章 调戏

    今天见了这么漂亮的被子,满意之情溢于言表,站起来道‘小书生我送你一程吧!”说着仲手就把孔方抱在怀里,转身去了西屋。

    孔方被这么一个漂亮女人搂在香喷喷的怀抱里,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尴尬又多尴尬,嘴里说着:“让三顺他们抬我回去就行,让三顺他们抬我回去就行,huā娘娘快把我放下,huā娘娘快把我放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孔方后面的话,让七婶和芳娘都笑了出了声儿。

    huā娘娘把孔方放到西屋里,看着面红耳赤,涨红了脸的孔方,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大量他“你脸红什么?我的年龄都可以做你妈了,你跟我害羞什么,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就是有什么,你不愿意我还能强上了你不成,我可不像蛊巫会什么巫术,来个倒采huā儿什么的。再说了,你也就这张脸看着还可以,别的地方那里值得你huā娘娘动心了,嗯?”药巫顺手拧了一把孔方的小白脸儿,药巫的话说的大胆直白。

    “huā娘娘请慎言,我....…你……敬人者横敬之,huā娘娘请自重!”孔方红头胀脸的道,心里想,你虽然老的可以做我娘了,可你长得还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一样,如果我娘长成这样,我可不敢叫娘了。

    噗嗤!转身要走的huā娘娘听了笑出声儿来“小书生,你也太会想入非非了,如果我有儿子.大概也有你这么大了,你是知道的,当娘的摸摸亲亲儿子是很正常的。”说完,真的转过身来。

    “你......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我…...”孔方想说你过来我就喊非礼了,想了想这句话也不好说出口,这......也没人信呀,再说了这喊非礼的一般都是女人,那有男生喊非礼的。

    “你想喊什么.那你喊呀,喊一个让你huā娘娘听听。”药巫真的走回来,又摸了一把孔方的脸。

    这次孔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僵硬脸似猪肝,愤恨的盯着药巫,恨不得掐死这个放肆的,故意戏弄他,还让他不能反击的女人。药巫看着孔方脸上变幻不停的脸色和表情,觉得好玩儿极了,大笑着走出去。

    来到珍珠的屋里.药巫还是笑个不停。“遇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了,看把我们huā娘娘给笑的。”珍珠好笑的看了看药巫道。

    “也没什么,还不是你那个小书生,我就摸了一把他的脸,他就跟我拽文,还害羞的不行,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们汉人就是太麻烦!”药巫说着还摇了摇头。七婶和芳娘一脸无语的看着药巫,心里道,你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非礼小男生好不好,还说什么都没干,这要是在山外.怎么也得来个以身相许了——虽然是老了点儿,不过这模样还真够看,许了之后只要不说,应该没几个人觉得不合适。两人嘴里却说着“既然知道我们是汉人,您也不要大惊小怪的了,以后跟孔方他们相处,可要多想想。到时候弄的孔先生以为非娘娘不娶.可就麻烦了。”

    七婶的话着实的吓了药巫一跳.不会吧,她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摸了摸,拧了拧那小书生的脸.不过汉人就是特别怪,如果真的因为这个事情,让小书生非要娶了自己可就麻烦了,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又身为药巫,在此之前还没想过嫁人的事儿,那以后还是注意着点儿吧。

    此后药巫没说话,只是摸了摸粉色提huā并蒂莲锦被,一件一件的摘了自己身上的配饰,松了发髻,躺下了。七婶留了芳娘在里头守夜,自己出来,去了后面的小屋里。自从盖房子开始,珍珠的木屋周围也开始左一间右一间的盖上了,左右各加了一间,后面也加盖了耳房和厨房什么的,这么看着这里也有了一片屋子,起码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间木屋,像有人居住的样子,有了些人气儿。

    孔方回到西屋里,看着地上直挺挺躺着的两个女孩儿,自己坐在床上也睡不着,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心里乱的很。想想珍珠,一介弱质女流,干的却是足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事,想想自己,真应了那么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虚度光阴二十载。大家都说让珍珠不要劳心劳力的了,可这么多人都指望着她一个,她想不劳心劳力的那成,一定要能替他分担才行,这样她才能静下心来养病。

    那目前珍珠最迫切的问题应该就是找到去神庙的路,哈族长说的苗寨偷袭的事儿,还有就是那个什么蚕茧的事儿,这个事儿可放放,最最要紧的应该是偷袭的事儿和去神庙的路,孔方反反复复的想着,想着想着就听到外面走动的声音,然后是七婶端着油灯进屋来的声音。

    “七婶,你不睡觉,怎么进屋来了。”孔方问道。

    “什么跟什么呀?孔先生你不会是一宿没睡吧大山里亮的晚,黑的早,可再怎么着,也有时辰管着呢不是,现在可都卯初了,娘子这是病了,要平时这时候也该起了。我是看着先生这屋的灯亮着,以为先生起来了,就过来帮着收拾。先生怎么了,难道也是不舒服,一宿不睡?”七婶惊讶的道。

    “怎么天亮了,哦,不是,现在卯初!七婶,你不会是骗我吧,我就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怎么就天亮了。”孔方也惊讶的说。

    “这,这,七婶骗先生这个干什么,先生如果不信,就去看看更漏。”七婶道。

    原来真的是天亮了,自己居然想了一宿,而且什么眉目都没想出来呢,就想了一宿,那珍珠做了这么多事,是不是要夜夜失眠,要不然喝了有安神药的汤药居然都睡不着,应该就是要想的事情太多了。这劳心劳力的,这病啥时候是个好呢,孔方心里嘀咕着。

    “孔先生你是睡一会儿还是梳洗?”七婶犹犹豫豫的道。

    “洗漱吧,既然都天亮了,也就不要睡了。”孔方道。七婶出去端水喊人,让窝棚里的三顺下来服侍孔方。

    “七婶你喊我就喊我,看着树上干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我那能还睡,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怎么在您老跟前当差。”三顺从七婶身后转出来道。

    “哎呦!你个死小子,吓死我了,吓了我一跳,有没有眼色你自己还不清楚,还不快接过盆去,伺候孔先生洗脸,快去!”七婶被三顺吓了一跳,骂了三顺几句,让他走了。

    珍珠木屋附近的房子一间接一间的盖,但屋前的窝棚却没有拆除,几个愣头小子都说喜欢这窝棚,石头也说在窝棚里值夜站得高看的远,正合适值夜,这个窝棚就被很好的保存下来,并不断的被修葺着。

    珍珠知道在现代许多有钱人都情人建树屋,房子天然环保又不破坏环境,所以对自己房前的木屋,也是很喜欢的,这个树屋就在各种不同的意愿下延续着。

    正屋里还没有动静,看样子,这次珍珠睡的很踏实,还没有醒,七婶在外面略站了站,就回后面去了。

    当窗外的晨曦透过网格的窗棂射到屋里的时候,珍珠慢慢的张开了眼睛,今天的床怎么这么硬呀,记得自己时尚感十足的床是相当柔软的?珍珠缓慢的转了转脑袋,看到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床头柔和的灯光,也没有宽敞的卧房,取而代之的是靠墙摆放的红漆木箱,还有狭窄的空间。只稍微愣了几秒之后,珍珠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这里是古代,是金牛山蛮族的山寨,她现在住在一个小木屋里,她是王珍珠,而不是华珍珠,瞬间的失落伤感,迅速的被目前的状况所取代,她看到在木地板上席地而坐,盘膝打坐的huā娘娘,还有睡在门口,已不见了踪影的芳娘,看看天色就知道现在应该都辰时了。

    药巫头上隐隐的冒着热气,面色如玉,披着头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珍珠虽然不会武功,可以前的电视里看的多了,这种状态就是运功运到关键时刻了,是断断不能打扰的。

    珍珠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轻轻的轻轻的穿着衣服,还时不时的看看地上坐着的药巫,然后只穿了布袜赤着脚,提着自己的绣鞋,悄悄的来到门前,开了一条小缝儿从门缝里挤了出去。在门外站着的七婶看到如泥鳅一样光着脚滑出来的珍珠,愣了愣,连忙走上前去拿过珍珠手中的鞋,弯腰给珍珠穿鞋,嘴里唠叨着:“娘子,这张大夫和孔先生都说了,你的身体最受不得凉,你怎么还赤着脚在地上走。里面那尊佛到底是来照顾病人的还是让病人来照顾的,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这人都起来了,她还大刺刺的在里面躺着呢。不行,我的进去说说她,有她这么照顾人的嘛?会照顾,想照顾,能照顾就在这儿呆着,不行就那来的回那儿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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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见了这么漂亮的被子,满意之情溢于言表,站起来道“小书生我送你一程吧!”说着伸手就把孔方抱在怀里,转身去了西屋。

    孔方被这么一个漂亮女人搂在香喷喷的怀抱里,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尴尬又多尴尬,嘴里说着:“让三顺他们抬我回去就行,让三顺他们抬我回去就行,花娘娘快把我放下,花娘娘快把我放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孔方后面的话,让七婶和芳娘都笑了出了声儿。

    花娘娘把孔方放到西屋里,看着面红耳赤,涨红了脸的孔方,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大量他,“你脸红什么?我的年龄都可以做你妈了,你跟我害羞什么,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就是有什么,你不愿意我还能强上了你不成,我可不像蛊巫会什么巫术,来个倒采花儿什么的。再说了,你也就这张脸看着还可以,别的地方那里值得你花娘娘动心了,嗯?”药巫顺手拧了一把孔方的小白脸儿,药巫的话说的大胆直白。

    “花娘娘请慎言,我···…你……敬人者横敬之,花娘娘请自重!”孔方红头胀脸的道,心里想,你虽然老的可以做我娘了,可你长得还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一样,如果我娘长成这样,我可不敢叫娘了。

    噗嗤!转身要走的花娘娘听了笑出声儿来,“小书生,你也太会想入非非了,如果我有儿子·大概也有你这么大了,你是知道的,当娘的摸摸亲亲儿子是很正常的。”说完,真的转过身来。

    “你······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我…···”孔方想说你过来我就喊非礼了,想了想这句话也不好说出口,这…···也没人信呀,再说了这喊非礼的一般都是女人,那有男生喊非礼的。

    “你想喊什么·那你喊呀,喊一个让你花娘娘听听。”药巫真的走回来,又摸了一把孔方的脸。这次孔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僵硬脸似猪肝,愤恨的盯着药巫,恨不得掐死这个放肆的,故意戏弄他,还让他不能反击的女人。药巫看着孔方脸上变幻不停的脸色和表情,觉得好玩儿极了,大笑着走出去。

    来到珍珠的屋里·药巫还是笑个不停。“遇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了,看把我们花娘娘给笑的。”珍珠好笑的看了看药巫道。

    “也没什么,还不是你那个小书生,我就摸了一把他的脸,他就跟我拽文,还害羞的不行,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们汉人就是太麻烦!”药巫说着还摇了摇头。七婶和芳娘一脸无语的看着药巫,心里道,你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非礼小男生好不好,还说什么都没干,这要是在山外·怎么也得来个以身相许了—虽然是老了点儿,不过这模样还真够看,许了之后只要不说,应该没几个人觉得不合适。两人嘴里却说着,“既然知道我们是汉人,您也不要大惊小怪的了,以后跟孔方他们相处,可要多想想。到时候弄的孔先生以为非娘娘不娶·可就麻烦了。”

    七婶的话着实的吓了药巫一跳·不会吧,她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摸了摸,拧了拧那小书生的脸·不过汉人就是特别怪,如果真的因为这个事情,让小书生非要娶了自己可就麻烦了,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又身为药巫,在此之前还没想过嫁人的事儿,那以后还是注意着点儿吧。

    此后药巫没说话,只是摸了摸粉色提花并蒂莲锦被,一件一件的摘了自己身上的配饰,松了发髻,躺下了。七婶留了芳娘在里头守夜,自己出来,去了后面的小屋里。自从盖房子开始,珍珠的木屋周围也开始左一间右一间的盖上了,左右各加了一间,后面也加盖了耳房和厨房什么的,这么看着这里也有了一片屋子,起码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间木屋,像有人居住的样子,有了些人气儿。

    孔方回到西屋里,看着地上直挺挺躺着的两个女孩儿,自己坐在床上也睡不着,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心里乱的很。想想珍珠,一介弱质女流,干的却是足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事,想想自己,真应了那么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虚度光阴二十载。大家都说让珍珠不要劳心劳力的了,可这么多人都指望着她一个,她想不劳心劳力的那成,一定要能蘀他分担才行,这样她才能静下心来养病。

    那目前珍珠最迫切的问题应该就是找到去神庙的路,哈族长说的苗寨偷袭的事儿,还有就是那个什么蚕茧的事儿,这个事儿可以先放放,最最要紧的应该是偷袭的事儿和去神庙的路,孔反复复的想着,想着想着就听到外面走动的声音,然后是婶端着油灯进屋来的声音。

    “七婶,你不睡觉,怎么进屋来了。”孔方问道。

    “什么跟什么呀?孔先生你不会是一宿没睡吧!大山里亮的晚,黑的早,可再怎么着,也有时辰管着呢不是,现在可都卯初了,娘子这是病了,要平时这时候也该起了。我是看着先生这屋的灯亮着,以为先生起来了,就过来帮着收拾。先生怎么了,难道也是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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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天亮了,哦,不是,现在卯初!七婶,你不会是骗我吧,我就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怎么就天亮了。”孔方也惊讶的说。

    “这,这,七婶骗先生这个干什么,先生如果不信,就去看看更漏。”七婶道。

    原来真的是天亮了,自己居然想了一宿,而且什么眉目都没想出来呢,就想了一宿,那珍珠做了这么多事,是不是要夜夜失眠,要不然喝了有安神药的汤药居然都睡不着,应该就是要想的事情太多了。这劳心劳力的,这病啥时候是个好呢,孔方心里嘀咕着。

    “孔先生你是睡一会儿还是梳洗?”七婶犹犹豫豫的道。

    “洗漱吧,既然都天亮了,也就不要睡了。”孔方道。七婶出去端水喊人,让窝棚里的三顺下来服侍孔方。

    “七婶你喊我就喊我,看着树上干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我那能还睡,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怎么在您老跟前当差。”三顺从七婶身后转出来道。

    “哎呦!你个死小子,吓死我了,吓了我一跳,有没有眼色你自己还不清楚,还不快接过盆去,伺候孔先生洗脸,快去!”七婶被三顺吓了一跳,骂了三顺几句,让他走了。

    珍珠木屋附近的房子一间接一间的盖,但屋前的窝棚却没有拆除,几个愣头小子都说喜欢这窝棚,石头也说在窝棚里值夜站得高看的远,正合适值夜,这个窝棚就被很好的保存下来,并不断的被修葺着。

    珍珠知道在现代许多有钱人都情人建树屋,房子天然环保又不破坏环境,所以对自己房前的木屋,也是很喜欢的,这个树屋就在各种不同的意愿下延续着。

    正屋里还没有动静,看样子,这次珍珠睡的很踏实,还没有醒,七婶在外面略站了站,就回后面去了。

    当窗外的晨曦透过网格的窗棂射到屋里的时候,珍珠慢慢的张开了眼睛,今天的床怎么这么硬呀,记得自己时尚感十足的床是相当柔软的?珍珠缓慢的转了转脑袋,看到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床头柔和的灯光,也没有宽敞的卧房,取而代之的是靠墙摆放的红漆木箱,还有狭窄的空间。只稍微愣了几秒之后,珍珠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这里是古代,是金牛山蛮族的山寨,她现在住在一个小木屋里,她是王珍珠,而不是华珍珠,瞬间的失落伤感,迅速的被目前的状况所取代,她看到在木地板上席地而坐,盘膝打坐的花娘娘,还有睡在门口,已不见了踪影的芳娘,看看天色就知道现在应该都辰时了。

    药巫头上隐隐的冒着热气,面色如玉,披着头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珍珠虽然不会武功,可以前的电视里看的多了,这种状态就是运功运到关键时刻了,是断断不能打扰的。

    珍珠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轻轻的轻轻的穿着衣服,还时不时的看看地上坐着的药巫,然后只穿了布袜赤着脚,提着自己的绣鞋,悄悄的来到门前,开了一条小缝儿从门缝里挤了出去。在门外站着的七婶看到如泥鳅一样光着脚滑出来的珍珠,愣了愣,连忙走上前去舀过珍珠手中的鞋,弯腰给珍珠穿鞋,嘴里唠叨着:“娘子,这张大夫和孔先生都说了,你的身体最受不得凉,你怎么还赤着脚在地上走。里面那尊佛到底是来照顾病人的还是让病人来照顾的,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这人都起来了,她还大刺刺的在里面躺着呢。不行,我的进去说说她,有她这么照顾人的嘛?会照顾,想照顾,能照顾就在这儿呆着,不行就那来的回那儿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实际上是二百四十章,既然和前面一章颠倒了,索性就全改过来吧,造成的不便,请大家多多原谅。迷糊的小妖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

二百四十一章 收士

    七婶越说越来气,闪身就要进去质问药巫,让珍珠一把拉了。“七婶你就少说两句吧,药巫正在练功呢,好像还到了比较要紧的关头,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们可不能拉倒车,搞破坏,我听说练功到了她这个层级,最是怕被惊动,这样就容易走火入魔,性命不保,还有就是在药巫没有出来之前,我们说话做事都要轻手轻脚的,千万不可惊动了里头。”珍珠赶紧跟七婶说了里面的事情,嘱咐大家都小声点儿。

    珍珠穿上鞋,来到木屋前的小桌旁,看到孔方和张颂早就坐在那里喝茶了,二人全都站起来跟珍珠见礼,互致问候。珍珠被两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张颂脸色灰暗,下巴上都长出了胡子茬,好在精神很好,还有些隐隐的兴奋,孔方的脸色比原来更白了,白的有些不太正常,原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现在白的就如同一张白纸,惨白惨白的。张颂还可以理解,他正夜以继日的在山洞那边儿忙活,憔悴些还说的过去,孔方这是怎么了,也好像是一宿没睡似的,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珍珠的惊讶两个人看在眼里,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皱了皱眉。“圆融兄,不要怪珍珠娘子吃惊,我这么邋遢是因为山洞那边的病人,你的那二个病人听说用那个什么音疗法,也有些起色了,这晚上大家都休息,又不用吹箫,你好像……你好像也没睡,这是为何?”张颂也奇怪的问。

    孔方看了看面前二人.垂目看着面前的木桌儿道:“我们都说珍珠的病需要静养,不可多思多虑,这怎么能做到?先不要说这几个病人需要她操心,你我的方法虽然都有些效果,可到底能如何还不得而知,所以这两天珍珠还一直拿着那几块帕子看呢,哈族长来了又说了许多的事情,这让珍珠怎么能不多思多虑呢?我是想如果我们能帮她一二,她就能轻松一二.所以我想想出些能帮珍珠的办法,不管什么,能帮到她就好。”

    珍珠和张颂听了孔方的话半天没说话,珍珠是真的很感动,眼里泪光闪闪,哑着嗓子道:“孔方谢谢你,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你也是多缠多病身,千万要保重,我自私自利硬把你这世外之人拉入这俗世之中.珍珠无以为报,只有多谢了。”说完,珍珠深深一礼。

    “活在乱世本来谁都不容易,孔方当不得娘子的礼,如果没有娘子,方说不定早就死于乱民之中,尸骨无存,当时说是做娘子的奴仆,娘子宽厚没有让孔方师徒签卖身契,可方不能忘。

    何况娘子虽是女儿身.做的这些事情就是世间男儿也没几个能做的如此好的,端的有男儿心胸,士之谋略.方自叹不如。次后娘子必有一番作为,必是人中龙凤,方以前就说过,我身有残疾,不能出将拜相,也不能行走天下,以后当全力辅佐娘子,以报娘子的救命之恩。这都是孔方的肺腑之言.也不全是为了报恩而为.方也想有所作为,只是没有人肯用.承蒙娘子不弃,就胡乱帮忙吧。”孔方说的郑重其事.丝毫没有把珍珠当成一个女子,而是当成一个踌躇满志指日就可飞黄腾达的士大夫。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能得一个清高孤傲,才高八斗的男子倾心辅弼——虽然这个男人是个残废,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珍珠再次深深一福,目光坚定的看着孔方道:“既然圆融兄对珍珠如此有信心,珍珠定不负兄厚望。”

    张颂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皱着眉头道:“圆融兄虽章,居然都投到珍珠门下,我只不过会些岐黄之术,没有什么眼界,既然圆融兄都从了珍珠娘子,珍珠又是我的大贵人,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也跟了娘子就是了。”

    这是什么和什么,因为孔方聪明跟了珍珠,他也就跟风儿跟了珍珠了,张颂的话让孔方摇了摇头,珍珠挑了挑眉道:“张颂你莫要让孔方迷惑了你,如果他打了眼儿,你不也就瞎了,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不要人云亦云!”

    “不不不,打了眼就打了眼,我也不全是人云亦云,我也认真想过,想珍珠你一个小女子居然带着这么多人不远千里来到金陵,必有过人之处,数次救你的族人于水火,反正我张颂是做不来的,你就是本领非凡,我张颂跟了你,希望你像对待你妁族人一样对待我,我就没跟错人。”张颂自顾自得说着傻弄得珍珠和孔方不禁莞尔。

    “好了,张颂不要说了,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是国医圣手,又有悬壶济世的志向,就不要说什么跟不跟的了,我们结伴而居就是了。”珍珠说完,转头对立在后面的七婶和芳娘道:“吃饭吧。承蒙二位先生厚爱,我要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给两位先生拿酒!”珍珠也是心中豪气顿生,以前自己管理一个大公司,手下也是人才济济,自己来这里多半年了,手下总算招揽了俩人,不在义务劳动了。

    “我怎么不会说话了,这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张颂虽然专心医术,可经史子集也是认真学过的,怎么就变成不会说话了?”张颂摇着头道,很不认可珍珠的说法。

    珍珠也不和张颂掰扯这事儿了,因为是越说越说不清楚,她那么说只是个客气谦虚说法,刚才两人说的话,表的态,珍珠心里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两个人可都是有真本事的,她招揽还招揽不来,那有送上门不要的道理,这个话题赶紧打住,到时候别理解成自己不欢迎他们,伤了自尊弃她而去就坏菜了。

    后面的七婶和芳娘早就等着珍珠摆饭的了,这一大早晨的几个人之乎者也的说个不停,她们也不敢打扰,听珍珠说吃饭,立刻下去端了。珍珠郑重的端茶敬这二位,两个也不客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珍珠起来都辰时了,几个人又说了这半会子的话,辰正都过些了,饭端上来,张颂就立刻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珍珠这几日光吃药了,都没好好的吃些饭,今天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算是有些精神了。七婶和芳娘也跟着高兴的走路脚下都带着风儿。今天放到珍珠面前的是一碗红糖大枣糯米甜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闻着就有食欲。珍珠今天也是胃口大开,食欲大动,闻着这为自己精心做的粥,就有食欲,拿起木勺儿吃了一口,“嗯!好吃。”珍珠赞了一句。

    七婶和芳娘立刻喜笑颜开,道:“看来娘子是见好了,也不是我们做的好,是娘子有胃口了,娘子慢慢吃,好吃中午还接着给您做。”

    这边正吃着饭,就看到甬道的那边有人探头探脑的,张颂眉头一皱道:“这是什么规矩,这边吃饭,那边探头探脑的,要不说蛮人不懂规矩呢,以后得好好教导教导。”

    “唉——才说了要珍珠安心养病,这就来人了,看来这病是不能安心养,快些吃吧,小心消化不良。以后珍珠的身体还是从别的地方着手吧,此路不通!”孔方无奈的道。

    “七婶去问问是什么事?要是急事就马上让过来,让二蛋他们不要拦着,要是别的什么事就等我们吃完了饭再说。”珍珠对七婶道。

    七婶就去了甬道那头儿,一看之下连句大声的话也说不出口,来的是哈诚,看来是重要的事了。“诚管家,您老怎么有空来了,有事叫阿罗过来不就得了。”七婶笑容满面的道。

    “原来是七婶呀,这不是没办法嘛,老爷昨天来了就一脸的不好意思,今天又有一个寨子被屠了,那边活了命的一逃过来,最轻的也挂了彩,还有些缺胳膊少腿儿的,虽然来了咱们寨子,还不知道能救活几个呢!老爷知道了那还坐得住,可又知道珍珠娘子身子......唉!没办法,老奴只好舍着老脸来了,老爷说了,就是跪也要把娘子跪去,求娘子出手救救大家。”诚管家说的泪流满面,又是作揖又是打躬的,说这话就要给七婶跪下。

    “呦呦呦,您老还是慢着点儿吧,我可当不得您老的跪,要跪也是去跪我们娘子去。我们娘子吃饭呢,这好几天了,今天才有些胃口,诚管家就来了,您可真是她的克星,您还是跟我来吧。”七婶听了也知道事关重大,这个可不能拦着,只能带到珍珠面前去,这病可没日子好了,不是这个就是那个,那个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说说要是没珍珠这么个人儿,大家还不过日子了?七婶心里腹诽着,很不情愿的带着诚管家往里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总算理顺了,前面两章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小妖再次道歉

二百四十二章 有请(一)

    那边珍珠他们一看七婶把人带过来了,这个人还是阿诚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是哈族长说的那几件事儿中的一件,于是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把面前的饭吃完,漱口净手,让芳娘收拾下去,转头看向哈诚。

    “娘子,你可得救救我们蛮族,老爷请您过去,前几天又有一个寨子被苗王屠了,有活了命的翻了几座山,才来到我们寨子,有人说了几句话就吐血而亡了,娘子求你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蛮人吧……”阿诚看大家看向他就双膝跪下,痛哭着说了这件事儿。

    孔方一看这老管家是唱念做打全用上了,之所以哈族长没来,是哈族长拉不下这脸来,老管家来了这是用上衰兵之计了,这是逼珍珠必须答应。“诚管家你先起来,你这样我们都没办法问话了,芳娘,去给老管家搬张凳子,打水给老管家擦把脸。”孔方平静的道。

    “老奴多谢先生,不用了,我们老爷等着娘子呢,还请娘子过去。”哈诚赶紧说了最后的话,当然不能起来也不能洗脸,否则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也罢,诚管家你先回去,我换件衣服就过去。”珍珠知道今天不过去是说不过去了,也不能不过去,不然这金牛山自己是不要想呆了。

    “我跟你一起过去!”孔方看了哈诚一眼道。珍珠的脚步顿了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哈诚基本对孔方的话表示忽略,一个瘫子能干什么,看那一脸欠揍的样儿,还他跟着过去,真以为是珍珠请来的就是个人物了,如果没有珍珠娘子,你什么都不算好不好。哈诚转念一想,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孔方道:“先生,我知道珍珠娘子身体不好,来的时候只带来一顶软轿,您看您怎么去……”

    “老管家不用为难,找两个人用椅子抬过去就行了。”孔方淡淡的道。

    “这……这可就是在对不住了,委屈先生了。”哈诚嘴里说着,心里颇不以为然。

    珍珠这时候换了一件鱼白色小碎花的直身薄衫,让七婶给梳了梳头,把头发都挽起来,这样凉爽又利落,整理好就出来了。哈诚也把软轿抬到了木屋前,珍珠坐上去,石头和晨生立刻跟上,二蛋和三顺把孔方抱到椅子上,也抬起来跟在珍珠后面,一行人去了哈家。

    大家到了门口,早有哈飞带着几个丫头并小厮在门口等着,看到珍珠和孔方来了,立刻迎上去道:“珍珠,孔先生你们来了,我阿爸早就等急了,再不来就让我去请了,快进去吧。”哈飞的一席话让阿诚有些许的不自在,珍珠浑然不觉,和哈飞说笑了两句就往里面走,迎面看到黑豹一脸肃杀之气,提着弯刀往外走。

    “黑豹!”珍珠喊了一声。

    黑豹一愣,当看到是珍珠的时候,立刻站住躬身施礼道:“见过娘子。”

    “黑豹,那天谢谢你的衣服,诺,这是赏你的。”珍珠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抛给了黑豹。

    “这,哦……”黑豹才反应过来,珍珠已经走远了,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都快有一两了,自己那身衣服说起来还是哈府发给的护卫服,当时被哈飞强剥下来,弄得自己很恼火,没想到今天得了一两银子的赏儿,够自己穿好几年的新衣服了,黑豹心里喜滋滋的。

    “豹爷,得了这么多赏儿,可得请请我们,你说是不是豹爷?”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卫起哄道。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这就不是那天看到我笑的满地打滚儿的样儿了,爷不揍你们就是好的了,还想我请你们,想的美,哼!”黑豹回身一人给了一个耳光,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走了。

    那天黑豹光着身子骑马跑回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当时所有人的人都傻了,直呆呆的盯着黑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直到黑豹那硕大的古铜色的身躯跳下马,挂着两个铃铛来到他们面前,吼叫着让他们赶紧给他找件衣服的时候,他们才醒悟过来,四处奔跑着给凑了一身衣服。过后有和黑豹相熟的,过来试探着问是怎么了,黑豹才没好气的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所有人才知道了原委,也笑了个前仰后合,黑豹的这段轶事都过了好久还被人们津津乐道,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不多一点趣闻谈资。前面走着的哈飞等人影影超超听了个大概,全都抿嘴儿微笑。

    来到哈家的大客厅前,软轿落下,珍珠走下来,带着众人进到大厅里,发现里面并不是只有哈族长一个人,在座的还有十几位。大家看到珍珠进来就全都站起来,哈族长抢步上前道:“珍珠,你可算来了,大家都眼巴巴的盼着你给拿个主意呢,快请上座。”哈族长连忙引了珍珠坐到自己的左边,珍珠很是谦让,可哈族长执意如此,珍珠也只好这么坐了。

    这个座位可不是白坐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坐的,坐了这个位子是要付出代价的,孔方瞟了一眼上手的座位,让二蛋和三顺把自己抬到珍珠的左后方放下来,然后他们几个都站在珍珠和孔方的后面。

    “这位是……”哈族长看向孔方问珍珠。

    “这是我的朋友,精通医术,学贯古今,听了我们蛮族的遭遇很是同情,今天我特地请来旁听的,能给我们一个好主意也不一定。”珍珠道。

    哈族长听珍珠这么说又盯了孔方几眼,道:“原来是珍珠娘子的客人,那也不是外人了,只是希望我们今天议论之事,还请孔先生保密!”

    “这个自然,请哈族长放心。”孔方不咸不淡的道,原来自己是不被信任的,孔方心里想。

    哈族长听了也就不再理会孔方,转头和大家道:“这就是珍珠娘子,手中有几百号的勇士,各个手中都是真家伙,最最厉害的是还有好几百把连弩,这些东西如果用来攻打苗寨,那还有什么说的。他吴朗手下就是再兵凶将勇,也不是刀枪不入的铜人,看他到时候还狂。咱们今天就定个章程,看看那天攻打苗寨,怎么分工法儿。”

    珍珠听了哈族长这话就是一皱眉,不过看哈族长说的正兴起,也就没有打断他,端起一旁的茶来喝了一口,他们这都是商量好了,就等着自己出工出力呢。

    “娘子,这些人你认识的都是我们寨子的人,不认识的都是这些日子被抢劫屠寨的寨子里幸存下来的人,他们都急着给族人报仇呢,还请娘子看在哈滚崖的面子上,帮他们一把,出人跟我们一起攻打苗寨吧。”哈族长说的悲愤异常,双目含泪的看着珍珠,看样子是要珍珠立刻表态。

    珍珠看眼屋里坐着的十几个人,有的人头上缠着带血的白布,有的胳膊吊着绷带,更有甚者是整个身子都被缠着,上面渗出鲜红的血水,没有不受伤的人,所有人都可以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在哈族长说道攻打苗寨的时候,前面山寨幸存下来的几个人全都面部扭曲,双目喷火,如果吴朗在的话,珍珠相信一定会把他生吞活剥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灭族只恨就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看样子都不能呼吸同一个地球上的空气了。这些人全都用仇恨的,火热的,奋不顾身的目光看着珍珠,有那么一刻,都让珍珠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就是吴朗,吴朗就是自己似的,吴朗杀了你们全家,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的珍珠脖子后面直冒凉气。

    能看出来的形式是哈族长和这些头人都商量好了要攻打苗寨了,就差自己手中的尖兵利器助阵罢了,自己是一定要参加的,而且他们的要求是要全上,这怎么能行,随说自己手中有利器,这山外有鞑子等外敌不去杀,却要用它们来自相残杀,真是岂有此理!可如果自己不出人出力,珍珠怀疑自己的下场比苗王吴朗好不到那里去,立刻就能被人们的暴怒所淹没了,会被烧的灰飞烟灭,尸骨无存,这个和他们说话还是讲究一点技巧的比较好。

    “哈族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去攻打苗寨之前也没跟我们打个招呼,现在你们商量好了,就来通知娘子一声,出人出力就是了,这是什么道理。”孔方突然出声道,“就算是去打,也要跟我们说说你们的计划,让我们好有个通盘的考虑,这样既不知道路线,也不知道地形,就糊里糊涂的跟着去了,这不是让大家去送死吗。”

    大厅里的人听孔方说的前半句话,全都怒目而视,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开口就是反对的话,蛮族的死伤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对他们的决定斤斤计较,对没有事先和他们商量而鸡蛋里挑骨头,但在听了后半句话,又都全低下头去闷不肯声了。

二百四十三章 有请(二)

    他们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想着血洗苗寨,只想着哈族长这里有汉人的神兵利器,去攻打苗寨的山寨就跟砍瓜切菜一样,根本就没想过别的。

    “珍珠娘子你也是这意思吗?”哈滚崖听了孔方的话很是不高兴,这个身体残疾的人怎么可以越俎代庖,在珍珠还没说话的时候就先来质疑他们,他算个什么东西,于是沉声道。

    这时珍珠眉头舒展,抬头看向哈族长道:“我不是这意思,但是给族长和各位头人说说也无妨。

    “哼,我就知道珍珠娘子知恩图报,是一定会出兵的,不像某些人,两个肩膀扛个球,就来摇头晃脑了,那我就再说一遍吧。吴朗不是偷袭我们比较弱小的寨子吗?咱就打他的老窝,把他宝剑峡的老窝给他端了,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们蛮寨厉害!从咱们这儿出去,翻过两座山峰就到了,也没多远,脚程快些一晚上就到了,咱们就来个出其不意,直捣黄龙,我倒要看看他吴阙能高兴到几时!”哈族长慷慨激扬的说着。

    “哼!哈族长,听你这么说,苗王住在什么宝剑峡,这个地方之所以叫峡应该是有水流,而去周围悬崖峭壁相映,是一处险地,易守难攻吧。”孔方也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这......这地方确实险要了些,可是我们手中有珍珠娘子的连弩神兵,我们怕什么,要怕也是吴朗害怕.这些都不重要,你这瘫子不懂就不要瞎跟着嚷嚷。”哈族长既含混又粗鲁的道。

    “哈族长,请你尊重我的朋友,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同意,我同意孔方的说法。”珍珠听哈族长对孔方如此的出言不逊,也生气了,这讨论事情,大家各抒己见,怎么还搞起人身攻击来了.还语带侮辱,这就不对了。

    “这位小娘子,你说你都不同意,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们商量了好久才商量出来的,我虽然也不是很赞同哈族长和大家说的,觉的这么做太危险,伤亡会很大,可我们目前根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黑龙潭苗寨根本就不守了,我们就是想以黑龙潭为谈判条件都不能.而苗寨不停的屠杀我们的兄弟姐妹,让我们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蛮人都是有血性的,这样我们做不到。”一个没了一条胳膊的头人,眉头紧锁的道。

    “我能理解这位头人的心情,可我并不赞成你们的做法,你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去送死,你们可以去送死,但我不能让我的族人去送死.我宁愿舍命出山去金陵城请大夫,救我的族人,我就不能轻易的让他们去送死。至于刚才哈族长说的什么知恩图报几个字.这也应该我先是哈族长的恩人,然后你们再是我的恩人。这世上不光有知恩图报,还有恩将仇报的,这个哈族长也听说过吧。”珍珠不卑不亢的道。

    笑话,蛮族都外有强敌,内有忧患了,还敢要挟自己,原来顾着以和为贵.大家平平安安和谐过日子就成了.如果怎么努力也和谐不了了,那就不用和谐了.想她们王家庄手有神兵利器,又有几百人之众.还有石头和孙文几个高手,就不信还打不过蛮族这群乌合之众。

    蛮族屡次和山外汉人为敌,不过是仗着地利之便罢了,她们既然已经进的大山来,这地利早就给他们破除了,如果蛮族总高高在上,弄的王家庄要仰他们鼻息,那就别怪她华珍珠不客气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来!

    “珍珠你......娘子你....…”珍珠这么一说,哈族长景德镇关门儿——没词儿了。珍珠自从来到这大山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和大家打着交道,只要哈族长说的,珍珠是能办到的一定办到,不能办到的想办法也要办到,这次哈族长也以为只要自己开口,珍珠是不会拒绝的,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当着所有蛮寨的头人,拒绝了自己,而且看珍珠的脸色很不好,要坏醋!

    “阿爸,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欠妥当,我们怎么也应该事先.……”在哈族长身后站着的哈飞出言道。

    “你给我闭嘴,你个混账,如果没有你这蠢货,能有今天的这些灾祸吗,归根结底都是你惹的!”哈族长说完反手给了哈飞一个耳光。

    “这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连跟珍珠商量都不商量就让人家出人出力,就是你不对!”哈飞对着哈族长大吼一声,转身跑出大厅。哈飞的行为让哈族长异常尴尬,原来的牛皮吹上了天,这下在大家面前原形毕露了,他是真没想到珍珠会不答应。族长你也不要着急,我觉得你说要教训一下吴朗还是对妁”珍珠看着大厅里或沉默或悲愤,或尴尬的众头人道。这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珍珠身上,全都连道:快说。就是一旁生气的哈族长也竖起耳朵听着,看来珍珠还是顾全大局的,没有真的佛袖而去,只是在自己的要挟下生气而已。

    “我要说的方法也有一定的风险,我想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可靠,闲杂人等还是都离开的好,因为成败在此一举,我不想失败,然后让我的族人去冲锋陷阵。如果此法成功大概可以一劳永逸了。”珍珠越这么说大家的兴趣越高,都催着珍珠快说。

    哈族长示意哈诚把厅里的下人都请出去,只剩下他们十几个人在厅里。珍珠看着鱼贯而出的下人,然后又转头看着大家道:“我要你们发誓,不把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告诉第三个人。”

    所有的人全都对天发誓,绝对不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否者如何如何,反正是特别恶毒的语言。要是在现代谁相信这些,发誓没有严密的防范措施来的实在,可这是古代,还是最最看中誓言的蛮族,他们对誓言都看的特别特别重,发了誓就可以绝对相信了。

    “我想说的是,苗族可以偷袭蛮族,蛮族也可以去偷袭苗寨,但是并不是要杀死更多的人,相反,这次如果成了,以后苗家和蛮寨就再无冲突。我想知道吴朗最看重的亲人是谁?”珍珠问。

    “这......这吴朗最看重的亲人就是他的家人了,他有二十多个儿女,四五个妻妾,他父亲早亡,老母亲现在六十来岁,在他的吊楼上颐养天年,不过听说身体很不错。吴朗也很孝顺,对母亲千依百顺的。还有就是他有一个小女儿,叫朵拉,是他成为苗王以后生的唯一一个孩子,也是他的正妻苗王妃采月拉最小的女儿,这苗王爱如珍宝,总说他的好运是女儿给带来的,自从有了女儿以后,他是诸事顺遂,心想事成。这吴朵拉是被他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不给月亮,要珍珠不给宝石,宠得很!”一个头人不知道珍珠问这个干什么,就竹筒豆子的全说出来。

    哈族长自顾自坐在一旁生气,也不理这几个人说什么。哈飞挨了父亲一个耳光跑出去以后,到底担心大厅里的局势失控,他阿爸和珍珠起了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在外面掉了一会儿眼泪,洗了把脸,又悄悄的回来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冒着死伤许多族人的风险去攻打什么苗寨,我们只要悄悄的潜进苗寨,把你们说的这二人擒来我们蛮寨,以此为要挟,让苗王停止屠杀蛮人,让出黑龙潭就行了,这样岂不便宜!”珍珠想了想道。

    珍珠的话音一落,大厅里立刻沸腾了,议论之声四起,大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如何潜进苗寨,如何抓人,那个身手好,那个动作干净利落等等。

    坐在主位上的哈族长此时也不生气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珍珠说完这些,就自顾自的低头喝茶,和一旁的孔方小声的说着什么,一个不时的点点头,一个想想说一句,想想说一句。下面的头人们也正讨论的热火朝天,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哈族长面儿上有些讪讪的,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哈飞站在哈族长后面,那里又会看不清他阿爸的尴尬,本来生气他当着这么人的面儿摔自己耳光,可阿爸毕竟是族长,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不给他个台阶下,谁还能给,只好在后面轻声道:“阿爸,刚才珍珠说的,大家既然觉很有道理,那我们就想想派谁去带人偷袭吧。

    这些头人有的带了百十来残兵败将来,有的干脆就来了几个人,这出人出力的还得是我们,你现在赶快想想派谁去吧。”

    等大厅里的喧闹过去之后,大家都停止了讨论,全都看向哈族长和珍珠,等这二人发话,主意是珍珠想出来的,她也这次行动重要的参与者,哈族长就更不用说了,这次行动的发起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星际时代,利益至上。钱、权、实力,一样都不能少。为此,可以装傻,可以卑鄙,还可以巧取豪夺,但唯一不能拿来交换的,是本心。请看三十六卦小说,书号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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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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