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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四章 雨天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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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五十四章雨天闲谈

    “想当年,我跟着师傅学蛊术的时候,把山寨中犯了死罪的犯人弄到山上来,给他们中蛊,宫主你是没见到那情景,就是他们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我让他们过去,他们也义无反顾的往前走,还有......”蛊巫说的得意忘形,丝毫没注意到珍珠凝视她的眼神。

    药巫不安的动了动,不停的给蛊巫使眼色,不让她说了,可蛊巫压根儿就没往他这边看。武巫拇指压着中指,一股指风弹向蛊巫的脖颈处。蛊巫条件反射般的避开,对着武巫怒目而视道:“马秀山,你太过分了,在宫主面前就动手动脚的,我看你是......”当她看到其余二人的惴惴的表情时,立刻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太多了,这听在宫主的耳朵里,那自己就是犯了神庙的戒律,上次的责罚还记着呢,这次又说漏了嘴。

    蛊巫异常沮丧,双膝一软,跪在珍珠跟前,道:“宫主,我没有胡乱施蛊,没有滥杀无辜,只是平时爱捉弄个人,学习巫蛊的时候都是师傅从山下找来的死囚,请宫主明察!”

    “不,蛊巫你起来,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的蛊认识人吗?”网不跳字。珍珠的话一出口,屋里的几个人就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这个问题问的很白痴,蛊怎么会认识人呢?

    “宫主,虽然蛊儿不认识人,可我认识,这就足够了,能不能随心所欲的驱使蛊,这就要看巫师的本事,我觉的在这大山里,我要说第二,就没人说第一了。”刚刚站起来的蛊巫,又开始洋洋得意了。珍珠忍不住莞尔,看不出来,蛊巫还是个技术控呢,道:“蛊巫我问你,你是不是可以随意的驱使你的蛊呢?比如说大家都在一个屋里,同吃一锅饭,你可不可以让特定的人中蛊,而其他的人不中呢?”珍珠问。

    “当然可以?”蛊巫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道。

    “药巫,你能做到吗?”网不跳字。珍珠转头问药巫,“理论上也是可以的,不过这就要给不要中毒的人服下解药,这样就可以了。”药巫说的很谨慎。

    那就是理论上都可以让特定的目标中蛊和中毒,珍珠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皱着眉认真的想着。四大巫师都知道珍珠在思考问题,全都在一旁安静的站着不说话。

    “蛊巫你学了一身巫蛊之术却没有用武之地,是不是总会感到心有不甘呢?”珍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蛊巫。“当然了,我......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蛊巫刚一接口就连连否认。

    珍珠看着她嫣然一笑,灿烂无比,好像是天上的繁星,分外璀璨,屋里的人看的都一呆。“蛊巫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现在想给你和药巫一个有用武之地的事情,不过会很难办,而且既然做了这件事就一定要做成做好,你们可敢接?”珍珠看向这二人。

    “当然敢接,这有什么不敢接的,我们在这大山里风平浪静的过了大半辈子了,现在有宫主给我们做主,我们也要做一翻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枉位列神庙四大巫师之一。”蛊巫兴奋的睁大眼睛看着珍珠。

    珍珠点点头,道:“我就是闲来无事想瘦猴送过来的情报,他说鞑子有可能是水土不服还有可能是得了时疫,以至于生病的人很多,现在还不断的有人死亡,这件事如果严重了,那就能虚弱鞑子的战斗力,能让大魏的军队进攻的时候少损失很多,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恒王给我们大大的记上一笔,以后朝廷论功行赏的时候,也好有我们金牛山的一席之地。”

    屋里的几个人这时都不明白珍珠这时在说什么了,她们不否认自己的本事大,可她们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和几十万的大军相提并论,死个万儿八千的鞑子,根本就不顶事儿,这个数字也就是一场战斗的损失数,能顶什么?

    “宫主,如果对特定某人施蛊,我只要秘密隐入暗处,驱遣施法就行了,可如果是鞑子的敌营,只要把蛊下到饭菜中就可以了,只是这样就不能区分敌我,小巫听说石头领的细作就在鞑子的粮草营中,那里面还有许多做苦役的汉人,我是怕一不小心误杀了人.....”蛊巫看向珍珠,蛊巫这么说并不是不想伤及无辜,不管什么样的蛊巫,只要练了蛊术的人,都有几分邪气。

    蛊巫虽然身在神庙,天天沐浴佛法,化解了不少戾气,神庙规矩严苛,法度森严,令出必行,也镇压着蛊巫,可终究还是有些邪气的,她这么说只是要珍珠给背书一下,万一伤及无辜了,宫主一定要出面力挺她,他不是故意的,或者草菅人命就行了。

    “嗯,这也是我的烦恼,所以我才问你的蛊和药巫的毒是不是能认人,看来是不能认的,那就要想一个万全之策。鞑子的大营里,都是吃同样的吃食,这可要如何区分呢,想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办法法却不能实行,真真是愁死人了。”珍珠郁闷的道。

    几个人在屋里说着闲话,时间倒过的也很快,说话间好像空中有音乐之声,凝神细听确实有乐声传来,珍珠抬头四下观望。财巫立刻出去查看。“也不知道是谁,难得这么好雅兴!”蛊巫酸道。

    “这神庙敢摆弄这些,一把手就能数过来,莫不是文宣阁那几位?风大雨大吟诗作对,弹琴鼓瑟也是雅事。”药巫笑着道。

    “怎么可能,文宣阁离这里隔了一座山包,就是有音乐之声,也不会传过来。”蛊巫皱皱鼻子。听了蛊巫的话,药巫低头一笑,须臾抬头看了武巫一眼,武巫却避开了药巫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这首曲子听着好熟悉,好像是,弹得情真意切,里面似乎有些淡淡的哀愁,琴声沧桑悠远,心经宽广复杂,好像弹琴之人是位饱经沧桑之人,弹的真是不错,弹出了此曲此人的心境味道,确实是位大雅之人。”珍珠没理会几个人的斗嘴,而是凝神细细的听着这琴声。

    “宫主这是住在隔壁的恒王所弹奏的,他说闲来无事,正好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张古琴就一时技痒,即兴弹了一曲打扰了宫主的清静还请宫主海涵。”财巫进来回话道。

    “汉人就是酸文假醋的,说话都文绉绉的,有什么!”蛊巫道。

    “下雨天留客天,不知道主人可备好酒饭否,客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了。”这声音低沉悠长,穿雨雾跨墙头,传到天凤阁中,这声音如同在每个人耳边一样。这让在场的四大巫师全都为止一震,此人好深厚的内里,内力深厚如此,这里面也只有武巫能与之一较高下,药巫虽然功夫突飞猛进,可女儿家的武功走的是灵巧持久一系,自不能与这浑厚的内力相较量。财巫的武功本来就不如武巫,蛊巫偏重轻灵迅捷,如此一来才能掩护她施蛊,她主攻的还是巫蛊,跟武林高手没有可比性。

    “多情谁似南山月,特地暮云开。飓风暴雨,天凤宫前,应待人来。回给恒王!”珍珠一时玩心大起,临时改编了一首陆游的秋波媚,让他们应和过去。谁能当此大任呢?没有别人,只有武巫了,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较量,怎么也不能让恒王占了上风去。几个人从天凤出来,武巫随即运气凝声,气定神闲的把声音送出去。

    隔壁恒王那边为止一顿,然后就听到一阵开怀大笑从天而降,“珍儿当真好兴致,本王怎么能不成全于你呢——”声音未落,恒王手打黑色细绸大伞,身穿玉色八宝团花箭袖,头上戴着二龙抢珠银冠,从天而降,脸上白中透着红,正咧着嘴大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小门牙儿。

    恒王说完,就觉的眼前人影一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却足足比自己小了两圈儿的武巫出现在他眼前。“恒王当这里是垓上了,高来高去,这里可不是你恒王府,也不是大魏的地盘儿,这里是神庙!”话音未落,武巫的掌也就跟着到了恒王的眼前。

    “珍儿,你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好,下人也缺乏教育,这里虽然不是恒王府,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一样是大魏的疆土,本王当然来的,说着忤逆之话就该教训!你们神庙难道是想用拳脚来欢迎本王的吗?本王还以为有大餐等着呢,看来你的午饭是清蒸鹅掌和红烧猪蹄!”恒王一边调笑着,一边化解武巫的拳脚。珍珠并没有出声制止二人的打斗,反而端起一旁的茶,轻轻的喝起来。其余三人也都既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外面的情况,那知道恒王边打边往天凤阁的门口移动。

    为了不影响二人的比试,三个人全都往后退,退着退着就退到天凤阁的里面。

    三百五十四章雨天闲谈

三百五十五章 事出反常

    恒王和武巫也打到了里面,看着屋里摆放的贵重器物,两真的开始投鼠忌器起来,渐渐的放不开手脚了。

    二人在打到珍珠的坐榻跟前后,也慢慢的收了手,武巫对着恒王怒目而视,心道:天凤宫这么大的地方你不避,偏偏避到宫里来,有的是空地儿你不躲,偏偏追着宫主躲,真是不要脸,还堂堂大魏王爷呢,普天之下随便拉出一个武者来,都不会像他这样厚颜无耻!

    相对武巫的愤怒,恒王始终满面笑容,用眼皴着珍珠道:“怎么样,本王打的还不错吧?我听闻,在民间不是有专门打把势卖艺的吗,我刚才可是很卖力气,这可不能白看,是要给赏钱的,珍儿打算给点儿什么呢?”

    珍珠和其余三个人全都呆呆的看着恒王,这可是大魏的王爷,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王,居然把自己比作打把式卖艺的,在那个时代士农工商,地位最高的就是士,者读书人,官员,而后面的人地位依次下降,这打把式卖艺的大概在商家都是最末端的了。

    恒王自甘下贱,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只是为了博自己一笑,千金买笑,为古代士大夫所不齿,恒王为什么这样?珍珠也被恒王装傻扮痴弄的如坐云端,这位恒王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没有王爷的架子,说句现代话就是没有王爷的范儿,还经常让自己有一种错觉,他在刻意的一¨他在刻意的讨好自己。这个想法在珍珠的脑袋里一冒头儿,就让珍珠狠狠的压下去了,想什么呢珍珠,你也太会自作多情了,你不过就是一个结过婚,被夫家遗弃的下堂妇罢了,怎么会得到堂堂大魏恒王的青眼呢,那眼前这个现象又怎么解释呢?别有用心另有企图,图谋不轨,心怀鬼胎,对一定是这样的自己小女子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那他一定是在打金牛山的注意,打神庙的注意,这个地方可是朝廷久攻不下,损兵折将的蛮夷之地,如果恒王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里那也是不大不小的功劳一件。珍珠想到这些,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想法了,越看这恒王越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哼,我管你打的是什么注意,反正融入社会,融入大魏是自己给山里各族画的大饼,是金牛山要达到的最高理想只要这个条件达到了,她是不在乎形式的,关键看能不能得到实惠。如果能浑水摸鱼互相利用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这就要看谁能玩到最后,谁的技高一筹了。

    “咯咯,王爷要打赏可以,王爷和武巫打的如此热闹,本宫又怎么能不赏呢。”珍珠说完,随手把桌上的一盘儿西瓜塞到恒王手中。

    “这么贵重的赏赐,谢了!”恒王一手端着西瓜,一手一撩衣服坐在左手第一的椅子上,拿起西瓜吃起来。财巫对珍珠使了眼色,珍珠看到一头雾水,这是让自己干什么,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看看恒王?珍珠心里嘀咕着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非得看来看去的,真是麻烦

    “武巫也辛苦了,这是赏你的。”珍珠甩了甩头,不再看财巫,把另一盘儿柠檬给了武巫。

    相对于恒王的刻意惊喜,武巫是真的很激动,他努力的运功不让自己的手发抖,稳稳的伸出手,深施一礼道:“谢宫主的赏。”说完,端着柠檬退下去,并没有吃,在宫主面前吃吃喝喝像什么样子。

    武巫的激动恒王当然看到眼里,吃在嘴里的西瓜也索然无味了,直起身子道:“珍儿,这眼看就中午了,光吃西瓜是吃不饱的,连顿中午饭都不给吃,可不是待客之道,嗯?”

    “那能呢,我一定让恒王和您的属下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里的贵客可不只是王爷一个人,王爷身边那个风流倜傥,举止风流的公子也一并请来把,这才是待客之道。”珍珠说道这里,扬声道:“去请向世子来天凤阁用膳!”

    “这风高雨急的,你请他来做什么,在那边自己吃的不更舒心自在。”恒王听珍珠让人去请向天笑,不由的皱了皱眉道。

    “一个人吃饭不如两个人吃饭,两个人吃饭不如三个人吃饭,吃饭的人越多,吃的越香甜。”珍珠笑着道,这次轮到珍珠装傻了。财巫也不管是殿里人的心思,反正珍珠说什么就是什么,摸不准珍珠的心思不要紧,按她说的做就行。恒王和珍珠谁都不说话,默默的喝着茶,屋里一时静的有些让人不自在。

    一盏茶还没有喝完财巫从外面进来,躬身回话道:“宫主,向世子说多谢宫爷想着,这个时候风大雨急他就不过来了,自己用膳就好。”

    “向世子嫌风大雨急,怎么有的人就不怕,都是军中戎马过来的,那里就那么娇气,既然不过来了,那就摆饭吧,这几天没什么胃口,也就不要浪费了,随便上几样儿就行了。”珍珠抑扬顿挫的道。

    蛊巫愣愣的看着珍珠,半晌默默的退下去,慢慢的走出大殿,惹的其余几人频频向她行注目礼,蛊巫这是怎么了,没吃中午饭?哦,对确实没吃,可就一顿没吃也不至于饿的走不动路了,这摇摇摆摆的是怎么了?

    “蛊儿你怎么了,中午饭没吃就饿成这样了?”药巫看了蛊巫半天后问道。

    “你说宫主说‘这几天也没什么胃口,随便上几样就行了,是什么意思?”蛊巫没回答药巫的话,凝视这远处,像是问药巫又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这只不过是宫主自谦的说法,难道宫主还能真的只让我们上一两样饭菜,这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恒王不说宫主有意刁难,反而说神庙小气。”药巫没好气的对蛊巫道。

    “如果我们就这么做了,你说宫主是什么表情,恒王又是什么表情?”蛊巫突然风情万种的对着其余三人一笑,然后扭着水蛇腰走了。

    “蛊儿,你可不要胡来,再怎么说¨再怎么说恒王也是神庙顶顶尊贵的客人,你这么闹腾,小心让宫主责罚!”财巫也连忙追赶蛊巫劝道。武巫看着蛊巫的背影如有所思,然后邪魅的一笑,也大踏步的跟在蛊巫后面走了。药巫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不闯出祸事来怎么消停的了,闹吧,闹吧!早就都不知道神庙的规矩为何物了。”

    珍珠和恒王全都神思不属的喝茶,等午膳。“珍珠在山里住的可还习惯?如果不习惯就住到金陵城去吧,我知道你的宅子都让威武镖局的人住了,你回去这么多人也没地方住。皇兄虽然在宫里给我安排了住处,可城里亦有我的府邸,我常年在军营居住,府里一直都空着,不如你搬过去住吧。府里的后街也有许多的房舍,原来是给下人们准备的,可没想到一.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也没跟过来几房家人,让你的族人住过去也住得下。你看呢?”恒王和珍珠闲聊着,偷眼认真的看着珍珠的脸色。

    正在神游的珍珠,猛的听到恒王这么说,心中诧异非常,自己真的是和这恒王素昧平生,他怎么一副这么热络的态度,从最开始第一面的珍珠娘子,珍珠夫人,到第二面的宫主,珍珠,珍儿称谓的亲昵程度直线上升,简直就是火箭速度,自己和他有这么熟吗?现在居然让自己住进他的府邸去,还收容她的族人,这位恒王爷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了。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明显的感到他不是这样的人,跟着他的侍卫,听隔壁传过来的讯息,那些人是在他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那个向世子不论身份地位还是私下的关系,都和这恒王不一般,在他高兴的时候还随便些,恒王一沉脸,那向世子也是屏气凝神的,怎么轮到自己,就全然没了王爷的样子了呢?

    一个霸气天成,目空一切,神勇威武,傲视群雄的修罗王,怎么会突尔雅,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贵公子了呢,这是两个极端,这是很难融合为一体的不同的特质,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事出反常即为妖,还是小心应对吧。

    “多谢王爷,现在我是神庙宫主,神庙赋予我尊崇、地位和财富,我也要为大山的子民着想,让他们过上平安喜乐,富足安康的生活,我和我的族人会在大山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我只希望王爷按照我们的约定,在打败鞑子之后,上表朝廷,给我们山里人平反,对他们一视同仁,给他们一个了解外界的机会。我也会约束他们,让他们遵照朝廷律令,依法行事。王爷您看如何?”珍珠迅速收起心里的诧异,其实还有她不知道,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脸上的诧异,婉言谢绝了恒王的好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昨天家里的网络欠费断网了,今天三更补上昨天欠的,亲们不要生气哦!爱你们的小妖妖!!!

三百五十六章 奇怪午餐

    恒王面色稍微有些复杂的看了看珍珠,道:“珍儿这番话如果出自一位男子之口,可能没什么,出自你这女儿家的口,真真让人意外,看来珍儿自有一翻雄心壮志,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这个天下任你挥洒,我看这次那个还敢多说话!”恒王说完这些,身上那王者之气迸发出来,说不出的豪气霸气悲壮苍凉,让珍珠这二十一世纪见过俊男靓女的她都为之痴迷,好酷哦!

    财巫和蛊巫领着侍女们端着午膳去了偏殿的清雅居摆膳,武巫和蛊巫进天凤阁请恒王和珍珠用膳,看到的就是珍珠正一脸花痴样看着恒王呢。武巫看到珍珠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进门就大声道:“启禀宫主,午膳摆好,请移驾偏殿用膳!”

    武巫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一旁的蛊巫吓了一跳,同时也把珍珠吓了一跳。“听你这声音,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拜托,这里不是你的练功场,你家宫主我的耳朵也没有聋,以后回话儿也不用那么大声,行吗?”珍珠对武巫柔声的说着,就像再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听着珍珠的话,下面的蛊巫噗的一声笑出声儿来,然后马上就又憋住,最后憋的满脸通红,强忍着道:“请恒王,宫主,移驾偏厅用膳!”

    恒王在听到珍珠教训武巫的话,莫名的觉的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鸡皮疙瘩也炸起来来了,放下手中的茶杯,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和珍珠一同站起来,去了清雅居。

    当恒王和珍珠坐在清雅居的正厅用饭的时候,他才看清面前的东西,一下呆坐在座位上,半天都不曾动筷子。珍珠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超大的盘子,稍微愣了一下神儿,马上就喜笑颜开,只见一个超大的盘子上,只有甚少的食物。这些食物就像盘子上的花卉,被独具匠心的摆放在盘子上,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儿作为花朵摆放在盘子中心,几片胡萝卜作为花瓣紧紧的环绕着这个小小的白饭团儿,几个鸽子蛋像几块鹅卵石,被象征性的摆在盘子的最底层,然后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吃食,拼凑出一副精致的画面。这就像现代的法式餐,不光讲究美食,还讲究视觉享受,吃东西和做东西都是一门艺术,今天居然能吃上这么一顿如此接近现代的法式大餐,珍珠心情不错,胃口也不错。像这样的盘子,摆了满满一大桌子,恒王觉的把所有盘子里的东西合在一起,也就够他吃上两三口的,神庙是就这么吃饭,还是故意的,他才来,一点民俗乡规都不知道。

    珍珠拿起一旁的银筷子,加起一片儿花瓣——胡萝卜,细细的品尝起来,不错,好吃,原汁原味儿。珍珠这里吃的有滋有味,在旁边站着的四大巫师,提心吊胆,生怕被问责了。在珍珠下筷子的那一刹那,蛊巫真想冲出来说:“宫主不要吃,我给您换了吧!”可她张了几张嘴没说出口,珍珠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一副很享受的神态,这下弄的下面站着的几个人,也摸不着头脑了,事已至此,只有静观其变了,是打是罚,看样子只能下来再说了。

    恒王呆坐了一会儿,看珍珠吃的有滋有味的,想着一定是神庙特有的吃法,怎么这么一个古怪的吃法,没办法,这顿大餐是他求来的,那能不吃呢。最后恒王几乎是一粒米一粒米的数着吃完的,太奇怪了,就这么个饭团子,他一口就能吃下去。对着几乎空无一物的盘子,珍珠却足足吃了一刻钟,然后二人又喝了一碗绿呼呼的怪味儿粥,被那个蛊巫说成是山中的特产,吃了可以饱腹充饥,是呀,吃了这么一点点猫食儿,再不吃点饱腹充饥的东西,怎么顶得住。

    吃了一盘儿什么都没有的东西,喝了一小碗儿怪味粥之后,一旁的人就端过漱口的茶和钵盂,恒王看珍珠满脸笑意,心里就一肚子气,这个小女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缸,当真以为他这修罗王的称号是白给的。

    恒王不动声色的漱口,净手,看着撤了餐具,端着才刚刚上来的茶吹了吹,轻轻的喝了一口,抬头看了珍珠一眼,随口道:“珍珠听说你们在盖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盖起?”

    “听说再有个把月吊脚楼的主体工程就建成了,然后剩下的细碎的活计就慢慢干了,主体建起来,人们也就能住进去了,不必在山洞里几百人挤在一起了。”珍珠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盖那么一大片吊脚楼,一定要花不少银子吧,银子够用吗,不够的话要不要本王资助你们些呢?”恒王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闲的道。

    “够用够用,这吊脚楼的用料一概都没多少银子,我们给哈族长交了一百两银子,哈族长说着山林里的木材就随便取用了。剩下的就是饭钱和工匠们的工钱,一个月有个十几两银子就够了,没多少费用的。”珍珠对恒王连连摆手道。

    “那这么算下来这吊脚楼盖好了,没有三五百两银子是下不来的,珍珠当真是很有银子,看来我那几个金碗也是物有所值了,天天被人端着吃饭喝酒,不过是摆排场,充面子的货,真不如盖了房子,给这几百人遮风挡雨来的实在。”恒王对着茶盏道。

    恒王的话就如同大铁锤,重重的击打在珍珠的心上,她的脸色刷的血色全无,端茶的手也不稳了,顺手把茶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起身坐到正中的狼皮椅子上。宽大厚重的狼皮座椅让珍珠这一刻想到自己不光是恒王府别院大管事的女儿,还是金牛山蛮族,苗族和瑶族三族的神女,天凤宫的主人,她的本意是融入外面的世界,响应时代的潮流,让各族人民大团结,共同发展共同进步。

    这个愿望是美好的,可实现这个愿望就比较困难了,山里的民族因为是少数族群,本来就怕官府和外面的汉人欺压,又因为山里贫瘠,不堪苛捐杂税,外面官府对这些山里人有着天生的鄙视和轻视,对于山里的实际情况视而不见,税赋不说减免还反而加重,弄的官逼民反,官府不知道怀柔,只一味强压,成了反民,真的跟官府作对打仗造反了。

    她来到山里,看到了这一点,当时为了救那个汉军,急中生智说出了让朝廷平反的话,没想到这话正说到哈族长的心坎里,珍珠只好按着这个方向努力,这才有了和恒王的接触,当时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和忐忑,可没有办法,事已至此,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因此才来了一个自投罗网。

    和恒王接触,珍珠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其中就包括被人揭穿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是她不是被别人揭穿的,而是被恒王说破的,这可如何是好?

    珍珠坐在狼皮座椅上稳了稳心神,道:“恒王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不懂,什么金碗只能盛饭充排场,不如盖了房子?恒王不是说在金陵城有府邸吗,怎么又想盖房子了?”珍珠装傻充愣的,故意曲解恒王的话。

    “呵呵,我一时的感慨罢了,没什么。”恒王这时也端着茶盏离开餐桌,坐到珍珠下首儿,用手转着茶盏道:“前几天有情报送给我,说我京城王家庄的奴才也来了金陵,我这些日子都没找到他们,也难为他们能几千里奔袭躲开了鞑子的铁蹄活下来。不知道珍珠在路上可碰到过这些人,如果知道他们的去处,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本王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当初顾不得他们,既然他们侥幸活下来,有什么心思,本王一定不难为,是除籍,还是再回到府里,都随他们边。”

    珍珠听恒王这么一说,立刻看向他,:“当真?”“当真!”恒王看都没看珍珠一眼,坚定的道,“怎么珍珠知道他们的下落?”

    “哦,不知道,我只是为你手下的奴才们感到高兴,碰到王爷这么通情达理的主子,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以后如果我有机会见到他们,一定转达王爷的宽厚仁慈!”珍珠在听到恒王不停顿的回答之后,使劲压了压自己强烈要跟恒王坦白的念头,现在不知道恒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亲上神庙难道就是为了证实这个吗,皇家的人弯弯绕儿都太多了,和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了再小心。

    “我在金陵城听府里人说好像有人看见过王家庄的大管事,好像在城里买了一座不错的房子,只是宅子在那里还不得而知......”

    珍珠的手紧紧捏着狼皮座椅的一角儿,努力不让自己表现的失态,僵硬着脸,有几分生硬的道:“是吗?王爷手中有的是能人异士,怎么不查一查?”

三百五十七章 饭后消食

    “他们跟着王爷是奴才,生了孩子还是奴才家生子,离开王爷说不定就是良民了,子孙就可读书科举,说不定找到了更好的去处,以后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了呢?”珍珠对恒王挑了挑眉,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

    药巫他们看着侍女们进进出出收拾桌子,听着恒王和宫主的对话怎么那么别扭呢,这两人说的都是和他们不相干的,不过看着表情又不像完全没有干系,宫主刚开始脸色不好,说了几句之后才缓过来,这是怎么了?几个人纳罕不止,不过让他们高兴的是,珍珠终于开始吃东西了。

    “呵呵,按珍珠说的他们在恒王府就是受苦受难的,比难民还不如,逃难出来反而是因祸得福了,希望是如此吧。本王向来不强人所难,只是这么做终究不合法度,被人知道了本王倒不会怎么样,不就是几个下人奴才吗,只是对他们来说终究是污点,如果他们来求本王脱集,本王也不会不允的,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恒王呵呵笑着道。

    “这次宫主大病初愈,居然吃了这么多东西,可真让我等高兴,恭喜宫主圣体安康,恭喜宫主病魔离体!”蛊巫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茶,对珍珠祝福道,她本能的觉得两人谈得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题,恒王一句一个本王,一句一个下人奴才,宫主虽然没什么反应,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不是很感兴趣,好像还心生警惕,这一定是个让人不愉快的对话,于是立刻上前岔开话题。

    恒王听了蛊巫的话明显一顿,抬头认真的看了看珍珠,严重的懊悔之情在他脸上一闪而逝,“珍珠,本王来金牛山中是听闻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仙气萦绕,是大魏的一块净土,本来是打算好好游览一翻的,可是外面暴雨如瀑,是那里都出不去的,不如我们下盘棋吧。”

    珍珠厅里心里哀嚎不止,心道这人还有完没完呀,在自己这里赖了一上午,说话阴一句阳一句的,一会儿让自己以为这是恋人间的相处,一会儿让自己以为是黄世仁上门儿,一会儿让自己觉的清风细雨,一会儿觉的暴风骤雨,这心跳一会儿七八十,一会儿一百二三,这谁受的了,再这么待下去,都要得心脏病了,这几天的病榻缠绵,苦药不断的罪马上就又要上演。

    “珍珠棋力平平,恐不能让王爷尽兴,外面.......”珍珠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闪电出现在院子里,这道闪电耀眼异常的直上直下通天彻底,把天凤宫都笼罩其中,真的仿佛要刺破苍穹,劈开大山一样,所有人都被如此耀眼强大的闪电镇住了,全都吃惊的看着外面。

    “怎么这么亮?大家都快捂上耳朵,小心有响雷!”珍珠边说边往外走,提醒大家小心。恒王马上走过去,一把把珍珠拉住,道:“既然知道有.......”咔啦啦——一声特别大特别大的雷声如同想在了每个人的耳边,大山,宫殿都跟着抖动起来,这雷声在山间特定的地理环境下,持续了数分钟的时间才慢慢消散。

    耀眼的白光和巨大的爆炸声消散之后,屋里的人才都回过神儿来,珍珠想转头看看别人,发现自己的耳朵上有两只手,两只男人的手,再往上看,一个绣海水波纹的箭袖,玉色的衣衫,一张柔和的紧盯着她菱角分明的脸——恒王的脸正关切的看着她。

    珍珠傻掉了,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恒王的手,而是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他。恒王面色瞬息万变,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刚毅果敢,一会儿犹犹豫豫,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仿佛这屋里就只有她们两个,至于看什么,大概只有天知道。

    正厅的几个人都还没从巨大的雷声中回过神儿来,都还往外看着,武巫第一时间回头看向珍珠,他一下就长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恒王捧着宫主的脸,而宫主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恒王——珍珠要知道武巫的想法,都得给气死,他那只眼睛看到她含情脉脉的了,但是武巫就是这么认为的,这大概就是视觉角度的问题,演艺圈的许多绯闻照片都是这么炮制出了的。

    “这么大的雷电一定有妖孽现世,这是上天追击他们的利剑!”财巫也发现了屋里的不对头,立刻出声假装虔诚的大声道。药巫几人也一起点头附和表示认同。珍珠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拨开恒王的手,既羞又气,转身坐回到狼皮座椅上去了。恒王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也坐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喝茶去了。

    珍珠开始以为他们那么说话,是为了掩饰她和恒王的尴尬,现在看他们一脸认同的样子,看来是真的相信,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就算是追击什么妖魔鬼怪的利剑跟她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她们地处高山,离着雷电就分外近,被击中的概率也是直线上升。

    她们住的也都是高屋广厦,在现代高大的建筑物上面为了避免雷击都会安装避雷针,古代也没有这些东西,如果那里被击中了,那就是火灾现场。

    “老天追击妖魔鬼怪那是他的本职工作,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们都是平常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这么大的雷电可不要引起火灾来。”珍珠忧心忡忡,默默的祈祷道,“我们的楼台殿阁地势也都很高,千万不要被雷电击中!”

    “呵呵,这个宫主就放心吧,我们神庙从建成到现在都有一千多年了,一次都没被击中过,听说是神庙建筑的时候,神女折寿许愿祈求的佛祖,让佛祖保佑神庙免遭风雨雷电地动山摇的祸事呢。”蛊巫笑呵呵的安慰珍珠道。

    这都是什么狗屁逻辑,神女折寿许的愿,她既然这么能行,怎么不祈求大山里风调雨顺,人寿年丰呢,切,也就是用这样的话骗骗山里的愚民吧,她华珍珠可是受过二十一世纪精英教育的精英,那里会相信这个。如果真如蛊巫所说,神庙自建成以来,就没遭受过雷击,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在建神庙的时候就采取了避雷措施,古代建筑学自有它玄奥科学的地方,在如此落后的古代,居然能和拿着现代工具的人齐肩,古人是多么的聪明灵巧呀,珍珠心里感叹着。

    珍珠看了一眼还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恒王,这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的,刚才的话虽然没说完,被雷电打断了,然后又给自己捂耳朵,弄的全都不好意思,刚才没打雷的时候,自己的意思就是傻子也听出来了,这时候他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这里坐着,脸皮厚死了。

    清雅居的正厅里,四大巫师互相打了眼色退出去吃饭,武巫不愿意去,硬是被财巫给拉走了,屋里只剩下几个随侍的黑衣侍女,和悠然喝着茶的恒王,还有一脸有苦说不出,瞪了恒王许多眼的珍珠。

    在恒王又喝完一盏茶之后,再次看了看珍珠脸上的不耐烦和已经浮现出来的疲惫之态,站起道:“多谢珍珠的珍馐美馔,本王出身皇室,成年之后又四处征战,行军之中没这么多讲究,吃的也很粗糙,可像珍儿的膳食这般美味又如此丰盛的,还真是第一次吃。开眼了,长见识了,你歇着吧,本王回去了。”

    “粗茶淡饭不成敬意,没想到还投了王爷的胃口,我会嘱咐她们,今后几天让她们经点心儿,好好款待王爷。”珍珠立刻站起来,对着恒王轻轻一福,就差说你快走吧。恒王看了看珍珠,手抬了抬,嘴张了张,终究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清雅居,看两个站在回廊上的侍卫看到他出来了,立刻躬身施礼,口称王爷。

    恒王看两人打开的大伞,另一个手里拿着自己来的时候拿的黑色细绸大伞,“呵呵,何须尔等,如何来就如何去!”恒王打开黑绸伞纵了出去,然后啪嗒一下落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雨中,随后在雨中站了站,“行,你们是好样的,都算计到本王头上了,咱们骑驴看账本儿走着瞧!”说完扔了手中的黑绸伞,再次纵身飞掠而去。

    这是怎么了,屋里屋外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两个护卫也搞不明白恒王说的那句敢算计他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人也不打伞了,穿着蓑衣跑到雨中,把恒王丢在地上的大伞捡回来,发现捡回来的伞是破的,上面被划了好几道儿,还有几个破洞,这样的伞那能遮风挡雨。本来要扮酷耍帅的恒王给出了糗,怪不得恒王纵出去就落在地上。王爷大概没想到早晨还好好的伞,午饭后就破烂不堪了,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一定是人为破坏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神庙的人干的。

三百五十八章 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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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五十八章暴雨之中

    这普天之下敢给他们王爷使阴招,下绊子的,除了这里的地主,他们实在是想不起来有谁。

    这两个护卫还在雨里发呆,就看到珍珠袅袅婷婷的从茗茶居走出来,看了雨中的两个呆头鹅一眼,回了天凤阁。那两个护卫耷拉着脑袋也拿着那把破伞走了,让王爷的东西受损,也是他们护卫失职,这损坏的是一把伞没什么大碍,如果损害的是武器马匹什么的就严重了,到时候他们以死谢罪都不为过。

    隔壁过眼云烟的屋里,向天笑正睁大了眼看着落汤鸡般的恒王,只站了一站,地上的雨水就淌成小溪,结结巴巴的道:“我已经......已经让响箭和神箭去接你了,再说了早晨你不是打着伞走的吗?怎么这般摸样的回来,还有就是,你神功护体,按说要避开这么大的雨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能给淋成这样。那两个猴崽子呢,怎么也没跟王爷回来?”

    “算了不要说了,我这挨淋是活该,都是自找的。”恒王站着撇了撇嘴道。向天笑看着恒王孩子气的表情就更惊讶了,多久了,都多久了,都多久没看到恒王脸上别的表情,在西北在南疆,他看到的都是他严肃倔强板着的脸。

    三年前王爷收到了一条京城来的消息,然后就坐在行辕书房三天三夜,命令所有人都不得打扰,大家急的不得了,在外面不停的叫他,最后他看着实在不行了,正打算让人破门而入,恒王打开门摇摇晃晃的出来了。

    三天不见,恒王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眼窝深陷,满脸青黑,嘴唇发白干裂,下巴也钻出了胡茬儿,站在书房的门口摇摇晃晃的,抬头看了下头顶的阳光,人就晕倒了,那个场面太震撼了,让当时所有在场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

    恒王晕倒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开始没日没夜的练功操练军卒,不知道休息为何物,那时的军卒都被练得跟小老虎一样,成为真正的虎狼之师,摆到战场上都是嗷嗷叫的兵,上得战场都势如破竹,那时候恒王齐誉的名字在安南真可以做到止小儿夜啼。

    从那时起,他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今天居然撇了撇嘴,看来在天凤宫这顿饭吃的不错呀?向天笑立刻就去了恒王的屋子,他的亲随正在给他脱衣服,两个护卫抬了热腾腾的浴桶来,恒王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抬脚进到桶里,慢慢的洗浴起来。

    “这神庙的宫主给你吃的什么,你这么高兴?”向天笑在屏风外面问着恒王。“哦,对,你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来,你们中午吃的什么?”恒王反问向世子。“吃的......吃的东西多了,平时在你家的酒楼里,五钱银子一盘还得预定的蘑菇,在这里随便吃,糯米饭又软又糯,就跟珍珠宫主的声音一样......”向天笑在屏风外面回味无穷的道。

    屏风的另一边的水声停了停,恒王没什么声响。“你还没说天凤宫宫主给你吃的什么呀?”向天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着。

    “我嘛,就是吃了几片叶子,几块胡萝卜,一碗绿呼呼的怪味粥,然后淋了一身的雨水就回来了。”恒王在里面道。

    “什么叫吃了几片叶子,几口胡萝卜,说的怎么像是兔子的吃食呀,不会是你吃了什么东西不想让我知道吧?网不少字”向天笑疑惑的轻声嘟囔道。

    “我也希望我是在骗你,可这确实就是我的午饭,你看看屋里有什么点心没有,我一会儿吃两块,垫补垫补。”恒王道。

    “不会吧,真的这么惨!”向天笑吃惊的盯着屏风道。

    天凤阁里,四大巫师也都没吃好饭就都进去伺候了,刚才的一幕太奇怪了,恒王的雨伞被弄破了,以至于让毫无准备的他淋了雨,出了糗。这雨伞来的时候可是好好的,这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吃了顿饭就破了,这是谁干的,想来想去这个人只有她们英明神武的宫主,可她一步都没踏出茗茶居的门,她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此刻珍珠正在享受着药巫的按摩,蛊巫双手碰上香茗,财巫和武巫伸着脖子站在一旁,静等着珍珠坦白呢。

    “哼,你们这四个没良心的,这么殷勤又想给你家宫主下什么套儿呀?”珍珠眯着眼睛躺在床上道。

    “宫主,我们就是比较好奇,您是怎么做到的,也教我们两手儿,没想到修罗王还有这时候,说出去都没人信!嘿嘿!”财巫笑的见眉不见眼儿的。

    “哼,我只是跟摆膳的侍女说了一声,让她弄破恒王的伞,没想到她弄的这么彻底到位,我现在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呢。”珍珠说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宫主你真厉害,我们都没注意你跟谁说了话,在我们眼皮子下面,都被你瞒过去了,没想到宫主也这么厉害。”几个人连连叹息,全都跟着凑趣。只有武巫在一旁皱着眉站着,没有附和大家,药巫和蛊巫相视一笑,没说话,财巫翻了翻眼而,都没理他。

    一个黑衣侍女端了茶进来,可蛊巫正给宫主端着茶呢,她怎么又端进来。那个侍女并没有把茶往前端,而是给了一旁站着的武巫,那个侍女转身的时候顿了顿,出去了。没过多久,武巫也出去了。那个黑衣侍女正站在外面等他。武巫沉着脸道:“什么事儿,没看我正伺候着宫主呢吗?”网不跳字。

    “是,武巫大人,山下的马家主,您的哥哥来了,说要见您,正在大殿进香。”那个黑衣侍女恭敬的道。

    “知道了。”武巫看了看外面雷声不断,雨势正酣的天气,马秀成这个时候上山很危险的,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雨上山呢,马家有事儿?这个念头在武巫的脑袋里挥之不去,立刻回房间披上蓑衣,纵身消失在雨中。

    神庙大殿里,马秀成恭恭敬敬的给佛祖上香,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说着什么,身前放着一个紫檀木匣。

    “马家主,听说你急着找我?”武巫在马家主后面站了良久,看马秀成起身,开口道。“是,弟弟,武巫,我有一件事关我们家生死荣辱的大事求你,不知道武巫大人帮不帮?”马家主转过身来,看向武巫。

    “据我所知,马家没处在生死攸关的档口,山里也没发生什么关系你荣辱的大事,马家主此话从何说起呀?”武巫皱着眉想了想,看着马秀成道。

    “等到那时候就晚了我的傻弟弟,原来山里的蚕茧都是马家一手包揽的,这个你知道吧,现在却到了珍珠手里,那个身有残疾的书生见天儿的看着哈家收蚕茧,看这样子,以后这蚕茧的事儿就跟马家没什么关系了。”马家主忧心忡忡的道。

    “哼,马家主你也不要这么说,山里的蚕茧是你不收,哈族长他们着急了,才请宫主收的,怎么,宫主赔钱收蚕茧,按你的个性,不是该偷笑吗?你担心什么?”武巫讽刺道。

    “我担心什么,我担心什么你会不知道,这次的蚕茧我不收,是我的错吗?您难道想让我败光马家的家产不成?我原来打算是只要山外有收的,我就收。只是这兵荒马乱,金陵城都不好进了,我冒着碰上鞑子,被砍脑袋的风险,去了金陵城,可吴家家中有事,正烦着,今年根本就没收,就是没有鞑子的事儿,人家也不收,你说让我怎么办。”马家主边说边看着武巫的脸色,看他明显的有些意外,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看今年这样子,到明年是没人愿意把蚕茧卖给我家了,你说说,如果这样,让咱们一大家子人都去喝西北风不成?”马家主说到这里,武巫的脸上明显的有鄙视之色。马家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觉的我危言耸听,可这毕竟是一大笔收入,我们家做惯了的,没必要不做.......”

    “好了,你就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雨上山,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说吧,我正伺候着宫主呢,不能离开太长时间。”武巫不耐烦的道。

    “其实也没什么,对于你是举手之劳,可对于马家就是天大的事儿,你一定要答应哥哥,秀山,就看在你也是马家的人,不,看着你我是一个爹的份儿,身上都留着相同的血,你这次就帮帮哥哥吧。”马秀成说的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得得得,别在我面前演了,你就说什么事儿吧,我看看,不过我事先声明,违反神庙规矩的事儿不做,危害宫主的事儿不做!”武巫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危害宫主不就是违反神庙的规矩,你毕竟是神庙的护法,我那能让你做危害神庙和宫主的事儿。”马秀成连忙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笑着道。

    三百五十八章暴雨之中

三百五十九章 马家的算盘

    “嗯,那你说吧!”武巫脸上的表情为之一松,让马家主说说。

    “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有好处,而且一点儿都不为难。恒王不是在山上?他是大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我们马家世居这穷乡僻壤,如果我们能和王爷搭上关系,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马秀成说到这里看了看武巫的脸色,武巫正在低头沉思,觉的马家主说的很对,只是这件事不求宫主,而求恒王,是不是不太好。

    “秀山,你也不要顾虑宫主那边的意思,谁也没规定我们这可以求宫主而不能求别人,我们找恒王办的事儿,宫主是办不了的,所以这次我听说王爷来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就冒着这泼天的大雨来了,这可关系到我们马家以后的生死存亡,你可得帮哥哥搭上线。前几天我已经跟族里的老人们商量过了,开祠堂给姨娘立了牌位,抬了二房夫人,做了爹的平妻,只是你已经被记了早夭,所以就没叫你回去。毕竟二娘也死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抬位份那一定是她出的子嗣有了出息或者让马家受益良多,可现在二娘名下只有一个早夭的你,可以说二娘对马家是寸功未立,马家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抬她的位份儿,所以这次也没大张旗鼓的,只是请了族老吃了顿饭,晚上把牌位请进去就是了。”马家主无比沉痛,眼睛里流出了一行清泪。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武巫激动的手脚哆嗦,语调发颤的道。其实这有什么可激动的,不就是一个死去的人吗?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什么都没得到,死了之后追封追赠这个名号那个荣誉的有什么用,不过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不论古今,恰恰就有人对这个在意的不得了,拼了性命去为一个死人争取这个争取那个,一世清苦,一生操劳,只为了死后如何如何,这都是何苦呢!马秀成是老狐狸了,折腾了半天也就是折腾死人,按他说的话,武巫的娘是她名正言顺的二娘了,武巫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要被记成嫡子的,这个对活人有益的事儿恰恰没做,只给了死人名分,你说这有什么用,而且还是晚上偷着进行的,偏偏武巫还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儿,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马秀成拍着胸脯道,“你现在是武巫,如果不信,大可以去祠堂看看,那个还敢不让你看不成?”

    武巫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道:“那好吧,只是刚才宫主和恒王刚刚闹的不欢而散,我怕这时候去触了霉头。”

    “呵呵,三弟这个你大可放心,俗话说伸手不打送礼人,哥哥我为你准备了礼物!”马家主一脸得意的从地上拿起那个紫檀木雕花包金的匣子,递给武巫。

    “人家恒王什么没见过,怎么会稀罕你的东西。”武巫虽然嘟囔着,但还是伸手接过来。

    “哼,恒王是见的东西海了去了,手里的好东西也不计其数,只是我保证这件东西,不输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件宝物。”马家主一脸骄傲的道。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有把握能入了恒王的眼,武巫一脸狐疑的看着马家主。“三弟你也不用猜,打开看看吧。”马家主得意的道。

    武巫掂了掂手中的木匣,打开看了一眼,一块青砖大小的籽玉,这有什么值得得瑟的,不就是一大块玉吗?人家都用整块的玉铺地砌墙了,你还拿砖头那么大一块玉显摆,真是穷人乍富。马家主看着武巫的表情挑了挑眉,轻声道:“你曾经听说过我娘有一件压箱底的陪嫁吧?”

    武巫想了想,眨了眨眼,猛地看向马家主道:“不会这就是那块暖玉吧?”马家主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表示是。武巫这次郑重的看向这块玉,用手摸了摸,触手温润,虽不及手掌心的温度,可确实是温暖的。“这可是无价之宝,你当真舍得?”武巫看向马家主,“你到底要求恒王什么?居然下这么大的本钱。”

    “求什么我还没想好,此前谁知道恒王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呢,我想王爷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错过,至于求什么,也得等着北岸的鞑子退了再说。”马家主道。

    “好吧。”武巫终于点头答应了马家主,扬声道:“来人,去看看过眼云烟的情况,看看恒王在做什么?”立刻有人答应一声走了,马家主连人影儿都没看到一个。兄弟二人在大殿里等,马家主显得有些紧张,不停的转着圈圈儿,武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大雨出神儿。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过来低声跟武巫说了些什么,就又消失了,武巫回头对马家主道:“走吧!”武巫带着马家主来到后面,马家主看到错落有致,或小巧或精致的楼宇殿阁目不暇接,看来这神庙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丝毫没有因为尘封百年而显得破旧衰败,什么都完好如初,看来神庙还是有些底蕴的。马秀成一边欣赏着两旁的景致,一边飞快的跟武巫往前走。

    远远的马家主看到有一处巍峨高耸的建筑群,最高的处屋顶上闪着绿色的荧光,屋脊上排列着屋脊兽,不用问这就是天凤宫了,只是武巫带着他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小路,远远的避开了天凤宫。马家主感觉武巫带着他兜了一个大圈儿,因为看着天凤宫的建筑总是不远不近的,在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转到了天凤宫的另一面,武巫才带着他上了向着天凤宫走去。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来到一个小山坳里,这山的主峰上是天凤宫,虽然过眼云烟和天凤宫比邻,可低头看着小山坳的建筑就像在天凤宫的脚下一样。

    马秀成看着红漆大门上写着四个草书的过眼云烟四个字,龙飞凤舞,潇洒飘逸,门口站着两个黑衣女侍,看到武巫过来,先是有些吃惊,然后赶紧躬身行礼。

    “你去禀报一声,就说武巫前来拜见王爷。”武巫再怎么不服气,再怎么桀骜不驯,武功再高,在神庙的地位再崇高,都改变不了他是平民,人家是天潢贵胄的事实。不多时,里面说王爷有请。

    武巫带着马家主进了上面悬着天高云淡的正屋,恒王一身石青色连理兰花暗纹的的箭袖长衫,系了一根深蓝色的绦子,上面挂着一个羊脂白玉的团龙玉佩,头发高高挽起,只插了一根紫光檀木如意簪,脚上穿着一双薄底儿石青素面儿鞋,目若朗星,身如青松,笔挺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左手第一的椅子上坐了另一位身穿粉红色牡丹团花箭袖的年轻人。进的屋来,武巫刚要躬身施礼,就听扑通一声,马家主早就抢先一步双膝跪倒,口称:“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坐在上面的恒王挥了挥手中的扇子,并没有说话。马秀成微微侧了侧头,伸手轻轻的拉了拉武巫的衣角,让他也跪下。武巫的脸红了,挪动了挪动身子,抬头看向恒王,而恒王正盯着他呢,如果是平时,武巫早就拂袖而去了,可今天不同,今天是他哥哥,马家主拿出了价值连城,有价无市的暖玉来讨好人家,如果自己使什么性子,坏了事就完了,自己就成了马家的罪人,违背了马家送自己来神庙抬娘进祠堂的本意。

    僵持了一会儿,武巫满面通红,一脸憋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这是武巫的无奈,也是现实大多数人的无奈,有时候明明很讨厌一个人,恨不得他立刻如何如何,可那人还生龙活虎,精力充沛的在你面前蹦跶,有的人就是嚷嚷了好几年快不行了,却总是病病歪歪的熬的许多身体康健的人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马家主,您此行是何意呀?”恒王在上面坐着终于出了声儿,但依旧没让他兄弟二人起来的意思。

    “王爷,小人马秀成,是武巫的哥哥,我们都是汉人,在山里多受欺凌,山外又没什么根基,又舍不得山里这点家资,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的在山里苟活。如果就是这样就相安无事了,我也就阿弥陀佛了,可蛮人总看汉人不顺眼,这不前几个月,还被莫名其妙的打进家里,烧毁了数间房舍,打死了几个下人,有的至今还躺在床上。小人是觉的这山里实在是住不下去了,想着有朝一日搬出这大山,举目无亲朋的可如何自处?今天得知王爷驾临此处,小人觉的三生有幸,就携舍弟前来请安,只盼着能得王爷些庇佑,以后好安心度日。这是家母生前的心爱之物,家母仙去传到小人手中,小人心中在惶恐,知道英雄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怕小人无福消受,反而招了灾祸,今逢王爷到此一游,小人就借花献佛,孝敬了王爷。”

三百六十章 别开生面的早餐

    马秀说完,立刻从武巫手中拿过那个紫檀木匣,双手举过头顶。

    恒王挥了挥手,让神箭把东西接过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想看看马家这两兄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立刻有王爷的亲随小厮过来,把木匣接过去,打开呈给恒王看。恒王看了一眼,不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籽玉吗?怎么说的好像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

    武巫看恒王犯了和自己一样的错误,就垂下眼帘,这样东西恐怕恒王不能立刻看出它的价值,看来此时此刻是要明珠暗投。马家主看恒王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示意收起来,心里就有些着急,如果恒王不能立刻知道这块玉的价值,那自己后面的话要如何说?但他又不能说:王爷你打开看看摸摸,这可是快万金难求的暖玉。马秀成直起身子,眼珠盯着那木匣乱转。

    恒王爷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身为皇家人,那个都长了七窍玲珑心,少长一窍,也活不到现在,看马家主这表情,好像这匣子还有什么别的门道儿,可他作为大魏最最尊贵的王爷,又不好向商贾一样拿起来仔细查验,于是道:“把这块籽玉给向世子拿过去看看有什么可取的地方,他对这些古玩玉器是很在行的,借他的法眼儿给看看,也给我们说说。”

    神箭立刻把盒子捧给向天笑,让他看看。马秀成听恒王这么一说,就松了口气,安安分分的在地上跪好。向天笑听恒王这么说,就是让他看看这东西的价值,他虽然地位尊贵,可在恒王面前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让他看正合适。

    向天笑伸手拿过这盒子,感觉沉甸甸的,嗯,真是一大块玉,那块玉温润细腻,水头十足,是快不可多得的好玉。只是就这样也没什么太显眼儿的地方,向世子打算把这块玉拿出来看看,伸手一摸之下,眼睛就睁了好大,再摸就基本确定了,这确实是块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想必和赵国的和氏璧不逞多让。

    向天笑一脸惊喜的站来,对恒王抱拳施礼,并向左右看了看。恒王对屋里的人扫视了一眼,意思就是让闲杂人等退避。屋里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神庙的人都看向武巫,武巫点点头,她们都出去了,恒王身边本来就没几个人,看向世子的兴奋劲儿,不知道是什么宝物,还是躲开的好,在这些通天的大人物跟前呆的越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还是出去吧,恒王身边也都走了个干净。

    向天笑这才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得此价值连城的宝物。这是一块千金难求的暖玉!”

    “哦?”恒王对此也大感意外,刚才听马家主说了半天,也没说求自己帮什么忙,办什么事儿,只说了一些范范的空话,说什么搬出大山之后请他照顾,这也不用送这么重的礼,简直都可以当做国与国之间的礼物来赠送了,“马家主,武巫快快请起,赐座,看茶!”恒王这才让马家兄弟二人起来,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给了这么重的礼,再让跪着就有些不太合适,刚才是立威,拿了礼物再这样就是刻薄了。于是恒王接着问道:“送如此厚礼,只是想在出山之后受到本王的照拂吗?”

    马秀成和武巫并排坐在了右边的椅子上,道:“回王爷,马家本来是就是金陵大族,只是先祖在世的时候,被人构陷贩卖私盐,家产充公,先祖也身首异处,又被仇家追杀,在金陵城是没办法居住了,就避居深山。搬离深山,重振家业是家祖的遗愿,小人还没想好出山以后经营什么行当,只是听说王爷来此,小民认为机不可失,所以特来请安!”

    说到这里恒王明白了,自己来的突然,完全出乎马家的意料,他们现在是先送礼,后想让自己干什么,不过这也没什么,自己收了这块玉,就等于给马家开了一张空头支票,人家什么时候套现,就什么时候填上数字就可以了。

    “好,本王知道了,以后马家主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吧,只要本王能办到的就行。”恒王说的也很大方,这天下只要不造反,大概没有恒王办不到的吧。

    马家主一下喜出望外,如果不是碍着规矩,简直都要手舞足蹈起来了,站起来对恒王一躬到地道:“多谢王爷!”恒王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马秀成看了就和武巫告辞出来了。武巫出来又亲自送了马家主出了神庙的大门,才返回天凤宫。此时珍珠已经喝了药小睡起来,药巫蛊巫在里面服侍,财巫在外面站着,看到匆匆换过衣服进来的武巫,悄悄的走过来道:“听说你带你哥哥去见了王爷?”武巫低头没说话。

    “你也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出卖你的,不过你要好自为之,你那好哥哥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中都清楚,他想搬出大山去,我看痴人说梦!这件事求到宫主头上还差不多,居然迈过宫主去求恒王,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如愿以偿!也不想想外面的对头儿是谁,我看恒王顾着那一头儿!”财巫哼了一声。武巫依旧低头不说话,任凭财巫数落,最后道:“在山里自然是宫主说了算,可出了这金牛山谁还认识宫主是那一个,山外的汉人都恨不得除我而后快,怎么会买宫主的帐。”

    “你……我也不说什么了,武巫你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就行了!”财巫被武巫的话气的满脸通红,武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看不起宫主,身为神庙的四大巫师,有这想法就罪该当诛,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转过天来,恒王大早晨就喜滋滋的过来,说昨天的午饭很好,看看能不能蹭到一顿同样好的早饭。还在梳洗的珍珠立刻抬头看回话的人,不小心扯了头皮,哎呦一声,疼的眼泪汪汪的,心里都快恨死这个讨厌赖皮的恒王爷了。“蛊巫,昨天的午饭就很好,今天的早饭也照此准备吧!”珍珠对后面梳头的蛊巫道。

    “宫主,你吃了昨天的午饭就没什么感觉吗?”蛊巫轻声问珍珠。

    “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从吃了午饭之后,腹中一直暖烘烘的,好像有一团火,手脚也不冰凉了,这和吃的那餐饭有什么关系?”珍珠说着看向铜镜中的蛊巫。二人在铜镜中对视了一下,蛊巫笑着道:“您和恒王喝的那碗怪味粥,可是尽选我们山中名贵药材之精华,炖了数个时辰才好的,本来怕您和恒王不实货给浪费了,想在你们午膳的时候禀明端上来的。没想到宫主的话,让小巫灵机一动,就只给端了这么一碗粥上来,这样你们不喝也得喝,否则也没什么吃食。呵呵,宫主是不会武功的,就是有什么感觉也不明白,恒王可就不同了,他武功了得,功力不俗,恐怕早就觉出来了,所以才有了蹭早饭一说,总这么蹭下去,我们神庙可真的要被蹭穷了。”蛊巫笑着说。

    “原来如此,那还喝中午的粥?”这个珍珠不知道神庙都有什么家底,就试探这问了一句。

    “那能呢!那样岂不是让恒王把我们神庙看扁了,呵呵,今天让他吃点别的吧!”蛊巫和药巫相视一笑,不知道这二人又要冒什么坏水。蛊巫是一转眼就一个坏主意,药巫就一抬手儿就一个损招,这俩人要没神庙的规矩约束着,早就翻了天了。

    二人的相视一笑,也高高的吊起珍珠的胃口。珍珠梳洗过后,迫不及待的去了茗茶居,想看看这次又是什么名堂。今天来吃饭的不光有恒王,还多了一个向世子,大概是被昨天的午饭给吸引来的。早膳端过来之后,珍珠看的是大跌眼镜,第一道:绿豆南瓜汤,第二道:荸荠豆浆羹,第三道:瓜蒌根冬瓜汤,第四道......早饭很丰盛,侍女们穿梭上汤。每人一小盅儿,喝完再上,珍珠边喝边偷笑,恒王和向世子最后喝的脸都绿了,大夏天的,喝的都是解暑去火,滋阴润肺的汤,偏偏每一样都是精心调制,功力火候一样不缺。

    最后喝的三人再也喝不下去的时候,早餐宣布结束。早餐吃完,侍女们端过茶来,都了一肚子汤了,现在又喝茶,还嫌涮肠涮的不够是怎么的。恒王和向天笑都没动那杯茶,珍珠在接过杯子的时候,看药巫跟自己眨了眨眼,就打开杯子悄悄的看了一眼,这几个促狭鬼,这是一杯糯米薏米粥。珍珠一口接一口的喝起来,不一会儿就喝完了。看的恒王和向天笑直咽吐沫,这体弱多病,身轻体虚的珍珠肠胃功能当真强大,他们这号称钢筋铁骨的在喝了十几碗清热解毒,滋阴润肺的汤羹之后,都有些顶不住了,她居然还能喝茶,太不可思议了。

三百六十一章 你来我往

    这次恒王真的生气了,他跟向世子炫耀了半天昨天中午他喝了一碗神奇的怪味粥,让他通体舒泰,气息流畅,对功力大有助益,引得向世子眼馋心热的,也来跟他蹭今晨的早饭,没想到全是些清热败火的汤。

    这喝汤还是小,在向天笑面前落了他的面子是大,没看到天笑一直在低着头笑吗?哎呦呦,不好了,肚子疼,向天笑第一个有了感觉,坐着扭来扭去,鼻子眼的乱动,开始恒王不清楚向天笑是怎么了,可没一会儿,他的感觉也来了,坐了没一会儿,恒王和向世子就匆匆忙忙的告辞了。

    珍珠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大力表扬了一顿蛊巫和药巫,只是因为这二人什么都不缺,不然珍珠真想赏她们点儿什么。

    午饭是什么,珍珠想了一上午,坐立不安的等着午饭的到来,特别特别期待午膳啊。“宫主你不要这样,他们都被我们整了两次了,我想中午不回来了。”蛊巫有些不确定的道。药巫点点头,看向珍珠。“不会的,他们一定回来,有的人吃了亏就会不来了,可有的人就不会,只想着有朝一日还回来。他们二人明显的属于后者,我很期待他们下一次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珍珠努努嘴,乐滋滋道。

    人家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有人为人处世就特别乖觉,碰到困难就会思考,然后避免下次再遇到同样的困难,如果这个困难自己解决不了,也不会知其不可而为之。但有的人就不是,一定要哪里跌倒的,在那里爬起来,那怕跌倒无数次,直到炼成钢筋铁骨,标准的赌徒性格。

    果不出珍珠的所料,午饭的时候,这二人准点来报道了,向天笑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武巫见了那个盒子就低了头,双脚不安的动了动。“武儿,这次你可是在劫难逃了,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次遭殃的轮到你了。”财巫幸灾乐祸的道。

    “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算错帐而被宫主责罚的。”武巫气呼呼的道。

    “呵呵,武儿我告诉你,我就是睡觉说梦话,忘了我自己是谁,也不会算错帐的。”财巫笑呵呵的道,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早饭真是太美味了,吃的我们意犹未尽,而且是吃了上顿想下顿,不知道宫主招待我们的午餐是什么?”恒王笑着道。

    “我也不知道,膳食上的事儿,本宫从来都不关心,相信厨房会做的很好,唯一不用担心的是应该也很好吃吧,今天的早餐,吃的通体舒泰,我也正在回味无穷呢。王爷此次前来,不会是自备点心吧?”珍珠笑吟吟的对恒王道,瞟了一眼向天笑手中的盒子,那个盒子看着确实不太像点心匣子,倒有几分首饰盒子的味道,因为这两天的特别招待,想送给自己首饰或者礼物不成?珍珠一这么想,就觉的特别滑稽,摇了摇脑袋,坚决的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那拿的是什么呢?

    “不是,这是山里的一位朋友送的。”恒王道。

    “山里的一位朋友?王爷才来了满打满算两天的时间,就有朋友了,原来的老朋友还这两天交的新朋友?没想到王爷在这里还有老朋友,怎么不早说,这样我们也好联系,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了。”珍珠愣了一下道。

    “不是,才刚刚交的朋友,这个人可是宫主的亲近之人呢?”恒王道。向天笑听着二人谈话,只有无奈,这两个人那个看着都是不肯吃亏的样子,今天是非的说出事故来才算完。

    “哦,本宫亲近之人?本宫的亲近之人也没几个,王爷可否说来听听。”珍珠顿了顿把屋里的几大巫师都瞄了一眼,地位低的别说恒王鸟不鸟他,那人怎么可能接近的了过眼云烟呢?在她的目光下蛊巫垂目不语,药巫明显有些焦虑,财巫倒是面色平静,武巫......武巫的双脚动了动,低头没什么反应。

    “呵呵,宫主想不出来吧,这个人就是......”恒王得意洋洋的就要说出来,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宫主,那个人就是属下的哥哥,马家的家主。是哥哥一直仰慕修罗王的威名,听说王爷来了山中,因为暴雨被困在神庙,所以特来拜会的。”武巫上前一步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这也没什么,山中的善男信女多了,各拜各的菩萨,这个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珍珠喝了口茶道。

    “嗯,珍珠的想法很新鲜,不过本王喜欢,不强迫山里人都信奉神庙,真是好气度,好涵养!天笑,把那件礼物给珍珠看看,看看珍珠喜欢什么样式的玉器也好,玉饰也好,本王让内务府给你做来就是了。”恒王道。

    向天笑听恒王如此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许不认同,但还是捧了那块籽玉让珍珠看。珍珠看了那玉一眼道:“几个月前,马家才被人打上门,烧了几间屋子,死了几个下人,没想到马家和王爷却关系非同寻常,既然如此,何必在山中受气,都说皇家也有三门子草鞋亲戚,可见此言不虚,既然是送给王爷的,王爷还是收着吧,这样的玉我也有几块,还没想好做什么呢,神庙的能工巧匠虽比不上内务府,可也做了几件过得去眼儿的东西,就不麻烦王爷了。”

    恒王听了就乐不可支的对珍珠道:“这样的玉你也有几块?珍儿太夸口了,这样的玉我是一块都没有,皇兄虽说富有四海,这样的玉恐怕他也没几块,珍儿居然说有几块,真是羡慕死本王了。这可是一块千年暖玉,本王也自认为见过些东西,可也没见过这么大块的。皇兄好像有块暖玉的玉佩,也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这块玉当真是稀世之宝呢。”

    “哦,那马家当真是有几样神庙都没有的东西,怪不得是王爷的朋友,如果来神庙,只能算是山里的信众,武巫的娘家人儿。今天倒是珍珠出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珍珠听恒王如此说,看都没看那块玉,只是盯着他淡淡的道。

    恒王微微一笑道:“珍儿怎么能说神庙没有呢,这块玉马上就会成为你的,成为神庙的了,既然你想不出要什么,本王就先给你留着,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本王也不迟。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吃午饭了,自从本王来了神庙,是餐餐有惊喜,顿顿有收获,今天的午饭,本王也很是期待呢。”

    “餐餐有惊喜?是呀,以后还会喜事连连的,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午膳可好了?”珍珠问蛊巫。“好了,单等宫主的示下呢。”蛊巫忙回道。“嗯,摆膳吧。”珍珠道。

    在屋里六双眼睛的注视下,今天午膳的第一道菜闪亮登场,大家只见乌黑酱紫的一盘儿东西,被摆成蜈蚣样子端上来,放到了桌子的正中央,立刻有身后分餐的侍女给每人夹了一条,放到餐盘儿上。

    “这又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做的当真像极了蜈蚣,好高超的手艺。”恒王说着,咔哧咬了半只,吃起来,“嗯,清脆香酥,好吃!你们也尝尝。”恒王话音未落,第二盘儿油炸蝎子就又端过来,很快就又分到了没人的餐盘儿里,恒王照例夹了一只泛着油光的大蝎子,丢到嘴里,连连道好吃。珍珠侧头去看向世子,向世子也是把分到他餐盘的东西都吃的一干二净了,只有她还什么都没动。第三盘儿炸蚕蛹,第四盘儿清蒸蜗牛,第五盘儿炸蝉蛹......最后是一盘儿油炸大蜘蛛。

    珍珠看着全都是写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现代赋予了高蛋白低脂肪,高营养低热量的前卫阳光食品。没想到古代已经吃的如此精致,如此全面了,可见现代的许多东西都不是凭空而来的,都是经过了千百年实践,才被现代营销高管披上了科学前卫高端的外衣重新出现的人们的眼前,就变成了时尚前卫的潮流。

    虽然珍珠也不乏时尚前卫,但对于饮食,她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传统之人,保守之人,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口不吃,体验分享的事儿一件不做。没想到今天的全部菜单居然全是这些东西,满桌的油炸五毒,让珍珠看着就汗毛倒立,更不要说吃了。而恒王和向世子却像是要报早膳的仇一样,对着满桌的虫子大吃大嚼,胡吃海喝了一通,这吃喝的高潮在最后一道龙虎斗的汤端上桌之后达到高潮——由蛇和山猫炖煮的,一个吃肉一个喝汤,就如同蝗虫过境一样,把桌上的东西席卷一空。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俩人什么饮食习惯,这是他们平时的饮食吗?珍珠看的筷子掉到桌上都不自知。

三百六十二章 改善生活

    这顿饭是在整人还是在给人家改善生活,看着恒王和向世子一脸酒足饭饱,意犹未尽的样子。珍珠抬头看了看蛊巫和药巫,这二人也是一脸的呆滞,她们容易吗?三更半夜的一宿不睡,发动真个神庙的人,在大雨天溜房跟儿,串房檐儿,去找这些东西,最后也没找全,只得在药巫和蛊巫的家当里拿出些凑数。

    眼前的情况也是他们严重的估计不足,研判失误,没想到这两个锦衣玉食的,居然对这些古怪饮食来者不拒,而且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世界太疯狂,小猫都开始给耗子当伴娘了。

    恒王最后摸着肚子放了筷子,用雪白的布帕擦了擦嘴,看着满屋的呆头鹅,和一口都没吃,只看他们吃的珍珠道:“本王虽贵为王爷,这二十多年了,倒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军营渡过的,军营是行军打仗之所,比不得王府更比不得皇宫大内,饮食简单单调,平时枯燥乏味,换换口味就是平时儿郎们出去打打猎什么的。本王原来是在西北大营驻守的,几年前才调往南疆,一南一北差异巨大。西北干旱多风沙,冬天寒冷滴水成冰,夏天就是天苍苍野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南疆终年湿热,瘟疫横行,瘴气肆虐,到处都能看到硕大的虫蛇,本王那里见过这阵势,就天天命人捉,时时清扫,还是不行,就开始在附近撒毒药,可毒药只挡的了一时,过不了多久毒性消退,这些虫子就又出现了。长此以往,弄的本王都要疯掉了,以至于有一天,我在外出散步的时候,听几个伙夫在说那个蛇肉好不好吃,谁谁的手艺真不错,那蛇肉弄的很香,好久都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了之后,才知道这些东西也是可以吃的,于是本王就走过去,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吃了蛇肉,那几人点点头说是。我想他们一定是在吹牛,那恶心有毒的蛇怎么能吃呢,吃了还不中毒?那几个人跟我信誓旦旦的说确实吃了,而且还很好吃,还说可以给我做了尝尝,本王半信半疑的说让他们做了尝尝。第二天午餐的时候,就真的有一盘儿肉,亲军说是几个伙夫特意找到王爷的厨子,说这是王爷钦点的,那个亲军试探着问是不是。本王忽的想起昨天的几个伙夫,就点头说是,那次以后,本王第一次吃了蛇肉,味道还真是不错,挺香的。从那以后,亲随们只要在军帐周围捉了什么虫子,第一时间就送去厨房,问问他们能不能吃,如果能,就想法设法做了给我端上来。从南疆急着赶路来到金陵,算算都一年多了,一年多没吃到这些美味了,没想到珍儿这么善解人意,特地给本王做了如此丰富的一桌子,多谢珍儿了!”

    开始恒王说的好像有些伤感,但最后看向珍珠的时候却是面带微笑的。珍珠用筷子杵着餐盘上的那几个看着就让人恶心巴拉的东西,咬着牙道:“王爷客气了,让客人体会到主人的热情好客,宾至如归,是我们的宗旨。”

    “呵呵,如此甚好,这就好,这就好!那就多谢珍儿了。”恒王笑着道。

    “还有请王爷以后叫我宫主,我毕竟是神庙的宫主,俗家本名什么的,应该抛弃了。”珍珠赌气扭头看向别处道。

    “呵呵,宫主?好,天凤宫宫主,好。不过本王还是觉得珍珠比较好听,宫主你说怎么办呢?”恒王的语气就有些调侃的味道了。

    “哼,王爷既然已经酒足饭饱,那就请回去休息吧,珍珠先走一步!”珍珠起身就往外走。“珍儿宫主,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下棋的吗,你难道忘了?”恒王并不打算走,也没打算让珍珠走。

    “我可是说本宫棋力平平,并没有答应王爷一同下棋吧。”珍珠头也不回的道,笑话你们都胡吃海喝了一顿了,本人还粒米未进呢好不好,她得赶紧会天凤阁吃点东西去。

    “这样就更应该和本王下上几盘了,本王师从棋圣——独孤胜,师父一生迷恋围棋,到了晚年几无对手,也应了常胜将军之名。所以本王的棋力做珍儿的师父是绰绰有余,让本王教教你吧。”

    “恒王爷,你是不是得了孔雀病,你愿意教,还的看我愿不愿意学呢,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对棋艺一道不感兴趣。”说完珍珠接着往外走。

    “唉——”恒王看着珍珠婀娜多姿的背影长叹一声,道:“珍儿你也知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的道理,我擅离中军来金牛山交换情报,已属违例冒险,偏又赶上这泼天的大雨,在山中逗留两日,要是明天这雨还不停本王也得下山回去了。陪本王下盘棋吧!”恒王几乎就是在恳求珍珠。

    “王爷,您也知道您上山的时候我还在卧床不起吧,如果不是王爷是神庙的贵客,珍珠强自挣扎着陪客,这几天珍珠应该是在床上静卧休息呢。”珍珠终于转过身来道。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没移开眼睛,谁也没往前走一步。向世子从来了天凤宫就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看了两人一眼,对四大巫师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出去。

    笑话,他们为什么要出去,大家都出去了,屋里剩王爷和宫主是什么意思。武巫第一个带头反对,站在原地没动,其他三个人也一脸的不配合,这向世子端的有意思,这里是神庙的地盘,不是大魏别的地方,对他们使眼色打手势不好使。

    向天笑看四大巫师这表情就愣,好像才醒悟过来,这里是不服教化之地,人们也全都冥顽不灵,桀骜不驯,这些人不懂事儿,他不能不懂事儿,他们不出去,他出去还不行吗?向天笑转身向外走,迎面差点和一个进来回话的黑衣侍女撞个满怀,那侍女连忙躬身施礼,侧身给向天笑让路。

    向天笑刚刚从这侍女身边走过,这侍女就一阵风似的进到里面,这是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儿,带着疑问,向世子在回廊停住观雨,支着耳朵往里面听,哗哗的雨声,轰隆隆的雷声,让他一点儿都听不到屋里的说话声。

    “宫主,瘦猴回来了!”那黑衣女子道。

    “哦,才刚走怎么就回来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石头知道吗?他怎么说?”珍珠立刻转身问,黑衣侍女的出现,化解了屋里的眼神儿大战。“就是石头领带着来的。”那侍女道。

    “嗯,快请进来。”珍珠立刻转身进了书房,从书房穿行出来,去了花厅。四大巫师随后也去了,剩了恒王一个人在厅上,这跟过去不好,不跟过去也不好,到底要怎么办,已经转过屏风的药巫停在后面,返回来看恒王还坐在椅子上,就躬身道:“王爷也一起来吧,既然是瘦猴来了,恐怕是有什么情报。”

    恒王看了药巫一眼,听了立刻站起来道:“嗯,那就去看看吧。”说罢,跟在药巫身后去了花厅。

    石头带着瘦猴来到花厅,就有上人上前说,让他们直接进去,石头大踏步的进了花厅,瘦猴低着头眼睛看着地板,一进门就匍匐在地,口称:“见过宫主,宫主长乐无极!”瘦猴这个样儿把一旁的恒王给下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情况,上金銮殿见皇上也就下跪就行了,这怎么还趴着呢。

    “瘦猴,这才几天,并不是约定的送情报的日子,你怎么就回来了?”珍珠懒得说那些套话儿,直入主题的问。

    “回宫主,我是发现鞑子大营的疫情有所好转,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药方,让我们熬药给大家喝,每天煮药让所有鞑子喝,这几天他们的情况大有好转,小的看了心里很是着急,就想赶紧来禀报宫主,让宫主早想办法。”瘦猴在地上趴着道。

    “珍珠,这是瘦猴带回来的草药,你让人看看是什么?”石头连忙递上一包有些湿的草药,“瘦猴为了不让这些草药被雨淋湿,用几层油纸包了,外面又包了一块牛皮,才没让这些草药泡了水。”说完打开药包,珍珠就看到里面好像都是小石头,这是什么,怎么都是石头。

    鉴别草药药巫当然当仁不让,立刻上前吧药包接过来,一样一样的辨认,“这是煅龙骨,这是煅牡蛎,这是生石膏,这是滑石,这几味药是治疗湿热腹泻的,也算对症,长时间服用是可以起到清热除湿,敛阴固肠作用的。”药巫看完回禀道。

    “你叫瘦猴,是石头领手下的斥候?”恒王看着匍匐在地的瘦猴道。

    “是!”瘦猴不知道在宫主下手儿坐着是谁,而且还是个尊贵人儿,也就恭敬的回话了。

    “你说鞑子吃了这些汤药之后有所好转?”恒王接着问。

    “是!”

    “珍儿,看来我们指望鞑子自损战力这方法是不行的,得想别的办法。”恒王看向珍珠道。

三百六十三章 恒王隐忧

    “这个我倒是早就想了,让鞑子自损战力太慢,我们得加把劲儿。我身边的药巫蛊巫都是用毒施蛊的高手,只是这毒和蛊释放出去,不能辨明敌我,鞑子大营里还有许多汉人做苦役的,我并不想让他们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在鞑子的铁蹄下都活下来了,难道还要死在自家人手中吗?”珍珠一手扶额苦恼的道。

    “珍儿你这是妇人之仁,那些做苦役的汉人才几个,你怜惜他们,怎么不想想这大江北岸的千千万万的汉人,这些鞑子一天不走,他们就多受一天的苦,性命就随时有危险,他们就永远都是亡国奴!珍儿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如果有办法就赶紧行动吧。”恒王急的站起来劝说珍珠。

    珍珠还是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珍珠,我觉的也不用太为难了,我想问问药巫和蛊巫这些蛊和毒是要下在那里?”石头突然出声道。

    “这还用问,先前早就讨论过了,当然是下到饮食里了。”蛊巫不耐烦的道。

    “我是想......我就有这么一个想法儿,不知道对不对,我是想......”石头说的有些犹豫,半天也没说出他想干什么。一旁的药巫蛊巫急的恨不得掰开石头的嘴,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恒王看着心焦不已,独自在一旁坐着挥扇不止,只有珍珠一脸柔和,平静的看着石头,柔声的安抚道:“石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们也是集思广益,不会有人笑话你的,如果你实在开不得口,要不我们去别的屋单独谈谈?”

    “不用了,我就是想,鞑子和我们的饮食习惯不同,这肯定有他们天天吃的,而我们汉人却不吃,或者不常吃的东西,这样就可以把毒下到这样的食物里,如此一来既可以毒死鞑子,也尽可能的保护了那些苦役。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们能够活在乱世,我们能避开他们还是避开他们,如果实在不行,当然还是大局为重!”石头听珍珠的话,想着也觉的自己太放不开了,这就是一个各抒己见的时候,不管自己说的对也好,错也好,多么的荒诞不经,也比现在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强,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石头的意思是尽量避开这些做苦役的汉人,如果没办法避开,他和恒王的想法倒是一样的,也不能因小失大,让他们阻挡了大军的进程。

    在场的人听着全都眼睛一亮,是呀,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为之一松。他们没在鞑子的大营里呆过,不知道鞑子们吃什么,汉人们不吃什么,这怎么区分,只能问瘦猴这在里面呆过的,大家都看向瘦猴。

    “这个我倒是知道几分,鞑子们不喜欢吃菜,喜欢吃肉,每天必喝奶茶,吃奶酪,不怎么吃面食。我们中原人多吃米、面,以米、面为主食,我看就把东西下到那些奶茶奶酪里就行了,这样就可以把损失降低到最小。”恒王道。

    这已经是最最估计那些汉人的方法了,要是再碰上个把喜欢喝奶茶吃奶酪的汉人,那对不起你中奖了,因为这些毒下了,是要严格保密的,是绝对不能说的,如果因为怕误杀个把人,就告诉他们,这违反当时的铁血规则,这些都是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一定要保密到家,所以如果出现误食的汉人,那也只能是为大魏做了贡献。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古代更为严重,拼的都是银钱,实力和人肉。

    恒王说完这些的时候,瘦猴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贵气逼人,英武不凡,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说不出的铁血肃杀之气的人。

    “瘦猴,此人说的可对?”珍珠听了看向瘦猴道。

    “回宫主的话,全都对,鞑子们每天杀牛宰羊的,顿顿都是吃肉,还喝马奶,奶茶什么的,再有就是把多余的奶制成奶酪,这些东西吃到嘴里就是一股腥味,我们全都不爱吃,最多每天吃点肉,可总吃肉不吃别的也难受,所以我们在外出的时候都挖些野菜什么的吃。把毒下到这些东西里,我看没什么问题。”瘦猴做了最后的定音总结。

    “既然如此,药巫,蛊巫你们这些天就加紧弄吧,需要什么东西就准备什么,这两天不用来伺候了。”珍珠道。

    “是,这人手本来就不够,我们再不来就没人伺候宫主了。”药巫皱眉道:“原来宫主用惯了的那几个丫头,也学了这么多天的规矩了,实在不行就让她们进来伺候吧。”

    “恐怕时间有些短,伺候起居是没问题,就怕别的规矩不知道。”蛊巫歪着头想了想道。

    “你们瞎担心什么,能伺候起居就行了,别的方面不是还有我们吗,你们尽管去忙活你们的,不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武巫开口道,“那不成神庙就只有你们是会伺候宫主的,我们都是白吃饭的不成?”

    听了武巫的话,药巫和蛊巫对视了一眼,互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武巫大人,都是我们不对,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说完全都跟武巫躬了躬身。

    “知道就好!”武巫仰着头道。

    “既然都决定了,事不宜迟,当然是越快越好,赶紧去做吧。”珍珠道,完了又喊住二人道:“我想知道这期间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药巫就说大概要十来天,因为量太大了。蛊巫说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因为蛊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培育才能用的,这只是很一般的蛊了,稍微厉害的点的,养个三年五载也是有的。珍珠点了点头,让她们赶紧下去准备了。

    石头说瘦猴从山外赶回来淋了雨,也没吃饭呢,现在汇报完了,珍珠没别的吩咐他就先带瘦猴下去吃饭休息,而且让瘦猴特别感动的是,珍珠嘱咐石头一定要给瘦猴喝散寒除湿的药,千万不能淋病了。瘦猴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想他瘦猴以前什么时候不是烂命一条,吃糠咽菜,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有一个人关心过,今天宫主居然亲自吩咐要注意身体,记得休息喝药,他瘦猴就是为宫主死了也值了。瘦猴扑通一声趴在地上,高声道:“多谢宫主,宫主长乐无极,以后瘦猴就这条命就是宫主的,家人也是宫主的,宫主让我们活就活,让我们死就死!”

    珍珠被瘦猴突入起来的感动弄的有些发愣,愣愣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瘦猴,然后目送他和石头出去。

    珍珠吩咐完了事情,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人在盯着她。珍珠扭头看过去,看到恒王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了?恒王那是什么眼神,有怜惜,有担忧,有焦虑,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头。

    珍珠的眼睛转了转,对恒王道:“王爷可是担心我为退敌而是用了巫蛊之术,将来是要为我惹来灾祸,是吗?”

    恒王听了珍珠的话,眼里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就是欣赏之色,郑重的点点头,表示珍珠说的很正确。

    “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不出金牛山半步就是了,我是神庙宫主,此生大概也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了。”珍珠有些伤感的道。

    “珍珠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再让别人陷害你......”恒王说完这句话,珍珠就感觉周围都低了几度,看向恒王的时候,就看他正怒目圆睁的看向前方,双手握拳,表情森然,看的珍珠大为错愕,这位爷到底想起什么来了,让他如此愤怒决然。

    两人正在屋里相顾无言,各想各的心事,就听外面有女孩的小声,还有一个年长女人的呵斥声。这意外的声响,让珍珠看向面前的屏风,武巫皱了一下眉,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道:“是长老堂的长老带着几个学好规矩的彩女过来了。”武巫说完退到一旁。

    黑袍一闪,那个穿黑袍的娃娃脸长老,带着十来个女孩子进来,走在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松花、澄妮还有朵拉,后面跟着宝儿几个小丫头,再有几个不认识的。松花和澄妮看到上面坐着的珍珠就有些激动,快步上前,张口就要叫娘子,二人就听前面娃娃脸长老咳了一声,立刻脚下一顿,在离珍珠三五米远的地方跪下,匍匐在地,口中道:“见过宫主,宫主福寿安康。”

    珍珠听药巫和蛊巫说要让松花几个过来,没想到这般雷厉风行,动作神速,才说了,人就到跟前,快是快了点,不过珍珠很高兴,“起来吧,都起来。松花和澄妮看着比以前更水灵了,神庙的水果然很养人,把你们都养的水灵灵的的,越来越出息了。”珍珠笑着跟这几个丫头道。

    “调教这些丫头,长老辛苦了!来人给大长老赐座看茶。”珍珠笑道。

三百六十四章 主仆相见

    “不辛苦,服侍宫主,守护神庙是我们的本分。”娃娃脸长老恭敬的道,“这些彩女是宫主以前用惯了的,因为来了神庙规矩不同,所以就教习了几日。宫主身边的人都是极聪明伶俐的,属下就跟几位说了说神庙的规矩和忌讳,教导了些平时的礼仪。宫主不认识的这几个是一直在长老堂伺候的,本来她们没见天日的机会,没想到宫主诞生了,而且现在正缺人手,属下就领她们出来见见世面,以后应选的彩女们来了,这几个人如果做的好,宫主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就随便给指个地方,实在不行就回长老堂。”那娃娃脸长老道。这娃娃脸长老说的意思珍珠听的很明白,就是不忍这几个花一样的女孩子,在长老堂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枯萎了。

    “长老的意思,珍珠明白了,都留下吧。”珍珠道。

    娃娃脸长老一脸的高兴,对着珍珠深深一躬,再鞠躬,随后告退了。几个女孩子就如同出了笼儿的小鸟儿一样,满脸微笑,脚步轻快的占到四周去了。松花和澄妮从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器宇轩昂的恒王了,但全都不知道他是谁,这时候在暗处偷偷观察这位年轻公子,头上戴着玉冠,别着云纹玉簪,身上穿着月白色箭袖,腰系玉带,这穿着虽然一般,可怎么看怎么不是寻常人,当看到此人腰间及的那块玉圭时,松花就心头大震,旋即脸色就有些发白。

    “回宫主,随王爷来的向世子问王爷回不回去。”外面一个黑衣侍女进来道。这个时候看进来的几个丫头和珍珠眉来眼去的,她早就心不在焉了,可见这几个丫头是珍珠用惯了的,关系不一般,恒王也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于是也站起来道:“本王也回去准备准备了,明天一早也回去了。”

    珍珠连忙站起来说让恒王慢走。哼,慢走,恐怕是让本王快走呢,小样儿,你的那点心思本王还不知道,恒王看了一眼珍珠,最后还是大踏步的走了。

    “给娘子请安!”看到恒王走了,再也没有什么外人儿了,送花和澄妮几个丫头再次跑过来给珍珠请安见礼。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们,还真是想你们,这些天你们过的可还好,规矩学的怎么样?”珍珠也有些激动,看着眼前的几个丫头,这么多天没见,几个丫头边的越来越水灵了,看着也比原来精神了好多。

    “我们这些天过的很好,每天都是四菜一汤,而且都不重样,规矩也没什么难得,娘子难道忘了我们可是在王府别院伺候的,从几岁就开始学规矩了,这里的规矩有的地方和王府的不同,我们注意点就行了,长老还夸我们呢。”澄妮炫耀的道。

    “你就知道显摆......”松花嗔了澄妮一句,抬头看着珍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粉嘟嘟的小脸上一阵为难之色。“怎么,松花想说什么?”珍珠看着松花的样子问。

    “我想......我看着刚才在屋里的贵公子,好像......我也说不清楚,我看他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我只是有点担心......”松花紧皱着眉,说的模模糊糊,“嗨,或许也是我瞎想的,娘子喝茶。”松花结果一旁一个黑衣侍女的茶来,递给珍珠。

    “你担心什么,你看着他身份不一般,从那儿看出来的。”珍珠问道。

    “呵呵,一定是松花看人家长得风流倜傥被迷住了。”澄妮笑着道。“澄妮你个死丫头你就知道胡乱说,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松花着急的道。松花这句话让珍珠很意外,看着松花道:“看到我高兴糊涂了,说胡话呢,怎么就死到临头,胡说什么呢?”“娘子,哦,宫主,我看着刚才的那位贵公子......那位贵公子好像是不一般的人,我看到他身侧的玉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戴的。我们地处大山,那里来的王侯将相,看他也是汉人,宫主可查明他的来路了?”松花忧心忡忡的问。

    “松花,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眼力不错,我告诉你,他不是什么贵公子,也不是什么山外别的贵人,他就是大魏的恒王......”珍珠的话才一出口,松花将要递到的杯子也抖了三抖,里面滚开的茶水洒出来,洒了珍珠一裙子,也烫红了松花的手。“哎呦,烫死我了!”松花痛叫一声。珍珠也被烫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从这几个丫头进来,武巫就看着他们几个不稳重,特别是那两个叫什么松花和澄妮的,仗着以前服侍过宫主就一点规矩都顾了,一会儿娘子一会儿宫主的混乱叫,看看才来一刻钟都不到,就把宫主给烫了,这那行,不如还让长老领回去,重新学规矩得了。武巫看珍珠被烫了,一个箭步窜上去,撩起珍珠的裙子,捏起裤子,免得这滚烫的地方持续烫下去,喊道:“快去拿烫伤膏!”

    松花看把珍珠也给烫着了,也顾不得自己被烫的一片红肿的手,连忙原地转着圈儿,喊赶紧拿烫伤膏来,她才来,东西都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烫伤膏拿来了,松花接过来就要给珍珠敷药,被武巫一个瞪眼给抢过去,那里还敢让她敷药,别给弄出别的毛病来。松花才来就闯了祸,被训斥也是难免的,何况在学规矩的时候,长老再三告诫,神女yu体要仔细照顾,这是拼了她们性命也要保护的,否则就是死罪。松花听了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郑重其事说的,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当然要舍命相护,做什么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小题大做。

    珍珠看着武巫的表情知道是生松花的气了,可让武巫一个大男人给自己腿上敷药也是很难为情的,满屋子的丫头侍女,那里就用的着他了。珍珠拒绝了蹲在地上的武巫给自己敷药的动作,伸手拿过烫伤膏来,“你们怎么这么小题大做的,不就是被热茶烫了一下吗,那里就这么大阵仗了。行了你们也别忙活了,恒王走了,我也会天凤阁歇着了,折腾了一上午,我也累了,松花伺候我去歇着。”松花赶忙过来,扶着珍珠的手臂往外走。

    “慢着宫主,松花身为天凤宫的大丫头,居然来的第一天就让宫主yu体受伤,这是不可原谅的,不是规矩没学好,就是没有用心!来人请大长老来,把松花领回去,重新学规矩!”武巫对珍珠拒绝自己给她敷药,袒护松花很是不满,站起来对外面喝道。

    “武巫!你这是干什么?如此兴师动众的,不就是洒了碗茶吗!长老刚刚回去,就不要麻烦长老了,我会责罚松花的,以后让她仔细着些。”珍珠扶着松花的手站起来,看着武巫道。

    “宫主太仁慈了,伺候宫主不用心,让宫主yu体受伤,这在神庙本来就是死罪,宫主不想着帮助下属改过,反而袒护,以后终会犯下大错,这样置宫主的威严于何地?让她重回长老堂,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武巫站在一旁丝毫不退步。

    松花睁大了眼睛看着武巫,上前一步道:“武巫大人,松花犯了错自会去长老堂领罚,可武巫大人当面驳斥宫主,不听宫主号令,又该当何罪呢?”武巫被松花说的面上一囧,哼了一声没说出话来。“我听过说宫主刚来的时候,因为质疑几位轿夫的忠诚,几位轿夫就当场自尽了,那武巫大人又该如何呢?”松花一点都没被武巫的威势所压倒,而是一句一句的逼近武巫质问着。

    “松花!好了,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各退一步就是了,松花......松花伺候不当心,让本宫被......被烫着,罚......罚一个月的月钱。武巫当面顶撞宫主,罚你......罚你一个月之内不得在本宫面前出现。”珍珠听松花又提那几个轿夫的事儿,这件事是珍珠心中永远的痛,她不想再有人提起了,偏偏松花用这件事跟武巫顶牛,弄的武巫下不来台。珍珠知道松花是为了自己好,看武巫跟自己大小声她看不过去,她是认真学了神庙规矩的,当然知道武巫这么做是不对的,只是珍珠觉的没必要让大家都怕自己怕的要死,自己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有些太过了,所以从来了神庙之后,她都没有用神庙的规矩去束缚过某个人,以至于弄的今天武巫被松花用话儿给挤兑住了。

    “宫主,您这是什么责罚,神庙的规矩里就没有罚月钱和不在你面前消失一段时间这一项,神庙每个人按等级是都有些零用钱的,可这不是必须给的,所以也就没有罚钱这一项。如果宫主说让某人消失,那就是取了他性命,而没有消失一段时间这一说儿,宫主当真是罚的新鲜,和没罚差不多。”财巫这时候走上来道。

三百六十五章 新人老人

    “不辛苦,服侍宫主,守护神庙是我们的本分。”娃娃脸长老恭敬的道,“这些彩女是宫主以前用惯了的,因为来了神庙规矩不同,所以就教习了几日。宫主身边的人都是极聪明伶俐的,属下就跟几位说了说神庙的规矩和忌讳,教导了些平时的礼仪。宫主不认识的这几个是一直在长老堂伺候的,本来她们没见天日的机会,没想到宫主诞生了,而且现在正缺人手,属下就领她们出来见见世面,以后应选的彩女们来了,这几个人如果做的好,宫主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就随便给指个地方,实在不行就回长老堂。至于那个七婶,她是有家室的人,不能作为彩女来应选,但是也不是不能来伺候宫主,只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当口再让她来,她学习的和彩女不同,恐怕时日要长一些,还请宫主不要着急。”那娃娃脸长老说完,偷偷看了珍珠一眼。

    这娃娃脸长老说的几个意思珍珠听的很明白,就是不忍这几个花一样的女孩子,在长老堂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枯萎了,让她收了这几个女孩子,这没什么难度,珍珠没什么不准的。就是七婶是已婚人士,学的和丫头不一样也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到底学的是什么,还需要学多长时间,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就是多在长老堂多呆上些日子,反正现在身边有了松花她们,多等几天就等你天吧。

    “长老的意思,珍珠明白了,都留下吧。”珍珠道。

    “宫主对自己要称本宫,切不可再称自己为我,或者珍珠,宫主要对俗家本名儿什么的都忘了。”娃娃脸长老说完这些,最后一脸的高兴,对着珍珠深深一躬,再鞠躬,随后告退了。

    几个女孩子就如同出了笼儿的小鸟儿一样,满脸微笑,脚步轻快的站到四周去了。松花和澄妮从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器宇轩昂的恒王了,但全都不知道他是谁,这时候在暗处偷偷观察这位年轻公子,头上戴着玉冠,别着云纹玉簪,身上穿着月白色箭袖,腰系玉带,这穿着只能说富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标志,可怎么看怎么不是寻常人,当看到此人腰间及的那块玉圭时,松花就心头大震,旋即脸色就有些发白。

    “回宫主,随王爷来的向世子问王爷回不回去。”外面一个黑衣侍女进来道。这个时候看进来的几个丫头和珍珠眉来眼去的,珍珠早就心不在焉了,可见这几个丫头是她用惯了的,关系不一般,恒王也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于是也站起来道:“本王也回去准备准备了,明天一早也回去了。”

    珍珠连忙站起来说让恒王慢走。哼,慢走,恐怕是让本王快走呢,小样儿,你的那点心思本王还不知道,恒王看了一眼珍珠,最后还是大踏步的走了。

    “给娘子请安!”看到恒王走了,再也没有什么外人儿了,送花和澄妮几个丫头再次跑过来给珍珠请安见礼。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们,还真是想你们,这些天你们过的可还好,规矩学的怎么样?”珍珠也有些激动,看着眼前的几个丫头,这么多天没见,几个丫头边的越来越水灵了,看着也比原来精神了好多。

    “我们这些天过的很好,每天都是四菜一汤,而且都不重样,规矩也没什么难得,娘子难道忘了我们可是在王府别院伺候的,从几岁就开始学规矩了,这里的规矩有的地方和王府的不同,我们注意点就行了,长老还夸我们呢。”澄妮炫耀的道。

    “你就知道显摆......”松花嗔了澄妮一句,抬头看着珍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粉嘟嘟的小脸上一阵为难之色。“怎么,松花想说什么?”珍珠看着松花的样子问。

    “我想......我看着刚才在屋里的贵公子被人叫什么王爷,好像......我也说不清楚,我看他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我只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他是那位王爷?”松花紧皱着眉,说的模模糊糊,“嗨,或许也是我瞎想的,娘子喝茶。”松花接过一旁一个黑衣侍女的茶来,递给珍珠。

    “你担心什么,你看着他身份不一般,从那儿看出来的。”珍珠问道。

    “呵呵,一定是松花看人家长得风流倜傥被迷住了。”澄妮笑着道。“澄妮你个死丫头你就知道胡乱说,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松花着急的道。松花这句话让珍珠很意外,看着松花道:“看到我高兴糊涂了,说胡话呢,怎么就死到临头,胡说什么呢?”

    “娘子,哦,宫主,我看着刚才的那位贵公子......那位贵公子好像是不一般的人,我看到他身侧的玉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戴的。我们地处大山,那里来的王侯将相,看他也是汉人,宫主可查明他的来路了?”松花忧心忡忡的问。

    “松花,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眼力不错,我告诉你,他不是什么贵公子,也不是什么山外别的贵人,他就是大魏的恒王......”珍珠的话才一出口,松花将要递到的杯子也抖了三抖,里面滚开的茶水洒出来,洒了珍珠一裙子,也烫红了松花的手。“哎呦,烫死我了!”松花痛叫一声。珍珠也被烫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从这几个丫头进来,武巫就看着他们几个不稳重,特别是那两个叫什么松花和澄妮的,仗着以前服侍过宫主就一点规矩都顾了,一会儿娘子一会儿宫主的混乱叫,看看才来一刻钟都不到,就把宫主给烫了,这那行,不如还让长老领回去,重新学规矩得了。武巫看珍珠被烫了,一个箭步窜上去,撩起珍珠的裙子,捏起裤子,免得这滚烫的地方持续烫下去,喊道:“快去拿烫伤膏!”

    松花看把珍珠也给烫着了,也顾不得自己被烫的一片红肿的手,连忙原地转着圈儿,喊赶紧拿烫伤膏来,她才来,东西都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烫伤膏拿来了,松花接过来就要给珍珠敷药,被武巫一个瞪眼给抢过去,那里还敢让她敷药,别给弄出别的毛病来。松花才来就闯了祸,被训斥也是难免的,何况在学规矩的时候,长老再三告诫,神女yu体要仔细照顾,这是拼了她们性命也要保护的,否则就是死罪。松花听了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郑重其事说的,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当然要舍命相护,做什么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小题大做。

    珍珠看着武巫的表情知道是生松花的气了,可让武巫一个大男人给自己腿上敷药也是很难为情的,满屋子的丫头侍女,那里就用的着他了。珍珠拒绝了蹲在地上的武巫给自己敷药的动作,伸手拿过烫伤膏来,“你们怎么这么小题大做的,不就是被热茶烫了一下吗,那里就这么大阵仗了。行了你们也别忙活了,恒王走了,我也会天凤阁歇着了,折腾了一上午,我也累了,松花伺候我去歇着。”松花赶忙过来,扶着珍珠的手臂往外走。

    “慢着宫主,松花身为天凤宫的大丫头,居然来的第一天就让宫主yu体受伤,这是不可原谅的,不是规矩没学好,就是没有用心!来人请大长老来,把松花领回去,重新学规矩!”武巫对珍珠拒绝自己给她敷药,袒护松花很是不满,站起来对外面喝道。

    “武巫!你这是干什么?如此兴师动众的,不就是洒了碗茶吗!长老刚刚回去,就不要麻烦长老了,我会责罚松花的,以后让她仔细着些。”珍珠扶着松花的手站起来,看着武巫道。

    “宫主太仁慈了,伺候宫主不用心,让宫主yu体受伤,这在神庙本来就是死罪,宫主不想着帮助下属改过,反而袒护,以后终会犯下大错,这样置宫主的威严于何地?让她重回长老堂,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武巫站在一旁丝毫不退步。

    松花睁大了眼睛看着武巫,上前一步道:“武巫大人,松花犯了错自会去长老堂领罚,可武巫大人当面驳斥宫主,不听宫主号令,又该当何罪呢?”武巫被松花说的面上一囧,哼了一声没说出话来。“我听说过宫主刚来的时候,因为质疑几位轿夫的忠诚,几位轿夫就当场自尽了,那武巫大人又该如何呢?”松花一点都没被武巫的威势所压倒,而是一句一句的逼近武巫质问着。

    武巫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弄的他倒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松花!好了,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各退一步就是了,松花......松花伺候不当心,让本宫被......被烫着,罚......罚一个月的月钱。武巫当面顶撞宫主,罚你......罚你一个月之内不得在本宫面前出现。”

三百六十六章 热烈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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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听松花又提那几个轿夫的事儿这件事是珍珠心中永远的痛,她不想再有人提起了,偏偏松花用这件事跟武巫顶牛,弄的武巫下不来台。珍珠知道松花是为了自己好,看武巫跟自己大小声她看不过去,她是认真学了神庙规矩的,当然知道武巫这么做是不对的,只是珍珠觉的没必要让大家都怕自己怕的要死,自己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有些太过了,所以从来了神庙之后,她都没有用神庙的规矩去束缚过某个人,也没想过什么神庙的规矩。以至于弄的今天武巫被松花用话儿给挤兑住了,珍珠也觉的松花有些太得理不饶人,她张口刚要训斥松花,没想好还有个不买账的呢。

    “宫主,您这是什么责罚,神庙的规矩里就没有罚月钱和不在你面前消失一段时间这一项,神庙每个人按等级是都有些零用钱的,可这不是必须给的,所以也就没有罚钱这一项。如果宫主说让某人消失,那就是取了他性命,而没有消失一段时间这一说儿,宫主当真是罚的新鲜,和没罚差不多。”财巫这时候走上来道。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要取武巫性命,只是罚他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一个月就行了,本来也没多大点儿事儿,千万不要弄的上纲上线的,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来,你们不要再理解错了。”珍珠万分紧张的道,连连解释不是要取谁的性命。

    屋里的松花和武巫听珍珠如紧张的解释,好像犯错误的是她一样,全都忍不住笑了,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各自扭过头去。珍珠午饭根本就没吃,又被松花和武巫阄了一场,是身心俱疲,扶着松花的手站起来疲惫的回天凤阁了。

    “宫主让我给你看看烫的腿吧,都是松花不小心,刚来了就惹的大家都不高兴。”松花自责的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敷上药就好了。”珍珠无所谓的道。松花给珍珠脱了衣服,看她膝盖上面雪白的皮肤,烫的红了一片,心疼的眼泪汪汪的。“行了,你就别哭了,让我来上药吧,你自己的手也烫肿了你就陪宫主说说话吧。那个恒王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真的追杀到大山里来了,不是说在领兵打仗浴血杀敌吗?为了我们小小几百个逃奴,也不值得他亲自出马呀。”澄妮边给珍珠上药,边歪着头想。

    “不是,是山里要和恒王合作,他亲自来协商的。我们也是作死,但凡有一条出路我也不会去和恒王联络。只是这千万条路汇集一点,都绕不开恒王,与其最后被清算还不如现在先去探探口风,何况此时我们还有些利用价值,过时就无效作废了。”珍珠感叹的道

    澄妮给珍珠敷上药,穿好衣服,服侍她在引枕上歪着,盖上薄纱被,然后转身赶紧给松花抹药。“宫主,你说什么?我们山里在和恒王合作?山里......山里有什么?”松花有那么一刻的呆滞。

    “别管我们山里有什么了,反正是够上跟我那个合作了,这次合作成功了就一切好说不成功......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珍珠说着仰面躺倒。

    “那王爷认出我们来了吗?”松花依旧忧心忡忡的道,“唉——看我说的这是什么话,王爷天上的天兵天将一般的人儿,怎么会认的我们几个小小的奴才。不管我们跟王爷怎么合作,只要他认不出我们来就行,我看也没人作死去跟王爷说——我是你的奴才。”松花说完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都被自己的说辞给逗乐了。

    “松花这就是你傻了,王爷是什么人儿,跟我们合作,又怎么会不查查我们的底细呢?”珍珠坐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查我们的底细,怎么查,查出来了没有?”松花刚刚平静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说呢,如果王爷连我们的底细都查不出来,他的谍报也太不济了些。”珍珠用手肘支在引枕上,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松花说。

    “那......那怎么办?”松花一脸紧张的道。

    “怎么办?不怎么办,他不会理会这些的,我们只做好我们的本分就是了。如果想理会,我们也跑不了,不理会,我们就好好做自己的事就是了。”珍珠垂下眼帘道。

    松花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她们能跟手握百万兵权的修罗王有什么办法呢?可话又说回来了,手握百万兵权的人大概不屑和她们这些小小的幺才计较吧柚花是颠来倒去的想了好半天,一会儿就在劫难逃了,一会儿就恒王不屑和她们计较了,脸上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变幻莫测。

    松花这样看的澄妮在一旁揪心不已,你说这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呢,松花跟着着什么急,上什么火呀,你没见娘子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娘子应该是首当其冲的,她怎么也算是主犯,她们能算个从犯就不错了,你看她那有着急心慌的迹象,你说说松花一个小丫头跟着担心什么,真是戏台底下掉眼泪,竟替古人担忧。

    先不说两个小丫头的心思,外面帘栊一挑,宝儿用托盘端着一个大盖婉儿进来,在门口看了看床上闭目养神的珍珠,和在下面站着的松花和澄妮,走进澄妮道:“松花姐姐,澄妮姐姐,宫主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这是武巫大人让厨房给做的雪蛤莲子鹌鹑。”

    松花看了看宝儿道:“哼,都不让在宫主身边出现了,还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的,他什么时候吩咐的,这雪蛤不泡上三四个时辰是不能用的,这大概是一早厨房就预备上了,现在拿来献殷勤,也就是你才听他这鬼话呢!”

    宝儿只管托着盖碗儿不言声,知道松花才和武巫吵过,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并不是真的对她如何。“你怎么就不少说两句,这事儿和宝儿有什么关系,难道不听武巫的话,不把东西端来,饿着宫主就好了?”澄妮瞪了松花一眼,小声的斥了松花一句,接过盖碗儿给珍珠端过来。

    “你们也是,就不能消停会儿,怎么总和武巫过去不去,闹腾什么?”珍珠看着松花道。松花伸手把盖碗儿打开,放上银勺儿,里面的香气四散开来,“我就是看不惯武巫那高高在上的样儿,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统领神庙武士的吗?我们还是天风阁大丫头呢,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去学规矩,让几位大巫师上来伺候,真是大材小用了,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跟他们相干,还对我们呼来喝去的,也不知道他的规矩是那里学来的!”松花嘟囔着。

    珍珠抬头狠狠的瞪了松花一眼,没说什么,松花说的没错,按照皇宫的规制,她应该是统领着天凤宫的大丫头,内宫都总管,这天凤宫上上下下的人都应该听她的。武巫这禁卫统领来指手画脚寝宫的事儿确实有些说不过去,这件事确实也怪不得松花看武巫不顺眼。

    宝儿把一个小桌子放在床上,上前扶珍珠起来。早饭可以说只喝了碗粥,午饭干脆什么都没吃,现在真的是饿了,闻着雪蛤的香味儿,珍珠一连咽了好几口涂抹。

    这碗雪蛤莲子鹌鹑吃的珍珠是暖心暖胃,吃完在床上靠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点起了油灯,十几个小托盘的油灯,把屋里照的很亮。

    宝儿一脸喜色的端着药进来伺候珍珠喝药,道:“宫主外面的雨停了,看来明天恒王爷就能走了!”珍珠喝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宝儿松花和澄妮一眼,两人也是一脸的惊喜,松花干脆从里面跑出去看是不是真的停了。不一会儿,松花跑进来道:“确实就要停了,现在已经小多了,星星点点淅淅沥沥的,看样子过一会儿就能完全停下来。”

    珍珠看着三个丫头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叹,这恒王是真不受欢迎呀,不管自己怎么说他不会追究的,可大家就都从心里抵触他,在他面前有负罪感,不管是他追究也好不追究也罢,这些人从心眼里就是不想见他,想离得他远远的,想今生今世都不相见,也不知道恒王知道了这些人的想法会是个什么表情。

    雨停了,恒王他们明天走会舒服点吧,珍珠想着也下了地,从卧室出来看看是不是快停了。外面的雨好像真的停了,院子里留下暴雨过后的景色,山上的各处水流飞涨,周围水声大作,因为雨下的又大又急,院子里的泄水口根本就流不过来,现在院里的水势还有两三级台阶那么高。空气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飘落的雨滴,外面一片灰蒙蒙的,天上有道亮亮的水印儿,到处都湿漉漉的。

三百六十七章 雨过天晴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恒王就来辞行,说已经出来了好长时间,也得到了有价值的情报,今天就回去了。

    珍珠当然知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这次因为暴雨停留了这么多日已经是计划外的事了,珍珠只是客气的挽留了挽留了恒王,说什么以后常来山里逛逛之类的,没想到恒王居然郑重其事的答应了,弄的珍珠一阵错愕,周围的人全都偷笑不止。临到最后,恒王对珍珠道:“珍珠你想往来于两岸,到时候把你那块睚眦的玉牌给检查之人,他自会给你们放行。”

    珍珠伸手从裙边拿起那块红色怪兽玉牌道:“就是它吗?”恒王点点头,珍珠连连道谢。恒王他们一行虽然起的很早,为了下山迅速早早的就准备了,可山高路险,还是刚刚下过特大暴雨的,所以还是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才行动的。

    珍珠亲自送恒王出了神庙大门,两人在广场上道别,这时东边也冉冉升起一轮红日,一道七彩虹出现在天际,这道虹五光十色,光彩琉璃,罩在晨曦之上,罩在恒王和珍珠的头顶上。早晨的雀屏山上,白云悠悠,在珍珠和恒王周围飘荡环绕,二人又被霞光晕染成金黄色,恒王高大雄伟,珍珠妩媚妖娆,看着二人如天仙一般,马上就要腾云驾雾飞天而去。周围的人都看痴了,全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二人,两人这一刻也对这青山秀水心旷神怡,一时忘了归去,忘了离别,静静的站着,环视四周的目光再次相对,就胶着在一起,里面都有了别样风情。

    “宫主长乐未央,长乐无极......”神庙中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喊的,其余的人也高声的附和着,五体投地的对着珍珠跪拜不已。

    “王爷千岁千千岁......”恒王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跪下大声的道。

    “你先安心的在神庙呆着,过两天本王再来看你。”恒王柔声道。说完这些,恒王转身看着身后的护卫亲军大喝道:“出发——”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下山走了。

    珍珠的两条小金蛇摇头晃脑的跟出恒王好远才不甘心的回来,大概还在惦记那块蛇宝呢。

    转回天凤阁,珍珠也开始准备去金陵的事宜,让人看看孔方在那里,如果得闲就请过来。出去的人说孔方一会儿就来,先生本来正准备下山去查看蚕茧的事儿,听说宫主有事情商量,就先来这边了。

    这次来的不光有孔方还有张颂,珍珠在花厅坐着,看这两个人一起来稍显诧异,马上站起来道:“圆融兄,张大夫早,快坐,上茶!”三个人互相见了礼,张颂仔细的端详了端详珍珠道:“这一场暴风骤雨虽毁坏了不少药草,可却让珍珠的病不药而愈,可见也不全是坏事儿。”

    “可能我就是一个天生的劳碌命,原来忙得连生病的空都没有,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病倒了,可见只有享不了的福贵,没有受不了的穷。”珍珠和张颂说笑了几句,大家纷纷落座。

    “孔方这几天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我也没顾上问你蚕茧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跟我说说。”珍珠看向孔方道。

    “蚕茧的情况不是很严重,这也是我们没有经验,烘烤蚕茧的时候,还是烤的不够彻底,让蚕茧的湿度大了,我已经把收的蚕茧全都翻了一遍,把霉烂变质的翻检出来扔了,没有霉变的重新又烘烤了一次,去了去水分,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孔方忧心忡忡的道,“这次大雨之后,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我这不正打算下山查看呢。”

    珍珠看了看孔方道:“飓风暴雨袭来之前,我以为你还在木屋呢,害得我还担心了好长时间,没想到你在山上。”

    “是呀,我也是听说恒王上山了,想一睹恒王的风采,没想到连着下了两天两夜的暴雨,弄的所有人都出不得门,连恒王的影子都没看到一眼,唉——”孔方一声长叹。

    珍珠笑着看了看孔方,这大概就是古代版的追星族吧,人都没见过,只一个名字,就让孔方如此不辞辛劳的翻山越岭,放下山下的工作,上山求一睹风姿,看来追星族到那里都有。“圆融,我真不知道你对恒王如此敬仰,早知道就会叫你一起来陪客了,也不至于当时的气氛那么尴尬。”

    “不,我不是敬仰他,我......我只是想.......我只是想看看他......”孔方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珍珠只当他是没见到偶像的失落。

    “我这次和恒王要了两岸通行的许可,在原来我们的渡口会一直有威武镖局的船在那里,我们只要避开鞑子,想什么时候过江就什么时候过江。”珍珠说完,看了两个瞪着眼,认真听她说话的男士一眼,接着道:“我和恒王要了随时过江的许可,最主要的是想快点去金陵找生丝的买家,这些蚕茧在我们手中放的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还是快速处理为好。”

    珍珠说的完全正确,孔方和张颂完全同意。“这些蚕茧如果都运出去也不少呢,这样一来目标就会很大,现在山外到处都是鞑子,单人独骑还好躲过,这车辆恐怕是很难悄无声息的躲过去,况且这路上也不是一天两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要是为了蚕茧让我们的人有什么损失,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呢?”孔方皱眉道。

    “孔方考虑的很对,这也是我们要帮助恒王尽快把鞑子赶走的初衷,我可是花了真金白银买的这些蚕茧,不求赚的盆满钵满,也要回本才是。这些蚕茧出手恐怕真的等把山外的鞑子赶走再说了,现在我们着急办的就两件事儿,赶走鞑子和找到买主,这两件事中最最紧急的是找到买主,我打算这两天就回金陵去找买主,只是不知道马家原来都把蚕茧卖给谁,缺了我们这大卖家,他也不好开工吧。”珍珠自言自语的道。

    孔方和张颂全都一言不发的看着珍珠纠结。“想知道马家以前把蚕茧卖给谁了,问问马家主不就最清楚了?”孔方道。“你竟说昏话,马家现在一心想的就是怎么脱离大山,脱离神庙,怎么可能把蚕茧的大卖家告诉我们。”张颂接口道。

    “呵呵,我并没有想让马家告诉,他不告诉自然有别人告诉。圆融你今天就不要下山了,刚刚暴雨过后,路况肯定不好,等路上的情况反馈回来,再作打算吧。”珍珠看着孔方道。孔方认真的想了想忧虑的道:“只是连日暴雨,不知道各个山洞里蚕茧的情况怎么样了。”“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山下的木屋了,也不知道木屋的情况怎么样,如此飓风暴雨那些木屋可不要经受不起。”珍珠的脸上也有些许的不安。别人不知道,珍珠可是知道的,木屋的床下放着珍珠所有的银钱,这可是所有一切的根本,虽说这个世界上有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那些银钱可一定要在,木屋可千万不要有事,她心里暗暗的祈祷着。

    “宫主,你如果实在担心,就派人下山去看看吧。”松花在一旁道。

    “下山去看看?这说的轻巧,做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路上一定不好走。如果有事,下山去也不顶事儿,何况山下有哈家,想必他们也会照顾一二的。”珍珠摇了摇头道,

    “宫主,神庙这么多武士,他们可都不是普通人,宫主切莫小看了他们,此时不用他们,什么时候用!”松花立刻道。

    松花的话让珍珠一愣,立刻想起来,神庙是有许多武士的,这些武士都是飞檐走壁,钢筋铁骨的武功高手,这被雨水冲刷后的道路应该难不住他们的,立刻高兴的道:“看我都忘了,忘了神庙还有许多功夫高手。那松花你就去传我的话,让两个人下山,去看看......去看看哈族长做盔甲的进度,还有山下可有人家受灾,如果有就让大家赶紧互相帮助救助,然后再去看看王家庄的木楼。”说了看这儿看那儿,唯独没说去看看木屋的情况,珍珠希望派出去的人,脑袋灵光点,会记得去看看木屋,这个地方不能明着吩咐,容易一起有心人的注意,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隔壁王二偷了吗?那样就更不安全了。

    松花听了珍珠的吩咐,立刻出去传话。珍珠笑着对孔方道:“圆融兄的对音律颇有造诣,不知道对黑白子可有研究?”

    “呵呵,珍珠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我和圆融对弈就没有赢过,你说他有没有研究呢?怎么今天有雅兴想和他手谈两局?”张颂笑呵呵的道,“我也就是偶尔心血来潮吧,其实都是替圆融解闷儿的,你们下棋吧,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三百六十八章 人间仙境

    “我那里敢和圆融兄对弈,只不过想学习学习吧,毕竟这是文雅之事.”说完珍珠就吩咐把围棋拿过来。

    松花和澄妮捧着棋盘棋谱过来,笑着对珍珠道:“宫主和孔先生下棋,怎么不去望月亭,我们学规矩的时候,听长老们提起过,说那是山上一等一的清幽秀丽之地,正适合宫主和孔先生张大夫下棋抚琴聊天观景。”

    “是吗?天凤宫还有如此宝地,我怎么竟然不知道,还让你这小管家婆来告诉我,既然如此,下了几日的暴雨,我们也都在屋里憋了这么长时间,就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舒活舒活筋骨。”珍珠如此说就是同意了,两个丫头高兴的吩咐宝儿朵拉赶紧准备东西,伺候珍珠他们三人去望月亭。朵拉手忙脚乱的到处找凳子,搬桌子,弄的屋里叮当响。珍珠装着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和孔方和张颂喝茶。

    松花皱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制止了朵拉,悄声道:“朵拉,你这是干什么?桌椅板凳这些东西,那有在花厅里搬的,花厅里的东西是花厅的,出去要用的东西当然要去库房找,快停下来。”朵拉的脸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着急了,松花姐姐......”

    “行了,我的大小姐,快出去和宝儿她们一起准备吧!”松花有些头疼的道。朵拉是名符其实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从来都是她使唤别人,没有别人使唤她的,这次她祖母走后门儿,让她提前成为彩女进神庙,娘子立刻就答应了,这当然有以前的惯例管着,也有娘子想补偿戈多老夫人和她成为人质的愧疚。从来神庙学规矩开始,朵拉就总是最后一名,不是打破了碗,就是烫了自己的手,让教导规矩的长老皱眉不止,这次来天凤宫伺候,本不打算让她来。只是朵拉学规矩都学怕了,看大家都去天凤宫伺候了,只有她被留下,她就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最后哭着去给长老长跪,说自己会慢慢学好规矩的,现在天凤宫缺少人手,没学好规矩之前,不近前去伺候,只干些力所能及的粗活儿就好。

    此时天凤宫都是四位大巫师伺候,下面充当小丫头的都是黑衣侍女,这些黑衣侍女本来都是神女的暗卫,不能总当粗使丫头,几位长老商量了商量,鉴于她苗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好过分严苛,就同意朵拉跟大家一起伺候,不过声明让她少做多看,不得近宫主的身,如果屡次犯错,就要从天凤宫出来,从新学规矩。这些朵拉全都答应了,为了立刻离开谨喻院,朵拉感觉自己什么都能做,只要能离开这个枯燥乏味,到处都是板着死人脸的地方,行动坐卧就规矩,说话就是神庙戒律的地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从来到天凤宫的那天起,朵拉就如同个隐形人,每次都悄悄的站在角落里,看着松花和澄妮还有其他姐妹们忙碌,她既不忙碌也不说话,开始两天还很惬意,到后来也感觉枯燥无聊起来,这么跟木头桩子似的一戳就是半天儿,所有人都当她是透明的,全都视而不见,严重有被忽视的地方。朵拉感觉还没有谨喻院好,在那里起码有人和自己说话,有人吼自己,这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现在虽然没有人吼没有人罚了,可所有人都很忙碌,自己很闲而且还被无视,这个滋味儿更不好受,所以今天松花和澄妮一说去望月亭,让她们准备东西,她就立刻冲出来帮忙,做不来精细活儿,做做力气活儿,粗使的活儿应该没问题吧,没想到还是闹了一个大笑话,神呀,她到底能干好什么?朵拉异常沮丧,她不是寒门小户出来的,贵族小姐们的风雅之事她也都知道,只是原来她是游戏之人,现在成了服侍之人,一时晕了头,这是经松花一说,立刻红着脸出去了。

    不多时,外面来报说望月亭准备好了,请宫主和二位客卿游幸。珍珠站起来,对孔方和张颂伸手道请,三人一起出了天凤宫,被引领着来到传说中的望月亭。珍珠站在小路上,抬头看这望月亭,这亭子建在一处突出的悬崖上,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凸出的这块巨石又被山间云雾缠绕遮挡,几乎看不到它的本来面目,只有一处亭子凌空高悬,如天上幻境,仙家之所。珍珠沿着石阶而上,来到一个洞口,上面歪歪扭扭两个字,‘仙境’这两个字仿佛天然形成,又好像有人刻意为之,总之很奇特,给人的印象很深,山洞两旁陪有对联一副:灵峰云隐神仙府,古刹晚钟仙女家。

    这一副对联让珍珠驻足半晌,大山的子民信奉佛教,但佛教的代言人却是神女,天凤宫宫主,这总让珍珠疑惑,这里的信仰是不是真的如哈族长等人表现的那样,那么的虔诚,自己是不是他们选出来的傀儡,是不是他们用来发号施令的障眼法。通过这些天在神庙的生活,特别是那几个轿夫的自裁,珍珠的怀疑稍微减轻了不少,书中都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自己千万不要被眼睛看到的东西所蒙蔽,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这是珍珠时时刻刻在内心深处提醒自己的话。今天珍珠看了这幅对联,这个想法不由自主的又出现在脑海里,不管她如何警醒,如何提醒自家,在所见所闻之下她心理的天平还是倾斜了,看来神庙神女并不是一个摆设,而是真的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这里到处都是对神女的敬仰和对神庙的恭敬,如果是假的,或许也不会太假,其中也有几分真吧。

    “灵峰云隐神仙府,古刹晚钟仙女家,原来珍珠家如此与云相伴,与水为邻,飞云流瀑,我看就是神仙府第也没有这里钟灵毓秀,戏清流,翔神渚,采明珠,拾翠羽,说的大概就是此地,

    当真是抚琴作画,煮茶围棋的好地方!”孔方在后面大为感慨的道。

    “这地方确实是个风雅之地,只是我们已卖身给珍珠,恐怕此生是不得此闲情逸致了。”张颂看着这灵山秀水,大煞风景的道。

    “我们难道就不能暂时忘了卖身为奴这件事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呵呵,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大概还可以偶尔偷个懒,但你就不好说了......”孔方促狭的道。

    “我怎么就......”张颂还没说完,就听后面有跑动的脚步声,快到近前了方才放缓了脚步,大声道:“启禀宫主——”珍珠也听到脚步声站住了,转过身看着从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宝儿,以目示意,让她说有什么事儿。

    “刚才有山民上山来上香,说得了一株大灵芝,前面的师傅们说的意思好像这山民要卖与神庙,看那株大灵芝当真少见,不好单专,想让药巫或者蛊巫给看看,偏偏二位大巫师不在居所,遍寻不着只好来请张大夫。”宝儿说完就站住不说话了,等珍珠和张颂的示下。张颂本来就是医生,对这些灵丹妙药有不同寻常的热情,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一定是会去的,只是今天陪珍珠出来观景下棋,还要珍珠首肯为好,这样也显得主客有礼,相敬如宾。

    “这是好事情,松花你去跟着张大夫看看,如果是真的,就让张大夫作价,我们买下来就是了。”珍珠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这句话太有歧义了,神庙前面自然有值守之人,作价之后,自然会去财巫的账房支银子给付这山民,这些东西都会进药巫掌管的药房,或制成成药,或妥善保存,最后听候宫主的吩咐。怎么这次听珍珠的话好像是要自己出钱似的,这整个神庙都是她的,为什么不从神庙支取银钱呢?周围的黑衣人全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珍珠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张颂不管珍珠说的话有么有歧义,得了珍珠的首肯,立刻跟着一个黑衣侍女走了。珍珠和孔方穿过这仙境天然石洞,就要去往望月亭,只是穿过石洞才看到,仙境门洞和这望月亭不是一个整体,这望月亭就如浮在云海中一般,真是忽闻海上有仙山,尽在虚无缥缈间。望月亭和仙境虽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可下面却是深不见底的一道裂缝,山洞和望月亭之间用铁索桥相连接,珍珠站在仙境这端驻足不前,这时从仙境喷出一团白云,这群人全都衣裙飘飘,几欲乘风归去,看的周围的人心旷神怡,一时分不清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当真到了人间仙境。

    “珍珠,怎么不往前走?”孔方在后面微笑着问。

    “我,我有些害怕,总感觉脚下的石头在动,前面的铁索桥也在动,我......我实在害怕!”珍珠怯怯的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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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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