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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四章 后悔药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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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公子看到药来了,这就是那个声称能治好自己病的药,子站起来,都忘了跟吴老爷和各位大夫见礼,眼睛直直的盯着药罐子看。那小厮小心的把药罐子放到一旁,杨妈妈立刻端着一个白瓷碗儿过来,小厮打开药罐子,里面冒出热气,一股异味直冲屋里人的口鼻,这气味让屋里的人都皱了皱鼻子。蔡大夫明显一愣,这不是他认为的那罐药,原来那个冒着泡泡的粘稠液体才是这次的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听说书房让下人们捉了十几只癞蛤蟆,这药里到底用了癞蛤蟆的什么呀,是癞蛤蟆的尿还是唾液还是什么,癞蛤蟆的尿有利尿的作用,可吴公子的病和利尿一点关系都没有,蔡大夫彻底迷茫了。

    杨妈妈像捧着无价之宝一样捧着这碗药,小心的走到吴公子面前,眼里泛着泪花儿道:“哥儿,喝了吧,喝了就好了,我们哥儿就有好日子过了。”此时的珍珠也很紧张,手不停的攥紧又张开,张开又攥紧,手心里满是汗。

    吴公子闻着这药味儿就一阵反胃,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张大夫说不让他吃饭了,这味道的药那能吃饭呢,吃了饭也得吐了。

    “吴公子,这药确实难喝,不过再难喝您也的喝了,恨病吃药,这药你喝了还不能吐,否则还得喝。”张颂道。

    吴公子看了屋里众人的脸色,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老父的神情,端起碗来,闭上眼睛一口气喝下去,擦擦嘴,是紧抿着嘴看着大家,这味道,这味道太一.吴公子的胸腹部开始有些起伏起来,不好,看样子是坚持不住要吐!“快去端淡盐水漱口然后再嚼一把茶,但千万不要咽了,嚼完了都吐出来。”珍珠赶紧对担心的不得了,又不知道怎么帮忙的杨妈妈道。

    “吴老爷你赶紧在府上找一个精通音乐的人,让吴公子听一段音乐,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不能让他吐了。”张颂着急的道,“说完上前,从针包里抽出几根银针,扎在吴公子穴位上。

    “这一.这一快去找乐师快去找乐师,找来乐师重重有赏!”现在吴老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了,他始终坚信,有钱能使磨推鬼。

    屋里的人都纷纷往外跑,去找乐师去了,找到了重重有赏呀,现在只要是对公子有利的事儿,只要去做都会有丰厚的赏钱。杨奶娘看着屋里跑的只剩她一个伺候的了,赶紧上前扶着吴公子坐下,给屋里的各位大夫安坐儿忙的团团转。

    “算了,这乐师也不要去找了,小女子还会几首曲子,就让我来弹奏一曲吧。”珍珠站起来道,这件事应该尽快,不然等找来乐师,吴公子这里也吐完了。

    “王娘子稍等,我马上就去拿琴去。”杨妈妈小跑着去了另一间屋子,那里放着一架古筝,一旁的盒子里放着义甲杨妈妈一手拿着义甲,一个胳膊下夹着古筝,来到屋子里。张颂赶紧把琴桌放到屋子中间,顺便拉了一把椅子过来,也不管合不合适了,先坐着吧。

    珍珠还没等张颂躲开就一屁股坐过去,迅速的带上义甲,调了调音就开始弹起来,其实现在的吴公子早就忘了呕吐了,他不是被珍珠的音乐吸引的,他是被珍珠一连串风风火火的动作吸引的。作为女子抛头露面已经有些不合规矩,现在还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就如此不避嫌的当着满屋子的人,动作大开大合的,丝毫没有女儿家的自觉,她面纱下到底是个怎么样一张脸呢,不是看身材值一千,看长相值一板儿砖呢,珍珠引起了吴公子的兴趣,让他起了好奇之心。

    珍珠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流行什么,就弹了一曲自己比较喜欢的曲子,这是前世看听到电视剧里播放古筝版的觉的曲子大气磅礴,荡气回肠,音乐悠远,意境非凡,自己特地请的古筝老师来学的,这首曲子是自己弹的最熟的,所以这次一下手就弹了出来。

    刚开始屋里的人还都在密切着吴公子,慢慢的大家都被珍珠的音乐所吸引,吴公子肚子里的不适也减轻了不少,火烧火燎的感觉,反胃的感觉都清了好多,暂时没有呕吐的风险了。大家看着珍珠修长灵巧的手指在琴弦上优美的跳动,眼神专注,优美的乐声在她的指尖流淌。屋里的人都没听过这首曲子,他们虽然都是技术型人才,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别的爱好,对于音乐这也是他们平时陶冶情操的一个项目,但这首曲子不论是谁都没听过没见过。

    并不长,她反复的弹了几遍,然后就是就换了一曲然后又接着弹了别的,就这么一曲一曲的换下来,珍珠整整弹了一上午,屋里的人也安安静静的听了一上午。最后珍珠觉的自己的手腕酸麻,手指都僵硬了,再不停下来这音乐也好听不到那里去,于是就用一曲做了结束曲。此曲终珍珠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活动了活动僵硬的手指,抬头看向大家,大家还都沉浸在乐曲声中没有清醒过来,珍珠也不理大家的表情,对唯一清醒的杨妈妈轻声道:“杨妈我想喝口茶,口渴的厉害。”

    吴公子坐在床上,看眼前这个手指灵动,弹着优美曲子的女子,她是那么的淡然,她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儿,可一点儿都没有其他漂亮女子的娇柔做作,在他这形似鬼魅的人面前,也只有刚开始的一面儿,吓了一跳,以后全都是平等相待,丝毫没有厌恶恶心之意,这让他心里既感动又感激。现在这个美人儿正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抚琴,眼中完全是对自己的关切,这让看惯了害怕自己,厌恶自己的人的吴公子都暗暗告诫自己,就是这次吃了王娘子的药不管事儿,自己也不会怪她的。

    杨奶娘感激的对着珍珠福了福,转身轻轻的走出去,招手叫了外面站着的几个媳妇子道:“赶紧上茶屋里的各位爷还有王娘子这半日了都没吃茶呢。”然后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其他几个男士,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在公子的院子里站着?”

    “哦,这位妈妈我们都是被吴老爷找来的会音乐之人,来了长青斋之后就听到里面已经响起音乐之声了,我们也不便打搅,就在外面等候,听的也入迷了,没想到那位乐师弹的这么好,曲调新颖技艺非常,我等自愧不如。”外面站着的几位乐师感慨道。

    一上午的时间了,吴公子没有吐,那以后吐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屋里的人都沉浸在音乐之中不愿意醒来,珍珠也不想坏了大家的雅兴,外面端过茶来,珍珠慢慢的喝了几口。这屋子里满屋子难闻的药味儿在里面别说喝茶吃东西了,就是呼吸珍珠都觉得困难。

    “我们都出去吧,让吴公子好好休息以后的几天才是最要紧的。外面涂抹的药都不要用了,他生活起居一概用的东西都要用白棉布,这些白棉布每次用的时候要用开水煮沸一两个时辰,要有专门蒸煮的锅,吴公子每次换下来的衣服都要丢掉或者烧掉,不要再穿了。这几日要多准备白棉布,让杨妈妈多带几个人守着吴公子。”珍珠说完站起来,往外走。“还有这屋里要多通风换气,空气这么污浊,也不利于病人养病。”

    “王娘子说的都听到了没有听到了还不快去传话,告诉针线房里的人,这些天什么都不要做了,都给公子做白布一.白布衣衫,从里到外都要换成白的,床上铺的屋里挂的都换成…···白布的。把咱们家库里的上好的松江索子棉,都搬出来,送到针线房四十匹,给公子做内外的衣服和屋里的床帐。”吴老爷说完,立刻有吴公子身边的小厮飞跑着出去传话了。

    屋里其他大夫都没说什么,这屋里如果按这王娘子说的布置,这跟灵堂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忌讳着些,只是吴老爷对着王娘子言听计从的,他们也没必要多嘴,反正以后有什么事儿,找不上他们就是了。大家从吴公子的房里出来,都去了西厢房,只有张颂去了东厢房,他要休息,这试药的余波还没过去呢,他支持不住了。看张松这样儿,珍珠也转身跟着张颂去了东厢房,她才不要和一群老学究呆着呢,看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到时候都来请教自己,自己可什么都说不上来。吴老爷一看张颂和珍珠都去了东厢房,二话不说也跟着去了东边儿,其他的几位大夫看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是用不着他们了是怎么的,连行动坐卧也要分开,他们倒要看看这吴公子的病在这王娘子和张大夫的手中能不能好,看看到时候吴老爷怎么返回来求他们。鼎天小说居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作者:小刀郡主b简介:一颗麒麟丹,和妖王的一次交易,掀开了她在异世的修仙之旅!br>一本神奇的药书,一颗七巧玲珑心,一枚能毁天灭地的精灵石,被美男环绕时,她该怎么破?b筑基丹成就的面瘫男,跳圈圈舞的烈火鸠,喜欢吃包子的萌宠小小龙,被异兽当成同类时,她是否将它们收为基友?b他是成为王的男人,他是最温情的爱情杀手,他是最邪魅的异性!b当她被那个爱他的男人,伤的遍体鳞伤时,何处才是她的归途!b一千年的夙愿,今生来尝还!b这是一个牛逼特工穿越成丑陋庶女的伪修仙故事,各种邪恶,想调戏美男正太!却被逆袭!b链接:http×qdmmcamMMWeb18467aspx

四百一十五章 欲哭无泪

    张松去了里面睡觉,珍珠和吴老爷在外面坐着,珍珠看着坐立不安的吴老爷,心里也很烦,她现在心里也没底儿呢,吴老爷还在她跟前晃来晃去的,左一句什么时候能看到效果,右一句喝了这药什么时候能好。

    “吴老爷我想跟您说说吴公子,吴公子皮肤上的病说白了是一种毒,这种毒不发出来,他就永远都好不了。想必你也知道,蟾蜍是五毒之一,我让他吃蟾蜍,就是要以毒攻毒,让他身上的毒都发出来,以后几天吴公子身上的病症会更严重些,希望你有思想准备,不要慌乱。”珍珠道。

    吴老爷听了珍珠的话,半天没反应过来珍珠说的是什么,他请她们是来给他儿子看看病的,不是让病情加重的,在喝药之前如果说会加重,他是死活也不让嘉儿喝的,现在东西都进了肚子,为了不让吐了,还折腾的人仰马翻的,这时候居然说喝了这药病情会加重,可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吴老爷这下连在屋里转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珍珠看吴老爷的样子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看书。药巫和蛊巫在一旁伺候着,看吴老爷这样子既可怜又可气,也扭头不去看他了,“宫主,照您说的这样,吴公子的病一时半会儿是不能见分晓的,咱们家里还有许多事情,也不能耽误了,还是回去等消息,反正这药已经喝了。”

    药巫的言外之意就是等着也没什么用,反正都喝了药了,就是有什么也无法补救了。珍珠听的出药巫的言外之意,吴老爷那有听不出来的,在一旁坐着气的呼呼喘粗气,道:“去把府里的护卫都叫来,没有我的话,这个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给我走出去。”吴老爷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吴公子有什么好歹,就让珍珠她们主仆陪葬!

    珍珠看了一眼吴老爷,没理他,心想这吴老爷大概是心疼吴公子心疼的失去了心智,也不看看她身边儿的这些人,那个动动手指,都让吴家灭门,还跟她亮胳膊根儿,蠢货!

    珍珠也不理屋里人都是个什么表情,看了屋里一眼道:“张颂这几天都昏迷着,今天能行动了就赶紧过吴府来了,又熬了一宿,他太累了,吴公子要紧的时候可能在晚上或者明后天,让张颂好好歇歇吧,等他醒过来我们再走也不迟。”

    日落的时候,张颂醒了,洗脸收拾了之后,珍珠就跟张颂说了些吴公子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症状和应对之法,这些还都是前世她听来的,不知道应用道吴公子身上会不会出现偏差,那她就不知道了。张颂认真的听,点头说都记住了,然后送珍珠回去。

    珍珠从东厢房出来就看到满院子的护卫,一个个都尽忠职守,背上背着刀,手里提着剑,在院子里虎视眈眈的看着珍珠,样子也还算唬人。不过这说了是唬人的,在珍珠的人面前,他们和纸老虎差不多。

    “哼!吴老爷您这是想拿他们为吴公子祈福呀,真是好主意。”蛊巫咯咯一笑,就往前走去。立刻有一个身高马大的护卫,就跟日本相扑似的人,挡在蛊巫前面。“吴老爷,吴老爷且慢,大家都是为了吴公子,千万不要伤了和气,千万不要伤了和气!”蔡大夫提着衣角儿,从西厢房出来,小跑过来。

    “蔡大夫你也知道身为医者就是要治病救人的,现在这位珍珠娘子说,嘉儿喝了.......喝了这个药,不但不会见好,反而会加重,说什么是要把嘉儿身上的毒给发出来,这是什么歪理邪说。现在嘉儿已经喝了药,说什么都晚了,这后悔药儿时没地方买去,我是鬼迷心窍了,请她们这对医术一窍不通的来给嘉儿治病,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嘉儿好了放她们走,嘉儿不好,就留她们陪着嘉儿就是了!”吴老爷也疯了,白着一张脸,喘着粗气道。

    “老哥哥,你消消火儿,这医药里确实有发出来一说,初期是会严重,过后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茅塞顿开,原来我们所有人的方子都是用的解毒去毒的方子,只都想着把这毒火压制住。没想到嘉儿体内的毒着实顽固,王娘子和张大夫独辟蹊径,想把这毒发出来,却是可取。”蔡大夫想了想,珍珠说的不无道理,就说了以上的话,这法子不管对不对,先稳住两边儿的人,别打起来,这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吴府。蔡大夫走到吴老爷跟前,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吴老爷瞬间就站不住了,摇摇晃晃的被蔡大夫扶住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怎么把瘟神请到家里来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吴老爷面如死灰,被蔡大夫扶着重回东厢房。不一会儿,蔡大夫出来道:“让府里的护卫都散了,让王娘子一行走。府里的护卫都是听命行事的,让他们拦着他们就拦着,让放行就放行,殊不知蔡大夫的英明神武,免了他们的皮肉之苦!

    果然晚上的时候吴公子这里就闹腾起来,他睡着睡着感觉有些异样就醒了,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流下来,伸手一摸,是黏黏的液体,赶紧喊了杨妈妈过来。这天杨妈妈已经被叮嘱过了,现在听吴公子喊她,立刻就让另一个媳妇子掌灯过来。

    吴公子以为是病情加重了,哭喊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等看到吴公子的时候,杨妈妈也吓了一跳,只看到吴公子满脸黄乎乎粘达达的液体流出来,身上的亵衣亵裤都湿乎乎的粘在身上。

    “哥儿,这可是大晚上的,您可得小声点,老爷也忙活了一天,已经够累的了,惊动了老爷,再累坏了老爷可怎么得了。白天的时候张大夫已经告诉我了,说这几天可能会严重,是要把身体里的毒发出来。”杨妈妈一边安慰着吴公子,一边赶紧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用温开水打湿了白棉布轻轻的给吴公子擦拭,擦拭干净了,再换上干净的衣裤,然后服侍吴公子睡下,如此往复一晚上起来好几次。

    天亮之后,吴公子怕杨妈妈给累坏了,就道:“妈妈你去歇会儿吧,让我的小厮来做就行了,别把您给累坏了。”

    “哥儿,这不算什么,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我不看着点,也不放心,你就安稳些,我就比歇了都舒坦。”杨妈妈道。

    张颂就在东厢房住着,他白天休息了,晚上一直留意着正房的动静,看正房掌灯,他立刻就披衣过来,看着杨妈给吴公子收拾,一直在一旁仔细的看着。

    以后的几天珍珠也不来吴府了,只是派人来打听情况,要么就是张颂递消息过去。这几天吴老爷是茶不思饭不想,日日自责,自己要不是这么心急,胡乱请大夫,盲目相信大夫,请了这蒙古大夫来,好端端的治聋都治哑了,这真是欲哭无泪,也怪不得旁人。

    先不说吴家的鸡飞狗跳,现在金陵的生丝价格都已经是一百多个铜板一束丝了,这是在人们的记忆里是没有的事儿,别的生丝行还好说,至多是太贵了,不做这生意就行了,可陈家和苏家不行呀,他们揽着内务府的生意。如果说陈家和苏家很有钱,打的起这价格战,可现在面临的是有再多钱也买不到生丝了,以陈家和苏家的经济实力,打上个三年五载的大概也能坚持住,但他们做的生意不允许他们打这么长时间,就是打上半年都不行,他们不能跟皇上和他的妻妾们说,要他们等上半年再换新衣服。他们和内务府是有合同的,什么时候送什么东西,都是有定例的,迟了就是大罪过。

    苏家和陈家急的团团转,到处派人去偏远的地方收购生丝,虽然又收购上来些,但是杯水车薪,管不了什么事儿。这生丝的价格一天一个样儿,谁都捂着不卖,给银子也不卖。

    这些天珍珠动用恒王这边的渡船,让哈飞和吴云把几百人送到金牛山,财巫和石头也带着珍珠木屋里的箱箱柜柜回来了,这一来一往的人都发现对岸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恐怖了,他们虽然是夜行昼宿,可这一路上一个鞑子都没看见,怎么会这样,所有人心里都很纳罕。

    其实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拜药巫和蛊巫所赐,让鞑子这边许多人水土不服的更水土不服了,传染时疫的人群更大了,大营里每天都要推出机车的尸体。这让鞑子陷入空前的恐慌之中,以为得了神灵的惩罚,这几天都在做法事拜神,根本无暇顾及长江沿岸的事儿,连每天的例行巡逻都要坚持不住了,因为发病的人里面,以巡逻的人为最。

四百一十六章 一千个理由

    其实这也没什么难解释的,这些天药巫和蛊巫除了得到大营里做杂役的汉人的接应,在他们饮食中做手脚,就是在鞑子的大营外游荡,对那些出了大营巡逻的,或者是落了单儿的鞑子下黑手。这样的事儿,药巫蛊巫知道,可鞑子不知道,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会无限放大,这让所有出入大营的都怀着深深的恐惧,外出巡逻就变成往鬼门关门前溜达了,当然没人愿意去了。

    这在一般鞑子士兵的眼里是这样的,但是营地里还是有明白人的,知道一定是大营外有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势力,这个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了,至于怎么解决就比较头疼了,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空有百万雄师,不知道劲儿往那边使。鞑子的恐慌早就了对长江沿北岸的管理松懈,这让哈飞和吴云他们有了来去自如的感觉。

    哈飞和吴云把这几百人送到金牛山交给哈族长,让这些人教山里人如何缫丝,让这百十来个织染匠带领大家织染,缫丝学起来比较简单,织染就有些困难了,其中还涉及些复杂技艺,或者什么不传之秘,于是哈族长单独给这些人僻处房舍来,让他们工作。这些人来的时候被承诺了双倍工钱,这道深山老林里来心里总有些忐忑,来到大山之后,除了见不到家人之外,工作环境和待遇都比在金陵的时候强,也就都安安心心住下来工作了。

    哈飞和吴云立刻就往回返,宫主身边只有白云淡一个人怎么能行,他们的得快速回去。面对哈飞和吴云的火速返回珍珠有些惊愕,顺便问了他们山中情况,他们只说很好,那些人都送到了,具体怎么安排的他们就不知道了,因为到了之后他们立刻就返回了。

    珍珠沉了沉没说什么,不能怪这俩人回来的太迅速,回来的迅速当然就不可能知道山里的情况了,不过也间接的知道,北岸鞑子的守备松懈了好多,这都是拜蛊巫和药巫所赐。哈飞和吴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带些盐巴回去,现在金牛山被鞑子封锁了大半年了,山里除了粮食稍微有些紧张之外,最最紧缺就是盐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给错过了,再回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珍珠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摆手让两人下去休息。

    珍珠这几天没有被吴家烦,但是她也闲不住,自从药巫和蛊巫回来,她心里就总有些不平静,偏偏吴家的事儿又全在要紧的关头,脱不开身,这几天吴家也就是吴老爷如丧考妣,都认命了,原来的几个大夫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幸灾乐祸,张颂日夜都守在吴家的长青斋,珍珠这才有了空余时间。

    珍珠有了空余时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城去恒王爷的大营求见恒王,恒王正在中军大帐和众位将领研究地形,讨论作战方案,推演沙盘,这时候暗箭进来,走到恒王近前,悄悄的跟恒王说王娘子求见。恒王听了就是一呆,这可是平生头一遭珍珠来主动找他,他立刻就跟大家说,一会儿有要事,大家先散了吧。

    大帐中的众将立刻都行礼退出来,这每天情报往来不断,有好些都是密探,确实不便于他们知道,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儿,谁也没多想,大帐里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向世子也跟着出来了,这让大家都有些意外,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恒王很少瞒着向世子,向世子在恒王身边就是给他打理情报文书的,这次怎么也跟着出来了,那一定是有特别特别重要,特别特别机密的事儿了,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呢,众将都留意上了。

    珍珠来到辕门口,被暗箭带着直入中军,这让所有人都侧目,这就是上次来带着异族人士来军营的小娘子,看来此人确实地位非凡,能让恒王如此厚待,想必有很重要的作用吧。

    珍珠都来到恒王的大营了,还在思索自己是不是有必要亲自来恒王的大营一趟,这件事写封信大概也能行,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

    好像恒王知道自己这副身体的过往,自己既然进了她的身体,对原来的她一无所知好像也很不好,而且这个身体的身世好像还很复杂很神秘,自己就更有必要了解了解了,珍珠替自己想着亲来恒王大营的理由。

    只是恒王好像很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以前的事儿,很回避这个问题,那就要自己想办法,打开恒王坚强的壁垒,这就要自己和恒王多交锋,多接触了,言多必失,或许自己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珍珠心里暗暗下了主意。

    珍珠被带到了恒王的寝帐之中,看到恒王正坐在书案后面看什么东西,其实这个时候恒王眼睛盯着军报,军报都拿反了,上下颠倒,都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到珍珠带着面纱进来,就要站起来,看了左右两旁一眼,又坐了回去。

    “小女子王珍珠,见过王爷。”珍珠对着恒王福了福。

    “免了,赐座!”恒王吩咐道。恒王的话让寝帐里的炳耀和腾雾互相看了一眼,人家连跪都没跪就免了,这也太掉价儿了,就是这王娘子和王爷真的有些什么干系了,那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王爷府里的女人,那个见了不是都要行大礼的,这王娘子就跟见朋友似的,随便福了福,王爷居然一点都不在意,这分明就是不尊重他,眼里没他。

    寝帐里的恒王和珍珠丝毫不知道其他人是个什么想法,恒王乐呵呵的道:“珍儿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来看看齐誉来了。”说完恒王从桌案后面转出来,来到珍珠面前,笑呵呵的看着她。珍珠别的感觉没有,只感觉这一刻恒王傻里傻气的,莫名其妙的笑,而且还是乐的合不拢嘴,太奇怪了,都不知道这人在笑什么。珍珠本来是打算坐下的,可恒王这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在自己面前一戳,她再坐下就很有压迫感,那算了,她也不坐了,就这么站着说吧。

    恒王以名字自称,这人太不一般了,这普天之下能让王爷自称齐誉的,可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大概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这位弱不禁风的小娘子是谁,恒王身边的小厮瞪大了眼睛看着珍珠。

    “王爷,我这次来时想说,蛊巫和药巫回来了,她们已经让鞑子的大营里开始传播疫病,我只是想,这些疫病开始传播的时候,因为隔着一条江,暂时不会传染上我们的人,可我们总归是要打过去的,到时候就怕我们的士卒也会传染上。不如我们现在就来个防患于未然吧,现在就让士卒们注意自身的卫生,平时熬制一些强身健体的也不是很贵的药汤喝,等打过去之后,只要鞑子呆过的地方都要严格的消毒,我想这样我们的士卒就不会染病了。”珍珠边想边说。

    “恩,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军中的大夫注意应对,多多采购药材。”恒王继续看着珍珠道。

    “那军中可有固定的药材采购商家?”珍珠心里突然一动,看着恒王道。

    “这个齐誉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问问,怎么珍儿有门路?如果有就跟爷说一声儿。

    让他们去你那里采购就是,有多少要多少,不过那些药可要保证药效。”恒王坐回桌子后边道,他发现他在珍珠跟前站着,总让她有些局促不安,看来她并是不真的失忆了,在跟自己装失忆,真希望能装上一辈子,恒王心里暗暗祈求。

    “也不是我什么门路,药效应该不用担心,我想同济堂的药不会有问题的。”珍珠道。

    “哦?同济堂,你和同济堂也有瓜葛,我真是小看了珍儿呢,同济堂可是世代行医的人家,向来都是自己人经营的,对药材的成色向来都是很苛刻的,没听说过他们允许外人插手的,珍儿当真好本事……”恒王大为惊奇的道。

    “王爷!你这是说什么呢,我让你去买同济堂的药,完全是因为同济堂的药质量纯正,童叟无欺,价格公道,你怎么会想同济堂有我的股份呢?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欠同济的人情,逃难的的时候,同济分文不赚的给我我一车药材,才让大多数村民活了下来,上次我来请大夫去金牛山,让张颂在山里一呆就是几个月,同济什么都没说。这次去吴家看病,张颂又舍生忘死的试药,以上种种,都是我欠同济的人情,欠张颂的人情,直接给银子太俗气,没的玷污了他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对任何人都有好处的事儿,我想王爷和同济没有拒绝的道理。”珍珠温柔而又有些悲伤的看着恒王。

    恒王这么说话太伤人自尊了,以周幽王和褒姒比喻这事很严重的事儿,特别是对他们这些上位者,一个弄不好,珍珠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四百一十七章 珍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恒王那驰骋沙场,统领千军万马的坚硬的心,瞬间像是被温柔的海水包围着,温暖着,他呆呆的看着珍珠,慢慢的站起来,轻轻的走到珍珠面前,半跪在珍珠面前,道:“珍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觉得这么好就这么做吧,只要你高兴,我就是做一次周幽王又如何,何况我就是周幽王,你也不是褒姒,你是善良,温柔,美丽的九山神女,你是佛陀转世,你是善良智慧的化身,你又怎么会成为祸水呢?”

    珍珠坐在椅子上,和恒王平视着,恒王这是在说什么?他在说他是周幽王自己也不是褒姒,难道答应自己的去同济买药就是要千金买笑,烽火戏诸侯吗?真是笑话,他之前的一句话说对了,就是他是周幽王,她也不会是褒姒,她情愿是钟无艳,难道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就会祸国殃民,自己就是他口中的红颜祸水吗?珍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珍珠说的那句话是错的,让王爷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让大魏受损,让大军损兵折将,耗费银钱了吗?”珍珠蹭的站起来,瞪着眼睛质问恒王。

    恒王被珍珠的语气和动作吓了一跳,猛的从柔情蜜意中醒过来,看到眼前气愤不已,瞪着眼睛的珍珠,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原来珍儿生气是这个样子的。在自己的记忆里,珍珠从来都没生气的时候,从来都没生气过,就算自己偷偷地捉了爬爬虫,放到她的头发上,她也是吓的大喊大叫一通跑掉了,然后整天不露面,第二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又和平时无异,还是那个温柔沉默少言寡语的小珍珠。这次是怎么了,她居然在跟自己瞪眼睛,她在生气,原来珍儿生气是这样的,恒王像看到了特别特别好玩的玩具一样,一脸〖兴〗奋,一脸高兴的对着珍珠,还伸手要去抚摸珍珠的脸,不过被珍珠躲开了。

    “王爷请自重!珍珠的话说完了,如果王爷还认为我是什么红颜祸水,就当我之前的话都没有说,我回去了!”珍珠转身往外走。其实她也是想离开恒王的势力范围,恒王的气息,他的气场都太强大,强大到紧紧的包裹着自己,让她感到窒息,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珍儿别走,你别走,我这次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恒王上臂一伸,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珍珠捞在怀里,把头埋在珍珠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呼吸着珍珠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嘴里喃喃的道:“不,不,珍儿,不……”

    啊——珍珠大叫一声“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我不是珍儿,我是珍珠,你个混蛋,你精神病,**犯,非礼了,你快放开我。”经过一刹那短暂的惊愕之后,珍珠马上剧烈反抗起来“大金小金你们在那里,把这个讨厌的混蛋给我赶走,碧血你怎么也不动,快咬他——你快放开我,这大帐里还有人呢,你个不要脸的!”

    其实大帐中现在那儿还有人,在主子跟前这么没眼色早就被打发了,恒王的小厮早就都溜出去,全都在大帐外候着,听珍珠在里面混乱骂,全都觉得新鲜无比,他们王爷是混蛋?哈哈,他们头一次听有人这么叫他们王爷,以往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都或尊敬或咬牙切齿的叫他修罗王,地狱修罗;神经病是什么病,他们王爷体格壮如山,徒手打死一头大公牛,没任何问题,怎么会和有病联系上,这王娘子真有意思;呵呵,**犯这个最有意思,他们王爷想要女人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而且应该都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媛之类的,怎么会对一个弱小的跟一只只有牙齿的小野猫儿一样,浑身没有四两肉,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已婚女人用强,说出去都会成为天大的笑话。大帐里闹腾的叮叮当当,只有珍珠闹腾的声音,而没有恒王的一丝声响,这让在大帐外面正大光明听壁角的几个小厮渐渐的感觉有点不安,虽然知道他们王爷是个力拔山兮气盖世,不世出的大英雄大豪杰,可大人物阴沟里翻船的也不是没有,那个王娘子虽然看着还好,但她身边全是古古怪怪的人和东西,王爷要是被暗算了,他们还不得全家跟着挫骨扬灰?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想进去看看,可又觉得不合适,就在外面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好。

    几个小厮在外面转悠,里面的声音还是不断,药巫和蛊巫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别有什么居心,反正里面都闹翻天了,她们还安安静静的在大帐外面站着。相对于药巫和蛊巫的淡定,有人就急的不得了,最后实在没法,显出原形来“你们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也不怕宫主在里面吃了亏,快进去看看!”武巫一身白衣劲装,手持判官笔,出现在药巫和蛊巫面前。

    药巫和蛊巫看武巫现身,只是没好气的对他翻了翻眼儿,道:“你着什么急,听着里面的声音,宫主也不曾吃亏。”

    “好,好,你们不去看,我去!”武巫说完就要往里冲。“喂!武巫大人,你不要忘了,一个月的时间可还没到呢,你不希望再被加罚吧,呵呵,如果你冲进去,我想宫主会不会罚你一辈子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那你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隐卫了。”蛊巫阴阳怪气的道。

    才要往里冲的武巫身形就是一顿,与此同此他面前出现了几个身形矫健,黑纱蒙面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此乃大帅寝帐,非传不得入内,擅闯者死!”这几个人说的绝对是真的,周围的人全都能感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气。

    “哼,擅闯者死?那我就闯一个看看,看看我是怎么个死法。”武巫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他现在是满腔怒火,生气,就是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他想发泄,他想打架,他想杀人,他大吼一声冲着这几个蒙面人冲了过去,然后两边儿就接上火儿了。

    武巫一出招儿就是拼命的打法儿,这倒让帅帐门口的几个暗卫有些手忙脚乱了,不是打不过,是知道她们都是里面那个小娘子的亲随,阻挡阻挡就行了,又不是敌我关系,不用这么拼命吧。几个暗卫一忙乱,就被逼进大帐中了,几个小厮一看,他们都去王爷的寝帐打架了,他们也不用回避什么了,赶紧进去看看吧,里面到底怎么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武巫在把几个暗卫逼进寝帐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见了,暗卫们突然失去了对手,举着的刀剑停在半空中,然后互相看了一眼,也立刻消失在寝帐的角落里,随后冲进寝帐的几个小厮,几乎没看到别人,看到的只是满地狼藉,这位珍珠娘子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几乎把寝帐里的易碎品全都摔碎了,王爷的龟钮打印也被扔在地上,而他们王爷怀里抱着一叠文书——这是重要东西不能损坏,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看那表情好像是在欣赏着什么。恒王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开口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几个小厮立刻浑身一抖,麻溜的又钻了出去,而药巫和蛊巫依然没有进来,还在外面撇着嘴看天儿呢。几个小厮钻出来的同时,珍珠也从恒王寝帐里冲出来,对药巫和蛊巫道:“我们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人往外走。

    “珍儿,珍儿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吃了饭再走吧,我让他们去城里的狮子楼叫了一桌酒席,马上就到。珍儿你说的那家药店是叫同济吧,就是城东最大的那家是吧。珍儿你难得来一趟……”恒王也紧跟着出来,大喊大叫的极力的挽留珍珠,只是珍珠听而不闻,不为所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王爷,您不用送王娘子了,我代你送送就是了。”向天笑不住地什么时候来到恒王面前道。像什么样子,要是让恒王追着珍珠喊一路,走不了一里地,恒王地狱修罗,大魏大将军王的形象就全毁了,这那行,维护恒王的形象和维护大魏的江山社稷一样重要,有的时候恒王的修罗形象本身对敌人就是一种威慑。

    珍珠才不管谁送不送的,她只要离开那个随意轻薄人的混蛋王爷就好,一直以来恒王都对自己有企图,而且表现的毫不隐晦,但是那毕竟没有付诸行动,没像今天一样动手动脚,珍珠都可以装傻充愣的装作不知道,可以装作不解风情,今天恒王也不知道搭错了那根筋,要不是自己拼命反抗,后果不堪设想,简直就是混蛋加三极!!

    珍珠气愤异常的回了城里,回到家中,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两天还余怒未消,越想越生气,徒自坐在书房生气,嘴里嚷嚷着热,挥扇不止。(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八章 明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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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帘子被外面的小丫头轻轻打起,红丝过来道:“娘子饭了没有?狮子楼送了一桌酒席来,我们说没有定,狮子楼送东西的小伙计说已经有人付过银子了,让我们收下就行了。娘子如果没吃饭,我就让他们端上来,还热着呢。”

    “谁说要吃狮子楼的东西了,我们家难道没有厨房吗?不会做东西吗,以后狮子楼送的东西一概都不许收,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狮子楼送去,告诉狮子楼以后不管是谁付的钱,让送到我们家的都不许送过来。”珍珠接着吼道,“都死那儿去了,屋里也不放冰,咱家都穷成这样儿了,吃饭要人家送,现在连冰都没有了!”

    当的一声,红丝手里端着的茶碗儿,被珍珠一嗓子给吼到地上了,摔了个粉身碎骨,红丝也吓的哎呦一声,一下跳了老高。屋里丁啷当啷,外面都不知道什么情况,看药巫和蛊巫一脸的老神在在,对里面发生的事儿,照样淡然处着,外面的小丫头们也不敢贸然进屋,这都是怎么了这是,娘子这次回来带回来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连带的娘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珍珠发火儿,红丝觉得是万分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跪下道:“娘子都是红丝不好,让娘子生气,请娘子责罚。”

    珍珠坐在椅子上看地上委屈万分的红丝,平复了平复心情,道:“起来吧,不是针对你的,从来了金陵你家娘子就诸事不顺,四处碰壁,红丝你不要介意,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点,不管是谁送的东西,一概不要,明白了吗?”

    红丝点头说知道了让小丫头进来打扫这些碎瓷瓦。“对了,我确实还没吃午饭呢,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快点端点儿来饿死我了。”珍珠道。

    “有,有,厨房也不知道狮子楼会送东西来,一直都准备着呢。”红丝连忙道。

    珍珠发了一通脾气觉得好多了,在书房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喊晨生进来问市场情况,晨生说现在的生丝已经不是多少钱一束了而是多少钱一两,现在生丝分了几个档次,第一档的优质生丝现在是一百个钱一两了,和原来的一束差不多的重量。“天哪,宫主您说这是要干什么,一百多个钱一两的生丝,金陵城直呼从来都没有过。”晨生感叹的道。

    “没见过?没见过的还在后面呢,从我来了金陵之后都十几天了怎么才长道一百多个钱一两呢,这离着我做空生丝还差的远呢,晨生你去传话给张掌柜不要一点一点的涨了,给我力度大点儿,一次给我涨上十几个钱,给我十几个钱是几个钱的涨,银子不够了来找我要!”珍珠沉着脸,咬着牙道。

    啊.啊?五百个钱一两的生丝?这不是白扔银子吗?娘子是傻了还是疯了,她到底要干什么呀?晨生站在地上没动也没说话,而是奇怪的看着珍珠,想看看珍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她们娘子可是才捉了三只癞蛤蟆当成圣药给人家吴公子吃了,弄的吴公子的病情更严重了吴家是热烈期盼来着,还送了家里成车的礼物,现在看吴家是愁云惨淡,这还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找上门儿跟她算账呢,现在又成了散财童子了。娘子在金牛山的时候看着顶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出了山就开始什么都不对劲儿起来莫非她真的是九山神女,只有在山里才有灵性,出了山就连普通人都不如了?不行,他一定得阻止娘子办傻事儿,这傻事儿办一件两件的不要紧,不能件件办的都是傻事儿。

    珍珠不知道晨生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对着站在地上发呆的晨生道;“听清楚了没有,怎么还不去!”晨生答应着,从书房慢慢的退出来,站在外面想了想,最后脸上显出一抹坚毅之色,大踏步的出了院子,转身往内院儿去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晨生就站在王老汉的屋里了,一五一十把珍珠这些天干的事儿都说了一遍,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丢掉一星半点,可谓原原本本。

    王老汉听了晨生的话,半晌没说话。晨生看王老汉这样就有些着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道:“大管事,你现在宠了娘子可是害了他,娘子虽说有钱,可也禁不住这么撒。我们虽然是奴才出身,不怕过苦日子,可毕竟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如果没钱了,以后有个什么分吹草动,那可就抓瞎了。”

    王老汉坐在罗汉床上的身子动了动,想了又想道“你们娘子今天吃的什么?”

    吃的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他说的可是娘子办的傻事儿,愚蠢的撒钱行为,怎么大管事却问的是娘子吃的什么,这都什么和什么,风马牛不相及,驴唇不对马嘴,“娘子两天前出城去见恒王爷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气呼呼的回来,狮子楼送了一桌酒席来,也让娘子给倒掉了,在家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叫我进去吩咐的这些事儿。我怕娘子在气头儿上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就想让大管事劝劝娘子。”晨生道。

    “知道了,你们娘子让你办什么你就去办吧,小虎子,你去外院书房看看,看看你们娘子得不得闲儿。”王老汉身旁的一个小幺儿,立刻答应一声出来,蹦蹦跳跳的去了外院。晨生看王老汉虽然嘴上不说,还是有行动的,目的达到也就告辞出来,去石头记传话儿了。

    “张掌柜我就是来传话的,可我并不知道娘子到底要干什么,本来可以十来文钱买到的生丝,非的要几百文一两的买,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你说娘子的脑袋是不是有了问题呀?”珍珠让晨生传话儿晨生不敢不传,可还是忍不住跟张掌柜抱怨。

    “呵呵,娘子的想法那是我们能知道的,不过娘子这么说倒没什么错儿,只是我很怀疑娘子会不会赢?毕竟陈家和苏家财力非同一般,想霸盘娘子恐怕得富可敌国才行,不过娘子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是胸有成竹的,不是我们可妄加揣测的,我们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张掌柜的道。

    “张掌柜你居然这么说,做霸盘是什么?这个我不懂,觉的娘子这是在撒钱,才让大管事劝劝娘子,你居然说娘子是在做霸盘,给我也讲讲,霸盘是什么?”晨生突然觉得他瞬间成了白痴,什么都不懂了,还让大管事去劝劝娘子,自己可不要弄巧成拙了。

    做生意不就是卖给人家东西,自家赚个辛苦钱,卖的越多,就赚的越多,不是都讲究个什么薄利多销。怎么这次娘子却主动把价钱订的很高很高,生丝那有这么高价钱的?生丝这么高的价钱,那绸缎得多少钱一匹,绸缎的价钱也要高的离谱了,那买的人就少了,还赚谁家的钱呀,晨生觉的自己是对的,迷惑的看着张掌柜。

    “呵呵,做霸盘就是把生意做成独此一家,开始当然会赔钱,但如果做成霸盘以后想赚多少就赚多少,要是这次做好了,以后金陵城或者大魏只有娘子一家做这个生意,损失的钱很快就会赚回来的。”张掌柜给晨生解释道。

    “那一那娘子这么做是对的了?我还不懂装懂的请王老汉去劝劝娘子,这下可麻烦了。”晨生郁闷的道。

    “晨生管事也没做错什么,这做霸盘本来也是赌博,做成了就金满屋银满屋,做不成也很惨,起码会输的倾家荡产。”张掌柜有些忧虑的道。张掌柜的忧虑并不是珍珠这么做不对,而是财力够不够,如果做到一半做不下去了,半途而废,那对珍珠娘子来说才是灾难,是会血本无归的,或许还要面对金陵整个生丝行,江宁制造和苏州织造两大织造的怒火和反扑,这怒火会把娘子化为灰烬,不光让她血本无归还会一还会让她尸骨无存。张掌柜想到这里,浑身上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对晨生道:“晨生你回去跟娘子说,就说晚上关了门,我想去给娘子请安,有话要说。”

    晨生当然没什么不答应的,在做生意一事上,他已经不如张掌柜,这就好比下棋,他只看懂了一步,而张掌柜看懂了两步,或许娘子已经下到第五六步了,人家都是高手,自己这个小儿科有什么说话的份儿呢,还是老老实实去传话把,再也不多嘴多舌的了。

    珍珠知道张掌柜要过来说生意上的事儿,就点头同意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困惑,还是有什么想法,不管是哪一个,她都要耐心的给解决了,不然会影响了以后生意上的运转。就像晨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想方设法的请了王老汉来劝说自己,不过晨生不需要明白,张掌柜就不同了,他得明白点,要让他绝对相信自己,一定而且肯定能这么做,否则做起事来畏首畏尾,到时候误了大事就坏了。

四百一十九章 谁在我背后

    晚上张掌柜如约而至,见过礼之后,张掌柜说理解珍珠这做的目的,可现在是在金陵,他们面对的是大魏的顶级权贵和巨贾,如果她们的财力不够的话,那这么做和散财童子无异,希望珍珠三思。

    珍珠认真的倾听了张掌柜的建议,然后老神在在的对张掌柜道:“张掌柜认为我这么做没错,只是担心的我的财力不能打败陈家和苏家是吗?”

    张掌柜认真的点了点头,在大魏能同时打败陈家和苏家的人恐怕不多,陈家背后有皇后娘娘支持,苏家背后是整个江南财团,这是什么样儿的实力,都是倾国之力。珍珠娘子是聪明是本事,可这都需要财力来支持的,这走遍大江南北也没听说过王娘子王珍珠这号儿人物呀,所以这生丝绸缎霸盘这件事还是不要做了,做了保准是血本无归,倾家荡产,一定会被陈家和苏家的两驾战车压成齑粉的。

    珍珠挑眉看着张掌柜,看来这人他是没选错,很有生意头脑,办事情条理清楚,计划周密,这人她是收定了。“张掌柜有所不知吧,我这几天都在出入吴家,吴公子的病可是经我的手医治好的——反正直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不知道好了还是严重了,只是张掌柜不知道,拿出来吹吹也没什么的。吴家说只要只好吴公子的病就万金酬谢。我去了就给吴家改了,不要万两白银,而是真的要万两黄金,吴家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说只要只好吴公子的病,把吴家都给了我也无所谓。掌柜知道吴家有多少银子吗?听说富可敌国,如果我把吴家拿下来,会不会还有银子不够一说呢?”珍珠问张掌柜。

    “这.a果是这样当然银子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光有银子是不行的,陈家的背后是皇后娘娘·也可以说陈家这么多年就是在给刘家在给刘皇后挣银子,娘子坏了他们的财路,恐怕明的对付不了娘子就会来暗的,刘家的护卫和家丁都不是吃素的·还有好多咱们不知道的暗势力,这些个娘子就没办法应付,所以这个霸盘娘子还是不能做!”张掌柜低声道。张掌柜是经商多年的,同行间的过招儿全都经历过,虽然他们做的生意小,可能用的阴招绊子都尝试过了,何况现在是涉及到大魏顶级权贵的同行过招呢·有时候光是银子,和市场规则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庇护势力才行,否则你再聪明再能干也只能是别人眼中的肥肉,抱着金子在闹市中行走的人,就是不和别人干仗,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到时候人家来个刺客什么的·一切努力都gameaver了。

    真是个人才,连这个都想到了,珍珠现在是很欣赏张掌柜·对于这样的人,她也愿意多说一些。“张掌柜你总店里,宅子了的事儿你可能不知道,不过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已经下了缄口令,不许家里的人说是非。你只知道刘家背后是皇后娘娘,苏家背后是苏州知府,大概你不知道我背后是谁吧,想我一个无钱无势,无名无姓的小娘子·凭什么做这么大的生意,身边跟着些奇奇怪怪的人呢?因为我背后不是别人,是大魏的恒王,知道吗?大魏世袭罔替,统领千军万马的,保护大魏江山的修罗王·你觉的有这个人在我背后,这霸盘的生意可以做了吗?”珍珠站起来,气势万钧的对张掌柜道。反正恒王不会知道平民老百姓说了他什么是非,她可以随便说,张掌柜更不可能知道她们真实的关系,她更可以杜撰着说。

    张掌柜看着珍珠这个样子,心里就莫名的敬畏,有这个气势的确实是非富即贵,那是强大的气场,不是有几个钱的暴发户可以有的,张掌柜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答道:“小人不知道娘子的身份,如果娘子身后真的有恒王支持,这个生意确实值得做上一做。”这珍珠娘子背后如果有恒王支持还有什么顾虑,皇后娘娘再贵为国母,那在齐家也是恒王的嫂子,对于陈家说白了不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儿吗?皇后根本就不可能为了几两银子而坏了皇上和恒王的兄弟情义,这个大魏现在都知道,要想收复失地,匡扶社稷要靠恒王,这么一想哪还有人和恒王挣这个呀。掌柜心里现在是无比的放松,觉得自己总算是跟对了主子,跟了一个**ass,再也不会因为时事未明,政局不稳,而今天失业,明天找工作了。

    珍珠把张掌柜骗走以后,情绪很是低落了一阵,她说吴家会是她的,这个只有鬼才知道,她的偏方是前世无意中听老人们闲聊得来的。父亲的一个朋友,几岁上的了一种怪病,全身流脓嗒水儿的,可也不挨性命,都穿不得衣服,睡觉也在旧棉絮中,长到快二十岁的时候家里给找了一个家里很穷,比她大十几岁的丈夫。当时大家都很替这丈夫不值得,就是家里再穷,起码也要找一个身体健康的媳妇呀,找了这么一个病痨鬼算怎么回事。以后的日子里,两人就这么将就过日子了,但是也不知道这丈夫从那里得来的这个吃癞蛤蟆的偏方,既不费钱,又方便易得,就照偏方做了给她喝了,没想到喝了之后,也是身上的溃烂边的很严重了,但是在十几天之后,身上的破溃就慢慢好了,最后人们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又老又穷的老男人,原来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真是因祸得福。

    当珍珠看到吴公子的样子的时候,也知道他怎么都治不好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了这个,然后决定试上一试,现在吴家一定在因为吴公子的病情加重而愤怒,没来找自己算账那是没腾出手儿来,自己说什么也要熬过这难熬的十几二十天,等吴公子真的好了就真相大白了,如果还是不好,那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还有恒王,现在想想就后怕,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自己居然对他破口大骂,还摔了他寝帐里的东西,自己居然对张掌柜说他是自己背后的那个,开什么国际玩笑!

    此时此刻,她却以一副吴家大恩人的态度自居,告诉张掌柜自己已经有了吴家倾家支持,这只不过是骗人的说法,让张掌柜安心,好好干活罢了。

    珍珠看着张掌柜对着自己磕了几个头,恭敬的退下去,手无意识的碰了碰桌子上的东西,那是今天晚饭的时候,王老汉带过来,他说不管珍珠做什么他都支持,只要珍珠认为是对的,他们本来世代都是奴才,就算是珍珠失败了,他们大不了再去做回奴才,所以今天他把房契的抵押带来了,亲自交到珍珠手中。

    珍珠当时不知道怎么和王老汉解释,嘴巴张了好几张也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接了王老汉的东西,默默的陪着王老汉吃了晚饭,亲自送王老汉回内院。

    张掌柜回去之后,是彻底放下心来,大刀阔斧的开始干起来,那银子花的就跟淌水一样,虽然这每两生丝的价钱五百个钱是珍珠定下来的,可花起来她还是蛮心疼的。这几天珍珠把自己的箱子底儿,和首饰盒都收拾了一遍,发现还是可以凑出些银子的。看着珍珠翻箱倒柜的找银子,药巫和蛊巫是一声不吭,这不是自虐吗?她们都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了,只要举行了万蛇之舞和坐床礼,神庙的财富就是宫主的了,她偏偏充耳不闻,天天为银子绞尽脑汁,愁呀愁,愁得头发稀里哗啦的掉,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要是像别的长老猜测的那样,不举行万蛇之舞和坐床礼就不是宫主,宫主一直以来都想凭借这条庙规全身而退,这不是笑话吗,任谁想想这都不是可能的,这只不过是掌握神庙财富的一个仪式,也是她正式管理神庙事物的一个仪式,没有这个仪式,她不是照样管着各项事儿,除了不能动用神庙的财富之外,这什么都做了,就是不能动银子,换了旁人,恐怕第一项什么都不管了,先学规矩,把万蛇之舞和坐床礼举行了,起码以后干活时给自己干的,你说说宫主现在干活儿是给谁干呢——当然也是给自己,就是白手起家,有些辛苦。宫主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

    珍珠才不管药巫和蛊巫是什么想法呢,看着自己面前这些支持不了多久的财富,急的在屋里团团转。珍珠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儿,反正她知道不知不觉就天亮了,看着发白的窗户,珍珠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的脑袋,慢慢的走到首饰盒儿跟前,打开其中的一个,里面赫然是那只她卖了又被恒王送回来的金凤。

    “谁在外面?”珍珠对外面喊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书名:作者:云轻似舞书号:26975<br>简介:当你不知道你是谁时,你会感觉生活很困苦,当你知道你是谁时,你会感觉生活变的更加得困苦,我的怒火能带来死亡,我迷失了多年,在寻找中生活,只为了能够解开的那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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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章 粉墨登台

    “宫主,我是吴云,请您吩咐!”吴云在外面道。“进来!”珍珠道。站在屋檐下的吴云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就是一阵激动,在外面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转身大踏步的进到屋里。吴云进屋之后发现珍珠正背对着门站着,好像看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宫主!”吴云轻轻的叫了一声。

    “把这个盒子交给晨生,就说这里面的东西要典当,典当要五十万两以上的白银,去吧!”说完这些,珍珠把盒子递给身后的人。

    啊?这盒子是什么呀,要典当五十万两,这是皇上的传国玉玺,还是皇后娘娘的凤印呢,大魏除了这两样东西,大概没有什么能一次典当五十万两还以上的东西了。吴云呆呆的半天没伸手接那个盒子,他要确定珍珠这一刻是清醒的,宫主好像这一晚上都没睡,在屋里走来走去的,都在想怎么筹钱的事儿,不会是她想钱想疯了吧。

    半天手中的盒子也没人接,珍珠转过身来,看吴云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吴云没想到珍珠回突然转过身来,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匍匐在地道:“宫主,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价值五十万两的东西,还请宫主三思,如果宫主确实缺银子,就回山里,我可以劝说父亲借些银子给宫主。”

    珍珠抚了抚额头,努力的睁大眼睛,道:“你是......你是?”这个匍匐在自己面前的人,她看不清脸,在她身旁伺候的三个人,她怎么给忘了,全是身价不菲的贵公子,要不怎么说队友强大也是一种财富呢,看看作用显现出来了,她如果伸伸手,说不定真的有大把的银子跑到自己跟前了。

    “宫主,属下是吴云啊!”吴云跪在地上,抬起头无比委屈的道。

    珍珠有那么一刻被吴云如同受伤的小鹿一样的眼神,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天才咳了好几声,找回自己的声音,“咳!咳!那个吴云,我当然相信苗王会借银子给本宫,也相信大山里的其他几家也会借大笔的银子给本宫,只是你也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多的银子要从山里运到金陵来,是要几十辆车的。我不知道怎么让这些满载银两的车队,从鞑子的眼皮下,悄然无息的来到长江南岸,就是有可能我也不能冒这个险。况且,如果能如此运送银两了,以神庙的财力,我想神庙也能解决了这件事——珍珠不想让山里人知道,她还没有接管神庙的财富,”一方面是她死活不肯举行万蛇之舞和坐床礼,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山里人知道她还没有掌管神庙财富,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人呀,真实奇怪的动物!

    “哦,原来宫主是如此考虑的,还是我等愚钝,不知道全盘考虑问题,这大概就是吴云需要和宫主学习的地方。”吴云若有所思的,在地上跪着道。

    “吴云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来了这么多天,都跟着我东奔西跑的了,只出去逛过一次,今天我想出去转转。你去把盒子给了晨生,看看外面还有谁在,一起去吧。”珍珠说着站起来,起身去里面换衣服。

    跪在地上的吴云有那么一刻是呆滞,这几天白云淡都去了吴家,名义上是保护张颂,实际上是去探听消息的,保证珍珠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客观准确的消息,听了几次宫主和吴家主的谈话,大概也能猜出宫主紧张吴家的原因,毕竟那个吴家主爱子心切,说只要治好了他儿子,就把这些家产生意和宫主四六分,那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呢,宫主紧张也是有道理的。

    珍珠从里面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出来,朵拉手里提着纱帽,穿着一身汉家小丫头的衣服,跟在后面。“五哥,你怎么还在地上跪着,还不快伺候宫主出门!”朵拉看吴云还在地上跪着衣服若有所思的摸样,就赶紧看了珍珠一眼,开口对吴云道。

    “哦,我不用换什么衣服,就这么跟宫主和你出去吧。”吴云也好像醒悟过来,一边说话掩饰,一边站起来。

    珍珠脚步不停的从书房出来,带着吴云兄妹二人去了街上。从来到古代,她就没有认认真真逛过一次街,那次故意逛街不算。今天珍珠想彻底放松一下,这大概就是大战前准备的一部分。珍珠从胡同里走出来,来到大街上,这条街道并不是金陵城的什么主干道,但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太阳还不高不低的挂在天上,阳光依旧炙热的炙烤着大地,和地面上所有的东西,街道两旁的树木都蔫蔫的低垂着,人们都躲在树荫下,路上卖凉茶的,卖各种小吃的都安静的在摊子一旁守着,因为他们再大的声音也盖不过树上的蝉鸣。因为说逛街的,她们这次出来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而是步行出来的,才走了没多远大家就冒了汗,这大热天的逛街看来不是什么好选择,珍珠直想找个有冷气的商场餐馆什么的躲进去,可惜这地方没有。

    这条街虽然不是主干道,可依旧车来车往,道路两旁卖什么的都有,朵拉和吴云开始还在后面恭恭敬敬,安安分分的跟着珍珠,到了后来明显眼睛就不够用了,东看看,西看看,突然他们被一阵锣鼓声给吸引了,那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许多大人娃娃。

    “五哥,你看那是卖什么的,那几个小人儿还都会动呢?”朵拉看到那个小摊位的东西惊奇的对吴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就不会安分点,这正伺候着宫主呢!”吴云再第n此被朵拉询问的时候,轻斥道。

    “呵呵,吴云不要说朵拉了,我们今天不就是出来玩儿的吗?这是傀儡戏的人偶,你看人偶的动作都是靠操纵者来实现的,操纵者的动作越娴熟,人偶的动作就越优美,也越复杂。我看着也很好玩儿呢,咱们过去看看。”珍珠听吴云和朵拉的对话,也扭头看向一旁的小戏台,那里几个演傀儡戏的艺人,正在连说带唱的演戏,戏台周围着不少的人在看,周围更是有许多的小孩子,这周围的大人多半儿都是陪着小孩子看的。在人们的潜意识里,看傀儡戏的都是小孩子,大人要看的是真人版的戏剧,不是这些做成纸片和人偶的傀儡戏,不知道为什么,珍珠的一些爱好里总有这些童心未泯的东西,她看到这些惟妙惟肖的皮影和人偶时,喜爱之情油然而生,于是带着吴云和朵拉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几个民间艺人正在表演一出好像是爱情剧,用优美的语言,精湛的技艺演奏着一出让人捧腹大笑的家长里短儿,里面的角色不多,只有一个婆婆,两对小夫妻,和一个小姑子,这么几个人就需要比他们还多的演员来演绎,这就讲究几个操纵者的相互配合了,配合的越默契,人偶的动作就越流畅自然,观众看着就好看。台后面都是一个人管着两个人偶,再有几个配乐的,一个流动大篷车就成了,这就是几个艺人赖以生存的饭碗。

    珍珠她们观看的时候,这出戏已经演到一半儿了,两对小夫妻的人偶让几个艺人操作的中规中矩,相敬如宾,虽然语言上很是暧昧缠绵,可动作上依然发乎情止乎礼,让珍珠看着很是不过瘾。一出戏结束了,一个瘸腿弹奏的老艺人,捧着铜锣来收钱,这让本来就没什么钱的小朋友观众跑了一部分——他们确实没钱,留下的有的给了一个铜子儿,有的给了几个铜子儿,铜板和铜锣碰撞,发出当——当——的声音。这老艺人不管别人给多少,只要是给钱的,都鞠躬说几句吉祥话,什么恭喜发财,万事如意之类的,走到珍珠这里的时候,珍珠从吴云的荷包里掏了一大把铜钱,放到铜锣里。

    吴云对珍珠的动作很是意外,然后就又一脸惊喜的再次从荷包里掏了一把铜钱放到铜锣里,朵拉皱了皱眉,自己出来的时候换了衣服,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于是顺手从胳膊上摘下一个银镯子,放到铜锣中。珍珠主仆三个人的打赏儿,让那老艺人有那么一会儿的呆滞,可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立刻那老艺人鞠躬说了句恭喜发财,就转到下一个观众那里去了。

    他们行走江湖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虽然街头卖艺多半碰上的都是看完不给钱就跑掉的,碰上豪客的机会不多,那也不代表没有,比这大的赏他见过好几次呢,所以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珍珠对吴云兄妹的豪爽大方有些无奈,朵拉的那个银镯子大概有四五两,在山里可以是一家几代人的追求,在金陵也是贫苦人家一年的嚼用,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赏了出去。

四百二十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珍珠不是心疼银子,而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她对老艺人荣辱不惊的淡定表示钦佩。看着收完一圈钱的老艺人,珍珠上前道:“老师傅,我们能上台玩玩儿你的傀儡吗?”

    那个老艺人停下来,回头道:“客官请稍等,我去和那几位商量一下!”那个老艺人走到台子后面,不一会儿从台子后面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这女人穿着干净利落,头上用蓝布包头,走到珍珠几人面前就福了福道:“听说几位客官很是喜欢我们的傀儡,要亲自动手玩儿上一玩儿。这到没什么,我们也去高门大户里演过,那些公子小姐也都很喜欢,不过毕竟他们没有操作过,这期间难免有什么意外,这些东西说贵不贵,说便宜不便宜,可却是我们吃饭的家伙,小娘子要玩儿可以,可能会多收些铜板。”

    这个女人看来是个傀儡班的班主了,说话倒是直来直去。“不知道班主觉的多少银子合适,我们只是想玩一玩儿。”珍珠道。

    “本来刚才小娘子主仆赏的那些银子已经不少,只是那些都是看戏的赏钱,跟上台玩儿是不相干的。如果娘子想上台玩儿,就先给一百个钱吧,如果傀儡有什么破损再另算,娘子觉的可行?”那女班主说完对着珍珠行了一礼就站在一旁,等珍珠他们的回答。

    珍珠还没说话,朵拉就摘下另一只银镯子,拿在手中对那班主道:“老板娘,你看这个可够了?”

    那女班主接过银镯子在手中掂了掂,感觉得有几两银子,立刻眉开眼笑的道:“几位客官请。”

    珍珠她们随着班主来到戏台后面,其实说是戏台,只不过是一个木架子撘的罢了,这台子后面也有一个台子,供这些傀儡的操作者上台操作,再上面用一块挡板挡着,让操纵者可以看到台上,而观众看不到台子后面的人。

    珍珠他们上台,吴云和珍珠替换了一对小夫妻的操作者,朵拉则替换了小姑子,几个人在那女班主教了几个基本动作之后,就开始了表演。因为珍珠和吴云动作不熟练,竟让戏词和她们要表达的动作不一致,让周围看的人大笑不止,不过如此一来,看的人不减反增,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看傀儡戏的,反正不一会儿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反观朵拉表演的小姑子,自己形单影只的在一旁孤零零的的做着动作,不管动作跟戏词对不对的上,反正不会出现珍珠和吴云那种动不动就纠缠在一起的现象,本来就是见面一个作揖一个行福礼,就弄的互相拥抱,然后提线缠到一起,让台子后面的两个人嘴里哎呦哎呦,头上满头大汗,手上忙活不停,就是用不上脚,否则脚也乱了。

    “哎呦,吴云你干什么呢,快把线扯开,快扯开,要不然就又缠到一起了。哎呦,吴云只是见面打个招呼,你拥抱我干什么,快放手,你挡了我的路了,快让开。吴云我们不要挨得太近了,不然又缠在一起了,我都躲开你了,你怎么还上凑,你离我远点!”珍珠着急的吆喝道。

    “宫主,只是气愤的拂袖而去罢了,你......你怎么扇我的脸,你看看劲儿太大了,傀儡的手都要断了,快松手。宫主,我在跟你说话,你怎么背对着我,快转过身来!咱们都要上床安歇了,你怎么还在一旁站着手舞足蹈的,快来给我宽衣。”珍珠跟不上拍儿,吴云也急的直吆喝。

    后台手忙脚乱,戏台上乱七八糟,台下笑声不止,时时捧腹,朵拉也着急的摆弄着自己的皮影,无意间瞥了一眼珍珠和吴云,看到珍珠正抓着吴云的手,让他如何提线,她们两个又纠缠在一起分不开了。一出戏文唱完了,珍珠她们也不知道玩了多长时间,反正此时的太阳已经坠到西边去了,暑热也消失了不少,三个人擦着汗,从后台下来,看到那个瘸腿老艺人捧着满满一铜盘铜钱回来,那个女班主很是错愕。

    这些傀儡戏的艺人动作熟练,演唱字正腔圆,忙活一场戏下来挣不了几个铜板,这些铜板也就刚够她们一天的开销,这几个闹腾着玩儿的,一通胡折腾,却赚了大把铜钱,这铜锣上的铜钱,可能是她们辛苦十几天的银钱呢。

    “给娘子请安,娘子真是我们的大贵人,是我们的财神爷呢,因为娘子们的关系,我们今天赚了大钱,为了表示对娘子的感谢,之前娘子给的银子就不要了,退还给娘子吧。”这女班主上前把朵拉的那根银镯子退还给她。

    朵拉那看得上这些东西,她平时赏人都是抬手就是一块银子,张手就是一把铜钱的,那有赏出去的东西在拿回来的,这不是她大小姐的风格,她摇摇头,没有接这根镯子。

    “算了,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儿,何况我们今天确实玩儿的很高兴,这镯子既然赏你们了,你们就拿着吧,跑江湖卖艺很不容易。”珍珠是知道朵拉的,这孩子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对银钱向来都没什么概念,把她赏出去的东西还回来,恐怕都会认为是侮辱。

    “娘子这句话说错了,我们跑江湖的固然低贱,可也有自己的规矩,还请姑娘收回这镯子。”那女班主对着珍珠和朵拉福了福道。

    “行,你既然非要把这镯子换回来,说什么江湖规矩,那江湖规矩没说不让你们接赏钱吧,这根镯子我收下了,你也不必给我,这就算刚刚本小姐和我们宫主玩儿的高兴赏你的,拿着吧。”朵拉的大小姐脾气又回来了。

    你说人家这儿死乞白赖的给银子,那有人不收的,那女班主因为觉的自己的好生意好运气都是珍珠他们带来的,不能再额外收她们的银子,这么一个沉甸甸的银镯子,她也舍不得还回去呢,但是规矩道义让她不得不这么做,没想到人家还死活都不要,碰上这么凯子的客人,她们能不高兴吗?女班主欢天喜地的收起那根银镯子,千恩万谢的送走珍珠她们,估计乐的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珍珠她们在街上玩到快宵禁了才回家,因为有战事儿,金陵的宵禁就很早,几乎是戌时一到就静街了,南方的日头本来就长,这个时辰也就是才天黑一会儿。珍珠她们玩了一整天,带着朵拉吴云还有孙文黄三几个吃了油焖笋片,西湖醋鱼,云吞面,蟹黄包等等等等,一个地方也不多要,只一人一碗,或者一人一笼屉,不管够不够,和黄三吃的舔舌抹搭嘴的,心里暗暗埋怨珍珠小气,都不让人吃饱,可这一趟下来,他们也吃的肚子鼓鼓,撑得都快走不动了,虽然都是些不起眼儿的小吃食,可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儿,味道当真不错。

    珍珠她们再外面玩儿的不亦乐乎,家里一个人愁眉不展,要问此人是谁,非晨生同志莫属了。晨生接了那个让自己典当五十万两银子的首饰盒之后,就哭丧着脸抱着这盒子回家了,宫主莫不是想银子想出毛病来了,用一只金凤去换五十万两银子,这也太不靠谱了,别说他对金银首饰没什么研究,就是有研究的,放眼整个大魏,也没有价值五十万两的东西呀。这只金凤是新颖,是别致,可都挡不住它就是一块样子很特别的金子而已,就是那几颗珠子值些钱,可也没有几千两一颗的珠子,就是皇后娘娘头上戴的夜明珠也没有这么贵的,宫主居然让他去当五十万两,这不是痴人说梦,那他开玩笑嘛?莫不是自己所错了什么事儿,娘子用这个自己办事不利的接口调教自己?这也不像,主要是自己想不出来做错了什么事儿。

    芳娘看到丈夫这样,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在屋里转了几圈儿道:“娘子,哦,不,宫主不是封石头做了什么神庙副统领狼眼儿吗?听说是专管消息内幕什么的阴私勾当的,再说了,上次宫主当了一只凤钗听说是石头跟着去的,上次当了多少钱,是在那家当铺当的,中间有什么内幕,想必是比你清楚的。我们跟了娘子这么长时间,娘子怎么也不像是随便胡说的人,她既然说能当五十万两,我看就一定能当五十万两。你打上二斤酒,买上几块肉,去石头那里坐坐,说不定就有主意了,你总在家这样,能想出什么来?”

    晨生听了芳娘的话,想了想这怎么也算是个主意,总好过在家闷头自己想,就让院子里的小厮去看看石头在那里,得了信儿,说石头不知道正忙着什么,没有在家。晨生就让那小厮盯着,只要石头回来,就立刻通知自己,顺手给了那小厮几个铜板,那小厮飞快的跑走了。晨生自己拿了一百个钱出去买了酒肉,在家坐立不安的等着消息。(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三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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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中午时候,那小厮跑回来说石头回家吃饭了。晨生立站起来,提着篮子,抱着酒坛子,大踏步的去了石头住的地方。因为这个宅子突然空闲出这么多院落,这家也只有父女俩,珍珠身边的人都是有来头儿的,那些院子闲着也是闲着,珍珠就分给吴云,哈飞和白云淡一个院子,耕田一个院子,石头带着她娘住了一个偏僻的靠后街的小院子,那里正好有一个小角门儿,方便石头进出,钥匙就在石头娘手里保管着,这也算是一份儿差事。现在石头家的日子是好过多了,柔儿在珍珠跟前当差,每个月最少有一两银子的月例,平时的赏赐就更不用说了。石头做了神庙的副统领,因为是掌管消息和斥候的,手里就有一笔活动经费,这些银子到了石头手里,珍珠只要求他写好流水记好帐就行,至于帐的真假,从来都没过问过,那就是这笔银子归石头自由支配。虽然石头没想过在里面动什么手脚,可手里总有几百上千两的银子总是好的。

    石头娘只要管好这个只有石头出入的角门儿就行了,家里平时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她手上有石头和柔儿给的银子十几两,吃穿都是公中的,珍珠隔三差五的就赏东西过来,有这十几两银子和东西雇个小丫头来伺候,是绰绰有余的,只是石头娘是做惯了的,突然什么都不做,让人整天伺候也不舒服。还有就是柔儿和石头的衣服,外面的衣服自然都有针线房的人给做,里面的衣服怎么也得她这当娘的亲手做,别人做的也不知道舒不舒服,那有她做的穿着舒服。

    今天石头娘在家做着针线活儿,就听外面一个小厮说晨生找石头说话,她赶紧把那个小厮叫进来,问是不是珍珠娘子有事儿,那小厮说不是就是晨生管事有些事要请教石头,石头娘就说石头出去了,中午可能谁来吃饭。

    中午石头回来,石头娘给他端来洗脸水让石头洗漱。“娘,我都说了几遍了,以后您不用做这些事儿了,我自己会来的。以后您年纪越来越大了,得有个人来伺候您,还是雇个丫头来吧。”石头一边洗着脸一边道。

    “雇什么丫头,我们家才舒坦了几天。

    小心让人家说骨头轻轻浮!你和柔儿平时都不在家,我也累不着什么,你只管做好珍珠娘子交给你的差事就行,别的就不用操心了。对了,今天¨¨¨”石头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院子里有人喊,“石头,石大娘石头回来了吗?”晨生来了。

    石头擦了把脸,出来看晨生一只手提着个篮子,一手抱着酒坛子正站在院子里张望,看到他出来,明显的松了口气。

    “回来了,晨生你找我什么事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早来一会儿,我都还没回来呢。”石头笑着道。

    废话,能不是时候吗,让人在盯你的稍儿呢。晨生心里想,嘴里乐呵呵的道:“这不是好长时间咱哥俩没在一起坐坐了,想找个机会坐坐你却总是贵人事忙,我们就是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这话说的酸,你是这宅子的大管事,以后求你的时候还多着呢。咱们也别在院子里说话了,快进屋里坐。”只说了这么几句话,石头就浑身的大汗这脸是白洗了。二人说笑着进了屋,晨生给石头娘行礼问好儿,把篮子交给石头娘,说让她收拾收拾,然后就和石头去了他的屋子。因为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平时讲究不起来的,现在也讲究了,石头就住了西厢房,让柔儿住东厢——虽然不在家,可该有的也都预备着,石头娘就住了三间小正房。

    到了石头屋里,晨生把酒坛子放到桌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下了。石头此时正一脸探究的看着晨生呢,对上晨生的眼睛道:“说吧,什么事

    “咳!咳!那里有什么事儿,就是好长时间不见了,想坐坐.”晨生后面的话在石头审视的眼神中,再也说不出来了,“唉,这不是宫主新交给我个差事,今天早晨给的,可我整整想了这一上午,也想不出来,放眼咱们这些人,能帮上这忙儿的,非你莫属了,这不今天哥哥我是来求你的,快给支个招,哥哥到底要怎么办,怎么办!”晨生痛苦的捶了捶因为想问题发热而头疼的脑袋。

    “我说晨生,你还没说什么事儿呢,让我怎么帮你。”石头对晨生皱着眉道。

    “哦,你看我都晕了头,是这个,娘子让我典当了去。”晨生说完,把手中的盒子递给石头看。石头打开一看,这不是他陪着珍珠典当的那支凤钗吗?珍珠是什时候赎回了的?居他所知,珍珠并没有再和银楼有任何联系除了那次逛街,莫不是珍珠趁那次逛街,把凤钗赎回来的,也不可能,当时他可是全程陪护的,不过珍珠手下能人异士也不少,不排除珍珠私下行动

    只是如果是私下进行的,既然赎回来,为什么这次还要典当这只凤钗,石头拿着这只凤钗看,也糊涂了。

    “这支凤钗正漂亮,一定是宫里的样式,哎呦呦,我没看到这串珠子呢,这可是一串难得的珠子,晶莹剔透,恐怕整个大魏也找不出多少来,这才是这支凤钗真正值钱的地方。”石头娘端着切好的肉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石头手里拿着的金凤,惊叹这只凤钗的名贵。

    “大娘,你说大魏也找不出几颗这样的珠子?原来这凤钗这么名贵,你给估估价,看看这凤钗值多少钱?”晨生一看石头娘是个识货的,立刻就跟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知道行情,不会估价,不过这凤钗怎么也便宜不了。”石头娘放下盘子,低声嘟囔道。

    “那.一那这支凤钗值不值五十万两白银呢?”晨生又问。“五十万两白银?晨生你说的是什么胡话,这支凤钗能值几千两白银就顶天儿了,五十万两,这个天下哪有五十万两的首饰呀。”石头娘对晨生说完这些,就留下晨生和石头吃喝,她回了正房。

    “晨生,你不会是想说,珍珠想让你把这凤钗卖五十万两白银吧?”这次轮到石头张大嘴巴了,上次他跟珍珠去卖这只凤钗,银楼已经给了一个比较高的价钱了,这次居然开出了五十万两的价钱,这确实有点难为晨生。晨生对着石头痛苦的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很对,然后给他和石头各倒了一碗酒,端起自己的那一碗,一饮而尽。

    “这只凤钗是怎么到娘子手中的你知道吗?”石头喝了一碗酒问道。

    “不知道。”晨生又喝了一碗。

    “哦,这几天珍珠是否在为银子的事儿发愁?”石头喝了一碗酒问。

    “是,不过宫主根本就不缺银子,她的那几个花痴跟班儿,家里都有大把的银子,那个吴云什么的,都求宫主借他们家银子,只不过宫主说兵荒马乱的就是在山里筹集道银子,也运不过来,所以才想起典当凤钗的,只是典当这么多银子,让我去那家当铺当呀。”晨生又喝了一碗酒倒。

    “这个我可以给你点意见,但是对不对我可就不知道了。”石头喝了一碗酒,想了想道。

    “我的好弟弟,你就赶紧说吧,如果你说的再不行,我就直接去跟宫主回了,这差事我办不了,怎么打罚都行!”晨生端起面前的大酒碗,道:“我先干为敬。”

    “你去找银楼卖了这只凤钗就是了,如果这银楼接了,就准保有五十万两银子给你,否则你就真麻烦了。”石头喝了一碗酒道。

    “石头,到底是那家银楼呀,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告诉我那家银楼叫什么,是李记还是王记或者什么,你也得说给我听听,你这么说一半儿,留一半让我可如何是好?”晨生大着舌头道。

    “那家既不叫李记也不叫王记,就叫银楼,剩下的你就去找吧,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再找不到就不是王管事了,哈哈!”石头大笑着道。

    “行行,石头没想到你这老实巴交的人,现在也来取笑我了,真是当了头领,当了副统领,当了神庙狼眼儿大人就是不一样了哈一.”晨生嘿嘿乐着,晃了晃脑袋,费力的站起来,“这些酒石头你留着喝吧,我不能再喝了,我去办宫主吩咐的事儿了,走了,谢了!”

    看着晨生摇摇晃晃的走出去,石头在后面嘿嘿笑着道:“你都这样了还能办好宫主交代的事儿?我看在家醒半天酒儿还差不多。”此时的晨生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了,根本没听清石头在说什么,不过他这个样子确实不能办任何事儿了,赶紧回家洗了洗脸,告诉芳娘自己打个小盹儿,一会儿记得把自己叫起来。芳娘看从来不怎么喝酒的晨生,今天居然喝成这个样子,心里是既心疼又无奈。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书名书号2163572简介:醉酒醒来,成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怎么办?农家小媳妇?机缘巧合下,苏萱有了第一桶金,开心创业奔小康。别人羡慕嫉妒恨,我自逍遥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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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四章 潜龙在田

    将近酉时,芳娘叫醒晨生,晨生一看外面的时辰,就大呼晚了,跑到院子里,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抱着首饰盒子,脚上三顺二蛋两个,就小跑着出门了。

    卖首饰的银楼很多,可叫银楼的银楼就不多了,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地方了,在金陵城最最繁华的大街上,当晨生拿着首饰盒在因楼外运了半天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感觉可能还能禁住打,看了看西边的太阳,实在不能再拖着了,否则今天就办不成事儿了。

    “告诉你俩,哥哥我挨打的时候,记着多护着哥哥些。”晨生说完,看两个小子一脸的懵懵懂懂,最后叹了口气,一步挨着一步的满头大汗的挪进银楼,找掌柜说要卖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那掌柜的死死盯着盒子里的东西,半天没说话,然后认认真真的看了晨生几眼。晨生是心跳如鼓,要不是强自镇定着,早就腿肚子朝了前。让晨生意外的是,那掌柜的并没有对他饱以老拳,而是请他几个去雅室喝茶,说他也不懂这些,要请人去给看看,问他们打算卖多少银子。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价钱,旦我们家急等着用钱,这支凤钗本来是我们家主人的祖传宝物,现在拿出来卖真是没办法的事儿,因为是祖传之物,我们也不知道值多少钱,这个大概也许差不多值五十万两银子吧。既然我家主人说值这么多,那掌柜的就给看看吧。”晨生说了一大堆不相干的话之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那个拿着盒子往外走的掌柜一个趔趄,差点把手中的盒子掉到地上,然后赶紧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快步走出了雅室,向后看了一眼,小跑着上了二楼·对这真正的掌柜的道:“大掌柜你快给看看这件儿东西吧,我看着物事儿眼熟,而且来的人是砸明火的,你快看看是不是咱们楼里出去的东西。这次来的人要卖五十万两呢!”

    “什么和什么呀·二子你这才升了银楼的管事,怎么就不会说话了,你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呢,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普天之下那有值五十万两的首饰,砸明火砸到银楼头上来了,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混账东西!直接打出去得了,要不就送顺天府了事儿。”大掌柜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耐烦的道。

    “这,大掌柜,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了,你就先看看这东西吧。”那个叫二子的管事也不解释了,把怀里抱着的盒子,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打开让他过目。大掌柜心不在焉的表情在看到盒子中东西的那一刻定格儿了·噌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里的凤钗,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这就是他们才送到王府的那支价值连城,做工精湛的凤钗呀。

    大掌柜拿着凤钗在屋里转了几圈儿,最后对那儿子管事道:“来的是谁,你把人请过来,就说我有话说。”那二子管事呆了一下,立刻站起来道:“来的好像是个管事模样的人,就在楼下坐着呢,我这就请上来。”这管事说完,立刻转身下楼了,不多时把晨生请到楼上来。

    两人相互见了理·大掌柜请晨生坐下道:“这位管事东西卖的有些贵,能有这东西的,想必不是金陵城普通的人家,银楼的规矩也都清楚,但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跟您说清楚,毕竟是这么多银子的东西·我一个掌柜做不得主,需要和东家商量,就是同意了,筹集银子恐怕也不是一半天就能成的,恐怕今天是不能给您回话儿了,这凤钗麻烦还要在这里放上几天,不知道管事同意与否?”

    晨生办这趟差事办的就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没想到会成功,不挨打,不被抬出去扔了就不错了,没想到对方的回答更出乎他的意料,居然说要和东家请示商量,这银楼掌柜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有问他来历的意思,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说就说呗,反正到时候人家笑话的是娘子,不是他这跑腿儿的。“我们本来就是山东王家庄人事,才搬来金陵不久,现在金陵城东鸡鸣巷居住,因为手头儿拮据,今天来当这凤钗,这也是我家娘子的意思,既然大掌柜要和东家商量,想留下这凤钗一两日,这也没什么不可,您给我留个字据,我这就回去复命,三日之后来听消息,不知可否?”晨生也是很会说话办事儿的,把要说的都润物细无声的说了。

    那大掌柜看着晨生眼里满是赞赏之色,这位管事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说话办事儿这么老道,这话儿说的漂亮,大掌柜笑着站起来,点点头道:“管事痛快,既然如此,那就三天后来听消息吧,成不成都会给管事一个交代。

    晨生和大掌柜拱手告辞,大掌柜看了一旁的绿衣小婢一眼,那小婢立刻转身消失了。晨生从银楼出来,怕珍珠在家等消息等的着急,就立刻大踏步的赶回家去,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次回家后面跟了一条小尾巴。晨生回家就立刻让小幺去书房看看娘子可在,他赶紧回家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去回话。

    “晨生管事,不用去看了,早晨娘子就出去了,还没回来了呢。”小幺上前道。晨生听了说了声知道了,让小幺在娘子回来的时候,知会他一声儿,就回家去了。等珍珠回来已经是掌灯时分,回来之后就直接回内院了,晨生想着事关重大,毕竟是五十万两银子的事儿,就立刻让二门儿的给往里面传话儿,说自己有要事儿回禀。

    珍珠听二门儿的回话儿,就知道是那跟金凤的事儿,只是今天出去玩了一天,太累了,再说这件事儿成与不成也不差这一晚上,就道:“让晨生明天早晨书房回话。”晨生在门儿得了珍珠这话儿,心里就暗叹一声,看来就自己着急,跑来跑去碰上的这些人就没一个着急的,也不知道是觉得这五十万两银子数目不多,还是各个都胸有成竹,既然让明天去书房回话儿,那就去明天再回吧。

    吴云手上拿着几个皮影儿回了内院的东厢房,这里是他们临时的休息室,哈飞正在里面坐着喝茶,听到珍珠他们回来也没有出去迎接,看吴云满面春风的拿着几个皮影进来就冷冷的看了一眼,继续喝自己的茶。

    “哈飞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汉人的玩意儿,特别好玩,我今天下午和宫主玩了一下午,要不要演给你看?”吴云好像有点儿兴奋过度,一屁股坐在哈飞旁边,就着烛台又玩起来。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哈飞噗的一口,把桌上的烛台给吹灭了,转身出去了。“呵呵,哈哈,好好好,你吹了灯,我明天再玩儿也是一样的。”吴云在后面得意的笑了两声道。

    第二天珍珠那里也没去,只在家里坐着看书。周围的人难得看珍珠悠闲,自从来了金陵,看她总是急三火四的,忙的跟陀螺一样。珍珠在书房看书,感觉有人进来了,也没抬头,道:“喝茶!”一杯茶轻轻的递到她的手上,珍珠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放回到那人手里。嗯?感觉不对,气场不对,这个人不是朵拉也不是红丝,更不是那几个小丫头,于是抬头看了一眼。

    这?这人不是武巫吗?他怎么来了?珍珠就这么呆呆的张着嘴看着武巫,忘了反应。“武巫见过宫主!”武巫匍匐在珍珠脚下。

    “哦,本宫不是说一个月不要在本宫面前出现吗?一个月这么快就到了?”珍珠恢复了常态,眼睛回到书上。“是,昨天正好三十天,今天是第三十一天。”武巫道。“嗯,既然罚了你,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要再犯,知道吗?”珍珠看着书道。

    “是,武巫谨记宫主法旨!”武巫在地上趴着道。说完这些,珍珠让武巫起来伺候。武巫从书房出来。门口站着的哈飞吴云等人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武巫,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武巫大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光明正大的从宫主的书房出来了,不是罚他不得在宫主面前出现吗。

    “哼,怎么很吃惊?宫主是罚我一个月不得在宫主面前出现,可没说一辈子不要在宫主面前出现,昨天三十日已到,所以现在本巫师已经解禁了,再晚出来几天,有些人都成了精了,有本巫师在,可由不得你们!”武巫看着前门道,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呢。

    哈飞愣了片刻,立刻面带微笑,瞟了一眼吴云,上前给武巫深施一礼,道:“见过武巫大人!”“见过武巫大人”吴云面色有些僵硬的道。

    武巫理也没理这两个人,在门口转了一圈,仿佛宣布他已经解禁了,让大家都知道,然后就又回书房去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书名:作者:云轻似舞书号:b简介:当你不知道你是谁时,你会感觉生活很困苦,当你知道你是谁时,你会感觉生活变的更加得困苦,我的怒火能带来死亡,我迷失了多年,在寻找中生活,只为了能够解开的那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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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四章 胃口太大

    在屋檐下站着的吴云呆呆的出神儿,哈飞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你也不要幸灾乐祸的,你幸灾乐祸我的同时就是幸灾乐祸你自己,真不知道你幸灾乐祸什么呢!”吴云对哈飞道。被吴云这么一说,哈飞也乐不起来了,他们可是大哥和二哥的关系。

    珍珠在房里看书写字,武巫在一旁端茶研磨,一时屋里的气氛安静静谧,让人也感到很惬意,只是这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朵拉进来道:“宫主,王爷的小厮腾雾来了。”

    “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儿,让他进来。

    ”珍珠停了笔道。不一会儿腾雾进来,见了珍珠跪下请安,道:“见过娘子,我来是带了王爷的口信儿的,说让娘子郊外一叙。”

    珍珠仔细端详了端详下面跪着的腾雾,看他面色恭敬,没有什么别的表情,眼珠儿转了转,道:“你家王爷可说有什么事吗?”

    “这个腾雾就不知道了,王爷之吩咐我把话带到就行了。”腾雾道。“你家王爷可说了要我什么时辰到郊外?”珍珠接着问。“这个一.这个王爷也没有说。”腾雾顿了顿道,这王爷给谁带话儿,那人不是立刻就去的,那有问什么时辰让到的,就是到的早了,在外面等着就是了,偏偏这珍珠娘子问什么时候让到,腾雾估计这是他伺候王爷这么长时间之后第一个这么问的,弄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好,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去郊外见王爷的,你先回去回话吧,我手头儿恰恰有些事儿,需要处理一下,处理完了立刻就去。”珍珠道。

    “这¨那好吧,腾雾告退。”腾雾从里面退出来·一边皱着眉头走,一边想珍珠说的话,听珍珠娘子的意思,她好像不会立刻去郊外·可他来的时候看王爷正呆坐在寝帐中,今儿一天也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不会已经在去郊外的路上了,如果这样可就麻烦了。腾雾一脸的苦恼,这可怎么办呀,那有让王爷等的道理,要不回去跟珍珠娘子说一声儿·可一可自己已经出来了,再回去说什么呀,让珍珠娘子快点启程?这么说弄的娘子不高兴了,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腾雾往前走两步,往后退三步,原地又转了两圈儿,弄的哈飞和吴云全都看着这腾雾·这是要干什么呀,不认识路了,还是瞬间失忆了·怎么用手挠着头,在原地打转儿,这是什么情况?腾雾一回头看珍珠院子里的人都一脸莫名的盯着他看,他的脸立刻红了,转身匆匆忙忙的跑了,这跑出去后就犯了愁,要如何和王爷交代呢。

    珍珠打发走了腾雾,立刻吩咐红丝叫晨生进来,问那只凤钗可有眉目了。晨生说银楼的掌柜让三日后去听消息,已经把凤钗收下了·珍珠摆摆手让晨生出去。“郊外一叙,郊外相见,这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要去郊外?”珍珠细细的揣摩分析着为什么恒王要让她去郊外。

    其实那天珍珠从恒王府出来,恒王就立刻快马加鞭的连夜回了大营,他前脚走了·后脚儿银楼的人就从后门进府了,得知王爷回大营之后,就马步相连的紧跟着出城往军营而去。恒王在战马都是神骏非常的,不是平常马匹可以比的,天擦亮的时候,就进了大营。恒王在马上休息过了,回到军营就立刻着手处理军中的各项事务,过了午时银楼的大掌柜也到了,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辕门的兵卒眼看,那兵卒看了看,立刻放行,往里通报。

    恒王正在大帐看谍报,听外面说银楼的大掌柜来了,立刻皱了皱眉,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还让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烦自己,但那里毕竟是自己的一个情报据点,原来的地位一般,可现在陪都是金陵了,金陵的据点也都跟着水涨船高,隐隐的有总领他的情报消息的势头,既然如此,那就见见吧。银楼的大掌柜一路低头来到帅张,外面士卒林立,刀斧手分列两厢,旗牌官来往穿梭,报——声不断,所有人都整齐有序,恭肃非常,杀气森然。

    大掌柜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他被带着悄悄的绕到众人后面带进帅帐,此时帅帐中只有王爷的亲兵和向世子。“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齐安,什么事让你十万火急的来见本王,你是知道爷的脾气的,说的事情重要还则罢了,如果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儿,仔细着你的皮!”恒王看到大掌柜就沉声道。

    “是,小人是知道的,只是真的碰上一件特别迷的事儿,这事儿只有王爷能定夺,所以就日夜兼程的来求见这有样东西还请王爷过目。”大掌柜说完,把身上背着的包袱解下来,递给一旁的超光。等超光把包袱打开,掀开里面的紫檀木匣子后,恒王看到前些日子自己送给珍珠的五凤衔珠钗时,也愣了,看着这凤钗,恒王一时搞不清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由得又看向大掌柜。

    “看来王爷是记得这凤钗,这凤钗不光王爷认得,小人也是认得的,这凤钗是在京城的时候,一个小娘子当了一万一百两银子,前些日子王爷想选一样出色的首饰,我们就觉得这首饰还能拿得出手,这可是内务府造办处的新品,今年因为种种原因,内务府和各个银楼都没出什么时新的样子,于是就把这凤钗送到府里了。没想到王爷也是慧眼独具,眼光独到,目光如刀¨.”

    “说重点,那那么多没用的话!”恒王打断了大掌柜拍马屁的话,不耐烦的道。向世子为了掩饰眼里的笑意,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东西我们送到王府,王爷也看上了留下了,我们都很高兴,银楼也销了帐。只是这不昨天,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突然又拿着这支凤钗来了银楼,说要当了。本来王府的东西出现在这管家手里,我们心里就疑惑,听了这管家的话,我们就更疑惑了,也更不敢做主了。”大掌柜说完,顿了顿,抬起头悄悄的看了恒王一眼,看恒王正看着他认真的听着呢。

    “那管家说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恒王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这管家说要当五十万两银子。我一听就以为是来砸明火的,心里暗骂这人是瞎了狗眼,砸明火砸到恒王府头上了,立刻就想让人给把这人打死了扔出去¨”

    “什么,你要把这人打死了扔出去,可动手了没有?”恒王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已经从帅案后面站起来了。

    “没有,没有,奴才一时不知道根底儿,就悄悄的让人盯了这管家的稍儿,他从银楼出来那里都没去,直接回的鸡鸣巷胡同王宅,然后就再也没出来。我也让人打听过了,这人姓王,是王家的管事儿,这户人家说什么是从山东避难来的,和威武镖局好像关系不一般,因为时间紧迫,小的就打问出了这些,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来求见王爷,是不是不要理他们。”银楼的大掌柜把前因后果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确实够详细的了。

    “炳辉你先带齐安去你那里歇会儿,我这里还有些谍报要处理,等处理完这些,再说这件事怎么办。”恒王道。炳辉立刻上前,带着齐安去了他们平时歇着的军帐,让人给齐安烧水洗澡换衣服吃饭。齐安笑着道谢,塞给耀辉一个荷包,道:“辉哥儿在王爷身边辛苦了,还劳烦你照顾我。”

    “照顾王爷当然辛苦,你们在城里也不轻省,都是伺候王爷,干的活儿不一样罢了。”炳辉和齐安两人互相恭维着。炳辉把齐安安排好,就回帅帐了。

    帅帐里恒王看着大掌柜出去之后,就扭头看向向天笑,道:“天笑怎么看?”

    “呵呵,还能怎么看,你的小美人儿又来讹你的银子来了,不过这胃口有些太大了些吧,五十万两你不是没有,可也不是小数目了,我看你也拿不出这多些现银来,难不成她要你卖房子卖地的?”向天笑喝了口茶,摇了摇头道。这小美人看着也不像是个贪得无厌的,就算是囡为受这么多苦要让齐誉补偿,这也要的太多了点儿,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听到风言风语的好像是这小美人在打金陵生丝的主意,可这也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呀。

    “什么叫讹银子,她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前些日子才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那些东西大概有个二十几万两,怎么现在又需要这么多银子,要是需要铺面,那些银子绰绰有余,怎么还需要五十万两。暗箭,你去打探打探,这里面有什么变故。叫齐洪过来。”恒王吩咐完,暗箭应声出去,超光转身出去把齐洪找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了,调整过来,希望大家给几张五颗星的评价票,被投了几张一二颗星的票票,降了分,我很心疼,亲靠你们支持了,帮我拉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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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五章 硬摊派

    “齐洪我们现在能动的现银有多少?”恒王问齐洪,齐洪正在自己军帐中分派差事,突然被叫到帅帐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是不是因为军情谍报的事儿,齐洪把这些天的情报迅速的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恒王突然问能动多少现银,把齐洪问的一愣。齐洪想了想,道:“这个各处都有帐,今年因为战事繁忙,这些帐我也没怎么归拢。按照平时的进项儿,狮子楼到现在的收益可能有一二万两,皮货铺子今年是不行了,不赔钱就是好事儿,大进项还是银楼,今年虽然受些影响,可能也有五六万两的余额,凑凑可能能凑出十来万两吧。爷可是想用银子?”

    “才十来万两?怎么这么少,我这恒王府也太穷了点儿吧?”恒王愕然道。

    “这些年爷都没置什么私产,酒楼是几年前去南疆的时候,路过金陵碰上这狮子楼原来的老东家卖这产业,是齐洪看到这酒楼地处繁华,地方也不小,当时才卖二万两,是小的极力主张买下来的,皮货铺子和银楼都是老王爷在的时候的产业。”齐洪的言外之意,这年恒王根本就没张罗什么东西,还想要银子,简直是一千零一夜。

    “这几天你就在这几处转转,把能动的现银都提出来,要快,这几天就用,还有家里的银子,能提出多少来,就提出多少来。”恒王道。

    “爷,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怎么一下需要这么多银子,家里的现银可能有二十万两左右。”齐洪道。

    “那也不够,爷这儿需要五十万两银子呢,你怎么也得给我凑出,这几天就用。”恒王对齐洪道。

    “我的爷,五十万两是小数儿吗?齐洪又不会尿银子,这五十万凑得齐凑不齐还难说呢,爷还让我这几天就凑齐了,这怎么可能?就是立刻专卖产业,也这么快不了呀。”齐洪几乎带着哭腔道。

    “齐洪你少跟我哭穷,南边儿我们银子是少,可北边儿多呀,一年人参......”

    “爷,现在可是南北不通,那些银子我们是想得到摸不着,您也就别想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齐洪打断了恒王的话,虽然急着用银子,西北东北的人参鹿茸什么的生意虽然上到皇上,下到小兵子都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就是不能放到台面儿上说。

    “怎么到处都没银子,这银子都去那了!告诉齐安,让他先回去,时辰也不早了,他在大营里也不合规矩,三天之内我给他凑齐了,东西也让他带走,下次碰上那家人,把金钗还给他,就说东西还了,银子照给!齐洪不行就把我外面那处宅子买了,反正我也不住。”恒王道。

    “爷,那可是恒王府邸,就是你不住也卖不的,虽然那处宅子不是皇上给的,可毕竟是您的府邸,要是传出去,我看皇上都得过问,这个你就别想了。”齐洪立刻道。恒王没在说什么,齐洪说的都对,让他说什么,他这不是着急吗。

    炳辉立刻出去传话儿。齐安听了炳辉的话儿惊讶非常,这可是五十万两,半个多时辰就商量好了做了决定,看来今天他这一趟是没白来,自己没回绝了那管事,押宝还是押对了。

    帅帐里恒王放下手头的各项事务,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不算不知道,算了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穷呀,穷的连五十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其实拿不出来很正常,毕竟这是一笔比较天文的数字。

    “王爷,这件事可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的,要不你就去求求皇上,借上一二十万两,皇上现在虽然穷,可二三十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向天笑在一旁想了想道。

    “这件事坚决不能向皇兄借,我会自己解决的,对了,天笑跟你借些银子,你能拿出多少来?算了我也不问你能拿出多少了,你最少给我十万两就是了。”恒王皱着眉低头道。

    “啊,你......你,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张口就十万两银子,我,我拿得出来拿不出来呀,我就是给你凑够十万两,你也不够五十万两,你还差着十几万两呢,你这个缺口怎么不上。”向天笑急的抓耳挠腮,这真是无妄之灾,莫名其妙就让自己出十万两银子,都怪自己多嘴多舌,这时候瞎插什么话儿,这下可好,出主意出的连自己都得出银子,真是的,真是的!

    “不管你拿得出来拿不出来,你都得给我拿出来,明天拿过十万两来,剩下的缺口我从粮饷里想办法,先预支两个月的粮饷,我想办法从里面挤出十几万两银子来。”恒王最后靠在虎皮座椅上,眼睛看着大帐顶道。向天笑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两个月的军饷动辄几十万两计,你从里面能挤出十几万两来,为什么我这十万两就挤不出来呢,你......你......”

    “现在国库空虚,你又不是不知道,朝臣们的俸禄都减半儿了,现在因为战事,缺什么都不能缺了军资粮饷,但这预支两个月的粮饷之后,我估计皇兄的国库里就剩不下什么了,离着下次收割还有两个多月,怎么也过得去。本王得预备着他下半年拿不出钱来怎么办,挤出十几万两来已经是极限了,你那十万两,本王相信你自有办法。”恒王看也不看向世子,不咸不淡的道。

    “你太了解我了,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凑出来,你居然就知道了,怪不得是大帅呢,料事如神!”向天笑苦笑着道。

    “当然,你跟着我从京城去南疆,武威侯就把南边儿的生意交给你了,明说了,只要你好好的把南边的生意管好,每年给你利润的一成,扩展的生意让你占两成,这几年你把这边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用水军的舰船运私货,用爷的面子收银子做生意,比爷我可有银子多了。因为这次要的急,我怕你一时不凑手儿,不然这五十万两都让你出了,要十万两你就跟我哼哼,再哼哼就二十万两!”恒王依旧那个姿势道。

    “行行,我出,你可千万不要再给我加了,你说的都没错儿,咱俩都是一个毛病,没有这么多现银,你再给我加十万两我就出去卖身去了!”向天笑道。

    “呵呵,这个主意不错,你去卖身就不是十万两了,几十万两都卖得出去。”恒王坐起来戏谑的笑。向世子唯有苦笑的份儿,转身吩咐身旁的小厮道:“你去跟向成说,让他拿着我的印信,赶紧给我凑十万两银子,就说我这里有急用,不管是坑绷拐骗,还是绑票勒索,明天晌午都得给我送过来,快去!”那小厮答应一声,立刻跑走了。

    “炳辉,你去王家送信,就说我明天请王娘子郊外一叙。”恒王吩咐炳辉,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你是该好好问问她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张口就是五十万两银子,胡闹,太不像话了。”向世子莫名奇妙的出了十万两银子,心里很是不甘。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算是有些聪明,也玩儿不过整个金陵的富商,这银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恒王不怕她赖账,反正欠债还钱,换不起银子还有身子,自己最后只能是得不着银子,得一身骚,这个死女子,以后不管她是去了恒王府还是去了别的地方,自己要不就收了她的宅子?向天笑一通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以后能实现他的几点构想。

    珍珠知道晨生已经去过银楼了,银楼也把凤钗留下,心里暗想,现在说不定恒王已经得了消息,这银子借给不借给全凭恒王一句话了,也可以说自己所有计划的成败都在此一借了,恒王有约一定得去,去是去,不过这种情况下去,总有被要挟之感——天地良心,恒王可没一点儿这意思,饶借给银子,还被冤枉,他可是天底下头一号儿的大头。

    武巫看着珍珠脸上神色变幻,大概是在考虑赴不赴约吧,这些天被珍珠的这些行动弄的眼花缭乱,根本就不知道珍珠要干什么,目前能看到的,就是珍珠天天撒银子,花钱跟淌水儿似的,自己的银子撒完了,现在又借银子撒。宫主跟恒王一借银子就是五十万两,五十万两呀,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在大山里也只有神庙出的起这么多银子,除了神庙,恐怕大山里的所有人家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这恒王也也有意思,宫主只用一支凤钗就换了五十万两银子来,还美其名曰当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怎么感觉这俩人倒腾五十万两银子就跟过家家一样,这汉人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他根本就看不明白,莫不是真应了汉人那句千金买笑,烽火戏诸侯了?武巫在一旁站着认真的思考着。

四百二十六章 人约黄昏后

    别的武巫看不明白,恒王约珍珠去郊外他可是明白,这完全是假公济私,虽然这里没什么公,这银子还没看见个影儿呢,就约了去郊外,明白人一看就是要借借银子之事进行要挟,如果只用五十万两约着去郊外玩玩儿,他当然热烈欢迎了,五十万两银子的约会,确实够可以了,再有就是如果去了郊外,以后也没了五十万两银子,那就亏了。

    武巫算着细账,他盯着珍珠的脸色看个不停,只是珍珠脸色很平静,隐隐的还眼角含春,眼睛闪闪发光,这表情明显的就是动了情,不管宫主表面是如何表现的,起码现在的表现是不讨厌这恒王的,这让武巫心里狂跳不止。

    果不其然,珍珠对武巫道:“武巫你去安排,暑热消散点儿了,咱们就备车出城。”

    外面吴云和哈飞听了珍珠要出城和恒王去月山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互相看了一眼儿,看着面前面无表情,语调生硬的武巫,吴云明显的有幸灾乐祸的表情。

    未时一到,珍珠的马车就晃晃悠悠的出城而去了,等到了十里地外的洒泪亭,珍珠就看到恒王已经等在那里了,不远处站着十几骑,恒王正背对着珍珠而立。珍珠的马车吱吱呀呀的停在洒泪亭旁,武巫上前给珍珠打开车帘儿,珍珠从车里出来,抬头看向亭子里的恒王。

    恒王此时也回过头来,和马车旁的珍珠对视,珍珠穿着白色长裙,翠绿色轻纱窄袖上衣,罩雨过天晴色绢制右衽交领背心,雨过天青色的丝绦,下面缀着梅huā烙子,里面装着一块圆丢丢的青色玉石,外面披着大荷叶白绿渐近色白纱斗篷,头上带着轻纱淡绿色围帽儿。她的那种似雾如烟一般的清丽缥缈气质,那种柔弱娇媚但又不任人欺凌的姿态,那种含蓄委婉清澈风流的气韵,让洒落亭中的恒王看的痴了,珍儿一定是仙女下凡,碧落凡尘的精灵。现在暑热褪去不少,西边的云霞飞舞,绚烂多彩的火烧云在恒王背后飞舞流转,恒王并没有刻意打扮,只是穿着一身银白色便装,头上带着八宝银冠,身上披着石青色斗篷,腰旁系着七尺长剑,配上恒王威猛高大的身影,整个人看着清新凉爽,映衬的他也如同天神下凡似的。两人就这么站着互相的看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周围的人也都安静的站着,这情这景可不是轻易,随随便便的就能看见的,一个仙姿玉颜,一个英武不凡,真是英雄美人,俊男靓女,好不养眼儿。

    大家都静止这,也不知道是那个煞风景的马儿,受不得这安静的气氛,长嘶一声撒了个欢儿,打破了这互相的对看,旁人的观看,恒王醒悟过来,连忙从洒泪亭出来,一手扶剑几步走到珍珠跟前,把他那修长长满老茧的大手伸到珍珠面前。

    珍珠抬头看着恒王,恒王的眼神中满是期许和鼓励,珍珠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沉默了几息的时间,慢慢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恒王的大手之中。在珍珠的小手儿碰触到恒王的大手的时候,恒王浑身一震,倏的一下握住了珍珠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珍珠的手,这一刻他仿佛等了三生三世,这一刻让他几度梦回泪湿腮边,打湿了玉枕,打湿了绞绡,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堂堂七尺男儿,人前如修罗转世,人后是至尊王爷,晚上才是那个多产多病身,此时此刻,他只以为又重回梦境了。珍珠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恒王捏碎了,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出声儿,因为她看着此时的恒王很激动,浑身都在打着颤。

    恒王现在云里雾里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虽然现在紧紧的握着珍珠的手,他还是感觉跟做梦一样,生怕一松开手,面前的珍珠就消失不见了,他只不过做了一个绚烂多彩的*梦罢了。

    恒王的小厮超光和炳辉在后面跟着,看对面的珍珠娘子被他们王爷攥的眼泪汪汪的,他们王爷却浑然未觉,这可如何是好,他们王爷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修罗王,这要是把珍珠娘子攥出个好歹的来可怎么办,最后超光上前,轻轻的拽了拽恒王的衣服,轻声道:“王爷,王爷你把珍珠娘子钻疼了,快松手!”

    恒王半晌才醒悟过来,立刻减轻了力道,但双手依然抓着珍珠的双手,看面前眼泪汪汪的珍珠,把她的双手轻轻的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道:“珍儿对不起,都是本王不好,攥疼了吧!”这语气这意境,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肉麻有多肉麻,这怎么能是统领千军万马,杀人如麻,斩上将首级如无物的修罗王说出来的话呢。恒王如此弄的珍珠这现代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满脸通红的四下看了看,使劲往回抽了抽手,道:“你快放开,他们都看着呢。”

    “呵呵,他们看着就看着有什么,他们都是本王的亲卫,他们的命都是本王得,这算什么。”恒王看着珍珠的窘态觉得又好玩儿心里又惬意,他空旷荒凉的心,在这一刻被填的满满的,原来幸福如此简单,〖真〗实只为这一刻,断肠也无悔,这是世间最甜蜜的毒药,让人甘之如饴,他伸手掏出帕子来给珍珠拭泪。

    “要不这里叫洒泪亭呢,不管是别离的还是见面的都要流泪。”珍珠瞪了恒王一眼,抬头凝视着这亭子的匾额道。恒王听了抬头看了看牌匾上的洒泪亭三个字,皱了皱眉道:“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不吉利,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是听说珍珠会骑马,所以就特意选了一匹马送给珍儿,你去看看喜不喜欢。”说完恒王指了指不远处的十几匹马中一匹枣红马,拉着珍珠走过去。

    两旁都是拦腰粗的垂柳,使两旁的林荫道也很凉爽,这里是约会休闲的好地方,只是恒王不稀罕这个洒泪亭的名头罢了。这里是欢送亲朋好友的最后一站,折柳洒泪相送,所以名曰洒泪亭,有离别之意,对于恒王来说寓意不好。珍珠和恒王来到大红马的跟前,这匹马骨骼匀称,皮毛油亮,看到恒王过来就昂首挺胸的摇头摆尾撒欢儿。“珍儿既然会骑马,也该有自己的坐骑,我给你选了一匹马,你看漂亮不漂亮!”恒王上前接过缰绳,拍了拍,摸了摸大红马,飞身上马,然后一个海底捞月,伴随着珍珠的惊叫声,把珍珠捞起来坐在自己前面,双腿一夹马腹,大红马一个撒欢儿踏踏踏的跑出去,恒王身后的人也都在相差一百米的地方紧紧的跟着。

    恒王骑着大红马带着珍珠飞驰,这一刻他神清气爽,只有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了生命的迸发,意气风发,肆意张扬!这路上人来车往,红男绿女穿梭,骑驴挑担,推车挎篮的来往,大家只看到一骑红尘呼啸而过,须臾一道黑浪滚滚,人们都纷纷避让,这一定是军中的军爷出行了。这些天虽然对面就是鞑子的几十万大军,可金陵城没有什么特别的紧张气氛,只有道路上时不时飞驰而过的马队,今天也一定是如此了。

    金陵的百姓对恒王的大军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军队有时在路上奔驰霸道了些,可毕竟没有随意杀戮和祸乱百姓的事儿发生,军中之人要是没点霸气戾气,都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似的,怎么打退江对岸那些吃生肉和人血的畜生。

    跑了不知道多远,大红马渐渐慢下来,恒王和珍珠在马上慢慢的溜达。珍珠满以为恒王会问自己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但是恒王一句话都没说,一句银子都没提,这让珍珠大感意外,不由得悄悄看了恒王好几次。恒王早就发现珍珠偷看他了,于是笑着道:“怎么,没有看到过本王这么丰神俊朗的人物吧,偷偷喜欢上本王了?”

    “呸!没羞没臊!”珍珠红着脸道。

    “看,珍儿的嘴越来越厉害了,原来是多么的温柔娴静,什么时候变成......”恒王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脸一下变了色,眼睛紧紧盯着珍珠看。

    珍珠目视前方,幽幽的道:“前尘往事已尽归尘土,放不下的恐怕也只有王爷而已,看来还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了,回去吧!”

    恒王在珍珠后面紧紧的搂着她道:“珍儿,你就是你,我没有把你当成另一个人,只是......只是不自觉的把你和另一个......另一个长得很像的人比较,珍儿你不要生气,或许你们已经合二为一了,你们合二为一有什么不好.....”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生气的资格吗,我知道是不想知道另外一个人的情况罢了,我只是不想和另外一个人有什么联系,你却偏偏要提起那另外一个人。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那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选择我还是她?”(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七章 我想回家

    恒王半天都没说话,这简直就是有罪推定,她在自己和自己较劲儿,什么那个人这个人,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这样的话,恒王打死都不会说,说了,他就......

    其实这就是特无聊的争论,就如同现代的一个问题:妈妈和媳妇掉到水里了,你先救谁?大家为了或者只有一个百万千万分之一发生的事儿,而争论不休,生气打仗,出这道题的人就是居心不良,挑拨离间,今天恒王也碰上了这问题,可难死他了,比统领千军,如何打败鞑子都难!

    珍珠半晌没听到恒王的回答,立刻泪盈于眼,一滴滴一串串的落下来“我要下去,你放我下去!”

    “你问我这个,那我问你,这个世上是现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你能回答出来,我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此时的恒王也被逼得生出急智来。

    珍珠也卡住,说不出话来。恒王四下看了看,虽然他们出来的比较远了,可路上依旧时不时的出现一俩个过路的人,于是立刻一带马缰绳从官道上下来,往一旁的树林里跑去。来到树林里,恒王勒住马,把珍珠从上面抱下来,好言好语,陪尽小心说了许多好话,但珍珠依旧泪水涟涟,弄的恒王有些不知所措。在讨姑娘欢心上面,他确实不如向天笑,这要是向天笑,三言两语就搞定了,恒王有些嫉妒起向世子来。

    “王爷我并不是怪你说错了话,你没说错,我或许真的是你口中的那个和你长的很像的人,可是我不愿意是那个人,不愿意是别人,你知道吗?”珍珠悲伤的道。

    恒王没有说话,珍珠面对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决,他也解决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谁也不知道最好,他默默陪着珍珠,两人在树林中漫无目的的瞎转着。走着走着珍珠嘴里哼起了歌,一首恒王听不懂的,管腔怪调的歌:乡村路带我回家所有的开始,西弗吉尼亚,总如天堂一般那儿有蓝岭山脉,谢南多亚河生命比那树木年长又比那山脉年轻像清风一样飘逝故乡的路,带我回家吧去到属于我的地方西弗吉尼亚,大山妈妈带我回家吧,故乡的路我所有的记忆都围绕着她矿工的妻子,从未见过深邃的大海她又脏又多尘,似画在天上,像月晕一样,泪水涌出我的眼睛故乡的路,带我回家吧回到我期盼已久的归宿西弗吉尼亚,山峦妈妈带我回家吧,故乡的路清晨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对我呼唤收音机里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遥远的家沿着公路行驶,我心中产生这样的感觉也许我昨天就该回到家中,就在昨天故乡的路,带我回家吧回到我期盼已久的归宿西弗吉尼亚,山峦妈妈带我回家吧,故乡的路带我回家吧,故乡的路带我回家吧,故乡的路珍珠唱着唱着好不容易没了的泪水,又慢慢的留下来。恒王不知道珍珠唱的是什么,但是她唱的很投入很动情,他唯有默默的陪着她。珍珠最后留着泪跪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太阳就要落山了,但这个太阳不是那个太阳,她今生今世都不能回家了,今生今世都见不到自己的妈妈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人对感情不忠,有人只看重她的身份地位,看重她的万贯家财,却要让她穿越了,却让她承受母女、父女分离的痛苦,让她消失呢?这么一想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越来越汹涌,珍珠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林子里的光线有些暗了,今天本来是拉珍珠出来玩儿的,自己也很想他,没想到弄的她伤心不已,真是事与愿违,恒王郁闷的道:“珍珠天暗了,该回去了,不然关城门之前就回不到城里了。”

    珍珠听了好不容易才收起泪水,止住悲伤站起来,雪白的斗篷上被泥土草汁沾染上一块一块的污迹。“王爷恐怕也是军务繁忙,就不劳王爷相送了,就此别过,武巫护送宫主回城就好。”武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人身旁。恒王看着武巫就一挑眉,刚要说什么,就听珍珠带着鼻音道:“王爷就此别过吧,我跟武巫回去就好。”因为才惹的珍珠伤心流泪,此时珍珠这么说,恒王也不敢说什么,就道:“这样也好,那我们走吧。”恒王和珍珠还有武巫从树林中出来,恒王的亲兵就在外面等着,恒王上了自己的乌骓马,看着珍珠被武巫扶着上了大红马,两人拱手告辞,一切尽在不言中,恒王打马飞奔而去,带的周围的泥土翻飞,大地震动,如奔雷办渐渐远去。

    珍珠坐在大红马上,目送恒王离开,也跟武巫往回走,回到洒泪亭,看到吴云哈飞守着车,一人嘴里叼着一个柳笛,蹲坐在树荫中,无聊的蹲在马车旁,这时一匹大红马打着响鼻儿停在他们面前,吴云抬眼一看,这大红马上坐的不是珍珠还是谁,立刻一激灵,从地上跳起来,双膝跪地“见过宫主!”哈飞也立刻一个翻身跪下。

    “起来吧,回去!”珍珠从马上下来,把马儿交给武巫,转身回到车上。吴云和哈飞若有若无的看了看珍珠污迹斑斑的裙子,走的时候是个天仙妹妹,回来就变成拾荒的了,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儿吧?两人又同时看向黑着脸的武巫,这个宣布火线回归的,是怎么看着宫主的,把宫主看的就跟破落户一样?

    武巫看着吴云和哈飞探究的目光,心里的火儿腾的一下起来了,铁青着脸吼道:“还不赶紧上前伺候,看什么看!”吴云和哈飞从来没有看到过武巫发火儿,因为他要保护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珍珠也没看到过武巫暴虐的一面儿,虽然她知道自幼习武练功,统领神庙暗卫的统领不可能是个温柔的好好先生,可今天如此明显的发脾气还是有些出乎珍珠的意料。珍珠在车上被吓的一激灵,掀开车帘道:“武巫你吼什么吼,吓了本宫一跳!”

    武巫连忙躬身请罪,吴云哈飞心里如同夏天喝了冰镇凉水般的舒服,看样子恒王和宫主气氛很融洽,或者还有些别的,弄的武巫大人很火大,嘿嘿!不错,这才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你风云回归有什么用,早有一个孙大圣截胡儿了。

    一路上珍珠的马车被赶的风驰而行,珍珠在里面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掀开车窗道:“车轮都要跑丢了,做什么跑这么快!”

    “回宫主,如果不快点儿,恐怕会关了城门!”武巫面无表情的道。这都到洒泪亭了,洒泪亭离城门就十里地,怎么就赶不及了,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下属适当的小脾气,无伤大雅,珍珠一般都是容忍的,虽然不知道武巫为什么发脾气。珍珠没好气的放下窗帘,不理武巫了。在太阳还有一抹余晖的时候,珍珠的车马进了城,南边的日头长,关城门的时候就晚,离关城门的时候还有一个多时辰呢,珍珠掀开帘子狠狠的瞪了武巫一眼。武巫垂目故作不见。

    珍珠回到家中,看到晨生在书房院外走动,明显就是在等珍珠回话儿,看到珍珠满身泥土的走过来,愣了一下,赶紧恭敬的站好。“晨生有事情?”珍珠边走边道“来书房说吧。”

    珍珠回书房换了衣服,问晨生有什么事。“娘子,我这几天转了转,发现这世面上基本没什么卖生丝的了,大家都等着涨价了,现在的生丝价钱一两大概是三百文左右,我们铺子里这些天根本就没收到货了,娘子,张掌柜让我问问,我们是继续涨价还是怎么办。”

    “继续涨价,你告诉他,让他给我顶住了,如果没了银子只管来跟我要。”珍珠道“这几天也没吴家那边儿的消息,我不是让白云淡去吴家打听消息吗,怎么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吴公子的病到底怎么样,好没好也都要有个消息呀,这么着吧,晨生你有时间就去趟吴家,看看那边的情况。”晨生答应一声从里面出来,准备得了空去吴家看看。

    “谁在外面,进来!”珍珠对外面喊道。吴云和哈飞互相看了看,一起进去了。珍珠看了看他俩道:“明天你们俩就回山里一趟,看看山里出了多少生丝,要让他们日夜赶工,多多的出丝,让他们准备好,一个月之后我就要把这些丝运出来,这些日子一定要加把劲儿。”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道,然后哼了一声,各自把头别开“宫主你到底要我们那个去呢?”最后吴云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一句,因为他看珍珠并没有指明让那个去。

    “没听清楚吗,让你俩回山看看!你们也不要别苗头了,这次让你们俩一起去,我身边有武巫财务就够了,大家都要物尽其用,不要在家闲着互相看着不顺眼。”珍珠低头喝了。茶道。(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八章 转机

    吴云和哈飞全都低头沉默不语,要说宫主给吩咐差事是好事儿,这是重视的表现,可加上这句话就有些变味儿了,好像他们是......但最后还是都抢着答应下来,下去准备去了。

    第二天吴云和哈飞各自带上自己的小厮出发走了,珍珠对他们的安全嘱咐了又嘱咐,让他们在路上一定要相互照应,不可再意气用事。

    第三天晨生去了银楼,银楼给了四十万两户部银票,十万两现银,银楼的大掌柜恭恭敬敬的接待了晨生,并且把那个首饰盒子交给了他,说东家说了不怕他家主人赖账,让把凤钗也带回去。眼前的情况真把晨生给弄糊涂了,要说凤钗值五十万两白银打死他都不信,但是人家就给了这么多银子,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也不是他能知道的,可不管这东西值不值这么多钱,不都是个凭证吗?现在人家居然连个凭证都不要,这跟白送娘子五十万两银子差不多,这银楼的东家到底是谁呀?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了,也可以称得上豪气冲云天,对就是豪气冲云天,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两呀!晨生死活儿不要这只凤钗,说以后有能力了会赎回来,没能力就任凭银楼处置,这怎么也是个凭证,他们家虽然一时急用银子,周转不开,不代表以后没银子换上,他家主人也是个讲究信誉的。

    当东西或者买东西给银子这是当铺和银楼的规矩,没东西就给银子,这不吉利,虽然王爷是这么吩咐的,但人家不要就另当别论了,大掌柜很是感谢晨生,于是就顺水推舟的留下了这凤钗,这可不是他们办事不力,不按王爷的吩咐办事儿,是人家坚持不要的。

    晨生看这边的事儿都安排利落了,也不敢就带着几个人运十万两银子回家,只在怀里揣了这四十万两的银票,带着几个人飞快的回家了,把银票交给珍珠,又叫了孙文和黄三等一众威武镖局的好手,赶着十几辆大车,把银子搬回家里。

    在家里,珍珠已经把王老汉请到自己书房了,把桌上的银票交给他,然后说一会儿还有十万两的银子要入库,王老汉瞪着眼睛看桌子上那一摞厚厚的银票,张着嘴问:“珍珠这些钱是那儿来的,你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多银子了?你......你可不要......”王老汉想说珍珠可不要为这些银子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不过想了想也不太可能,珍珠也不太可能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可正常手段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些银子呢。

    “爹,你不要担心,这些银子来的正正经经,你只管收着就是了。”珍珠怎么会不知道王老汉的心思,可多的话她又不能说。王老汉想的没错儿,通过正常渠道是不可能一夜暴富的,这些银子是她讹来的,但是讹的你情我愿,至于为什么,她也不好跟王老汉解释,光这几十万两银子就够王老汉闹心的了,说多了都是心理负担,还是少说为妙。

    从这次珍珠回来就一直很忙,至于忙什么珍珠又不跟他说,他也就不太清楚,只是今天把家里的十几万两倒腾了个精光,过了没几天就又倒腾回来五十万两,这心理素质不强的都承受不了,这五十万两还不知道在家里热乎几天呢,倒腾五十万两银子也是个体力活儿。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珍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得了,做好珍珠吩咐的差事就行了,他就干活听喝管管府里的鸡毛蒜皮就是了,王老汉心里叹着气想。

    等银楼的银子都到位之后,她就能下手干别的了。这件事儿折腾了一天,珍珠帮着王老汉都把东西入了库,亲手把锁了库门儿,送王老汉回他的院子。银票什么的王老汉贴身收着,以至于他双手不自觉的总在胸前捂着,生怕这些银票有个什么闪失。这天晚上王老汉做了一梦,梦到碰上一帮歹人,扒他的衣服抢他的银票,吓得王老汉嗷的一声坐起来,满头大汗,瞪着眼睛在黑暗的屋子里喘着粗气,半晌之后,擦了擦汗,让外屋睡着的小丫头给端了一杯茶,喝了几口,才重新躺下,后半夜基本就没怎么睡着。

    以后的十来天金陵城的生丝一直都在三百个钱左右徘徊,涨也涨不了多少,降也降不下来,珍珠这些日子过的倒比较惬意,每天看书写字,弹琴作画,和恒王爷鸿雁传书,你今天给我送一个便签儿,我明天给你出个字谜,两人甜甜蜜蜜,感情越来越亲密。

    这天珍珠接到恒王送来的一副字谜正在想谜底,就听外面跑动的声音,然后就是红丝快步进来道:“娘子,吴老爷,张大夫来了,还带来好几车的东西,在外面求见娘子呢。”

    珍珠收起字谜,道:“快给我整理整理衣服,赶紧出去迎接。”珍珠理了理衣服,快步往大门口走,才出了书房的院子,迎面就碰上吴老爷和张颂携手而来,珍珠连忙迎上去。

    “见过珍珠娘子,给娘子请安!”吴老爷说完附身就跪下磕头。吴老爷异常的举动让珍珠一愣,大家平时见面就拱手施礼或者再正式点就作揖,这下跪就有些过了,这是为什么呀?“这......这,吴老爷快起来,这是怎么了,折煞珍珠了。张颂这是怎么了,吴老爷为什么行此大礼呢?”珍珠拉着吴老爷看着张颂,张颂这些天在吴老爷家和吴公子朝夕相处,什么情况他最清楚。

    “这是吴老爷感激您呢,吴公子大好了,身上不严重的地方,皮肤都露出来了,我想不日吴公子就大安了。”张颂兴高采烈的道,比吴老爷都高兴。哦,原来是这事儿呀,珍珠听了也松了口气,她这日夜悬着好几处的心,总算吴老爷这里率先捷报得传,放心了一处,于是也高兴的很,连忙把吴老爷张颂迎到屋里,上茶言欢。

    “这次犬子的病是大有起色,这个连我也没想到,这是祖上传的病,只是祖上有得全身溃烂病的,这病不碍吃喝,也不碍性命,只是终身不好,这也没什么,能留住性命总算是好的。可这脚上的病是最要命的,得了几年之内就会丢了命,没想到小儿两样病一起上身,让老夫几乎绝望,才张榜求医,没想到看了多少名医圣手都不见效,却让娘子一记偏方几只癞蛤蟆,给治好了。小老儿不胜感激,略备薄礼以表感谢,还请娘子笑纳。”吴老爷站起来再拜。

    珍珠赶紧站起来还礼道:“吴老爷客气了,这件事珍珠虽然有些功劳,这居于首功的非张颂莫属,以身试药,差点儿丢了性命,可和古之神农氏媲美了,又在吴府日夜看护,他才是吴公子的大恩人呢。吴老爷要谢也要谢张大夫。”

    “都谢,都谢,我这是跟张大夫先来娘子这里,东西已经送到张大夫家去了。”吴老爷很高兴。珍珠看着吴老爷的笑意之中还有一丝勉强和忧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这时候赶上大家高兴,珍珠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大家在书房闲聊,珍珠吩咐家里备饭,留吴老爷和张颂吃饭。

    从进来吴老爷和珍珠说话,张颂就只是陪着,很少说话,低头默默喝茶,时不时的看看相谈甚欢的吴老爷和珍珠。珍珠跟吴老爷只说了几句吴公子的病,就说起金陵眼下高的离谱儿的生丝价格,吴老爷感慨今年不做这些也不亏,生丝这个价钱谁做谁亏本,多做多赔少做少陪,不做不赔,吴老爷说这么高的生丝价格弄的种桑养蚕的都不出手了,这么高的价钱除了养蚕的能得到些实惠,反倒是这些大老板们都不会得到些好处,这很不正常,到底这抬价的是要把路带向何方。

    珍珠面对吴老爷话音儿,只是笑了笑,道:“吴老爷,吴公子的病也打好了,你烦心的事儿也去了一半儿,要是你做今年的生意我看还能赶上趟儿,虽说今年现在这个时候入手对别家来说有些晚了,但是你只要出手,什么时候都不晚,而且还刚刚好,就看吴老爷的意思了。”

    “珍珠娘子倒真是雄心壮志,巾帼不让须眉,从来了金陵这短短一个月,就让金陵的生丝行天翻地覆,只是这本钱有些太高了,而且就算是娘子想霸盘恐怕也不大容易,小老儿还是劝娘子见好儿就收吧。”吴老爷虽然话这么说着,可见什么好儿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算珍珠怎么陪银子,霸盘是做不起来的,那陪的银子就是血本无归,还是越早收手越好,吴老爷这是善意的提醒。

    “呵呵,这件事我是想拉着吴老爷一起做的,想让吴老爷也大大的赚上一笔,这样才是感谢吴老爷借我人手工匠的恩情......”珍珠说到这里,吴老爷摆了摆手道:“既然赚上一笔我就不跟着搀和了,娘子有什么用到小老儿的地方就尽管差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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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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