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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六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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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八个人此时全都显得有些狼狈,其中张桐见过的就有大散人,破天老租,中南老祖,还有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合道境界,此时脸上都露出了严峻的神情。

    紧跟着,就在这八个人显现出来的同时,在那‘火山口,的里面,紧跟着又飞出来六个女人,为首的是一个宫装华服的中年美妇,正是东瀛女国的上代女王。

    在她的身后,则是现在的东瀛女王,还有两位长老,和一位大公

    这也是当前东瀛女国全部合道境界的高手,尤其为首那个上代女王,气势凛然,眼神如刀,单单在那就有一种震慑当场的威力,仿佛已经超脱了合道境界,给人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破天老祖!中南老祖!”上代女王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视:“陈家兄弟!想不到这万年来,你们竟也到了合道境界。还有冯家的小丫头,竟也参与进来,莫非冯家忘了,当初的誓言吗?嗯!这两个人,我不认识,应该是这几千年冒出头的后起之秀吧!”

    上代女王的目光在一男一女,两名合道高手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大荒散人的身上:“大荒散人,想不到你这个老奴,竟也敢反嘴噬主,把主意打到咱们东瀛女国的头上来了,莫非忘了我当初的手段不成。”

    大荒散人显然跟这个上代女王关系匪浅,当面被诘问,脸色很难看,同时在他的眼神之中,也禁不住露出了几分心有余悸的神情。

    这就是积威!想必这东瀛女国的上代女王,当初一定也是横行无忌的狠角色。

    尤其,在场的这些人,就是最弱的大荒散人,也是实打实的合道高手,在当初那个年代,也是天之骄子。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为首的破天老祖,作为这次围攻东瀛女国的发起人之一,终于也发话了:“想不到你竟还活着!这一次是我失算了,合该东瀛女国气数未尽不过现在到了外头,就算你法力通天,想要留住我们这些人,恐怕也力有不逮吧!而且你卸任女王之后,隐居多年,全无声息,如果我所料不错只怕是天劫将至,你又没有把握渡劫,这才躲藏起来,准备蒙蔽天机。刚才动手之时,你所用的法力,也仅比我等高出一筹,并没有动用超出合道境界的力量。所以事到如今了,大家都是明眼人也不用使那些恫吓的小伎俩,不如各退一步,止息干戈如何?”

    “嗯?”那前代女王的脸色顿时一变显然是被破天老祖给说道了关键之处。

    恰在这个时候,当代的东瀛女王却说话了:“哼!破天老祖,你说的轻巧!什么罢战止戈,现在你们把我女国龙脉下的真灵之海夺去大半,就想蒙混过去,岂有那么容易!”

    这一提起此事,把众人的目光一下都引到了中南老祖的身上,因为当时那种情况,只有他到的最早,如果谁得利了他也嫌疑最大。

    中南老祖一见这种情况,立时心头一沉,若不解释清楚,这回可要麻烦大了,不但东瀛女国的人饶不了他,连此时这些盟友也绝不会放过他。

    “诸位!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敢对天发誓,那座真灵之海,在我到的时候,就已经被掠夺一空,那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子,修为不高,只有返虚,但是身上带着几件法宝,一水的的全是至宝,连我的苦练的断空掌,都被他挡了下来,然后抽身逃走,我也追之不及。”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中南老祖!你别开玩笑了!返虚境界之人,竟能挡住你的一击,这话你骗鬼呢!”

    顷刻之间,在场之人全都露出异样的神色,显然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中南老祖所说的话。

    唯独东瀛女王,眼神之中,微微一动,似乎想起什么,立刻心念一动,却是惊呼一声:“不好!千幻瓶竟然破了!”

    原本东瀛女王也不相信中南老祖的说法,但她之前预有安排,无论是什么人,进入真灵之海,再想原路返回的时候,就会进入岔路,被困千幻瓶中。

    她想到了这一点,立刻灵机一动,如果真如中南老祖所说,还有一个人提前掠夺了真灵之海,那么现在必定困在千幻瓶中

    届时,她非但能够夺回那些仙灵之气,还能借此机会,找一个台阶下,放走破天老祖这些人。

    因为这一次东瀛女国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已经伤了元气,需要休养生息,无力继续征战了。

    即使在当前的情况下,上代女王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发挥实力,数量上又是六比八,陷入绝对劣势,即使鱼死网破,也未必能够获胜。

    所以权衡利弊之后,东瀛女王已经决定暂时让步,留待日后报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神念想要查看千幻瓶的时候,却大吃了一惊,发现这个宝瓶,竟然气息全无了!

    “什么!”东瀛女王登时吃了一惊。

    这个千幻瓶虽然不是她的法宝,但是之前他已经预先在里面留下一丝神念,只要发动起来,随时能够感应。

    而今却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只有两种结果,其一是千幻瓶毁了,再或者被那位大能之人收去,屏蔽她的神念,令其不能传达。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对于东瀛女国来说,都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东瀛女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说:“难道这一次在打我女国主意的,还不仅仅是破天老祖和大荒散人这帮人,在这后面还有幕后黑手!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太高明了,趁我们死斗之际,却悄无声息得了最大好处,把真灵之海的仙气夺去了一大半!”

    想到这里,东瀛女王的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寒意,立刻跟她母亲神念传达:“母亲,这次恐怕中南老祖没说假话,在这幕后似乎还有黑手,我们恐怕被人耍了一回。”

    上代女王一听,也是皱了皱眉。

    能够存活几万年,无论经验还是智慧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行事也越小心谨慎。

    上代女王当即意识到了事态严重,超出她的掌控,这令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对未知敌人的忌惮。

    “难道这一切真有幕后黑手操纵?”上代女王心里默默思忖:“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仅仅想夺真灵之海的仙气,还是想把我逼出来,又有什么阴谋?”

    同时,在破天老祖这边,也瞧出了几分不对。

    前后两位东瀛女王,全都脸色冷峻,似乎遇到什么难事,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不过,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坏事。

    尤其,中南老祖一看有门,立刻趁热打铁:“诸位,刚才我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没有半字假的,如果诸位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却只能便宜了那个躲在暗中的宵小之徒!”

    “不错!在这其中确实是有幕后黑手!刚才我已确认,确实有一个人,从真灵之海逃出去了,原本我预有设置,能够将他擒住。可惜那人实力太强,竟然破了我的法宝跑了,诸位也别争了,那些仙灵之气,已经被别人得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东瀛女王终于发话了,这也是她跟上代女王商量的结果。

    现在这种时候,敌情不明,必须谨慎,最保险的方法就是静观其变。

    而破天老祖那边的几个人一听,也都吃了一惊,纷纷神念交互,议论了起来。

    “什么!竟然真有这样一个人!”

    “应该不会有错!如果只是中南老祖一个人说,或许还有假的,现在双方证实,多半**不离十了。”

    “只是不知到底何人在暗中做了手脚,竟然让我们来当出头鸟,这一次费了这么大功夫,损失多少人力物力,到头来全是一场空了。

    “时也!运也!命也!有些事情可强求不来的,这一次我们失算,怪不得别人。”

    破天老祖这边,这几个合道境界的高手,也都看清了现在的形势,能够全身而退,已是最好结果,至于其他什么好处,他们想也不要想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等就先先告辞了!”

    破天老祖,此时也领会了东瀛女王的意思,便也不再废话,直接道了一声,放出遁光,飞身就走。

    剩下那几个人,也都反应不慢,倏倏倏倏,各自遁走,眨眼之间,在这孤叶岛的上空,就只剩下了东瀛女国的这几名高手,随即她们也降落了下来。

    至于下面和海中,随着为首之人全部撤走,那些围攻东瀛女国的大军,也立刻偃旗息鼓,无数妖魔海怪,纷纷撤退龟缩,甚至一些胆小精明的,发现大势已去,唯恐事后报复,索性连老巢都不要了,直接迁居到更偏远的地方,就怕东瀛女国缓过气来,找上门来,秋后算账。

    反而张桐这边,对于这样结果,实在大失所望。

    原本,他还幸灾乐祸,这些合道境界的高手,互相混战起来,又是何等气势!

    谁知,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双方说了几句,竟然各自都让步了!

四百四十七章 各方人马

    财巫看了看其他三位巫师,看几个人都是默许的态度,就上前一步道:“宫主,其实在长江这边,我们还有一座离宫,就在雀屏山的对面,平时那里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离宫虽然供着佛祖,但知道的人很少,也没有几个香客知道,其实那里和神庙很近很近。宫主大概记得还在山下的时候,一次为了找商路,苗族的罗老爷说神庙有秘密山路,最后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不了了之。其实罗老爷说的没错,山里确实有另外的山路,因为秘密,因为神庙尘封百年,除了神庙中人没人能说的清楚。只是有一样难题,原来上面有一座铁索桥,那铁索是每天都收起和放下的,看守神庙洒扫的,其实是神庙的隐卫,看守铁索桥的死士,只是那铁索现在没人知道下落,不知道是被神庙的长老收起来了,还是就在这些人的手里,又或者失落了。我们只听说在汉官攻打金牛山的时候被死士们给毁了,有的说被神庙的长老们收起来了,有的说随着神女仙逝消失了,不管是那种说法,都是铁索不见了,我们觉得被长老们妥善保管起来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宫主在没有坐床之前是不能找长老们要他们保管的任何东西的。铁索又不是一日之功可以造出来的,所以这条路说了也是白说.......”财巫叹了口气,不知道宫主脑袋里在想什么,后院就住着一位长老,天天盯着她,只要看到她有时间就会过来教她规矩,可这一会儿一个事儿,几天不见踪影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学会。

    珍珠听了财巫的话简直就是欣喜若狂,高兴的在屋里转了几圈,道:“财巫你真是本宫的大恩人,铁索为什么要和长老们去要,也可以去铸造,我有办法!”

    几位大巫师看着兴高采烈的珍珠,就感觉他们的宫主真的成神了,莫不是一会儿会变出几条铁索来?铸造铁索可不是一日之功就能行的。珍珠转身进了西屋,从一个首饰盒里,拿出一个项链一样的东西,提起笔来在一张烫金名帖上写了几笔,用项链的坠子在上面摁了一下,合上帖子道:“每次来往于两岸都很匆忙,这次虽然住的时间长也没想起来去拜访拜访墨太夫人,听说她们就在金陵城中,皇帝老儿怕墨太夫人和小少爷旅途劳顿,让她们随圣驾来了金陵,让人去打听打听她们住在那里,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登门拜访。”

    几位大巫师被珍珠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珍珠口中的墨太夫人是谁,小公子又是谁?“叫孙文进来,你们不知道,他知道。”珍珠道。

    孙文来到屋里,珍珠道:“孙师傅,我让你和晨生去城里找找兵器墨家住在那里,打听清楚了,递上名帖,别的不要说。”孙文抬头认真的看了看珍珠,点点头,接过珍珠的帖子走了。

    孙文本来就是镖局的,打听人也是他们的本事之一,要是跑江湖走镖,不知道些名人,那是不可能的,人们不是常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知道了这个人的名气,当然也就知道了此人的特点,以后采取措施就容易的多。书房里珍珠一说兵器墨家,孙文就知道了是谁家,剩下的就是如何找到墨家,这个对孙文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珍珠还没有起床,就听窗户下有人低低的说话,“大早晨的谁在外面呢?”随着珍珠的话声儿,睡在外面的朵拉开门出去了,一会儿进来道:“宫主,是门房的人说天亮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儿有一封信,他们怕有大事儿就赶紧送进来了。”

    “拿过来我看看。”珍珠起身做起来,屋里还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东西,朵拉从外屋端了一盏油灯进来。

    珍珠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亮光,刚要伸手拿信,就被旁边的一个戴着蛇皮手套的手接过去,“不明不白的东西,宫主怎么能就随随便便拿过来看呢,还是先让属下看看再说吧。”

    “药巫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想成,你想知道信件的内容呢?”珍珠觉得药巫有些小题大做,在信纸上下毒不仅需要很高的技巧,按现在的技术水平来说,药量也不会太大,想毒死人有些困难,那个脑袋进水的,会想这么个拙劣的法子害人,再说了,她不是喝了神仙粥,洗了圣泉的水,已经百毒不侵了吗,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宫主,属下不敢有偷看宫主信件的想法,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宫主有此想法,那我就请宫主自行打开信件,等属下找一双银筷来,用它来打开此信。”药巫拿着信,在珍珠不远处放了一张小桌子,朵拉双手奉上一双银筷子。

    那用这么麻烦,珍珠极其郁闷的接过来,用筷子打开信纸,在打开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把信戳了个洞,弄的珍珠担心不已,好不容易信被打开,用筷子压平,珍珠看了信的内用就一皱眉。这信没有署名,没有称呼,什么都没有,只说请不要来家里,有什么要说的,就再送到墨府,墨家尽力满足。

    珍珠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敲着头努力的想。看着珍珠的举动,药巫和朵拉也爱莫能助,不知道珍珠看到了什么,只希望她快点停下来。

    “不就是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孩子吗?怎么就弄的这么复杂,这都过了百年了,墨家不是大魏人还是那里人,怎么就这么紧盯不放,皇帝老儿莫不是有妄想症?吵了我的好觉!”珍珠没好气的道。尽管抱怨,珍珠还是迅速的起床,让人把早饭送到书房,她去书房马上研磨写信。

    “宫主,昨天过来的那个人,我一直让人跟着他,他原来是西城墨家的人,我们的人亲眼看着他绕了好几圈儿,进了墨家的后门儿,从我们的巷子出去的时候,他身后好像跟了人,我们帮他解决掉了。”武巫边给珍珠研磨边汇报道。

    “很好!”珍珠提笔写信。武巫嘴角儿有了些弯度,低头研磨,不再说话。

    “宫主,昨晚那个进了我们鸡鸣巷的可怜人,中了我的随身蛊,我是过了片刻跟过去的,他就是在墨家门房当差的老家人,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蛊巫在武巫汇报完之后,也一摇三摆的进了书房,媚声道。

    “很好!”珍珠吹了吹手中的信,打算晾干了,叠起来,差人送到墨家去。

    “宫主,那人进了鸡鸣巷,踩了我的药粉,今天我的虫儿,已经闻着味儿过去了,原来这老家人是在城里绕了好几个大圈子,然后从后门儿进去,然后去了墨太夫人的院子,又去了小公子的院子,最后才回到的门房儿的。”药巫彩衣飘飘的进门儿道。

    “很......很好!”珍珠看着药巫,然后又从武巫开始,把三人重新审视了一遍。

    “这有什么,昨天我可是一直贴身儿跟着那老家人回家的,那老家人也确实功夫了得,没进门之前发现了我,差点跟我动手,扔了一把铁蒺藜,虽然脱了身,但也让我看出了他的底细,原来他是四川唐门中人,以后大家见了可要小心些,他可是毒的很呢。”财巫腆着大肚子,最后进来道。

    “神人呀,你们都是神人,我看你们才是神仙,我可再也不敢当神女二字了。”珍珠对她们四人佩服的道。武巫使劲抿着嘴,垂目用力捏着手中的墨条不说话,其他三人相视一笑,站在一旁听吩咐。

    “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我们巷子外面有人?谁的人?”珍珠突然想起武巫说的把跟在那老家人身后的人给解决了之类的话。“这些人我们都认真查过了,去的不是银楼就是狮子楼,这些人无疑是恒王的人,他们愿意给咱们守门把风儿什么的就随他们,只是别再我们几个跟前碍眼儿就是了,我们只把他们逼到巷子外面就行了,还有几个人好像是官衙的,他们和恒王的人很有默契,不会互相打扰,而且有的时候还会帮恒王府的人一些小忙儿。再有些别的杂七杂八的人,就是苏家、吴家和陈家还有别的几家的小毛贼,前些日子都让我们给打发了,现在巷子外面只剩下这两家了。”武巫立刻回道。

    “天呀,怎么会这么复杂,我们巷子外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珍珠此时此刻才了解了自己的安全形势,那早晨药巫的小心看来完全是有必要的,毫无疑问,外面陈家、吴家还有苏家这些人家的人,无疑是因为目前的生意决定的,恒王大概是想保护兼监视自己,那官衙是做什么来的,因为发现自己是金牛山的人,当成谋反之人来重点监视的?可官衙怎么会这么快的小消息,还有家里的人自己已经说了,不让穿民族服装,只让他们穿汉家的衣服,怎么还会露出马脚,让官府的人给盯上。

四百四十八章 送信

    珍珠放下手中的信,敲了敲自己的头,看着几个人道:“你们都做的很好,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周围是这么复杂,告诉宅子里的人,之后的行事都要谨慎些,不要和陌生人和外边儿的人随便搭话,没事儿尽量不要去外面逛,特别是威武镖局过来的这些护卫,别有的没的到处乱说——这事儿珍珠早就说晚了,威武镖局那里是该说的不该说的早都说了。武巫叫孙文过来。”

    孙文来到书房,除了接到送信的任务,还得到了珍珠特别的嘱咐,孙文看了一眼屋里四大巫师齐聚的情况,就知道,珍珠这次是认真的,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孙文带着信去了一家茶楼,在街上在一个小叫huā的破碗里放了一个银棵子。那小huā子也是久在街头混的,立刻高声道:“恭喜老爷发财,老爷福如东海——”然后低声道:“爷可有什么要让小的做的?”

    孙文很是赞赏的对那小叫huā点点头,让他把信送到墨家去,并说明了地方,那小叫huā子用他的小脏手儿,抓起信往怀里一揣,连那破碗都没收就跑了,孙文则去了茶楼,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要了两盘儿小点心,一壶茶,优哉游哉的喝起来,当他喝了半壶茶,往窗外看去的时候,那个小叫huā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感受到孙文的目光,那小叫huā暗暗点了点头,孙文立刻叫了小二结账,来到珍珠的书房,看到院子里堆满了礼物,金灿灿明晃晃的的扎人眼,知道的是有人送的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珍珠要出嫁,有人送的聘礼。孙文小心的在这些礼物之间穿行,看二蛋三顺在外面站着,就悄悄问“二蛋三顺谁在里面呀,这是怎么了?”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那个暴发户儿吴老爷,说什么吴公子已经见好了,现在全都按照娘子的方子吃饭喝药,而且现在每天有大半天的时间在佛堂起居,特地来感谢娘子的。”二蛋撇撇嘴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刚才吴老爷一出手可就是打赏了我们一人一个元宝,你还不快小心伺候着。”三顺不高兴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老爷他是打赏了咱一个元宝,可咱常年累月的拿的可是娘子的月例银子,你有本事就让吴老爷月月打赏你一个元宝,吃里扒外的东西!”二蛋小声的嘟囔着。

    “我怎么吃里扒外了,我只是说吴老爷赏了我们,这和吃里扒外有什么关系,你不吃里扒外,你把元宝交给我,说别人吃里扒外,干什么把那个元宝攥的都出汗了。”三顺对二蛋的做作很是嗤之以鼻。

    “我看你们俩都欠掌嘴!”晨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瞪着二人道。

    “晨生哥,你少在我们兄弟俩面前拿管事儿的架子,你还是快点儿和我们俩站好吧。”三顺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晨生。晨生立刻不说话,默默的走开了。二蛋狠狠的瞪了三顺一眼,道:“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这些做什么?”

    “别整天拿着管事的架子,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其实他只不过是拿着小厮月钱的什么都不是的人,跟我们来吆五喝六的,他也配!”三顺啐了一口。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大部分人还都是拿晨生当管事对待的,因为他多数的时候都是执行的珍珠和王老汉的话,做的是管事的活儿,拿的却是小厮的月钱,关于这件事珍珠还真不知道,这完全是王老汉的报复心理。王老汉因为晨生爹的那一脚,和路上对珍珠的为难,一直耿耿于怀,对他们这一家子也就不大客气,她们家也就晨生和芳娘有差事,别的人还都在大山里,说不上别的,但王老汉就是看晨生不顺眼。在山里也没有分工,也没有额外给月钱,来了金陵城已经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虽然大家都跟晨生叫晨生管事,但是他领的是小厮的月钱,所以今天三顺这么说,正说在了晨生的痛处,他低头走来了。

    孙文才不管宅子里的明争暗斗呢,他们是威武镖局的人,反正他们现在拿到的银子,比在外面刀头拭血,风餐露宿拿的还多就行了。红丝端着茶过来,孙文立刻上前道:“娘子陪着客人,我就不进去了,姑娘帮着回一句吧,就说信送到了。”红丝笑着点点头进去了。

    书房里吴老爷站在一旁,跟珍珠陪着笑脸儿,张松有些尴尬的在一旁坐立不安。“据我所知,吴公子的病虽然有了起色,但远远谈不上好了,吴老爷这么急着让吴公子给你开枝散叶是不是也不太恰当?”珍珠皱着眉道。

    “是有些不恰当,可这人都进门儿几年了,总晾着也不好吧,我没有逼嘉儿为吴家开枝散叶,只是觉得让两位姨娘来伺候方便些,也有利于他们的感情,没想到嘉儿原来只早晨去佛堂上香,慢慢变的在佛堂礼佛整个早晨,现在差不多整天都呆在佛堂,而且每天抄经,现在都快抄了半本金刚经了。我很感谢娘子医治嘉儿,可我们吴家只有嘉儿一个孩子,还......所以他千万不能剃度侍奉佛祖,我愿意再给神庙重塑金身,每年供奉神庙白银万两,我这么做并不是不敬佛祖,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还请娘子劝阻嘉儿。”说完这事儿,吴老爷扑通一声给珍珠跪下了,哭丧着脸道。

    珍珠手里端着茶没说话,而是看了张松一眼。张松咧了咧嘴,道:“这些日子吴公子的病确实有起色,起码脚上的伤没扩展,比较轻的那只脚都已经出现了好转的迹象,我们都很高兴。”

    “那个让你说这个了?你对吴老爷说的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珍珠放下茶道。

    “这......这个是吴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张松支支吾吾的道。“不好插嘴你来跟着干什么,让你来,肯定有来的道理,你就说说的你的看法吧。”珍珠低头转着手里的杯子,欣赏着上面的huā纹道。

    “这,这件事确实是吴老爷操之过急了些,那些姨娘在自己院子里呆着又不会跑了,吴公子的病又在慢慢变好......有些太着急了点儿,确实有些太着急了些......”张松结结巴巴,委婉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珍珠看着吴老爷道:“张大夫说的这些,恐怕吴老爷也知道了吧,既然知道了原因,为什么还不想办法,而是来求我呢,吴公子是个好孩子,原来吴老爷千依百顺的,大概是以为他快活不成了,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了,反而有了别的烦恼,这件事不用我去,吴老爷完全能把事情解决了,我们不必跟着瞎操心,还是想想今天想吃什么吧,想吃狮子楼的红烧狮子头,还是溜鳝片儿?”

    吴老爷哭丧着脸一张老脸,最后道:“宫主和张大夫去吃吧,我.......我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了。”

    “记得带上你的东西。”珍珠看着吴老爷的背影道。吴老爷脚下顿了顿没说什么,低头走了。

    “王娘子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如此对吴老爷说话,你以后的生意可是是要仰仗吴老爷呢,你.......”张颂奇怪的道。

    “哼!当然要仰仗,但是我总感觉吴老爷对我有莫名的提防,不是生意上的,也不是别的方面,只是一涉及道吴公子,好像吴老爷特别不愿意在我面前多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珍珠摇了摇头。

    “王娘子,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想趁这机会回家看看我母亲,她说......她说她请媒婆给我找了门亲事,让我回去商量商量,我们家因为有吴老爷的支持,现在手里有了几两银子,我这看死不看生的名头也没了,母亲打算给我找个媳妇,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可以照顾照顾家。”张颂有些犹豫的说了这话,眼里全是为难之色。

    “这可是好事儿,是那家的姑娘,不行到时候我亲自去给你看看。”张颂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也走了。这时候红丝才跟珍珠说了孙文已经送了信,让珍珠放心。这封信送出去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珍珠心里有些着急,可也不敢贸然行动,她这里和墨家好像都被监视了,再等几日吧。

    珍珠的焦虑在某一天被消除了,外出办事儿的晨生,被人在怀里塞了封信,晨生连事情都没办,就赶紧拿着信回来交给了珍珠。珍珠打开看了,里面是以墨太夫人的口气写的,说让珍珠放心,东西会不日送到,只是把珍珠给打的一万两银子的欠条儿给退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珍珠手里极度缺银子,手里的银子全都不敢动,到最后说不得还需要吴家支持些,那里还敢出银子,只好打了个欠条,没想到墨家给退了回来。(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九章 万事俱备

    知道墨家会给东西,珍珠心里的大石头是放下一大半儿,墨家矿山就在离金陵的百里之外,那里有大型的天然铁矿脉,本来是墨家的祖产,在大魏灭了前朝之后,把这矿山也据为国有了,但墨家的人,墨家的根儿还都在金陵,还在那片大山中,大概几天后铁索就会运到。

    珍珠知道了财巫说的消息,简直就是欣喜若狂,至于财巫说的铁索,到了珍珠这里根本就不是问题,金陵城外有恒王的几十万水军,水军里不管是锚,还是有的船上的绞索,还是别的锁链都是用铁索的,打造这些铁索的只有兵部,兵部的兵器绝大部分出自墨家,来到了墨家的大本营,要几千米的铁索虽然困难,可不是完全不可能,是很有可能。本来这事儿珍珠也完全可以去跟恒王要,只是因为有墨家,她完全可以说的上话,珍珠不想事事都通过他,她不要把自己全押在恒王这边,何况恒王对自己好是好,但还有许多谜团没解开,没解开之前,她不能轻信任何人。

    几日之后,墨家送来信,说铁索已经在两艘小船里运到了,就在城外候着,问珍珠是运进来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要是运进来就有些麻烦。为什么要麻烦,当然是选择一个不麻烦的地方了,珍珠带着几位大巫师也乘船出城,出了阊门,根据那送信的指点,很快就找到了那两艘小船儿,大家两处并做一处,珍珠赏了船上的人,两边换了船,墨家的人驾着小船在这里等,珍珠他们带着这两只小船儿,去了西北边的山里。

    这么长的铁链子,有多少尺长,就有多少斤,几千尺的锁链就是几千斤,这些锁链都是整体的,怎么运上去成了个大问题,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这是机密的事儿,让别人经手肯定是不行的,最后武巫上山亮出腰牌,脚下几十个武功高强的离宫守卫,折腾到第二天快午时了,才把东西都运到山上去。东西是有了,怎么架到两边的山上也成了问题,这次珍珠真的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一步峡了,从山这边看对面的山峰,那是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了,对面的的树木都是参天古树,枝繁叶茂,站在离宫这里,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树皮上的裂纹,只是咫尺天涯大概就是这个感觉,看得很清楚,可就是够不着,几千斤的东西怎么飞跃天险,到达彼岸呢。

    “这个原来有秘术,不过都在长老堂内堂长老手中,我们是不知道的。”财巫上前一步道。什么都在长老们的手里,我这天凤宫宫主也是白当了,珍珠皱着眉头想,低头看看地上大大的一堆铁索,每个头儿上一个大大的狮子头,铁链打一个圈儿从狮子嘴里穿过,那个圈儿就套在这边儿的石墩上,另一头是个大大的狮子尾,尾巴上有一个洞,可以用一根儿胳膊大小的铁钉或者石钉卯住,铁链怎么横渡成了当前的重中之重,如果这条密道成了,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珍珠低头冥想,想的脑袋发热,手脚发软,还是想不出来,几位大巫师只是沉默不语。“宫主,请去殿内休息吧,这里的山风太大了。”离宫里的一个暗卫前来相请。

    珍珠围着这堆铁索又转了几圈儿,最后无可奈何的去了大殿里,这铁索人家二话不说的给了,不会因为安装施工的问题让这个事儿白费了,这本来就是有办法的,就是因为自己想不起来而荒废了,这可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这些铁索如果轻的话,只要让武巫他们武功高的就可以飞掷过去,可现在是太重,上山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要飞到对面去怎么也是不可能的,这可如何是好!

    珍珠在离宫这边是坐立不安,茶不思饭不想,人经常在悬崖峭壁边上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原来珍珠在电视上看过一个探索发现又或者什么破译铁索桥密码。那一个珍珠是知道怎么铺设的,两峰之间是没有水道的,下面就是一个山谷,一说当地人在上面铺了厚厚的草甸,再在上面铺土,然后一点点的抬高铁索,直到接近山峰,铁索桥就铺设好了,另一个是说搭梯子,到了另一峰上,用绞磨把铁索绞起,铺设好。这两种方法用在这里都不太好用,因为长江经过这两山之间水道突然狭窄,以致水流湍急,下面石头暗礁从生,连过江都困难,那几千斤的铁索怎么过去呢。

    珍珠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子的飞禽走兽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做什么都讲究一个兵贵神速,出其不意,现在有这一条绝佳方案摆在自己面前,难道要白白错过吗?虽然此路不通也不会陷入绝境,但奇兵效果就没了,而且这条路还有别的意义,一定要想办法打通。能想到的法子就有两个,第一条已经完全否定了,只能在第二条上做文章。

    “宫主,身体要紧,这蚕茧要卖出去,可您的身子也要注意,如果不注意,身子垮了,这蚕茧也卖不出去,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您就吃点吧。”武巫在一旁担心的道。

    “武巫大人,什么你们汉人,我们蛮人的,宫主早就是我们九山的人了!”财巫皱眉道。“是,都是秀山的错,请宫主责罚!”武巫跪下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么婆婆妈**,我没心情计较这些。”珍珠端起碗来又放下了,“武巫你手下有武艺高强的高手吗?”

    “有,当然有,秀山手下管着的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悍不畏死的死士,宫主怎么这么问?”武巫道。

    “那能不能扛着几百斤的东西在山间跳跃呢?”珍珠接着接又问。“这......这当然也有,宫主莫不是要为铺设铁索找人呢?”武巫道。

    “就算是吧,只怕是不能胜任,能抗动几百斤,可这几千斤怎么办呢?”珍珠自言自语的道,“要是有分量轻的绳子就好了。”

    “分量轻的绳子,再轻的麻绳儿,也没有天蚕丝的绳子轻,我看还不如用天蚕丝的绳子呢。”药巫接口道。

    “可是我需要很长,需要百丈之长,这么长的绳子有吗?”珍珠立刻来了精神,盯着药巫问。

    “有呀,不过得过上几天现编,原来是有,可没有这么长的,让长老堂做就行了,幸好这天蚕丝是外堂掌管的,不然就只能用麻绳了。”药巫道,“我马上就送信过去,但这件事得武巫帮忙,调动一下离宫隐卫,让他们帮忙。”

    “我也帮不上忙,这里的人都是死士,我可使不动,她们在没得到世外桃源的命令,是不会听宫主的安排的。”武巫摊摊手道。

    “我怎么从来了神庙之后,这长老堂内堂就不绝于耳,什么都要听长老堂的,听世外桃源的,我这宫主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今天我就要看看神庙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世外桃源说了算,去把人都给我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说。”珍珠勃然大怒,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不多时,离宫的所有人,连厨子都站在大殿的耳房里,珍珠发了雷霆之怒,说今天这信送过去她就是神庙神女,送不过去,她就撂挑子不干了,要不然这个傀儡她当着也是生不如死,是杀是剐让世外桃源看着办,说完就甩袖子走了。珍珠又回到悬崖边儿上去了,站在悬崖边上极目远眺,看着对面崖上的树皮发呆,看着山峰下悠然来去的白云叹气,自己要真是神女就好了,长袖一挥,腾云驾雾,连造桥建桥的烦恼都没有了。与此同时头顶上一只苍鹰盘旋了一圈儿,展翅飞到对岸去了,真是让人羡慕,自己就不是神仙,张双翅膀也行呀,珍珠看着脚下的铁链,可怎么把他们放在山峰的两边呀,神呀,救救我吧。

    在她第二次看到头顶盘旋的苍鹰的时候,几个洒扫的人来到珍珠跟前匍匐行礼道:“宫主,我等愿意帮助宫主架桥铺路,让宫主护佑山里百姓平安富足,天蚕丝已经有了。”珍珠背对着几人,看着面前的层峦叠嶂,崇山峻岭,云山雾霭,长长的松了口气,倏地的转过身来,道:“好,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还是这九山神女,既然答应了,我还要看到成果,请立刻建桥吧。”

    “宫主我们需要等天蚕丝,现在离宫的天蚕丝只有十丈,不够建桥之用。”一个穿着洗的都发白褪色的青布衣褂的离宫暗卫道。“还要等多久?”珍珠才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上了。

    “天蚕丝难得,只有吃雀屏山主峰的几亩桑田的天蚕才产的,每次神庙都小心收着蚕茧,仔细的收着蚕丝,等有需要的时候再让针线房的人做。”那青布褂的暗卫道。

四百五十章 只欠东风

    “你说这个蚕丝如此珍贵,却.....却要去交给针线房的人做,这不是......还有,还有神庙会缫丝,为什么不交给山里人缫丝呢,而让山外以极低的价格购买他们的蚕茧,山里人辛苦一年,却所得无几,这是为什么呀,神庙不是普度众生,扶危救困,为山里百姓的福祉为己任吗?”珍珠瞪着眼睛对那个暗卫道。

    “宫主,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山里民众极弱已久,而且在山外人眼里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犯上作乱的反民,神庙无主,没有人护佑他们,贫弱些是别人眼中的鸡肋,还可以自保,如果再富贵了,就是别人眼中的肥肉,将有灭顶之灾,所以神庙不能教,神庙的财富也不能露。”那暗卫眼神苍凉的道。

    珍珠被这青布褂暗卫说的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最后道:“我是神女神女,我会让山里的人过上平安喜乐世外桃源的日子,不会再让他们拿着金碗要饭吃了,想如此,就帮我把桥建好了吧,让那些眼高于顶的汉人,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全都为我所用,乖乖的把银子掏出来!”说完这些,珍珠的腿一软,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宫主你怎么了?”四周一片惊呼之声。武巫一个闪身就要冲到珍珠跟前,但是那个青布裤褂的暗卫比武巫更快,早就抢在武巫前面,把手搭在珍珠的脉门上,然后目光复杂的仔细端详了端详珍珠,转头对武巫几个道:“你们几个怎么伺候的,宫主的身体要注意,注意!宫主的身体再操劳下去就麻烦了!”

    四位大巫师全都低头不语,他们是注意,他们是操心了,他们已经尽力了,只是宫主做的事儿,他们都做不来,想分忧也分不来呀。

    那个青色裤褂的长老伸手把珍珠从地上抱起来,转身往殿里走。“哎——”武巫看着那暗卫哎了一声,得到那暗卫的一记白眼儿,那人道:“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宫主兰心蕙性,淑逸闲华,你的造化还不够!”

    “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这么跟武巫大人这么说话,怎么跟暗卫统领这么说话!”武巫生气的道。

    “呵呵,不管是武巫大人,还是暗卫统领您呀都管不到我们头上,这里是离宫,我们是隐卫死士,受世外桃源节制,不受您武巫大人统领!”那人朗笑一声,抱着珍珠飘然而去。

    武巫僵立在原地,看着那青衣裤褂的隐卫飘然远去,药巫、蛊巫和财巫也发着愣,“秀山,宫主不是山里人,脑袋里想的和我们不一样,别说你了,就说我吧,挑了几个彩女在院子里伺候,到现在,他们是圆还是扁我还都不知道,我也一肚子苦水儿呢。”财巫叹气道。

    听了财巫的话,药巫和蛊巫都笑了,武巫的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抬头看盘旋在他们头顶的苍鹰,相跟着回殿里去了。

    几口参汤下肚之后,珍珠换过点劲儿来,“这位前辈怎么称呼,我想知道天蚕丝的绳子,什么时候能织好编好。”

    “宫主你就不能歇歇,我告诉你,现在已经有天蚕丝的绳子了,明天就可以开始了,宫主只管好好休息就行了,剩下的事不用宫主管了,我们会做好的。”那个隐卫道,“哦,宫主我们隐卫是没有名字的,以后会和您的狼兵一样,我们只有号码,我是隐三,负责离宫的安全,其实主要是看护天桥,原来没有天桥,我们就形同虚设,现在有天桥了,我们就是真的隐卫了。有了宫主,狼兵也就是名副其实的狼兵了。”

    珍珠知道有天蚕丝的绳子了就行,也不管了,歇歇吧,说不定等自己睡醒一觉,这桥就架好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好饿,“我要喝粥。”珍珠饿的浑身乏力,轻声道。

    “好好,快把糯米莲子粥端过来了。”隐三高兴的道。珍珠喝了一小碗糯米粥,漱口躺下,全身放松,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隐三立刻出门,安排架桥的事儿去了。珍珠是彻底放松下来,一躺下就睡了和昏天黑地地,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珍珠就醒了,闭着眼睛问,“几点了?”

    “宫主你醒了,喝口水吧,现在是丑末。”蛊巫的声音传过来。

    “外面什么情况,进展还顺利吧?”珍珠坐起来,端水喝了一口。

    “悬崖峭壁,谈何容易,宫主再睡一会儿吧。”蛊巫道。

    “这是什么意思,事情遇到困难了?”珍珠立刻精神了,睡意全无,看着蛊巫道。“没有,宫主看你急的,武巫和财巫还有隐卫都在外面呢,有问题他们会看着办的。”蛊巫温柔的看着珍珠,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遗憾的珍珠并没有被蛊巫蛊惑。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珍珠翻身下床,边迅速的穿衣服,边系带子边往外走。“宫主,山上风大,你披上件衣服!”蛊巫伸手抄起一件斗篷,就跑出去给珍珠披上。山风吹起斗篷,在晨曦中,珍珠恍若仙子,她低头之间,看到身上披的正是那件渐进色的绿斗篷,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去了悬崖边上。

    悬崖上没什么人,只有呼呼的山风吹过,还有山下或者是那里传来的呼喝声,珍珠四下看着,人呢?人都到那里去了?铁索也不见了?“宫主,他们都在山下。”蛊巫在后面轻轻的道。

    “去山下了,去山下干什么?”珍珠问。

    “去山下渡过江去,把铁索横亘在江上,然后两边一同往山上走才能架到山峰上呀。”蛊巫道。“那这么长时间了,山下的人走到那里了?”珍珠立刻问道。“也没走到那里,宫主也知道山下的江水湍急,铁索横亘在江上,两旁的人就跟拉纤的一样往山下拉,可是走到离山下一里地的地方,就再也走不动了,船儿也不敢往一步峡下面走。现在......现在是前进不得,后退也不行,已经有两个小船儿在距离一步峡很近的地方翻了船,已经折损了四个隐卫,这四个人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已经又下去一条船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蛊巫忧虑的道。

    “怎么不早说,这都被江水卷走四个人了,还是我问你们才说的,就这么一直损失下去,这铁索也架不上去,我要下山去看看!”珍珠着急的道。

    “宫主,你下去干什么呀,还是在山上等消息吧。”蛊巫皱着眉道。

    “我下去说不定这桥就架上了,你们不都说我是神女吗,这神女不是白叫的,本宫身上就是有一股子仙气儿。”珍珠说着这话,她的脸笼罩在金色的霞光里,眼睛上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阴影,微微翘着的薄唇,显得珍珠既倔强又俏皮,霞光在她身体周围展开,真的如仙女下凡,佛祖降世,映衬的整个山峰上面都是圣洁之色。

    “是,宫主,属下这就去安排!”蛊巫不由自主的匍匐在地,虔诚的答道。

    轿子准备好,被山上的隐卫飞也似的的往山下滑去,因为不是原来的轿夫,珍珠心里紧张的很,闭着眼睛不敢看两边。到了山下,走了不多远,就看到那一叶小舟在湍急的江水中打着转儿,小船上确实是两个好手,撑着竹篙左挥右摆,险象环生,惊心动魄,看的珍珠是心惊胆战,揪心不已,对蛊巫道:“让江里的人上来吧,我看着揪心。”

    “宫主现在上来就功亏一篑了,现在不能上来!”蛊巫着急的道。

    “是呀,宫主现在不能上来。”药巫也在这时候走过来道。

    “我不是说停止,我是想换个方法,可能会慢点儿,但是不需要死人了,我神庙的武士本来历经百年早已百花凋零,以后他们都将大有用处,断断不能折损在这江中。”珍珠喃喃自语的道。

    武巫在一旁沉默着,在再次看到江里的小船前进遇险的时候,就举起了手中的红旗,对着船上的人摇了摇。江里的小船急流勇退,瞬间就被冲出去一里多地才止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被表现的淋漓尽致,不多时小船上的隐卫飞掠而来,他们全身衣裤尽湿,浑身上下滴着水儿,见到珍珠就匍匐行礼,口称见过宫主。

    “我感觉这么架桥太危险了,我们不是有天蚕丝吗,你们目前是怎么用的?”珍珠问。

    “这天蚕丝不是轻吗,我们就是用天蚕丝及住铁索的两头儿,在铁索到达一步峡下面之后,两头分别往上拉着爬山,这样只要爬到山顶,这铁索桥就架好了。”一个隐卫既高兴又忧虑的道。

    “你们这个方法是可以一步到位,可是危险性也是很大的,而去下面暗礁不计其数,把铁索挂住就更麻烦了,换一个办法吧,把铁索重新搬到山上去。”珍珠道。

四百五十一章 不能闲着

    山下这几个人极其无奈,又很沮丧,这铁索搬上去要用一天半的时间,搬下来用多半天儿的时间,现在又要搬上去,就这几千斤的铁索,都能让宫主给倒腾细了,因为珍珠发了话,几人无奈,只好又把这铁索给抬到山上去。再次回到山上已经是下午了,离宫的隐卫也就二十几人,被江水冲走了四个,现在是一个多余的都没有了,抬锁链已经把大家累的精疲力尽,到了山上只想歇着。珍珠就是再着急也没用,这些人再厉害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她示意大家去吃饭休息,吃晚饭再过来。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吃了饭,就赶紧到偏殿去听珍珠的高见了,珍珠其实也没什么高见,就对大家道:“本宫的意思是先把铁索的一头儿固定在桥墩上,让铁链垂到山下,另一头儿绑上天蚕丝,这天蚕丝过江就行,不用非要到达一步峡下面,我们可以在江对岸调整天蚕丝,然后带着天蚕丝爬山。我要的是只要铁链单向通了,就可以用对岸的绞盘再绞直,我们不是有隐卫吗?他们的武艺都很高强,只要他们能背着长出来的铁索爬过来,这样双向就都接通了。我不知道我说的方法可行不可行,也没在山下跟大家商量就就把铁索搬上山来,如果行不通就还是白劳动,你们觉得可还行?我觉得关键的地方还是武士们能不能带着对面山峰上的铁索沿着这一根铁索爬过来,毕竟铁索很重,几百丈下就是湍急的江水......”珍珠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在殿里的二十来位武士脸上扫来扫去。

    殿上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武巫上前一步道:“宫主不会以为我们连攀爬铁索来往山峰都很苦难吧?”

    珍珠郑重的点了点头。武巫和在场的隐卫都觉得这是对他们天大的侮辱,他们可是神庙的隐卫,就是整个大魏也能排得上号儿的武林高手,怎么就被宫主看的这么扁呢,这攀爬铁索,不要说武艺高强的,就是是不会武功的,只要胆大的,加以锻炼都是可以胜任的。

    “宫主,凭借一根铁索,我等完全可以在两峰之间来去自如,您完全不用担心。”武巫躬身道。

    “我说的可不是单枪匹马的在铁链上来去如风就可以了,还要带着几千斤的铁索呢?”珍珠道。

    “这也没问题,宫主只管放心就是了。”武巫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珍珠的心才慢慢的放下点儿。“那我们这就开始干吧,看看宫主说的法子是不是能行?”武巫热情高涨的道,“你们都累了,这次我亲自下山弄,你们歇着。”武巫说完就拽着铁链子,把铁链一头穿过狮子嘴,然后套在桥墩上,把天蚕丝及在另一头儿上,把大大的一盘儿天蚕丝背在肩上,顺着铁索下山去了。悬崖上的隐卫也各个都毫不示弱,紧跟着都如追星赶月般的纵身而去,吓的珍珠紧紧地握着胸前的衣服。

    珍珠说的方法在武巫的强力执行下,在第二天西边的一轮红日就要沉入山巅的时候,两条笔直的铁索呈现在珍珠的面前,珍珠轻轻的蹲在桥墩旁,伸手摸了摸这冰凉的铁索,这铁索虽然是冰凉的,可摸在珍珠的手中是烫手烫心的,“啊——我成功了,成功了!”珍珠兴奋的在山峰上又喊又叫,又蹦右跳,高兴的像个孩子。

    “离宫隐卫,神庙四大巫师,对于此次架设天桥居功至伟,功不可没,等金陵生丝之事尘埃落定,我一定重重的赏你们!”珍珠说完也不管匍匐在地上谢恩的众人,转身跑回大殿去了,端起桌上的凉茶就喝,渴死她了,一天都没坐一下,没喝口茶了。

    “宫主,你不能喝凉茶!”药巫跑过来当着珍珠的手,给她换了一杯热的。

    珍珠太高兴了,她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东风也来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吧,出来四五天了,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珍珠的心情超好,吃过晚饭就从偏殿跑出来,离宫的夜晚是很清凉的,但珍珠一点也没有冷的感觉,她现在心里热情如火,看着挂在天际的又大又圆的月亮,看着月亮周围的光晕,她觉得天是那么的低,地是那么的广,她和天地是离的这么近,近的她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那圆圆的月亮了,她好像是那从月亮上走下来的嫦娥仙子。

    想到这里珍珠高兴的在月下转了个圈儿,她不由自主的翩翩起舞,轻展腰肢,慢舒广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两条小金蛇也钻了出来,随着珍珠的节拍一扭一扭的,像两只刚刚蹒跚学步的鸭子,逗的珍珠咯咯的笑个不停,她的笑声穿过树林,穿过山峰,随风飘出去很远很远。

    珍珠欢快的笑声感染了离宫,离宫不比神庙,神庙还可以在百年之后迎来神女,重入欢腾,这里既然被叫做离宫,就是神女在,这里也很难感受到神女的恩泽,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说他们这里是离宫是抬举他们,他们真正的职能是看护这座天桥,放行宫主允许通过的,击杀或者阻挡偷渡的——虽然这种情况很好,但是这是神庙最重要的通道之一,一直以来是不对外人开放的,这几天由于宫主的到来,让他们这里染上了一丝活气儿。

    珍珠就想一个快乐的精灵,走到那里就能把欢笑和仁善带到那里去,看着她: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其二: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武巫一直都以为这是词人的夸张,世间那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呢,今夜在月下他看到了,看到了。

    珍珠舞着舞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响起了音乐,那是笛声,那是箫声,这声音好像......好像来自对面的山峰,抬眼望过去,模模糊糊的看到对面好像有影影焯焯的人影,点点的星光,其中一人身穿白衣,坐在椅子上,在吹着萧,那是孔方,除了孔方还有那一个。珍珠一直跟这对面山峰的音乐起伏旋转,笑着,跳着,叫着,周围的树叶花瓣儿簌簌落下,让她沐浴在这清风与落花落叶之间。一曲终了,珍珠停下来,像是舞台谢幕一样,对着对面的山峰,对着周围所有能看到能听到的人们飘然而拜,然后回到偏殿,剥落自己身上的衣服,踏入屏风后面的浴桶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山峰重新归于寂静,只是人们都小心的走着路,生怕踩到道路两旁时不时就冒出来的蛇儿,离宫的人和四大巫师全都匍匐在地,对着珍珠离去的方向,大礼参拜。

    一步峡的铁索横亘在两峰之间,次日早晨珍珠醒来的时候,铁索上已经铺上了半尺厚的木板,上面在一米多的地方又有两道护栏索,古代铁器都是官府专营的,这就决定了铁的难得和昂贵,铁器销往山里历来都是被严格禁止的,神庙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是不容易了。雀屏山对面也站了好多人,都是神庙的长老和天凤宫伺候的人,珍珠在大家的护卫下,慢慢的走了过去,她已经走过仙境的铁索桥了,再走这个就容易些。当珍珠的脚落到实地以后,对面的人全都匍匐请安,一个多月,快两个月都没见到过宫主了,大家没想到会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来见大家。大家簇拥着珍珠回到天风宫,倒吧送花和澄妮还有柔儿吓了一大跳,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几个人揉了揉眼睛,发现珍珠没有消失,掐了一下,还是很疼的,这都不是幻觉和梦境,这是真的。

    “给宫主请安,怎么提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宫主就突然回来了,可吓了我们一大跳呢。”柔儿上前带着大家请安道。

    “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吗?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珍珠随口问道。

    “嗯,过的还好,我们每天收拾完了,就看看书,写写字,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松花和澄妮都认识快一百个字了,其他几个小丫头也都在认字儿。七叔说想七婶了,去长老堂看了一次七婶,七婶很好,他也就放心了,王家庄的房子都盖的差不多了,大家都不耐烦住山洞,全都搬进去住了,为了谁住那间,又好一顿吵嚷,把七叔几个烦的要死,他最后说他家不住新房子了,大家都从山洞里搬出去以后,他就让人把山洞打扫了一遍,并把里面按了门窗什么的,没想到这么一弄,那山洞被几个工匠收拾的很像样儿呢,地方又宽敞,后面住人,前面待客。

四百五十二章 狼来了

    立刻各家都行动起来,派出人奔赴各自的产地去查证到底是那家不守信用在卖生丝,查来查去那家也不是,所有人就开始觉得不对了,有外来的生丝!这简直就等同于狼来了,大家日夜悬心左算右算,生怕狼来了,没行到狼真的来了,这只狼怎么来的,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这长江南北还都住着大军呢,大敌当前谁都不可能让对岸扬州苏州等地的生丝进到金陵城来,那就是还是他们这边出了问题,哪的问题不知道,查不出来,这出了问题就等同于坐以待毙,等死的滋味儿真的度日如年。

    恒王进宫面圣之后,跟皇上说不日就要发起进攻,魏帝很意外,道:“我知道誉弟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准备,但为什么如此突然,你一向都是很沉稳的,信奉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陛下,我这次突然行动也是阴错阳差得来的机会,陛下可能没听说过长江北岸,离金陵百里的金牛山里住着十几万的异族人,他们是蛮族,苗族和瑶族,因为世代与官府为敌,所以也很少走出大山,但是前几天他们的蛮族少主出山被鞑子给捉住了。那蛮族的族长只有此一子,也是爱子心切,冒死来到军营,跟我说要和我练手对付鞑子,救出他的儿子,并说事成之后,请本王给他们记功,请陛下赦免他们谋反之罪,让他们可以自由出入山林,不再偏居一隅和官府为敌。臣弟想着早日驱除鞑虏,觉得他说的办法很是可行,就一口答应下来,所以臣弟请求陛下,在击溃对岸的鞑子之后,下旨赦免山里异族人的谋反之罪!”恒王道。

    魏帝听了没立刻说话,喝了几口茶道:“这蛮族谋反我也是略有耳闻,山里区区十几万人,怎么帮你打败鞑子,莫不是拉大旗作虎皮,知道你我君臣反攻心切,来投机钻空子的吧。”

    “不是的陛下,他们真的能帮上大忙。”恒王就走进魏帝,如此这般的跟魏帝说了一边,魏帝听了眼睛也亮起来,道:“如此一说确实可行,只是他这谋反之罪也不是轻易说免就免了的。宣苏州知府觐见!”

    魏帝和恒王屏退了书房中的闲杂人等,热烈的讨论起蛮族的提议来,越说觉得越可行,两人边喝茶边聊天,一个时辰之后,苏州知府来了,来到御书房跪拜请安之后,等着魏帝训话,他本来正在后堂歇着,突然被内侍传旨进宫,心里小鼓冬冬直敲,不知道是福是祸,站在下面偷偷的往上看,看魏帝一脸的若有所思。

    “听说你治下之民有人谋反?”魏帝不紧不慢的道。

    “陛下不要听信谣言,那有此事,那有.......臣治下确实有地方谋反,但那都是经年的官司,打不清的嘴架,陛下大概说的是长江对岸的金牛山异族的事儿吧,那里民风彪悍,不服教化,历朝历代都是反民,全都身有反骨,这个臣也没有办法。”苏州知府苦着脸道。

    “本王怎么听说,山里多穷苦,可山里的各项徭役税赋却比山外的还要重,山里人没有活路了才官逼民反的?”恒王在一旁坐着插嘴道。

    “王爷有所不知,山里虽然......虽然土地贫瘠,可......可家家户户种桑养蚕,金陵城丝织首富吴家,用的就是金牛山的丝,他们收入都还是可以的。”苏州知府结结巴巴的道,“这是惯例,下官也是依例行事!”

    “哼,山里贫瘠,只有这些蚕茧的收入,我听说还是十几文钱一大筐的蚕茧,近乎白给,山里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心眼儿,就这样丝商收蚕茧的时候还是挑着捡着的收,你们还数倍于普通民众的徭役,他们那还有活路,这不成了官逼民反了吗?你们就是如此教化黎民的吗?让天子之德泽被四海,你们是怎么做的?现在的天下,都是被你们这等愚蠢之辈折腾坏的!”恒王可谓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咄咄逼人,身上的杀气四溢。

    恒王的话让魏帝也很震动,社稷崩溃,民心惶惶,有时候不是自己的政策不好,是贪官污吏,尸位素餐之辈太多,以至于政令不通,好的政策都让歪嘴和尚把经念坏了,你说那有不丢江山的。想到这里魏帝的脸沉了下来,道:“苏知府,这就是你们说的反民吗?他们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的平反,还在帮助大军打鞑子,你能说这样的人是反民吗,你先下去,好好下去想想,给朕上一个请罪折子!还有听说最近城里很热闹,这生丝都快卖出绫罗的价钱了,虽说金陵城是顺天府尹的事儿,可苏大人也不要太事不关己了!”

    苏州知府听的是心惊胆战,吓的额头见汗,汗湿重山,都走出御书房了,心里还在纳闷,好端端的怎么提起那群蛮族人做什么,皇上是怎么知道的,恒王又是怎么知道的,打鞑子?这谁还都没听到动静呢,打个鬼的鞑子呀,自己这是得罪谁了,给自己穿小鞋,上眼药儿,不行的,得好好查查,想到这里,急匆匆的走了。

    魏帝原则上同意了恒王的提议,说等打完这一仗,他就和阁臣们商量一个可行的法子来赦免蛮族,恒王也会漱芳斋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匆匆的回大营去了。

    恒王前脚出城,后脚儿哈族长就进城了,跟着吴云直奔鸡鸣巷而去。珍珠听说哈族长来了,立刻从书房迎出来。哈族长在院子里五体投地,恭敬地给珍珠见礼,珍珠紧走几步双手把哈族长扶起来,道:“哈族长辛苦了,哈飞的事都是本宫大意了,都是本宫的错!”

    “宫主言重了,作为狼兵是要随时准备牺牲的,这不算什么,哈滚崖此次前来,就是想确定一下.......哈飞他.......他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死了,哈滚崖也没什么课遗憾的,只求宫主看在哈家无后的份儿上,在宫主诞育麟儿之后,指一个孩子给哈家,也算是哈飞死的其所。”哈族长颤抖着声音道。珍珠看着已经不惑之年的哈族长,面容憔悴,眼窝深陷,脸上的颧骨都凸出好多,消瘦的不像样子,正值壮年的他,居然显出几分老态。

    “哈族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已经得到消息了,说哈飞还活着,我已经指示鞑子大营里我们的人,要力保哈飞周全,请哈族长不要多虑。”珍珠请哈族长进屋坐下,屏退屋里的闲杂人等道。

    “阿飞还活着,阿飞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多谢宫主,多谢宫主!”哈族长激动的浑身颤抖,泪光闪闪。

    “既然知道哈飞还活着,哈族长就不要太担心了,先下去沐浴休息吧,哈族长我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族长辅助,您还不能在金陵久留,休息两日就立刻回山,听候狼眼大人的调遣,为营救哈飞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珍珠安了哈族长的心,别的就没必要对哈族长说了。哈族长本来是抱着哈飞已死,前来跟珍珠要条件的,没想到得到的消息是哈飞还活着,这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一切都听宫主的,既然宫主要他回去,说有事情等着他做,而且还是营救哈飞的事,也不要过两天了,明日他就回去。

    哈族长行礼之后就退下去了,才来到院子里,就看晨生在和武巫说着什么,武巫立刻大踏步的上台阶,进屋去了,哈滚崖连忙避让,躬身侍立,等武巫过去,才跟着前面的丫头走。

    “宫主,我们的生丝都卖了十几天了,这金陵城的生丝价钱也不见降下来,我们的生丝虽然还多,可远远不够赌盘上的数量,以后我们拿什么还给各家呀。”武巫着急的道。

    “那什么还给各家,当然是生丝了。沉住气,还是每天十几车十几车的往城里走!”珍珠道。

    与此同时,各大生丝行的当家都齐聚狮子楼,全都看着陈天泉和苏东来,有人道:“陈家主,苏家主,这几天有些不寻常,每天都有几车生丝到各家卖生丝,大家都差人打探了,金陵附近的丝农没有卖丝的,不知道我们打探的对不对?”

    “你们打探的都对,而且我手下的一个老人儿,还看出这丝有些像是金牛山的丝,他以前可是在吴家做过好多年的,真是奇哉怪也,这鞑子的几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江北岸,恒王爷的百万雄师也在江南岸,这金牛山的丝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陈天泉百思不得其解,不住的摇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开始我就看着这小娘子邪性,你们非要去和她赌,让她做什么彩头,我看这就是那小娘子故意下的套儿,故意魅惑我们的。”此时苏东来也皱了眉。

四百五十三章 狼来了(二)

    立刻各家都行动起来,派出人奔赴各自的产地去查证到底是那家不守信用在卖生丝,查来查去那家也不是,所有人就开始觉得不对了,有外来的生丝!这简直就等同于狼来了,大家日夜悬心左算右算,生怕狼来了,没行到狼真的来了,这只狼怎么来的,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这长江南北还都住着大军呢,大敌当前谁都不可能让对岸扬州苏州等地的生丝进到金陵城来,那就是还是他们这边出了问题,哪的问题不知道,查不出来,这出了问题就等同于坐以待毙,等死的滋味儿真的度日如年。

    恒王进宫面圣之后,跟皇上说不日就要发起进攻,魏帝很意外,道:“我知道誉弟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准备,但为什么如此突然,你一向都是很沉稳的,信奉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陛下,我这次突然行动也是阴错阳差得来的机会,陛下可能没听说过长江北岸,离金陵百里的金牛山里住着十几万的异族人,他们是蛮族,苗族和瑶族,因为世代与官府为敌,所以也很少走出大山,但是前几天他们的蛮族少主出山被鞑子给捉住了。那蛮族的族长只有此一子,也是爱子心切,冒死来到军营,跟我说要和我练手对付鞑子,救出他的儿子,并说事成之后,请本王给他们记功,请陛下赦免他们谋反之罪,让他们可以〖自〗由出入山林,不再偏居一隅和官府为敌。臣弟想着早日驱除鞑虏,觉得他说的办法很是可行,就一口答应下来,所以臣弟请求陛下,在击溃对岸的鞑子之后,下旨赦免山里异族人的谋反之罪!”恒王道。

    魏帝听了没立刻说话,喝了几口茶道:“这蛮族谋反我也是略有耳闻,山里区区十几万人,怎么帮你打败鞑子,莫不是拉大旗作虎皮,知道你我君臣反攻心切,来投机钻空子的吧。”

    “不是的陛下,他们真的能帮上大忙。”恒王就走进魏帝,如此这般的跟魏帝说了一边,魏帝听了眼睛也亮起来,道:“如此一说确实可行,只是他这谋反之罪也不是轻易说免就免了的。宣苏州知府觐见!”

    魏帝和恒王屏退了书〖房〗中的闲杂人等,热烈的讨论起蛮族的提议来,越说觉得越可行,两人边喝茶边聊天,一个时辰之后,苏州知府来了,来到御书房跪拜请安之后,等着魏帝训话,他本来正在后堂歇着,突然被内侍传旨进宫,心里小鼓冬冬直敲,不知道是福是祸,站在下面偷偷的往上看,看魏帝一脸的若有所思。

    “听说你治下之民有人谋反?”魏帝不紧不慢的道。

    “陛下不要听信谣言,那有此事,那有.......臣治下确实有地方谋反,但那都是经年的官司,打不清的嘴架,陛下大概说的是长江对岸的金牛山异族的事儿吧,那里民风彪悍,不服教化,历朝历代都是反民,全都身有反骨,这个臣也没有办法。”苏州知府苦着脸道。

    “本王怎么听说,山里多穷苦,可山里的各项徭役税赋却比山外的还要重,山里人没有活路了才官逼民反的?”恒王在一旁坐着插嘴道。

    “王爷有所不知,山里虽然......虽然土地贫瘠,可......可家家户户种桑养蚕,金陵城丝织首富吴家,用的就是金牛山的丝,他们收入都还是可以的。”苏州知府结结巴巴的道“这是惯例,下官也是依例行事!”

    “哼,山里贫瘠,只有这些蚕茧的收入,我听说还是十几文钱一大筐的蚕茧,近乎白给,山里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心眼儿,就这样丝商收蚕茧的时候还是挑着捡着的收,你们还数倍于普通民众的徭役,他们那还有活路,这不成了官逼民反了吗?你们就是如此教化黎民的吗?让天子之德泽被四海,你们是怎么做的?现在的天下,都是被你们这等愚蠢之辈折腾坏的!”恒王可谓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咄咄逼人,身上的杀气四溢。

    恒王的话让魏帝也很震动,社稷崩溃,民心惶惶,有时候不是自己的政策不好,是贪官污吏,尸位素餐之辈太多,以至于政令不通,好的政策都让歪嘴和尚把经念坏了,你说那有不丢江山的。想到这里魏帝的脸沉了下来,道:“苏知府,这就是你们说的反民吗?他们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的平反,还在帮助大军打鞑子,你能说这样的人是反民吗,你先下去,好好下去想想,给朕上一个请罪折子!还有听说最近城里很热闹,这生丝都快卖出绫罗的价钱了,虽说金陵城是顺天府尹的事儿,可苏大人也不要太事不关己了!”

    苏州知府听的是心惊胆战,吓的额头见汗,汗湿重山,都走出御书房了,心里还在纳闷,好端端的怎么提起那群蛮族人做什么,皇上是怎么知道的,恒王又是怎么知道的,打鞑子?这谁还都没听到动静呢,打个鬼的鞑子呀,自己这是得罪谁了,给自己穿小鞋,上眼药儿,不行的,得好好查查,想到这里,急匆匆的走了。

    魏帝原则上同意了恒王的提议,说等打完这一仗,他就和阁臣们商量一个可行的法子来赦免蛮族,恒王也会漱芳斋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匆匆的回大营去了。

    恒王前脚出城,后脚儿哈族长就进城了,跟着吴云直奔鸡鸣巷而去。珍珠听说哈族长来了,立刻从书房迎出来。哈族长在院子里五体投地,恭敬地给珍珠见礼,珍珠紧走几步双手把哈族长扶起来,道:“哈族长辛苦了,哈飞的事都是本宫大意了,都是本宫的错!”

    “宫主言重了,作为狼兵是要随时准备牺牲的,这不算什么,哈滚崖此次前来,就是想确定一下.......哈飞他.......他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死了,哈滚崖也没什么课遗憾的,只求宫主看在哈家无后的份儿上,在宫主诞育麟儿之后,指一个孩子给哈家,也算是哈飞死的其所。”哈族长颤抖着声音道。珍珠看着已经不惑之年的哈族长,面容憔悴,眼窝深陷,脸上的颧骨都凸出好多,消瘦的不像样子,正值壮年的他,居然显出几分老态。

    “哈族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已经得到消息了,说哈飞还活着,我已经指示鞑子大营里我们的人,要力保哈飞周全,请哈族长不要多虑。”珍珠请哈族长进屋坐下,屏退屋里的闲杂人等道。

    “阿飞还活着,阿飞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多谢宫主,多谢宫主!”哈族长激动的浑身颤抖,泪光闪闪。

    “既然知道哈飞还活着,哈族长就不要太担心了,先下去沐浴休息吧,哈族长我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族长辅助,您还不能在金陵久留,休息两日就立刻回山,听候狼眼大人的调遣,为营救哈飞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珍珠安了哈族长的心,别的就没必要对哈族长说了。哈族长本来是抱着哈飞已死,前来跟珍珠要条件的,没想到得到的消息是哈飞还活着,这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一切都听宫主的,既然宫主要他回去,说有事情等着他做,而且还是营救哈飞的事,也不要过两天了,明日他就回去。

    哈族长行礼之后就退下去了,才来到院子里,就看晨生在和武巫说着什么,武巫立刻大踏步的上台阶,进屋去了,哈滚崖连忙避让,躬身侍立,等武巫过去,才跟着前面的丫头走。

    “宫主,我们的生丝都卖了十几天了,这金陵城的生丝价钱也不见降下来,我们的生丝虽然还多,可远远不够赌盘上的数量,以后我们拿什么还给各家呀。”武巫着急的道。

    “那什么还给各家,当然是生丝了。沉住气,还是每天十几车十几车的往城里走!”珍珠道。

    与此同时,各大生丝行的当家都齐聚狮子楼,全都看着陈天泉和苏东来,有人道:“陈家主,苏家主,这几天有些不寻常,每天都有几车生丝到各家卖生丝,大家都差人打探了,金陵附近的丝农没有卖丝的,不知道我们打探的对不对?”

    “你们打探的都对,而且我手下的一个老人儿,还看出这丝有些像是金牛山的丝,他以前可是在吴家做过好多年的,真是奇哉怪也,这鞑子的几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江北岸,恒王爷的百万雄师也在江南岸,这金牛山的丝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陈天泉百思不得其解,不住的摇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开始我就看着这小娘子邪性,你们非要去和她赌,让她做什么彩头,我看这就是那小娘子故意下的套儿,故意魅惑我们的。”此时苏东来也皱了眉。(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四章 全都傻眼

    “我说苏家主,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比谁都喊的欢,折腾的欢,看着那小娘子就跟一个鲜桃儿似的,恨不得立刻就上去咬一口,现在可好,仙桃没吃成,把牙给崩了吧。”一个生丝行老板,没好气的道。

    “这苏家富可敌国,陈家人家可是背靠皇后娘娘这棵大树好乘凉,损失些都没什么,我们可就要血本无归了,我把差不多的银子都压在这里了,以后就是生丝的价钱降下来,我......我也买不起了,让我这老婆孩子可怎么办,我的个娘呀!”一个人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这小娘子是够狠的,可当初是谁硬不要她的丝,把人家往死路上逼,现在轮到自己死了吧!”一个人刻薄的道。

    “我们死,李八斤你也活不了,咱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要死也是前后脚儿,我一想到在阴曹地府还有你作伴儿呢,我就不难受了!”另一个哭骂道。

    此时的狮子楼就跟开了锅一样,哭的哭,骂的骂,摔东西,掀桌子,乱成了一锅粥,有人闯进了挂着他们赌价牌子的雅间——此房被长时间包租了,直到赌价日期到了为止。这时候财巫正坐在屋里喝茶,看账本,他知道这几天这些人都在商量这事儿,商量又怎么着,他们已经掉到宫主的圈套里,是出不来的。直到这几天财巫才明白了珍珠的计划,多么有欺骗性,多么完美,多挣钱的一个计划呀,这那是挣钱呀,就是骗钱,或者说抢钱呀,宫主就是宫主,不是他们的脑袋可以想出来的。

    看着闯入房间的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东家,财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低头看账本儿了。“原来这个胖子在呀,在怎么了,我们该怎么就还怎么,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撕了,毁了,看看谁还找我们要银子......”几个人伸手就要去抓墙上的牌子,一个人的胳膊突然耷拉下去,不听使唤了。

    “看你那个熊样儿,不就是摘个牌子吗?这都做不好,看我的,另一个就往墙壁上扑!”还没到墙壁跟前呢,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反方向直直的倒下去,差点摔倒一楼去,摔的躺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儿来。

    剩下的一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身上,飞出了这个房间,飞到了走廊上,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在地上躺着眼珠转了转,活动了活动腿脚儿,都还在,都还能动,他一咕噜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有鬼呀——”跌跌撞撞的跑去他们聚会的雅间。

    “有鬼?”

    “在那?”

    大家纷纷询问,那人道:“就在挂牌子的那个房间,那个大胖子就在那个房间里。”

    “那个胖子看着怪模怪样的,一个大男人还带着手镯,耳朵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耳洞,妖里妖气,怪模怪样,我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人道。

    “我看他倒有些像是异族人,对,他就是异族人,我们把他拿住,问问清楚不就得了,听说山里的异族人都有谋反之罪,他们是反民,把他们送到官府去治罪!”

    “对对,送到官府去,那个小娘子是他们的头儿,他们都为那小娘子马首是瞻,那小娘子更是谋反的头儿了,我们去报官,马上就去!”

    人们都鼓噪起来,但是出门的人全都迷糊了,被丢上自己的马车,直接载回家里,每个人第二天醒来,还是有人去了顺天府报案,可顺天府尹唐澈一脸的不耐烦,道:“对面的鞑子都打不完,谁还有心去管几个异族人,你说他们谋反,可发现兵器,有多少人,首恶是谁?”

    在唐大人一连串儿的发问下,大家都哑了火儿,说领头儿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身边经常跟着的也不是什么异族人,是个汉人,就是这个胖子看着像是异族人,因为一个大男人还带着银手镯,而且那手镯上的花纹就是异族的样式......最后他们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听说最近金陵城的丝价在往下跌,跌倒三百文以下,你们就都得赔银子,你们是不是不想赔银子才想的这馊主意,真是卑鄙!本官忙的很,你们该忙你们的生意去就赶紧去忙生意,银子不够赔的赶紧去筹集银子,别在本官这里闹腾!”唐澈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在二堂吴家主正坐在椅子上,看到唐澈进来,连忙站起来道:“吴盛元谢谢唐大人,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儿,希望唐大人费心支应。”吴老爷说完,对唐大人深施一礼,又寒暄了几句,告辞走了。

    唉,这吴家就是不一样,儿子都病的要死了,还不忘了挣银子,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这次吴家可是发大了,唐澈如是想,他认为珍珠是吴家的人,是吴家拿来当幌子用的。这些商贾就是不一样,大家都以为吴家碰到事儿今年肯定做不成生意,没想到吴老爷从台前转到幕后,来了这么一手儿,不费吹灰之力,照样赚的盆满钵满。

    吴老爷在回去的路上也是思绪纷纷,昨天晚上有人把一封信送到门房里,说金陵的各大生丝行并陈苏两家的家主在狮子楼聚会,要告发珍珠等人是金牛山异族,是是反民,生有反骨,以图借此搬倒珍珠,使他们不至于赔银子。没想到他们还没到顺天府,这送信的就到了自己府上,也不知道别人看明白没有,反正他是看明白了,这珍珠娘子不愧是神庙神女,真真聪明绝顶,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神女的布局,真是绝佳的布局,必杀的手段,真可谓把金陵城所有的皇商巨贾都算计了,让他们赔了银子还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次太狠了,让他们一下赔几十万两银子,怪不得他们急了眼。

    吴老爷对顺天府尹唐大人说,是不是非的他的治下闹出谋反的事儿来才甘心,又跟唐澈说了这异族人谋反的来龙去脉,让吴老爷说的这金牛山的人就是一群受苦受难,被官逼民反,活不下去的活典型。唐澈听的不胜唏嘘,对苏州知府苏大人就多了些许微词,他也知道这不过商人逐利现在急眼了,出的下作手段,这里虽然有陈家和苏家,可他不想这烂事儿在自己手里粘着,还是扯皮扯出去的好,这才有了前面的一幕,不是他不受理,是空口无凭!

    这些金陵的丝商被唐大人轰出来,吴老爷坐车回家的时候,珍珠这里也得到了消息和结果,珍珠听了武巫的汇报,只是点了点头,道:“吴家主还是不错的,还是能堪大用的,应对得法,处置温柔,润物细无声,不错,不错,没有看错他。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以后和他合作没有问题了。”

    吴家主的信就是珍珠让送的,财巫一直在狮子楼坐镇,应付来下注的,打发来咨询的,监视来狮子楼吃饭的——那些生丝行的家主和掌柜,收集市面上第一手的消息,中午这些人一出现在狮子楼,财巫就立刻塞给小二些银子,让他时刻注意着那间雅间的动静,及时来报。要说财巫的举动可谓多此一举了,狮子楼是什么地方,那是恒王的情报据点,是恒王的地盘,在恒王的地盘上算计珍珠,那不是找死吗?就是财巫不塞给小二银子,让小二监视,狮子楼的人也会想法设法的把消息透露给财巫,或者不通过珍珠而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没想到财巫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这样狮子楼不用出手了,在暗处保驾护航就是了,要是他们处理不了,他们自然会出手帮忙的,处理的了就算了,随便出手会让珍珠以为他们看不起她,或者轻视她,这是所有骄傲的人无法接受的,所以狮子楼按兵不动。狮子楼的心思是财巫所不知道的,狮子楼是什么地方,那是恒

四百五十五章 赚钱啦,赚钱啦

    开始的几天,都把城门的守军吓了一跳,有一天他们早晨开城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城门外一眼望不到头儿的拉车的挑担的人,几乎让他们怀疑城外出现了什么异动,城门守军立刻报告给了步军统领。步军统领亲自登上城楼往下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最后看着城下不耐烦躁动的人们,喊话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大人怎么还不开城门?我们都赶着去城里卖生丝呢,在的生丝可是一会儿一个价儿,前两天还三百多文一两呢,这几天就连二百两都不到了,大人快开城门吧,不然我们的生丝就卖不了好价钱了,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生丝过日子了。”

    “是呀,是呀,怎么还不开城门,这比平时都完了半个时辰了。”

    “快开门,快开门,磨蹭什么呢!”城外的人鼓噪起来。

    城墙上的步军统领听了,低头想了想道:“这几天确实听说城里的生丝价钱涨跌的厉害,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们都惊醒这些,都机灵着些就是了,放吊桥,开城门就是了,多派人手,看到确实有问题就扣下,没问题的,只是卖生丝的就赶紧放行。”

    大家听长官发话了,再也没什么犹豫,立刻放下铰链儿,吊桥吱呀吱呀的落下,城门慢慢的打开,人们涌上吊桥,看到的是城门里刀枪林立比捧场多好几倍的士兵,刀枪明亮,杀气腾腾,里面的士兵整齐列队,从城门往外走,一丈远一个,站在路旁维持秩序,大家的拥挤和急切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开始安静的小心翼翼的排队等候检查进城。等城门的检查一过,人们就快速的往各个生丝行跑去,抢着卖个已经很低,但相比往年还是很高的价钱的生丝。

    这城里的生丝行大多都是一样的价钱,只有一家的生丝行叫什么石头记的,出的价钱比那些家的都低,弄的门口都没有什么主顾,这家生丝行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随着城门的打开,新的一天开始,各家的生丝行又开始了热热闹闹的一天,现在的形势他们好像是赔定了,生丝的价钱已经降到一百多个钱一两了。

    这时候也印证了民间的一句话,叫‘庄稼佬生的怪,越给的钱多越不卖’,原来四五百个钱的时候,全都捂着不卖,现在生丝的价格每况日下,来卖生丝的几乎挤破了头,面对如此多的买家,当然是卖家的市场了,这天的生丝价格从一百多个钱,每个时辰就降一次,一直跌到晚上关闭城门的时辰,最后以十文一两生丝报收,所有卖生丝的全都傻掉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高价卖了的,欢天喜地,十文还没出手的痛哭流涕,那些中间承包商,承诺二百三百个钱他们有多少要多少的中间商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们被众多的丝农包围着,要他们掏钱买他们的生丝,否则就让他消失,让他们全家消失。

    金陵城内外都被焦躁不安的气氛包围着,暗潮涌动,随时都有失控的风险,官府也都出动了衙役,全都上街巡逻,以备不测,到了晚上看挑担的推车的就往城外赶,不让他们再城里逗留。这时候有一家生丝行叫石头记的,承诺三十文一两收购大家的生丝,也收购中间商手中的契约,让大家不要为难那些和他们定契约的人,如果遵守了,下一年还收购他们的生丝,否者就算是今天他们能得到二三百文一两的生丝,明年照例卖不出一两丝。

    万般无奈的丝农们,接受了石头记的提议,拿着各自的契约来卖自己的契约和生丝,中间商手中的契约要和石头记转签,承诺以后只为石头记拉生意,相应的丝农们拿着自己和中间商定的契约来卖生丝交契约,就这样,石头记定下了以后年度的生丝,成功打入了金陵的生丝市场,而且占了金陵生丝市场的多半壁江山,以后石头记在金陵生丝市场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生丝得定价权,牢牢的掌握在石头记的手中。

    石头记此时出手,也平抑了民间的躁动,避免了混乱局面的产生,大家虽然都还很不甘心,但也觉得四五百个钱一两的生丝是他们的梦,他们就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梦醒了,生丝也卖出去了,不是四五百文一两,是三十文一两,这也比往年高一倍了,他们不能太贪心了,经过十几天的躁动之后,所有人都恢复了一颗平常心。

    可各大生丝行,陈家和苏家就没这么容易平复下去,他们做的好好的,价钱一直有条不紊的涨着,按他们的想法那是没人卖的,你涨一文就有人想让你涨两文,你涨两文就有人想让你涨三文,大家都不卖,他们只是空涨价罢了,只要撑过这最后的十几天,最后买单的可就不是他们了。可这之前的十来天,突然就来了这么多卖生丝的,每天都源源不断的运来,开始他们还硬撑着收,可这收来收去都不知道收的是那里的生丝,如果硬撑着最后赔的是他们,面对汹涌如潮的生丝,没办法只好降价,他们最后变成涨价也痛苦,降价也痛苦,但是市场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就是闭门不收,那也不行,人家石头记总比他们便宜一百文,他们收石头记就比他们便宜一百文,不收,石头记就比他们便宜几百文。这些丝农都是直肠子,你说说你们再坚持十几天就是了,他们派出去人游说,不让大家卖,可他们不卖,城里有的是人卖,而且生丝的价钱以一天一百文的价钱往下跌,最后谁也不听这些人的,全都卖,最后全都以三十文的价钱卖的。金陵城的各家也都以三十文的价钱收的,他们再也不用等出三百文的价钱,只好不补另一半的定金,不要他们定的生丝,等于东西还没上岸,他们就洗船了,定金白就等于送了珍珠那个小贱人,因为他们再以三十文的价钱收生丝也比把定金补齐了要珍珠的生丝便宜,等于这一半儿的定金就白送给珍珠了,一局珍珠完胜!

    到了约定的日子,珍珠下帖子请大家到狮子楼一聚,大家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了,给他们生丝,催要剩下的一半定金,那天定了十几桌的宴席,可就没有赴约的,这种情况,也是默许了珍珠没收定金。珍珠不管这么多,立刻就差人去顺天府备案,顺天府出具判决文书,判狮子楼所下定金由于金陵各大生丝行违约,判归珍珠所有,立刻八九十万两雪花银都进了珍珠的口袋。

    直到现在,四大巫师都不知道珍珠怎么就赚了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怎么就进了他们宫主的口袋里,原来看着宫主花钱如流水,当真是金银如铁钱如土,没想到最后却是赚了更多的银子。除了最开始抬价花了十几万两,吴家搭进去二十几万两之外,剩下的都是赚的,恒王的五十万两银子原封退回,外加十万两的花红银子,银楼狮子楼还是那六千亩水田,不好意思留下,谁让他想拔得头筹呢,不过这次也确实拔得头筹了,但不是赚钱的头筹,是赔钱的头筹。

    得的这八九十万银子,除了付给恒王的十万两,给顺天府一千两,给唐府尹一万两,其余的和吴老爷以出资比例分配了,吴老爷出了二十几万两,剩下是珍珠的,最后珍珠也很慷慨,按三七开了,本金就是抵押了一下,谁都没有动,原样退回,又给了吴老爷二十五万两,余下的就都进了珍珠的腰包儿。

    吴老爷看着出去转了一圈的银子,回来立刻翻了倍,也很是感叹,亲自登门对珍珠道:“宫主,当时的银子我就说借给娘子的,现在娘子还了银子,再给些利钱银子就行了,就照着唐大人的例给老朽一万两就行了,给这么多实在是受之有愧。”

    “吴老爷就不要客气了,你说以后吴家的产业都是我的,我也没有当真,这二十五万两银子就算我入股了,以后也别说吴家在金陵的生丝行织造坊都是我的,有我一半儿就行了,跟了我,保证吴老爷稳赚不亏!吴公子的病最近可见好了?”珍珠笑呵呵的道。

    “见好了,见好了,已经很有起色了,伤口愈合了,虽然还有肿胀,溃烂可已经轻多了,招这样的趋势下去,再有一年半载的就能完全好了。”吴老爷立刻满面喜色的道,对珍珠说的别的话,以前他还可能不相信,当成大话空话听听就罢了,可现在吴老爷对珍珠说这句话,很是当真,他知道这不是玩笑话,是真的,于是点点头,表示接受了。

    对于这次押镖的威武镖局,珍珠也没有亏待,押镖都是以货物的百分之十收费的——镖局只押送贵重物品,便宜货不押。

四百五十六章 此事无关风与月

    镖局也应该是两个八九十万的百分之十,因为一个八九十万两是珍珠的抵押,另一个是生丝行的抵押。钱进这次都傻了,没走镖,没担惊受怕,没刀头舐血,身不动膀不摇就挣是十几万两银子,这怎么可能,最后他说珍珠是自己人,银子只在镖局暂放了一下,怎么还能要东家的银子,说什么只收八九万两银子,不收另一半儿。

    还是珍珠说一切按规矩来,这镖局也是自己的,只不过是左手的银子放到右手上了,规矩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没得为自己坏了规矩,钱进才犹豫万分的留下了另一个八九万两。

    晨生奉命去银楼送银子,收回凤钗,银楼的大掌柜齐安得了消息亲自下楼来接待,看着原封不动的五十万两银子,还有十万两的红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五十万两银子可以收回来,这十万两银子能不能要?最后他满面笑容恭喜晨生发财,让人把凤钗取过来,道:“五十万两银子当时说的是典当凤钗的银子,虽然赎回的时候我们可能会适当加些价儿,可晨生管事是不是给的多了些,我们断没有加两成的意思,传扬出去,我们银楼好说不好听了。”

    “这个大掌柜就不要担心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我家主人就是这么吩咐的,银子你收好就是了!”晨生多的话一句都不肯多说,看凤钗拿过来,就跟大掌柜告辞回去了。

    大掌柜亲自送到门口,返回去立刻转身回了后面,提笔写了一封密报,送到恒王手中。在军营调兵遣将的恒王,看到这封情报之后就挑了挑眉,转手递给了向世子。向天笑看了抚掌大笑,“真真是没想到,我向天笑还能赚些银子,十万两银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挣了两万两,这挣钱速度我喜欢,我以后可是要跟着她做生意,跟她学学。王爷你这小娘子真有趣儿,以后进了你的府里,那就是进了一个小财神爷呀,啧!啧!啧!”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分你两万两银子了?”恒王不高兴的道。

    “哎,你出的五十万两银子里可是有我十万两的,珍珠给了十万两银子的红利,你不应该按比例分我两万两吗?”向天笑理所当然的道。

    “哼,本王还下了十几万的赌注呢,赔的血本无归,就是补上这十万两银子,还亏几万两呢,那按照出资比例,你是不是再出点儿?”恒王没好气的道。

    “王......王爷,大帅,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太赖皮了吧,人家珍珠又没让你下注,是你非下不可,想什么拔得头筹,独占花魁,我可没参与这个下注,这和借给珍珠的五十万两银子是两码事儿吧,你用你的银子去去讨人家欢心,为什么到最后让我跟着出银子,你不能用我的银子去弥补你的亏损,这太没道理了。”向世子郁闷的道。

    “我可不管是那笔银子,反正都是因为珍珠的生意,要算总账的,总之是我亏了银子,要想办法补回来!”恒王盯着桌子上的地图傻笑道。恒王耍赖,向世子没脾气,最后两人全都相视哈哈大笑,丢开手又去研究军事去了。

    珍珠打赢了金陵城的生丝攻坚战,收购了许多的生丝,订购了下一年的生丝,终于在殚精竭虑两个多月之后,拿下了金陵的生丝市场份额,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没丝可收了。只是经过此役,珍珠人都瘦了一大圈儿,原来尖尖的下巴,现在更尖了,脸上光剩一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全身一点肉儿都没有了,整个人来一阵风儿都能给吹跑。珍珠这样,看的王老汉是心疼不已,四大巫师是担心不已,大家都想方设法的关心她,只要今天珍珠多吃了口饭,王老汉必定赏厨房里的人,只要珍珠晚上睡的安稳了,四位大巫师必定第二天对待大家都何其不少,珍珠的喜怒哀乐成了这个家晴雨风向标。

    金陵城的各大生丝行,除了陈家和苏家,其余人家都元气大伤,有的破产倒闭,有的一蹶不振,和大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金陵城一家叫石头记的生丝行异军突起,成了各大生丝行数得着的丝行。

    陈家和苏家因为财力雄厚,虽然在这次收购站中误判了行事,连赌注和生丝上的生意一共损失了几十万两的银子,可毕竟他们是富可敌国的大商贾,只是银子好赔,气难咽,这个小娘子让他们在金陵城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好!好!好!等着瞧,一定有她好看的时候。陈天泉在家里摔盘子打碗儿,看着家里是猪猫狗不是。全家都屏息静气的,生怕成了他们家主的出气筒,就这么小心了再小心,还是有两个伺候的丫头被打了板子,几个跟着外出的长随被抽了鞭子,儿子妻妾就没有不被训斥的,一时大家都人人委屈,各个抱屈。他最最宠爱的一个小妾,因为抱怨了一句,你赔了银子就拿我们来撒气的话,就被发卖了。

    苏东来相对于陈天泉的疾风暴雨,他倒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要不就是频频出城,具体做什么,没人知道。

    珍珠可不知道这些人的动作,只知道赔了银子一定难受,而且有的赔的倾家荡产的,为此丢了命的也不是没有,可这大底怪不到她头上,都是他们太贪婪的原因。可赔了银子的不这么想,把所有的不幸都推到珍珠头上,然后想着疯狂而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金陵城的生丝战一落下帷幕,珍珠就骑马去了恒王大营,恒王面对意气风发的珍珠,心里可谓百味杂陈,最后在帅帐中接待了她,所有的主战将军都在,恒王和大家也是和珍珠详细的说着自己的作战部署。大帐里的所有人都认真的听,但是不明白这么重要机密的军事会议,为什么有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参加,这不合规矩,所有人在恒王说完之后,都一言不发,有的看着恒王,有的则审视着珍珠。

    珍珠地大家的目光视而不见,这不需要她解释,该解释的是他们的主帅。

    “哦,忘了给大家介绍,这位是珍珠娘子,也是金牛山的神女,他能帮助我们一举打败鞑子!”恒王道。

    “王爷有没有搞错,她能帮我们打败鞑子,那还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都回家抱孩子得了。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王爷也别太抬举她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军道。别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是从表情上来说还是很认同这位同袍的话的。

    “光靠你们我相信能打败鞑子,但是会有很重的伤亡,不过在战场上这是难免的,但是有我的加入可以把伤亡减少到最小,而会取得最大的胜利。你们知道鞑子之所以一路从北方打到南方来是因为他们骁勇善战,精准的箭法,如果你们觉得可以一举打败鞑子,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因为你们没有必胜的把握。”珍珠的话说的很重,这军中之首的恒王听了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其他的将军们受不了了,纷纷鼓噪起来。

    “军中不得有女子,你是个雌儿,滚出去,否则军法处置。”

    “这是军国大事,岂容你一个女子在这里指手画脚,上战场都不要母马,来人打出去!”

    “你敢藐视我们恒王的军队,杀了她,杀了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妖女,杀了她!”

    “王爷,军规如铁,令出如山,还请王爷下令惩处这不知道好歹的女子,起码乱我军心者斩,就是不斩也要插箭游营,以儆效尤!”一个将军出列叉手施礼道。

    .......

    恒王的手抬起来往下压了压,所有的鼓噪都下去了,帅帐里重新回归了安静。“这位珍珠娘子确实有一个绝佳的帮助我们的办法,大家随本帅征战多年,当然明白粮草的重要,没有粮草再勇猛的士兵也只能是被砍的木桩子。刚才我也说了,珍珠娘子不单单是个普通的女子,她还是金牛山的神女,大家都知道金牛山在那里吧,在江北岸,离这里一百多里的地方,那片群山就是金牛山。那里地势高,背山靠水是个放粮草的好地方,而珍珠有办法让这些粮草化为灰烬,你们还觉得他在这里是多余的吗?”

    帅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众将或重或轻,或短促或悠长的呼吸声儿。“大帅,此话当真?”有人突然问恒王,“是的的,当真,这也是珍珠找我来合作的前提,你们可能知道几个月前她就带人来过了,和本王谈了些事情,然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次,但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些风花雪月。”恒王锐利的眼神,环视了在场的部下一眼,大家被他看的都底下了头,前段日子他们私底下是开了恒王不少玩笑,说了他和珍珠娘子的许多荤话,还用极其猥琐的目光盯着每次前来的珍珠小娘子,看来是他们错了,此事无关风与月。

四百五十七章 不合规矩

    “好了,既然是误会,那就听听珍珠娘子是怎么说的吧,我们现在兵马调度完成,后勤粮草也到位了,就差珍珠娘子这东风了,娘子你还是说说吧。”向世子这时候站起来道。

    他这是在给将军们缓颊,珍珠也不是迂腐之人,不想和这些性情中人计较,她站起来道:“我想说烧了鞑子的粮草营很容易,但是又很难。鞑子的粮草营紧挨着金牛山,山上树木繁茂,全都是参天大树,和低矮的灌木丛,山上的许多树木都是极容易烧着的,在烧鞑子大营的时候,如果引的山上着火这就出了**烦了,这是山里百姓的灾难。为了拯救山外的百姓,而陷山里的百姓于水火,这个我身为九山神女是不会做的,所以要找一个合适的办法,起码不会过分波及山里的百姓,那就是风向,一定要找一个刮西南风或者南风的好时候,才能点这把火,但是秋天快过完了,冬季马上就要来了,这西南风和南风是越来越少了,所以我们要赶紧动手。我会让手下的人加紧观看天气,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来通知大家,大家也要提高警惕,只要是刮这样的风的时候,大家就要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发。说完这些让大家闹心的消息,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但是在我告诉你们之前,我要你们都发毒誓不要将我今天所说的告诉别人,我的这条消息只限于这次攻打鞑子的时候使用。”珍珠郑重的看着众将和恒王,她透露一步峡的通道已经可是说违反庙规,她说出来,让恒王他们使用,她还不知道怎么去说服神庙呢,珍珠心里纠结的很,现在自己都答应了,恒王也调兵遣将的安排好了,要是到了神庙不能通过可如何是好!她不想霸王硬上弓。她要别人心服口服还外带佩服,珍珠让四位大巫师带着自己这边的人退出帅帐。

    恒王也让二品一下的将军离开,自己转出帅案,站在大帐正中,发誓道:“我等今日所听,出得你嘴,进的我耳,再不传与他人,否则天打雷劈,万劫不复,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代代为娼!任何泄密者人人得而诛之!”本来大家打算跟着恒王一起发誓的,可恒王极其恶毒的誓言把大家都给震住了,恒王可是大魏最最尊贵的皇族,居然用这么毒的毒誓,看来是真的不能说出去。大家在恒王的注视下,也都赶紧发了誓。

    珍珠点点头,接着道:“其实在金牛山和对面的那座山之间有一条密道可以通过,也就是说,你们可以派一队人,悄无声息的,不用渡江的,到达对岸,也可以准确的说,可以绕到鞑子的背后去,去包抄了他们的退路!”

    珍珠的消息太震撼了,这是从开战以来,他们听到的最最震撼,最最有战略战术意义的一个消息了,如果是这样,再配上火烧鞑子粮草,那一举歼灭鞑子将不再是空话,是真的可以这么做到,帅帐里瞬间沸腾了。恒王和向世子都以为他们听错了,他们两边隔着长江对峙了快一年了,就是苦于找不到突破和必胜之法,现在有了珍珠的火烧粮草和秘密通道,他们的胜算岂是加了一两成的,简直可以说有必胜的把握了。

    “那,珍儿,你说什么时候开始进攻,什么时候烧粮草好呢?”恒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说了这么一句废话。

    “王爷你们就好好的调兵遣将吧,等着我的通知!”珍珠说完就跟恒王告辞回城里,她这次得到了所有将军的尊敬。珍珠并没有回金陵城,而是让孙文带着人回去,就说自己回山里了,带着哈族长和吴云还有四位大巫师从密道回了神庙。

    天凤宫的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风尘仆仆的珍珠只稍微惊讶了一下,就立刻行动起来,赶紧过来伺候。珍珠并没有休息,对面前的几个人道:“你们也要辛苦了,哈族长不知道你的铠甲做了多少,给所有的狼兵都发一副,你马上下山准备。吴云你回家一趟,让你父亲召集族人,就说不日我们就要出山,配合恒王的大军攻打鞑子。白云淡在城里没回来,就派别人去传信儿吧,这些日子我们的铠甲要加紧做,争取每个出山的士兵都要穿上。蛊巫,我想知道山里谁精通天文地理,我想知道最近的风向,有南风或者西南风而不下雨的天气,我们好举火。武巫我想知道我们的兵器有多少,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去跟恒王要,毕竟我们是辅助大军的,不是去送死的,一定要有锋利的兵器。”

    珍珠一道命令一道命令的发出去,哈族长和吴云接了自己的命令都很快的下山去了,只有四位大巫师一动不动的站在她跟前“你们怎么还不快去,时间很紧的!”珍珠奇怪的看了几个人一眼。

    “宫主,本来您都无权使用天桥的,你还答应了恒王的大军使用,这就是泄密,而且我们九山向来都是和山外的汉人为敌的,您现在却把最后的通道告诉恒王,这就是置我九山于危险之中,这么多年和山外的汉人斗,全凭的是天险,您一句话就出去了,现在都不知道世外桃源是怎么动怒呢!”财巫愁眉苦脸的道。

    “我不是神女吗?我不是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儿吗,我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让山里人得以平反吗?长老们为什么不同意?”珍珠立刻坐起来,这个是她没想到的,当时建桥的时候,用几千米的天蚕丝都不让用,还是自己威胁不做神女了才得来的。这让恒王的大军通过,长老们不把自己杀了就是好事儿,那里还会妥协。“那怎么办,这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长老们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

    “宫主说错了,我们就是如此不通情理,如果我们不是按照规矩办事儿,稍微有些心慈手软,神庙也不会历经千年而不倒,宫主这次不要再想让我们通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世外桃源的长老列队而来,两队黑衣人整齐的站在天风阁的院子里。

    “哦,你们......你们怎么出来了,你们不是不被允许出世外桃源吗?你们这是违反神庙的规定,你们还说我,你们也违反了,要不.......要不我们谁也不要说谁,我答应恒王的事儿就这么做吧,你们出来逛一圈就赶紧回世外桃源好不好。”珍珠结结巴巴的跟世外桃源的内堂长老打着商量。她突然听到身边的四大巫师也不知道是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在她回头找的时候,看到四个人全都一副棺材脸,好好的站着,实在不知道是谁笑的。

    “宫主,从你从外面找了铁索来你就反了一条庙规,第一铁索神庙有,不需要从外部得来,那是要等宫主坐床之后才能拿出来架桥的,第二天蚕丝也是要等宫主坐床之后才能用来架桥,第三宫主在没有坐床之前就私自答应外人使用此桥,第四带领外人擅自通过此桥,第五用这桥〖运〗动东西,第六没有坐床之前擅自在离宫居住,第七没有坐床之前擅自使用离宫隐卫!此为宫主犯下的七宗罪。宫主想想用来抵那一条儿。”为首的一个长老说完就低头沉默不语了,他脸上的纹面在珍珠的眼里看着是那么的邪恶,那么的残忍,那么的丑陋不堪。

    珍珠被几位长老说的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她已经有这么多罪了,这抵一条儿两条的也不管用,除非都抵了,她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捂着嘴看着这一对可以惩罚自己,可以随时取了自己性命的内堂长老们。

    “那可怎么办,难道除了杀死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珍珠沮丧的道,她这次就不应该回到神庙,这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吗?

    “当然有,请宫主马上举行万蛇之舞和坐床礼,这样宫主所做的一切虽然不合乎规定,但也有了补救之策。等宫主坐床和举行万蛇之舞礼之后,只要一步一个头,从神殿磕到世外桃源,我们就原谅你了。”为首的那位长老面无表情的道。珍珠听了,总算在不杀自己的前提下,还有解决之法,立刻高兴起来,看着长老脸上的纹面也漂亮神秘艺术起来“那就赶快举行万蛇之舞和坐床礼吧,越快越好,千万不要耽误了恒王的军队使用天桥,我这几天没事儿,舞蹈大长老也教了我,我觉得跳的没问题,不如明天就举行吧。”珍珠着急的道。

    “这.......当然明天举行很好,只是许多的东西需要准备,毕竟这是九山最盛大的庆典,我们都希望完美,不想宫主留下什么遗憾,庆典我们虽然一直都筹备着,可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那位长老有些措手不及的道。(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八章 被算计的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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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山上这么多人,那就加紧准备吧,还有有的地方能省就省了吧,事急从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合围鞑子这件事,错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还请各位长老以大局为重!”珍珠说着,站起来对几位大长老福了福,吓的几位长老赶紧趴在地上,连道折煞他们了。

    珍珠的爽利是世外桃源的长老所预料不到的,原来宫主是推三阻四的不举行典礼,这时候说要举行典礼就是如此急迫,让他们很难适应这个节奏,只好说还需要准备的时间。上次大长老捎信过来说,宫主的礼仪熟练,舞步优美,完全可以举行典礼了,他们已经着手准备了,没想到出了使用天桥这事儿,看来真的加紧了,如果耽误了宫主使用天桥,别说举行万蛇之舞和坐床礼了,就是这神庙大概也难留住神女了,况且神女这么做也是为了山中的百姓。

    “宫主,你的盛典需要请各山的头人还有您的客人来参加,各山的头人只要神庙下帖子就行了,您的客人需要您的通知,您想请谁就给我们列个单子,我们好准备。”长老们道。

    “山里的客人随便准备,我没什么客人,就这样,赶紧把典礼举行了是正经。”珍珠着急的道。世外桃源的人鱼贯而出,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世外桃源的事儿了,要问世外桃源以什么名义出来的,就是以责罚宫主的名义出来的,现在马上就要举行万蛇之舞和坐床礼了,这些责罚都将不复存在,就是有也是庆典之后的事情了,他们也要回归世外桃源,剩下的事儿外堂长老会接任。

    直到世外桃源的长老们走了。四大巫师还处在呆滞的状体中,他们千方百计,绞尽脑汁的让珍珠举行万蛇之舞和坐床礼,都不能成功,于是他们合谋让珍珠犯错误,想以此来胁迫她赶紧把庆典举行了,没想到会是这么痛快,这么顺利,顺利的都让他们觉得不真实,但这又是再真实不过得事情。

    “你们发什么呆。觉得我这么做很出乎你们的意料,我只是不知道为了让我举行庆典你们会用什么方法,没想到用的是这个方法。你们的方法我很接受,我很满意,我并没有付出什么。”珍珠看着四位大巫师道。

    “宫主赎罪,我们看宫主神通广大,聪明绝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您就是我们九山的神女,可我们也能感觉出,您还不情愿,不是很愿意成为神女。所以总拖延不举行庆典,我们只好出此下下之策,请宫主责罚!”四大巫师匍匐在珍珠的脚下。这就叫再厉害的妖精也逃不出孙猴的火眼金睛,在厉害的孙猴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他们就是那些小妖精,宫主就是孙猴子。

    “好了我已经同意了。你们还不快下去忙你们的。”珍珠让几人出去安排,柔儿几个这才上来伺候。以后的几天九山都跟着沸腾起来,因为神庙最隆重最盛大的庆典就要举行了,所有人都盛装打扮,家家都准备丰盛的饭菜,弄的跟要过年一样。这样不好吧,大战之前的紧张一点儿没有,到处是载歌载舞的欢腾,这会不会影响大家的士气和斗志呢,珍珠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叫了武巫来,说了子的担忧。

    “宫主不用担忧,就是没有庆典,山里人出征的时候也是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是山里的狼装,山里有句话说的好,‘一上狼装誓不回’他们要让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出现在战场上,誓死拼杀,不打退敌人不回还!”武巫道。

    珍珠听了武巫的话,赶紧身上毛骨悚然,这那里是上阵拼杀的士兵呀,这是视死如归的敢死队,她不要他们拼死,她要他们敌进我攻,敌攻我退,敌疲我扰,要运用战场上的智慧来打赢战争,而不是一味的拼死蛮干,九山就这么多人,她还要他们生息绵延,不要他们全都战死沙场。

    珍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武巫,让他在战场上一定要听石头的,不要拼命,她要他们都活着回来,她还要给他们端庆功酒呢。

    武巫的眼圈红了,他对着珍珠郑重的点点头,说到时候一定听石头的指挥,让珍珠放心,他会活着回来的。山里的各位头人都得了消息,举行完了庆典就要出山配合恒王的军队出山打鞑子。鞑子在山外是让他们很不方便,但到目前为止没怎么严重影响他们的生活,反正山里有了神女,他们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他们出山打鞑子那是为了宫主去作战的,宫主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而不是为了那个连年攻打他们的狗皇帝出战的。

    长老堂的人来汇报,根据夜观天象得出的结果,可能这几日就有西南风,要抓紧,错过了再等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什么时候举行庆典,明天行吗?”珍珠立刻道。“宫主不会耽误事儿,两日后举行庆典,您得有客人,不然这样不好,我们觉得恒王肯定愿意做你的客人,我们也希望您能请到恒王,王家庄的人是您的族人,您愿意请谁都可以。”长老堂的人温声道。

    “王家庄的人就不要请了,本来爹如果在山里,请他来就行了,可他远在金陵,我又不想让他劳顿,就算了,恒王那里让我再想想吧。”珍珠摆了摆手,让长老堂的人下去。

    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珍珠漫长焦急坐立不安的等待中度过了,她得到消息说,恒王率领着十几万人的队伍已经驻扎在离宫的山脚下了,随时等着山里举行了庆典,他的队伍好通过天桥。

    “全都很着急呀,急不可耐!”珍珠无限感慨的道。她这几天就跟个木偶一样,被川流不息的人拉去试衣服,戴头饰,彩排庆典程序,这活儿原来也不轻松,一天下来累的浑身无力,只想躺着,连吃饭的劲儿都没有了。从天凤宫到整个神庙再到九山,全都不知疲倦的忙碌着,武巫尤其高兴也特别忙碌,他要忙碌山里出征的事儿,还要忙碌庆典的安全保卫工作,更希望自己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宫主身旁,看她换衣服,戴首饰,他想第一个看到她的所有变化。虽然珍珠说了这事他要听石头的,可是他听石头的,那些人听他的,里里外外那里少了他都不行,几乎是从凌晨忙到子夜,难得有合眼的时候,但是武巫是累并快乐着。

    柔儿他们那里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这两天她们虽然是天凤宫的人,是宫主身边的人,可在宫主身边伺候的却是长老堂的人,她们都成了打下手的。从天还不亮就起床到差不多亥时才睡,正在长身体的小姑娘们,全都严重睡眠不足,可白天是不敢打瞌睡的,她们进行的是一场神圣而庄严的事儿,打瞌睡就会被长老们视为对宫主不敬,是要被责罚的,因此白天她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两天的时间过的还是很快的,庆典的时间到了,白天是各族的狼兵才女在神庙前的露天台子上载歌载舞,夜幕降临的时候,广场周围竖起了巨大火把,立起五颜六色的彩旗,从山下道山上的路上满是人流。在上山的路上,有几个大酒缸,里面是甘甜的美酒。只要上山的人都要喝一碗酒,就是人很多,也没有人不喝酒就上山,这是赐福之酒,不喝酒上山的人会有灾难降临,是对神女的藐视和不恭,所以大家都会讨一碗酒,然后喝的一滴不剩。这些酒就是通往神庙的通行证,这几缸酒喝完之后,就不再接受上山的人了,山下的人不得再上山,这也是一种很好的限制人数的方法。山下的人都知道规矩,所以有人为了上山已经在山下整整熟了两日了,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开始在山口守着,就是为了上山参加者百年不遇的盛典,为了朝拜神女。

    从神庙的大门到彩台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地毯的上方搭起了彩棚,一直到彩台下面,不管广场上的人多么拥挤,大家都没有碰触这里一下,因为这是神女的专用通道。人们都来到彩台的四周,头上和手上都戴着花环,身上穿着节日的盛装,兴高采烈的站在广场上又唱又跳。这欢呼的人群中,有那么一小撮安静的人,看着和所有的人都不同,全是汉人打扮,中间的人穿着大红的八宝团龙箭袖,头上戴着二龙戏珠的紫金冠,身上披着银白滚红边儿的斗篷,手里舀着削铁如泥的宝剑,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恒王殿下。他身旁站着穿着一身石青色八宝团花箭袖,头上戴着白玉冠,身披火红斗篷,身跨宝剑的向世子,向世子此时正一脸兴趣的看着台上,浑然不觉恒王已经瞪了他好几眼了。

    ps:非宁不可巧舌智斗古人心,穿越与众不同。书号2469655

四百六十章 一触即发

    恒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哼了一声,一甩自己的斗篷,继续往前走,向世子撇了撇嘴,跟着恒王往里走。

    神庙的甬道上都铺着红地毯,他们穿过讲堂,穿过大雄宝殿,穿过让他们脸红心跳的后殿,走过高地起伏的山路,来到后面写着的神宫二字的宫殿。进了神宫,就看到神宫两旁都摆着粗狂的大理石座椅,前面摆着石桌,每张座椅上都铺着整张的狼皮坐垫,每张座椅上都坐着一个异族人,有蛮族的哈族长,有苗王,有瑶族的白夫人.......相较于神庙外的热闹喧嚣,大殿里多了一份安静和凝重,人们虔诚的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祈祷着。恒王和向世子被请到神台上,中间的雪白的狼皮座椅左边下首,放着两张铺着狐皮的座椅,彩衣女子请恒王和向世子坐了。

    “请神女坐床——”随着一位黑袍长老的唱诺,神殿外想起咚咚的一阵铜鼓声,一卷儿雪白的地毯,从神台一直铺到殿外,此时的珍珠穿着一身黑色的异族服装,和在彩台上一样,披着头发,这次脸上和额头的金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额头变成了红色的灵蛇火焰妆,头上带着一圈绿宝石的抹额,露着半个手臂,赤着脚,带着上面挂着八个金玲的手镯脚镯,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从外面叮叮咚咚踩着金玲的节拍进来,后面跟着四大巫师,都穿着本民族的服饰。

    珍珠进来环视大家,然后迈着她那雪白的小脚,一步一步走上神台,解下斗篷,端端正正的坐在白色的狼皮座椅上,今生今世,命中注定,逃都逃不掉,她都是神庙的人了,不论走到那里,她都是神庙的神女了。

    “神女万安,宫主长乐!”所有人都来到中间匍匐行礼。

    “九山神庙第十二代神女,王珍珠坐床礼成,请神赐给我们万能的神女权利和智慧,造福我九山黎民,护佑九山风调雨顺,人寿年丰,富贵绵延,人丁兴旺,请神女执掌金鞭,驱使你的子民吧!”

    从殿外走进来三个黑袍纹面的长老,中间一个长老端着一个铺着红绒布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条挂满小金铃铛的皮鞭,和珍珠手腕上和脚上戴的是一样的,他们走上神台,站在珍珠的面前。珍珠站起来对着金鞭行三次五体投地的大礼,一旁的一个长老从举起托盘把金鞭赐予珍珠,这是权利和义务共存的金鞭,是鞭策每个神庙人的金鞭,珍珠把金鞭接过来,在台上啪啪啪甩了三记,长老们和大殿里的人全都再次匍匐在地行礼。所有这些,都让恒王和向世子这两个特约嘉宾看的一清二楚,他们是这场庆典的见证人。

    珍珠把金鞭挂在自己的腰上,从此之后不管她走到那里,真的成了人在鞭在,鞭离人亡,珍珠从神台的侧门儿再次退场。等珍珠回到大殿的时候,已经又换了一身盛装,这身衣服让向世子看的是瞠目结舌,珍珠简直就跟堆到一堆银器中一样,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苗绣,下身穿着百褶裙,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项圈,银手镯,头上顶着一顶垂着大珍珠流苏的银冠,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银饰,简直就是银子包裹的人,几乎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还走得动。珍珠步履从容,风姿卓越的走过来,站在神台上,她就真的如同从天上走下凡间的女神,举手投足,俾睨众人,让恒王和向世子感觉他就是个女皇。

    珍珠重新坐到狼皮座椅上,神庙的长老授给四位大巫师银鞭,最后道:“今天首先感谢恒王殿下和向世子来参加我的庆典,也感谢各山的头人前来,我知道接下去的工作是接管山里各家的户籍名册,解决山里丞待解决的问题,但是我要说的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山外的鞑子打跑。恒王殿下和向世子会从我们山里绕到鞑子的后面,切断鞑子的退路,我们山里也要配合这次军事行动,让山里的狼兵和勇士们全都上阵吧,我们山里人大展宏图的日子来了,此役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是反叛之民了!具体的明天再安排,我们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

    珍珠的话让所有在座的人都沸腾了,拿掉反民的帽子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他们虽然世居深山,可也很向往外面精彩的世界,可是他们在山里一次一次的打退各届巡抚老爷的攻打,虽然每次胜利,他们都欢呼雀跃,杀牛宰羊,可这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他们需要山外的精彩,山外也应该了解他们,也有不安分的出山去了,可只要被捉住,或者被人看着不顺眼,告到官府,不管他们做的对不对,都会被投进监狱或者砍头的,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可因为他们是反民,是谋逆之人,人人得而诛之,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如果能从这次战争中让他们重新来过,那再好不过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恒王和向世子,恒王站起来道;“珍儿,哦,宫主说的不错,只要金牛山的人这次协助本王大破鞑子的军队,我就上表朝廷,让皇上为大家平反,这个请大家放心!”

    恒王说了这句话,所有人都放心了,人家可是大魏顶顶尊贵的王爷,不会骗他们的,还有就是现在不用上交户籍册子,他们就更高兴了,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大家在大殿里摆宴庆祝,推杯换盏,开怀大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管后天的战事,今天是他们山里最最隆重的节日,百年不遇,一定一醉方休。

    珍珠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她太累了,这两天她就没好好休息过,满满一桌子珍馐美馔摆在她面前,可她一点食欲都没有,而且身上这沉甸甸的头冠和满身的银饰,她都快被压死了。珍珠跟大家举了三次杯,就回天凤宫了,神殿就让四位大巫师代劳。珍珠退了,恒王和向世子也告辞了,各山的头人虚留了留,就随他们去了,有他们这两个高贵人在,他们都不能放开了吃喝。这天晚上所有人都酒足饭饱,酩酊大醉,被扶着去客房歇着了。

    一夜狂欢,一夜庆祝,珍珠心里有事儿,没有等着叫,早早就起来了,几位大巫师也早就来了,他们一夜没睡,大家都喝趴以后,他们就回去沐浴之后,赶过来伺候珍珠起床,以后除了不在神庙,他们都要在珍珠起床之前过来伺候,这是神庙的规矩。

    在寝宫外候着,四位大巫师请安过后,大家迅速的去神殿议事,从昨天晚上开始,恒王的大军就已经开始通过天桥,来到山中,这一晚上都没有停歇过。山里的人还以为汉人的大军攻进山里来,吓的不轻,全都跑回家里,在得知是借道之后,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山里四十岁以下的男子也都被各族的族长召集起来,拿起了他们最顺手的兵器,没有的可以从族长这里领到些长刀长矛,这些人都为自己有了得心应手的崭新的兵器而兴奋异常,丝毫没有就要开赴沙场,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担忧。

    珍珠先去神庙的门口转了一圈,昨天的东西早就不复存在,但是广场上依然热闹非凡,上香的,观景的,卖东西的人来人往,大家看到珍珠的轿子,全都匍匐行礼。珍珠感叹神庙的速度,也欣慰于山里人的乐观,淳朴。她先去大雄宝殿带领大家上香礼佛,因为有紧急的的事情需要处理,珍珠只带着大家上了香,并没有礼佛,赶紧去了神殿。恒王今天早晨特意过来了。

    珍珠坐在神台上,接受大家的顶礼膜拜,等大家起来就道:“现在时间紧急,我们晚上起风之后就行动,行动之前要把我们在鞑子军营的哈飞和内应救出来,这个已经安排好了请大家放心。神庙的所有狼兵都要听狼眼儿大人的指挥,包括武巫。”珍珠说完,看了武巫一眼,武巫立刻躬身说是。“在这之前,狼兵都去厨房,找厨房管事,把这些日子储存的油都用竹筒装了,跟狼眼儿大人走,具体行动狼眼儿大人会告诉大家的。各位家主带着你们的人,都去听狼眼儿大人的号令,集结队伍,然后都跟着恒王的将军走,到时候听从命令就是了。包抄鞑子的人,一定要等粮草营火起之后再行动,要尽可能的离鞑子的军营远点儿。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让恒王爷说。”

    “嗯,刚才宫主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我想说的是既然是参加军事行动,那就一定要听从号令,击鼓不前,斩!鸣金不收,斩!烧杀抢掠,斩!私杀战俘,斩!”恒王的话一出口,大殿里就为之窒息,瞬间大殿里就杀气腾腾的,这位才是大魏的修罗王,可不是苏州知府带来的那些官油子可比的。

四百六十一 西南风起

    “负责断后的一定要清楚,鞑子败退一定是要往扬州方向败退,我们这里离扬州最近,所以你们要在通往扬州的路上设伏,一次消灭他们是不可能的,此次战役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歼灭鞑子的有生力量,尽量保存我们的有战斗力,我们要从侧翼进攻。鞑子的优势在于骑兵重骑,如果没了马,他们是打不过我们的,你们要先行到达,一定要多挖沟,让他们有马不能骑,多设绊马索,你们可明白?”

    “王爷明白了!”石头大声的道。恒王看了石头一眼道:“石家后人就是不一样,历经百年磨难还有如此栋梁,当真是可敬可畏呀!石崇听令,本王给你一支大令,命你为主将,闵中为副将,带领几万将士截敌后路,截杀鞑子,火烧他们的粮草营!”恒王说完,把一支金皮大令给了石头,石头双手颤抖,眼冒泪花的接过来,道:“得令!”

    “大帅!”那个叫闵中的将军脸色连变,上前叫了一声大帅。“有事?”恒王看向闵中。“无事!”当闵中看到恒王凌厉的眼神后道。

    “既然大家都无事,那就等着西南风的到来吧,希望我们心想事成,一帆风顺。”恒王习惯性的坐在椅子上往后仰,做放松状,突然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里的气氛不对,他立刻睁开眼睛往下看,立刻看到异族人不友善的眼光,怎么了?

    “你应该在我面前时刻保持谦恭的状态,即便你是王爷!”珍珠坐在中间微笑着,没有看恒王,小声儿道。恒王立刻无奈的坐直了身子,低头好像跟珍珠说了句什么,珍珠微笑着看向他,下面的人见了,这才恢复了常态。恒王心中无奈的叹气,得到珍珠是何其难也,现在又多了这么一群蛮不讲理的人的阻挡,他的岳母团比别人的庞大多了。。

    因为断后的军队的重要,因为天桥的特殊性,恒王才亲自前来部署安排,现在命令发出去,人们也都行动起来,剩下的事情还有很多,他要赶回中军坐镇,那里离了他是不行的。

    忙碌紧张的一天很快过去了,夜幕悄悄降临,天上果然刮起了西南风,即将出发的勇士们,都吃了一餐饱饭,穿上皮甲和竹甲,拿上自己趁手的兵器出发了。十来万的军队,悄无声息的集结着,被熟悉地形的山里人,带着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迂回到敌人的背后去,去给那些不知深浅的鞑子重重一击。

    神庙的狼兵现在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装满油的竹筒,他们被蒙上眼睛从秘密通道出来,然后在神庙的外堂长老和所有暗卫出动保护下,在粮草营周围快速的洒着油。山里的风不是很大,可出了山,外面的风就猛烈多了,让人们逆风行走都很困难,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去绕到鞑子后面的士兵都是顺风走的,省了好大的劲儿。

    狼兵们淋油的过程中,也碰到了几队巡视的鞑子,那些鞑子全都骑着马,飞快的跑过去了,基本没有什么冲突,碰到人少落单儿的鞑子,自然有暗卫上去收拾,在敌明我暗,出其不意的攻击下,他们没有暴露。到了午夜,瘦猴带着浑身是伤的哈飞从狗洞里钻出来,在山坡的密林中守候,翘首企盼,心里惶恐不安的哈族长高兴的哭一阵子笑一阵子的,当他看到他们后面跟着几十个工友还有一对衣衫褴褛的走路一瘸一拐的女子的时候,他傻了。

    “阿飞,这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哈族长指着那些女子问道,瘦猴的工友他能想得到,都是被鞑子掠来做苦工的汉人,这些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阿爸,这些都是鞑子路上抢的良家女子,儿子在鞑子的大营里多亏了她们才得以活命,这次火烧鞑子的粮草营,如果儿子不带她们出来,她们就死定了,还请阿爸体谅。”哈飞跪在哈族长跟前道。

    “阿飞,我体不体谅的没什么,关键是宫主体谅你就行,她为了你连恒王都请动了——这个是哈族长一厢情愿,两岸迟早要决一死战,什么时候大家都拿不准,哈飞就是那个决一死战的导火索,促成了决一死战的提前到来,为了救你你说容易吗?你却不跟宫主商量,就擅自带着这些外人前来,你.......你........”哈族长摊了摊手没再说下去。

    那对女子东倒西歪的在地上坐着,有的看着前面漆黑的夜空发呆,有的因为伤痛呻吟,只有其中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子一直在侧耳倾听哈族长父子的谈话。

    午夜子时一过,大家就看到山上有亮光闪了闪,鞑子的粮草营刹那之间就亮起火光,因为有油的缘故,火迅速蔓延开来,因为有风的缘故,火迅速大起来,风助火势,火上浇油,粮草营瞬间淹没在火海里。那些迅速撤回的狼兵还有山坡上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惊呆的张大了嘴合不拢,他们从来都没看到过这么大的火,这么气势汹汹的火,这火可以吞噬一切,让任何人或物在它面前都显得很渺小,火焰翻滚,热浪袭人,离着这些火焰十丈之内的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十丈之外的树木都被烤糊,人们就是远在山脚下,也被这热浪逼得连连后退。

    “如果我们没有出来,我们会是什么样?早就变成一堆灰烬了。”那个为首的女子呆呆的道,其余的女子都已经吓的瘫在地上起不来,捂着脸小声的啜泣着,此女走到哈飞面前,重重的磕头道:“哈少主谢谢你。”

    “我在鞑子军营多亏你们照顾,只要稍微有良心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白白送命而弃之不顾呢?”哈飞赶紧把那个女子扶起来诚恳的道。

    “可惜了,里面像高山一样的粮食就这么白白的烧掉了,可惜了,可惜了!”瘦猴看着火光里的粮草营道。

    可能是他们这边起的火,又离着粮草营不是很近,居然一个往这边逃得都没有,他们也没听到喊叫的声音,鞑子也是兵力不够,根本这里只有几万人,偌大的粮草营,就如同一座空城一般。但是他们听到了恒王大军进攻号角,恒王的军队在他们正对面得鞑子都行动起来,打算去救火的时候,冲了过去,杀了那边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恒王的军队早就憋足了劲,操练了这么长时间,只为了痛痛快快的和鞑子打一仗,此时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进了鞑子往日如同铁桶一样的大营,对着那些找不到马,没有兵器,混乱不堪,东突西冲没头苍蝇的鞑子,上去就是一通砍杀,这些鞑子也都是确实悍勇异常,有的居然赤手空拳的冲过来和魏军决一死战,有的夺了魏军的兵器,反过来厮杀。鞑子这些不要命的打法,也阻挡了恒王军队的前进速度,更为身后的同伴争取了时间,起码中军王帐全都穿戴整齐,手持兵器往后撤退。这次他们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大魏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势如破竹的大魏士兵,看着气吞长虹般的大魏军队,鞑子的主帅选了暂避锋芒——撤退!这是他们攻入中原之后的第一次失败,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是他们没有选择,只能撤退。

    石头带的狼兵和山里的勇士毕竟是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珍珠和恒王协商的是让石头带着大家在下风头儿截击从粮草营逃出来的鞑子,恒王的副将闵中带着军队,绕到鞑子大部队的后面,去伏击鞑子主力的后撤,努力不让他们返回扬州城里,真正惨烈的战争应该发生在这里。这里有珍珠的私心,不想山里人伤亡过多,也有对山里狼兵训练时日尚短的顾虑,毕竟上战场就是要真刀真枪的打,花拳绣腿,只能被别人砍,这里面来不得半点马虎。石头对珍珠和恒王的协商很不满意,这分明就是看扁他训练的狼兵!他自从接手这些狼兵之后,就夜以继日的训练,排兵布阵,演练阵型,各种队形的变换,他都训练了,虽然日子短了点,这也不能阻止他跃跃欲试的心理,但是他的耳朵里又在响着珍珠的话:“石头,你带着的这些人都是我们的亲卫,我要他们的伤亡最小,我要他们顺利的完成任务,我要他们尽可能的都活着,你不可以用他们来成就你的将军梦想,你明白吗石头?”

    不管石头明不明白,他都点头答应了,表示明白,就是不明白,他也会这么做的,只是这将军梦要延后了。

    石头他们带着人转到粮草营的下风口等着,粮草营人喊马嘶的救火,闹腾了一个多时辰,可是风助火势,又有珍珠精心准备的菜油助阵,怎么救得灭,只能是越救火越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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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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