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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二章 血战长天

    在这些人到达他们的射击范围的时候,石头一声令下,百箭齐发,前面跑着的鞑子,纷纷倒地,因为事发突然,后面的鞑子刹不住马,在前面没有死的人身上踏过,这下死了,已经死了的,再来上几马蹄子,都落到尸首不全了。

    只是那些踩着同伴尸体的重骑也好不到那里去,被同伴的尸体或者前面倒地的战马绊倒,从高速奔驰的马儿上跌下去,头部先着地的,立刻一命呜呼,别的地方着地的,那也是骨断筋折,侥幸这些事儿都没发生,跑过去了,很好,前面还有深沟、绊马索、铁蒺藜在地上等着呢。一时之间人仰马翻,鞑子的呼喊声和马儿的嘶叫声,响成了一片,鞑子的冲劲儿为止一泄,全都放缓了马步。

    前面的放缓了,后面的不知道,就是知道也得往后跑呀,恒王的军队都跟地狱里钻出来的罗刹一样,勇猛无敌,势如破竹的往前冲,玩命儿的砍杀,鞑子已经不能列阵乱成一团儿,这时候只能往后撤。后面后撤的鞑子,倒逼这前面的鞑子往后撤。这就跟非洲大草原那些角马过河一样,前面的在河岸上犹豫,不敢下水,可后面的角马越来越多,挤着挤着就把前面的挤下河了,然后横渡大军才形成,横渡才开始。

    今天也一样,因为遇到埋伏,这些鞑子犹豫不后撤,可后面的潮水一般涌过来,也由不得他们不后撤了。犹豫不决的重骑又开始驰骋开来,所有的阻挡都在无数的重骑冲锋中消失了,深沟被人马的尸体填平,绊马索被踢断,铁蒺藜被压在黑压压的尸体下面,前面的鞑子,为后面的鞑子冲开了一条血路。

    那些穿过连弩的射击,穿过用血铺成的道路后,跑到石头近前的,被烧的外焦里嫩的鞑子,又全都被他的三尖两刃刀戳穿,做成了烤肉串儿。鞑子在面对比他们多的山里人,在他们被烧的死伤大半的情况下,又怎么抵挡的住,这些悍勇,养精蓄锐了好长时间的山里人呢,粮草营里出来的人,九死无生,全部被包了饺子,这是这场战争中歼灭最彻底,己方几无伤亡的完胜战例,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只是觉得可惜了那一眼望不到边儿的粮食,山里缺粮,这里有成堆成堆的粮食,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被烧掉,好心痛呀。

    闵中在后面包抄的军队,遇到了鞑子最顽强的冲锋,在两翼有进攻,后面有追兵,前面有截击之敌的情况下,鞑子还是拼命撕开了一道口子,冲了过去,直入扬州城,龟缩在里面再也不出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石头并没有严格遵守珍珠和恒王的协议,把这边的烤乳猪收拾完,留了一万人在自己原来的阵地上,以防有活过来的跑了,自己带着几万人赶赴鞑子的后路会同闵中阻击后撤的鞑子,只是此时两边已经短兵相接,打了个难解难分,他们前面是魏军,只有越过魏军才有可能和鞑子交手呢。负责断后阻拦的魏军是和冲锋一样多的,前面人山人海,他们过不去,他带着人趴在土岗下,碰到打懵了头的落网之鱼,跑到他们这边来,就给补上一刀。他们身边的一些特殊成员——牛儿们,一直优哉游哉的,在一旁啃食这青草,吃的悠然自得。

    石头在一旁坐着想了想,又蹬到高处去看了看,回来对大家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光靠着捡漏也杀不了几个鞑子,看这阵势他们早晚会攻破大军的防线,冲过去。我们再往后走走,转到魏军身后,再给他们来个二次结集。”跟着石头的人当然是听他的号令了,他是狼眼儿,当然是他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了。

    大家跟着石头又往后面奔袭了几十里,佛晓的时候才脱离了那个大包围圈儿,然后在魏军的背后停住了脚步,石头派出去十几个斥候,去探听前面的消息。石头让大家席地而坐,喝水吃干粮,休息,等着将要到来的恶战。

    “报——报告狼眼大人,我们捉住了几个鞑子,一个被我们射杀了,跑了两个,他们好像是扬州城里鞑子的密探,这是我们捉住的,您看看吧!”几个狼兵把两个捆的像粽子一样的鞑子扔在了石头脚下。

    “你们是什么人?”石头用鞑子的语言跟他们说,那两个被打的满脸鲜血的鞑子大吃一惊,这里还有会说他们语言的人,穿着也不是魏军的样子,是敌是友,他们心里拿不定注意,盯着石头没有说话。

    “我是大魏的将军——自封的,奉我们可汗之名,前来截杀你们,你们是军营中的人还是扬州城的人?”石头继续问。这两个鞑子看的也比较开,反正横竖这大魏的将军都不会让他们或者,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什么不硬气点儿,英雄点儿,两个人咬定牙关不开口。看他们还不说话,石头身边的人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拳打脚踢,这两人的脸上就如同开了个织染铺子,浓淡深浅的色彩晕染开来,都看不到他们的本来面目,这两人听不到远处的喊杀声,只能听到自己耳边钟鼓齐鸣的声音。

    待石头还要问的时候,就看到远处有两个黑影快速的跑过来,边跑边低声喊道:“大人,是我们,扬州城方向好像来了一队人马,好像是来接应鞑子大军的!”

    石头低头看了看这两个开了染坊的,留着没什么用了,举手做了个手势,一旁的两个狼兵,手起刀落,结果了这两个鞑子的性命,然后迅速的集结队伍,迎着扬州方向的鞑子而去,打头阵的是那些连着赶路,已经两三天没怎么吃饭的牛角上绑着尖刀的牛儿们。

    他们把来探路的斥候,纷纷捉住杀掉,让扬州城的守军走的越来越近,等这些鞑子看到牛群停下来要查看的时候,石头早就命人在后面点燃了这些牛的尾巴,这些牛儿尾巴被烧,腹中饥饿,疯了似得往咩咩叫着往鞑子的军队冲去,冲到这些鞑子跟前,用牛角乱挑一气——照吃的。弄的对面的鞑子不知所措,眨眼之间就挑翻了前面一片鞑子的骑兵。

    反应过来的人们这才纷纷呼喝,挥动手中的弯刀,苏鲁丁长矛,像这些疯牛身上招呼,这些疯牛身上也不知道披了什么,很难刺透,刀枪不入,根本就处置不了这些疯牛,一时让来救援的鞑子阵型大乱,乱作一团儿。之后石头他们的连弩齐射,又扫落一片人,黑暗中交手,谁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全都没有敢拼尽全力,没敢往前硬冲,最后扬州方向来的援军,又退回扬州城里了。

    等鞑子的大军撕开魏军的口子,石头他们又顺便伏击了一把,捞了许多马匹和兵器盔甲,然后潇洒如风的,就差唱着歌儿回去了。山里民风彪悍,经常争斗,死伤在所难免,只是没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战役,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平时他们在山里的打斗,在这次战斗面前一比,那都成了过家家,面对变幻的阵型,如潮水般的敌我双方,他们那点彪悍,那点儿勇猛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面对这么激烈,这么大规模的战斗,狼眼儿大人却能让大家全身而退的,还得了这么多的战利品,大家此时的心情是超级好。

    这场仗一直打了一天一夜,尸横遍野,人们脚下的土地都被血水染红了,尸体都堆成了山,漫山遍野的死人,让活着的人以为到了修罗地狱,这里大家能闻到的气息除了血腥就是死亡,。

    恒王更是血染征袍,银盔银甲素罗袍已经全部被染成红色,胯下的乌骓马也中箭牺牲了,此时骑得是一匹雪白的战马,他的踏雪无痕,通体雪白的匹马,也全身血红,看不到本来的颜色。从晚上到早晨,再从早晨到傍晚,直杀了个昏天黑地,等战事平息之后,恒王的金色帅旗慢慢的走过战场,西边夕阳映照,残阳如血,这是反攻的绞肉机,鞑子死伤过半儿,魏军也伤亡了两成的兵马,两成对五成,那是大胜仗,只是面对胜仗,恒王将帅们心情并不好受。

    打扫战场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这期间恒王的捷报早就传到金陵城,里面着重说了金牛山异族在这次战役中的作用,火烧鞑子粮草营,成功阻击扬州城鞑子援军驰援,此功甚大,现在虽然是秋收季节,可鞑子再想抢这么多粮食可就费劲儿了。

    魏帝看了当然是大喜,眉开眼笑,又哭又笑,这返回京师总算是有盼头儿了,亲旨嘉奖恒王,准许他一王双奉,赐金盔金甲一套,葡萄美酒一百坛,御膳一席,黄金百锭,绫罗绸缎若干,犒劳三军,成车的酒肉拉过来,关于金牛山各族的平反事宜,要和内阁商量了再做决定。

四百六十三章 接管神庙

    这个商量不商量其实就是个形式,已经和恒王约定的事儿,是肯定要实行的,但是没有内阁几位大臣的认可是不可以的,所以还是要走这个形式的。

    长江北岸这一战好像是心理战,经此一战,打出了魏军的自信心,原来鞑子也不过尔尔,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那么坚不可摧,他们也都是血肉之躯,只不过是仗着重骑厉害,才一直这么耀武扬威的,没有了马,他们一个个就跟大笨熊差不多,杀他们就跟砍瓜切菜似的那么容易,目前阻击他们重骑的方法就不错,再完善完善,打败这些鞑子那是不在话下的。

    魏军的士气高涨,而鞑子的士气很是低落,这一战大魏的军队终于打过了长江,以后就无险可守,真的要硬碰硬了,虽然有些个破敌之术了,可并没有完善,这次也是打了鞑子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们才会惨白如此。以前的大魏和是连年和鞑子作战的,领兵打仗的就是历代的恒王,齐誉的先祖们,对于鞑子,齐誉比别人有更深刻的认识,所以恒王并没有高兴,反而格外谨慎起来。在大家欢庆畅饮的时候,让巡逻值班的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恒王被传进皇宫,去喝皇上摆的庆功宴了,席间大臣们纷纷向皇上祝贺,向恒王敬酒,言谈话语中带出些要给恒王做媒攀亲的意思,恒王一概没有理会。这顿庆功酒喝到后半夜才散了,皇上叫住了恒王,道:“陪朕走走吧,散散酒气!”

    “誉弟,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别跟朕说什么鞑子不除,无以家为的鬼话,用这话糊弄糊弄臣工也就罢了,怎么能糊弄的了朕!你可是恒王府的独苗,怎么能不成亲,你不成亲朕可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了,你如果再不选,我可就给你指婚了!”皇上和恒王默默的走了好长的路道。

    “陛下,您就再容我几年吧,我这几年肯定经常征战,就是有了王妃也不能回府,陛下还是不要着急了。”恒王道。

    “呵呵,你的婚姻大事,倒成了朕着急了,不过我已经跟皇后说了,让她帮你物色着些,只要你皇嫂看好,你就不要再搪塞朕了。”魏帝看着前面的灯光,幽幽的道。恒王听了心里就道了一声惨也!皇后看重的人是一定不可以的,那个女人整天算计着他们齐家的瓶瓶罐罐,齐家已经有了一个刘家的女人,这就够了,不要再弄一堆刘家的活着和刘家有关的女人了。

    “皇兄,我已经有人选了,只等把鞑子赶出长城去,我就完婚,不劳皇兄皇嫂惦记了。”恒王道。

    “哼,你有没有人选我不管,不过朕明白的告诉你,鸡鸣巷那个弃妇不行!除了她,整个大魏的下到贩夫走卒的黄huā大姑娘,上到豪门贵戚的名门淑媛,只要你看中的,朕就给你指婚。”魏帝看着恒王道。恒王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知道这次的战役大获全胜了,珍珠就开始焦急的等着给山里平反的诏书,十几天过去了,恒王只去过金牛山一次,他很忙,太忙了,所有大军的调动重新安排,制定新的作战计划,忙的饭也没空吃,觉也没时间睡,珍珠只能忍着,等着。

    珍珠等着忍着但是没有闲着,首先她一步一个头的从〖广〗场,跪拜到大雄宝殿,在大雄宝殿上香祷告之后,就又一步一个头的跪到后堂,在佛祖面前深深的忏悔,让佛祖原谅她的莽撞之举,把山里的密道泄露给山外人,以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她要吃斋发愿,请求佛祖的原谅。她赌咒发誓的跪拜完之后,发现这话果然不是可以随便乱说的,他的饮食立刻就发生了变化,全是素菜,一点荤腥都看不见了,食材虽然都是一等一的珍品,可这些素菜就差用白水煮了,真的很素呀。

    珍珠还发现举行了万蛇之舞和坐床礼之后,她的苦难才开始降临了,她再也不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了,每天寅中起床,寅末就要坐凤轿到大雄宝殿上香早课,辰时左右在神宫吃过早饭,就要着手处理山中的各项事务。坐床其实就是理事亲政的一个形式,首先是世外桃源把财产账册给送过来,财巫高兴的咧着大嘴笑,他终于是名副其实的财巫了。几十本账册放到珍珠和财巫跟前之后,两人也有些吃惊,不会神庙的财产有这么多吧?珍珠随手拿了一本打开,上面画的居然是地图,珍珠合上账册看了看封面,发现上面写的是参。珍珠皱皱眉,再次打开册子,看到每页好像都是一座山,下面写着山的名字,地图上有红点儿闪现,这些红点儿是什么,翻了几页大都如此,看不明白,珍珠把这册子扔在了一旁。

    药巫拿起珍珠扔在桌子上的册子打开看了看,难掩心中的喜悦道;“宫主,这是百年老山参的册子,这是上一代神女留下的,我粗略的看了看这册子,大概有几十株百岁以上的参,百岁以下的就更多了,如果这些山参能幸运的没有被山里人发现,这些参都有人形了,周围肯定都有灵宠守护,这可是无价之宝!”

    听药巫这么一说,珍珠抬眼看过去,看到这些册子有的是绿色薄娟**,有的是黄色**,有的是黑色,这些册子好像都分了类,应该是一个颜色的代表了一类吧,刚才她拿的是绿色封皮的,那就是人参是植物药,用绿色封皮。于是珍珠拿了一个黄色封皮的,打开看里面写着那个箱子有多少金条,总重多少,每个箱子的编号都写的好好的,从金条到银锭,写了满满的一个册子,里面有黄金两万两,白银一百多万两,珠宝玉器不计其数。珍珠真的被这些财富震了,这些黄金大概比魏帝的黄金还要多,只是这些黄金白银被严密的藏在神庙之中,就如同古埃及的财富被放到了金字塔中,深埋地下,不再流通,那也就不是财富了,不流通的财富等于没有。黑色的册子里写的是蛇毒几罐儿,断肠草十几亩,三七一座山,马钱子多少多少,看的珍珠是毛骨悚然,这个册子怪不得是用黑色封皮的,原来都是毒药,见血封喉的毒药,也不对,三七不是,三七是止血良药,怎么会归为毒药册子呢?

    “药巫,这个册子里都是毒药吗?”珍珠拿着这本黑色的册子问。

    “是,宫主,这里面记载的东西都毒性剧烈,是这世间的剧毒之物。”药巫点点头,表示是的。

    “可是三七并不是毒药呀?”珍珠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三七确实毒性不强,但是它很邪恶,所以神庙也把它归为毒药一类。”药巫道。

    “很邪恶?怎么邪恶了?”珍珠坐直了身子,越发好奇的问。“宫主,山里人丁稀少,有的妇人不愿意生许多的孩子,有的女子未婚先孕,她们就会偷偷的去山上采三七,煮水喝了,然后堕胎,所以大家都成三七为邪恶之物,因为堕胎是不被神庙所允许的。山里艰苦,人口本来就少,孩子天折的很多,怎么还能不要孩子,怎么还能减少孩子的出生呢,这些三七简直就是来断大山的子嗣的,宫主您说它那能不邪恶呢?”药巫道。

    珍珠看着药巫好半天没说话,道:“你们只知道三七有这个作用?”

    “是,宫主,这邪恶的药,还能有什么作用呢?”药巫奇怪的看着珍珠。“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你先让人把这些三七采上十几筐,我有用。”珍珠对药巫道。药巫虽然不知道珍珠要干什么,可十几筐也太多了,多的机会够几百上千人同时打胎用了,宫主到底要干什么?药巫带着她的疑问,亲自背着竹篓去采三七了。

    珍珠有随便翻了翻别的册子,有的上面写的是神庙的土地,有的上面写的是神庙的建筑有多少,都会那些,有的是成箱成箱的珍珠宝石,人们都说人老珠黄,珍珠放的时间长了是会被氧化的,也不知道这放了百年的珍珠黄没黄。

    这些账册珍珠一上午下来没看完,倒弄的自己头疼不已,今天早晨起的太早了,她被从被窝里拖出来,梳洗好,去大雄宝殿上香做早课的时候,还没清醒过来,这还是半夜呢,她简直就是遇到了微笑版的周扒皮。本来每天的早课是要她来带领大家做的,可让她看着经书念都磕磕巴巴,更不要说给神庙的弟子解释了,所以早课是由长老堂的长老来带领大家做的,珍珠拿经书当着就要再补一觉,可惜她被各位长老重点照顾着,一点机会都没有。

    终于挨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珍珠看着满桌子丰盛的午餐,只吃了一个油炸黄金卷儿,喝了一碗鱼肉羹就放下筷子,她听石青长老说,下午还有晚课,她实在支持不住了,需要赶紧睡一会儿。(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四章 阁议

    大家看珍珠的样子是既心疼又无奈,这是神庙的作息时间,也是神庙的规矩,宫主必须学会适应,可能过一段时间适应了就不这么痛苦了。珍珠小睡了半个时辰,就又被从床上挖起来,痛苦,痛苦呀——珍珠痛苦的几乎要抓狂了。好不容易挨到晚课过完,珍珠就像摆脱了束缚的鸟儿,身上洋溢着轻松快乐的气息,她没有坐轿子,回天凤宫,而是小跑着飞回了神宫。天凤宫是她的寝宫,神宫也有她休息的地方,只是相对于天凤宫的奢华温馨,这里更粗狂自然一点儿,珍珠也顾不上挑剔什么了,只想赶快睡觉,早课一结束回神宫的东边套间,其实就是东暖阁,因为南边不是特别寒冷,所以也没有暖阁的说法。

    其实神庙讲究的是过午不食,到了下午,就算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只是早晨的早起,让珍珠很不适应,其实时间打点的一点儿都不紧。

    珍珠舒服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又翻身坐起来,看着跟进屋里的四位大巫师手中的册子,无奈的站起来,道:“我们还是出去看吧,我在这里看不下去,只想睡觉。”

    几位大巫师不禁莞尔,蛊巫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我看宫主是被人下了瞌睡虫,弄的时时刻刻都想睡。”

    “蛊儿不要瞎说了,宫主前几天你是想让她睡他都睡不着,这仗打胜了,当然要把前几天的觉给补回来,宫主要是实在困的厉害,就睡下吧。”武巫心疼的道。

    “算了,这有什么,你们都不困,我为什么要困,我也不困,接着工作。”珍珠边说边往外走,接着看账册去了。珍珠第一个拿过来的是神庙人员花名册,看完神庙的花名册是九山的户籍,珍珠现在比恒王都忙,忙的都没时间想他了,忙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忙的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恒王安排好军营的一切事宜,立刻回金陵城跟皇上说给九山的异族平反的事儿。这几天恒王虽然没有回陪都,但是一直关注着个问题,皇上论功行赏的时候,就说了这次金牛山的功劳,和他们的要求,交由内阁审议,并且重申是恒王答应了的。其实皇上这么说,就是告诉内阁的人,这个反是一定要平的,怎么平你们看着办。

    内阁的人对金牛山的状况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好说出来,原来就是因为山高路远而不太清楚的,现在来到金陵,和金牛山隔江而望,怎么也都知道了,可这平反的话怎么说也是门儿学问,全平反了苏州知府和朝廷没面子,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反民了,说重了和现在的基调不符,恒王脸上也不好看,这怎么拿捏措辞就成了一门大学问,所以就拖了起来。

    恒王等朝会完了,留下来和魏帝、内阁议事,恒王的态度摆在那里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个章程,不能把这件事束之高阁或者无限期的拖下去。

    “臣等是仔细的议了议这件事,只是中间有许多细节不好决断,王爷只说给金牛山平反,可金牛山说没说以后会怎么样?还有就是金牛山欠的朝廷税赋如何清缴,苏州巡抚那里死伤的官兵也要有个交代,是不是要拿几个斩首示众才能翻过这一页去,这平反之后再反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不光朝廷难看,王爷您脸上也过不去呀。”几个内阁大臣互相看了看,由金大学士开口道。

    “你们说这些就没意思了,要不是苏州知府给这些人定的税赋过于沉重,他们也不会抗租抗捐的,山里多穷苦,民生之多艰,按官府说的做是死,反抗或许还能有条活路,诸位难道不知道官逼民反的道理,历朝历代的血雨腥风,莫不是官逼民反,苛政猛于虎,难道各位学士都不知道吗?等给金牛山平反之后,一定要追究苏州知府的渎职之罪,陛下功在千秋,恩在社稷,一心要造福黎民,苏州知府就是如此食君俸,忠君事的吗?既然这些异族也想归顺我大魏,那就旧账不能提,旧怨不能说,不然牵三扯四的那还有个完的时候?金牛山的异族勇猛过人,你们为什么非让他们跟我大魏的官兵作对呢,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打鞑子呢?”恒王皱着眉看着几位阁臣道。

    别的都还好说,这个异族人勇猛善战,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打鞑子,而要和官府作对的话,深深的触动了魏帝的心,是呀,这么优秀的资源浪费着,太可惜了。魏帝立刻道:“你们说的我都清楚了,金右丞说的有道理,恒王说的也不错,关键是恒王已经答应给异族平反,他们才同意助我大军一臂之力的,怎么能让恒王言而无信呢?你们也不要说了,梁大人拟旨吧,让金牛山的人选个日子进京谢恩就是了。”

    听了魏帝说的让金牛山的人进京谢恩,恒王浑身就是一颤,脸色有些发白,强挤出笑脸道:“陛下,现在正是作战的时候,金牛山离了她们头人不好运作,圣旨臣弟去宣读就是了,关于进京的事儿,还是押后再议吧。”

    魏帝认真的看了看恒王,端起桌子上的参汤喝了一口。“我说王爷,陛下和老臣们都不计较金牛山的种种了,隔着一条江,现在又都在我们掌控之中了,怎么进京谢恩的时间都没有,这太说不过去了。”这时候张首辅也开口道,“这并不是苛待金牛山的人,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让他们得见天颜,跪听圣训,能感到天朝威仪,也要受到陛下雨露的恩泽,以示教化。”

    “誉弟,那个金牛山的头领可是那个弃妇,你担心朕对她不利?你放心,朕还没那个闲心和一个弃妇为难,她以后如果乖乖的带领山里人奉公守法,教化百姓,不去招惹你,朕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哼!这次进京也就是全全礼数罢了,别的就不要想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散了吧,誉弟留下和朕用膳。”魏帝好像看穿了恒王的小算盘儿,没好气的道。

    看着阁臣们都出去,魏帝盯着恒王,“前些日子她才把金陵的生丝行织造坊搅得天翻地覆的,骗了他们许多的银子,外面还嚷嚷的沸沸扬扬的说吴家小公子的病是她治好的,说的她都跟神仙差不多了,只是大家还不知道居然把不近女色的恒王殿下也迷得神魂颠倒的呢!她是金牛山的首领,就是这么跟朕表忠心的吗?这几天皇后都明着暗着跟朕说了好几次了,陈家损失惨重,都是这个弃妇害的!”

    “皇兄这么多年了,你还如此纵容皇后,她的手伸的也太长了,我挣几个小钱花花怎么了,我又没偷没抢,她怎么不说陈家苏家太过分,金牛山以种桑养蚕为生,今年赶上兵祸,许多的蚕茧卖不出去,全都破茧成蝶了,还是她求了我,让我看在山里十几万人的性命上,给他们把蚕茧运过来,山里愿意低价卖给金陵的生丝行,可到头来陈家和苏家一句已经够了就打发了,再去就是言语轻薄,动作猥琐,这是什么?连别人一条活路都不给,还隔岸观火,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是个人都火儿了。这也就是她,要是换做臣弟,我看他们连命都没了。脑袋好好的长在脖子上,该吃了吃,该喝了喝,还不知足,也就损失了点银子吧,也不能怪别人,银子是他们心甘情愿给的,当时用来打赌的银子,都是臣弟出的,赚的银子也在我手里,是不是他们分了我的银子去皇后才高兴呢!”恒王立刻沉了脸,以掩盖他的内心不安。

    “你呀,你让朕说你什么好,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孩子脾气,你说说,每天的正事儿还不够你忙的,你还想着挣银子,算了,朕也懒得说你,你爱怎么胡闹怎么胡闹去,去用膳吧,气都快让你气饱了。”魏帝在媳妇和弟弟面前不好摆平,只好岔开话题去吃饭了,这件事皇上也是略有耳闻,其中详情,既不想皇后说的好像陈苏两家被打劫了,也不像恒王说的这么严重,总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反正现在银子都心甘情愿的赔了,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顿饭恒王吃的食不知味,味若嚼蜡,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也不看着膳桌,弄的小太监们不知道恒王要吃什么,只好随便给布菜,恒王看都不看的就一口吞进去。小太监们都觉的从来没碰上恒王这么好伺候的主子。魏帝时不时的看看恒王,不知道他是在想刚才自己的话,还是又在想那个弃妇,也不理他,用完膳就让他回去了。

    恒王没有回漱芳斋,而是出宫会自己的府邸了,在他的书房三省堂是坐立不安,看的几个小厮都不知道恒王这是怎么了,从回来就这样,几个内侍也不敢问,出入都轻手轻脚的,生怕触了霉头。

四百六十五章 麻了的

    得到魏帝和内阁首肯的结果之后,恒王在家里溜达了一天,然后一脸忐忑的跑去神庙见珍珠。

    恒王看着珍珠道:“你也知道朝廷是讲究男女有别,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我怕你去觐见会引起朝臣和皇上的反感,要不就让苗王和哈族长代为觐见怎么样?”

    珍珠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道:“谁去见皇上倒没什么,还不是为了给山里人平反,只要能平反谁去都行,只是怕他们不知道规矩,鲁莽了,你可得找几个精神人儿去教导教导他们。”

    “这个自然,我府里的管家都是经常和宫里人打交道的,规矩是再熟悉不过的,好好的教教他们就是了。”恒王看珍珠没什么非要上朝觐见的想法,就悄悄的松了口气。以后的时光是属于恒王和珍珠的,两人总算以会客之名,光面正大,名正言顺的翘班儿了,这一刻恒王不用想他的军务,珍珠再也不用面对那些烦人的各种册子。

    珍珠和恒王肩并肩的走在小路上,过往的神庙子弟全都匍匐行礼,恒王看了笑道:“你在这里就是女皇的架势,就是皇上也只要求大家行三叩九拜的大礼,他们却给你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可见真真成了神女了。”

    珍珠耸了耸肩道:“所以我才感到压力很大,这么多人吃喝拉撒,生死荣辱都交到我的手里,想想就夜不能寐。想想这些就能想到你和皇上一定比我压力更甚,做皇上难,做个明君更难,做个有所作为的守成之君是难上加难,唉!”珍珠深深的叹了口气,顺手摘下路旁的野果子给恒王吃。

    恒王拿着野果子站在原地,珍珠走出好几步了,才发现恒王还在原地站着,就在那里扭头看着恒王,这人在想什么,怎么突然站着不动了。

    “珍儿,你说皇上难,好像你很理解他一样,你是不是见过皇上?”恒王紧紧盯着珍珠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认识皇上,要是认识皇上就不用受这么多苦,到时候让皇上大笔一挥儿,我要什么就有什么了。”珍珠眼睛望着天儿,两眼冒着小星星。在珍珠的脑袋里,皇上就是超级保值,永久有效的饭票儿,全国第一大地主,那还不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江山都丢了大半儿了,可财宝不见得丢了大半儿,就是丢了大半,随便把剩下的库存给自己一个,那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就是这该死的古代,让她这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美若天仙的人不能随便出席各种会议和聚会,不能随便举行派对,否则她绝对借着觐见大魏权利巅峰的人,而成为大魏社交第一人。

    恒王看着珍珠一脸的花痴样儿很是不爽,道:“难道认识本王就不能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照样让你过的和女皇一样。你那花痴样儿怎么从来没再本王面前出现过?”

    “呵呵,花痴?我们跟这样的花痴叫追星,皇上是我的偶像,是我的天王巨星,你是我现实中的朋友,是我能真实感受到的,那里用得着跟你花痴。咦?你不会是是吃味儿了吧,耶,你居然吃你们皇上的味儿,这是什么道理,不是说你们都对皇上言听计从,敬若神明吗?你还敢跟他老人家争风吃醋,恒王殿下你的醋劲儿也太大了吧?”珍珠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大将军王。

    “你.......你太过分了,珍珠你个死丫头,你居然敢这么嘲笑你家王爷,看我怎么收拾你!”恒王说完就向着珍珠扑过去。珍珠尖叫着往远处跑去。武巫和朵拉在后面看着这一个天下至尊的修罗和他们眼中的高高在上的神女一个追一个逃,闹得好不开心热闹就互相看了看,一脸的不可思议,两脸的无奈,和一脸淡定的恒王小厮们远远的跟在后面。恒王的小厮看神庙的人好像都很吃惊看到眼前的一幕,就翻了翻眼儿,这样才好,王爷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不能总每天板着脸,冷硬的跟块石头一样,张弛有度才是人的生活和工作该有的样子,人的面具可以戴一会儿,但不可以总带着,那样就会失了本心。

    珍珠在前面跑,恒王在后面追,珍珠怎么会躲过绝顶高手的追击呢,恒王在后追了一段之后,看前面珍珠累的气喘吁吁的,有些跑不动了,就一个箭步上去搂住珍珠道:“看你还往那儿跑,我捉到你了。”

    “你捉到我了,那就奖励你把......把刚才的那个野果子吃了吧。”珍珠气喘吁吁的道。恒王看了看手中红艳艳的野果,不知道是什么,但珍珠说能吃,那一定是能吃的,于是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错,酸酸甜甜的,恒王三口两口的把手中的野果子吃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道:“味儿.......道符错!”说完之后,恒王也发现自己的舌头不管事儿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看着恒王这样,珍珠笑的前仰后合,扶着一旁的树直不起腰儿来,“这是......这是野柿子,有的吃了舌头是会麻的,你看看你的舌头麻了吧。”咯咯,咯咯咯,笑起来就停下来。恒王看着笑靥如花的珍珠,眼珠转了转,眼眸越发幽深了,“符嘴麻了,你这不吃野果子的也跑不了!”恒王上前一把把珍珠捉住,看着她的目光特别有侵略性。珍珠看着恒王狂野的一面儿马上就要爆发,吓的笑声噎在嗓子里出不来,结结巴巴的道:“他们......他们还都在呢,他们都看......都看着呢.....”

    恒王哈哈大笑,抱着珍珠就跃入旁边的树林中,雀屏山的花花草草,一草一木都被赋予了神圣的地位,戴上了神秘的面纱,所以这里树林都可以说是原始森林,只要转到一棵树后,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齐誉,你.....啊——”珍珠的叫喊声。

    “王爷到底把宫主怎么样了吗?武巫大人你快去看看,你快去看看呀!”朵拉在后面急的搓手跺脚,推着武巫去看看。武巫一脸的苦涩,道:“宫主的事儿,那用我们胡乱插手,你好好在这里站着就是了。”

    朵拉奇怪的看了看武巫,道:“平时涉及到宫主的事儿,你不是最积极的吗?怎么见天倒止步不前了,你不去,我去!”朵拉说着就要往树后面跑,被武巫一把拉住。呵呵,嗤嗤,恒王的亲兵护卫全都忍不住闷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笑,全都和你们那混蛋王爷一个德行,长得人模狗样的,不是好人!”朵拉不敢和武巫怎么着,就和恒王的亲兵较劲儿,那些亲兵虽然不忿朵拉骂他们王爷,但是在人家地盘上,又是个小丫头,再说他们王爷和珍珠娘子这关系,也不好太和她计较了。

    “你放开,武巫大人你快把我的胳膊捏断了,我都疼死了,我只悄悄过去看看,不打扰宫主!就算是亲热也是甜甜蜜蜜的,怎么会总让宫主喊叫,真实的!”朵拉闹腾道。朵拉正闹腾着呢,就听树后恒王道,“你们都回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听了恒王的话,他的亲兵护卫二话不说,掉头走了。朵拉和武巫在原地僵立着,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他们始终没得到珍珠的指示,最后只能是不尴不尬的留在原地。

    此时珍珠正在树后面喘气呢,她因为故意陷害恒王,让他吃了舌头发麻的野柿子,让恒王很不甘心,就把珍珠拉到树后,把自己的舌头伸进珍珠的嘴里搅来搅去,和珍珠躲躲闪闪的小丁香舌追逐缠绵,现在她的舌头是从舌尖儿麻到了舌根儿,比恒王的舌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珍珠肺里的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恒王榨干之后,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珍珠背靠着大树,不去理会口中的牵绊,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狠狠的把恒王的舌头从自己的嘴里推了出去。恒王正闭着眼睛恶意的享受这甜蜜时刻,但突然被从人家家里给强行送出来,这那行!恒王瞬间睁开眼睛,双手固定住才要闭上嘴巴逃离的珍珠的头,他那强势的,力大无穷的口条儿,再次闯了进去。

    珍珠心里哀嚎一声,想死的心都有,这次她能明显感觉到,恒王有些生气,动作都有些肆无忌惮,有些......有些太强势了,他......他就是个强盗,土匪,恶霸!珍珠的双手开始捶打恒王,让他放开自己,她的小拳头给恒王捶背都嫌她的拳头轻。珍珠所承受的疾风暴雨丝毫没见减轻,反而是后续无边,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珍珠被恒王抱在怀里接着缠绵,这下珍珠真急了,连脚都用上了,对恒王又踢又踹。这踢踹恒王也没什么禁不住的。

四百六十六章 捅了麻风窝

    只是珍珠不小心就来了脚撩阴腿,踢向了恒王的最柔软之处这要是给踢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恒王一个立正把她的一只脚个夹住,珍珠是抽抽不回来,踢踢不出去,嘴巴还在一起沾着,整个人就这么挂在恒王身上,软绵绵的,虚脱了一般。

    恒王看珍珠实在是撑不住了,才气哼哼的松了口,“敢暗算本王,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说完打横抱起珍珠像林子深处走去,走到一条小溪旁,恒王抱着珍珠席地而坐,恒王笑着道:“怎么样,刚才爱妃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嗯?”恒王的调侃没有的来珍珠的回应,恒王不由的扭头看向珍珠。

    珍珠目视前方,面有悲戚之色,撅着她那红肿的嘴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我们¨我们是不会有人同意的,我是异族人,就算不是,也是弃妇一个,没人会同意我们的。”

    说到这个恒王脸上的笑意也没了,他嘴里叼着一根草儿,过了半晌道:“我不用他们同意,只要你高兴,我高兴就行了,你看看今天挺高兴的,提这丧气话干什么,来再让本王香一个。”恒王又涎着脸凑过来。

    “去!你说这样的话,还是什么都没解决,今天不提,明天不提,可总有提的一天,你的王妃应该是大家闺秀,高门贵女,怎么也不会是我这一个身世不明,身若飘零的孤女!”珍珠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你一.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

    “桃子,桃子你别跑了,你说我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儿你为什么还不愿意,你倒是说说看,你可憋屈死我了,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一个男子悲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桩子,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我¨我有难言之隐我是不能嫁给你的。”一个女孩子哭道。

    “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如果是为了彩礼的事儿,你说,你阿妈和阿爸要多少,要多少我都给,我会把你父母当成我的父母一样来养,桃儿求你了。”那个桩子的声音。

    “不不¨我不能嫁给你,不¨¨¨”桃子哭的泣不成声。

    珍珠和恒王站起来,悄悄的走过去,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蛮族姑娘,和一个少年正一个哭,一个求,阄的不可开交。

    “你为什么不能嫁给他呢?”珍珠问。

    “你又是谁?”姑娘停止哭泣,一包泪眼的看着眼前金童玉女似的一对儿人。

    “我是能满足你任何愿望的人这是雀屏山,山腰上就是神庙,你说我又是谁呢?”珍珠看着这个女孩挑挑眉道。

    “你是你是你是神女?神女,桃儿和桩子哥哥见过神女,宫主长乐!”那个女孩拉着一旁的男子匍匐在地,行大礼。

    “免了,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能嫁给他呢,你不喜欢他?还是你父母不喜欢他,又或者是他给不起你的彩礼钱?”珍珠好奇的问。

    “不,不,我不是不喜欢桩子哥,只是.只是不能嫁给他?我父母很喜欢桩子哥哥山里其实只要喜欢,并不是太在意彩礼不彩礼的,只是我有些不能说的事儿,不能嫁给桩子哥,正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不能嫁给他嫁给他就是害了他。”桃儿说着又哭起来。

    “有什么隐情,让你不能嫁心爱的人,让你如此裹足不前,本宫一.本宫这辈子最愿意看到的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有什么就说出来,本宫为你解决。”珍珠道。

    “宫主,桃儿知道您是神女,可你就是神女也就管不了这事儿,宫主还是另给桩子哥哥找个姑娘成亲吧,桃儿这辈子也不会嫁人的。”桃儿泪水涟涟的道。

    “为自己心爱的人找媳妇,你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说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你如此呢?”珍珠道。可不管珍珠怎么问,这桃儿除了哭就是哭,死活也不说为什么。珍珠让恒王和那桩子走远些,对桃儿道:“这里没别人了,你有什么隐情就尽管说,说出来或许就能解决,如果你不说这辈子都解决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桩子哥哥和别人成亲了。”

    桃儿沉默不语,只是抽抽噎噎的哭,珍珠不耐烦的转山要走,“宫主,宫主我有恶疾,不能成亲!”桃儿看珍珠要走,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水草,脱口而出。

    “身有就要寻医问药,你为什么不寻医问药反而给情人找媳妇,这道理?”珍珠皱着眉道。“因为我的病无药可治,只有死路一条!”桃儿面色苍白的道。“你不说你的病,怎么就知道治不好呢?”珍珠道。

    “宫主,小女得的是一是麻风!”桃儿跪在地上低声道。珍珠的脸也瞬间变色,她这个人也瞬间被一个黑衣人抱着跳出去三步以外,珍珠吓了一跳,低头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这大概就是时刻不离自己的暗卫了,那人道:“宫主,此女有麻风,还请宫主远离。”珍珠点点头,走进桃儿道:“原来你有这病,也难怪了,这样吧,我带人回神庙,想办法给你医治,就以两年为限,如果两年内我治好了你病,你就去嫁给你的桩子哥哥,如果治不好,你就在神庙修行吧,不要再想红尘俗世了。”

    “是,谢谢宫主,宫主长乐无极,宫主长乐无极!”桃儿在地上连连给珍珠行五体投地的大礼。恒王和桩子站的远,虽然听不到珍珠他们在说什么,可看到那边一个劲儿的行礼,就知道谈成了,他们看着珍珠像这边走过来,就也迎着走过去。“宫主,桃儿同意了吗?同意了吗?”桩子急切的问。

    “桩子,你喜欢桃儿吗?”珍珠问。

    “喜欢!”桩子毫不犹豫的道。

    “本宫觉的你们的感情还不牢固,你现在的喜欢可能只是一时的冲动,我把桃儿留在神庙了,如果两年之后你还喜欢她,她也喜欢你,那你们就两年之后成亲吧,如果有一方变了心,那就不能成亲,你可等的了两年?”珍珠问桩子。

    “回宫主,我等的!”桩子坚定的道。

    “好,既然等的,你就先下山去吧,我留下桃儿了。”珍珠对那个少年道。那少年给珍珠磕了头,对远处的桃儿望了望,毅然决然的下山去了。

    “唉,为什么有情人都不能终成眷属呢!”珍珠感叹的道。珍珠和恒王从树林里出来,带着桃儿往回走,武巫和朵拉在外面等着,看珍珠带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从林子走出来,也没多想,就簇拥着二人往天凤宫走去。

    桃儿是平民百姓,就是来神庙进香去的也是大雄宝殿,从没到过天凤宫,神女的寝宫,她一路上目不暇接,看的眼花缭乱,到了天凤阁,珍珠进去了,朵拉拉住桃儿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随随便便进的,在外面跪着。”桃儿连忙说了几声对不起,乖乖的跪在门外。

    “叫药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珍珠和恒王坐在东边道。

    “药巫,你可看到外面跪着的女孩子了?她是个麻风女¨.”珍珠的话还没说完,药巫就跳了起来,一头冲出去,大吼道:“你这个死女子,谁让你进来的,谁接触过这个女子,都赶紧去洗澡喝药去,两个月之内不要让我看到她,更不能来天凤宫伺候。你赶紧给我出去!”然后又迅速回到屋里,“宫主,你得赶紧去圣泉殿沐浴,别让那个麻风女给过了病气。”

    “那有这么严重,我是想问问你一¨”药巫看珍珠并没有理会自己的话,立刻冲上去,一把抱起珍珠,从后门穿出,飞身往圣泉殿而去,到了圣泉殿,药巫对圣泉殿的黑衣女子说,“快给宫主沐浴,以防过了麻风的病气!”门口的黑衣女子,二话不说,接过珍珠就飞进殿里,用最快的速度,把珍珠剥的光溜溜的,飞快的把她放到莲花池内,珍珠穿过的这身衣服,也被付之一炬,就是金银首饰也都被扔进炉火里重新锻造烧制了,那个黑衣女子自己也泡在圣泉内消毒,然后拿着软布,亲自给珍珠洗澡。神庙的长老们一下全都神情紧张,如临大敌,做法式的做法式,搞卫生的搞卫生,上上下下乱成一团儿。

    珍珠被仔仔细细的洗刷了一遍,泡了半个时辰,出了圣泉殿就又是一碗苦药,珍珠觉的自己真是命比黄连苦,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就被如此,麻风是可怕,可只要不接触麻风病人的破溃处,或者用自己的破溃处接触麻风病人的破溃处,被感染的几率是很小的,而且自己又知道厉害,回来已经让人去准备黄柏水,会严格消毒的,怎么就把他们给吓成这样了。

四百六十七章 后果自负

    其实这是珍珠所不知道,她被感染的几率虽然几乎等于零,可还不是零,她是神庙百年难得的转世神女,就算是几乎是零,神庙也不要,神庙要的是绝对是零,他们不能让她有任何风险。

    珍珠被包裹的如同一个粽子被送回天凤阁,人躺在天凤阁的寝室内,就能闻到生石灰水的气味,听宝儿他们说,那个桃儿还远远的跪在天凤宫的外面哭呢,说都是她的罪过,如果这次宫主有什么好歹,她情愿遭受火刑的处罚赎罪。

    如果珍珠真的有什么事儿,那可不是烧死她就能完事儿的了,恐怕他们家都难逃一死!就是珍珠肯放过她,她的族人,整个九山也饶不了她,桃此时的心里矛盾极了,神女是让她升起一丝希望的人,也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的人,但是跟神女说了实话她不后悔,得了这病,晚死不如早死!

    天凤宫的狼兵用在一桶水一桶水的泼地,用石灰水擦地,屋里屋外再也不是馥郁的香气,飘散在空中的全是药味儿和生石灰的味儿。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那里就有这么严重了,我又没沾她碰她,你们——”珍珠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我们还要问问宫主呢,我们神庙向来都是圣洁清净之地,您说都不说一声就带着这么一个麻风女进了神庙,宫主您......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麻烦您以后做危险的事情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要做也是我们去做,而不是您以身犯险,汉人的书里不是有句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怎么却总做这危险的事儿呢!”药巫急的直跺脚,其他几个人也对药巫的说法完全赞同。

    “宫主也不用跟我们急赤白脸的,戒律堂已经传了法旨,让我们安顿好宫主,就去领罚,是死是活我们还不知道呢,宫主要打要罚还的往后排!”蛊巫觉的自己比窦娥都冤。

    恒王更是一脸的惊讶,原来这几个人不合时宜的举动是因为这个,在外面道:“原来这个女孩子有麻风呀,珍儿你......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随随便便说话呢,要是被传染了,你让本王可如何自处,你不爱惜自己就得了,心里眼里难道一点儿别人都没有吗?难为了这么多对你肝脑涂地,连性命都不要的忠诚属下,你对得起他们吗?”

    从认识恒王到现在,四位大巫师就觉得他此时说的话最中听了,这个人还算公正诚恳。

    珍珠抿了抿嘴没说话,她不认为自己做的事儿有多危险,可在别人眼中这就是疯狂的举动,理解不一样,就会出现行动上的反差,连累的她们被责罚的被责罚,担心的担心,或许真的是自己莽撞了。

    “我只是可怜这孩子因为有病,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我想想个法子治好她的病,然后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岂不是天下美事儿一桩!”珍珠轻声的道:“我去给你们跟各位长老求情,不让她们责罚你们了,我以后做事会小心点的,

    “宫主你不用跟长老们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神庙也有神庙的规矩,让宫主处于危险之中,就是我们的错,就该被责罚,长老们不会要了我们的命的,您也不用担心。还有今天宫主做的这件事儿不是美事儿一桩,这女子的病和吴公子的病不是一回事儿,她得的是麻风,麻风!这病千百年来根本就没人被治好过,如果能治好干什么各族见到这样的人都要杀死或者烧死呢,我们从来没听说过那个麻风病人不药而愈了,宫主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被尝试的,这和在山外不一样,在山外没人认识您,您试着干什么都可以,可在山里你是宫主,是神女,是他们心中的神,要是失败了有损您的形象!”财巫皱着眉头道。

    珍珠愣了一下,原来他们还有不容自己失败的心理,怕影响自己神的形象,为这个想法,珍珠是哭笑不得,难道就为这么一个荒诞的理由而不去试试,眼睁睁看着有情人分离,看着有希望好好活着的人最后痛苦孤独的死去吗?“本宫和她说的时候,没有别人在场,跟前只有王爷,他都是刚才才听说的,你们要不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腾,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珍珠假装生气的道。

    “宫主,您怎么还没明白,别人知不知道也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您下次别干这危险的事儿,就是宫主有这想法,也该派别人去做。今天跟着宫主的暗卫是谁,出来受罚,让宫主以身犯险,打五十鞭,去戒律堂面壁思过一年!”武巫和珍珠说完,就把跟着珍珠的暗卫叫道跟前,说了自己的决定。天风阁立刻出现了八个黑衣人,全都齐刷刷的跪在天风阁前,接受处罚。

    “武巫,暗卫并没有让本宫犯险,他们把本宫带离三步以外,处置得当,就......就不要责罚了吧!”珍珠站起来,对着武巫请求道,不要都罚了,好像......好像她这错误犯的很大一样——其实本来犯的就不小。

    “你们记着,因为有宫主求情,免去面壁一年的处罚,鞭笞五十不能免!”武巫看也不看珍珠,说出了自己的最后决定。武巫在外面发号施令,珍珠翻身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怜,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没想到他们地这件事这么紧张,牵连了一片人。

    “宫主不要想了,几位大巫师也是为宫主的安慰着想,您要有个风吹草动,长老堂首先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你别看武巫大人责罚了您的暗卫,如果他不责罚,让长老堂说出来,恐怕比这个还不如呢。四位大巫师恐怕也会被被长老堂问话责罚,如果再牵连到世外桃源,那才叫麻烦呢!”柔儿给珍珠穿好衣服,在梳妆台前边给珍珠梳头,边轻声的道。

    恒王这时在外面略一犹豫进了珍珠的卧室,坐在一旁看珍珠梳妆,恒王不知道为什么,在山外讲究的男女有别,在山里一点市场都没有,相反对于他跟珍珠眉来眼去,出入珍珠的卧房,神庙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武巫有些不高兴,但只有他能感觉到,当他或者是别人看过去的时候,他会努力的恢复自然的表情,好像这和男女授受不亲没什么关系,好像是嫉妒的原因多一些。

    所以这次恒王跟着珍珠进了卧室,在一旁坐着看珍珠对镜梳妆,是没有任何人阻拦的,别看恒王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可对于女子的一切都还很陌生,不像大多数富贵人家的子弟,到了十三四岁就通房丫头一屋子了,他现在还是个处男,说出去都是极丢脸的,这也是恒王的禁忌,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知道的是恒王有情伤而不能自拔,还有洁身自好,再有就是普通女子难能入的了恒王的眼儿呢,他不屑那些矫揉造作,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这是他的骄傲,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好像他身有隐疾一样,面对这样的疑惑,恒王也只有暗自气愤,而不能解释的份儿。

    恒王看着镜子中的披着头发,有些哀愁的珍珠,珍珠从镜子里看着一脸刚毅,满目柔情的恒王,两人在镜子中互相凝视,珍珠看着这镜子,就想自己和恒王是不是也如同这镜花水月一般,看的见摸不着,最后全都是一场空呢,还有......还有恒王来的时候住的院子也不吉利,叫什么过眼云烟,我呸!神庙怎么会给一个院子起这么个名字,自己当时连问都没问一声就让他们随便安排了,现在想想觉得太不吉利了。可能是今天的遭遇,让珍珠看什么,想什么都很悲观,其实她不知道,过眼云烟的意思,以后知道了,就知道这名字起的再恰当不过了。珍珠抬头看向恒王,恒王好像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柔儿。

    “珍儿,我刚才听了这丫头的话,没想到你身边的丫头也都这么有见识,见识不凡,看来是个读过书的,你身旁伺候的人也都有大家之风,说你身边藏龙卧虎一点不为过。”恒王看着柔儿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当然要有大家之风了,她是石头的妹妹,叫柔儿!”珍珠道。

    “哦,我说怎么会有如此见识呢,原来是石家后人。石头在这次战役中表现的尤为出色,没损失什么人,火烧粮草营,替大军截住了鞑子的后援之敌,让大魏的军卒少死伤不少呀,我已经单独上表给皇上,请求脱了石家的奴籍,以后就是平民了,随本王出征,以后会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看来石家真的是后继有人了,男儿有头脑又勇猛过人,女儿家生的温柔恭顺,落落大方,当真难得,你们一定有一位好母亲!”恒王道。

四百六十八章 吃味儿

    柔儿听着眼里泪花闪闪,手中的玉梳子啪嗒掉在地上,摔了好几节儿,对恒王下跪行礼道:“多谢王爷夸奖,柔儿替家母家兄给王爷磕头了!”

    “说了半天也不要谢我,都是你们宫主用人得当,识人善用,才让本王认识到你哥哥的,好好伺候你们宫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恒王对柔儿点了点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可不是将门之后该有的样子,本王没什么好赏你的,就把这个玉佩赏你了,这个玉佩可是本王十四岁离开南书房,去西北大营的时候皇上赏的。”恒王一脸回忆的说完,把自己身旁的吉祥如意玉佩给了柔儿,柔儿泪光闪闪,口中谢赏,双手接过。

    “呵呵,看看把柔儿夸的跟朵花儿一样,我可都要嫉妒了,柔儿你不会让你家宫主一直这么披散着头发吧,快点重新拿一把梳子,给本宫梳头,摔坏的这把梳子可要在你的月例银子中扣。”珍珠半开玩笑的跟柔儿道。柔儿口中称是,连忙站起来继续给珍珠梳头。

    恒王听了珍珠的话,微微一笑,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这本来是一套头面,我想一起送给你,没想到你却等不及了,本王也等不及了,开始只是想做一套新奇贵重的头面给你,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才只做好了一支簪子,本王正犹豫着到底给不给你,没想到你吃起柔儿的味儿来,只好现在给了你。”珍珠让恒王调侃的语气,柔儿抿嘴的微笑,给弄的脸红了,道:“谁稀罕,谁......稀罕呀。”

    外面的喧嚣总算告一段落了,珍珠也重新梳头更衣从卧室走出来。珍珠坐在中间的座椅上,对四位大巫师道:“今天既然闹腾了这么一场,我也不想半途而废了,我看她白白净净的,还没到大爆发的迹象,她应该症状很轻,我想从她这里开始。原来我听孔方说过——哦,对了我从回到山上这几天怎么没看到过孔先生?”珍珠说道孔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十来天都没见到孔方,这有些反常。

    “回宫主,宫主这些天忙于庆典,又忙于山中事物,还有跟鞑子的战斗,孔先生倒是来过几次,宫主不是被石青长老叫去了,就是在和恒王商量事情,要不就是在和九山的头人开会,都不得闲儿,所以孔先生之后回去了,说等宫主闲了的时候在来。他是神庙客卿,本该出现在庆典上的,只是他说不喜欢热闹,宫主又没有话,所以才没有安排的。”蛊巫道。

    “这么多的事儿,我一个人那里记得清,没参加就没参加吧,我现在就有事儿,请他过来吧!”珍珠道。

    “宫主请耐心等,孔先生此时不在山上,我们得下山去请!”财巫道。

    “为什么,他不是总在藏书阁看书吗,怎么又去山下了,孔方经常下山?锻炼身体吗?”珍珠问道。

    “不是的,自从张大夫下山之后,孔先生虽然还去藏书阁看书,可经常看着看着就发呆,这么过了十几天,孔先生说他一介白衣,又身有残疾,上不能为朝廷安邦定国,下没有功名可以庇护一方黎民,山里民风淳朴,只是未开化之处颇多,他是书生没有银子,做不得别的,就在山下宫主住过的木屋里,摆上桌椅板凳,只要愿意认字读书的,他就教,没有书,他给抄书,说山路通了,他就进城去给大家买书。”财巫道。

    “哦?那去的人一定很多吧?”珍珠问道。

    “我的宫主,现在是农忙的时候,那有几个去认字的,全都上山养蚕,下地耕种,那有几个去的,现在......现在就哈族长的两个本家的孩子去了,前几天又是打仗又是训练没时间,这几天闲下来,哈飞、吴云倒都去听了,这几天还带了自家的兄弟去了,现在木屋里倒是有二十来个学生了。”财巫笑摇了摇头,对孔方的私塾能不能办下去,很是不看好。

    “嗯,不错,不错,孔方倒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儿,我本来打算闲下来在考虑这事儿,山里人家居然家家户户还都在用结绳记事的办法,在山里是没什么,可出了山,两眼一抹黑,这样怎么会不让山外的人笑话愚弄,这件事孔方办的好,办的好!只是只他一个人,累死也是不行的。木屋肯定容不下几个人,现在让先孔方择优教上几个,然后等这几个人出了师,再去教别人,我现在给孔方单独拨一笔银子,选个敞亮点的山头儿,给山里盖间书院,以后咱们山里的孩子出去,那也是各个顶瓜瓜的,就会再也没有人看不起我们山里人了。”珍珠高兴的道,“武巫,你派人去金陵先买些启蒙的书,刚开讲也不要太难,晚上孔方来了我送他一份大礼!”

    “呵呵,珍儿,你可真是把痒痒搔到点儿上了,邀买人心,投其所好,你算是都用神了。”恒王在一旁一直看着珍珠办事儿,他只看不说,看珍珠告一段落了,才笑着插了句嘴。

    “多谢王爷夸奖,不过您夸人怎么都跟损人一样呢,我还真听不出夸奖的味儿了。”珍珠狠狠的瞪了恒王一眼。

    “宫主,苗王会同哈族长上山里给宫主请安来了,人已经在大殿上香呢。”松花进来道。

    “知道了,那就去神殿吧。”珍珠站起来道。“法驾神殿——”外面一声吆喝,珍珠的凤轿就到了院子里,珍珠上了轿,轿子就飞起来,让恒王看着也是新奇不已。

    神殿外面苗王和哈滚崖在台阶下站着,看珍珠的凤轿从天而降,立刻跪迎,“都进来吧。”珍珠上台阶往上走,吴朗和哈滚崖跟在后面。

    “珍珠坐在中间的狼皮座椅上,吴朗和哈滚崖从新见礼,珍珠道;“你们跟着恒王派来的人学了几天的规矩了,如果觉得没问题了,我就跟恒王说,让他选个日子,跟吏部和内阁打个招呼,你们就去觐见皇上,全了礼数,这一篇儿也就算掀过去了。”

    “那些汉人的臭规矩真是麻烦,这几天我和哈滚崖是学的头昏脑涨的,这不就是见了皇上磕个头吗?再说了,这事儿本来就应该宫主去,偏偏说什么女人不得抛头露面的,这些汉人真是该死,难道他们都是石头缝里爆出来的,不是女人生的,没有母亲不成,可见都是混账东西!”吴朗上来就是一通抱怨。

    “苗王,你这个态度怎么上金殿,那可是金銮殿,天底下最最威严的地方,稍有差池,我们苦心经营了大半年的事儿就前功尽弃了,你一定要好好学规矩,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你可知道?吴朗这次的差事如果办砸了,我唯你是问!这次的差事如果办砸了,我就给你家下法喻申斥,让你带着朵拉回家去!”珍珠说完了,盯着吴朗道。吴朗知道这次的事儿对山里对珍珠都意义重大,遂低头答应退在一旁不说话了。

    “宫主我们规矩是学的可以了,您也可以让恒王打招呼了,只是老奴有一事要跟宫主说说。唉——其实这都是哈飞那孩子惹得麻烦,他......他从鞑子大营救回来的那队女子,刚来的时候看着还安分,穿的鞑子的衣服,破破烂烂衣不遮体的,可这养了十来天各个都水灵灵的。哈飞还对她们照顾有加,言听计从,亲自去金陵给这几个女孩子卖的绫罗绸缎,您也别说,这几个女孩子穿上汉家的衣服就更漂亮了,其实漂亮也没什么,可他们见天儿的在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去房前屋后的瞎溜达,跟过往的小后生们眉来眼去的,这......这时间长了可如何是好!哈飞那个傻孩子只是一味的纵容她们,说她们命苦,不容易,一句约束的话都不肯说,老奴去......去说了一回,反而被他们缠上了,又是摸手又是......反正是弄的老奴一句话都没说,就落荒而逃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孔先生也总去,好像还很熟络的样子,宫主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哈滚崖摊着手道。

    “哈哈哈,哈滚崖你这个老鳏夫,哈哈,你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不住了,还弄几个汉人小娘子来乐呵,羡慕死我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去你家逛逛......”

    “吴朗!你闭嘴,你堂堂族长,说得这是什么!”珍珠喝止了吴朗,吴朗虽然不说话了,但还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怎么还有这事儿,这些女子是好人家儿的女孩儿吗?好人家的女孩儿谁这么干,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了,我会问问哈飞的,你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学规矩,把你们学的规矩都演练一遍给本宫看看!”珍珠最最关心的还是觐见魏帝的事儿,别的都可以等。

四百六十九章 毒酒良药

    吴朗和哈滚崖在神殿给珍珠演示觐见的规矩礼仪,哈滚崖还好点儿,吴朗是一塌糊涂,珍珠急的在殿上走柳儿,“这那里行,这那行,快点学,给哈飞和吴朗在山上准备房间,让他们再山上学,学不会不许回家!”珍珠下了令,这二人倒没什么抵触情绪,只是怕珍珠生气,赶紧退下,接着去学规矩了。*.com*

    珍珠叹了口气,你说说这是为什么,自己为了给山里平反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机关算尽,可真的万里长征都走完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却好让人着急,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万一是礼节上有差池,让皇上和文武百官以为山里人对上不恭可就麻烦了。山里又是多年的反民,皇上和百官早就先入为主,视他们桀骜不驯,不服王道,他们只有更恭敬,更虔诚才能换来他们的谅解,这么稀里糊涂的怎么能行!

    珍珠去了东边屋里,托着下巴东想西想的。“宫主,那个桃儿还跪着呢,你看是让她下山,还是怎么着?”澄妮端过一碗冰糖血燕粥来,让珍珠吃午点。别人都气桃儿不知道好歹,身有麻风还接近宫主,就打定主意让她在日头底下晒着,全都不理不睬,还是澄妮看不下去了,过来跟珍珠说。

    “那个桃儿呀?”珍珠不知道澄妮在说什么。“就是那个麻风女,还在天凤宫外,毒日头地下晒着呢!”澄妮道。

    “哎呦,这怎么能行,本来就有病。再这么着。这救人不成。反而成了害人了。你去让人把她安排在一个偏僻,人少的地方,告诉她我这几天很忙,等我想出办法来,自然会去找她。”珍珠道。澄妮点头,差人去给桃儿安排地方去了。

    珍珠很累,但是又睡不着,就跟澄妮道:“你去药巫那里。把黑账册拿来,让她也过来。”珍珠和药巫翻看着黑账册,找着神庙储存的蛇毒,蛇毒说白了就是几十种蛋白酶,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不能长时间保存,只能现用现取。册子里多说的是有某毒,去那里取。

    “宫主,你看这些毒物册子干什么,你要什么毒药就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药巫不解的看着珍珠。珍珠只是笑而不语。

    “宫主,孔先生来了。”澄妮禀报一声。就给孔方挑帘子,让孔方进来了。“珍珠,听说你这几天特别忙,我来了几次你都不得闲儿,所以没来恭贺你。”孔方进来给珍珠见礼,高兴的道。

    珍珠上下打量了打量孔方,衣服还是穿的平常的衣服,只是人瘦了也黑了,但是却更精神了,腿好像也比原来利落了不少。“嗯,孔方,看来你过得不错呀!”珍珠笑着道。

    “还好,还好,孔方总算觉得自己有些用处了。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孔方问道。“是有事要问你,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一句,说蛇毒可以治疗麻风病,是吗?”珍珠一脸期待的望着孔方。

    “哦,珍珠像问我这个,我忘了是从那里看来的,是一本失传的医学杂书,里面还有什么用别人的肢体为自己所用,换头术之类的乱七八糟,我当时就当好玩,看了看,现在想来里面多数儿都不可信。”孔方摇了摇头道。

    珍珠知道古代也有极端的医生,特立独行,异想天开,在现代的医疗条件下都是可行的,但在古代就是不行的,不过这蛇毒治疗麻烦到底可不可行呢,要不要试一试,这可是蛇毒,喝下去可能就是九死无生,这可如何是好?

    “珍珠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你想给谁治疗麻风呀?”孔方问。

    “我在山上见到一个女孩在跟他的未婚夫吵架,哭的跟泪人儿一样,在我再三追问下,女孩说她有麻风。如果她有麻风确实是不能嫁人的,还要离群索居,更或者要被族人处以火刑,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相生相克,必有破解之法。我就想到你说的那句话,所以把那女孩带上山来,想给她试一试,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珍珠道。

    孔方倒没说不支持,在他看来,在麻风病人身上做实验没有任何不道德的心理阴影,得了这个病,不光自己要被处死,还要连累家人不容于世人之中,家里人不管走到那里都要面带黑纱,让人们远离自己,告诉别人,他们的家人里有人得了麻风,病人身体精神双重痛苦,家人也备受折磨,在他们身上试药,全都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孔方只是说这是自己胡乱看来的,而且还有危险,希望珍珠跟女孩说清楚明白,并且告知家人,珍珠觉得这都是最基本的,家属有知情权,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就立刻答应了。

    珍珠找来桃儿的家人一说,他们全家都惊慌失措,不知道珍珠要怎么处罚他们,她父母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赌咒发誓的说他们并不知道女儿有这病,桃儿和他们全都交给宫主惩罚,只是求神庙不要惩罚他们的族人。

    珍珠说不会处罚任何人,只是想到了一个可以医治麻风的方子,但是还不成熟,要让桃儿试试看,方子是有剧毒的,喝了这药,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死人,希望他们同意,并有个心里准备。桃儿的家人没什么不同意,全都同意,没有一句反对的话,对珍珠千恩万谢的走了。第二天桃儿的父母倾家里所有,去前面大雄宝殿添了一两银子的香油钱。

    珍珠和孔方弄了一缸酒,在里面滴入了一条五步蛇几次攻击能全部喷出的毒液,然后告诉桃儿,每天只可喝半盅儿,如果无事,在慢慢加量。桃儿在神庙一个偏僻的废旧院落里住下来,她每天就开始收拾这个院子,规整土地,修补房屋,午饭有人隔着门送饭菜过来,到那个时候,她就喝上一小盅毒酒,隔上十天药巫就来给她诊一次脉,日子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为了磨练她的心性儿,每天都有神庙弟子义务在她院门外念经,教她参禅布道,久而久之,桃儿也认识字了,也能诵经打坐了,说来也巧,桃儿喝这酒喝了半年,身上的病就慢慢的好了,只是她还坚持喝,说怕反复了,其实是她喜欢上了那毒酒特有的香味和腥味儿,离不开这酒了。

    唯一让人没想到的是,桃儿的病好了,两年以后,她真的皈依神庙了,没有再嫁给他的桩子哥哥,这和珍珠不忍心有情人不得眷属的初衷有悖了,可不管怎么说,毒蛇酒可以治疗麻风是一个可行的办法。确定的结果之后,珍珠公布了蛇毒酒的配方。

    山里有这病的人家,都开始偷偷的准备毒蛇酒,给有这病的人喝,有的好了,有的还是没好,还有的喝了之后死了,但是总算是给这世界上得了这最恶劣的传染病的人找到了一线光明。珍珠除了是神庙的神女,天凤宫的宫主之外,还成了山里人的摩崖——就是天使的意思。

    珍珠决定没月的初一十五就进行讲经布道的活动,其实主要是给山里人普及科普知识,让他们养成好的生活习惯,不要不讲卫生,一年也不洗个澡之类的,要求他们每七天必须洗一次头,每天都要洗脸洗手,最好也要洗澡,内衣也要经常换洗,暴晒消毒,一旦发现头上长了虱子,就一定要把头发剃掉,等等。

    山里一下进入到了分外和谐和乐的气氛中,大家都说这是神女的恩泽,山里有了神女就是不一样,他们也都成了有人疼的人了,神庙每天的香火鼎盛,人来人往,有人更是从家里一步一个头的磕到神庙祈福。

    珍珠和孔方安排了桃儿,她和孔方说了自己的计划,孔方是大加赞赏,重重的谢了珍珠。“孔方你不用谢我,应该我谢你才是,去教书育人吧,以后你就是这座大山的祖师爷了,大山的子民都是你的徒子徒孙!”珍珠开玩笑道。孔方却是很激动,是呀,这片大山那就是一片处女地,他把他们耕种成什么样,他们就是什么样,这片大山就是一张未经描绘的白纸,他在上面画什么就是什么。

    孔方和珍珠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儿一样,她们一直说到很晚孔方才告辞回文宣阁。珍珠看着孔方将要出去的背影道:“孔方听说你和从鞑子大营里救出来那队女子很是熟络,怎么你认识她们吗?”

    孔方身子一僵,最后犹豫半晌,没有转过身来,难为情的道:“我不是和这队女子很熟,只是和其中一个女子认识,是不是有人说了闲言碎语,以后孔方一定注意,不再和那几个女子会面就是了,怎么宫主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说呢,能让你认识的,一定不是个奇女子,能让你孔先生常来常往的,必定不是凡俗之人,是谁呀?”珍珠不理孔方的话,只盯着问是谁。

四百七十章 心悦诚服(一)

    “她¨一她就是名满京城的玉琉璃!”孔方说完这个,转过来。这让珍珠也很是意外,也很惊讶,没想到在这远离京师千里,这蛮荒之地,有幸见到名震京师,许多达官贵人奉上千金而不得见的玉琉璃。珍珠看他面有戚色,也没说什么,让孔方先走了,她心中也生出了想见一见这京师第一名妓的念头。

    天晚了,珍珠回到天风阁,虽然她可以住神殿,但是相对于天风阁的柔和,女儿气十足,神殿有些冷硬粗狂,珍珠有点还是喜欢天凤阁多一些。珍珠看到在天风阁值守的好像是哈飞,他穿着一身明亮的蛮族服饰,身上佩戴着银项圈,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在天凤阁的门口站着,看到珍珠过来,就大声过去请安。珍珠被吓了一跳,看了看哈飞道:“哈飞你进来一下!”哈飞一怔之下,面有喜色,快步跟着珍珠进了天风阁。

    珍珠在正殿坐了,也不说话,皱着眉看着哈飞。哈飞让珍珠看的全身不自在,满面飞红,手脚都不知道往那里放了,最后跪在地上道;“宫主,是不是属下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儿,还请宫主明言,你总这么看着属下,让属下心里毛得慌,浑身不自在。我一.属下办事总给宫主捅娄子,出麻烦,还请宫主责罚。要是,要是宫主有什么要说的,就直接说,说不出口,就让长老们传法旨也是一样的。”

    “哼,有什么不能名言的,还传法旨,你还知道不自在呀,你说说你带回来的那些个女孩子,都是些什么人,见天儿的站在大路上卖弄风骚,你还让这样人都住在你们家。你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要败坏了你们家的名声才行你阿爸可是气的不得了,他管不了你,求到我的头上来了,我看那些个女孩子还是给银子打发了吧!”珍珠看着哈飞道。

    “不不,宫主,她们这些女孩子都太苦了,她们从小在鸨母手中讨生活,做的是倚门卖笑的营生,宫主放了她们,她们也是死路一条她们不会干别的。琉璃她满腹才情,属下自叹不如,只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子,还是个靠卖笑为生的女子。”哈飞诺诺的道。

    “喝,你倒是个菩萨心肠,担心起她们以后的生计来,你既不遣散她们,你阿爸又不让她们住在你们家你还改不了她们倚门卖笑的本性,你说说这倒如何是好呢。

    ”珍珠问哈飞,哈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让我想想吧,怎么择开这个烂鱼头。”珍珠道。

    “宫主,其实一.其实琉璃,琉璃那天看见宫主了,说一说你长得漂亮,可,可只是命运使然,让她成了男人手中的玩物儿,而你却让男人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匍匐在你的脚下听你号令,为你驱使,说这都是命!属下不才,看着她好像很羡慕宫主,想跟宫主求个恩典,不如让她们来神庙伺候吧。”哈飞结结巴巴的道。

    “呵呵你倒会替她们安排,我神庙是九山圣洁之地,你是哈族长的儿子,又是你引领我来到九山的,所以你做了狼兵的统领,吴云是苗王之子做了副统领,白云淡是瑶家公子,做了狼兵,朵拉更是苗王的掌珠,你们都是什么人?就是其他来神庙的狼兵才女那个不是家事清白的山中子弟,神庙岂是人人都来的!这个玉琉璃居然敢跟本宫比,好,那我就让她心服口服,哼,她不是漂亮吗,不是满腹才情吗,我就让她看看,她那些全都是些勾引男人的淫词艳曲,本宫就让她看看为什么她是玉琉璃,我是王珍珠!”珍珠眼睛亮亮的道。

    小样儿的,本宫主前世可是年仅二十多岁就成为家族企业的董事长,工商管理学硕士,琴棋书画,吃喝玩乐不说样样精通,起码均有涉猎,是好多顶级俱乐部的黄金世袭终身会员。你玉琉璃不就是会唱几首歌,弹几首曲子吗,放现代大不了是影视歌三栖明星,怎么能跟我这成功企业家,优秀家族继承人相比,要说你玉琉璃稍微比我强的地方也就算是驭男有术,不过本人也经历两世磨练对男人也小有心得,看你还有什么地方比得过本宫!

    哈飞傻呆呆的跪在一旁,这都什么和什么呀,他是要给玉琉璃这些女子找个去处,说着玉琉璃是个和宫主一样漂亮美丽的女孩子,怎么倒变成服不服的了,这都那根那儿呀,怎么宫主现在说的这些●‘全都听不懂。

    “宫主,刚才您出去,恒王爷身边的人来了,说大营里有什么事儿,匆匆忙忙的走了。

    ”柔儿道。珍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柔儿,我记得原来她们说过神庙有什么针线房,我来了也快一年了,除了你们给的衣服,我还没要过什么东西呢,告诉她们有什么漂亮衣服给本宫拿过来,让本宫挑挑。”珍珠道。

    柔儿立刻下去办,不一会儿,针线房的人拿来许多的漂亮衣服,蛊巫笑着让人抬来成箱的首饰,珍珠从这些五彩缤纷的苗绣蜀锦中穿过,从成箱琳琅满目的首饰中走过,这个看看那个摸摸,真不知道山上有这么多好东西,更让珍珠想不到的还有许多汉族服饰,这山里人不是和汉人是死对头吗?怎么还有这么多漂亮的汉人服饰?

    蛊巫大概看出珍珠的疑惑,就道:“宫主是汉人,虽然正式场合要穿山里人的衣服,但是天性使然,宫主好像还是喜欢汉人的衣服多些,所以针线房的人虽然都有预备宫主的正式坐床的衣服,但是私下里也做了这些汉人服饰。其实针线房的师傅们都是些做衣服的痴人,她们才不管什么汉人山里人呢,只要是漂亮的衣服她们就做,说起来还是做的汉人的衣服多呢,山外织造坊的,没有规制的衣服,山里没封的时候,她们是经常做,每件衣服都能得不少银子呢,她们的手艺可是没几个比得上的。”

    珍珠点点头,挑了一件白底耦合紫的兰花吐蕊的披风,里面穿了玉白色的裙子,首饰只挑了一个衔珠小金叉,一副白玉镯子,看着自己选的这些东西,满意的点点头,“其他的都收起来,我挑的这些东西,明天穿上,摆开全部的阵势,去会会这京城第一名妓——玉琉璃!”

    几位大巫师看着珍珠这样,也都笑了,一直以来宫主都是为了山里的事儿奔走,难得有闲心讲究吃穿,更没心思和一个小女子计较,今天出了这顽皮心性儿,就当放松放松,她们没什么不配合的,只要宫主高兴,她们就高兴,宫主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宫主自从坐床之后,还没有摆过全副的法驾,第一次摆法驾居然是去和人家比美,这个世界因为有了宫主全混乱了。

    大家好像都很期待两个美女斗法,第二天一大早都早早起来,伺候珍珠吃过饭,就悉心打扮起来,宫主漂亮,她们也不能落了下乘。其实珍珠并没有什么繁杂的打扮,只是简单的梳了梳头,带上了那只小金钗,穿上昨天选的长裙和披风,带上手镯。大家都很惊讶,她们虽然知道珍珠漂亮,可她一个女孩子家,弄的比男人都忙,每天风风火火,吃穿什么的都从简,好多时候都是穿男装的。今天只是这两件衣服,两件首饰就把珍珠衬托的清水出芙蓉,出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差的也太多了。

    珍珠仪态万千,风姿飘然的从天凤阁走出来,所有见到此时珍珠的人,都知道了她就是神女,神女就是她,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凤颈仙姿,雍容大气,在天凤阁台阶上一站,就有偌大的气场出现,让所有人臣服。几位大巫师和长老堂的人当真是远见卓识,慧眼识珠,真是选了一位仙子做她们的神女。

    珍珠的凤轿就在台阶下停着,四位大巫师分列两厢静候,护卫随侍奉,各种仪仗摆全了,整齐有序的摆在院子外,珍珠扶着朵拉的手,慢慢走下台阶上了轿子,她随着凤轿飘了起来,大家也跟着飞纵而起,一路音乐不断,队伍迤逦,从山下绵延到山下,从上山一直飞到山下的哈家的院子里。珍珠已经提前知会哈家的人,不必前来迎接。

    此时哈家的这个偏僻院子里,很是清幽,院子里种满各色花卉,看来哈飞在选择地方的时候,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院子里时不时的传出音乐之声,正房的小楼里更是传出婉转清脆的歌唱之声,“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一.”

四百七十一章 心悦诚服(二)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珍珠在外面吟道。

    “可是天凤宫主来了,昨天琉璃一得了消息就欢喜非常,今天一早就早早的起来候驾,琉璃不知道法驾莅临,迎接来迟,还请宫主见谅!”如黄莺脆啼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一个红衣美人儿从屋里袅娜而出,身穿一袭火红的石榴群

    火红的桃花上裳,裙上带有粉色的绸带,美丽的秀发用一个小巧紫色的簪子盘上,带着一条粉带,从玉簪的两端垂下去,丝带上还有着梅花的香味,手上同样带着一个玉手镯,此女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胭脂香。要说玉琉璃这身衣服那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还很得体,关键是她想用这身火红的衣服来压过珍珠,习惯了热闹喧嚣浮华,她这一身够热闹,够华贵,也懂得浓淡适宜,人长得也漂亮,只是不知怎么的配上她那的久经风尘的眼睛就全都流于俗气了。

    玉琉璃看着从凤轿上下来的珍珠,一件

    粉白色的长裙、腰束紫色的宽边腰带,外面套着一件半透明的耦合紫丝制兰花吐蕊披风,显出纤细柔软的身材。袖口和裙摆

    都有着兰花绣饰。脸上略施粉黛、气质若兰,又以兰饰之,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高贵之气,腰间垂着

    一个

    紫色绣着莲的香囊,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

    ,头上

    仅戴了

    一支小凤金钗,完全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比之下高下立分。

    “你就是京师名ji玉琉璃?果然是个美人胎子,有一副好嗓子,弹得一手好琴,看你身段柔软,舞蹈一定也很出众,不错,不错!”珍珠眼波流转,微笑着走过去道。玉琉璃咬了咬牙,裙摆微动,转身跟着进屋。珍珠环视了一下屋里,看到屋子正中放着一架古琴,前面焚着香,香才燃了一小段儿,窗前摆放着一张竹椅,其它的再也没什么了,让屋子看着空空荡荡的。珍珠自然而然的走到屋子中间,古琴后面的那张小矮凳上去,也就是刚才玉琉璃坐在那里弹琴的椅子上,蛊巫就赶紧给铺了个崭新的锦褥,方才让珍珠坐下。

    “哼,这可是我才坐的,有那么脏吗?要是嫌脏就去外面站着,这屋里的每一处我都沾过,就是这屋里的气儿,都是从我胸中呼出来的,仔细你们给再呼进去。”玉琉璃刻薄的道。

    “呵呵,这只不过是习惯罢了,神庙的规矩,玉姑娘不要介意,坐吧!给玉姑娘赐座!”珍珠淡淡笑着道。武巫亲自端了窗边的椅子过来。玉琉璃看了一眼武巫,轻笑一声,道:“这么风流倜傥,英气勃发的俊才,怎么沦落到给一个ji女搬椅子了。这位公子,你如果跟了我,我肯定不让你做这活计,每天好吃好喝,夜夜暖玉温香,你就是神仙大概也不想做了,怎么样,跟了我吧?”玉琉璃说完,伸手摸了一把武巫的脸,可是武巫动作飞快,一个闪身,没有被摸着,椅子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玉琉璃的脚下,“嗯,你们宫主调教的真不错,守身如玉,看你也有二十几岁快三十了吧,居然还是个处男,还真本事,玉琉璃佩服!”玉琉璃扭身坐在椅子上,和珍珠相对而坐。武巫脸色绯红的瞄了一眼珍珠,转身站在珍珠后面去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听你好像唱的是柳白衣的佳人,汉朝有人为李夫人做诗吟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全都是佳人,李娃虽然出身娼家,可她有幸认识的刘彻,然后一步登天,宠惯后宫,之后更是生下昌邑王,陪葬茂陵,一度被霍光尊为太后。所以机遇不同,就造就不同的佳人呀,有人为皇帝后宫,陪王伴驾,有人就要流落风尘倚门卖笑,着实不公,让人看着不忿!”珍珠边说,边伸手拨琴,弹了一曲北方有佳人,曲调优雅圆润,听的人心生向往之,心里痒痒的。

    玉琉璃睁大了眼睛看着珍珠,她弹得曲子怎么就这么清新悠扬,但里面的香艳丝毫未减,这两厢不可调和的风格,却被面前这个女子巧妙的柔和在了一起,让她这从小弹词唱曲的自愧不如。

    一曲终了,珍珠停下来,看着玉琉璃道:“姑娘,因为你救了哈族长唯一的儿子——哈少主,哈飞心性单纯,知恩图报,留姑娘在哈家暂住,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策,他又想金陵在给你们按个安稳的去处,你为什么不允呢?”

    “家?玉琉璃从六岁起就被亲生的爹娘卖进了园子,为了在园子里生存,到处巴结讨好那些书生文人,以求碰上柳白衣之才,能给写一首新奇的曲子,琉璃命好,碰上了孔先生,他为琉璃写了一首词,让琉璃红遍京师。于是我就成了京城名ji玉琉璃,我是京城名ji玉琉璃!偏偏又赶上这天煞的鞑子,我们园子里的姐妹跟着鸨母逃难,路上又被土匪劫了去,没日没夜的糟蹋,在土匪窝里待了一个多月,那伙土匪被鞑子杀了个干干净净,我们就又被鞑子掳到这南边,这次碰到哈少主把我们救出来。他老子不喜欢我们,他就让我们去金陵,安排了去处又怎么样,我会是从了良的京城名ji玉琉璃,不从良我就是京城名ji玉琉璃,这有什么不同吗?这辈子我身上都会背着名ji玉琉璃的招牌,这块招牌时时刻刻,日日年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这辈子活的虽然卑微,但是我要活的肆意,活的快活就是了。”玉琉璃满面泪水,说了这一大篇的话。

    珍珠从琴桌旁站起来,轻轻的走过玉琉璃,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站着的女孩子,道:“其情可敏,其情可敏,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既然卑微又想活的肆意,那只有再接着做你的名ji玉琉璃了。”

    “宫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玉琉璃脸上带着泪珠问道。

    “没什么意思,如果你愿意过安稳日子,我就在金陵买出宅子,让你带着你的姐妹去居住,到时候打败鞑子,班师回朝的时候,愿意回京城我就让你们回京城去,不愿意回去的,就隐姓埋名的留在金陵,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金陵,都会给你们找几户殷实人家嫁了,以后就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你们看怎么样?”珍珠问玉琉璃。

    “如果不愿意呢?”玉琉璃接着问。

    “如果不愿意,我就给你银子,给你买一座大院子,让你开院子,让你做成金陵名ji玉琉璃,如果回到京师,就还让你做京师名ji玉琉璃,怎么样?”珍珠道。

    “嫁了人是伺候一个男人,让那人管着,做名ji是伺候一堆男人,高兴了就应酬应酬,不高兴就不应酬,没什么不同,我这辈子是名ji玉琉璃了,就还做名ji玉琉璃吧,从小学的都是卖笑逢迎,从良也不像良家女子,我以非完璧之身,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飞上枝头的那一刻了。今天和宫主一比,更是高下立分,也绝了我从良的念头,这辈子就这么着吧,但愿下辈子投生个爹亲娘爱的好人家,长大了嫁个知冷知热的好丈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老了儿孙满堂,母慈子孝的过完一世。”玉琉璃说着又哭起来。这就是玉琉璃的最高理想,她没有要求金玉满堂,人前显贵,只要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基本的幸福,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唾手可得,对于玉琉璃来说,这是奢望,这是她的梦。

    “好了,不要哭了,过几天我就让人带你去金陵,你去选处好地方,本宫给你买下来,你去给我经营就是了。还有就是今天让你和你的小姐妹都跟着我回山里去吧,总住在哈族长家了,你的那些小姐妹总不忘本,在房前屋后的做生意赚银子,山里民风淳朴,不兴这个,没的带坏了风气,这也是哈族长为什么不顾你救哈飞的情分,亲自到本宫面前去说的原因。”珍珠掏出帕子让玉琉璃拭泪,说了自己的计划。

    玉琉璃听珍珠这么一说,脸立刻红了,站起来对珍珠福了福,道:“一切都听宫主的安排!”

    “那就收拾收拾走吧。”珍珠说完转身出去,坐上凤轿,先回神庙了,临走的时候,留下神庙的弟子,让她们等着玉琉璃等人,带她们上山。

    回到山上珍珠快步走进天凤阁的寝宫,让宫里伺候的柔儿等人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会见玉琉璃不顺利?就赶紧跟进去,看珍珠正自己着急的解着衣服,看柔儿等人进来,就道:“赶紧换了衣服,穿的这么啰嗦,真是累!”

四百七十二章 没有白吃的午餐

    珍珠换上蛮族轻便的服饰,坐在东边的屋里去了,这一上午和玉琉璃打机锋较量真是累。

    傍晚的时候,玉琉璃她们才上到山里,珍珠在天凤阁的正殿见了她们,这些个女孩子虽然受了些罪,那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姑娘,来到天凤阁个个都气喘吁吁,发松衣斜,脸上的妆都被汗水冲的一道一道儿的。

    玉琉璃看着端坐在雪白狼皮座椅上,已经换了蛮族衣服,从优雅风姿卓越的汉人贵女,又成了高高在上有着异族风情的异族宫主了,身边依然站着四位大巫师,身后立着一众侍女,院子外面游廊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着身形彪悍的健壮护卫,好不威风,好不威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玉琉璃胳膊上挎着自己瘪瘪的小包袱,在大殿门口闭了闭眼,喘了口气儿,在门外跪下道:“京师眠月楼玉琉璃率楼子里的姐妹拜见神庙神女,天凤阁宫主!请宫主收留,赏口饭吃。”

    “柔儿,带玉姑娘她们下去梳洗,其他姑娘先带下去安排个院子,一会儿只把玉姑娘带来就是了。”珍珠对柔儿道。

    “宫主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我们神庙是圣洁之地,要上神庙修行的人,都得是世家大族,身世清白好人家的女儿,这是些什么人?宫主怎么就随随便便带人上来,还留他们住下,哈族长家都不让住了,你却接到神庙来住。才来山里的时候,宫主的本家不都是住在山洞里的吗?也给她们找个山洞好好收拾了,安排她们住下,每月分给粮米就是了,干吗要接到山里来!”朵拉不满的嘟囔道。宫主总这样,说不定又害她们受罚了,才因为带了一个麻风女,让她们这两日都没安生,这又带回一队ji女来,让她们和这群ji女为伍,讨厌死了!

    “朵拉你是苗王的小女儿,是九山首屈一指的贵女,让你与这些人为伍你不自在了?朵拉我要告诉你,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们能做的事儿,你就做不了,朵拉,做什么不要只盯着别人的短处,用自己的长处去和别人的短处比。她们下溅,也不是生而下溅,那也是命运使然!”珍珠缓缓的道,她边说边盯着冒着袅袅青烟的熏炉,轻轻的叹了一声,“这也是玉琉璃不服的原因,不服,又有什么办法呢。”

    “哼,她们有什么长处,不过就是会勾引男人罢了,这也算长处?那岂不是都让人去学着倚门卖笑了吗?”朵拉嘟囔道。

    “朵拉!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不是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们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就要因势利导,发挥她们的长处,你倒说的好像我在提倡卖笑了,我是宫主,那我就第一个去!”珍珠啪的拍了一下坐下的椅子。朵拉吓的魂飞破散,噗通一下趴在地上,颤声儿道:“宫主朵拉该死,朵拉断断没有侮辱宫主之意,朵拉失言,请宫主责罚!”

    “我是得罚你,就罚你以后跟着玉琉璃,我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你再回来!”珍珠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朵拉道,朵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没吭声,“怎么,不愿意!”

    “哦,不不,愿意,只是我是伺候宫主的,要是去了玉姑娘那里,恐怕于理不合......”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的说的,怎么就于理不合了,又不是让你去伺候她,就是跟着她。”珍珠瞟了朵拉一眼道。

    这时候外面一个黑衣人在门口一闪而过,武巫看了珍珠一眼,悄悄的走出去,一会儿进来道:“宫主,刚才恒王派绝地来送信儿,说已经跟吏部打好招呼了,皇上决定大朝会的时候接见哈族长和苗王,就是两日之后,赶紧让他们准备准备吧。”

    珍珠点点头,才要说话,就看柔儿带着洗过脸的玉琉璃进来。玉琉璃确实是个美人儿,洗过脸之后,脸就像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白白嫩嫩的,来到殿上重新给珍珠见礼。珍珠示意柔儿扶起来,先在一旁候着。

    “这时间是够紧的,我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他们的规矩,怕他们说错了话,我们所有事情都做了,就差这最后一步,千万不要前功尽弃了。”珍珠忧心忡忡的道。这是大家这两天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大家都知道珍珠心里不踏实,可没办法,恒王说朝廷的规矩是不让女子抛头露面的,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去跟哈族长和苗王说,就说明日启程,去金陵见驾,让他们好好学规矩不得有误,如果在金銮殿上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他们是问!”珍珠道。玉琉璃就看到珍珠身旁站着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大胖子应声而去。

    “也不知道这几天石头在干什么,不是恒王也单独给他上表,让石家脱籍吗,明天让石头也一起走,如果能一起办了是最好的。去也跟石头说一声儿。”珍珠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狼眼儿大人带着山里的十来万轻壮根本就没回山里,一直在山外驻扎,恒王还单给拨了帐篷粮草。我看狼眼大人这是要带着山里的人都投靠了恒王,用宫主的人,去为他们家脱籍邀功买好!”武巫上前道。

    “哦,他倒是跟我说了,在山外住几天帮帮恒王,我是想只靠这一战的功劳怕是不够的,在外面帮帮恒王就帮帮恒王吧,没想到恒王居然拨给了军饷,这就意思大了。既然这么着,那也务必让石头过来一趟,让他身边儿的人代管一下。现在经常跟着他的是谁?”珍珠问。

    “是白少主!”武巫道。

    “怎么吴云和哈飞没跟着?”珍珠接着问。玉琉璃在一旁默默的站着,柔儿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就带着宝儿几个吧屋里的灯都点着,然后悄悄的出去了。

    “吴公子和哈少主说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宫主的,烧了鞑子的粮草,伏击了扬州援军之后,就都回来了,就白公子说狼眼大人身边没人辅助,留下来帮帮狼眼大人!”武巫说完偷偷看了珍珠一眼。珍珠倒是一脸的兴味盎然,喝了口茶道:“只白云淡帮助他怎么能行呢,这次要是石头真的脱了籍,或许就要为朝廷效力了,吴云和哈飞就都去帮帮石头吧,总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拘着有什么前途!”武巫听了就一脸的喜色,立刻下去传话了。

    “哈族长和苗王的规矩恐怕是难学好了,苗王管着苗家的事儿,虽然人在山上,可回事儿的不断,哈族长管着山里的蚕茧蚕丝,更是琐碎的事情没完没了,这事儿不光宫主担心,我们也担心的不得了。”蛊巫这时候也站出来道。

    “这就不能分出个轻重缓急来,到底什么重要呀,传我的话儿,说从今以后谁都不许见苗王和哈族长,让他们认真的学规矩!这金陵的生丝之役已经告一段落,我们的生丝有生丝行去卖,还有吴家收,那还有那么紧迫!苗王他又有什么可忙的,连这么几天的时间都腾不出来,我说规矩怎么学的一塌糊涂呢。我殚精竭虑,费尽心思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珍珠气的站起来,在座椅前走动,气的眼泪汪汪的,“还有你们,怎么现在才说,一个帮我的都没有,全是拆台看热闹的!”

    殿里的人全都趴下了,只有玉琉璃在一旁站着,珍珠看着满殿的人,气苦不已。玉琉璃也是暗叹一声,谁都不容易呀!宫主出入都前呼后拥的,可这些人的性命也都交到她手里了,这是何等压力,还是她玉琉璃好,做她的名ji,只是每天唱唱歌,跳跳舞,讨男人欢心,骗他们出银子就是了,不用担心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

    “宫主,您现在还是不要给苗王和哈族长传话了,我们明日就去金陵了,这都是晚上了,您传不传话儿也没什么打紧.......”蛊巫趴着道。珍珠坐着没动,心里有着深深的不安,沉默半晌,一身疲惫的往东屋去了,大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去屋里伺候。

    “叫玉姑娘进来!”珍珠道。

    玉琉璃从外面进来,看珍珠用手肘支着小桌,扶着头,坐在榻上,盯着烛光发呆,柔儿端着一碗参汤进来,玉琉璃接过来,呈给珍珠。“给玉姑娘看座!”珍珠吩咐。

    “玉姑娘美貌绝伦,又有名气,想做回老本行我是可以帮你的,我给你本钱,让你在金陵城繁华的地方买处地方,肆意的活着!”珍珠接过参汤吹了吹,轻轻的啜了一口,是那么的优雅舒适,让旁人看着赏心悦目,要不说贵族是骨子里的,并不是有钱就是贵族,有钱的多了,可多数都是暴发户儿。

    “这让琉璃怎么敢接受,平白的受宫主这么大的恩惠,不知道宫主想让琉璃做什么?”玉琉璃站起来道。

    珍珠转过头来看着玉琉璃,真是个通透的人,不愧是在风尘中打滚儿的,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

四百七十三章 做鸨母

    “这些银子我给你,让你支配,东西还有您们都是我的,我要你们跟我签了卖身契,把你们自己卖给我。”珍珠看着玉琉璃道。

    “你要做鸨母?”玉琉璃惊讶的道,这看着神庙的人对这小女子敬若神明,神庙又富丽堂皇,看着有不少财富,怎么还会想到挣这不干净的钱。珍珠被玉琉璃惊讶的表情,吃惊的眼神儿,弄的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玉琉璃的眼神儿。

    “这是什么话,当然是你做鸨母,我来做老板了!”珍珠道。玉琉璃自知失言,立刻跪下道:“都是琉璃没见识,失言了,请宫主责罚!”

    “什么责罚不责罚的,我让你们做这个,并不是要挣银子,银子我有的是,我要的是你把这楼子从金陵给我开到京城,从京城给我开到岭南,我要你的楼子遍布大江南北。因为楼子里去的是三教九流,达官贵人,什么人都有,我要你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不管事什么消息,你都给记住,定期向我汇报。我手下有专门搜集情报的人,你只管搜集,到时候自然有人去你那里取,楼子里挣的银子除了开销,我只要七成,剩下的你随意支配,你看这成吗?”珍珠盯着玉琉璃道,看的玉琉璃全身发毛,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不答应也得答应了,看看这天凤宫主的眼神,周围几个人的目光,全都带着杀意,如此隐秘之事都告诉她,也等于说她必须得干,她真是命苦呀,才出虎穴又入狼口,这就是她的命!

    “琉璃的命本来就是宫主救得,卖身给宫主也是应该的,只是琉璃担心办不好差事,有负宫主厚望!”玉琉璃跪下道。

    珍珠看这玉琉璃还算识时务,审时度势,见风使舵,是个有些见识的人,作为女子也算难得了。“你去和你的那些姐妹们说吧,有愿意跟着你的就签卖身契,明天就跟我去金陵,不愿意的,愿意回家的愿意从良的,都让她们走。”珍珠吩咐完,就挥手让玉琉璃出去了。

    玉琉璃从天凤阁出来,站在天凤阁的门口,想着天凤阁宫主深不可测,还不知道让自己干这个是什么目的呢,不管如何,都不是什么干净的营生。玉琉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后是个什么路还不知道呢,她玉琉璃本来就身若浮萍,什么罪都连累不到别人,都由她一体承担就到头儿了。想到这里,玉琉璃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去,迎面碰上哈族长和一个什么头人模样的人过来,她赶紧行礼,哈族长因为玉琉璃救命恩人的身份,也不好太冷淡了,跟玉琉璃点了点头,就匆匆的过去了。玉琉璃看了看天色,现在大概也是过了戌时了。

    玉琉璃回头看珍珠身影一闪,也从天凤阁出来,带着人去了东边的屋子,“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呀!”玉琉璃扭头走了。

    “你们的规矩学的不好现在补救也来不及了,也不知道恒王是怎么安排的,会不会让人跟着你们——这是不可能的,行礼问话的时候提点着些就好了,我就是不知道皇上会问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会怎么答,别的我就不管了,只能求佛祖保佑。你们一定要收敛锋芒,忍别人所不能忍,只要我们山里能平反,以后一切一切都好说!”珍珠就差提着耳朵嘱咐这俩人了,两人也是诺诺应允。珍珠是满眼担忧,心里一百个不放心,一千个不放心,最后让苗王和哈族长下去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珍珠带着人出发了,两日后到的金陵,先去鸡鸣巷安顿下,准备明天一早的朝见,恒王派人传话说他会在晚些时候回城,参加明天的大朝会,要是太晚了就不过来了,朝会上他会照顾两位族长的。

    珍珠点点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但还是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等着,期间吴老爷过来拜访,说今年的蚕丝很好,比去年的价钱都低,吴公子的病也见大好了,对珍珠谢了又谢,并拿过账本来让珍珠看。珍珠现在那有心思应付这些,只是随便翻了翻,胡乱的应付着吴老爷。吴老爷看珍珠这样子,就知道珍珠有心事儿,就谨慎的打听了打听,珍珠看吴老爷关心,也可能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就叹了口气,跟吴老爷大致说了说。别的吴老爷没听出来,他可是听出这里面有恒王的事儿,怨不得一直以来珍珠如此肆无忌惮,如此大手笔,原来后面是有恒王,看来这次真的是遇到贵人了,一定要好好抱紧这棵大树。

    “宫主,这自古官家都是两张口,兵字两只手,古今一理,只是别以为有了恒王的照顾就万事大吉了,这是不行的,你们应该早来几天打点上下,这样就好说的多,现在你们就算打点也打点不了几个了。在京城里你们只认识恒王,别人一概不认识,就是想打点,人家不认识你也不会接你的银子。这么着吧,我在金陵还有几个熟人,就替宫主跑动一下,能有多少效果就算多少吧,宫主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吴老爷说完,匆匆忙忙的走了。

    珍珠听了吴老爷的话,心里那是哇凉哇凉的,她以为完全听恒王的就行了,没想到恒王是久居高位,他那里知道下面这些弯弯绕,看来这次不光是规矩不过关,光是这些潜规则,她们就过不了关。

    吴老爷出了鸡鸣巷赶紧回家,从账房支了两万两银子,想了想,赶紧先去吏部,找了自己相熟的人,赶紧往上递银子,见了吏部尚书肖定国,呈上银票两千两,然后请托金牛山的事儿,打听规矩和消息。肖定国一听是为金牛山来的,就又把这两千两银子推给吴老爷了,道:“吴家主我也知道银子是好东西,我也想要你的银子,只是今天你这银子我不能收。”肖定国说完就要端茶送客,吴老爷连忙又给加了两千两,好话说尽,让肖尚书收了。

    最后这肖定国长叹一声道:“吴家主,大家都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今天就是收了你的银子,你也办不成事儿呀!”

    “肖大人,您该收这银子就收了,有什么话你就跟我直说,小民听着就是了。”吴老爷连忙站起来作揖道。

    “吴家主,看在你这四千两银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句实话,这朝廷上下都知道今天金牛山的人要来,也知道这次这个大胜仗金牛山立了功劳,还知道他们是恒王保举的,这些都抵不过他们落了苏州知府苏大人的面子,金牛山的一场生丝战,得罪了江南的众位大商家。现在的陪都是金陵,地处南方,在人家的地盘儿上,把人家得罪苦了也是会咬人的,这次恐怕有苦头吃了。你把银子送到我这里来,我还收了,送到别处,人家还知道收不收呢!朝堂上我最多不说话就是了,别的可就不敢保证了。”肖定国看在这四千两银子的份儿上,给吴老爷算是说了些实话。

    吴老爷一听,也知道这事儿不小,可有人为了多要银子,就可能把芝麻大的事儿说成个西瓜,把子虚乌有的事儿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肖大人说的这些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吴老爷拜托了肖大人明天多关照,就说要回去商量,赶紧告辞走了。

    “我说吴老爷,你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朝廷命官,可也是一方士绅,怎么能跟在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言听计从,呼来喝去,她虽然跟恒王有一腿,不管怎么说,以后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如此做,有失我们男子体面!”肖定国看着吴老爷的背影道。

    吴家主脚步顿了顿没说什么,他们这些官老爷知道什么,珍珠可不是普通女子,不光是吴家,满门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而且以后家里就是再出现这个情况,家里的人也就有救了,珍珠所拥有的能量,可不是他们这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官人老爷能感受道的。吴家主快步走了,此后他又去了苏州知府衙门,吃了闭门羹——意料之中的事儿,又去礼部,只见到了一个师爷,这师爷只接了银子,说转呈他们大人,然后陪吴老爷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吴老爷就赶紧出来了。

    这次吴老爷从礼部的签押房出来,再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鸡鸣巷,见了珍珠就把今天打听到的事儿说了一遍,请珍珠赶紧拿主意。珍珠坐在椅子上是欲哭无泪,她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她没想到的该死的东风这么麻烦,看来要坏事儿了,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了,可怎么办呢!

    “叫晨生过来,去恒王府邸等着恒王,让他不论回来的多晚都要过来这边一趟,就说我有要紧的十万火急的事儿跟他说。”珍珠往下吩咐,然后谢过吴老爷,说花的银子从她的银子里出,让他再出去看看。

四百七十四章 办砸了

    然后是威武镖局的钱进前来拜访,珍珠脑袋乱糟糟的,没有见。

    无论多晚都让恒王过来一趟!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吴家主的耳边,这是什么口气,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丝毫没有敬畏之心的口气,方言大魏能对恒王这么说话的,只有皇上他老人家了,珍珠怎么能对恒王这么说话呢?她和恒王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就算是和恒王纠缠不清,这么说话也是不可以的!

    珍珠等恒王一直等到半夜,晨生跑回来说恒王一回来就去宫里见了皇上,半夜也没回来,说不定在宫里住下了,府里的管家再三说什么都不用宫主担心,明天就等好就是了。珍珠急的两眼冒火,道:“备马,我要亲自去恒王府!”

    “宫主,这都半夜了,宵禁了,你这么出去危险,再说刚才奴才不是说了吗,恒王不在府里!”晨生连忙拦到。珍珠想了想,挥手让晨生出去,她转头对武巫道:“武巫,我今天必须出去见恒王,可外面宵禁,不能光面正大的出去,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一趟!”

    珍珠说完去里面更衣,从里到外换了紧身利落的夜行衣,让武巫和药巫几个护着去了恒王府,才已接近恒王府就被发现了,珍珠只好亮明身份,说是来见恒王的。跟着恒王的人都知道珍珠在恒王心中的分量,也知道这小娘子的本事,军中等级森严,但对有真本事的人都是很钦佩的,这次的战事打的这么漂亮,这小娘子功不可没,大家一听她就是金牛山的小娘子,立刻给行了军礼,让她等着,他们马上进去通报。

    恒王也是刚回到府里。才换了衣服,就听外面的管家说珍珠来了,恒王摇了摇头,道:“请进来!”一炷香的时间珍珠带着四位大巫师走进恒王的书房。

    “珍珠,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想到珍珠连这一日都不愿意等了,连夜来见本王来了。”恒王笑着对珍珠道。

    “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急死了。你快给想个办法,这可如何是好!”珍珠气的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恒王看了一眼跟珍珠来的几个大巫师,他们都退了出去。

    “怎么了。什么时候了,这都快亥时了,你还着急忙慌的来见齐誉,可见是想我了,几日不见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恒王说着就嬉皮笑脸的冲着珍珠走过来。

    “你。你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嬉皮笑脸的,我今天让人去各部衙门打点,可多数都吃了闭门羹,你看看今天这个架势,明天能过关吗?”珍珠发愁的道。

    恒王搂着珍珠道:“他们这个阵势怎么了。别忘了这个天下可是皇上的,可是咱爷们儿的,他们这个架势也是白架势。哼!皇兄已经准了,明天也就是交给他们议一议,走过过场就是了,今天我还跟皇兄说这件事儿呢,皇兄说明天见见过去就算了。然后就发明旨昭告天下就是了。关键是石头那件事,皇兄很是犹豫。说让他好好想想,他可以去想,反正我的大军正是用人之际,我就先用着石头,徐徐图之吧。”

    “真有这么简单?”珍珠还是不确定的道。

    “别想了,夜深了,要不今天你就别回去了”恒王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珍珠蹭的一下从他怀里脱离出去,道:“现在大事临头,你还胡说八道。”珍珠的激烈反应,让恒王一愣,恒王看着珍珠诺诺的道:“我是想让他们给你安排个院子,不用来回跑,天太晚先住下。你到底想什么呢,你不会是想我要和你”恒王说道这里一脸的苦涩,“我确实想过,可也就白想想吧,算了,你有人护卫,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天太晚了,就先回去吧!”恒王瞬间好像很累,垮着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柔情蜜意。

    恒王这样倒弄的珍珠有些不知所措,上前说自己刚才不是要躲他也不对,说躲着他也不合时宜,最后跺跺脚,披上黑斗篷,回去了。

    第二天三更一过,珍珠就起来了,其实根本就没睡,苗王和哈族长让珍珠弄的很紧张,临走的时候,珍珠一直送他们到宫门前,停车在外面等候,再三嘱咐他们说不管朝堂上的各位大人如何你们都要忍着,忍着,一切都要等到下了诏书为止!

    苗王和哈族长让珍珠的紧张情绪给感染了,下车都有点左脚绊右脚,珍珠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目送他们跟着吏部的人进去,就在外面提心吊胆的等着。“珍珠娘子,王爷说可能还早着呢,让您不要在这儿等了,要么就回家去等,要么就去狮子楼等,他下了朝就去找您!”这时候恒王的小厮过来传话儿道。

    珍珠掀开车帘,远远的看到恒王的高头大马停在宫门外,他看了这边一眼,好像好像对珍珠抛了个媚眼,珍珠摔下帘子,自顾自的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那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

    珍珠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就看苗王和哈族长被人架出来,扔到外面回去了,苗王嘴里尤自骂个不停,哈族长也一脸的气愤,外加垂头丧气,看到珍珠的车,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珍珠的车边上不说话。

    珍珠从车里慢慢的出来,站在车上道:“办砸了?不成?”苗王和哈族长点点头,苗王梗着脖子道:“那些汉狗,全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说我们欠了一百多年的租子还了再说平反的事儿,还有的说,汉人的官兵和衙役死伤了多少我们就得推出多少人来砍脑袋,然后再说平反的事儿,也有人说,山里要加租加税抵罪,您说说这是什么屁话。”

    “那你又是怎么说的?”珍珠立刻问。

    “我们,我们当然要和他们理论了。只是这些汉狗总跟我和老哈掉书袋子,我们说不过他们,说不过他们我就骂他们,要不是皇帝老儿让人把我们赶出来,我就揍死他们几个老不死的!欺负我们山里人,这个反我们不平了,在山里各过各的,岂不是更自在。”苗王气咻咻的道。

    珍珠转头看向哈族长,哈族长道:“吴朗受不得气,我紧拉着,可怎么也拦不住,不过那些汉人的官儿,说话确实太气人了,这也不能全怪吴朗。”

    “我呸!你们两个狗奴才,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一切都等到舀到诏书再说,他们是可气,我不是提前跟你们说了吗,要忍着,忍着,你们居然把我的话记到狗脑子里了,你们你们这两个废物!”珍珠气的对这两个人破口大骂,浑然忘了这是在大街上,在宫门前。

    哈滚崖和吴朗一直都觉得珍珠温柔和气,说话不急不躁,泰山压顶不弯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天简直简直就跟个泼妇一样,二人被珍珠的样子震住了,错愕的看着珍珠。最后在看到珍珠不骂了,气的坐在车上满面泪痕,两人在四大巫师的怒目中,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匍匐在地,连声告罪!

    这时候散朝了,从宫门走出来朝廷百官也看到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是都罚跪吗?这儿怎么罚趴着呀,大家都没走,远远的站着看热闹。药巫赶紧抱了珍珠回车上,武巫赶紧放下车帘来,只是谁都不理地上趴着的那两个人。恒王这时候也一脸铁青的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小跑的出来的五福,道:“王爷,王爷,皇上说都这子晚儿了,请王爷和他用了膳再走。皇上已经在偏殿等着王爷了。”那意思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哼,用什么膳,气都气饱了,我就不去陪皇兄用饭了,本王不饿!”恒王看到宫门口的一群人,都在看热闹,远处吴朗和哈滚崖在地上趴着,珍珠的车在一旁停着,四位大巫师在一旁站着。恒王看到地上趴着的那两个蠢猪就想上去踹死他们,他们俩把珍珠的满腔热血化作了泥土,趴着就是轻的,应该应该打他们俩一顿。这平反的事,本来就是求朝廷恩典的,既然求别人,这不打不骂的,只是让人家快乐快乐嘴还不行,文武百官说几句就说几句,有自己在,他们怎么也不会太过分了。可这两个蠢猪还这么受不得气,差点当着皇上的面给动起手来,愈发的印证了山里人桀骜不驯,冥顽不灵,不服王道,不受教化,让他这个从中周旋的人也好没面子。

    恒王无奈的向着珍珠的车走过来,隔着帘子安慰道:“珍儿你也不要生气了,跟我去狮子楼吃点东西,咱们再商量商量怎么办吧。这件事看来是急不得,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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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当你不知道你是谁时,你会感觉生活很困苦,当你知道你是谁时,你会感觉生活变的更加得困苦,我的怒火能带来死亡,我迷失了多年,在寻找中生活,只为了能够解开的那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四百七十五章 神女觐见

    “我早就找王爷商量,你左一个没事,右一个有你呢,这可倒好,砸了吧,我也不管了,从长计议,长到什么时候,也得有个期限吧。你......你一定把诏书给我拿来,他们俩再次上朝也好,换人也行,反正你得给我把诏书拿回来,我......我也不管了!”珍珠在车里隔着帘子哭道。

    “珍儿你不要生气,办法总是会有的,我不是还为石头求了恩典吗?到时候让他把这件事也一并干了不就得了。”恒王在外面安慰道。珍珠在里面听了沉默半晌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只好如此了,也不知道行不行。”“石头这个人沉稳老练,朝臣们的气还是能受的,到时候准成。”恒王道。

    “王爷,您快去和皇上用膳吧,皇上还等着呢,我们请不会您去,可是要受责罚的。”五福在一旁哀求道。

    “哼,就说我身体不适,回家去了!”恒王没好气的道。

    “我的王爷,我们这么说也的有人信才行呀,上朝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这下了朝就身体不适了,您是让我们欺君吗,奴才们是万死也不敢。”五福道。

    恒王没办法,只好对珍珠道:“你们先去狮子楼吃饭,等我陪皇上用过膳,就回去!”

    “王爷大概忘了,现在狮子楼是我的了,我想去吃就去吃,用不着你安排!”珍珠在里面道,“走吧,回家去,吴朗、哈滚崖你们俩也起来!”珍珠的车吱吱呀呀的走了,吴朗和哈滚崖虽然是骑马来的,也不敢骑了,牵着马,跟在车后面走了。

    恒王转过身来,看着后面围观的百官,虎目含威。百官互相看了看,然后各自都散了。几个阁老看着走过来的恒王,赶紧见礼,“王爷,这山里人也是有些太沉不住气了,其实谋不谋反,平不平反,大家都没太当回事儿,皇上也没有下明旨说九山人都是反民,只是一种习惯罢了,今天这样,说他们不是反民都不成了!”

    恒王叹了口气,话虽这样说,可没有明旨说是反民,可大家都这么认为也不行呀,珍珠也不能答应,“各位大人,此事都是本王大意了,山里闭目塞听,不通教化,只能稍后再说了。”恒王和几个阁臣拱手告辞,去用午膳了。

    “王爷,皇上说离吃午饭还有一会儿呢,您先歇歇,他批几个要紧的折子就来。”一旁的小太监端过茶来说。

    “你说你去叫誉弟的时候,那两个蛮人在地上趴着?”皇上看着五福道。

    “是呀皇上,好像还很害怕呢,一旁站着几个怪模怪样的随从,王爷说什么‘珍儿你不要着急,以后再说之类的话’,安慰车里的人。”五福道。

    “珍儿?珍儿。”皇上批折子的手停了下来,“这么说车里是个女子了?是不是住在鸡鸣巷的那个弃妇呀?”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五福道。“你去让人打听打听住在鸡鸣巷的那个弃妇,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总觉得誉弟不是个随便的人,居然对这个弃妇念念不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朕不知道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魏帝念叨了两句,就又去批折子了。

    魏帝批完折子,去和恒王吃饭,席间魏帝看着恒王道:“今天早朝的事儿,朝臣们是过分了点,可山里来的那两个也太不像话了,这还当着朕的面儿就这样,那之前就更不用说了,这个金牛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找了这么俩人来谢恩呢?”

    “陛下,山里山外不同俗,他们又是异族,当然不习惯我们的规矩,又笨嘴拙舌的,当然是说不过就动拳头了。”恒王见魏帝提起这个事儿也很头疼的道。

    “我可是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女首领呢,是什么神女,那两个人开口神女,闭口神女的,好像他们都听神女的,怎么不让那个什么神女来谢恩呢?”魏帝夹了一口菜道。

    恒王的脸立刻白了,夹着的一个肉丸子啪嗒掉在汤碗里,道:“女子怎么能出入朝堂,皇兄还是体恤一下臣弟带兵不易,既然已经答应下旨给他们平反了,就给诏书就得了,不要再赶鸭子上架,觐见谢恩了!”

    “嗯?这是什么话,他们不通礼教,还要让朕迁就他们,朕早就很迁就他们了,拖欠了多少的税赋朕都不提了,打伤打死那么多官兵朕也不说了,这难道不是朕体恤他们,还要连进宫谢恩都免了?”魏帝沉了脸。恒王也没了词儿,无话可说。

    魏帝皱了皱眉,道:“五福传旨,明天让金牛山神女进宫谢恩!”

    “啊?陛下,让什么神女进宫谢恩呀,我......臣弟不是还保举了那个石崇做将军,让陛下给他脱籍吗?他是前朝石大将军的后人,领兵打仗是把好手,手中还握着异族的十万兵马,他们又熟悉地形,能帮臣弟好多忙,就让他一起代劳了吧。”恒王着急的道。

    “誉弟,你这是怎么了,石崇是九山的人吗?他是异族人吗?为什么让他来代替,他自己还是个罪臣之后呢,他又怎么能代替别人,这事儿你不要拦着了,你不是着急用人用兵吗?明天就让他们来觐见,我一并都解决了!”魏帝盯着恒王道。

    恒王额头都冒了汗,夹菜的手都僵硬收不回来。魏帝自顾自的吃喝,时不时的看恒王一眼,让太监给恒王布菜,对恒王的魂不守舍视而不见,一顿饭下来,恒王也没吃几口,好容易魏帝放下筷子,午膳结束,恒王告辞匆匆忙忙的走了。

    “哼,我到底要看看你在跟朕弄什么鬼!”魏帝一个下午一边批折子,一边想着午膳时候恒王的举止失常,这里面一定有事儿,而且一定和那个九山神女有关系,他一定要弄清恒王在瞒着自己什么,为什么一涉及到九山他就这么紧张,难道九山谋反和他有关系,想着想着魏帝都笑了,九山穷乡僻壤,就是白送给恒王,他都不见得稀罕,那又是为什么呢?不管为什么,明天就知道了,魏帝想到。

    魏帝让人去鸡鸣巷传旨,五福当然知道魏帝是什么意思,派了自己的心腹干儿子去传旨。珍珠本来在家里连饭都没吃,吴朗和哈滚崖还在院子外面跪着,门房突然说皇上来传旨了,弄的家里的人全都愣了,而且圣旨上明白的说,酌九山神女明日早朝进宫谢恩。

    珍珠几个站在院子里,听圣旨宣读完,全都还晕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宣读了圣旨,珍珠赶紧跪下谢恩,请那小太监去屋里坐,给了一百两银子的小费,那小太监乐呵呵的道:“府上还真是大方,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只是府上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接旨的时候都站着,我劝几位明天上朝觐见的时候,千万不要再这样了,再搞砸了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们了!”

    “是,是,今天是不是恒王给说的情儿呀?”珍珠陪着笑问。

    “这倒不是,恒王紧拦着不让你去觐见,说你是女子,不适合出入朝堂,还是皇上坚持快刀斩乱麻,听原来上朝的那两个人说有什么神女,就下旨让您和那个叫石崇的一起觐见,怕耽误了恒王军务。”那小太监拿的高兴,喝的舒心,就透露了些其中的隐情。

    等着小太监走了,珍珠独自坐在书房,她现在特别糊涂,非常非常糊涂,到底是谁在帮自己,不是恒王吗?怎么恒王拦着,皇上执意如此呢,这个世界太混乱,太纠结,太扭曲了,她已经分不出敌我双方了,分不出敌友了。

    不过明天还让去朝见总是好的,这次她亲自出马一定要把这诏书拿回来,累,真累,她都要累死了。只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也不知道石头能不能在关城门之前赶回来,“派人去给石头送信了吗?”

    “宫主,不用派人给去送信,我们不是有信鹰吗?我们和狼眼儿大人都靠它联系的,一个时辰后,狼眼儿大人就能收到信了,关城门之前一定能赶回来。”武巫上前道。

    珍珠点头表示知道了,下午黄昏时分,石头果然回来了,一身的风尘仆仆,人更黑了,也更结实了,站在珍珠面前就如同钢打铁铸的一般,两人商量了好久应对之策,才各自歇了,昨天一天赶路,晚上担心了一宿,今天又折腾了一天,早就支持不住了,早早睡了。

    恒王回了恒王府,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几个小厮都不知道恒王这是怎么了,就悄悄的把齐洪请来,说了恒王的情况。

    齐洪进了书房,看着恒王叹了口气,道:“爷,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思,可天命不可违,您就放宽心吧。”

    “什么天命不可违,皇位是天命不可违,难道一个女人也要天命不可违吗!不行,我要去鸡鸣巷一趟,我要告诉珍珠,让她赶紧走,赶紧走,不要进宫谢什么恩了!”恒王站起来道。

四百七十六章 见到了

    “我的爷,现在您说什么都晚了,我看珍主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说了,让她如何应对,这九山还都指着她呢,你让她跑,跑到那里去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唉——这件事早晚是要揭开的。您就是要立她为妃,这也要进宫的,您不立她为妃,来个金屋藏娇,那以后的孩子,主子的身份可要如何,爷是断断不会委屈她的,她也委屈不得。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非人力可为,就这么办吧,皇上要装着不理会,你们也算是过了关,以后的事儿再徐徐图之,可您要是就这么把她藏起来,那岂不是对皇上有异心,到时候不光珍姑娘说不清楚,爷也说不清楚了!”齐洪跪在地上哭着道。

    “齐洪,你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我还是知道几分的,他不会装着不理的!”齐誉满脸戚色的道。

    “皇上对当年的事儿多少有些遗憾,可皇上是不允许出现遗憾的,爷,几年前您就放手了,难道现在还放不得手吗?”齐洪道。

    “齐洪,几年前我后悔的锥心刺骨,蒙上天眷顾,我.......我再也不能失去她了,她此次一去,还不是羊入虎口,万一有个好歹,让我这心里怎么过的去!”齐誉一拳垂在桌子上,迈步就往外走。

    “我的个爷呀,你现在就是过去你说什么呀,你就别再搀和了,凭天由命吧,这么着以后皇上问起来还能自圆其说,您......您要再.....以后可怎么说呀!老奴看珍姑娘未必就有性命危险,但别的就不好说了。”齐洪上前一把抱住恒王的腿,不让齐誉出去。

    珍珠不知道恒王府一夜无眠,她睡的还算踏实,第二天依然是三更一过就起来,穿上了神女的全套服饰,挂上了自己金鞭,因为她是以神女的身份进宫谢恩的,当然要穿戴神女的衣服,四位大巫师也穿上了各自的民族服装,早早的去宫门口等着了,她们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服饰,引得所有人频频瞩目。“这汉人不是讲究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吗?怎么全都往本巫和花姐姐身上看,这还没看到宫主呢,要是再看到宫主还不得把眼睛都掉出来,全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蛊巫眼睛看着天道。今天吴朗哈滚崖亲自给打着灯笼,站在一旁伺候着。

    “你给我闭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阴阳怪气的!”珍珠在车里坐着呵斥道。

    等宫门开了,珍珠从车上下来,哇——所有人都忘了往前走,他们那里看到过这么奇怪,这么漂亮,这么风姿婀娜的异族女子,既有汉人女子的高雅温婉,又有异族的风情,穿的戴着都新鲜,人也长的漂亮,这些平时满嘴儒学道德的官员也都看直了眼儿。

    珍珠也不理会这些目光,跟在大家后面走进去,走过高大订满铜钉的宫门,走进这高墙,就看到前面一片广阔的广场,一条宽阔的甬道直通远处高大的宫殿,这里和前世自己看到的紫禁城差不多,此时珍珠也无心看这个,赶紧随着吏部的人在金水桥前面站定,等着召见。恒王走到珍珠面前,只是呆呆的看了看,什么都没说,带着满腹心事走了。

    魏帝看着大家行过礼之后,看了一眼位列首位的恒王一眼,他不是军务繁忙吗,怎么今天还没有走?看他目光飘忽,面色憔悴,明显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得意,道:“金牛山觐见的来了吗,宣上来。”

    大殿里的官员频频往门口看,魏帝只见一个高高的闪着银光的牛角银饰慢慢的在台阶上一步一步的升高,然后是一个漂亮的女子,穿着绚丽多彩的异族服饰,身上挂满银牌银链,右边的腰上还挂着一串金铃铛叮叮咚咚的走过来。魏帝手中拿着的笔都把桌子上的折子戳污了,而他都浑然不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大殿里的官员也好不到那里去,刚才虽然在宫门口都看到了,可匆匆忙忙的没看清楚,当此女走到大家跟前的时候,大家才真的看清楚,真漂亮,有味道。大殿里鸦雀无声,只有珍珠的铃儿响叮咚,“金牛山珍珠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跪在殿上。半晌也没听到魏帝的声音,珍珠悄悄的抬起头来往上看了一眼,看的她心里咚的一跳,魏帝正死死的盯着她看,那眼神有恐惧,有疑惑,有不解,有审视,珍珠吓的赶紧再次低下头。

    珍珠这次看清楚了,魏帝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头戴平天冠,双目炯炯有神,瓜子脸,上唇有一撇小胡子,珍珠平时最讨厌留胡子的男生了,总觉了留了胡子脏兮兮的,恒王就没有留胡子,珍珠心里比较着。

    五福也一脸的呆滞,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在一旁看着魏帝失态了,就赶紧上前悄悄的扯了扯魏帝的袖子,“皇上,皇上,等您叫起儿呢。”

    魏帝猛的醒过神儿来,道:“免了,你就是金牛山神女?”

    “是,小女正是!”珍珠站起来赶紧回话。

    “你原来是那里人士,仙乡何处?”魏帝问。听魏帝的问话,珍珠心里就是一紧,赶紧道:“小女是山东王家庄人,因为躲避战乱来到金陵,又因为长江南北两岸被恒王的大军封锁,最后只得转到金牛山。小女有幸被金牛山选为她们的神女,从此为山里百姓祈福,现在小女是金牛山的人了。”

    “哦,那我怎么听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恒王皇庄上的奴才呀?”魏帝盯着珍珠道,这声音真好听,还是那么的好听。

    “这......这,小女的父亲确实是恒王庄子上的奴才,那些族人也是恒王庄子上的人,只是来了金陵,蒙王爷不弃,说我们千里迢迢从京郊来到金陵,也是我们的造化,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准了我们脱籍,只有石头因为是官奴,不好决断,所以今天才请皇上恩典。”珍珠总感觉皇上问的话跑了题儿,这不是来给九山的人平反的吗?怎么问起她的来历来,于是赶紧把话头儿转到石头身上,别总在自己身上打转儿,越问越说不清楚。

    “给你们脱了籍也应该是京城人士,怎么弄成山东人了呢?”魏帝根本没理石头,接着问珍珠。

    “这个就不是小女知道的了,此次进宫谢恩,小女上承天恩,下受九山黎民的厚望,小女带九山百姓谢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珍珠再次跪在殿上。

    魏帝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向后靠了靠,看了跪着的珍珠道;“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呢。”

    “回皇上,小女姓王名珍珠,母亲早已过世,家里只还有父亲一人和小女相依为命,是家里独生女儿。”珍珠道。

    “恩,那你父亲母亲叫什么?”魏帝道。

    啊?怎么还问起人家父母的名字来了,魏帝这么一问不光是珍珠惊讶,就是下面站着的百官也很不解,唯独恒王在一旁呆呆站着,好像对大殿上的发生的事无所知觉。

    “皇上,珍珠父母都是王府的奴才,他们都是王府的家生子儿,名字都是老王爷和老王妃赏的,珍珠实在不好说出口!”珍珠其实只知道王老汉的名字,而不知道王老汉老伴儿的名字,因为早已去世,王老汉有很伤心,王老汉没说,珍珠也从来没问过,现在被魏帝这么一问,她怎么说的上来。

    “饱学之士起的名字也罢,赏的名字也罢,说出来听听也没什么,你父母到底叫什么呢?”魏帝紧盯着不放,要是别人这么一说,别人也就不问了,也不知道魏帝是故意给珍珠弄难看,还是怎么的,非要知道珍珠父母的名字,弄的珍珠心里直翻白眼儿,这大殿上不是商量国之大事的地方吗,怎么弄的跟打听八卦的一样,就是难为别人,也得找个上得了台面的问题,这问的都是什么!

    “陛下,一个奴才的名字,有什么好问的,这恩也谢了,让她们出去吧,下面大臣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奏陈呢!”这时候恒王出列道。

    魏帝看着下面站着的恒王就眯了眯眼,把朱笔拿在手里转了几圈儿,道:“也罢,你们先去外面候着,一会儿朕还有别的话问你们呢!”珍珠和石头这才从里面退出来,在外面站着,石头和珍珠互相看了看,太奇怪了,石头这进贡谢恩的一句话都没问,珍珠被问了一堆乱七八糟,这旨意什么时候给也没说,这是怎么了,这和她们打听来的规矩一点儿都不一样,不是例行问过后,就会给圣旨吗?

    珍珠和石头在乾清宫的台阶下站着,一头的雾水,这一不给圣旨,二不让回去,这是什么情况?她们在台阶下没站多长时间,就看到满朝文武全都出来。

    非宁不可巧舌智斗古人心,穿越与众不同。书号2469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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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介绍:
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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