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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八章 明白了

    “元福,都是你主子我没本事,让你这奴才也跟着受连累。我们坤宁宫这是怎么了,奴才被打病了,主子被气病了,真是热闹呀,放眼大魏,你还没看到过本宫这么窝囊的皇后呢吧,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也没有还手之力。你主子我再也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病下去了。”刘皇后道,“传我的懿旨,让卿卿明日进宫!”

    元福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的主子是皇后娘娘,可这位总认不清形势,她已经是无依无靠的,疾病缠身的皇后了,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给皇上把后宫管好,善待皇上的子嗣,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的坐她的中宫皇后,不管以后那位皇子上位,她都是当仁不让的老太后,如果再胡搞,恐怕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只是这次刘皇后传旨让刘卿卿进宫,元福不知道皇后是要干什么,就忧心忡忡的下去传旨去了。

    第二天刘卿卿盛装打扮了进宫拜见刘皇后,现在问金陵城的小姐那个最得意,那个最风光,大家肯定异口同声的说是刘卿卿,刘卿卿正是好事将近,春风得意的时候,每天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美滋滋的做着她的春梦。刘卿卿来到坤宁宫见了刘皇后见礼之后,就坐到旁边道:“姐姐,您今天叫妹妹来可有什么吩咐?”

    皇后看了看满面春色,兴致勃勃的妹妹,就把心中的不安和忧虑强压了下去,笑着问:“姐姐叫你来还有能是为了什么事儿,这不是正为你的婚礼发愁呢。皇上让我只花五万两银子。就把齐誉的婚礼和你的嫁妆准备好。本宫怎么算这银子都不够,这不叫你来商量商量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姐姐就是死心眼儿,不知道变通,皇上说五万两把两家的事儿办好,那就五万两办好吧。这五万两都留给恒王办婚礼,咱家又不缺银子,嫁妆爹都给准备的差不多了。比五万两可不少,姐姐就不用发愁了。”刘卿卿拿起桌上的蜜饯放到嘴里边吃边道。她这不说还好,一说把刘皇后气了个半死。刘皇后用手指着刘卿卿道:“你个吃货,你就知道吃,要不说女儿都是赔钱货呢,你只想着爹给你准备的嫁妆,不想想你是皇上亲自指婚的。我们刘家为大魏出生入死,刘家的男人都为国捐躯了,纵使打了败仗,即便是有些许指挥不利的事儿。可这也不全是爹和哥哥们的错,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事到临头让我们自己出嫁妆。这个我绝不答应!”刘皇后皱着眉头,仿佛宣誓一般,咬牙切齿的道。“卿卿你总这么一副天真烂漫,不因世事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你嫁到恒王府去,你.......你这样可怎么俘获王爷那颗心呀。”刘皇后万般无奈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妹妹,当初自己一力促成卿卿和恒王的婚事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妹妹如果不是嫁给恒王,嫁给大魏任何一家权贵大族,有自己护着,大概都能平安快乐的过完一生,这嫁到恒王府这一切都成了未知数儿。

    “姐姐,我们家又不差这几个钱,干嘛这么斤斤计较的,只要王爷高兴,婚礼办的体体面面的不就得了。”刘卿卿撅着嘴嘟囔着。

    “我就知道叫你来商量也是白商量,也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来。皇上是让你的婚礼一切从简,给满朝文武做个表率,可我怎么忍心委屈了你。”刘皇后道。

    “姐姐您又糊涂了不是,这简不简的不就是个形式吗?爹的意思是大件儿的东西都不准备了,直接陪银子就是了。这嫁妆你随便安排,想多简就多简,爹给准备的银子都换成银票,我随身带过去就行了,这样我既有面子又有实惠,还让姐姐在皇上面前落了好儿,何乐而不为呢?”刘卿卿站起来轻轻跪在刘皇后跟前道。

    “我们家这是怎么了,陪嫁的银子都要偷偷给,胳膊折在袖子里,这是便宜谁呢!”刘皇后生气的道。

    “姐姐你就别生气了,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这些日子你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也错,爹吃了败仗,丢了大魏半壁江山,也没有像这几个月似的,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在家里除了担心你就是担心我,头发都全白了,我看着都揪心。姐姐你就跟皇上低个头,别在跟这后宫的女人较劲儿了,您身边有了大皇子就什么都有了,爹担心的是,怕你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到时候皇上来个龙颜大怒,到时候我们刘家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刘卿卿跪在地上流着泪道。

    刘皇后木呆呆的坐在凤榻上,好半晌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爹的意思?”

    “姐姐,这是咱们家的意思,这是刘家的意思。皇上宠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有个一男半女的,姐姐你就认命吧,好好把大皇子养大成人。爹说,看皇上宠爱大皇子的样子,这储君之位是大有希望,如果以后荣登大宝,我们刘家还有希望,就算无缘帝位,您以后也有依靠,姐姐就不要伤心了。”

    “怕只怕养虎为患,到时候养来养去养的是仇人,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刘皇后道。

    “姐姐放心,不会的,沈珍珠现在虽然呼风唤雨的,可她身边毕竟全是些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她的身份难能放到朝堂上光明正大的谈论,所以姐姐担心的这些都是多余的。她现在过得安稳,还不是仗着皇上对她的愧疚,她还不知道死活的跟皇上争锋相对。爹觉得只要姐姐以后不要再干傻事儿了,这中宫就坐的稳稳当当的,只要大皇子健健康康的,大家以后就都有希望。”

    刘皇后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妹妹,双手扶起妹妹来,叹了口气道:“卿卿今天让姐姐都刮目相看了,不管是男儿还是女儿,都是这么一点点不知不觉的就长大了,卿卿也长大了,知道孝顺爹爹,心疼姐姐了,以后刘家还多靠我们看顾。既然我的妹妹这么深明大义,姐姐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我们也不能大方过头儿了,让别人以为我们刘家没落至此。既然做表率,当然是皇家先表率,这五万两银子,就给你三万两,给恒王两万两吧。”刘皇后这么分派,放到那里去说,也都是说的过去的,本来嫁女就是要比办婚宴花的多的。对于刘皇后的安排,刘卿卿举双手欢迎,她是不会有什么亏吃的,只有赚头儿,原来刘家给准备的嫁妆还都是她的,皇上又给了一份儿,在外人看来,刘小姐为了给天下人做表率,吃亏了,皇上也会领她的情。安排完嫁妆的事儿,好像今天的主要事情就完了,剩下的就是些家长里短儿了,刘卿卿好好安慰姐姐,让她快快好起来,她看了皇后一眼,笑着道:“大皇子离开一个多月了,这年都是在外面过的,还真有点想他了。”

    “那个小没良心的,出去肯定早就把我们忘到脑袋后面去了,那里还想得起回来。”刚刚脸上有了笑容的刘皇后脸又跟着阴沉下来了。

    “姐姐你就是这样不好,喜怒形于色。我倒觉得大皇子未必会是这样的,你忘了民间有句谚语叫,吃谁像谁吗?只要您一心一意的,又怎么能换来三心二意,就是以后知道些什么了,他也得掂量掂量,再说了,都几十年过去了,谁还说得清楚对错!”刘卿卿想了想道。

    要不说有时候就得有人说说话呢,一个人胡思乱想是不行的,刘皇后久居深宫,什么手段风浪没见过,可有时候就会犯了偏执的错误,有人劝导一下,就如同之路的明灯,瞬间就能点亮前进的道路,否则只会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刘皇后抬眼打量了打量妹妹,今天刘卿卿穿了一身鹅黄色妆花牡丹暗纹出风毛的外衣,下面是纯色淡粉色的长裙,梳着凌仙髻,脚上穿了一双粉色蝶恋花的绣鞋,整个人看着高贵,俏丽活泼,年轻真好!

    “好妹妹,今天让你进宫算是对了,姐姐这段时间可是多灾多难,才被禁足,这又生病,宫里来请安看病的嫔妃那个不是来看笑话的,我也懒得和她们生气,干脆就全都不见。要不是有你时不时的进宫来陪我说说话,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个活死人了,就听妹妹一次,我明天就去跟皇上回名了,让王少保这协力办婚事儿的,也赶紧回来帮忙,我大病初愈,怎么忙的过来。”刘皇后懒懒的道。

    “我的好姐姐,这就对了,你要早想明白了,得少受多少罪呀。”刘卿卿笑着道。刘家两姐妹又在坤宁宫说了好一阵子话,刘卿卿吃了午饭才出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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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九章 婚礼准备(一)

    珍珠在天凤宫接待了皇后的使者元福,元福说的客气,说恒王大婚,她是皇上亲自首肯的,要协理皇后大婚事宜的,元福来请也在情理之中。珍珠看着元福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元福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的主儿,也不打算难为他,就道:“本宫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并赏了元福银子。元福来传话儿,本来做好了挨打挨骂受气的准备,没想到这些都没有,还得了几个沉甸甸的的大元宝,这让走出天凤宫的元福半天都回不过神儿来。

    珍珠也是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的,她迟了两日,收拾了收拾,摆法驾大摇大摆的回金陵了。金陵城的人对珍珠皇上和恒王之间的三角恋都是略有耳闻的,这次恒王大婚,让老情人来操办婚礼,这一定有好戏看了,所有人都憋足了劲儿准备看热闹。

    珍珠回来之后,第二天就递牌子进宫拜见皇后。刘皇后看翩翩而来,婀娜多姿,仪态万方珍珠时,眼里的锐利之色闪了几闪,又迅速消失了,端坐凤榻等着珍珠给自己见礼。珍珠来到皇后跟前,双手合十,跟皇后打了招呼之后,也不等刘皇后说话,转身坐到左手第一的椅子上坐了。刘皇后运了运气,瞟了珍珠一眼道:“王将军这个年听说过的很是滋润,交了桃花运了,所以本宫特意找你来商量恒王的婚礼,好让卿卿和齐誉的婚礼沾沾你的喜气。”

    “皇后可能也是知道的,神庙和别处不同,本宫是可以有多个男人的。这交桃花运恐怕是经常的事儿。这让本宫也很困惑。实在是没办法,入乡随俗吧。”珍珠无奈的叹了口气。刘皇后被珍珠的坦诚给震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大方方的说出这为立法所不容,银荡无耻的话来。珍珠也不理皇后吃惊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端起桌上的香茗,轻轻的啜了一口,眼睛闭了闭,很是享受的样子。珍珠大方的回答。倒让刘皇后有些下不来台,不知道给对方一个什么表情比较自然,还是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吧,“咳,王将军本宫宣你回来,是想仰仗你之力,把恒王和卿卿的婚礼办好,这可是他们一辈子的大事儿。这些日子在床上躺着,本宫也盘算了盘算,现在正是国家危难之际。我们也得体谅皇上的难处,皇上只给了五万两银子。让办好两家的事儿,这不是为难咱们吗。”刘皇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抬头看向珍珠,珍珠没什么多余的表示,正边喝着茶,边静静的听着皇后下面的话。

    “难为归难为,该办的事儿还是得办,本宫盘算着,这五万两银子就三万两给卿卿,两万里给齐誉,本宫呢一个人大病初愈,后宫里又有几个嫔妃怀孕了,也忙不过来这么多,我就只管卿卿这边儿,你就管齐誉这边儿吧,银子我都准备好了,你回去的时候就拿着,恒王府的事儿,就全权拜托王将军了,本宫就不管了。王将军看怎么样?”刘皇后看向珍珠,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表情,是装着不在乎呢,是真的不在乎呢,还是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表情。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看到,珍珠欣然同意了皇后的建议。这正事儿说完了,坤宁宫正殿就有些难堪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于是珍珠站起来道:“不知道恒王的婚礼定在那一天,时间是不是紧迫,本宫还是赶紧回去着手准备去吧。”珍珠就要回去。

    “这,王将军等一等,香官......香官什么时候回来,本宫听元福说,大皇子已经大好了,怎么,怎么还不同将军一起回来?”刘皇后赶紧说了今天第二主题。

    “大皇子是好了,但是皇上的意思不是让大皇子做佛门弟子,祈求他今生今世福泰安康吗,时日太短了,恐怕会不灵的。”珍珠道。刘皇后一听,心里就没了主意,这句心诚则灵可是太模糊了,这到底多长时间才算心诚呢?“那,那香官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劳烦王将军看顾香官,本宫先谢了!”刘皇后从凤榻上站起,对着珍珠福了福。皇后给臣子行礼,这可是有违礼制的,珍珠只是看了看皇后,对她的福礼,无动于衷,“皇后客气了,照顾大皇子是皇上吩咐的,我只不过是遵从圣旨罢了。”珍珠说完,转身从坤宁宫出来,迎面碰上了几个来请安的宫妃,几位嫔妃看到珍珠就立刻站住闪避给珍珠让路,珍珠并没有给几位嫔妃见礼,而是目不斜视的走了。几位嫔妃看着珍珠袅娜的背影,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不过是背着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却跟我们趾高气扬起来,不要脸!”

    “嗯?你们几个说什么呢,背后议论大臣,还把皇上给扯上,可是犯了后宫不得干政的忌讳,你们几个该当何罪,自己说吧。”刘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看着她们,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几个人赶紧跪下请罪,皇后训斥了几句,就让这几个人进去了。“你们几个说话也不注意点儿,胡乱攀扯皇上,这是让我听到了,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们还要不要活了。”刘皇后点着几个人道。

    “我们......我们只不过看不惯她那个轻狂样子,在坤宁宫做张做娇的,做给谁看呢?”一个宫妃不服气的道,其它几个看了一眼皇后的脸色,额纷纷点头附和。“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本宫看着皇上的面子,都要让她三分,何况是你们,以后你们见了她客气些就是了,就算给本宫少惹事儿,让本宫别太难做了就是了。”皇后唉声叹气的道。

    珍珠才不管她们背后说什么呢,听王八闹腾难道还不过河吗?珍珠走出坤宁宫,就要直接出宫回家去。这时候就听到身后有跑动的声音,于是站住,转头去看,就看到元福带人托着几个托盘儿,从后门快步赶过来。“王将军,皇后说您照顾大皇子辛苦了,这些东西都是赏您的。”元福来到珍珠跟前,躬身道。

    珍珠掀开几个托盘儿看了看,是几件儿古董和几根金条,珍珠笑了笑道:“让人送到家里去吧。”元福立刻答应一声,跟着珍珠出宫回府去了。回到家,珍珠从身上拿出那两万两银子放到桌上,开始想怎么给齐誉准备婚礼。珍珠为齐誉准备婚礼当然不情愿,虽然她知道齐誉不会背叛自己,但就是准备这么一个形式上的婚礼,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她一直坐在炕上发呆。

    “宫主,您要是不愿意准备尊者的婚礼,大可以把这银子拿到恒王府去,交给大管事们,让他们看着准备就是了,何必伤这脑筋。”药巫在一旁道。珍珠抬眼看了药巫一眼,道:“这件事当然要我亲力亲为,交给别人我怎么放心的下,我只是在考虑,这两万两银子怎么个花法。”

    “宫主,这婚礼上需要准备的事儿多了,布置新房,准备酒席,喜钱茶果,还有新郎的新衣服,还有各种礼仪规矩,反正结婚那天真真的能把人琐碎死。”红丝在一旁接口道。珍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第二天珍珠就去了恒王府,把几个管事叫到跟前,说开始准备恒王的婚礼,让他们把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列单子,草拟出来,让自己过目。这几个管事都是二等管家,大总管还有洪爷都不在,他们也不敢乱说话,说再等等,等大总管或者洪爷来了再说。珍珠把手一摆说不用了,他们商量着办就行,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点儿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行,责令他们下去列单子。几个人没有办法,下去商量了几天,咨询了好几个府里的老人儿,每人列了一个单子,各自负责一块儿,一起呈给珍珠看。

    珍珠看酒席就需要五千两银子,然后需要准备的东西大概有几千两,然后最大的一笔开销应该就是刘家的聘礼了,这笔聘礼就要一万多两,这样下来两万两银子就光了,这还有一大半儿的开销没着落呢,这可怎么办,几个管家全都眼巴巴的看着珍珠。

    珍珠想了想道:“这是没有法子了,只有在酒席上打主意了,酒席给我压缩,争取五百两银子搞定,新房怎么也要准备的体面一点儿,这些银子都从聘礼里出。”几个管家听了,互相看了看,心说,这那里是来帮忙准备婚礼的,完全是来搅局的,五百两银子的婚宴,这可是恒王的婚礼,这能弄成什么席面儿,这荤腥估计是见不到了,酒肯定也不够喝的,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一辈子。珍珠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要求他们务必在婚礼之前把整个恒王府都粉刷一遍,一定要把府里弄的窗明几净,里外一团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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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章 婚礼准备(二)

    恒王府里的人全都忙碌起来,出去找工匠的找工匠,买材料的买材料,各司其职的准备起来。虽然珍珠有魏帝的圣旨,让她协助筹办恒王的婚礼,可她这个筹备法儿,还是让府里的有识之士大为担心,可不要让恒王府盼了几十年的婚礼砸了,于是就有人去狮子楼走动了走动。

    狮子楼的掌柜听了府里人的回报,总觉得这事情很棘手,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是狮子楼还是银楼都没得到恒王的任何只言片语,这本身就不正常,按说这是府里的头等大事儿,可王爷一个得力的人儿都没派回来,也没有书信信笺传来狮子楼和银楼,好像这事儿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干系一样。以上种种让狮子楼的管事不之如何是好,打发了府里的来人之后,在转了几圈儿以后,想了想,拍了一下手,计上心来,提笔给恒王写了一封谍报,说最近府里全都在粉刷修葺准备王爷的婚礼,狮子楼没得到王将军的吩咐,所以就没有参加,听说府里忙着收拾新房,婚礼当天的酒席准备的不是很充分,为了给王爷尽份心,是不是狮子楼把婚礼当天的酒席包了。

    狮子楼的大掌柜没有得到恒王的任何指示,只是过了几天银楼的大掌柜过来了,银楼的大掌柜连忙吩咐好生伺候着,并亲自作陪。银楼的大掌柜说把狮子楼的好吃的尽管都端上来,说要在狮子楼大吃大喝了一顿,狮子楼听了立刻上下忙活起来,席间银楼的大掌柜微微带着醉意闲聊,道:“你说说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生意比什么不强,整天净想有的没得,多赚些银子比什么不强。”

    狮子楼的大掌柜是知道银楼的大掌柜不会为了一顿饭什么的来狮子楼的,银楼大掌柜可以说他这是带着醉意说了好多话。可狮子楼大掌柜还是听出了点儿音来。“大掌柜,我也知道我多管闲事儿了,可爷这辈子也只有这么一次婚礼了,如果由着王将军胡闹,是不是不太好。”“你说不太好就不太好,我只管吃喝我的。”银楼大掌柜并不进一步说明什么,吃饱喝足,一摇三摆的走了。

    狮子楼的几个管事儿为着他们大掌柜道:“掌柜的,您说怎么办吧?”“怎么办,我要知道怎么办就好了。算了,我们还是安安分分的坐我们的生意就好,本本分分的给爷当差。别的就不要管了。”狮子楼大掌柜前思后想之后最后决定还是听银楼大掌柜的吧,毕竟人家级别比自己高,有内幕消息,自己可知道的有限。几天后在王府的管事来狮子楼再说府里的事儿的时候,狮子楼大掌柜就跟他打着哈哈。说什么你们有的忙了,这次他再也不羡慕他们‘清闲’了之类的话。那个管事讨了个没意思,就好没意思的告辞走了。恒王府大粉刷大修葺有多少银子花不进去呀,几千两银子眨眼就不见了,府里的管事们都急了,这过几天用什么去刘家下聘呀。

    “王将军。皇上虽然赏了两万两银子,也让从简办婚事,可从简也不是这么个简法儿。皇上不给银子,我们府里还有银子呢,皇上赏的是皇上赏的,我们府里的是我们府里的。”几个管事都来跟珍珠说,从府里拿出些银子来办婚礼。珍珠说自己是来协助办婚礼的。手里只有支配皇上银子的权利,对府里的银子没权利支配。几个管事都知道这是珍珠推脱。不想多花银子,就是一门心思的想破坏恒王的婚礼,对于珍珠的阴暗心理,几个管事商量了几日,决定给恒王去封信,把情况说说,免得婚礼当天丢人现眼。

    珍珠也不管下面怎么运作,她就只管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进行。这期间刘皇后派人送了几次礼物,来人都很客气,说的都是皇后已经大好了,特别想念大皇子,希望大皇子早日结束修行,尽快回到皇后身边儿来。还有一次是皇后掏了一万两银子的私房钱,说皇上给的银子不宽裕,恐怕办不了像样儿的婚礼,让珍珠用这一万两给刘卿卿准备聘礼。刘皇后算是彻底跟珍珠低头了,她这几个月是切实体会到,她身边没有大皇子,她就是个徒有虚名的皇后。后宫那些怀孕的小母鸡们,被皇上护的严严实实的,每当她想伸手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遇到点变故,让这手还没伸出去就被打了回来,她这坤宁宫都快成了冷宫了,几次借故请皇上来坤宁宫坐坐什么的,可不是先一步被别人请去了,就是勤政没时间,这个情况让刘皇后警惕起来。元福劝了几次,说一定要跟珍珠搞好关系,您看看权贵妃,心思就灵活的很,她虽然没怎么跟珍珠热乎,可她在宫外的代言人,左轮可时时刻刻在大皇子身边呢,权贵妃要不跟珍珠搞好关系,珍珠能允许左轮跟在大皇子身边,就算是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珍珠照样有的是办法把他打发了。

    刘皇后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那个妖女在外面折腾恒王府的婚礼,把持着大皇子,她所有的命门儿都让人家攥着,如果不想死的很难看,却是需要跟这个妖女缓和缓和,所以才有了刘皇后的几次送礼送银子。

    对于刘皇后这样,几位大巫师都觉得很是高兴,总算让那个恶毒的女人知道她们宫主的厉害了。只是在高兴之余,杜仲表达了一些担忧,“珍珠,她毕竟是皇后,坐到这一步已经是难得,切不可太过了,要点到为止,否则过犹不及。”

    “知我者,表哥也。我早就想把大皇子那个皮孩子赶紧还给她,她没个表态,我总觉得是凶吉难料,大皇子是小孩子,那里禁得住这么折腾,所以不敢把孩子带回来,既然她又态度了,我也不想当老妈子,专门给别人带孩子,那还等什么,我这就传消息,把大皇子还给她。”珍珠得意的道。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是一个小孩子心性儿,你心里明白就好了。”杜仲看珍珠并没有被母爱冲昏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就长舒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珍珠传消息回神庙,十天之后,大皇子就已经在坤宁宫和刘皇后相拥而泣了。珍珠在一旁坐着看大皇子在刘皇后怀里撒娇,刘皇后搂着大皇子不住的摩挲爱抚,母子俩好不亲近。珍珠在一旁坐着酸酸的道:“现在知道高兴了,再感冒发烧的,我可不依。”

    “请王将军放心,大皇子都是从神庙取了真经来的,怎么还生病发烧的,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不然都对不起佛祖的保佑。”刘皇后搂着大皇子眉飞色舞的道。珍珠没在说什么,站起来告辞走了,刘皇后领着大皇子亲自送出坤宁宫去。这三个人才出了宫门,就看到皇上带着五福和几个贴身小太监大踏步的走过来,几个人赶紧迎上去。刘皇后和珍珠都是御前免跪的,只有大皇子跪下,给皇上奶声奶气的请安。魏帝扫了珍珠和刘皇后一眼,看珍珠脸上表情淡淡的,刘皇后喜笑颜开,连眼神都有了神采,看来是真高兴。

    “香官走了几个月,可想父皇了?”魏帝拉起大皇子,牵着他的小手往里走,珍珠和刘皇后点点头,看着皇上皇后带着大皇子走进去,她也出宫回府了。魏帝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在一旁站着的珍珠,没说什么,进了坤宁宫。这天晚上魏帝留在坤宁宫吃饭,因为大皇子拉着魏帝不放,魏帝的折子也是在坤宁宫批阅的,晚上自然也是留宿在坤宁宫,这可是这几个月的头一遭,刘皇后高兴的不得了,先去哄大皇子睡了,又赶紧回来小心周到的伺候魏帝。

    “娘娘,您看今天王将军可是把大皇子又送回坤宁宫去了,我们和王将军再好,可也抵不过大皇子呀,我们以后还有必要送东送西的吗?”权贵妃身旁的一个姑姑道。

    “送,当然要送,我看刘家那个蠢货也想明白了,这样我们虽然要不到大皇子,可还有机会要到别的孩子,有子傍身儿,以后都好说,你们万万不可怠慢了将军府的人,原来什么样儿,以后还什么样儿,知道了吗?”权贵妃认真的吩咐着身边的人。权妃身边的人看主子一脸的严肃,郑重其事的吩咐,全都点头答应了。“那娘娘可看中了那个宫妃,我们提前下下功夫,到时候就更顺理成章了。”一个大宫女在一旁插嘴道。

    “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孩子是要要,可也不急于这一时,早早的要过来,成不了人怎么办,我可受不了这刺激,还是过两年再说吧。再说了,以后宫里会有许多孩子,我们找什么急!”权妃喝了口茶,气定神闲道。几个心腹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几个人都说话了。

五百九十一章 婚礼准备(三)

    恒王府闹腾成这样,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原来羡慕刘卿卿的人,全都摆开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人还没进府呢,就被人这么恶整了,以后一定没有好日子过了。刘卿卿知道了,只是笑了笑,跟自己的丫头道:“这算什么,只能更证明她名不正言不顺,她也只能这么闹腾闹腾,等本小姐进了府之后,她就知道了,我才是恒王妃,恒王府是本姑娘的,不是她这水性杨花的妖女的。”

    珍珠用刘皇后给的一万两银子给刘卿卿置办了一份聘礼,让恒王府的管家们送到刘家去了。齐洪带着恒王的四个小厮也从前线回来了,本来大家都以为齐洪回来是代表恒王去刘府送聘礼去的,可齐洪和恒王的四个小厮都没有去刘家,而是去见了珍珠,说恒王说他长期不在家,家里的东西在库房放着不太安全,想让珍珠给令找个地方。

    珍珠听了齐洪的传话,也有那么一刻回不过神儿来,她在筹备婚礼的事儿上已经狠狠得扫了刘家的脸,没想到恒王比她还狠,要把家当搬给她。恒王府的东西现在全权归恒王所有,要是以后刘卿卿进府了,再往外搬东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珍珠想了想道:“既然你们王爷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想大魏上下再也没有比神庙安全的了,那就派几个人送到神庙去吧。”

    珍珠既然同意了,齐洪几个立刻就回府行动起来,原来在京城运来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没开封,又连上金陵的东西一起打包,全部装车送到神庙去了,浩浩荡荡的百十来辆板车,从恒王府出来,出了金陵城。装了满满的四五艘大船,直奔神庙而去。

    恒王府的这个动作,一时让金陵城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大家都知道,这表明了恒王的态度,他并不情愿娶刘卿卿,娶刘卿卿完全是因为圣旨和懿旨,换句话说就是是被迫的。以后金陵城再谈论刘卿卿的时候由原来羡慕。变为同情,再变为现在的幸灾乐祸看好戏。

    这次刘卿卿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半天的时间,在闺房坐了几个时辰都没说话。最后换了衣服,递牌子进宫去了。刘皇后听说刘卿卿来了,赶紧让人请进来,刘卿卿给刘皇后请安之后,她立刻站起来。拉着刘卿卿的手道:“这不早不晚的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只是想进宫来看看姐姐,可能快要成亲了吧,我心里总莫名的心慌。”刘卿卿对刘皇后扯了个笑脸儿道。

    “好妹妹别担心,恒王府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沈珍珠欺人太甚。没想到齐誉也如此......如此莽撞,这做的都是什么。姐姐再怎么说也是正位中宫的皇后,你也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妹妹。还是皇上亲自指婚的,他这么做到底是羞辱那个一个,是不满意皇上还是对本宫不满,今天姐姐一定给你讨个说法去。”刘皇后说完,抬头道:“元福。去看看皇上在那里。”刘皇后在坤宁宫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妹妹。不一会儿,元福跑回来说皇上在乾清宫呢。正在和几位阁臣议事。刘皇后说知道了,立刻换了衣服,带着刘卿卿去了乾清宫。

    魏帝正和几个阁臣说话,听外面说刘皇后带着刘卿卿来了,就咧了咧嘴,现在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恒王不愿意娶刘卿卿,都是自己乱点鸳鸯谱,棒打鸳鸯,才让恒王不得已娶刘卿卿的。皇后今天带着刘卿卿来,就是要自己表态的,让恒王以后顾着点面子,行事要多想想她们刘家和皇家的脸面。

    听说皇后来了,几位老臣就要告退,但是魏帝摆手让几位留下,光他一个人怕应付不来,有外人在场,皇后也不好说的太过。

    皇后带着刘卿卿进来就给魏帝跪请安,然后就不起来,“皇上大概也知道几分臣妾来的意思,臣妾也没别的意思,这门亲事是皇上钦定的,卿卿嫁到恒王府也是奉旨出嫁,这些日子的事儿皇上大概都听说了。王将军协理恒王的婚事,这办的好坏就不要说了,可誉弟赶在婚礼前把所有东西都运出府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刘家的女儿都是贼吗?请皇上给卿卿做主!”刘卿卿跪在皇后后面轻声哭泣,让人看着好不可怜,这人家大好女儿何罪之有,还没进门儿,就左一个难看,又一个难题的给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咳,皇后不要多心,朕......朕已经派人去恒王府问过了,据齐洪说,那些箱子里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是说好了要供奉神庙的,只是......只是时间巧了点儿,你们不要多心,朕......朕这就派人去骂齐誉,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专拣这时候送东西,让他以后注意着点儿。”魏帝说的断断续续,脸色微红。几位老臣都低头不语,在一旁当木头人。

    “皇后来的正是时候,前几天朕还说呢,卿卿出嫁,我这既然是一国之君,又是做姐夫的,怎么能没有点表示呢。来人,把朕前些天说的那个翡翠玉屏风抬出来,再去拿一柄白玉如意,给刘小姐添妆。”魏帝说完,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刘皇后。皇后还好,虽然气恼之色,可也平复了不少。后面的刘卿卿早就喜形于色了,脸上虽然还带着泪珠,可眼睛里的喜色那是掩都掩不住,早在后面叩头谢恩了。妹妹早就谢恩了,刘皇后也不好不依不饶的,何况还有几位老臣在场呢,刘皇后遂跪安出来。“哼,皇上只给了这么几样儿东西,你就感激涕零了,早知道你这样,我都不带你来乾清宫!”刘皇后跟刘卿卿没好气的道。

    “算了,姐姐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皇上是一国之君,我们也不好太不给皇上面子了。”刘卿卿轻声道。

    “姐姐并不是不想给皇上面子,执意要和皇上闹腾,这还不是为了你,你还没进门儿就被齐誉这么羞辱,以后进了门儿那还了得。沈珍珠这个狐媚子,妖女,就是阴魂不散,折腾本宫还不够,还要羞辱你,我们姐妹这是上辈子欠他们兄弟俩什么了。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想,我们一定不是欠他们一辈子,而是欠了他们兄弟几辈子,所以这辈子才让我们锦衣玉食的备受他们兄弟的折磨。”刘皇后愤愤的道。

    “姐姐,我不知道我们姐妹是不是上辈子欠皇上和恒王的,起码我们这辈子是欠珍珠的,如果珍珠因为这个怨恨你我,我也心甘情愿的接受,只希望她能放过姐姐,让姐姐在后宫过的安安稳稳,好好把大皇子抚育成人。”刘卿卿有几分哀伤,几分恍惚的道。

    “好妹妹你可别瞎想,沈珍珠那个小贱人,她......她是本宫赐死的,可......可本宫也没有亏待她,让她的儿子坐了嫡长子,皇上也喜爱有加,她......她还怨恨什么?就算怨恨也该怨恨本宫,和你有什么想干。如果是因为这事儿,本宫.....本宫去求她,她提什么条件,本宫都答应她,只求她放过你,姐姐已经这样了,你和恒王千万不要再这样。”刘皇后说着说着,都感觉自己没有底气,自己求珍珠,她就会答应吗,看看她复活之后干的这些事儿,完全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别说放过卿卿,恐怕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这么一想,刘皇后脸色就有些白,心里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姐姐您也别太担心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恒王妃,珍珠和恒王再情投意合,也只能背地里偷偷摸摸,哼,他们要偷偷摸摸,我就让她们偷偷摸摸,我看看我能忍,别人忍得了忍不了。”刘卿卿和皇后回到坤宁宫,摆手让大殿里的人都退下后道。

    刘皇后认真的看了几眼刘卿卿,“没想到我看似娇弱的小妹妹原来已经长大了,你想的是个办法,可这之前你可就要受罪了,这可是一步险棋,皇上不可能只处罚珍珠而放过恒王,恐怕恒王会更重一些呢,到时候你可要怎么办。”刘皇后担心的道。

    “姐姐,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只要齐誉的眼里有我就行了,多个地下的小荡妇那有什么,反正恒王府又不是只会有我一个女人,与其跟那些名正言顺的争风吃醋,我宁愿让他们跟我躲猫猫,只是别太过分就好。”刘卿卿眉尖儿微蹙的道。

    每个人心中的小算盘儿都打的很好,可刘皇后姐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们认真筹划算计的对象,这辈子都不会再沾珍珠以外的任何女人了,皇上在这件事儿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们做主的,相反他已经先一步知道了恒王和珍珠的事儿,而且已经默许了,除非他想齐誉死于非命,否则不会让刘卿卿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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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二章 破格赏赐

    这事儿魏帝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说不说出来是另一回事,鉴于他大媒人的身份,还有另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刘皇后姐妹的,这那有把人往火坑里推,还告诉别人他明明知道还推的。因为魏帝心中的愧疚和不安,他虽然赏了刘卿卿两件倍有面子的器物,但在刘卿卿刚才因为自己的赏赐而喜形于色的怀春情怀面前,他还是带了深深的不安和愧疚,所以在刘卿卿走了之后,魏帝也无心和几位老臣商量事情,让几位老臣下去自己商量,商量出一个章程再来跟自己说。几位老臣出去之后,魏帝叹了口气,道:“五福,朕做的是不是很过分,刘小姐这辈子都毁了,这件亲事是不是还是不做的好?”

    “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件事确实是委屈刘小姐了,可这天下委屈的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吗?皇上难道不委屈吗,皇后不委屈吗?恒王不委屈吗?王将军不委屈吗?既然大家都很委屈,刘小姐这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五福说。五福现在心里是特别无奈,心说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件事本来恒王就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是你和皇后哭着喊着非要把妹妹嫁到恒王府去,这婚期都公布了,聘礼也下了,你现在觉得于心不忍,想喊停了,早就晚了半辈子了。反正刘卿卿是嫁到恒王府去前景漆黑一片,立刻悔婚,前景一片漆黑,背着抱着一般沉,索性皇上也就不用做两次恶人了,只做一次就得了,让刘卿卿顺顺利利的嫁到恒王府去得了,走到哪说哪吧。

    魏帝也知道现在喊停还不如直接杀了刘卿卿,况且这婚事还是自己的大媒呢。自己打自己脸的事,还是少干的好,这样的想法就说说想想罢了,是万万不能实施的。“如果能把他们的婚礼办的盛大隆重一些,朕的愧疚之心也会好过点儿,可偏偏还要她们给天下人做表率,一切从简,让朕就更难受了。算了,朕也不管那么多了,就再多赏刘卿卿些东西吧。希望她以后不要怨恨朕。朕就再赏刘卿卿几颗东珠,赏她金册吧。”

    这东珠和金册可不是随便赏的,这两样东西一赏。刘卿卿可就不再是刘家的贵女,而是皇室公主的身份了,这婚礼虽然从简了,可这个身份可是给足了刘家面子。刘家虽然败落了,但一家出了一个皇后。还出了一个公主身份的恒王妃,刘家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以后刘家的怨言也会小些,毕竟皇上是好意,但后面的事儿,皇上可就管不了了。皇上管得了恒王和谁结婚,但是管不了和谁洞房。

    皇上的圣旨立刻就传到了坤宁宫,这道旨意比刘卿卿嫁给齐誉的圣旨都震撼。毕竟刘卿卿嫁给恒王,是多方面权衡的结果,大家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儿准备,可这封宫主就有些唐突了。如果谨谨是因为恒王在婚礼准备的过程中落了刘家的面子,先前赏的那几样儿东西就完全够了。怎么又赏,赏的还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爵位。皇上替过世的皇太后收义女,如果不是刘家立了不世之功,断断不会如此的,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刘家非但无功,而且还有过,刘国丈没有守住关口,让鞑子攻进来,以至于让皇上抱头鼠窜,半壁江山沦丧,要是别人说不定早就弃市之刑了,可皇上只是把刘国丈一摞到底,永不录用罢了,这已经是恩典了。皇后位居中宫,十几年无子,而且后宫们也听到怀孕之声,而没有男嗣降临,只生了几个宫主,最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皇子,还来了一个去母留子,而后又惹出珍珠重生这么一个大麻烦来,可以说一样功劳也没有,恰恰相反过错倒不少,怎么无功有过却给了这么大一个赏赐呢。皇后姐们傻愣了半天,在五福和元福的提醒下,二人才赶紧跪下谢恩,今天进宫讨说法可算是得了一个大元宝。五福又说皇上晚上可能来看大皇子,刘皇后本来想表现的矜持点,可这好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这笑就是想忍着都忍不住,高兴的咧嘴直笑。

    刘卿卿看皇后高兴,她也心情不错,皇后都有些坐不住了,她也很有眼色的站起来跟皇后告辞,因为听说晚上皇上要来,刘皇后也不多留妹妹,站起来,目送妹妹离开后,就忙活自己的去了。刘卿卿慢慢的往外走,后面相送的是元福,出了宫门,看到刚刚传完旨,正急急地往会走的五福。刘卿卿也加快了脚步,赶了过去,等走到离着五福还有十几步的远的地方,就高声道:“福总管,副总管!”

    五福苦笑了一下,站住躬身站在一旁,“见过六小姐!”“副总管客气了,今天卿卿得了皇上的这些犹如梦中,卿卿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厚爱,卿卿受宠若惊呢。”刘卿卿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粉红色的荷包塞到五福手中。此时此刻,五福是不能不要刘卿卿的赏的,她得了封赏,赏周围的人也是理所当然了。五福谢了刘卿卿的赏,就恭敬的站在一旁,仿佛要等刘卿卿走过,他再走,对于刘卿卿的暗示,五福来了个装着没听到。

    刘卿卿看五福这样,就挑了挑眉,又从一个荷包里抓出几个金瓜子儿,给了五福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太监一人两个。五福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道:“今天是刘小姐的好日子,咱们都跟着小姐沾光了,给小姐道喜了。”五福带着几个小太监给刘卿卿跪下贺喜。

    “副总管,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来点儿我想要的吧。”刘卿卿说完又把几枚金瓜子儿放到了五福手中。

    “这是皇上不好意思,恒王闹的太不像话了,所以......所以才决定重重的赏小姐。”五福说完这些,抬头四下看了看,看刘卿卿身边只有元福跟着,就低声道:“皇上说以后还不知道恒王闹腾出什么来呢,他老人家希望小姐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忍忍,不管恒王做了什么,小姐都要忍着。”

    刘卿卿听了五福这个话,认真的看了看他,道:“卿卿遵旨,卿卿莫不敢从命。”刘卿卿心里松了口气,她本能的觉得皇上的赏赐有些过了,她能嫁给恒王,那只能说是高攀了,虽然说婚事从简让自己受了些委屈,恒王和珍珠给了些难堪,可跟这些赏赐比起来,不成比例呀,听五福这么说,刘卿卿知道,恐怕成亲之后,还有得闹腾,所以皇上提前打了埋伏,要是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刘卿卿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就把身上那个小荷包,摘下来,全给了五福,然后身姿轻盈的走了。五福看着刘卿卿青春飞扬的背影,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荷包转身递给身后的小太监,带着他们赶紧回乾清宫复命去了。

    在阳春三月中,刘卿卿如愿以偿的嫁到了恒王府,正式成为恒王府的女主人,新一任恒王妃走马上任了。成亲那天,本来魏帝接连派人问了几次,让恒王从前线回来,可每次都得到的是否定的答复,最后被魏帝问急了,就说只要成亲之日,半月之内没有战事,他就回来亲自迎亲。可恒王说的这句没有战事这不是废话吗,他是三军统帅,这战事还不是他说了算吗?魏帝这知道这是一句搪塞的话,可派人请这是必须得,这是一种姿态。刘卿卿知道了,完全不在意,婚前恐惧症人人都有,她在婚前已经克服了这个问题,有足够的心里准备面对各种问题,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对于恒王这个不会来,完全可以接受,前线领兵的将帅用这个理由,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成婚之后,刘卿卿就安安分分的在恒王府过期日子来,和婚前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换了一个居住环境罢了,府里的下人全都毕恭毕敬的,没有一个叼奴,这也让刘卿卿佩服恒王的治家有方。

    刘卿卿成了恒王府的女主人之后,就把恒王府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她发现这个府里除了明面儿上摆的这些东西之外,再也没有了别的,库房里打扫也很干净,里面除了放了自己的嫁妆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空无一物,搬得真够干净的。

    珍珠在恒王府举行完婚礼之后,她就想回九山,金陵的生意有吴家和张掌柜管着,不需要她操心。威武镖局也越做越好,眠月楼也是夜夜歌舞升平,日进斗金,这些都按部就班的运行着,都不需要珍珠插手了。魏帝也不三天两头的请他进宫了,只是隔三差五的赏些吃的穿的不疼不痒的东西。这让珍珠很反感,这人怎么就跟阴魂不散一样,总有事没事儿的在自己身边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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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三章 没有闲暇

    珍珠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回神庙的时候,事情就又找上门来。这天她吃过早饭正在看书,在抬手喝茶的时候,发现茶碗儿里根本就没有水了,这是什么情况?神庙的服务向来标榜的都是六星级的,她如果愿意完全可以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果大家有默契的话,她连话都不用说,想要什么立刻就能有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珍珠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武巫,今天是他当值,他好像在出神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红丝和松花在一旁看着,刚要上前给珍珠倒茶,就被珍珠的眼神儿制止了,她们有些不解的看着武巫,要说四大巫师里谁伺候的最好,那非武巫莫属了,这也不是说其它几位伺候的不好,只是武巫尤其用心罢了。

    珍珠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武巫。武巫是武功高强的武者,对周围的环境是很敏感的,别看他在出神,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屋里这一刻太安静了,而且好像大家都在看着他。武巫回过神儿来,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她,宫主也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武巫的脸红了,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宫主又什么吩咐吗?”武巫轻声询问道。

    “武巫,我的茶没了。”珍珠轻声道。“哦,哦,宫主请稍等,请稍等,马上就来。”武巫立刻端了茶碗儿往外走,然后捎带看了红丝和松花一眼,看这二人好像正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武巫很快把茶端过来,看珍珠喝了一口茶。又去看书去了。就低头想了想。然后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武巫看大家都出去了,就跪下了。珍珠眼睛没立刻书本儿,“怎么了马秀山,你哥哥又让你托人带话儿了吧?”

    武巫很是惊讶的抬头看向珍珠,匍匐在地道:“宫主英明!”“说吧,这次是什么事儿。”珍珠把书轻轻的放到一旁道。武巫是负责她安全的,就像所有人一样,有身份有地位有钱的人。一般对自己的命看的都比较重,何况珍珠这个死过一次的了,对自己的安全看的尤其的重,就像武巫说的,因为他的特殊贡献,神女一般都是很关照的,这就包括宠幸,而他对她一直是情愫环绕。珍珠对武巫也是一样的,出了不能宠幸他之外,别的方面还是很关照的。

    “宫主。是......是我哥哥,我也不知道他要跟您说什么事儿。他没跟我说,他要来觐见您,亲自跟您说。可他也知道,因为上次他擅自做主的事儿,神庙的人都有些不高兴,所以......所以他这次不敢贸然而来,让我先跟您说说......”

    “本宫同意了,过两天本宫就回神庙,到时候让他上山说吧。”珍珠没等武巫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我早就知道马家庄大概有话要跟我说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送了价值连城的贺礼和年节礼给神庙,捐五百两银子,神庙都要有表示的,马家捐了价值连城的宝物,本宫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你觉得这正常吗?我想把马家这个人情给你,武巫你明白吗?我可以给你任何宠幸,唯独不包括宠幸你,你明白吗,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珍珠放弃了尊称,用平等的口气和武巫说话。武巫眼泛泪花,他明白,他什么都可以理解,作为神庙的神女没必要跟他解释这个。

    “宫主,哥哥,哥哥已经来了金陵,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随时都能来觐见宫主。”武巫道。“哦,看来这件事还很着急呢,那好吧,你去传话儿,就说本宫有时间,他随时可以来见本宫。”珍珠道。武巫立刻松了口气,站起来要去传珍珠的法谕,可他还没出去,外面就说坤宁宫那边传大夫了,传的是儿科圣手,而且都传了去,看样子好像是大皇子又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那有不生病的,既然大夫们都去了,我们就不要掺合了,有皇后在,我们也插不上什么手。”珍珠想了想道。“有她在我们才更应该去,谁知道这次又有什么幺蛾子。”蛊巫忧心的道。“有了上一次的事儿,我想皇后不会再胡来,她并不是个笨人,我想她不会再重蹈覆辙。”珍珠道。珍珠坚持不要插手,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遵从珍珠的决定,但对她的决定持保留意见。

    珍珠身边的人听她的,但是有一个人却不听她的,她们的话音才落,五福就来了,说魏帝宣她去坤宁宫去看看大皇子,视大皇子的情况,让珍珠自行决定是不是把大皇子带回神庙养病。这就等于告诉珍珠,让她进宫把大皇子给接出来。“宫主,您看看连皇上都信不过那个女人,你凭什么相信她。”蛊巫嘟囔道。

    “皇上信不过她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我信得过她是因为她只剩下大皇子了,大皇子再有个好歹,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珍珠笑着道。“大皇子都病了,您还笑得出来呢。”红丝在一旁腹诽的想,没敢说出来。

    珍珠知道魏帝紧张大皇子,对皇后疑神疑鬼,她想起那个古怪精灵的粉嘟嘟的小男孩心里也是一片柔软,按她的少保身份,就是每天都去看看大皇子,也是可以的。但是鉴于自己的身份敏感,只要大皇子没事儿,她一般还是对那孩子敬而远之的,没得让别人心里不舒服,让自己不自在,自己对大皇子关注的少了,对那孩子可能更有好处。这次大皇子从神庙回来,神庙在大皇子身边儿安排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女弟子,美其名曰帮着大皇子参禅,其实就是保护大皇子安全的。皇后听了没说什么,把人留下了,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皇后有这个雅量,珍珠何必再画蛇添足,留下那两个人,大概就是皇后最后的底线了,对此珍珠倒是很识趣儿的。

    既然五福是代表皇上来传旨的,珍珠收拾了收拾,换上朝服,就跟着五福去了坤宁宫。离着坤宁宫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坤宁宫前世人来人往,大家全都表情严肃,来去匆匆,外面听差的小太监比平时多了好几倍,院子里鸦雀不闻,只有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这时候天已经不冷了,大家都穿着夹衣,权贵妃带着几个后宫嫔妃都在坤宁宫的外面,在台阶上站着,看到珍珠来了,权贵妃几步走过来,皱着眉道:“王将军来了,快进去看看吧,好端端不知道怎么又病了。”

    珍珠站住才要和权贵妃搭讪一下,欢喜就从里面跑出来,见了珍珠深施一礼,道:“皇上知道王将军来了,请王将军赶紧进去呢。”珍珠跟权贵妃点了点头,赶紧往里走,一边往里走一边心里打突突,这次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这么大的阵势,要是很严重的病,怎么自己事先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难道真的有什么大变故不成。珍珠想到这里,脸也变了色,加快脚步,跟着欢喜到了坤宁宫的暖阁里,只见几个御医都跪在地上,魏帝坐在大床上,正紧张的看着几个御医轮流把脉,皇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停的用手帕拭泪。

    “珠儿你快让你的人过来看看大皇子这是怎么了?”魏帝看到珍珠进来了,赶紧招手让珍珠过去。刘皇后赶紧站起来,上前几步,拉住珍珠的手道:“王将军,这几天大皇子一直都好好的,吃什么都香,每天在都是申时末就上床安歇了,本宫......本宫每天都是亲自看着他睡了才离开的,只是......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大早晨就懒懒的不想起床,我以为小孩子春困就没催着他起来,没想到早膳的时候也不想起来,也不想吃东西,我才......”

    珍珠抬头看了看刘皇后一脸着急惶恐的样子,着急的跟自己解释,生怕自己不相信,就安抚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让皇后不要着急,自己这就上前去看看。珍珠扫了一眼周围,看神庙的那两个女弟子在不远处站着,脸色平静,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屋里人来人往。看来这两位真是道行挺高的,修炼的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坤宁宫都乱成一锅粥了,这俩人还看西洋景儿呢。神庙的两个女弟子感觉到了珍珠的目光,赶紧匍匐行礼,珍珠没有去看大皇子,而是来到这二人跟前道:“大皇子到底如何,得的是什么病?”

    “回宫主,这时节冷热不均,大皇子昨天可能有些贪凉,我等护卫不力,大皇子感染了些风寒,着了些凉,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事儿了。没想到皇后看大皇子总懒懒的不想起床就慌了神儿,我们说什么她都不信,把所有人都惊动了。”一个女弟子道。珍珠听了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转身都到大皇子的床旁,魏帝赶紧站起来给珍珠让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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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四章 虚惊一场

    珍珠坐在魏帝刚才坐的地方,看着床上躺着的大皇子,床上的大皇子就跟一只温顺的小狗一样,睁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看着珍珠。“王师傅——魏帝让大皇子给珍珠行了拜师礼,具体教什么没说,王师傅我不想起床,也不想吃饭,我没有生病,可母后吓坏了,总是哭。王师傅我没有病是吧,你去劝劝母后让母后不要哭了,就说香官明天就想起床了,你也别让父皇黑着脸了,都是香官不好,要不,要不我这就起床好不好。”香官看着珍珠道。

    “好,只要大皇子乖乖的,王师傅什么都听大皇子的好不好。”珍珠轻声跟大皇子说了几句话,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位御医道:“大皇子的身体怎么样,你们几个人也该有个说法了?”

    “回王将军,大皇子只是......只是着了凉,没有发热,也没有打喷嚏流鼻涕,目前只是身上犯懒,吃几剂药养几日就好了......”

    “王师傅,王师傅我不吃药,我不吃苦药汤,我好了,我好了,我要起床,我要起床......”大皇子在床上躺着听到御医说让他吃药,立刻嚷嚷起来,坐起来就要下床。

    “我的儿,你快躺下,快躺下,吃不吃药要听御医的,你快躺下!”皇后看大皇子闹腾起来,就着急的走到床边道。

    “皇后,你不要着急,看珠儿......王少保怎么说,看御医们怎么说。”魏帝拦在皇后跟前,把她拉到了一旁。皇后被魏帝拉到一旁,眼泪又流出来,但只是站在魏帝一旁,再也没说什么。

    “大皇子你可要听话,不然以后大金和小金就不跟你玩儿了。”珍珠看大皇子起来了。也就没再让他躺下,接过一旁的小太监递过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他穿上,给他穿上小虎头鞋,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我听话,我听话,可王师傅,我真的不喜欢喝那苦药汤。”大皇子搂着珍珠撒娇道。

    “圣人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有病当然要吃药了,何况大皇子的病并不严重,吃几剂药就好了,如果总拖延着,以后可就要吃多多药药了。”珍珠低头对大皇子道。

    “真的吗?真的吗?”大皇子看着珍珠半信半疑的道,然后又看向周围的人,然后他走到皇后跟前,拉着皇后的手道:“母后是真的吗?”

    周围的人全都点点头。皇后的眼泪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把前胸的衣服打湿了一片,“是的,香官可要听御医的话,不然就严重了,要吃更多的药,也不能出去玩。”

    “母后你不要哭了,我听话,我喝药。”大皇子用手给刘皇后擦去脸上的泪。刘皇后突然蹲下,搂着大皇子哇哇大哭起来。坤宁宫外面的人听到暖阁那边皇后哭声。全都支着耳朵听。“这是怎么了,莫非大皇子不好了?”一个小宫女道。她的话音儿还没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作死,你主子怎么教你的,在这胡说八道,拉出去打死!”

    “我说左姐姐。你也别太拿大了,这可是在坤宁宫呢,要怎么样,妹妹看,还得皇后娘娘发话!”显然那个被打的是这个说话的嫔妃的人。

    “呵呵,你真是作死,就刚才那个奴才的话,要是让皇后娘娘听到。我看连你都得打,我只责罚你的下人。已经是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不知好歹......”两人正在台阶上唇枪舌剑的互不相让,元福从西暖阁过来道:“皇后娘娘懿旨,大皇子身体微恙,需要静养,请各位娘娘散了吧。”

    坤宁宫台阶上的嫔妃全都眨眨眼睛,互相看了看,但谁都没走,最后权贵妃道:“皇后娘娘不是让大家都回去吗,那就走吧,我进去看看,你们先走吧。”

    “左姐姐,大家虽然不是一起来的,妹妹看还是一起走的好,您进去看看我就在外面等着,等姐姐出来,我们再一起走。”一个嫔妃娇声道。其实权贵妃是想当着大家卖弄一个体面,坤宁宫里面那几尊大神儿都在,皇上又有话任何人不得进去,都让在外面候着,她说进去看看再走不过是说说罢了,没想到被人给将了军。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来了,要么认栽,要么就冒着被训斥责罚的危险冒险进去一试。

    “哼,好,既然姐妹们都如此共进退,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吧。”权贵妃转身,慢悠悠的看着院子里的春景,往西暖阁走去,后面被一排目光紧紧的盯着。权妃来到西暖阁外面,想了想,回头看了看台阶上那些紧紧盯着她的宫妃们,硬着头皮对门口的一个小太监道:“你进去就说,权妃过来找天凤宫宫主,请神庙的弟子出来一下。”说完,权妃给了这小太监几个金瓜子儿,那小太监笑着道谢,然后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神庙的一个女弟子出来了,大家就看权贵妃和那个穿土黄色衣袍的女子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就进去了。神庙的女弟子带着权贵妃走到珍珠身旁,说权贵妃找她有事儿。珍珠此时已经转移到一旁去了,让刘皇后正搂着大皇子,魏帝也正笑着跟大皇子说着什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权贵妃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就悄悄的来到珍珠身旁道:“珍珠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我们刚才在外面听到皇后哭,全都吓死了,这不大家非让我进来看看,我只好硬着头皮进来看看,大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

    珍珠没说什么,拉着权贵妃从里面出来,边走边道:“没什么事儿,只不过是皇上和皇后紧张罢了,稍微感染了点儿风寒,吃几剂平安药就没事儿了,多谢权贵妃娘娘,老你们挂念着。”

    当权贵妃和珍珠同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外面的人脸上全都带着惊讶,珍珠扫了外面的女人们一眼,知道自己和权贵妃一起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可能给了这些女人错误的信息,现在自己的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都能被有心人无限解读,何况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权贵妃故意为之,自己种了她的小圈套,后宫女子争宠真是无所不用其。珍珠和权贵妃出来之后,她重重的谢了在场的每一个女人,全都和她们寒暄了几句,然后带着药巫和蛊巫走了。

    珍珠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进门儿之后,就有狼兵过来禀报说她刚走,马家主就来了,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最后听说是大皇子病了,才走的,也没走多久,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珍珠听了没说什么,反正马家主就住在城里,明天见后天见都是一样的,不着急。珍珠会书房换了身衣服,歇了歇,蛊巫给她锤了锤腿,揉了揉身上,珍珠稍微眯了一小会儿,就有红丝她们摆饭上来。

    几位大巫师也下去吃饭休息去了,屋里伺候的是红丝几个,红丝一边给珍珠端饭一边嘟囔道:“也不知道这马家主有什么事儿,等了两个时辰才走,这大概是知道宫主回来了,这不又来了,弄的武巫大人都很生气,拦着他不让进来呢。你说说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呢,怎么就这么没眼色,每个算计呢。”

    珍珠听了就抿了抿嘴,道:“或许他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哼,能有什么急事儿,有急事儿也不要理他,当初眼里没有宫主,瞒着宫主给王爷送礼,虽说王爷和宫主是一家了,可他是九山的人呀,眼里没有您这本主,就该教训教训他。”红丝愤愤道。珍珠看着红丝撅着小嘴儿,笑了笑,低头吃饭,也没再提马家主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珍珠吃过早饭,去东边屋里消息,现在珍珠管着九山的庶务,平时虽然她都是不大管的,可都有什么事儿,怎么处理的,她还是要知道的。松花捧着锦匣,武巫从珍珠手中拿过钥匙,打开锦匣,从里面拿出这些扎子,轻轻的放在珍珠跟前,让珍珠批阅。珍珠看了几个扎子,用眼睛的余光瞟了武巫一眼,果然看到武巫神思不属,魂不守舍的站着,“武巫,你哥哥又来了?”

    “啊?哦,哦,是,是的,不,不是......”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呀?”珍珠低头抿嘴笑着道。“是来了,就在门房儿坐着呢,属下的哥哥不懂规矩,还请宫主不要见怪。”武巫搓了搓手道,武巫遇到什么事儿都是沉着冷静,处变不惊,唯独一碰上马家的事儿,就慌神儿,没主意,这方面珍珠都不用猜,只要遇到武巫发愣走神儿,六神无主的事儿,那一定是马家的事儿无疑。

    “我倒要看看马家主到底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着找我呀,你让他进来吧。”珍珠对武巫道。

五百九十五章 一语道破

    马秀成来到书房就来了一个匍匐大礼,珍珠让他起来他也不起来。“马家主这是干什么,难道要一直这么趴着和本宫说话吗?”珍珠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道。

    “马秀成有罪,罪该万死,请宫主责罚?”马秀成趴着道。“哦,你有罪,还罪该万死,我怎么不知道。呵呵,马家主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呀?”珍珠笑着道。“宫主,秀成昏了头,吃里扒外,弃了本主,眼里没有宫主,都是秀成罪该万死,请宫主责罚!”马秀成趴着道。“马家主你说这话就严重了,先不说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就是你那句‘弃了本主’我也担待不起,你们马家本就不是九山的人,何来弃了本主一说,马家主严重了。”珍珠轻声道。马秀成听珍珠这么说,额头上的汗就留下来了,连声道:“宫主这么说就是不原谅秀成了,秀山......哦,武巫大人......你看看......”

    武巫看着马秀成在地上趴着的那个可怜样儿就有些于心不忍,可想起他做的那些事儿,就扭着头硬起心肠来不理他,他是应该得到些教训了。珍珠看马家主在地上趴着,嘴里叫武巫帮他说话,就放下手中的茶道:“马家主你不要以为武巫是你可以使唤的,他可是神庙的四大护法之一,别动不动就呼来喝去的,他只能让本宫驱使!”

    “是,秀成人老昏聩。忘了本,忘了规矩,请宫主不要和秀成一般见识,请宫主责罚。”马家主继续请罪。

    “马家主你这样说。倒显得本宫小气了,其实本宫到现在也不知道你请什么罪,罪从何来。”珍珠盯着马家主道。马秀成也说不出别的来,说因为他走恒王的门路而不走天凤宫宫主的门路,以至于让神庙恶了马家,恒王也成了神庙的尊者,天凤宫宫主的丈夫。恒王天天征战疆场,那有时间理自己,况且碍着神庙对马家的态度,恒王府也不好对马家有什么关照的动作。而神庙看马家就跟叛徒无异。这下马家的礼送的可是血本无归。支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比例,眼看着走珍珠门路的全都飞黄腾达,就算不飞黄腾达也过的有滋有味很滋润。就是他们马家还原地踏步走呢。这些天马家主也知道他犯的是什么错误了,看着珍珠的大手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左思右想,右想左思赶紧来个负荆请罪比较好。不过说实话,按照神庙的脾气,对马家不理不睬,不闻不问,那已经是最最宽容的处理方法了,要不是因为碍着武巫的面子。要不是珍珠天性仁慈,马家还说不准会怎么样呢,起码他偷偷给恒王送礼的事儿,也就神庙的几个高层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要是神庙一个不留神,把这件事泄露出来,估计马家在九山是住不下去了。

    “秀山知道自己昏聩,也不敢奢望宫主原谅,只能惩罚自己,以求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马秀成说完这些,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从书房出去,直接跪倒院子中间。

    “哼,他也别给我搞这一套,在院子外面跪着,小心折死本宫!”珍珠砰地一声把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起来从书房出来,直接回了内宅。武巫跟着珍珠出来,看了看院子里跪着马家主,也没说什么,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不多受受苦怎么能行。珍珠回到内宅先去陪王老汉说了说话,然后又去了杜仲的院子,这几天杜仲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恒王大军已经攻下苏杭,可是那里已经是十室九空,哀鸿一片,他的父母早就不知道去向,连白骨都没有见到一块,这个没有答案的答案不用想也大概知道些,在这敌军横行,匪盗乱窜的年代,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想要活下来,那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呀。杜仲已经商量着给父母立一个衣冠冢,然后给珍珠的父母重修坟茔,杜仲说这个的时候几度哽咽,痛哭失声,弄的珍珠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个什么表情了,让自己为素未谋面的人痛哭失声,让她为自己莫名的亲人悲痛欲绝,珍珠真的是做不到,只能默默的陪着杜仲,无言的面对他的哭泣。

    因为杜仲心情不好,这几天杜仲就跟魏帝请假,休息几日不去上书房了,现在杜仲这小秘书当的是有滋有味儿,虽然品级可以忽略不计,但出来进去的,没有一个敢小看的,有魏帝和珍珠这两尊大山罩着,谁敢小瞧了去。再说了杜仲也确实会办事儿,说话柔和,考虑问题全面,从来在各位大人面前都不拿大,谦虚谨慎,不骄不躁,性格开朗,乐于助人,出手大方,从不锱铢必较——人家有钱,你说这样的人,上上下下谁不说好。杜仲家里的事儿,魏帝也知道了,对于请假的事儿,很痛快的就给答应了,还劝慰了几句,说选个好日子好地方重新给安葬一下,还赏了珍珠父母一品国公,杜仲父母五品的一个什么官职,因为有珍珠在,给两方的老人什么官职封号都不过分,可珍珠的身份毕竟没有摆在明面儿上,所以给的有些唐突,简直可以说是强给的,让珍珠生了好几天的闷气。珍珠生气归生气,可又不能去找魏帝怎么样,没得给封号还给错的道理,只有谢恩的份儿,其实这在珍珠心里就成了负担和人情,进宫谢恩只让杜仲去了,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连去都没去。魏帝更是没有计较珍珠的小性子,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杜仲的痛哭流涕。杜仲对表妹的不知好歹而羞愧,为魏帝海一样宽广的胸怀而感激涕零。

    这几天杜仲正在家里琢磨在那里给舅舅舅母和父母建坟茔比较好,出来进去的请人谋划忙的很。杜仲忙事情珍珠可以不管,但不能不闻不问,今天正好有这么个机会,珍珠就去了杜仲的院子。

    珍珠这个院子那个院子的转下来,天都黑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武巫道:“武巫你是不是觉得本宫这么对你哥哥有些过分了。”“不,宫主您一点都不过分,哥哥是需要得到教训,谢谢宫主出手教训哥哥。”武巫道。“哦,本宫教训你哥哥,你还要谢谢本宫,这是为什么?”珍珠好奇的看着武巫。

    “宫主,神庙百年没有主人,马家可以说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神庙有主的日子,他们只是按照自己的聪明和谋术在山里左右逢源,根本就不知道神女和神庙的厉害,只是把神女当成又一个族长来应付罢了,宫主现在教训了他,让马家知道些轻重,免得到时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武巫低头道。珍珠深深的看了武巫一眼,点点头,转身带着他去了前面的书房,书房院子里,马秀成还跪着呢。珍珠走到马秀成跟前道:“马家主起来吧。”说完进了屋子。

    马秀成在院子里跪了半日,虽然他武功不弱,可保持一个姿势这么长时间也有些吃不消,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稍微活动了活动腿脚,他赶紧一瘸一拐的进到书房,然后一进门儿就又匍匐在地,给珍珠行礼。

    “算了,马家主起来吧,这么急着来找本宫,你有什么事儿吗?”珍珠问道。

    “宫主,晚膳做好了。”红丝进来道。“不急,我跟马家主说完话再摆饭吧。”珍珠摆手道。

    “宫主,秀成急着来见宫主,就是想帮帮宫主的忙,为宫主的百年大计进一些绵薄之力。”马秀成立刻道。“哦,为本宫的百年大计进一些绵薄之力,本宫有什么百年大计呀?你又能进些什么力呢?”珍珠笑了笑看着马家主道。

    “小人这些日子冷眼看着宫主手笔,宫主的手笔不可谓不大,以后大魏的军队打回京师,大魏匡扶社稷之后,宫主是要货行天下的。现在在长江南岸宫主的生意已经做的不小,在北岸宫主也只是先布局,拿着大把的银子买田买地,我看宫主志不在此,买这些东西也是权宜之计,无奈之举,等安定下来,这货行天下是必然的。货行天下要两个条件,一个是运货物,一个是要运银子,运货物不用小人操心了,这个威武镖局会为宫主做好一切,这银子,宫主恐怕是需要钱庄的。秀成也看出宫主好像在为这件事布局,可钱庄的建立可不是一日之功,地方好选,可人手难觅,秀成这里有现成的钱庄,愿意和宫主合作,在宫主的羽翼下求一口饭吃。”马秀成在地上趴着道。

    珍珠听了马秀成的这一番话,可真给惊着了,这是她心底最隐秘的盘算,也是她这么长时间她的筹谋,居然被马秀成一语道破,还说出了自己目前的困境,“武巫,扶你哥哥起来,看座!”武巫在一旁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上前把马家主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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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六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马家主你说的这些我也不否认,你既然说要合作,我可要把话说清楚,合作是要有资本的,你能拿出什么来跟本宫合作呢?一个两个的钱庄我可不稀罕。”珍珠看着一瘸一拐的马家主走到一旁的绣墩上坐下道,珍珠端起桌上的茶盏,用杯盖抹了抹上面的浮茶,“别是七十岁的老头儿叼八十斤的烟袋,练得都是嘴上的劲儿。”

    “请宫主放心,马家既然来跟宫主谈合作的事儿,那就是有合作的条件的。别的马家不敢说,要说起钱庄来,恐怕马家说了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只是这处钱庄,没有人知道是我们马家的。这就是名满京师,遍布大魏的马家钱庄了!宫主觉得这个马家能拿得出手吗?”马家主看着珍珠骄傲的道。

    “马家钱庄是你家的,因为交通不便,关于马家钱庄本宫也是派人查过的,都说是苏杭的马氏家族的产业,没想到却是你家的!”珍珠再次有些吃惊的看着马家主,都说狡兔三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见此言不虚,马家落魄至此,也还是有他的生存之道,可见这世上之事真是高深莫测,盘根错节。

    “其实说是苏杭马家的产业也是不错的,在外面行商的都是马家的旁枝,马家的本家被杀的七零八落,几乎都要绝了,也真是被杀怕了,所以轻易本家是不会出山的,就让那些旁枝庶房出面搭理了。”马秀成一脸惨然的道。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得好好想一想。”马家主的话让珍珠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这就跟出门捡了个金元宝一样,她强压着心中的狂喜。马家主这赎罪赎的是时候,自己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这大概真说的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一个大家族不管受到了何种毁灭性的冲击,正应了刘姥姥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能在蛰伏之中找到些许机会,等时机成熟了,就春风吹又生了。珍珠听了马家的底牌惊讶狂喜过后,想了想道:“如此说来你确实有和本宫合作的资格,只是怎么合作我还没想好。毕竟这件事关系巨大。”在现代社会里金融系统是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和军事力量可以画等号儿的。更有甚者,比军事力量更有杀伤力,可以兵不血刃的洗劫一个国家。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古代都是小农经济,钱庄也是才具雏形的,只是协助户部兑换银钱,做一些物流运输,赚取一些酬劳的中介,完全没有成熟的钱庄和现代银行的特点,但是越是这样,钱庄在珍珠眼里就越有潜力。

    马家主在一旁坐着心里是忐忑不安,他手里只有着钱庄拿得出手了,马家虽然现在还有些家底儿。可平时做的都是山里和山外的生意,说起来就是因为山里人淳朴愚钝,又和山外关系不睦,他来做汉人和蛮人的生意。这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了,虽然也赚了不少银子,可他们马家要的不只是银子,还有重返大魏上流社会的愿望,这可以说是马家几代人的愿望,想成大事,必须得有上层的基础,有些东西是银子卖不来换不来的,这是一种身份的认可,如果没有这个身份的认可,后面的生意也是不能做的,就是做了,也是别人眼里的肥肉。

    “宫主,犬子已经过了舞象之年,这婚事还没有着落,秀成愿意为犬子求娶宫主的身边人,以结百年之好。”马秀成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珍珠面前道。

    珍珠被马家主突如其来的话题弄的一愣,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武巫一眼,那意思是说,这是怎么个情况,是什么意思。武巫看着已经快不惑之年的大哥,满面风霜,一身疲惫,强打精神,恭敬有加的匍匐在宫主面前,这对于一个从小接受儒家思想的高傲的汉族大家族族长来说,这是屈辱,是耻辱。武巫心里也酸酸的,自己上神庙是接受可能孤独终老或者成为一个有无数美男的女人的男侍,这虽然也是屈辱,但大哥所承受的一切比自己只能是过犹不及,以大哥的身份地位,恐怕比死了都难受,难受归难受,该受了还得受,这就是生不如死,他的大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在九山的夹缝中生存,承担着家族复兴的大任,对于山里人他们是外族,对于山外人他们是叛逆,马家讨好着山里山外的人们,在那个平衡点小心翼翼的踩着跷跷板。想到这里,武巫上前在珍珠的耳边轻声道:“宫主不必多疑,这是马家主真心投靠之意,山里的男子以得到宫主的宠幸在宫主身边伺候为无上荣耀,以和宫主的贵子贵女结为秦晋之好为传承之荣耀,以和宫主身边的大宫女成亲为神庙赐福,马家主这是在和宫主求恩典,求娶红丝松花等,还请宫主恩典。”

    珍珠这才明白过来,这和求皇上赐婚是一样的,只是赐婚的级别很低,等同于求的是皇上的宫女,而不是他的姐妹女儿或者王公大臣家的贵女。珍珠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几乎缩成一团的马家主,一个人承受的太多,终有一日会不堪重负给压垮了,以马家这样的大族,求娶贵女是合情合理的,现在居然求娶自己身边的丫头,这是赔罪,是示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这马家主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路线错误——送恒王东西,其实这和送自己是一个意思,只是在马家这里做了甄别罢了,这也是神庙愤懑的原因,这并不是不可饶恕,改过来就行了。

    “马家主请起吧,我身边的几个丫头跟的我的时间还都不长,她们也还都小.....”珍珠不紧不慢的说着,地上跪着的马秀成心里是哇凉哇凉的,心里道:幸亏我没有求娶贵女,只求娶了大宫女,这样都被拒绝了,看来自己手中这点货,还看不到人家神女的眼里,也罢,以后慢慢熬着吧,也不知道要熬到何年何月,这熬了一代又一代,熬了一年又一年,马家的家主是生了死,死了生,已经过去好几代人了,自己也黑发熬出了银丝,可还看不到希望,难道真的是天要绝马家吗?想到这里的马家主不由得悲从心底气,眼睛里有什么**辣的液体流出而浑然不觉,突然他耳朵里好像珍珠软糯甜美的嗓音继续在自己耳边回荡着。“我还要多留她们几年,倒是我身边的娜丽性格开朗,热情大方,待人接物有大家风范,今年十五岁,和令郎年龄相仿,我看她们两个倒比较合适,不知道马家主意下如何呢?”珍珠这句话就多此一举了,马家主都求娶她身边的宫女了,难道会不接受贵女吗?

    珍珠这翻话说完,马家主愣住了,武巫不敢置信的看着珍珠,这娜丽可是瑶家嫡出的女儿,在天凤宫天高云淡伺候,平时珍珠见的比较少,但听说每天早起晚睡打扫佛堂,勤勤恳恳,从不假手他人,礼佛甚诚,今天马家主的求娶让她想起白娜丽来。武巫扭头看向地上跪着还一脸傻像儿的大哥,立刻走到大哥身旁跪下道:“秀山替马家谢谢宫主赐婚!”马家主这才反应过来,也马上跟着在后面一连声儿的谢恩,高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这次的事儿看来是成了。

    珍珠摆手让马家主下去歇着,这次不用再去住客栈了,让家里人在外院儿安排了个住的地方。马家主手里还是有钱的,这下王家上下的奴才佣人可发财了,全都得到了马家主丰厚的红包,里里外外没有不夸马家主好的。

    王家上下都被马家的糖衣炮弹打的晕晕乎乎的,可以说王家都晕了,还有一个清醒的呢,王老汉在内宅,仔细的看着桌子上堆的满满的苏绣苗绣,还有金光闪闪的摆件儿,道:“这个马家主到底是什么人呀,怎么出手这么大方,这人什么来头,我怎么连个影儿都不知道。”下面伺候的人大多是跟在王老汉身边,一直在他老人家跟前伺候的,根本就没去过九山,对山里的事儿知之甚少,听王老汉问,也是一问三摇头。王老汉想了想,派了个人去前面跟珍珠说了一声,马家今天送给自己的东西,其实那意思就是问问珍珠,这东西收还是不收,收的合适不合适。

    马家一定会送重礼,这珍珠是知道的,但她没想到马家想的这么周全,其实礼单上已经写了这些东西了,她早就知道是什么了,现在王老汉来问,只不过担心这礼物太重,提醒她一声,收礼要适可而止。珍珠当然说这些东西让王老汉安心的收着吧,这些东西和那块暖玉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估计是马家拿出那一块暖玉之后,再也拿不出与之等价的珍品来了,所以才来自己这里漫天撒钱的,其实那块暖玉就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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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断更表示深深的歉意,同时祝福大家马年吉祥,马到成功,马上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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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七章 欣喜若狂

    珍珠想了几天之后,大致想出了一个方案,叫了马家主过来,道:“你的马记钱庄我想了,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做东家就行了,你的人我会全部留下,然后再安排一些我的人去,我的人去了都是做大掌柜二掌柜的,还有账房的先生,银库的库管都要是我安排的人,别的我不管。而且我对钱庄的生意往来和规矩上的改动你也不能干涉,得了利润之后五五分账,你看怎么样?”珍珠说完就端起一旁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

    马家主在一旁站着,看了看珍珠的脸色,轻声道:“秀成谨遵宫主法旨。”

    珍珠看了看马家主道:“马达的书读的怎么样呀?”“回宫主,马达自小就在山外住,跟随名师求学,马达的老师可是和苏越齐名的一代宗师,是金陵书院的教授时诚。宫主是要考考马达的学问还是想让马达来钱庄帮忙?”马秀成小心的道。

    “我是想马达既然书读的好,又有生意上的经验,户部有个空缺,我想让他去试试。”珍珠随口道。马家主听到这句话,人真的傻掉了,他们可是前朝罪臣,仕途一路早就行不通,所以才几代人辛辛苦苦的建立了马记钱庄,想着仕途不通那就走行商一途,曲线救国,用钱去开路,有朝一日再回到仕途上来,没想到这个梦想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到他的跟前,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马家主,马家主。赶快谢恩呀!”武巫出身马家,当然知道马家心心念念的是什么,武巫赶紧走到马家主身边,小声的提醒他。这次马家主扑通一声跪在珍珠跟前。老泪纵横的道:“多谢宫主,宫主圣安,宫主长乐无极,宫主长乐未央!”珍珠被马家主突如其来的一扑吓了一跳,弄的屋里伺候的丫头们全都抿着嘴儿乐。珍珠看着激动的都快发羊癫疯的马家主,道:“马家主你不要太激动,本宫是想......你可能误会了,本宫给......给马达谋的只是一个小吏,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宫主不要说了,秀成没理解错。也没误会。不管是不入流的小吏。还是记账的书吏,秀成都要重重的谢过宫主!”马家其实根本不在乎是个什么职位,只是在乎这个破冰之旅。马家就是一个勤奋的小蜜蜂,原来是再勤奋也找不到一朵花,现在是有了一朵花,那离着大花园子还远吗?只要这次马达成功了,别人就不能拿着这个说事儿了,那他们马家就算是破除了前朝罪臣的桎梏了,意义非凡,意义非凡呀!

    这几日马秀成觉得自己跟阿里巴巴一样,只要说声芝麻开门就能得到超出自己预期的绚丽珍宝,他彻底心花怒放了。深深的后悔为原来拜错山而苦等了这么长时间,幸亏这恒王和神女成了一家子,不然这事还真没这么顺利。

    先不说马家主如何高兴,珍珠把石头记的张掌柜叫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说,让他跟马家主回山里,会同武巫,商量出详细的章程来。时至今日,马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马记钱庄了,这次可真的是堵上了马家的运数,不成功则成仁。张掌柜对珍珠说的方案心里咋舌不已,宫主太霸气了,这哪里是和马家合作,分明就是要吞并马家,吃掉马家呀,可看马家好像还美滋滋的,这马家主的脑子没毛病吧。

    马家主的脑袋当然没毛病,现在看着好像是珍珠占了大便宜,但马家获得的是光明正大的机会,和神庙捆绑式发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别人不知道神庙的能量,他马秀成是知道一二的,别看神庙百年无主,可手中的产业和资本可是还好好的运转着,只是不再进行对外扩张罢了,并不是完全的销声匿迹,从此消失了。目前的神庙已经不完全是山里的神秘宗教了,那以后是未来大魏天子手中的力量,有了神庙,有了皇室的护航,除非大魏灭亡,否则再也不会有什么力量能阻挡马记钱庄赚钱。这就和现代的互相参股是一样的,马家一路风风雨雨走来,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今天马家不和盘托出,以珍珠的实力,要是真的另起炉灶,这马记钱庄还真的不知道以后的命运如何呢,现在和珍珠合作,只要小心着些,别跟珍珠玩儿什么小聪明,以珍珠的胸怀和气度断断不会干出这赶尽杀绝的事儿来。

    珍珠收获了马家,那是如虎添翼,这和收获别的任何东西不同,原来的一切一切都要自己精心打点,仔细思量,殚精竭虑的考虑,身边的人虽然听话,可都不能独立思考,能派上用场的石头已经派出去了,别的事儿就帮不上忙了。这马家可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上流社会的人,熟悉上流社会的潜规则,脑袋也够用,大概以后会为自己分忧的。

    珍珠安排完这些事儿之后,就又闲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一闲下来她就特别的想念齐誉,也不知道这新年过后的新春攻势进展的如何了,冲锋陷阵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战场上箭矢横飞,刀枪无眼,想想都脊背发凉,这些日子总做恶梦,半夜惊醒,身上额头冷汗森森。梦是心中想,她不敢给齐誉频繁的写信询问,装的和平常一样,但心里就越来越烦躁,晚上恶梦就更频繁,一个月下来人都消瘦了,看着也不精神了。对于珍珠的这个情况,四大巫师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煎药熬汤的小心伺候着,只是珍珠的这个身体让大家很犯愁。

    南方的早春很短,春寒料峭也是偶尔才碰到一次,这天珍珠在书房发了半日的呆,说去花园子里走走,药巫立刻给珍珠披上了一件芙蓉出水团花夹斗篷。珍珠有些不耐烦,抬手制止了,转身从书房出来,可走到半路上药巫还是给她披上了。“药巫看你们紧张的,吃饭温度要合适,睡觉被子变换的勤,每天全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好像我是易碎的瓷娃娃,其实我这两年身体大好了,根本就没生过病,你们不用跟看金鱼似的看着我,我没事儿。”珍珠伸手就又要解开身上的斗篷。

    “宫主,您身体是很好,但也很脆弱,这都是因为你喝了神仙粥的缘故。”药巫跪在跟珍珠说了为什么如此紧张她的前因后果。通过药巫的话珍珠这才知道,说不好,自己真的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呢。

    珍珠因为喝了神仙粥,变得百病不侵,百病不侵的好处就是平时不生病,坏处就是生了病药物在身上起的作用也同样微乎其微,毒药和良药在珍珠的身上都失效。因此神庙对给不给神女喝神仙粥,一直存在着争论,但是纵观各任神女的寿命都在正常值偏上的水平,反对者说神仙粥并没有起到益寿延年的作用,等到神女有了春秋,普通人眼里一场小小的疾病就能要了神女的命,建议不要再给神女吃了。赞成者说虽然没有延年益寿,但神女的寿命也没有因此受到折损,而且神女的有生之年身体健康,无灾无病,这比动不动就生病吃药,与汤药为伍,病病歪歪的活着强多了。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神庙也就一直执行着给神女喝神仙粥的规矩,毕竟这粥太珍贵难得了,别人是没资格吃的,神女不喝很是浪费。

    珍珠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也只是愣了愣,说真的,就算是她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会如同神庙的两派主张一样,难以抉择,看来以后还真得小心着点,自己就跟注射了特效药一样,等到特效药也拦不住病毒的时候,自己就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珍珠和药巫说着闲话儿,去花园子里转了一圈,就又回了书房,还没进门儿,“好几天没给爹去请安了,我去看看他老人家去。”珍珠又去了内宅。珍珠去内宅看了看王老汉,王老汉正跟前正有几个管事回话取对牌儿拿东西,珍珠在一旁坐着也很是无聊,一盏茶的时间就又悄悄的出来了。下一步去那里呀,珍珠正在屋檐下站着的时候,就看到杜仲房里的丫头来领东西,要不去杜仲那边坐坐去?珍珠正犹豫着,杜仲的丫头已经领完东西,行礼走了。

    珍珠知道自己这是心绪不宁,心情烦躁的原因,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期盼齐誉在前线平安无事吧。

    珍珠度日如年的这么过了大半年,转眼这一年最热的夏天就又来了,听着树上知了没命的叫,叫的珍珠心浮气躁,嘴里喝着冰镇酸梅汤,脸上还是酡红一片,呼吸急速,身上汗津津的。身旁的红丝和松花带着小丫头一刻不停的给珍珠扇着风,四位大巫师满目担忧的在一旁侍立,因为天气热,珍珠食欲很差,每天几乎都是吃些流食,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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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八章 反常

    幸亏魏帝也知道珍珠的情况,时不时的赏些宫里的花样吃食,要不就叫了珍珠去宫里游玩游玩,这些也全都是只管的了一时,过后就又恢复常态了,治标不治本的事儿。

    恒王一般十天半个月的就会给珍珠写一封信,每当珍珠读完恒王百忙之中,挑灯疾书的家书的时候,都能深刻的感受到,‘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句诗词的深刻含义,这一封信珍珠能看上好几天,然后把信札放到专门的小匣子里,想齐誉想的厉害了,就从里面抽一封看。恒王的信里说的都是一些日常琐碎事,自己如何如何强壮,冲锋陷阵时候的一些趣事儿,每次让珍珠看了都有些忍俊不禁,这仗打的跟喜剧片儿一样,这怎么可能。珍珠心里也清楚的很,打仗怎么能如此轻松诙谐呢,齐誉如此说,不过是在让自己放心罢了,前线的情况如何,珍珠也是一清二楚的,他的十万狼兵就在前线,她的谍报比魏帝的慢不了多少,那些带着军中彪悍血腥之气的情报在每天早饭之后都会准确的送到她的手中。

    这些天珍珠知道前线进入了胶着状态,恒王的大军所到之处都得到了大魏百姓的鼎力支持,这让魏军有了天时地利人和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优势让鞑子无处遁形,损失惨重。最后鞑子来了个化整为零,跑进了附近的深山里,时不时的出来骚扰已经攻占了城池的魏军,这样就让魏军首尾不能兼顾。要想往前打,就得集中优势兵力,可要想守住胜利果实,就得留下重兵把守。这就很矛盾,让魏军的攻势为之一顿。这事儿弄的恒王也是焦头烂额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和给位将军和谋士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军中会议,也没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大军频频调动,让士兵很是疲惫。

    珍珠早饭后拿着手中的谍报陷入了沉思,这是鞑子这是要跟大魏打游击战呀,这可不行。要是他们得到了游击战的精髓。那就会跟阴魂不散一样。时刻围绕着魏军,让魏军以后的行动顾虑重重,不复原来的勇猛无前。

    珍珠在家里一反常态的没有坐卧不宁的到处溜达。而是在屋里安安静静的坐了好几日,大家都不知道珍珠这个状态是好还是坏。正在大家搞不清状况的时候,这天珍珠让武巫墨墨,她把玉版纸平平的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用白玉奔马镇纸压好,皱着眉慢慢的拿起羊毫笔,在墨池里蘸了饱饱的墨汁儿,把羊毫笔在一旁抹了又抹,迟迟不下笔。

    武巫伺候珍珠写字写信的时间最多,每次珍珠给恒王写信都是眼含春色。一脸的甜蜜,大概那个时候是珍珠最幸福最甜蜜的时候了,那时候的珍珠也是最美的,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柔情蜜意中,让武巫既替宫主高兴,又嫉妒恒王的福气。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珍珠迟迟不能下笔,难道有什么难以明说的事情,武巫小心的看着珍珠。最后珍珠犹豫再三又把手中的笔给放下了,在屋里转了两圈儿,最后道:“进宫一趟吧。”

    武巫愣愣的看着珍珠,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珍珠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他听的没错儿,就是他听到的那个意思。武巫知道珍珠是对魏帝对皇宫那是避如蛇蝎的,能不上朝就不上朝,能不进宫就不进宫,就是有大皇子的缘故,珍珠也是能不进宫就不进宫的,今天怎么却一反常态的要主动进宫呢?

    武巫知道自己没听错,就赶紧吩咐外面去准备了。红丝等上来赶紧给珍珠换衣服,收拾停当之后,珍珠坐车去了宫里。本来魏帝赐了珍珠全套的神庙宫主的仪仗,还有天凤宫宫主的封号,这些都已经是超品的了,但珍珠时刻保持着低调,从来不用全副的仪仗,只是有时候坐车,有时候坐自己的轿子,为了安全多带些狼兵就是了。

    这时候魏帝正在上书房和几位大臣议事,说的当然也是前线的战况,几位阁臣,六部尚书全都愁眉不展,如果大魏的军队不能迅速有效的大家鞑子,跟鞑子来个论持久战,就是魏军和鞑子无所谓,那百姓也受不了呀,就是百姓受得了,那朝廷也受不了呀。这百万大军每天的耗费可都是成车的白银,每月的耗费那都是天文数字,大魏的国库已经是虚弱不堪,再这么耗费下去,那可就不用鞑子反攻,自己就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了。国库其实已经是在寅吃卯粮,这只是权宜之计,怎么能作为一项长远国策来执行呢,这样的政策也执行不下去呀,魏帝看着下面一筹莫展的臣子们,他也唉声叹气的,这事儿都吵吵了好多天了,天天散了早朝之后,大家留下继续开小会,可前线的战事那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这是恒王发来的谍报说出来的隐忧,别的将军大帅领兵出征,只管打仗,哪里管朝政国库钱粮的事儿,恒王自是与别人不同,他不光是大帅还是大魏永远的王,这些他不能不过脑子,想到了问题,就赶紧禀报魏帝,让他和朝臣们赶紧想办法解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未雨绸缪为好,何况这就是近在眼前,迫在眉睫的事儿。

    珍珠来到上书房,早就有眼尖的小太监跑到珍珠跟前说几位阁老和六部的大人们都在呢。珍珠在外面打了个迟,想了想道:“那本宫就先去旁屋里坐一会儿,等皇上他们散了再过来,可知道里面正议什么呢。”珍珠随口问了这么一句,转身就往一旁的屋子走。

    外面的小太监把竹帘高高的打起来,珍珠抬脚进了里面,坐下后,立刻有小宫女端了几盘儿茶果过来,然后陆陆续续的有人从外面抬了冰盆儿放到珍珠一旁。珍珠知道这些待遇都是不能白享的,立刻摘了个空谷幽兰的荷包给一旁站着的小宫女,道:“这是赏你们的,大热天儿的,买个零嘴儿吧!”那小宫女眉开眼笑,连连屈膝行礼,她虽然知道珍珠的打赏不会薄了,但是里面是什么她一时还不好看,不过光是那个苗绣的荷包就能值上些银子了。

    珍珠在屋里坐着一没有喝茶,二没有打问什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样子。屋里的小宫女安静的站着,看着外面人影儿一闪,影影超超的感觉好像是六福,两个小宫女互相打了个眼色,留下一个,另一个就悄悄的从里面出来了。

    六福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小宫女,又看了一眼里面道:“宫主过来可说了些什么?”“回六爷,宫主没说什么,不过看着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宫女说完,把手中的荷包儿放到六福手中,“这是宫主赏的!”

    “宫主赏你们,你们就拿着吧,咱家可不稀罕你们这点子......”六福说完,打开荷包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颗光彩夺目新颖别致的玳瑁,这是不是珍珠的贴身之物呢?六福看的直皱眉,一旁的小宫女一脸的喜色,“六爷您还别说,宫主出手就是大方。”

    “宫主是大方,可我们做奴才的可不能贪得无厌的,你最好还是进去回一声儿,别到时候惹得主子们不高兴。”六福说完,把东西给了那个小宫女,想了想,转身回上书房去了。

    小宫女抹了抹那块浑圆,光彩琉璃的玳瑁,嘟囔道:“哪有主子赏了东西,奴才还不高兴的,就算是赏错了,也没有怪别人的道理,二总管就是想的太多了。”

    按下小宫女的腹诽,六福悄悄的来到上书房,魏帝就看了六福一眼,六福立刻悄悄的走到魏帝跟前,小声了说了几句什么。魏帝听了六福的话,略微想了想,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正好大家都在,也让她进来跟着听听,说不定还有什么别出心裁的主意也说不定,让她进来吧。”

    下面的阁臣和六部堂官们一听魏帝这么说,大概就知道说的是珍珠,虽然大家都知道大皇子是珍珠生的,可珍珠复活之后,死活都不肯跟魏帝重修旧好,再续前缘,就是以后位相许,珍珠都没有动过心,而是一心一意的跟了恒王,这小女子和皇家两位顶级**oss的三角恋没有让群臣还有民间生出丝毫对珍珠的非议来,恰恰相反,还有那么一丝丝怜悯和同情。大家也能从魏帝的言谈话语中感觉出这位君主对自己女人的愧疚,也能感觉出对珍珠和恒王感情的认可,就算是魏帝心里眼里如何的不舍,大家都能看出他在努力的压抑自己,努力的克制着,作为帝王,同样难能可贵了——其实是珍珠和恒王强大到,不得不让魏帝三思而后行的地步了,可无论如何,魏帝都还算拎得清。

五百九十九章 御前会议(一)

    满屋子的老男人就看到一抹淡绿飘进来,让上书房沉闷的气氛为之一松,昏暗的光线为之一亮,更给大家带来了清凉,好像也不那么热了。珍珠面色和蔼,环视了一下屋里的各位大人,颔首以礼,款款走到魏帝跟前,下跪行礼——其实珍珠的本意都是不想行下跪礼的,但是她是第一位和朝廷交往,接受朝廷册封的神庙神女,她不下跪朝廷和魏帝都不会拿她怎么样,但是以后如果形成规矩,后面的神女们也都如此效仿,后面的朝廷皇帝会不会容许神女这么做就说不好了,如果有了摩擦,或者对立,那可就是九山和神庙的大祸,她一定要做一个规范的表率。珍珠知道佛教的发源地是印度,印度的佛陀是真正的超然世外,高高在上,不跪拜任何人,但是佛教从传到中原就有佛教和君主制的冲突,也有和各宗派的嫌隙,可她也知道,最后还是佛家屈服了,最后跪了帝王,她也要做一个好的表率,不让这些鸡毛蒜皮成为神庙和朝廷的蚁穴。

    魏帝看着珍珠也是爽心悦目,刚要站起来去扶起珍珠来,就听五福轻声而快速的说了一句“陛下请喝茶!”魏帝蓦地明白过来,赶紧往后做了做,抬了抬手,道:“免了!”珍珠站起来,早就有五福搬来一个绣墩请珍珠坐下。

    “珍儿平时朝会都很少来,今天怎么得空进宫来了。”魏帝语带调侃的道。“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热的很,臣想着宫里冰多凉快。所以就来转转。避避暑。”珍珠轻笑着道。珍珠的玩笑话。让屋里的君臣都笑了。“珍珠你来了就听听,朕和众位爱卿正为前方的战事烦恼着呢,可能你也得到消息了,恒王他们遇到了麻烦,百万大军无处着力,成了有劲儿没处使去,让恒王很是烦恼,朕和诸位爱卿也是束手无策。长此以往,朕可要被自己的军队打垮了。”今天魏帝见了珍珠心情很好。

    珍珠转头看向其他人,大家赶紧跟珍珠介绍情况,其实大家是心知肚明的,珍珠的谍报恐怕比他们手里的谍报更真实更具体,速度也不比他们慢多少,一直以来珍珠的能力让这些精英们都很佩服,今天看珍珠来了,魏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他们来问的。珍珠看着这些大魏的肱骨之臣这么热情。就知道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和他们的愿望。恐怕是不谋而合了。“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意见?”珍珠于是问道。

    “我等已经商量了月余,可还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还望王将军指点迷津。”金右丞叹了口气,愁眉不展,连连摇头叹气,很是苦恼。张首辅和梁首辅也连连点头附和,表示金右丞说的对。

    珍珠环视了一下大家,转头看了看魏帝,看大家全都紧紧地盯着自己看,仔细地梳理了梳理自己的思路,缓慢开口道:“你们说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其实是很了解,又事发突然,我就说两句,对与不对,还请陛下和各位阁老指正。”珍珠说的很客气。“珍儿你就快说,做什么今天如此拐弯抹角,什么时候学的如此慢腾腾的了,快说!”魏帝开言道。

    “我的意思就是让恒王的大军和鞑子互相换换,他们之所以经常偷袭城中的守军,无非是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来个疲军之计,让我们的军队得不到休息,总不停得来骚扰,伺机反攻入城;二就是城里有他们想要真金白银甜酒美食,他们需要进城烧杀抢掠补充自己的给养,光靠山野中的东西或者抢劫村镇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们的贪婪;既然如此,我们就从城里出来,让他们进城不就得了。”珍珠说到这里,上书房就一片寂静,连侍立在两旁的太监宫女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不知道珍珠这番话语之后,将会有怎么样的一场暴风骤雨,这里的人可都是一言可决千万人生死的主儿。魏帝听了珍珠的话也是满脸的愕然,然后恼怒之色在脸上忽现,眉头一皱,对珍珠道:“王将军请自重,你可知道这是上书房,现在是在进行阁议,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陛下,臣如何胡言乱语,臣所说的话,句句都经过深思熟虑了,莫非在座的各位也是这么想的?”珍珠看向几位阁老和六部的尚书们。

    “宫主,这一座座城池,长江北岸的每一寸土地,可都是大魏军民用血肉之躯铺出来的,我们死了成千上万的士兵,那埋在北岸的将士的尸体还没有冷呢!那些死去的将士还都在盯着我们呢,如果我们放弃,他们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饶了我们的,而我们又怎么能轻言放弃?我们应该死守城池,誓死和守城共存亡!”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没等魏帝说话,抢先开火儿了。其他的人也都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誓与大魏共存亡!”上书房的大臣们就跟喊号子一样,乌压压的一片跪在地上——切,现在与大魏共存亡了,当年为什么不留在京师,跑到金陵来做什么,一群伪君子,真小人!珍珠狠狠地在心里鄙视这些朝廷重臣。

    魏帝一脸的坚毅,看着兵部尚书点了点头,道:“爱卿说的极是,珍儿,这弃城只说就此打住,以后莫要再提了,妇人还真是不适合讨论军国大事,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魏帝心里对把珍珠叫到上书房讨论军国大事很是后悔,珍珠再聪明,再雷厉风行,那也是在生意场上,在战场上,军国大事上确实不能参与,有些妇人之见了,魏帝的眼睛又重新放到了他的臣子身上。

    哼!你想让我参与就参与,想不让我参与就不参与,最后还把自己归为妇人一列——虽然这没什么错误,本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既然来了就要把话说清楚!“陛下还是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各位大人也先不要生气,就把我这妇人的话听完再一总发火儿。”珍珠挑了挑眉,“我说放弃城池并不是弃城逃跑或者撤退,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来向,我们今天不堪骚扰弃城了,如果反过来,鞑子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也弃城呢?我们住在城里有军粮补给,城里住的都是我们自己的百姓,鞑子要是住进去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我们就给鞑子来个坚壁清野,我们把城里的水源都下毒,粮食一粒都不留下,百姓也跟着我们都从城里撤出来,把这座死城空城留给鞑子。我们不是一直找不到鞑子的主力吗?那就把最有可能藏有鞑子主力的附近的几座城留出来,等他们进城以后,我们就把这城池团团围住,他们不想住了都不行!”

    等珍珠的这翻话一说完,上书房又是一阵难得的安静,大家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此法可行,全都一脸的喜色,所有人脸上的阴霾唯一一扫。“呵呵,珠儿你真是长了一个古灵精怪的脑子,这损招也只有你想的出来,朕现在越想这个方法越可行。”魏帝乐着道。魏帝这么一说,站在他身后的五福一个没忍住,噗嗤给笑出声儿来,上书房的几位大臣全都低着头,想乐也不敢乐。

    珍珠脸色绯红,有些恼怒的瞪了魏帝一言,她这一眼瞪的魏帝的心跟着一颤,那一眼的妩媚风情在他的心底轻轻扰动,魏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珍珠。珍珠被魏帝说的有些恼怒,此时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站起来作势要走。五福把这些全看在眼里,赶紧伸手拉了拉魏帝的衣服,魏帝立刻醒悟过来自己失态了,赶紧轻咳一声道:“珠儿快坐下,朕是太高兴了。”然后转头对五福道:“大热天的朕疏忽了就罢了,你们也没个眼色,怎么做奴才的,快给你们宫主端一碗冰镇西瓜汁儿来!”

    魏帝的话音儿才落下,就有小太监小跑着儿端了一碗冰镇西瓜汁过来,正好挡在珍珠面前,珍珠只好接过来,重新坐下。

    “陛下,宫主的主意虽好,可也不是没有后患,这样一来,等城池再度易手之时,我们也是很麻烦的。城里的水源尽毁,这重新勘测水源,挖井开渠也要着实耗费一翻力气,何况南方本来就水系发达,河渠交错,这毒还不知道多长时间能消除呢。”张首辅开言道。

    “张爱卿,你真真是最会杀风景的,你就不能让朕多高兴一会儿,多乐乐?你说的这个朕也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先把鞑子赶跑再说,不然这山清水秀也是让鞑子蹂躏的,等战事平息了,朕再慢慢休养生息。”魏帝说完,就紧跟着长叹一声。

    “那大家也赶紧跟着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如果没有,就按天凤宫主的意思给恒王回复,具体细节让他斟酌着办。”梁大人看了看大家道。

    ps:非常对不住大家,希望大家原谅,我先奉上这一章

六百章 御前会议(二)

    魏帝的旨意送到恒王手中之后,恒王看了也是眼前一亮,脑袋也是豁然开朗,不过返回来再看看这道圣旨,怎么和以往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呢。原来可都是很着急的问自己可有办法了,然后就是赏赐若干,这次居然给出了具体的建议,真是好奇怪,不过这个建议还真是可行。恒王拿着圣旨在屋里转了几圈儿,然后叫了向天笑过来,然后把圣旨给他看。向天笑看了圣旨之后,眼睛转了转,然后看着恒王道:“我说尊者,这大概是你们家天凤宫宫主的杰作吧?”

    “何以见得?”恒王坐下,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假装漫不经心的道。

    “切,这样的损招儿,别人也想不出来呀!”向世子一脸不屑的道。

    “天笑,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能说是损招呢?”恒王看着向天笑皱眉道。“嗯,这个主意是不错,可就是放眼朝廷那帮号称正人君子的老夫子们,能有那个想的起来,平时满口道德文章,训起人来毫不含糊,一到正事儿就全成了锯了嘴的葫芦,最让我看不起了。所以我这么说话,可是夸她呢。”向天笑笑着道。“得得得,你这夸的可真是别出心裁,原来你们武威侯府都这么夸人呀,那本王可是领教了。”恒王没好气的道。

    珍珠的主意很快就实行了,最前线的几座大城池四门敞开,军民全都后撤百余里。等晚上大军撤走之后,四门敞开了有大半天的时间。鞑子们在远处观望了好长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主帅严令大家不得进城,可一大块肥肉就摆在饥饿已久的人面前,恐怕就算是知道吃不得,也要咬上两口的。城里的肉食美酒,城里皮肤嫩的像**皮儿一样的女人,城里那舒服的木床土炕,城里那如丝一样顺滑的被褥,都像拴在每个鞑子脖子上的缰绳。牵引着他们往空城的方向前进。“不许进城!都不许进城!这里面一定有诈,不许......”这些鞑子在主帅不得进城的呼和声中,裹挟者他们的头领,涌入城中。

    这些鞑子涌进城里,开始了疯狂的洗劫,可是当他们闯进每家一家店铺,每一座宅院之后,发现里面是空空如也,别说美食女人,就是翻遍房前屋后的每一处角落。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更不要说美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一个,每家每户就像是已经被洗劫过了一样,赶紧的就像里面从来没有住过人,好像这城里除了他们自己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些狡猾的汉人不知道又打的什么鬼主意,他们都跑去那里了?”这些鞑子们纷纷回到街上,议论纷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我看这里不简单,不知道这些汉人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要不我们先从城里撤出去,等弄清楚之后再进城也不迟。”他们将军道。他的话立刻招来所有人的反对,正确的声音被淹没在鞑子们的吵闹声中,就算是城里找不人,找不到粮食,可是起码房屋还都是好的,有遮风挡雨的屋子住,他们再也不要回到日晒雨淋,满是瘴气的山里去了。他们躲在山里,虽然能躲开和魏军的正面交锋,但山里同样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危险,对于这些生活在草原荒漠中的人来说,深山老林是那么的陌生,最最奇怪的是,一片长的茂密的丛林,里面结满了诱人的野果,可走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走出来。阳光明媚鲜翠欲滴的树林变成了杀人的地方,那郁郁葱葱的树林成了邪恶之林。山里的猛兽也时刻威胁着他们的生命,被狼虫虎豹咬的人每天都有,被当成盘中餐的马匹也多的是。还有那住在山里敏捷如猿猴的山民,时不时的来抢劫一把他们为数不多的口粮,并杀死几个人,在他们追赶的过程中,经常会辨不清方向,迷失在连绵的群山中,要么被隐藏的山民杀死,要么自己死在那总也走不出来的山里。以上种种,让鞑子们觉得山里的生活虽然躲避了魏军,但同样危险重重,跟魏军作战是明刀明枪,山里未知的危险渐渐被无限的放大,自己吓自己,比别人吓自己严重的多。今天鞑子们闯进城里来,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到山里去了。鞑子们的头人看大家说什么也不放弃,说什么也不回到山里去,略微思考了思考,让人们清点了一下携带的粮食,关闭城门,严防魏军反扑,密切注意城里的动静,然后同意了大家留在城里的决定——这不同意不行呀,要出城就他一个人出城,他的部落死活都不肯出城。

    站在城头的鞑子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围上来的魏军,立刻发出了战斗警报,让所有人都上城墙,严防魏军攻城,城墙上刀枪出鞘,滚木雷石马不停蹄的往上运,严阵以待。可是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鞑子们发现远处的魏军并没有攻城的意思,而是把城团团的围住了,围而不打,这是什么意思,这些魏军不是见天的喊着收复失地,匡复合山吗?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温柔,既不攻城,也不骂阵,这是要干什么?

    情况很快就被汇报道鞑子的头领哪里去了,鞑子的头领也上城头观看了一阵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让大家加强戒备,防止魏军晚上攻城,然后就下了城墙。当鞑子的头人下了城墙之后,迎面跑过一个士兵来,那个士兵一脸的惊慌,跑到这头领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不好了,不好了!”

    “好好说话,什么不好了?”那个头人喝到。

    “将军,我们有的士兵喝了城里的水上吐下泻的,还有马匹牛羊什么的都有气无力的......”

    那位鞑子的头人听了,就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总感觉汉人没那么好心,又不是抵抗不了他们的进攻。再说了,他们也没怎么进攻呀,只不过是骚扰偷袭的频繁了些,这些都不足以让汉人弃城后撤,偏偏他们就后撤了,当时参悟不透,想不明白,就不想让大家进城。可是这城里大门打开,他都是被拥进来的,还怎么阻拦别人,唉,事已至此,只好赶紧想办法吧。

    这位鞑子的头人心里后悔为什么当时不严厉些,此时此刻顿足捶胸又有什么用呢,他飞身上马,赶紧回了住处,召集大家讨论对策,问明情况。再一翻详细的勘察之后,鞑子们悲催的发现,所有的水源都被污染了,城里没有一口井里的水能喝,也找不到一粒粮食。这城里没有粮食还不是那么紧迫,他们身上有带着干粮,实在不行还有马匹牛羊,只是这没水喝麻烦可大了,以后的人畜怎么活呀。最后鞑子们商量的办法是自己挖井找水,目前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南方本来就雨量充沛,地下水位很高,挖不了多深,就能找到水,这个问题在一天之后解决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吃饭问题,带的干粮可以维持十天半个月的,可十天半个月之后呢,这时候所有人都有些明白了,汉人是要让他们进城,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来对付他们。鞑子的想的太复杂了,汉人在随后的几天里连城都没攻打,只是围而不攻,这让鞑子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城里的鞑子在安静了十来天之后,已经完全明白了魏军的意图,汉人们是想兵不血刃的置他们于死地,他们得想办法从城里出去,回到山里去。鞑子们的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魏军为了这个计划,毁了自己的城池,放弃了死伤无数将士换来的土地,就是为了来个请君入瓮,既已入瓮,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虎归山呢。鞑子的几次试探性的突围都被魏军狠狠的堵了回来,这让城里的鞑子们焦躁了,看来魏军是要他们饿死在城里。

    十五日后,鞑子的头人让大家宰杀了所有的牛羊,喝了牛羊的血,饱餐了一顿,把剩下的牛羊肉背在身上,然后告诉大家,这是他们最后的晚餐了,吃完了这一顿,晚上突围出去,要么突围出去,要么留在城里等死,仅此而已。

    这些天的情况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也知道现在也只有强行突围这一个办法了,强行突围要么突出去活命,要么战死,要么留在城里饿死,虽然那一个选项都是极度危险的,但确实到了这一刻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所有人都鼓噪起来,“突出去!突出去!”的吼声不断,城里的鞑子都红了眼,战马都吃了好几匹了,如果再不突围,以后连突围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坐以待毙,这真应了那句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奋力一搏,鞑子们的野性全被激发出来,他们顺从了人类的本性,强行脱险,奋力一搏。

六百零一章 严阵以待

    既然大家都同意突围出去,头领也没什么好说的,让大家下去准备,三更以后开城门突围。

    魏军这几天是严阵以待,城里的鞑子被围困的时间越长,那突围出城的可能性就越高,鞑子的小股部队前几天试探了几次。恒王汇总了各路围城大军反馈回来的意见之后,得出这最后的总攻差不多也快到了,再不突围就这些鞑子就要饿死城中了,是饿死城中,还是奋力一搏,所有人大概都会选择后者,这是人之常情。

    这天晚上三更一过,城门缓缓打开,鞑子把马蹄上都包了稻草,给马儿嘴里含了玫,人们全都伏在马背上,他们驱使着战马小跑着往前跑,想尽可能晚的被魏军发现,好为自己争取最有力的时机,保证突围出尽可能多的人。

    魏军这几天等的是什么呀,当然就是这些坚持不住,要破城而出的鞑子了,原来是找不着他们,这次比较好,几万人全被团团围困在了一处,总算可以包饺子搞歼灭战了。晚上鞑子一开城门,其实魏军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打,当然是鞑子还没有进到口袋里。魏军在四座城门的四个方向都张网以待,等这些鞑子都完全进到口袋里去,然后猛地发起伏击。突围的和打伏击的虽然都有心理准备,但突围的没想到魏军准备的如此充分和严密,打伏击的没想到鞑子的进攻是如此的凌厉凶猛。两方见面那是分外眼红,喊杀声一片,整个城外就跟开了锅一样。乱成了一锅粥。战马嘶叫。士兵嘶吼,兵器相交,两方人马绞杀在一起,直杀得残肢遍地,血流成河,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魏军部署的很严谨,士兵也训练有素,士气也很高昂。半年了,为等这一仗,已经等的太辛苦了,可交上手,才知道鞑子们已经疯了,都快成了超能战士,是呀,能不成超能战士吗,不成功便成尸呀。

    这次鞑子突围虽然是兵分四路,可并没有主次之分。兵力是比较均匀的分布的,主次不分。这有悖常规,也是兵家大忌。这在战斗中的魏军没有觉察出来,可站在后面督战的将军听着各方的探马来报,就感觉不是很对,赶紧让接应的部队打起十二的精神来,不知道鞑子还有什么后招。

    “将军,报将军,突围出来的鞑子人数好像不对,城里的鞑子应该有三万左右,小的们感觉四个方向出来的大概只有五千左右,应该还有一万人左右没有出来。”一个斥候过来禀报。

    “本将知道了,看来他们的主将还没出来,让后面的支援都精神着些,谁放跑了鞑子的头人将军,我唯他是问!”这位将军命令道。

    战场上的情况还在胶着着,士兵们已经拼的筋疲力竭了,唯一庆幸的是到目前为止,鞑子们还没有突破防线,还没有人突围出去。正当战场上的喊杀声有些小了,厮杀已经不那么激烈了,被挡住的鞑子支持不住,要往城里的方向溃败之时,从西城门又杀出了万把人马。这队人马瞬间就杀到了这些魏军跟前,他们的弯刀所到之处,掀起一片一片血光,已经疲惫的魏军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被这群鞑子砍瓜削菜一样的砍杀当场。这一万人马转瞬之间就要杀出重围了,这时候增援的魏军也赶到了,把这支突围的鞑子,拦腰斩断,奋力扑杀,战至天亮,这支队伍突围出去两三千人,剩下的要么跑回城里等死,要么被当场斩杀,就是没有俘虏,也没有人投降。

    魏军和鞑子交战到此,双方都不接受对方的投降,对于两方人来说,投降也是死,那谁还投降呀。跑回城里的鞑子有几千,突围出去的有几千,这次歼敌一共有两万多人,这是这半年以来的最让人扬眉吐气的战斗了。一时间朝廷的嘉奖,百姓的赞誉,铺天盖地而来。其他几座城池也收获了同样的战果,如此一来,魏帝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朝廷的大臣们也松了一口气。

    这一仗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鞑子的主力再次失去踪迹,远避深山。

    魏军打了几个打胜仗,把一部分鞑子来了个全歼,着实的让大魏军民欢欣鼓舞,扬眉吐气的了一翻,可随之而来的是,这个方法再也不管用了,不管其余的城池再如何诱骗,鞑子们是死活都不进城去了。恒王和众将士高兴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这又变成了消耗战,鞑子自此之后也学聪明了,附近的城不管是开着还是关着,反正都不会在进城了。越是没人的城,鞑子们越是不敢进,有人的城还会得着机会进去抢一把,也不敢久留,抢完就跑,再也不敢在城里停留了。

    如此一来,鞑子又开始和魏军打游击了,恒王又开始头疼了。鞑子虽然在和魏军打游击,但是这里毕竟是中原,是大魏的地盘儿,人民的游击战也是很厉害的,我党我军就曾经把日本鬼子和国名党的军队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中。这次鞑子也不例外的尝到了人民战争的厉害,他们虽然不和魏军做正面交锋,但是百姓们的偷袭抵抗也让鞑子吃不消了。鞑子们本来就没有后勤供应,平时的补给完全靠抢掠,现如今是给养充足的大城市,鞑子们不敢去,怕重了魏军的全套儿,而山里的百姓们看到鞑子的影儿都逃出十里地去,再说山里的百姓住的分散,东西也少,抢着也不来劲儿。

    魏军为不能和鞑子决一死战,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大决战而苦恼,恨不得一战定乾坤,一战决胜负,来几场漂亮仗,好把鞑子消灭了,赶到他们的塞外荒漠去。反观鞑子也闹心的很,在山里躲着是能暂时保存实力,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大魏的深山老林里东躲西藏,还不如自由自在的在大漠草原牧马放羊呢,那里有无垠的大漠,广袤的草原,成群的牛羊,骑着马儿奔跑的美丽姑娘。鞑子们这些日子都在吃野果挖野菜,这让吃惯了肉喝惯了**的他们都受不了了,要不是他们的汗王有严令不许出山,他们早就跑出去和魏军干仗了,就是战死也强过像老鼠一样躲在地下不见阳光。

    鞑子的汗王也很清楚这一点儿,就算是要打仗也要有几成把握吧,现在出去和魏军作战,那无异于以卵击石,魏军现在气势正盛,己方已经是衰竭之象,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夺其锋芒?鞑子要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来个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可这样的机会,鞑子的汗王苦苦寻找了一个夏天也没找到,还让魏军的空城计,杀了他十来万的青壮,想起来心都在滴血。

    这一年的秋天也过去了,鞑子依然没有找到机会,这大概是最后的机会了,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他们虽然没有和大魏的主力正面交锋过,可已经被他们压缩着赶到了长安洛阳一带,这里已经不是亚热带气候,是典型的温带气候,冬天同样寒冷,同样冰天雪地。在冬天如果不能固守长安城,在山里就等同于等死,这可如何是好,躲在长安城的鞑子汗王冥思苦想着。

    恒王和远在金陵的魏帝也在头疼,这要是正面交锋,现在说不定早就回朝了,这打又打不着,守着耗费钱粮,虽说现在魏军的士气那是如日中天,可这么拖下去,朝廷可吃不消,是要被拖垮的,到时候多强的士气也是白搭。

    既然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珍珠当然也在想,她也是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这些天上书房议事,魏帝都有把珍珠请去,珍珠每天都是在群臣的吵吵嚷嚷,反复算账的御前辩论中度过的,可每天都没有一个解决的方案,珍珠坐在一旁基本上不怎么说话,魏帝着急问她意见,她就来一句还没想好,魏帝是干着急没办法。

    这天魏帝没有叫内阁和六部留下议事,只是召了珍珠在养心殿陪墨,只是魏帝一没有看折子,二没有写字画画,不停的在珍珠面前踱来踱去的。珍珠看魏帝这样,知道叫自己来肯定又有什么难题让自己解决,朝廷放到魏帝跟前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事儿,最好不要问自己军机的事儿,这次自己可真是没办法了。

    “珠儿,这些日子朝堂上吵嚷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吧,朕为这事儿时吃不下,睡不着,朝臣们没个切实可行的主意,朕心里着急呀,朝中大臣们歌功颂德的多,替朕分忧解难的少。他们张口闭口的匡扶河山指日可待,可如果这么僵持下去,这河山匡扶恐怕是无望了,国库已经是寅吃卯粮,这可不是长久之计。朕还等着匡扶河山,与民休养生息呢,你说说这战事都还没结束,这生息如何修养呀。”魏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在炕上。

六百零四章 互不相让

    “五福,朕看你是越来越滑头了。。”珍珠叹了口气道。武巫被珍珠的这个比喻弄的扑哧笑了,笑过之后是无尽的酸楚,他无限哀怨的看着珍珠。

    珍珠看武巫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默默地看了武巫一会儿道:“武巫,难道你也想当一次狗。咬本宫一口吗?”说到这里,珍珠轻笑起来。

    “是的,宫主您不要笑,如果可以,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狗,我愿意”

    珍珠看着武巫那痴迷的眼神儿,顿时觉得无法面对他了,站起来转身走了,剩下武巫自己在那里自怨自艾。珍珠躲开武巫想,还是赶紧把武巫的个人问题给解决了,这样自己可以安心些,武巫也就不用整天跟自己发骚了。

    珍珠的这个媒婆计划还没有实施,第二天魏帝就宣珍珠再次进宫,珍珠说了句知道了,那个传旨的就回去复旨去了。可魏帝早朝完了,在乾清宫等,乾清宫等完了去上书房等,上书房的折子都批的差不多了,也到了下午,还不见珍珠来。魏帝把传旨的叫来问,珍珠说的什么,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那小太监想了半天说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传旨的时候亲自说的“知道了”。

    魏帝一听就知道有问题,道:“她没说立刻来觐见,直说‘知道了’?”小太监点点头。“蠢材!她说知道了,你怎么不问清楚到底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呢?”魏帝怒道。那小太监吓得立刻跪下,颤声道:“奴才该死,想是皇上传旨,那有不来的”

    魏帝从龙书案后面盯着小太监慢慢的站起来,小太监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五福,你去传旨,让天凤宫主今天务必进宫一趟!”魏帝对五福道。五福一听,心里就咧了咧嘴,这好事儿又轮到自己了,上前答应一声,走的时候,顺便踢了一脚地上趴着的满脸冷汗的小太监道:“还不快起来,跟杂家再去传旨,将功补过,打算在这里变成石头呀。”那小太监如蒙大赦,立刻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五福出去了。

    五福传旨的结果也是无功而返,如此往复两三天,魏帝坐不住了,亲自登门。将军府里一阵子鸡飞狗跳,列队跪迎魏帝驾临。珍珠没那么积极,在魏帝走进书房的院子之后,她才慢吞吞的从屋里挑竹帘出来,刚要给魏帝见礼,魏帝就连忙说免了,伸手就要去拉珍珠的手。珍珠一个转身,先进了屋,魏帝也不以为意,紧跟在后面进去了。

    魏帝进屋之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摆摆手让大家都下去。oss让大家出去那就出去吧,鉴于两个老板之前和现在的特殊关系,大家互相看了看,在药物和蛊巫的带领下,从书房里鱼贯而出。魏帝看着大家都出去了,立刻涎着脸道:“珠儿,朕这几天可”魏帝说到这里,一抬头,看到武巫还在珍珠后面站着没有出去,就皱了皱眉道:“马秀山是吧,怎么还在这里,朕有些话要单独和你家宫主说。”

    “皇上不必担忧,您就当小巫不存在就行了!”武巫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道。

    “你本来就存在,怎么能当你不存在,神庙的规矩难道是这样的?”魏帝看着珍珠沉声道。“神庙的规矩确实不是这样的,但武巫例外,他负责本宫的安危,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以任何形式!”珍珠淡淡的道。

    “什么?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形式?难道你武巫”魏帝听了珍珠的话,立刻震惊的用手指着她们俩说不出话来。“是的,跟你想的一样,本宫可以宠幸你,当然也可以宠幸武巫,这也是神庙的规矩!”珍珠阴阳怪气的道。

    “淫妇!你怎么对得起誉弟,怎么对得起朕!你这个”魏帝气的血往上升,脸成了猪肝色,气喘如牛,暴跳而起,一掌扇向珍珠的脑袋,这一掌可是加了内劲儿的,要是被打上真是没半条命的样子。和大家想的一样,魏帝的掌在半路上被武巫拦住了,武巫的手上可是加了暗劲儿的,他早就恨魏帝入骨,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电石火光之间就听,砰!魏帝哎呦一声,跌倒在椅子上,屋里瞬间阴风阵阵,多了几个黑衣人,刀剑出鞘对着武巫二话不说就招呼上了。

    武巫也不甘示弱,立刻打作一团儿,大内高手厉害,武巫也不弱,以一敌四,判官笔上下翻飞,屋里刀光剑影!“你们打你们的,别碰坏了我的瓶瓶罐罐儿,碰坏了,你们可赔不起!”珍珠说完,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喝茶。

    武巫再怎么厉害,大内高手也不是白给的,以一敌四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武巫也有办法,只要落了下风,就往魏帝跟前一跳,立刻就解围了,武巫如此,气的几个大内高手呼喝不止。就这么点个小屋子,不让碰坏东西,还都拿着家伙,这怎么可能,这些兵器非但不能助力,还碍手碍脚的,最后几个人都收了刀枪,比试开了拳脚。屋里拳脚生风,拳掌相交的闷响不止。药巫和蛊巫在门口站着翻了翻眼儿,抄手游廊上的狼兵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书房,看两位大巫师如此淡定,他们的心稍稍放下点儿。魏帝的带刀侍卫什么的,也都聚在了书房门口,手也放在了刀把上,严阵以待,气氛相当紧张。看着这些侍卫的样子,药巫和蛊巫往台阶下走了几步,那些侍卫什么的赶紧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药巫和蛊巫嗤笑一声,转身又回到了书房门口。

    屋里珍珠品着茶,魏帝喘着气,武巫他们打着架,当真好不热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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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介绍:
珍珠醉酒街头,醒来却在坟岗上,身边带着一大袋价值连城的珍宝,阴错阳差成了别人捡来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来到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地方,首先面对的就是逃难的事儿,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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