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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窝     1850美洲黄金大亨txt下载     1850美洲黄金大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一章:这是品牌效应

    圣弗朗西斯科正以惊人的速度崛起,整座城市焕发出勃勃生机的景象。

    因为黄金,圣弗朗西斯科的港口上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船只,或是满载货物,或是满载淘金者驶入圣弗朗西斯科港口,为这座城市注入新鲜的血液。

    对于这座新兴的城市,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对她有着不同的称呼,美利坚人将其称之为圣弗朗西斯科,这是最为官方的称呼、墨西哥人以及前西班牙殖民地的国家和地区固执地将这座城市称之为也耶尔瓦布埃纳。

    因为这里在四年前还是墨西哥一个叫做耶尔瓦布埃纳的小渔村。

    没有人会想到,仅仅四年之后,这座小渔村会成为美利坚西海岸最大的城市,没有之一。

    华人移民对这座城市的称呼最为形象,由于圣弗朗西斯科这个名字华人念起来觉得十分拗口。于是他们将这座城市的名字进行简单的音译,称之为三藩。

    但这个简单音译过来的名字华人们叫起来总感觉怪怪的,很快金山这个更为形象贴切的名字在华人移民之间流传开来。

    金山这个简单形象,极具诱惑力的名字渐渐取代了三藩,在华人移民们之间口口相传,甚至带回了太平洋彼岸的故乡,吸引了更多的华人怀揣发财梦远渡重洋来到这里。

    一栋栋崭新的建筑以商业街和市民广场为中心拔地而起,模块化的轻捷建筑让刚刚来到加利福尼亚的淘金者们见识到了什么是加利福尼亚速度。

    恐怕整个美利坚,也只有加利福尼亚这个地方建筑的建设速度以天来作为计量单位。

    由于加利福尼亚的淘金者十分忙碌,没有闲暇的时间修筑建筑,但他们有黄金。

    无数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和建筑团队成立,只要你有足够的黄金,他们能够在四十天,甚至三十多天的时间内为你建造出一座崭新的房屋。

    如果建筑公司给你承诺的工期少于三十天,那么你就要小心了,他们给你建造的房屋多半是豆腐渣建筑。

    根据当地最权威的报纸,也就是《加利福尼亚日报》的报道:1850年9月6日,本报本月已经刊登了9则有关豆腐渣建筑,可怜的威尔逊一家,刚刚欢天喜地地搬入他们的新家,准备迎接崭新的生活,结果入住不满24小时,就发生了房屋坍塌的悲剧事件。

    威尔逊夫妇不幸被倒塌的横梁砸死,庆幸的是,他们8岁大的孩子还活着,这要感谢消防局的工作人员及时感到,将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废墟中救了出来。

    如果您想要修建新的房屋,建议您联系梁先生旗下的加利福尼亚建筑公司,该建筑公司是加利福尼亚最大,也是最可靠的建筑公司。

    他们不仅效率高,而且迄今为止,该公司建造的任何建筑都没有发生过一起意外事故。唯一的缺点就是相比其它的建筑公司,他们的要价会更高一些。

    如果您资金有限,可以联系范德比尔特建筑公司,该公司是刚刚成立不久的一家建筑公司,不过他们的口碑和服务都不错,而且该建筑公司的总裁是海军准将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儿子科尼先生。

    “科尼,你哪来的钱开建筑公司?《加利福尼亚日报》的广告位也不便宜吧?”

    结束剿匪行动回到金山市的梁耀正在书房里浏览着这几天来的新闻。

    “去赌场换来的。”

    站在梁耀身后的科尼形象已经焕然一新,他泰然自若地回答了梁耀的问题。

    “趁我剿匪的工夫,你又去赌了?果然一日为赌狗,终生为赌狗,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梁耀放下报纸,面带怒色。

    “您误会我了,您还记得伊丽莎白给我准备的那些衣服吗?”科尼急忙解释道。

    “记得,可这和你开建筑公司的钱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伊丽莎白在其中的一件衬衫的口袋里缝制了一张1万美元的汇票。”说到这里,科尼的鼻子一酸。

    “伊丽莎白有这么多钱?你不是说你老爹对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很抠么?”

    梁耀记得伊丽莎白和他说过,她们兄妹每个月的零花钱不过十几美元。

    当然,十几美元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格里芬的士兵一个月军饷才八美元,东部普通工程师的月薪也不过是15美元一个月。

    但是在物价奇高的加利福尼亚,十几美元真的就只是零花钱了,十几美元在加利福尼亚的购买力十分有限,仅仅只能勉强维持一个人在加利福尼亚比较拮据地生活上四五天。

    “我想这是伊丽莎白替我向父亲求情求来的。”科尼抹了抹眼角继续说道,“你的美洲银行又不能兑换花旗银行的美元汇票,我只能去赌场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花旗银行的汇票,最后是斯坦福那个吸血鬼用6000美元的加利福尼亚金币兑换走了我那张一万美元的银行汇票。”

    “斯坦福那家伙够黑心的。”梁耀忍不住感叹道,随即他指了指报纸上房屋坍塌的新闻告诫科尼,“只要你不耽误在我这里的这份工作,我不反对你开建筑公司,但我不希望你的建筑公司出现在报纸上的负面新闻里,明白吗?”

    能学着他开建筑公司,说明科尼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说明他的脑子也不笨。

    “我巴不得给您打工呢,给您工作,能学到的东西比在商业学校多多了,目前我的建筑公司规模也不大,我还能够应付的过来,不会影响我的本职工作。”

    科尼现在明白了美洲银行的行长琼斯为什么很希望回到梁耀身边给梁耀当助手,以及他的父亲为什么这么器重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你不是很恨你的父亲吗?为什么你的建筑公司还用着范德比尔特家族的姓氏?”梁耀揶揄道。

    “这是您告诉我的,范德比尔特家族的名字价值千金,这是品牌效应,不用白不用。”科尼说道。

    梁耀正和科尼谈话间,胡劲臣走了进来,向梁耀禀告道:“梁先生,葛文先生求见。”

    “葛文先生到金山了?快请葛文先生进来。”梁耀让胡劲臣赶紧将葛文请进来。

    “我去给您和葛文先生准备一壶热茶,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谈。”科尼跟在胡劲臣身后走出了书房。

第一百零二章:德州之怒(三更)

    梁耀站在书房的窗户边上,俯视着脚下的这座城市。

    上一世他曾出差来过几次旧金山,他望着空荡荡的金门海峡。

    没有旧金山标志性建筑:金门大桥,他总感觉金门湾缺了些什么。

    造一座金门大桥?

    他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两年前淘金热潮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人提出了在金门海峡上修筑一条大桥,沟通两岸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太过大胆和前卫,一时间竟成为了笑柄。

    1850年美利坚的钢铁年产量不足1万吨,生铁年产量不足60万吨。

    而20世纪30年代,美利坚可是耗费80万吨以上的钢材,耗时4年才建成了金门大桥。

    也就是说想要修筑金门大桥,不考虑其它因素,以目前美利坚的钢铁产量,需要至少八十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凑齐修建金门大桥所需的钢材。

    在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前,想要进行如此庞大的工程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就算是此时世界第一工业强国的大英帝国,也未必有实力修筑一座横跨金山湾的大桥。

    这个时期美利坚主要的桥梁还是以砖石桥梁为主。

    “梁先生,好久不见。”

    葛文走进书房,来到梁耀身边。

    “葛文,你说要是我们能够在金门海峡上修筑一座大桥该多好,这座大桥一定能成为圣弗朗西斯科的标志性建筑。”梁耀将视线从金门海峡上收回。

    “梁先生,您在做梦吧,要是我们能够修筑一座横跨金门海峡的大桥,这将是世界桥梁史乃至工业史上的一个奇迹。”

    葛文觉得梁耀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要不是葛文认识梁耀,他一定会认为梁耀是个十足的疯子、妄想家。

    “一切皆有可能,坐吧,葛文先生。”

    梁耀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两人坐在沙发上准备开始谈话。

    科尼端了一壶热茶走进书房,给梁耀和葛文分别倒了一杯茶水,同时提醒道:“茶水比较烫,小心烫伤,两位先生。”

    “这是你的新佣人还是助手?”

    葛文指了指科尼好奇地问道,他总觉得科尼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新助手。”梁耀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的这位助手长得很像范德比尔特先生,我路过德克萨斯州的时候拜访过范德比尔特先生。”

    葛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抚额说道,难怪他会觉得梁耀的新手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原来这位新助手长的和范德比尔特先生非常像。

    “他就是海军准将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儿子科尼,能不像吗?”梁耀笑道。

    “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儿子给您当助手?”葛文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惊掉下巴。

    “科尼,向葛文先生,不,应该是向葛文参议员阁下介绍一下你自己吧。”梁耀对科尼说道。

    “您好,参议员阁下,很高兴认识您,我叫科尼利尔斯·耶利米·范德比尔特。”科尼向葛文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科尼。”葛文和科尼握了握手,他依旧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葛文,我在报纸上看到消息,说是德克萨斯州和新墨西哥地区的领土争端还没有解决?”

    梁耀对德克萨斯州的关注程度远高于其它的州。

    就地理位置而言,德克萨斯州是目前美利坚已经成立的所有州中,距离加利福尼亚最近的一个州。

    就利益诉求而言,作为刚刚加入美利坚合众国不久的州,加利福尼亚的很多利益诉求和德克萨斯州是一致的。

    “确实没有得到解决,德克萨斯州的彼得·汉斯伯勒·贝尔先生对妥协议案并不满意,德克萨斯州在新墨西哥地区的驻军也没有完全撤回德克萨斯州,双方的火药味依旧很浓,这是范德比尔特先生告诉我的。”

    葛文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后继续说道:“国会要将原本属于德克萨斯州32.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并入新墨西哥地区,而德克萨斯州将会得到1000万美元作为补偿。”

    “换做我是德克萨斯州的州长,我也不会同意这笔亏本的交易。”梁耀能够理解贝尔州长的心情。

    “德克萨斯州实在太大了,足足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呢,国会和菲尔莫尔总统的内阁或许是出于平衡各州的目的才将德克萨斯州西北部32.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划给新墨西哥地区,毕竟太过庞大的州不利于合众国的统一。”葛文说道。

    新内阁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内阁,虽然新内阁不遗余力地调停妥协议案,但新内阁的全部成员都坚定地支持合众国的统一,绝不容许任何州从合众国的领土上分裂出去。

    “那也不能逮着德克萨斯州一个州割啊,北方的自由州经济发达,也没见他们比南方各州交更多的税,据我所知,南方蓄奴州上交的税收可是占了联邦政府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八十。”

    梁耀替德州鸣不平,国会和政府摆明了偏袒北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合众国内部需要维持稳定。而且合众国想要强大就必须发展工业,美利坚的工业产品竞争不过英国佬和法国佬,为了保护本国工业,除了提高关税之外,政府还给予北方工厂减免税收的优惠,但政府机构想要维持运转又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葛文点到为止,梁耀那么聪明,应该理解的他的意思。

    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美利坚想利用北方工商业和南方种植园经济的剪刀差来发展北方的工业。

    美利坚没有大英那么广阔的殖民地薅羊毛吸血发展本土工业,于是把手伸向了南方的蓄奴州。

    可问题是南方的蓄奴州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一部分,而不是合众国的殖民地,合众国不能像对待殖民地一样对待南方各州。

    实际上,北方各州的工厂主们早就将南方的蓄奴州视为他们实际意义上的殖民地,不仅肆无忌惮地趴在蓄奴州身上吸血。

    还拉扯着人道主义的大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南方蓄奴州奴隶制的野蛮。可以说是又当又立。

    他们只管自己的工厂能不能获得更多的利润,用于扩建他们的工厂招收更多的工人。丝毫不顾南方各州的人民的感受。

    国会和联邦政府一味地拉偏架,不把一碗水端平,难免寒了南方各州的心。

    菲尔莫尔和他的内阁打太极稀泥的手段再怎么高明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南北之间的大战迟早还是会爆发。

    毕竟美利坚北方各州和南方各州从建国之初就已经分道扬镳,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连走的道路都不一样,又谈什么同心同德,同舟共济呢。

    虽然北方选择的道路是对的,想要使美利坚强大起来,完成赶法超英的宏图大业,工业化是必经之路。

    但在工业化的同时,北方的工厂主和财阀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南方蓄奴州的感受,对待南方蓄奴州态度和手段更加温和一点呢?

    “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说贝尔州长没有将新墨西哥地区的驻军全部撤回德克萨斯州境内,想必是承诺给德克萨斯州的1000万美元没有到位?”梁耀说道,“据我所知,贝尔州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很佩服贝尔州长有和联邦政府正面硬刚的勇气,德克萨斯州可是接入了美利坚的铁路网内。贝尔出兵新墨西哥地区不仅要防范新墨西哥地区当地的武装力量,更要随时应对来自北方的军事威胁。

    当然,梁耀也有贝尔的这样的勇气,不过他是仗着对历史的了解,以及加利福尼亚闭塞的地理环境、不便的交通条件才有这样的勇气。

    联邦政府想要将大规模的兵力投入到加利福尼亚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在加利福尼亚陷入持久战,其成本不亚于再打半场墨西哥战争。

    刚刚经历过战争的美利坚此时需要修养生息,短期内不会想挑起一场战争,无论是外战还是内战。

    除非总统是刚刚暴毙的那位泰勒总统,这厮在美墨战争时自信爆棚,曾放下豪言要吞并整个墨西哥。可见其政治水平堪忧。

    “确实如此,德克萨斯州要求一次性支付1000万美元的补偿,而国会和政府以财政紧张为由,主张分期支付。”葛文点点头,继续说道。

    “本来国会和总统都没有在加利福尼亚组建一个新步兵团的打算,你这次能够当上陆军上校,还需要感谢三个人。”

第一百零三章:筹备建州

    “格里芬上校、贝尔州长、还有您和弗里蒙特先生?除了以上三位或许我也应该感谢墨西哥政府。”

    梁耀略微思索后说道。

    他猜测是格里芬上校屡次向战争部申请回乡,德州以贝尔州长为代表的当地乡绅和新墨西哥地区的摩擦,以及美墨边境线上的小摩擦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促成了梁耀出任陆军上校筹备加利福尼亚步兵团。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梁耀还是清楚的。

    国会和联邦政府让他出任上校筹备加利福尼亚步兵团,也是希望他能够替驻守在美墨边境线上的梅森上校分担一部分边防压力。好让梅森上校能够腾出手来威慑德克萨斯州的地方武装。

    “非常正确,不过您能就任美利坚的陆军上校,主要还有归功于弗里蒙特先生,我在其中发挥出的作用微乎其微。”葛文说道。

    “菲尔莫尔总统先生本来是希望弗里蒙特先生负责筹备组建加利福尼亚步兵团,并担任该团的指挥官。毕竟弗里蒙特先生原本就已经在陆军中服役多年,是加利福尼亚步兵团指挥官最合适的人选。”

    “弗里蒙特先生推辞了?”

    梁耀问道。

    弗里蒙特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者,军队是弗里蒙特的伤心之地。弗里蒙特不愿出任加利福尼亚步兵团的指挥官也在情理之中。

    “如您所言。”葛文点点头,“弗里蒙特先生想在加利福尼亚建州之后继续他的探险事业,因此他向总统先生推荐了您。”

    “弗里蒙特先生是想勘探一条从加利福尼亚通往东部地区的铁路线路吧。”

    梁耀猜测道。

    弗里蒙特在认识梁耀之前就多次想勘探出一条从加利福尼亚通往美利坚东部的铁路路线。只是很可惜,弗里蒙特并没有成功。

    “你们两个人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葛文感慨道,“弗里蒙特先生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人,当初我们两人在华盛顿四处碰壁,我已经气馁准备放弃,还是在弗里蒙特先生的鼓励下坚持了下去。”

    他想起了和弗里蒙特在华盛顿四处游说的那段时光。

    “筹建加利福尼亚步兵团的钱呢?筹建一支步兵团需要不少钱,还有士兵的军饷、武器装备、以及被服等物资,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梁耀有点期待国会给他批了多少军费,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步兵团的人员需要您自行招募,军饷从明年开始发放,每个士兵的薪资补贴和其它步兵团一样,为8美元30美分一个月。

    至于武器和各类装具,部分由联邦政府出钱,剩下的一部分恐怕需要您自费解决了,毕竟联邦政府这几年财政十分困难,还要偿还美墨战争时欠英国和法国的战争贷款。”

    葛文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过战争部为您准备了崭新的上校军服!军服和委任书都在战争部调查员的手里,我想他在见完格里芬上校之后很快就会来见您。”

    “看来为了这一套上校军服,我需要付出不少的美元。”梁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国会和政府未免也太抠门了一些,除了每名士兵每个月8美元30美分的军饷会兑现之外。其余的承诺,很可能就是空头支票,大概率还是要他自己掏钱。

    而每月8美元30美分的薪资在加利福尼亚根本养不起一个士兵,格里芬的部队就是前车之鉴。

    不过只要由战争部委任书和国会的授权,其它方面梁耀也不想过于计较。他也不是傻子,自己的军队自然是自己牢牢掌握手里,他不会让联邦政府白嫖一个步兵团。

    梁耀的目光停留在《加利福尼亚日报》有关豆腐渣工程的新闻上。

    加利福尼亚现在不仅需要他个人的力量来维持运行,也迫切地需要一个政府对这些不法公司和投机分子进行约束。

    “葛文先生,此前您除了担任过俄亥俄州的众议员之外,还担任过哪些职务?”梁耀问葛文道。

    “除了给副州长先生当过一段时间的秘书之外,其余的时候我都是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岗位上工作。”

    葛文说道,虽然他的从政履历十分丰富,但很少担任核心部门的要职。这也是他为什么来加利福尼亚寻找机会的原因。

    “既然国会已经通过了加利福尼亚建州的议案,我想加利福尼亚应该尽快进行选举,将加利福尼亚的政府班子给搭建起来。我希望您能够出任州务卿组织本州的第一次选举。”梁耀说道。

    不管国会那边对于墨西哥政府赠地一事的讨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

    目前最紧要的事情还是将加利福尼亚的政府班子搭建起来。

    “我此前也在俄亥俄州做过类似的工作,我这次急匆匆地从华盛顿赶回加利福尼亚,也是为了加利福尼亚建州选举事宜。只不过我现在担心两个问题。”葛文说道。

    “哪两个问题?”梁耀问道。

    “第一个问题是选举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资金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二个问题则是东部财团,尤其是来自纽约的财团,我担心纽约财团的势力介入加利福尼亚的选举。

    毕竟我以及您和弗里蒙特先生都希望加利福尼亚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州存在,都不希望加利福尼亚成为东部财团的敛财之地。”

    这个问题才是葛文最为担心的问题,一旦州议会、州政府、州法院被安插进了大量东部财团的人。以后加利福尼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束手束脚,受到东部财团的影响和约束。

    这一点,是葛文不希望看到的。也是梁耀和弗利特所不愿接受的。

    “您说的非常有道理,加利福尼亚理应由加利福尼亚人来当家做主,这件事情也交给我来解决,您只需要集中精力做好您本职的工作即可。”

    梁耀想了想说道。

    其余的财团大多和他达成协议,离开萨克拉门托深入内陆寻找新的黄金产区。唯一需要防范的就是尚在萨克拉门托地区的纽约财团。

    纽约财团现在抱团取暖,集中在一个矿区开采黄金,人员十分集中,阻止他们介入加利福尼亚的选举并不难。

第一百零四章:裁缝和刽子手

    “那位战争部的调查员是出生于贵族富商之家,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吗?”

    葛文临走之前,梁耀向他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将根据这位战争部调查员的出身来选择以何种方式接待这位调查员。

    此前,他之所以选择用加利福尼亚之星,也就是那块145磅重的天然金块来搭上前总统菲尔莫尔那条线,并不是因为他知道前总统泰勒的具体死亡日期。

    无论是泰勒还是菲尔莫尔在美利坚历史上都不算是有名的总统,梁耀并不清楚他们的生卒年月。

    梁耀选择和菲尔莫尔搭上线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看重了菲尔莫尔贫苦的出身。

    一般情况下,出身寒门的政客往往比出身豪绅富商之家的政客更容易腐化。

    大清如此,美利坚亦是如此。

    “你是说希格比?他算哪门子的贵族之家,他老爹和爷爷,以及他自己都是一个裁缝,因为走了狗屎运替前战争部长做了件合身好看的制服,这才进入战争部任职。”

    葛文站了起来,颇为不屑地说道。

    “他在格里芬那里是调查员,但是在你这里则是专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格里芬上校这次只怕是要大出血了。”

    进入战争部任职之前是个裁缝?这对于梁耀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一个裁缝要比豪绅富商的子弟要好伺候的多。

    官小架子大,这句话用在希格比身上非常贴切。

    “我这次不辞劳苦从华盛顿到加利福尼亚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给你送来战争部为你准备的军服和委任书之外,应康拉德部长阁下的要求,我还需要撰写一份关于你的评估报告,毕竟这次对你的任命非常仓促。”

    对于康拉德部长和评估报告这几次重要的词汇,板着脸的希格比着重地强调了一番,生怕梁耀没有听清楚。

    “代我向康拉德部长阁下问好,辛苦您了,希格比先生,据我所和,战争部的很多官员都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夸夸其谈,像您这样愿意不辞劳苦来到加利福尼亚实地考察的官员并不多见。”

    梁耀笑脸相迎,一番话让希格比如沐春风,对这位年轻人的印象大为改观。

    希格比也不再板着脸:“听说您刚刚剿灭了一股土匪,这是一件不小的功劳,如果情况属实,我想没有人比您更适合担任加利福尼亚的治安官和陆军上校。”

    这一次,希格比着重强调的词汇变成了如果。

    梁耀热情地为希格比接风洗尘,虽然这位秃顶的裁缝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小人物,但谁让这位小人物和战争部长康拉德先生是密友呢?

    他不希望到手的陆军上校一职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就这么飞了。更何况他还希望希格比能在战争部长面前替他说上一句话,搞一些武器装备到加利福尼亚。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梁耀带着这位秃顶的胖子来到赌场。

    斯坦福很会来事,亲自下场在赌桌上将希格比伺候的眉开眼笑。

    在输给希格比价值八千美金的黄金后,斯坦福看向梁耀,梁耀微微点头表示差不多了。

    往希格比这种小角色身上投八千美金,他已经足够看得起希格比了。

    这个时代的八千美金,足以腐化合众国意志不坚的部长级别官员。

    希格比心满意足,八千美金的收获让他觉得此行不虚,更何况这八千美金还是他光明正大地从赌场里赢来的,他也不惧同僚的弹劾。

    圣弗朗西斯科最大的赌场旁边就是圣弗朗西斯科最大的妓馆。

    这种产业布局是在布兰南时期就已经奠定好的,在梁耀的授意下,斯坦福搀扶着醉醺醺的希格比来到了隔壁的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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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诸位提及的最合适的加利福尼亚州长人选,彼得·哈特曼·伯内特先生,也是加利福尼亚领地的总督。”

    萨克拉门托,纽约财团的营地内,约翰向他的同伴们热情地介绍了伯内特。

    后世诸多的中文史料将彼得·哈特曼·伯内特当作加利福尼亚州的第一任州长,并堂而皇之地将伯内特的任期标注为1849~1851。

    实际上这是错误,加利福尼亚正式的建州时间为1850年9月,何来1849年的州长一说。

    关于伯内特的职位,更准确的叫法应当是加利福尼亚领地的总督。

    在美利坚拥有海外殖民地之后,这种职位更具体的名字则是属地总督。

    在另一个时空,南北战争之前的加利福尼亚建州只是名义上的建州,实际上加利福尼亚州的核心职位都由东部财团操纵。

    加州第一任真正意义上掌握实权的民选州长,则是南北战争爆发时(1861年)走马上任的利兰·斯坦福。

    “听说伯内特先生还是民主党人士,有从政经历,如此看来,伯内特先生确实是加州州长最合适的人选。”

    米尔纳斯上下打量着伯内特,伯内特虽然衣冠楚楚,但长相十分粗野凶悍,一双秃鹫一般的蓝色眼睛充满着杀气。

    这样的形象并并不讨米尔纳斯喜欢,米尔纳斯随即皱着眉头说道。

    “伯内特先生,既然您身为加利福尼亚领地的总督,之前您都到哪里去了呢?

    您不仅没有尽好保护我们这些美利坚公民的责任,加利福尼亚现在如此混乱,还有这么多野蛮的中国人,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诸位先生,请听我细细道来。”

    伯内特坐了下来,擦了擦皮靴上的污泥,他的这双皮靴是用印第安人的头皮制成的,其中一张头皮还是来自尤罗克部族的首领,非常的珍贵。

    擦干净皮靴上的污泥后,伯内特向米尔纳斯解释了其中的缘由:“加利福尼亚北部,以及俄勒冈地区印第安人泛滥,这一年多来,我一直致力于消灭两地的印第安野蛮人。”

    说着,伯内特命令几个带着镣铐的印第安俘虏捧着一堆头皮走了进来。

    “这些便是我这一年多来的成果,是我维持加利福尼亚,甚至俄勒冈地区治安的有力证明,如果没有我清剿印第安人,加利福尼亚的淘金者根本无法在加利福尼亚立足,更不用说在这里寻找黄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米尔纳嫌恶地挥挥手,“快将这些血腥的东西拿出去,我不想看到这些东西。”

    米尔纳斯让伯内特将那些印第安人的头皮赶紧拿出去,他见不得这些东西。

    他不明白伯内特到底和印第安人有什么样深仇大恨,竟让这厮花上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到深山老林里屠杀印第安人。

    就连约翰也觉得伯内特此举太过野蛮,虽然约翰也不喜欢伯内特的这副形象,不过他还是决定推举伯内特竞选加利福尼亚的州长。

    “我从周围的矿工们那里打听到,他们将把州长的选票投给一个叫做罗宾逊的医生,此人就是一个医生,完全没有从政经验,不适合当选加州的州长。

    伯内特,我们将不遗余力地支持你,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诸位愿意支持我,这是我的荣幸,我向诸位承诺,只要我当选州长,我将像剥掉印第安人的头皮一样,剥掉中国人的头皮,这些讨厌的家伙和印第安人有着一样令人讨厌的肤色。”

    伯内特向纽约财团的代表们承诺道。

    “你们说的那个梁耀,他也将成为我制作新皮靴的原材料。”

    “伯内特,先选上州长再谈论这些事情吧,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想办法弄到足够多的选票。”米尔纳斯沉声说道,“加利福尼亚的中国人他们都是入了籍的,对付印第安人的那套方法对他们并不适用。”

第一百零五章:陆军上校

    听涛园内,梁耀换上了一身美利坚陆军校官的军服。

    肩膀上的黄底肩章上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看上去十分的威武。这是美利坚陆军上校才有资格佩戴的肩章。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梁耀的身材要比之前壮硕,身高也长了一点点,他感觉军服有点不合身,偏紧。

    不过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梁耀佩戴好陆军军刀,站在他身旁是刚刚被他任命为加利福尼亚步兵团中校的邓延以及少校埃尔维斯。

    但他们两位并没有战争部发放的军服,需要自己花钱定制一身军服。

    埃尔维斯现在都还穿着一身浆洗褪色的英国陆军上尉军服。

    为了成为美利坚的少校,埃尔维斯还放弃了母国的国籍,入籍美利坚。

    至于艾萨克,由于此人能力平平,梁耀并没有将其纳入麾下的打算,虽然艾萨克向梁耀透露,希望他能和埃尔阿维斯一样,成为加利福尼亚步兵团的军官继续为梁耀服务。

    但是梁耀还是决定等到雇佣合同期满,就将艾萨克解雇。

    “听说有个叫做伯内特的家伙扬言要割下我的头皮做靴子。”

    梁耀摸了摸自己的天灵盖,随即戴上军帽,他很好奇一个人的心理是有多扭曲变态才会穿着用同类头皮制成的靴子。

    反正他是没有勇气穿这种靴子。

    “跳梁小丑罢了,您现在可是拥有三百五十名职业军人的美利坚上校,不是那些装备落后的印第安土著。”

    埃尔维斯为梁耀递上了枪套,他听说过伯内特组织一群亡命之徒屠杀印第安人的事迹,但他并不认为伯内特有剥掉梁耀头皮的能力。

    埃尔维斯相信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这些职业军人不是摆设。

    “给波莫族和迈杜族提供的军火都送到了吗?”

    梁耀接过枪套,询问一旁的邓延。

    “都送到了,两族的首领都表示非常乐意帮你这个忙。”邓延回答道,“你解救了他们的族人,为表达谢意,他们还送了咱们五十匹骏马。”

    加利福尼亚的印第安部族:迈杜族、波莫族、尤罗克族、胡帕族,乃至俄勒冈地区的库斯族、克拉马斯族等族都和伯内特这位狂热的种族灭绝者有着血海深仇。

    梁耀相信让他们袭击纽约财团营地这种小忙他们还是愿意施以援手的。

    “走吧,咱们现在是美利坚的军人,有责任保护美利坚公民的人身安全。”

    梁耀整理好着装,带着两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登上了前往萨克拉门托地区的小火轮。

    在葛文的组织下,加利福尼亚的选举准备工作即将完成。

    州长的选举日期日渐临近,当地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在为罗宾逊宣传造势。

    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酒馆茶楼,人们都在谈论此事。

    不出梁耀所料,罗宾逊在加利福尼亚地区深得人心。

    除了华人移民之外,当地的白人移民都表示支持罗宾逊担任加州的州长。

    华人移民倒不是反对罗宾逊担任加州的州长,罗宾逊在华人移民中的口碑也不错。只是华人移民更希望梁耀来担任加州的州长。

    身在萨克拉门托地区的纽约财团代表们对此深感不安,他们决定亲自出面为伯内特拉选票。

    近日印第安人对他们营地的偷袭更是让这些纽约财团的代表们身心俱疲。

    正当他们商量准备前往选民人数更多的圣弗朗西斯科拉选票时,他们的营地外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吓得他们抱头躲了起来。

    “现在印第安人的胆子这么大了?大白天都敢偷袭我们的营地?”

    米尔纳斯拔出腰间的六子转轮手枪,一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姿态。

    “伯内特!你不是经常吹嘘自己擅长杀印第安人吗?我现在命令你出去杀了那些印第安人。”

    神色慌张的格洛弗将希望寄托在伯内特身上。

    “格洛弗先生,但我现在只有二十几名扈从,听枪声袭击我们的印第安人少说也有两百多人。”

    伯内特推脱道,放在以往,两百多名印第安人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些印第安人都装备有火枪!

    “是上校阁下,谢天谢地,上校阁下赶走了那些印第安人。”

    伯内特的扈从们看到了从硝烟里走出来的美利坚军官,等那名身材高大的军官走近之后他看清楚了那名军官肩膀上的上校肩章。

    他欢天喜地向惊魂未定的财团代表们报告了这一喜讯。

    其实所谓的赶走印第安人,也不过是梁耀开枪通知游荡在营地周围的印第安人撤退而已。

    “上校阁下?格里芬上校来了?”

    约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据他了解,这位格里芬上校平时可是连军事要塞都不肯出,怎么会到萨克拉门托来?

    其余的财团代表们亦是满腹狐疑,直到身穿上校的制服的梁耀出现在他们眼前。

    财团代表们狐疑的表情纷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愕之色。

    梁耀?上校?

    纽约财团在加利福尼亚的情报网远没有梁耀的情报网来的可靠高效,他们并未收到梁耀成为美利坚陆军上校的消息。

    中国移民和美利坚陆军上校,怎么看都像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汇。

    “诸位先生受惊了,加利福尼亚治安官,美利坚加利福尼亚步兵团上校指挥官,向诸位致以诚挚的问候。”

    梁耀昂首挺胸,在军官们的陪同下走进了纽约财团们的帐篷,向这群惊魂未定的纽约老爷们送上了诚挚的问候。

    米尔纳斯掀开帐篷开口处的帘子,只见帐篷周围站满了队形整齐的华人士兵。

    这些士兵站姿挺拔,没有人左顾右盼,更没有人窃窃私语,显然这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

    “梁上校,您这是什么意思?”米尔纳斯质问道。

    他已经隐隐猜出了梁耀的目的。

    “我是加利福尼亚的治安官,保障诸位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所在。”梁耀笑容可掬地说道。

    “我听说近来萨克拉门托一带匪患猖獗,为了诸位的安全,我特地调来了两个步兵连来保护诸位,顺便提醒诸位一句,从今天开始这两个步兵连将在附近举行军事演习以震慑印第安人。

    你们是知道的,我的这些士兵都是华人移民,他们不会讲英语,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误会和误伤,这些天还请诸位老老实实地待在矿区,不要外出。”

    梁耀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加利福尼亚选举在即,他是要将他们纽约财团的人禁足在萨克拉门托的矿区。

    至于震慑印第安人?米尔纳斯可是听说梁耀和附近波莫族、迈杜族的关系很好。

    “梁耀,你无权限制我们的自由!”

    气急败坏的伯内特正要上前揪住梁耀的衣领,梁耀身旁的邓延和埃尔维斯迅速掏出了腰间的转乱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伯内特。

    “这位先生,你要袭击一名陆军上校吗?”梁耀冷声说道。

    他没有见过伯内特,还不知道要上前揪住他衣领的人就是想要剥他头皮做皮靴的伯内特。

    “伯内特!保持冷静!”

    约翰像训斥佣人一样对伯内特喝斥道。

    虽然约翰和伯内特一样愤怒,但他清楚和梁耀起肢体冲突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约翰思虑良久,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他对梁耀说道:“难得梁上校一番苦心,要我们留在营地内可以,只是不能出营地我们就不能获得足够的食物和补给,我想梁上校不会看着美利坚的公民饿死吧?”

    与其和梁耀进行无畏争辩,不如乘机索要一批食物和补给,约翰相信这时候梁耀会答应他的这个条件。

    至于加利福尼亚选举一事,他决定向国会施压,让国会否认这次加利福尼亚选举的合法性。

    任命一个华人为美利坚陆军上校,这也是美利坚立国七十余年来从未有过之事,也需要让国会向总统先生施压,请总统先生收回成命。

    “放心,饿不死诸位。”

    梁耀冷冰冰盯了伯内特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开了纽约财阀们的营地。

    梁耀走后,伯内特和其它财团的代表们纷纷指责约翰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屈服,有失他们纽约贵族的颜面。

    “难道诸位还想和梁耀决斗吗?”约翰愤愤道,“我们的周围就站着两个全服武装的步兵连,谁要是有勇气就找他们决斗去!”

    “约翰做的没错。”

    这一次,米尔纳斯站在了约翰这一边,这小子终于学乖了。

    “如果诸位不出面,加州的州长!副州长!州务卿!以及其它职务都将落入他们之手!诸位如果还想要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就应该出面阻止这场选举!他们这是对美利坚自由的践踏!”

    眼见与加利福尼亚州长一职彻底无缘,伯内特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伯内特,请你冷静!加利福尼亚建州的议案是在国会获得通过的,我们无权阻止选举的进行。”

    米尔纳斯面色十分严峻,他不愿再多看伯内特,转头看向约翰。

    “约翰,或许我们应该给纽约方面和卡尔霍恩议员写信,让他们向国会施压,要求加利福尼亚重新进行选举。”

    米尔纳斯的想法和约翰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第一百零六章:加州王

    在对纽约财团禁足之后,梁耀迅速赶回了圣弗朗西斯科。

    在加利福尼亚的选举正式开始之前,梁耀和罗宾逊在圣弗朗西斯科召开了公民委员会代表大会,代表大会全票通过了对公民委员会进行改组的决议,成立了加利福尼亚第一个地方政党:公民党。

    毫无疑问,公民党由梁耀和罗宾逊分别担任主席和副主席。而作为辉格党成员的葛文,则无法担任公民党的任何职务。

    但梁耀和罗宾逊还是允许葛文在一旁旁听。

    这个时代的美利坚不是所有人都有选举权,各州对选民都有着比较严苛的要求,也可以说是门槛。

    例如纽约州的选民的门槛就是至少拥有一处房产。

    而财富在加利福尼亚是最不稳定的东西,几乎每个人的财富明天都有着巨大的波动。

    比如说梁耀,一觉醒来,他的身价就能够上涨数万美元。

    当然,也有人在淘金运动中运气不佳,一夜之间赔光所有的家底。

    如何界定一个加利福尼亚的公民是否有选举权,成为了摆在公民党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统计加利福尼亚公民的财产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加利福尼亚公民的财产波动很大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是目前加利福尼亚没有统计局。

    最后还是梁耀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只要有美利坚国籍的加利福尼亚公民就可以拥有选举权,参加投票。

    这一大胆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公民党大部分代表们的支持,毕竟查看国籍可要比统计财产来的要更加方便快捷。

    有的公民党党员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比东部各州还要先进的创举。

    梁耀提出这个建议的初衷并不是考虑到这种方式是否先进,而是因为加利福尼亚的华人移民全都有美利坚国籍。

    而很多欧洲、以及其它地区涌入加利福尼亚的淘金者并没有美利坚的国籍。

    如此一来,华人选民的比重将大大上升,成为加利福尼亚举足轻重的政治力量。

    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选举如期举行,最早开始的是州长竞选。

    选举开始后,没有及时入籍美利坚的淘金者们不禁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他们后悔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没有选举权,而是因为有选举权的人就可以利用手中的选票换上10磅面粉或者5磅的啤酒。

    这些东西在加利福尼亚可不便宜。

    在州长竞选中,罗宾逊毫无悬念地以93%的支持率成功当选加利福尼亚州的第一任州长。

    梁耀竞选副州长的支持率比罗宾逊还要高出5个百分点。

    刚刚回到圣弗朗西斯科不久的斯特劳斯则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斯坦福,当选了圣弗朗西斯科市的市长。

    斯坦福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如愿当上了州检察长。

    萨特成功当选了萨克拉门托市的市长。

    就连在洛杉矶的邓文舜,也当上了洛杉矶镇的镇长。

    至此,加利福尼亚三个最大的定居点:圣弗朗西斯科、萨克拉门托、洛杉矶都在梁耀的掌握之中。

    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加利福尼亚之王。

    选举结束之后,梁耀并未沉浸在喜悦之中,他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很清楚自己还没取得完全地胜利,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来自国会的狂风暴雨。

    纽约的财团和贵族绝不会甘心就此善罢甘休,必然会进行疯狂的反扑。

    国会和联邦政府无权干涉各州事务那是对东部比较成熟的州而言,而加利福尼亚是一个拥有黄金的新州。

    在国会老爷们眼里,刚刚建州的加利福尼亚就像是刚刚继承巨额财产的孩子一样软弱可欺。

    美利坚的国旗在圣弗朗西斯科的广场上冉冉升起,加利福尼亚成为了星条旗上的第三十一颗星星。

    星条旗的一旁,代表着加利福尼亚州的州旗熊旗正迎风飘扬,州旗上保留了1846年熊旗起义时期的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字样。

    而这场起义正是由弗里蒙特所领导,弗里蒙特最初的想法是效仿孤星共和国,让加利福尼亚脱离墨西哥并在加利福尼亚地区建立一个独立的新国家。

    只是这个想法在当时很不切实际,弗里蒙特遂而放弃了独立的想法,宣布加利福尼亚加入美利坚合众国。

    加利福尼亚共和国从1846年6月独立建国到1846年7月宣布加入美利坚合众国仅仅只存在了短短25天。

    熊旗上的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字样倒不是梁耀有意为之,后世的加利福尼亚州旗上也保留了加利福尼亚共和国的字样。

    因为加利福尼亚人认为虽然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只存在了25天,但这段历史却是加州非常重要的一段历史,没有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就没有加州。

    梁耀感慨万千地瞻视着加利福尼亚的州旗,随即前往军事要塞和格里芬进行交接。

    格里芬对加利福尼亚没有任何留恋,要塞内的枪炮以及军事物资都原封不动地留给了梁耀。只是梁耀要为这些东西付出一些黄金。

    梁耀下令清点要塞内的军事物资,光是库存的步枪就有1280支,火炮也有18门,弹药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这些库存的火枪大多是前装滑膛枪,火炮也是前装滑膛炮,并不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

    但有总比没有强,有这些库存的武器梁耀足以装备一个满编的步兵团。

    令梁耀感到欣慰的是,虽然美利坚占领加利福尼亚没几年,这座控遏金山湾的军事要塞不仅修的有模有样,还非常的坚固。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华盛顿。

    弗里蒙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国会。

    他心想这时候葛文应该抵达了加利福尼亚,梁耀也应该完成了加利福尼亚的选举了吧。

    德克萨斯州的两位参议员和弗里蒙特热情地打了声招呼,随即坐到弗里蒙特身边和弗里蒙特交谈了起来。

    弗里蒙特是佐治亚州人,也就是南方人,还参加过美墨战争,这个身份很容易拉近他和两个德克萨斯州参议员的关系。

    今天国会将就是否承加利福尼亚州墨西哥政府的赠地一事进行最后讨论,德克萨斯的两位参议员对这场会议的结果同样十分关心。

    德克萨斯的乡绅们手里拥有的墨西哥政府赠地可比加利福尼亚要多得多。

    73岁的卡尔霍恩议员虽已病入膏肓,但他坚持要求参加会议。

    卡尔霍恩坐在轮椅上被推进了国会,这个病怏怏的老头嘴角还留着口水,能不能开口说话都是一个问题。

    但这并不妨碍卡尔霍恩成为这场会议的主角,几乎所有议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卡尔霍恩身上。

    卡尔霍恩似乎也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而又满足的笑容。

第一百零七章:国会

    卡尔霍恩,这位爱尔兰与苏格兰人的后代,此时在国会的声望已经如日中天。

    他当过门罗总统的陆军部长,当过泰勒总统的国务卿,也当过副总统,如果说卡尔霍恩的仕途生涯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能够当选美利坚的总统。

    躺在轮椅上的卡尔霍恩嘴里发出几声哼哼声,眼睛看向自己手中厚厚的演讲稿和议案,他的同僚很快明白了卡尔霍恩的意思。

    鉴于卡尔霍恩先生再也不能进行激情澎湃的演讲,卡尔霍恩的演讲稿由来自纽约州49岁的年轻政治家威廉·威廉·西沃德进行宣读。

    这份演讲稿冗长而又乏味,在场的61名参议员除了卡尔霍恩本人之外都听的昏昏欲睡。

    宣读完演讲稿之后,西沃徳拿出了夹在腋下的议案。

    “先生们,卡尔霍恩先生,以及本人认为,既然现在加利福尼亚是美利坚的领土,加利福尼亚的那些墨西哥政府赠地自然是非法的。只有经过本国各级议会和政府许可的土地,才是合法的。

    本人建议收回加利福尼亚的墨西哥政府赠地,金矿区以及加利福尼亚的所有土地将由出价最高的投标公司所有!”

    听到这句话,台下的参议员们这才重新精神了起来,纷纷赞同这一议案。

    虽然投票还没开始,但从这些参议员们的态度,弗里蒙特就已经能够窥见到这次投票的结果。

    “科尔霍恩先生,据我所知,您和布诺夫人成婚之后,您无耻地霸占了您夫人和岳丈的财产,请问这些财产也是非法的吗?”

    虽然卡尔霍恩现在很风光,但年轻时候的卡尔霍恩也是个吃软饭的主。

    德克萨斯州的参议员有种被背叛的感觉,美利坚虽然吞并了墨西哥的大片领土,但到目前为止,这些前墨西哥领土上的多数地方还是人烟稀少的准州地区。已经建州的地区只有德克萨斯和加利福尼亚。

    他们已经和贝尔州长通过气,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要站在加利福尼亚这一边。

    德克萨斯州的早期移民拥有的墨西哥政府赠地可比加利福尼亚还要多。

    要是日后德克萨斯州的土地下面也发现了黄金,或者是其它资源,难保国会也会不承认这些土地的合法性。像今天这样提出要收回土地的无理要求。

    面对德克萨斯参议员的诘问,卡尔霍恩的脸色很难看,他很生气。

    但病情严重的卡尔霍恩偏偏又不能开口反驳。

    “众所周知,卡尔霍恩先生热衷于慈善事业,您有着很好的公众形象,不知您是用您自己的钱进行慈善事业还是用您夫人和岳父的钱进行慈善事业?”

    德克萨斯州的参议员继续对卡尔霍恩进行补刀。

    卡尔霍恩浑身颤抖,浑浊的眼睛瞪向两位德州的参议员。

    菲尔莫尔总统制止了两位得理不饶人的德州参议员,担心病重的卡尔霍恩死在国会。

    虽然菲尔莫尔也很讨厌这些位高权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古董,但他也不能看着这些老家伙死在国会里。

    “弗里蒙特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菲尔莫尔总统询问弗里蒙特。

    葛文已经回到了加利福尼亚,国会内能代表加利福尼亚的就只剩下弗里蒙特。

    菲尔莫尔想听听弗里蒙特的发言,虽然他知道弗里蒙特的发言已经于事无补。

    菲尔莫尔是政坛上的老油条,这些参议员和各财阀贵族间的关系菲尔莫尔心如明镜。

    眼下美利坚经济萧条,失业率居高不下,菲尔莫尔希望通过西进运动,将东部地区的部分人口转移到西部去。而加利福尼亚正是西进运动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底层出身的菲尔莫尔深知,要想保持美利坚社会的稳定,美利坚政府除了要安抚好上流社会精英的情绪之外,底层民众的声音也不能够完全忽视。

    他很清楚底层民众需要的是什么,是希望和上升空间。

    现在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就是这些底层失业民众的希望。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就是这些中下层民众的希望,因为他们一旦前往加利福尼亚通过淘金发了财,他们就能够迅速完成阶级越迁。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在这些财团代表们的眼中是黄金,而在菲尔莫尔的眼中则是一剂缓和中下层民众不满情绪的止痛药。

    “先生们,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弗里蒙特愤然起身,他的手里捏着一张土地契约,也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你们这是在非法剥夺私人财产!在践踏美利坚的宪法!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收回这些土地的后果?”

    “弗里蒙特先生,我觉得您这是在危言耸听,您说说看收回这些土地会有什么后果?”西沃徳不以为然,“这些领土是美利坚的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我们收回这些土地不仅合理合法,也是对这些土地进行更加合理的分配,以便更好地发展加利福尼亚,告慰那些牺牲将士的在天之灵。”

    “说的好!西沃徳先生,那么请问您参加对墨西哥的战争吗?”弗里蒙特质问西沃徳道。

    “没有。”西沃徳很想回答有,但很遗憾,他并没有参加过美墨战争。

    美墨战争爆发前,西沃徳甚至在是否对墨西哥宣战的投票表决上投了反对票。

    “我参加过!加利福尼亚的美利坚移民也参加过!你们要收回的土地也有他们的一部分!”弗里蒙特说道,“就算你们不承认墨西哥政府赠地,法律规定,西部无主之地,谁先开发就属于谁,你们收回这些土地是非法的!违宪的!”

    “我们可以修改宪法!”

    瘫痪在轮椅上的卡尔霍恩用尽浑身的力气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为西沃徳站台。

    “国会当然有权修改宪法。”弗里蒙特也承认这一点,“但不知诸位有没有想过,修宪之后,还有谁愿意前往西部的荒蛮之地进行开发?加利福尼亚的淘金者和矿工会轻易交出手里的土地吗?收回他们的土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弗里蒙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威胁国会?”西沃徳试图将弗里蒙特推向所有参议员的对立面。

    “我也是国会的一员,怎么会威胁国会呢?”

    弗里蒙特将手中印有国会印章的土地契约拍在演讲台上。

    “这是加利福尼亚的一份土地契约,加利福尼亚的部分土地,当初也是获得国会许可的,这上面还有国会的印章。

    如果现在国会贸然收回这些有主之地进行投标拍卖,我想这有损国会的声誉,还请诸位考虑清楚之后再投票,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说罢,弗里蒙特坐了下来,又拿出两张带有国会印章的土地契约在参议员们之间传阅。

    参议员们没想到弗里蒙特手里还有国会授权的土地契约。

    西沃徳的第一反应是这些土地契约是伪造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弗里蒙特胆子再大也不敢伪造国会的印章。

    西沃徳将手中的土地契约递给一旁的国务卿韦伯斯特,指了指土地契约上的国会印章问道:“韦伯斯特先生,这印章是真的吗?”

    韦伯斯特很认真地查看了上面的国会印章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这是真的。”

    “好了,诸位,现在开始进行投票表决吧。”

    菲尔莫尔宣布现在开始对是否收回加利福尼亚的土地议案进行投票表决。

    这种事情本来是副总统来做的,只是他仓促就任,还没来得及选副总统。好在菲尔莫尔本来就算副总统,对这种事情的流程早已轻车熟路。

第一百零八章:弗里蒙特的愤怒

    弗里蒙特坐在座位上焦躁不安地等待着投票的结果,他的心跳跳的非常快。

    很快,投票结果揭晓了:46票赞成票,11票反对票,4票弃权票。

    弗里蒙特情真意切的演说也仅仅只博得了少数参议员的同情。

    投反对票支持弗里蒙特的除了德州和少数几个南方州参议员外,剩下的反对票几乎都来自西部的新州。

    这些新州的代表在国会的话语权并不大,在国会最有话语权的还是东部的老州,尤其是建国十三州。

    人数比较的均衡的参议院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东部代表占绝大多数的众议院。因为众议员的议员是根据各州的人口多少来分配的,东部各州有着先天的优势。

    对于这个结果,菲尔莫尔也是爱莫能助,要是弗里蒙特能够争取到超过三分之一的反对票,他还能够利用总统手中的否决权否决这份议案。

    遗憾的是弗里蒙特连三分之一的选票都没有争取道。

    菲尔莫尔也很担心强制收回加利福尼亚的土地会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

    只是国会内这些财团的代言人们可不关心这些,他们的眼里只有黄金和美元。

    “收回加利福尼亚墨西哥政府赠地之议案,通过......”

    菲尔莫尔以沉痛的口吻宣布了这一结果。

    哪怕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结果,他也只能接受,因为这是美利坚政治游戏的规则,就算他是一国总统也只能在这个规则的约束下行事。

    “弗里蒙特,我很抱歉。”

    菲尔莫尔走下台,来到弗里蒙特身边,他轻轻地拍了拍弗里蒙特的肩膀安慰道。

    他知道这一议案对一个新州来说伤害非常大,这一议案出台之后加利福尼亚对东部人民的吸引力将大大降低,加利福尼亚将成为东部财团们的天堂。

    菲尔莫尔和弗里蒙特身边则是欢呼雀跃的参议院们,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胜利。他们在国会内为胜利尽情地欢呼。

    接下来的日子里,加利福尼亚的黄金不仅会源源不断地流入东部财团和贵族的口袋里,也会流入他们的口袋里。

    卡尔霍恩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份议案也将是他这一生中的最后一份,能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卡尔霍恩对此非常满意。

    “总统先生,您应该为此感到高兴,这份议案能够成功通过,对联邦政府而言是一件好事,拍卖加利福尼亚土地所取得的收入将用于充盈美利坚的国库。”

    国务卿韦伯斯特对菲尔莫尔说道。

    菲尔莫尔冷笑一声,他很清楚这位来自新罕布什尔州的国务卿看似清廉很有风骨,实际上则是一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菲尔莫尔还是律师的时候,就曾为了一场地产的官司能够胜诉,亲自给当时已是政坛显要的韦伯斯特送过钱。

    可结果,菲尔莫尔还是败诉了,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你他依旧记忆犹新。

    “韦伯斯特先生,您觉得这些财团对联邦政府会有多慷慨?”菲尔莫尔以十分冷漠的语气说道。

    “既然诸位一意孤行,作为加州的参议员,我不得不提醒诸位,我弗里蒙特绝不接受这个结果!加利福尼亚的人民也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悲愤的弗里蒙特拍案而起,他走上演讲台,将卡尔霍恩的演讲稿和议案撕的粉碎。

    “如果诸位想要拿走加利福尼亚的土地,请踩着加利福尼亚人民的尸体去拿吧!我将回到加利福尼亚,向当初和墨西哥人战斗一样,同诸位抗争到底!”

    说罢,视线模糊的弗里蒙特径直离开了国会。

    国会的参议员们并没有把弗里蒙特的话当回事,在他们眼中弗里蒙特不过是一个说话没遮拦的政坛新人罢了。

    一个新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他们也没把弗里蒙特的话当真。

    “我猜这小子一定是南方人!”

    “我赌五美元,肯定是南方人,只有南方人才会这么野蛮,动不动就战斗战斗,好像要和全世界都宣战一样。”

    “我们北方人绝不会出现这么没修养的参议员。”

    “你们几个小声点。”西沃徳提醒那些正在议论弗里蒙特的议员们,“弗里蒙特个人代表不了整个南方。”

    议员们的目光落在西沃徳推着的轮椅上,瘫坐在轮椅上的卡尔霍恩先生显得有些不高兴。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不再议论南方人,因为卡尔霍恩先生的家乡是南卡罗来纳州。

    虽然科尔霍恩先生的祖上也曾是北方人,但人家总归在南卡罗来纳州出生并长大。

    弗里蒙特走后,两个德克萨斯州的参议员也戴上礼帽离开了国会。

    “罗恩,我想我们应该给贝尔发一封电报。”

    走出国会后,埃斯皮对他的同伴罗恩说道。

    “我想是的。”罗恩对此表示赞同,“应该通知贝尔阁下暂缓从新墨西哥地区撤军,哦,该死,什么新墨西哥地区,那些地方本来就属于我们德克萨斯州。”

    要真如弗里蒙特所说的那样,加利福尼亚人将要保卫他们的土地,这对于他们德克萨斯人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加利福尼亚人腰杆子够硬,梅森那个讨厌的家伙也很可能会从美墨边境被调到加利福尼亚。

    如此一来,德克萨斯州将要面对的压力就小多了。

    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德克萨斯州自身的利益考虑,他们都应该站在加利福尼亚这一边。

    罗恩和埃斯皮都不希望德克萨斯成为下一个加利福尼亚。

    国会通过收回加利福尼亚墨西哥赠地议案的消息很快通过电报传到了纽约以及东部的各大城市。

    纽约贵族家族和财团们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华尔街甚至摆出了加利福尼亚的地图,将已知的、未知的黄金产区以及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用笔直的线条分割成一块块。

    以威廉·巴克豪斯·阿斯特,也就是小阿斯特为代表的纽约财团代表们对着加利福尼亚地图指指点点,似乎整个加利福尼亚都已经是他们餐桌上的蛋糕,任由他们分食。

    为了通过收回加利福尼亚墨西哥赠地的议案,他们纽约财团出力最多,理应获得最多,最富裕的黄金产地。

    “范德比尔特先生,我听说您和您这些目光短浅的伙计可是在加利福尼亚下了血本啊。”

    巴克豪斯特注意到了在一旁冷眼旁观范德比尔特,言语之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想您在加利福尼亚的投资要打水漂了,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参与这次土地竞拍的投标,我们不介意施舍您一些黄金产地。”

    “巴克豪斯,你和你那位吝啬的老爹一样,是个十足的讨厌鬼。”范德比尔特淡淡一笑,“我在加利福尼亚有最富裕的黄金产金,斯塔腾矿业公司每天都能给我带来上万美元的收入,我为什么要参与你们的土地竞拍。”

    “可是很遗憾,您占据的那些矿区是非法的,你的那些黄金也是非法所得!迟早要被没收的!”

    得知范德比尔特的斯塔腾矿业公司每天都能给范德比尔特带来至少上万美元的收入,这令巴克豪斯嫉妒不已。

    “不见得,我们有合法的手续,我不得不提醒你,巴克豪斯,加利福尼亚现在不是准州地区,那里有合法的政府。国会没收加利福尼亚土地的决议是违宪的。”

    范德比尔特的这份自信来自对梁耀的信心,他看人一向很准,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梁耀绝不会轻易就范。

    “今年的妥协议案的部分提案也是违宪的,结果又怎么样呢?”巴克豪斯反驳道。

    “我想很快你就会失望的,加利福尼亚人不会妥协。”

    言毕,范德比尔特便不想再和巴克豪斯继续争辩。

    在黄金面前,不仅梁耀和他不会妥协,他相信加利福尼亚千千万万的淘金者和矿工也不会妥协。

第一百零九章:矛盾重重的美利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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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亨利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本剪报,剪报上都是当初梁耀在《加利福尼亚日报》上发表过的文章,而在剪报的一旁,则是他到华盛顿以来所有和梁耀往来的信件。

    亨利沉吟良久,提笔写下了一篇名为:《是谁在摧毁我们的美利坚梦》的文章。

    写完这篇文章后,亨利又觉得不过瘾,又一口气连续写下《州权不容践踏》《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属于全体美利坚公民》两篇文章。

    直到写不动了,亨利这才叫来助手。

    “将这三篇文章刊行在《华盛顿邮报》《华盛顿共和报》以及《纽约晚邮报》上,通知下去,未来的一周内,三家报社不再接收任何广告和花边新闻,只接收有关加利福尼亚的文章。

    还有,未来一周内凡是这三家报社刊行的报纸,全部免费赠送。”

    “可是先生,不接广告,免费刊行的话,我们的损失......”助手欲言又止。

    “比起未来梁先生要承担的压力,我们的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亨利挥挥手示意助手下去。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地方小报社的社长,而是《华盛顿邮报》《华盛顿共和报》以及《纽约晚邮报》三家一流报社的社长。

    这三家报社虽然算不上华盛顿和纽约地区的顶级报社,但也是当地一流的报社,颇有影响力。

    成为三家一流报社的社长,这是以前在圣弗朗西斯科这个小地方当小报社社长的亨利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他非常珍惜这次机会。

    当初亨利给梁耀的报价是10万美元买下一家报社,结果到了东部之后,他发现自己给梁耀的报价还是过高了。

    由于经济不景气,许多报社不得不裁员,愿意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发表文章的人也少了。

    亨利仅仅只用了23万美元就轻松地买下了三家有底蕴的一流报社。

    亨利在加利福尼亚的时候跟着梁耀学习过怎么煽动民众的情绪。

    他相信这一套在华盛顿特区和纽约州肯定也会很有效,华盛顿特区和纽约州有很多前往加利福尼亚淘金的淘金者。

    只要能够在报纸上煽动他们的情绪,他相信这些人的家属,以及有前往加利福尼亚淘金打算的民众肯定会走上街头对国会的决议表示抗议。

    那些淘金者所承载不仅仅是个人的发财梦,更是一个个贫困家庭的希望。

    范德比尔特和他的那些伙计们也没有闲着,他们也不想让自己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投资泡汤。

    他们的想法和亨利不谋而合,也是通过策划游行抗议的手段向政府和国会施压。

    唯一的区别是亨利是通过他手中的笔和报纸策划游行,范德比尔特等人是通过美元策划游行。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梁耀和罗宾逊这两位加利福尼亚代表人物在这些底层民众中的口碑居然非常好。

    纽约医疗协会的副会长罗伯特医生联合部分纽约医疗协会的医生向国会请愿,请求对已经通过的议案重新进行投票。

    罗伯特甚至在报纸上发表声明,如果没有加利福尼亚成功的防治霍乱经验,纽约州以及周围的其它州,绝不可能战胜霍乱。

    梁耀和罗宾逊无私提供的廉价营养液和参考药物配方挽救了无数贫民的生命,使得成千上万的霍乱患者在霍乱中幸存了下来。

    罗伯特言出必行,他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在发表声明后,罗伯特拒绝为纽约州支持议案的权贵们看病。

    在罗伯特的影响下,纽约医疗协会一半以上的医生也拒绝出诊,以示对加利福尼亚的支持。

    很快,抗议游行示威行动从华盛顿特区和纽约州扩散到周围的州。

    中下层民众有的是出于一己私利,有的是出于凑热闹,有的是出于感恩。

    他们抱着不同的心态和想法走上街头抗议,更有好事者举着梁耀和罗宾逊的抽象画像,并在画像上写上了美利坚英雄。

    有正面形象自然就需要有反面形象来衬托出正面形象的光辉和伟岸。

    提出议案的卡尔霍恩议员以及纽约那些大腹便便的贵族和财阀们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反派形象。

    卡尔霍恩的画像上甚至被写上了老贼,贪腐议员等侮辱性的字眼。

    卡尔霍恩在华盛顿和纽约哈德逊河上的庄园围墙上不是被画满了涂鸦就是被泼洒粪便。

    此举惹得重病中的卡尔霍恩不得安宁,几度气背过去。

    他苦心孤诣打造的光明形象淡然无存,现在他在大众眼中就是一副晚节不保的形象。

    亨利见状立刻成热打铁,提笔写下了《英雄与老贼》这篇文章。

    弗里蒙特倒是表现的十分悠闲,他前往英国大使馆和法国大使馆喝了几次咖啡,并在大使馆门口接受了一些记者的采访。随即离开了华盛顿返回加利福尼亚。

    一些热血的极端分子表示他们要拿起武器跟随弗里蒙特议员前往加利福尼亚,同加利福尼亚人民一起保卫加利福尼亚的土地免受国会和联邦政府的践踏。

    德克萨斯州的州长贝尔在得知此事后大喜过望,他无视了政府要求德克萨斯从新墨西哥地区撤军的命令。

    他非但不撤军,反而继续向新墨西哥地区源源不断地增兵,以图拿回原本就属于德克萨斯州的土地。

    德克萨斯州原本放弃独立加入美利坚,是抱着加入美利坚这个大家庭能够更有利于德克萨斯的发展,获得更多的利益。

    只是加入美利坚合众国以来,德克萨斯非但没有获得多大好处,反而三番五次地被要求割让领土给准州地区,用于成立新的州。

    这让德克萨斯的高层们对合众国深感不满。

    贝尔的增兵使得原本已经趋向缓和德克萨斯于新墨西哥地区间的领土冲突骤然紧张了起来。

    新墨西哥地区的官员和驻军向华府发来急电,请求增兵援助。

    短短一个月内,妥协议案后美利坚稳中向好的局势荡然无存,合众国脆弱的一面重新被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各州人心不齐,经济凋敝,尖锐的阶级矛盾有如三团烈火将菲尔莫尔和他的新内阁架在上面烤。

    菲尔莫尔敦促国会重新就没收加利福尼亚地区墨西哥政府赠地这一议案重新进行投票。希望能够获得参议院三分之一的反对票,从而否定这份议案。

    很遗憾,虽然反对票有所上升,但依旧没有达到三分之一。

    卡尔霍恩这个现在被千夫所指的老家伙身体居然好了起来,竟然能够在国会发起长达半小时的演讲。

    在卡尔霍恩的鼓动下,国会反而向菲尔莫尔施压,公然要求派兵进驻加利福尼亚,以确保将加利福尼亚的土地能够成功地收回来。

    “疯了!疯了!都他妈的是一群疯子!”

    菲尔莫尔被国会的举动气的口不择言。

    “总统先生,是否遵照国会的要求出兵加利福尼亚?”

    战争部长康拉德询问菲尔莫尔道。

    “康拉德,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出兵?加利福尼亚现在是美利坚的一个州!不是美利坚的敌对国!”

    菲尔莫尔感到胸口有些闷,他捂着胸口说道。

    “只是出......这份议案参众两院都已经高票通过,我们要是不给予回复的话......”康拉德磕磕巴巴地说道。

    “那就按他们的意思来,告诉他们,出了什么后果由他们承担。”菲尔莫尔坐下喝了口水,继续问道,“加利福尼亚附近除了加利福尼亚步兵团外哪支部队距离加利福尼亚最近?”

    “梅森上校的步兵团,不过梅森上校驻防在美利坚和墨西哥的边境线上,我担心要是加利福尼亚真出了什么事情,墨西哥政府会乘虚而入。”康拉德不安地说道。

    得,又添一把烈火,作为刚刚并入美利坚的加利福尼亚,美利坚对加利福尼亚的统治不能够说是薄弱,而是完全没有。

    菲尔莫尔极力促成加利福尼亚建州就是希望加利福尼亚能够早日融入美利坚合众国,以稳固合众国对当地的统治。

    菲尔莫尔现在很担心一旦把加利福尼亚的权贵乡绅们逼急了,他们会向当初脱离墨西哥一样直接脱离美利坚,重新回到墨西哥的怀抱。

    到那时美利坚可是有苦也说不出,他菲尔莫尔也会沦为美利坚的罪人。

    “通知梅森上校,抽调半个团的兵力前往加利福尼亚协助梁耀防备印第安人,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允许和当地武装起冲突!否则他将成为挑起美利坚内战的罪人!”

    菲尔莫尔抽出一张信纸,准备给加利福尼亚州当局写一封信,希望能够先稳住加利福尼亚的那些显要。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和国会进行周旋,前提是这段时间内双方都要保持克制。

    “那德克萨斯州那边怎么办?德克萨斯州没有按照要求如期从新墨西哥地区撤走他们的武装力量,反而还继续增兵了,这是刚刚送来的电报。”康拉德哆哆嗦嗦地给菲尔莫尔递上今天的电报。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菲尔莫尔感到非常地头疼,他现在甚至怀疑他的前任泰勒总统真正的死因不是死于霍乱,而是被累死和气死的。

第一百一十章:充分的准备

    弗里蒙特到达加利福尼亚的时候已经是1850年十一月中旬。

    加利福尼亚的冬天阴冷而又潮湿,连绵不断的阴雨已经下了整整五天。

    船只缓缓驶入了繁忙的圣弗朗西斯科港口,弗里蒙特打着伞走下了船。

    他身后跟随着他从佐治亚州带了的二十多名仆从以及来自纽约州的四十多名狂热追随者。

    梁耀在戒备森严的圣弗朗西斯科港口迎接了弗里蒙特。

    当地民众听说弗里蒙特回来的消息纷纷自发到港口欢迎弗里蒙特归来,给予了弗里蒙特英雄般的礼遇。

    这让弗里蒙特觉得,他在华盛顿特区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虽然结果有些不尽如人意。

    “欢迎回家,我的好战友。”

    梁耀握着弗里蒙特满是枪茧的手说道。

    “家,是啊,加利福尼亚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容任何人践踏破坏我们的家园。”弗里蒙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弗里蒙特非常惊喜地发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圣弗朗西斯科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商业街为中心的圣弗朗西斯科新城区规划的整齐有序,一幢幢崭新的建筑在这些规划好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在城区的边缘,甚至有几座工厂,其中一座工厂的烟囱正往外冒着滚滚浓烟。

    “加利福尼亚现在有工厂了?”弗里蒙特有些惊讶地问道。

    弗里蒙特是南方的佐治亚州人,但他并不是固执追求诗画一般田园生活的种植园主。

    他认为发展工业才是美利坚未来的出路,因此弗里蒙特在内战爆发之后没有选择效忠南部联盟,而是坚持自己的信仰,背叛了家族选择为北方效力。

    “有是有,不过目前只有蒸汽机制造厂和造船厂在正常运转,其它的工厂缺乏工人和原材料,只是在工业区先落户,还没有开工。”梁耀说道,“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工厂的事情只能先缓一缓了。”

    斯特劳斯在东部地区直接收购了一些中小型的工矿企业,并拆解了这些企业的机器走尼加拉瓜航线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机器运到了加利福尼亚。

    随同这些机器一同抵达加利福尼亚的还有1200名熟练技工以及工程师。梁耀几乎是将这些东部已经成熟的工矿企业直接移植到了加利福尼亚。

    只是国会一意孤行,坚持要收回加利福尼亚的土地。为了保护属于自己的合法土地,梁耀只能暂时放缓发展工业的步伐。

    “如果不是那些财团太过贪婪,以你的能力加利福尼亚的这些工厂恐怕早就开工了。”

    弗里蒙特叹了口气,他环视一圈,只见港口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人员,金山湾甚至修筑了固定的岸防炮炮台,封锁住了整个金山湾。

    保持戒备的武装人员正对准备进入港口的船只进行检查并对船上的船长进行严格盘问。就连英国佬和法国佬的商船也不例外。

    弗里蒙特明白梁耀是把主要资源的精力用在了防卫圣弗朗西斯科港口上。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要让国会的那帮家伙知道,加利福尼亚人不是好惹的。”梁耀命人拉来一辆马车,对弗里蒙特说道,“弗里蒙特,上车吧。”

    弗里蒙特不想坐马车,而是问梁耀道:“有马吗?我更习惯骑马。”

    “当然有。”

    梁耀拍了拍手,科尼很快牵来了两匹雄壮的骏马过来。

    两人骑着马一路疾驰回到了听涛园。

    听涛园大门口岗亭上执勤的卫兵见是梁耀归来,向梁耀和弗里蒙特敬了一个非常奇怪,但却令人赏心悦目的军礼。

    这种军礼看上去好像是普鲁士的军礼,难道梁耀招募了普鲁士军官来训练他的军队?

    弗里蒙特心中充满了疑问,一路上他留意过梁耀的士兵,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没有半点散兵游勇的样子,就连走路都要并排而行。

    在抵达加利福尼亚之前,弗里蒙特并未对梁耀组建的加利福尼亚步兵团抱太大的希望。

    梁耀善于营商,精通民政,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军事人员。

    弗里蒙特对加利福尼亚步兵团的期许很低,只要达到民兵武装的标准他就很满意了。

    现在看来,梁耀在军事上也不是外行。

    弗里蒙特虽不知加利福尼亚步兵团实际的战斗力如何,但从表面上看,加利福尼亚的步兵团的精神面貌和组织度已经超过了很多美利坚现役的步兵团。

    弗里蒙特现在对包围加利福尼亚更有信心了。

    “这些士兵被你操练的很好,梁耀,你总能给我惊喜,这样士兵你有多少名?”弗里蒙特问道。

    “加利福尼亚步兵团现在有三百五十名老兵,除了这些老兵外这两个月来还新募了七百名新兵,他们正在要塞内进行训练。”

    梁耀回答道,他现在能够动员的武装力量并不仅仅只有加利福尼亚步兵团,忠义会的成员、各大淘金公司的护矿队、当地的农场主等等,这些都是可以组织动用的武装力量。

    必要的时候,梁耀完全可以拉起一支两三千人,甚至更多的武装力量。

    他现在的家底可比当初华盛顿建国的时候要厚实多了。

    “足够了。”弗里蒙特兴奋地搓着手,“我听说梅森上校的半个团正往圣弗朗西斯科进军,我想半个团的兵力,在圣弗朗西斯科讨不到什么便宜。

    德克萨斯最近也在往新墨西哥地区增兵,短期内联邦政府也没办法往加利福尼亚调遣太多的兵马。”

    “就算调遣很多兵马到加利福尼亚我也不怕。”梁耀非常自信地说道。

    他并不是盲目自信,加利福尼亚的基础设施很差,不仅没有铁路,连公路都很少,而且还远离东部大本营,就算联邦政府有能力调来五个甚至是十个步兵团,也没能力为这些远征的步兵团提供后勤保障。

    联邦政府想要大量地往加利福尼亚输送军队的后勤物资只有通过尼加拉瓜航线或者巴拿马航线。

    而尼加拉瓜的航线的东段由范德比尔特控制,西段则是由他的环球航运公司控制。

    联邦政府完全掌握的运输线路也只有巴拿马这一条,而现在巴拿马不仅没有运河,连铁路都还没开始修建。

    联邦政府要是想通过这条航线为军队提供补给,不仅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运输效率也十分地低下。

    梅森的部队现在连洛杉矶都没到,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走进听涛园后,弗里蒙特收起了雨伞,抖了抖呢子大衣上的雨水。

    科尼非常有眼力劲地给弗里蒙特递上了一件干净的大衣,弗里蒙特对科尼说了声谢谢,随即换上了科尼递上来的大衣。

    “谈不上完全,但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今年秋收,加利福尼亚本地收获了不少粮食,加上我从墨西哥那里购买的粮食,我囤积的粮食足够我们支撑到明年秋收。”梁耀一边走一边说道。

    “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加利福尼亚的物资实行配给制,以便更有效地分配这些物资,这样的话,就算不断有新移民涌入加利福尼亚,按照目前移民增长的速度,我们也能保证勉强坚持到明年秋天。”

    “不要说明年秋天,以联邦政府目前的境况,我想他们坚持不了半年。”弗里蒙特紧紧跟随梁耀的步伐说道。

    “总统先生是支持的我们的,美利坚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抚平战争带来的创伤,而不是发起一场新的战争。

    我想总统先生和那些明智的议员们应该清楚这一点,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一段时间,国会里的那些顽固派,迟早会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的。”

    梁耀也认同弗里蒙特的这一观点,美利坚现在的确没有做好再打一场新战的准备。

    年初北方和自由州和南方的蓄奴州闹的那么凶,最终双方不还是没打起来?

    这倒不是南北双方有多热爱和平,而是南北双方都没做好打内战的准备。

    论矛盾的话,此时美利坚南北之间的矛盾远大于东西之间的矛盾。

    梁耀看似是与整个美利坚为敌,实际上他的敌人也仅仅只有国会上那些老州的贵族以及财阀代表人。

    菲尔莫尔只要不是愚蠢透顶,就不会为这些人的贪欲一直买单。

第一百一十一章:电报

    听涛园的电报房内,拍发电报的滴答声不绝于耳。

    梁耀从东部第一电报局挖来的电报机操作员正熟练地操作着电磁电报机,向萨克拉门托地区的美洲电报局分局拍发了第一封电报。

    电报拍发出去后,操作员紧张地等待着对面的回复,不久后,电报机传来了声响。

    萨克拉门托分局成功收到了他们的电报并回复了他们!

    操作员急忙对电文进行解密,随即起身将解密转译完成的电文递给梁耀。

    “先生,加利福尼亚万岁!”

    这是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两市之间第一次通电!

    “加利福尼亚万岁!”

    电报房内,殷切等待着加利福尼亚第一封跨市电文的加利福尼亚显要们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这句电文。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自信的笑容。

    此时距离电报之父塞缪尔·莫尔斯1844年从国会拍出第一封发往巴尔的摩的电文:上帝创造了何等的奇迹!已经过去了六年。

    短短不到六年的时间内,美利坚铺设的电报线路长度已经超过了14000英里,拥有了20家电报局。

    不过由于铺设电报线路成本高昂,平均每英里的电报线路铺设费用就高达500美元,如果电报线路还要跨山越河的话,其铺设费用将会更高。

    因此这些电报线路和电报局大多集中在经济发达,财力雄厚的东部地区。

    为了铺设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之间的电报线路,梁耀花费了整整65000美元,算上铺设到军事要塞的电报线路,梁耀在铺设电报线路上的花费已经超过了7万美元。

    等这次风波过去之后,他还将在圣弗朗西斯科和旧金山之间铺设一条电报线路。

    有了电报之后,梁耀就可以在自己的庄园内对军事要塞发号施令,同时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收到来自萨克拉门托地区的信息。

    “神话里的顺风耳也不过如此吧。”

    电报对邓延的冲击比蒸汽船对邓延的冲击还大,在广东的时候,邓延至少还能够看到英国人的蒸汽船,因此邓延对蒸汽船并不十分陌生,但是电报这个新鲜玩意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觉得这种能立刻收到数百里外信息的机器非常神奇。

    “若是有此物,不就可以在电报房内运筹帷幄,指挥千军万马,决胜于千里之外?”

    邓延的第一反应是将电报应用于军事,这或许和他的军人出身有关。

    “那就要因人而异了,也可能葬送百万大军于电报房之中。”

    说着,梁耀离开电报房,走回了书房,他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问邓延道。

    “文尧和文舜两兄弟还没从洛杉矶回来?”

    忠义会成立后不久,邓文尧和邓文舜两兄弟被他派遣到了洛杉矶,让他们两个经营洛杉矶。

    现在梅森上校带领半个团北上,势必要经过洛杉矶。

    为了安全起见,梁耀上个月就已经派人通知邓文尧和邓文舜两兄弟先把当地居民尤其是华人居民带到圣弗朗西斯科以躲避兵祸。

    这个时代美利坚军人的军纪可是比后世还差,尤其是梅森上校麾下还有一个叫做威廉·特库纳姆·谢尔曼的上尉。

    此人正是南北战争时期北方那位臭名昭著的名将。

    德国人喜欢用动物尤其是猫科动物的名字来命名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而美利坚人则喜欢用他们将领的名字来命名自己的坦克和装甲车,谢尔曼也获得了这一殊荣,二战时号称朗森打火机的M4坦克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此人杀心极重,南北战争时期对亚特兰大进行了无差别的大屠杀并焚毁了这座南方城市。

    谢尔曼所过之处可谓是鸡犬不留,他的暴行不仅仅只是在亚特兰大,只要他经过的地方,不管是军事要塞还是平民定居点都难逃其毒手。

    南方邦联总统戴维斯的老家密西西比州,九成以上的城镇和种植园被谢尔曼焚毁,超过一半的青壮年都死在谢尔曼的屠刀之下。

    谢尔曼的屠杀使得密西西比州在战后成为美利坚有名的穷州,整整一个世纪都没能缓过来。

    而谢尔曼嗜杀的本性在美墨战争之时就已经初现端倪。

    萨特告诉梁耀,美墨战争时由于墨西哥军队撤退的太快导致谢尔曼追不上墨西哥的军队,气急败坏之下的谢尔曼纵兵屠杀了墨西哥人的村庄泄愤,并在事后焚毁村庄以消灭证据。

    梁耀的大本营在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他不可能分兵驻守洛杉矶。

    再者,他尚未对洛杉矶地区的石油进行开发,洛杉矶目前也没有什么高价值的产业值得他分兵驻守。

    但为了当地居民的安全,梁耀还是决定将当地的居民尤其是华人居民先送回圣弗朗西斯科安置。

    反正洛杉矶的居民也不多,哪怕是他们全来圣弗朗西斯科,梁耀也有能力安置洛杉矶的一千多名居民。

    “文尧早上刚刚带着五百多名洛杉矶百姓到金山。”邓延说道。

    “文舜还没回来?”梁耀闻言不禁皱眉。

    “文舜这孩子比较倔,他说他是洛杉矶的镇长,要对洛杉矶镇的百姓负责,非要留下了劝洛杉矶不愿来金山的百姓来金山。”邓延对此充满了忧虑,他非常担心邓文舜的安危。

    “华人居民都跟着文尧回来了吗?”梁耀继续问道。

    “华人居民除了文舜和十几个忠义会的会众都已经回来,不要命死赖在洛杉矶不走的基本都是当地的白人。”邓延说道。

    “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梁耀叹声道,“马上派人给文舜送信,告诉他他已经尽到该尽的责任了,不听劝不愿走的白人任由他们留在洛杉矶自生自灭,梅森的部下不是什么善茬,别到时候把自己折在洛杉矶了。”

    战争部和陆军部任命梁耀为加利福尼亚治安官和步兵团团长之后,实际上就已经将加墨边境的防卫任务交给了梁耀。

    梅森将防卫的重点转移到了新墨西哥地区的西南部。

    只是很快,梅森连续收到了来自总统、国会、战争部、陆军部的四封来信,也可说是命令。

    他们要求梅森立刻派遣半个团前往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地区,以保证国会能够顺利收回加利福尼亚的土地。

    面对这四封措辞不一的来信,梅森感到非常地懵逼。

    总统和战争部要求梅森以比较温和的态度对待当地乡绅的武装,禁止他和当地的武装起冲突,否则他将要对挑起美利坚内战负责人。

    这令梅森欲哭无泪,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上校,怎么能负得起挑起内战的责任?

    再说和加利福尼亚当局有矛盾的是你们国会,又不是我梅森。

    而国会和陆军部要求梅森以非常强硬的态度对待当地乡绅和武装,明确指示他对于当地反对国会的乡绅豪商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消灭他们。

    看完四封来信后的梅森心中如同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至少四封来信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都命令他前往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

    至于到了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之后该怎么办,梅森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或许到了那里之后他又会收到新的命令。

第一百一十二章:洛杉矶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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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森上校刚刚开拔没多久,他就遇到了梁耀派来的使者。

    使者带着梁耀的书信、当初梅森上校亲自署名的土地契约以及三张一万美元的汇票、2000盎司的黄金,对梅森晓之以情,动之以黄金。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于梁耀来说都算不上是问题,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才是比较麻烦的问题。

    梁耀这是先礼后兵,他虽然防着梅森,但他和梅森无冤无仇,也不希望和梅森刀兵相见。

    梁耀在信中说的很明白,梅森是美利坚陆军非常优秀的指挥官,他的职责是保卫合众国的领土和人民,而不是堕落成为财阀的免费打手和耗材。

    只可惜梅森上校还是谢绝了梁耀的好意,在军官和士兵们如饥似渴的目光中谢绝了梁耀的美元和黄金。

    这倒不是因为梅森不贪财,当初梅森也接受过萨特那些早期移民的黄金。

    只是这一次梅森有任务在身,他是个有原则和追求的人,不能在这个时候接受梁耀的黄金给人留下把柄。

    使者见状也不失望,他只要将这些美元和黄金在梅森的那些军官和士兵们面前过一眼,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或许梅森上校不爱财,但他能保证他底下的军官和士兵也能在面对黄金的诱惑时内心毫无波澜吗?

    很显然,不能。

    这些月薪仅有八美元和十几美元的家伙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那些军官和士兵心有不甘地眼睁睁地看着使者将黄金收回去,其中不乏胆大的军官鼓起勇气劝说梅森上校。

    “上校阁下,这是梁上校的一片好意,再说,国会这次也没有给我们批这次行动的军费,既然我们是前往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地区帮助他们剿灭印第安人的,我想接受梁上校的好意也无可厚非。”

    一名少尉眼巴巴地望着被使者将黄金带走,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而迎接这位少尉的则是梅森冰冷的目光,那名少尉立马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

    其它的军官们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对那些送上门的美元和黄金心动不已。

    经过短暂地停留后,梅森上校下令继续开拔。

    在距离洛杉矶还有二十英里的时候,梅森上校的半个团此时已经人困马乏,连日的行军也让梅森上校本人感到疲惫不已。

    他觉得是时候让这些疲惫的士兵们停下来休整一番养精蓄锐之后再出发。

    这次行动没有专门的后勤部队为他提供补给,加利福尼亚南部地区除了几个主要定居点之外都是人烟稀少之地,就连四五年前很容易在这里遇到的印第安人也难匿其踪。

    按照预定的计划,梅森将在洛杉矶购买物资补给,同时征用当地的船只乘船前往圣弗朗西斯科。

    为了节省时间,不耽误行程,梅森决定派遣一名办事得力,体力依旧充沛的年轻人先带一支尖兵前往洛杉矶执行这个任务。

    威廉·特库纳姆·谢尔曼上尉主动请缨,表示他愿意带着他的第一连执行这个任务。

    梅森上校以非常赞许的目光朝谢尔曼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尔曼确实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以同期第六名的优异成绩从西点军校毕业,美墨战争中也立下了汗马功劳荣升上尉。

    除了有些冲动和暴力倾向外,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几乎完美。

    麾下所有的军官中,梅森认为未来最有出息的就是这个叫做谢尔曼的年轻人,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

    “谢尔曼,你先带一连前往洛杉矶,务必征用一些当地的船只,这非常重要。”

    梅森上校命令军需官拿来一小袋金币和一大袋西班牙、墨西哥银币交给谢尔曼。

    “谢尔曼,一定要控制好你的暴脾气,不要和当地居民起冲突,明白吗?”

    将金币和银币交给谢尔曼之后,梅森上校再三告诫道,希望谢尔曼能够将他的话铭记于心。

    “是,上校!”

    谢尔曼朝梅森上校敬了一个军礼后便带着一连脱离了疲惫不堪的大队伍,向西方的洛杉矶进发。

    谢尔曼的一连是梅森上校麾下十个连中最为精锐的一个连,一连士兵的体能普遍要比其它连的士兵要好。

    更重要的是,一连也是梅森上校麾下唯一一个骑兵连。

    这个骑兵连是在战后梅森斥巨资组建起来的。

    谢尔曼骑着军马,很快抵达了洛杉矶。

    此时的洛杉矶居民已经走了一大半,只有七百多名居民不愿离开家乡前往圣弗朗西斯科,依旧留在了洛杉矶。

    国会通过的议案是收会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墨西哥政府赠地,其中自然也包括洛杉矶。

    洛杉矶的居民已经在《加利福尼亚日报》上获悉了这一消息,他们对进入镇子里的这些美利坚大兵并不友善。

    对于谢尔曼的征购粮草一事,洛杉矶的居民更是不愿意配合。

    除了他们不愿意将粮食卖给谢尔曼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谢尔曼的采购价格实在太低了。

    以往镇长代梁上校向他们购买粮食的时候,梁上校的出价是谢尔曼的七倍以上,而且梁上校的人从来都是直接以黄金支付,说话既好听又和气。

    哪像这些粗鲁人,态度蛮横不说,甚至还想用银币来买他们的粮食。

    在黄金泛滥的加利福尼亚,没有人愿意收不值钱的银币。

    “一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我们是美利坚军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美利坚军人的吗?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当初就是我们这些勇敢军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气急败坏的谢尔曼在洛杉矶镇的广场朝天鸣枪,下令挨家挨户征购粮食和草料。

    得到谢尔曼的命令后,谢尔曼的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洛杉矶居民的家中,强制征收他们的粮食和草料。

    “上尉阁下,这是在和平时期,您无权强制征收我们的物资,本镇居民也没有义务配合您的行动。”

    洛杉矶镇的镇长邓文舜得知这个消息后带着十几个忠义会的成员以及五六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平民赶到了洛杉矶镇中心的广场上。

    “瞧!你们都在些干什么!你们这群家伙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舞刀弄枪?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们是美利坚军人!美利坚的正规军!快把你们手里的那些玩具收起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谢尔曼挥舞着手里的六子转轮手枪威胁道。

    谢尔曼的这副嘴脸让邓文舜想起了大清的那些差役和官兵,跟了梁耀这么久,邓文舜清楚只有枪杆子在手腰杆子才能硬的道理,他自然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武器。

    邓文舜身后的洛杉矶居民们也不愿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方就这么持枪对峙着。

    就在此时,镇子里骤然响起了枪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带着墨西哥口音的妇女发出的惨叫声。

    “哦!我的上帝!他们开枪杀人了!我的天呐!他们开枪杀人了!”

    很快,洛杉矶的男人们纷纷拿起枪将那些讨厌的士兵赶出了他们家,就连妇女和儿童也拿起扫帚、耙子、石头甚至是牛马的粪便往这些士兵身上招呼。

    一时间,洛杉矶镇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

    邓文舜和谢尔曼互相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上架感言

    今天中午上架,感谢各位一路来的支持本书才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了六频。

    实不相瞒本书很扑,不过这在动笔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历史频道算不上小众频道,不过外国历史这个题材却是小众中的小众了,起点书库那么庞大,幸存下来的外国历史精品书也就四本......可见这类题材受众人群非常有限。

    本来是打算写一本以太平天国为背景的书,不过和责编聊了一下,感觉限制太多了,只能作罢。

    写这本书完全是心血来潮,无聊看了一堆美国纪录片后来了兴趣,之后又买了一些比较枯燥的书籍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时期的美国,加上学生时代就很喜欢马克吐温和欧·亨利的小说,然后就开始敲键盘了。

    虽然知道节奏快爽点密集的文来钱更快,但在起点还是想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写这种题材不仅吃力不讨好,也很危险,等于在404的边缘滑铲,一不小心就......

    不过我相信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吃快餐也有人喜欢吃海天盛筵,总归是会有人看的。

    大家且看且珍惜吧。

    就不卖惨了,疫情之下大家都不容易,愿诸位朋友都能在现实中淘到自己的黄金,生活顺心如意!

    上架当天万字更新打底,尽量保证多更,兼职时间有限,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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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感谢我的责编青舟,最后向大家求个订阅!

    谢谢大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开战!

    枪声响起之后,邓文舜只感觉有人向他的肩膀上丢了一颗石子,喷溅到脸上的温热液体让他意识到自己中枪了。

    他来不及多想,一边开枪一边带着正在还击的忠义会成员以及周围的洛杉矶居民们退入身后的教堂内。

    广场上的第一轮交火刚刚结束,就有二十几人躺倒在广场。

    这些倒下的人不仅有穿着便装的当地居民,也有穿着灰色大衣的军人。

    在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射中,武器先进、训练有素的军人毫不例外地占据了上风,他们的伤亡远比平民要小。

    “杀光他们!”

    肾上腺素消退之后,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从谢尔曼的左臂传遍全身。

    他冲着教堂的大门发出疯狗一般的怒吼声。

    广场下那些倒毙的同伴也让这些军人失去了理智,没有梅森上校的约束他们对谢尔曼言听计从,在谢尔曼的命令下他们熟练地完成装弹,随即对教堂无情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第二轮枪声响起,尚未来得及进入教堂的几个平民倒在了血泊之中。

    教堂内,邓文舜和当地居民们透过门窗向广场上的士兵射出复仇的子弹。

    听到枪声的士兵们在士官的指挥下源源不断地朝教堂方向赶来,他们射来的密集弹雨很快将教堂内的洛杉矶民众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依靠在墙角的邓文舜环视着教堂,映入眼帘的是面目全非的门窗,破碎的玻璃,满墙的弹痕,以及倒地哀嚎的伤者。

    “你们几个,我掩护你们出去,马上把粮仓和草粮仓给烧了,一粒粮食,一把草料都不要给这些狗娘养的畜生留下”

    邓文舜心知凭借他现在的武装力量教堂是守不住的,他指了指几个忠义会的成员说道。

    “小龙头!这事交给我们哥几个,一定烧的干干净净,一粒米!一棵草!都不给鬼老留!”

    胸前佩戴者金制黑熊徽章的执堂拍着胸脯向邓文舜保证道。

    “快去!鬼老还没堵住教堂的后门,从后门走!”

    邓文舜一把推开了那名执堂,让那名执堂快走。

    谢尔曼和他的士兵们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倾泻在了洛杉矶镇中心的这座小教堂上。

    对于他们这些有过实战经验的老【兵】油子们来说,攻打下一座由平民武装守卫的小教堂并不是什么难事。

    邓文舜虽然英勇抵抗,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教堂很快就失守了,身负重伤的邓文舜也成为了谢尔曼的俘虏。

    就在此时,洛杉矶镇的粮仓和草粮仓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好!上尉阁下!着火的地方是谷仓和草料仓!”

    刚刚得知谷仓和草料仓位置的军需官惊呼道。

    望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浑身是血的邓文舜露出嘲讽的笑容喊道:“鬼老们!你们不是要粮食和草料吗?去火里抢去啊!”

    “闭嘴!信不信我枪毙了你!”

    谢尔曼将手中的转轮手枪顶在邓文舜的脑门上威胁道。

    邓文舜闭上了眼睛等着谢尔曼开枪,他不怕死。

    一旁的少尉急忙劝住了谢尔曼:“上尉阁下,请冷静!他是洛杉矶镇的镇长!”

    望着正在燃烧的粮仓和谷仓,谢尔曼的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完成梅森上校交给他的人物。

    杀一个平民也是杀,杀一万个平民也是杀,并没有本质区别。

    “这些家伙的家里一定还有余粮和草料,拿着你们的枪去他们家里征收!不愿意交出粮食的和草料的,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谢尔曼放下枪,冷冰冰地说道。

    “明白!上尉阁下,以贻误军机论处!”

    这些士兵都是跟随谢尔曼杀入过墨西哥境内,兵临墨西哥城下的老油条,他们当然清楚应该怎么做。

    谢尔曼的这道命令一下,洛杉矶镇的局势彻底失控,此起彼伏的枪声响彻云霄。

    这座昔日宁静的小镇沦为了人间地狱。

    等到梅森上校抵达洛杉矶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洛杉矶这座小镇的建筑早已经被第一连的士兵们糟蹋的面目全非。

    与其说他们是士兵,倒不如这些家伙是匪徒,甚至是连匪徒都不如。

    毕竟土匪还要考虑到可持续性竭泽而渔,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小镇的上空被滚滚浓烟所笼罩,大火在未燃烧殆尽的木屋内纵情狂欢。

    明明是严寒的隆冬,走进洛杉矶镇的梅森却感觉比酷暑还要燥热难耐。

    就连呛人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那是肉被炙烤烧焦的味道。

    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分布在焦黑的建筑内、街道上,令梅森不忍直视。

    “上校阁下......我完成了......您......您交给我的任务。”

    左手打着绷带的谢尔曼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梅森面前,向梅森上校磕磕巴巴地汇报道。

    他的眼神的空洞无神。

    他的表情麻木不仁。

    而在谢尔曼的旁边则是几辆装满粮食和草料的马车,上面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

    谢尔曼有想过毁尸灭迹,想过彻底抹去这座小镇存在过的痕迹。

    不过清醒过来的谢尔曼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已经有洛杉矶镇的居民逃出了洛杉矶镇,很快,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会传到圣弗朗西斯科。

    至于抹掉这座小镇存在过的痕迹更是痴心妄想,洛杉矶虽小,但也是加利福尼亚州仅次于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的第三大居民定居点。

    谢尔曼选择毫无愧疚地坦然接受这一切,至于他在梅森上校面前表现出的紧张和畏惧,那并不是出于愧疚。

    而是出于对权威和军事法庭的畏惧。

    “谢尔曼啊谢尔曼,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他们都是美利坚的公民!不是印第安人!也不是墨西哥人!”

    愤怒让梅森上校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他现在恨不得掏出手枪直接枪毙了这个闯下大祸的下属。

    但梅森终究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只是挥动马鞭,狠狠抽了谢尔曼一顿以发泄满腔的怒火。

    “这一次我会亲自将你送上军事法庭!”

    梅森上校收起马鞭,踉踉跄跄地朝洛杉矶镇的小港口走去。

    洛杉矶发生惨剧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圣弗朗西斯科,得知这一消息的梁耀感到非常地震惊,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梁耀第一时间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弗里蒙特等人,在确认这则消息属实之后,梁耀亲自攥笔写下了《致洛杉矶镇遇难的加利福尼亚同胞们》这篇文章交给报社发表。

    在《加利福尼亚日报》刊登了《致洛杉矶镇遇难的加利福尼亚同胞们》一文后,整个加利福尼亚地区为之哗然。

    同是加利福尼亚人,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地区的民众对洛杉矶发生的惨桉表示愤怒,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美利坚军人会将屠刀挥向美利坚的公民。

    今天他们将屠刀砍向洛杉矶人的头上,明天他们就敢将屠刀架在他们圣弗朗西斯科人以及萨克拉门托人的头上。

    谢尔曼在洛杉矶的暴行更加坚定了他们保卫加利福尼亚的决心!

    洛杉矶居民安置区内,这些来到圣弗朗西斯科避难的洛杉矶居民们更是感到无比的悲愤,同时也庆幸自己选择来到了圣弗朗西斯科。

    很快一则不知真假的消息也传到了法兰西斯科,据说洛杉矶镇的镇长邓文舜先生带领洛杉矶人民和这些暴徒抗争,并在小镇中心的教堂同暴徒进行了激烈的战争。

    只是最终他们还是寡不敌众,镇长先生本人也英勇牺牲了。

    洛杉矶的民众向州长罗宾逊和副州长兼加利福尼亚步兵团指挥官梁耀上校请愿,请求州长和指挥官阁下出兵严惩这些暴徒,替死去的洛杉矶民众讨回公道。

    萨克拉门托地区各大淘金公司的领袖们也自发地组成了一支千余人志愿团,表示他们愿意为保卫加利福尼亚的土地和人民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圣弗朗西斯科的民众们也纷纷走上街头向州政府请愿,表示一定要严惩这些暴徒。

    康慨的居民们捐钱捐物,甚至直接要求报名加入加利福尼亚步兵团。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现在要保卫的不仅仅是加利福尼亚的土地和他们的财产,更是在保卫自己和家人生命!

    加利福尼亚州政府的临时办公点和州议会暂时设置在圣弗朗西斯科新城区的广场附近。

    州政府和州议会考虑到未来的长远发展,没有将州首府设置在圣弗朗西斯科这座加利福尼亚第一大城市。

    而是选择萨克拉门托作为州首府,因为萨克拉门托位于加利福尼亚腹地,那里还有广阔的空间等待开发,将州首府设置在萨克拉门托更有利于对内陆的腹地地区进行开发。

    只是萨克拉门托地区的议会大厦、政府办公楼以及州法院尚在建设之中。

    因此州政府和议会、法院目前暂时还是在圣弗朗西斯科办公,和圣弗朗西斯科的市政府、议会、法院共用办公地点。

    圣弗朗西斯科市广场上,星条旗已经被愤怒的民众降下并撕扯的粉碎,这个时代的美利坚人对国家的认同感远没有后世那么高。

    更何况加利福尼亚也只是在两年前才被美利坚吞并,而成为美利坚的一个州,也不过是今年九月份的事情,也才过去仅仅两个月。

    而且在加利福尼亚,美利坚的人口也不占绝对优势,随着华人、墨西哥以及来自世界其它地方淘金者的涌入,正统美利坚人的人口比例还在不断地缩小。

    加利福尼亚的州旗,也可说是加利福尼亚共和国的国旗此时依旧在圣弗朗西斯科市广场上空飘扬。

    只是旗帜被降下来了一些,以示对洛杉矶遇难者的默哀。

    相比美利坚合众国的国旗,现在加利福尼亚人更认同他们的州旗。

    东部财团刚到加利福尼亚的时候就仗着背后有国会和政府给他们撑腰企图霸占他们的土地和黄金。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现在又发生了洛杉矶惨桉这样的惨剧,加利福尼亚人对华府和国会仅存的一丝信任此时也荡然无存。

    “我们热爱和平,但我们从来不畏惧战争。”

    州议会内,作为州参议院院长的梁耀率先发言。

    “要是他们将我们热爱和平当作软弱,那他们就错了。那些暴徒必须为发生在洛杉矶的惨剧负责,并为那些死去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加利福尼亚是属于加利福尼亚人的加利福尼亚,如果国会和政府仍旧不知悔改,依旧肆无忌惮地践踏加利福尼亚州权和加利福尼亚的人的尊严,我们将不惜选择开战,和暴虐的政府战斗到底,直至最后一个加利福尼亚人倒下。”

    权力和财富从来不是靠施舍得来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

    国会和政府会同意在割让出德克萨斯州西北部的土地后给予德克萨斯州1000万美元的补偿并不是他们觉得有愧于德克萨斯州。

    而是德克萨斯州人态度强硬,不惜出兵新墨西哥向国会和联邦政府抗议。

    要是德克萨斯人都是怂包,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要说1000万美元,恐怕德克萨斯州连1000美元的补偿都拿不到。

    德克萨斯人不是好欺负的,加利福尼亚人也不是任由国会和联邦政府拿捏的软柿子。

    虽然现在加利福尼亚连自己的工业都没有,自产的武器也比较落后,但这不是逃避战争的理由。

    要是这一次选择退缩,下一次国会和联邦政府就敢对加利福尼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历史上,加利福尼亚1848年就掀起了淘金浪潮,但在建州之后,加利福尼亚人的生活反而不如建州之前。

    其中的原因还不是东部财阀们把加利福尼亚当成自己的后花园?

    东部的财阀只在乎加利福尼亚的黄金,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加利福尼亚的发展,更不会在乎加利福尼亚的人民是否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直到南北战争爆发之后,联邦忙于内战无暇西顾,加利福尼亚这才慢慢地拿回本就属于加利福尼亚的权利和黄金,慢慢步入正常的发展轨道。

    “开战!”

    “开战!”

    “开战!”

    梁耀完成发言之后,议会内响起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州议员们振臂高呼,请求开战。

    “加利福尼亚人绝不是懦夫!”

    “严惩暴徒!和暴虐的联邦政府抗争到底!”

    “加利福尼亚共和国万岁!”

    毫不意外地,州参议院全票通过了向联邦政府开战的表决。

    梁耀惊叹于这些州议员的胆子居然比他还大。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人的本意其实也不是和联邦政府开战,实际上他们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

    在洛杉矶惨桉之后,他们也担心起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那些暴徒在并不富裕没有黄金洛杉矶那些暴徒都敢大开杀戒,要是到了富裕的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他们会做些什么?

    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梁耀前两个多月刚刚剿灭的布兰登,那伙匪徒就是行伍出身,对加利福尼亚的淘金者威胁比任何其它匪徒都大。

    加利福尼亚人也没有忘记布兰登当初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梁耀的目的也只是守住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并不打算出州作战,只要这些人有作战的决心对于而他而言就足够了。

    他相信只要在本州境内作战,这些人以及他们的私人武装就能为他们所用的。

    加利福尼亚人现在不仅仅是为加利福尼亚而战,也是为他们自己而战。

    “梅森上校的半个团已经在洛杉矶乘船北上,他们两天之后就将抵达圣弗朗西斯科。”

    梁耀刚刚走出议会大厅,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埃尔维斯急忙向梁耀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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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长枪大炮以迎王师

    标题打错了是第一百一十四章!抱歉!标题无法修改......

    刚刚当选加利福尼亚州州长两个月的罗宾逊此时感到非常地沮丧。

    他本想在当选州长之后大展拳脚,造福加利福尼亚人民。

    没想到困难接踵而至,国会和联邦政府越来越没有底线的决策正在将他的信仰一拳拳击碎。

    就连神圣的宪法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还有什么是那些财阀和贵族干不出来的?

    罗宾逊提着公文包走出了议会,来到梁耀身边。

    “议会草草通过向联邦政府开战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罗宾逊叹了一口气,“或许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冲动之下都投了赞成票,我们是不是应该等大家冷静下来之后再进行一次投票。”

    加利福尼亚现在只有近十万的人口,不到合众国的零头,至于工业目前也只有梁耀刚刚从东部迁移到圣弗朗西斯科的几个工矿企业。

    讽刺的是加利福尼亚原本不合理的人口结构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为了加利福尼亚的优势。

    战争对青壮年的需求远比妇女和儿童大,而加利福尼亚的人口基本都是青壮年。

    加利福尼亚虽人口不满十万,如果全部将他们都动员起来,也能够组织起一支人数超过美利坚陆军的武装力量。

    只是实力太过悬殊罗宾逊还是没有信心在这场战争中取胜,或许双方都应该保持冷静,坐下来谈一谈?

    “不是草草通过,这是人民的选择,再进行一次投票我相信还会是一样的结果的。”

    梁耀向埃尔维斯交代了几句后对罗宾逊说道。

    “我们这是顺应加利福尼亚的民意。”

    望着聚集在圣弗朗西斯科市广场的请愿的人群,梁耀觉得加利福尼亚的民心可用。

    再说,这是一场自卫性质的战争,面对看似强大的美利坚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各州的步兵团也不见得愿意来加利福尼亚替政府和国会老爷们卖命。

    至于龙骑兵团和炮兵团?

    先想办法把他们的战马和大炮运到加利福尼亚再说,否则的话他们就算参战也只能作为步兵参战。

    人民,他还需要美利坚的人民站在他这一边,需要利用美利坚民众对加利福尼亚的同情之心向政府和国会施压,迫使联邦政府和国会低头。

    一边在加利福尼亚打硬仗,守住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一边在东部打舆论战,这才是梁耀的打算。

    要是德克萨斯州愿意继续在新墨西哥地区整活,那就再好不过了。

    梁耀叫来了报社会拍照的记者,询问记者是否能将照片印在报纸上。

    南北战争的时候,照片就出现在了报纸上。

    大众也是从这个时候起,通过图像更直接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使得在南北战争后很长一段时间,普通大众对战争非常反感厌恶。

    只是后来,这种照片大家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渐渐地又习惯了。

    《加利福尼亚日报》的专栏记者科林斯怀中抱着一个带皮腔的巨大方形木盒。

    这个木盒就是这个时代的相机,还是梁耀后世玩不起的大画幅相机。

    “加利福尼亚肯定是没有这个技术的,不知道东部的大报社有没有这个技术能力,您是希望将洛杉矶现在惨绝人寰的画面记录下来发表在报纸上?”

    科林斯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宝贝相机说道。

    “将真实的画面呈现在大众眼前带来的那种震撼不是文字可以相提并论的。”梁耀说出了他的想法。

    现在是1850年,努力一下或许可以提前用上南北战争时期的技术。

    “要是实在做不到,就多洗一些照片送给国会的那些老爷们,让他们看看自己做的那些好事。”

    “能不能将照片的画面印制在报纸上我也不清楚,不过您要是愿意做出一些让步的话,可以退而求其次,用版画的方式将画面呈现在报纸上,这个技术比较成熟,绝对可以做的到,就是要制作单独的印版,成本比较高。”

    科林斯眼前一亮,这位老板的眼光总是如此的前卫大胆。

    作为一个新闻人,他非常清楚要是能将照片印制在报纸上将会对这个行业带来多大的影响。

    这是从文字媒介走向真实图像的伟大变革,对于有良知的新闻人来说,真实性就是新闻的生命。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最真实的洛杉矶呈现在公众眼前,钱不是问题。”

    梁耀说出了那句令科林斯非常熟悉的口头禅。

    “明白,老板。”

    科林斯大胆地接下了这一任务。

    没有人清楚现在洛杉矶镇具体是什么情况,那些暴徒到底走了没有。

    不过他愿意为这个大新闻冒险,不仅是为了将真相呈现在东部的大众眼前,更是为了他自己在新闻界的地位和影响力。

    “我跟这位记者先生一起去吧。”

    葛文敲了敲梁耀的房门走了进来。

    作为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他的存在感很低。

    提起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弗里蒙特这位军人出身,脾气火爆,个性鲜明的参议员。

    弗里蒙特回到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圣弗朗西斯科乃至萨克拉门托的市民们都愿意冒雨来到港口迎接弗里蒙特,将弗里蒙特视为加利福尼亚的英雄。

    而葛文除了在组织竞选的时候露了几次脸之外,其它时候更像是一个透明人。

    葛文也想当一会像弗里蒙特那样的英雄。

    “弗里蒙特先生有着杰出的军事才能,他留在加利福尼亚的话能对您有所帮助。”葛文对梁耀说道,“国会也需要有加利福尼亚议员的声音,作为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我有责任在国会为加利福尼亚发声。”

    “葛文先生,我敬您一杯。”

    梁耀走向酒柜,打开一瓶雪莉酒,倒了满满一杯为葛文壮行。

    此时的加利福尼亚沿岸,梅森上校乘坐着从洛杉矶“征用”来的船只向北朝圣弗朗西斯科驶去。

    美利坚有海军,不过美利坚的海军这时候都在东海岸,要是现在国会和总统决定将组织一支舰队调到加利福尼亚的话,这支舰队最快也要到明年三四月份才会出现在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

    “上校阁下,前方就是圣弗朗西斯科!”

    梅森身边的一名中校指着圣弗朗西斯科港口对梅森说道。

    梅森这些陆军的官兵们不习惯乘船。

    而且他们在洛杉矶“征用”的船只都是小船,一路上非常地颠簸,短短几天的航行就已经让他们备受晕船的折磨。

    听说已经到达了加利福尼亚,他们如释重负,心想终于可以靠岸离开这些该死的船了。

    梅森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谢尔曼在洛杉矶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不知道现在圣弗朗西斯科这边是否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

    金山湾的岸防炮台上,梁耀正举着望眼镜望着这群不速之客,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厚礼:所有的岸防炮都已经将炮口对准了这群不速之客。

    “还是大家伙过瘾啊!”

    炮兵出身的萨特兴奋地操纵着巨大的岸防炮,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梅森他们所乘坐的船只说道。

    “这些小渔船扛不了几炮。”

    “那要看你打得准不准了。”梁耀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

    说实话,他有些怀疑前装滑膛炮的准头,只要这些岸防炮能够将梅森上校驱逐出金山湾,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他不指望这些前装滑膛炮能击沉多少艘船只,当然,要是能击沉几艘船,送一些美军下海喂鱼那也是一件美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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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美洲黄金大亨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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