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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小节奏     精真之马txt下载     精真之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四一章 次第令

    素戈路慕虽然仅仅施动单刀。但是左手最大的神秘就是:赫瑟侬拉软沙中强韧训练出来的驭马术。

    也就是说,他的左手中,马匹就是一件巍巍矗在左手中的重戈。

    本来,这就是他沙战中的秘诀。

    但是,面对驾驭地精火马的百音索喇,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时,诺格金樽的马战双矛已经联动素戈路慕,这种立体精密的嵌套,终于锁绊了百音索喇的脚步。

    不过,此刻,状态弥升的百音索喇,飙手如刀。手中挥动的杖杆,正烈性飞飒,浩力奔涌。

    拥有自我瑜伽火的百音索喇,心灵每一个发力状态鼓圆“唵”音的喷薄,对应上左右手灵性与法格——透彻拔志的精致锐意。鏖战的关键点,都足以引动灵魂贲威状态的源动力。

    素戈路慕精佳弯曲的右手腕力,升降振频的刀,很快谐动了熟稔、玲珑、跳荡着规律感的马步。顿时,浑整人马组合姿态,就像浑然腾冲,激战搏杀中、略带神性的古兽。

    虽然,马力不及地精火马。但是,素戈路慕人马谐合力格,惊魂焠炼的灵性张力,仿佛搭风的高辇战车。已经隆隆贲冲出飒意高昂的狂风。

    恰时,诺格金樽双手执矛。挥动中,高滑两道风翼,即时呵护素戈路慕的浑整姿态,畅意奔腾。烈性粹拔,锐力精透。两根翻飞的左右矛,矛尖震动着囫囵之花。

    完美联立中,素戈路慕和诺格金樽瞬间形成的高矗轮廓,方定。

    两人合力一起势,却遭遇到:百音索喇左手灵力同步的的穿凿攻。

    百音索喇单杖带着锥状风,刺入素戈路慕和诺格金樽的嵌套。强意摆动杖杆,顿见刀矛随之抖动不已。

    族宗达昂努见状,不敢稍有迟滞。他目视百音索喇犀利灵敏的左手攻,以心跳感受:双手与素戈路慕刀光一起调频中的瞬间力量。

    执握雕刀,手相灵性已瞬间喷薄而跳了。

    他目视百音索喇,略带沉淀力感。一滞身躯的瞬间,浑身之力顿时复燃新鲜激发状态的弹性跃动。犀利的雕刀逆掣状,如同新锐力感——飒然伫立。

    “光与火,

    缀在刀上的心之髓,

    著太阳尊烈焰。

    狙——

    灵便方寸中,

    那酷肖猾黠的左手咒。

    挫磨那个——

    蛊。”

    族宗达昂努瞬间佐令。刚音升华,萧然飒冲的厉音,如光附著。

    素戈路慕的刀、诺格金樽的双矛,一时贲色明艳,端显轮廓上光亮勾勒的弧勾。

    泰侬丽格忽而敏察族宗达昂努的刀楔令。发现那精短的刚音烈性不够明亮。她忽而调节发力姿态。简刀接纳族宗达昂努刀楔令的尾韵,锐意催奋犀利透澈的尖音,执刀,朝百音索喇完成——一记料峭飞扬的指令:

    “达旺儿玛,

    达旺儿玛,

    刚飒迸发金质音粹,

    新音附令,

    快捷如,

    派遣灵纤刀之——

    简俊。”

    泰侬丽格为了拉伸——力感饱满凝杀状态的威势。右手佐动简刀的瞬间,温婉左手,弯臂打开势,逆后划掠。幻显的高朗姿态,仿佛整个人右手与左手搭配,形态彰显一记射杀状态的高弓。

    打开状态的泰侬丽格完成著令辞。

    百音索喇以杖猎杀中,忽然听见:族宗达昂努的刀楔令。辞令携带暗流状冷饰的辅音丛,虽然不是刀功。但无形立令间,状态瞬间焕发火焰的素戈路慕和诺格金樽,横向飘动的单刀和纵深攒射的双矛,顿时生色明亮,烈性粹拔。

    百音索喇几乎可以听到:紧急发力中,从刀与矛震动中,力感带着腕力控动的响声。

    不甘被嵌套的百音索喇,一看强行突破遭受了厚重阻碍,不禁猛烈拽杖。

    却忽然感到:空气中锐化的尖锋音频。闻之,顿感心惊。因为,那种声音,仿佛搭在满攻状态精弓上的箭。锐杀的透髓感,让心在震惊之极,不禁蹙疼而敛。

    在顶巅对垒的力量中,最轻微的一丝迁变,瞬间就可招致质感变转中的拐点。

    百音索喇施杖中灵跳的左手,略带迟滞的滑动,瞬间显示——难于攀登逾越刀与矛对等施力的界限。身形忽然后仰……

    略带巅翻的陡峭勒马,让百音索喇已经感到——力量遭阻的凝滞和不谐。

    素戈路慕左手控马。升频中,左手暗潜力量以提缰,牵动一匹马律动奔腾着的风雷。

    马力随素戈路慕手劲牵引的势,攀缘高挂的蹄朵,一同变作砸向前方的重锤。不给百音索喇弥留——任何可以变势反转的空白。

    逆势中接近崩塌状的火马,越是濒临危境,更是乾坤造像的奇门。

    被素戈路慕驭马的狂势所激化,火马倾斜如一座崩动的山。

    但是,地精火马本来就是:大地坚硬方寸玲珑粹拔精真的火焰,集齐了野性造化中极端形变的灵感。

    只见扎地的后肢烈性绽放。高耀弹动的后发之力,在身形倾斜的瞬间,斜掠攒射中绝地反弹,不竭地显示出旺势贲力的烈火。

    虽是体态庞大的马匹,但触风膨胀了——看不见的力量之翼。弹射的马步刀风,随着跃动,已经完成灵鸟一样、斜掠翅翼般的那种飞腾。

    是的,烈兽与猛禽从来都是势能相通灵的变力控。最容易在极端致命状,真正惊现绝杀的彪悍个性。

    弹足弓弩,一飙火焰。

    高跃状态,给足了一匹马临空翻变得可能。更何况这是一匹火焰灵骏。

    性灵深潜自我瑜伽火的百音索喇,敏捷驭马。口齿风中,随着一个饱和圆满的祝词“唵!”,断掉刀楔令的追杀风。

    顿时,火马姿态焕然打开。落地时,百音索喇内心晦涩的念头裂如石头一样,从心灵境界豁然消失。他知道:双叠刀楔令中,火马终于破解了绞缠的时空音声。

    触地落稳的火马,身形略带震动余响的颠簸。

    再次频临大地,这个绝境的一瞬间,在百音索经历了盘亘千载的时光流程。

    袤瑟刀马旦听见空间次第强化境界的刀楔令,联韵。意识到:烈性燃火的火马已经载动百音索喇,变成强音中对峙的对头。

    抬起头,看见刀楔令叠频音声中,忽然飞骋中掠空的火马。袤瑟刀马旦知道:这个状态没能在叠令中落辇的灵兽。

    一旦从绝境中起势,想要再行封阻,已经是不可能破掉的局。

    瞬间,袤瑟刀马旦警觉地将手搭在刀把上。她能够感受到:刀楔令中加固刀戈的刚音。也许,素戈路慕、诺格金樽难以制控——这个有着瑜伽火的蛊。

第二四二章 致太阳

    袤瑟刀马旦清楚:拥有瑜伽火的百音索喇,来自于内力自我灵性的力量是强韧的。

    加持了刀楔令的素戈路慕、诺格金樽,依然难以绝对制控这个柔韧与金刚镶嵌法力的杖。何况此刻的百音索喇以形蛊统御了万感不竭的地精火马。

    此刻,太阳光下的皓光,旷朗高风中的皓光。玉色隆泰,弯弹足槌,飒然俊立。虽然,身形饱满,体态光亮。但是力感并没有真正打开。

    素沁芭拉轻轻地挽起胡琴,看着美丽婉柔流动弧光的胡琴,侧过头,微微叹口气,“哎,亲爱的赫拉衍莎姐姐,素沁芭拉忽然明白:接受你的胡琴,其实当初的喜欢,是带有对婉丽音声的承诺的。”

    “嗯,素沁芭拉,为什么会这样说话呢。”袤瑟刀马旦忽然走近素沁芭拉,道。

    “嗯,你是因为在乎你自己手中的刀,才走向我,想要问胡琴:我可以拥有——那匹穿沙马吗?”素沁芭拉略带嘲笑的口气道。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素沁芭拉。我甚至可以立即骑在皓光马背上。”袤瑟刀马旦略显不悦。

    “那,你为什么不呢?”素沁芭拉问道。

    “嗯……”袤瑟刀马旦口齿顿时变得模糊了。

    素沁芭拉看着袤瑟刀马旦摇摇头,低下头去,暗自苦笑,道:“你问我的话,人家我太难以回答。为了平等感,我也问了你一句话。不好回答了吧。袤瑟。”

    素沁芭拉看见袤瑟刀马旦犯难了,这才勉强露出一丝儿微笑。

    她看着袤瑟刀马旦,忽然又用狡黠的小拇指尖,勾过耳鬓缭绕的发丝。

    素沁芭拉走近袤瑟刀马旦。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一忽儿就放逐了心中积淀的忧郁,“好啦好啦,用一万个感觉猜一个感觉,会累死人的。”素沁芭拉说罢,叹口气,“哎呀,人家我嘛,和达旺儿玛城里的小公主,说得不妙了……”

    袤瑟刀马旦不禁苦笑了,“真的吗?那肯定是她的错了呢……”

    素沁芭拉听着袤瑟刀马旦到达临界点的话,快要变味了,赶紧抢了话头,“因为形蛊中的皓光穿沙马是人家胡琴破的劫。简直就是守护它的主人了。这是你最后那句话问我的理由。”

    素沁芭拉看见袤瑟刀马旦红了脸颊,就知道一语中的,不禁继续道:“……再说,一个武志,向来打探一匹生动的马,目的只为一把刀。不过,你想要从我这儿知道的最大秘密是:只有胡琴知道它现在是不是可以驾驭的铁骑,所以,你才会关心我给胡琴说的话,是不是?”

    袤瑟刀马旦蹙了一下身躯,仿佛被素沁芭拉的话儿吓到了,“达旺儿玛城的神仆,你一定会帮达昂瑟侬人找到——阿克索侬河源头的第一滴水的。”

    “嘻嘻嘻!”素沁芭拉忽然开心地笑出声音来,她看着袤瑟刀马旦因为有求于自己,百般委屈求全似的、说话的样子,擦擦欣喜的笑泪。

    “哎,达旺儿玛城的守护灵,看看吧,欲望把人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到现在你还没能看见吗?”素沁芭拉苦笑一下,看着袤瑟刀马旦,这才郑重道:“袤瑟,达旺儿玛城的记事石柱上说:‘誓言不深的一颗心,载不动宏愿道路上的业力障。’我想,可怜的素沁芭拉就是了……”

    素沁芭拉说罢这句话,含忧的目光缓缓俯低,眼睑变得绯红了。

    袤瑟刀马旦知道:此刻的素沁芭拉是有堵心的事。

    她忽儿抓紧素沁芭拉的手,“素沁芭拉哦,我早就意识到,一颗掩饰起来的心,笑到最后的那一滴眼泪,才是最疼的。快点说罢,可怜的素沁芭拉,我会帮到你的……”

    素沁芭拉忽然看向泰侬丽格,“唯有她以刀楔令勒令素沁芭拉的业力障,才能焕活真正一匹奔竞于原初状态的穿沙马。”

    素沁芭拉说罢,忽然痛恸地看着站在光芒里的皓光。

    “就是它!”

    “难道皓光穿沙马真的……被蛊辞伤到了……”袤瑟刀马旦小心地道。其实,当她看见皓光穿沙马僵立的模样,一颗心就嘭嘭跳疼了。

    袤瑟刀马旦清楚:精通音声的素沁芭拉,一定比自己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过:有关皓光穿沙马其中的原委。才与素沁芭拉极力搭话的。

    “为什么要这么样呢?素沁芭拉。你越说我越发迷糊了。”袤瑟刀马旦紧急地道。

    “因为最深的誓言,能够承载业力苦行劫的全部。我可以凭此,把皓光穿沙马的业力控——挪走。我要刀楔令立令我的誓。因为:自我发誓,仅仅是万感之一。不是令。”

    袤瑟刀马旦登时震惊莫名。她怔怔的目光看着素沁芭拉,突然没有了话说。

    “你刚才说过会帮到我的哦。袤瑟刀马旦。”素沁芭拉看着袤瑟刀马旦,“你是一个不敢承诺的人吗?”素沁芭拉忽然拉住袤瑟刀马旦,剧烈地摇晃着袤瑟的肩膀,“再迟疑一点儿的话……”

    素沁芭拉骤地垂落脑袋,焦切的眼泪簌簌地滴落沙土里。

    袤瑟刀马旦忽然转过身去,双手合十,看向天空中明亮的太阳,道:“达昂瑟侬万能的庇护尊哦,你是知机灵音、从旷古最深渊走来的原始尊。达昂瑟侬的记事石柱说:太阳光是最明亮的,法却是威严冷厉的黑色做装饰的。请你赐予袤瑟刀马旦帮助素沁芭拉的勇气……”

    袤瑟刀马旦祈祷完毕,轻轻呵着素沁芭拉的手,“袤瑟刀马旦不会变更——许诺你的话了,素沁芭拉。”

    顿时,两人相拥而泣……

    忽然,站在两人身后的泰侬丽格,冷冷地看着素沁芭拉,问道:“你忘记了达旺儿玛城雕花石柱上的一句话,素沁芭拉。那就是:随便发誓的话,是不可以相信的。除了那句话仅仅代表一时的感觉之外,它还执著意愿,变改了太阳尊法则的规程。”

    素沁芭拉忽然转过脸颊,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记事石柱还说:真挚的一颗心,光不可蚀,力量足以刻镂金刚。而且,达昂瑟侬的正法刀楔令出自太阳尊,祈祷启示光,难道会是错的吗?”

    泰侬丽格终于叹息一口气。痛苦地看着天光,点点头,“我已经肆意躲避业力障,发过忏愿了……”泰侬丽格致意太阳光,道。

    素沁芭拉和袤瑟刀马旦也伴随泰侬丽格,一同致意。

第二四三章 控音锚

    “素沁芭拉,我不敢再遮挡刀楔令的真实辞了。愿作为忏悔,我答应为你的誓——立令。”泰侬丽格道。

    “谨受令。达旺儿玛城的公主殿下!”素沁芭拉赶忙垂手,向泰侬丽格深深致意。

    袤瑟刀马旦看着素沁芭拉,心掠一丝悲悯。

    “小灯盏哦……”袤瑟刀马旦这样说话的时候,忽然将手搭在刀把上。她精致有型的目光看着大地,道:“达昂瑟侬的大地哦,我知道:素沁芭拉渴望拯救皓光穿沙马的一颗心。但愿我可以帮到她。”

    素沁芭拉眼睛忽儿眨巴眨巴,欣喜地转头,看向皓光穿沙马,吟:

    “皓光,

    因为你载过泰侬丽格,

    因为你载过袤瑟刀马旦……

    那些曾经的过往,

    记起了……

    也属于人家我——

    素沁芭拉命运里,

    生动的一部分哦……

    所以,

    我感到:

    自己骑你穿越过风暴……”

    袤瑟刀马旦登时低泣道:“素沁芭拉喔,消失的事,就像永恒消逝、找不回来的青春。我把自己都忘记了,你却记着,我可怜的素沁芭拉哦……”

    袤瑟刀马旦看着欣喜的素沁芭拉,心里更难过。

    哦,光芒中的素沁芭拉,幽幽,淡淡的芳华容颜。素著没有任何雕琢的、纯粹的脸颊弧弯,流露了岁月美妙得——可以飘起来的、稚真的瞬间微笑状……

    泰侬丽格抿紧嘴巴,缓缓低头。她拿起雕刀,既是释放业力障,也是拯救皓光马。

    威厉与慈悲,使她挽刀的手既是冰雪,也是火焰。

    泰侬丽格看着皓光穿沙马,那种美丽的僵硬感,仿佛一个凝固了的岁月。

    原来,生命状态中的许多疼痛,根本不是目光所能看见的。

    只有在泰侬丽格拿起简刀的瞬间,共鸣了一颗心灵的直觉,才可以察觉:那些在时空中,万感贲盛的丰隆与无极。

    但是,此刻,最重浊的刀力,才可以遣移业障。泰侬丽格以刀势带动异常重载的风。施令雕泥曰:

    “蟒风鞭——

    力棱骨突,

    形蛊受痛的马兽。

    胡琴,

    蓬勃灵魂,

    却被鞭笞疼之无形,

    锁困。

    掰力的刀哦,

    碎那锁,

    将疼归于——

    因由的业力琴声。”

    泰侬丽格凝立着。一飒飚刀,料峭风掣的过程。微勾刀裁,截落疼痛,反溯中指向胡琴。

    顿时,皓光马匹身上,如同时光倒流。那些反转了时间次序的鞭笞瞬间光,仿佛是从皓光穿沙马形廓,不断带着犀利反转的调频,化成变力攻击胡琴的武器。

    当然,在素沁芭拉看来,所有攻击指向胡琴,就是攻击她自己的一颗心。因为胡琴是她的挚爱。

    皮鞭的空间里,曾经发生过的鞭笞,就是经历。含满疼痛的经历,就是最完整的承载了。

    素沁芭拉忽然明白:原来,百音索喇狂掣皮鞭,抽击皓光马。就是出于极端憎恶——自己胡琴所加持空间里,被形蛊控制的、看不见的马匹。

    所以,素沁芭拉才是百音索喇真正恼火的目的。

    这也正是,泰侬丽格刀楔令,私著庇护素沁芭拉,而避开业力控的真正原因。

    顿时,空气里,狂猛如浪的鞭笞,啪啪震响。

    袤瑟刀马旦愤怒执刀。但她遵从泰侬丽格刀楔令的严酷与精真。不敢肆意挡驾。

    素沁芭拉柔软的姿态,随着灵敏持琴的瞬间,舒尔拔志。生动持琴的左手,刚性悬空。右手莲扣指精致悬空,姿态彰显烈性勾勒。

    “素沁芭拉,你的承忍,我以刀——护……”袤瑟刀马旦忽而忌讳,好不担心地喊道。手执刀,随时敏于解困。

    素沁芭拉立即回首,道:“对垒状态中,唯有自己相拼的力绽,才会达到有形触力的极端,将力量感受完整。而真正承载业力的就是一颗心。”

    袤瑟听罢,顿时点点头。她知道:一个精致有型的理由,一个精准的质点,就是支离破碎掉逆力的理由。遂又掂掂手中的刀,颔首示意着,敛了刀。

    随着泰侬丽格施加的刀楔令,一根根法相皮鞭纷然袭来。

    一霎时,素沁芭拉灵动指勾一经贲动,顿时,指绽从琴弦模糊的弹跳,惊崩而闪。白光,飒风。灵音奔腾不息。

    法相昭著的光与风,音声化形,佐之成绽放的力箭。

    素沁芭拉激烈施动法相胡琴音的瞬间,柔软姿态迁动中,踏上琴音步骤。

    她拢着胡琴,随渐现酣畅的完美姿态,音声律令即时呈现……

    一步有如一载,岁月春秋,光华弥满厚重有力的音声风涛。

    泰侬丽格施罢刀楔令,忽而沉默。她完全清楚:精通瑜伽火的百音索喇,鞭笞中,嵌有雷阵的一记暴雷。但施令完毕的她,只能守着宁谧,保守法秘。

    忽然,随着皮鞭音声法相,空间滚雷声起。

    意象高卓,风锐精密。豁然雷厉的飒烈风形,突然再次贲临。

    素沁芭拉惊见:周折乍动的鞭影,忽然飙出一个震动颠簸的块垒。音声滚雷似乎从天而降。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附著屈折电刺的暴雷。

    “素沁芭拉,小心……”袤瑟刀马旦忽然喊起来。她知道:那是穿梭的雷,也是穿梭的光。

    素沁芭拉闻声见形。精通婉丽胡琴的她,忽然屈折手勾,化柔成刚。玲珑叱咤的手,仿佛屈折纤弯的金钩。

    指绽奔腾。

    如此纤小的手,瞬间在胡琴上完成一匹驰马般的奔腾。

    她刚才目睹了皓光穿沙马与地精火马同频共振的穿沙势。那些带着天风、刚飒冰雪锋棱与飘柔火篆柔韧弧勾,使素沁芭拉金钩怒吒的霹雳,一吒中,同时完成两个风格卓异的修饰。

    只见奔雷了刚烈琴之辅音的烈形手勾,刚直有形的飞骋中,忽然促生——手形倾覆状旋转中的半弧式飞掠。仿佛绝境中带有强攻的手雷,完成一个技巧性的抛锚。牢牢牵死——

    空间里,鞭影中奔动而出的惊雷。

    这,就是来自于胡琴音声,带着纤小伶俐之冲,完成蓄势弧挑后的控音飞锚,划弧般施展着。——对于雷的捕捉。

    胡琴惊变弦丝的奔动与颤鸣,斜上飞掣攒杀般的辅音丛。仰上散射状的锥风,伴之。

    胡琴音声形显背景光中的衬饰,那种以声捏拿风形、幻显状的锚状轮廓,袭向空间乍动鞭影中的雷音块垒。

    因为强攻施力。烈性促音的素沁芭拉,身形完成柔弱锐化成的最后一丝刚性,飞吒的右手突然指向雷音块垒……

    好像本能完成飞音丛的指令。手形如铩。

    她的身形不堪冲前撑力,略带倾斜。渴于对垒攻击,使她头势超前弯曲。仿佛身躯形成的一把弓……

    俯低状怒视高骋的右手,怼着雷音块垒,用情味驱动——满含贲动冲刺的愤怒。

第二四四章 “陌生”的牵手

    弯曲身形弓,贲力最后跃迁过胡琴弦丝的手锚,射向附著光的雷音块垒。

    “吒——”琴音响处,仿佛身形弓射出一记飒烈的箭。

    附带破擦音丛的手形,一袭锚形幻状轮廓,顿时完整包绕式,嵌套了雷音块垒的风形轮廓。

    精密佐控的拿捏,仿佛摘落了时空蔽日的一颗流星。精准位移上的猎掳,已经让素沁芭拉感到:同频传递在手感上的脉动。

    袤瑟刀马旦紧紧叩得心口发疼的左手,终于缓缓松开……阖目中,渐趋柔化的肢体,从极度紧蹙的瞬间,一点点打开来,自我蓦然默语,“素沁芭拉……喔……”

    然而,泰侬丽格却忽儿痛苦着。敏感地侧转身躯,那种看似轻纤的飘,带着凝重迟滞的僵化。不堪隐忍地侧转了身躯。

    因为精密施动刀楔令的过程中,凝重搬迁法相物态。她已经发觉:施加在皓光穿沙马身上音蛊的雷和形蛊的光。

    雷音块垒虽然已经破掉,但是,附著于雷音块垒的光,才是形蛊中,万感穿梭灵魂的刀。

    素沁芭拉虽然以胡琴音声控音的锚,驾驭了雷音块垒。但是,附著雷音的形蛊光,却飒然如一把把无形的锋刃。照射,就是刺心的疼痛。疼及一颗心,让素沁芭拉顿时感到——浑身战栗。

    啊,意念里,达旺儿玛城迂回曲折的廊道,纯泥彩一块块凸凹的垛。一根根廊柱上锲刻的泥雕辞令。每年时令中,火红石榴花橙红火焰般的记忆……

    总有侬泰格尔妈妈咪呀带着清芬般散逸的微笑,身后,叶韵一样流动如韵脚的泰侬丽旖,芳辞一样生动地变成美饰的叠韵辞。

    还有挂满吉祥葫芦的桑葚树。新鲜叶片绽放在旷风中、满树如太阳点燃了无数的绿光……

    这些生动芬芳的图案,随着那些光照的刺心疼痛,渐渐消失。

    每一道光照的瞬间疼感,伴随着每一个清晰消失的岁月光华……簌簌水流一样,远去着消逝。

    让素沁芭拉也惊诧于那些感觉、意念、精神、灵魂……在心灵宇宙里的流逝……

    内在的流失,让那些外在感官上的疼痛,与内在加饰的痛苦相重叠,变成异常恐怖的极端。

    生命通透的身躯,万感,顿时变得触风生疼。那种极端不可代换的失望,只是指定着一个方向的生命河流。感觉到满河流淌的全部,就是枯涸的感受。

    所有记忆中的生动:纯泥彩的城墙,旺春的达玛花、廊道彩柱、鲜艳走动的人……

    随着一飒飒光芒,渐渐消失……形格畸变、轮廓婉柔,既而形化柔水状,义无反顾地流向一望无际的远方。

    哦,带着完整的疼觉,那些不断流逝的记忆中、光亮最美好的画面,每一个黯淡下去的形状,仿佛痛苦消失着的自己。

    在素沁芭拉的眼里,顿时,整个世界都在疼痛与绝望中渐渐消逝,就像眼前晦暗得只有一个方向的河流。

    素沁芭拉用带疼感的手,搔着耳鬓,撩过烦扰的发丝,深深地叹口气。

    她想要努力地记起过去,可是忽然间什么也不记得了。每一个有形的存在。都是疼的,痛的。看不见,却在可怖的感觉世界里存在着形状,深深硌着了自己。

    当她看到那些流淌的河流,渐渐干涸着。伴着疼痛变成沙土的一部分。惊颤一下。

    素沁芭拉痛苦地摇晃着脑袋。她似乎猛地看到最后记忆中,那些突然流逝的快乐身影: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风光地骑着奔腾的穿沙马,驰骋在广袤的沙域里。侬泰格尔妈妈咪呀端雅地检数神龛的泥雕板块,婆娑纤手抚过楔字,给泰侬丽旖辨析古老记事的因由……

    她忽然痛恸地驱开双臂,唤着“泰侬丽格”、“袤瑟”、“侬泰格尔妈妈咪呀”……

    虽然,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就在她的面前。可是,素沁芭拉忽然感受不到——那些新鲜的存在。

    “素沁芭拉!我就是袤瑟啊。泰侬丽格就站在你和我的面前。你……难道没有看见吗……”袤瑟刀马旦看着被光所刺,跌落大地,微微颤栗的素沁芭拉,不禁痛苦地牵紧素沁芭拉冷冽抖动的手。

    她顿时意识到:伶俐敏感的素沁芭拉,虽然运用控音锚——征服了雷音块垒。但是,却被雷音附带的光,变成形蛊法器禁锢中的生命。

    这是多么可怖的发生哦。想想看,忽然连曾经发生的过往,再也难于复记,这是多么惊心触魂的事。

    哦,丰屯的生命经历,是多么深邃而美好的珍藏啊。那些新鲜妙泰的存在感,密集的过往,潜在于生命看不见的深处。才使所见所感变得亲切而美好。在丰隆背景中变作立体生命的逼真的存在感。

    可是,当生命中那些深屯在记忆中的感觉消失后,在百音索喇形蛊中,那些消失的,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记忆消失了,生命该是那样的苍白无力。那种真实丢失,无形无物可触的痛苦。就是达昂瑟侬的人们说的:一把佩刀只有丢失了,一颗心才会感到真正的恐惧。

    袤瑟刀马旦瞬间感受到:百音索喇形蛊的可怖。她似乎瞬间从可怜僵立的皓光穿沙马身上,感受到那些随形蛊罹难的过程。

    袤瑟刀马旦怒起,她掣动飞扬的刀,逆光而劈。却发现烈性的刀,于光毫无关碍。

    “那种定向目的的形之蛊,是你和我无法破解的咒。袤瑟。”泰侬丽格看着袤瑟,道。

    素沁芭拉痛苦不堪地支撑着大地。随着垂头,红褐色泼落的头发,几乎埋没了她的脸颊。随风波动的头发,仿佛略带倾斜、流淌着的河流。

    她发木地看着将手伸过来泰侬丽格,矜持着,强调道:“达昂瑟侬人不能空置了——有礼貌人伸过来的手。”

    素沁芭拉说完话。忽然痛苦地流下眼泪,“我知道,当我将自己知道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它就会消失……所以……”

    素沁芭拉说着,怯怯地将手抻向“陌生”的泰侬丽格。

    泰侬丽格牵起素沁芭拉的手,看着木然发愣的素沁芭拉,泣泪不止,“可怜的素沁芭拉哦,这就是你要泰侬丽格立的令……”

    两个“陌生”的人将手牵在一起……

第二四五章 触令

    素沁芭拉带着陌生的矜持,牵手泰侬丽格时,侧头看向一旁。

    忽然,素沁芭拉感受到:自己惶恐颤栗的身形,因为抓紧一个确定有形的存在格,身心万感中的疼,忽然有了完整的承载。

    那种光芒一样闪烁流动的疼痛知觉,似乎瞬间停滞在各自确定的地方,笃定。正缓缓消失——那种不确定惶惑与惊恐形成的漩涡。

    “泰侬丽格……公主……”素沁芭拉忽然新鲜地眨巴眨巴眼睛,生动闪动的目光,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素沁芭拉,可爱的小灯盏。”泰侬丽格双目还是那样清新透亮,喜嬗光感又变得擅于跃迁。

    “我忽然间就感受到了法令和大地。”素沁芭拉敏感地道:“那种执意粹亮的锋棱和方正有形的豁落,让我在有形的紧蹙中,感受到无上的力量感了。”

    “绷紧了弦,才能弹出明净、洪亮的声音。”一旁的袤瑟刀马旦急忙递话,道。

    原来,形蛊和有形正法,明显的区别就是:形蛊虽然具备了有限,但是同时包含了无限。但是有限和无限这两者都不是绝对的。因为同时兼备,所以,很容易游弋,而变成不够纯粹的千万种奇门。

    而正法,出自辉煌光明的太阳尊。

    拥有武志手段的袤瑟刀马旦,并没有真正看出其中的嬗变之迹。但是,她已经感受到了素沁芭拉——渐渐地摆脱着形蛊的禁锢。

    但是,完整经历形蛊的素沁芭拉,已经察觉到:内在痛苦投影在心灵境界、各种精致细微的格式。

    而这个清晰的迁变,也正是素沁芭拉牵手泰侬丽格、诸感觉比对瞬间,才发现这个其中的原因。

    素沁芭拉随着泰侬丽格的拽力,挣扎着、抵对着那些空间里依然没有消失的光芒。刀子一样穿凿在身上——逼仄自己屈从于感觉的那些痛苦。

    是的,她已经清楚感受到:身形随万感隐约变化的疼痛和恐惧,随着牵手泰侬丽格的此刻,她才忽然间意识到——

    浑整受痛的自己,正在被有形的力量支撑,渐渐站立。

    身心完整的痛苦,从有形的动作、以及内在深沉自我宇宙的一颗心灵,生命已经变成——无尽痛苦经历的一件工具了。

    素沁芭拉低头,看着脚下光灿灿明亮的金沙,惊醒似的惊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随晦暗痛苦的河流流逝。而是以有形的站立,矗着。脚下是无限金沙流离的大地。

    远处,欢朗流淌的阿克索侬河,在阳光照耀下,明亮地散发着蜿蜒、绵亘着的蓝波。黄亮纯泥彩镶嵌着蓝,仿佛出自心灵散发出来一道悠长的呼唤……

    高高的达旺儿玛城,以锋棱突兀的耸峙,强烈支撑着大漠的骨鲠,变成强化一切景致的参照系,形成多么真切可靠的背景风哦。

    刚才,一瞬间丢失的、岁月美妙的记忆,渐渐幻现了无限生机——

    那些新鲜地在纯泥彩的城楼廊道、山墙旁、开遍达玛花儿的走道,错落跳动的三个彩色人儿。又在用不羁言辞穿凿:记事石柱、廊柱、宫殿、小小神龛……或刻镂的箴言,或泥雕固化的刀楔令辞,或启示灵符……

    侬泰格尔妈妈咪呀,用细签拨亮金色烛台上的烛光。身著青色风披,走进城墙上狭长的风里,手形勾住飘练似的风披边缘,呼唤身后的泰侬丽旖,开始布陈新的一天里,宫廷繁密的琐事……

    石榴树发散绿光的新叶,被明亮的光照耀。猝热的旺盛,快要一瞬间从簇紧的密叶里,开放火焰般的红花。

    那种星辰一样,鲜艳得让人目眩的花,唤醒着记忆中时令翻变的有形过往。这样美妙的花儿和那攀墙的达玛花相照应,即便未曾发生,也会在此刻,超前呼唤即将盛装旺相的岁月了。

    人气丰隆的大驿土旁,白发苍苍、心思缜密的没牙老太太……正完成古老规矩形成的扮装,摇摇晃晃走向美丽的宫殿,去上香了。

    还有瑟素里河和已经可以撑船摆渡的乌度嚓,伴随着阿克索侬河,正一道儿将明净的光足,迈向远方……

    哦,那些淹没进晦暗河流的风光,再次浮现。即便是幻觉,但是在疼痛的生命感受,比眼前真实的风沙境,更加逼真,逼真到一颗心簌簌抖动了。

    素沁芭拉松开泰侬丽格的手,忽然绽开柔弱荡漾的臂膀,朝向达旺儿玛城的方向,跌跌绊绊着道:“达昂瑟侬的达旺儿玛,守护神哦,我是可怜的素沁芭拉啊,别……责打你手掌里呵着的、你的孩子了……”

    素沁芭拉泪流满面,“素沁芭拉……丢掉了这些记忆。没有这些……一切都会一瞬间变成比黑厉死神更加恐怖的……感觉……别,别把我推进晦暗恐怖的河……”

    泰侬丽格痛楚地听着,想要抓紧素沁芭拉。可是,素沁芭拉极力推脱开泰侬丽格,“公主啊,别抓紧我从晦暗河流……疼痛伸向你的手。那很容易把你拖进河流……素沁芭拉只有看着你的笑颜,感觉才可以感受到……复活的勇气和力量……别碰着我……你能答应我吗?泰侬丽格……”

    泰侬丽格抻向素沁芭拉的右手,缓缓垂落着,左手遮掩紧了双目,明亮的指缝里,滑落着止不住的泪滴,“素沁芭拉……我……答应你了哦……”

    袤瑟刀马旦眼睁睁看着——从疼痛中灵醒的素沁芭拉。她知道:此刻,万般柔弱的素沁芭拉,一颗极度脆碎、敏感的心,已经不堪承受纤微之载。所以,只能默默看着眼前痛苦迷离的发生……她无声地滚落着眼泪,清冽冽的,一颗又一颗……

    挂在胸前的精致胡琴,微微触碰着素沁芭拉的心跳。

    素沁芭拉忽然警觉似的。她左手控琴,疼痛的右手带着挛颤,悬于胡琴久滞的弦线上。

    她左手控琴,仿佛美丽光芒里的泰侬丽格——小心翼翼地将采撷的阿克侬河的新泥,握在手中那样……

    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受了:阳光照耀到身上的温馨。柔软、温绵、泥腥里含着的、果味的香甜。

    素沁芭拉跃然的右手,在琴面上投落下手形的光影。仿佛弯曲调转了一把略带旋转、跳跃的刀那样,显示了动感中,犀利俊俏的一个把握。

    是的,一颗心,真挚的感受随着原始的动作“流动”了,感觉瞬间也就随之发生了心灵境界的迁徙……

第二四六章 马首龙摆

    素沁芭拉跳动右手手勾。就像泰侬丽格一飒右手挽动的雕刀。

    她淋漓兜手,用极致呵保直觉的最后一缕清晰感,极力完成并订正——凝滞着、快要跃动不起来的判断。

    皓光穿沙马开始挣扎着起跳。颠荡的前足,交叉弹动腕关节,发出轻微振响的“叭叭”声。不经意间已经透漏着——溅射力道、直锐奔步的烈性。

    随后,那种雄沉遒结的榴颗铁蹄,飒然踩踏大地。溅起的沙尘,已经渲染四蹄屯势积聚的奔雷之音。

    皓光冰雪般光滑的锦绣身躯,形绽带着风声,已经散发出烈火般抖鬃的野性。俊朗身形稍微感知万化迁变,便触风而动,调谐身形状态潜在力量的冲动。

    野性透显的风格画面,贲色渐渐活现。

    敏于灵性直觉的皓光穿沙马,俊拔姿态经历一番调沛后,突兀的眼睛,灵动地看着素沁芭拉那婉柔化钢、一飒倔强的手勾风。突然,跃起前蹄……

    素沁芭拉极致紧蹙身形。

    那种凝重佐力的执着感,似乎就是只为完成——一个心灵渴望中的某个响频,在用整个身心宇宙,来修饰指尖一个微小的振频。

    其实,泰侬丽格已经看出:素沁芭拉带有佐杀感的右手指勾,就是一个玲珑刀相。

    临摹法令的手感,因为满含极致的敬畏心,激奋奔腾的,简直就是一颗心攒力奔竞的狂风。

    泰侬丽格已经感受到了:素沁芭拉极致敕令状态中,竭尽生命万感疼痛、凝结的心力之粹,生成定局的目的令。这,不正是自己简刀催生刀楔令的局吗?

    是的,没有一颗万感极点状态、闪烁生命法性光的——心,勒令的刀,势必落进无穷性灵奇门的陷阱。从而,让一颗出刀的祭心,中道折俎。

    袤瑟刀马旦忽然敏感地看向泰侬丽格。

    能够敏察刀楔令的她,瞬间从素沁芭拉撩动的姿态中,预感到:自己心灵感觉上,已经飞过一铩状、射杀的令。

    袤瑟刀马旦知道:素沁芭拉这个令一旦佐动,出自原始乐器衍生的临摹音,因为非常接近法性本意的初衷。必将显化出刀楔令的轮廓。

    形,用无可以完整包容。但是,形与形一旦立令不同,相互遭遇就是毁灭攻。

    在素沁芭拉承载的业力障中,此刻的胡琴音,不光是音声之空,也是一把立令之刀。以法令之形对垒形蛊之形。

    恰时,素沁芭拉弹拨胡琴的音声,同样具有着无限和有限的两种特质。

    而且,此时的素沁芭拉,一颗心已经拥有——完整澈亮、通透的法性光。

    皓光穿沙马触风间,野性高拔着姿态。虽然浑整力格不显欢飒,拘于僵硬的块垒。但是,崩力时,不竭强化烈性的本能。即便形格僵硬,依然是野化状态、恐怖的怒兽。

    重浊僵硬的动作,仿佛拖带着笨大的辎重。绽力状态的肌肉和肢节濒临极限,几欲崩摧。令人目视而心惊。

    就在皓光强烈摇摆头颅,拔起陡峭的姿态,攀弯前蹄时,素沁芭拉勒令如刀般的右手,已经惊鸟一样掠向胡琴。

    狭长的风,手形飒烈俯冲的弧勾,精微把握力感的指跳……让伶俐弹拨在胡琴上的指绽,带动身躯紧蹙中浑整佐力的形变。

    “嘣……”

    随着一声波漪无竭的弦颤。声波抛弧的尾韵,似乎带着有形的方向感,飞向皓光。

    顿时,惊闻胡琴音声的皓光穿沙马,马首龙摆,浩鬃飙燃了炽烈的火焰一般。

    皓光拔力状态,虽不曾奔腾,却已经飞扬滚涛般壮势的风声。

    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震惊中面面相觑。较力过穿沙马的她们知晓:这就是一匹野生穿沙马的初状态。

    只是,素沁芭拉焕生光华的一颗心,已经灵性感受到:皓光穿沙马身上凝固的形状块垒,依然存在。

    借助音声力量,她也觉察到:施加在皓光身上的形蛊块垒。达昂瑟侬的泥雕板块说:法令可以看见,就已经被亲证。

    但是,这显然不是拯救。

    随着素沁芭拉那一音勾起。整个时空似乎在她的心里,也变得松动起来。其实,那是因为,自己已经能够受到:形蛊的轮廓。

    能够被看见形状,就已经被乾坤意象所勾勒。从而变成一个平常存在的个体,失去神秘潜在的无限力量。

    但是,素沁芭拉知道:自己手令催生的胡琴音声中,精密贲生的射杀状态和感受,还是缺少笃定的形格锋棱,没有让一尊令——铿锵而立。

    这也是自己极力触发一声琴音,却并未真正破解开形蛊的原因。

    是的,她还没有听到:形蛊破解时,那种溃碎的破裂声。她只有感受简白直觉带来的“回答”,才会相信可怕的形蛊被消毁的过程和形状。

    素沁芭拉正这样想着,只见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一同谨心地看着她。

    泰侬丽格走近素沁芭拉,道:“素沁芭拉啊,你的胡琴令,只是被动地感受到形蛊的存在,并没有洞悉——百音索喇当时以形——控制皓光的一颗机变心。”

    袤瑟刀马旦点点头,“还有呢……素沁芭拉,婉丽胡琴此时就是一把立令的刀。在古老的传说中,音声之法,才是走进自我学宇宙、心灵瑜伽火的工具。”

    素沁芭拉聆听着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的叮嘱,敏捷地点点头。

    从刚才那一声弦颤音,素沁芭拉感觉到:那个右手佐令发力的瞬间,浑身紧蹙了——外在形廓和内在万感集结的疼痛。随着手指迸射的琴音,已经在烈性凝炼时,反而激化出一音之刀,射杀出法令的锐气。显示了警化之威。

    此时,生命状态中,内外交集的万感,不再是素沁芭拉忌讳的目的。

    相反,这些蓬勃隆盛的性灵万感,就是自己丰屯地蹙结在指尖的妙光。

    这些妙光,最渺小瞬间的闪烁,都会是迁化精真情味的法器。很容易催发出——精敏辨识形格块垒的灵感刀。

    是的,刚才,素沁芭拉只是在乎佐音立令的手段,未能顾及到生命万感变迁的立体境。

    这,也使她忽然间意识到:那一刻,自己忽怠的境,不正是发现动态变局中、机巧的背景风?

    素沁芭拉感受着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的叮咛。一颗灵动的心里,已经权衡着对于亲证形蛊的完整把握。

    她忽儿抚摸过精致的胡琴,仿佛呼唤灵性沉睡中的法器。

第二四七章 破蛊

    不远处,统御达昂瑟侬铁骑的族宗达昂努,联动素戈路慕和诺格金樽,虽然牢牢牵绊着百音索喇。但是,百音索喇姿态欢飒。力感超前、把控攻防的连贯身手,让他的每一个动态,都是光滑无碍的毗连结。

    而此时的匕贡和海弓,踪影也无。

    素沁芭拉看向傲然矗立在火马背上的百音索喇,心志陡然变得激烈。

    是的,刚刚经历的业障,让她已经知晓了——形蛊以疼痛带来的恐怖。

    素沁芭拉顿时感到淤积的愤怒,震颤到了自己的一颗心。

    但是,她很快进入自己的状态。

    看着渐渐尝试着打开姿态、又渐渐活现过来的皓光穿沙马。素沁芭拉就像灵性捕捉空间里敏光的新禾。

    素沁芭拉焦切地走动起来了。动感状态中的她,右手迎光,搓磨着指尖。身心感受到的那些自外而内,穿透生命时,每一个依然痛苦不堪的感受。寻找适于自己手刀翩飞的瞬间感。

    可是,生命中,许多情况的发生,总是不堪想象的。素沁芭拉越是忌讳地躲避百音索喇。一颗心反而变得更加顾忌和敏感。很容易让自己灵性一瞬间变得极端。

    是的,她必须面临仇罹,形成对确定目标的立令过程。

    素沁芭拉似乎忽然明白:自己刚才单纯凭借——想象中,对于形蛊的憎恶,复活皓光的精锐勇力。并不是对于形蛊确物标识那样,有目标地完成立令。

    这才是刚才佐动胡琴,难以透彻佐令的真正原因了。

    是的,尽管泰侬丽格和袤瑟刀马旦叮嘱自己那么多。而且自己也感悟到诸多思觉。但是,就在此刻,自己执意逃避百音索喇,为皓光立定刀楔令时,才忽然发现:自己不敢直面恐惧的一颗心。

    是的,百音索喇就是形蛊之源。素沁芭拉顿时感到:自己真正立令的切口。

    素沁芭拉凝立着。看着百音索喇时,因为愤怒,右手烈性绽形的屈折手勾,瞬间让她感觉到浑身剧烈振抖起来。

    那些通透身心的内外之痛,带着灵性敏觉的方向感,右手指尖已经疼而跳。这让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立令的直锐感。

    是的,刚才胡琴迸射的力感,不够极致深邃的地方,正在于此。

    她以为自己把胡琴令未能粹极的原因找遍了。然而,此刻才真正发现——心灵目光一直未能看见的焦点——百音索喇。

    素沁芭拉左手把稳胡琴,手指顺溜飞翔在弦线柔韧的河流上。右手带着立令的烈火手勾,迅速挑动一个直锐的辅音。

    一个奔动的“吒!”。

    生飒冷厉的直锐尖音。仿佛已经振动了手感中的每一个感觉。让素沁芭拉忽然感到:每一个疼痛,都是完成飞箭射杀的主频。

    心胸压抑不顺流的浩气,已经彻底崩碎——奔腾了烈性的怒火。

    素沁芭拉完成崩动吒音的时刻,忽然,发现透彻的音丛,已经击穿了目标。

    完彻淋漓手勾,右手仿佛嵌杀一把看不见的刀,素沁芭拉莲指叩心,曰:

    “达旺儿玛城,

    玲珑音声仆者的纤手刀。

    是胡琴的令。

    空灵音,

    法格形。

    极点穿凿。

    万痛,

    万马

    万刀。

    精真确指,

    时空攻击点的主频。

    彻杀——

    形蛊。”

    在胡琴令中,素沁芭拉忽然发现:胡琴因为音声生令,已经化令生法,变成形。同时,素沁芭拉已经感到原朴质感的泥雕“土”。

    只是泰侬丽格的泥雕土,攥在左手里。而素沁芭拉立令的泥雕“土”,却在心里。

    是的,素沁芭拉曾经牵手泰侬丽格时,感到的正是有形法令和大地。那就是瞬间感觉中,撑力自己有形站立的根本因由。

    百音索喇的形蛊之形,怎么可能抵抗过大地浩大的有形方寸呢?这正是素沁芭拉从泰侬丽格感受到了——自己有形站立的生动。这也正是素沁芭拉从形蛊中,发生过质变的瞬间感。

    因为最后笃真的确定辞,素沁芭拉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于胡琴令真实有形的“回答”。

    顿时,皓光穿沙马触音生奋,它以攀越的耸峙,骤然矗起来。激昂的马首高翘起来,撼然完成了一声迸发烈性的啸鸣。

    淋漓释放力感的皓光,再次完成高耀腾奋举止的瞬间,忽然崩塌般重坠……

    身躯降落时,颠动的四肢剧烈震动。四蹄厚重砸地的重夯声,从地上弹起隆隆厚重的风烟和沙尘。

    素沁芭拉忽然看见:空气中,厚重块垒从浩光穿沙马身上,豁落卸掉,仿佛摔碎的精铁重戈。

    当素沁芭拉这样看时空发生崩碎的形状时,终于看到形格嵌套的形蛊。

    就在皓光穿沙马摆脱重载,再次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皓光穿沙马已经再次完成——一个野性弹跳的生动。

    “终于摆脱形蛊了,皓光……”就在素沁芭拉如此惊叹时,却见一具庞大的嵌套,仿佛从时空降落。牢固地紧箍皓光时,素沁芭拉一颗依然在状态的心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百音索喇形蛊法相中、第二次发生、猝不可见的形——终极致命的法咒。

    原来,最后机变的形显,才是时空真正嵌箍马匹的套。而第一个可见的嵌套,仅是蛊的一部分。

    素沁芭拉淋漓手勾再次崩动烈性的音声时,早就在右手指点预置的万感,随着最后五指全部拨动胡琴弦丝的那一刻,迸射开来的音丛,仿佛风一样变得有形存在。无形射杀的万音令,瞬间击碎了空间的最后形显的铁箍法相了。

    素沁芭拉不禁为之震动。是的,第一个形是蛊,为第二次真正毁灭的致命攻做了掩饰。

    彻底解脱的皓光穿沙马完全奔腾起来了。那种放浪的不羁蹄槌,欢腾地砸击大地,从久滞的形蛊中彻底释放承载的负荷。

    眼前发生的,不就是当初为皓光穿沙马施加的形蛊吗?这种可怕的嵌套,原来有内在的性灵的蛊辞和外在时空看不见的布陈。

    一直鏖战中的百音索喇,蓦地感到身躯震动。警觉回折的目光,正好撞上——素沁芭拉愤怒而毫不遮挡的眼神。

    素沁芭拉似乎早等待——百音索喇回视的目光了。

    只见,一直伺机驾驭皓光穿沙马的袤瑟刀马旦,随着玲珑完美的跃动,已经矗在皓光马背上。

    她挽动手中的刀,飒地迎住百音索喇的目光一振动,显化着威厉的警示。

    当着面,素沁芭拉以胡琴令破掉——加持在皓光身上的形蛊。那种深邃透彻的解密和破咒,已经刺疼了——百音索喇的一颗临战心。

第二四八章 喜嬗感

    经历业障,所有发生在身心上的疼痛感,虽然像空无的风。但是,在灵与肉上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些过程中、消弭不掉的隐痕。

    感觉并非空无,一经发生,其实已经变作有形状的记忆。而记忆是永远的,也是有形的。

    素沁芭拉看罢——野性焕然的皓光。突然垂首,撒下一波儿欣慰激动的眼泪,道:“喜嬗饱满的力量属于你的时候,跃动吧!别带上负重的判断哦,皓光。”

    素沁芭拉说完祝慰的话,看向泰侬丽格,“谢谢你,泰侬丽格公主。你的出现,就是耀目的光。达昂瑟侬的泥雕曰:光芒,就是法的启示。素沁芭拉,被你唤作小灯盏!那是你快乐的手亲自点燃的。因为刚才的令,请你接受仆的致意。”

    素沁芭拉温柔躬身,表达了一番致意。

    泰侬丽格在光下,轻盈走向素沁芭拉,身廓染著淡黄色的光晕。柔手挽刀,敛于右手腕下,微带喜悦的脚步,仿佛跳跃的两枚篝火。

    她替素沁芭拉拂去泪滴,“又在为你,又在毁坏。素沁芭拉你会憎恨我吗?”

    “一颗充满千孔百疮、矛盾心灵纠结的判断词,是出自沉默中、灵魂苦难的徘徊。素沁芭拉懂你的委屈……”素沁芭拉微笑道。

    “嗯。”泰侬丽格点点头,侧身时,簌簌滚落一扑扑的泪滴。

    是的,她用肯定的答复语气,就是在欣慰地赞许:素沁芭拉将达昂瑟侬的情味说到了极美。

    此时,大漠并没有如此平静。长线条的风弧,柔韧地携带沙尘,抛扬起那些鏖战状态的铁骑风烟。

    袤瑟刀马旦轻巧地摩挲精致、干练的两只手。频动的眸子浮闪锐意。身形翩然掠后,佐马拔力一个料峭的身形力弓,冲向铁骑较量的战场。

    族宗达昂努此时的刀楔令虽然出于静态,但是,以笃定的压轴,依然就是生杀定位状态中的主频。

    素戈路慕、诺格金樽在不断形变状态中、形成的调整攻,此时此刻已经变作百音索喇熟透的工具。

    素戈路慕和诺格金樽,虽然很容易辨识百音索喇形变的法相手段,但是却破不开那手中执握的杖。

    袤瑟刀马旦已经看出持久攻中的轮回。不禁轻轻地摇摇头,她能够感受得到:拥有自我瑜伽火的百音索喇,其实就是驾驭一个完整浑炼的心灵在战斗。

    没有快过心灵的刀。没有快过感觉的判断。

    灵性战比刀戈战其实要焦灼的多。那些念头瞬间切换成质感的刀,其实也就是在变念之间。

    那种自我性灵宇宙的光,静态修炼是完美无缺的吉祥物。一旦付诸刀感,那就是瞬间生杀的魔具。百音索喇瑜伽火的可怖就在于此。

    这,也正是三宗难以制控百音索喇的所在了。

    带着达昂瑟侬语言个性的刀楔令,谐柔多姿的赫瑟侬拉的婉丽音声,还有将刀楔令直接付诸质化的精工造。足以穿凿尽乾坤方寸的、大漠铁骑的精锐。此刻,对于浑炼成一的百音索喇,显然不能构成——终极状态制约的手段。

    袤瑟刀马旦身形一旦驾驭皓光,共感谐振的心灵和手感,在动态变化中形成灵敏搭配的整体,潜意识里敏锐发力的姿态,每一次形绽,迅速就能达到极致。

    所以,袤瑟刀马旦的刀攻,不可能存在一次多余的轨迹。

    泰侬丽格能够感受得出:唯有这种犀利玲珑的跳频刀,才能够精敏捕获——时空异状变化的信息。

    当她有了这样的感觉时,不禁侧目和素沁芭拉相互对望一眼,点点头。

    “音声破蛊,你的胡琴令已经杀伐掉他一半的锐气。而真正对付那根统御形格力量的杖,还是离不开质感强硬的刀。”泰侬丽格道。

    “但是,那根杖,胡琴说:就是极致的形。”素沁芭拉即时提醒道。

    “没错。但是,百音索喇的一颗瑜伽心,刀楔令说:是不够纯粹的有,和不够纯粹的,形成的循环波。”

    “但是,正是介乎于有与无之间,他的力量制造了无尽的奇门。这一点,胡琴知晓。”素沁芭拉说着,叹口气,“而且,他那大地杖,此刻驾驭的就是地精火马的势。这就非常棘手了……”

    ……

    此时的达旺儿玛城上,迎风卓立的侬泰格尔妈妈咪呀,一手勾住风披的后摆。跳动欢朗的一手风,拢起蓬勃渲染着火焰感的一簇簇达玛花儿,“长吧,可爱的小生动……力量从来都不是可以匿着的。它只有表现了,才叫鲜艳的活着。泥雕辞令里的喜,在光芒照耀得最旺的一朵花上,才可能感受的到——带有灵魂解释的那种无限感。”

    “亲爱的妈妈咪呀,我怎么忽然间就想到了——泰侬丽格正携带两个精美的铃铛,一溜风儿似的跑过山墙……”泰侬丽旖小心地道。

    她知道:自己声音再大点儿,这些灵性的话儿,瞬间就很容易变成玩笑,失去原味和本真的。

    “纯粹的动感美,能够招徕吉光瑞气。因为,那种饱和状态的完美感,能如此然,可不是没有原因的事情呢。”

    “祝祷要恭谨,表白要温柔。可爱的孩子,这些样子你都做到了呢。”侬泰格尔妈妈咪呀道。

    “妈妈咪呀,这些灵兆都与风传的讯息有关。一个境界,一个生命。我祝福:自己能够在这样的美丽城楼上,聆听着你说的每一句话。”

    “亲爱的孩子,你想留住:与妈妈咪呀珍贵相处的每一寸光阴和空间。有一颗这样的心就是了不起呢。因为,难得的珍惜,不正携带了敬意吗?敬畏,是属于神灵的表情。”

    “只要没有执住,生命就不会阻挡每一寸最新鲜的风。这是泥雕辞令中精致的诗歌。据说,那是古老火神喜欢过的一句话。妈妈咪呀,敢于带着启示的口吻,像你那样美好地说话。哎,泰侬丽旖感到逾礼了呢……”

    听到泰侬丽旖的这句话,侬泰格尔妈妈咪呀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看看天空光芒盛著的太阳,蹲下身,将泰侬丽旖的手,呵在手中,“我用心问过每一个泥雕。都说:你刚才说的话,出自替妈妈咪呀分担思索的纯心,是金子光芒做的。后面那一句,是你出于谦卑。孩子,妈妈咪呀爱你!”

第二四九章 大地杖

    百音索喇因为经受过袤瑟刀马旦的背袭。其实,一颗心对于袤瑟刀马旦带有恐惧感。

    而且,目光所见,瞬间对袤瑟刀马旦生出忿心。

    本来,他是要杖杀那匹——他带不动的皓光穿沙马的。但是,因为三宗牢牢牵缠了手脚,所以终究没成。

    就在刚才,百音索喇感受到——身后皓光穿沙马形蛊被素沁芭拉破掉的瞬间,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施压皓光形蛊的法相手段,被胡琴令破解。

    袤瑟刀马旦因为完整感受了形蛊的凶厉,所以,心中深深知晓:百音索喇形蛊的威力与机变。

    出自瑜伽火,法门衍生丰隆的法相手段。其实,已经让袤瑟刀马旦更加渴望——征讨之。

    风,相对于一匹灵兆马的修饰。就像助燃了殿堂高祷金烛的火。

    皓光马旺相生发力量感的筋节肌肉,形成凝练结实的块垒。随着奔竞,突突突地震颤了光色闪烁的锦绣身躯。簇结力感的重蹄,散发着钝击的暴躁与抡击的风轮。

    力量已经舒展,玲珑嬗变仿佛叱咤于云雾里,显隐不拘的龙。每个调节中的攻击,一吒的定格,更是精美有形的图腾。

    袤瑟刀马旦随着皓光穿沙马飞拔的动态,震动中变成马背上起伏的波涛。身形姿态被皓光带动中冲竞的气势,随刀已撩动了火焰。

    袤瑟刀马旦右手握着长刀,不再滞后百音索喇火马的皓光,烈火般的姿态,此刻与地精火马形成“匹配”中的敌人。

    共骋奔腾,飒意如风。烈性奔竞时,互施威厉。

    袤瑟刀马旦主动挥刀,带着飞旋增势的腕力,调动刀相灵风。让每一个精洽到位的袭击,变作屈折密叠在流光中的铁钩。形廓一经掠过百音索喇,就显示了毫不拘谨的猎取。仿佛敏于犀利摘取——这个镶嵌在空间的强韧多变的怒兽。

    精密维系手感,不错失一次、贲力显化手段的袤瑟刀马旦,知道:自己的手刀一旦显露出破绽,擅于瑜伽性灵光感一样跃变的百音索喇,就是反向逆杀而至的致命攻。

    被围攻中的百音索喇,依然是欢弹跳变于时空的灵动戈。

    袤瑟刀马旦能够明显感觉出来:那种有形杖击力量,滑动,飒划辅音群响的一簇簇音丛,锋利风廓略带卷边的翘刃,就像猛禽激烈扑食时,翼张姿态,形成外廓黑厉上翘的飞边。那种高强度驾驭力量杖的攻击,带有生飒穿透的锋利感。威严显相,带有施令。

    袤瑟刀马旦终于意识到:持杖的百音索喇难以瞬间被征服的凶腥与强悍。

    是的,左手控灵动的喜,以接近无限感的变迁,就是性灵密宗的感觉控,而不是具备判断、迟滞的意念控。

    一种戈,不能被诸多手段瞬间操控和挫败。就是因为,被动状态中的戈,其实就是状态卓尔不俗的高功。承力状态中,根本不曾丢失——一颗心灵的精密规格。

    三宗嵌结,已经是刀楔令统御的极点。在袤瑟刀马旦的眼里,这并不是统御整个畸变无形战局中的主攻。

    百音索喇除了一匹地精火马,更有这个不太借助境界的瑜伽杖。在自我显化身手,近距离攻击中的袤瑟刀马旦看来:持杖的百音索喇就是一个精密、看不透的自宇宙。

    袤瑟刀马旦唯一知晓:潜在百音索喇姿绽中的两个极点。虽然不够纯粹。但那种不纯粹,不是袤瑟刀马旦自己以刀感之,而是借助泰侬丽格刀楔令感受过的。

    显然,袤瑟刀马旦没有逾越那种潜在百音索喇力量戈上,一颗心灵表达的长度。但是,来自精神灵感、信心、勇气……这些内在潜量,却在无限拔焠——身心拓张中的浩浩之力。

    所以,在此时泰侬丽格的眼里,袤瑟刀马旦不具备形绽的极致力量。不能等长拉伸与百音索喇匹敌的锋锐刀。但是,一颗法心的意识,却可以凭借刀楔令,表达出威慑力的极限感。

    是的,哪怕这仅仅是个略带空洞的感觉,依然就是内在心灵的武器。这,就是心之境。

    看着袤瑟刀马旦嵌住百音索喇的气势,联立攻成形,泰侬丽格终于舒口气。她缓缓垂首,十指嵌进长发,仿佛收拢白色花瓣的、小小簇结成骨朵的莲。

    不经意间,落翔姿势,放松状态时,舒缓放大紧张灵感中的她,忽然感受到了来自一颗心的震动。那种本能感验中、敏于察觉法性的一颗心,告诉她:空间里,一种法正在呈现锋利的轮廓。

    泰侬丽格猛地翘首……

    只见百音索喇手形瞬间牵动火马鬃,斜上递增式冲腾。拔高姿态的瞬间,人马组合,仿佛大地崎岖凸兀的铁弓一样。

    高飙姿态的百音索喇,不再是浑炼躯形成的、光链中的闭环。而是形格轮廓贲现的有形戈。

    那种略带暗光雕饰色泽的方寸山,仿佛大地铁硬呈现的料峭之石。生猛烈性的线条,雕色森寒,光泽铁色。

    泰侬丽格顿时震惊。她忽然记起——侬泰格尔妈妈咪呀说过:大地是不可阻的。人吃地一世,地吞人一口。恐怖的警戒辞突然间浮现在脑海。那种况味带来的黑暗和尖锐,仿佛一刀刀切割着——完好美泰的时空。让心上的疼痛,都足以变成零落状,当当当……仿佛碎颗粒的质物那样,一粒粒地掉落到了地上。

    “大地法!”泰侬丽格忽然大声喊道。紧急中的她,是在提示鏖战中的达昂瑟侬的铁骑。

    袤瑟刀马旦敏于识令知法的一颗心,本来对于百音索喇的显化,已有预感。随着泰侬丽格的提示,心里笃定了:自己对于百音索喇的有形判断。

    哪怕出自泰侬丽格的声音唤动的这三个字。在袤瑟刀马旦的心里,那就是:达昂瑟侬民俗中,口口传法的指令一样,一经出现,就是自己同步驾驭的刀楔令。

    只是此刻的令是空白的……

    袤瑟刀马旦正在犹豫的片刻,百音索喇已经带着俯瞰的姿态,斜掣而下。

    他左手虽然持杖在前,但是玲珑挽动的右手,却是带有犀利穿凿的主控。右手膂力仿佛昂扬的高弓,饱和屈弯形成的张力控,已经激发了奔腾的力量狂涛。

    那种显化的法相,袤瑟刀马旦完全可以凭借直觉感受得到。想象中,百音索喇的大地杖,带着冷酷装帧了白风的修饰,正飒意冲向族宗达昂努。

第二五〇章 短刀控

    “启令,

    开——

    密叠压实的宝馕。

    达旺儿玛城精致俊阁的、

    小小神龛,

    曰:

    达昂瑟侬的太阳尊在上,

    大地法在下。

    愿:

    精铁大地的形质,

    被握令于——

    太阳尊刚勇的辞。”

    敏于感觉火的泰侬丽格即兴起韵,行令。

    追步百音索喇法杖风声的刀楔令,因为敏于修饰感觉火,灵性闪烁的意念已快如一道新光。正带着旨意,猎掳——暴烈不敛的杖之狂风。

    百音索喇本来就是自我性灵控制中的瑜伽火。他感受宏阔大地的境界,早就受惊于:达昂瑟侬铁骑队列中,添置的一力——袤瑟刀马旦。

    对于战斗力成型的达昂瑟侬铁骑,百音索喇不大具有怯懦感。

    不过,倒是这些新生力量,不经意显化的个性,以极端造化的顶巅状态,造化着不可预知的利器,让百音索喇感到特别棘心。

    百音索喇深知:这些略带顽劣,不墨守万化形格陈旧判断的修饰辞。能时新,又时新,时时新。已经给他制造了太多的、措手不及的困惑。

    所以,闻令色惮的他,难以掩饰一颗心——对于这些色泽光艳的、小小姿态的忌讳和愤怒。

    袤瑟刀马旦早就看见:心思被自己牵绊的百音索喇,仇罹的目光,就是两盏愤怒点燃的灯。

    百音索喇眼睛余光,倾斜透露的杀机,要比他正视前方高能三宗的更加冷厉。

    所以,袤瑟刀马旦的冲刀势,并不敢——带着拉伸的惯性,执著于长线攻。她必须牢牢地抓中百音索喇的机变之心才成。

    是的,她只有像令一样,表达出对于刀楔令启示的握控,才能尽情绽示一把刀的威严感。

    生命在极端状态时,能够想到的,就已经是预置在身心上的潜能了。

    袤瑟刀马旦侧目,看向泰侬丽格。潇洒挽动一个翩然飞舞的刀花,算是对泰侬丽格刀楔令——呼应了一个有型回答辞。

    触令间,一把刀在心灵正生出风雷。同时,蹁跹姿态的她,已经是触令腾冲的惊戾之鸟。纤小、愤怒,如一枚尖锐的芒刺。

    百音索喇涌动大地法力的杖,虽然被素戈路慕的刀截路。但是振频中不竭余颤的涟漪,却让素戈路慕的刀被逼受动而动荡。

    诺格金樽一看素戈路慕难以在百音索喇的杖袭中定稳格局,立时搅动两把索瑟长矛,次第射杀百音索喇。

    虽然两人没有及时获取——来自族宗达昂努的任何启示。但是,在联立战斗的境界中,族宗达昂努依然就是主事三宗战局的支撑点。

    其实,族宗达昂努在感受百音索喇大地杖袭来的瞬间,已清晰地察觉到:动态状态中的百音索喇暴烈出功的煞气,显然没有刚才持久联攻的时刻更显强势。

    因为那种推杀法力的振频波,略带迟滞感。所以,族宗达昂努并没有即时动用刀楔令。

    百音索喇推杖攻击前方……突然,攻势随健旺的弹性势能,猛烈反勾。

    只见地精火马随势盘旋一个湍急的火轮风,逆回。扇弧形风廓中,动态高涨的风,烈焰一样高飘起来。百音索喇贲威中,执杖反转。仿佛拉满风的帆船,涡旋时,袭至袤瑟刀马旦。

    “这些零碎的小枝叶,就是羁绊手脚的石头。百音尊,快以大地杖磕碎她!”忽然,匕贡从不远处的沙丘后,骑马闪烁而出,对百音索喇大声道。似乎急于走脱,却又有所牵系。

    袤瑟刀马旦手刀中,早就有了超前——灵敏制约自我手脚的警惕心。

    而且,她一直驱动皓光,保持动态夯力般能量不息的冲击力,在跃迁的角度上不断奔腾,增益势能。

    所以,百音索喇翻腾杖杆逆杀时,驭令精准奔腾的皓光马匹,不断跳步,保持了袤瑟刀马旦长线动能的浩力不竭。

    忽地,袤瑟刀马旦右手进攻的长刀,飒划锯齿白光,猛地削向那根杖杆。

    刀、杖相磕。

    袤瑟感到刀刃磕着的,并非浑炼的杖杆。而是一个坚硬的风廓护体。

    暴烈的杖,依然保持着原初不变更的袭击姿态。

    杖如杵,法相自控而饱和。动频刚烈,形变如震。

    随动,蟒风缠绕。仿佛搅浑了一个乾坤。那样厚重的发力,须臾摇晃了整个时空一样。

    皓光穿沙马本是嗜好风沙雷厉的野生者。粗粝驯化成形的姿态,外形看是一匹马,但是烈性撒狂的个性锋刃,却嗜好风暴和狂沙。

    此时,皓光马触风,长旺的烈鬃狂焰,随风已经点燃了——浑整姿态浩然奔腾的气势。

    顿时,袤瑟刀马旦被痛磨的杖风,完全催醒了手脚灵感的神经。欢嬗于逆力拔志的人与马,精粹如狂风的雕刻。历历清冽到通透发疼的生动,彻底焕活了——生掳大地杖的威力。

    皓光颠荡着奔腾,肢节飞拔出形格的直与勾。境界崎岖,形状玄巧。姿态造化不拘一格,如控万象。

    素戈路慕、诺格金樽完全深懂:百音索喇大地杖的威猛。他们就是杖之所控中、持久陷进惯性窠臼的风涛,难能高矗起立威的法,才被拖进持续苦斗不止的境界的。

    难于料到的是:沾足了生飒火风的袤瑟刀马旦,却是嗜风的暴躁戈。惊闻煞风,更著清鲜与生动。状态生猛,造势昂然。姿态在战斗中,带着斜飙的修饰黑风。

    那种从黑煞黯淡风,鲜艳夺目、以挺拔状生出来的美丽,纯粹的色泽感,如美丽耀人的花朵。

    此时,袤瑟刀马旦执刀对峙状,惊艳饰于威仪。小小的精致,从微见著,焕然衍射出灵性光彩的动态。

    杖欲烈,刀欲猛。交戈重重,响声若鼓。

    百音索喇感到:自己攒杀状态中的大地杖,其实就是笃定形格万化的工具。法性包括了生命业力的各种因缘。足以伸达灵魂,具备形状质确的镶嵌感。

    然而,嗜好野性烈态的皓光,更无畏苦难赘,似乎已经不觉自己就是——一匹只可能擅于奔腾的马匹。

    皓光暴躁夯力,不竭奔驰。让袤瑟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小人儿对于野马的装饰品。

    百音索喇一杖之击,本来就是力透块垒、破碎形格。没料到,袤瑟刀马旦驾驭皓光,依然触风,直锐奔腾而至。

    袤瑟刀马旦看似娇小,但刀势凌烈,威仪不凋。精魂与身心同频拔萃,令百音索喇不由惊愕。

    借助皓光穿沙马冲步之勇,袤瑟刀马旦的长刀抵住大地杖。

    “杖之令,指意大地。刀楔令,承接太阳尊。法在时空,唯有一理可以贯通。我懂你的孽!”袤瑟刀马旦说罢,身形力绽。定稳攻击姿态的同时,调校左手。

    手形翩转的瞬间,形成隐秘的半绽。飒!左手冲腾,抬腕之际,翻出一把解腕尖刀。逼仄百音索喇而刺。

    尽管百音索喇知晓袤瑟刀马旦的长短刀。但是,那把伴随长刀的短刀,刀势招招变形、变频……姿态万迁,参差不齐。

    百音索喇骤然侧仰,避开短刀。他不敢再行——催奋大地杖的法力。急忙勒住了地精火马冲前的势。

第二五一章 粘著情味

    姿态敏捷的地精火马,轻盈翩转。回撤力量时,婉变自然,不显亢奋。

    曾经一直重浊压抑于地底,久经盘亘的地精火马。一旦显现大地上,姿态上可以任由性灵变迁,自由放大无拘形变的界限。所以紧急状态,依旧欢飒。

    百音索喇避开袤瑟刀马旦短刀贴身杀戮的锋芒。因为身轻若火不显重量,紧急态,被百音索喇制控。回辙状,就像猛然返飞倒挂的金钩。

    错开袤瑟刀马旦,百音索喇在回撤时,顿时变得激烈。以灵感左手,加持法性森严的右手控。翻转中,毫不避讳地挥杖,镶嵌在素戈路慕、诺格金樽精敏的攻击中。

    熟稔应对三宗的他,一旦落辇达昂瑟侬的铁骑丛,更加生猛。承受逆力法性的地精火马,更加燃旺姿态。触逆,暴起。将进攻时的大地法杖变成执意拓拔锐意的攻击。

    虽然,百音索喇打不开袤瑟刀马旦的界限,但是驾驭火马,逆力强攻三宗,瞬间变得异常刚猛。

    素戈路慕、诺格金樽因为刚才经历了一个力量的缓冲,随着百音索喇逆回杀,刀与矛已经变作主动攻击,不给百音索喇的反攻留有余地。

    却见,瞬间激怒的百音索喇,发攻。金钩似的的火马,仿佛被百音索喇飞甩而出的重戈。

    “咔!”

    火马猛烈地镶嵌在素戈路慕、诺格金樽的刀与矛的禁锢之围中。结实嵌套时,几乎可以感受到形质紧密穿插的力量。

    却见,此时的大地杖猛力贯入刀与杖的嵌套。强烈的惯性,使百音索喇执杖嵌紧刀与矛,并且带动了素戈路慕、诺格金樽一同颠簸着振动。

    剧烈颠动,激起大地隆隆升腾的沙尘风烟。让三人盘紧化一,变成共振于大地上的巨辇。

    百音索喇气势毫无颓然。刚烈凝练的姿态,熟稔佐力的手脚,也丝毫不显被动和惊恐。手感方寸依然凝沉、没有凌乱。

    百音索喇左手握紧杖杆,控法的右手却凸显筋节锋棱。

    族宗达昂努一见百音索喇和素戈路慕、诺格金樽嵌固凝结,翻飞右手雕刀,立施刀楔令——

    “精识刀,

    精工双矛,

    大漠金沙守护的图腾。

    情味卓尔的太阳尊哦,

    愿加助正宗,

    砥砺——

    生死弥结不化的块垒,

    鉴,

    刀与矛中不羁的——

    蛊。”

    族宗达昂努化生达昂瑟侬语法中的刚音,立令成法。

    随着确凿启令的口齿风声,素戈路慕、诺格金樽闻令而激奋。

    只见刀与矛贲色耀目,明亮光泽瞬间修饰着三把铁戈。但是那不是光华明艳的点燃,而是司仪般冷酷的装帧。

    色泽,是大漠崇尚神性痕迹存在感表达中的一部分,颜色不仅可以区别冷暖,也有灵感与法性之别。而且,这一阙令,族宗达昂努附著了情味的解词。就是让音声造化染著生命挚爱的况味,这样,色泽就不显淡薄。

    情味令,足以唤动生命态,修饰——极端境界的无尽感觉和情欲。复现原始生命状态饱满丰富的力量。这种力量,已经牵著深邃意识中的灵魂感。

    袤瑟刀马旦辨得出来:此时立令的族宗达昂努,不仅能够察清法中万感的质别,而且可以用原初生命状态、朴素的一颗心,表达情味流动在心灵宇宙中的河流。

    为了校正自己施令的错觉,在自己一颗心里,他附著了严谨的祈祷辞,“光华照人的太阳尊哦,请不吝赐教愚笨的立令者——达昂瑟侬的达昂努吧。最深邃的情味,会不会是法性光雕琢生命的极致状态呢?我祈求你明志。因为,一个道理落定了,一颗真实的心,就相当于真正皈依了永恒的生命哦。”

    久攻不下百音索喇,已经狂猛地摇晃了族宗达昂努的一颗心。

    这时,泰侬丽格听着空间里的刀楔令,默默垂下脑袋。也在默默祈祷——太阳尊给予达昂瑟侬族的启示。

    她能够从刀楔令的语气中,辨鉴出:族宗达昂努朴素凝重的一颗心。

    已往的族宗达昂努立令的一颗心,生令的灵感来自于:古纪泥雕太阳尊祭祀的祝辞,即启示。还有族俗礼节规范的司仪,即传承。因此,他从来没有动诸生命万劫粘连的情味。

    直到遭遇拥有自我瑜伽火的百音索喇,持久艰难的心灵盘亘中,生成泥雕的刀楔令,依然难以瞬间制服——眼前这个心性灵变不拘的对手时,不免伤损了一颗心立令的信心和勇气。

    这,正是刀楔令立令时的大忌。泥雕曰:一颗迟疑的心,信与惑参半,往往比显现的苦难更加可悲。因为,那时,信心很轻易就会变成——没有信仰可以皈依的修饰语。让生命沉陷进无休止的困局。

    泰侬丽格心中不禁黯淡生悲。虽然,烈性音声的刀楔令没有可以穿凿的疑窦。但是,刀楔令中,“情味”一词的出现,已经在泰侬丽格心上带上了闪烁光。

    她似乎听到:族宗达昂努被百音索喇绞缠,一颗被痛苦缠绕的心,隐约发疼。

    是的,在达昂瑟侬的司仪礼中,最小的疑窦,足以衍生出无穷巨大的魔。

    这些警示的格言,达昂瑟侬的人们几乎都知晓。

    “达旺儿玛城的守护神哦,请呵护这颗达昂瑟侬人神圣的心灵吧。折磨他,同样就是在撕扯泰侬丽格的一颗心啊。”泰侬丽格小心得一颗心都快要簌簌发颤了。

    她十指绽开,又两手小心地叉在一起,紧紧贴在胸口。嘭嘭的心跳,顿时变得异常清晰而令人痛苦。“嗯,毕竟……毕竟……那就是我……亲爱的父王哦……光明的太阳尊……”

    素沁芭拉见状,急忙走近泰侬丽格。可是,忽儿刹步。因为她压根儿不知道:此时泰侬丽格忧郁的原因,以及怎样劝慰泰侬丽格了。

    “哎,侍奉达旺儿玛公主的仆,心灵侍奉也是仆役的一部分。这一点,我感到自己做的一点儿都不够好……”素沁芭拉这样想着,狠狠地敲疼自己的脑袋。

    当她垂落姿态时,双手触碰到胸前挂的胡琴,“嗯,达昂瑟侬的不悦,其实,用赫瑟侬拉婉丽的修辞最好……”这样想着,素沁芭拉忽然将脑袋抬起来,略带欣然,轻轻自语:“可亲的赫拉衍莎姐姐,素沁芭拉应该说的没有错吧……”

第二五二章 破碎时空

    此时的地精火马,弹动的四蹄,仿佛欢腾擂动的响槌,敲响了风沙大地的鼓。隆隆腾起风烟的沙尘,衬着蹄风法相生成的滚雷。

    百音索喇的手杖就像牢牢地嵌在大地上。坚固的镶嵌,就是为了猛烈的拔动和裂解。这正是手杖毁灭式的特征。

    显然,素格路慕早就意识到阻尼百音索喇的危险。但是,一旦放浪手杖,那种贯通杀,袭击的就是族宗达昂努的刀楔令。而这一点,正是素戈路慕最大的忌讳。

    灵感已有察觉——素戈路慕出刀的力感。刀相传递的“心思”,诺格金樽很懂。

    次第穿插的长矛攻,就像浩瀚力量聚势发飙而起的两把标枪。精准完成附著刀的定点攻。

    袤瑟刀马旦并没有助刀添力。

    因为,自百音索喇从——曾经拔杖震动大地、畸变乾坤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了那种裂解大地的毁灭力。

    袤瑟刀马旦知道:自己一旦搭力三宗,必将把自己变成镶嵌力量——所形成“大地”的一部分。那不正是在促生百音索喇拔杖的威力吗?

    显然,袤瑟刀马旦辨得出:三宗嵌杖,这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作法了。

    素沁芭拉看了看百音索喇,将温柔细小的手指头,迎向阳光,精致地搓磨一下,那是预热手感。

    她看了泰侬丽格一眼,“泥雕曰:对于敌人,最小的情味战,很容易激发最大怒火的战车……”

    “你既然知晓这句话,就应该拢紧安稳的手脚。”泰侬丽格道。

    泰侬丽格说罢,敏感地看了一眼素沁芭拉,又忌讳地道:“我是说,你那琴声很容易激怒恶魔……他会生忿的。”

    “没错,泰侬丽格。但是,你要谨记:一个拥有瑜伽火的生命,如果拥有两颗愤怒的心,那是不堪设想的事呢。这儿的两颗代表泛指。想想看,他竟然敢和宇宙为敌吗?”素沁芭拉眨眨眼,将发瀑泼落身后,两手握持好胡琴。

    泰侬丽格沉思片刻,“嗯,素沁芭拉,我只是提示你要小心些……”

    “嗯。”素沁芭拉点点头。在阳光的照耀下,褐红的头发变得鲜艳而明亮,仿佛盛放的紫藤萝。

    百音索喇以杖绞缠住素戈路慕、诺格金樽。杖再次统御了单刀和双矛。

    百音索喇双目赤红,凝视阻路的素戈路慕、诺格金樽,膂力猛地一沉,压得素戈路慕、诺格金樽一同剧烈抖动一下。仿佛两人是被沉重摇曳的工具。

    就在杖杆嵌紧刀矛,再施威慑下压的时刻,素沁芭拉一个喜嬗火跃的勾手,撩动胡琴。

    原以为,素沁芭拉会催动金属质感的铁音。却料,那是温馨宜人的柔声。

    无限欢悦的小型弹步式走动,显示着春风荡漾中,青春花枝摇曳般的生机力。柔谐的、绵长的……迎迓光芒的希望,散发热力,融雪般消蚀着——百音索喇轮廓、冷酷冰雕色的锋利线条……

    那种玲珑小步的动感,欢悦走动中弹颤的琴声,完全逆违了——诉诸法力的萧杀境。

    美妙的婉丽修饰韵,形成热情与冷峻诸感交锋般的中介态。

    泰侬丽格知道:一颗心陷进这种在极端情境中,变迁流动的音声河流,不正对应了——百音索喇左手灵格与右手法力,在无与有中,形成的无尽奇门?

    顿时,百音索喇强势发力的一颗心,变得万感失真,血脉逆转。

    是的,一把胡琴模拟音声,完全破了大地杖的境。

    本来就以右手法性为主控的百音索喇,心里清楚。此刻的心,一旦随势嬗变,就是弱化右手控的法力。

    百音索喇闻琴,阖目间,突然矗起姿态。

    随着地精火马跃起,百音索喇,撼然拔动镶嵌在三宗刀戈与法令中的杖。

    一刹那,时空震动。

    空气中,裂解的黑色罅隙,仿佛崎岖延展开的黑色电勾。那种在僵硬持续状态的剧烈破碎,彻底释放了百音索喇积聚在法杖上的力量。

    大地突然间打破了平静的状态。流沙湍旋着飞起,浊黄的浪澜随着杖杆的拔动,打破了那种持续陷进长久鏖战状态的窠臼。仿佛地底瞬间翻腾出一条黑色的狂蟒。

    所有造化的形,所有附缀的音声……在此刻全然变作法杖质感统御下,任意佐动的工具。

    是的,人人从来都忌讳生命带着万感的轮回。希望能够极速跳出苦难的因缘。

    可是当这一刻真正发生,生命却又渴望:以平静姿态墨守——规格的熟稔与惯性的稳泰。

    大地杖,就是从传说中毕加钵树冠,折下来的一根枝杆。存在就是统御的法,变化就是时空裂解中的毁灭。

    素戈路慕、诺格金樽镶嵌着百音索喇杖杆的刀与矛,登时崩裂开来。随着黑色蜿蜒的罅隙,在支离破碎的时空间突然失去了协力的毗连。仿佛刀与矛完全处在不同的时空板块上。

    这才是生命质物在时空境彻底的破裂感。仅凭各自的力量,已难以完成时空形状的修复了。

    素戈路慕和诺格金樽,在时空中不再是精恰无二的浑整格式。随着时空中裂解放大的图案,正变成空间游离状态的一块块浮冰那样。

    族宗达昂努加固刀与杖的刀楔令,随着百音索喇拔杖时的裂解光,音声渐渐在空气中稀落而消逝。三宗保持着竭力弥合、却又难以阻挠破碎的那种痛苦感,随着黑色变大的屈折鸿沟,溃散开来……

    素沁芭拉因为空间剧烈的震动,跌倒了。胡琴的音声中断了。

    泰侬丽格随空间破裂时,被不羁无状的变迁风猛烈掀开,因为一时难以辨鉴确凿的目标。所以,攥在右手的简刀迟疑着。

    一直在鏖战的境界外、驰动皓光穿沙马的袤瑟刀马旦,变成此刻大地上唯一游离出裂变的一个存在。

    临危状态的穿沙马,不愧是灵性的穿沙烈兽。那种嗜好风暴中破解雷厉交戈般的野性,就像穿透风暴一样,怒怼而奔腾着。

    只见,此时持杖的百音索喇催奋了地精火马,跃然弹跳,奔离开破碎中的时空块垒,冲撞开族宗达昂努雕刀的最后一道封锁,豁然拓开混沌。

    随着一阵欢腾的马蹄声,就见豁现的匕贡和海弓驱赶着成群的马匹,从巨大的沙丘后奔腾而出。

    匕贡领衔,海弓押后。群马奔腾着,仿佛大地上忽然间涨旺的一道洪流,朝着百音索喇火马奔驰的方向合流。

    “这块卑陋的不长草木的大地,却磨砺了最好的马!”匕贡手中握控黑色的皮鞭,指着天空的太阳,道:“冰塬大地的的太阳神啊,过来看看吧。这是达昂瑟侬族在刀楔令穿沙司仪盛礼中,献给冰塬大地的馈赠!”

第二五三章 金刚令

    这些成群的马匹,冲撞开凌乱颠荡在风沙中的达昂瑟侬铁骑。无畏时空裂变的嗜风野性,尽情叱咤中,表达极限奔竞的惊险动作,让人感到:这些拓拔高姿态的力格,在猛烈奔腾的畸变中,快要随翻颠而痛苦零落了。

    这,就是大漠深处神秘的穿沙马。是大漠诸邦传说中的灵兆。

    这些被音蛊、形蛊反复磋磨的野马,比达旺儿玛城大驿土的任何一匹马都要精朗、健硕的多。身相凸兀,仪态卓尔。驻风,一飒青春旺火般力量不竭的生动。

    凌厉姿态带着杀戮式的恐怖弯弹。每一匹个性独炽,动静不拘。即时状态就是一把把大地上拉圆了满弧的强弓。

    这些宁可为了一个腾跃渴于就死的执着狂,生动焕燃的每一刻,奔竞在溅血就死的道路上。

    大漠人从未见过一匹穿沙马死亡的形状。那是因为:太阳光、野风、大沙、极限力量、沸腾血、奔腾火……每一个新鲜时刻,造化血肉分崩离析般的一瞬悲恸。都是猝生猝活的进行时。生与死,都是时空境造化的一刹那。在形廓,也在魂魄。

    一匹穿沙马的悲恸就在这里。这也许就是:素沁芭拉极致敏感到——这些野景生灵潜意识里,不经意撞疼自己一颗心灵的痕迹。

    素沁芭拉虽然一见著这些灵兽,心生悲悯,却不知心灵时空真实的原因何在。

    “没有原因的事,接近神灵。达旺儿玛城的守护神哦,我愿以最疼的眼泪,在婆娑滴落的一瞬间,经历一场祭祀般的悲恸或浩劫。痛苦表达时,我就能够感受到——那些灵性物语真实、完整的存在感。”这是素沁芭拉曾经在达旺儿玛城的太阳神殿,还有侬泰格尔妈妈咪呀的小小神龛前,祈祷过的话。

    是的,有时一颗心能够感受的,要比眼睛看见的更多。

    这些被音蛊和形蛊,层层经历了意念刻镂的生命,这一刻,就奔竞在匕贡指引的道路上。

    驾驭皓光的袤瑟刀马旦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在袤瑟刀马旦的感受里,皓光穿沙马当初成为自己穿越风暴的第一个选择,完全因为:玉色光披的皓光,就是穿沙马马丛中的头马。

    百音索喇早就辨出皓光奔腾时,力格猝燃原始生命的火性,是点旺野马灵性升华的一道高光。但是,却难能制服这匹仪态万千的高脚兽。

    其实,匕贡参与达昂瑟侬泥雕板块穿沙司仪礼仪,最在意的就是要破解族宗达昂努的刀楔令。还有达昂瑟侬旺法的规模之柱。

    早把灵敏感觉伸向大漠的百音索喇,能够在浩沙广漠中,猎掳到刀楔令加护的灵兆——穿沙马。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这种带着毁灭式的链接,其实自穿沙司仪热沙马祭传令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同频发生。

    当素沁芭拉以胡琴音声,焕活形蛊中不可见的马匹时。她仅仅知道:被百音索喇形蛊统御的,只有皓光和地精火马。

    此刻,袤瑟刀马旦看着眼前浩流般奔腾的马群,顿时震惊了。难怪自己竞技穿沙司仪的那一刻,已经从泰侬丽格第一个刀楔令中惊闻——来自时空力量的变异风。

    显然,那个时刻,也是大漠穿沙马罹难的开端。

    此刻,袤瑟刀马旦仿佛是踩踏在时空裂解边沿的切线上。显然,浩荡拓开幅面的毁灭境界,此刻就是一座阻尼的河流和大山。

    可见,百音索喇拔杖,就是制造时空灾难的一场浩劫。

    袤瑟刀马旦焦切地佐动皓光穿沙马。被拔杖时余震隆腾的风烟强阻。遥视百音索喇、匕贡和海弓统御马群奔向远方……

    “皓光,

    穿越风暴的皓光,

    赤焰中,

    精铁火焠的魂。

    祷——

    莲心,

    立变金刚。

    而,

    没有过程。”

    忽然,袤瑟刀马旦听见:风沙弥满的畸变时空中,泰侬丽格即时立令的声音。

    绝境中的有,就是生命万感维系中的唯一。此刻,有形的把握,带着生与死的极限。因此,即时的刀楔令,在袤瑟刀马旦的心里,就是心灵所拥趸的、一把不可阻尼的刀。

    飞飒音廓施令,几乎让袤瑟刀马旦看见了:立令音声在时空勾画的界限。那就是启示的图腾!

    袤瑟刀马旦忽然顿悟。此时此刻,自己任何带有潜意识判断的痕迹,都是过往堆积的、无穷感验形成的大山。而这些心灵感觉中的大山,正是此刻行动的经验,沉重而笨大。

    直到闻令的这一刻,她才感到:那些背景中的“我”,根本不是指南针。而是衬托更清晰生命鲜活状态的参考系,参照物。是附属状修饰自我的有限工具。

    唯有依令穿越浑浊时空,才是鲜活立令中,真正出刀的——心。

    袤瑟刀马旦俯低头颅,轻轻用温柔的手拍拍马首,“皓光哦,就像穿越风暴一样,穿越畸变的时空!达昂瑟侬太阳神执令的光。”

    起势的皓光,就在袤瑟刀马旦一句话刚刚说完的那个瞬间,火漾放纵的四蹄,飒划四道烈风白刃般的修饰状,一头扎进——涡流式风沙动态颠簸的混沌时空。

    浑整一匹马,就是一把奇刀。

    刚正受令的唯一,因为心不染著万感。顿时,生命像大地法一样有形。

    所以,身相不受绊于任何时空法相的奇门。精真的执一,令万状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此时的法之确,就是万变不可破法的金刚。

    皓光穿沙马直锐奔腾。坚硬的骨骼,钝锤一样敲碎阻路的任何牵绊,仿佛破解时空。

    空间里响遍精铁磕碎的鸣响。烈性光粹,万彩明灭。毁灭般的破碎感,反衬出一匹骏马奔腾的铁征。

    袤瑟刀马旦目光直视前方。哪怕一时漫涣在浊风,无物可见。刀一样锋利的目光,依然带着丝毫没有变更的切削。

    皓光穿沙马豁然穿梭酷烈畸变的时空。执令的它彻底敲碎时空奇门。几乎让人能够感受到:畸变时空被威厉佐动、牵强受动中破碎的隐疼。

    随着一声浑浊的巨响。击碎阻碍、豁落间依靠惯性飞冲而出的这把“锤”,再次落地。

    随即,就见身手被风沙磨热烈性的袤瑟刀马旦,登时暴起。她挥动右手的刀,劈向马群后押阵的海弓。

    海弓已经感觉到身后攻击的烈风。刚要变转姿态,挥刀格架时,却见刀马旦忽然收敛刀刃锋芒,以反转腕力带动厚重的刀把,顺势重击在海弓来不及躲避的脊背。

    海弓随袤瑟刀马旦的重磕的刀把,跌落马背。

第二五四章 暗光雷厉

    “没能索你的命,记住,那是达昂瑟侬太阳神给你的情份。”袤瑟刀马旦以刀指向堕地的海弓,警化道。

    身后,皓光穿沙马洞透的时空境,终于在完整的破碎中塌落了。

    那种带有形蛊的余震,消弭尽法相最后的威风。

    皓光穿沙马显然要比其他穿沙马健旺的多。它就像马群之侧,燃烧的一枚火焰。随着助旺的风声,滚滚向前。

    泰侬丽格努力拽起跌地的素沁芭拉。

    紧急当口,泰侬丽格和素沁芭拉捡回风烟中失主的两匹马。柔弱姿态仿佛修饰马匹的风,但是,伶俐上马时,动作婉转而敏捷。

    是的,在看不见袤瑟刀马旦时,泰侬丽格一颗心一定是惶惑不宁的。

    泰侬丽格知道:失去自己刀楔令时,袤瑟刀马旦的刀相很容易陷进自己的格式。但是,一旦衬音,袤瑟刀马旦才可以极端锐化出施刀的一颗心。

    皓光仿佛穿梭在空气中白色的光流。一旦合群共骋,身形饱满筋节驱动时,有力奔腾的动态谐音,已经呼呼助旺群马叱咤的风暴。

    驾驭地精火马的百音索喇,虽然完全可以超越皓光,游离中脱逃。但是,因为牵系马群和匕贡。所以滞缓了驾驭火马的速度。

    其实,百音索喇已经感受到:此刻出现的皓光,显然要比刚才凶猛得多。激怒状态的马匹本来就是一件重戈。

    在袤瑟刀马旦的心里,百音索喇虽然有匕贡搭档,但是那种超强与羸小合著,力量才是虚弱的。

    因为,她只消攻击最弱的匕贡,就足以完整牵系住百音索喇的威风。

    而且,还有穿沙马群羁绊,所以百音索喇的勇力,在这一刻是难以完整打开来的。

    袤瑟刀马旦驾驭皓光穿插进马群中。那种熟稔奔步的规律感,一下子变成皓光穿沙马庞大力量延展中的一部分。

    原来,百音索喇的形蛊,就是遮掩掉马群的一个法相奇门。而并非一种力量毁灭型的法相手段。

    而且,在这一刻,渴于掰开袤瑟刀马旦,逃离的百音索喇,已经不可能再行遮掩和丰屯——自己从大漠猎获的灵兆马。

    玲珑游弋的皓光穿沙马在狂奔中,姿态漂移向匕贡的方向。

    稳健拿捏局变机心的袤瑟刀马旦,就是一把果断穿插中的飞刀。目的单纯,行动有力。所以,瞬间锐化攻击力的速度,已经飙升了激烈鏖战中的火焰。

    从滚流洪浪一样的马群中,群马浩瀚推升的动能,顿时变作皓光穿沙马力量隆盛的一部分。

    百音索喇和匕贡带领马群在奔腾。但是,身后浩瀚马力,却渐渐属于此时统御力量中的皓光。只是,此时的袤瑟刀马旦没有、也无法折变百音索喇驾驭火马统御马群的方向感。

    显然,此时的地精火马,就是这个马群的头马。

    袤瑟刀马旦飘斜游离着皓光,看着匕贡,突然掠斜拔动皓光穿沙马冲击的方向。

    “嗵!”

    皓光饱满厚重的马躯,挟满空间力量无形嵌结的块垒,将辅助百音索喇马匹合力的匕贡,变成目的刀所向。

    皓光倾斜漂移,以凝满力量的马躯,随着一个有力的碰撞,将匕贡驾驭的马匹夯离开一个翩转。

    卸落匕贡的皓光显然是强势的。皓光厚重掠斜的夯击,已经将匕贡孤置在自己的重威统御之下。

    截获的匕贡登时暴怒。但是,脱离开百音索喇的他,即便拥有音蛊。但是对于袤瑟刀马旦已经毫无关碍。

    在皓光穿沙马飘斜游离于马群时,就是蓄意以闪电式的夯力,重创了匕贡的坐骑。

    此时匕贡的坐骑就是穿沙马。这是袤瑟刀马旦无法带着毁灭感彻袭匕贡的原因。

    百音索喇回首,看着被皓光穿沙马截路的匕贡,不堪地痛摇脑袋。更是驭马奔腾起来。

    显然,百音索喇已经无暇顾及匕贡了。

    匕贡嚓地拔出弯刀,绝境中的他,不等袤瑟刀马旦定稳身形,已经飒然挥刀劈来。

    早就有着完整制约匕贡的袤瑟刀马旦清楚:这个心思密叠的异类,根本不可能在作为耗时的工具,滞缓自己追踪百音索喇的时机。

    所以,就在匕贡刚刚抡圆弯刀的一瞬间,风驰电掣一般的袤瑟刀马旦,已经熟稔了匕贡的武志手脚。

    倾斜夯马的瞬间,身形已经潜动。随着匕贡的动作在袤瑟刀马旦的目光中缓缓成形,早就预置在袤瑟刀马旦意念中的阶梯步,已经凌空飞跃。

    倾斜的袤瑟刀马旦仿佛从皓光穿沙马背精敏射杀的两支连弩箭。次第飞步猛烈地弹击中匕贡的手腕。

    控力精佳的袤瑟刀马旦知道:此时的匕贡就是垫足力量的一个块垒。

    在踩踏瞬间完成加速形变的袤瑟刀马旦,所有动作完成的目的,这一刻都是须臾指定百音索喇。

    在马背遭受串联攻的匕贡,身形一滞。完全随震动的马背颠翻了姿态。

    驾驭皓光的袤瑟刀马旦,经历递进式的奔腾势。终于用高昂的马步,勾挂住了百音索喇逃遁中的风暴。

    顿时,地精火马与皓光穿沙马同频奔腾。

    百音索喇知道:自己虽然有着对垒和彻毁袤瑟刀马旦的能力。但是,不落窠臼与既定格式的刀马旦,自从开始交戈的第一次,就不意给足百音索喇大地杖嵌套的机会。

    但是,拥有自控瑜伽火的百音索喇,对于力量欢飒的袤瑟刀马旦显然是无怵的。

    拥有三性光、左右灵与法、大地杖的他,其实,就是完整拥趸自宇宙性灵法相的苦行者。

    就在袤瑟刀马旦靠近百音索喇的时刻。身后传来急促的警告,”袤瑟,万不可陷进他三性光的……摩耶镜像……”

    那是远远的泰侬丽格发出的声音。

    顿时,袤瑟刀马旦惊闻身后一段位移感形成的湍流风……

    袤瑟刀马旦猛地变转左手勾。顿时,稍有提示,拔力状态的皓光穿沙马极速飘斜掠过。就感到,身躯右侧,掠过一道闪电状暴戾的黑色电勾。随即,吒响着滚过的雷厉之声豁然擦身而过。

    只见,百音索喇驰马带动晦涩发暗的黑风,以狂猛高骋的武志姿态呼啸而过。

    袤瑟刀马旦震惊中浑身战栗一下。

    原来,就在袤瑟刀马旦驾驭皓光穿沙马,斜飙式进攻匕贡的时刻,百音索喇的三性光已经化生法相,同步黏著袤瑟刀马旦的心机了。

    秘植下嵌套袤瑟刀马旦攻略的目的刀——以奔腾状的幻觉,诱曳了袤瑟刀马旦的视觉,催生了袤瑟刀马旦身后的暗光雷厉。

第二五五章 情味法

    旷沙。

    高亢的风,吹过达旺儿玛城的轮廓。

    大地以一座城凸兀的有形规格,从无状沙的海洋,雕琢了形格法的矗立。

    侬泰格尔妈妈咪呀第一次去了达旺儿玛城的太阳神宫殿。在她的感觉里,那个属于自己的的小小神龛,刚才续火烛时,忽然间熄了。

    泰侬丽旖不安地将柔软的身躯靠在廊柱上,心里积淀的万感万念顿时惶惑而碎散了。

    她忽然间双手中矗不起最小的动作。哪怕祈祷……

    生命的万感最轻,也最重。那种极端的惊兆,都是鲜活、唯一而致命的。

    她看着侬泰格尔妈妈咪呀的背影,那种随火烛一蹙的温柔站立,仿佛在一个看不见的心灵时空,发生了一个痛楚的质变。

    “亲爱的侬泰格尔妈妈咪呀,泰侬丽旖已经知道:情味在痛苦境界中衍生的经历,牵着万感经受的过程……是超载过死亡感最大的劫难。达旺儿玛城的守护神,请知道我一颗心的祈祷话。”

    侬泰格尔妈妈咪呀走近金碧辉煌的太阳神大殿。沉静地站在大殿的中间。

    她亲手点亮两颗最大的金烛。“笃定的自然,笃定的温柔。达昂瑟侬的太阳尊。并不是所有吉祥的启示,干净到无可染著。此刻的达昂瑟侬的一颗心,正在像现状一样发生。”

    泰侬丽旖小心翼翼地听着妈妈咪呀的话,一颗心已经跳动得隐隐发疼了。

    她听见侬泰格尔妈妈咪呀忽而站立着,口齿留下一段空白,便毫不含糊地道:“达昂瑟侬的太阳尊哦,难道来自神龛的疑问,不配被神圣的兆回答吗?”

    “不是,永远不是。因为,妈妈咪呀是这样问辞的。”侬泰格尔妈妈咪呀接着道:可以用侬泰格尔妈妈咪呀的一颗心亲证沙域的痛苦吗?让我一颗心灵的战车,代表三个孩子的灾难——去出征。”

    “泥雕曰:用一个苦行劫代替另一个苦行劫。是万万不可以的。因为,妈妈咪呀的那句话,真正属于自己愿望与力量的庇护戈。而不是达昂瑟侬太阳神的。”妈妈咪呀自语道。

    “原来如此。亲爱的妈妈咪呀。可见,泰侬丽格、袤瑟刀马旦、素沁芭拉属于达昂瑟侬太阳神战车的力量。甚至是不必质疑的。”泰侬丽旖语气忽而变得委婉而动听。她用温柔的婉丽语法,解释口辞细节上最生动的辩白。

    泰侬丽旖这样圆场说话的时候,将目光看向侬泰格尔妈妈咪呀。

    “泥雕曰:不可以在两个地方,表达同一个问辞。一颗心灵在空间的位移,唯有执一,才无迟疑。所以,妈妈咪呀是为了在此精校——最后惶惑的司仪礼。”

    ““孩子,你真是越说越好了。”

    “因此,我愿自己像妈妈咪呀一样,笃定的自然着,也笃定地温柔着。”泰侬丽旖道。

    侬泰格尔妈妈咪呀拎着泰侬丽旖缓步走出太阳神大殿,泰侬丽旖在门口转首,看看旺盛燃烧的金烛,“它,就是达旺儿玛城最后说的‘话’了。”

    “嗯。”泰侬丽旖谨心地点点头。

    ……

    沙域。

    袤瑟刀马旦瞬间感到:时空布陈意境的立体,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百音索喇忽然不再驱动地精火马离开大漠。他目视骑马追风而至的泰侬丽格和素沁芭拉。最后的目光落在皓光马匹的身上。

    忽然,空气似乎变得异常明亮起来。空间里嗡嗡嘤嘤的蜂鸣声,不断地变得旺盛。那些弥满金色光芒的音声,已经让空气渐趋于浓郁而生动。

    袤瑟刀马旦清楚:此时的百音索喇才是真实的。

    她迎着百音索喇的目光,小心地将左手搭在皓光穿沙马的鬃发上,轻轻拍拍。“奔腾属于你,战刀属于我。伙计。”

    袤瑟刀马旦说罢,缓缓撑起右手的刀。

    百音索喇右手单力持杖。空间顿时响起飒飒飒攒射般的风刀。百音索喇法相强势的右手控,就是绝对透杀中的立令者。

    只见,那个时空发生劫难的沙域。族宗达昂努缓缓而倔强地从大地上拔起身躯。他强硬地站起,挽动雕刀,目视袤瑟刀马旦,忽然立令道:

    “达昂瑟侬,

    太阳尊的法。

    狂著万种格式。

    诠——

    泥雕的精校辞,

    流向大漠一把刀终极的河。

    ……”

    族宗达昂努立令时,带有毁杀的百音索喇大地杖已经逆势而起。右手法控的百音索喇毫不迟疑地执杖,贯通时空意境的烈风,掣动。

    不等袤瑟刀马旦附著刀楔令的音声,已经攒杀出锐直飞箭般的风声。

    族宗达昂努突然蒙胸,仿佛被投掷的一杆标枪袭中,仰后跌翻。

    “情味,

    早就弥生于血肉与魂魄。

    毗连在时空。

    泰侬丽格哦,

    已经超前响动精铁猎杀的音频。

    温柔的情,

    就是法令的极点。

    一迹心,

    标注最疼的呵护,

    让乾坤法——

    装帧透彻不灭的情味光。”

    随着泰侬丽格附著的立令辞。袤瑟刀马旦刀动处,逆徊拉动时空令厚重的狂风。

    没有情味的大地法是黑色而枯竭的。那仅仅代表了力量、执着和形状。

    次第连缀和重叠的两种法令,顿时弥生在袤瑟刀马旦的刀上。

    刀杖相击。

    百音索喇顿时感到大地杖法格立令时坚硬的锋棱。同时,袤瑟刀马旦那种弥生万感的精铁刃,含满情味百结的痛苦、仿徨、惊惧和威慑……

    泥雕曰:生命的万感比单纯形凸的法,痛苦无数倍。

    生命无畏形格的变迁,但是却往往震恐于翻滚河流一般,无休止的万感。这正是袤瑟刀马旦著令时的情味杀。

    这也是百音索喇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因为此时泰侬丽格的法牵著感觉火。

    一直以来,拥趸大地法的他。除了畸变时空境,一颗心从来都是清冽而无有恻隐的。

    然而此刻,岁月厚重重叠的光彩,让他不能不记忆过去的生命情欲涨落的百味。或痛苦,或喜悦,或思念,或热爱……最小生动感元素的一个起跳,都是浓郁百结的人生。

    这些万感,极致锐化着灵肉与魂魄的感受力。

    百音索喇登时惶惑地摇晃脑袋。忽然,俯首间,拉长膂力位移的右手,杀向皓光穿沙马。

    这个生命中庸态的坐骑,变作百音索喇的攻击点。灵性毗连皓光穿沙马的素沁芭拉,遭遇变局,痛苦地颠翻在大地上。

    百音索喇左手敏捷搭连的灵性攻,切换杀机。一杖左手控,掣向素沁芭拉跌落时的——那匹皓光穿沙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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