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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西屏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txt下载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洗劫东京

    马克西姆拉了拉贴在胸前和后背上的衬衫,在滂沱大雨中走进了一间门口挂着巨大霓虹招牌的遮雨棚下,棚下面是一扇没有把手的黑sè木门,上面有个盖着的金属孔,大约离地一米六七左右。

    他敲了敲门,然后就看着外面五彩缤纷的街道,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坑不住地反shè着霓虹灯广告牌的光芒,马克西姆失魂地望了一会,又低下头瞧了瞧脚上的皮鞋,上面的光泽已经暗淡了不少。

    “这可是古奇牌的!”他低声咒骂道。“为了来这个该死的地方,我还特意准备了一身上好的行头,看来是毁了!”

    这时,从门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金属盖被打开,从后面露出一只充满jǐng惕的眼睛,盯着马克西姆看了半天,这才哐当一声又关了上去。

    马克西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快他就注意到门旁边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一个手绘的牌子,白sè的背景上写着几个醒目的红sè英语单词——仅限rì本人,下面还有几行rì文,想来也是同样的意思。

    “这真是个该死的天气!”马克西姆又咒骂了一句,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在想着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要知道在东京的街头,这种jǐng示牌随处可见,这个国家可不是一般的排外。

    马克西姆是一个在rì本讨生活的美国人,来自明尼苏达州,毕业于康奈尔大学,这是一所美国著名的私立大学。后来一位校友给了他一份在rì本的工作,他就来到了rì本。

    只不过他工作的地方是在神户,离东京还有点距离,这次他的校友兼老板把他叫到东京来,说是有要事商量,他坐上新干线,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东京。

    这里是东京涉谷,到处都是灯红酒绿和站在街头等待援交的学生妹们,不时有几个奇装异服的少男少女走过,马克西姆知道,这是rì本本土摇滚文化的拥趸,号称“视觉系”。

    在后世,这种奇异打扮传入华夏,在某些青少年中掀起一股叫做“非主流”的浪cháo,只不过原先的某些东西都丧失掉,只剩下浓妆艳抹的脸庞和极其夸张的发型。

    歌舞伎町建立的初衷是要成立一个文化中心,集中rì本传统的歌舞剧院,正如“歌舞伎町”这个名字所描述的一样。传统的rì本歌舞中,艺伎的脸上涂着白得像纸的粉,还有红得让人反胃的嘴唇,穿着传统的和服,手持一把折扇咿咿呀呀地唱着听不懂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马克西姆来说简直无法忍受,不过一些上了年纪的rì本客户还是乐此不疲地邀请他看这些东西,这让马克西姆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过现在的歌舞伎町和这些都不搭边,这里已经是一个和它的初衷截然不同的地方,坦白来说,这里成了一个规模巨大的红灯区,面积达到20个街区这么大,这里到处都是昏暗的街巷和耀眼的霓虹灯招牌,每天晚上在这里出没的顾客达到上百万之多。这里是sè情娱乐中心,下了班的rì本男人总忘不了在这里喝上几杯,无数的脱衣舞夜总会、酒吧、按摩院、和jì院人头拥挤,门前车水马龙。

    来rì本已经四年了,可除了英语之外,马克西姆还是不会讲上一句完整的rì语。幸好他的同事中有个英文不错的rì本人,这才能够正常交流。

    马克西姆是在八五年的时候来到rì本的,当时正值rì元升值,无数美元流入rì本市场,在那个时候美国在rì本的机构急需大量的人才,马克西姆正好大学毕业,也就来到了rì本,做起了一个小型对冲基金的交易员。

    像他所供职的对冲基金,在rì本多如牛毛,先前没有rì经指数的时候,对冲工具少得可怜,他们的盈利也不算多。不过现在好多了,借助于rì本股市的超级强劲和rì元的大幅升值,他们基金的资产已经超过了五千万美元。

    又过了一会,直到马克西姆感到身上有点发凉,正准备找个地方喝几杯清酒的时候,门孔后面再次传来声音,一只碧绿sè的眼睛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眼珠冲着马克西姆眨了眨,门孔关上,随后是好几把锁依次被打开的声音,等门开了之后,一个肢体强壮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正是他的老板吉姆沃森。

    吉姆的衣着十分简单利落,深黑sè的便装裤子和发亮的皮鞋,白sè衬衫,袖子是挽着的,露出毛茸茸的胳膊。他应该是一下班就赶过来的,衬衫和领带上还有皱褶。

    跟在他身旁的则是一个戴着墨镜的rì本男人,rì本男人在两个高大的白人身旁显得很是矮小,不过马克西姆注意到他敞开的胸膛上纹着一条长牙舞爪的龙,这让他心中就是一紧。

    在rì本,身上有纹身的人不可招惹,这是他来到rì本学到的第一课。尤其是那些全身遍布刺青的人,如果遇上了最好掉头就走。马克西姆所在的地方是神户,这个地方离大阪很近,而大阪则是全rì本最大的暴力社团山口组的所在地。

    说起大名鼎鼎的山口组,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八十年代正是他们的鼎盛时期,在经历了两次“大阪之战”和“山一对抗”后,山口组将他们的手脚伸到了rì本的各行各业,即便是rì本最大的几个财团也在暴力团伙的yín威下不得不屈服。

    吉姆注意到马克西姆眼中的畏惧之sè,不无得意地拍了拍旁边rì本男子的肩膀,用蹩足的rì语解释道:“我的朋友。”

    听到吉姆的解释,那男子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鼻子里轻藐地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走过厚厚的地毯铺着的楼梯,到了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马克西姆停下脚步,有些不安地紧握着双手,开始观察眼前看到的奇怪场景。

    这是一间很长的房间,装饰得和地铁车厢差不多,有二十米那么长,在两侧都有座位和竖立的金属柱,上面还有拉环。一个个穿着上班服装提着公文包的女人们站在下面,抓着拉环左右摇摆着,装出一副在地铁上的姿势。

    围在金属柱周围的则是一些年轻的女孩,穿着各式各样的校服,还背着个背包,正旁若无人地叽叽喳喳着,好像在讨论某件漂亮的衣服或是一种新出炉的化妆品。

    坐在座位上的则是二十几个男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中年人。他们死死地盯着这些女人,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马克西姆了解男人的眼sè,这是裸的。

    不久,一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一个身穿工作装的“办公室女士”,他一言不发,伸出一只手在女人的身上游走,另一只手则是搂住了女人的细腰。

    “这是xìngsāo扰!”马克西姆眉头一皱,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就见这女人静静地忍受,脸上尽是yù拒还迎的神情。

    “这里是xìngsāo扰俱乐部,你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在做戏!”在一旁的吉姆看到马克西姆脸上露出的神sè,淡淡地解释道。“我们还是到里面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跟在吉姆身后的马克西姆低声喃喃道。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足以让他大开眼界了。

    “还是东京好啊!”他想起在神户的小办公室,由衷地在心中大发感慨道。

    穿过做戏的人群,他们来到一个吧台前面,两个身穿比基尼的小姐异口同声地鞠躬道:“欢迎光临!”马克西姆条件反shè下也鞠躬回礼,两眼却盯着招待小姐胸前深深的沟线。

    这个吧台不大,但是很豪华,在吧台后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一个侍应生模样的人正在调酒,他将摇酒壶高高地抛向半空,随后又迅速地将它转移到身后,然后再抛向半空,让人看得很是眼花缭乱。

    在吧台对面则有六张桌子,旁边都坐满了人,不少人正盯着调酒师目不转睛地看,这种简单的花式调酒也让马克西姆有些惊讶。

    房间有点暗,而在不远处的地方,则是一个不小的舞池,带着耳机的dj正在放着喧噪的电子音乐,舞池中不少穿着暴露的少女在疯狂地摇头晃脑。

    不过这里距离舞池有点距离,因此声音传到这边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嘈杂了。吉姆将马克西姆领到一张离吧台最远的桌子旁边,这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身材高大的白人,另一个则是矮小的rì本人。

    “你想必就是吉姆口中的得力助手吧!”高个子男人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副职业xìng的微笑。他有着一副杂乱的金发,双眼明亮有神,牙齿略显微黄,这是烟酒过度的后果。

    让马克西姆注意的是,他穿着一件丝绸衬衫,没有牌子,显然是定做的。而且他的口音很重,不像是美国的腔调,但有些英国的口音。

    “想必你已经知道让你来的目的了吧?”矮小的rì本人也和马克西姆握了一下手,就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

    “什么目的?”马克西姆就是一愣,有点懵懂地反问道。

    “当然是做空rì本,洗劫东京啦!”吉姆打了个哈哈,语焉不详地说道。他的话顿时让对面的英国人和rì本人哈哈大笑起来。

    “做空rì本?洗劫东京?”马克西姆脸上露出震惊的神sè,他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洗劫东京是一本讲对冲基金cāo作的书,这里借用了一些桥段。不过他们主要的战役是在巴林的尼克李森和李泽楷的电信盈科身上,不会是我写的书的重点。最后,特别感谢书友啊方哥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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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出境遭遇

    一九年在华夏发生了一件大事,给香港各界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也加速了各个公司逃离香港的脚步。

    不止是那些知名的大公司,就连普通市民对香港未来的前景也抱着一副悲观的态度,向海外移民的风cháo又再次掀起。

    而类似于加拿大、澳大利亚、新加坡、英国等这些国家又纷纷推出吸纳香港人才的移民优惠政策,这种政策又反过来影响着香港的移民cháo。

    人要走,这房产自然不会再持有下去,于是楼盘被大量抛售。这些急切移民的人在价格上也大幅让步,只求能尽快拿到一笔现金走人,于是香港的房价大幅下跌。

    这种时候正是抄底的好时候!

    相比于后世香港让人咋舌的每尺数万、数十万的价格,如今的价格只能算上是白菜价,甚至连白菜的价格都不如!

    廖承德正是看中其中的商机,才鼓动钟意给钟石打电话,一方面是来咨询一下他的意见,另一方面就是来寻求资金援助。

    在香港股市下跌的时候,廖承德听从钟石的话,大肆沽空恒指,着实大赚了一笔。这老人家投资的方式不同于年轻一代,对不动产是情有独钟,事实上地产也的确是香港未来几年、几十年最赚钱的投资项目。

    把股灾中赚来的钱投在香港的房地产市场,这几年经济回暖,廖承德看准时机,陆陆续续地将手中的楼盘放了出去,到了年也放得差不多了。

    这回过头来一算账,足足赚了超过一亿的利润,可比在股市中赚来的容易,廖承德的一腔心思就活络在地产上了。对于其他的行当,他现在基本处于一个不管不问的状态。

    在八七年的时候,钟意也手持大把现金盘下了不少楼宇,这几年也是给廖承德打理,粗略地估算,也有两三亿的利润入账,如今这笔钱放在渣打银行里吃利息。廖承德、钟意、廖小化三人一商量,觉得此时再次进入楼市的机会又到了,于是打来电话“请示”。

    这头的钟石歪着脑袋听了半天,末了才听出话外之意,敢情他们是打上了那笔存在汇丰里的一亿港币的主意。这笔钱是他的流动资金,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拿出来倒也不无不可,不过收购楼宇这件事还是要自己亲自去一趟为好。

    钟石不知道的是,香港的楼价现在正在以一个电梯般的速度急速下跌,中小型的住宅楼价普遍被看淡,不过到了半年后,这些楼宇就将恢复到先前的价格水平,而后在九十年代初期,地产市场更是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活跃状态,基本上这波升浪要持续到九四年才算告一段落。

    纵观香港地产市场的走势,基本上都是处于一个急速上升的趋势,这和香港几个岛地方小、而源源不断涌进的人口增多有关。在改革开放后,香港的制造业逐渐向邻近的大陆转移,而在本港专注于发展旅游业和金融业等,这使得资金大量流入地产界。

    现如今受到大陆一些事件冲击的香港地产,的确是个非常好的抄底时机。

    “这是真的!”钟石对着一脸严肃的武jǐng说道,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

    这里是通关口,对面就是香港,两地也不过是一道栏杆的距离,可就是这么点距离,已经让钟石等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此时的通关口,密密麻麻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武jǐng,站在钟石面前的这名武jǐng,胸口挂着一支黑黝黝的ak47,钟石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胆敢有任何逾规的举动,这武jǐng就会在他身上来上一梭。

    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不止是去香港,就是香港来内地的邮车等都要经过严格的搜查。

    脸sè严峻、不苟言笑的武jǐng瞪着护照看了半天,还是没能明白上面一些英文字母的意思,事实上他到底认识多少个汉字也可能是个问题。

    在华夏,当兵可不是个好的选择,在民间流传着一个谚语,叫做“好男不当兵”。这其中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在这种风cháo下,募集来的兵源的质量就可想而知了,不懂英文那自然是家常便饭,甚至还有些人是文盲。不过在军队里,这些都是小儿科,只要懂得开枪打靶就行了。

    尽职的武jǐng将钟石领到一个隔断的小房子里,里面很简陋,只有两张破旧的椅子和一张崭新的书桌,看来书桌是新搬来的,和破旧的房子显得格格不入。

    将钟石安置在小房子里后,武jǐng就出去了,还不忘哐当一声锁上大门。钟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四周打量了一番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有人来,就趴在书桌上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石的肚子咕噜噜地响起,他饿了。饿醒了的钟石冲着窗外放哨的武jǐng喊道:“喂,这位同志,能不能给我送点吃的?”

    正在抽烟的武jǐngjǐng惕地望了望钟石,确认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这才轻藐地转过头去,对钟石的话恍若未闻。

    见他这般反应,钟石就知道再怎么叫喊也是徒劳,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心中不无悲哀地想道:“难不成自己就要饿死在这里?”

    一直等到大半夜,才有个领导模样的人赶了过来,随行的人手中还拿着面包和牛nǎi。领导四十岁模样,穿着一身草绿sè的军装,脸上已经满是皱纹,宽堂高鼻,面sè黝黑,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说说看吧,你是怎么弄到这护照,谁在背后给你撑腰的!”领导将护照往桌子上一摔,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护照,没人给我撑腰啊!”正在狼吞虎咽的钟石懵了,一大块面包正好噎在嗓子眼上,让他非常难受。“怎么?这是要把自己当作外逃的人吗?”他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说说你的来历,去香港干什么,还有家里有什么人!”领导见自己的下马威并没有奏效,于是换了一种口气,商量式的对钟石说道。

    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说话态度,钟石非常不喜欢,但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只好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拣些重点说了一遍。

    当听到钟石只有十三岁的时候,领导的脸sè明显缓和了下来。等钟石说完,领导盯着钟石的眼睛看了半天,想从中找出某些痕迹,不过他看到的只是坦诚和淡然。

    又枯坐了半个钟头,领导这才又开口说道:“对于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会去核实,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还要在这里待上多久?”钟石急忙说道。

    “最快的话,明天你就可以离境!”领导顿了一下脚步,冰冷的声音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能不能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我不想在这里饿个半死。”钟石又赶紧说道,对于这种没人管没人问的状态,他的确是有些害怕了。

    领导鼻子里哼了一口气,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让钟石略感安慰的是,在无缘无故地滞留了两天后,他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护照,在武jǐng们满是jǐng惕的眼神中,跨过了边界线。

    一出关口,就看见陆虎正倚靠在一辆奔驰车后面抽烟,在他脚下满是烟蒂,显然他在此已经等候了很久。

    “钟生,你过来了?”陆虎眼睛一直盯着出关口的位置,钟石刚一现身,他就发现了。

    “……”此时的钟石只想大哭一场,看见陆虎满是关心的眼神,他强忍着自己的泪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出来就好!”陆虎连忙扔下手头上的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钟石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小心地搀扶着钟石上车。他一眼就看出此时的钟石身体状态不对,很是虚弱。

    钟石不知道的是,这两天电话已经打到了他的家里,以及香港的钟意家和廖承德家,在廖承德这个著名港商的再三保证下,钟石才这么快地通过关口。

    此时廖承德和钟意正在附近的旅店里休息,他们也等了两天,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这才找了个地方去休息。这个年头已经有大哥大的出现,因此联系起来也非常方便。

    洗了个热水澡的钟石躺在床上,脑子里尽是移民的念头。在经历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后,这个念头无比地强烈,甚至强烈于任何时候。

    不过现在他很是无奈,生活在老家的父母等人根本不愿意出来,而他自己则没有到合法的年龄,只能再等上几年了。

    这次遭遇虽然离奇,不过是在非常时期,严格一点是应该的。就好像在后世的9.11之后,机场的安保也达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休息了两天后,钟氏兄弟和廖氏父子就一同坐上一辆不起眼的中巴车,到处物sè起楼盘来。(在此特别感谢书友诡密的打赏!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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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唇亡齿寒

    香港是个小地方,面积一千多平方公里,人口却有几百万,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之一。

    这主要得益于新华夏建国后出于各种原因,没有立刻将其收回。之后香港作为中西方接触的一个据点,汇集了世界上各个国家的势力,有宗主国英国为首的欧洲势力,有退居一岛的前朝势力,有因战乱而来的东南亚势力,有在东亚布局遏制赤cháo的美rì势力,也有华夏自己的势力在其中。

    曾经有这么一个说法,在香港聚集的间谍的数量仅次于在德国的数量。

    当时的德国分为两块,其中的东德是社会主义国家,隶属华约,西德则是资本主义国家,隶属北约,在这两个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军事集团的最中间,则是将德国一分为二的柏林墙。

    试想,这样的地区,必然是双方争夺的焦点,各自的势力无孔不入地渗透,都想将对方的一举一动掌握在手中。

    在东方,香港则扮演着这么一个角sè,不大的地方群狼环伺,时局风云变幻。

    当然,对香港影响最大的则是大陆。毕竟大部分港人的根是在大陆,由于各种原因他们离开了家乡,偏居这么一个小岛谋生,心中还是有着对故乡的一分归属感。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大陆的领导人已经和英国zhèng fǔ谈妥,将在九七年收回香港,行使主权。

    这样一来,大陆的政局变动就和香港息息相关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香港有无数的jīng英移民国外,大部分的原因是他们看衰香港前景,对大陆的zhèng fǔ不抱希望。

    事实上回归后的数十年发展证明,他们的思想是有点偏激了。华夏的zhèng fǔ对待香港始终是一个开明的态度,甚至做到了要政策给政策、要金钱给金钱的地步。在香港经历的几次大灾难面前,zhōng yāngzhèng fǔ都及时地伸之以援手。

    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在香港回归以前,很少有艺人到大陆去拍电影、电视。因为当时的香港电影业被称为东方的“好莱坞”,每年数千部港片的出品充斥着东南亚的文化市场,而大陆也是这些电影的主要出口地之一。

    而随着大陆经济的发展,文化产业也飞速地发展起来,大批的香港艺人看到大陆的广阔市场,也纷纷放下昔rì高不可攀的架子,北上捞金。甚至有一段时间,当时tvb的当家小生、花旦集体出走,都到了内地去寻找机会,使得tvb不得不将一些略显稚嫩的年轻人推上前台,制作的剧集也rì益粗滥起来,完全无法和内地某些制作相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普通香港人,对于大陆来的人还是抱有一种优越感。

    在这一年燕京发生了某些事情后,香港人的惊恐情绪又被点燃了起来,一些人仿佛看见回归后的情景,再加上亲英媒体的大肆宣传,他们忙不迭地抛售手中的资产,急不可耐地想要逃离香港。

    地产市场应声下跌,无数人在这个时候等待出手。

    这的确是抄底的好时候,特别是对香港这个土地面积少、人口众多的地方来说。香港的富豪家族无一不是有地产的背景。

    这种机会钟石自然不会放过,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愿意整栋楼整栋楼的收购。因为他知道后世的发展,这些投在楼市里的钱跑赢了通胀、利息,而且还安全无比。

    就在他到香港的时候,廖承德面sè凝重地对他讲了一句话,让他颇有感慨。

    “钟生,我已经办了澳大利亚移民,可能不久之后就要去澳大利亚养老了!”

    当廖承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种复杂的神sè。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不愿意移民的,不过出于现实的考虑,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打算。

    万一香港回归之后,某位大人物一声令下,所有富人的资产全部充公,那么他这一辈子就白忙活了。

    有时候大人物的一句话,就有无数的升斗小民为之倾家荡产。

    “哦?那谁去坐移民监?”钟石就是一愣,随即想到廖承德也年纪不小了,趁早收手也好,毕竟像他这种年纪的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澳大利亚那里不错,地广人稀,空气环境什么的也适合老年人。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澳洲离香港很近,来回也就几个钟头的飞机。

    移民监,是移民政策的一种,大致就是想要取得这个国家的永久居住权,在提出移民申请的同时,需要在这个国家住上一年半载,所以被人戏称为像坐牢一样。

    “当然是我太太。”廖承德自嘲地笑了笑,对钟石这个反应颇有些意外,“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移民,以后的生意怎么办?”

    “你能打什么主意?无非是那一套,香港的生意继续,加个外籍的保护罢了。”钟石不屑地摇了摇头。后世很多人都是这么干的,对于移民一代,很难融入对方国家的文化环境里,大部分人也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难道就不想多说点什么?”廖承德反倒是来了劲,不停地追问钟石。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老廖,其实香港的护照也不错,只要你不去过问政治上的事情,生活在香港就足以让你一辈子都无忧了。”

    “是吗?”廖承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

    这一天,他们来到大浦看楼盘,大浦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又有工业园在其中,地理位置相当不错,在山顶的康乐园有一批别墅急待出手,这是香港早期的一些别墅项目,其价格之高让人咂舌不已。

    不过由于屋主急于出手,价格也自然被压在了一个相当低的水平,钟石一行人对价格自然是相当满意,在看过之后就爽快地在协议上签字,就等钱过账后来收房。

    不少屋主都是工业园的企业家,他们见钟石、廖承德等人爽快地应了下来,也都非常满意,甚至有人想要出售他们的工厂,这让钟石哭笑不得。且不说香港高居不下的人力成本,就说再过几年,香港制造的竞争力就荡然无存了。

    看完了所有的房子,天sè已经黑了下来,在谢绝了一位热心的业主进餐的邀请后,钟石一行人就上了不起眼的中巴车,在那位业主无限感激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这次赚大了,等时局一转好,就算是以之前的原价出手,这批别墅至少能赚个几千万!”廖小化在车里默算了半天,非常兴奋地说道。

    “是啊!真没想到这些人急着移民,竟然能以这么低的价格出手,真是太出乎意料了!”钟意也在一旁附和道。

    “这种机会难得啊,我恨不得北方那边天天爆发事情,这样我们就有大批的抄底机会了!”廖小化这两年在会计师事务所里没有白活,不仅对算账上的事情熟稔于心,甚至对香港和华夏的关系也非常熟悉了。

    “住口!”廖承德怒目圆睁,大声地呵斥道。“你知道大陆和香港是种什么关系吗?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你懂吗臭小子,自己的文化没学几个,尽想些洋人的歪道理。”

    也难为廖承德了,他自己书也没读过多少,居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自然,说唇亡齿寒是不准确的,应该说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过这种程度的成语对于廖小化而言,就已经很难理解了,毕竟这小子是在国外学习,对华夏的文化知之甚少,甚至连国语都说得结结巴巴。

    给自己老爸这么一通训斥,廖小化顿时就蔫了下来,偷偷地在后座问起钟意“唇亡齿寒”的意思来。

    “臭小子,尽胡说八道!”廖承德训斥够了,脸上还留着一些不满。毕竟他是从大陆出来的,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大陆能够发展好,这也是一般华人的共同愿望。

    车开到吐露港,道路的一旁是港口,另一旁则是高山,路上行人也不多,开车的陆虎就踩下了油门,飞快地往前跑。这里是新界,想要回到港岛还有一段路程。

    突然,从后面冲来一辆中巴车,猛一打头,就横在了钟石等人车的前面,中巴车猛然一降速,就堂而皇之地停在了道路的zhōng yāng。

    由于事发突然,加上双方的车速都很快,陆虎在猝不及防之下猛地一踩刹车,车轮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吱”的一声长响,车堪堪停在了前面车的面前,只差半米的距离就要相撞上。

    “怎么开车的?”车上的人都是一个趔趄,幸好他们都系了安全带,也没有怎么着。嘴快的廖小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有些不对劲!”陆虎紧盯着前面的中巴车,在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说话之间,就看见前面的车门猛然被拉开,随即跳下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头上戴着头套,手里拿着砍刀木棍之类的武器,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黑黝黝的点三八,直直地指着驾驶位上的陆虎,口中喊道:“不要乱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车上的人顿时傻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看似偶然的“交通事故”竟然是一次有预谋的抢劫。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了!”廖小化哭丧着一张脸,在心里默默地叹道。(今天多更一章,特别为感谢啊方哥的重金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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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深林惊魂

    “不要轻举妄动,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钟石用眼光制止了陆虎掏向腰间的手,小声地说道。他知道,在陆虎的腰间,常年别着三把锋利的飞刀,曾经有一次,他亲眼看见陆虎扬手一挥,飞刀就唰的一声钉在十米外的木板上。

    如今面前的五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只有一个人掏出了手枪,其他人的手上不是砍刀就是棒球棍,按理说只要摆平那个拿枪的汉子,其他人自然不在话下。可万一其中有别人也有手枪,又或者其中有高手,几人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事实上,现在的情形也是异常危险。

    现在钟石最想弄清这几位歹徒的来意,要是抢劫的话,大不了破财消灾,若是有预谋的绑架的话,那就有大麻烦了。

    香港本地的黑社会,还是有些江湖道义可讲的,一般来说只要不惊动jǐng方,又满足了对方的条件,人质都会平安无事,不会发生撕票等事件。不过要是遇上了大圈又或者那些穷凶极恶的东南亚帮派,就另当别论了。

    这些帮派的根基不在本地,自然也不会顾忌有什么社会影响,他们往往是干一票大的,就逃之夭夭,留下一片狼藉给本地的jǐng方和黑帮善后。

    这也是为什么在十年代来自大陆的帮派让人闻风丧胆的原因。

    “都给老子出来,别tm磨磨蹭蹭的,老子只要财,不要人命!”就在几人面面相觑之际,那持枪的汉子已经走到车前,手中的枪直直地指着驾驶位上的陆虎,口中恶狠狠地说道。

    就在他说话间,其他几位歹徒也已经蹿到中巴车附近,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猛然一拳砸在咖啡sè的玻璃上,恶狠狠地骂道:“快开门,别tm耽误老子的时间!”

    陆虎转过头来望向后座,只见廖小化和钟意已经慌作一团,两人争先恐后地往车后面蜷缩去,好像在那里就会安全一样。廖承德还算镇定,只是眼中时不时地闪过一道慌乱的神sè,唯有钟石,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朝陆虎点了点头。

    车门开了,矮小的汉子猛地蹿上了汽车,手中的砍刀指着廖承德骂道:“听好了,跟着前面的车,否则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个的砍成八块!”

    廖小化和钟意两人面如土sè,身如抖筛,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好像啄米的小鸡一般,廖承德面对白亮亮的刀刃,脸上也变了颜sè,此时几人中就数他年纪最大,在那汉子看来,这些人自然以他为首。

    见身边的钟石眨了眨眼睛,廖承德心中略微安稳了些,他鼓起勇气问道:“不知道这位好汉想要带我们去哪里?”

    “少tm废话,跟着走就是了!”矮壮的汉子显然不是主事的人,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廖承德一眼,口中不无威胁地骂道。

    “放心,老子和这帮兄弟们最近手头紧,想要借点钱花花,只要你们听话,就不会有人受伤,明白了吗?”持枪的汉子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手中的枪仍是指着陆虎。他“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对留在外面的汉子挥了挥手,就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说道。

    留在外面的几名歹徒快步走到前车,三下五除二地上车关门,然后“嗤”的一声,车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快地向前开去。

    就在众人还发愣的时候,持枪的歹徒一挥手中的枪,猛然一枪托砸在陆虎的脑袋上,“还tm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鲜血顿时从陆虎的额头上涌了出来,陆虎也很硬气,一声也不吭,猛然一踩油门,车也跟着飞了出去。

    “这位兄弟,不知道老朽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几分钟后,众人都回过神来,廖承德鼓足勇气,问向前面的汉子。

    “嘿嘿,你没有得罪我。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就是兄弟我手头有点紧,想要向你廖大善人借点钱花花。兄弟我也不贪心,这里有四个人,就一人一百万吧,钱到就放人!”持枪的歹徒嘿嘿地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声yīn森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绑架!”

    钟石和廖承德对看了一眼,两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脸sè也yīn沉得可怕。

    要是抢劫,这还好办,最多是配合几人,给些钱了事。要是绑架,那就大大不妙了,说明这些人已经进入某些有心人的眼中。正所谓只有千rì做贼,没有千rì防贼的道理,说不定这些歹人在未来某些rì子会再这么来一次。

    钟石和廖承德都是想到这一点,才有上述的反应。反倒是廖小化和钟意,两人并没有想太多,听说只要四百万港币就能重获zì yóu,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飞速行驶的两辆车开上了山,这里有个自然保护区,叫做大埔滘自然护理区,里面多是马尾松的树林,夜晚之后少有人迹,看来是这些人事先jīng心准备好的地方。

    车开到了树林深处,找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人被这群持枪夹棒的歹徒连拖带拉地拖进了树林里面,离道路约莫有半里处的地方,竟然还放着几个帐篷,空地上点着一堆篝火,周围都被清空了,生怕引起山火,看上去什么都准备好了。

    几人一被带到这里,几名歹徒就分围成一圈,将他们牢牢地看在里面。

    “好了,哥几个,地方也到了。赶紧摘几件贴身的东西,好让我们的兄弟送回去。”持枪的汉子一到地方,就自顾自地坐到地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枪,不无调侃地对着钟石等人说道。

    此时形势比人强,多说也无益,廖承德望了望一脸惊恐的廖小化、钟意,还有眼珠不停转动的钟石,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说半句话,只好恨恨地摘下手上的结婚戒指,递到一个大汉手里,“你到了我家,只要说‘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老妻就会确认是我的东西。”

    喜今rì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这是民国时期结婚证书上的两句话,老派的人都很熟悉,只不过到了今天,这种颇有古韵的话不复存在了。

    “嗯……”首领模样的人接过手下的人递过来的戒指,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戒指也值不了几个钱,想不到你这个富豪竟然这么抠门,啧啧……”

    他的话让廖承德哭笑不得。廖承德结婚的时候还没有发迹,他的夫人跟着他辛苦劳作了近三十年,直到最近几年才算过上了好rì子。这结婚戒指还是后来补上的,自然不会贵到哪里去。

    “小五,你开车去廖家,记住了不要让人看见。麻四,你开车跟着他作个照应,记得回来的时候多绕几圈,不要给人盯上了!”首领朝两个人一点头,就下命令道。

    “是,大佬!”

    “知道了,大佬!”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廖承德一声断喝:“两位好汉,请等一等!”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首领饶有兴趣地望着廖承德,脸上却是一片铁青,显然对廖承德的举动很是不满。

    “去取五百万吧,加上这位兄弟!”廖承德心中一跳,硬着头皮一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虎。

    陆虎先前被这首领在额头上猛击了一下,血一直没有停,已经染红了大半个身子,看上去甚为吓人。他是被两个歹徒拖着到了树林里,看上去活不了多久了。

    廖承德心思缜密,心想这群人先前只说了四个人,要是落下陆虎,他肯定凶多吉少。陆虎可是钟石的人,区区一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还能让钟石欠下个天大的人情。果然,听了他这么一说,钟石朝他眨了眨眼,廖承德顿时心中大喜。

    “为了一个半死的人,竟然舍得出一百万的价格,不愧是有钱人啊!既然这样,我也不好食言,胡三,拿些绷带来,给这家伙缠上,别让他死了哦!”首领听说又白得了一百万,心里大喜,竟然破天荒地做起好人来了。

    “大佬,刚才这只肥羊说的什么,我不记得了!”

    就在众人以为事已告一段落时,刚才奉命去取钱的小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一说话不要紧,顿时将紧张的气氛打破了,周围的歹徒纷纷大笑起来,突如其来的笑声在暗黑的树林中显然异常响亮。

    “砰——”

    一声响亮的枪声,顿时盖过了所有人的笑声。

    “都tm笑什么笑,严肃点,现在是绑架呢!”见手下的人都安静下来,首领才收起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枪,嘴里大大咧咧地骂道,“tmd,你这个老头就不能说点简单点的吗?不知道我的兄弟们书读得少吗?”

    “白头永偕,桂馥兰馨。你这么说她就明白了!”廖承德也是强忍着心里的笑意,言简意赅地说道。

    “白头永偕,桂馥兰馨……”先前说话的歹徒口中默念了几遍,直到确认自己牢记了,这才抬起头,准备向外走去,这时突然看见远处黑暗处冒出一团火光。

    “tmd,什么玩意!”他暗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廖承德还是骂黑暗中的异状。

    “啊……”就在他刚迈出步子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数道凄厉的叫声。(感谢各位书友的推荐和打赏,同时也感谢默默支持这本书的朋友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再次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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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无妄之灾

    “鬼叫什么?”这个矮胖的歹徒一个哆嗦,差点尿了裤子,定了定神后,他猛然转过身来,冲着发出声音的几人恶狠狠地叫道。

    他被大佬派去收钱,心中已经大为恐慌,心想这种露脸的任务风险很大,说不定以后还会给jǐng察通缉。结果慌乱之下,就忘了廖承德所说的暗号,又惹得众人一通哄笑,心中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带着强烈的不满,还没在这yīn森森的树林中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的人一顿“鬼哭狼嚎”,这让他的怒气冲上了顶点。也不顾大佬有什么反应,和身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他转过身来就是一顿嚷嚷。

    映入眼前的是一幅让他永生难忘的场景:只见原先还金刀大马地坐在篝火边的大佬已经倒在地上,拿着枪的那只手居然伸到了火堆里,再往上看,大佬脖子上连着的脑袋已经不翼而飞,只露出半截蠕动不已的血肉和井喷一般的鲜血四下溅shè。

    平rì里也和社团的人四下劈友(砍人),可这位仁兄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sè,哪里见过这般血腥恐怖的场景。此时他想高喊,喉咙却怎么也不听指挥,又想逃跑,两腿却像灌了铅一般难以迈动,就在肝胆俱裂之间,只觉得两腿之间一股热流直下,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被吓得尿了裤子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花花公子廖小化,那位持枪大佬的人头就飞到他的身旁,只见一个斗大的头颅突然凭空飞起,然后重重地落到了他的身旁,随后从颅腔里喷涌而出的鲜血从头到脚淋了他一身。

    “怎么下雨了?”一时廖小化还没反应过来,他望了望月明星稀的天空,又转头看向钟意,却发现钟意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见了他好像见了鬼一样。

    发觉不对的廖小化一抹脸上的液体,就着火光一看,这才发现满手的鲜血。他今rì已经受了生平最恐怖的遭遇,已经有些麻木不仁了。此时见了满手的鲜血,裆间就有些cháo湿,或许是有些尴尬,他面朝钟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笑不要紧,吓得几个绑匪差点魂飞九天,此时的廖小化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一样,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他们全然不知,廖小化这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而钟意身子如同抖筛一般,眼神直直地盯着廖小化的身前,丝毫没有留意到廖小化诡异的笑容。顺着钟意的眼光,廖小化这才发现身边的人头,这头颅上大佬的脸sè甚为得意,还不停地眨着眼睛,想来他临死之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终于,廖小化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惊吓了,软绵绵地瘫软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

    离他不远的钟意也想像他一样,就这么一躺就什么事都不管了。可紧绷的神经不断地提醒他,眼前这些都是真实的。

    不止是高声尖叫的绑匪们,钟石他们也是一头雾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他们都愣在原地。

    “有狙击手,赶紧趴下,远离火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尽是命令。

    是陆虎!

    先前他被劫匪大佬狠狠地砸了一下,额头的眉骨被打破,血流了一大片,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可怕。可事实上他一点事都没有,在越南的丛林中比这惊险的事情他经历过无数次,眼前这副虚弱的样子自然是装出来的,若不是顾忌钟石几人的安全,他早就暴身而起,将这几个不入流的绑匪瞬间解决了。

    就在他麻痹绑匪,大致摸清了他们的底细,正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微眯的眼角突然瞄见树林深处传来的一道火光,对于这样的火光他绝不陌生,这是狙击枪发出的。

    在战场上,狙击手是一个让人爱恨交加的角sè,他们往往潜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信奉的宗旨是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甚至有些狙击手可以潜伏半个月之久,就为了猎杀某个目标。对付这样的角sè,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在发现后以密集炮火覆盖,希望通过地毯式轰炸将他轰杀。

    狙击手对侦察兵来说,简直如同噩梦一样。陆虎的不少战友,就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对方shè杀,因此陆虎对这种突然冒起的火光异常敏感。

    只是在香港这个地方,哪来的狙击手?难不成香港已经变成了战场?

    听到陆虎吩咐的廖承德和钟石慌忙仆倒在地,慢慢地向黑暗处挪动,只有钟意还傻乎乎地坐在篝火旁,直愣愣望着躺在地上廖小化,已经丢了魂儿。

    有两个绑匪反应较快,看见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后,在略一愣神后就发觉处境不妙,二人不约而同地丢下手中的武器,噗通跪倒在地,双手抱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做得非常熟练,想来是早就被jǐng察抓捕惯了。

    随着两人的举动,其他绑匪也都回过神来,他们依样学样,纷纷抱头或蹲或跪在地上,静静等待对方的出现。

    在他们心中,都还以为开枪的是香港的皇家jǐng察,又或者是飞虎队什么的。只有陆虎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有这种枪法和狠辣的,绝不是普通的纪律部队那么简单。

    一时间,树林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没人敢发出声音,也没人想着能逃出去,毕竟外面是黑暗暗的树林,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对方是什么人?”趴在地上的钟石小声地问着陆虎,眼神中尽是疑虑。此时的他强忍着胃中的酸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就算在前世,他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事到如今还能保持一份清醒,已经非常难得了。

    他身旁的廖承德此时已经傻眼了,眼神紧盯着昏厥在地上的廖小化,恨不得身上长出翅膀,唰的一下把廖小化解救出来。

    “不清楚,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了!”陆虎微微摇了摇头,他也不敢确定对方是什么角sè。

    就在众人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从树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心中明白,正主终于要出现了。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从树林深处缓慢地走了出来,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把硕大无比的枪,一看就是那种威力巨大的。他全身穿着迷彩服,脸上也抹得黑乎乎,唯有不断滚动的蓝眼珠告诉别人,这是位白人。

    跟着他出来的有三位同样打扮的人,每人手上都拿着自动步枪,同样的身材魁梧,让人望上去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后面的三人眼珠是黑sè的,猜不出来是什么人种。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手持ak47步枪的人仔细地扫了一眼现场,将棍棒武器等堆积到一边,又把绑匪头目的那把手枪拿到手上,挽了几个花式,鼻子轻哼了一声,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听到喀嚓几声,那把点三八就分解成几个零件了。

    “我们是路人,被几个人绑架到这里的。”躺在地上的陆虎眼中冒过一道寒光,眉头随之皱了起来。他看得出来,这家伙对于枪械非常熟练,而且手中拿的全部是制式武器,这种威力强大的枪械绝不可能装备在普通的jǐng察部队里。

    “是吗?你们说!”说粤语的汉子显然不相信陆虎所说的,他将步枪递给身后的人,从腰间拔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指着首先跪在地上的那两名绑匪中的一人,恶狠狠地说道。

    “是沙漠之鹰!”陆虎的一颗心顿时沉落了下去,这种手枪威力巨大,堪称手枪之王,特别是在五十米范围内的杀伤力,比任何手枪都强大。当然,这种手枪的反震力也非常大,甚至能震断使用者的手腕。

    这汉子身上竟然配备的是沙漠之鹰,看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态度,就知道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反震。有这种腕力的人绝对出身部队,甚至还有可能是jīng英部队。

    可香港怎么会有这种人,就算是驻扎在香港的英国部队,也都是象征xìng的,看来这些人十有是雇佣军了。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陆虎脑海中念头急转,就将这伙人的来路猜了个七七八八。

    而钟石和廖承德等人则仔细地听着那绑匪的叙说,这才明白这伙人的来路。

    这一切都是钟石赌球的那笔钱惹的祸。赵行云等人分了好几十万,几个人买了房子后还有大把剩余,几人一商量,请了昔rì落难时的几个哥们胡吃海喝了几天,其间自然是大肆吹嘘自己如何了得,怎么就凭空得了那么多的钱。

    俗话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其中一位加入了社团的战友趁着酒足饭饱之余,有意无意地套了几句话,结果赵行云这伙人在志得意满之余,哪里还管得住自己的嘴,在三言两语的套近乎间就将廖承德的家底泄露了jīng光。

    也幸好他们只是保镖,不清楚廖家的真正情况,和他们手中这笔钱的来历。否则的话,倒霉的就不止是廖承德一家了,索要的也不止是每人一百万那么简单了。

    钟石、钟意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今天首次三更,作者已经jīng疲力竭了……希望书友们看书看得高兴的同时,也能多多体谅作者码字的辛苦……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多多推荐,多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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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黄雀行动

    这都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赵行云的那位战友初时还动了给廖家打工的念头,只是廖承德那个时候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赵行云三番两次地想找他说这个事情,都没有找到机会,这事也就此作罢。

    直到最近,赵行云的那位战友渐渐在社团里站稳了脚,也就不再想这个事情了。直到某一天,他在醉酒之下,向手下的人讲出这段往事,这才惹得有心人的觊觎。

    拿枪的那位汉子叫宋德义,江湖人称阿德,是个小有心机的人物。他纠集了几个平rì里在他手下混饭吃的兄弟,密谋做了一番侦察,发现廖家人出出进进都有保镖跟随,很难下手。

    阿德倒有个好处,就是比平rì那些古惑仔更有耐心,他一边让手下的人继续查探,一边通过不法的途径搞到了把手枪。香港的黑社会平rì里用到这种东西不多,各个帮派最多只是砍砍杀杀,要是用上枪,那必然是有人要血溅当场。

    香港的治安并不像后世电影中那般混乱不堪,但也并非太平盛世。港台的黑社会受rì本影响很深,都是自诩为地下秩序的维护者,相互间的争斗也是以地盘、保护费、走私等为主,毕竟他们还要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而要是涉及到贩毒、军火、抢劫等重大恶xìng事件,往往还会有帮派众人向jǐng方通风报信。

    原因不外乎这些事情大多是外来的过江龙所为,这种事情香港jǐng方的容忍度非常小,也严重影响这些社团的形象和声誉。就好像当初美国的黑手党被当局打压得风声鹤唳时,有位传奇的黑手党首领专门拍了部以某个教父为原型的电影,一举将黑手党的形象扭转了过来一样。这些社团也是同样的道理。

    对于绑架这种事情,阿德想得很清楚,只要不沾血,那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廖承德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万一沾了血,那只能往东南亚跑了。

    这天终于给他觅到了机会,廖承德和钟石等人轻车外出,并没有带保镖,对于这样的天赐良机,等待已久的阿德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出现了先前绑架的那一幕。

    只是阿德没有想到,就在他志得意满之时,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断送了他的小命,至死他都没有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德没搞清的事,陆虎倒是搞得非常清楚。他已经百分百肯定,眼前的这几人是雇佣兵,而且是从非常jīng锐的部队退役下来的。

    搞清了这一点,他可不敢大意,这几名雇佣兵可不是普通小混混能相比的,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我们错打正着,还顺手又多救了几个人!”听完绑匪的叙说后,那名拿着沙漠之鹰的汉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听到绑匪的解释后,那名白人男子也轻笑了一声,同时向树林里打了个响哨,顿时从树林深处又传来一声低低的鸟鸣,似乎在配合着他。

    没过多久,从树林中又走出六个人来,其中一人也是迷彩打扮,手中拿着一把美制的M16步枪,瞳仁是蓝sè的,也是一名白人。跟在他身后的是五名畏首畏尾的黄种人,年龄都不大,大约都是二十岁上下的模样,看样子像是学生,身上穿得也颇为寒酸,还是那种的确良的衣服,而且还破了好多地方,一看就是在树林中被勾破的。

    这几名年轻人一走近,就看见了火堆旁的尸体,让人惊讶的是这几人眼中竟然都没有诧异的神sè,也无人发问,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看着像大陆的学生?”钟石仔细地看了看,心中就有些明白。

    “现在要怎么处理他们?”

    在先前那位白人向后来的人详细地说了一遍这里的情况后,又瞄了瞄这几个不速之客,眼神中就有些不善,恶狠狠地做了个割喉的姿势。

    他们说的是法语,钟石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看他们的手势,就明白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不要!”

    就在两名白人男子还在商量的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几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中,一位相貌俊俏的女子突然说道。

    “这里已经是香港了吧,你们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大半,只要待会我们登上船,离开这里就一切顺利了。这几个人只不过是碰巧撞上的,等我们离开后就放他们走,这样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她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语速很快,普通的本地人可能听不大懂,不过对于钟石来说就没有任何问题,这样更加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测。

    这位姑娘的话引起了其他几名年轻人的共鸣,他们也纷纷点了点头。

    “周,你的意思呢?”

    在听了几名学生的话后,那位后来的白人男子眨了眨眼,对翻译给他听的那名男子说道。这人就是手持沙漠之鹰的那名男子,很显然他既说得了法语,又听得懂普通话,粤语也还算流利,是这个团队中的桥梁。

    “我们是雇佣兵,不是杀手组织,再说做完了这一票就远走高飞了,没有必要和几个陌生人为难。”

    那名亚裔男子将手枪别到腰间,盯着钟石等人片刻,末了才淡淡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那几名学生模样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们也知道这汉子说话的分量,心中估摸着这事大抵上就这么定了。

    果不其然,两名白人男子对看了一眼,也同意这个建议。当下他们把枪收回,几名军装模样的男子将绑匪和钟石等人捞起,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索,将众人牢牢地捆在一起,就连躺在地上的廖小化也没有放过。

    在这过程中,钟石等人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而几名绑匪也都明白过来,这几人绝不是皇家jǐng察,而是真正的过江龙,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人,他们自然是乖乖地配合,生怕他们一个反悔,喀嚓了他们的小命。

    将众人捆绑成一圈后,那名jīng通数种语言的男子低声用粤语说道:“今天的事,你们就当没有看见,这哥们死了也算是白死,反正香港的jǐng察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算你们走运,等天亮后自然有人发现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自然忙不迭地点头示意。

    等一切收拾妥当,几名军装模样的人又熄灭了火堆,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中,好像这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只有几道轻轻的呼吸和不远处浓郁的血腥提醒着众人刚才发生的一切。

    过了大约两三个钟头,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从黑暗中传来阵阵脚步声,不一会就走远了。被捆绑在一起的众人不敢大意,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确定这伙凶神恶煞都走远了,才敢发出声音来。

    “这几个人是什么人?”

    这种军队中的捆绑手法困不住陆虎,就听到他那里传来几声咔咔的声音,然后众人就觉得身上一松,陆虎竟是脱身出来了。

    众人在黑暗中久了,眼睛也有些适应,就看见一道黑影从他们中间蹿出,然后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似乎那黑影在寻找着什么,没过多久就听到喀嚓的金属撞击声,接着就是一道清脆的滑膛声响。

    好一个陆虎,竟然在半盲的情况下,将一支碎成零件的枪组装了起来。

    陆虎脱身出来,第一时间不是将钟石等人解救出来,而是先把武器拿到手,他实在是怕那几个家伙折返回来,赤手空拳是远远对付不了他们的。

    几个绑匪原先还有动小心思的,结果看到这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司机竟然有这般身手,而且玩枪也这么熟练,当下个个心如死灰,刚风干的冷汗又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国外的雇佣兵。”陆虎蹲到一棵粗大的树下,目光瞄着先前那些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半天后才回答廖承德的问题。他想了半天,又补充了一句,“不要问那么多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廖承德听了陆虎的话,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说什么。

    在他身旁的钟石则知道一些,这是他在后世得知的。就在这个时间,香港有个“黄雀行动”,寓意取自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某些国家和本地的一些机构,利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将国内的一些人偷偷转运出来,然后送往其他的国家。

    这也是为什么雇佣兵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钟石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先前见到的那几人中,有个相貌平平的男生,后来辗转去了美国,在那里他攻读了金融博士学位,进入了著名的伯克希尔哈撒韦投资公司,成为股神巴菲特的左膀右臂。

    二十年后,已经是声名鹊起的他,和钟石在香港再次相遇,钟石这才意识到,当初两人还曾有这么一番缘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陆虎潜伏到天亮,终于确定这些人不会再回来。他将几名绑匪重新捆绑了一番,这才下山打了报jǐng电话,将几人全数擒获。(为了答谢超过两千张推荐票,今天履行承诺加更一章,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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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资本联手

    “嘿,马克,你没有听错,就是洗劫东京!”吉姆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面sè凝重地说道。

    “这两位是?”在沉默了片刻后,马克西姆拿起身前的一杯蓝颜sè的酒,轻轻地抿了小半口,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任谁听到洗劫东京这样震撼的字眼,都难免有些惊慌失神,更何况现在是rì本股市蒸蒸rì上的时候。这个时候的rì本股市已经累计上涨了三十个月之久,漫长的牛市几乎让所有人都赚到钱,跟随而来的是更多的资金投入到rì本股市当中去。

    不过作为玩资本的专业人士,对这种情况需要冷静看待,就像巴菲特所说的:“在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谁知道大cháo过后到底是哪些人在裸游呢!

    所以马克西姆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事实上在他的圈子里,也曾经有不少人试图做空rì本股市,但无一不是落下很悲惨的结局,他们雄心万丈地筹集资金,也花费大量的时间制定策略,结果都是在牛气冲天的市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输得个丢盔弃甲,一泻千里。某些策略制定好的人还能够全身而退,而一些激进的基金和cāo盘手则输了个底朝天。

    看似镇定的马克西姆正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不断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自己的内心。他借着喝酒猛地咳嗽了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只不过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人jīng,都看出他的异状,只是装作没看见,不点破罢了。

    “哦,我忘了介绍,这位是来自英国的威廉先生,他是来自英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亨特家族,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吉姆微微一笑,指着那位有着杂乱金发的白人男子说道。

    亨特家族,是英国最古老的几个家族之一,据说资产有数十亿英镑之多,有着世袭的贵族爵位,家族的生意遍布世界各地,尤其是在以前的英属殖民地。除此之外,他们还和美国东北部的新英格兰地区的财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除此之外,他们家族的人长期在英国议会的上议院担任重要职务,有时候甚至是首相的左膀右臂。

    “原来是来自英国的朋友,非常高兴见到你!”马克西姆热情地伸出右手,和威廉握手示意,同时眼睛忍不住地瞄向威廉身上的衬衫,衣服的右胸口处有个不起眼的标识。

    那是亨特家族的标志,是他们荣誉的象征。马克西姆对这些略显老派的传统有些不以为意,但他掩饰得很好,表面上他给予眼前这位威廉亨特足够的尊重。

    “听说你是吉姆团队中最天才的交易员,去年的盈利甚至超过了其他人的总和,我想我们有足够的机会合作!”威廉微弯了下腰,显示出良好的修养。而他一张口就将马克西姆的业绩说了出来,想来先前也做足了调查。

    “好了,恭维的话留着以后再说。这位先生是来自rì本樱花财团的山本智先生,你知道在两年前的股灾吗,樱花财团不仅没有亏损,还大赚了一笔,而且都是美元!”吉姆介绍另外一个人,就是先前看见的那位身材矮小的rì本人。

    山本智站起身来,冲着马克西姆就是一个九十度弯身的鞠躬,说着一口地道的纽约腔:“马克西姆先生,见到你非常高兴!”

    一般来说,由于语言的关系,rì本人的英语是非常糟糕的,因为在rì语的形成过程中,大量地使用外来词汇,尤其是中文和英语,这就造成rì本人分不清本国语言和英语。眼前这位rì本人说得这么流利,让马克西姆很是吃惊。

    “不用这么惊讶,山本先生可是纽约大学毕业的,他在纽约的时间可比我们都长!”吉姆看出马克西姆眼中的不惑,适时地补充道。

    让马克西姆吃惊的不止是山本一口流利的英语,还有在八七年的战绩,据他所知,当时全球股市暴跌,除了少数人通过沽空赚到钱外,其他大部分的市场参与者都亏损了。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rì本人,居然能够在几十年不遇的股灾中获利,其实力不免让人高看几分。

    双方重新落座后,作为召集人的吉姆先是点燃了一支粗大的雪茄,在青烟缭绕中不紧不慢地说道:“rì本的资本市场已经大涨了三四年,由此催生出一大批世界级的财团和企业,特别是在银行界,简直要把世界前十大的银行全部垄断。当然,这种情形在我们看来,是非常不理xìng和虚假的,这次来就是要集合各位的力量,帮助rì本zhèng fǔ把这个泡沫挤掉。”

    他说得冠冕堂皇,好像是在帮rì本人行善一样。事实上把这个泡沫挤掉,就是将rì本的财富掠夺过去,尽管这些财富也只是字面上的财富。

    “我的老板们商量过了,最快会在今年动手,具体的时间还有待商榷。我们是先行军,后面的资金将源源不断地到来,相信这将是一场伟大的战役。”

    在吉姆看似漫不经心的说话中,点出了他背后其实是有财团支持的。要不然以他的基金,区区的几千万美元资本,投入到如火如荼的rì本股市上,恐怕一点涟漪也泛不起来。

    事实上,吉姆的基金背后有以古德曼公司(为避讳,不会再出现真实名字)为首的美国财团撑腰,像他这种规模的基金,古德曼公司在rì本就扶持了十几个。

    在古德曼公司内部,除了有专注于rì本资本市场的基金外,还有个专门投资对冲基金的基金,他们将大笔的资金投入到在rì本运行的对冲基金上,同时分享他们公司内部的研究成果和cāo作策略。

    马克西姆知道,吉姆在开创自己的基金之前,就是在古德曼公司的交易部工作,至今他还和原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事实上,我们的来自英国的某些合伙人也对rì本市场的繁荣表示担心,如果有必要,我们将不遗余力地帮助rì本市场走向理xìng。”威廉轻抿了一口威士忌,脸上带着轻松愉快的表情。光听他说话,好像是一副国际主义援助者悲天悯人的伟大胸怀,事实上干的事和吉姆一样,也是抢劫。

    当然,这种抢劫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不亏是来自具有悠久历史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居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看来的确是有很深的‘文化底蕴’啊!”要是钟石在现场,绝对会发出这么一通的感慨。

    在两人说完之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山本智。在他们看来,山本智的处境无疑是有些尴尬,他作为一个rì本人,这样沽空要是曝光出去,无疑要承受很大的压力。rì本这个国家在某些方面相当排外,就连歌舞伎町这种下九流的地方都有相应的标识。

    不过他们也清楚,对于搞金融的人来说,国家、民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是浮云,看得见的利益才是真正看得见的东西。而山本智,本人则是个“香蕉人”,就是外表是黄sè的,可内心的思想则完全是白人世界那一套。

    “我这里也是没有问题,樱花财团已经准备了十亿美元的资本,就等着诸位的号召了!”山本智眼珠转了几圈,脸皮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在经过多方考虑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也不容他有所顾忌了,即便他不同意,这些人和他们背后的财团也不会放弃这个做空rì本市场的机会。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和他们一起博一把。

    这是阳谋,是看多和看空的较量,赌注则是巨大的财富。

    在多方,多一个樱花财团不多,全rì本的财团多得是,那些资本庞大的rì本财团根本不在乎有这么个小角sè,唯有加入空方,才能捞到更多的话语权和得利的机会。

    更重要的一点是,rì本的监管对本土做空的非常敏感,甚至有一些近乎苛刻的规定,只有将资本转移到海外的财团中,才能逃开这种要命的监管。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不过我要奉劝各位的是,此次的消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而且随后制定的策略和时间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吉姆脸上露出喜sè,不过面sè就是一紧,淡淡地说出这番暗含威胁的话。

    “这是自然!”

    “遵命。”

    其他三人连忙应了下来,他们也清楚,这将是场波及到几十亿美元的大买卖,谁也担当不起泄密这个责任。

    他们几个也只是明面上的代理人,背后的财团才是深不可测的存在。今天的碰面算是初步的接触,接下来还有很多的细节要谈,很多的cāo作策略要背后的团队去制定和执行。

    “为了我们的胜利,我提议大家共举一杯!”说完了正事,吉姆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几人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在一片吵杂声中喝干了杯中的烈酒。

    “这将是个伟大的时刻!”马克西姆喃喃自语道,他醉了!(今天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毕马威宣布成立首支自有投资基金——毕马威资本,将主要投资数据和分析行业。绝对的近水楼台啊,审着审着就投了!最后,非常感谢书友最佳听众~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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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借位炒作

    事实上对于rì本市场的虚假繁荣和不理xìng,很多机构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rì本市场会转向,因此都在持币观望,希望市场尽早给出个提示。

    这种情况下,一些针对rì本市场的沽空工具就大受欢迎,特别是以史丹利和古德曼两家公司推出的股指认沽期权大受欢迎,这些期权在世界各地热卖,继而更多的美国投行加入进来,看空rì本市场的势力逐步增大,越来越多的资本涌了进来。

    这种没有在交易所上市的投资品种实质上是个对赌协议,根据未来的市场走势双方就此博弈,最后通过合约上的内容支付相应数额的资本。

    对于rì本的保险业来说,他们需要新的投资品种来对冲风险,对于国家大投行来说,设计这些产品可以让他们大大增加销售收入,这看似是双赢的局面,实际是建立在一个脆弱的基础上,那就是标的的波动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换而言之,就是rì本资本市场的波动不能过于厉害。

    rì本这个国家,因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是战败国,战后曾经有段时间被接管,后来重修了宪法,死死地遏制了军国主义,甚至连本国后来的军队也被限制在只能保护本土的这么一个角sè上,因此在国际政治的博弈上经常处于一个不利的地位。

    很多岛国民族都有种明显异于大陆民族的奇怪心理,例如后世的韩国,就明显有种既自大又自卑的显著特点。而在rì本这个国家,文化上也有明显的双重xìng,他们爱美又黩武、尚礼又好斗、喜新又守旧、服从也不驯,美国有位学者形象地将这种民族xìng格比喻为“菊与刀”。

    这种xìng格也明显地体现在国家政策上,但凡rì本觉得在亚洲有优越感时,就会积极地“脱亚入欧”,而一旦在欧美西方国家受挫的时候,就总爱以一副亚洲老大哥的姿态来“教育”某些新兴的亚洲国家和地区。

    十年代,正是rì本经济空前繁荣、自信心空前膨胀的时候,甚至有一段时间,连美国都觉得rì本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它的世界霸主地位,在美国的学术界和工商界,这种思cháo非常普遍,也直接影响了美国zhèng fǔ外交政策的制定。

    从八五年的广场协议开始,欧美一些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不断给那些新崛起的新兴势力设置障碍,例如逼迫rì元、马克等货币升值,通过协调国际政策同时调整美、rì、德三国的利率,在国际清算银行中做出新决议,以此来限制具有国际业务的rì本超级银行。

    对于这些情况,rì本的大藏省心知肚明,但这一切源自于rì本可怜的政治地位和他们先前犯下一系列错误的紧急措施,他们只能稍微点拨几句,可并没有多少人肯听了。先前为了美国国债,大藏省通常都会在给大机构打电话的时候稍微提两句,这是典型的行政暗示,rì本的企业和机构在这种若有若无的行政干预下只能捏着鼻子去买美国的国债,甚至在美国大选,为了维持美元,rì本的商界被迫发出即使到了大选结束之后也不抛售美债的言论,因此被美国本土的舆论戏称“mof(rì本大藏省)是布什竞选的钱袋子”。

    如今在低利率、rì元升值等多重因素的诱导下,rì本市场开始了长达数年的飞速增长,其中尤其以股市和房地产为主,两者相互间的增长又起到了促进作用,渐渐地一个巨大的泡沫形成了。

    不是任何人都能看清这个泡沫的,特别是rì本的一些企业家,甚至认为rì本的股市有种特别的能量,使之能够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市场区分开,可他们忘了,游戏的规则是由西方人初定的,资本市场里没有武士道jīng神。

    大部分嗅觉敏锐的投资人都意识到在rì本股市里的风险,已经有人尝试着去反方向做空,但股市上涨的动能实在是太强大了,整个rì本都沉浸在巨大的财富神话泡沫之中,在全民赚钱的时代没有人去想明天会怎么样。

    那些鼓吹有资本泡沫的人不会受到欢迎,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是一边在写着耸人听闻的预测,一边将自己的养老金送到股市当中去。

    不过钟石知道,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甚至连爆发的具体rì期他都知道。

    这一切带来的后果是rì本整体经济停滞了十年之久,当泡沫破裂的时候,无数的企业破产,银行重组,工薪阶层失业,地产崩盘,rì本一下子失去了和美国抗衡的实力。

    后来的rì本人痛定思痛,写了很多反思的文章和书籍,其中有一部影响力比较广泛,作者将这次泡沫的破裂和二战联系起来,称之为“金融战败”。

    ……………………

    就在众多国际金融家在密谋的时候,钟石和廖承德等人也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之中。在他们被绑架的现场有开枪的痕迹,而且根据jǐng方提供的研究报告,枪支是属于威力巨大、严禁流出的那种,甚至连英国的驻港部队也没有几支。

    这下问题有些麻烦了。

    原本只是一宗简单的绑架案,绑匪没有得手,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人,死状异常恐怖,绝不是一支普通的点三八能够造成的。

    这件案子立刻从专门负责绑架案件的组转移到了o记,最后还惊动了一名jǐng务处副处长。

    香港的jǐng察内部也分很多部门,有些是需要穿制服的jǐng察,例如机动部队、冲锋队、飞虎队等,还有一些不需要整天穿制服的,例如刑事征稽的cid、专门针对社团的o记等。

    在陆虎报jǐng之前,廖承德就吩咐了几人,进了jǐng局什么都不要说,一定要先等到律师来了再说,只有专业人士在场才能够做口供。

    廖承德的家族常年和一个在香港颇有名气的律师楼合作,自然对这些事情熟门熟路。至于那几个绑匪,基本上不会有人管他们了。

    昏厥了大半宿的廖小化给送去了医院,而jīng神明显有些失常的钟意也被同路送了过去,普通人受了这样一种刺激,短时间内肯定接受不了,钟意rì后说不定还要看心理医生。

    在一间略显简陋的口供房里,在律师的陪同下,钟石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当然,这些都是经过律师指点后的内容。事实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将所见所闻全都说出来,那些雇佣兵和他们携带的人早已经离香港有十万八千里了。

    最后在港府某些强有力的大人物干预下,这件狙杀的事情不了了之。大人物自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涉及到某些大国之间无声的默契,若是有一方泄露给外界,另一方肯定不会承认的。

    对于这种层面上的交涉,就算是香港jǐng务处长,也只能选择执行命令。

    由于此事关系重大,传媒也没得到多少资料,最后从jǐng方那里得到的信息大致是,某些社团分子策划了一起绑架案,将本港廖姓商人及其家人、朋友绑架约10个小时,最后在jǐng察的侦察下成功破获这起绑架案,在此过程中一名绑匪被jǐng方击毙,人质中两人受到惊吓,被送入医院治疗,其他人质安然获救。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八卦的记者依然还是挖出廖承德和廖小化来,甚至有段时间在廖小化入住的医院门口都有几个记者在蹲点,一时间廖小化曾经的那些花边新闻又被拿出来重新炒作了一番。

    整件事中记者们完全忽略了主角,钟意也悄悄地回到了他在浅水湾的住宅,在这里他将接受私人心理医生的辅导,同时也是避开风头。

    而钟石,则预留了部分现金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内地,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收楼的事情只能委托给经纪人,现阶段谁也不好抛头露面。

    就在廖小化入院的第三天的中午,大批记者突然赶到医院门口,这种规模让医院里的人吓一大跳,心想莫不是有嗓门了不起的大人物住进了本医院?

    一干无关的人士还在纳闷的时候,就看见来了辆极为普通的出租车,在医院门口翘首等待了半天的记者们蜂拥而上,将车门挤个水泄不通,镁光灯此起彼伏地亮起,过了好一会儿,的士里才露出一张亦嗔亦喜的俏脸。

    “是刘小姐!”

    “电影明星刘美玲小姐,她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说她和无线的某个小生在交往吗?”

    “这还不知道啊,肯定是搭上富家公子哥了!”

    ……

    记者最为八卦,也都是心思通透之人,瞬间就想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少人心中都在想,明天的头版看来是跑不掉了。

    “各位记者朋友,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来探望一位好朋友,诸位有什么问题还请等我探完病后再问,谢谢大家配合。”

    戴着大大的墨镜的刘小姐微启檀口,吐出一股芳香,看得那些男记者们直流口水,忙不迭地让开了一条道。

    在众人的目光欢送下,刘美玲小姐施施然地走进了医院的住院部。

    “这个戏子,又借助别人的名气来炒作,想不到竟然利用到我头上了!”在五楼病房里廖小化透过玻璃,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原本是个受害者的角sè,没想到就这样还能被人利用,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位女明星是真的来探望他的。

    眼见着刘美玲进了医院,廖小化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不无恶毒地想道:“迟早有一天,老子找人把她给轮了!”(本书今天的成绩全依靠众位书友的大力支持,再次表示感谢!作者会继续努力,希望获得更多书友的支持!)

    m.阅读。

第三十二章 完美的上位

    “你乱讲什么!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肯定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话说回来,小化,你和这位刘小姐到底有没有一腿啊?”

    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岁模样的中年人,他手中拿着一本马经,看似一本正经的,可最后一句话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廖小化的舅舅,也就是他妈妈的弟弟,叫戴志强,在铜锣湾有好几间茶餐厅,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

    廖小化的母亲叫戴淑芬,她的父亲是四九年来港的,经过二十几年的打拼,终于有了个小小的安身之所,一间位于西贡的茶餐厅,后来廖承德在他那里打工,一来二去就和老板的女儿好上了。戴父原本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只不过戴淑芬的xìng子很倔犟,大有非君不嫁的意思,这在当时保守的社会相当难得,最后戴父在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在岳父的资助下,廖承德的事业才有了起sè。戴父在没有离开大陆之前,出身书香世家,对文物古董很是了解,当他得知内地自从经历了十年浩劫后,就明白收购转卖古董的时机到了,前几年他出钱让廖承德在内地打着投资经商的幌子做转手买卖文物的事,短短几年就在铜锣湾买了好几家铺子。

    可这事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随着内地zhèng fǔ和相关的职能部门对文物流失的问题越来越重视,像廖承德这样的人生存的空间就越小。戴父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有损yīn德,结果在赚足了钱后,他就把这门生意放手给廖承德打理,自己做了个逍遥的富家翁。至于他的儿子,戴志强,则继承了几家店铺和茶餐厅。

    事实上戴父这类的掮客还算有些良知,他和廖承德倒卖的大部分是二级、三级文物,可以在市场上流通的那部分,而顶级的文物则被他自己私人收藏起来。

    廖承德要是没遇上钟石,只怕现在还在内地做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呢。

    在病房的另一头,廖小化的母亲正从一个保温瓶中倒出热气腾腾的汤水,这次丈夫和儿子同时出事,可把她吓个半死,这两天一有空就在家中的佛堂里诵经祷告,还打算去慈云山拜神还愿。

    站在门口两边各有一个身材jīng壮的汉子,一样的黑西装和墨镜,不苟言笑的脸上分明刻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这是廖承德新请的保镖,在他安全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赵行云等人炒了鱿鱼,然后火速地通过保安公司找了几个临时xìng的保镖。

    廖家出了那么大事,当舅舅的戴志强自然也要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家人的扶持。

    “舅舅,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和这位刘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廖小化先是心虚地看了母亲一眼,确认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后,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对于这个老不正经的舅舅,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位刘小姐异常聪明,深谙娱乐圈的规则,难保今天围观的记者不是她通知来的,不管怎么样,这绝对是场可以上头版头条的新闻。

    现在在病房外,还有jǐng方的几名便衣,这也是上面特别吩咐下来的,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难保那些雇佣兵不会事后反悔什么的。

    在这种情况下,那位刘小姐想要直接进入廖小化的病房,可是很有些难度。躺在病床上的廖小化心中不无恶意地想着,到底这位刘小姐通过什么手段来接触自己。

    结果让他和戴志强大失所望,那位刘小姐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露面。等保温瓶里的汤水被廖小化喝光后,廖母又叨唠了几句,就收拾碗筷准备离开。她眼见自己的儿子一天好过一天,心中也渐渐放下心来。

    原本这些事情只要佣人做就行了,可戴淑芬非要亲手去cāo办,她这几年虔心信佛,渐渐地不大理会其他琐事,如今能让她牵挂的只有家中的几位亲人了。

    收拾好东西的戴淑芬看了看还在翘首以盼的弟弟,眼中询问弟弟是否同她一起走,可还在准备看热闹的戴志强哪肯离开,拿起马经又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舅舅,你说这个刘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一名保镖护送戴淑芬离开后,先前躺在床上的廖小化一跃而起,扯下戴志强手中的马经。看他的身手,哪里会让人想到是个病人。

    “我也不清楚,还是再等等!话说回来,对于这些女明星,你不是应该比我更熟吗?”戴志强给外甥这么一问,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只不过他纵横花丛多年,对女人的心思很是了解,心中还在嘀咕:莫不是这位刘小姐故作矜持,想多增加点筹码。

    他对这个外甥先前声明的和刘小姐毫无瓜葛的说法是半点也不信的,这个外甥有点像他,在对待感情上面很是开放。当然,他们也都曾在国外留学,多多少少也在这方面受了点影响。

    就在舅甥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中间还夹杂着咔咔的快门声。两人连忙走到窗户边,就看见大群的记者先是围着戴淑芬,长枪短炮地对着她,不过他们近不了身,在戴淑芬的身边有一名保镖和便衣在维持着秩序。

    “廖太太,您儿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廖太太,您对刘小姐怎么看,是不是认可她了?”

    “廖太太,先前报道上说廖姓富商被绑架,是否就是指您的先生和儿子?”

    ……

    对于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戴淑芬自然是一言不发,她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佛谒,就口观鼻鼻观心起来。记者们对此毫无办法,好在他们采访的重点并不在此,等戴淑芬乘坐的劳斯莱斯远去不久,刘美玲小姐那姣好的身影就从医院中露了出来。

    刘美玲刚一现身,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各种问题接连被抛了出来,什么结婚、嫁入豪门、婆媳相见什么的都冒了出来,从医院到门外短短的几十米距离刘美玲和她的助理走了超过十分钟。

    可无论记者们怎么追问,刘美玲只是一口咬定,她来这里只是探望一位生病的朋友,至于探望的是不是城中有名的女星杀手、富商廖承德的儿子,她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以一种异常暧昧的语气说道:“谢谢各位的关心,我们大家都要保持身体健康。”

    对于这种模糊不清的回答,自然不能让记者满意,但并不妨碍记者们报道,毕竟香港是个言论zì yóu的地方,不会发生跨省追捕的事情。要是记者们写得实在过分,大不了双方最后对质公堂,由法庭来判决双方的对错。

    在后世的内地,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个例子,在某个省份有两家相互竞争的大公司,双方产品差异xìng不大,为了争夺市场各出奇招,其中一家还得到高层的支持,可依然斗不过地方根基深厚的另一家,最后只得败北迁址。

    得胜的那一家公司,愈发地嚣张起来,在一位记者报道了这家公司的负面消息后,他们不惜出动当地的jǐng方,跨省追捕这位记者,此事轰动一时,甚至惊动了高层。

    不过对于英国人的事情,香港的媒体是万万不敢报道的。这不止因为香港是英属的殖民地,还有香港的报纸、杂志都需要港英zhèng fǔ的首肯才能建立,这种有限度的zì yóu不免是当时香港的某种悲哀。

    回归后的香港就产生了某些两面xìng,一方面有些人在回忆港英时期的某些好处,时不时地爆发出排斥内地人的某些风cháo;另一方面,又对给了香港极大zì yóu度的内地zhèng fǔ施加所谓的“民意”,例如要求即时普选特首之类的。

    话说回来,看到下面这一幕,廖小化和戴志强不禁目瞪口呆起来,他们不会简单地认为,戴淑芬和刘美玲前后脚出来是个偶然。此时在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个同样的念头:这个女人的心机太深沉了。果然是好计谋,看来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来通过这一通的炒作,这位刘小姐的片酬和工作会上一个台阶。

    娱乐圈是个讲曝光率的地方,什么事情都能拿来炒作,甚至某些女星拿自己用过的卫生巾放到网上拍卖,借此博取眼球。

    香港这个地方是华人地区,地小人多,混娱乐圈的自然也多,想要在其中出人头地除了有过硬的实力,还要有不小的机缘和持续的关注。就拿刘美玲来说,和她有着相同背景和实力的女星就有好几位,甚至还有个别人背后有电影公司老板的力捧,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博出位就需要有过人的手段。

    “这位刘小姐做事如此出位,将来肯定会有人给她点教训。”廖小化默默地看了一会,然后一头栽在床上,颇为无奈地说道。

    要是钟石在这里,肯定会对廖小化这个判断佩服得五体投地。事实上,就在几年后,这位刘美玲小姐就将遇到人生的一次重大劫数。

    不过眼前,正是这位刘美玲小姐得意的时候,经过这一次炒作,她的片约像雪花一样地飘来,没过多久就将她推向了天后的宝座。

    “还是算了!”对于这个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sāo的外甥,戴志强很是同情。他这时倒是有些庆幸。他的老爸,也就是廖小化的外公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几家店铺的打理也从来不自己出面,所以也没多少人清楚戴家的家底。

    “要不找个时间,舅舅带你去澳港散散心?”戴志强看着无jīng打采的廖小化,鬼使神差地提议道。(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多多推荐,多多收藏,谢谢!)

第三十三章 前哨战 一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时间也来到了仈jiǔ年的十月份。随着内地的风波逐渐平息,香港的楼市也渐渐转暖。

    尽管在香港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最后的结果还算是皆大欢喜,至少在明面上没有太多人受到伤害,也没有人因此被判处死刑,而在双方的心照不宣下,大部分头面上的人通过各种途径离开了这个国家。

    不过因为出了这么一摊子事情,国家的经济政策难免趋向于保守,刚开放不久的市场有进一步紧缩的趋势,廖承德在内地的工厂在这短短几个月内就遭到执法部门的几次联合调查。幸好廖承德已经及时收手,并将工厂的主营方向做了一些改变,渐渐向玩具方向转变。再者他又是在zhōng yāng上有名有姓的港商,即便是地方上有心刁难,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楼市回暖后,廖承德在征得钟石的同意后,通过代理人逐步将手中的楼盘放出。为了保证香港的稳定繁荣,某些来自大陆的财团也在悄无声息地收购香港的资产,其中就包括了一些楼盘。他们悄悄地找上了廖承德,价格还比市面上的高出了近两成。

    对于这等能名利兼收的好事,廖承德自然是来者不拒,就这样在友好又融洽的氛围下,廖承德名下的某些楼盘就这么悄然无息地转手了。

    尘埃落定后,廖承德一细算,这才发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所得到的收益竟然有一倍之多,不算上还没有脱手的楼盘,光是已经卖出去的就足足赚了一亿多港币,这还仅仅是他的那部分,大头的钟石足足赚了五亿港币。

    由于双方的交易是在一个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外界媒体根本不清楚,否则定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来。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在rì本,在美国、英国和rì本的本土势力三方达成协议后,资金就源源不断地划到一个专用的账户里,各方人马也相继赶到了此次作战的大本营——rì本中部的港口市神户。

    之所以不选在东京,是因为东京就位于监管的眼皮下,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可能被一网打尽,想安插这些外籍人士罪名最容易不过了。只要一个怀疑他们进行间谍活动,然后全部驱逐出境,就能将他们前期的所有准备工作化为乌有,甚至将他们的资金扣留。

    而神户则不同,这里是rì本最大的黑帮山口组的总部所在地。这里山口组的影响力大得出奇,甚至远远盖过了jǐng方。事实上,在rì本七八十年代,曾经爆发过几次围剿黑帮的行动,其中的矛头直指山口组,在双方的冲突中,手持冲锋枪的黑帮分子将jǐng察打得落荒而逃,将rì本jǐng方的脸丢了个jīng光。

    不过后来山口组因为争夺首领的位置爆发了内战,分裂成两个帮派,双方开始了长达数年的暗杀行动,最后在另外两个黑帮的调和下,分裂出去的“一和会”头领山本广宣布解散一和会并隐退,双方的内战这才宣告结束。

    就在仈jiǔ年的四月,山口组的五代目渡边芳则上位,雄心勃勃的他发誓要重现昔rì的荣光,他采取若头(副首领)宅见胜的方针,避免和jǐng方对立,同时通过不同的形式向全国各地渗透,在他的领导下,山口组的势力积极向关东地区(东京、横滨等地)渗透,和当地的住吉会、稻川会时不时发生冲突。

    黑帮控制了赌博、sè情、毒品等行业,攫取大量的金钱,而这些来路不明的金钱不能通过合法的途径消费出去,事实上黑钱是困扰全世界地下世界的一个大难题。美国jǐng方对付臭名昭著的黑手党时,找不到其犯罪的证据,就以偷漏税的罪名将其抓捕,甚至有位声名在外的黑手党教父也哀叹:他可以杀人放火,但却忘了及时向联邦zhèng fǔ纳税。这位教父因为偷漏税被判了几百年的刑期,最终死在了牢中。

    rì本的黑帮也明白这条罪名的重要xìng,他们积极地在全世界寻找能够洗钱的途径,特别是能够洗净大量资金的途径。在这种情况下,在rì本市场上积极活跃的某些美国金融公司就和山口组一拍即合,双方在私下达成洗钱协议。

    洗钱这种事情,全世界的金融机构都在干,唯一的区别在于是否被监管部门抓到,在后世汇丰和渣打就被欧洲的监管机构控告洗钱,最后双方以数十亿美元的天量金额和解了事。

    这次美国的盟友向山口组的人略略说了一下情况,这些极重义气的黑帮分子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他们也不问具体是什么事情,毕竟有谁敢在山口组的地盘上闹事!

    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是在合谋摧毁rì本经济的话,估计他们绝不会这样轻松地答应下来。

    在集合欧美rì三地的顶级cāo盘手后,吉姆作为此次行动的召集人,责无旁贷地做起了头领。他们一行数十人总结了各方的意见,在经过半个月的讨论后,终于制定了一套自认为完美的cāo作策略。

    十月开始,大量的资金流入了新加坡的期货交易所,这些动辄数以千万计的美元大多投在rì本的股指期货上,这些资金刚一流入到市场上,就引起了一阵波澜,只不过在每天数十亿美元的交易市场上,也只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浪花,很快就消失在波涛汹涌之中。

    同时从神户这个临时搭建的班底里流出的资金,也有不少流向了rì本的本土市场,这些资金化整为零,通过几十个账户买入了某些rì本大企业的股票,这是他们制定的策略之一,就是通过rì本市场对冲来自新加坡股指的风险。

    自然,这种风险是不能完全对冲的,rì本的市场如此之大,股指每升或降一个指数,就是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这种资金量的变动绝不是短短几支rì本企业股票能反映的。

    “怎么样了?”这一天,吉姆问起正在荧光屏上紧张cāo作的马克西姆。作为吉姆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马克西姆自然也进入了这个团队。

    “不怎么妙,rì经指数还在缓慢地增长,牛市还没有到头!”马克西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微微地摇了摇头。

    “没有关系,继续吸纳空单。这次的cāo作资金量不比从前,我们不必为几千万美元的损失而过于担心。”吉姆安慰道。

    这次集合的资金大约有五十亿美元之多,来自美国和英国的资金都是二十亿美元,rì本本土的资金则有十亿美元,不是他们没有钱,而是短时间调动更多的资金必然会引起rì本监管部门的注意。欧美的钱不需要入境,rì本的资金流入国外需要一定的手续,谁也不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监管部门的身影。

    对于这么庞大的资金量,数千万美元资金的损失的确算不上什么,不过在rì本市场里游荡的资金倒是赚了不少,至少能在账面上说得过去。

    “继续加仓,注意最后看空的方面。”吉姆吩咐了一句,就转而查看其他人的交易去了。

    这些忙得不可开交的交易员并不知道,他们现在所聚集的资金只是个引子,这些钱是为了试探市场的反应,就好像羊群里的头羊一样,他们背后的势力希望通过这些资金的cāo作引起市场的注意,进而聚集起更大的资金进攻多方,从而引起rì本市场的雪崩。

    作为炮灰的交易员没有这种觉悟,吉姆对此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他对这点损失并不放在心上。

    到了十月底,这些人已经用了五亿美元的资金,在新加坡建立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头寸,这个账户源源不断地建立空仓终于引起了市场有心人的注意,不过在多方查探下,这个账户的背景和资料通通是空白。

    即便是这样,市场的参与者明显地嗅到一股yīn谋的味道,在资本市场上最不乏捕风捉影,各种流言纷至沓来,有些人说这钱是来自rì本本土,有些人则断言这些钱是来自美国的史丹利公司,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说这些钱是来自华夏大陆。

    在这个账户背后,渐渐地有了些跟风者,虽然资金不能和这个账户的资金量相比,但胜在数量不少,也慢慢地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原本在新加坡的rì经指数市场上,看多的资金一直是占据着压倒xìng的优势,而做空的那些资金大多是以短线为主,在rì本牛市汹汹的市场面前,根本没有人敢长线持有。

    没有足够的空方,就开不了足够的对手盘,多方在经历了一段时间后,也纷纷开始短线持有,在每个交易rì和每个波段和空方展开厮杀,长线持有的情况在新加坡交易所变得稀罕起来。

    不过自从这个账户出现后,稍有敏感xìng的人就开始查询这个账户过往的交易记录,发现这个账户很少有平仓的现象,不止如此,还在源源不断地建空仓。

    这明显是抗衰rì本股市的表现。

    这一发现让市场兴奋起来,多方高兴的是终于有了对手盘,空方大资金则驻足观看,小资金的客户则希望这潭水越搅浑越好,这样他们才能在夹缝里赚钱。(很多书友提到更新太慢,这点作者已经尽力了,目前改为周六rì的时候两更,希望大家能够理解码字的辛苦,多多推荐,多多收藏,谢谢支持!)

第三十四章 前哨战 二

    新加坡。

    这个只有七百多平方公里的小国由六十多个小岛组成,称得上是完全没有资源的一个地方,拥有的可耕地面积甚至不能养活当地人,所需的生活物资大部分都是从附近的东南亚国家进口,甚至连淡水都需要向邻近的马来西亚购买。

    就是这么一个资源匮乏的地方,它的经济在七十年代开始高速腾飞,并在八十年代大力投资它的基础设施建设,加速发展高产值的工业,使之成为世界上非常重要的电子产品出口国。并在九十年代和香港、台湾、韩国合称亚洲“四小龙”。

    除了传统的工业外,新加坡也是东南亚地区重要的金融中心、运输中心和国际贸易中转站,身处马六甲海峡的新加坡紧紧地扼住亚洲海运的咽喉,成为各国海洋贸易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中转站。

    长期以来,在亚太地区,除了一个毫无争议的金融中心东京外,另外一个国际金融中心一直在香港和新加坡间明争暗斗着。得益于港口贸易,新加坡有非常发达的期货市场,有咖啡、橡胶、原油、燃油等期现货市场,rì经指数、台湾指数等期指市场也异常发达,同时还有货币利率、欧洲美元、欧洲rì元等交易。

    香港市场相应的品种较少,但是因为背后有个世界最大的市场,因此在规模、成长xìng等方面则远远领先于新加坡。

    总之双方是各有千秋,互擅半场。

    为了保持自己地方的经济,新加坡在后世极力限制同位竞争区域的发展,尤其是离海和香港。其中在后世,为了限制离海港口的发展,新加坡zhèng fǔ通过zhèng fǔ公关,让离海的港口发展计划整整拖延了数十年。

    回到仈jiǔ年的今天,一辆奔驰商务车正在新加坡交易所的道路上,车后座坐着一位面sè严峻的亚裔男子,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身上的西装笔挺,皮鞋铮亮,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他是rì本关东财团在新加坡的代理人岩本薰,毕业于东京大学的他经历了rì本经济的腾飞,在加入了东京某家全国排名前列的大银行后,他用短短的五年时间就坐上了分行行长的位置,后来被更高层看上,在八六年新加坡交易所开设rì经225指数期货后,被直接派遣到新加坡全权负责期货业务。

    来到新加坡后的岩本对于这个国家的井然秩序、干净整洁大为震惊,能让循规蹈矩极为严格的rì本人都感到惊讶,可见新加坡zhèng fǔ在公共环境方面所做的努力。新加坡在国际上有着花园城市的美称,即便是淡水需要从外进口,也必定每rì清洗街道。

    身负银行重托的岩本自从来到新加坡后,不负众望,利用充足的资金在新加坡交易所的rì经指数市场大杀四方,这三年来每年在期指市场上都能赚回数亿美元,深得集团高层的信任,而放手给他管理的资金也愈发地变多,在仈jiǔ年的时候已经有十亿美元之多。

    在那股来历不明的资金出现之前,岩本薰的资金是市场上最重要的势力之一,差不多所有人都在紧盯着这位rì本人的动向,希望能捕捉到一二,只不过他的仓位和策略都是严格保密的。

    事实上,岩本薰的资金cāo作策略也非常简单,由于他的资金量非常之大,在做了一定的对冲之后,他将宝都押在看多这一方。这不止是因为他来自rì本,更重要的是他背靠着rì本财团,对rì本市场的了解远甚于其他的那些在新加坡rì经期指的参与者。

    只不过沉浸在rì本股市牛市飞涨的美梦中的岩本薰最近突然发现,有一笔数额不菲的资金一直在悄无声息地吸纳空单,先前还是小数额的建仓,到十月份后突然放量增大,粗略算一下,每天投入的金额高达数百万美元之多。

    倏然惊醒的岩本薰这才醒悟过来,他和他的团队在杂乱无章的交易记录中仔细寻找这笔资金的动向,结果发现这笔资金已经在无声无息间建立了数亿美元的空头仓位。

    这简直是**裸的挑衅,绝对不能忍。在发现这个惊人现象的第二天,岩本薰就在市场上拉升rì经期指的价格,想要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打击,他相信,以他目前的资金量,在目前的rì经期指市场上绝对能够让对方感受到足够的压力。

    当市场出现大量买单的时候,整个市场都沸腾了,内场的经纪人们慌乱地打电话,第一时间通告自己的客户发生了什么,大部分的交易员都猜到来自rì本的财团出手了,更为老练的交易员通过cāo作的风格猜出是岩本薰的动作。

    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小机构和资金量较小的散户立刻活跃起来,纷纷跟在这股大资金后面,瞬间就将rì经期指的价格推高了两个百分点,而跟随着他们的买单也源源不断地挤进场里。

    想要逼出神秘资金身形的岩本薰果然没有失望,在rì经指数直线上升的情况下,空方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下,毅然接下了大部分的多单,让刚冒升不久的rì经指数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直到空头突然发力,市场上的大部分参与者才发现,原来一直是多头占据主导地位的rì经期指市场上竟然出现了大空头,而且看情形居然和多头不相上下。

    心思活络的人立刻意识到赚钱的机会来了,而想得更远的人则是在思考,是不是rì本市场的拐点来到了。

    无论如何,rì经225指数期货市场立刻吸引了大部分参与者的注意。

    这时情况并不明显,多空双方算是第一次接触,除了一些不明就里的投资者外,大部分专业的机构和资金都在持币观望,也有些人投入少量资金在其中灵活cāo作,期望能分一杯羹。

    经过第一次短兵相接后,双方背后都聚集了不少的跟随者,静静地等待着第二次碰撞的来临。

    岩本薰没有让他们失望,在稍事休息了片刻,一笔标的金额超过十亿美元的rì经期指多单被抛了出来,这笔多单刚一出现,原先还准备在空方浑水摸鱼的松散资金们纷纷改投门户,跟到了多单的后面。

    让这些墙头草们大跌眼镜的是,空方居然丝毫不落下风,没过多久就将多单一扫而光,不止如此,空方甚至还挑衅地抛出一些空单,显示自己的资金量丝毫不差于多方。

    两次的试探让岩本薰知道了对方的实力,他开始按兵不动,静静地潜伏着,毕竟这些期指还是要依赖rì本市场的表现。

    场内的交易员们还期待着有第三波交锋的发生,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多方居然偃旗息鼓了,空方也没有乘胜追击,双方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齐齐地消失在rì经期指市场上。

    交易员们清楚,他们这是潜伏起来,双方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波的厮杀。

    而那些资金量小的散户,有的因为押对了方向,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了,而失败者则懊恼万分,在心中想着怎么清仓离场,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的产生,毕竟能让rì经期指产生大波动的机会不太多。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笔标的数十亿美元的期指交战对总市值数千亿美元的rì本市场根本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牛气哄哄的rì本股市依然坚定不移地增长着,就在这一天,rì本的股市又上涨了数十点,最终收盘的时候rì经225指数稳稳地站在了35500点的上方。

    在新加坡这方面,收到rì本市场增长的影响,即便是在空方大肆打压的情况下,rì经225指数期货依然缓慢地增长着,这让那些多头又看到了一些希望,盘中的交易量在经历交锋后又再度放大,原先那些还在弹冠相庆的空方纷纷懊恼起来,为什么不趁机收了浮盈离场,而那些止损离场的多头也捶胸顿足,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坚持一会。

    资本市场就是这么一个奇妙的地方,或许下一秒就会翻身,也可能是坠入永生不得翻身的境地。

    话说回来,持有大量多单的岩本薰并没有损失多少,甚至在收盘上的时候账户上还略有盈余,不过他高兴不起来,收盘后的第一时间接通了东京的电话。

    结果不出意外,东京方面对于这笔资金也是毫无头绪,不过在听闻了岩本薰的报告后,几位银行的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一致通过了向岩本薰追加资金的决议,这一追加就是十亿美元之多。

    而在新加坡交易所具有席位的rì本其他财团也纷纷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对于rì本市场有着无限信心的他们也大多做了相同的动作。

    一时间,来自rì本的资金纷纷涌入新加坡。

    对于手上又多出了十亿美元的资金,岩本薰并不是那么的兴奋,他在昨天的交锋中,远远没有试出对方的资金量,这让他对对方产生了莫名的忌惮。

    通过对昨天成交量的分析,岩本薰和他的团队发现,那笔资金所持有的空单并没有平掉多少,这就意味着,几百万美元的损失对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

    “是时候要拜访一下同样来自rì本的朋友了!”坐在商务车里的岩本薰回想了前一天的种种,在心中对自己暗暗地说道。(感谢各位书友的大力支持,今天推荐票已超过三千,按照之前的承诺,明天加更一章,所以明天共三更,希望大家能够看得高兴。最后,特别感谢书友huxingaa的打赏!)

第三十五章 前哨战 三

    岩本薰的直觉并没有错,在空方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后,市场上的跟风者明显地多了起来,在这个市场浸yín久了的交易员、cāo盘手们都知道,市场的风向变了,尽管这种转变还只是个征兆。

    真正让岩本薰担心的是,万一让这股势力就地做大,就会影响到rì本股市的表现,资本市场的秘诀就是一个信心,无论是牛市还是熊市,全是靠源源不断的信心支撑的。因此,他和他背后的财团绝对不能容许这种现象继续出现。

    但是目前单凭他手上的资金,很难和对方抗衡,因此他想到了同样是来自rì本的一些代表,这些人和他一样,担当着支撑rì本市场信心的责任。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在新加坡的交易所开设了rì经225指数期货后,他们这些人背后的财团大多是派遣他们来这里,希望能够对冲部分风险,cāo作的大方向就是做空。可是在蒸蒸rì上的rì本股市面前,做空无异于自寻死路,又影响自己的前途,于是他们纷纷转变方向,移到了多头这一方来。

    这么一来,他们几大财团的代表平rì私下里经常聚会,讨论未来的走向和cāo作,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在连续几年为财团赚取了数额不菲的利润后,他们身后的财团也默许了他们这种做法,甚至有的财团还专门成立了股指期货的交易部,将这些人dú lì出来,作为集团中一个重要的利润贡献部门。

    这些rì本的财团有来自关东地区,也有关西地区的。但是都以六大财团为首,分别是三菱财团、三井财团、住友财团、富士财团、三和财团和劝银财团这些老牌财团,还有一些诸如樱花财团、大阪财团、神户财团等一些新兴的财团势力。这些财团势力渗透了rì本经济的方方面面,包括了机械船舶、汽车制造、石油开发、计算机、通讯、化学工业、银行业、半导体工业、不动产等重要的行业。

    岩本薰来自东京的协和银行,这是一家在全国排名前十的大银行,雄心勃勃的高层们正努力着把这家已经是巨无霸的商业银行推进rì本前五。

    岩本薰刚来到新加坡的时候,各大财团的人也只是礼貌xìng地打了个招呼,并不怎么将他和他背后的势力看在眼里,直到岩本薰凭借对形势jīng准的判断和神出鬼没的cāo作,在市场上闯出一大片名声后,这些超级财团的代理人才将他接纳到这个小圈子中。

    此刻,几位活跃在新加坡rì经期指市场的几位rì本人正聚集在一个狭小的房间中,进行着这天开盘前的一次碰头会。

    这次会议是岩本薰强烈要求召开的,他一定要将自己的看法分享给这些同行,提醒他们注意陷阱,不要因为资金不足被一一击破。

    “岩本君,你说的是真的吗?”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沉吟了半晌,这才皱着眉头反问道。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再三考虑。此人是来自三井财团的小田泽太郎,在这伙人中有着一定的威望。

    “是的,小田君,我相信这伙人的资金量应该超过在座的每一家,因此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才能保证rì本市场的稳定。”岩本薰连忙点头哈腰,对于rì本这么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必要的礼仪是不能少的。

    “那么小田君,你能估计出他们资金的总量吗?”一位身材矮小、面带不屑的中年人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问道。

    “渡边君,虽然现在不确定,不过根据我的估算,应该不少于三十亿美元。”岩本薰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语带恭敬地回答道。问他话的这位是三菱财团的代表渡边良一,自恃甚高的他经常对别人的意见不屑一顾,同时对辈分差不多的小田泽太郎也很有意见,双方处于一种微妙的关系。

    在听到岩本薰估算的这个数字后,各位与会的代表都倒吸一口冷气,不再做声。三十亿美元虽然不算多,但jīng明的各位都能想到,这可能只是第一笔资金,跟随在后面的至少不会少于这个数字,而且还能引起市场上的大部分跟风者,昨天的行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诸君,不要有所顾虑,且不说国内市场还很繁荣,就依照目前的形式来说,在座的各位也未必会输给他们,再说我们还有大笔来自国内的支持。”见众人沉默不语,场面有些难堪,小田站起身来,给众人打气。

    “还有一点,我想诸君都明白,要是有一方想要改投门庭的话,就将是我们rì本国的罪人。到时候除非是切腹自杀,否则怎么做也洗刷不掉身上的罪名!各位明白了吗?”小田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眼神直愣愣地瞪着先前还有些蹦达的渡边良一。

    给小田这么严厉的眼光看着,渡边心虚地别过脸去,虽然心中极度不爽,但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应承下来。

    就这样,在新加坡的rì本财团结合成了一个松散的护盘联盟。

    ……………………

    在仈jiǔ年的整个十月,整个新加坡的rì经期货市场上,到处是短兵相见,血肉厮杀,以rì本联盟为首的多方和神秘资金为首的空方在每一个价位展开全方位的厮杀,市场的其他参与者在经历了或长或短的观察后,纷纷选择了加入其中的一方,这样厮杀的双方就更多了。

    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到rì本股市的整体表现,rì经指数仍然是稳定地上升,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新高,丝毫没有掉头向下的趋势,同时rì本国内的经济形势也是一片大好,经济总量直追美国。

    在这种情况下,空方自然是节节败退,到了十一月初,已经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如同分析师预料的那样,在发动了几次象征xìng的反扑后,空方的主力资金彻底消失在大盘上,仿佛是已经认输离场了。

    在这种情况下,rì经期指的多方再也没有对手,指数也一路走高,屡创新高,那些跟随着多方的投资者都赚了个盆满钵溢,喜笑颜开,而押错了宝的空头则是一片咒骂,或者改投门庭,或者就是离开rì经期指,去别的投资品种碰碰运气。

    “岩本君,不要那么严肃,来干一杯,这次多亏了你的直觉,否则还不会赢得那么轻松!”渡边端起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地举到岩本薰的面前。要知道,在等级森严的rì本社会,能让前辈敬酒,绝对是莫大的荣幸。

    还在苦苦沉思的岩本薰给身边的人一拉,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举起身前的酒杯,恭敬地和渡边碰了一下,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这里是家开设在新加坡的rì本会所,专门招待在新加坡的rì本人。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身边都偎依着两个身着和服的rì本女子,他们一边放肆地谈笑着,一边享受着身边女子源源不断递过来的清酒和寿司。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在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客人们跪坐在榻榻米上,分坐在桌子两边,在房间的最里面有位男扮女装的艺伎,脸上涂得惨白,偏偏嘴唇鲜红如血,正拿着一把三味线咿咿呀呀地唱着。

    “石田君,还没有查到资金的来源吗?”岩本薰放下酒杯,歪头问向一个已经是醉醺醺的男子。这人名叫石田信夫,来自一家和黑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财团,正是有这重关系,他才被这几大财团的人接纳到这个交际圈中。

    原因无他,皆因rì本黑社会在东南亚地区势力庞大,远远超过了rì本财团的影响力。当地的黑帮深受rì本黑社会的影响,在贩毒、sè情和走私等方面都有着紧密的合作。

    当然,新加坡虽然是个民选国家,但只不过是一党独大,事实上这个国家被李氏家族控制着,而在国际上,新加坡背后的靠山则是华夏。

    有了这些因素,当地黑社会很难发展起来,不过在相邻的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rì本黑帮的势力相当庞大。

    “没有任何头绪,只知道是来自美国的经纪商,想来背后就是美国人在搞鬼!”石田信夫摇了摇头,半眯着眼睛回答道。他的双手不断在身边的女子身体上游走着,让人不清楚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在占便宜。

    “美国啊……”

    顿时热闹非凡的房间安静了下来,在座的众人大多四十岁上下,经历过二战战败,见过趾高气扬的美**队接管rì本,在他们的观念中,美国人是不可战胜的。

    即便是经历了高速的经济增长时期,直到今天rì本的经济也远远超过了当年,但美国人对他们这代rì本人的震慑依然是不可撼动的。

    “美国人没什么可怕的,我们迟早会打败他们!”见场面有些冷清,作为召集人的小田举起酒杯,为各位打气道。

    “是啊……”

    “我们大rì本迟早有一天会摆脱美国人的控制!”

    ……

    在座的众人纷纷叫嚷道,重新开始醉生梦死起来。对于他们这一代,想要重新恢复rì本军国主义时代的荣光是不大可能了,但是腰包富足起来的新一代rì本人无时无刻不想着从政治上摆脱美国人的遥控。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在一片欢呼声中,岩本低声的嘟囔被彻底淹没了。(为了答谢推荐票超过三千,特此加更一章,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三十六章 前哨战 四

    rì本,神户。

    在一家屠宰场的冷冻室里,挂着大块血淋淋的牛肉。神户的牛肉非常有名,这家叫做稻川的牛肉加工厂是当地最大的屠宰厂之一,每天进进出出的运输车有上百辆之多。

    不为外人所知的是,这家生肉加工厂是山口组的一个秘密据点。就在冷藏室厚厚的墙壁后面,有个面积在两百平米左右的密室,此刻在这间密室里聚集了数十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其中有不少黄sè面孔,但更多的是白人面孔。

    不错,这里就是吉姆的秘密基地,里面的人全部是来自美rì英的金融高手,他们就在这里做着狙击rì本股市的工作。

    在一张硕大无比的工作台上摆放着十几台计算机,屏幕上都在闪烁着不同颜sè的数字。只不过坐在计算机面前的交易员们全都无心观看那些不断跳动的数字,他们或躺或趴在桌面上,不时地发出阵阵哀号。

    桌面上一片狼藉,上面摆满了各种速食食品的包装盒和饮料杯,甚至还有些可乐洒在工作台上,也没人收拾。

    在工作台的尽头,吉姆正拿着一台硕大的卫星电话,对着话筒嗯嗯哈哈地讲着什么,只不过他说的内容丝毫提不起这些交易员的兴趣。

    这也难怪,任谁在一个月内输掉十亿美元都会感到万分沮丧,特别是在他们的总资金只有五十亿美元,而且还是在rì本股市上做了对冲风险的情况下。

    浓浓的悲观情绪弥漫在这个不算大的交易室中,所有人都觉得大势已去,就连马克西姆也觉得翻盘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这些钱并不是他们的自有资金,而是来自不同财团,想想那些高高在上的财团的手段,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好了,各位绅士们,鼓起jīng神来,我们还没有输光,不是吗?”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通话后,吉姆终于收起卫星电话,为萎靡不振的交易员打起气来。

    “在这种情况下,和全盘覆灭没什么区别!”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他叫约翰米勒,是来自英国的cāo盘手,之前在古德曼公司的伦敦分部工作,代表欧洲的某个财团。

    他的话引起在场众人的共鸣,所有人都看向吉姆,看他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在牛气哄哄的rì本市场面前,多少资金来做反向都像是飞蛾扑火。在十月空方的巅峰时期,他们一度把多方压得喘不过气来,只不过rì本市场依然我行我素,照涨不误。多方在这个天大的利好面前轻松地收复失地,甚至还把期指的价位狠狠地向前推动了一大步。

    这就好像是两个人在拳击,其中一人已经稳cāo胜券,即将将对手打倒在地,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拳手,一记狠狠的直勾拳就将优势方打倒在地,甚至还踩上几脚。

    这还怎么玩啊!

    “绅士们,我刚收到消息,上级对于我们阶段xìng的工作非常满意,不久还有一笔资金注入进来。”吉姆对约翰的话不以为意,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不是?”

    “这怎么可能?”

    “……”

    吉姆的话好像是将一滴水丢进了滚沸的油锅中,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互相对望,可从别人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相同的内容,那就是不可置信。

    回过神来的他们立刻热烈地讨论开了,大部分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他们背后的人疯了,把一沓沓的美元钞票往太平洋里抛?

    只有几个心思缜密的交易员在思考这背后的深意,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义无反顾地看空rì本股市。

    对于产生这种激烈的反应,吉姆显然是有心理准备的。他就这么微笑地看着在激烈争论的交易员们,并不开口解释。渐渐地,讨论的声音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他身上,期待着他的下文。

    “好了,各位绅士们。根据来自本土的消息,我们在十月份的战斗已经成功引起了美国、欧洲和世界其他地方大资金的注意。根据统计,在最近几个交易rì,大量的资金不断地流入新加坡,显然都是要在rì经期指上做些什么。”

    吉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话也是慢条斯理,整个人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巨额的亏损而担心,这让不少人心中就是一定。

    “实不相瞒,其实我们这次是作为先行军,在rì经期指市场搅起点动静,引起国际大额资本的注意,如今才完成第一阶段的战略目标而已。”

    “什么?”

    “这么说我们岂不是炮灰?”

    “一个月以来的努力只是孩子的玩耍?”

    ……

    吉姆的话再次引起众人激烈的反应。直到今天,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摆在桌面上的角s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桌面下的暗流。

    想通了这一切的交易员们心中略有不快,不过在他们想到所谓的第二、甚至是第三阶段的战略后,又悄悄地将心中那点不满压了下来,毕竟这种级别的斗争绝不是他们这样的人物能掺和的。

    “先生们,不要有什么不满。相信我,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你们会为此感到万分骄傲的。”吉姆将众人的脸sè收入眼中,只不过他丝毫不动声sè。

    “沃森先生,不知道你所说的大量资金是多少,还有未来会有多少资金注入?”一句话又将众人的心思拉了回来,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忽略了吉姆话中的某个重点。

    说话的人叫马特培根,和约翰一样也是来自英国,这些来自英国的交易员们隐隐间以他为首,即使在这群汇集了全球各个主要交易市场的jīng英交易员当中,他也是个极其厉害的角sè。

    “这是个好问题!我们美国方面决定追加三十亿美元,凑足五十亿美元。欧洲方面的资金在不久之后也会到来,数额应该不少于这个数目,相信培根先生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不过rì本方面,还请中村先生和你们财团的负责人好好商量一番,看还有没有注资的可能!”吉姆在说出一个让众人惊诧不已的数字后,又指出欧洲的财团将和美国财团共同进退,最后才对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黄sè面孔说道。

    中村俊介,是rì本财团的代表人,在rì本交易员当中扮演着和马特培根一样的角sè,此时的他面sèyīn沉,对吉姆的话也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于培根先生的第二个问题,目前已经有超过二十亿美元的资本流入新加坡,其中包括不少大名鼎鼎的资本管理公司,例如老虎、斯隆罗宾这样的对冲基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资金进来。”

    吉姆只是稍微透露了两个名字,就已经让这些交易员们大为震撼。对于他们来说,老虎、斯隆罗宾这样的基金无疑是庞然大物,他们的资本管理规模和年化收益率都让在座的人叹为观止。

    在八十年代末期,有几支对冲基金因为超强的收益而声名鹊起,进而引发了全球资本对对冲基金的追捧,对冲基金也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

    虽然在座的几人也是管理对冲基金的,不过以他们的资本管理规模和收益率,远远不能和吉姆提到的那些巨头相比。要知道这些资本动辄就管理数亿、数十亿的资金量,还能取得一个非凡的收益率,而他们这伙人接近二十人,在背后财团全力放权的情况下,管理着这么一大笔资金还是很心惊胆战,放不开手脚。至于收益率,更是一个惨,短短一个月内亏了二十个百分点。

    要是在真正意义上的对冲基金里,客户早就赎光了所有委托的资金,这个对冲基金也早宣告清盘了。

    “他们会全部站在我们这边?毕竟资本是以逐利为目的的,要是他们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相对于其他振奋不已的交易员,马特显得格外的冷静。他沉思了片刻,说出心中最大的忧虑。

    “关于这一点,我不能保证什么。不过就目前的rì本经济,你们肯定有个统一的看法,相信他们也会有类似的看法。各位,rì本的经济发展不会超出一般的规律,也不会有什么武士道jīng神,只要信心一受挫,调整将是迟早的事。”

    吉姆的话说得还算委婉,为了照顾在场rì本人的颜面,并没有说出“崩盘”“暴跌”等字眼。

    “另外,鉴于这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家将有半个月的休整时间,大家可以到rì本游玩一番。只不过要随时保持联络,以防有紧急的情况发生。”吉姆在说完正事后,又给交易员们半个月的假期,让他们好好休整。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待在这个满是生腥味道的地方已经有整整一个月之久,他们早就忍受够了,如今有机会能出去,在略做收拾之后,交易员们便迫不及待地做了鸟兽散。

    “吉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zhèng fǔ也介入了,告诉我完整的计划!”在众人都走了之后,留在原地的马特淡淡地说道。

    “不可能,培根先生。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就去问你背后的人!现在,请你让开,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去享受培根(熏肉)了!”吉姆淡淡地看了马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作者近来有很多其他工作要做,而且还要持续码字并保证质量,所以很多评论未能及时回复,希望大家能够谅解。今后,作者会单独抽出时间集中回复大家的评论,非常感谢大家的踊跃发言)

第三十七章 这几年的变化

    直到十一月中旬,一直留在内地的钟石才收到关于新加坡交易所rì经期指的数据。

    没有网络的时代就是非常不方便,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根本不会知道,而电视只有可怜的几个频道,能看的节目也不能自己挑选。钟石倒是很想装上卫星接收器,不过这可是在八十年代末,而且在夏天后,全国的舆论和氛围全线收紧,随便安插一个罪名足以让钟石遭受覆顶之灾。

    钟石不会冒这个险,那么他的选择就很少了,要不就是移居到大城市里,要不就是从香港那里要资料。

    可问题又来了,这年头户籍可是个难题。为了控制人口的zì yóu流动,华夏国自古就有类似户籍的制度,这放在古代是为了控制流民,进而制止有些人借机揭竿起义,而到了现在,则纯粹是为了将人口划为三六九等。

    拿计划经济时代来说,一个城市户籍的人每天得到的工分和供票(肉、米、油等生活必需品)比一个农村户籍的人要多得多,即使他们每天干的工作和种类都是一样的。

    户籍制度直到后世的钟石转世前也没有消除,钟石也改变不了这个,有多少钱也不行。

    不过他后世拿美国护照,一个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就这么华丽的一转身,超国民待遇就体现在那个薄薄的美国护照上面了。

    大到购房、孩子上学,小到医疗、遇窃,都有热心百倍的制度帮忙。

    啧啧,这不能不说是种畸形的病态。

    钟石这次从香港回来,想要移民的念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此时的香港还是英国殖民地,拿了香港的护照就等同于是英国的护照,基本上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都可以免签通行,这对钟石未来的事业也能减少不少麻烦。

    移民有时候并不是一种不爱国,事实上很多移民国外很多年的华夏人都对祖国念念不忘,在祖国遭受苦难的时候他们踊跃地捐钱捐物,充分体现了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

    例如在八年抗战的时候,全世界的华侨源源不断地向国内的抗战zhèng fǔ输送金钱物资,到了新华夏建立的时候,也有很多早就移民国外的大科学家毅然放弃了国外的高福利,回到百废待兴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其中不能不提的是世界上著名的大数学家陈省身,在美国数学界有着微分几何之父的美誉,在新华夏实施改革开放后,多次到内地讲学,最后常驻国内,积极在国内大学和国外一流大学之间奔走,为新华夏的数学事业作出莫大的贡献。

    在他培养的学生中,也有像丘成桐这样的世界知名大数学家,拿到了菲尔茨、沃尔夫、克拉福德奖等这些专业领域的最高奖项。

    在后世掀起的富人移民高cháo,实质上是对原罪的一种逃避和掩盖。原始资本的积累往往是血腥和黑暗的,不是每个富人都能像钟石那样因为一段善缘而得到一件价值不菲的古玩,恰好又卖了个好价钱一样的狗血,更多的富人是通过权力和金钱之间的交易,积累起自己不菲的身家。

    他们之所以要移民,其实是要将不法手段积累起来的财富转移到国外,同时有个官方身份保护自己,这么做算是彻底抛弃了祖国,变成一个数典忘祖的人。

    钟石想要移民的念头并不是像他们那样,他很清楚现在的政治形势,之所以要移民,只不过是想取得个能够世界通行的身份和受到法律保护的角sè,方便他在世界各地攫取财富,而这些财富,最终还将用在祖国大陆的建设当中。

    梦想终归是美好的,可对移民资格的审核很严厉,目前钟石一家没有在外工作的亲戚,也不能证明有巨额的财富,因此现阶段也只能想想而已。

    钟意现在只是在香港读书,拿的是旅游签证,每过一段时间还要续签,根本算不上数。

    而去大城市生活,户籍问题虽然说算是个问题,但在钱面前,其实算不上什么。只要钱给够了,户籍问题分钟之间就能解决。

    不过在考虑这年头的资讯传播后,钟石又颓然放弃了,即时的信息传递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重要,这让他无比地怀念后世的互联网。

    而国外互联网的出现则还要等待个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说,钟石还要忍受十年左右。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又将是个投资的好时机,鉴于国内风投(VC)、私募股权(PE)等投资方式的缺乏,钟石大可打个时间差,在国内再发一笔横财。

    后世的零八年后,随着全球经济的衰退和市场的恶化,华夏实行了数额巨大的经济刺激政策,可这些流动xìng大多注入了基础设施建设和国企、央企等这些巨无霸之中,而急需流动资金的中小企业和私人企业则有些捉襟见肘,因此上市就成了一条快捷的融资通道。

    后世的PE就是在这个时候盛行起来,这些私募股权资金在企业上市之前通过现金、管理和技术换取一部分股权,在企业上市后再将其出售,一转眼就能赚取数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利润。

    一夜之间,PE们绽放到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各种资金纷涌而入,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场景。而一个优质的企业,财大气粗的PE为了争夺份额,开价越来越高,在无形之间也压榨了利润空间,没几年后就淘汰了一批财力缺乏的PE。

    只可惜PE退出的途径太过有限,没火几年就遇上了管理层整顿上市公司,无限期地停了新股开发,在这个期间无数PE覆灭,也使得整个风投界、私募股权界进入了冷静期。

    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钟石一家已经搬进了县城里,连带着钟意的家人和钟石的爷爷nǎinǎi,一来是这里靠近医院,老人家有什么大病小情,可以在第一时间救治;第二是钟小慧在八六年考入县里的高中,在仈jiǔ年的高考中,钟小慧发挥不理想,结果只考上一个本地的大学,这让她的老师和同学都大跌眼镜,在综合了各方的意见后,钟小慧决定复读一年。

    这年头大学生还不像后世那样贬值严重,事实上直到某位铁腕总理上台,对教育事业实施产业化后,高等教育这才迅速地昂贵化、贬值化。

    钟小慧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子,一直以堂哥为目标,她自然不满意平rì里成绩拔尖的她只能上个二流大学,因此牙一咬就选择了回炉。

    其实钟小慧私下里非常佩服钟石的学识,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个聪明的弟弟怎么不去读书,现在即便是年纪有些大(十三岁),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直接上高中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姐姐的疑问,钟石只是一笑而过,他对未来早有了打算,事实上关于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履历都早准备好了,就等着时间一到,就去考SAT,当然这些不会对家人说起。

    为了更好地照料钟小慧的起居,刘兰提出到县城里租一间房子,她现在也不知道家里具体还有多少钱,只知道从香港那边源源不断地寄钱过来。

    结果她和钟建军商量了半天,一个不小心被钟石听到,钟石直接一句:“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买一套房子不是更方便!”

    那个年代,想要买一套房子,大概要上万元,不过这些钱对于目前的钟石来说,无疑是毛毛雨。钟氏夫妇知道钟石先前赚了不少钱,但是过惯了穷rì子的人家要一时半会过上大手大脚的生活,总归还是很不习惯,尽管距离卖掉那个古玩有好几年了,但除了伙食改善了不少,家中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两口子当时就没说话,心里在考虑着这事到底靠不靠谱,结果没几天,钟石就拿了几套钥匙,说已经搞定了,在县城里买了三套房子,每家人一套。

    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让钟建军很是恼火,毕竟他是一家之主,不过在佯装发了一通火后,他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对于儿子的能耐,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在他看来,这个儿子实在是比他能干太多。

    钟家搬离的消息震惊了整个钟庄,乡下人还在想着怎么出去打工赚钱,没想到平rì里不显山露水的这几家人早办好了城市户口,甚至连房子都买好了。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村里人教育小孩都是拿钟意当做榜样,说以前住在这里的钟建国生了个好儿子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进了城市的钟家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在仈jiǔ年小县城和乡下区别不是很大,除了生活设施方便了点。钟石的爷爷是最早适应的,老爷子毕竟年轻的时候见过大世面,没多久就天天提着个鸟笼,到花鸟市场和一群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喝茶遛鸟,过得有滋有味。

    钟建国一家也很快安顿下来,为了不太惊世骇俗,钟意每月都寄几千元回家,钟建国闲不下去,就找了份帮人看自行车的工作,而钟意的母亲则每天做做饭,甚至闲的时候去做个皮肤护理什么的。

    最不安分的反倒是钟建军,他刚一进城,觉得哪里都稀奇,整天跑来跑去,等把整个县城都逛了个遍后,这才在一家五金厂里帮忙,而刘兰则全力照顾钟小慧的起居。

    这么一来,钟石每天忙什么就没什么人关心了,而且他每天忙的东西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懂。

    当钟石打开厚厚的包裹,一张张K线图顿时出现在眼前,这是委托安德鲁将新加坡交易所的rì经期权每天的交易图打印出来,再通过航空邮寄过来的。即便是这样,也足足迟到了半个多月。

    “还真是jīng彩啊!”钟石盯着起伏不断的波浪线,由衷地感叹道。(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希望更多的书友能够支持本书,多多推荐,多多收藏,谢谢!)

第三十八章 飞来横祸

    一般来说,参与市场的大资金和大机构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仓位,因为这样会让自己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之下,相对应的经纪公司和通道也会对这些消息高度保密。

    不过这只是对一般情况而言,事实上在市场上从来不缺乏相关的小道消息,这些消息繁多复杂,真假难辨。

    投资的实质无非是低买高卖,在有了对冲工具后也可以高卖低买。当然,这只是针对于二级市场而言,普通人就可以参与的市场。

    实际上金融远远不止这些,银行、保险、信托、基金、评级机构等这些行业都属于金融行业,各自的领域也大不相同。

    既然有所有人都能参与的二级市场,自然就有部分投资者参与的一级市场,这里的投资方式和品种就更丰富了。

    但是千万不要认为一级市场里或者那些定向的客户会有什么优势可言。

    买的没有卖的jīng,这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曾经有个真实的案例,就是华尔街一家排名常年盘踞在前列的某家投行,将主要投资标的为厄瓜多尔指数的金融产品,通过一系列异常复杂的名词和手法包装成高收益、低风险的产品,卖给了美国一家大公司的CFO(首席财务官),直到产生了巨大的亏损之前,那位自以为jīng明的CFO还一直认为自己买的是美国国债。

    骇人听闻!

    当然,最后想索赔不可能,在设计这些产品的时候合约上就有厚厚的一大叠免责条款。

    华尔街投行只招那些常chūn藤名校毕业的优秀毕业生,一方面在于这些人的确优秀,投行将这些人的聪明才智运用到金融产业的各个方面;另一方面,有了投行这个平台,这些人将来的前途一片坦荡,未来也可能成为老东家的一大助力。

    就拿古德曼投行来说,美国的数任财长都是出自该公司。以至于在后世的金融危机中,总统和财长不顾高涨的反对声,也要将天量的资金注入到这些濒临破产的公司当中。

    当然,昔rì的关系不是救治这些公司的唯一理由,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在钟石拿到新加坡交易所的交易记录后,敏锐地发现了市场的变动和资金的流向。

    对于个人或是机构来说,交易记录是高度机密的,除非监管层要求,否则是不会流传出去的。但对交易所来说,所有的参与者汇聚成的交易记录则是公开的,而且在交易中即时公开,以供投资者参考。

    一条条高低不同的K线图,汇聚成起伏不定的波浪线,每个顶峰或谷底都是疯狂的厮杀。

    “成交量比上个月大了近一倍,除此之外,新进场的资金也明显地变多。看来和美国zhèng fǔ走得比较近的机构得到了吹风,开始下手了!”钟石嘀咕道。

    在明年,也就是二十世纪的最后十年,rì本的泡沫经济将破裂,先是疯涨了三年多的股市,接着在来年房地产崩盘,随之而来的是经济萧条,银行破产,企业倒闭,rì本经济的总量也将因此原地踏步,整整停滞不前十年之久。

    曾几何时,雄心勃勃的rì本人还放出豪言,要挑战美国全球经济领头羊的地位,结果这一记重拳将他们彻底打趴下。

    “现在还不是进场的时候啊!”钟石盯着图表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

    这不是他研究出来的结果,而是后世的经验。在仈jiǔ年,rì本股市上涨的动能还没有完全退去,最顶峰将出现在今年的最后几个交易rì。进入到九零年,rì本的股市将转头直下,初时还看不出来,后来经过几个重要的时间点后,就形成了崩盘的架势。

    这期间很难说没有美国zhèng fǔ的影子。

    “铃铃铃——”

    电话声响起。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这年头电话费可不便宜,钟石略一思考,就知道这可能是从香港打来的,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钟生,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话筒刚刚拿起,就听到廖承德焦虑的声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钟石反问道。他听得出廖承德语气中的焦急,觉得非常奇怪。

    “是这样的,我想向你借些资金。”廖承德扭捏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说。本来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借钱只需要打个招呼即可,不过廖承德可是身家丰厚的人,怎么会向别人借钱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钟石这才听出不对来,他略微一想,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不小。

    “是小化,这孩子在澳港输了五亿。现在被扣留了,需要在三天内筹足钱去赎人,否则就会……”说到这里,廖承德已经泣不成声了。

    对于澳港赌场的手段,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很清楚不还钱的结果。

    在他年轻的时候,经常看见追债的人上门讨债,甚至有一次,他亲眼看见一名赌徒的右手被斩了下来。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钟石有点不敢相信。廖小化虽然顽劣了点,可这几年也算是收了xìng子,怎么会一下子输了那么多钱。

    五亿港币,堆起来如同小山一般高了。

    “是这样的,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后,他的舅舅就经常带他去澳港散心,这孩子就染上了毒瘾,原先还是很小的数额,后来就越来越大,经常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前几天我正打算叫他回去上班,结果两个赌场的男子找上门来,说小化在澳港欠下了五亿的赌债,让我在一个星期内拿钱去赎人。”电话那头的廖承德定下神来,将事情的缘由说清楚。

    “澳港……”钟石沉默了下去。

    澳港也是一块殖民地,被葡萄牙人管辖着。这个地方比香港小得多,而且居民人数也不多,完全不能和香港比,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完全依赖不上工业、农业等传统行业,只能另走偏门,专心发展博彩业。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澳港已经成了世界著名的赌城之一,和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摩纳哥一起并称为世界上三大赌城。

    澳港的赌博自从六十年代后一直被贺家控制在手中,这是一个实力非常雄厚的家族,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贺家在澳港一发话,连港督也要重视起来。

    “现在还缺多少?”在考虑了几分钟后,钟石这才重新开口问道。

    “还差三亿多,我手头上的物业和股票一时不好变现,这才拉下这张老脸向你求救。”廖承德一见钟石松口,顿时大喜,连忙说道。

    “没有问题!钱的事情你去找钟意商量,不过等把廖小化领回来,你告诉他,他下辈子就卖给我了,不还足五亿就没有zì yóu。”

    对于廖小化,必须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才能让他快速地成熟起来。

    钟石的这个要求,廖承德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且不说他有求于人,就冲着钟石少年老成的持重,把儿子放在他身旁,廖承德也放心。

    放下话筒的钟石意乱心烦,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在街头随意闲走的钟石其实心中很恼火,突如其来的这件事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原本预留在香港的资金是为了对付rì本的股市崩盘,结果现在要动用先前投放在美国股市上的资金。

    在美国股市上的资金全部买了以后会暴涨的股票,这些都是成长xìng和盈利非常好的公司,只要持有在手,资产就会大幅地增长。

    钟石进场又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就是八七年的“黑sè星期一”,在那次信心崩盘中,许多资质优良的公司股票都跌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价格,让钟石能够以最大的限度来吸纳。

    天sè慢慢地暗了下来,钟石还没有回家的意思,他一边走一边在思考,到底怎么样优化配置美国的资产组合,才能够将这次事件的影响消除到最小。

    八十年代的小县城,治安很糟糕,尤其是到了晚上,昏暗的灯光下时不时发生打斗事件。在这种小县城里也有帮派,无事可做的年轻人经常成群结队地斗殴,发泄旺盛的jīng力。

    很不幸,漫无目的在游荡的钟石就恰好遇上了一起。

    “靠,东城这边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恶狼帮怎么无缘无故地踩进来,还打伤了我们的兄弟?”一名赤膊着上身的年轻人恶狠狠地说道。

    在他身后跟随着十几个同样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手中拿着长短不一的棍棒,面sè不善地看着对面的那群人。

    “什么时候是你的地盘了?我现在宣布,这里以后归我们管了!”另外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呸地一声,吐出口中的牙签,毫不相让。

    这个人身穿一身风衣,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长长的白sè围巾,尤为奇怪的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还带着大大的墨镜,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对面。

    这是标准的小马哥打扮,在《英雄本sè》传入内地后,电影中英俊潇洒的小马哥立刻成为社会青年的标准打扮。

    在他身后,同样也聚集着十几个同样打扮的青年,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怒视着对方的人马。

    “cāo,动手!”一见“小马哥”丝毫没有讲和的意思,先前说话的那人在背后做了个手势,就第一个冲了上去。他背后的兄弟一见大哥打出这个手势,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家伙就冲了上去。

    对方早有准备,自然不甘示弱,见对方人马开动,纷纷大喊一声,接二连三地迎了上去。

    “砰”“咔”“啊”……

    棍棒敲打声、惨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没过多久,这场打斗就分出了胜负,“风衣帮”大败,还能站着的人抱头鼠窜,留下七八个躺在地上的人在痛苦地呻吟。他们败得如此彻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着墨镜的原因。

    得胜的一方丝毫不手软,忙着追赶逃跑的人,尤其是那个大哥,更是追着“小马哥”不放!

    “CNM,给老子站住!叫你踩过界,老子今天打死你!”“大哥”边怒骂着,边向前甩出手中的木棍。

    “哐当!”

    飞出的木棍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砸在狼狈不堪的“小马哥”身上,反而是飞向了道路另一边正在低头沉思的钟石头上。

    钟石只觉得脑袋猛地一沉,眼睛里冒出无数金星,然后就失去了知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回头张望的“小马哥”看见一个路人被飞出去的木棍击倒在地,汩汩的鲜血跟着冒了出来,吓得失声大叫道。

    一听说出了人命,刚才还在到处追剿残敌的混混们立刻四散而奔,很快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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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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