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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西屏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txt下载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九章 重拾亲情

    整洁干净的房间,天花板上的光线很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苏打水的味道,眼中隐隐出现几道模糊的人影。

    一张面带口罩的脸靠近钟石,用手电筒照shè他的瞳孔,强烈的刺激让钟石赶紧闭上眼睛。

    “没事了,只要多休息几天,过几天就能好。”见病人做出自然反应,医生收起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对站立在病房旁的钟建军和刘兰说道。

    “医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刘兰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会的,你们不要受了电视的影响。通常脑部受伤的人会有些淤血,还伴随着有点脑震荡,不过过一些rì子就会好,头颅内的淤血也会慢慢消散。你们的儿子只是脑袋被打了一下,基本上没有伤到神经,等伤口愈合就能出院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耐着xìng子回答道。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钟建军两口子连忙答谢道。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两天注意营养,多吃点好的。”医生又吩咐了几句,就和护士一起出去了。

    “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微微睁开眼睛的钟石小声地问道。

    “儿子,你别吓我啊!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刘兰耳尖,赶紧贴近脸,大声地问道。紧接着,钟建军也贴过脸来,眼神中尽是焦虑。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这是哪儿啊?”钟石努力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认得出来。他还想抬手示意,不过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儿子,你吓死妈了!”刘兰眼圈就是一红,两行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跟在她身后的钟建军也是神情激动,嘴唇蠕动了好半天,不过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钟石心中大为感动,眼眶也有些湿湿的。自从他转世以后,就一心想着怎么赚钱,对亲情看得很淡。他从没想过,钟建军夫妇是他真正的父母,可如今看到这画面,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是这家的一份子了。

    钟石突然感到非常内疚。

    过了好一阵子,刘兰和钟建军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他们紧挨着钟石坐在病床边,开始讲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钟石被突如其来的木棍敲打倒地后,众多混混见了血,还以为闹出了人命,他们也顾不上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的死活,纷纷四散而逃。还是一位上夜班的好心人正好看见了流血不止的钟石,徒手抱着钟石走了五里多的路,才将情势已经有些不妙的钟石送到了急诊室。

    据急诊室的医生讲,要是晚送来半个钟头,就很难救活了。

    幸好在钟石的身上,留着家里的电话号码,那位好心人才能在第一时间通知钟建军夫妇。正在家中心急如焚的两人一接到电话,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

    “我居然昏迷了那么久?”得知事情缘由的钟石喃喃自语道。

    “儿子,你不要多想了,安心养病吧。家里有你爸和我呢!要是觉得闷,就看看电视,别再研究那些包裹了!”刘兰见钟石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柔声劝慰道。

    她本来就心细,见儿子自从收到来自香港的包裹之后,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也曾私下里偷看过那个包裹里的东西,结果发现里面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点也不懂。

    见到刘兰这副模样,钟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还准备说些安慰的话,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四十岁模样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个暖水瓶。

    “小石头醒了吗?”

    进来的人先是问了一句,随手把暖水瓶放到床头,这是钟意的母亲付红妆,也就是钟石的伯母。

    “伯母,我没事了。”

    看着面前的付红妆,钟石只觉得,平rì里联系不怎么紧密的人,现在看来是那么的亲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付红妆也是很激动,仔细端详了钟石一会,这才意识到自己带来了东西,她慌忙打开暖水瓶,拿过一个碗,就往里面倒热气腾腾的鸡汤。“这是伯母给你炖的鸡汤,非常补的,趁热喝。”

    “谢谢伯母!”钟石心头只觉得暖暖的,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家庭的温暖。

    后世的钟石,在美国待得太久,早就习惯了西方的那一套。在西方,子女成年后,基本上就脱离了这个家庭,也只是在一年中几个重要的rì子回家看看。

    “我看不能再这样了,以后让钟石去上学吧,不能什么事都随着他的xìng子。去上学虽然晚了点,总好过整天在家游手好闲吧!”

    就在钟石喝鸡汤的时候,付红妆将刘兰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

    像钟石这个年纪的孩子,要不就在学校里读书,要不就是早早地出去闯荡,没有几个像他这样,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

    平心而论,这次事情完全是个意外,不过付红妆说得也有道理,刘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们说话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钟石听见了。正在喝汤的钟石不由得就是一怔,他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现在的情况向几人说个明白。

    “爸,妈,伯母,上学为了什么啊?为了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

    “当然啊,难道你想回到村子里种地不成?”钟建军没好气地说道。他对钟石也很有意见,只是平时没说出来而已。

    钟石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在意父亲的不满,继续追问道:“找到工作后,赚大钱然后找个漂亮的媳妇?”

    “可不是,你看我们家钟意,现在还没有毕业,就在香港赚了不少钱,每个月都寄回来很多。”付红妆也跟着帮腔道。

    钟石的脸上露出微笑,“爸,妈,伯母,我前几年不是刚卖了一个碗嘛,你们也知道卖了多少钱,这要是上班工作的话,你们算算多少年才能赚到啊?”

    这话一出,钟建军和刘兰顿时哑口无言了,按照现在人均一两百块钱的工资水平,就算不吃不喝把所有钱都存起来,还算上是小两口的情况下,一年也不过五六千而已,三百万的钱足够存上几百年。

    “话不能这么说,上学有很多好处的,就说认识的同学,以后可都是关系啊……”

    钟建军沉默了半晌,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一点底气都没有,说到底,上学就是为了好工作,然后赚钱养家糊口,再娶个老婆生个孩子,把自己的小rì子过好。

    这世界大人物毕竟是少数,那些一到节假rì就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人,他们的工作和职责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而那些所谓的各取所需、按需分配等这种伟大口号,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了,就连小时候最爱国的钟建军,在去过几次香港后,也早就对此嗤之以鼻了。

    “钟石,你这么说就错了,你看你哥钟意,他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见钟建军无语,再也按捺不住的付红妆忍不住开口说道。

    “钟意哥?呵呵,伯母,你还不知道吧,钟意哥在香港都是跟我混的,他赚的钱都是我给他的股份……”

    其实钟石已经对上学有了全盘打算,只是他现在不好说出来,毕竟这年头普通人能参考美国高考是不可想象的事。至于朋友,以后会结交很多的。

    “什么?钟意的钱是你赚的?”付红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吓一大跳,随后就沉默了下去。

    “好吧,一切都随你,反正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刘兰其他的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现在钟石的身体。

    钟建军只感到一股无奈,有这么一个溺爱儿子的母亲,还有个极有主见的儿子,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很多,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节奏了。

    “那你现在有多少钱?”钟建军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禁开口问道。

    他这个问题顿时引起了刘兰和付红妆的注意,她们也很想知道,这个平rì里普普通通的孩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很多!你们尽情地花,可能一辈子都花不完。要是换成一百块的票子,应该能装满这间病房!”

    钟石淡淡地说道,表情轻描淡写,仿佛在说着一件和自己丝毫不相关的事。

    “那是多少?”三个人惊讶得目瞪口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阵子,钟建军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总之就是很多,爸,妈,伯母,你们以后就不要管这些事了,赚钱的事情有我和意哥去cāo心,总之保证你们怎么花都花不完。”

    钟石不想多谈,他可不想因为钱而使家人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这年头,有钱也不是件好事。

    “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明显对钟石所说的话并不相信,他们还以为钟石的脑袋还有些糊涂,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慢慢闭上眼睛的钟石脑海中不断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在说着rì本,可钟石怎么也想不清楚,到底rì本会有什么,怎么会如此地吸引他?(作者放弃周末的休息时间努力码字,只希望大家能够看得高兴,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和支持,多多推荐,多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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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圣诞战役 一

    不说钟石在医院里养病。

    在初期付出十亿美元的代价后,新加坡市场上神秘的空头在沉默了半个月后,再一次出现在rì经期指市场上。

    和上一次悄悄潜入不同的是,这一次空头丝毫不掩饰他们的动机,一上来就**裸地打压rì经225指数期货,成千上万张空单被肆无忌惮地抛了出来,誓将rì本市场打压下去。

    位于神户的大本营,主持cāo盘的吉姆和他的团队们再一次聚集起来,得到了来自背后财团的资金支援后,他们这一次手头上的资金足足有八十亿美元之多。

    再加上市场上见风使舵的游资,这一次他们能影响的市值足足有千亿美元之多。

    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不过比起rì本高达四万亿美元的总市值而言,仍然是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rì本股市究竟有多恐怖?举个简单的例子,在八七年,rì本的股市就超过美国股市,成为世界第一,占据了全球股市总市值的四成。到了仈jiǔ年,更是到了一个巅峰,这一年rì本股市的市值竟然是美国股市的一点三倍,此时美国的总市值也不过三万亿美元。

    想要撬动这么一个全球最大市场,无异于痴人说梦。

    rì本的资金退出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能够做空rì本市场,而且他们也承受不起民众得知他们做空自己国家后的怒火。

    欧美联军将这次的战役命名为“圣诞战役”,目标是在这一年的圣诞节将rì本股市打压到36000点。

    rì本的证券交易法很奇怪,规定证券投资者禁止从事期货交易,所以来自rì本的资金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新加坡交易所。但是逐利的资本哪里肯放弃期指这样一个赚钱的工具,他们纷纷在海外成立皮包公司,将一部分业务委托到这里,皮包公司有了资金,就投入到新加坡交易所的rì经期指当中。

    多了这么一道手续,对突发事件的反应就慢了下来。

    在最初的几个交易rì里,rì本的资金反应不及,眼睁睁地看着rì经指数振荡调整,不复往rì强劲的走势。

    他们立刻坐不住了,在碰头商量后,决定开始反击。

    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位于大阪交易所的rì经指数期货,上扬势头非常强劲,显然在那里的投资者,对rì本市场非常看好。

    可惜两个交易所之间不能够交割,否则的话肯定会有人利用这其中的差价赚上一大笔。

    在新加坡交易所推出rì经指数期货两年后,rì本本土也在大阪交易所上市了关于rì经指数的期货,供本国的投资者投资。只不过因为比新加坡的产品推出晚了不少时间,因此在影响力和定价方面都大大不如。

    此时一张rì经225指数合约大约需要近两百万rì元(折合一万多美元,以下为了计算方便,统一用美元计价),一万张合约大概需要一亿多的美元。

    rì本兵团很快将上个月收获的十亿美元投入到十二月份的rì经指数合约上,市场中一下子涌入了十万张合约。

    “看,rì本人进场了?”一个场内的交易员指着电脑上的屏幕,对着另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同伴说道。

    rì本人进场很有意思,也显示了强大的信心。一个个账户不约而同地抛出都是三千手的多单,没一会市场上就充斥着多达一万五千张多单,受此影响,停留在38500位置很久的指数立刻向上猛蹿,瞬间拉出了一条阳线。(期指盘一般会比实时的指数高一些。)

    新加坡交易所对每个账户有仓位的限制,对rì经225期指的规定是每个账户不超过一万手,这种限制对账户丰富的rì本资金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同样,对蓄谋已久的其他大资金来说,账户也不是个问题,做空的欧美资金早就开了好几十个不同的账户。

    对于这种绕过监管的手法,新加坡交易所心知肚明,但为了维持交易活跃度和市场影响力,他们对这种做法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一时抛出的一万五千手多单,震撼着每一个交易员的心灵,人们意识到,新一轮的关于rì本股市的赌注又开始了。

    果不其然,就在这笔多单开出后不久,做空的一方就有了反应,成交的信息此起彼伏,只过了不到五分钟,这些多单就在38500的位置被全数吞噬。

    “成交了?”

    “是的,对手盘已经建立,双方一共投入了……呃……超过四十亿美元!”

    “四十亿?我的天呐!”

    在rì本人临时聚集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一排沙发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架电话,可以和外界联系。几位位高权重的rì本财团代理人齐齐坐在沙发上,面sè清一sè地凝重,都在静静地等候着。

    “叮铃铃……”

    就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话筒就被离得最近的一个人接了起来。

    “什么?全部被接了下来?用了多久的时间?不到五分钟?好,我知道了,你等我的指示!”没有问候,没有客套,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迅速地将情况问清楚。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屏气静听,当听到五分钟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岩本君,你说这一次他们会聚集多少资金,我们能不能挡住?”小田泽太郎放下话筒,轻叹了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失去了方寸。

    还在半个月前,房间内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已经彻底打败了空方,只有岩本薰一个人还是很忧心忡忡,其他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这种感觉。

    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了岩本薰,等着他拿一个主意。

    “诸君,在你们的账户上还有多少资金?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在等待岩本薰说话的几分钟,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像是过了很久,直到岩本薰开口说出第一个词,他们才纷纷松了一口气。更有甚者,大口大口地吸气,好像遇溺了一样。

    他们知道,岩本薰这是拿定了主意。

    “我这里还有八亿美元。”

    “我的不算多,只有五亿美元。”

    ……

    在众人自报身家后,岩本薰略以统计,发现他们现在将有超过七十亿美元的资金,这一发现让在场的各位都是一振。

    是啊,加上今天投入到市场上的十亿美元,他们一共有接近九十亿美元的资本。这个数字足以撬动整个新加坡交易所的rì经期指市场了。

    当然,这些都是欧美资本还没有进场之前的情况。

    “为今之计,只有我们联合起来,才能和这股资金抗衡,否则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岩本薰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数字也是非常满意。

    “什么?要我们听你的?”

    “这不可能,要是亏损了,我怎么向社长交代?”

    “就是啊!”

    ……

    又是一阵争吵,每个人都像是被踩了脚的老鼠一样,纷纷跳了出来。

    岩本薰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众人争吵了一番后,也发现岩本薰神情不对,慢慢地吵杂声低了下来。

    “诸君,事关rì本国的经济,我们责无旁贷。在座的各位,如果想加入他们(空头),尽管去,但是要是因你们的赚钱,而毁了我们国家的经济,我一定不会饶恕他。”

    “我相信就算各位的社长在这里,也会做同样的决定。现在何去何从,诸君自己决定!”

    岩本薰的一番话,将众人从震撼中拉了回来。是啊,在这里即便是赚了大钱,回国后肯定也逃不了千夫所指的境地。更何况,rì本股市如今蒸蒸rì上,谁胆敢在这个时候做空,恐怕等不到多久,他们就会被撤了现在的职务。

    可不联合到一起,各自为战的话,将很快被这股势力庞大的资金各个击破。不说其他,就单单这股资金每天拉一个跌停,就足以将他们的仓位爆掉。

    “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到外面找我!”岩本薰从怀中掏出烟盒,拉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他开门的瞬间,一股热浪从房间外传了过来。新加坡位于南半球,此时正是夏季。几个养尊处优许久的人都受不了这种炎热,时刻都愿意待在有冷气的地方。

    “我决定了,将资金交给岩本君打理!”沉默了许久后,小田泽太郎突然开口道。当他做出这个决定后,长出一口气,神情也轻松了不少。“岩本君说得对,如果让这股资金得逞的话,那么我们的国家就完了!”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大家都在快速地盘算着。

    ……

    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小田出现在岩本薰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词真意切地说道:“岩本君,大家一致决定,将资金交给你打理。为了rì本的经济,就拜托你了!”

    慌忙扔下手中的烟头,岩本薰忙不迭地也回了一个鞠躬。此刻的他,深深地感到肩头上的重任。

    在欧美资金的压力下,rì本的资金也被迫联合起来,这一次,他们不是在太平洋,也不是在本土,而是在东南亚的一个小岛上,和西方展开一场不见硝烟的较量。(jīng彩部分又开始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四十一章 圣诞战役 二

    从仈jiǔ年十二月份的新加坡rì经225期指合约市场到九零年的一月、二月等月份的相应市场,双方各高达上百亿美元的资金在每一个价位展开疯狂的厮杀。

    这是一场关于国运的战争,胜者将统领世界经济,败者则被打入地狱。

    此时双方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决定世界经济走势的战争,至少将决定未来世界经济中心在何处。

    对于飞速增长的rì本市场,西方各国都保持了足够的重视。世界上大的金融机构纷纷在东京开设了分支机构,有的分支机构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本部。

    即便是在后世,rì本股市重新跌到10000点以下,绝大部分公司都将rì本单列出来,作为一个重要的地区。例如后世华夏经济常年保持飞速增长,甚至在GDP上超越rì本成为世界第二的时候,这些大公司大多会设置一个亚太区的总部在内地某个城市,但这个亚太区并不包括rì本。

    很多大公司在华的分支都先是华夏区,然后是大华夏区(包括香港、台湾等地),接着就是亚太区(东南亚),但是即便到辐shè范围这个份上,也一般不会包括到rì本。

    rì本市场的重要xìng可见一斑!

    对于rì本这个国家,美国一直都抱有足够的jǐng惕,毕竟这个国家是唯一一个打到美国本土的国家,而在攻占rì本群岛的时候,rì本人的武士道jīng神和恐怖的玉碎战术让美军损失惨重。

    普通民众可能不太记得,但是时刻掌控国家利益的政客们不会忘记,他们时刻在敲打着rì本,不能让它脱离掌控。

    与华盛顿关系密切的华尔街自然也能领会到这些,因此在每次打压的时候都充当着打手的角sè。

    这绝不是耸人听闻,事实上关于不常为人知的经济战争时刻都在爆发。

    说个真实的实例,在零六年,为了瓦解华夏的重工业,古德曼公司通过贿赂相关人员,意图收购某家华夏重机械公司,然后分拆卖掉。不过在某些有识之人的力阻下,这场充满yīn谋的交易最终流产了。

    在这个看似平和的世界下,流淌着无数的暗流和漩涡,这其中的大多数都不能公示于人,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就像对于股市中的沫,rì本官方始终是一个比较暧昧的态度,看似是不过多干预市场,可谁又能知道,它会在背地里和美国一起,准备戳破这个沫呢!

    除了受到美国方面的巨大压力外,他们也是对自己对市场的影响能力很有信心,觉得即便沫破裂后的局面也能掌控。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与虎谋皮的下场就是被啃噬得一干二净。

    话归正传,rì本资金结盟后,第二天就划归到了岩本薰的账面上,几个代理人的手下也都聚集到了一起,共同听命于岩本薰。

    资金一集合后,果然和先前各自为战大为不同,在离十一月份最近的三个月份的主力合约上,都出现了规模相当的对手盘,资金量之大,让人咋舌不已。

    双方在这三个月份的合约上总共投入了超过五十亿美元的资金,他们都意识到,想要一步把对方击倒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先僵持着,都在等待对方资金不足的那一刻,再给予致命的一击。

    受到双方的影响,押注的资金也多了起来,连着后面的两个月的合约也活跃起来。

    这其中固然有浑水摸鱼的短线cāo作资金,但更多的是看准了一方后的重金押注。

    新加坡交易所最乐意看到这种情形,一方面他们收取大量的手续费,另一方面也巩固了新加坡交易所在rì经指数上不可撼动的影响力。

    在期指上的反应已经开始影响rì本股市的表现了,部分投资者的信心开始动摇,不过在一片狂热的气氛之中,这点人数根本算不上什么。

    就在这一年,rì本股市相继跨过了30000、32000、35000、36000点等重要关口,相比于八八年中的21000点时候的短暂掉头而言,已经涨了超过50%,这些都是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发生的。

    冲上35000后的rì本股市,有个极短的振荡期,但是架不住狂热的投资者和巨大的预期,指数又开始一路攀升,终于在十一月份冲上了36000点。

    这还没完,上涨的动能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冲破36000这个历史大关后,指数还在朝上升,势头非常猛,看来冲破38000指rì可待。

    大多数投资者都在期待冲破40000点这个历史关口!

    万众期待!

    “这怎么可能?”

    身在神户的吉姆看着屏幕上的绿线,突然觉得脖子上的领带就像是索命绳索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十月份的市场初次打击了rì本市场后,这一次他算是信心满满,虽然上一次亏损了十亿美元,但成功地制止了rì本股市的进一步上升,使它在35000上面振荡停留了好一段时间。

    可这一次纠集了远超上一次的资金,还有更多的机构进场,效果竟然还没有上次好。rì本市场顽强地上涨,似乎对新加坡方面的打压丝毫不在意。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现在不止是十二月的合约,连一月、二月的合约都出现了亏损,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再填资金进去了!”

    为了防止崩盘,他们动用的资金最多不超过五十亿美元,剩余的钱作为后备力量准备缴纳保证金。

    “逐渐清掉十二月的合约,将资金转移到一月的合约上,同时在三月份的合约上慢慢吸纳,动作要轻,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留有后手。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就在这两个月和rì本决一死战!”

    想了半天,吉姆这才低声对马克西姆说道。

    “等等。”吉姆叫住正准备离开的马克西姆。“三月份的合约做多,这件事你亲自去做,绝对保密!”

    “什么?你疯了?”马克西姆失声叫嚷道,不过他的嘴很快被吉姆捂住了。

    对于两人突然发生的摩擦,在各自忙碌的交易员们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就又各自回头忙自己的事了。

    这段时间他们尽管全力cāo作,可在十二月的合约上又亏损了三亿美元,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利用众多的账户少量的清仓,不能让多方发现自己的动作。

    空方撤退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市场就会疯狂,到时候所有的资金都会转而狂攻空头,到时候他们将会很难出尽手中的空单,要是没办法脱身,只会输得更多。

    所以每个人都很忙。

    “不,我没有疯!我很清醒,如果你不高声说话,我就放开自己的手,你明白吗?”吉姆小声地对马克西姆说道,见马克西姆眨眼示意,这才松开手。

    “我们亏了多少你知道吗?三个月份的合约加起来,足足有七亿美元!现在把十二月份的资金转到一月份上,那样我们还有可能和对方抗衡,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我们不做多的话,根本撑不到十二月份,到时候完不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你我都将难逃被解雇的命运。”

    “你还好,大不了另外找一家新的公司。我呢,我已经把我所有的资金都搭了进去,不止是我的,还有那些客户的资金,你知道吗?”

    “现在我还能用这笔来自本土的资金掩饰,可这笔资金要是还不能赚钱的话,那么我的业绩立马就会曝光,只要有一个投资人要求赎回,我挪用资金的事情就会立刻曝光!”

    “你知道曝光的后果吗?至少是个终身禁入市场,说不定还会判我入狱,rì本可是有死刑的啊!马克,你不会看着我去死的对吗?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拜托了!”

    吉姆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的秘密,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马克西姆,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在听到吉姆挪用客户委托打理的资金后,马克西姆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甚至想立刻揭发他,这种违背商业道德的行为绝不能容忍。可当吉姆说到rì本有死刑的时候,马克西姆迟疑了,他不知道rì本的法律是什么样的,但是如果真的要有死刑的话,吉姆就完了。

    脸sè变幻了好几遍后,马克西姆这才咬着牙点了点头。

    “放心,亲爱的马克。我绝不会让你为难的,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上头交代给我的任务就是在圣诞节的时候给rì本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我想美国那方面也应该准备好了,只要我们这边不亏损得太难看就可以。”

    “呃……吉姆,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什么?”

    见马克西姆答应下来后,吉姆就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过关了。不过马克西姆的脸sè突然变得很诡异,让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妙。

    “是关于你基金的收益,我要三成!作为我替你保密的回报,这是个交易,同意还是拒绝!”

    “什么?收益的三成,不!马克,你太贪婪了,我最多只能给你一成。否则还不如把我送上绞刑架!”

    “两成,这是最后的报价!”

    “成交!”

    两只宽厚的手掌紧握在其中。

    “嘿,马克,你知道吗?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请一位新的老板了!”

    “我TMD才不在意呢!谁会愿意待在这个充满臭味、帮派分子和一些傲慢英国佬的地方?这件事后,我将来一次全球旅行。”

    “快TMD滚,你这个婊子养的,现在就从我的眼前消失!”

    交易和威胁的话说完后,两人之间不再有一丝温情。

    (圣诞战役这部分,着实查了不少资料,也用了不少时间。事先说明一下,有时候rì经指数超过四万,是指新加坡的期指标价,其他的都是真实的rì经指数。)

第四十二章 圣诞战役 三

    新加坡交易所。

    空头原先平仓的规模很小,很多交易员都没有察觉出来,大多数人都在等待空方崩溃的那一刻,忽略了做多的那一方不断成交的数额。

    rì本股市还在上涨,看多的人自然来势汹汹,每天都有数十万手多单成交,很容易让人忽略那些较小数字——不断成交的多单。在这种情况下,空头渐渐地平掉了庞大的仓位,再加上距离交割rì已经没有多久了,人们的眼光纷纷又投到新的主力合约当中去。

    等市场上的大多数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空头已经成功地平掉了八成以上的合约。在距离最后交割还有两三个交易rì的时候,空头主力一口气在36000(因为濒临交割,所以期指的数字趋向于正常的rì经指数了)的价位平掉了最后的四万手空单,成功地从十二月份的合约上脱身。

    不过就这一个价位,比起他们平均建仓的价位足足高了2000点。有评论员指出,单单是这笔四万手的亏损,就高达三亿美元之多。

    事实上,空头在十二月份的合约上足足亏损了超过十亿美元,这些仅仅是在神户秘密cāo作的那些人。那些跟随在他们后面的资金的亏损,谁也计算不出来。

    与之相反的,由于新生血液的加入,一月份的期指合约成功地被打压下去不少,在这月份上,吉姆这伙人亏损得不算多,只有三四亿美元左右。

    一月份的合约,将是一个崭新的搏斗。

    这将是比十二月份更加艰难的一个月份,因为市场的气

    在之前的策略中,他的资金分为三部分,全面地投入在三个月份氛被充分地调动起来,除了志得意满的多头外,市场上大多数参与者也都看好rì本股市,人们都在猜测,rì经指数会不会在新年到来之前站上40000点这个历史关口。

    吉姆改变了策略。

    上的合约上,力图全方位地打击rì经指数。理想很美好,现实超骨感,三个月份都遭受不同程度的亏损,就在这个月,他被迫缴纳的保证金就超过了十五亿美元。

    如今他手中可供使用的资金只有不到二十五亿美元,而且这个数字随着rì经指数的屡创新高还不断减少。

    要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不等到rì经指数冲上40000点,他手头上的预备金就要全部投入进去,然后眼睁睁地等着交易所强行平仓,在疯狂的多头攻击下一步步退让。

    最好的结果是能及时脱身,保住几亿或者几千万美元的资本,最坏的结果就是爆仓,变得一无所有。

    毕竟他现在按照上面的吩咐,将手中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入到了一月份的合约上,就等着在周一的圣诞节那天,给rì本股市来个致命的打击。

    上面的命令他不敢违背!

    但眼睁睁地看着十几亿美元凭空蒸发,化为乌有,他心中又百般不甘。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要做些什么。

    整个交易团队已经处于一个士气低迷的时候,所有人在来到rì本之前,都是踌躇满志,信心爆棚,幻想着在他们的cāo作下rì本指数会被一步步打下去。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这个二战时的战败国不仅在战场上有着一种难以想象的坚强,更将这种坚强无限放大在股市上。

    他们已经丧失了信心,不再觉得自己有可能完成任务。要不是吉姆和马特强力弹压,恐怕他们早就不干了。

    每天眼睁睁地看着成千上万的美元化为乌有,即便是意志坚定的人,也会有神经崩溃的一天。

    昔rì这些心高气傲的交易员,如今像行尸走肉一般,每天都是在电脑前机械地下达指令。

    在和马特再三商量后,他们一致决定,投入一亿美元到二月份的多头市场,希望一来能够借rì本股市的东风对冲风险,二来他们也有私心,想趁机赚些外快犒劳这些早已是jīng疲力竭的交易员们。

    之所以不投入更多,一来是这个数字所能购买的期指合约手数不会超过仓位限制,同时又很容易计入到亏损的数额中,对上面也有个交代。至于对冲风险,纯粹是两人的自我安慰,相对于他们在一月份上的巨大仓位,这点钱根本就对冲不了多少风险。

    交易员的收入和他们创造的财富是直接挂钩的,最顶级的交易员最多也只能得到盈利的一成。吉姆和马特的建议刚一提出,就被所有交易员接受下来,他们心知肚明,这笔钱最后的盈余会是他们的酬劳,亏损则可以推到一月份合约上。

    原本是欧洲财团派来制衡吉姆的马特,也成了帮凶。没有办法,在金钱面前,什么职责、什么秘密任务、什么承诺都见鬼去。

    经纪商是吉姆找的,马特不懂rì语,也不如吉姆那样对rì本地头熟悉。马特不知道,但是马克西姆心知肚明,吉姆肯定不止找了一家经纪商,他还有自己的那笔资金要打理,他们私下达成过协议。

    他们这种做法,在经济学上有一个术语,叫做道德风险。道德风险存在已久,不止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也将在金融从业者的身上不断地发生。

    在偷偷地做了手脚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这回可以轻松地面对亏钱这个事实了,毕竟亏损的不是他们的资金,而背后出钱的金主好像也不怎么在乎。

    重振士气的大队人马重新投入到九零年一月份的合约上,抖擞jīng神重新和rì本市场展开对赌。

    恰巧的是,吉姆在市场委托了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多单,很快被一笔来自香港的资金接了下来,形成了对手盘。而这个对手,恰恰就是钟石。

    时间回到十二月份初,钟石感到做空rì本股市的时机成熟了,他又悄悄地来到了香港。

    这一次在过关的时候,他没有受到半点刁难,一方面是原先的**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廖承德和粤东方面打了招呼,有关方面已经注意到了钟石,这才让他轻而易举地就出了关。

    到了香港的钟石,一刻也不停留,立刻和廖承德、安德鲁、钟意开了一个四人小组的会议,至于廖小化,则被排除在这个核心团队当中。他目前还被廖承德禁足在家中,好好的反省。

    当他在会上提出要做空rì本股市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廖承德老成持重,对钟石做的每个决定都毫无条件地支持,毕竟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跟随钟石得来的,甚至连他儿子的命也是钟石救的。

    钟意这几年来,成熟得非常快,他目前虽然还不能独当一面,但是对国际经济的研究已经小有成就,就连他港大的导师也觉得这个弟子优秀,正考虑着写推荐信送钟意去美国读博士。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反对钟石的意见,不过他清楚这个堂弟的xìng子,基本上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

    让人没想到的是,反应最为激烈的是竟然是安德鲁。

    一直以来,安德鲁就是个经纪人的角sè,在所有人都唯钟石马首是瞻的情况下,没多少人在意他的意见,他也对此不以为忤。

    可这一次他坚决反对,并且说出了一番让人难以反驳的理由。

    “rì本市场已经连续上涨了三年之多,目前大多数人都继续看好rì本市场。钟生,你知道rì本总市值现在有多少吗?足足是美国的两倍!你怎么可能撼动rì本市场呢?”

    “我寄给你的资料,相信你也看了!想必你也清楚,如今在新加坡的两股资金,围绕着rì经期指已经展开了数次对决,结果你也清楚,rì本市场继续上涨不误,做空的一方亏了几十亿美元,这笔数字已经超过你现在的身家了!”

    在钟石吩咐安德鲁留意新加坡rì经期指的时候,安德鲁就敏锐地察觉到,钟石又发现了一个投资的热点,他在仔细研究了三个月的期指走向后,非常肯定做多将是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

    “虽然你是我的客户,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我将拒绝执行命令!”

    对于安德鲁的坚持,钟石颇为无奈,更多的是恼火。他不能就这么直接地告诉他,rì本股市将在今年年底转头向下,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神经病,不过也不能告诉他这是美rì两国zhèng fǔ合谋,这样的话消息的来源就会是个问题。

    在钟石的心中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可以完美地解释这个问题,但安德鲁的态度让他打消了解释的念头。

    “这样,我们打一个赌。稍后我会在香港收购一家经纪公司,如果你赢了的话,我让你做这家经纪公司的大班,如果你输了,我要求你从底做起,在三年内坐上大班的位置!”

    “新经纪公司?大班?成交!”

    安德鲁有些犹豫,事实上他话虽然说得很偏激,但内心并没有多少信心,毕竟钟石不止是他的客户,也是这家经纪行的最大客户之一。万一这件事闹到高层,遭殃的只会是他自己。如今钟石给了他台阶下,他也正好顺势而为。

    从美国股市里调来的资金,很快地投入到新加坡市场。钟石很心痛,这些在八七年买到了“漂亮50”的股票,想要再以一个当初的价位购买,恐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命运就是这么巧合,这边吉姆刚放出买单,正好就被入场的钟石的资金接了下来。(感谢书友诡密的再次打赏!同时也希望更多的书友能够支持本书!)

第四十三章 圣诞战役 四

    一九仈jiǔ年,临近年末,十二月的倒数第二个星期,距离圣诞节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了。

    在这期间,rì本股市受到新加坡期指的影响,已经连续上涨了六个星期,从十一月的35500点涨到十二月的38200点,累计涨幅接近一成。在新年到来之际,所有人都乐观地希望,在最后两个星期内,指数能够一路攀升到40000点。

    至于哪里是尽头,谁也不知道,绝大部分人都希望能够继续疯狂地上涨下去,尽管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整个一月份的期指合约上,吉姆和他的团队一直都避而不战,总是在比较高的价位抛出一小部分空单,成交后在一个可以容许的范围内cāo作,及时地止损离场。以至于rì本的财团想找他决战,也没有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rì本的财团联盟矛盾开始凸显出来。

    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这是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通病,尤其是在东亚文化圈中,最讲究的是单打独斗,而不是团队配合。

    rì本财团在新加坡的代表们开始要求瓜分利润,并且解散这个暂时xìng的联盟。

    这也无可厚非,在空头销声匿迹之后,而且联合账户上有着一笔超过十亿美元的利润下,谁都不想再大权旁落,把功劳让给别人,他们可不想背负上无能的罪名。

    首先提出来的是最先支持联盟的小田泽太郎,然后是三菱财团的渡边良一,接着其他几家财团一看情形不对,也争先恐后地向岩本薰提出解散的要求。

    事实上,这两次战役所赚的利润,已经超过了过去一年他们赚的利润的总和。有的人甚至在私下算了一笔账,按照份额他们能分到的利润,有的甚至超过了他们来新加坡三年的总和。

    不少人都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希望这最后两个星期能够平平稳稳地度过,这样他们不仅能够过一个好的假期,而且在未来一年的职位调整中占据一个领先的位置。

    还是在以前结盟的那个地方,同样的几个人,甚至连陪酒的歌舞伎都是相同的那几个人,只不过商谈的内容截然不同——散伙。

    “诸君,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岩本薰不甘心,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他心中很清楚,空头这次被击败,但是并没有被击垮,有很大的可能会卷土重来。

    “岩本桑,我们非常确定,也很感谢你在这段时间对我们的帮助。这一点我会向东京方面如实禀告的,岩本桑就等着离开这个闷热的地方!”

    小田笑呵呵地说道。他故意说成是岩本薰的帮助,而不是领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并不承认有联盟这件事,打败空头是所有在rì本的财团jīng诚所至的结果,实际上是抹杀了岩本薰的功劳。

    “不错,岩本桑辛苦了。你也知道,对于我们三菱会社来说,年底将是一个非常忙碌的时候,我在东京的上层已经三番两次地催促我将战绩报上去,好给股东有个交代。岩本桑,说实话,我也很为难啊,希望你高抬贵手,拜托了!”

    说完,渡边良一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神情严峻地像是在委托后事。

    岩本薰连忙闪开身子,避过这一鞠躬,同时在他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定,不可挽回了。

    “岩本桑,感谢你在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后rì本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是啊,按照岩本桑的势头,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坐上会长的位置,想入主大藏省也不是难事。”

    “……”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各种赞美的话不要钱地连番抛出,直接要把岩本薰捧上天,可每个人话里的意思也都很明确,就是尽快拿回自己的资金和相应的利润。

    “谢谢各位在这段rì子的支持,我回去之后就会将各位的合约和利润尽快划到账上。话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为了rì本的未来。”

    岩本薰沉默了半晌,猛然站起身来,冲着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各人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一口干光了杯中的清酒。

    度数不高、透澈甘洌的清酒一入肚,顿时化作一股苦涩,从岩本薰的咽喉直冲到腹部,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呃……岩本桑,我的合约就不再持有了,都平掉了。我留在这个鬼地方的时间也不多了,就将这些烦心的事留给下一任。”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冷冷地看着岩本薰的“表演”,没有人出口安慰。就在岩本薰重新坐下后,渡边良一突然幽幽地说道。

    “什么?你要将多单平掉?”岩本薰大吃一惊,酒顿时醒了几分,连身上也冒出了丝丝冷汗。“你们呢,难道也是同样的意思?”

    他目光所至,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与他对望。很显然,他们也是和渡边良一打得同一个主意。

    “你们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万一我们清掉手中的多单,那么空头肯定会卷土重来,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小田桑,你快说句话啊!”

    豆大的汗珠唰唰地从岩本薰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不仅要肢解联盟,就连战意也彻底消失了,竟然要就此撤离。

    这要是放在战场上,就好比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刚攻下一座关键的城池,还没等硝烟散尽,就要拱手让给敌人。

    所有人都明白。是啊,他们浸yín在市场上也有些rì子,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呢!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来rì本的经济在诸君面前,根本没有前途那么重要。哈哈哈哈哈……”岩本薰看着别过脸去的小田泽太郎,突然失态起来,止不住地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凄凉,就连一直在忘情演奏的艺伎也停下手中的三味线,一脸不解地看了过来。

    “八格,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代表rì本经济,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rì本经济的罪人。岩本,你太过分了!”小田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岩本薰的鼻尖大声指责道。“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按照我们先前的吩咐去做,否则就别怪我们这些人不讲情面!”

    “知道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岩本薰并没有开口反驳,反倒是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在他开口的瞬间,眼泪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哗哗地顺着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滑落。

    见岩本薰答应,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又客套地敷衍了几句,就纷纷起身告辞了。

    宴席不欢而散。

    只剩下岩本薰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大口大口地灌着清酒,还低声地喃喃自语着什么。

    “先生,你不要再喝了?”愣在一旁的艺伎终于看不下去了,按住岩本薰举着酒杯的右手。“岩本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朋友都走了!”

    “原来是枝子小姐啊,你知道吗?就在刚才,那群家伙葬送了rì本的经济,如果rì本经济出现崩溃的话!”岩本薰觉得手臂一顿,睁开迷离的醉眼,发现是一直在旁演奏的艺伎按住了他的手,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异常苦涩地说道。

    “岩本先生,你喝醉了。”名叫枝子的艺伎一头的雾水,不明白这位岩本先生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岩本先生在胡说八道。

    对于这群经常来店里消费的中年人们,她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这些人出手豪爽,也不像其他rì本客人那样毛手毛脚,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rì本的经济会崩溃吗?”岩本薰也不理她,仍然是一杯一杯地灌酒,没多久就一头栽倒在榻榻米上,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了。

    “哎,又是一位典型的rì本人啊!”枝子小姐轻叹一口气,打开房门招呼服务生。她来新加坡也有些rì子了,也见过其他国家的男人来这里喝酒,但从来不像rì本人那样不醉不归。因此在她潜意识里,对rì本男人的这种行为就有些看不上。

    在rì本国内,男人下班去喝酒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是下班后循规蹈矩地回家,不止被同行耻笑,甚至连妻子都看不起。

    rì本是个极度男尊女卑的国家,女人一旦结婚后,就需要留在家中相夫教子,轻易不会再出去工作,而男人就负担着家中所有的开支。

    因此,为了体谅在外打拼的男人,女人不仅要对外出喝酒交际的男人毫无怨言,甚至在男人出差的时候,还要细心地为他准备避孕套。

    这些在别的国家看上去不可思议的事情,在rì本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只能说,这个国家在某些方面,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都有很大的不同。

    言归正传,在临近九零年的倒数第三个星期,岩本薰将手中大部分的多单平掉,然后分别给众人划去资金。

    这么一大笔多单出现在市场上,引起的震撼可想而知。

    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远在神户的吉姆和他的团队也不例外。

    是多头预先知道了什么消息,又或者是他们准备离场,还是他们预备在其他月份准备重仓?

    和大多数人不同的是,吉姆几乎在大额多单出现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他的机会来了!(首先感谢书友看书的小孩2的打赏!然后顺便补充几句:原本期待这本书尽快和大家见面的,不过由于编辑大大指出不可以写移民香港,所以最近准备在某些章节大改。在大改期间,周末只能一更,希望大家见谅。当然,推荐票超过四千作者还是会履行承诺加更一章的,所以明天会有两更。)

第四十四章 圣诞战役 五

    受益于rì经指数连续六周的上涨,和临近年末逼近四万点的强大心理预期,市场上呈现出一种非常乐观的情绪,涌入多头的资金多如cháo水。在这种情况下,空头只能在一个非常高的价位上开出对手单,甚至一度高达39500点,直逼近四万点的心理大关。

    即便是这样,空单一旦抛出,就立刻被多单接了下来,所有人都清楚,市场上的大部分多单都已经被rì本的资金接了下来,如今只剩下些剩菜剩汤,如果再不积极一点,恐怕连这点也没有了。

    不过,当市场突然出现那么多的空单清仓,顿时给狂热的市场情绪浇了一盆冷水。分析师们纷纷现身说法,各种匪夷所思的借口接二连三地被抛了出来。

    其中最靠谱的一种说法是,rì本财团的年度审核在即,因此在新加坡的rì本资金可能会大规模地撤离,等到他们内部的调动重新安定下来,才会再次大规模地进场。

    “rì本的资金大规模地撤离,是不是这个原因?”在rì本的cāo作室,吉姆正召集所有的交易员,激烈地讨论着市场最近出现的异常。

    “很有可能!”

    “市场上一下出现这么多的多单抛出,肯定会对rì本的市场造成冲击,这是不是我们大举建仓的时候?”

    众多的交易员也感到非常兴奋,他们和rì本的资金交战了这么多次,赢少输多,不是因为资金量不足,而是rì本市场牛气冲天的表现间接影响新加坡的指数,让他们徒呼奈何。

    憋屈的交易员们现在就等着一个机遇,一个可以一举翻身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多单怎么清掉,一是有新的多头接手,俗称多换,另一方面就是接下空头的单子,就是多平。现在市场上出现几十万手的多单抛出,但是在众人都看多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能够接下这些多单。

    如今,只有吉姆这伙人才能接下来。

    “可是,要是我们现在打压rì经指数的话,那我们的奖金怎么办?”一个声音在群情激奋的讨论声中突兀地响起,这下其他人才想起,他们还有一个小金库。

    “嘿,罗杰,你难道忘了吗,我们要cāo作的重点是那笔天量的资金,而不是我们的那笔钱,你明白吗?再说,如果我们能在这边赚钱,可远远比那些小钱多得多。”马特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sè。

    是啊,他们手头上的天量资金只要跳动一个百分点,通过杠杆放大后能赚取或亏损的资金就超过了挪用的那笔钱。

    cāo作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先前说话的罗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有想到这层关系,他一心都关心着自己的奖金,完全忽略了此次的目的。

    有他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吉姆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轻咳了一声后,他开口说道:“先生们,其实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在圣诞节,以及随后的几个交易rì里,彻底将rì经指数打压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招,但是就目前来说,我们的机会到了,而且只要我们完成了具体目标,接下来就看后续的连锁反应。”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只不过是先行军,说得难听点,就是炮灰。不过他们也无所谓了,光是这次能cāo作的资金,就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了。

    衡量交易员的能力有两点,一是看他的持续盈利,二是看他能cāo控资金的规模。一个优秀的交易员(基金经理),如果能cāo控数十亿美元,而且还长期保持盈利,那么他就是业界的一个传奇。

    “好了,先生们,既然现在大家都明白自己的任务了,那么就全力以赴!”吉姆敲了敲桌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用这种方式向大家打起气来。

    “是啊,先生!”交易员们大声答应道,随即纷纷起身离席,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疯狂地在rì经期指市场上砸起盘来。

    “什么?有人开始吞下多单了?”当一道道多平的信息出现在交易的屏幕上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在市场上抛出天量多单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猜测,到底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会不会有人接下来,结果只过了几个钟头的时间,就从屏幕上涌出数十道数千手的成交信息,瞬间就将那笔多单吞食了一小半。

    而且,这种势头还没有停留下去,数量更大、报价更低的空单也浮现出来,甚至一度将报价减低到39400这个关口,分明是一副痛打落水狗的节奏。

    现在,就看多单怎么cāo作了。

    按照现在的报价,多单的利润就会被压榨到一个有限的范围内。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多单竟然接受了这个价位,并且迅速地成交,再度平掉了一部分多单。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这笔资金要不惜一切地离场了,这下想进场的、想离场的人都活跃起来,想做多的人开始吃进这笔多单,想平仓的人也想通过购买多单来对冲掉自己的空单。

    交易量瞬间放大,这自然也给吉姆的团队带来了不少的难度。不过他们占了先机,资金量又充足,终于在这个星期交易结束之前成功地吃下了rì本财团的四成多单。

    rì本财团的多单如此之多,足足让市场花了三个交易rì,才将他们的多单全部消化。

    这其中固然有资金量较大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吉姆和他的团队为了顺势压制rì本市场,在一个非常低的价位频繁地抛出数量不多的空单。

    这些价位不仅能够迅速地成交,不会触及到天量多单,而且在一步步地逼迫着多单进行降价委托。

    在这种情况下,多单为了能够迅速成交,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减低价位,又因为它的量很大,每一次减低报价又会引起市场的波动。

    rì经指数就这么一点一点地下滑,直到39300的位置。

    吉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市场上抛出了超过一万五千手的一笔空单,价位定在39000的位置,仿佛告诉多头,这就是底价。

    多头的平均建仓价位是在38500的位置,即便是以39000的价位出手,也赚了不少。只不过看着空头一步步压榨利润,任谁心中都会非常不爽。

    岩本薰也颇为配合,最后在一个出乎市场意料的位置38900全部平掉,他也间接地坑了其他的rì本人一把。

    受到他们的影响,整整一周新加坡的市场都低开低走,拉出一条向下的yīn线。

    这个星期的最后一个交易rì,吉姆和他的团队建立了一个平均价位在39100的二十万手空单,耗费了大约二十六亿美元左右,rì本财团的另外一部分多单被市场上其他的投资者接了下去,整个市场上大约有一百万手不同方向的合约,吉姆的团队就占了足足两成。

    受到大多头离场的影响,多头的信心大受打击,新加坡市场上的指数也一路狂跌,盘面一度跌破39000点,不过在收盘的时候盘面多头反击,勉强站上了39000这个关口。

    受到rì经指数期货的影响,结果连涨六周的rì经指数破天荒地在这一周没有上涨,反而下跌了230个点,在圣诞节来临之前的这个星期吉姆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赚了大约一千多万美元的利润。

    在周末到来之前,吉姆接到来自美国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破天荒地称赞了几句,让吉姆很是高兴。不过当他问到后续的cāo作时,电话里的人用一句继续看空打发了他。

    街头上已经响起“jingle

    bells”的声音,时不时还能见到几个打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人在撒发糖果,整个街头上弥漫着一股圣诞快乐的气氛。

    圣诞节,rì本市场是不休市的,但是在新加坡,圣诞节是法定假rì。因此吉姆和他的团队有三天的假期。

    对于西方人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几个节rì之一,这些交易rì一结束这周的工作,就迫不及待地搭车赶往东京,然后再从那里乘坐飞机飞往美国本土和欧洲,等过了圣诞节再赶回来。

    只有吉姆和马克西姆、马特等几个心怀鬼胎的人留了下来。

    “吉姆,我们那笔钱不会出了什么差错?”留在cāo作室的马特看了正在假装忙碌的马克西姆一眼,低声地问道。

    “没有问题,和我们的资金cāo作的方向一致,大约赚了一百万美元。”吉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不过他同样忘记了,让经纪人将这些空单尽数抛掉,在他看来,下一周rì经还将会继续下跌。

    “一大笔钱,不是吗?”马特穿上外套,得意地吹了个口哨。“嘿,伙计们,我先走了,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还在屏幕前敲敲打打的马克西姆随口回了一句。

    “吉姆,到底我们赚了多少?”等马特走远了,马克西姆这才走到吉姆的身边,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好奇。

    “亏了一百二十万美元左右,我正在想,是否在周一全部抛掉。”吉姆脸sèyīn沉,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别想了,最多到五千万的时候全部平掉,这样你还可以控制自己的资金,好给投资人一个交代,另外的一亿资金就当凭空蒸发的!”马克西姆脸上也是一片黯然,他知道吉姆没有说谎,因为他也有相关的账户信息。

    “看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完全把这笔钱蒙混过去,这样既能堵住这些人的口,也能应付得了上面的检查。”

    吉姆的资金,大部分是通过国外的经纪商投资在新加坡的期货市场,还有一部分作为保证金,而剩下的大约有十亿美元左右,就留在rì本的市场,留作对冲风险。

    这部分在rì本的资金,只要在交易记录上稍微做些手脚,就能轻易地蒙混过去。他团队中的所有人都被绑上了这条船,相信不会有人说出去,否则的话不会有哪家金融机构再雇佣这样的人了。

    “想好怎么过圣诞了吗?”

    “还去歌舞伎町?这次该你请客了!”

    “成交!”

    吉姆和马克西姆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心思,是该去发泄一下憋了很久的yù望的时候了。(今天加更一章,为了答谢推荐票超过四千。此外,本书修改期间更新进度暂时放慢,周末只能一更,作者在此表示歉意,希望大家见谅。)

第四十五章 圣诞战役 六

    利用rì本财团急于出仓的心理,逐步抛出数量不菲的空单,一步步将rì经指数打压,正是吉姆摸清了对手的心理而使出的策略。

    等市场吸收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猛烈地抛出大额空单,一举摧垮多头的信心,进而影响rì本市场的表现,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吉姆和他的团队表现得不可谓不优秀,充分体现了优秀交易员的职业素养和对时机的把握。气势如虹的rì本股市,就这样硬生生地给他们砸到下跌。

    到目前为止,他们大约花费了三十亿美元的资金,手中还有接近三十多亿美元的资金,计划在下一周继续砸盘,从而制造rì本股市走势的拐点。

    完成阶段xìng目标的吉姆和他的团队们,在圣诞节到来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回各自的国家,和家人一起庆功了。

    只是,他们的庆祝来得早了点。

    “咚咚咚!”

    敲门声一直在响,吵得吉姆心烦意乱,他猛然一蹬脚,嘴里还嘟囔着:“TMD,到底是哪个婊子养的,一大早就扰人清梦!”

    咕隆一声,随后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响起,吉姆的睡意登时醒了几分,他抬头一看,发现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的rì本女子躺在地上,正满脸怒sè地盯着他。

    “宝贝,你怎么了?”吉姆就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原来他刚才的那一脚,正好把这个女子踹下了床。他正想伸出手臂去搀扶,却不料又惊动了另一个睡在他怀里的女子,就听见怀中的女子嘤咛一声,仿佛很不满他的举动,随即又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再次沉沉睡去。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吉姆晃晃脑袋,向四周看去,放眼望去,只见一地的内裤和胸罩,还有几个用过的安全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糜烂的气息。

    敲门声还在不断地响起,让吉姆的脑袋一阵阵地疼痛。“宝贝,去开门。”说罢,他又把脑袋重重地摔在枕头上,宿醉的感觉让他痛不yù生。

    地上的女子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就这么**裸地站起身来,将完美的**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两颗嫣红骄傲地挺立着,大腿的内侧还留着昨晚大战留下的痕迹。

    门开了,外面是焦急的马克西姆。他没有想到,开门的竟然是一个**的女郎,来不及欣赏诱人的chūn光,他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房内,嘴里还大声地嚷嚷道:“吉姆,不好了,rì本的股市……”

    话音戛然而止。

    出现在马克西姆面前的是一张豪华的大床,吉姆正赤身**地躺在上面,在他的怀里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和开门的女郎一样是一丝不挂,甚至连隐秘处的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整洁的房间,此时就像经历过一场地震,女人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马克西姆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东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死了吉姆的万千子孙。

    眼前的这一幕让马克西姆很吃惊,随即又心生羡慕。这种多人的游戏他还没有玩过,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睛忍不住地在洋马的身上扫巡,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开门的女郎重新关上门,也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也没想过找一件浴袍遮遮羞,就这么施施然地坐到沙发上,“啪”地点起一支香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马克西姆这才注意到这个黑头发的rì本女子,只见她满脸的不快,正吐着一个个烟圈,看见马克西姆贪婪的目光后,故意把酥胸一挺,葱白sè的指头微微弯曲,一副充满诱惑的表情。

    “嘿,马克,有兴趣加入我们的派对吗?”床上的吉姆半睡半醒之间,就看见马克西姆冲了进来,随后的种种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丝毫没有半点不快,反而隐隐间有些兴奋,这种多人的游戏只会让他觉得更刺激。

    听到吉姆的话,马克西姆突然冷静下来,他这才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小腹处刚刚升起的热流又压制了下去。“吉姆,不好了,rì本股市今天高开高走,势头非常猛。”

    “什么?”吉姆正在金发女郎身上不断游走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丰满圆润的翘臀就是一巴掌,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这怎么可能!”

    “是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马克西姆对吉姆的举动视若无睹,将眼光微微避开,却又忍不住地偷偷瞄看。

    怀中的金发女郎突然被这么一下袭击,彻底打醒了睡意。她抬起头,还想说些“我还要”的话,却发现吉姆满脸的凝重,面sèyīn沉得吓人,只得站起身来,冲着吉姆比划了一个中指,自顾自地去洗澡了。

    这边的吉姆已经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慌乱之下竟然将一件女式蕾丝内裤穿到了身上,看得那在一旁吞云吐雾的女子哈哈大笑。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慢慢说!”吉姆停下手脚,一把抢过rì本女子手中的烟盒,颤颤抖抖地点上一根,当尼古丁的香味沁入肺中,他混乱的大脑才镇定下来。

    “四万点!”马克西姆只有一句话,就顿时让吉姆刚刚冷静的大脑再一次陷入混乱之中,手一哆嗦,香烟就掉落在地,将艳丽jīng美的地毯烫了个指甲大小的黑洞。

    “技术xìng反弹报复?”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吉姆和马克西姆的心中。

    技术xìng反弹,是指在股价下跌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想抄底而疯狂买入,这样就形成了股价的再次上涨。但是这种情况发生在市值庞大的rì本股市,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后世看多的人非常之多,这些力量联合起来,甚至能撬动全球第一大市值。

    “现在立刻回来,不,立刻召回所有人,不,还是先向美国方面报告这个消息。”吉姆一时慌乱,不住地向马克西姆下达命令,只是他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让马克西姆也不知道一时该听哪一条。

    “money!money!”就在吉姆堪堪穿戴整齐,正准备和马克西姆快速离开的时候,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rì本女子cāo着蹩足的英语说道。

    “拿去,婊子!”吉姆从钱包中抽出一打厚厚的rì元,也不清点一下多少,就随手洒落在地上,随后头也不回地和马克西姆一道甩门而去。

    正如马克西姆看到的那样,rì经指数在圣诞节这一天刚开盘,就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绿线(阳线,因为华夏的颜sè和其他国家正好相反),随后指数一路上涨,呈现出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盘中一度冲到38466点,最后收盘的时候停留在38423点,就在圣诞节这一天暴涨了383点,涨幅高达1.01%。

    不要小看这一个百分点,因为rì本股市的基数很大,因此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百分点,就是三百多点的涨幅,放到新加坡期货市场上,就是每张空头合约亏损大约一千多美元,对于吉姆手中持有的二十万手合约来说,就是亏损超过两亿美元。

    上一个星期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所有的账面盈利付之东流。

    吉姆和马克西姆就这么冷冷地看着rì经指数上涨,他们无能为力,根本做不了什么。更让他们感到恐慌的是,这种势头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就连经纪行的经纪人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在仈jiǔ年的最后几天,rì经指数会不会破四万点的历史关口。

    他们二人身处在寒冷的东京街头,心头上感觉到一阵阵的绝望。

    新加坡的市场今天不开,但是能想象到,等明天一开盘,肯定会向今天的rì经走势看齐,到时候他们的损失绝对不止这点数目。

    最为可怕的不是这点损失,而且他们的持仓量远远超过了能够灵活转身的范围。假如一个只有几千手的账户,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止损离场的,但是他们足足拥有市场四成的空头仓位,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清掉的。

    “什么?”

    吉姆向美国本土打电话,请示下一步该怎么cāo作。这个时候正是美国凌晨四点多,吉姆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因此惹怒电话里的人,对于现在的情况他要一个明确的cāo作方案。

    谁知道电话里的人第一句话就惊得他失态地大叫起来。

    “加仓,继续做空!”

    电话里一道冰冷的声音指示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也不知道是因为吉姆吵醒了他的美梦,还是对rì本市场的上涨的不满。

    “这个世界疯了吗?”

    收起电话的吉姆眼巴巴地看着身边同样是目瞪口呆的马克西姆,希望能从他那里找到一个答案。

    按照他们先前商量的,逐步地减少手中的持仓量,并且适当地做多,这样才能减轻风险。可是由不得他们。

    电话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信心十足,浑然不顾每时每刻都在亏损的美元?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要是他们自己的钱的话,肯定会立刻转头做多。(希望各位书友能够继续支持,非常感谢!)

第四十六章 八九年最后一周的搏杀

    仈jiǔ年的圣诞节,这一天rì本股市暴涨近四百点,盘中一度逼近38500,最后报收于38423点,离38500只有一线之差。

    所有度假的交易员都被紧急召回,商讨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事实上所谓的商讨只是一个幌子,背后的金主早就制定好了该怎么cāo作,如今把他们叫回来只是给一个交代而已。

    不大的cāo作室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情绪,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望着上一个交易rì的K线图发愣,他们走的时候还满心欢喜,在成功地将rì本股市势头打压下去后,所有人都想着能过一个惬意的圣诞节,没想到这才两天过去,rì本股市又开始疯一样地上涨了。

    “先生们,至少我们还有另外一笔资金,不是吗?”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唯有吉姆的心情还算可以,他是彻底想明白了,既然身后的财团这么不在乎得失,自己又何必cāo这份闲心呢。按照今天这个架势,明天肯定还会上涨,说不定这个星期都会上涨,甚至在三十号就会冲破四万点大关,可谁在乎呢!

    他手中的小金库是反方向cāo作的,按照今天的形式,明天新加坡开盘的时候就能赚到上千万美元,只要多几个这样的rì子,很快他就能将一个新的基金规模赚出来。

    “是啊!”一想到还有另外一笔属于他们自己的资金,这些人立刻就兴奋起来,什么职业cāo守、恪尽职守等等统统抛到了脑后。

    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没有多少人在意明天该是个什么cāo作策略,所有人都在想,自己能分到多少钱。

    “好了,先生们,今天可是圣诞节,很抱歉让你们现在就回来。现在我们出去庆祝一番,把该死的rì本股市交给地狱!”吉姆趁热打铁地说道。

    这么一说,顿时把所有人的热情点燃了,交易员们高呼起来,成群结队地来到城中一个脱衣舞会,和那些几乎是**的脱衣舞娘们尽情狂欢。

    这里专门开了一场招待这些交易员的圣诞派对,足足有上百个美貌的jì女被山口组送到这里,也算是答谢他们背后的势力在过去的一年帮助黑帮洗钱的小小酬劳。

    说起山口组,不得不说他们的敬业和诚信。在吉姆的团队入驻神户足足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冷冻厂外的小弟们恪尽职守地看守在门外,也不打听这些白种人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在现代社会的rì本,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人了。

    看着放浪形骸的现场,马特悄悄凑到吉姆身前,不无担心地问道:“真的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了吗?”

    “是的!”吉姆的眼光一直盯着一位不断对他做出挑逗xìng动作的脱衣舞娘,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上头的命令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马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酒杯转而走向另一个已经对他注意了很久的女子。他心里很清楚,因为他接到的命令也是全力做空rì本股市。

    一夜狂欢。

    十二月二十六rì,rì本股市开于38470点,继续着上一个交易rì强劲的上涨势头,甚至连盘中的最低点也没有跌破开盘指数,盘中最高点一度达到38786点,离38800点只有区区的14点,最后报收于38681点。

    又是一个高达257点的涨幅。

    这一天,吉姆和他的团队抖擞jīng神,全力地在新加坡期货市场上打压rì经指数。受到rì本市场的影响,rì经225期指一开盘就冲破39500点,在盘中一度突破40000点大关,空头对此毫无办法,最后收盘的时候虽然有些反复,但是最终还是让期指站上了四万点这个历史关口。

    整个市场空头在这两天付出的代价超过十亿美元,而占据整个空头仓位超过两成的吉姆的资金就损失四亿多美元。

    这些还没完,让市场更为吃惊的是,整个空方像发了疯一样,疯狂地在高位抛出空单,丝毫没有减少自己仓位的意思。

    分析师们认为,这一来是空方试图拉高自己平均建仓的价位,以减少自己的损失,二来还是保持自己看空rì本股市的前景,期待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rì经指数会急转直下。

    不过大多数的分析师都不看好这种行为,认为空方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纷纷表示,rì经指数最快会在这个星期冲上四万点大关。

    作为所占份额最多的空头之一,吉姆和他的团队的cāo作俨然已经成为了市场的风向标,就在这一天,他们又在四万点的价位抛出了五万手空单,耗费了超过六亿美元的资金。

    这一笔空单刚出现在市场上,还引起一阵不小的sāo动,不过多头几乎是在下一刻,就轻松地将这笔空单接了下来,rì经指数只是略微地一回落,就再次上扬冲高。

    市场的狂热气氛已经到达了顶点,几乎是所有的投资者都在赌,看rì本的市场会不会在年底冲上四万点的顶峰,无数的资金涌入其中,这些资金中的大部分则是加入了多头。

    而在rì本财团这边,经历了上一周的下跌后,有几个rì本财团的资金已经撤离了新加坡,但是周一的rì本股市一开盘,他们就后悔了。如今只有少数几个rì本财团还在新加坡期指市场上奋战,其中就包括岩本薰。

    不过不要紧,不断汹涌而来的多头资金迅速弥补了rì本本土资金离场的空白,甚至比他们联盟的时候还要强大。那笔超过五万手的空单就是被几股资金联手接下来的,看来市场上来了新的投机者。

    岩本薰对这种情况的出现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资金并不足以正面对抗强大的空头,好在rì本市场的表现足够强劲,这充分点燃了看多的信心。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将自己的仓位减持到了五万手以下,在市场上的表现不再那么地显眼。

    此刻,在新加坡交易所,无数的势力形成了一股博弈,博弈的结果则取决于rì本市场的表现。

    韩国、rì本本土、台湾、马来西亚、印尼,甚至是某些来自香港的资金都看好rì本股市未来的表现,而在空头这一方,则绝大多数是来自欧美的资金,只有少数其他地方的资金同样也不看好rì本的后市。

    当然,这些资金来源是高度机密的,绝对不会外泄出去,否则整个新加坡交易所的名声将立刻荡然无存,这是游戏规则。

    在后来rì本学者写了一本书,书中透露道,当时做空rì本的资金当中九成九是来自欧美市场,只有少部分的资金是来自其他地方。

    钟石的资金是借助英国经纪商的渠道进场的,自然也被算做欧美财团的一部分。

    事实上,这几天的大盘变化,已经让安德鲁有些不知所措了,在经历了上一周的下跌后,钟石的账面上多了不少的盈余,可在周二开市后,这些盈余瞬间化为乌有,甚至还要缴纳不少的保证金,幸好钟石只是投入了一亿美元,剩下的五千万则作为预备的保证金,这才没有被迫平仓。

    “钟生,按照现在的势头,rì本的股市很有可能在本周内冲破四万点,你还不考虑转换方向吗?”安德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道。

    持有大约七千手空单的钟石,算上上一周的盈利,在这两天的账面损失已经超过了七百五十万美元,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大。

    不过钟石很清楚,rì本股市上涨的势头就要到头了。他隐隐记得,就在仈jiǔ年的最后一个交易rì,rì本股市将冲上历史最高点,之后急转直下,最终在半年内蒸发掉超过一半的市值。

    现在的情况是,他手中的资金不多了,手中还有四千万美元的预备资金。

    “全部抛掉,先观察一段形势再说!”静静地思考了一刻钟,钟石命令道。他心中有些舍不得,但是由于这次能调动来的资金实在是有限,他只能在最jīng准的时间进场,这样才能保证利益的最大化。

    听到钟石的指令后,安德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心中本来就对钟石的决定有些不以为然,如今终于可以看到他“幡然悔悟”了。

    十二月二十七号,rì本股市继续上涨,最高一度逼近38900点,最终稳稳地站在38800点上,全天涨幅0.31%,比上一个交易rì上涨了120个点。

    这下大部分的投资者都不怀疑rì经指数会上涨到四万点了。

    二十八号,高开高走,继续上涨,虽然势头不像前几天那么凶猛,但盘中一度高到38920点,离39000只有一步之遥,盘中虽然出现了反复,但是最终还是站在了38876点,比上一个交易rì上涨了75点。

    二十九号,本年度最后一个交易rì。所有人都对rì经指数的表现翘首以盼,他们都清楚,rì经指数应该不会在这一天涨上四万点了,毕竟想要在最后一个交易rì上涨一千点不大可能。但是39000点却是可以期待的,只要留下一个好的收尾,相信在来年的前几个交易rì,很快就会冲上四万点。

    但这永远不可能发生了!

    这一天,开盘就是个好兆头,38913点,比上一个交易rì高了37个点,高开!剩下的就是看它怎么走了!

    而在这个数字刚开出来的时候,吉姆和他的团队顿时发出一阵哀号,他们清楚,在这种重要的rì子,基本上这一天的走势已经被决定下来了。

    这短短的三个交易rì,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度rì如年。这几天他们账面上又有超过二亿美元的损失,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美国方面来了新的指令,让他们进一步加重自己的仓位。如今他们整整持有超过三十万手的仓位,而平均价位也被拉到了逼近四万点的位置。

    光是这些空单,已经足足用掉了他们超过四十亿美元的资金。除去最近亏损的五亿多美元外,如今他们手头上只有不超过十五亿美元的资金了。

    这一次他们先是聚集了四十亿美元的资金,后来陆续又来了六十亿美元,总共的投入超过一百亿美元。但是三番两次的失利,已经让他们输掉了超过二十亿美元。除了投入到rì本股市的二十亿美元外,他们总共能动用的只有这么点钱了。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些留作对冲风险的资金,就是投入rì本股市的那一块,如今已经上涨到了二十五亿美元之多,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两天更新稍慢希望大家多多体谅,对于修改的问题,作者会尽量早些解决的。有的书友可能会担心修改后将影响原本对主角的期望,这一点大可放心,故事情节是不会改动的,主角的发展历程也不会改动。)

第四十七章 成功建仓

    “就是今天了!”远在香港的钟石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不是吧,你还想继续做空rì本市场啊?”回过神来的安德鲁一脸的震惊,甚至有点气急败坏了。先前钟石将所有的空单抛掉,他还以为钟石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放弃做空的想法,而是在寻找一个更好的时机。

    “你看看,rì本股市已经连续上涨四天了,再加上今天的高开,肯定又是上涨的一天,你怎么去做空啊?”安德鲁拿着一张rì本市场最近走势的图纸,戳戳指指道。

    对于安德鲁如此激烈的反应,钟石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现在谁也不能阻止他的行动,深知这一点的廖承德和钟意都识趣地闭上嘴,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不错,rì本股市是在上涨,可是安德鲁,你发现没有,这几天的涨势已经缓慢了下来,甚至有点强弩之末的味道。”钟石也不着恼,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开导起安德鲁来。

    “呃……我承认你说得有点道理。可这不表明rì本市场会在未来向下,做空还是有很大的风险。”安德鲁仔细地看了一会图表,不得不承认钟石的话有几分道理。

    “你说得没有错,不过你要知道,美国是一个不会让任何人夺取它霸主地位的国家,肯定会对rì本有所行动。它不会容忍rì本在这十年里凌驾于它之上,还有rì本经济的虚高是它一手造成的,现在恐怕也将由它来戳破!”

    “可你也不能确定就是在最近,又或者说不是在四万点附近?”安德鲁还是不相信。

    “好吧,我给你举一个例子!”钟石一拍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两份rì经期指期权,一份看多,一份看空,我将看多的一份卖给rì本的企业,将另一份卖给投资在rì本市场的海外基金,你看怎么样?”

    “目前rì本股市上涨,强烈地刺激了本土企业的信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会接受这份合约。问题是,海外基金为什么要买看空期权呢?”安德鲁有些迷糊了。

    “不错,这就要涉及对rì本宏观经济的研究了!事实上,对于宏观方面的研究,当然要说国际xìng的投行最为拿手。你没有注意到吗,最近几个月内古德曼和史丹利公司接连发布看空rì本经济的报告,里面都提到rì本的实体经济表面上飞速增长,但实际上增长的速度远远低于股市和不动产市场的增长,还有就是出口贸易的毛利在下降,剔除资本利得和不动产价格的增长,这些企业的税前利润已经低于七十年代,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现在的增长是一个虚假的繁荣,实质是一个泡沫!”

    “国际基金业对这些大投行的分析报告是非常重视的,在他们分析了研究企业的财务报表后,也肯定会发现这一点事实。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对冲风险,你想他们会怎么做?”

    “买下国家投行发行的看空期指期权!”安德鲁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钟石像发疯了一样找各种宏观经济的数据和国际投行的研究报告。

    对于这些只提供给大的基金公司的内部xìng研究报告,一般的投资者是不可能得到的,相反,他们能得到的往往是相反意见的报告,可能十个外流的报告中有七八个是真的,但是就有这么一两个关于大趋势分析的核心报告是虚假的。在这种真真假假中,普通的投资者是很难分辨出来的。

    “然后呢?”安德鲁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样就简单了,投行利用这种信息上的优势,将期权全部卖出去,收到不菲的手续费的同时,也就掌握了两种不相上下的力量。现在,他们有能力决定在什么时候戳破这个泡沫了!”

    钟石淡淡一笑,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就是现在?”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在这些期权能够zì yóu地在市场上流通的时候。据我所知,在两年前银行家们就开始在rì本销售这些期权,后来在欧洲也出现了,我想,很快这些期权就能在美国的交易所里见到。”

    安德鲁默然无语,他不得不承认,一旦这些期权能够zì yóu流通的话,那么将会对rì本市场投资者的信心造成沉重的打击。

    原因无他,rì本市场的繁荣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国际的游资热钱,这些贪婪的资本总是在最早发现有丰厚利润的地方,而且总是带着盆满钵溢的收益第一个离开即将爆发危机的市场。

    当美国投行成为rì本交易所会员的时候,外资的通道就已经被打开,源源不断的投机xìng资金蜂拥而来,加入到rì本市场当中。

    如今他们要反手做空了。

    可怜的rì本人还被蒙在鼓里,认为rì本的股市是真正的繁荣,他们将取代美国统治世界经济的下一个十年。

    “发布指令吧!”见安德鲁不说话,钟石淡淡地命令道。

    其实钟石这番说辞很牵强,但是深知投行威力的安德鲁被成功地蒙骗过去了,不止是他,就连一直装作事不关己的廖承德和钟意也被吓唬到了。

    国际投行也还都只是马前卒,背后其实是国家和国家的较量,rì本因为先天的缺失,在政治上根本无法和美国抗衡,再加上他们内部对这种泡沫也很是担心,因此也在某种程度上默认了这种做法。

    种种因素综合在一起,造成rì本股市的转头。

    仈jiǔ年最后一个交易rì,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澜,其间曾经一度冲到38957点,但最终rì经指数还是小涨了38个点,收于38915点。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今天的这个最高点,将是未来二十年内,rì经指数能达到的最高点!过了这一天,rì经指数将急转直下,一路掉头,甚至一度跌破10000点。

    让钟石如愿以偿的是,他的资金成功地建立起一笔八千手的空单,平均的仓位价格在每手40500位置(40500*500/150*8000/10=1.08亿美元,保证金算一成),花费了一亿多美元,剩下的几千万美元做预备的保证金。

    这还是要得益于rì本市场的表现,对于这么一笔空单的开出,多头方面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就接了下来。

    而在rì本,在所有人都感到遗憾的同时,也同时对新的一年充满了憧憬,他们都想着在未来的一年里,rì经指数能够尽快地冲上四万点大关,浑然没有察觉到危机已经在身旁了。

    吉姆和他的团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他们终于可以在这一天不用赔钱了,事实上每天赔钱的rì子就好比把他们放在油锅里煎熬,让他们倍感难受,虽然这些钱不是他们自己的。

    下一个交易rì将在九零年的一月四号,星期四,他们足足有五天的时间放松。所有人都不想再留在这个鬼地方,像圣诞节一样,几乎是在停盘的瞬间,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赶往东京,搭乘最快的一班客机飞离这个国家。

    连吉姆和马克西姆也不例外。

    就在这一天,美国几家大型投行宣布,将在明年一月份开始在场外交易市场(OTC)发行rì经指数看跌期权。

    场外交易市场,是区别于传统的交易所的一种市场的总称,在这里不需要交易席位,由证券买卖双方当面(电子、电话)议价成交的一种市场。它没有固定、集中的交易场所,不采取经纪制,交易品种繁多,而且管理比交易所宽松很多,因此在交易金额上占据比较大的优势。

    国际大投行们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在OTC上发行rì经指数看跌期权,当然这次期权的对手绝对不会是他们自己,而是那些对rì本市场信心满满的看涨方。

    这样一个消息埋没在新年到来的喜庆之中,但是并没有逃脱钟石一直关注的法眼。

    “看,正如我所说的那样,现在开始了吧!”望着电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钟石不无得意地对安德鲁说道。

    他们在观看的是美国NBC旗下的CNBC频道,当时还是叫做消费者新闻和商业频道,而不是CNBC的简写,像这种极具影响力的电视频道无时无刻不在滚动播放全球的财经新闻,连交易所里都要挂满屏幕,以方便交易员们随时接收到新的信息。

    “还真是这样……”

    安德鲁扭着头看了一会,向钟石竖起了大拇指。这回他算是真的心服口服,对于形势的判断,钟石好像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嗅觉,安德鲁把这种嗅觉当做天赋。

    而此时,在rì本国际机场等候班机的吉姆和马克西姆也看到了这一条信息,在喧闹的候机大厅,两个身材高大的西方人,怔怔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突然就发出了一阵怪叫。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是的!是的!原来主要的战场不在这里!”

    两个白人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到一起,疯狂地叫喊着,甚至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们不会是同xìng恋吧!”

    一个身材矮小的rì本中年男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拖着行李箱飞快地离去。此人正是从新加坡回国的岩本薰。

    两个在新加坡交易所打得你死我活的人,就这么擦身而过。

    (主角已经正面出场了,圣诞战役部分确实写了不小的篇幅,专业内容相对有些多。至于主角近来未正面出现,让大家等得有些着急了,这一点作者今后会注意,一定在专业内容和主角戏份上更好地保持平衡,让主角参与其中。另外想说明的是,未来七天内,本书的第二卷将全部更完,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更多关注,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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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流言的威力

    这绝对是一个针对rì本股市的大利空。

    不过对现在rì本市场到底有多大作用,还有待观察。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我们的钱怎么办?”马克西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们手中庞大的资金,而是挪用的那些投资人的钱。

    在做空rì本市场的同时,吉姆胆大包天,将投资人委托的资金私自投放到期指市场,希望能借此从中捞些额外的利润。

    在上一周,他的私有资金大约赚了一千多万美元的利润,这让他大为兴奋,脑子一热之下又将所有的盈利再次投入到市场上,又建立了一千手的多单。

    四季度现在已经结束了,很快基金将发布新一季度的研究和展望,同时向投资人公布最新的净值情况。

    在准备回国之前,吉姆还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在信中先是谢谢他们在这一年的支持,然后豪情万丈地宣布,将在未来一年将基金的净值翻一番。

    现在看来,这个承诺恐怕许诺得太早了。

    在心中默默地盘算了半天,吉姆猛一咬牙,低声地说道:“看看反应再说,我觉得rì本市场没那么容易就下跌。最多我们大不了平掉,投资者想要赎回就赎回吧!”

    站在他身旁的马克西姆脸sè变幻不定,半天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吉姆的如意算盘显然是打错了,rì本市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坚强,甚至说非常脆弱。

    九零年的第一个交易rì,rì本市场开盘比上一个交易rì略低,看上去一切都还不错,可开市的钟声还没停歇下来,市场上的卖方就抛出大量的股票,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这是一种心理试探,测试rì本市场对利空的反应。如果市场能够接下来,做空的人可能要好好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相反成交要有些吃力,那么后续的攻势将持续不断地袭来。

    结果是不好不坏,在经历一段反应期后,这些股票还是被接了下来,可以说做空的一方和追捧的另一方都是浅尝辄止,一触即退。

    这一天rì本股市下跌了0.52%,下跌202点,收于38712点。

    一月五号,第二个交易rì,rì经指数继续下跌,这一天下跌1.13%,点数失去了438点,收于38274点,盘中一度逼近38000点,不过还是被顽强地守住了。

    第三个交易rì,下跌的势头有所放缓,整天指数波动了20点,不过盘中的看好的资金隐隐有反攻的势头,最高点甚至超过了38500点,最终以小跌收盘。

    到了第四个交易rì,下跌依然没有停止,整天下跌了343点,跌幅0.9%。第五个交易rì,开盘的数字就是整天的最高点,盘中甚至跌破了37500点,最终勉强收于37696点。

    五个交易rì,下跌了超过1200点,跌幅比最高点的38957点的时候,下跌了超过3%。

    这些点数看上去很多,但是相对于rì经指数三万多点的庞大数字,根本算不上什么,分析师认为一部分是结构xìng调整,另一方面就是对利空消息的消化。最后大部分的分析师认为,rì本股市的牛市还没有结束,未来仍有可能冲上四万点。

    市场很快对此做出反应,一月十一号rì经指数翻身上涨,全天增长了400多点,不过在后面的四个交易rì,又全部跌了回去,很快跌破了37000点,在一月十八号收于36729点。

    37000点是一个分水岭,分析师们普遍认为,市场已经充分将利空充分消化,毕竟这个数字离股市最高点已经回落了接近两千点,跌幅也达到了6%。不过这一次,他们中不少人对后市表示了谨慎的乐观。

    事实上,不断下跌的股市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在这个时候,不少大公司、大人物纷纷出来讲话,对rì本经济的未来表示了强烈的信心。

    在一月份,《rì本经济新闻》已经有二十位著名的企业家对股市进行预测,这些人当中或其身后有后来被尊为“经营之神”类似的称号,但是在当时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对rì本股市表示了乐观,甚至认为rì经指数会冲到42000点到48000点。

    大人物的讲话点燃了股民的热情,在一月十八号到二月十六号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内,rì本股市也的确稳住了阵脚,在37000-38000范围内不断波动,看似是进入了一个不断调整振荡的时期。

    这段时间,在新加坡交易所,做空的一方可谓是扬眉吐气,他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每天就是眼睁睁地看着rì本股市下跌,然后就是查看账户里的盈利。

    二千点,折合成美元就是六千七百美元,三十万手就是二十亿美元的收入,当然这些是在最高点建仓的理想情况。事实上吉姆和他的团队在这段时间足足赚了超过十四亿美元的盈利,虽然在后面几个交易rì内,这些钱又因为rì本股市上涨而蒸发掉了三分之一,也有十亿美元。

    他们可谓是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

    之前一直亏损的他们,很少有时候赚到钱,如今终于打了一个翻身仗,让cāo作室的几乎所有人都异常兴奋。

    之所以说是几乎所有人,是因为还有吉姆,和那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交易员们不同的是,此时的他非常苦恼。

    他的对冲基金在这波下跌中损失严重,非常严重。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他的基金并不是在监管部门那里登记注册的,因此在资金应用上没有太大的约束,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zì yóu调动资金到其他投资领域。

    就好像是一个人拿自己的钱,想要投资什么就投资什么,是一个道理。

    可问题是,这些钱不是他自己的,是凭借他这些年在rì本打拼下来的人脉以及对他过往业绩的信任,一些人才放心地将这些钱交给他打理。

    赚钱的时候一切都好说,可万一亏损了,那些人可不会顾忌什么往rì的情面,只怕会立刻从这里撤走资金。

    要是单单撤走资金还好说,正所谓听天由命,可这些人把钱给他打理,事先可是说明了投资rì本股市,不是风险大过股市数十倍的期指市场。

    一旦这些人知道他私自挪用资金,投资在期指市场上,恐怕会立刻杀上门来。

    吉姆可是深知rì本黑帮的可怕。

    虽然他及时做了清仓,但是投资在新加坡期指市场的钱还是亏损了二千万美元,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千万美元的全额。

    短短的四周内,从五千万上涨到六千万,然后再跌到四千万,净值像过山车一样从高到低走了一回,连带着吉姆的前途和命运也跌宕起伏了一回。

    要是这个时候,吉姆能够及时收手,将资金退还给投资者,事情恐怕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见惯了期指市场赚钱的威力,他的兴趣很难再重新投到rì本股市上去,而且市场前景不明,他决定先等等看。

    和他不同的是,钟意可是在最高点建仓的,八千手的合约足足给他赚了超过五千万美元。见好就收的钟石果断在一月中旬清掉所有的二月份合约,转而在三月份、四月份甚至五月份上建立起九千手看空合约。

    他并不记得具体的走势图,但是知道rì本股市的崩盘已经势不可挡了,这个时候单单在一个月份的合约上纠缠已经没多大意义,如今只要按照大势来cāo作,就会赚取丰厚的收益。

    一月、二月就在rì本股市跌涨不定中快要过去了。这些交易rìrì经指数的变动都不大,看样子rì本股市在短期内不会再有太大的变化。

    钟石也回到了大陆,他来香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等到适当的时机让安德鲁清掉所有的期指就是了,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

    此时的安德鲁已经对钟石有点顶礼膜拜了,rì经指数正是按照钟石所预料的那样发展,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不见好就收,但是这次他乖乖地闭上嘴,按照钟石留下的策略cāo作。

    rì子一天天过去,就在二月份最后的几个交易rì,好像rì本股市也会像以前几十个交易rì一样,在平淡无奇中度过。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消息,美国商业交易所在不久之后将推出rì经225指数期货。(抱歉,没查到推出的具体时间,就当作这个时间点吧!)

    消息一传出,市场顿时一片哗然。

    在已经有了新加坡交易所、大阪交易所的前提下,芝加哥商业交易所还推出rì经指数期指,其中的寓意不言自明,就是要打压rì本市场。

    纵观资本市场的历史,每一次每个市场的股指期货退出,相对应的市场都是一阵暴跌,美国是这样,香港也是这样,就连现在的rì本也不会例外。

    为什么会这样,这就要从市场说起。一般来说,支撑股价上涨、下跌的大部分是投资者的信心,毕竟价值投资的那一套不是人人都会的。

    虽然市场也提供了做空的机制,例如融资融券等方式,但这种方式有种种要求限制,并不能让做空机制充分地发挥其作用。

    例如说一个投资者要做空一支大热股票,那么他就要去券商那里借股票,而热门、上涨势头凶猛的股票在市场上很难做到,没有股票卖出,做空者就很难做空了。

    期指这个东西,它所标的的东西是指数,并不是实质xìng的东西,不需要借。而它在很大程度上,是和对整个市场的信心挂钩的,和股市的表现是相辅相成的,股市上涨的时候它会上涨,而股市下跌的时候它也跟着下跌,在一方面它是催化剂,在另一方面它又是张前景图。

    利弊都很明显!

    rì本市场很快做出反应!

    下跌!暴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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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奇异期权(一)

    在经历了一月份的下跌后,新加坡期货市场上看多的一方纷纷冷静过来,有的反向做空,有的止损离场,有的在观察形势,而空头一方也因为没有足够的对手盘而开出的规模有所缩小,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对rì本股灾后面的走势持和以前一样的看法。

    真正的好戏还没有上演!

    在此期间,rì经指数一度冲到接近38000点,让市场的多头又重新看到上升的希望,这也点燃了一部分人对未来的期望,资金再度重返市场,但是和仈jiǔ年年末那段疯狂的时期不能相提并论,只有当初总资金的七八成。

    期货市场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零和游戏,不是你赢,就是别人赢,钱总是在两个不同的方向转来转去,市场每天都有胜利者,也有失败者,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在暴富的诱惑下准备进场。

    指数期货市场尤其如此。不同于一般的商品期货,它所标的的东西是无形的,无法交割,最后只能是被强行平仓。

    九零年二月二十一号,rì本股市开盘,报出的指数和上一个交易rì收盘数持平,看上去一切都还不错,但很快形势就急转直下。

    大量的成份股票突然出现在市场上,数量之多让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受此影响,股市一路向下,从开盘的36865点一直跌到35704点,一天狂跌了1161点,跌幅达到3.15%,仅是因为一条关于美国的交易所将推出rì经指数期货这一未经过证实的消息。

    市场显然对这个消息的反应有些迟钝,第二个交易rì,指数略微有些上扬,但紧接着的两个交易rì,市场上还是源源不断地出现抛售成份股票的现象,自然也再次引起指数的大跌,第三个交易rì跌了935点,到二月二十六号周一的开盘,指数全天下跌1569点,跌幅高达4.5%,盘中一度下跌到32443点,最后报收于33321点。

    在关于美国将推出rì经指数期货的消息传来到这一天,总共才过去四个交易rì的时间,而rì本指数已经累计下跌了3544点,跌幅接近一成。

    换句话说,那就是rì本总市值的一成凭空蒸发了,几千亿美元不翼而飞。

    这些钱去了哪里?

    首先必须说明的是,这些钱并不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钱,而是账面上的数字。其次,这部分钱的确有一部分是真金白银,这些钱被那些在高位抛售股票的人赚去了。

    举个例子,一支总共有一亿流通股(完全流通)的股票,买入时的价格是10元,那么它的总市值是十亿元,在上涨到12元每股的时候,总市值就是十二亿元。(假设在此过程中股东结构不变化)当有个持有一成流通股的股东觉得价格已经到顶了,开始在12元、11元的位置成功出售掉手中的股票,那么这支股票的价格就从12元跌到了11元,(假设其他的股东看好未来,并不想出售)这个减持的股东获得的利润不超过二千万元,(因为价格的变动,并不可能都是在12元的价位出手)而这支股票的市值则减少了一亿。

    事实上,股票市场的指数是由千千万万个投资者在无数个决策中形成,就好像上述的例子,要是有个人以12或者13的价格买入,那么这支股票的价格可能就会上涨,从而整个市值也会跟着膨胀。

    怎样才能影响股票指数呢?第一是有非常庞大的资金量,第二是能够影响成份股的波动。

    众所周知,股票指数是由市场上某些企业特定时期的价格加权而来,并不是综合了所有股票的价格,这些被选中的企业股票就被称为成份股。

    被选中的企业覆盖了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地产、钢铁、航空、船舶、电子、机械、金融、高科技等等,而且无一不是行业中的翘楚。也正因为这样,综合起来的指数才能够真实地反映一个国家的经济状况。

    现在,这些企业的股票被大量的抛售出来,就反映了一些投资者对rì本经济未来的某些看法。

    当然,这也可能是种短期行为,高抛低吸是市场上最常见的几种cāo纵股价的手段之一。

    不管怎么样,指数的的确确在下跌。

    这对于期指的空头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由于入场比较晚,吉姆和他的团队在三月份的期指合约上只有大约十万手的总仓位,借助股市这几rì下跌的东风,他们再次豪赚超过十亿美元的利润。

    同样的,钟石的资金也赚到了一亿美元的利润。和重仓位的空头不同的是,钟石由于仓位较小,易于掉头,在二十六号这一天迅速将三月份的合约清空,转而在四月份的合约上压上重仓。

    在经历了几天的暴跌后,rì本股市终于做出了强烈的反应,在接下来的几个交易rì内,rì经指数强势上涨,终于在二月的最后一个交易rì回升到34519点。

    关于美国的芝加哥商业交易所(CME)将推出rì经指数期货的消息终于被证实,CME将在九月份推出rì经指数期货和期权的消息一经公布,再次引起市场的恐慌情绪。

    应该说,在有了先前的流言后,市场已经对这个消息有了充分的准备,按理说,这时的rì本股市不应该有大的波动,可事实恰恰相反。

    在经历了二月份二十个交易rì的微小波动后,rì经指数再次转头向下,这一次不怪流言,而是大批的rì经指数期权开始发挥作用。

    在两三年以前,国际投行就开始在rì本市场推销这种rì经指数期权,这种期权的标的可不是虚无缥缈的指数,而是对应着约定好价格的指数期货。

    一月份,这些期权开始在OTC市场上大卖,具体由古德曼公司cāo作,加持上了欧洲王室的光环,使其信用等级大大提升。

    具体是怎么cāo作的呢?

    除去史丹利公司的看跌期权,事实上在股市飞速上涨的时候,rì本本土的很多公司在资本市场上筹资(不限于股票市场,也有很多是在债券市场上)。他们承诺,如果贷款到期时,rì经指数要是下跌的话,公司将补偿相应的损失。

    这部分损失就是弥补因为购买了债券而失去投资在其他地方的机会成本。

    这个承诺的实质是rì本的公司发行了一份带有看跌期权的债券。债券到底要偿还本金和利息,而这个看跌期权是否兑现,很大程度上要看rì经指数的表现。

    不过在当时,rì经指数气势如虹,没有多少人相信它会下跌,因此这些看跌期权的价格非常便宜,甚至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国际投行大量购买了这种产品,即rì经指数看跌期权,那么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难道是打算和rì本企业对赌吗?

    不,国际投行一般不会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特别是和整个庞大的rì本市场作对。这些毕业于常chūn藤的银行家们根据这些rì经指数看跌期权的某些特点,再设计出类似于这种东西的金融产品,然后把这些东西销售出去。

    这样一来,既对冲掉了风险,又从中赚了一大笔利润丰厚的差价和手续费用。

    而且,国际投行家们是在两个不同的市场cāo作,所使用的货币也不相同,一种是以rì元计价的rì经指数看跌期权,另一种则是以美元计价的rì经指数看跌期权。他们所打的如意算盘就是,一旦rì本的市场下跌,那么迫于经济压力,rì元很可能会贬值,这样一来国际投行就可能收到来自rì本的rì元,然后以美元支付给另外市场的投资者。

    这么一来,国际投行所赚取的利润可能要被迫吐出去,甚至还要倒贴很多。

    因此在设计看跌期权的时候,必须要在里面加入一个条款,就是这些权证的收益必须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某个汇率换成美元。

    一切都设定好了之后,古德曼公司又另外支付一笔费用给丹麦王国银行,由这家银行担保这些权证到期会兑现,这些期权将于九三年初到期,为期两年的时间。

    因为市场确实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rì本市场疯狂下跌,那么融资的rì本公司将因此无力支付先前做出的承诺,这个时候就需要丹麦王国银行出面了。

    国际投行家们利用两个市场不同的看法,将从rì本市场上低价收购来的带有看跌期权的债券加工成rì经指数看跌期权,然后在美国市场上以一个较高的价格卖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这种金融衍生品自然是越多越好。

    现在就剩下唯一的一个风险了,就是国际投行可能会因为rì元贬值而使那些在rì本企业里得到的资金缩水,毕竟他们已经和那些美国市场的参与者们定下了特定的汇率兑换数字,现在他们只要在汇率期货或者期权市场上进行相应的对冲就可以了,这些难不倒他们。

    其他的投行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原理,纷纷照搬照抄,很快这些rì经看跌期权就泛滥起来。

    除了古德曼公司的这种期权,还有史丹利公司、所罗门兄弟公司等直接在rì本公司鼓吹的对赌期权,这些期权虽然和古德曼公司的期权有点不同,但实质上都是在国外投资者和rì本本土的企业间巧妙地设立对赌协议。

    除了这些变异期权外,还有在期指市场上的打压,以及在rì本股市上的抛盘。

    特别是在大阪交易所的外国资本的席位,在股市上涨的时候融资做多,在股市下跌的时候融券做空,在某些程度上也催动股市的快速变化。(为了答谢推荐票超过五千,今天两更,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最后,特别感谢书友Aline艾琳的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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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奇异期权(二)

    rì本的资本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在整个二月份都在顽强抵抗。

    在他们看来,现在的下跌只不过是暂时的,除去那些不利的消息,整个rì本的经济还是一片大好,根本没有任何消息能够证明rì本的经济在下行。

    不过只是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很快,rì本的股市还在继续下跌。

    这一次下跌从二月十九号开始,连续开出两条红线后,第三天rì本指数再次暴跌一千点以上,跌幅高达3.15%,之后的一个交易rì,多头反扑无力,结果造成后续的两个交易rì继续暴跌,rì本的指数继续下行,整整两个交易rì下跌了2500点。之后二月的最后两个交易rì虽然略微有些上涨,成功地收复了1500点,但整个三月份的基调已经定了下来。

    最残酷的三月,对于许多rì本企业和股民来说,无疑是极其惨烈和灾难xìng的。指数从34587点一路下跌到四月初的28002点,整整跌了超过六千点,比巅峰时期的38957点已经相差超过一万点,市值则少了三成多。

    看上去泡沫被挤得差不多了,或许现在的市值才能真正反应rì本的经济状况。

    在一月份开始的时候,出于对股市现状的担心,很多资本抽身撤离,抛售了不少rì本的股票,造成市场的下跌,而下跌又反过来加速市场的恐慌情绪,造成更多的股票抛售。在这种情况下,融券的情况大大改善,某些资本又可以肆无忌惮地做空,再次加速市场的下跌。

    这就像是一个怪圈,下跌使人害怕,然后就是抛售,然后就是继续下跌。

    一切都是信心在作怪。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从rì本股市上抽身离开的国际游资有部分并没有就此撤离rì本,而是投入到当时还是炙手可热的不动产市场上,这也为未来不动产市场的崩溃埋下了伏笔。

    很奇怪的是,rì本zhèng fǔ对股市下跌的态度很暧昧,很少在公开场合发表相关的观点。或许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还很满意。

    是的,政客们一直担心的泡沫问题得到了解决,不枉他们在上一年频繁地加息。国际游资也满意了,他们在此之前既通过看多股市赚了钱,后来又及时地抽身,在期指上也赚了不少。

    受到打击的是rì本的企业和普通的投资者。相比于那些大企业来说,普通的投资者可能受到的创伤更大些。

    但就是这些普通的投资者,也不是每个人都蒙受了重大的损失。可不要忘了,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可能是在八八年十月份以前入场的,当时的指数最低在26701点,比现在的28002点还要低,因此这些人极有可能也是赚了钱的。

    那么是谁亏了钱?

    还是普通的投资者!

    这里所说的指数是很多股票加权得到的总和,并不是单一的股票,事实上很多投资者并不是遵循分散风险的原则去投资,再者他们的资金量也不可能去买入和指数比例相同的成份股票,可能会在股市上涨的时候,他们手中的股票会跟着上涨,而在指数疯狂大跌的时候,他们手中的股票往往跌得比成份股更凶,毕竟成份股的业绩摆在那里。

    在成功地捕获rì本股市崩盘的波段后,钟石及时地在四月份清掉了所有仓位,毕竟他对rì本当时的K线图记得不是很清楚,在离场之后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他成功地在新加坡的rì经指数上赚到了超过六亿美元的收入。

    这些还都是建立在单一限制的仓位情况下,事实上艾福瑞远东的经纪公司这一席位,在这段时间基本上是由钟石的资金完全占用了。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完美。

    在新加坡的欧美资金开始在五月份上建仓,他们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大发横财,尝到了足够甜头的资本是不会放弃每一个获取利润的机会。曾经有人粗略地估算过,在这一段时间内,保守地估算,这些空头假如一直重仓看空的话,所获得的利润可能超过千亿美元。

    当然,这些都是在理想情况下,事实上在某些rì经指数大跌的情况下,由于没有相应的对手盘、多头因为保证金的不足、交易所为了平衡双方而增加保证金等因素的影响下,这些资金赚取的利润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多,即便如此,这些资金也足足席卷走了三四百亿美元的利润。

    而作为空头的主力一方,吉姆和他的团队足足赚出了另外一个八十亿。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私下cāo作的一亿美元,则是全军覆没,很快变成汪洋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消失得无影无踪。

    私下挪用客户资金的吉姆因为小心谨慎,反倒是逃过了一次大劫。在期指市场上损失了二千万美元,最后剩下的四千万美元他一直没敢cāo作,直到三月中旬他向客户发表通知信,宣布将退还所有的资金,虽然只有先前的八成,但大部分的投资者还是非常满意,毕竟能在当时当rì的rì本股市有这样的止跌已经很满意了。

    吉姆准备将更多的jīng力放在那笔超过一百亿美元的资金上。不过很快,这些资金的使用权被背后的财团收回,他们忙活了大半年的收获自然也不少,总共给了他们这伙人一亿美元的现金奖励。

    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交易员们每个人大约分到一千万美元左右,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在rì经指数上cāo作,而不是重新回到原来的投行里工作。这些时间得到的利润已经超过他们大部分人一辈子能拿到的薪水,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单飞成了必然。

    这些交易员很快投入到五月份的rì经指数合约上,信心十足的他们很快就知道,他们是多么有幸加入了一场伟大的战役之中。四月开始,rì本指数开始复苏,得益于第一季度漂亮的经济数据,rì经指数终于止住了颓势,并且开始了连续三个月的上涨,最高峰一度冲上33344点,年前三个月份的行情没有再出现。

    这些交易员大多赌错了方向,很快将手中的资金输掉不少,后来这些人有的拿着所剩不多的资金回到西方,有的则开始反向做多。

    至于马克西姆,他和吉姆私下达成的交易也因为吉姆的基金解散而作废,在拿到一千万美元之后,他选择环球旅游,同时观察哪一个市场的机会会更大。

    而吉姆本人,则和大多数人一样,也全力投入到新加坡的rì经指数市场上,不过他很快发现,市场和他cāo作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作为单个投资者对市场的影响力微乎其微,他再也找不回来那种呼风唤雨的感觉。很快,他就在四月十八、十九两个交易rì上因为赌错了方向,而凭空输掉了五百万美元。

    从此吉姆这个人消失在东京的街头,在这里混生活的外国人里也很少发现他的踪影,直到后来九七年,吉姆才重新出现。

    至于那笔资金,除了部分依然继续在新加坡市场上进行cāo作外,大部分都回到了欧美,然后化整为零,变成一家家投行、基金、银行等的第一季度的利润。当然,对于那些在这段时间出力的分析师、交易员们,资本也很大方地开出了数额不菲的支票奖励。

    其中史丹利公司内部对衍生品的一些交易人员进行丰厚的现金奖励,因为在公司内部,不容许开出超过十万美元的支票,因此有些交易员领到了好几个信封。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即便是合伙人,每年也不过数百万美元的奖励。

    这些动辄数百万美元的奖励强烈地刺激到当时在史丹利公司清算部门工作的一个年轻人,自感在史丹利公司前途无望的他,在金钱的强烈刺激下,跳槽到了欧洲一家历史悠久的老牌银行,做起了证券交易上的工作。

    很快,由于工作出sè,他就将被派往亚洲,主持这家银行在亚洲的业务。后来,他干出了一件轰动全球金融圈的大事,直接把他的东家搞到破产!

    不仅如此,也因为他弄出的这些事情,直接将新加坡交易所在rì经指数期货上的老大地位给推翻了,从此,新加坡期货交易所不再是投资rì经指数的第一选择。

    他就是尼克里森,未来的rì经之王。

    (事实上,尼克里森是在仈jiǔ年离开史丹利公司的,这里为了小说的需要,年份稍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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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别有用心

    从四月份开始,香港的金融圈内就流传着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消息的内容是有人在rì本市场前一段时间的行情中赚了五亿港币。

    据最开始透露消息的某些人说,这个人就是最近几年如彗星般崛起的富豪,年过半百,在去年曾经全家遭遇过一场大变故,后来还和澳门的赌场有些牵连。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流言中的主角正是廖承德。

    而身处事情漩涡的主角对此毫不知情,正在为再次错过大好赚钱的机会而懊恼,他这几个月代替了钟石,每天一声不响地在研究市场,试图从rì本股市变化中找出规律,可这种东西哪里会有规律可言呢!

    再加上廖承德年龄渐大,jīng力和进取心大大不如以前,之所以还这么拼命,全是因为廖小化欠下的那笔天量巨款。

    在十一月份,他还打算将投在rì本市场的资金抽出来,跟随着钟石一起cāo作。但是在经纪人的劝说下,再看了看气势如虹的波浪线,最终还是没有从rì本市场上抽出身。

    毕竟他这些钱已经涨了超过两倍,而同期投入到香港市场的资金,则远远没有这么高的收益。

    经过廖小化的那件事后,他的大半身家都被淘了个jīng光,如今只剩下人前的风光。事实上,要不是钟石的援手,他恐怕现在早已经破产了。

    “老爷,经纪行的经纪人打来电话!”

    林管家一手捂着话筒,一边轻声地对躺在沙发上假寐的廖承德说道。他明显地感觉到,这段时间廖承德总是唉声叹气,连头上的白发也明显地多了不少。

    “哦?”廖承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才有点清醒。“是不是安德鲁?”

    “不是,是林先生!”

    一听到林先生这个名字,廖承德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飞快地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抓过话筒,恶狠狠地说道:“姓林的,你还有脸打来吗?”

    电话里就是一阵沉默,半晌才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廖生,您听我解释……”

    林家辉是香港本土投行百劳勤的一名经纪人,毕业于港大的他第一份工作就是投行部门的私人财富管理,这个部门的业务是专门替亿万富翁打理资产,由此也能看出他的能力。

    只不过这一次,在rì本市场走势的判断上,他犯下了个天大的错误。

    在一月份的下跌中,林家辉及时地将手中的客户股票抛掉,成功地避过了第一次下跌,不过到二月份的相持阶段,他认为抄底的机会到了,毫不犹豫地将大部分资金再次投入到股市中,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手中客户的财富大大缩水,有的甚至不足先前的五成。

    对于廖承德的资金来说,更为糟糕的是,这几年rì元已经止住了上升的势头,在历经了几次反复后,现在稳定在一百五比一美元的状态,这比廖承德这笔钱进入市场的时候贬值了不少。

    一来二去,廖承德最后能到手的财富就再一次缩水。

    “rì本市场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未来几个月极有可能再次上涨,毕竟实体经济的基础摆在那里,相信过不了多久,rì本股市就会继续冲上三万点……”

    林家辉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像祥林嫂一样。他深知这些富翁对他事业的重要xìng,因此在电话里不遗余力地大力推销他的那套理论。

    事实上,他的看法并没有错,也符合后来rì本股市的走势,香港本土的财团对世界经济的分析还是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

    不过廖承德已经铁了心要更换他了,在看到钟石吸金的能力后,他早已经对这些所谓的jīng英理财专家失去了信心。

    “喂……喂……廖生,您还在听吗?”

    讲了许久的林家辉终于察觉到电话那头的不对劲,试探着问道。

    “替我尽快办理手续,我要把所有的资金转出来。”

    这边的廖承德给他这么一打搅,顿时从失神的状态中醒悟过来,对着话筒,他毫不客气地说道。

    “……”

    林家辉没想到,自己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竟然是这个结果。他不禁有些沮丧,还想做些最后的努力。“可是,廖生……”

    “没有什么可是,照做吧!”

    见事情无法挽回,林家辉也无计可施了。对于rì本市场的突发情况,他自认为做得已经很不错了,比起某些同行,他的止跌能力还算是非常突出的。但是投资者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只看得到实实在在的利润。

    “廖生,看在我帮您打理资金这么久的份上,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个事情?”

    “什么流言?关于我?”

    廖承德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带着一点歉意地反问道。

    “市场上传说您在rì本市场上赚了五亿港币,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时候林家辉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流言,毕竟当事人并没有站出来否认。他也没有想到是通过股指期货的方式,也是因为他长期和股市打交道,一时没想到这方面。

    事实上,他想的最多的是,廖承德是通过融券的方式做空,然后在股价下跌的时候再买回来。

    这里要说一下融资融券,融资,顾名思义就是借钱,融券则是借股票(证券)。当一个投资者看多某支股票的时候,他可以通过经纪公司借入一笔钱,买入这支股票,然后在股票价格上涨的时候卖掉,在偿还贷款后所得到的利润,会比利用自有资金多出不少。

    融券则是同样的道理,在看空某支股票的时候,向经纪公司借入该股票,然后在高位卖出,低位再买入还给经纪公司。

    这实质就是一种金融杠杆,只不过杠杆率大多只有2,比期货、期权等衍生品的风险小很多。

    举个例子,一个融资的人有500元的自有资金,那么他最多可能通过经纪公司借入500元,然后买入价值1000元的股票,若是这些股票下跌到500元或者一个比这个数字高一点的数字时,经纪公司可能就要强行把这些股票卖掉,否则他们就会承担风险。

    融券也是同样。

    当然,经纪公司必须是做市商。

    林家辉之所以要这么问,就是要找出廖承德在rì本股市大跌时期做空的那些股票,必要的时候可以做些风险对冲。

    “什么?五亿?你听谁说的!”

    廖承德神经一下子给触动了,他最不愿意提到的数字就是五亿,这使得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听到廖承德的声音变了,林家辉就是一喜,心想事情差不多是真的了。“市场上都这么传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

    自小就生活在华夏文化中的廖承德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道理也曾差点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虽然香港号称是个法治社会,但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可怕,因为要遵循程序,讲究证据,很多黑社会才有存活的空间。

    要是在华夏,再大的黑社会势力都可能因为高层的一句话而一夜间覆灭。

    曾经有这么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在北方盘踞多年的黑帮,势力很大,简直可以用滔天来形容,其犯罪组织覆盖了好几个省,就连厅、副部级别的某些官员也可能和他们有关联。

    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因为头目肆无忌惮地在高速公路上冲撞了领导人的车队,随行人员的一句话引起了领导人的jǐng惕,结果在不久以后,从燕京直接来了jǐng察部队,在不声不响间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

    相比之下,香港的某些大盗甚至持枪抢劫,因为无法被目击者辨认出来而不能伏法,尽管全社会都知道是他干的,但是jǐng方就是无可奈何的行为简直弱爆了。

    深知事情重要xìng的廖承德赶紧辟谣:“怎么可能?我的钱都是放在你们那里,怎么还会有其他资金呢!”

    “可是……”

    砰!

    廖承德挂了电话。

    可他的内心并不平静,甚至还很惴惴不安。这件事非同小可,往大的方面来说,极有可能引起亡命之徒的再次觊觎。

    可他要向外界澄清,到底多少人能相信还要大大地打上一个折扣。

    思来想去,他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只好向远在内地的钟石求助。

    不知不觉间,钟石已经成了他的某种倚仗,或许廖承德自己也没有发现,但事实就是这样。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钟石先前布置的苦心。

    首先,钟石的所作所为大部分都是挂在钟意的名下,他本人则深藏在后面,而且一旦露出半点不好的苗头,立刻就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

    就好像上一次偷拍事件,钟石在第一时间联系了社团的人,销毁了所有可能流传出去的八卦杂志,而后,钟石通过某个途径,收购了那一家杂志社。这么一来,足以确保消息半点不会泄露出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当钟石听到这个消息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浑然没当一件太大的事情。

    钟石也曾考虑过这个事情,他知道,自己的资产很快就会暴露出去,与其让媒体主动曝光,不如自己首先披露出来。

    对此,他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对啊!”电话那头的廖承德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特别感谢书友心晴_28、沧桑汉的打赏!)

    (几句题外话:一个国家由人治到法治是需要过程的,香港地方小,平均受教育的程度高,因此很容易进入一个清廉法治的状态。反观台湾,人口基数是香港的几倍,地方也大了不少,传统文化的范围也浓厚,尽管推行法治很久,但是前段时间还是发生王金平的“关情”事件。至于大陆,进入一个法治社会所需要的时间则可能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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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国家需要你

    没过几天,就从某家八卦杂志登出一条轰动xìng的消息,“纨绔子弟澳门豪赌,老父现金五亿赎身”,副标题则是“曾与多名圈中女星传出绯闻,目前X家濒临破产”封面上则是面孔被模糊的廖小化的大幅照片,而和他放在一起的,则是一张较小的刘美玲小姐的照片。

    这样的新闻一出,立刻轰动了香港的商业圈和娱乐圈。细心的人对一年前那桩轰动全港的富豪绑架案还记忆犹新,尤其是对当时现身的女明星津津乐道,当他们再次看到这一新闻后,很快就明白所指的是谁了。

    廖承德的很多昔rì朋友、商业伙伴纷纷打来电话,拐弯抹角地问起生意上的事,其实这几年廖承德的事业渐渐转向内地,留在本港的业务已经不多了,这些人打来电话无非是打探一下消息的真伪。

    对于这类问候,廖承德总是语焉不详地应付几句,这就让人更加确定,八卦杂志上登的是真消息。

    和商业圈不同的是,那些娱乐圈的人现实得很,很快就有女明星站出来辟谣,说自己和廖姓公子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交往过。处于风尖浪口的刘美玲小姐也召开规模盛大的记者招待会,一字一句地澄清,自己并没有和任何富家子有过交往,而且也不会做嫁入豪门的梦,目前她和梁姓男星恋情稳定,希望大家不要再借此炒作。

    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她甚至不惜把另外一位男明星抛出来。

    其实她说得很对,两人之间的确没有什么,以前的一切只不过是jīng明的她借位炒作罢了,如今对方沦落为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算不上,就再没有利用的余地了。

    对于这种新闻,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很快,在廖小化刻意几次落魄地现身后,流言终于被证实了。人们很快对这一切失去了兴趣,生活还是要继续。

    在这场自导自演的风波中,廖氏父子算是收获最大的人,世态炎凉让廖小化一夜长大,往rì花花公子的特xìng再也看不到了。

    他这几个月被关在家中,无所事事,每天除了饮茶就是睡觉。从最初的被绑架到心态失衡,继而和舅舅去澳门豪赌,被扣押后惶惶不可终rì,然后有一天,廖承德带着一张薄薄的支票,亲自到澳门的赌场赎人。

    当看见苍老了好几岁的廖承德出现在眼前,廖小化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这一次闯的祸太大了,甚至倾家荡产也不可能赔付清,可即便是这样,廖承德还是筹集了足够多的资金。

    廖小化知道,肯定是背后的钟石出手了,对于这个只有十四岁大的少年,廖小化一直看不清楚。别看他平时和钟意打成一片,整天哥们哥们的称呼,但是对于那个叫钟石的人,他就不敢这么放肆,甚至在他面前还有些畏手畏脚的感觉。

    这一切并不是钟石的声势又或者是威严所致,而是他在金融市场上指点方遒、所向无敌的印象,深深地影响着廖小化对他的看法。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能够在几百万、几千万的损失前面不改sè,依然很镇定自若地反败为胜的架势。

    有时候,他也在想,这个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除了天才其他的都不能解释。

    凡人面对天才的时候,骨子里都会有种深深的自卑。

    这次钟石能够出手相助,拿出的钱肯定不会是个小数目,虽然对他现在的身家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这肯定是廖承德拉下老脸去求的人情,可人情总会有用光的时候。

    廖小化现在最害怕的是,钟石突然哪一天就不带他们家玩了。过惯了锦衣玉食的rì子,很难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这一点他和廖承德不同,廖承德一生从极度贫困中起家,吃得了鲍鱼也吃得下鱼蛋。但是要让廖小化把鱼蛋当作主食,还不如杀了他。

    可廖家,并没有什么能让钟石看得上眼的。

    要说钱,恐怕十个廖家的财力也赶不上钟石,要说权势,钟石现在常年在内地,根本影响不到那里,就连不见光的那些地方,恐怕连廖家也比不上。

    说破了,廖家只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小家族而已。

    当外界流传出关于廖承德豪赚五亿的消息后,廖小化差点再次被吓个半死,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时常在午夜的噩梦中出现,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禁足的这段时间,钟石又赚了几亿美元,换成港币的话足足可以再救回他十次。

    廖小化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在家待着,哪里也去不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像是防贼一样,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他,生怕稍不留神他就会溜走。

    当他从电视上看到,那些曾经在床上极度配合他、摆出十八般武艺的女明星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地宣称和他没关系的时候,心里的失落就可想而知了。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头彻尾地明白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让他这么明白人心的险恶和世态的炎凉。

    在配合父亲演了这出破败户的戏后,他一下子变得沉稳起来,人也变得沉默,时常一个人闷坐在阳台,一待就是一个下午,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同时,这个家的气氛也低落下去,常常是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各自用餐。

    这一切,直到某一天,才由一个不请自来的人打破。

    “廖先生,你好,我是罗登堂。”就在这一天,一位身材中等、面貌无奇,戴着副黑边宽框眼镜的中年人出现在廖家的会客厅。

    他说的是普通话,而不是白话,腔调里还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

    “你好!你是……”廖承德这段时间刻意放出的风声起到了作用,很多旧rì的故人都不再登门,甚至连不少私人会所等推销也不再打来电话。对于这么一个人来拜访,他满头雾水。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爱华社驻香港的副主编……”罗登堂将廖承德眼中的迷惘看在眼中,恭恭敬敬地掏出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爱华社……”

    廖承德随手接过名片,在嘴里念叨了几句,突然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内地zhèng fǔ在香港设立的通讯机构吗!

    这个通讯社,主要的工作是抄收在燕京总社的电讯稿,编辑成英文稿和中文稿发给香港的媒体和东南亚的媒体。当然,这些是表面上的工作,实际上这个通讯社一直是内地zhèng fǔ驻港的情报机构,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专业的情报人员。

    因为华夏zhèng fǔ绝不会承认香港是英国殖民地,因此华夏绝不可能在香港设立领事馆,因为这样一来就落了口实。英国也绝不会同意华夏zhèng fǔ在香港设立办事处,因为这样就极有可能造成香港出现两个权力中心,就这样,以爱华社香港分社这样的机构就变成双方沟通和交涉的准官方途径。

    廖承德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就在不久以前,这家通讯社的前任社长不告而别,偷偷地去了美国。此事被香港的媒体披露出来,引起了整个香港社会的巨大轰动。

    临近回归,燕京的每个关于香港的动作,都牵动着港人的心。很多人不清楚未来是个什么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出了这么一桩事后,亲英的媒体自然是大肆渲染。

    廖承德愣住了,捏着名片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明白,怎么这样的一个机构找上自己来了。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罗登堂微微一笑,有礼貌地提醒失神的廖承德。

    “哦……哦……请进,请进!”

    回过神来的廖承德连忙将名片放进贴身的衬衫里,然后伸出两只手,使劲地和罗登堂握了握,亲自把他引进了书房。

    廖承德的书房大约有二十几个平方,里面放着一张黄梨花书桌,还有两把藤木摇椅,贴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只不过这些书他大部分都没有看过,摆在这里只是充门面而已。

    双方坐定后,廖承德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罗先生这次前来,有什么指教呢?”

    此时他的态度异常谦恭,两只手绞在一起,身子坐得直直的,甚至还有些前倾,一副虚心请教的架势。

    “廖先生言重了,您是著名的爱国人士,我怎么敢指教!不知道这里说话方便不方便?”罗登堂打了个哈哈,四下望了望,然后严肃地问道。

    “方便,方便。”廖承德走出去吩咐了几句,回来之后将书房反锁,然后才点了点头,有些如释重负地回道。

    像这位罗先生这副架势,想必要说的东西肯定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廖承德心细,特意吩咐下人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来打搅。

    “廖先生,是这样的,可能国家需要你做点事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罗登堂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让廖承德大惊失sè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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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单行证

    “国家需要我?”

    廖承德脸sè大变,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好几遍,这才小声地反问道:“不知道国家需要我做什么?”

    他是六十年代从大陆出来的人,深知政治挂纲年代的恐怖xìng。虽然已经来港多年,但是身处香港这个特殊的地方,整天被丑化内地的媒体包围,心中仍然是对政治上的东西保持相当的jǐng惕。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内地zhèng fǔ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政治挂帅、随便给人扣帽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内地zhèng fǔ更是以经济发展为工作重心,对外商的态度也跟以前大相径庭。

    现在内地的人找上门来,一开口就让他帮国家做事,这让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归根到底,他不过是香港的一个普通商人,向来奉行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的原则,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最多就是想多赚些钱。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国家的有关部门会找上他。

    廖承德不知道的是,他在zhōng yāng部门里留有非常好的印象,首先他是前几批进入大陆投资的港商之一,后来还成为“希望工程”的发起人,直接资助了不少因贫困而失学的孩子。

    当去年的那一件事发生之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华夏发动了从军事到经济、文化等全方位的封锁,而从八十年代开始的华美全面合作也戛然而止,华美关系也因此陷入到了建交以来的最低点。

    这一封锁对当时的华夏zhèng fǔ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许多国内外合建的大型项目被迫中断,连某些国家的援助也停了。最为麻烦的是,很多国内急需的物资和材料都再没有办法通过正常途径获得。

    在这种情况下,从国外进口的很多高jīng尖的机械和武器装备因为缺少零件而不能继续使用,这就给国防工业造成重大的危害。

    华夏在改革开放之前,也有几个交情十分坚固的国家,其中的某一个国家经常能够从先进的西方国家进口武器,然后偷运到华夏。不过在这一次的封锁中,连这几个国家也都在名单上。

    这一路行不通,只能通过走私的途径了。

    而走私的最佳选择,则是香港这个zì yóu港。

    香港这个地方,事实上发家的根基就在于它是个zì yóu港。zì yóu港是指全部或者绝大多数外国商品可以免税进出的港口或者地区。香港地处华夏和邻近亚洲国家的要冲,既在香江的入海口,又位于经济增长飞速的亚洲太平洋地区的中心,占尽了天时地利。而开辟zì yóu港可以扩大转口贸易,并从中获得各种贸易费用,扩大外汇收入。

    亚洲环太平洋圈有着世界十大港口中的六个,分别是香港、新加坡、高雄、神户、釜山、基隆,其中的香港和新加坡一直在争夺世界港口吞吐量的头名。(九零年数据)

    去年一年,香港所有港口的吞吐量接近五百万个标准箱,平均每天就有超过一万个标准箱从这里出没,在这种情况下,专门分管的海事局根本没有办法对每一个集装箱进行检查,这也给某些违禁物品的走私提供了条件。

    事实上,香港某些靠船运起家的船王,就曾经给内地zhèng fǔ运输过某些急需的物资。

    原本内地zhèng fǔ大可以找上这些传统的富豪,但是这一次制裁的力度非同小可,很多海外的公司也不敢再和这些人有过度的接触,毕竟对于这些私下的交易,够得上层次的人都心知肚明。

    在这种情况下,身家雄厚、往rì清白的“著名爱国商人”廖承德就进入了有关部门的视线。

    “如果您在财力上有什么不足,我们可以代会支援,甚至可以让澳门方面吐出一部分。”罗登堂在说明来意后,又不忘点了一句。

    “我需要怎么做?”廖承德低着头想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事关重大,他不可能一口答应,必须要了解事情的全部流程。

    “其实并不需要您做什么,只需要注册一家贸易公司,正正经经地做生意,货源和接收方面我们都已经搞定,现在只需要经过香港这一关。”罗登堂微微一笑,给了廖承德一颗定心丸。

    他没有说的是,现在廖承德就快取得澳大利亚的定居权,在某种方面也会打消一些国家的顾虑。

    “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能给我点时间吗?”在沉默了半个小时后,廖承德还是下不了决心。

    “没问题。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廖先生有了主意,可以随时打给我。”罗登堂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站起身来。“其实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答应也没什么,以后或许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在不声不响间,他点了一句,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客套,又像是威胁。

    廖承德的心又是一紧。

    “可不可以问一句,在香港类似我这样的人,还有其他人吗?”廖承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得很是唐突,也很幼稚,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多问几句。

    “廖先生,您的问题让我很为难,您要知道,这是违反我们组织原则的。不过我可以私下透露给您,就在你们收藏家中,有位名气非常大的先生也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国家,我们很感谢他。据我所知,他很快就会被选为政协常委。”

    政协,全名是华夏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一个爱国统一战线的组织,里面的成员大多是各mín zhǔ党派和无党派的爱国人士。地位相当于美国的众议院、英国的下议院。

    政协常委,在华夏行政系统中的级别相当于正部级,是其他党派人士能够得到的最高级别之一。有了这个身份,基本上就不用再担心政治方面的事情。

    罗登堂口中所说的那位大收藏家,廖承德也明白所指何人,那位先生的确是香港收藏界的大佬,在世界收藏界也大大有名,甚至有人称呼他为世界五大收藏家之一。

    小心地掩饰眼中的震撼,廖承德也站起身来,和罗登堂握了握手,然后恭敬地将他送出门外,直到汽车都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他还在不停地挥手告别。

    回到家中的廖承德心乱如麻,他很清楚,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足以让他的家族财富翻上好几倍,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仍然想着要和政治保持足够的距离。

    在反复想了一个星期后,廖承德仍然下不了决心,整天都是心事重重。这一切被脱胎换骨重生的廖小化看在眼里,可当他想问到底是什么事的时候,廖承德又三缄其口,一点口风也不透露。

    又过了几天,还在思量权衡的廖承德突然接到了钟石的电话。

    “钟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于钟石的电话,廖承德感到非常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钟石几乎不主动打来电话,但一旦他打来,就意味着可能有赚钱的机会了。

    “廖老头,想不想赚钱?”电话里的钟石打了个哈哈,先抛出一个诱惑。

    “……”廖承德就是一阵沉默,要是换作先前的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追问,可现在他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呃……看来他们真的说对了,最近是不是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电话这头的钟石摸了摸下巴,一副明了的架势。

    这个电话是钟意和廖小化怂恿他打的。廖小化将廖承德最近的表现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可他根本帮不上什么,不过他倒是知道,钟石在廖承德的心目中分量很重,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于是他找上钟意,两人私下商量了一番,就详细地将这个情况说给了钟石听,这才有了这通电话。

    “一句话也说不清,钟生,你最近能来一次香港吗?”廖承德在电话里磨叽了半天,话语间不自觉地用上了央求的语气。

    “没问题!”钟石也严肃起来,一口应承了下来。

    …………

    三天后,在廖家大宅,书房的门被紧紧地关着,廖小化和钟意两个人待在外面,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想要偷听些钟石和廖承德的谈话。可这扇门实在是太厚了,隔音效果非常好,两人偷听了半天,也听不到只言半语,只能颓然地放弃。

    “这是好事啊!赶紧答应下来!”

    书房中,听完廖承德讲述后的钟石猛然一拍桌子,面sè露出压抑不住的喜sè,大声地说道。对于这一刻,他已经期盼很久了。

    对于廖承德的利用,他很早就有了打算。这个打算就是利用他的身份,能够和内地的官方挂上关系,有了港商这一层身份,将来在内地活动就方便多了。

    他可是非常清楚,在香港回归后,有着港商身份在某些地方和领域都有着难以比拟的先天优势。

    “啊?”廖承德傻眼了。他没有想到,对于困扰自己很久的这么一个问题,钟石竟然是个这么样的态度。未等他反应过来,钟石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如果你能搞定贸易公司的问题,小化的那些赌债我就一笔勾销,不过我要十张单程证!”

    三亿港币换十张单程证,平均一张三千万港币,换chéng rén民币七百万左右,这个价格在内地足够买一百张了,可以说是一笔严重亏损的买卖。

    不过钟石不在乎,他在内地根本没有门路能够买到单程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用三亿港币就能和天搭上关系,这笔买卖对于他来说太划算了。

    钱,钟石多的是,他根本不在乎,关系才是这笔买卖中最重要的东西。(非常感谢编辑的推荐以及各位书友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够关注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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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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