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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西屏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txt下载     大时代之金融之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四章 财团的构想

    单程证,顾名思义就是单向行走的证件,在这个年代基本上就等同于移居香港的许可。

    在新华夏建立以前,香港zhèng fǔ并不限制大陆的居民移居香港,一般人都可以随意来往两地,香港也没有对华夏籍的居民进行人事登记。到了新华夏建国以后,港英zhèng fǔ为了控制香港人口,zhèng fǔ开始实行边境管制,限制来自大陆的居民入境,并开始登记香港居民并发身份证,不过当时的身份证只是一张手填的纸。

    在经历了几次遣返cháo后,从六十年代后,香港开始改发身份证。当时的政策是来港超过七年,并且能够养活自己的人就能获得永久居民身份,而那些不足七年的居民是绿sè的身份证,因此这些新居民被称为“绿印客”。

    由于这些新来的居民可以大大缓解香港工业的劳工密集的需求,还有英国zhèng fǔ出于对香港实施高地价政策以赚取最大利润的考虑,港英zhèng fǔ在七四年施行抵垒政策,取意垒球赛中跑到下一垒时只要及时触垒就可以过关,即在1974年11月及以后来港的大陆入境者能够达到香港市区(界限街以南),就能取得香港居民的身份。而在这个时间点之前的偷渡难民和战后迁居而来的居民一样,彻底拥有相同地位的香港居民身份。

    八零年后,香港回归的问题已经被提到了台面上,在这种情况下,港英zhèng fǔ也适时地宣布撤销抵垒政策,宣布在当年的十月二十三号前来港的内地非法入境者,可以在其后的三天,登记领取香港的身份证,在那天和以后抵港的偷渡者,则会被立刻遣返回内地。

    从那个年代以后,除了从正常渠道来香港的外来居民外,其他非法来港的偷渡者都无法再取得香港居民身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回归前,香港的移民政策才有了新的变化。

    单程证又称为前往港澳通行证,是公安部有关部门发给华夏内地居民前往香港或者澳门定居的证件,有了这个东西,就等同于取得香港居民身份。在整个八十年代,这个东西在黑市中有价无市,被大肆地流通买卖。很多有身份的权贵之子,都是通过买卖这些东西而发了一笔横财。

    钟石也曾打过这个证件的主意,但是让他苦恼的是,他现在在内地根本就是无名小卒,尽管身家丰厚但丝毫不敢显露半分,自然也够不上和那些“太子”们打交道的层次。

    如今机会送上门,简直就是刚要打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上枕头来。这样绝好的机会他万不会轻易地错过。

    再说,像爱华社这样的机构,驻港的最高负责人的级别等同于正部,又隶属于外交部,

    再加上有着特殊渠道,这种每天只配发一百五十张的证件,别人想弄也弄不到,他们却是随随便便就能弄上大把。

    “可是……”廖承德在钟石的利诱下,很明显动心了。不过他现在还有些顾虑,关于贸易走私的那些东西。

    “我说老廖,你还担心什么!一个私人的贸易公司,最多能买到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些机床、零件,某些武器的耗用品罢了,这些东西虽然也列在禁运名单上,但是那些中重工企业绝对不会放弃这些东西的出口的。而且,涉及到核心机密的,例如说高jīng尖的机床、飞机的设计图纸和其他东西,像你这样的贸易公司绝对弄不到的。”

    “这些东西的交易双方都会严格保密的,否则一旦被人察觉,我们这边最多是损失了货源,他们可是要被国家和联合国制裁的。”

    钟石说得没有错,即便在后世,联合国频繁地制裁某个经常“把食物发shè上天”的国家时,也有游艇公司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价值半亿美元的豪华游艇卖给那个国家的dú cái者。当然,最后被发现了,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该公司和掮客被罚了一笔不菲的金钱。

    “最多就是罚款罢了,你怕什么。不要忘记,你身后站着的可是国家。再说,不是还有我嘛!”

    钟石的一席话终于打消了廖承德的所有顾虑,他咬了咬牙,猛然一拍书桌,大声地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要是有什么损失,钟生你可要负责到底哦!”

    “不说别的,很快就有个赚钱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参与了!”在刚给了一个虚幻的承诺后,钟石马上就抛出了一颗甜枣。

    他知道,在八月份,芝加哥商业交易所将推出rì经指数期货,到时候rì本市场肯定会再一次大跌。虽然这几个月,rì经指数缓慢地上升,已经成功地收复了三万点的大关,并且还继续上升,但是钟石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很快,欧美的财团将再一次卷土重来,再一次打击rì本市场。

    “哦?”廖承德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赚钱的机会这么快就出现了。现在他很是怀疑,如果自己没答应钟石的条件,钟石还会不会说出这个赚钱的机会来。

    “你放心,我并没有交换的意思。”钟石何等jīng明,一眼就看出了廖承德的疑惑。“你是不是一直在心中有个疑惑,为什么我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提携你?”

    廖承德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了他很久。按理说,当年帮助钟石的情分,这会早就还清了,而且这几年他跟随钟石所赚到的钱,可大大超过了他几十年积累起来的身家。

    “我这个人,一来是比较念旧,再来我也是有私心的。”钟石敲了敲书桌,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还记得我几年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廖承德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就里。这几年钟石说过的话很多,他不明白钟石所指的到底是哪一句。

    “就是收购汇丰!”

    一语惊人!

    廖承德顿时站起身来,两只手臂微微颤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当初钟石这句话,廖承德还当作是一句戏言,没过多久就忘记了。现在钟石旧事重提,他这才想起来。

    汇丰银行可不是个小的商业银行,它是香港最大的几家商业银行之一,还是金管局指定发钞银行。不止如此,它的母公司在欧洲也是了不起的大集团,在整个欧洲的财团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钟石的意思并不是真的收购汇丰银行,事实上汇丰银行在上市之初,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它的股东分布十分广泛,而且设置了很多收购的限制,从根本上杜绝了一家坐大的可能xìng。

    而且汇丰和香港本土的很多大财团有十分密切的财务往来,很多大型集团的海外业务上的资金来往都是通过汇丰银行全球的网络进行的,香港富豪榜上的前几十位都和汇丰银行有着密切的关系,其中几位还是汇丰银行的董事局的董事。

    在香港,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控制香港的不是zhèng fǔ,而是马会和汇丰银行。”曾经有一度,汇丰拥有超过香港半成的存款。只要和它拉上关系,就意味着有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在八十年代建立的汇丰银行大厦,就屹立在中环的最繁华处,这座建筑耗资超过五十亿港币,成为当时全球最昂贵的大楼。这座大楼即便是过了二十年后,在设计理念上还依然很先进。(这座大楼可以被分拆搬走,内部有独特的文件传输带,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想要收购这样一家银行,就凭钟石现在的身家无异于痴人说梦,估计他的身家再暴涨十倍才有可能。

    “你不会是真的想收购汇丰吧?”廖承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收购汇丰呢!”钟石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我的意思并不是真的收购汇丰,而是要建立一个像汇丰那样的财团,巨无霸级别的财团。”

    “可是你现在已经有这么多的钱了,怎么还不够吗?”廖承德更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钟石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当然不够,这点钱算什么,连给李家诚赛牙缝的资格都不够。”钟石打了个哈哈,浑不在意地说道。

    他提到的李家诚,就是后世的华人首富,世界十大富豪里的常客,现在他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不过也是这几年风头最劲的香港华人富豪,已经登上了香港首富的宝座。

    廖承德现在的身家,和李家诚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钟石提到他,自然表明他的目标就是这类人,甚至听他说话的语气,更隐隐透露着超过这些人的野心。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廖承德并没有怀疑钟石所说的真实xìng,这几年他可是亲眼看见钟石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创造了这么大一笔天量的财富。他丝毫不怀疑,未来钟石的成就会更高,至于到一个什么样的顶点,他也不知道。

    “你和你的家族将会是我的重要帮手和生意伙伴,实业上面将交于你们打理。不止如此,头面上的事情都将由廖小化和钟意去处理,我将隐身在背后cāo控。”

    现在和天有了关系,钟石的顾虑尽去,自然也敢大胆地说出心中对未来的构想。(为了答谢推荐票超过六千,作者拼命加油今天两更,同时感谢书友封凶暗魔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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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邀请

    实际上,对于五亿流言最关心的还是钟石。

    在仔细分析了这则消息的前因后果后,钟石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消息应该是圈内人士散布出去的。

    这其实很简单,就单单从这个消息最先开始在金融圈内流传就可以推断出来。先是金融圈,然后是传媒,之后各方面的人物就都知道了。

    说来也是因祸得福,或许爱华社就是看中廖承德濒临破产这一点,这才找上他的,因为这种人迫切地想要东山再起,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因此会更好控制。

    钟石的资金一直是在艾福瑞远东的经纪行cāo作,这是一家英国的金融公司,得益于这几年在香港的市场rì益壮大,陆陆续续地在世界各地的交易所都购买了交易席位。

    在前世,钟石所cāo作的资金都是走自家的经纪通道,因此对经纪制度了解不多,在和安德鲁那个赌注之前,他还以为收购一家经纪行是非常普通的事,可在他仔细研究了以后,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拿香港的市场来说吧,只要经营期货的香港期货交易所的经纪商是做市商制。

    做市商,又称为造市者,是指金融市场上的一些dú lì的证券交易商,为投资者承担某一支证券的买进和卖出,买卖双方不需要等待交易对手的出现,只要有做市商出面承担交易对手方即可达成交易。

    换句话说,做市商就是夹在买卖双方之间的第三个交易者,当卖的一方将手中的证券卖给经纪商后,做市商的经纪商可以根据证券的价值选择持有一段时间还是立刻找买方撮合,进而从其中赚取差价。而普通的经纪商只是起到一个撮合的作用,从中赚取佣金。

    香港期货交易所对这些做市商的经纪商有一定的优惠政策,大致上是减免手续费的八成和减免租金。

    想要成为做市商,必需要有大量的自有资金和强大的研究能力,一般这种角sè以大投行居多,这类机构钱和人才都不缺,因此才能够在瞬息万变的市场上充当好这样的角sè。

    钱,钟石可能不缺,但是人才就很缺失,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做决策,其他人都是配角。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收购一家做市商的经纪商有可能,但是很难。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钟石还没有到达法人的年龄,没了这个身份,很多事情都不大好办。

    左右思量下,钟石最终放弃了收购一家经纪商的想法。

    不过对于经纪通道的保密xìng,钟石丝毫不敢有一点大意,他已经察觉到,艾福瑞经纪公司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经过抽丝剥茧般的分析,钟石和廖承德都认为流言的最初发源地,就是在艾福瑞公司,至于是哪个人,他们就推测不出来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安德鲁。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这消息要是安德鲁传出去的,数额就绝对不是五亿港币那么小。安德鲁可是对他们的交易明细知道得一清二楚,是他们这个小团队中仅次于廖承德的第二核心人物,甚至在某些地方的作用还超过了廖承德。

    除了安德鲁,其他知道钟意这个账户内幕的人就只有一个远东区的总经理,不过他也不可能,因为这样会触怒钟石,万一他们撤走资金,这家公司将失去一大笔佣金。这明显是对他的前途不讨好的事,相信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去做。

    唯一一个有可能的,就是某个小职员听到了钟石和廖承德无意间关于廖小化的闲聊,不明就里地以为廖承德赚了这么多,这才有流言的出现。

    钟石和廖承德的猜测和真实的情况相差无几,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还有廖小化的某些功劳。

    这事还要从廖小化的拈花惹草说起,当年他在艾福瑞经纪公司出现,看见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前台小姐,一时心痒难耐,就挑逗了几句。后来被廖承德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也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但是被廖小化挑拨的那个女孩却上心了,这个名叫梁宛如的女孩原本就毕业于本港的名牌大学,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沉,她原本进入金融业,就是为了能钓一个金龟婿,当rì给廖小化一副冷面孔也是出自于yù迎还拒的心理,毕竟她学的就是心理学。

    可惜她的这一番功夫却用错了地方,廖小化慑于父威,从此再不敢挑逗约她,这让梁宛如大失所望,在jīng心安排了几次“偶遇”后,廖小化依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态,她的心就沉了下去,也因此生出了怨意。

    女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近之则不逊,远则生怨”是最贴切的一种形容。梁宛如知道廖小化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经常出现在八卦杂志的封面,和女明星们眉来眼去,原本这类人绝不是良配,不过她自信有能力将廖小化掌控在手中,因此也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梁宛如的豪门梦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原本已经消淡了很多,但是廖承德一家又适时地遭遇了绑架案,让梁宛如那根在喉的鲠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就在前不久,她偶尔听到钟石和廖承德在聊天,话语间隐隐透露着“五亿”的字眼,而且当时两人聊天的表情相当轻松,不像是亏欠的样子,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廖承德在市场上豪赚五亿港币。

    出于报复的心理,她私下里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圈内的人士。顿时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流传,最终登上了财经报纸,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当廖承德辟谣的消息一传出,梁宛如还后怕了很久,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她看中的公子哥豪赌输了五亿港币,而不是像她臆想的那样。在后怕之余,她也庆幸不已,幸好当初自己没有成功,否则现在的她必然会变成天大的笑话。

    自然,她对廖小化的那一点小心思也烟消云散了,以至于后来在经纪行遇上廖小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廖小化还因此纳闷了好长时间,以前那个热情似火的招待小姐怎么了。

    这些都是后话。

    在钟石意识到经纪行出了问题后,就有了另换经纪公司的打算,不过安德鲁还在艾福瑞,这里又是他发迹的地方,再说他们之间还有个未兑现的赌注,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更不好开口了。

    钟石决定和安德鲁好好谈谈。

    “安德鲁,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在远东金融大厦艾福瑞公司的贵宾室,钟石看着面前热腾腾的咖啡,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这个季节喝凉一点的咖啡最为合适,但是钟石就是喜欢温度高一点的饮品,艾福瑞的接待人员很是细心,将钟石等人的口味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咖啡豆都是特意去买的。

    “呃……钟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德鲁就是一愣,他来到香港这么久,依然不适应华语圈人说话的习惯。对于这种将真实目的隐藏得很深,而东绕西绕的说话方式,他一开始深恶痛绝,现在则有了不少领悟。

    钟石一上来就是闲聊,甚至问及他的职业规划,看似关心,实际上安德鲁心知肚明,知道钟石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说,因此他就反问了一句。

    “哦!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在经纪行就这么过一辈子?”

    钟石也没有想到,安德鲁的反应竟然这么快,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说话的重点。他索xìng也不隐瞒,直接说出来意。

    “那么钟生,你的意思是?”

    安德鲁隐隐猜到了一些,他不禁有些激动起来,但是在未得到正式的承诺之前,他还是不敢肯定,钟石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经纪公司有着一套完整的升迁体制,事实上很多交易员都是从最低的职位做起的,后世有部电影,叫做《幸福来敲门》,就是讲一个身无分文的人从经纪公司最低的到处打电话拉客户的岗位做起,最终成立了自己的经纪公司。

    除了在这条路走下去外,还有其他的出路,例如成立自己的基金等等。

    不同于后世满大街跑的那些经纪人,这些人都有着严格扎实的专业知识,接受过系统严格的培训。后世的那些经纪人,只懂得一星半点的指标分析,甚至连经纪人的资格都没有,就敢明目张胆地去拉人开户。

    很多外国企业里好的制度,一旦引入到了华夏内地,很快地就变了形,有的甚至是臭名远扬,例如保险经纪人。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国内的法律制度建设和在执行上的差别造成了某些行业和国外同行业的差别。

    “跟我混吧!”

    钟石一口饮光已经微凉的咖啡,泡沫沾满了他的嘴唇。

    “好!”

    安德鲁一口答应了下来。

    对于钟石这几年的发展,安德鲁都看在眼里,可以说,他是唯一的一个知道钟石金融上事务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试想,只要有这种人稍微的一点照应,他的身家立刻能翻上十倍、数十倍,这种诱惑怎么可能会被拒绝呢!(第二卷的最后一章明天和大家见面,近几章内容作了一定的修改,希望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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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移居香港

    五月份,一家注册地在英属维京群岛的贸易公司悄悄地在香港开张了,这家叫做正润的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一位澳大利亚籍的香港商人,注册资金为一亿港币,主要的业务是服装、机械和原材料。

    这家公司很快就和法国的一家公司做成了第一笔买卖,通过它们在荷兰的分公司,在鹿特丹港口运送了第一批的机械材料。这些机械并不在联合国的禁运名单之中,因此很快地就放行了。

    运输船从欧洲出发,途径英国海峡、苏伊士运河、地中海、印度洋,然后停留在巴基斯坦的港口进行补给,最后穿过马六甲海峡,来到最终的目的地香港。

    正润在接到这批货物后,很快将这批货物转手卖给了一家粤东的机械企业,其业务渠道之健全,让很多同行为之咋舌不已。

    这家公司,自然就是廖承德奉旨开办的,而在内地方面,粤东有十几家不同业务的公司将轮流从这里接收来自全世界各地区的货物。

    至于这家公司的资本构成,廖氏是全资拥有,至少对外宣布是这样的。在内部协议中,廖承德和钟石等人出了五成一的股份,而来自粤东的某个企业则占据了四成九的股份。

    这是钟石第一次涉及实业,事实上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不涉及兼并收购方面,而是踏踏实实地搞起实业,这其中固然有分散资金投资的打算,但更多的是为了套上内地高层的关系。

    七月份,钟石聚集了大约一亿美元的资本,再次砸向新加坡的rì经指数市场。美国的芝加哥商业交易所的rì经指数期货即将出炉,这又是一次难得的做空rì本的机会。

    这时距离年初rì本股市的暴跌已经过去了半年,rì本市场已经初步地缓过劲来,重新站上了三万点的高峰,甚至在几个月的时间两次冲破33000点,大有一副卷土重来、收复失地的势头。

    钟石很清楚,rì本股市远远没有跌到尽头,现在与其说是卷土重来,不如说是一种将羊养肥了再宰杀的策略。现在rì本股市比最高峰下跌了只有区区的五千点,仍然是世界第一大市值的股市,而且rì本企业家的信心也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而重新鼓舞起来,他们甚至有信心,能够有足够的实力抵抗因美国市场推出rì经指数期货而造成的负面影响。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的cāo作全权放手给了安德鲁cāo作,他本来就是钟石的专属经纪人,现在又明确表示加入了他的核心团队,因此钟石对他十分地放心。对于cāo作策略,钟石只有一句话交代下来,那就是全力做空。

    尽管安德鲁很有异议,但是在钟石彪炳的战绩面前,他的话无疑是毫无分量的。再说这一此他也有两百万港币放在里面,因此他只能执行钟石的策略。

    需要说明的是,经纪人并不能利用自有资金进行cāo作,这样违背了职业道德。不过这条字面上的规定并不能限制经纪人私下里cāo作,全世界的人都有办法来规避这种监管。

    七月底开始,rì本股市进入了第二轮的下跌。

    先是芝加哥商业交易所推出rì经指数期货,从此有了三个交易所上市rì经指数期货,从rì本本土的大阪交易所到港口国家新加坡再到金融市场最为繁荣发达的美国,三个地方一起发力,从信心上打击rì本股市的信心。

    再次,rì本的一系列金融企业接二连三地爆出丑闻,先是银行挤兑、破产,然后是某些金融机构(券商)挪用中小客户的资金去弥补大资金客户的亏损,之后丑闻涉及到某些小企业,美化财务报表,误导投资者错误投资等。

    最后,有传闻说国外游资将大幅度从rì本股市上撤离,转而投资到不动产市场。

    这是一记组合拳,拳拳直击rì本市场的要害。

    在这种情况下,rì本股市应声而跌,从七月份的33000点一路下跌九月份的十月一号的20000点,下跌超过一万点,市值更是跌去超过三分之一。

    在下跌过程中,由于信心的缺失,投资者从股市中抽取资金,上市公司因为筹集不到足够的资金扩大生产,于是经营情况恶化,这种恶化又显示在三季度的报表上,再次引起市场的担忧,这样的恶xìng循环不断地发生,直到十月份才算告一段落。

    在这种情况下,钟石等人的资金在这几个月份的期指cāo作中足足赚了超过十亿美元的浮盈。安德鲁的cāo作策略非常狠,他将一阶段的浮盈截取部分作为保证金外,其他全部投入到下一阶段的空单里面去,如此三两个循环,他所持有的空单头寸达到了一个天量的地步,当然在下跌的过程中得到的利润也最大化,不过这样的风险也是极大,万一rì本股市反向上涨,为了维持这些头寸而要付出的保证金就是天量,否则就要被强行平仓。

    钟石是在九月底得到安德鲁cāo作的手法的,他当时心中就是一怔,想不到平rì里不显山露水的安德鲁居然这么激进,简直有索罗斯的风范啊!在他的命令下,安德鲁很不情愿地清空了十月份和以后各个月份的所有合约,从新加坡市场撤退了。

    也幸好他做得及时,十月份rì本股市就将迎来一波反弹,毕竟它的实体经济遭受的损失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大,不过rì本股市的颓势已经形成了,再也不可能有仈jiǔ年前那样持续好几年的大牛市了。

    到了九一年,国际资本最后打击rì本的一招终于使了出来,就是从不动产市场上撤资,留下大量泡沫破灭后留下的满地狼藉,也彻底将rì本股市拖入了漫长的熊市,十几年没有缓过劲来。

    这些都是后话了。

    钟石回到内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说服家人移居香港,十张单程证已经到手,最后截止时期是九零年十二月三十一号,就是到九一年,他就是个字面上的香港人了。

    这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可钟石的爷爷是守旧的人,故土难离的思想深深扎根在他的脑海里,至于钟意的父母,自然由他去做工作。钟建军和刘兰两人,虽然也不是很情愿,但是他们去过香港,见识过它的繁华和发达,在钟石持续地做思想工作下,没多久就同意了下来。

    钟方卓一辈子生活在内地,他出身书香世家,自幼就有了旧时的思想和传统,认为读书万般高,对小孙子钟石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不满归不满,但这几年家中的变化他还是看在眼里。

    这几年家中添置了不少的新鲜电器,这些东西要是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特别是后来搬到了城里,他才陡然发现,外面的世界变化得这么大,变化得这么快,快得连他都不敢相信了。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离开大陆。

    不过在他去过一次香港后,这些就都烟消云散了。在内地,当时是没有人敢用仆人的,这种东西在政治上是阶级压迫,没有人敢担当这么重的帽子。但是在香港,这些都不是问题,那些大户人家,动辄就有数十个仆人,很有新华夏建立前的风范。

    钟方卓抵达香港后,收到廖承德一家的热烈欢迎,廖承德执晚辈礼,对钟老爷子毕恭毕敬,家中的仆人也是以贵宾的规格对待钟方卓,让老爷子找到些旧时代少爷的记忆。回来后,钟方卓对移居香港的想法就不再那么抗拒了,他虽然不知道钟石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是能和廖承德那样的“大人物”拉上关系,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不正当的生意。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钟石能够重振家族荣光的可能。

    就这么磨磨蹭蹭了两三个月,钟方卓在两个儿子的反复劝说下,终于松了口气,同意和一大家子一同去香港颐养晚年。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钟小慧,这个小姑娘颇为争气,在复读一年后考上了rì旦大学,这是一所在全国名列前茅的大学,丝毫不在北方的那两所大学之下,想要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在钟石和父母以及钟小慧本人的商量下,决定让她在内地念完大学,毕竟让钟小慧去香港再考一次,也不一定能考上和rì旦大学相媲美的学校。最多就是让她假期的时候直接从浦东飞往香港就是了。

    至于手续上的问题,都交给了爱华社这边负责联络的人去办了,就是一张单程证换成双程证罢了。

    爱华社虽然隶属于外交部,但是具体事务还是归属于粤东zhèng fǔ,很快,钟石一家的底细就被查得清清楚楚,这只是一户普通的人家,因为在港读书的钟意和廖小化交上了关系,这几年跟着廖承德在金融市场上赚了不少钱,在香港也住上了豪宅。

    至于钟石,因为年纪太小,和堂哥关系虽然好,但是这条线索并没有引起调查人员的注意,就这么给漏过了,钟石也因此逃过了一次劫难。

    钟石在十月份三十一号和全家人过了罗湖的关口,但他最后往身后看上一眼,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我最终还是会回来的。

    在关口的那一边,三辆中巴车已经等候了很久,在接到钟氏一家人后,就飞快地驶向浅水湾钟石刚刚买的一处八千尺的豪宅。(第二卷到今天已经全部结束,从明天起,会开始新的jīng彩,感谢各位书友的大力支持,同时也期待有更多的朋友能够关注本书。最后,感谢书友封凶暗魔的再次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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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欧洲货币体系

    汇率,是指一国国家的货币兑换另外一个国家货币的比率。金银虽然在全世界范围被当作价值的象征,但是由于它们的储存量和流通上的问题,已经不适合被当作现代世界交易的工具,在这种情况下,由国家信用做担保的纸币就出现了。

    纸币这个东西,本身并不像金银一样有价值,它是国家政权通过强制xìng手段,以国家信用为担保的货币符号。在最初,纸币还是能和金银相互兑换的,后来随着纸币发行得越来越多,后来纸币和金银之间的兑换就脱钩了。

    各个国家开始发行货币,这种货币发行权也必须要掌握在zhèng fǔ手中,因为这种行为的本质就是制造财富,在经济上有个专门的名称叫做“铸币税”。zhōng yāng银行负责发行货币,虽然这些钱被计入资产负债表里的负债部分,但是实际上由于货币量增多而造成通货膨胀,社会上的某些财富就因为价格上涨而变相地被zhèng fǔ收入了囊中。

    货币发行虽然有好处,但是也不是能随便滥发的,否则引起恶xìng的通货膨胀,足以能在一夜之间将某个国家整垮。

    有了货币之后,国际贸易之间的矛盾就出来了,毕竟一个国家的货币不可能在另外一个国家流通,否则“铸币税”就要落到别的zhèng fǔ手中,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在这种情况下,汇率制度就应运而生。

    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前,国际贸易间没有一个固定的货币做结算货币,后来在各个二战胜利国的谈判和博弈下,美元因为和黄金挂钩而成为了国际贸易中指定的结算货币,美元的强势也从此奠定。

    七十年代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破产,欧洲国家成立的经济共同体开始讨论建立欧洲货币体系的动议,谋求能够在美元之外建立一个新的货币体系,这就是欧元的前身。

    到了九零年十月,英国宣布加入欧洲货币体系,使得成员国达到了十个。这十个国家分别是法国、德国、意大利、比利时、丹麦、爱尔兰、卢森堡、荷兰、西班牙和英国。几个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加起来基本上可以代表了欧洲的经济。

    欧洲货币体系的出现,使得欧洲几个主要国家形成了一个在货币上结合的松散联盟,其主要的内容是由欧共体的成员国共同组成的一篮子货币(称为欧洲货币单位ECU)为中心,成员国的货币与之挂钩,再通过欧洲货币单位使成员国的货币确定双边固定汇率。

    这种汇率并不是完全固定的,成员国之间的货币汇率有一个可波动的范围,这个波动幅度是正负2.25%,英镑则因为英国GDP比重较大而设为6%。

    为了维持这种汇率制度,成员国需要把黄金和美元储备的两成交给欧洲货币合作基金,以此来换取相应数量的欧洲货币单位。如果某个成员国的央行需要对本国货币的汇率进行干预,它就可以用手中的欧洲货币单位,或者其他形式的国际储备金向其他国家买入本国货币,从而对外汇市场进行干预。

    由于当时的马克是欧洲货币市场上最强劲的货币,而且也是国际外汇市场上仅次于美元的几种主要交易货币之一,因此市场普遍认为,某个欧洲货币体系成员国货币和马克之间有剧烈的波动,就会认为是该国的zhōng yāng银行在干预汇率。

    根据规定,成员国之间两种货币的汇率超过规定范围的话,那么相关的两个国家的zhōng yāng银行都有义务进行干预。但实际上由于马克的强势地位,很多货币的波动达到规定范围时,只有那个国家单方面地去干预汇率市场,而德国并不需要履行这种义务。

    这种不平衡,为欧洲各国货币间的相互联系汇率制度埋下了一个危机的种子。

    进入九十年代后,世界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柏林墙倒闭,东德的议会决定并入联邦德国(西德),并且在十月份停止东德zhèng fǔ的工作,从此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分裂的局面就此结束。

    此时已经身处内困外乏的苏联集团已经无力阻止其成员国的异心,在随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苏联的成员国纷纷宣布dú lì,脱离苏联和华约集团,偌大的一个世界有史以来的最大军事集团也就此瓦解。

    德国统一后,落后的东德经济严重地拖累了联邦德国的经济,由于人口的大量涌入,和同一国民需要相同对待的福利等各方面的原因,再加上东西德两方面的马克以一比一这么个极不合理的汇率兑换,

    德国zhèng fǔ出现了巨额的财政赤字。

    在欧共体内部,由于各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不平衡,政策取向也不同。例如当时的英国、意大利等国家的经济一直不景气,增长缓慢,失业率增加,在货币政策不能做主的情况下,他们迫切地实施低利率政策,以此来刺激经济。

    在这种情况下,占据着欧洲货币单位的重要地位的德国马克及其zhèng fǔ的政策就成了重要的风向标。

    熟知欧洲货币体系运作的国际资本就盯上了这一点,德国的走向将决定他们怎么在市场上cāo作。

    攻击某个国家的货币这一行为,将第一次出现在世界金融市场上,在对冲基金的手中被发扬光大,甚至在后来席卷了很多国家。

    这也将是宏观策略的对冲基金彻底登上历史的舞台,并且爆发出让人为之侧目的光芒来。(为了答谢推荐票超过七千,今天加更一章,同时感谢书友TomUN、坤沙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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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游艇

    地中海。

    意大利巴勒莫。

    海边rì光明媚,微咸的海风吹来,让人在空气中都能嗅到一丝文艺的气息。

    此时的钟石正在沙滩上悠闲地散步,望着宽阔碧蓝的大海,和不时掠过海面的飞鸟,他感到一阵阵的惬意,连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也冲淡了几分。

    海边的沙滩上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身穿比基尼的女孩偶尔路过钟石这边,大多抛个极具挑逗xìng的媚眼,更有大胆者,还向钟石凌空飞吻。

    “这里的女孩真是热情啊!”跟在钟石身边的安德鲁叹道。自从来到沙滩上,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女人的**,这里的女孩丝毫不介意男人的目光,相反她们还以能吸引到男人的目光为荣。

    这里是意大利,美食、美女、帅哥、服装、跑车、足球、游艇、黑手党的天堂。

    具体来说,意大利就是个享受的国家。这里有全世界最亮眼的帅哥,有着热情似火的姑娘,有着世界时装之都的米兰,有着法拉利、兰博基尼、帕奇尼等世界知名跑车,更有着世界十大豪华游艇的半数品牌。

    钟石此次前来,是为了买一艘游艇。

    前世,他就酷爱游艇,曾经驾驶着自己的游艇环游世界。现在,他手中大约有二十亿美元的资金,这些资金将如何运作,他最近一直在考虑,毕竟资金不可能放在银行里,这是最傻的一种理财方式,因为超低的利率甚至跑不过通胀的速度,那么放在银行里的资金就是白白缩水。

    安德鲁现在也是意气风发,两年前他跟随着钟石在rì经指数期货上狠狠地赚上了一笔,身家瞬间暴增十倍,后来又在钟石的指点下,利用海湾战争的机会在美国的原油市场上再次大大地赚上了一笔。如今他的身家,按照港币算,也是超过了九位数。

    “巴萨尼先生,不知道我的游艇会在什么时候能够交付?”钟石望着远处海面不时漂过的小型帆船,心中大痒,忍不住问起身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钟先生,根据我们的估计,预计在年底会下水,明年的夏天您就可以驾驶着您的游艇遨游了。”巴萨尼微微一躬腰,异常谦卑地说道。

    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早在年初的时候,巴萨尼家族决定成立自己的游艇企业,并将生产名叫沃利的豪华游艇。他们决定把速度和舒适结合起来,打造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高速豪华游艇。

    一个新品牌的创立,在短时间内很难打开局面,就在这个时候,从遥远的东方传来一张订单,竟然是定制一艘一百二十尺长的豪华游艇,这种级别的游艇就连爱娃、公主这种已经声名远扬的豪华游艇厂一年也接不了几单,可沃利游艇居然才创办不久就有了这么一单。

    这是沃利这个品牌开创以来的第一个订单,也是来自远东地区的第一单,如果能够做得好,将非常有助于他们这个品牌打开远东地区的富豪市场。因此,整个巴萨尼家族将钟石奉为上宾,对他的要求则是全盘接受,并且在施工过程中严格执行。

    毕竟这是一笔价值六百万美元的生意。

    这艘在建的游艇一共有三层甲板,八个客舱和一个全景视野的客厅,搭载两台引擎,巡航速度20节,最大航速为25节,后甲板设置了休息区和露天餐厅,而在顶部设置了rì光浴和大型的按摩浴缸,同时也设置有酒吧和咖啡桌。

    船体内部的皮革来自专门为爱娃打造内饰的皮革厂,全手工制作,所有的客舱内都包括了浴室、迷你酒吧、沙发、内部通话设备和娱乐设备。地板是桃木,而在浴室以及走廊则采用了大理石。

    除了这些,这艘即将命名为“Reborn”号的游艇还有一艘六米长的小艇以及水上摩托,可以供游客玩乐,在顶部还有个小型直升机升降坪,能在需要的时候撤走所有的人。

    这艘游艇堪比后世钟石的那一艘,尽管在某些科技方面赶不上,但是钟石也没打算用这一艘游艇去环游世界,最多就是全家人闲暇之余在香港附近海面游走一番。

    原本像这样一艘游艇从定制到交付,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但是沃利游艇刚开张不久,接到的订单也不多,因此将大部分的人力和物力都投入到这一艘游艇上了,所以巴萨尼说只需要一年半左右的时间。

    “明年的夏天就能交付了,真是期待啊!”安德鲁翻译完巴萨尼先生的话后,兴奋地说道。

    这位巴萨尼家族的成员是不会说英文的,因此他所说的话由安德鲁翻译后再说给钟石听。说起来安德鲁倒是个语言上的天才,jīng通好几种欧洲国家的语言,不过这也没什么,欧洲那些国家的语言大部分都是脱胎于拉丁语,在某些程度上是很相似的。

    钟石和安德鲁是应邀前来参观这艘游艇的建造进度的,在前几天他们参观了已经初步搭建起龙骨的游艇,大模样已经初步可见,钟石非常满意。

    也正是这一次欧洲之行,让他想起了即将发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金融事件,那就是九二年的欧洲货币危机。

    这一下让他想起他的资金下一步cāo作的目标。

    说起来,自从移居到了香港,钟石一家人也渐渐习惯了香港的生活。钟方卓老爷子在钟石和钟意两家之间轮流居住,反正两家距离不远,而且都是数千尺的豪宅,根本不必担心地方大小的问题。

    钟意,则是在去年结束了港大的硕士课程,在征求了钟石的意见后,以及在他导师的大力推荐下,去了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

    廖小化则一心一意地跟随在廖承德身边,专心打理着贸易公司的事情,毕竟这家贸易公司还是有大笔的正当生意要做。

    在九零年九月份的新加坡交易所大赚了一笔之后,安德鲁也辞去了在艾福瑞的经纪职务,全心全意地帮助钟石打理资产,要说安德鲁还真是个理财的人才,在九一年初海湾战争爆发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美国本土的原油市场将出现大幅的波动,恰时地进入其中赚了一笔,然后在战争结束前及时抽身离场。

    这其中的分寸能把握得如此之好,自然离不开钟石的提点。在九零年末,由于伊拉克毫无征兆地入侵科威特,纽约商业交易所的西得克萨斯中质原油期货价格应声下跌,安德鲁及时地经常建仓,并且成功地在一月份获利超过300%,并且在二月份的时候带着大把的利润离场,避免了后来由于战争飞快结束而导致石油价格上涨带来的损失。

    就单凭这么一场cāo作,钟石的身家再次凭空增添了数亿美元,安德鲁也连带着赚了超过千万美元的利润。

    如今的安德鲁,在香港的金融圈中已经小有名气,被称为“天才的交易员”,对这些钟石自然是嗤之以鼻,不过他也不反对安德鲁经常接受那些财经杂志的采访,事实上钟石看那些财经杂志,然后拿上面的段子取笑安德鲁。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资金的支付,不知道我能不能以里拉的形式支付?”钟石在听完安德鲁大发感慨后,突然心思一动,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

    六百万美元,依照现在的汇率,折合成里拉接近四十亿。这本来不是什么问题,不过钟石知道,里拉将很快贬值,如果等到交付的时候,恐怕这笔钱就不止四十亿里拉了,而是五十亿里拉或者更多。

    如此一来中间就差出了十亿里拉,这笔钱按照现在的汇率,则有上百万美元之多,有了这笔钱,自然可以再多买些东西。

    “先生,没问题!”巴萨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对于外汇这方面的问题,他有些基本的概念,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有外汇上的风险,不过他们大可以通过外汇期货来避开这个风险,同时他也相信,在加入了欧洲货币体系之后,意大利里拉的价值将受到其他几种货币的同时保护,因此并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

    再加上这位钟先生是第一位沃利的客户,这点小问题也不再是问题,因此他们破例答应了下来。

    见巴萨尼答应了下来,钟石微微一笑,又开始专心地欣赏起海边的风景来。

    两rì后,钟石在修改过的合同上签了字,这份新的合同规定双方在交付游艇的时候以意大利的货币里拉支付,金额为三十八亿里拉,附送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当时的官方汇率约为625)

    又在意大利南部逗留了几天,钟石和安德鲁出发,前往他们意大利之行的下一站博洛尼亚。博洛尼亚是意大利北部的交通枢纽,也是历史名城,而钟石此行并不是前往博洛尼亚,而是离他们很近的摩德纳市。

    摩德纳市是意大利最安全的旅游胜地和最重要的文化名城之一,它也是意大利生态环境保护最好、人均收入最高、人均教育程度最高的城市之一。不过让全世界知道这个地方的,还在于这个城市是很多著名跑车的总部,例如“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因此这个地方也被称为“世界引擎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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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豪借五十亿

    美国,纽约。

    在量子基金的总部,三十八岁的斯坦利.德鲁肯米勒正看着一叠厚厚的关于英国经济形势的分析报告,轻敲着桌子沉默不语。

    德鲁肯米勒是这家基金的掌舵人,正在思考能否从欧洲货币体系中寻找机会。

    在十年前,这位当时才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创立了杜肯资本管理公司,四年后,一家共同基金邀请他在运作杜肯资本的同时管理几支基金,其中的一支基金在三个月内上涨了四成,让这个年轻的基金经理声名鹊起。

    德鲁肯米勒至今都还记得一九仈jiǔ年八月的某个晚上,那一天他尽管已经受聘于量子基金,成为十二位经理之一,但是他仍然在纽约和匹兹堡两地飞来飞去,因为在那里他还经营着自己的杜肯基金。然后他在量子基金里的债券头寸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被卖掉,这让他大为恼火。

    对于在一个怀疑自己能力的老板手下做事,他没法成功。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索罗斯,当时量子基金的掌舵人和最大份额的拥有者,华尔街的名人。

    “你让我束手束脚,”德鲁肯米勒丝毫不顾忌,大声地说出自己心里想的,“像这种情况我被搞怕了,我觉得很生气,因为我可以做得更好!”

    “我想离开。”德鲁肯米勒最后对索罗斯说。

    电话那头的索罗斯沉默了,在考虑了很久之后才下定了决心。“你不要走,”索罗斯回答道,“我走。”

    乔治索罗斯是量子基金的创始人,也是这家基金最大份额的持有者,这个东欧犹太人在华尔街大大有名,早在八十年代他就是华尔街的大人物,曾经在英国证券市场上豪赚超过一亿美元的利润。

    而德鲁肯米勒尽管是个已经声名在外的基金经理,尽管在某些方面因为和索罗斯相似而被后者称为自己的克隆人,但是离开自己一手创立的基金,而把管理权交给这样一个后辈,无疑是索罗斯最大的一次冒险。

    不过这样的冒险很值得,德鲁肯米勒很快就给他带来了惊人的回报。

    一九仈jiǔ年,量子基金的收益为31.5%,九零年则为29.46%,九一年则达到了惊人的53.4%,使得索罗斯一举成为当年美国收入最多的人,达到了17亿美元之多。

    尽管在分工上,德鲁肯米勒是量子基金的十二位经理之一,事实上,他掌控着整个公司的运作过程,在内部的地位仅次于索罗斯。

    而这几年由于投资业绩的飞速增长,量子基金的规模也在不断增大,到了九二年,已经达到了五十亿美元之多。

    “斯坦利,看到那份报告了吗?”电话响了,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着几分激动。

    “是的,这种汇率制度是有问题的,我还在想怎么cāo作!”德鲁肯米勒望着手上的报告,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他的设想中,能够出现套利的机会还没有出现,事实上什么时候出现他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这么笼统地说。

    “斯坦利,你也是德国市场的专家,对于德国未来的经济走势有什么看法?”电话那头不依不饶,有点穷追猛打的意思。

    “短期内不大可能减息吧,毕竟联合起来的德国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德鲁肯米勒眉头一皱,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电话里的那个人和自己想到一块了,不过德鲁肯米勒不敢肯定的是,他怎么能预见事件发生的时间。

    “你一定是在这么想,对吗?”电话里的人毫不惊讶,对德鲁肯米勒的想法同样是想到了。

    “不错,我想……不不,你不会是想……攻击英镑吧!”德鲁肯米勒先是困惑,继而想到了一个可能xìng,不禁大惊失sè,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为什么不可能,斯坦利?”电话那头的索罗斯反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马克头寸的事情吗?”

    那是在德鲁肯米勒上任后不久,他因为对美元不看好而建立了大量的沽空美元买入德国马克的头寸,当马克升值而美元贬值后这些头寸开始盈利,索罗斯问他:“你建立了多大的头寸?”当时的德鲁肯米勒洋洋得意地说道:“十亿美元!”谁想到索罗斯竟然不屑地说道:“这也叫头寸?”

    一句话将德鲁肯米勒打击得不轻,后来在索罗斯的建议下,德鲁肯米勒建了一倍的头寸,这几乎用了当时量子基金所有的资金。

    从此,德鲁肯米勒从索罗斯那里得到最多的一个信条是:cāo作方向的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向正确时赚多少,错误时赔多少。换而言之,就是要在方向正确的时候尽可能地扩大利润。

    “一旦对某笔交易极端有信心,就应该扼住机会的咽喉不放,就像猪一样。”“要有做猪的勇气。”德鲁肯米勒看着办公桌上的那只叫做“杰瑞米”的黄sè陶瓷猪,有些沉默了。

    这一次不同于往常,在以前无论是债券市场、汇率市场还是股票市场,zhōng yāng银行都不会出手干预,因为这是正常的投资行为。但是要攻击英镑,这可就是影响汇率的行为,zhōng yāng银行绝对会出手干预的。

    想想英格兰银行的外汇储备,德鲁肯米勒就有点心寒,这家英格兰zhōng yāng银行所拥有的美元资产绝对是几倍于量子基金公司的规模,甚至在攻击的时候,他们随时可以调整银行间借款的隔夜利率,以此来阻止卖出英镑的行为。

    “斯坦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忽略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电话里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而沉默,反倒是说出一个让德鲁肯米勒都没有想到的理由来。

    “我是去年市场赚钱最多的人,因此市场都会盯着我将怎么cāo作!”索罗斯不无得意地说道。

    是的,市场一向有跟风的习惯,尤其是在某些明星对冲基金经理取得巨大业绩的情况下,市场上的参与者往往会以他为头羊,跟随在他的身旁,这就是羊群效应。

    “如果是这样的话……”

    德鲁肯米勒沉默了,要是能将市场上的资金联合起来,说不定和英格兰银行能有一战。他的脑海中急转,在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行xìng,以及后续的影响。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可能还要借点钱?”电话里的声音继续说道。

    “借钱,借什么钱?”德鲁肯米勒一时没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反问道。

    “我打算以自己基金作为抵押的一部分,向银行借入份额相同的现金,这样我们就有大约一百亿美元的资金可以cāo作了!”索罗斯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道。

    “什么?”

    虽然索罗斯的份额在量子基金中占有很大的一部分,但是其他部分毕竟是属于别的客户,如果就这样抵押了出去,恐怕是不大好。

    其实,这就是个简单的融资,只不过是因为量子基金中有部分的资金并不属于管理者,因此才会有点麻烦。

    “那客户那边……”德鲁肯米勒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否违背职业道德。

    “斯坦利,记住,我们最大的职业道德是帮助客户赚取利润,手段根本不重要,你明白吗?记住,要像只猪一样!”他所说的猪就是指一旦对交易有信心,就要死死地抓住不放。

    “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量,我会尽快安排一个会议讨论相关的内容,之后会把内容报告给你。”

    “好的,斯坦利,让我们继续前进吧。”电话挂断了。

    很快,去年收益达到50%的量子基金借入了一笔五十亿美元巨额资金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对冲基金业,同行们敏锐地察觉到,未来的某个时刻将有个赚大钱的好机会。

    并不是只有量子基金发现欧洲货币体系的问题,事实上华尔街的很多对冲基金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以他们管理资金的规模,根本无法撼动英镑的地位,在他们听到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借入五十亿美元的资本后,很多人都反应过来,索罗斯很可能要对欧洲货币体系中的某一种甚至是几种货币动手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

    很多对冲基金以及国际资本开始将目光瞄向欧洲,他们逐步地清空自己在其他方面的仓位,将现金转移向欧洲,并时刻密集地关注着几个货币对美元的汇价,每个价位的跳动都将反映出无数的信息。

    “他们将会攻击里拉和英镑!”华尔街的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老虎基金的掌门人朱利安.罗伯逊正在听他手下的分析员说道。

    此刻,在宽大的会议室中,大部分列席的分析员都两眼通红,在得到量子基金募资的消息后,这些jīng英们就开始分析何种货币将是攻击的目标,在综合了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因素后,他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是的,马克坚不可摧,法郎也同样如此。如果是其他几个国家的币种,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金额,而且在十几个成员国中,就数英国、意大利这样的国家经济低迷,急需振作经济。(感谢书友夕阳下的将军投的评价票!同时也希望越来越多的朋友支持本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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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虎基金

    和大多数对冲基金依赖国际投行的分析报告不同的是,老虎基金拥有着一支足以媲美国际投行的明星分析师团队,这些人从股市到外汇,从大宗商品到债券市场,无一不是个中的佼佼者。自然,他们的薪酬也比同行高出不少。

    在得到量子基金大肆募集资金的消息后,这些嗅觉敏锐的分析师们就明显地察觉到,这支在华尔街上声名显赫的同行将有大动作了。在连续几个通宵的研究后,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欧洲货币体系上,甚至连具体的货币种类也分析得一清二楚。

    老虎基金是一支建立在1980年的对冲基金,其成名作就是在八七年的股灾中大肆做空,获得了让人难以企及的投资收益。除了旗舰基金老虎基金外,他们还有另外三支基金,分别是以美洲豹、美洲狮、美洲猫命名。从这些基金的名称就能看出,朱利安.罗伯逊旗下的这些对冲基金的进攻xìng和侵略xìng。

    初期的老虎基金是以股票投资为主要的投资策略,但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由于金融衍生品的频繁推出,老虎基金开始涉足zhèng fǔ债券、货币、利率以及相关的期货期权等衍生品市场,成为一支典型的“宏观”对冲基金。

    和量子基金一样,老虎基金也是市场的宠儿,从古德曼、斯坦利这样的国家大投行挖来的分析师们尽心地分析每支股票的行情,使得老虎基金的收益远远地超过同行,在这种情况下,老虎基金成为华尔街第三支管理资金超过十亿美元的对冲基金,另外两名分别是量子基金和斯坦哈特的基金。

    朱利安.罗伯逊一直对量子基金公布的业绩耿耿于怀,他醉心于和索罗斯的比较。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很嫉妒索罗斯能够成为公众的焦点。这让他在基金规模的cāo作上开始了强力的扩张。

    不过,随着基金规模的扩大,在美国股市能够维持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基金的机会太少,因此老虎基金开始在外国资本市场进行投资,同时在货币市场上加倍努力,以其能够维持超高的收益率。

    在这种情况下,外汇、债券等方面成为老虎基金投资的重点。

    这个时候,他本来应该和他的好朋友兼雇员约翰.格里芬在德国考察企业,在柏林墙倒塌之后,他们的基金大量地买入了德国的证券,并且在第二年开始一直在德国市场考察。不过在听说了量子基金的消息后,两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在纽约zhōng yāng公园南面的办公室。

    “他们具体会怎么做?”罗伯逊望向自己的外汇交易员,一个叫巴里博萨诺的年轻人。这个人也是出自于国际上最著名的那两家投行之一,在外汇市场是个专家。

    “根据我的猜想,可能会通过卖出英镑,买入马克,然后赚取其中的差价。如果可能的话,会打压下英镑几个百分点,这样可以获得利润,不过……”巴里滔滔不绝地说道,不过在说到最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呢?”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着下文。

    “英国央行肯定会出手,要知道他们可是有4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基本上只要英国央行一出手,量子基金这点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巴里的话让众人就是一惊。是啊,眼看着英镑贬值的话,英格兰银行势必会出手干预,这样一来基本上就没有套汇的空间了。

    “不,这一点他自然也会考虑到。”罗伯逊摇了摇头,“那些套汇的基金肯定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相信不会置之不理,我们不能只想着只有量子基金一家,现在至少有不少人也开始打相同的主意了。”

    “除了那些专门在外汇市场上寻找机会的基金,还要算上银行的外汇交易部门,还有跨国公司的财务部门。就说我们的同行,相信保罗琼斯这样的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所说的保罗.琼斯是华尔街的另一位资本运作高手,创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都铎投资公司,也是华尔街对冲基金的一支巨头,比起量子基金、老虎基金等在业绩上也丝毫不逊sè。

    “如此说来,岂不是英国要面对很多资金的攻击?”约翰恍然大悟道。

    “不过还是有这么一点,相信欧洲的各大央行不会对此见死不救的,否则要是英镑退出欧洲货币体系,相信对未来的欧元是个重大的打击。”巴里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的,欧洲想要形成一个货币联盟,在章程上规定了各国的央行有义务维持自己的货币汇率在规定的上下限,如果一方的货币受到攻击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强势的货币势必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这就相当于和两个国家的央行在作战。

    在这个货币体系中,德国央行所扮演的角sè基本上等同于欧洲的央行,想要同时攻击德国马克和英国英镑,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马克应该在短期内没有贬值的危险,毕竟这么多年他们都一直保持这一个很合理的通货膨胀率。如果我们买入马克,当作是对冲风险的一部分,然后再卖出英镑的话,可能会在一定的程度上获利。”巴里见众人沉默不语,突然又说出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很久,在他看来,这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如果德国马克也宣布贬值,那么我们的资产岂不是要受到双重的损失?”一个叫做汤姆.麦考利的分析师飞快地说出心中所想。是的,他们现在的大部分资产都是美元的形式,如果两者都贬值,就能够抵消因为英镑贬值带来的负面效应,也使得以美元为首的资本损失惨重。

    这位分析师在在座的分析师中大大有名,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他之所以这么出名,并不是因为他的分析业绩有多出sè,而是在一次全公司外出度假的时候,所有人经过一个横跨在沙沟上的由三条绳索组成的索桥,这个索桥是架设在数百英尺高的峭壁上。这些年轻人将身上的安全带固定在索桥上,然后一个个的滑过去,结果这位仁兄在滑的过程中失手掉落下去,然后被悬挂在距离索桥下面十英尺的高度。

    所有人当时都被吓傻了,只有汤姆一个人神sè若常,大笑着在安全线上反弹,仿佛在做着一件非常好玩的事。结果在场的一个人发现了他身上安全线的异常,汤姆身上只有一根安全线,而且快要脱钩。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刻,汤姆.麦考利还浑然不知,完全没当一回事,所幸最后倒索锁上了麦考利的挂钩,这才没有让他横死当场。

    从此,这个分析师在那个场景下所做的一切深深地印在当时所有人的记忆里,后来也传遍了整个公司。

    不过,他这个提议却是有些幼稚,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的专业不在于外汇市场。

    “这不可能!”在场的大多数外汇分析师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是浸yín在外汇市场多年的专家,比汤姆那点对外汇市场的浅薄见解可深刻多了。

    正是由于马克在欧洲货币体系中的强势地位,欧洲货币单位才能够对抗美元,如果连马克也贬值的话,这对于想要撼动美元强势经济地位的欧洲经济体来说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就这么定了吧!”罗伯逊一锤定音。

    在场的大部分分析师都清楚罗伯逊的xìng格,在罗伯逊看来,只要是他的判断,他就会坚持到底,甚至即便是亏损了一半都不会改变初衷。

    约翰.格里芬最明白这一点,在1987年的时候他力主罗伯逊做空一家产地在华夏的小型的机械制造商,他们从20美元开始做空,其间这家公司因为在圣诞节期间销量大增,而股价上涨到了25美元,这意味着他们的损失超过了25%,但是他们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后来到了88年,这家公司的股价一度涨到了40美元,他们的损失是100%,在这种程度上他们依然没有放弃,结果到了89年4月,因为**所有在华夏有工厂的美国公司的股票都急剧下跌,他们的努力这才得到了回报。这离他们开始做空这支股票开始,已经足足过了两年。

    而那些宏观交易者总是在尝试对冲头寸、控制风险的时候,听到罗伯逊对他们咆哮:“对冲?那样意味着我要是对的话,我赚的钱岂不是会少了!”

    久而久之,在某些宏观交易上,这些交易员们的做法就会非常激进,有时候甚至会不加半点风险控制的措施。

    见罗伯逊自己拿定主意后,这些分析师不再争辩,开始分析起万一英镑贬值后,对于全球经济的影响,特别是对欧洲货币体系中其他的弱势货币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货币rì元的影响。

    同样的场景,也都出现在华尔街的其他角落,那些对外汇变动极其敏感的资本们,都感到了一场风雨正呼啸而来。(感谢书友TomUN的再次打赏!感谢书友还未定的两次打赏!期待大家踊跃支持,求三江票,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能够行动起来,投一票不过举手之劳,非常感谢!这本书的成就源于大家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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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钟石的困惑

    在意大利以总额三亿里拉的价格订了三辆最新款的法拉利、兰博基尼和玛莎拉蒂后,钟石将六百万美元存入意大利信贷银行后,就和安德鲁奔向欧洲之行的下一站伦敦。

    伦敦是英格兰的首府,是欧洲的第一大城以及第一大港口,也是欧洲最大的都会区,和美国纽约、法国巴黎和rì本东京并列世界四大世界级城市。除此之外,伦敦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金融市场之一,其金融城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外汇市场、保险市场、黄金市场、铜市场等。在衍生类的场外交易活动、外汇和金融贸易等领域,也是全球市场的领头羊。

    在伦敦地标的塔桥和伦敦桥北面的不远处,有一座没有窗户的堡垒式的八层大厦,这就是被称为“银行之王”的英国央行——英格兰银行,在它北面不远处,是火柴盒状的伦敦股票交易所。

    在英格兰银行和伦敦股票交易所东边不远处,则是世界保险业资金最雄厚、保险收入最高的组织劳埃德的所在地,这里是世界保险业的中心。再往东边一点,则是伦敦金融交易所,在这里汇集了世界上大部分的金银铜等贵金属的买卖。在英格兰银行的南面,靠近伦敦桥和加农桥附近,则是伦敦国际金融期货期权交易所,是欧洲建立最早、最大、世界第三的期货期权交易所。

    这里就是伦敦的(老)金融城,在这块被称为“一平方英里”的地方,聚集了超过六百家来自全世界的银行,是世界上资本最密集的地方之一,可以和大洋彼岸的华尔街相媲美,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新金融城在更东边,九十年代还没有兴起。)

    此时的钟石和安德鲁正在伦敦塔桥上散步,这座有着“伦敦正门”之称的石桥建立起来已经超过一百年了,是伦敦的标志xìng建筑之一。尤其让人称道的是,这座桥设计之初是为了同时满足航运和路面交通两方面的需要,在泰晤士河上有万吨船只通过的时候,塔桥下面的桥板通过主塔内的机器分开,然后向上折起,等船只通过后,桥身再慢慢落下,恢复车辆通行。

    不要小瞧这个设计,要知道两块活动的桥面,各自重量都达到一千吨以上,而主塔内用于升降的机械,自从塔桥建立后就一直正常使用,从未发生过故障。

    钟石和安德鲁通过主塔内的楼梯登上供行人通行的上层通道,悠闲地欣赏着泰晤士河上下游的风光。此时阳光明媚,正是中午时分,在上层可以看到远处金融城耸立如林的高楼大厦,钟石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壮志。

    在前世的时候,他只是在伦敦稍作停留,并没有怎么仔细地游览,这一回随着安德鲁一起来到伦敦,正好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安德鲁,听说你在这里买了一套公寓,是真的吗?”钟石一边悠闲地散步,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是的,我虽然现在主要的事业重心放在香港,不过伦敦始终是我的家乡,因此……”安德鲁也很兴奋,他这也算是衣锦还乡,手中有了部分的闲钱,就思量着投资伦敦的房地产。

    “是全额付款还是按揭?”钟石又问了一句。

    “自然是按揭了!老板,你这点可考不倒我,哈哈。”安德鲁就是一笑,他和钟石在一起的时候,一刻也不敢放松。对于这个小老板,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某些地方jīng明得简直是让人发指。

    之所以是按揭而不是全额付清,倒不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现金,而是因为他舍不得一次付清所产生的“机会成本”。

    机会成本这个概念,是指经济学上某笔资金在使用的时候而被迫放弃的另外用途所产生的最大价值。换句话说,安德鲁之所以用按揭的方式,所损失的不过是些利息,而“机会成本”则可能是因为这些钱不能参与资本cāo作而损失的巨大利润。

    “哈哈,你倒是聪明!据你所知,英国的房地产市场是个什么情况?”钟石微微一笑,就岔开了话题。

    “不太好,这几年英国本土的经济发展得不太好,估计除了眼前这些人外,其他人的rì子都不大好过吧!”安德鲁指着对面的金融城,语气间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嘲讽。

    “那万一利率上涨了的话,是不是会致使房地产市场更加凋零?走吧,咱们去酒吧坐坐!”钟石说完,就带头向主塔里的酒吧走去。

    在伦敦塔的主塔里,有着博物馆、商店和酒吧,他们两个人走了半天,也感到有些疲惫了。安德鲁对钟石这种云里雾里的说话方式还是很不习惯,只能带着满头雾水跟在后面。

    结果进了酒吧,钟石因为年龄没到成年,只能点了一杯苏打水,安德鲁则端着一大杯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在这个酒吧里坐着的都是些西装笔挺的年轻人,这些人应该都是在北面的金融城里工作,在中午休息时分来到这里休息片刻。

    “我跟你说啊,最近的风声可是不怎么好,据说来自美国的那些财团已经盯上了英镑,你们银行的外汇交易部门很忙吧……”

    就在钟石和安德鲁刚坐下不久,就听到旁边一个穿着HugoBoss西装的男子对着同伴大声地说着。这款西装是德国品牌,在伦敦城里并不是标准的穿着,想来这个人应该来自德国的财团。

    “安德鲁,你能给我说说什么英镑,什么外汇吗?”钟石侧耳听了半天,只觉得越听越是糊涂,不禁向安德鲁发问道。

    这也不奇怪,后世的他是半路出家,没有受过系统的金融训练,只是对债券市场和量化套利比较熟悉,所知道的几个金融品种也不外乎利率以及衍生品等几个品种。

    “什么?老板,你可别逗我了,你会不知道这些?”安德鲁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嘴里的啤酒差点喷了出来,在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后,他的脸孔都涨红了。“老板,你是真的想考我,还是逗我玩呢?”

    “你不知道,我是真的不太懂这个外汇。如果你不说,我就去问那位仁兄了,如何?”钟石脸sè一正,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在安德鲁的心中,他是无所不通的,这也难怪,如果是一个连外汇知识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在金融市场上如此呼风唤雨呢!

    “别,别……老板,我说还不行嘛!”安德鲁连忙制止道。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这个外汇市场呢,说来有点复杂,不过和其他的金融产品的原理都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两个国家的物价之间的对比。”

    “就拿这杯啤酒来说吧。”安德鲁端起手中的大杯啤酒,“这杯酒在香港的话,可能要十四块,到了这里相同品质的则可能需要一英镑,那么两地的货币比率就是一比十四。”

    “就这么简单?”钟石满脸的不信。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我只是打个比方。事实上,能够相对比的可不止是啤酒这一项,还有其他很多的商品,基本上什么都包括。除此之外,还要包括关税、国家经济实力、通货膨胀率等各方面的因素,才能够定下来。”

    “就这些?定下来之后就能永远的保持了?”钟石想了半天,又发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了,在zì yóu市场经济里,汇率可是随时波动的。毕竟每天、每个季度、每年不同国家之间的发展都是不一样的,因此这些汇率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安德鲁真有些得意了,他看得出来,好像他这位老板真的是对汇率制度不怎么jīng通。

    “那这些波动是怎么回事?”钟石又问道。

    “就是升值或者贬值什么的啊,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不行了,那么它的货币就随之衰落,市场上的外汇商就不愿意持有这些货币,然后就会在市场上卖出。这卖出的过程和股票差不多,卖的人多了,汇率自然就下去了,也就是说贬值了。”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国家的央行处于对经济发展和政治上的考虑,有时候不会任由货币贬值,因此他们将会在市场上出手接下这些货币,保持汇率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国家的外汇储备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因为货币的币值对一个国家的进出口非常重要,尤其是像英国这样一个岛国。”

    “原来是这样,那要是国家的央行支持不了市场的卖出本国货币的力度呢?”钟石终于明白了,英镑危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有哪个机构有这样的实力,能和一个国家的央行相抗衡?不可能!不可能!”安德鲁哈哈大笑,一连说出了两个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钟石的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他一口喝光了面前的苏打水,冲着天空打了个响指,“侍应生,结账!”(非常感谢书友0763肥龙的打赏!希望更多的书友能够支持本书,求三江票,这本书的成绩需要大家共同努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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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滨中泰男

    “先生,您是现金、支票还是信用卡?”

    穿着衬衫马甲的酒吧服务生托着托盘,上面放着账单。他恭敬地走到钟石身前,低头小声地问道。

    “现金。”钟石边说着边掏出了钱包。他和安德鲁进入英国不久,只有在机场的服务处才换了些英镑。

    “请问您是用英镑、美元还是rì元?”服务生又追问了一句。

    “呃……有什么区别吗?”钟石掏钱包的手停了下来。他很奇怪,怎么这个服务生会这么问。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这里可以用不同的货币结账,您是从rì本来的吧?”服务生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

    在金融城里,虽然大多都是白sè人种,但是随着这几年亚洲经济的飞速崛起,这里也开始出现了黄种人的面孔,而在这些人中,尤其以rì本人居多。

    原本香港是英国的殖民地,香港的居民可以随意地移居英国,但是在八十年代,英国当局因为香港即将回归中国而废除了这一制度,而且华人一般都居住在华人社区,很少出现在市中心这种地方。

    身处金融城这种地方,即便是一个普通的酒吧服务生也是经常耳濡目染,知道不少金融方面的知识。就在这么一个普通的酒吧里,也有着一块屏幕显示着即时的货币汇率,专业xìng的味道十足。

    “我是华夏人!”钟石有点恼火,他最反感的自然是被认作为短矮的岛国人。表面上虽然不露声sè,但是他暗自腹诽道:哥们长得这么高大,怎么就老是被人当作是rì本人呢!

    “对不起,您是用美元还是用英镑?”服务生连忙道歉,他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出钟石钱包里绿油油的票子。

    “这还有什么区别吗?”钟石又是一滞,刚抽出半张美元的手又缩了回去,饶有兴致地问道。

    “区别不会很大,主要是我们这里对全世界的客户提供即时的汇率服务,方便每一位客人。”服务生依然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钟石的过多问题而生出半点不满,不过他下一句回答又让钟石愣了半天。“我个人的建议,您还是支付美元。”

    “怎么你也知道英镑要贬值的消息?”在愣了半晌之后,钟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随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美元大钞,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富兰克林”。

    “本店虽然小,但是也知道规避外汇风险,虽然这点钱并不多,但是在经营上依然是奉行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服务生更是语出惊人了。

    “……”钟石无语了半天,这才将钞票递给服务生,彻底心服口服了,“谢谢您周到的服务,剩下的是小费。”

    “哈哈,约翰逊,您就不要再卖弄了,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以前是做外汇的!”正当钟石和安德鲁准备起身的时候,从他们身后走过来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白人,手中端着杯威士忌,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钟石和安德鲁就是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不禁相视苦笑,这里果然是金融城,连一个酒吧的老板都是有专业金融背景的曾经的从业人员。

    “威廉,你来了。”约翰逊打了一声招呼,对着钟石二人报了一个歉意的微笑,就转到其他的桌子去了。

    “先生,可以看看您的卡吗?”名叫威廉的男子丝毫不见外,端着酒杯对钟石请求道。“请原谅我的冒昧,只是刚才我不小心看见你钱包里的卡,很像那种私人银行的贵宾卡,不知道能否借我一阅?”

    “你是说这张卡吗?”钟石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来,这张是他在办理家族基金的时候,汇丰银行特意为他办理的。他将一亿美元存到汇丰银行,结果惊动了他们的私人银行部,在经理的再三恳求下,钟石同意由他们来打理这笔资金,于是就办了这张私人银行的卡。

    可惜的是,现在那种可以在全球任何地方提出任何要求的汇通黑卡还没有现身,否则以钟石现在的身家,肯定会得到这么一张。

    不过以现在这张汇丰的贵宾卡,钟石也得到了不少业务上的便利。例如在机场可以使用贵宾室候机,也可以先于别的客户登机,又或者是在某些IPO的情况下可以在一级市场上买到股票。

    “你这是……”

    那位名叫威廉的男子拿着卡仔细端详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凝重。过了半天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这张卡有什么特殊的吗?”一旁的安德鲁也有几分惊讶了,他没看见过几次钟石使用这张卡。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借记卡,最多就是上面有个金sè的VIP标志。

    “这张卡需要资产一百万美元以上的固定资产,还有每年一定数额的消费,至少我是办不起!”威廉苦笑着将卡递还给了钟石。不过当他看到钟石和安德鲁二人毫不在乎的表情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

    这些金融人士每年也就几万美元的收入,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来说,他们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普通民工,虽然比起普通的上班族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但是在这些人看来,这点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你也是做外汇的吗?”钟石收起卡片,突然又不想走了,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威廉,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不是,我是做铜期货的。”威廉放下酒杯,伸出右手,正式地介绍了一番自己。

    这位威廉来自波兰铜业集团,这是一家全球铜最大的供应商之一,出于套期保值的需要,他们在伦敦金属交易所长期拥有数量惊人的头寸。

    “你们认识锤子先生吗?”威廉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锤子先生?”

    钟石和安德鲁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疑惑。他们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谁是锤子先生。

    “哦,不好意思,忘记你们并不是业内的人士。锤子先生就是滨中泰男先生,伦敦铜市场的交易员。”

    滨中泰男,是来自rì本住友铜业的交易员。rì本住友铜业是世界上最大的铜供应商,因此他们在伦敦金属交易所上是最大的多头。

    而滨中泰男,则是住友铜业在伦敦的首席金属交易员,他所带领的住友商社有sè金融交易部控制着全球铜交易量的百分之五,甚至有传言,他的资金量可以一手cāo控期铜合约的价格。

    对于这样一位业界大佬来说,所有铜供应商的交易员都希望能够和他拉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借此来探知滨中泰男的cāo作策略,进而跟随着一道赚钱。

    对于再次被当作rì本人,钟石彻底地无语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rì本人的名头在伦敦金融城里竟然这么大,甚至连随便遇上的一个人都知道rì本人的名头。

    由于这几年的货币升值,rì本财团开始大肆在海外进行资产收购,除了自然资源的收购外,rì本资本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世界各大金融交易所,其中就出现了类似于滨中泰男这样的佼佼者。

    钟石和安德鲁倒是高估了rì本人的影响力,其实在金融市场上,有种类繁多的金属交易产品,像金、银、铜、锡、铝、铅、锌等各有各自的市场,不同的市场上有着不同的交易商,滨中泰男只是在其中一个份额比较大的市场扮演重要的角sè。

    像滨中泰男,对于像威廉这样更小的角sè来说,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

    见钟石和安德鲁并不认识滨中泰男,威廉又客套了几句,就端着酒杯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对于威廉这样的行为,两人都有些无语了。其实对于从事金融的人士来说,每一个潜在的机会都可能意味着一笔大买卖的形成,即便是在中午休息时候的小休。因此他们不会放过每一个结交同行的机会。

    在这个行业里,对冲基金才是食物链上的顶端,其次是国际投行,再其次才是那些资金雄厚的专业供应商,然后是一些以基金形式出现的资本,最后才是那些自有资金的小客户。

    像钟石这样以自己资金发家的,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先例,也不是最后一个。在这个每天瞬息万变的市场上,一夜暴富的神话频繁地上演着。

    当钟石和安德鲁离开酒吧的时候,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英国首相梅杰的公开讲话,站在他身边的是面sè凝重的英国的财政大臣拉蒙特。

    “我们相信并坚持认为,现有的利率政策和汇率政策是合理的,这将对英国的经济形势有着非常好的促进作用。我再次声明,本届英国zhèng fǔ愿意、也有能力将英镑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之中。”

    在电视中,学者模样、戴着一副大大的宽框眼镜的首相梅杰斩钉截铁地说道。(求三江票,希望大家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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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次狙击英镑

    梅杰和他的内阁们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在八十年代,欧洲出现了私有化的浪cháo,大型的国有企业纷纷化整为零,卖给了私人财团,这给当时英国的经济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可好景不长,到了九十年代,席卷欧洲的经济衰退也没有放过英国,在九零年,英国全年实际经济增长率只有零点六个百分点,而到了九一年,全年的GDP居然比上一年下跌了二点一个百分点。

    进入到九二年的第三个季度,英国经济依然没有好转,各种数据比起上一年没有明显的增长,基本上是处于一个持平的状态。

    事实上,英国经济的衰退并不是由于国内的因素,而是受到整个国际经济大环境的影响。由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美国经济和欧洲大陆的集体衰退,导致私有化后对这两个市场倍加依赖的英国经济增长无力。

    为了和欧洲大陆市场有着更加紧密的联系,英国zhèng fǔ加入了欧洲汇率体系(ERM),以一英镑兑换2.95马克的汇率水平,但这个汇率对于英国来说偏高。原因无他,就是当时英国的经济形势和德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九二年初,欧洲共同体的十二个国家的外长和部长在荷兰的马斯特里赫特签署了《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这个条约的主要核心就是欧洲货币联盟。按照条约的规定,十二个国家将分为三个阶段完成统一货币的工作,第一阶段是强化欧洲汇率体系,实现资本的zì yóu流通,第二阶段是建立“欧洲货币机构”,负责协调各国之间的货币政策,第三阶段就是推出统一的欧洲货币——欧元,并把第二阶段里的“欧洲货币机构”升级为欧洲zhōng yāng银行,为各国制定统一的货币政策。

    在这个条约的约束下,各个国家的汇率政策更是被压缩到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可以说,原本dú lì的货币政策逐渐丧失了,变成了一个只能在一定微小范围内调整的货币政策。

    英镑加入欧洲货币体系时对马克的汇率是2.95,上限则是3.1320,下限是2.7780,幅度是6%。这是个貌似可以zì yóu调节的固定汇率体系,也自然为后来的英镑危机埋下了伏笔。

    九二年四月,英国大选,出于对工党可以实行国有化政策的担忧,资本开始外流,汇率逐步下跌,虽然最后和撒切尔夫人同出于保守党的梅杰最后胜出,英镑也一度恢复了往rì的坚挺,但是经济数据始终没有好转,结果经过两个月的上涨之后,在六月份又开始下跌。

    对于这种情况,梅杰和他的内阁心急如焚,他们都很清楚货币对经济的影响,在汇率市场无法zì yóu调节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通过抬高利率来维持资本不继续往外流。

    利率的提高也不可能是无限制的,因为利率的提高会抑制投资者的热情,可能对原本就是萧条的经济再来一层雪上加霜,因此英国当局将面临一个两难的局面,第一就是在几乎不可能对马克升值的情况下容许英镑贬值,第二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利率。

    德鲁肯米勒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场了。

    他开始大量买入德国马克,卖出英镑,从两者之间的汇率变动中获取利润,同时也根据分析,或多或空地cāo作着英国市场的股票。到了八月底,量子基金已经建立了一个超过十五亿美元的头寸。

    除了量子基金,其他在外汇市场上交易商们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纷纷在市场上建立起看空英镑的头寸。

    来自外汇市场的压力很快地转移到了德国zhōng yāng银行的身上。

    德国央行在欧洲货币体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sè。由于东西德的合并,为了振兴整个德国的经济,德国zhèng fǔ实施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在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福利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以抵消因为东德经济并入后带来的不良影响。

    在财政政策的刺激下,德国经济增长强劲,马克也因此坚不可摧。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资本从德国回流到其他国家,能做的不是在马克上,而是在利率政策上,即减低德国的利率水平,使得资本向其他国家的市场流动。

    要知道,利率这个东西,在金融市场上被普遍认为是无风险的投资,是一种理想的投资收益。原因无他,因为利率大部分是取决于短期国债的利率水平,而国债这个东西,是以国家政权的信用和财政税收为担保发行的债券,基本上不存在违约风险。

    因此在市场上一些厌恶风险的资本,专门在不同的市场里以利率为标的进行投资,这些资本不是以利益最大化,而是以风险最小化为投资策略的宗旨。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样的资本是非常受欢迎的。

    德国zhèng fǔ不能降低利率!

    说来话长,这要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当时的德国zhèng fǔ为支付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欠下的战争债务和失败赔偿等,大肆滥发货币,于是在德国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恶xìng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的速度像脱缰的野马,短短几年内,马克贬值了几十亿倍。

    当时钞票夜以继rì地印刷也赶不上通胀的速度,后来没有办法,只能改为单sè油墨印刷,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行,到了最后只能以单面印刷,因为来不及晾干这些钞票。曾经有这么两个段子,第一就是当时有对老夫妻金婚之喜,按照当地的风俗,zhèng fǔ将发放一点礼节xìng的金钱,然后市长就以国家的名义庄重地赠送了这对老夫妇一万亿马克;还有另外一个就是在冬天的时候,人们将马克代替木柴投入到火炉中烧火取暖,因为这样的话会更划算。

    在这种情况下,希特勒顺应民心,以国家和民族拯救者的姿态横空而出,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后来的事情就众所周知了。

    因此,战后德国的历届zhèng fǔ在防止通货膨胀方面都是不遗余力,利率也一直维持在较高的水平。在美国,美联储的职责是要求保证低通货膨胀率和充分就业为目标,而德国的联邦银行的任务就是专门打击通货膨胀率。

    与此同时,常年的低通货膨胀率也使得国民习惯了这种待遇,万一zhèng fǔ改动利率,则会受到很大的舆论压力和质疑。

    在索罗斯他们发现英镑被高估的时候,德鲁肯米勒已经完成了第一次对英镑的狙击。不过因为头寸的原因,得到的利润颇为有限。不过很快,德国央行的态度就将明朗化,索罗斯和他的门徒们将携带着天量的资本卷土重来。(求三江票,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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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索罗斯

    九月初,十二国财长和央行的官员们聚集在英国一个漂亮的小镇巴斯,商讨未来的经济政策实施。

    由于迫切需要给英国减低利率创造空间,英国的财政大臣诺曼.拉蒙特频繁地要求德国放松它的货币政策,同样有着这一要求的还有他的意大利和法国的同行。拉蒙特在会议上对着德国联邦银行的总裁赫尔穆特.施莱辛格拍着桌子喊道:“这里坐着十二位国家的财政部长,都要求你减低利率,你凭什么不减低?”

    施莱辛格很恼火,但是他不能像英国财长那样,毕竟他是众矢之的。最后他只能小心地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虽然我不打算降息,但是他也不会加息。”

    这个声明很快被拉蒙特当作德国即将让步的信号提交给了媒体,尽管所有人都不会预料德国会提高利率。

    这个有些滑稽的声明并没有打消市场的疑虑,英国zhèng fǔ承受的压力依然存在。

    在随后的几天会议里,拉蒙特和他的同行们持续地要求德国央行,这激怒了施莱辛格。这位一生致力于维护央行政策dú lìxìng的强者觉得有必要向外界再强调这一点,于是他在九月八号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我不能保证未来利率的走向,德国的货币zhèng fǔ也不会轻易地改动以便宜其他国家的经济……”

    “意大利的里拉的基础非常薄弱,可能超出市场的正常范围,由此可以看出欧洲汇率体系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我个人保持谨慎的乐观。”最后,他jǐng告说。

    在堂下,坐着一众企业领袖、银行总裁和基金经理等人,这些人对这几天在巴斯举行的会议尤为关注,纷纷从世界各地赶了过来,就等着这几天在德国利率上能够有个明确的结论。

    在这群以西方面孔为主要的群体中,钟石这张略显青涩的东方面孔格外地引人注意,不过在场的几个记者交头接耳地打听了半天,也没探清这个东方人的底细。

    “钟生,我们来这里干嘛啊?”在施莱辛格唾沫横飞的时候,台下的安德鲁悄声问道。对于这个台上的德国人,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在云里雾里地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听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他倒是知道在上面的是个大人物,因为他看见好几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大人物,有的甚至还是英国女王亲自授勋过的贵族,都恭恭敬敬地坐在下面,表情严肃地认真听着。

    他们的席位是英国的汇丰银行给安排的。在将大部分的资本转移到汇丰的经纪通道后,钟石立马成为他们全球尊贵客户的一员,基本上对于任何能够办到的要求,汇丰银行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帮钟石办好。

    “嘘……仔细听讲!”钟石眉头一皱,打断了安德鲁的问话,他是听出点端倪了,这位德国央行行长的话里流露着不肯降息的味道。

    这不算是正式的表态,毕竟与会的各个国家的财长和行长们的协商还没有完结,不过字里行间都是透露着这么一个味道。

    “施莱辛格先生,请留步。”当会议到了尾声的时候,施莱辛格正准备离场,突然从下面的人群中站出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喊道。

    其中一道声音正是钟石,另一个出声的人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他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身材也不算高大,但是jīng神很好,碧绿sè的瞳孔中散发出睿智的光芒。

    “请问你们……”施莱辛格就是一愣,他还没遇到过被这么一对奇怪的组合同时叫住的,他先是看了那位老者一眼,礼节xìng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青chūn正茂的钟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好,我是来自香港的钟石,施莱辛格先生。”钟石急走两步,飞快地赶到施莱辛格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不知道钟先生有什么指教吗?”施莱辛格脸上满是微笑,和他刚才在台面上的强硬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是看钟石的年纪比较小,又或者是刚刚说完了正事。

    “你好,索罗斯先生!”在钟石和施莱辛格寒暄的时候,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也走了过来,他刚一过来,就看见钟石伸出的右手。

    “我们认识吗?”索罗斯就是一愣,和钟石机械地摇了摇手,脸上尽是疑惑的神sè。

    “我是你们基金的投资者,来自香港。”钟石略微地点了一句,对于这次的相遇,他并不知道会遇上索罗斯,事实上这位以后名震全球的对冲基金经理,现在的名气只限于在美国的资本市场和某些投资他基金的投资者之间。

    “您是钟先生?你好,你好。”索罗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的对冲基金是离岸型的基金,注册在避税天堂,资金是来自美国外的投资者,因为这样能够规避美国当局的监管,所以在募集资金的时候客户也不算多,但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人。

    钟石这么一提醒,索罗斯很快就记起来了,在两三年前,的确是有过一笔很大数目的资金来自香港,是一位姓钟的富商。自从这笔钱进了基金之后,基本上就没见这位客户怎么出现过,而且也没提出过赎回的要求。

    在索罗斯和施莱辛格打了招呼之后,施莱辛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不知道二位有什么事呢?”

    这样的谈话是非常有技巧xìng的,因为像施莱辛格这样的官员,地位基本上就等同于欧洲央行的行长,想要从这样的人口中套出一星半点的话,那就意味着成千上万的金钱利益。

    而这位位高权重的人物,也自然明白自己的分量,因此在这种私下说话的时候肯定是小心又小心,极力避免重要的消息的外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就是想让施莱辛格先生你谈谈对欧洲货币单位(ECU)的看法。”钟石微微一笑,脸上是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浑然没有半点打探消息的意思。

    对于谈欧洲货币单位,这点施莱辛格并不抗拒,他是欧洲货币体系中占据主要地位的德国央行行长,对于这种问题自然可以侃侃而谈。

    施莱辛格又看了看身边的索罗斯,见他并没有其他的意见,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官方的说辞。这些带有外交技巧的说辞表面上带了一大堆的内容,可实际上分析来,基本上等同于什么都没说。

    “事实上,我个人是非常喜欢欧洲货币这个概念的,不过我并不喜欢ECU这个名称,在我个人来看,我更愿意把它叫做马克。”

    在讲了一大堆的废话后,施莱辛格末了又重新添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说完之后,他对二人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会场。

    “他到底说了什么?”在施莱辛格离开后,安德鲁悄悄地出现在钟石的身后,脸上尽是不解的神sè,这种层次的对话对于他来说,基本上就等同于没说。

    “他可是透露了不少的信息啊!”钟石望着施莱辛格远去的背影,随口感慨了一句。

    “哦,钟先生,不知道他到底透露了什么信息,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分享分享?”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在旁边的索罗斯的注意,他立刻追问了一句。

    事实上,这位jīng明的基金经理也从施莱辛格的话中听出了不少的题外音,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看上去很青涩的年轻人居然也能听出来。

    钟石的问题看似很宏大,但是实质上是在试探德国人致力维护欧洲和谐的决心。对此问话和说话还有听话的人都心知肚明,而施莱辛格的回答也很有意思,看上去是一通官话,可在最后一句却明确无误地表明了立场:德国央行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依然是以德国经济为第一考虑目标。

    既然私底下能透露这个信息,那么在未来的几天内,施莱辛格肯定会向媒体明确无误地表达这个立场。

    德国不会减息了!

    这是钟石和索罗斯内心的想法。

    “索罗斯先生,您现在想的就是我所想的,您说对吗?”对于索罗斯的试探,钟石打了个哈哈,就揭开了这一话题。

    “钟先生,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我再次重申,我们基金将会以客户收益最大化为cāo作策略,这点绝对不会变。”见试探不出什么东西后,索罗斯深深地看了钟石一眼,将这张面孔深深地烙印在心中后,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离开了。

    “放心吧,我们将会在不同的战场上!”望着索罗斯的背影,钟石默默地说了一句。等索罗斯走远后,钟石对身边还是一头雾水的安德鲁说道:“你猜猜,这位先生这么着急离开,第一件事会去干什么?”

    “他是谁啊?应该是去吃饭?”安德鲁顺着钟石的目光,看着这个不知道怎么出现,又不知道怎么离开的老人,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

    “你错了!错得非常离谱!这个老人是去赚钱,赚非常多的钱!”钟石收回目光,看了看摸着肚子的安德鲁,“饿了吧,咱们吃饭去。”说罢,也跟着人群往外走去。

    “就他?”安德鲁摸了摸脑袋,又有点糊涂了,“他赚钱能比得上你吗?”见自己的问话没人回答,他转过头,这才发现钟石已经走远了。“别走得那么快啊,等等我……”

    很快,到了九二年底,他就知道刚才出现在眼前的这个老年人即将干些什么。(感谢书友0763肥龙、防水的打赏!希望更多的朋友来支持本书,求三江票~每个人迈出一小步,就是本书前进的一大步,希望大家积极投票,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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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信号来了

    “斯坦利,是时候了!”当索罗斯第一时间赶出会场后,拨通了越洋的卫星电话,对着早就等在另一端的德鲁肯米勒肯定地说道。

    他终于等到想要的信息,这下可以放心大胆地做空英镑了。

    话筒那端的德鲁肯米勒心领神会,默默地放下电话,对着一众早已经等在外面的交易员们喊道:“所有的事情都OK了!”

    所有人先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疯狂地叫喊起来,脸上全是狂热的表情。在短暂的兴奋过后,他们每个人就立刻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执行早已经制定好的策略。

    这些策略,就是在股市、汇市、债市等市场上做相关xìng的交易,尽可能从英镑下跌带来的连锁效应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一时间交易室内乱作一团。

    和索罗斯一样,在一步出会场后,钟石就给汇丰那边下达了相关的指令。

    他的资金已经通过汇丰的渠道,来到英国的市场。之所以在现在开始cāo作,是因为他只知道英镑会在未来的某个时段下跌,而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情是诱因。

    二十亿美元的资金量看上去很多,但是在外汇市场上,基本上连每天结算的零头都够不上。到了这种级别的交易,他不能够不慎重。

    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后,钟石就和安德鲁找了个jīng致典雅的餐厅,两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商量起下一步到哪里去。

    钟石之所以有这么长的空闲,是因为他已经通过美国在港的SAT考试,在准备了一大堆的复杂的申请材料后,他现在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来自美国那边的消息。

    如果OFFER下来的话,依照现在的时间,他也只能够入chūn季学期,也就是要到九三年的一月份,因此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

    在学校方面,钟石申请的是普林斯顿大学、芝加哥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哥伦比亚大学,之所以没有选择前世的加州理工,是因为他自认为已经在那里度过了好几年,没有必要再继续去了。

    而东海岸例如哈佛、MIT等学校,虽然名气很大,但是钟石有自己的考虑,例如普林斯顿和伯克利在数学方面基本上是全美最强,芝大的经济学和宾大的沃特商学院全世界第一,哥大则是处于纽约州,离华尔街非常近。

    ……

    三天后,华尔街rì报登出了施莱辛格的专访,在访问中,德国央行行长这么形容欧洲货币当前的形势:“欧洲货币体系不稳定的问题只能通过部分国家货币的贬值来解决……德国不会减低利率……”

    话虽然说得很含糊,而且也没有说清楚“某些国家”是谁,但是对于早就盯上里拉、英镑的金融投机者来说,暗示的对象简直是呼之yù出。

    早在八月份,英镑的币值就出现了不寻常的波动,财政大臣拉蒙特甚至在八月底在财政部大楼前发表了措辞最为严厉的演讲,普遍被外界当作是对金融投机者的最后通牒:“为了明确英国的立场,我认为英镑不可能贬值,英国也不会退出汇率机制,我们对汇率机制负有绝对义务,这就是我们的政策的核心。”

    除了拉蒙特,首相梅杰也多次在公开场合宣扬过类似的观点。除去这些鼓舞人心的讲话外,英国也的确在市场上做出了相应的措施,例如买入30亿英镑来干预市场,又像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这样的机构借入巨额的资金来继续干预外汇市场。

    这些举动都和施莱辛格今天的观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现在,所有参与的人都知道了,德国不会救英国。

    现在只剩下英格兰银行自己了。

    不,或者说剩下英格兰银行和同样处于国际金融投机客火力之下的意大利zhōng yāng银行。

    事实上,在九月八rì,也就是施莱辛格召开记者会的那天,芬兰的马克宣布和德国马克脱离挂钩,容许其zì yóu浮动,这个就已经给英国、法国、意大利这样的国家一个深刻的jǐng醒。虽然芬兰不是欧共体的国家,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样一个国家在芬兰马克被抛售的狂cháo中基本上毫无还手之力,这让英、法、意等几个国家领导人都倍感心寒。

    英镑还好,里拉的跌势已经刻不容缓了!

    早在九月七号,意大利zhèng fǔ就宣布提高银行的贴现率,结果市场的反应并不尽如人意,结果在一天之后的九号,意大利被迫再次宣布提高银行的贴现率,从12%提高到15%。同时在外汇市场上买入里拉,卖出法郎和马克等货币,结果堪堪将里拉停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之内。

    贴现这个东西,是当个人、企业或者机构需要短期流动资金的时候,向银行抵押有价证券、地产、资本等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以一定的利率向银行借取金钱,其xìng质相当于短期的贷款。

    国际金融投机客想要攻击里拉,他们手中是不可能持有里拉的,因为这在他们看来,是种即将贬值的货币,不值得持有。所以他们就将手中的美元、马克资产向意大利的银行做抵押,在短期内以贴现率的代价换为相应数额的里拉,然后在外汇市场上抛售,等到里拉贬值到了一定阶段的时候,再在市场买回来还给意大利的银行。

    例如说,某人有一万美元的资产,可以换取里拉六百万,那么等到里拉贬值的时候,六百万里拉可能只需要九千美元,那么这个人在里拉贬值的过程中就赚了一千美元。

    意大利zhōng yāng银行能做的事,第一是不能让里拉有这么大幅度的贬值,这就需要在外汇市场上买入里拉,维持在一个特定的位置;第二就是抬高投机者的成本,使得他们很难借入到大量的里拉,具体的cāo作就是提高贴现率。

    这就产生了两个问题,第一是zhōng yāng银行是否有足够的外汇储备稳住货币的币值,第二个问题就是贴现率不可能无限地上升。

    如果能够稳住货币的币值,然后提高贴现率,那么国际投机者的成本将大于收益,他们将不战自溃,但是不能够维持币值的话,收益大于成本,那么他们就会穷追猛打,直到有一方彻底战败。

    现在看来,这一方极有可能是意大利zhōng yāng银行。

    九月十二rì,当施莱辛格的话见诸报端后,里拉便一路急转直下,外汇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抛盘,价格一个比一个低。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zhōng yāng银行紧急调动资金,在市场上买入里拉,可依然顶不住来势汹汹的卖盘,到了这一天收盘的时候,已经逼近了欧洲货币体系规定的下限。

    需要说明的是,外汇市场是一个全天候的市场,二十四小时都有波动。相对于其他币种,意大利里拉的最大市场是其本身,最大的买家也只能是意大利zhōng yāng银行。

    罗马和意大利zhōng yāng银行进行了紧急磋商后,在取得欧共体其他国家的财长和央行行长的同意后,在十三号,意大利zhèng fǔ宣布,里拉贬值。

    这一次贬值的宣布是将里拉的比价下调了3.5%,同时将欧洲货币体系中的其他几种货币升值3.5%,这样一来里拉勉强地留在了欧洲货币体系之内,而国际投机客的目标也算是初步地完成了。

    这是欧洲货币体系比价自从1987年来的第一次调整。这个看似庞然大物的东西,第一次在国际投机者面前露出了它脆弱的一面。

    意大利里拉通过自动贬值暂时xìng地逃过了一劫。

    很快,投机者们带着不菲的盈利转到英镑市场,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钟石存在意大利的资金在一天之内升值了超过5%,也就是说在这一天之内,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凭空多了五个点的财富,当然这些财富是要按照里拉来计算。

    既然有人多了财富,就必然有人少了财富,那么财富的损失自然是由以里拉为主要交易货币的意大利人来承担。就像是和钟石做生意的游艇公司和汽车公司,这些企业就是里拉贬值的受害者。

    当然,贬值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至少本国商品的价格下降了,更有利于出口。

    此时的英镑和马克的比率在2.7964,距离欧洲汇率体系中规定的下限2.7780还有不到一个百分点,看上去也是一个岌岌可危的局势,离规定的下限基本上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汇率已经从八月份在国际投机者逐步打击下,慢慢地靠近了下限这个关口,在这个过程中,英格兰银行动用了超过三十亿英镑的外汇储备,才将这个价格维持住。

    在施莱辛格公开表态后,只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里拉就被攻击到差点离开欧洲货币体系,这让各国的财长和央行行长感到此次危机的严重xìng。意大利虽然不算是传统的工业强国,但是也是发达国家之一,居然在国际资金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这让他们的心头都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他们再次紧急召开电话磋商,督促德国央行下调利率。(感谢大家这几天的推荐票,作者对此很满意,希望能再加把油,再多投几张三江票,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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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挑战英镑

    在过去的几天内,投机xìng的抛售浪cháo在欧洲市场上四处肆虐,先是芬兰马克,在耗尽了外汇储备后,芬兰zhèng fǔ宣布放弃盯住欧洲货币单位的政策,从而让芬兰马克在市场上zì yóu浮动,就在这一天芬兰马克就贬值了接近15%,外汇交易商们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就获得了利润。

    第二天,这些资本的目标又对准了瑞典克朗,在形势紧迫之下,瑞典zhèng fǔ一夜之间宣布把利率提高到75%这样一个空前的高度,这样一个利率足以使资本重新流回本国市场。见攻击无果后,这些依靠先进电子通信系统cāo作的资本转而攻击意大利的里拉。

    意大利和芬兰不一样,芬兰还没有正式成为欧洲汇率机制的一员,所以当投机者盯上它的时候,它是不可能指望其他欧洲zhōng yāng银行的帮助。但是意大利的情况不同,它万一贬值就意味着汇率机制的成员第一次被市场打击得体无完肤,意大利zhōng yāng银行有权从强大的德国zhōng yāng银行那里获得支持。事实上在过去的一周,意大利已经从德国借入了价值约360亿美元的马克,虽然这种干预是前所未有的,但是依然失败了。

    英国这边则是另一番场景。

    意大利和德国来访的官员商量着里拉贬值的时候,英国的财政大臣拉蒙特还是按照他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出席活动,甚至在英国媒体的描述中,拉蒙特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因为他知道德国的利率要下降了。

    作为意大利里拉贬值协议的一部分,德意志银行将在周一(14号)宣布下调利率0.25个百分点,这是变相提高了英镑的价值。

    事实上,在大多数分析家和金融人士看来,意大利和英国根本就没有可比xìng,意大利是欧洲最混乱的富裕国家,其国内的政治格局和经济体系根本不能和英国相比,而英国则是一个还是由保守党领导的国家,这个党派已经在先前的十几年改变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形势。

    除此之外,从八月以来,市场上对英镑抛售的风cháo而带来的币值压力,也成功地被英格兰银行化解,除去庞大的外汇储备外,英国在九月初宣布借入借款100亿个欧洲货币单位(72.5亿英镑、140亿美元)来提高捍卫英镑的能力。这样一来,英格兰银行能够动用的资金就超过了五百亿美元。

    拉蒙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准备的这些钱也只相当于量子基金一家在英镑上准备的金额,除了量子基金外,还有其他无数的对冲基金、外汇交易商们摩拳擦掌准备卖出英镑。

    周一,一九九二年九月十四号,当伦敦外汇市场开始运作的时候,收到德国将减息的消息,英格兰市场在市场上也购入了相当于7亿美元的英镑来维持币值,使得这一天英镑的汇率略有小升,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但是这个给了投机者更大的勇气,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这个结果就是,即便是在德国央行的大力协助下,英镑这种货币也只上升了一点,那意味着他们可以尽全力地卖出英镑,因为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上升一点点。

    结果,第二天,抛售英镑的浪cháo如约而至,结果是花费了十几亿美元的资金,堪堪把英镑留在2.7850这个关口,距离2.7780只有七十个基点。

    就在这一天收市时,钟石也把手中的英镑抛售出去了一半。

    在向汇丰出示了庞大的现金储备和相关的资产证明后,钟石很轻易地就借到了价值四十亿美元的英镑,这些钱是挂在钟意的名下,不过钟石早就取得了他的授权同意,事实上为了防止这位堂哥rì后反水侵吞财产什么的,他在几年前授权以钟意的名义去cāo作资金的时候,在授权书中也有着防止侵吞的条款。

    这些英镑在过去的几天内,以不同的价格出售给外汇交易商,现在钟石所需要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在市场上购入相同数量的英镑,以偿还给银行。

    个人参与到外汇市场上,而且还拥有这么大的头寸,实在是难得。因此汇丰方面在各个方面都给予了非常大的便利。

    十五号,施莱辛格的谈话被《华尔街rì报》和德国的《商报》的采访公布,施莱辛格在采访中宣称,对欧洲货币进行广泛的调整将比对里拉进行单独的调整好。

    意味非常明显,就是说不止是里拉要调整,其他的货币也要调整,那么是谁要调整,第一肯定是处于风尖浪口的英镑。

    拉蒙特被震惊了。他第一时间就连夜和英国央行行长彭伯顿给德国方面打去电话,希望德国方面发表一个声明,说明这个访谈只代表施莱辛格本人或者否决这则新闻,但是德国方面拒绝了。

    拉蒙特很明白,在巴斯施莱辛格关于利率的讲话就已经引起投机客对意大利里拉的疯狂抛售,现在他这么说,明天开市的时候将会引起对投机者对英镑的疯狂攻击。

    实际上,在全球外汇市场上,这则消息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人都知道德国抛弃了英国。

    钟石是在晚上七点钟被电话吵醒的,是来自美国的电话,在新泽西州的钟意看到这则消息后,第一时间给钟石打来电话。

    “德国发表这样的声明说明了什么?”刚一接通电话,钟意就劈头盖脸地问道。在钟石的欧洲之行中,一直和美国的钟意保持着联系。

    “他到底说了什么?”刚刚醒过来的钟石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这几天一直在汇丰英国的总部里待着,基本上哪里也没有去,饶是这样,也觉得非常累,因此睡得很早。

    “他言下之意就是说要对欧洲汇率体系进行大范围的调整。”钟意火急火燎地说道。他在普林斯顿的导师是计量经济学的专家,一个名叫克里斯托弗.西姆斯的经济学家。

    按理说宏观计量经济学和国际经济的汇率体系不是一个方向,但是最近欧洲汇率体系实在是太火热了,几乎吸引了世界上所有经济学家的目光,在普林斯顿,教授和学生也经常讨论这里类似的问题。

    “估计是逼迫着英镑贬值吧!”钟石懒洋洋地说道。但是在下一刻,他就被自己的话惊醒了,是的,逼迫英镑贬值,难道前世的英镑贬值就是这么来的吗?

    这么一想,钟石再也睡不着了,在敷衍了钟意几句话后,他很快地挂了电话。然后他打电话给汇丰的交易部门,指示让他们在全球市场上以2.7780的底限价全力抛出英镑。

    前文已经说过了,外汇市场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市场,除了在伦敦,其他地方都有英镑的买卖,当然最大的买家是英格兰银行。

    汇丰的外汇交易部门接到钟石的指令,不敢大意,连忙打电话通知他们在美国、rì本、香港等部门,全力兜售钟石的英镑。

    与此同时,在华尔街第七大道,量子基金的办公室内,德鲁肯米勒第一反应就是施莱辛格很乐意看到英国被排挤出欧洲汇率机制,而德国的zhōng yāng银行也没有打算帮助疲软的邻国另外一把,也就是说,英镑的贬值不可避免了。

    异常兴奋的德鲁肯米勒走进索罗斯的办公室,和前几天刚从英国回来的老板商量起下一步的行动。

    “我将开始逐步加仓,直到英镑最后被打垮。”德鲁肯米勒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眼中闪耀着激动的光芒。

    “什么?”索罗斯看上去有点没反应过来,苍老的脸上尽是不解。他反对道:“这没有道理!”

    “什么意思?”德鲁肯米勒像是被人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将满腔的热情扑灭了。他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老板,等待着下一步的解释。

    “如果新闻报道没有错的话,那么我们将处于一个几乎是必胜的境地,那还在犹豫什么呢,全力cāo作,将所有的仓位全部押上去,直接增加到我们的所有不是更好!”索罗斯斩钉截铁地说道。“全力以赴!”

    听到老板这么说,德鲁肯米勒哑然失笑。他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老板,在这种情况下按照他的赌徒xìng格来说,肯定是SHOWHAND。(赌博用语,意思是全部押上。)

    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美国的市场还没有关闭。这次德鲁肯米勒和索罗斯决定亲自上阵,打电话给那些愿意和他们做生意的银行。按照欧洲汇率体系的规定,英格兰银行必须在2.7780的价位上买入英镑,才能将英镑停留在欧洲货币体系中,但是这只在伦敦的交易时间才有效。这个时候伦敦的交易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必须另外找其他的买家。

    随着钟石和量子基金的大额卖单出现,获取大量卖单的银行们也开始提醒起自己的货币交易员,他们也跟随着开始抛售英镑。就这样,英镑即将崩溃的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形成了一股抛售英镑的浪cháo。

    很快,市场上就找不出买家了。

    由于抛售得及时,而且是在最低价位,钟石的英镑很快就脱手了。(感谢书友习惯xìng等更~~的打赏!希望更多的书友能够支持本书,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求三江票,求更多的推荐收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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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英镑垮了(一)

    相比于钟石重生前的那个年代,现在的历史走向已经有了一丝的不同。

    在原来的版本中,量子基金在看到华尔街rì报的报道后,开始大肆地在外汇市场上卖出英镑,并且在另一强势货币马克上押上重仓,借着英镑贬值、马克升值这个空当谋取暴利,据说建立了价值八十亿美元的英镑空仓,另一边建立了接近七十亿美元的马克多仓。

    钟石快一步的反应使得英镑价格在外汇市场上下跌的势头比以前更快,也使得索罗斯卖出英镑的难度增大,建仓的规模也变得小了不少。

    在外汇市场上进行买卖的大多是各大商业银行,这些银行的外汇交易部门动辄就是数亿美元的交易额,利用每个微小的价格变动谋利。外汇市场上变动最小的单位是0.0001,简称一个基点。

    英镑价格在外汇市场的波动很快引起了其他交易商、对冲基金的注意,他们在略作分析之后,很快地加入到了做空英镑的阵营之中。英镑的价格急转直下,很快就逼近了欧洲汇率体系规定的下限2.7780(对马克)。

    市场上很快就没有了买家,所有人都明白,英镑的贬值已经势在必行。在2.7780这个临界点,市场上只剩下一个买家了,那就是英格兰银行。

    到了纽约深夜三点半,也就是伦敦时间八点半,九月十六号,在英镑上下了巨大赌注的华尔街对冲基金的经理和交易员们根本顾不上过去几天的通宵,仍然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寻找市场上的买家。

    英格兰银行出手了!

    在开市前,英格兰银行进行了两次干预,共花费了价值六亿英镑的外汇储备在市场上买入英镑,但是对市场上汹涌而来的卖盘毫无影响,反而有卖家的出现引起了更大的卖盘。

    “我要卖出十亿英镑!”远在纽约的德鲁肯米勒大声地对交易员下达命令。

    “十亿?”年轻的交易员一个哆嗦,吓得差点甩掉手中的话筒。这样一个数字对他而言,比以前做过的任何一笔交易都要庞大,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使得他在愣了片刻之后就立即下了卖单。

    当十亿英镑的卖单出现在交易屏幕上时,那些还在犹豫着是否继续做空英镑的交易商们立刻跟风而上,纷纷再次抛出数额不等的卖单,再一次加大英镑的压力。

    事实上,在zì yóu浮动的英镑和美元的市场上,英镑已经连续下跌了五个交易rì,跌幅超过了七点五个百分点,除去昨天晚上卖出去的英镑,钟石在外汇市场上已经赚取了超过五个百分点的利润。

    “2.7790……这是一个重要的关口啊!”睡了一个清爽觉的钟石站在交易室的显示屏前,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他昨天在半夜的时候,以2.7780的下限价卖出价值约20亿美元的英镑,按照道理来说,这不是一个合理的价格,因为当时的汇率并没有跌到这个程度。按照即时的汇价,英镑还在这个价位之上,因此很快地就被套利的资本接了过去。

    现在他的仓位已经完全建立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坐等英镑贬值,所以能以一个超然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事情。

    “这么快就被突破了?”当钟石去取一杯咖啡的时间,2.7790这个重要关口就被突破了,英镑下跌到这个价格的下面,即时的价格是2.7788。

    看似不起眼的两个基点,背后则是无数的资金在来往。英格兰银行继续在市场上买入,维持价格不会跌到最后的底线。

    八点四十,英镑的价格又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关口2.7785,这算是第二道防线,距离2.7780只有五个基点的差距。

    “买入!继续买入!”

    彭伯顿在英格兰银行里大声地喊道,他的眼睛已经有些通红了,声音也有点歇斯底里。同时,他抓起电话,拨通了通向财政大臣拉蒙特办公室的专线。

    “快要顶不住了,赶快想点办法!”英格兰银行行长在电话里毫无风度地喊道。

    他明白,一旦英镑到达最低点,那么市场上就不会有任何一个其他的买家,或许在其他的价位上,还会有商业银行在购入,因为他们知道,在更低点也就是2.7780这个价位,英格兰银行会买入,这样他们就可以赚取相关的汇差。

    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动用了超过三十亿英镑的外汇储备,可英镑还在不断地下跌,报价也一个比一个低。

    “坚持住,我会上报首相,请求调高利率。”拉蒙特来到办公室还没多久,连座椅都还没有焐热,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

    他不禁想起了昨天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那就是英国有可能推出欧洲汇率体系。当时的想法只是转瞬即逝,可现在却要变成了现实。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向首相官邸打电话,英格兰银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2.7785的价位宣告失守,英镑对马克的汇率即将跌到欧洲汇率体系的下限。

    投机的资金在两个市场上疯狂地抛售和买入,他们一方面买入马克,迫使其升值,另一方面大肆地卖出英镑,使得它的贬值不断地加剧。

    这些投机者很清楚,英镑所联系的欧洲汇率体系,实质就是对马克的汇率,因为德国在欧洲汇率体系中占据最大份额。

    “马上向其他的央行求教,希望他们能够在外汇市场上干预!”拉蒙特坐不住了,他亲自给德国央行行长施莱辛格打去了电话。

    按照国际外交惯例,与英格兰的财务大臣相对应着的是德国的财政部长,如果要求对方的央行做出举动,那么相对应的也是英格兰银行的行长。但是此时拉蒙特顾不上这么多了,当拨通电话的那一刻,他就立刻请求道:“施莱辛格先生,如今形势危急,还希望你能够继续下降德国的利率,以维持英国能够留在欧洲货币体系中。”

    很显然,这样的请求很无礼,也不大可能。话筒中的施莱辛格冷冷地拒绝了拉蒙特的请求,不过作为回报,他答应在外汇市场上干预马克的升值,同时向英格兰银行紧急输送了一笔上百亿美元的外汇援助。

    挂掉电话,拉蒙特的内心充满了怨恨,但是他知道现在可不是发作的时候,如今当务之急是请求首相提高利率。

    就在外汇市场这边如火如荼地上演着攻守战的时候,拉蒙特在不到九点钟的时候拨通了首相办公室的电话,在电话中他仔细地将目前的形势分析了一遍,末了强烈地建议首相在这个时候提高利率,以刺激外国资本的回流。

    不过让他感到倍加震惊和沮丧的是,首相梅杰竟然拒绝了这个要求。

    作为保守党的领袖和英国的首相,梅杰的考虑不会只限于在经济方面,作为将英国引入汇率制度的政策制定者和执行者,他担心英镑崩溃会影响自己的声誉,进而使得首相的地位遭受各种其他成员的挑战,因此他拒绝加息。

    在电话中梅杰告诉拉蒙特,上个月的经济数据即将在今天的晚些时候公布,相信会给市场带来好转。

    放下电话的拉蒙特气得暴跳如雷,但却无计可施,加息的决定只有首相才能够下达。目前他能做的,就是继续在市场购入英镑,以保持英镑的价位在2.7780之上。

    “我是不是卖得有点早?”

    看着电子屏幕上不断闪动的数字,钟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中颇有些懊恼。

    倘若在昨天,他是以2.7781的价位卖出英镑,等到这个时候以2.7780的价位再买入,那么他在一出一进之间就赚了0.0001,算上庞大的头寸,就是数十万英镑的出入。

    事实上,市场上这么干的交易商大有人在,外汇市场每个基点的波动都蕴含着巨大的利润,只不过现在买方的势头太过凶猛,才显示出卖方的软弱无力。

    英格兰银行的交易员们也自然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们才不顾一切地将英镑的价位维持在2.7780以上,也只有这样,市场上才会有其他的买家,才能给他们一口喘息的机会,否则到了2.7780这个价位,整个市场上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了。

    “2.7782”“2.7781”……

    钟石百无聊赖地数着一个又一个的数字,就等着历史xìng的那一时刻到来。

    到了上午十点钟左右,这个数字终于停留在2.7780的价位上,从此再无半点波动,径直地变成了一根直线,再无半点套利的空间。

    汇丰的外汇交易室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乎所有的交易员都在大喊大叫,他们所要等待的时刻终于来临了。也有极少数的交易员懊恼地抱着脑袋,嘴里不住地咒骂着什么,看样子他们是在价位被套住了。

    “终于来了吗?”

    钟石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有些意犹未尽地自言自语道。在他的身边,安德鲁已经毫无形象地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浑然没有察觉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一时间,在英格兰银行也爆发出一阵哀号,所有的交易员都清楚,自此他们即将孤军作战了。(三江推荐只剩最后两天了,希望大家这两天再接再厉,全力支持,但愿本书能够再前进一步,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都能够行动起来,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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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英镑垮了(二)

    “发生了什么事?”交易室内的吵杂声终究还是闹醒了安德鲁,他毫无形象地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一时间还弄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开始赚钱了!”钟石微微一笑,望了望屏幕上英镑对马克的汇率,高深莫测地说道。

    “赚钱?”安德鲁眼睛一亮,顺着钟石的目光看向电子显示屏,只看见一条笔直的线段。“买卖外汇吗?怎么英镑不动了?”他倒还是有几分清醒,知道最近钟石一直在留心着英镑对马克的汇率。

    “不,我们的战场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钟石抬脚就向外面走去,几乎没有给安德鲁留下反应的时间。

    “什么,不在这里?那还能在哪里?”安德鲁赶紧起身追了上去,边走边追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在外汇市场波动如此剧烈的情况下,还有其他的地方比这里更赚钱。

    在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可容纳几十个人的大厅,这里比刚才的外汇交易大厅略微小了些,不过交易员们身前的配置都大致差不多,几乎每个人的身前都有一台在不断闪动着数字的像电视一样厚重的电子显示屏,那是电脑的显示器,还有几部嗡嗡响个不停的电话,除了这些,就是散落一地的报价单。

    这里是汇丰在伦敦的债券交易部门,交易员们每天在这里买卖各国的zhèng fǔ债券,从每一个微小的价格变动中获取利润,每天进出的资金量仅次于外汇交易部门。

    当钟石和安德鲁一出现在大厅中,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他们面前,语带恭敬地说道:“钟先生,您来了!”

    钟石点了点头,也不多作解释,就跟着他进了一个较小的房间内。

    当钟石的资金进入汇丰的经纪通道后,基本上把所有衍生品的交易账户都开通了,只需要一个电话,资金就会流通到相关的渠道。这一次他基本上把所有的资金投入到了外汇的买卖上,只能利用家族基金里的资金额向汇丰重新借了五千万英镑的临时资金。

    他这一次要在国债期货上大做文章。

    现在在英国的国债市场上只流通着一种英国zhèng fǔ债券,那就是面额为十万英镑、票息利率为6%的十年期国债,这是一种长期债券,在一至九等几个交割年限中都有买卖。

    债券这个东西,收益基本上是和利率挂钩的,而且距离支付的年限越久,价格随着利率波动的情况越剧烈,而且越是临近支付期,它的价格越接近票面的价格。

    正因为国债有着zhèng fǔ信用做担保,风险xìng是最小的,因此债券特别是国债才被称为无风险的投资,其收益率基本是利率的风向标,在一个利率市场化的市场债券的长期收益率基本上等同于利率。

    钟石这次想要做的,是今年发行的十年期国债,还没有支付票面利息。

    “做空一万手,立刻卖出!”刚坐下的钟石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命令那个接待的经纪人道。

    一万手的合约,票面的价值就是十亿英镑。不过此时每手的价格大约是在八万六千英镑,算上二十分之一的保证金,就是每手约四千三百镑,一万手就是四千三百万英镑。(真实价格在八万三千镑,但是因为是期货,所以交易的价格略高)

    九二年的英国长期国债期货交易市场rì均成交量在五万份左右,钟石的这点手数虽然算是大手笔,但是也算不上什么,完全能够被市场充分消化。

    经纪人先是一愣,随即识趣地闭上嘴,在电脑屏幕上敲打起来。

    在这个时候,基本上现场喊价的内场交易已经开始凋零,电子化的配对已经流行起来,但是对于某些做市商的经纪公司来说,交易所内的席位和身穿马甲的交易员还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在汇丰的内部,这些大手笔的单子先是在电子盘上配对,也可以通过他们自己的途径配对,这就需要交易员们去给相熟的做市商的经纪公司、相关的大额买家去打电话,当然,这些也要通过交易所。

    很快,这笔卖单就成交了,前后大约耗费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呢?”当成交的消息传来后,安德鲁怔怔地望着屏幕上的数字,有些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钟石装模作样了半天,就再次卖出了接近五千万英镑的国债期货,这让他很是不解。

    对于期货这个东西,他是很熟悉,不管标的物是什么,但基本的原理都是一样,就是通过杠杆放大资金,然后通过高卖低买或者低买高卖的方式获取利润。

    “等着看吧!”钟石也不多做解释,闭上眼开始养神,仿佛刚才下达交易指令的人根本不是他。

    英国财政部。

    在梅杰拒绝了加息之后,拉蒙特只能让英格兰银行在外汇市场上买入英镑,以维持英镑对马克的汇率在欧洲汇率体系的边界内,但是英格兰银行的努力根本改变不了英镑被抛售的狂cháo,很快英镑就钉在了2.7780的下限。

    除了在马克的汇率上,英镑对其他的货币也出现了抛售cháo,在英镑兑美元的汇率上,已经从开盘的1.8580跌倒了1.8000,在这个关口也没支撑多久,很快就突破了这个重要的关口。

    在已经收市的远东市场,英镑对rì元的汇率也下跌了2.71个百分点,即便是已经收市,可市场上卖出英镑、买入rì元的单子还是源源不断地涌来。

    基本上英镑对世界上几个重要的货币都在贬值。在这种情况下,英格兰银行需要面对的不止是来自马克的压力,还有全世界其他各种货币持有者的抛售压力。

    十点半,拉蒙特再给首相办公室打去电话,在电话中他极力要求首相宣布加息,并且一再说明当前形势的危急。

    此时的英格兰银行已经在外汇市场上投入了超过一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但是英镑还是死死地钉在欧洲汇率体系的边缘。如今他们能做的,除了在外汇市场上继续投入资金买入英镑外,就剩下加息这一条路了。

    拉蒙特的请求成功了,首相梅杰同意将利率提高两百个基点,从10%提高到12%,消息将在十一点钟公布。

    拉蒙特如释重负,放下电话的他浑然没有察觉到背后已经是大汗淋漓。在焦急地等待了十几分钟后,他走到财政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外面路透社的大屏幕,期待着加息的消息能够给英镑一点活力,让它重新振作起来。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当加息的消息宣布后,屏幕上的英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依然还是一条平直的线条,在这一刻英国财政大臣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看着心脏监护仪,英镑就好像是一个已经去世的病人,心脏根本不会再有半点的跳动,剩下的只能是拔掉插管了。

    这一刻,他的心冰凉如水。

    但是,有人的心却炙热得像火一样,尤其是在和利率相关的市场,而且是那些做对了方向的人,例如钟石。

    当加息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市场的国债价格立刻暴跌,尤其是距离交付还有十年的国债,价格从每份八万三千镑立刻下跌到七千四百镑左右,因为这个价格才能符合长期利率12%,才是债券的真正价格。

    在债券期货市场上,距离交付还有十年的国债期货价格也迅速下跌,整整每份合约跌去了超过一千镑,然后堪堪停留在了七千五百万的价格位置。

    在市场上的预期很低的情况下贸然加息,虽然是为了吸引资本的回流,进而缓解外汇市场上卖出英镑的压力,但是利率这个东西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国债市场。

    除了国债市场,英国股市也随之而动,那些房地产的公司股票立刻大跌,进而影响到金融时报指数的表现,指数一直向下,跌幅甚至快超过了自从九月份以来上涨的幅度。

    从九月份以来,伦敦金融时报100指数一直在上升,这是因为英镑的贬值会增强英国商品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这对英国的企业是个绝大的利好。但是加息的消息传来后,那些按揭贷款买房的人一下子就平添了不少压力,或者有不少人会因此放弃继续供房,这对地产业是个不好的消息,而整个市场受到地产板块的拖累也开始走低。

    不同的市场之间是有联系的,这个联系在今天看来,是通过利率来实现的。

    “现在该怎么cāo作?”经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国债期货价格噌噌地下跌,几乎是在几分钟之间,钟石的账户就添了超过一千万英镑的利润。

    现在市场上的参与者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这种在没有任何风声的情况下突然的加息对于做多的一方来说简直是噩梦。此时多头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鬼知道英国zhèng fǔ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内再次宣布加息,以维持英镑继续停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中,所以他们要不就是迫不及待地离场,要不就是转头开始做空,因此此时也是做空者最好的离场时间。

    “全部平仓,另外转移战场!”钟石斩钉截铁地说道。对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赚取了约20%的利润,这足以让他感到满意。

    “啊?我们还要转移战场啊?这里的收益……”安德鲁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钟石已经站起身来,快步地走向外面。他怪叫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当英国加息的消息传到美国,正是早上六点钟,第一缕阳光正从海上投shè到曼哈顿的高楼大厦上,那些忙碌了一夜的对冲基金经理们都觉得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了。(求三江票,希望大家周末最后支持一下,作者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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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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