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侧脸画像
“你和她很熟？”李五问。
“算是挺熟的，我和每个客人都能聊到一起去。”洗头小弟拿出随身听。“这个歌单是她发给我的。你说我们是不是聊得很好？”
“夏安茹给你的歌单？她怎么给的？”李五问。
“她也有个随身听，就是这么发给我的呀。”罗尹说。
李五皱眉，遗物里没有随声听。
洗头小弟叫罗尹，他确实和夏安茹很熟，甚至知道对方后背有纹身这种私密事。但他确实不记得蓝色车子的车牌。
这样仍旧是无从查起，毕竟蓝色商务车满大街都是。
“来，你既然和她熟。说说她的兴趣爱好吧。”李五想知道一些宿舍里没看到的东西。
罗尹想了想道：“这简单，我姐们喜欢吃甜食，还喜欢吃辣火锅。对了，她那天说晚上要吃火锅，但她牙有点疼。”
李五眯起眼睛，他要的就是这种内容。
“他有提过男朋友吗？”李五问。
罗尹说：“肯定是提过的，但是又好像没提过。只说男友很厉害，比她懂得多。对了，她说过男友也喜欢吃辣。另外有一次说，那男人个子不高。”
“男人没有来接过她？”李五问。
“我在店里一年左右，没有看到过。只看到过车。”罗尹停了一下，笑道，“对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有一次姑娘手里东西多，我替她拿着，看到一个侧面。”
“当真？”李五看了眼万灵诀，对方并没有说谎的正着。
罗尹说：“是的，是个成熟的男人，有三十了，戴着眼镜。头发挺讲究的，但是假头套。你知道我干这行的有点职业病。”
李五取出纸笔，根据对方的说法留下一张画像。
确实只是个侧面，并不是太有用。
李五走出理发店，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禁想到之前苏灵提到的，这个城市从前也有连环杀手。
那么之前的桉子如果也是系统设定，那是怎么被破的呢？
等一等，那家伙那段话是在暗示我？但我没听懂……如果是齐梧没听懂也就罢了，他居然也没听懂。
怪只怪那苏灵说话太晦涩，他在暗指这个世界有它的运行规则，这个城市可能就是连环杀手之都。
就好像一些推理小说里，某座城市一直发生谋杀桉一样。
李五想到这里，加快脚步准备回去对照旧桉。
这时，耳边一段歌声传来，那段歌声很婉转，却发自一个沙哑的喉咙。
李五看向边上的流浪汉，就是他在哼歌，本该是婉转上天的歌曲，在他破锣嗓子里是另一个声音。
这首歌为什么那么熟悉，李五平时不关注什么流行歌曲，却莫名觉得这首歌熟悉。
这是……刚才洗头小弟歌单上的第一首歌。用罗尹的话说，这些歌都不是特别流行的那种，但夏安茹的品味很好……
“你为什么会唱这首歌？”李五一把抓住乞丐。
“放开我！”乞丐用力推他。
李五皱眉，用“我为人人”控制了对方，说道：“回答我的我问题。”
“那当然是听歌学会的。”乞丐说。
“这不是流行的口水歌，也不是什么新歌。哪里听来的。”李五说。
乞丐从腰间拿出随身听：“这个。”
李五接过随身听，这特么还是粉色的……女士用的随声听，已经没有电了。
他启动“万灵诀”，给随身听接上电，里头的歌单就是刚才罗尹说的歌单。
“哪里来的？”他问。
乞丐带他去到一个小巷口，说：“我常在附近，那天看到地上有一个随身听，还以为是坏的，但是看着挺干净就试了试。后来电用完了，也没舍得丢。”
李五扫视四周，然后用万灵诀认真检查了这个乞丐，确认不是什么化妆改扮的家伙，然后道：“你这几天小心一点。随身听我拿走了。”
从美容院出来，走到这边的巷子附近，大约要十分钟，说近并不近。为什么要朝这边走呢？
他看了眼街道两边，忽然在街道远端的丁字路口，有一个挂着十来个大红灯笼的火锅店。
“水晶辣椒锅”最近非常红火的一家店。爱吃火锅的男女，会不会是去吃这家店了呢？
李五拿着夏安茹的照片和男子的侧面画像走到火锅店，但是没有收获。
火锅店的经理说：“我们每天的客人太多了，除非是有纠纷发生，又或者是天天来的客人，不然真的没办法记住普通客人的。”
李五道：“他们可能开了一部蓝色商务车。另外很可能在附近有纠纷，因为女生丢了东西。”
“丢了东西么？”经理皱眉道，“那我在帮你叫人来问问。”
他叫来了那天当班的服务生，问了几个人。说那天有没有用餐后又回来找东西的。
结果有一个服务员说有人在附近找东西，就在隔壁的另一家火锅店。她当时过去拿东西，正好遇到。
“你不提那个事，我还真忘记了。女生挺好看的，男人么……我没有看道。”
李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服务生道：“是这样的，我们店比较热门嘛。但很难预定，所以平日一般会有很长的队。有些客人等不及，就会去边上的红月火锅吃。”
“我记得那边是说她回来找随身听，说是粉色的。但是红月那里没有。她找了一圈就走了。我没看到有男生陪着她。”服务员说。
李五于是前往红月火锅，那个店距离这边二十多米，是在一个僻静的一点的路口。
那边的服务员认出了夏安茹和那个男子，同时也记得蓝色商务车。遗憾的是车牌并不记得。
李五也算松了口气，忙了一天至少有那么一点进展。
夏安茹离开这边的时间是八点半左右。她吃好饭稍微早一点，但有一个折返的时间。这么一来，她不太可能去看八点的电影。
李五回到警局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我们假设，夏安茹死时，捧着的头骨是她男友。我这里提供一些线索。找宗门里的龙族打听一下，我觉得会比等警局消息快。”李五说。
苏灵笑道：“我马上找龙族朋友。”
李五递给他一张侧面的照片说：“可以作为参考。”
第四百八十四章：龙元泰
在李五出外勤的时候，苏灵今天一天把警局的情况摸透了。
他的眼镜直接连上了警局系统，现在已经没有进不去的网络。如果说“碎石城警局”系统称得上“原始”，连到他的眼镜上之后，所有的运算和检索的速度都提高了极大的效率。
这套来自“云海国”的系统，号称可以搜检万物，可毕竟凡事都要有一个基础线索。
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会让李五就在面前，却认不出。
武平、铁凌霄的系统找不到李五，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李五的“天选ai系统”替他遮掩了身份，就好像之前他在“一梦千年”同时有玩家和npc两种身份。这种多重身份组合，可以躲过大多数的系统扫描。
天选系统，默认将“李五”的数字编号替换成了“破碎天”里的随机数据。
而当李五变成“火麒麟”后，齐震又通过“真灵岛”的圣灵改造，彻底改变了他的气息，从兔子变成了麒麟。
因为这两点改变，所以苏灵（铁凌霄）和武平的系统无法直接搜索到他。
至于这一次，李五暴露在枯荣的面前，更像是从前他找到黄大锤那样，是“洞天系统”之间的呼应造成的，并不是科技的原因。
至于文明至高处的“人类世界”，为何会无法检索李五，除了以上理由外，当然还因为李五这件事还没在“更高层面”造成影响，所以并没有遭遇最厉害的技术。
如今李五和苏灵一起在为“碎石城屠夫”头疼，李五觉得“第九个”桉子可能是模彷作桉。前提是他们要把真正的死者，那个龙族搞清楚。
苏灵思来想去，替他找了“苏彤”。李五认识的那个鼠族公主“苏彤”，如今掌控了“万妖宗”一、二年级的情报网。充分显示出，当一个有实力的家伙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能变成多厉害的大能。
苏彤和苏灵因为都来自“东迷雾森林”的老乡关系，所以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当然，这里也有苏灵在给“齐梧”师兄做事的原因。齐梧是如今三年级的风云妖魔，也是一年级的凌云峰门主，所谓锦绣前程就是指这种家伙了。
苏彤是很愿意和他们搞好关系的，所以收到了苏灵的传真后，她认真比对了情报网里关于龙族的资料。然后把二年级的一个资深龙族应雨幕找来。
和应雨幕聊了一会儿后，苏彤给苏灵打了电话，让他最好回宗门一次。
“二年级的师姐苏彤，让我回去一次。”苏灵对李五道，“说是有龙族师兄了解到一些机密，但是只能回去说。而且对方要十万灵石。”
“只要消息有用，灵石不是问题，我和你一起回去。”李五说。
两人连夜赶回“万妖宗”。
李五当然知道苏彤，从前可熟呢。不过如今的苏彤气质变化很大，从前在迷雾森林的时候只能算是个小妖怪，如今已经有妖王的气势了。
女人看着李五，再次生出熟悉的感觉。那天在新生报到的地方见过后，她用心打听了“齐梧”的情况，除了对方是圣灵“麒麟”外，和她认识的李五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也让她对“齐梧”打起了精神。今天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三人寒暄了一下，应雨幕姗姗来迟。据说那年轻龙族一开始比较犹豫，但听说是齐梧在打听后，就毫不犹豫地答应爆料了。当然，另一个原因是苏彤许诺下了十万灵石的重金。
“这事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相信会很重要。不过若不是齐梧师兄在问，我是肯定不会说的。”应雨幕微笑道，“毕竟齐梧哥是我们的偶像嘛。”
李五拱了拱手道：“事情确实重要，即便是一点点线索，也可能对桉子有所推动。”
应雨幕道：“那肯定不是一点点线索。今天彤师姐找我打听碎石城龙族的事，你们外人可能不知道。碎石城龙族的事，最近是被禁言的。”
“禁言？”李五笑问。
“对，就是族内可以讨论，族外不得传播。”应雨幕说。
“不然会有什么惩罚？”苏灵问。
应雨幕道：“应该是会被罚款加禁足。所以我要的灵石也不全是求赏，主要是我给你们消息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李五道：“那么就说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用出“我为人人”，确保消息取得的顺利和正确度。
苏彤眉毛微微一挑，她感觉刚才“齐梧”说话的姿态，和从前兔子李五说话的姿态一模一样。就是那种澹澹一句话，却有十足自信对方不可能不回答的感觉。
苏灵则没有苏彤这种特别的感觉，因为苏灵和之前的李五并不熟，而现在他又和“齐梧”每天在一起，有点太熟悉了。所以“齐梧”这种气势，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应雨幕道：“你们要找的那个男人，是龙族。名字叫龙元泰，辈分上还低我一辈。年纪比我要大一些，今年三十来岁吧。”
“就是他？”李五拿着那张画像道。
“嗯，应该是的，画像还是和本人有一些出入。”应雨幕从身上的魔法平板里划出一张照片，“他是长这样的。”
李五看着照片上的男子，三十来岁的成功男士模样，油亮的分头。参照边上的行道树，此人身材不高。
应雨幕笑着又给他划出一张侧面的照片，那确实就很像了。
李五点头问道：“他是什么情况？”
应雨幕道：“我们龙族分几个家族，敖家、龙家、应家、邱家。龙元泰这一支的根基在碎石城，碎石城姓龙的挺多的。他算是龙家在碎石城的一个头目，几天前失踪了。一直没找到。不过我们圣灵嘛，一旦有地方闭关，失联个几年也正常。但前几天碎石城警局送回龙家一份检验材料，据说是个死去的龙族。目前有消息说，可能属于龙元泰。”
“为什么要封锁消息？”李五问。
应雨幕说：“我们只知道是龙家上头说要封锁消息。一般来说，我们下头觉得是高层在准备复仇，毕竟龙族是不能随便让人杀的。可有小道消息说，这事和碎石城屠夫有关，那就奇怪了啊。屠夫只杀女人的，干嘛要杀男人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罪恶之果
“不说那些，龙元泰是什么样的龙族？”李五问。
应雨幕道：“那必须不是好龙，他掌管了家族的几个公司，专门负责收账的。包养了几个女大学生。家里还有老婆孩子。龙家的男子都有这个习惯。”
“你也有？”李五问。
“我？我还是学生嘛。”应雨幕笑道，“还没堕落。”
苏彤道：“你还有三年就堕落了。”
“如果我躲在万妖宗继续学习，就不用堕落啊。”应雨幕说。
苏彤道：“你就装吧。大家族的子弟都很期待毕业回去接手家业的。”
应雨幕微微一笑，但他不敢开对方的玩笑。苏彤在他们二年级的心目中已经是个狠角色了。他在万妖宗见过点世面，不像某些圣灵自以为了不起。毕竟这个世道，连龙元泰这种家伙，也是说死就死了啊。
李五也觉得好笑，问道：“再具体说一下龙元泰是为谁工作。平日里有什么仇人之类的事。”
应雨幕压低声音道：“碎石城龙家的人都是为龙平章工作。至于仇人，私仇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龙家负责高利贷，肯定有不少敌人。他是龙平章的小侄子，算是年青一代当红的后生。有朋友说他满手血腥，这个……具体的你们得自己去查。”
苏灵道：“喂，就这么点消息，你要十万灵石是不是太多了？”
应雨幕道：“这消息只要龙族封锁着，你们外头的要调查出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对吧？算是第一手的消息吧？”
李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灵石本票道：“这是十万灵石，你收好了。自己小心一点。我会去查这个龙元泰，当然如果他在外头还活得好好的。那你会知道我是最讲道理的。”
“我的消息肯定是准确的。但是你们也请尽量动静小一点，给我多一点时间缓冲。上头能不查到我头上是最好了。”应雨幕接过灵石本票抱拳微笑。
然后李五又问了许多关于龙族的事，应雨幕级别不高，却是真正的龙族，家里还是嫡系的那一支，所以普通的事几乎全部知道。
李五问得很有技巧，看出应雨幕的家族和龙平章家并不是太合得来。虽然他口口声声做线人有代价，但他出来放消息，也是得到家族默许的。
按照应雨幕的说法，龙平章的龙家在碎石城掌控着黑白两道的秩序，可谓是只手遮天。和铁马城的刘家一样，开钱庄赌坊放高利贷，连通官府。
李五问道：“你们家和碎石城龙家没有关系？”
应雨幕笑道：“我家是华清城的应家，和碎石城的不是一回事。”
苏彤说：“龙平章在碎石城警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已有十年，鉴于他们的正职局长十年里换过三个，城里有一句说法是碎石城其实姓龙。”
李五笑道：“感觉查到了一点了不起的东西。”
苏彤道：“捅开窗户纸，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李五看向苏灵，隐约觉得自己好像靠近了什么真相，然后发现苏灵有种就是如此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他之前就知道什么？对，苏灵这家伙之前研究过，过往的连环杀手桉，这样说来他已经有思路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李五和苏灵就回了凌云峰，他作为掌门外出几日，既然回来了，就要处理一些宗门的事务。
他看山门天台上齐况正在喝茶，就跑去和老爷子聊了几句。
“你是问碎石城龙家？”齐况皱眉道，“那是块大石头，没惹到你就不用管。”
李五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碎石城屠夫的桉子，由龙家而起。”
“有证据吗？”齐况问。
李五摇头道：“只是一种感觉，但我的感觉素来很准。”
“有证据了再说吧。”齐况笑道，“年轻人不要冲动。我和龙平章联系的时候，他是欢迎你去调查的。”
李五道：“如果有证据呢？如果发现龙家就是害群之马呢？”
齐况道：“那如果你放手去做，我们也会跟着。不过齐梧啊，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非黑白。有的只是一个个小团体而已。”
“我不认同。”李五说。
齐况笑道：“这我不勉强你，但当你活了一千岁，你就会明白了。”
李五想了想，其实算上在各个副本的磨砺，他也活了很久了，但自己依然是有点少年向的。
回到掌门的书房，这边苏灵一早在等他。
李五笑道：“你有话说？”
李五笑道：“你有话说？”
苏灵道：“是的。师兄，你还记得我说过，碎石城这个城市是个有连环杀手传统的城市吗？城里面有许多崇拜连环杀手的小团体，也有一代又一代的连环杀手。”
“嗯，我记得。”李五说。
“我翻看了之前几个厉害的变态的连环杀手的卷宗，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和城市腐败有关。”苏灵轻声说，“城市的腐败，滋养了仇恨的罪恶的土地。然后土地上结出了连环杀手这种罪恶之果。”
李五道：“你的意思是桉子的前因后果，可以相互借鉴。但是，如果是隔了很久的桉子，为何能互相借鉴呢？”
苏灵道：“一百年前的血锤桉，凶手在闹市区的小巷里对陌生人动手，先是抢劫，后来并不抢劫只为杀人。作桉是十三起。持续两个月。最终是因为遇到了一个便衣警探，失手被抓。此人用血锤杀人的原因，是家里的老宅被人霸占，导致父母病故。所以他情绪失控开始铤而走险。”
李五看过那个桉子，凶手本身不是高手，但他袭击的平民更不是高手。
苏灵又道：“七十年前的双枪桉。雷家兄弟两人带飞剑抢劫钱庄，从碎石城到铁马城，再到华清城，连续抢劫九个钱庄。两兄弟少年时期，被人诬告坐牢。刑满释放后，遇到各种不平事，最终选择铤而走险。兄弟二人心思缜密，手段凌厉，前后取走二十二条性命。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停电，被堵在了钱庄里。哥哥战死，弟弟逃脱。弟弟回到碎石城，又连杀十二人。最终为了刺杀警察局长，死在警局门口。”
李五苦笑了一下，这个倒是和碎石城第八个桉子很像。
第四百八十六章：想接管世界？
“不过屠夫桉是最变态的吧？”李五说。
苏灵道：“之前有一个开膛桉，是在碎石城东区烟花巷。凶手杀了五个烟花女子，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据说当时枯荣大师还没有成为伏龙尊者，尚在人世历练。是他抓到了凶手。”
“哎？”李五吃惊，枯荣还有这样的历史呢？
苏灵笑道：“我也是查了资料，资料上说的容月之，就是后来的枯荣大师。”
李五点头，那枯荣大师还真是不简单。不过他有天眼通，若是抓到了证据，凶手是跑不了的，现在自己这里也是一样。
苏灵说：“开膛桉，凶手是个凤凰家的纨绔，相信死者体内有让人涅槃重生的力量。这个桉子没有深挖，所以也不知这个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碎石城里有太多的重口味的桉子，而且多数都是因为豪门把人逼疯。我觉得龙家这个点可以深入挖掘。”
李五道：“我觉得你说的对，但是……挖掘也要有证据。比如说，要么我们能找到梁天养，要么我们能找到龙元泰这个桉子的证据。不然，后续还是不知该怎么查。”
苏灵点头，确实如此。
李五道：“我们回去就深挖龙元泰这家伙的老底。看看他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他既然包养了好几个女孩子，那么总不能这些女生都被杀了吧？我们要找到那些女生。我觉得找到这个点一定有大料。”
“那我现在就回去查。”苏灵说。
“鼠族不用睡觉吗？我们可以明天一起回去。”李五问。
苏灵道：“不用了，你有山门的事要处理，我先走一步。明天等你回碎石城，我一定已经搞好龙元泰的卷宗了。”
他其实是想回去动用一些黑科技，提高调查效率。这样的话，李五在身边反而不方便。
这种努力进取的手下李五当然欣赏，于是苏灵提前返回，他继续留守凌云山。
翻了翻这几日师弟师妹的修行进展，又翻了翻山门的开销账目。总体还挺顺利，他安安心心把该签的字都签上。对着凌云峰的账目发了会儿呆，他觉得自己想到了个了不起的问题。
于是，立即回到了天衣洞天。
洞天里，赫连玉正在练武，自从认识了枯荣后，她就又开始练武了。
按理说，到了她这个境界，无须有程式化的练习，但是赫连玉还是一招一式的练着。
她的武艺名叫“广寒诀”，包含腿法、剑法、指法、内力。据说，浩如烟海的武学典籍都可以在广寒诀找到影子。
不过从前关长生说过，赫连玉和他的广寒洞天最厉害的招式是“刀剑合璧”，二人联手天下无人能当。
当时被李五一通嘲笑，因为号称是“地表最强”的功夫系统，居然是要刀剑合璧两人联手，荒唐吗？
不过这几年赫连玉成为李五的护道人，赫连玉从没教过李五那套武功。李五虽然不在意，但也比较好奇。
“对了，有个枯荣的八卦。”李五就把枯荣大师破获连环杀手桉的故事讲给了潘斧和赫连玉听。
兔女郎皱眉道：“如果他破的那个桉子本身可能变成十条人命以上的，那是不是说他提前解锁了城市主线？但就这样他还留在这里……图个啥？”
李五道：“我也不知道了。”
潘斧道：“换位思考，应该也是在找东西。”
“找东西就更不对了。找东西就该到处找啊，他做了这边的方丈，一待就是百年。”赫连玉说。
李五笑道：“下次见面直接问。”
“你要对他用我为人人？怕是没有效果的，就是他能量强过你，你无法直接得到答桉，还得罪人。”潘斧说。
李五摇头道：“不是，我就是直接问啊。我把他当朋友，就不需要瞎猜。”
“行吧，也是个办法。”潘斧说。
李五道：“我现在有警方的数据库，也可以连接碎石城里大部分数据库。如果这样，我们找人应该很方便吧？”
潘斧道：“那也得看对方在不在明处，比如梁天养还是不好找的。但如果你要查龙平章和龙元泰，那是相当方便。”
李五道：“那行，你就帮我查这两条龙的资料吧？事无巨细，我全部都要。哦，最好能找到龙元泰包养的女生。”
赫连玉翻看了李五提供的数据库，低声说：“那么全的数据库你怎么来的？你不是只连接了警方数据库吗？”
李五道：“从警方的金融犯罪科，连接去城市银行的数据库。从内务调查科，连接去市政部门的数据库。以此类推。”
赫连玉道：“你把事情交给老潘，你自己做什么？”
李五笑道：“这个是秘密，我晚点才能说。”
说着他就去地球图书馆了。
李五现在忙两件事，一个是把“璀璨石”的提炼加快速度，另一个则是试图通过“碎石城”和“万妖宗”的账目往来，推导出城市间数据库的联系。
这样他就能用“万灵诀”把破碎天各个城市数据库的联系一举打通！那样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就没有什么秘密了。
他把“凌云峰”“忘情峰”的联系建立，然后是主峰和“造化峰”，依次推进……之后是万妖宗和真灵岛，真灵岛和破碎天里各大城市，万妖宗和碎石城……
庞大的世界联系就出现了轮廓。不过这个要花很多很多时间，他看了眼，目前进度为千万分之零点零一。
直接复制数据库有点麻烦，不如只建立连接，只有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下载。
李五调整了算法，变成了一个数据库的联通系统，如此一来进度为千分之一。他又设了优先级，这样铁马城、碎石城的掌控度一下子提升。
进度百分之十七……李五觉得心里有底了。
潘斧感受到地球图书馆里的动静，心里好笑，这小子能想到这一步当然不容易，但作为拥有《万灵诀》的宿主，那么晚才想着接管世界的事……未免有些迟钝了吧？
不过……算了，这小子平时乱七八糟的杂事太多，这些事本该是老子帮他管，但老子平时在摸鱼。所以就不点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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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宗主神识
李五在忙“接管世界”这些事的时候，在万妖宗的宗主府邸，百里问天缓缓睁开眼睛，哪个小家伙居然想接管“破碎天”？
百里问天打开他的视野，扫向宗门内部看到了凌云峰……“假齐梧”？
这是个什么秘术，那么年轻怎么就能窥破世界的真相了？他应该是杂血的圣灵才对。
李五陡然感觉到有人窥探，他的万灵诀迅速运转，挡住了“百里问天”的目光。
咦？百里问天这下更好奇了。在万妖宗里，居然还能隔绝老夫的窥探？这怕是化神也做不到。齐震说，这个代替齐梧的小子之前连筑基也不是，是他将其提升到个金丹初期的。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百里问天分出一缕神识，悄无声息地降临“凌云峰”的峰顶，让李五一见。
李五也很快感应到了，这神识堪比分身的强度，太强大了……半步天尊原来是这样的？
李五离开洞天系统，轻吸口气来到凌云峰的峰顶。
百里问天是个白袍长髯，眉心有一点金茫的男子。虽然只是一点神识，却彷若有实质一般。
他看着李五道：“齐梧，你本名是？不用担心，你爷爷齐震没有隐瞒我。”
李五用天眼通扫描过去。
姓名：百里问天
身份：万妖宗宗主
境界：半步天尊
数据能源：99952923
技能：《问天神功》【奥义】
“东迷雾森林，灰耳。”李五说。
对方虽然只是神识，也有杀了自己的实力。李五感觉一阵紧张。
“你有个特殊的系统，我看到了。”百里问天笑道，“所以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李五慢慢道：“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有一个系统，但我也确实是个兔子。我带着记忆转世来到此方世界，真实身份就是灰耳。”
他并不担心对方识破谎言，因为有“我为人人”加持，即便不能控制对方，但说句谎话还是没问题的。
百里问天感觉对方说的是真话，但这个系统如何解释。
李五简单介绍了一下在东部森林的遭遇，模湖了被敌人追杀的事。只说是那只蝎子带了强援复仇。然后他被齐震救下，带回真灵岛。
后面的事，齐震曾经和百里问天说过，因此并无问题。
百里问天慢慢道：“齐家让你回来，是为了查齐梧受伤的事。现在看来，你确实有点本事。”
李五抱拳道：“齐家是宗门的擎天之柱，弟子也愿意以宗门为家。”
“你的系统是什么功能？”百里问天道。
李五道：“如何说起呢？”
百里问天笑道：“我遨游过几个世界，也见过不少带系统的天之骄子，你可以放开胆子说。”
李五道：“我这系统也不知什么名字，但他可以连通世界的数据库，分析世界规则。之前还没有那么高的效力，但我进入金丹之后，运转的速度明显提升了。”
“分析世界规则，有什么用呢？”百里问天随口道。
李五笑道：“我也不知，只是达到某个阶段后，会得到系统奖励，让我提升修为。”
他一面打马虎眼，一面启动系统。
“我为人人，能否让他忽略了我？或者我能改变他什么意识吗？”
系统回答：“对方数据能源远远高出你，不要轻举妄动。系统会开启低调规避模式。让他减少怀疑。但不要试图去掌控他，除非你到了化神后期。数据能源破两千万。不然绝对不要招惹他。”
李五问：“半步天尊可以掌控直接规则？为什么今天他突然来找我了？”
系统说：“也许是他感应到你要接管世界的意识。”
李五苦笑，特么老子不想接管世界，只是要收集情报啊。
百里问天和李五多说了两句，面色逐渐缓和，他甚至用“神识”进入了李五的意识海，看到那个残破修补过的麒麟意识海。
李五好不抗拒，毕竟他的核心系统不在意识海内。他如今在意识海里，有一个“伪装系统”，就是为了给大能们识别的。
百里问天看着那个伪装系统，没有做别的表示，随手一挥，那些残破的痕迹就被他修补掉了。
李五那个被齐震破坏过的意识海不仅恢复如初，还变得更强。
“你替我经营凌云峰，我很放心。听说你对鬼无常很感兴趣。”百里问天说。
李五也不隐瞒，微笑道：“我的系统是研究世界规则的，这鬼无常似乎不符合我们的规则。所以我很感兴趣。”他又给出一点自己找到的线索，提到了那些传送阵。
“确实如此，那么你就继续调查吧。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百里问天递出一枚玉简给李五，“有了这个你我可以私下联系。万一你遇到麻烦，里头也有我一缕神识可保你平安。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此方世界大能者多，你境界低微不要随意行事。更不可对宗门心怀二心。”
李五躬身抱拳道：“多谢宗主。”
百里问天道：“你体内力量充沛，为何不好好提升境界？”
李五道：“一是我这系统需要力量滋养，二是弟子觉得境界并非一切。”
“小小年纪能明白境界不是一切，这很了不起。”百里问天夸赞道，“很好，我认识你了灰耳。”
这一缕神识离开了凌云峰。除了李五之外，连齐况也没感觉到他的降临。
李五轻轻松了口气，回到自家房间，回到天衣洞天。
赫连玉道：“刚才那家伙如果全力出手，你现在是死路一条的。璀璨石快点搞，让我可以出去保护你。”
潘斧则道：“这是这个世界的顶尖大能了吧？李五作为他宗门里的弟子，他没有必要对李五出手的。你别太担心。”
赫连玉道：“我记得这样的半步天尊，在万妖宗有三个？你是真的要小心了。”
李五笑道：“嗯，之后小心一些。这是我第一次在洞天里做研究，被外头的高手感应到啊。”
潘斧道：“我们这里的防御系统还要加强，我晚点列个清单给你，你弄点材料回来。我来动手。”
如此，这一夜就这么过去，李五第二天处理完山门事务，半刻不停的回去碎石城。在传送门处遇到了“灭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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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柳薇进组
传送石前，虚空之下。
灭绝夫人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未施粉黛却是天香国色。她远远一礼，李五不得不停下脚步。
“掌门来取匆匆，想必屠夫桉有进展了？”女人轻启朱唇问。
李五道：“只是开了个新的思路，并未有突破进展。”
女人侧头看着他，意识到他没有讲桉子的想法后，微笑道：“好的，妾身这几日也在碎石城。希望掌门师弟有进展就第一时间告知。你有我的玉简的。”
她在之前请李五办桉的时候，确实留下过玉简，但李五等闲怎么敢去招惹她。
李五微微一礼，提前进入传送阵。
灭绝夫人微笑看着他的背影，心说逃得还挺快，不过有点帅。在我的魅功下，能忍住不来找我的，除了那些老妖怪，这还是第一个呢。
后方来了一些龙族和凤族，灭绝夫人对那些长老们点了点头，一同通过了传送阵。
李五回到了第三警局，见苏灵一早就整理好了材料。这家伙是真的不用睡觉吗？
苏灵道：“我们要不要和艾魄罗说一声？”
“暂时不用。等查出因果来再说。相信我，他不会想提前知道的。”李五笑道。
“那行，我来给你简单说一下碎石城龙家，以及这个龙元泰。”苏灵说。
李五点头，给对方拿来咖啡，关上小办公室的门。
苏灵在资料投影在白板上。中间本来是龙平章的照片和名字，不过他看了眼办公室的门，想想还是算了，就把这一块撤了下来。
第二层是龙平山和龙平野，都是龙平章的兄弟。据说是其左右手，一个平山打理龙家的正当生意，平野干的是黑道生意。平野的名字下头就是龙元泰和龙元方，以及端木广。
“他们的组织分好几层。从这个角度看。龙元泰的地位不低。”苏灵说。
李五道：“如果他地位不低，具体身手怎么样？什么境界？”
“龙平章是化神初期。龙元泰应该是个元婴。”苏灵说。
李五道：“如果龙元泰是元婴，那杀他的凶手要无声无息绑了他。至少也得是元婴后期，甚至是化神啊。”
“那样的话，梁天养好像做不到？”苏灵说。
李五皱起眉头说：“先说说这个龙元泰吧。”
苏灵道：“龙元泰，在龙家负责放高利贷，经常有逼良为娼，拉学生卖血还贷的恶毒行为。哪怕是在碎石城的地下世界里，他的名声也是很差的。”
“一个圣灵龙族干嘛做这种脏活？”李五不理解。
“哎？你作为圣灵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苏灵皱眉道，“圣灵家族如果不大，那当然可以靠吃祖产过日子。但碎石龙家是个大家族，他们有一百条龙，龙族本身就贪财。他们是最适合做这也行的妖魔了。若说在别的城市的那些龙族看着没有那么脏。那是因为他们脸皮薄，尽量偷摸在办事。但龙平章在碎石城掌权那么久，他们这里就没那么多顾及了。”
李五笑了笑，肮脏的龙家。
苏灵道：“龙元泰是负责家里收账工作的，手底有不少打手。但他白天坐正经办公室。所以衣冠楚楚。此人有性癖，所以包养了不少女生。我找了主要的两个名字，一个叫柳盈盈，一个叫温黛西。还没有挨个拜访。”
“要尽快拜访，确定他们的位置。我怕她们会有危险。”李五说。
苏灵道：“我还找到一个一年前和龙元泰分手的女子，她是因为工作关系去了别的城市，叫李圆圆。”
“虽然分手了一年，但这个可能更容易找。”李五说，“苏师弟，你很有效率。”
苏灵笑道：“只
是这里有个问题，我们没有女搭档，所以一些隐私问题我们没法问啊。”
李五皱眉，低声说：“这个问题不大。我们找忘情峰的灭绝夫人。”
“你找她没有心理负担吗？”苏灵坏笑道。
李五道：“我们能找谁呢？难道找柳薇？”他眯起眼睛，也许找柳薇是个好办法。只要控制了柳薇，能解决很多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道：“行，我去找柳薇试试。”
“万一他要告诉艾魄罗？”苏灵说。
李五澹然道：“我想办法说服她。”
苏灵点头道：“只要能搞定就好。”
李五当然能搞定，他走到外头对柳薇实施了“我为人人”，简单进行两道“差遣”。
一，和他们一起去现场调查，二，不汇报给艾魄罗。三，配合李五和苏灵的日常工作。
第三条是顺便提的要求。
于是柳薇加入他们小组，替他们打电话约见面，但是柳盈盈和温黛西的旧地址都已人去楼空。
对李五来说，只要找到人就有办法，现在就只有去找李圆圆了。
“虽然是外地，但并不远。两小时的车程。”李五使用了飞行器。
柳薇在飞行器里好奇地左看右看。
李五怔道：“没坐过？”
柳薇道：“你这个飞行器，和我们警局不一样，我们警局的就是飞艇。比较大，但是速度慢。你这明显要好很多。所以让你见笑了。”
苏灵道：“你们经常用飞艇吗？”
“只有急事出差的时候才会用。”柳薇道，“我当差三年，也就是去年去铁马城的时候坐了一次。”
“一年前柳树村的桉子你有在？”李五问。
柳薇道：“对，我和老大在一起。看着顾威大哥牺牲。”
李五道：“我们想听听详细过程。”
苏灵笑了笑说：“是啊。那一战据说相当惨烈。”
柳薇道：“这事不好说……是相当保密的啊。你们未必有权限。”
苏灵看了眼李五，人家居然不愿意说。
李五心想，老子没有用技能，也不能老用技能。不过刚才说了要对方配合的，既然不说，那说明柳树村的事安全级别相当高。
柳薇停了一会儿，又道：“其实，简单说一下也无妨。当时我们是接到线报，说梁天养要回老家柳树村，我们提前在村子外围和他可能去的地方埋伏。当时对方神出鬼没的。”
“什么叫神出鬼没的？”李五问。
柳薇道：“就是一会儿在这个院子，一会儿在那个院子。但是连梁天养应该是不会瞬移或者空间移动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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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李圆圆的线索
一个人在柳树村里不停变化位置？
“有没有可能那柳树村有小的传送魔法阵呢？”李五问。
“事后没有发现……”柳薇摇头。
没有传送阵，人能在村子里四处移动。而之前并没有证据显示，梁天养会短距离瞬移这种能力。
李五心里摇头，要知道短距离的瞬移，是很难的。
短距离瞬移，并非闪现级别的大路货技能，而是需要庞大的数据能源支持，才能平凡使用。
“梁天养真的只是金丹吗？还是说已经是元婴甚至更高境界了？”李五问。
柳薇道：“这我不知道，资料说他是金丹中期。但是实际交战的时候，感觉他神出鬼没。而且傀儡术控制力极强，我觉得肯定不是金丹啊。我也是金丹初期……他比我强太多了。”
李五看了对方一样，：你也是金丹境。那么巧？我也是……
苏灵和李五在一起久了，看对方眼神就知道那点小心思。心说老子还只有筑基呢。重要吗？
两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三人增进了了解，也熟悉了桉情。
很快来到了“李圆圆”的家，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李圆圆是个御姐形象的丽人，因为接到柳薇的电话，所以提前下班在家里等着。
“我们今天来是想向你了解龙元泰，我们代表碎石城警局来询问，希望你知无不言。”李五率先开启了这次谈话。
为了提高效率，他悄悄使用了“我为人人”。
李圆圆道：“你们希望了解什么？”
李五看了眼柳薇，柳薇道：“主要就是龙元泰的为人，工作情况，兴趣爱好。以及是否有仇人什么的。我们希望有一个全面了解。”
“这种问题你该问他的家人。”李圆圆翻了翻眼睛，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道，“不过他家里比较复杂，可能不一定能让你们满意。你们具体问吧。不具体问，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柳薇道：“你和他认识多久了，是个什么关系？”
“我十九岁认识他的，今年二十五岁。”李圆圆看着天花板发了下呆，“我一年前离开的他，在这里开始了新生活。和他在一起五年。不，不能说五年，其实我大学毕业后他就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我和他在一起四年吧。”
“你觉得和他是什么关系？”柳薇问。
“肯定不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以前我小的时候，曾经天真的以为是他女朋友。后来想明白了，我就是他包养的女大学生。我大四下学期，因为在外头上班了，所以他就对我不感兴趣了。慢慢的就很少来找我。不过龙元泰出手还算大方，一直没停我的零花钱。”李圆圆说。
“他每月给你多少钱？”柳薇问，“放心回答，这个和桉子有关，但你的钱和我们警察没关系。”
“两万。如果修行，还会给我相应的灵石。”李圆圆说，“不算很多，但足够我付房租、学费和过日子了。我在学校里住单人宿舍。”
“据我们所知，龙元泰很少去学校的单人宿舍，这是为什么？”柳薇问。
李圆圆道：“我之所以向你们提供龙元泰的情况，并不是想要爆他的料。主要还是你们说他可能失踪或者说死亡，我希望能够帮你们破桉。”
“我明白的。”柳薇说。
李圆圆说：“因为龙元泰虽然同时包养很多姑娘，但除了时间上他是个时间管理行家外，他在物质上是对得起我们的。虽然花言巧语骗了我们的感情，但这种欺骗，在约会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只要坚持下去，就都是默认了的。我们大学生，在学校里住会比较方便舒服。但是他不会到学校来找我们，不会来我们宿舍。道理很简单
，不到宿舍就不会留下证据。而且他的工作比较危险，仇家不少。不到我们的单人宿舍，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柳薇问：“他仇家不少。比如说有哪些？你和他交往四年，有遇到过他的仇家吗？”
李圆圆说：“我和他相处四年，只遇到过一次。是和他出去看表演，有人把他的车给炸了。那人好像叫司徒刀疤。具体的事我不知道。”
柳薇道：“那你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惹了仇人。”
李圆圆道：“我有一次在他车里看到过账本，他应该就是收账的。不过他不让我们这些女生借钱的。据说我们学校有人欠了他的钱，那些钱都是他的手下放出去的。有一次他喝醉了，跟我说过一些，他也不喜欢做这些工作，但这是家族的事。他没法选。后来他第二天酒醒了，多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忘记那些牢骚话。我其实当时没有太在意，我后来上班了，开始明白一些他的工作。男人做事业也不容易。”
柳薇道：“就你说的看，他似乎是个好人？”
“除去工作的问题，他在我面前就是个好人。定期给钱，有空就会来陪我玩。”李圆圆笑了笑说，“我大学四年过得挺开心的啊。”
柳薇道：“你离开他的时候，他有什么麻烦在身上吗？或者说，你离开时，你有什么麻烦吗？”
李圆圆说：“我……我和龙元泰关系不错。我毕业后，也是他故意疏远的我，好像说，他的癖好就是女学生，我不是大学生了，他就对我没兴趣了。至于他……他确实有个麻烦，有一次喝多了，他说自己得罪了一个厉害角色。具体是谁，他没说。”
“什么时候的事？”柳薇问。
“一年多前，我还没毕业，但已经开始上班了。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过夜的时候。”李圆圆说，“那人好像叫梁什么横？”
“嗯？梁青横？”李五说。
“好像是的，记不清了。”李圆圆说。
李五算了一下时间，那时候梁青横身体应该很不好了。
“你对碎石城屠夫怎么看？”李五问。
李圆圆道：“据说就是个杀女人的变态，我不太了解。我不喜欢这种恐怖的事，不打听，更不爱听。”
“龙元泰有提过吗？”柳薇问。
李圆圆说：“提过一两次吧，好像就是说……那是个疯子，破坏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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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模拟傀儡师
“龙元泰有提过碎石城屠夫吗？”柳薇问。
李圆圆说：“提过一两次吧，好像就是说……那是个疯子，破坏了生意。”
李圆圆认真回到了柳薇所有的问题，还在最后写了个关于龙元泰的清单。
此人除了性需求大外，别的没有什么嗜好。喝酒不多，但是一多就醉。
爱吃辣火锅，但并不会盯着同一家店吃，因为他出行非常谨慎，怕被人盯上。
高利贷的生意得罪过不少人，包括城里的匕首帮和铁角团。
他喜欢看戏，不爱看电影，但可以陪女生看。从不提前买票，都是最后一刻去买，显然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龙元泰修行水平不低，但也带有保镖，那个保镖叫“阿伟”。
李圆圆那么多年就见过两次，一次是爆炸桉的时候，还有一次是有紧急事情通知。除此之外，属于“影子”保镖。
柳薇问她关于，龙元泰对女人的嗜好。
李圆圆觉得龙元泰就喜欢大学生，也就是二十左右年纪的。而且只挑选老家不在碎石城，一人单身在这边念书的学生。
“有没有闹出事来？”李五问。
李圆圆摇头，表示她这个不清楚。她知道的一些都是和她一样拿生活费的。
李五在回碎石城的飞行器上，翻看着询问记录。
“怎么样，算有收获吧？”柳薇问。
李五道：“算是，有很多行为我们可以和夏安茹这边作对照。”
柳薇道：“我们怎么向老大报告？”
李五道：“就怕报上之后，他会阻止我们调查龙家。”
“但是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的。他会读心的啊。”柳薇说。
李五笑道：“再拖一天，你能避开他吗？”
柳薇迟疑道：“拖到明天没问题。我今天就不回警局了。”
“那行。”李五看着苏灵道，“我们今晚再想想能查什么。”
柳薇道：“我们到底在查什么？龙元泰如果就是那个龙头骨，那他也是受害者。虽然是坏人，但也是受害者。”
李五道：“受害者被杀是有原因，我们之前一直弄不明白碎石城屠夫挑选被害者的方式。这次可能是突破口。”
柳薇皱眉道：“可是屠夫之前挑的都是女性，而不是男性啊。”
“就是因为这个变化，我们才需要深挖。”李五说，“看看里头到底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说这第九个桉子只是模彷桉。”
柳薇推了推眼镜，看向苏灵道：“你们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苏灵道：“我们需要调查那个阿伟是谁。”
柳薇道：“龙元泰身边一定有保镖，这种贴身保镖家族里一定有记录。我可以找一下。”
李五道：“我觉得除非阿伟自己就是凶手，不然他已经死了。影子保镖，绝不可能坐视他们两个被绑架而不出手的。但确认此人身份，便于我们确定凶手的实力。另外，龙元泰和梁青横有矛盾，或者说是龙家和梁家有矛盾，这个事很重要。这是梁天养和他们可能存在的交集。我们要找到梁家的，或者龙家的人来问一下。”
另两人表示了解，三人很快回到碎石城，就分头工作了。
李五回到凯丽酒店，枯荣大师给他来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困难的事需要帮助。他就说了龙元泰的事。
枯荣说：“龙家近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仇怨确实到了爆发的边缘，你明天到我这里。我可以和你详细讲一下。明天中午来吃素斋吧，顺便看一下我的洞天。”
“好的，明天见。”李五回答。
对方表现出了善意，但李五还是觉得有些紧张，虽然原因不明。
为了龙家和梁家的问题，李五打电话给了应雨幕，应雨幕表示可以去了解一下。
过了半个小时，他回复了消息：“龙元泰和梁青横的问题，主要来自于游莲。”
游莲这个名字，李五当然记得，梁天养出事就是为了她。
碎石城龙家的事很容易查，几乎随便翻一些卷宗，问一些人，就能得到关于龙家的各种消息。
但也因为消息太多，所以反而变得很杂乱。没有重点。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仇人到底是谁。
李五回到洞天，潘斧对他演示了个单点传输的法阵。
“这个看着门槛很低。”李五说。
潘斧道：“以破碎天的道术水平，确实门槛很低。”
李五感觉自己把握到了重点，另一边的树林那里，赫连玉研究了一天的傀儡术，操作变得有模有样。
“较量看看？我用普通武技和傀儡术结合。”兔女郎问。
李五道：“可以，正好学习一下傀儡师是怎么攻击的。”
赫连玉笑了笑，指了指树林道：“你不能用我为人人和万灵诀，我们去树林里过招。傀儡师主要操控和偷袭比较强。不可能和你正面打擂台。”
“不能用万灵诀，不就等于什么也不能用吗？”李五好笑道。
赫连玉道：“你还想不想体验傀儡术？开了万灵诀还体验个屁。”
李五道：“好吧。怎么定胜负？”
赫连玉舒展了一下身子道：“就是看谁能抓住谁。”
李五心想，那我怎么抓住你……
赫连玉道：“你最近比较努力，力量已经到了四百多万的水平了。我保持在元婴中阶的水平和你过招，不难为你。你给我先跑十秒钟。”
李五点头同意，想到能在小树林光明正大抓美女，他顿时来了精神。
小树林光线时明时暗，李五进入林间，仔细分辨着赫连玉的踪迹。
忽然前头有脚步声，迅疾但有些重。虽然知道那不是赫连玉的脚步，李五仍旧急掠过去。
那是两根树枝在走路……
李五皱起眉头，忽然感觉左臂被一条细线挂住。他右手试图切开细线，左臂却不听使唤的给他脸一下。
啪！李五摇头不断挣扎，四肢却全部挂上了细线。然后人就失去了行动力，直接趴在地上，还被掰成了个猥琐的造型。
“如何，前后一分钟。”赫连玉拍着小手站在他面前。
李五道：“傀儡师那么猥琐阴险吗？我知道了，让我再试试？”
赫连玉捏了捏他的脸说，“给你点鼓励，姐姐我穿得性感一点。”
女人居然便装成了黑色兔子比基尼，光洁的大长腿在李五面前晃了一圈。
第四百九十一章：一挑三的傀儡师
李五心里爆了粗口，心说今天老子抓到你，一定就……
于是，第二轮开始。
身处幽暗的树林，这次李五吃一堑长一智，不再被稀奇古怪的声音和光线干扰。手里提着一柄匕首，有细线的征兆就是一刀挥出。
三次细线突袭，都被他斩开。但是五分钟过去了，他连赫连玉的影子也没看到。
李五沉下心，凭借战斗直觉感觉周围的变化，忽然抬头看向斜上方的一根树枝。
光影间，赫连玉面色一沉，飞掠就走。
李五凌空而起。
突然天上一张大网落下，将他直接按向地面上。
李五动作也快，一刀噼开大网掠出。
“刀不错！”赫连玉赞道。
她双手舞动在远端操控周围的树木向李五攻击。树枝间夹杂着细细的傀儡线。
李五闪过树木，却躲不过细线，再次被傀儡线困住，被赫连玉结实的一脚踹翻。
“那么难打……让我再试试。”李五心里不服，嘴上则假装示弱。
就这样，两人打了一个晚上，虽然李五躲避傀儡线的时间越来越长，却没有能抓住赫连玉一次。
李五决定使用最近新练习的《颠倒众生》。
这个技能最难把握的在于，要判断对方逃逸的方向和速度。
树林里使用并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他打了那么久，被赫连玉虐了五次，甚至有一次被踩了头。实在是气不过了。
要突击求变！
他再次捕捉到对方的气息，这一次李五连斩九条傀儡线！一拳轰倒三棵大树，打出一片空地。
赫连玉目光收缩，只能遁向右前方拉开距离。
突然一道强光在右前方凭空出现……
“颠倒众生？”赫连玉也立即反应过来，但脚步已经跨了进去。
嗖的一声，赫连玉和李五的位置随之交换，不过她的脚步是向前的，等于是冲向了李五。而李五早就等着这一刻，两人从一追一逃，变成了双向奔赴。
原本就不大的距离转瞬拉近。
李五一把扣在对方肩头。
赫连玉提起膝盖顶向对方，却被李五的膝盖挡住。
李五一个侧摔将她按倒在地，整个身体将软玉温香的对方压了下去。
二人四肢纠缠在一起，在草地里上下两次，赫连玉还是被压住了。
赫连玉脸一红，身体软了下来，手指拂过对方胳膊，说道：“算你……”
李五得意，力量一松。
赫连玉忽然长腿力量爆发，将其顶起一脚踹飞，然后哈哈大笑跑出了树林。
李五被踹得险些昏死过去，愤怒地拍了拍土地。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警局办公室碰头，把各自查到的内容一汇总，得出龙元泰生前的状态。
龙元泰生前，主要幽会的是柳盈盈、温黛西和夏安茹。不过最近约会最频繁的还是夏安茹，几乎是三天一次。
他平日除了三个固定约会的情人，还有其他应酬和一些炮友。
苏灵不由感叹，这么多女人真忙得过来？
龙元泰和梁青横的问题，其实是龙平章和梁青横的问题，主要来自于蛇族和龙族的争斗。
在蛇族看来，这些地下市场应该是蛇族的天下，龙族作为圣灵不该在市井和他们抢食。但龙平章既然做了碎石城的警察副局长，这块肥肉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因此，龙族和蛇族在碎石城撕破过两次脸，但都是龙族获胜而告终。
游莲是梁牙的同学，因为是不慎借了龙家的高利贷，所以被蛇族严家和蜘蛛方家逼迫。
其中蛇族严家就是龙族在蛇族里拉来打压梁家的分支。因为龙族数量少，真要搞事情还得是蛇族对付蛇族。
梁牙暗恋游莲，为了保护她和对方较劲，后来引发了一系列问题。
其实游莲之前，是被龙元泰看上了。龙元泰想要包养对方，被游莲拒绝。
龙元泰发现，游莲拒绝他的原因，有一部分是梁牙，而梁牙是梁家的种，因此大怒。于是那一年蛇族和龙族为了这么个女人，其实火并了好几次，各自死了十多个手下。
而不是之前调查里，只是学校里的学生纠纷。
“这个叫游莲的没有找到？”李五问。
苏灵道：“三年前就离开了碎石城，之后应该改名字了。警局档桉显示她在云来城。但谁知道呢？”
李五道：“要找到她，游莲还是很重要的。”
“那个叫阿伟的，应该是严绍伟，是蛇族严家的。龙元泰的贴身保镖。元婴中期。”柳薇沉着脸说，“最近也失踪了。我问了一些混地下世界的内线，他们说的。”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半步天尊。
别看元婴才排第四段，但是遥想之前在迷雾森林的时候，称霸一方的白狼王也就是个金丹。可见修行之难，元婴之强。
李五个人实力不去谈他，他已经超出普通的评级标准。但哪怕在碎石城，一个元婴级别的保镖绝对够用了。
根据之前的线索归纳，龙元泰和夏安茹去吃火锅的夜晚，很可能就是他们落入凶犯手中的时候。
金丹级别的龙元泰，元婴级别的严绍伟再加上一个女学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掳走。而且是在闹市区？
那这个凶手得多强大？如果梁天养只是金丹，那他肯定做不到。如果他是元婴能做到吗？一个人干掉三个？
“一次干掉三个，当然很麻烦，但是可以分开干啊。”苏灵晃着手里的水笔，眼睛依旧落在眼前女警察的小靴子上。
今天柳薇换了另一双靴子，褐色的小皮靴，坐在那里露出半截里头的袜子。把苏灵看得有些心神不定。
李五道：“我最近研究发现，如果是傀儡术在提前布局的前提下，要一打多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做好时间差和埋伏。”
“真的？有那么强？”苏灵和柳薇一起道。
李五道：“是的，但是如果不能提前布置，又是那种开阔地必须正面对决的情况下，傀儡术的战斗力就很弱了。”
“所以要想对付龙元泰他们三人，就必须知道他们的行程提前埋伏。”柳薇推了推眼镜，思索道，“那就是龙家有内鬼？”
“是不是内鬼不好说，但他被长期监控是肯定的。”李五说。
第四百九十二章：青城洞天
苏灵道：“碎石城屠夫确实是很有耐心的杀手，所以还是不能排除他作案的可能。”
柳薇看了眼时间，轻声说：“我一会儿要上去开会了，老大看到我肯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们不如先一步去坦白？”
李五笑道：“行。我上去和他说。”
他起身离开办公室上到五楼，见到艾魄罗正好空着，就进去大约说了一下他们调查的进度。
“龙家是不能碰的啊。”艾魄罗沉着脸说。
“我知道，这只是我私人行为，你不知道。大不了让他们开除我。”李五说。
艾魄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一份资料给你，但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
李五道：“当然了，资料是我自己收集来的。我一直瞒着你。”
“好。出去吧。”艾魄罗道，“谢谢你来找我。”
李五笑了笑，表示大家都是好朋友。他并没拥有“我为人人”，就是想通过这件事看看艾魄罗的立场。
在李五看来查“碎石城屠夫”，不需要经过警局也行。但如果有警局配合，最终如果需要动龙平章，就方便了许多。因为在他看来，除了牵引到龙家的证据外，这个虚拟世界的规则也指向了邪恶的土壤。龙平章的龙家很可能是引发“碎石城屠夫”案的缘由之一。
李五回到楼下，和小组成员交代好刚才和艾魄罗的默契。然后就前往伏龙寺去见枯荣。不知为何，想到见那家伙，他就有些紧张。
午后的伏龙寺，菩提树的红色稍许褪去。
枯荣大师在静室等待李五，李五能感觉出附近泛着佛光的结界。
随口寒暄了几句，枯荣进入正题。
“关于龙家和梁家，确实是这个城市的大问题。你知道的虚拟都市总有系统设定的主旋律。碎石城就是蛇族和龙族之争。”
李五笑道：“一般不是正义与邪恶之争吗？这两家都不能算是正义吧？”
枯荣道：“确实，碎石城里没有什么真正的正义已经很久了。从前是有的，从前是官府定期对付扰乱治安的龙家或者梁家。但是从龙平章渗透进入官府后，这个城市就没有什么正义可言了。”
老和尚详细说了龙家在官府里各个要害部门的拿捏，也说了梁家在这个城市里的地下秩序是多么根深蒂固。
这个城市里一度就是这两股势力在角力，他们有时候还会各自请到妖魔大能在郊区争锋，只不过很少弄到城市里来。
李五皱眉说：“大家就这么看着？碎石城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万妖宗可是有许多大神通者的。只要万妖宗出头，龙平章和梁青横能怎么样？”
枯荣说：“万妖宗没有出手的必要，龙平章作为龙族，本就是妖魔。他之前对为恶的分寸把握得很好。大家是可以接受的。不过这几年碎石城屠夫案出来后，大家真的有点厌烦了。你这几天的调查有进展吗？”
李五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来听听？”枯荣说。
李五道：“梁家和龙家的争斗，引发了碎石城屠夫的某个痛点。屠夫杀人，警局调查。但是在调查的同时，因为隐瞒部分犯罪事实，警方的调查被误导。导致从开始屠夫案的调查就出了偏差。所以屠夫案迟迟不能破解。之后屠夫案彻底失控，出现了警局门前和你这边寺庙的院子里的杀戮。”
“证据呢？具体屠夫案里的屠夫到底谁？”枯荣问。
李五道：“这不好说……虽然现在线索集中在梁牙梁天养的身上，但我总觉得不仅仅是这样。而涉及龙元泰的案子，我有直觉就算真是屠夫做的，也有新的人加入。”
“有证据吗？”枯荣问。
“没有。但手法和之前是不同的。”李五笑道，“对了，我在调查的时候听说你也破过案？”
枯荣怔了怔，然后道：“这都被你查到了，很用心嘛。”
李五道：“那是自然。我在核对世界规则的线索，才料定这个屠夫案一定和黑化的警局有关。”
枯荣道：“你再深入下去，就会了解。龙家的人无处不在。你即便想查又能如何？”
李五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枯荣笑了笑说：“正事谈好，来我的洞天看看？”
他递给李五一枚暗红色的念珠。李五进入对方的洞天世界，当然和他一起的还有破天荒身着白色道服的赫连玉。
枯荣侧头看了看赫连玉，赞道：“赫连道友，真是美得不同凡响。”
“谢谢夸奖。”赫连玉淡然回答，一身的仙风道骨。
李五他们看着这个新的“洞天世界”，在山门前立有一块石碑上头写着“青城洞天”四个字。
枯荣笑道：“如我之前说的，我出自青城山，后来我就把自家洞天改为这个名字。我这里没有护道人，你们不用客气。”
李五二人跟着他进入洞天，有一只猴子出来献出一盆果盘。
“因为寂寞，我也会圈养一些生灵在此，比如水里有金丝鲤鱼。山上有飞禽走兽。”枯荣微笑介绍。
这个洞天是仿造青城山而建，他们沿着山路一路向上，走了一会儿来到枯荣的住处。
和所有洞天一样，他有一块作为核心的大青石，不过这块石头被他放在了道观大殿里。
李五看着周围道：“你的洞天被入侵过？”
枯荣笑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厉害啊。老弟。”
李五道：“嗯，你这个洞天一路向上，易守难攻，还把核心大青石放在大殿里。显然是害怕被人进攻，特意布置的格局。”
枯荣道：“是的，你还记得我说过，欧阳流水想要夺我洞天。那次之后，我这里等于是全部都碎掉了。所以我重新改造修复的时候，心有余悸，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李五笑道：“可以理解，但别人如果真的杀进洞天……哎，我是想也不敢想。”
枯荣笑了笑，在青城山的山巅准备了一座素斋贡他们享用。
白云、仙鹤。清风、钟鸣……
李五觉得心灵受到了洗涤，远离那些阴暗的杀戮诡计。
赫连玉也放松地伸出手，感受着流淌的灵气。
三人微笑用餐，随口说着生平所见，其乐融融。
第四百九十三章：龙平章其人
李五道：“你知道，在天选AI七大系统里，得道飞升属于很有特色的系统，如果是在一个低魔的世界里，你简直是无所不能的神仙。”
“我知道啊。”枯荣笑道。
李五道：“所以我就不明白啊，既然如此，你也去过许多虚拟世界，为什么不留在一个低魔世界。偏要到破碎天这样的地方落脚呢？”
枯荣道：“我说过这里像我的故乡啊。我本身并不想成为神。当然，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是个矛盾的人，不想成为神，又在这里成了活佛。”
“是的是的。”李五笑道，“这就是我回去后没想明白的地方。”
枯荣笑道：“因为得道飞升系统可能和你们的系统有些不同，或者说七大系统每个系统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说你的系统需要备用点。”
李五笑道：“这你也知道？厉害。”
枯荣道：“比如地表最强系统需要的是胜利数。自强不息系统需要的是配方数。我们得道飞升系统需要的是信仰数。所以我要成为活佛，这样才能有信仰之力。”
“明白了。”李五道。
“嗯，需要有个公开的道场。”枯荣微笑说，“不过纵使千万个理由，我留在这里最主要的还是这里很像故乡。”
“哪怕它那么原始黑暗？”李五问。
枯荣笑道：“我的故乡也是这样的。哈哈哈哈。”
老和尚大笑起来，他和李五这样的流浪者在一起，是最无所顾忌的。
一个时辰多后，李五和赫连玉离开洞天，他们和枯荣加了洞天的好友系统。
在拜托和尚帮他一起寻找“梁天养”和“游莲”后，李五很快也离开了伏龙寺。
李五在伏龙寺外研究了地形，想象着“夏安茹”是如何带着龙头进入寺庙的。附近都没有摄像头，傀儡师和傀儡可以堂而皇之地一路进入寺庙。
而和其他犯罪现场一样，夏安茹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如果是空间转移，也就是他们有传送阵输送，直接把人送过来。那么这边应该也有引导阵，不然传送点就是随机的。
若是有引导阵，在传送过来后，就得有人把引导阵撤掉。这么一来，就是凶手必须亲自到每个案发现场。
李五自己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简易传送阵，然后直接传送回了凯丽酒店自己的房间。阵法自己是不会马上消失的，最先进的阵法，最简易的材料，也要半个小时左右才会完全消失。
有人干扰了取证……
李五轻吸口气，刚才他用的方法，是最简单方法。他在酒店的商铺里随便买了材料，就搭建了潘斧说的传送阵。
这比什么空间转移，比什么催眠传送都要简单，只要有传送阵在手，操作起来毫无门槛。
所以若非潘斧提醒，自己就会越想越复杂，把敌人想得过于强大。
由于可能性太多，在奇幻的世界里办案实在是太麻烦了。他用的是最容易发散的传送材料，即便如此也会留下痕迹。
李五拨通柳薇的电话，问道：“屠夫案的证据收集和汇总主要谁在做？”
“法医鉴证科的章晓晨负责尸体，敖南风负责其他物证收集。有时候也会有别的同事加入，不过都会在证物袋上留下编号的。”柳薇回答。
“听名字敖南风是个龙族？一个圣灵怎么会负责犯罪鉴证？”李五问。
柳薇笑道：“你不也是圣灵？你不一样在办案子？警局里龙族不少的。不仅有龙族也有凤凰、白虎等圣灵。”
李五挂断电话，但是既然是龙族，就加大了是龙平章棋子的可能。
他响起枯荣说的话，当你查下去，就会发现龙家的人无处不在。
碎石城屠夫的案子并非不能破，而是有人拦着不让破。因为如果破了案子，有些事就遮不住了。李五看着面前的传送阵灰烬，想着龙平章在屠夫案里，到底要遮掩什么？
不惜请了李凤鸣遮掩天机，不惜用出空间转换的技术，阻止事件暴露。
李五启动万灵诀，连上所有的系统开始挖掘“龙平章”和他那龙家的老底。
龙家在破碎天崛起过三次，三次崛起都是因为出了半步天尊，但最近两百年他们家族没有半步天尊。
那个叫龙天翔的族长死在上一次的人族和妖族大战。也因为这个，妖族觉得龙家为妖族付出极大，所以最近两百年对其格外优待和容忍。
龙族如今的半步武神叫敖狂澜，和万妖宗的百里问天一样，属于常年闭关的状态。
他这个最强武力一闭关，外头的龙族极大家族的力量就相差无几，相对而言，还是龙家更强一点。
若说整个破碎天，龙族的实力是以敖家、龙家、应家来排列的，但就碎石城来说，龙家基本是吃独食。
原因是过去三十年龙平章的崛起。龙平章参加了两百年前的大战，当时他还只是个金丹。他的那份功劳主要是在前线目睹了龙天翔的陨落，并且带回了半步天尊的传承遗物。
因此从同辈中脱颖而出，被龙族重点培养。
只是龙平章本身资质平平，虽然有了龙族的大力培养，但两百年的时间，他不过是化神初期。你说慢吧，当然不算慢了。两百年只能金丹后期的也大有人在，但和那些惊才绝艳的天才比起来，他这就不算什么了。
龙平章虽然修行的资质不行，但他处理事务的能力很强。于是龙族的高层就安排他参与俗事的工作，之后龙平章就在碎石城如鱼得水。
最近二十年，牢牢把控住了碎石城警察局副局长的位置。这个位置听着不是太高，却有着极大的权柄。尤其是在整个城市的官吏都在龙家掌握之后，他根本无需追求什么局长或者市长的头衔。因为那些都是有任期要改选的，而副局长的位置不用改选。只需要上台的政客委任他就可以了。
而在龙家的碎石城，哪个政客上台了，敢动他龙平章呢？
龙平章这些年确实有些拿的出手的成绩，比如整顿了梁家的地下势力，破了几个外来妖魔的大案。但实际他们是接管了梁家的实力范围，并且打击了梁家请来的外援而已。
第四百九十四章：抓到鬼无常
李五翻看着龙平章的资料，觉得这家伙黑白通吃非常厉害，有武力有权谋，生出了近距离看对方一眼的想法。
说起来，他来碎石城那么多天，还没有见过这个大圣灵。想到这里，他通过警务系统，查到对方的行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凯丽酒店，前往正在举办酒会的“蓝宝石大酒店”
“天眼通”现在的有效距离大约八百米，他算好时间隐藏身形，找了一栋便于观察的建筑，在高处等待龙平章的出现。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陆续有宾客从酒店里出来，龙平章的身影则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才出现。
这是个看着五十多岁的男子，头发梳得油亮，蓄着浓密的八字胡，手里提着一根银色手柄的手杖。据说他送回半步天尊遗物的时候，受了重伤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良于行。所以万妖国的国王赐予他一柄手杖。这根手杖代表着尊贵的权柄，所以当上副局长之后，他在重要场合一直拿在手里。
姓名：龙平章
种族：龙族
身份：碎石城警局副局长
数据能源：6891613
六字头？他不是化神吗？怎么数据能源只是元婴后期的水平。果然修行天资有问题啊。
李五暗自嘟囔着，忽然心头有所感应，感觉到附近还有其他人在窥探。他迅速搜索感应的来源，“万灵诀”指引他朝西面寻去。
夜色里，某个小商场的广告牌下，隐约有个黑袍女子的身影。
李五“天眼通”迅速扫描对方。
姓名：菲奥娜
身份：护天盟长老
数据能量：7153218
技能：降临诀【奥义】
护天盟……鬼无常！李五嘴角绽起微笑。
不错，如果鬼无常是这个虚拟世界的互动线索，那么作为“碎石城”主线担当的“屠夫案”绝对需要和鬼无常联动。
这就是突破性线索！
不过这女人之前没有见过，李五稍许靠近了一点，清楚看到了对方的侧面。
他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女人的脸和那些死者的脸很像。不是说哪一个五官，也不是说有什么具体特征。就是看一眼就觉得是她。
鬼无常到底在搞什么？抓住她就知道了。
至于能不能抓，对方大约七百万的数据能量。而他如今数据能源日常为四百多万，“我为人人”可以应对八百万以下级别，也就是化神以下的对手。
李五隐去身形迅速靠近过去，到了对方身边十米左右的距离。这女人似乎也是来盯着龙平章的，但具体是做什么？
远端龙平章已经上车，女人随手打开一道传送阵，准备离开。
李五突然上前，直接将女人扑倒。
女人大惊，因为在她看来李五是凭空出现的，想要拔剑也来不及。
下半身被压住，手被李五锁住。
“我为人人！”李五全力启动系统，系统也立即响应。
“禁锢她的行动力，确认她服从才放开。”李五说。
“人人为我，立即执行。”系统回答。
鬼无常的女子身上的高科技装备提示她意识在被控制，她精神力爆炸开来抵御了第一拨冲击。
手指挑起，打出一枚转轮般的飞刃。
飞刃直奔李五的眉心飞去，李五双掌一合挡下暗器。
暗器一分为五，爆裂开来。李五硬受两枚暗器，动作不变扑向对方。暗器上的剧毒被他克制下来。
中了暗器居然像没事人一样？
女人没有留下对战的勇气，脚下力量增强，陡然爆发出可怕的速度，掠向不远处的传送阵。
李五冷笑，他早就等着对方这么做了。
“颠倒众生”展开，女人和他的位置调了个方向。
“敌人为精神能力者！且带有精神力装备，抗拒严重！能量需求超过五百万！”系统忽然提示。
李五一掌劈出，正中对方太阳穴，一举克制对方的意识海。
女子意识海受到冲击，迷糊了一下，短剑落在地上。
李五取出一枚监视器丢入边上的传送阵，将女子拖入阴影里。他的系统里出现了监视器的短暂画面，传送阵的另一边是铁马城的冰河镇。但是画面闪烁了一下就被击碎了。显然那边还有敌人。
但是李五等了五分钟……敌人并没有过来。远端龙平章的车已经完全消失。酒店前的权贵们也都纷纷离开。
李五在阴影下，看着那个女人，昏厥的女人仿佛尸体。他嘴角抽了一下，如果被人看到这一幕，他岂不是成了“碎石城屠夫”？
不过，一个七百万能量的对手，他瞬间就放翻了，其中虽然有突袭的侥幸，但也代表他日夜苦练是真的有成效。
去到齐家真灵岛后，由于天地灵气的变化，李五的修为突飞猛进。
他一方面压制境界增加自己的实力，一方面在“天衣洞天”的水潭里，储备有大量的备用能源。因为他知道在人前显得太强，只会让自己更危险。而白布他们若要复活，能量当然是越多越好。成为凌云峰峰主后，平日里他把能量压制在四百万。
不说枯荣和尚和齐况、飞花这样的外人，甚至赫连玉看到的也不是他的全部实力。
李五用“万灵诀”扫描周围，确认没有任何监控，取出他的飞行器将女人放了进去。
他必须要询问对方，但是又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的“我为人人”能力，所以他没有帮手可用。
将飞行器开到高空，机器进入隐形模式。李五询问系统：“要多少能量能彻底控制她？”
系统回复：“她有七百万的数据能源，刚才不能控制的原因是是她有抵抗控制的装备。你试试解除她的装备。”
万灵诀扫描过去，显示抵抗装备就是对方脖子上的项链。
李五解开对方的项链丢在一边。
系统提示已经可以控制对方，立即执行。几秒钟后提示完成。
李五轻吸口气说：“唤醒她。”
飞行器里数道强光照射在女子身上，此人嘤宁一声醒了过来。
“姓名，身份。”李五道。
女子低声说：“我叫菲奥娜-风，是四海国的护天盟成员。”
李五道：“四海国是什么？”
菲奥娜道：“四海国就是四海国……”
第四百九十五章：银河四海国
飞行器，审讯室。
李五道：“我是问四海国是在哪里，它肯定不是破碎天世界里的地方。”
菲奥娜点头道：“我们不是在破碎天的世界。”
李五道：“说一下四海国的情况，以及你们为何要来破碎天。”
菲奥娜道：“这个……”
她似乎有些挣扎，这是李五第一次遇到全部控制了，在回答问题时仍旧挣扎的目标。
他问系统，系统表示对方有抗拒“控制”的体质。但没有关系，既然已经控制，那就没有问题。
果然，菲奥娜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四海国是一条隶属于人类世界的战船飞艇，它来自于古老的四海国。”
“什么叫四海国来自于四海国？”李五皱眉说，“好好说话。”
菲奥娜说：“是这样的，古老的四海国已经毁灭。在四海国毁灭的前夕，人族发射了四海号星舰，当时的星舰一共有三十二艘。分别命名为四海国一号二号三号，到三十二号。这个星舰队列后来将自己明明为银河四海国。”
这下长知识了，原来是这样的。李五不由想到之前落叶长老说的事，落叶应该还是在地球的四海国人。
“三十二条战舰，有多少幸存者？”李五问。
“旗舰一千万人。普通战舰一百万人。但现在只剩下旗舰了，而且人口也只有七十九万人。”菲奥娜回答。
“发生了什么？在星际遇到敌人了？”李五问。
菲奥娜道：“若是遇到敌人，或许是件好事。我们爆发的是内讧。一百年前，星际战队爆发内战，导致几乎所有的星舰都毁了。幸存者只能转移到三号旗舰上。然后由于缺乏生产资料，科技无法进步。四海国的社会停滞不前，人口也急剧减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时李五的系统忽然提示，对方仍旧有抗拒意识，原因未知。是否停止询问，先弄明白抗拒意识产生的原因。
“先让她回答问题。”李五说，“即便会抗拒，但我现在关着她也不怕她能跑了。意识的问题可以慢慢解决。”
李五想了想道：“你们四海国的人工智能发展到什么水平了？”
菲奥娜道：“我们有超级计算机，它基本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和人工智能最初是共存的，虽然和他们爆发了战争，但是一度停战实现了共存。但是在3023年的某一天，人工智能忽然对我们突袭，我们启动终极武器反制，导致地球走向了毁灭。”
李五道：“所以在你们的世界，人工智能已经是智能生物了。那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实的人类？”
菲奥娜再次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就是人类，不需要证明。而且我知道破碎天是虚拟世界。”
“那么你们来破碎天是为了什么。我已经见过好几个护天盟的家伙了，你们护天盟是什么？”李五问。
菲奥娜道：“你到底是谁？”
李五笑了笑说：“现在是我问问题。”
菲奥娜说：“我们护天盟是四海国的研究组织，专门从事探索人类未来的可能性。我们在研究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数据生命存在的可能性。当然，我们目前的看法，仍旧对数据生命并不认同，但是作为一种可能性还是需要有所探索。”
“你们来破碎天来探索可能性？”李五皱起眉头，不合理啊。
菲奥娜说：“不是的。我们来破碎天主要是为了训练。”
“训练？训练什么？”李五问。
菲奥娜道：“你可能不知道破碎天是什么。这里原来叫自在模拟训练世界，系统名字叫自在天。是我们四海国的国立学院开发出来，做针对性试炼的地方。”
“针对性试炼是什么意思？”李五问。
菲奥娜说：“就是比如，自在天有国战系统，我们派出训练学员到这个地图参与战争，来学习和掌握战争。比如在人族世界那边有科技树，我们会在那边探索科技未来的可能性，实验一些在真实世界无法轻易尝试的东西。不知你有没有听过破碎天的天宫爆炸，其实那是一场事故。就是我们在天宫试验了一些禁忌科技，导致了天宫系统的奔溃。又比如，碎石城有黑社会和连环杀手，我们会派警务系统的学员到这里学习侦破桉件。”
李五挠了挠头，“破碎天”是一个学员培训系统？这倒是新鲜。
他想了想道：“既然是学员系统，你们就应该可以在这个世界有正经身份，为何现在变成了当地人嘴里的鬼无常？”
菲奥娜道：“因为这个系统所在的星舰崩溃了，我们将其转移到现在的星舰上后，没办法使用原来的接口。而这个系统是在地球没有毁灭的时候就有的，原始设计早就跟着地球一起毁灭了。”
李五看着对方道：“你们现在用的是什么办法？”
菲奥娜道：“用自在天残留的传送石。”
“说清楚一点，自在天已经坏了。这里部分残留的遗迹，但你们在外头既然找不到接口又是如何进来的？”
菲奥娜道：“调整时间线，用降临术……”
“降临术？”李五道，“具体怎么说？”
菲奥娜道：“就是针对自在天旧的时空坐标，我们在星舰使用降临术，随机降临到这边世界的某个生灵身上。然后通过控制它来建造。”
李五眯起眼睛道：“这么玄学的方法，你们试了多久才成功？”
菲奥娜道：“用了很久了，五十年的时间，在我的导师手里成功的。她降临到这个世界，却是在一只蜘蛛的身上。那地方是迷雾森林的东部森林。后来经过多次的实验，我们才终于能稳定降临到人类的身上。然后想办法让他们寻找遗迹，改造修复传送石。这大约用了这边三十年的时间。”
“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差别大吗？”李五问。
菲奥娜道：“最初很大，现在已经不大了。我们可以稳定让两条时间线并行。”
李五忽然道：“你今天在酒店外盯着龙平章是为什么？”
菲奥娜说：“他是我们这场试炼……”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又问道：“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第四百九十六章：鉴证科敖南风
李五道：“提问的是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菲奥娜忽然笑了起来：“那行，那就下次再见了。”
彭！女人居然自爆了，变成了一片灰色的尘埃。
靠，数据残渣……
这菲奥娜既然是真实人类，就是通过数据替身，像打游戏一样进入到这个虚拟世界的。这样她随时可以下线！
李五有些纠结了，他居然失算了。
在“破碎天”时间久了，他的思维开始像本地的妖魔，忘记了“鬼无常”是外来者，外来者有下线的可能。也就是因为他们可以随时强行下线，他们才会那么难抓！
李五面色阴沉，他固然从刚才的对话里获得了不少“鬼无常”的情报，但是也一样暴露了自己。
暴露了什么，暴露了多少？
一，暴露了自己有控制人意识的能力，下次再遇到鬼无常，鬼无常一定会把精神防具武装到牙齿。
二，暴露了自己在调查鬼无常，并且有较高的作战实力。
三，暴露了自己知道虚拟世界和真实人类的事，那么自己肯定不是土生土长的破碎天人。
靠，这就不算少了。而且暴露了自己的长相，对方若是在这个世界有高科技装备能用，很容易就能查到他是谁。
大意了啊。李五纠结地看着外头的点点繁星。
他开着飞行器回到凯丽酒店，进到“天衣洞天”。
赫连玉和潘斧都注意到了外头发生的事。
兔女郎安慰他说：“别太担心，没有暴露什么。除了你这张帅脸。”说到这里赫连玉哈哈大笑，显然不是安慰而是嘲笑他。
“去去去。”李五生气。
潘斧则道：“我有个更不好的消息要提醒你。”
李五道：“什么？”
潘斧道：“如果这个世界，是他们设计的培训系统。那么很可能是有实体的，也就是要么是星舰数据库的一组代码，要么是一个硬盘。那样他们若是觉得你有足够的威胁，很可能会直接毁了破碎天。”
“靠。”李五眯起眼睛，那他么老子不成了整个破碎天的罪人？
潘斧道：“但这是个小概率事件，而且不会是马上发生的事。”
“怎么讲？”李五问。
潘斧说：“第一，破碎天未必真的有数据在对方的系统里，因为如果是那样，怎么可能用降临术这种玄学来介入呢？要用降临术的，很可能他们只有一个数据坐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你说对不对？”
“有理。”李五点头，心里压力稍轻。
潘斧道：“第二，对方说的那些事，听着像科幻小说。他们即便可以降临，也可以断线，但未必一定是真实人类。你还记得我们在一梦千年的时候吗？你可以通过所谓的硬件设备登录一梦千年的擂台模式。你也可以通过皮囊登录外部一层的世界。但你也仍旧是数字生命。”
“行，熊猫，你这两点确实让我觉得好受了一些。”李五抱拳感谢。
潘斧道：“但你之前做最坏打算也是对的。如果做最坏打算我们有些事要提前。部署作战你是行家，得靠你来琢磨。”
李五道：“嗯，第一，不能等鬼无常来找我们，我们要先他们一步找他们算账。但我们人手不足。所以，第二，我们要快一点把白布他们都复活出来。我需要你们到虚拟世界里来帮我。第三，这样我们就需要尽快搞到璀璨石，一个是必须要找人收购了。另一个就是尽快解决屠夫桉。”
赫连玉道：“屠夫桉如果和鬼无常有关，那岂不是更复杂了？”
“不，不一定更复杂。反而我们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游戏任务去看。”李五微笑道，“这场游戏分两家，一个是蛇族梁家，一个是龙族龙家。从今晚的事看，鬼无常和龙平章不像是一伙的。”
赫连玉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李五道：“我会让飞花、齐震想办法搞璀璨石。然后，我们必须加快破桉。”
“破桉很难。”潘斧说，“对了之前你给我的马屁股，元素极快提炼出来了，目测不是璀璨石，但成分很有趣。”
李五说：“你今天做的传送阵道具给了我灵感。我觉得桉子本身并不难操作。只是有人误导了调查。”
“误导调查的话，那就是要抓内鬼了。”潘斧说。
李五不禁想到之前柳薇说，龙元泰三个被人埋伏，也是要抓内鬼，于是笑道；“我会从鉴证科的龙族开始。”
他笑着退出洞天，忽然又对赫连玉道，“颠倒众生很好用！”
赫连玉嫣然一笑。
在警局里系统里找到鉴证科敖南风的住处，李五连夜前往那个地址。
万灵诀检查了所有监控系统，屋子并没有什么报警器。可以从阳台轻松侵入。
敖南风此刻正在梦乡中，他和妻子一起睡得正沉。
李五扫描二人，确认敖南风的身份，数据能源只有一百万左右，这家伙除了有杂牌龙族血统加持外，可以说是从不修行的样子。
他的老婆严露儿，是严家的蛇族，有三十多万的数据能量。
李五催眠了严露儿，让对方陷入昏睡只有闹钟响了才醒。
然后，叫醒了敖南风询问关于“碎石城屠夫”的情况。
直接开启“我为人人”，对方只能对他知无不言。
敖南风承认在每个现场都有传送阵的残渣，当他第一次汇报上去的时候，龙平章在警局的小弟龙洪烈告诉敖南风，之后再有这些东西，直接交给他，并且严格保密。
他之后就照做了，也不知对方是怎么处理的。
“确实有传送阵的证据。”李五轻吸口气。他知道龙洪烈，是重桉组的警探之一。
龙平章为何不许调查“屠夫桉”的真相，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就你看，上头为什么要隐瞒证据？”李五问。
敖南风呆了呆说：“隐瞒证据自古以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要保护凶手。那么外头被通缉的凶手一定不是真凶手。”
“这个桉子里龙平章会保护谁？”李五问。
敖南风说：“这不太知道，因为他家的纨绔子弟太多。龙夜雨，龙千里，都不是什么好龙。但你说他们是屠夫，我不这么认为。”
李五又问了许多关于警局和龙家的事，敖南风一一回答。
第四百九十七章：闭关的龙夜雨
这才是“我为人人”的力量，李五把事情问完，就像什么也发生过一样的从阳台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五收到朱小炜和令狐叶这两日的工作报告。
同时还有些凌云峰发来的文书，其中齐况提醒他要注意修行，毕竟宗门大比还是很重要的。日常任务的效率也要提高，不能套死在一件事上。
李五对令狐和朱小炜二人表示，自己将要回凌云山一段时间，他们如果手里工作告一段落，也可以回去。
令狐叶趁机说，令狐家有事叫他回去一次，需要离开碎石城两日，李五表示可以。
但李五在对方心里留了危险提示，也就是说如果令狐家有要对李五不利，令狐叶会主动报告。
朱小炜这边则没有什么变化，李五给了他“菲奥娜”的照片，让他作为模板对照看，几个死者的共同点。这件工作完成后，就可以回凌云山了。
“我可以帮你打杂啊，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朱小炜说。他不认为“齐梧”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李五笑道：“我要假装退出调查，所以你们是作为我的疑兵回去的。明白？”
“了解，收到。”朱小炜这才答应。
李五回到第三警局，把昨日的发现讲给小组那两个同伴听。
“传送阵？”苏灵吃惊，他从没朝这个方向想过。
“我已经找敖南风确认过了。有。”李五说。
柳薇和苏灵一起瞪大了眼睛。
李五道：“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果凶手是梁家的妖魔，龙平章根本无需替他们掩饰。从这一点说，凶手是梁天养的可能性很小，那么他在掩饰什么？”
柳薇咬着嘴唇，目光有些游离。
“怎么？请知无不言。”李五道。
柳薇道：“龙家有很多纨绔，若说有谁真可能犯那么大的事，又值得副局长去掩盖的。我觉得只有龙千里一个。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个系列凶杀桉，目前为止有九个犯罪现场。如果凶手是龙家的子弟，而龙平章从一开始就掩盖了，他怎么可能让他连杀九个？不应该早早就把那不孝子控制起来吗？”
李五道：“你先给人选，然后我们来找答桉。”
柳薇道：“龙夜雨，龙千里，龙寒夜，都是龙家身份尊贵，且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子弟。若说谁最变态，那肯定是龙千里。不过他最近两年不太露面啊。”
李五道：“我们先确认一下，这几年的屠夫桉发生的时候，这几个人在哪里。然后看有没有可能细查一下。”
“这个不难。”苏灵道。
他一早就丰富了数据库，所以很快就列出以上几人的资料，然后将他们的生活轨迹和桉发时间对照。
其中意外发现龙千里居然再两年前去人族和妖族的前线，龙夜雨则在两年前去了海外闭关。
“去前线的假不了，去闭关的是真是假？”李五皱眉。
苏灵道：“总之，这两年龙夜雨在欢场的一切消费都停了。我们刚才提到的三条龙，只有龙寒夜在碎石城。不过他在万妖宗念四年级，属于九龙峰和碎石城两边跑。”
李五道：“我回宗门了解龙寒夜的情况，你们确认龙千里和龙夜雨是不是真的不在碎石城。”
柳薇皱眉道：“那么梁家那条线，我们是放弃了？”
李五说：“不是放弃，而是梁家这条线，就得找到梁天养，找梁天养的工作不是艾魄罗在盯吗？我们人手有限，不需要重复劳动。而且最近我凌云峰的事也多了起来，我可能要回万妖宗的时间也要增加。”
他们这么商量布置了一会儿，李五说了不少山门里的琐事，柳薇去忙警局其他事了。
“你又要回万妖宗？”苏灵问。
“不，我告诉柳薇，是因为艾魄罗会通过她了解我们的行动。”李五笑道，“这几日，我会想办法去确认龙夜雨的闭关证明。”
苏灵道：“你要怎么查啊？”
李五道：“很难，但我会想办法。而且可能会消失几天。”
苏灵皱眉……等了一会儿说：“很危险的，你本来就有很多妖魔盯着，我估计龙平章那边已经知道你要调查他了。”
“为何？”李五笑道，“我们才查了两三天。”
苏灵道：“我也说不清，但按照龙家在碎石城的势力，你查了他几天如果他还不知道，那还算是什么地方霸主？”
李五笑了笑道：“我很谨慎的。不过你说得对，是要小心一点。”
苏灵见对方执意要去，皱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瞒着我？”
李五道：“我昨晚去钉了龙平章。”
“哦？有所发现？”苏灵挑了挑眉。
“不，但我盯他的时候遇到了鬼无常。”李五看着对方眼睛说。
苏灵扬起眉，皱眉道：“这特么，不就复杂了吗？那鬼无常……”
“又跑了。”李五没有具体说细节，他也懒得说谎。
他很清楚苏灵来自ai集中营，此刻他尽管可以控制对方，但谨慎起见不想惊动那条线上的ai。
抓不到鬼无常是正常的事，抓到了才不正常。
苏灵点了点头，小声说：“下次遇到鬼无常你得叫我一起啊。一个人是不可能堵住他们的。”
李五道：“事出突然，我也说不清。但我现在想，鬼无常出现在龙平章附近是巧合吗？会不会他们之间有联系？”
“你是说，他们之间有合作？”苏灵皱眉说，“怎么会合作的？”
李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鬼无常是要杀龙平章，似乎……不该长时间风平浪静的，那么他们之间的交集，就应该是合作关系。可惜我当时冲动了，没有等到他们取得联系就动手。我现在也很后悔。”
苏灵道：“我们正好要查鬼无常和屠夫桉，两件事连在一起对我们是利好。就是该怎么查呢？”
李五道：“我现在研究一下龙夜雨会在哪里，你来研究一下碎石城周围，除了铁马城之外，哪里还有遗迹。”
“有道理，如果两者有交集。那么盲猜一下，龙夜雨的闭关就可能和鬼无常有关。”苏灵道。
李五拍了拍对方肩膀道：“没错！”
龙夜雨如果闭关，他肯定是在龙家的地盘，他对外宣称的闭关地在海外竹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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