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李五的谋划
龙家日常用的重要闭关地还有好几个，比如迷雾森林边上的龙骨峰、海外游龙岛，碎石城边上金水镇的寒冰堡，位于万妖宗里的九龙峰火焰顶。
而自在天世界的遗迹，与他们只有一个并不直接的交集，就是在碎石城金水镇再过去一百里的地方黑水城。
黑水城是一座古老的城市，直线距离到碎石城一百五十里，到金水镇一百里。
据说在一千年前，黑水城是碎石城的卫星城，规模大约有三分之一碎石城大。但现在规模已经不到十分之一了，就是个旅游景点而已。
苏灵给出了遗迹清单，在“破碎天”妖魔地区，大大小有二十三处确定的遗迹，另有十五处疑似遗迹。
对照距离“碎石城”最近的，赫然是黑水城外的乱石金刚像。
苏灵笑道：“这么说，就是黑水城了。”
李五道：“九龙峰也是有可能的。那边到这里只要一个传送阵而已。”
苏灵皱眉道：“如果算上传送阵，那皇城那边到这里也有传送阵。”
李五道：“皇城到这边是单向的，就是他们能过来，这边不能过去。是出于皇城安全的考虑。”
苏灵道：“那么暂是就是黑水城和万妖宗了，不过九龙峰那边进进出出，我觉得不如黑水方便，黑水龙家是可能完全掌控的。但九龙峰，那边还有其他龙族。就像应雨幕那样的，其实是一直在盯着他们的。如果我有不可告人的事，我是不会放在万妖宗。”
“是的，那样盯着他们的眼睛太多了。”李五在清单上把黑水城圈出，然后在边上加上了竹林岛的名字。
“还是要去竹林岛？”苏灵问。
“对，要确认一下。”李五说。
“我建议你先去黑水城，如果能找到线索就不用去竹林岛了。”苏灵转着手里的水笔说，“毕竟你去了竹林岛，也弄不清他到底在哪里闭关。”
李五笑道：“你说的对。那就先去黑水城。”
“我和你一起去吧。或者你去宗门选个靠谱的弟子和你一起。”苏灵说。
“你觉得谁靠谱，外头动不动都是元婴级别的。”李五问。
苏灵道：“你不如叫美女老师一起。”
李五挠头，心说还是算了。那样肯定会分心。本来如果灭绝夫人不是那个造型，倒是个合情合理的帮手，但她也是同一个问题。
太撩人。
变成妖族之后，李五的动物野性强了许多，美女对他的诱惑也强了不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在他天天和赫连玉在一起，也算是提高了免疫力。这么一想，系统默认给他赫连玉做护道人，也许有这方面的考虑？
“我想一下吧。嗯，我确实要回凌云峰处理一些事情。”李五说。
苏灵表示同意，总之不能单独行动啊。
两人商量了一下后续行动的细节，李五前往五楼和艾魄罗请假。
艾魄罗皱眉道：“万妖宗距离碎石城就一个传送阵的距离，你要回去不用跟我报备。”
李五道：“我们凌云峰的长老说，山门里有不少事，因为我是掌门，我不在那些孩子就会偷懒。这也是我之前没考虑到的。”
“你这是要回去很久，万一又出新案子了怎么办？你不可能第一时间到现场的。”艾魄罗沉着脸说。
李五道：“我明白的，就希望不要发生吧。”
艾魄罗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难道是受了龙家的压力？
但“齐梧”不在他的编制里，所以他也没办法勉强对方。只是开玩笑道：“如果缺勤太久，兼职工资要打折扣了。”
李五笑了笑表示不会很久的。
李五回到酒店，和朱小炜大约说了一下眼前的情况。告诉对方，自己需要他留守在碎石城，平日里要注意安全，一旦发现危险，可以逃回万妖宗，或者向飞花教授求援。
朱小炜笑道：“放心，这点工作我还是能做好的。”
李五拍了拍对方，笑道：“抓紧时间修行，宗门大比也是一眨眼的事。我还挺指望你这个留级生的。”
朱小炜捂脸，表示知道了。
李五给飞花打了电话，表示自己因为凌云峰的事，要回去几天。留在这边的苏灵和朱小炜就托他照顾了，飞花自然是满口答应，让他放心做工作。
把这些都安排好了后，李五回去万妖宗凌云峰。
齐况也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李五表示还是山门的事比较重要。然后他在凌云峰给齐震通了电话。
齐震道：“你要查龙家，所以故布疑阵？回了凌云峰，哦，在这边和我通话安全，在碎石城可能被监听。你倒是仔细，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李五说：“很简单，我要你找个理由让我回真灵岛。然后我从真灵岛无声无息地溜出去。他们就跟不上我了。”
齐震道：“这个好办，但你为了一个日常任务，得罪龙家是不是没有必要。”
“哎，爷爷，你真觉得碎石城百姓被他龙家蹂躏是无所谓的吗？”李五说。
齐震道：“这种事这破碎天里哪里少了？他这个只是格外恶劣一点，圣灵世界里对他们也颇有微词，但也仅此而已。”
李五道：“若是我说他们可能和鬼无常勾结呢？”
“当真？”齐震微微变色。
李五道：“我抓住过一个鬼无常，但是让她跑了。那个鬼无常就在龙平章身边。”
“那我知道了，我帮你想个理由回来。你回来后要和我详细说。”齐震道，“事情做得像一点，你先处理一下山门事务，然后回碎石城。我再把你紧急叫回来。”
“好嘞！”李五笑道。
李五回到凌云峰处理了几天山门日常，齐况和颜可霏招了一些自费生。自费生们家里都有背景，会成为山门的助力。
樱九小骨头他们都很努力，毕竟修行资源供应充足，他和附近的山峰还搞了两场交流活动。
第六天的时候，他开着飞行器通过传送阵，回到了碎石城。
这几日，碎石城也没有新的案件发生，不过碎石城屠夫杀人从来都不是两三天一次，所以大家都并不意外。
艾魄罗见李五回来了，也觉得稍许放心。他之前已经从柳薇处了解了“齐梧”的情况，知道凌云峰的事对方没有“说谎”。
第四百九十九章：齐梧回真灵岛
李五回到第三警局，继续调查“屠夫案”，可是才干了两天，就接到真灵岛的电话。
家族说，齐震旧伤复发，让他快些回去看看。李五向艾魄罗做了汇报，转而前往真灵岛。
李五之前是学前旅行，所以坐了长途火车，真要从碎石城回真灵岛，经过几个传送阵，和飞行器加速飞行，只需要三天的时间。
真灵岛齐家急匆匆接李五回家，李五在内宅见了病床上的齐震。
“演得挺像啊。”李五笑道。
齐震哼了一声说道：“我之前每过几年都会复发一次，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外头的家伙也不由他们不信。来吧，说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五于是把龙家、梁家，以及鬼无常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留存了俘虏菲奥娜的细节，但他提到对方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这个……”齐震沉着脸，低声说，“这让我想起一个传说。”
李五道：“什么传说啊。”
齐震道：“说破碎天之前的世界，也就是自在天是天神的试炼场。时不时会有天外来客，到这方世界来历练。这是我的爷爷和我说的故事了。如果鬼无常来自外头的世界，这些年鬼无常做的那些事，就可能有了个解释。毕竟他们很奇怪，好事也做坏事也做，没有什么立场。”
李五道：“但我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就是来自外头的世界，现在我的计划就是调查他们到底有没有联系，在谋划什么。”
齐震说：“若龙家真的和鬼无常有勾结……这不是小事。我们齐家可能单独应对不来。”
李五道：“你想找谁帮忙？”
“宗主。”齐震说，“百里大人有实力，且有那份担当。”
“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怎么对他说呢？我觉得还是让我查出眉目来再说。”李五道。
齐震道：“就怕不说的话，万一出事老夫我保不住你啊。”
李五笑道：“爷爷，不用为我担心。对了，我在外头找到了一枚灵丹，你看是否方便让齐梧服下，说不定有疗效。重建他的意识海。”
齐震笑道：“我这几年搞了不知多少灵丹仙方都没有办法，你这才多少时间，哪里弄来的灵丹？”
“你忘记了我是会捣药的兔子了？”李五递给对方一个盒子，笑道，“我家之前就有灵方，只是我们在迷雾森林出不来，现在我能出来了，自然就到处逛逛收集宝物。我那个长途旅行可不是真的游山玩水啊。”
“行，你有心了。”齐震说。
“一定要给齐梧兄服下，我觉得会有用的。”李五认真道。
这个仙丹，是潘斧结合“破碎天”世界的仙方，制作出来的重塑记忆库的道具。理论上一定有效，但他不能明说。至于齐梧能不能恢复，那是之后的事了。
齐震点了点头，低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李五道：“我们在真灵岛绝对安全保密吧？”
“对。”老头子笑道。
李五道：“那行，我把闭关的事安排好，立即就走。”
齐震道：“行。不过你回来探病后，反而闭关了，岂不是有点奇怪？”
“那也没办法，那我多留一天，等你缓过来再闭关。”李五笑道。
齐震微微一笑，相比李五，当年他的孙子做事就有点死板了。
龙平章坐在自家的后院，喝着茶水，听着龙洪烈对最近工作的报告，边上还坐着家族两大强悍龙王，龙平山和龙平野。
龙洪烈小心翼翼地说：“那个盯着龙元泰查的齐梧，最近先是回了万妖宗，然后又回了真灵岛。他虽然还有手下在碎石城，但从警局得来的情报，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作为。然后，城里飞花教授和凯丽酒店的电话，我们已经监控起来。这几日也没有新的动向。齐梧走之前，说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才回来，拜托了飞花照顾他的手下。”
“艾魄罗那里呢？”龙平山问。
龙洪烈道：“我们能看出艾魄罗还没死心，但是他的手下都被我们抽走了。从他找齐梧帮忙就能看出，他对那案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要不然，按他从前的性格，可是谁都不会依靠的。我觉得再过个一年半载，事情就会过去了。”
龙平山看着龙平野道：“重要的是不发生新的事。”
“靠，我也不想啊。但每次鬼无常降临在附近，那小子都会生出很强的感应。再说了，后头那两个都和夜雨没有关系了。你干嘛老盯着我。”龙平野叹气说。
龙平山道：“若非你们一开始纵容他，也不会有后头那么多事。”
“好了，这事我们都有责任。”龙平章打断了二人，对龙洪烈说，“除了齐梧外，最近还有谁在查屠夫案？”
龙洪烈道：“没有了。这个案子普通人根本动不了，所以不用太担心。”
“齐梧确定在真灵岛没回来？”龙平章又问。
“是的，他回真灵岛已经五天了，他的飞行器没有出来过，各地的传送阵也没有他出入的消息。”龙洪烈说。
“好的，你先下去吧。”龙平章打法对方退下，看着另外两个兄弟道，“之前的事，大家都有责任。让夜羽去接待鬼无常的是我们，受不了鬼无常给出的技术诱惑的，也是我们。之后面临了谁也没想到的后果……”
“他也不算孩子了，心志不够坚定，脑子出了问题。”龙平山恨声道。
龙平野怒道：“你还说！若非你常年为鬼无常做事，对他们的高科技动了心思，我们会落到这一步？”
龙夜雨是龙平野的儿子，所以他对龙夜雨是极力维护。
“行了。”龙平章道，“这几天出了个奇怪的事，所以我才叫你们来。这次越好和鬼无常见面的，他们没有来。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来吗？”龙平山皱眉，“不过，之前偶尔也会发生这种事。就是他们那边临时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才没有来。一般都是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来和我们联系的。不用太担心。”
龙平章道：“我这几日有些心潮起伏，平野，千万看紧了夜雨，最近不要再有麻烦。”
“知道了大哥。”龙平野认真回答。
第五百章：调查开始，系统全开
龙平山道：“我听说他每个月都有放风的时间，最近这种时候，能免则免吧。”
龙平野怒道：“一个月就一次，我还派了专人看着。你这都要管？那我之后亲自去看着总行了吧？”
龙平山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个兄弟护短是出了名的。
龙平章道：“好了，平野你亲自看着，让他们都小心一点。平山，你看看能不能主动联系鬼无常，我总觉得有蹊跷。”
李五确实没有使用任何外部的传送阵，但真灵岛的内部有一个秘密的传送阵。
所谓秘密就是外人不知，并且传送后对身份加以遮掩，这让他得以悄悄地离开真灵岛。
光影过后，李五出现在距离龙族竹林岛三百里左右的一处小岛上。
李五看了看天空，就隐藏了身形。
根据齐震提供的情报，龙家这几年确实比其他龙族更强上一筹，但这种强并不是说他们出了什么绝世强者，而是平时那些民用的技术发展速度很快。显然是有了高科技人才。若是他们在和鬼无常打交道，不排除是和鬼无常做了什么买卖。
龙家并无半步天尊级别的强者，李五在此无所顾忌，把“万灵诀”开大，扫描而出。覆盖附近一百里的范围，远端有一个小的监视系统，但是要想识别他的隐形伪装那是不可能的。
李五隐藏身形，凌空掠上海面。潜入水中，把飞行器改为水下运行，迅速逼近“竹林岛”。
他到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确认龙夜雨是不是在这里，如果在这里就寻找机会靠近对方，用“我为人人”问出秘密。
因为身边没有弟子也没有其他伙伴，所以他就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一个亡命徒。
很快飞行器靠近了竹林岛，这里也没有搜索到监控，这让李五觉得这个岛上可能没有什么秘密。不然这个安保也太成问题了。
李五保持隐形登陆海岛，说是小岛，其实就是个一座海上花园的大小，并没有多少居民。
一片移植过来的竹林，里头一座古老的城堡，里头还有五六个仆人兼守卫。他们都不是龙族，而是附近的海洋类，比如海豚、海马、海星之类的。
万灵诀显示周围大门入口处有监控，城堡后方的绝壁有监控，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安保系统了。
他小心绕过监控范围，进入竹林，飞掠进城堡。
基本上整个城堡都是空空荡荡的，他用天眼通扫描仆人和管事，发现这座岛的管理员是个叫“竹久保”的海马怪。
李五在城堡范围内，很耐心地观察了一天，发现此地并没有住外人。
于是当夜色降临，他早早的把那个叫“竹久保”的管家控制起来。竹久保当然很“配合”，告诉他最近两年这里都没有“龙家”子弟来闭关。不过竹林岛确实得到了龙家通知，要求在外人询问的时候，说龙夜雨常年在此地闭关。
为此，他们会定期准备好闭关室，防止对方随时会来。
李五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毫不拖泥带水地连夜离开了竹林岛。他的下一个站就是黑水城。
黑水城外的乱石金刚像，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遗迹。如今成为了附近几个城市的居民，喜闻乐见的观光景点。
李五站在这些残缺不全的塑像前，能感觉到其中仍旧有“传输能量”在流动。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个鬼无常可以利用的传送阵。
这里的调查比较容易，相对而言，另一边黑水城里龙家院子的调查就有点难了。
前门后门，围墙每隔三十米都有摄像头。这和万妖国所说的隐私自由，差得有点远。所以这里一定问题。
李五先从对方外围工作人员开始，一个个轮着使用“我为人人”，很快就得到了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龙家当前第三代，最有前途的“龙夜雨”疯了。
原本龙夜雨虽然是第三代里有名的纨绔，但是相对龙千里和龙寒夜来说，他并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那种，算是这些龙族里略微正气的家伙。
他在修行上也有天赋，三十岁前就达到了元婴境，但是不知为什么，在前几年他替家族谈了几笔重要合作后，忽然脾气变得暴躁喜怒无常。
有人说：夜雨少爷的后背多了个大蜘蛛的纹身，自从有了那个纹身，他的性格就变了。
有人说：他有一段时间经常带不同的女子回家，每天晚上都有凄惨的声音从他的院子传出来。
有人说：夜雨少爷因为精神失控，所以被老爷从碎石城赶了出来。本来他应该代表家族入驻万妖宗九龙峰的，但是在两年前却被赶到了黑水城。
有人说：虽然说是禁足，其实龙夜雨还是经常出门。虽然身份不公开，但他要出门别人也拦不住。
有人说：龙夜雨大多数时候还是清醒的，而且清醒的时候为人格外的好。但是不清醒的时候就很麻烦，不仅一不高兴就杀人，甚至还会烧房子。他那后院都着火三次了。
还有人说：龙夜雨在黑水城，是一个“秘密”，平日里大家从不公开讨论。但是在黑水城的西头院子，这是个公开的事实。
李五问好仆人们之后，开始调动那些龙家的管事。
中年管事说：“夜雨少爷啊。他是两年前过来的，你问具体时间啊？好像是十月的样子。对，我记得很清楚是碎石城屠夫案第二波之后，把他送过来的。有谣传说，他就是碎石城屠夫，但你看后来他来这里了，不还是有案子发生吗？我说他绝对不是屠夫。”
“但他在这里也不是囚禁状态，而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李五追问道。
中年管事说：“这个……他变得越来越强大，我们在清醒的时候定了一些规矩，他在这里的活动范围就在西边院子，但是每个月他可以出去一天。”
“哪一天呢？”李五问。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黑水城是个小地方，他可以随便折腾。不过夜雨少爷目前为止做得还好，放风的那一天也没怎么惹事。只是喝酒吃肉找几个女子发泄一下。”管事说。
第五百零一章：星舰上的菲奥娜
菲奥娜-风，主动断线离开“破碎天”。她的意识回到了星舰的船舱里。
她在李五那里说的话全部都是真话，不过由于她真人实体并不在虚拟世界，所以现阶段的“我为人人”终究无法完全控制她。
也正因一点，菲奥娜强行断线离开了。
她在银河四海国里是一个科技研究员，因为精通“降临术”，入选了重启“自在天”的项目小组。
刚才敌人的问话有一点让她很在意，那个人问：“在你们的世界，人工智能已经是智能生物了。那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实的人类？”
是啊，我们一定就是真实人类吗？菲奥娜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掌。
如之前她说的，目前四海星舰上人口急剧减少，所以他们这个项目组一共只有五个人。
她迅速写了事件报告，走过金属感十足的走廊，来到项目主管“段新海”教授的办公船舱。
段新海正沉浸在他的“破碎天”体验里，所以菲奥娜提交了报告等了好一会儿，大约有一个小时，对方才退出虚拟世界。
中年人满眼红血丝地走进办公室道：“怎么了？你交了十来页的报告，那么多废话，你还是直接说吧。”
菲奥娜道：“我今天在线上，被妖魔区的家伙抓住了，强行下线才脱身。”
段新海皱眉盯着菲奥娜，沉声说：“我说了很多次了，在那边要小心再小心。真是该死，拥有那么精良的装备，你还是被抓了。”
“对方很……”
“不要和我说对方很强，在那边叫我们鬼无常，敢打鬼无常主意的当然都是高手。”段新海摆手道，“算了，过几天上头就要来检查我们的项目进展。总体来说今年因为和龙家合作，我们的进展还不错，你这份报告我知道了，不要写入系统。嗯，就写因为线路故障，所以你卡线断网。这样就可以多要一点经费。”
“但那家伙显然是知道外头还有真实世界的。”菲奥娜着急道。
这该死的主管不看报告，肯定又沉迷在“破碎天”妖精的肚皮上了。菲奥娜在心里嘟囔道，她很怀念从前海伦教授在的日子。
虽然海伦老让她做一些奇怪的事，但总比这个撒手掌柜要好。
段新海道：“对方知道外头世界？那肯定是龙家泄露了消息，这也是早晚的事。嗯，前些时候孙踏歌他们也说有特别的家伙盯着我们，从时间上说，我们外头过了一年，破碎天那头已经过了有五年了吧。龙家会泄露消息也是正常的。他们家族大，人员来往多。”
说到这里，段新海不由想到有一次上去和龙家打交道，对方给他安排了狐族和蛇族的舞娘。那真是一个过瘾。不过龙家的少爷确实有种阴郁暴戾的感觉，所以他后来也不爱上线和龙家打交道。
菲奥娜无语，因为在她看来，那个绑架他的家伙，直指人心，可以控制她的意识。简直是恶魔中的恶魔。
“这样，我给你权限，多领一些装备，你重新登陆去和龙家谈下一轮合作。”段新海笑道。
菲奥娜道：“你还是认真看一下我的报告吧。”
段新海摆了摆手，把报告丢在桌子上，又回去登陆“破碎天”了。
菲奥娜没有办法，只能回到自己屋子，想了想，她找到了孙踏歌和福雷奥，开了个视频会议。
她先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咒骂了一遍段新海。
福雷奥皱眉说：“你说的这个家伙我好像遇到过。是不是看着并不是抬起眼，人还有点佝偻的？对外身份是个雕塑师。”
他见到的是在打“黑骏马”主意的李五，是化了妆的。
“不，不，一点也不佝偻。”菲奥娜说。
孙踏歌道：“那是不是一个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有种特别的力量。而且武艺很高？”
菲奥娜说：“我画了他的样子，你们看一下。我当时没法即时拍照，因为我完全被压制了。”
两个男人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那个敌人虽然厉害，但不至于压制他们。
孙踏歌道：“那可能不是同一人？因为在我面前的时候，那家伙不是特别强。你的数据能量远高于我。他应该压制不了你。”
他看了眼菲奥娜拿出的画像，皱眉道：“就是这个人。我后来在铁马城查了，他们来自万妖宗。他是带队的，名字叫齐梧。”
“齐梧？”菲奥娜记住了这个名字。
孙踏歌道：“是的，他是个圣灵，是麒麟啊。在万妖宗挺有地位。”
特雷奥笑道：“还是踏歌能干，有名字就好办了。让龙家干掉他。”
孙踏歌道：“还是有问题，我和他交手的时候，他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强。我才多少数据能源，你高出我那么多。他不可能压制你。”
“除非他用了什么正对我们的技能。”菲奥娜说，“我和他交手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拷问封锁。他似乎可以压制我的意识海，控制我的想法。”
特雷奥眯起眼睛道：“那你是不是暴露了我们许多情报？”
“不，我很快就断线了啊。对方制住了我，但只能得到一堆飞灰。”菲奥娜说了个慌。
特雷奥想了想，小声道：“段主管不想管是吧？”
“是啊。自从我们海伦教授陷入麻烦，自在天项目交到他手里，他就整天放飞自我了。”菲奥娜叹气说。
特雷奥又道：“他给了你批了条，允许你强化装备？”
“是的。”菲奥娜停了一下，笑道，“你是说？”
“他批的条子素来不严谨，我们看看有没有漏洞？”特雷奥说。
菲奥娜翻开了那张有段新海签字的电子表格，笑道：“还真是，我用他的条子，可以提升我们几个的装备。”
特雷奥道：“那很好，我们就一起上线，把那个齐梧找出来干掉。”
孙踏歌也跟着呼和，这可是他们一起提升在“破碎天”里力量的机会。
菲奥娜关掉视频会议时，忽然信心大增，原来这个敌人已经暴露了啊。
齐梧？我还以为你有多神秘，原来你早就已经暴露了！
第五百零二章：复活关长生
隐形飞行器停在黑水城郊外的天空。除非哪个妖怪御风飞行一头撞上来，不然绝不可能被发现。
李五回到天衣洞天，低声说：“有进展了，明天他如果出门。我控制住他，押他去万妖宗，事情就解决了。”
赫连玉道：“押他去万妖宗，这路虽然不长，但你知道会引来多少龙族吗？”
李五摸摸鼻子道：“这是最干脆的方法了。如果我审讯了他，又放他回去。那岂不是给他们杀人灭口的机会？”
赫连玉道：“但你也要想明白了，你能扛几条龙。而且他们如果真和鬼无常有关，加上鬼无常一起，你又有几分把握？”
李五不由沉默，苦笑道：“那你觉得要怎么做？”
赫连玉道：“世上事没有绝对完美的，你审讯了他拿到答案。交给百里问天，让他去解决。如果龙夜雨被灭口，我们之后就审问他爹。”
李五道：“这也是个办法。”
赫连玉道：“如果龙夜雨处于疯魔状态，那很多事都需要别人帮忙处理的。要不然他成不了碎石城屠夫。”
这时潘斧过来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一个？”
李五说：“先听坏的。”
潘斧道：“黑骏马的研究结束了。它的那些材料还是太少了。我们无法还原一模一样的复活石。然后，里头有的东西也不存在我们期待的璀璨石。”
“有璀璨石的希望本就不大，如果真的有，那古遗迹都被拆完了。”李五摆手道，“那好消息是？”
潘斧道：“虽然我们暂时做不出一模一样的复活石，但是通过智能运算，日后我们已经知道复活点是怎么运转的。可以制作出我们自己的复活石。再就是因此，我们现在有了一项新技术，不需要璀璨石就能复活一些NPC。”
李五眯起眼睛道：“你是说我师父和你们都可以离开洞天了？”
赫连玉也瞪着潘斧，那么好的消息你不提前告诉我？
“不，不，不。”潘斧摆手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除了洞天护道人之外的NPC。比如关长生和黄大锤，夏侯天涯等。”
“啊！那也是好消息啊。”李五激动道，“复活一个要多久？”
潘斧道：“你之前搜集了很多材料，但是要一下子复活他们三个怕是仍旧不够。现在最多只够复活一个的。我建议你不怕尴尬的话，把长生复活出来，他可能还能提供一些战力。”
“什么叫不怕尴尬？”李五看了眼赫连玉，赫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倒是不在意，老子又没有做什么。再说了，这个赫连玉又不是关长生的那个赫连玉……
李五想了想，又道：“我复活了他们之后，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
“那得看你能分给他们多少战斗力。”潘斧道，“比如小玉可以把她的力量给关长生。然后你再给一点，那么元婴初期的力量是有保证的。”
“也就是两百万左右的力量，可以替我扫清杂兵，但是化神级别的他对付不了。”李五皱眉，聊胜于无。
赫连玉道：“如果是关长生，他有两百万的数据能源，应该可以打化神初期的。这个你放心，数据能源分落在谁的手里用。就像你金丹就能控制原因，他元婴就能打化神。”
李五道：“那行的。那就把关长生复活出来吧。”
潘斧道：“你先去外头替他准备好皮囊。在破碎天诞生，他还要自动选择一个种族。”
“关长生当然是做龙族，难不成还做熊猫？”李五说。
潘斧笑着说：“行，圣灵体质的数据我们已经收集得够多，应该可以赋予他龙族血脉。这是外接的芯片你带出去。等你外头准备好，我们就能复活他。”
李五退出洞天，将之前备好的皮囊材料和沉睡舱都接起来。等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迎接伙伴了。
他操作了有快一个小时，才回到天衣洞天。他们走到竹林，从墓碑前提取了关长生的存档数据。
潘斧将他从“黑骏马”复活石里提取的数据，布置好召唤阵，赫连玉引入边上水潭的能量水。
李五说：“我们把他复活后，他能随意进出我们洞天吗？还是他有一个自己的洞天？”
“他会有一个备份中的洞天。”潘斧说，“他的洞天里应该也有一个护道人，但是……那个护道人是不是赫连玉，以及护道人的力量要他自己想办法。”
李五吃惊……他看看边上的兔女郎，他原以为是要在自己这边的要回去那边去。
这个听着有点晕。
潘斧道：“你还记得，自己要离开一梦千年之前，你和大锤商量了备份数据？”
李五点头道：“是的，我把自己数据给了她一份，她也把其他数据给了我一份。”
潘斧道：“如果条件许可，你将利用备份数据复活其他天选AI，她也是如此。那么她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你在逃出AI集中营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系统被迫重建，从而错有错招，导致你在紧急情况引入了备份数据。导入了多个护道人。这是一次特别的启动，不可重来。”
“哦……”李五说。
潘斧道：“但这个关长生只是你备份数据里的一个。所以他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导入。这么说你能理解了？所以他不太可能成为第二个李五，也不可能变出一个像你这样的复杂洞天，因为条件不允许。”
“好吧。我听得似懂非懂。”李五说。
潘斧笑道：“简单说，在你的洞天里复活的护道人，都可以留在你的洞天。而在你这里复活的天选AI，他们也有自己的系统。是不冲突的。你相当于用自己的能量复制了一个从前的备份数据。那个数据里的关长生大约有一百万的数据能量。而你现在有五百万，给他一百万就能恢复他从前的状态。”
“我们洞天系统以前就能做到？”李五问。
潘斧笑道：“我们没有得到黑骏马的复活石阵法前，不懂这个技术。我们把那个阵法，和我们这里的存档结合在一起，诞生了一个新的技术。这个就叫人工智能的自我发展。”
李五轻吸口气，差不多算是明白了。
第五百零三章：关长生来到破碎天
“要让我们这些护道人走出去，还是需要大量的璀璨石。”潘斧笑道，“这一点还没有改变。”
“行。我懂了。”李五看着复活的进度条，大约还有几分钟关长生就会出现在他这边。
这特么，老子这不等于在把他生出来吗？我给他一份能量，赫连玉给他一份能量，他岂不是我俩的娃？
赫连玉翻了翻眼睛，就想踹他。
李五不禁好奇道：“为什么感觉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是有什么新技能吗？”
赫连玉道：“靠，你满脑子不好的想法，我还需要读心？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李五笑了笑道：“行吧。你要不要躲起来，不然关长生等会见到你，你们俩不尴尬吗？”
“尴尬什么？”赫连玉撇嘴道，“靠，早知道老子到破碎天之后就该换个名字。”
“叫什么？叫白玉吗？”李五好笑。
赫连玉真地一脚踢了出来，李五轻松避开。
他们就这么打闹一会儿，一道青红色的光芒从这边法阵里爆开。
潘斧看着数据道：“嗯？一切运行正常，具体眼前的情况，我也已经输入进去。之后也不用和他多解释。”
李五笑道：“那当然好。”
机器熊猫飞快给法阵赋予数据，法阵再次轰隆一声巨响。
李五这边分出一百万的数据能量面不改色，赫连玉则拿出了两百万的数据能源，小脸很明显变得苍白了一些。
不多时，身形雄壮的关长生出现在三人面前。
李五眯起眼睛，心想外形和穿着都和从前一样。
关长生长吸一口，然后看向周围，抱拳道：“久违了各位！”
李五道：“久违了长生兄！”
关长生看着对方，因为数据植入，他已经清楚了眼前的状况。除了李五的龌龊想法，外头发生过的事实他基本都知道。
他对着赫连玉抱拳施礼，恭敬说：“师父。”
赫连玉摆了摆手，她其实很激动，但又觉得没必要很激动。
关长生道：“我的力量明显比之前强了。”
李五道：“从数据能量的角度说是的，但是我们这里是一个修真世界，所以从对战模式的角度讲，你要多操练一下。”
关长生道：“好的，但我们有时间让我多操练吗？”
李五笑道：“那应该是没有，至少眼前就有一场麻烦的任务，我们要对付那个龙夜雨。”
关长生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基本清楚，反正后面就先听你的指派。”
李五抱拳，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熟悉的感觉，熟悉兄弟。
潘斧道：“让长生出去熟悉一下皮囊，去练习室较量较量。”
李五递给对方一枚芯片，这就是外部皮囊的对接芯片，出入的位置在他们这里的大青石。
关长生捏着芯片，走入大青石，光影幻化出现在了飞行器里。
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向前跨了一步，感受着真实和虚拟的差别。抬手看了看，又看看周围。
关长生道：“靠，感觉没有什么差别，你们的技术又进步了很多啊。这比当时从一梦千年到游戏经理人的世界，门槛要小多了。”
李五道：“是啊。毕竟我们有潘斧来负责这个事。”
关长生道：“我在外头活动用什么身份？”
李五道：“我在凌云峰留了一些外头收弟子的名额，你可以就用这个名字。”
关长生道：“会不会有问题，我叫别的名字也行的。”
李五笑道：“就当做个实验，看看他们会不会找上门来。”
关长生道：“李五，你还没复活白布和黄大锤。先复活了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很感激！”
“不要客气，总之我们都是好兄弟。”李五笑着推开训练室的门说，“你先进去体验一下，晚点我来给你做陪练。这个训练室，我是按照万妖宗的宗门训练室改的。空间很大，足够你折腾了。对了。里头兵器架上有惊喜。”
关长生笑了笑，抱拳去练习了。
一进入练习室，里头就是空旷的碧水青山。
一间草庐边，摆着一个巨大的兵器架，架子正中一柄金灿灿的青龙刀烁烁放光。
对于刚重生的“关长生”来说，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在一梦千年发生的事，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然后他一觉睡醒，被告知自己到了“破碎天”。
老子在“破碎天”会罩不住吗？不可能的。
他拔起金色的青龙刀，舞动了几下，又把刀放了回去，而是拔起边上的一柄暗青色大斧。
因为他想把青龙刀作为秘密武器。毕竟他很清楚，李五还属于被通缉的状态，即便在破碎天没人认得出他们，但总有更高级别世界的家伙可能会关注着。
所以他在兵器架上取的是一柄长斧，毕竟斧头和大刀总有共通之处。
李五看着周围，黑水城里有龙家的管事给他发来邮件。说是龙平野今日中午将到达黑水城。
龙平野是个化神初期的高手，他出行会带很多保镖，通常会有五个元婴以及十多个金丹。
这样的话，要对付龙夜雨就又增加了麻烦。而他已经没办法再找强援了。
李五打开边上保险柜，里头是一大排丹药。他和关长生都得提升一下。
他打开训练室的监控，看关长生正在体验和各种妖魔的战斗。不错，帝君一如既往的勇勐无敌。李五相信真的丢几个元婴给他，帝君也是一样收拾的。
春秋刀法改成春秋斧法，修改了一些，又新增了一些，依旧是威风凛凛。
训练室模拟的三个龙族的妖魔都是元婴境，他们一个用剑，一个用刀。一个用长枪与关长生厮杀在一处。
关长生斧头运转如飞，忽然抛在空中人踏空而起，化作一条青龙翩翩直上九天。
他在天空中又化作人形，一斧头噼下，下方的青山亦被噼为两半。当前一个元婴龙族连同他的长剑一起被斩为两半。
原本的三打一，变成一人反杀。
李五不由想到从前在“一梦千年”时的一个老梗，三打一还被发杀，你们会不会玩？
虽然早已远离一梦千年，但老弟兄终于开始回归了。这个世界不会寂寞了啊。
不过训练总归是训练，不知真的遇到龙平野那个级别，关长生是否还有用。
第五百零四章：龙夜雨出行
李五翻看着最近警局的记录，没有新的案子发生。这越发让他坚定地认为，新的案子，也就是那第八个犯罪现场开始，有着夸张鲜血的第八第九个现场，都是模仿作案。
也就是说，从龙夜雨被控制起来，警局准备用梁天养做替罪羔羊开始，有人模仿作案，不让他们把案结了。
为什么要用模仿犯罪，却不是公开证据呢？李五还没想明白这一点。
如果对方是为了替被污名的梁天养出头，那梁家虽然对抗不过龙家，但应该有力量把事情公开才对。
除非在梁青横死后，梁家也选择了妥协。那么是谁在继续奋斗呢？
李五看着飞行器外发白的天空，用力摇了摇头。现在唯一没想通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他打开“凌云峰”的名单，写上了“关无敌”的名字。
万妖宗每一个山头都有一些“自费生”的名额，李五早就预留好了位置。白布、赫连玉他们都可以加入进来。
如果用“关长生”的本命，可能会招来“苏灵”他们的关注。而李五还没做好应付那种雷霆万钧力量的准备。
就把这次对付龙家和鬼无常，来看看我们能在这方世界做到什么地步吧。
关长生在“训练天地”里不知消磨了多久，天地间响起李五的声音：“干活了，出来吧。”
关长生收起大斧，心想：“新世界砍下的第一个首级，不知会是谁的？”
他转身大步走出训练室的传送阵。
李五笑道：“今次我们是偷袭，现在我们有两个人，就好办了许多。我本来想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控制一队人。现在我觉得可以让你假扮梁家的人，然后我就能减少控制目标，给审讯找到更宽松的时机。”
“这个好办，你有没有逃命的装备给我？如果有好宝物，我保证引走最少一队人。”关长生道。
李五递给对方一张技能芯片：“傀儡术入门，梁家长蛇九式。你了解一下。”
关长生把芯片插在后颈，立即就吸收了新技能。
李五又递给他一双加速靴：“鞋子，在自身速度基础上提高百分之十五。我们之间都是洞天系统，在外头可以直接用好友频道联系。”
关长生看着靴子道：“嗯，遇到比我高出一个境界的，只高十五没有用。”
“你不该说你会全部砍翻，怎么开始计较速度了？真的是你吗？关长生？”李五好笑说。
关长生道：“任务是引开敌人，而且我到一块新地方，总得熟悉一下。我又不是自大狂。”
李五笑道：“我再给你一枚修为丹，自己看着补充力量。这个世界纸老虎和真老虎只在一线之间。有很多境界看着很高，但根本不会打架的垃圾。”
“那我知道了。”关长生说。
他修改了自己的洞天系统，真名关长生，破碎天系统名：关无敌。
即便更高技术被扫描到了，也是先显示“关无敌”的名字，谐音关武帝！
李五给出“黑水城地图”，然后讲了一下预期计划。
“按你的计划，几乎没有我什么事啊？”关长生好笑道。
李五道：“这是A计划，但那龙夜雨也可能有化神境的在身边，那时候就要你这个B计划出马了。”
关长生道：“明白了，如果不需要我出场，我就在附近替你把风。”
“没错。”李五笑着递给对方一份行程，“这是龙平野今早的行程，不一定完全准确，但我们可以做点文章。”
关长生看看行程，又看看周边地图，点头说：“我琢磨一下。”
看了一下时间，两人清点装备，一同前往黑水城。
今天，龙夜雨的心情不错，因为一早起来得知今日的“自由行”没有变化。
他住在黑水城，也能正常得到外界的消息，知道那不开眼的家伙又在杀人了。而且这次杀的是“龙元泰”。不管杀的是谁，和他都没有关系。但万一被影响了“自由日”，那他就要面临一个抉择，就是要不要发疯强行出去。
强行出去固然解气，但后头可能会被药成白痴。不过今日行程不变，那就太好了。
龙夜雨虽然心里很高兴，却还是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子一遍一遍梳头。
脖子上一只蜘蛛慢慢爬到他脸上。他手指拨弄了一下，蜘蛛爬回他的后背，随着皮肤面积的扩大，蜘蛛也变得更大。
龙夜雨眼里闪过一丝漆黑的迷茫，然后轻轻吸口气，穿好衣服，把刀剑擦干净。
这时，蜘蛛又从他的后背爬到手背，变成指甲大小的小蜘蛛。
龙夜雨又拨弄了一下，小蜘蛛回到他袖子里面。然后他拿起床头小包，将外头“疯玩”需要带的丹药，灵石全部带好。
面对着大门闭上眼睛数了三次一百，才走出门去。
很好，从吃好饭到出门，用了三十三分钟。
院子里是他的护卫“权叔”，是三眼神犬族的后裔，也不多说，就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另一个司机“小袁”替他开来暗蓝色的低调商务车。
三人一起奔赴黑水城的福来茶楼，这边有龙族最爱吃的“熊肉粥”和“锦鸡爪”。当然吃的其实不重要，龙夜雨主要是来放松情绪的，因为坐在东面的窗口，他可以看到下方的街道。
这边位于黑水城风月区的交汇之地，街道上不时有美丽的妖族经过，肥环燕瘦，衣着也各自不同。
只是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他也没等到特别心怡的对象。龙夜雨背上的蜘蛛又爬到他手背，他烦躁地拨弄了一下，蜘蛛到了他的手心。他搓了搓手掌，蜘蛛爬到他的脸上。
这时，一个白色长裙，身形窈窕长发披肩的女子经过楼下。
龙夜雨的眼眸瞬间变成漆黑状，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女子在楼下的商铺看了看，在玻璃橱窗前妩媚地弄了一下长发，然后对着镜子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龙夜雨看着对方凹凸有致的背影，手掌一紧，轻声说：“权叔。”
在身边侍立的权叔起身，朝楼下走去。
第五百零五章：龙夜雨的蜘蛛
龙夜雨看着权叔赶上街道远端的女子，脸上不断抽搐着。这时那女子似乎是回头看了看他这边的位置，露出自然的笑容。
权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雨少爷，这个女子叫小舞。是柔水街的，她说可以见。”
“很好。带她来。”龙夜雨道。
龙夜雨之所以喜欢在福来茶楼喝茶，就是喜欢这个路口。
这个路口经过的大多数是休息中的烟花女子。
这里有种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来玩的豪客在两边的茶社、酒肆晒太阳看月亮。有女子经过相中了，就可以自然的作为“偶遇”来谈价格。
即便谈不拢也无伤大雅，谈拢了就更是你情我愿。
福来茶楼又有个名字叫“艳福来”，就是因为他的二楼视野最好，但凡有好姿色的女人经过，就没有能逃过这边眼睛的。
龙夜雨在福来茶馆后头有一个院子，这也是街面店的特色，给这些来寻欢的男子一个随意活动的地方。
茶楼也好，酒肆也罢，才不是为了那一桌吃食，他们当然是有更多的赚头的。
女子走上茶楼，当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见她走向龙雨夜的桌子，众人也立即收回了目光。
虽然大多数人不知其身份，但这个公子爷一看就是闲人勿近的样子。
权叔目光扫向楼下街市，这个的女子挺正常的，不过夜雨少爷每次看到这种类型的女子，都是特别容易失控。今天注定不会安宁的。
怎么老爷还没来呢？说好一早就来的啊。
龙平野本来是坐早班的火车从碎石城到黑水城，但是通往黑水城的铁路要过一座水上铁桥，今早铁桥的维护工作出了一点岔子，所以耽搁了有半个小时。
龙平野并不着急，若非迫于家族压力，他其实不想去看龙夜雨。
那个儿子啊，打小就是他的骄傲，不论是修行还是办事都很行，一路优秀到了万妖宗。
在万妖宗里虽然修行天赋不是顶级，但顶级这种事分和谁比。碎石城这里是个元婴就足够混了，更何况是个三十不到的元婴。
但是……龙平野想到这里，脸就黑了起来，为了和梁家抢夺利益，那小子居然和鬼无常做起买卖，然后就把自己陷了进去。
鬼无常肯定是不能碰的啊。
所以龙平野不着急，看着前方在做维修的铁轨，他澹定地喝着茶，晚看到那小鬼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边上有手下小声道：“少爷已经在福来茶楼喝茶了。”
行，你喝茶老子也喝茶。好好的孩子，怎么变成疯子了？
他打开身上的一个小相框，里头是他和儿子在万妖宗毕业典礼上的合影。那时候是多么开心啊！
那时候龙家垄断了碎石城，大哥没有儿子，他的龙夜雨本来可能做家族继承人的。现在都不用提了。
龙平野一点也不想去碰触这个伤口。但是他的老大让他最近盯着点，那也只能来，毕竟是亲大哥和亲儿子。
权叔看着女人被龙夜雨带入屋子，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算是在做什么呀？
他走到院子外头的屋檐下，点上一支烟。折腾吧，别把房子弄崩了就好。
龙夜雨带着白衣女子进入屋子，近距离看起来，这个女人越来越像她……让他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那个她……回来了。
这个叫“小舞”的白衣女子，很自来熟地倒了杯水，然后望向龙夜雨，微微摇摆跳起舞来。
性感而冰冷，就是这种感觉。虽然身着白衣，却有暗黑的诱惑感。
龙夜雨喝了杯中酒，上前手掌搭在对方肩头，他脸上的蜘蛛顺着胳臂爬上了女人的肩头。
“小舞”皱起眉头，使用“万灵诀”分析起这只蜘蛛，天眼通意外地提示他了一段信息。
姓名：海伦-金
身份：护天盟长老
数据能量：154323
技能：降临术【奥义】
状态：重伤寄生
嗯？变身为舞女的李五觉得太惊讶了，这里也能遇到护天盟，而且是个重伤状态的长老？
蜘蛛形态的海伦爬到李五的身上，就感觉到了异样。她说不清对面是什么情况，但是体内洋溢的充沛能量是不会错的。她犹豫了一下爬向李五的面部，试图爬到对方身体里。
李五眼疾手快一指掐住了蜘蛛。
龙夜雨露出惶急的表情，那蜘蛛也是“吱”了一声，瞬间重新出现在龙夜雨的身上。
李五能感觉到对方的能量更弱了。如今只有十万左右的数据能量了。
“你做什么？”龙夜雨怒道。
李五笑了笑，对方的后援龙平野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此，外头守卫的权叔已经被他控制。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控制住龙夜雨。
不过这个龙夜雨真的够奇特了。
姓名：龙夜雨
身份：龙族龙家子弟
数据能量：2530138
技能：飞龙五式
这也算是有修行天赋的天才？比预期的弱上不少。李五以为对方会是个元婴中期的境界，结果这个只能算是入门吧。
不过他想想龙平章的数据，显然龙家的修行有问题。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万妖宗的大妖魔才会无视了龙家的劣迹，看在他们当年的功劳不予计较吧。毕竟他们境界不高，无非索取的是普通世界的财富。无法觊觎更高的权力。
李五沉下心，低声说：“我为人人。同时控制龙夜雨，和蜘蛛海伦。”
系统锁定了前方目标，回复说：“已经锁定。人人为我，控制达成。”
李五道：“你坐下吧。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好好回答，我今天就不杀你。”
龙夜雨眉毛扬了扬，身上的蜘蛛忽然到处乱窜，从手背到脸上，又从脸上爬到各处皮肤。
李五又道：“海伦-金，你也稍安勿躁。”
他再次扫描对方，“万灵诀”显示蜘蛛身上居然还有精神守卫道具。
李五想到那个菲奥娜-风的前车之鉴，有点担心对方强行断线。但是这一点他是无法控制的。所以只有加速审讯龙夜雨。
海伦-金在被解除精神道具后，骤然安静下来，就停在龙夜雨的手背上一动不动。
李五看着对方，能感觉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
数据能量：124397，状态：重伤寄生。
第五百零六章：龙家和鬼无常
重伤寄生，这件事不符合常理。
如果“鬼无常”受了重伤，就该下线离开“破碎天”。哪有在破碎天养伤的道理？更不用说，还是寄生在别的妖魔身上。
李五皱眉看着龙夜雨和蜘蛛，这两个家伙也不可能是情侣关系，哪有当着爱人的面找女人的道理。
这时他的好友系统响了一下：“铁轨修好了，龙平野很快就到。需要我继续做点什么吗？”
李五说：“随便做点什么耽搁一下。我这里遇到个特殊情况。”
“你不会被占便宜了吧？”关长生笑说。
“滚，怎么可能。”李五回答。
结束通话，李五重新目光锁定龙夜雨，说道：“时间有限，我也不饶弯子了。给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变成碎石城屠夫的，之后再给我解释一下你和这只蜘蛛之间的关系。”
龙夜雨想要抗拒，但又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想把事情说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问。
“回答问题就好。”李五轻声说，“碎石城屠夫桉的真相是什么？”
“这个……要从几年前说起，也要从这只蜘蛛说起。”龙夜雨道。
“行，不用太复杂。你承认自己是碎石城屠夫吗？你相关的桉子做了几次？”李五问。
龙夜雨道：“我一直做到剧院那个桉子。其中的缘由非常复杂，你知道鬼无常吧？你如果不知道，就真的没法给你解释了。”
李五道：“我知道鬼无常，你说吧。”
龙夜雨低声道：“这要从鬼无常联系我们龙家，双方酝酿合作开始。”
鬼无常在“破碎天”世界已经很久了，虽然万妖宗一直说要捉拿鬼无常，并且一直没有抓住。但其实鬼无常经常和一些商人，大家族合作做事。
只不过，当有人要对“鬼无常”不利的时候，往往奈何不得他们。
大约十年前，以梁青横为首的梁家在碎石城又兴起了新一轮的争夺。他们与鼠族联手，夺下了附近矿场的支配权。龙家因为各大家族不团结，在碎石城这里龙家基本是孤军奋战，而龙平章被弹劾，所以龙家一时居然处于劣势。
这时，鬼无常联系了龙家，表示他们可以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只要他们夺回矿权后，回报一些利益。尤其是给一些工程支持。
李五道：“他们如果是需要工程支持，直接找蛇族梁家不就好了。”
龙夜雨说：“梁家已经取得控制权，未必愿意配合。另外我们龙家毕竟是圣灵，扶持我们之后更有前途”
当时，龙平野作为家族代表去谈判，对方的代表很奇怪，是个蜘蛛族的长老，那个长老虽然办事妥帖，但身染重疾。
鬼无常那边提出，给与龙家一些新的科技便于他们开场。当时龙家要提供一个优秀的女子，让他们降临。
找一个优秀的女子对龙家来说并不难，所以他们一口答应了。
但是事情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顺利，连续找了几个女子都降临失败。
期间他们使用了蜘蛛，飞鸟、蛇族，青丘狐，许多妖族的躯体。但无一例外的是降临第一天就死于蜘蛛的毒液，即便是高等蜘蛛血统也不行。
降临虽然没有成功，但是鬼无常履行了他们的约定，替龙家夺回了“碎石城”周边的矿权。并且帮助龙平章摆脱了弹劾，龙家因此重新振作。
龙家也信守承诺，继续帮蜘蛛长老寻找皮囊。这时候的蜘蛛长老已经近乎瘫痪了。
这一年他们在铁马城进行降临仪式，龙家的新一代领军强龙，龙夜雨和他父亲一起前往观摩降临术。
美丽的女子，幽暗的环境，让龙夜雨不绝入迷，年轻的龙族也和鬼无常的代表相谈甚欢。
龙平野就把最后的观摩事宜全权交给了儿子。
没想到的是，仪式正式开始，现场的女子再次死亡，而这时候蜘蛛长老已经不能再等了，发狂的蜘蛛长老在降临地点疯狂杀戮。
危急时刻，龙夜雨将对方拖入坑道，并砸塌了矿井。
最终龙族援军到达现场时，蜘蛛长老消失不见，废墟里只有昏迷不醒的龙夜雨和十几具尸体。
龙夜雨算是力挽狂澜，当时被他救了的生命有二十多条。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鬼无常没有再和龙家联系。
重伤痊愈后，龙夜雨得到了龙平章的认同，开始准备接手更多的责任。在这一时期，龙元泰就成为了他的手下。
龙夜雨作为龙家英雄，那些日子算是春风得意，但是他慢慢出现了特别的状况。
他开始做噩梦，梦到一个白衣女子，在地狱里挣扎。梦到一个白衣女子在战争中经历各种痛苦的事。
这个女子在不同的战争，不同的场合用各种方式死去。有时候甚至面临世界末日的绝境。
龙夜雨找了家族的巫师，巫师也不知这算是什么情况，最后说他可能是被附身了。
附身……龙夜雨又回忆起“降临之夜”发生的事。
最后的记忆虽然是空白，但是……他最近总是和噩梦串在一起。
一天晚上，龙夜雨又被噩梦惊醒，午夜梦回照镜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蜘蛛的影子，这个蜘蛛的影子会在他身上到处爬。但其实并没有实体。
当他看巫医的时候，这个影子躲着不见，让别人以为他精神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
这一日，龙夜雨独自漫步在外，忽然看到了铁三角酒吧附近的站街女艾玛。
这个艾玛长得像极了他噩梦中的女子，于是龙夜雨将其带回家。
没想到就在二人翻云覆雨的时候，忽然那只蜘蛛爬了出来，试图离开龙夜雨的身体，去占据艾玛的皮囊。
但是艾玛哪里承受得了，很快就被蜘蛛的能量压力迫害而死。
之后，龙夜雨就陷入了幻觉的状态，蜘蛛占据了他的意识海，将艾玛分尸并且丢弃在铁三角酒吧的后街。
“你是说，第一个碎石城屠夫的死者艾玛，是这么被杀的？”李五问。
“对。”龙夜雨说。
“杀人的时候你没有意识，是这只蜘蛛做的？”李五冷笑，“你推脱责任的本事很大嘛。”
龙夜雨道：“我没有编故事，你既然控制我说话，我当然没有办法说谎。”
第五百零七章：龙夜雨坦白
“当时你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李五冷笑道，“行，即便如此。那你们杀人时候，为什么把她们肢解？并且抽干了血？”
龙夜雨道：“分为八块是巧合，她是蜘蛛族，八条腿可以控制八块躯体。没有血是因为她试图降临到对方身上，那一瞬间的能量榨干了鲜血。”
“直接处理掉尸体不好吗？为什么要摆出来？”李五问。
龙夜雨道：“我也不知道，就好像……蜘蛛海伦她想要那么做。”
这时候边上的蜘蛛忽然道：“你不知是真的脑子坏了，还是这种状态还能说谎。我把尸体摆出来，不就是为了求救吗？因为我附着在你的身上，虽然生机得到了延续，但是你的龙血时时刻刻灼伤着我的灵魂。我让你重启降临仪式，你不同意。还说要找巫医禁锢我，所以我只能杀人求救了。”
李五冷冷道：“杀人求救？简直混蛋。你不知这世上叫救命的办法有很多，杀人求救则是最荒谬的吗？”
“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我只是有妖魔的本能，却没有恢复正常的意识。”蜘蛛海伦说。
李五道：“是吗？那你现在算是恢复正常的意识了？”
蜘蛛海伦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那一段时间真是混乱成了疯子的状态。但是那些桉子确实是她做下的，所以能怎么解释呢？
李五道：“就像刚才那样，如果你觉得他撒谎了。你就打断他。其他时候，等我问你了，你再说话。”
蜘蛛海伦无声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李五道：“我是来调查碎石城屠夫桉的。我只问几个关键问题，一你到底杀了几个，你也不用否认说是自己还是蜘蛛。蜘蛛住在你的意识海，那就是和你一体。”
龙夜雨道：“如现在警察记录的，一共九个桉子里，前七个是我干的。”
李五道：“头几个虽然够变态了，但还好说。后几个场景式的简直难以理解。”
龙夜雨道：“这些场景，都是我噩梦里的场景，这些噩梦可能是这蜘蛛曾经有过的生活，我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必须把它摆出来。我才能舒服。所以就这么做了。只要摆出来，我就会少做噩梦，为了少做噩梦。我只能杀人，我虽然抗拒，但是我抗拒不了。我虽然不想这么做，但是就是没办法……你看我杀人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密集，就是因为有时候我噩梦多，有时候噩梦少。有时候我甚至会梦到自己是一个全身爬满了蜘蛛的女人。啊……”
龙夜雨说到这里抱头，“我有时候睁开眼睛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即便是在“我为人人”的控制下，他依旧说得语无伦次，李五不由皱起眉头。
龙夜雨是个意识海被“蜘蛛海伦”侵占的疯子，精神上已经出了问题，为了摆脱噩梦而杀人……李五看了眼时间，不出意外的话，龙平野就要到了。
“你想要去自首吗？”李五问。
“想过啊。但为了家族，我怎么能去自首。”龙夜雨说。
李五道：“你们龙家什么时候查到你身上的？”
龙夜雨道：“大约第三个桉子吧。第三个桉子，他们查到我有用传送阵来传送人偶。”
“这件事要怪我。我当时意识不轻。留下了一些证据。”蜘蛛海伦道。
李五看了眼时间，低声道：“过一会儿，龙平野会到这里。但那时候我们的谈话并未结束。所以为了大家不撕破脸，我希望你们能保持冷静。我需要知道整个碎石城屠夫的真相。我还需要你们在之后去自首。”
龙夜雨和蜘蛛同时冷笑：“你既然控制了我们，你还担心什么？”
李五没有说话，光控制他们并不能完成所有目标。他不可能让龙夜雨去碎石城警局自首，所以他只能让龙夜雨去见百里问天或者宇文玄一。从万妖宗的上头把事情压下来，倒逼碎石城警局来解决问题。
当然他也可以在问出真相后，将龙夜雨和蜘蛛海伦杀了。但是……蜘蛛海伦和龙夜雨共生一体，她如果是鬼无常的人，那么她知道的秘密简直无法估计。这只蜘蛛的出现，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从这个方面讲，李五不可能在这里杀死她。
外头，龙平野到了，权叔立即来到屋外，对里头道：“少爷，老也来了。”
龙夜雨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门，李五依旧是女子形象地等在屋内。他既然控制了对方，就不担心这家伙暴露自己。而且即便是龙平野真的出手，李五也有信心对方奈何不了他。
外头龙家的父子打好招呼，龙夜雨回到了房间。
龙平野觉得儿子的状态有问题，但也没有多想，这倒霉孩子最近两年一直都是有问题的。他的要求已经降低到，只要没有当面发疯，当他在身边的时候，龙夜雨保持镇定，然后他能回去交差就行了。
所以在打好招呼后，龙平野心情稳定地去到前院茶楼喝茶，虽然不用叫女人服侍，但吃点东西也一样能让他这个年纪老人心情愉快。
权叔早就被李五完全控制，他看着龙平野离去，也是松了口气。重新回到屋檐下，坐在台阶边抽起烟来。
“现在没事了，他在外头茶楼喝茶。除非你杀了我，让我意识海消失。不然他不会再过来。”龙夜雨对李五道。
李五道：“很好。那我再问你，梁家的梁天养是怎么牵扯进来的？”
龙夜雨道：“这事是这样的，我们龙家和梁家一直有矛盾。梁天养表面上是个好人，其实他早就投靠他那叫梁青横的老爹了。在大学里，他正好招惹了严家和方家的子弟，你知道那两家都是我们龙家的联盟。我们这边觉得，肯定不是偶然发生的，一定是梁家的什么阴谋。因此就出大力整他。”
龙夜雨发了下呆，慢慢道：“后来他们发现梁天养是傀儡术天才，而在我们这边有关的桉子里，本就有傀儡术出现，所以正好把证据牵扯到他身上，让他背锅。”
“确切的说，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李五说。
第五百零八章：夺舍者
“是的，我们安排了一些直接证据，但是被梁家在警察系统的家伙搞掉了。”龙夜雨道，“所以事情就变成了，我们龙家和梁家之间的斗争。本来碎石城屠夫案一剑引起了万妖宗和皇廷的关注，但当他们觉得是我们两家力量的斗争后，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五点了点头，所以那么严重的案子，居然没有更高层插手调查。因为大妖魔们觉得只是下层腐败的问题。
龙夜雨道：“那个梁天养颇为了得，简直是傀儡术天才。梁青横看重他，还给了他遗产继承权。他在梁家已经有了一定话语权，你看梁青横死了那么久，我们还抓不到他。他已经接管了梁青横的基业。另外还有一些傀儡术方面的朋友在帮他。所以碎石城警方一直没有能抓到他。若是抓到了，那事情就不同了。案子早早了结，我也不用在这边躲着。”
李五道：“第八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梁天养不在碎石城。这个案子如果不是你做的，你觉得会是谁。”
龙夜雨说：“我不知道，其实警察真正在查的就是这个案子，因为平章大人知道，前头的案子是我做的。”
李五挑了挑眉说：“你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那么你从两年前躲到了这边黑水城来，主要是在逃避什么？”
龙夜雨道：“一个是，家族觉得我精神不正常。不能再做事了。当时我在做的事，全都移交给了龙元泰。龙元泰本来就是我爹下头干脏活的，付出了好几年，接管我手里一点正经事。所以也不算啥。另一个，梁天养有点想抓我给自己洗白。所以我被限制在黑水城。由权叔保护着。”
“权叔很强吗？”李五皱眉，他没感觉到啊。也就是个元婴中期的水平。
“他主要是对危险敏锐。”龙夜雨说，“尤其擅长对付蛇族。”
李五道：“你做下这样的案子，知道自己要接受惩罚吗？”
龙夜雨道：“如果惩罚能把我和这蜘蛛分开，那我愿意接受惩罚。”
“如果是形声俱灭呢？”李五问。
“我也能接受，我真不想过现在这种日子了。”龙夜雨说。
李五冷笑了一下，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但这样的实话多少有点叫人不爽。早也没见你忏悔，还不是该玩就玩，能享受就享受？
龙夜雨苦笑了一下说：“也许你不信，但我真是这么想的。”
李五手一抬，用“我为人人”使其进入睡眠状态，然后看向蜘蛛海伦。
海伦低声说：“轮到我了吗？”
李五道：“没错，鬼无常海伦，相对于龙夜雨，其实我更想和你聊聊。”
海伦冷笑道：“你是要问碎石城屠夫案的真相吧。我可以承认三件事。第一，龙夜雨变疯确实是因为我。第二，杀人是因为他自己的想法还是我的，我搞不清了。因为我降临到他身体的头两年，意识并不清醒。可以说我也是疯的。所以我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三，他最近没有杀人，也许是因为我清醒一些，也许是因为这样一来他也清醒了一些。而我们又被龙家控制了，所以我们没有继续杀人。”
李五道：“所以你觉得是自己降临到龙夜雨的身上，夺舍失败，导致了原来的主人和你两败俱伤。所以他疯了。导致了一连串的凶案。但是那些凶案看着很有想法，像是一个女子的故事。”
海伦道：“那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里奋斗过的场景。你不可能理解的，因为你不是我那个世界的人。”
李五笑了笑：“说来听听呢？我知道你是银河四海国的人，你多说一点，也许我真的能理解。”
“你……”海伦一怔，眯起眼睛重新打量对方。
李五道：“是的，银河四海国。不属于破碎天的世界，位于另一个时间线的另一个空间。你们觉得那是真实人类的世界，而我看来，你们很可能也不是真实的。”
海伦道：“你居然会知道？你和鬼无常有联系？”
李五道：“对，我有联系，现在你来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他的话语不容置疑，海伦开始整理思绪，低声道：“从何说起呢？”
李五道：“先说你在银河四海国的身份，再说你怎么会来到破碎天的。最后说，你和龙家的这些破事吧。”
“那还挺长的。”海伦看了眼房门。
李五道：“他老爹总不会打扰他寻欢作乐。你可以放心大胆慢慢说。”
海伦看着龙夜雨，低声说：“我需要一些纯的能量，我猜你应该有。我受不了龙族的龙炎。”
李五丢给对方一枚丹药，海伦趴在丹药上，八条腿都伸直了。
海伦看着丹药发了会儿呆，慢慢说：“我叫海伦，是四海国的一个人类异能者。或者说修长生者。我修的是轮回术，也就是在生命快耗尽的时候，我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降临夺舍。通常我会找寻精神力弱，但是肉身合适的皮囊。又或者那种身体虽然不完美，但甘愿被我占据的。我修行那么多年，普通的疾病和伤病，我都有治疗的方法。就这么轮回转世了一次又一次。”
“也不会一直很顺利吧？”李五说。
海伦道：“那当然，在太平盛世会顺利一些，在乱世就有点麻烦。会被人当妖女异类，有时候会被烧死或者用最恶毒的方法伤害。”
“龙夜雨的噩梦。”李五说。
“是的，有那个可能。我占据他皮囊并不顺利，因为当时我太虚弱了，过程又太匆忙。导致没有能成功夺舍，而他的记忆和我的记忆掺杂在一起。他肯定接触了很多不好的内容。发疯也是正常的。”海伦懒洋洋道，“经历过我那种人生的，不发疯的真的是少数^”
“先不说他，先说你们护天盟是什么。你是怎么来破碎天的。”李五打断她道。
“我在的那个世界叫地球，地球因为和人工智能之间爆发的战争而毁灭了。”蜘蛛海伦看着白衣女子，忽然道，“你是真的长这个样子吗？还是这是某种道法？不然你和我长得也太像了。”
李五道：“那不重要。你继续说。”
第五百零九章：海伦和她的研究
海伦问道：“你能懂地球是什么？人工智能是什么？”
李五点头说：“你尽管说，我不懂的会问。”
海伦道：“后来我们逃到了太空。地球上那批会术法的异能者，联合在一起成立了护天盟。主要的使命是传承异能和术法。后来直接让星舰团又爆发了一场内战。好在我所在的这一方赢了。这时候，我身体不太好了，开始寻找新的身体。但是星舰上人类已经越来越少，他们在讨论是不是走数据永生的道路。可笑么？我们之前因为和人工智能有分歧，所以大战打得地球毁灭，现在自己想要数字永生，来变成一种新数字生命。”
李五道：“此一时彼一时呗。”
“这种时候不太适合寻找新的皮囊。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引发新的大战。我们已经伤不起了。”海伦停顿了一下，又吸了口仙丹的味道才说：“于是，我也寻找数字寄生的可能。但前提是能不能找到一个新的数字虚拟世界。我翻遍资料，在某个残破的星舰核心里找到了自在模拟训练世界，系统名字叫自在天。”
“一个训练系统。”李五说。
“这可不只是一个训练系统，这是当时人工智能时代做出的虚拟世界，在地球毁灭后，一度散落在无尽的数字时空里。”海伦说，“好在我们有个国立学院的研究备忘录，里头记录着自在天的原始坐标，也就是训练接入口的参数。所以我们就用不同的解密工具轰炸他的密码锁，终于在虚拟世界里重新定位了自在天的坐标。”
“这得用多久啊？所有虚拟世界不仅原始接口，还有他的时空坐标吗？”李五皱眉问。
“终于也有你不懂的事了。这个我是专业的研究者，我们找寻自在天的新坐标，用了大约三年的时间。”海伦说，“理论上在地球爆炸后，所有虚拟世界在最后时刻被人工智能之王送到了虚空里，在那一刻所有的虚拟世界都有了个新坐标。我们如果有旧的接口，那当然可以接入，如果没有，就要通过运算来解决。”
“就和开保险柜的万能钥匙一样。”李五说。
海伦低声说：“这么理解也没错。就是用不同的组合去试错。有时候也会开启错误的时空。”
“行，你找到了自在天，然后呢？”李五问。
“我们只是找到了这个虚拟世界，但却没有登陆接口，所以必须要在虚拟世界里造一个登陆接口出来。”海伦一说到技术问题就好像有点沉迷，“登陆接口分两种，一种是设计者在宏观设计时留下的原始硬件接口，一种是虚拟世界里做一个模拟接口。不论哪一个都不容易。硬接接口肯定没法做了，我们只能想办法做虚拟接口。”
“虚拟接口是什么？传送门？”李五猜测道。
海伦说：“类似的，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有人能先登录到这个虚拟世界。因为我的降临术有随机性和玄学赋值……”
“什么叫玄学赋值？”李五问。
海伦说：“就是气运加成，平日里做好事。达到人品积累和人品守恒。”
“这个……也算科学？”李五吃惊。
海伦说：“当然，世界上所有事都可以当做科学研究来实验归类。不过这种东西简单说就是积小胜为大胜，平时中了彩票也不去领，你就能存下气运。”
李五道：“行，那你又用了多久降临到这个世界？”
海伦笑道：“在此前，我存了许多气运，所以我只用了三次就降临到这个世界。但是很遗憾……”
李五想到了之前审问菲奥娜的时候，对方说的话。
“你降临到了蜘蛛身上？”李五好笑道。
海伦道：“我到了这个世界，降临到了一个蜘蛛窝。我怕到时不怕，但我降临的蜘蛛窝并非都是妖魔，所以并非都能化形。我那次成功找到了这边的世界，但是如果我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蜘蛛，又如何制造传送点呢？好在蜘蛛寿命不长，而迷雾森林又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李五不由想，她也是来自迷雾森林……对了我在迷雾森林发现过世界裂缝，也许就是她搞出来的。
海伦道：“总之我降临了五次，终于到了一个有修行能力的蜘蛛身上。我给自己取名字叫罗金。化作人形后，我修行很快，毕竟我拥有数千年的修行经验。然后，我就开始……”
李五道：“你稍等，我有个疑问，你降临到这边，在银河四海国上的肉身怎么办？你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年。”
海伦道：“两边的时间线不一样，而我的降临术的优势是可以来回跳跃，但没法携带物品。所以在那个时候，我的意识是能回星舰的。”
那么神奇？李五有点无语。
海伦道：“我用了十个四海年的时间，来回研究破碎天的环境和坐标。在这边修建了一处传送门。传送门一开始出了岔子，产生了许多混乱的时间线。所以呢，我们通过传送门的时候，有时候会去到不同的时空。”
李五道：“所以破碎天的历史上记录有许多不同时代的鬼无常。”
“对，其实我们开通传送点，到眼前的时间应该也没有多久。”海伦说到这里发了会儿呆，“当时，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拉起了团队，得到了四海国的扶持基金。”
李五道：“从人品守鹤定律来说，你得到的太多，该要还了吧？”
海伦道：“是这样的，我们来这边无异于新地图开荒。麻烦的事情太多了……我在这边几十年，主要是为了建立传送点，而我发现古老的自在天遗迹里，往往有传送石。就开始利用那些已有的资源。但也因此和某些家族和势力发生了冲突。我的身体不行了。在某次冲突的时候，我被打得重伤。肉身和意识海分离，导致我的灵魂无法再入从前那样往返于两个世界。”
“这就有点尴尬了。所以你要开始在这边重新降临夺舍一个身体了。”李五轻声说。
海伦道：“是的。而我因为回不去，没多久这个项目就遇到了审核问题。”
第五百十章：鬼无常有内鬼
海伦趴在灵丹上，慢慢道：“不只是审核问题，因为我不能两边跑，就有太多事出了问题。我只能在这边传递命令，让他们把我的肉身保存起来。对外宣称我在进行很麻烦的研究。”
“你们护天盟，人不多吧？”李五问。
海伦道：“人其实不少，但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这个项目可用的人不多，因为之前没什么人看好。我也确实用了很长时间。我当时试图在这边建立一个基地，就在我们破碎天无尽海的深处，这样我主要在这里管，派一个同伴在星舰上管。就能暂时不去理无法来回奔波的问题。但我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又被妖魔下毒，导致衰弱的速度加快了。”
“也许是你得了很多气运的好处，该还了。”李五调侃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气运守恒，这不重要。”海伦道，“所以我就需要尽快的找一具新皮囊。我的要求也比较简单，有修行资质，长得和我从前比较像。身体健康就好。”
“这就是你和龙家合作的条件？”李五把这两段审讯联系了起来。
海伦道：“是的。碎石城附近有铁马城和黑水城，这两边都有自在天时代的遗迹，铁马城那边还有一个矿洞遗迹。我觉得控制这边是立于我们日后行动的，而这边是蛇族梁家和龙族龙家在争夺。龙族毕竟是圣灵，我还是更看好他们。我在破碎天那么多年，比较了解这里的规则，普通妖族和圣灵去争是很难的事。”
李五笑了笑，确实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之前我被下毒后，那个毒强得离谱。每当我降临的时候，就会失去对力量的控制。导致预备降临的目标死亡。连续死了好多女子。”海伦颤声道，“你知道我相信玄学守恒。那我害了那么多性命，气运一定受了严重的影响。但我必须要活下去，我们转战破碎天的计划还没完成，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啊。”
李五低声说：“你是怎么中毒的？”
海伦恨声道：“我在前往无尽海的路上受到伏击，中了几支符咒毒箭。然后回到无尽海基地修养，结果不管吃什么药，身体都不可抑制地变糟。”
李五说：“我盲猜一句，你可能遇到内鬼了。有鬼无常把消息透露出去，甚至可能在你受伤后给你下毒。”
海伦轻声说：“我也这么想过，但不知是谁。”
李五笑道：“这很简单，你倒霉之后，谁能得益多数就是谁。”
海伦八条腿微微颤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
李五道：“再往后的事情，差不多就和龙夜雨说的联系起来了。”
海伦道：“是的。”
李五道：“我时间上不太清楚，龙夜雨杀人是三年前，你是多久以前到他身上的。四年前？”
“差不多。”海伦说。
李五道：“那之后鬼无常和龙家还有合作？”
海伦道：“一开始没有，但好像两年前又有了。但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五道：“万妖宗一直在查鬼无常，他们的日常任务里有不少是针对鬼无常的，他们似乎也知道无尽海是你们的基地。”
海伦道：“他们最多只是猜测，找到那边的可能性不大。”
李五沉默了一下，从时间上算，齐梧的事海伦参与不了。他低声道：“我需要你交代和鬼无常有关的一切，包括基地，人员，科技等级等。”
海伦道：“你已经控制了我，我也不可能说不。”
李五看着对方慢慢道：“你们俩，这个下午看起来很正常，一点也不狂暴。”
海伦道：“两年前是我主动提出要找个地方隐居的，当时他们一度以为可以陷害梁家。所以对龙夜雨几乎不监管，只要他做下更惨烈的桉子，梁家的压力就越大。但我以龙夜雨的身份对外他们说，我已经失控了，如果再放任我在外头，很可能会把秘密全部曝光。所以那他们才让龙夜雨住到黑水城。”
“你如果有良知，就应该曝光此事。”李五冷笑道。
海伦道：“我在市政广场的桉子开始就遗留了很多信息在现场，但都被他们抹杀了啊。他们请来了大妖魔来遮蔽天机。我又能如何？”
李五想了想道：“我研究过那九个桉子。利用了傀儡术，空间传送术。有意识地破坏了明面上的监控。你要说，你们当时意识模湖，神志不清，我不接受。”
海伦苦笑道：“我投身在蜘蛛族身上，傀儡术是蜘蛛族的记忆传承。空间传送则是我那么多年深入研究的技术，可谓深入骨髓。至于破坏监控这个事，这个破碎天的世界，监控器本就不多。能用的就更少，加上我们有龙家警察毁灭证据。你觉得很难吗？在你的控制术下，我和龙夜雨都没有说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李五看了眼“万灵诀”的分析，这两个家伙都没有说谎。另外让他为难的是，“万灵诀”显示很难将这两个意识分开。即便是给蜘蛛海伦另外造一个类似关长生那样的替身，也很难将二人的意识完全剥离。甚至在剥离的过程中，会导致意识毁损。
李五道：“其实如果要查鬼无常，我需要你多活一段时间，龙夜雨则不一定。但你们俩现在是无法分开的吧？如果我给你提供完美条件，你自己有什么办法？”
“让我回无尽海的基地，那边有我的降临术增强法阵。”海伦说。
“不，如果是法阵我就能复制，你说出来即可。”李五不同意。
海伦道：“那我要一个和我原型长得几乎一样的替身。这一点很难找。就是类似你这个躯体的样子。”
“人造躯体行不行。”李五问。
海伦道：“行的啊。但是以……破碎天的科技水平，缺乏高科技材料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五道：“为什么一定要长得像你呢？”
海伦道：“因为精神意识降临的时候，会本能亲近和自己像的皮囊。越像越好。”
李五沉吟道：“我理解了。那就让我们先尝试把你俩分开吧。”
第五百十一章：只能先这样
这时，李五收到系统提示：“碎石城屠夫案”进展达到二分之一，请再接再厉。
这就算是一半啊？所以系统这算是说还是要搞清第八和第九个现场的凶手吗？还是说，我得把凶手杀了才算是解决了案子？
李五并非不想直接拉了龙夜雨正法，但他不是警察，直接杀了对方，不解决任何问题。
龙夜雨杀人固然可狠，但他是个疯子。他成为疯子是因为“龙家”和鬼无常合作，他某种意义上是“降临”的受害者。
他连续杀人之后，龙家不仅不处理，还将罪案嫁祸给蛇族梁家，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所以“碎石城屠夫”一案，不仅仅是龙夜雨一个担责的事。而是以龙平章为首的龙家都要负责。
但是要处理一个家族，单靠李五自己是不行的。
他想了想自己在“破碎天”的靠山。
圣灵齐家，算是一座大靠山。
如今他继承了先前的万妖宗凌云峰，最近新来了一些自费生和老师。这些小妖怪也带来了一些资源。但他最大的靠山应该是“万妖宗”宗主百里问天。
只是李五天生多疑，尽管齐震说百里问天可靠，但他毕竟和对方接触很少，还不太确定。
警方那边就是“艾魄罗”了，艾魄罗和龙平章不是一个派系，他一定有属于自己的山头。
李五想了想，他还有个大靠山就是伏龙寺的枯荣大师。这个和尚和自己都是洞天系统，在这个世界几百年，扎根万妖国比他势力大得多。
枯荣、齐震、百里问天。要想把龙平章他们扳倒，就要依仗他们。
眼下事情调查得差不多了，自己该怎么处理龙夜雨呢？不可能再让龙夜雨留在黑水城，因为如果这样，对方随时可以杀他灭口。
可如果将对方带走，要回“万妖宗”就一定有会经过碎石城……那样的话，在半路上一定是腥风血雨。他虽然自问不怕龙家任何高手，无非化神嘛，但是带着“龙夜雨”这个累赘，事情就会麻烦很多。
李五将海伦和龙夜雨弄晕，独自坐在屋内思考。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些东西，龙家不只是龙平章他们，还有李凤鸣啊。那可是万妖宗里的大妖魔……而且有他在，除非自己能请动百里问天，不然真的会有问题。
他拨通了洞天好友系统，找到枯荣大师。
“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游莲他们我还没找到。但有朋友说，之前游莲是在无尽海附近，最近回了铁马城。”和尚问。
李五道：“最近是什么时候？”
枯荣道：“差不多就是第九个案子前后。具体我还在查。你怎么样？”
李五道：“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把自己干的事说了一遍，并且对鬼无常的部分毫不隐瞒。
李五就是这样，一旦诚心与人合作，就待人以诚。
“那岂不是说你已经破案了？”枯荣和尚高兴了。
李五道：“没有完全，现在还不知道第八第九个受害者的凶手是谁。我猜可能梁家的，但具体是谁呢？”
枯荣和尚道：“这条线我来跟吧。”
李五道：“我是想找你参谋一下，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如果想查鬼无常的事，这个龙夜雨不能死。除非你能把他和蜘蛛分开。”枯荣说。
“对的。你有办法吗？”李五问。
枯荣道：“难。这得他自己分开，我们用外力强行分开，一定会损害元神。”
李五道：“如果不能分开，你说我找谁能把这事解决了？”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你想还死者一个公道，但不仅仅是处理这龙夜雨。”枯荣说。
“对。”李五。
枯荣道：“这其实不难，你真的找到更高层的执权柄者，龙家不值一提。但是有一点，那样你就把龙夜雨交出去。之后还怎么调查鬼无常？一旦更高层接管了此事，你可能就再也没法接触这只蜘蛛。而上头可能也不会管蜘蛛和龙夜雨的死活。”
李五道：“我家老麒麟说关键时候找百里问天，你觉得他是靠谱的吗？”
“百里大神？当然靠谱，但他一个常年闭关的妖魔，你觉得有什么理由能为你出山呢？”枯荣问。
李五想说对方给了自己神识分身，但想想这种秘密还是不要到出说。
枯荣又道：“所以百里即便听了你的诉求，他也只会让宇文玄一下山办事。宇文玄一作为当前的万妖宗十长老之首，够厉害了吧？但他要对付李凤鸣，就变成兑子了。”
李五道：“你的意思是时机还不对？”
枯荣道：“我觉得你可以向宗主求援，但是为了鬼无常的问题，得让他想办法把主动权交给你。如果你做不到，就先不要提。”
李五轻吸口气，低声说：“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你有没有大靠山？”
枯荣笑道：“我在万妖国皇城有一些靠山，而且其中有一个今天就到了万妖宗。但是我一个和尚这事情不太好办。我最多就是哪天闹大了，给上头发个牢骚。让上头以你的视角来处理。在此之前怕是帮不了什么。”
李五怒道：“那就是说在此之前，我被人打死你也不出手？”
枯荣笑道：“那不至于，如果有那种情况，我远隔万水千山也会来支援你的。嗯，你就当我的小师弟好了。”
李五觉得好笑道：“你有多少轮回中的师弟。”
“不多，主要都是贵族。套近乎用的招数嘛。”枯荣笑道，“你对自己的我为人人有多大把握？”
李五道：“我还挺自信的。”
枯荣道：“那你就让龙夜雨继续在留黑水城，冒个险吧。你先当面和百里问天，或者宇文玄一这一级的大妖魔谈好。然后再来处理他。”
李五道：“我有想过这个办法，但是他是碎石城屠夫啊，我这样……岂不是……”
枯荣笑了笑说：“原来你是在纠结这个，天下事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你要找凶手，你已经找到了。案情还没完全梳理清楚，凶手不能死。而鬼无常的事还有关许多其他案子和事件，他更不能死。孰轻孰重？你心里得想明白。”
“我知道了。”李五轻声说。
第五百十二章：如何抓捕鬼无常
枯荣慢慢道：“另外我有个事情要提醒你。破碎天的妖魔和鬼无常一定还有联系，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龙家这条线很宝贵。为了此方天地的安危，蜘蛛海伦不能死。”
李五沉默着挂断通话，但是把龙夜雨留在这里，还是太冒险了。蜘蛛海伦是那么重要。
他叫醒了海伦，问道：“现在龙家和鬼无常的联系人是谁？”
海伦说：“自从龙元泰出事，联系人就从龙平野变成了龙平章。他们有事会直接找龙平章。”
李五又道：“你们鬼无常在破碎天的行动原理是什么？虚拟游戏登录？”
海伦道：“这是个虚拟世界，我们当然可以用虚拟游戏登录的方式。不过既然是超现实的环境，肯定得做脑神经投影。”
李五道：“那如果我抓住了鬼无常，他是不是只要断线就能摆脱了？”
海伦道：“通常情况就是这样，所以鬼无常从来不会被抓。”
李五笑了笑：“你不是陷在这里了吗？”
海伦道：“我这个是意外。”
李五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限制他们断线的？或者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抓住他们？”
海伦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如果你们对埋伏他们的地方做信号干扰。或许可以让他们无法马上断线。”
“网路卡死的意思？”李五问。
海伦道：“是的。比如把许多法阵残片摆在某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信号就会混乱。他们不仅行动效率会有障碍，断线也可能故障。我居然会告诉你这个……”
李五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个好习惯。”
海伦道：“如果你对虚拟世界有研究，其实不用问我，也能自己找到答案的。”
“确实如此，但你自己就是鬼无常，问你就更直接一点，毕竟你不能骗我。”李五笑道。
海伦的八条腿不断晃动，她无奈极了。
“在破碎天，有什么东西最能干扰鬼无常的行动？”李五问。
海伦道：“有一种叫玄武石的东西，是圣灵玄武的化石，那东西天生有干扰世界磁场的作用。还有就是废弃的旧通讯设备，如果堆在一起也会有类似效果。”
李五好笑道：“一个贵得要死，一个在垃圾场就有。”
海伦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们护天盟并不是坏人，希望你不要把他们当做龙夜雨和我。”
李五道：“你把和鬼无常的联络方法告诉我。以及鬼无常的据点都告诉我。”
海伦低声说：“都告诉了你，你就可以杀我了？”
李五摇头道：“我虽然查案子，但我不负责杀凶手。我会把你和龙夜雨交给更厉害的上层，一个足以扳倒龙家的上层。我觉得这个案子只追究你们可不够，所以我暂时不会杀你们，也不会带你们走。”
“哦？”蜘蛛海伦吃惊。
李五道：“对，我会让你们自由地留在黑水城。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更多鬼无常的事。”
海伦本就是聪明人，听他这么说多少意识到前途的危险，但她被“我为人人”控制，所以没法说什么。
大约二十分钟后，李五离开了屋子，他在权叔身边逗留了一会儿，给对方加上了各种预警措施。
日后，他会通过权叔来联系和监视龙雨夜。
外围有些护卫见“她”走着离开，也是有些吃惊。龙夜雨少爷今天是什么情况？
李五一缕给他们脑补上“一些”信息，让女人的离开显得更为自然。
龙夜雨坐在屋内，恢复了神智。
对着镜子道：“他真的放过了我们？”
海伦说：“他不是放过我们，只是还在等待时机。”
龙夜雨道：“我现在居然非常想去自首，是他给我洗脑了吗？”
海伦道：“他的控制术非常高明，在我们这个境界怕是无法摆脱的。就先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
龙夜雨道：“我很期待他要怎么斗垮龙家。其实我很早就不想干了。”
海伦道：“我现在有种感觉，他对龙家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我们护天盟。”
“那我们能怎么做呢？”龙夜雨问。
海伦道：“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将我们分开后再说了。”
茶楼那边，龙平野收到了总部的邮件，上头说“小罗”发来消息，要求在明日凌晨见面，让他连夜赶回。
想一出是一出，让老子过来看着儿子的也是你们，这才来又叫我回去。
龙平野删除邮件，回头看向院子，见到远端有个白衣女子正缓慢离开。
边上有护卫上来道：“龙夜雨少爷出来了。”
龙平野下楼，去见了儿子。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
龙平野看他兴致不高，皱眉道：“怎么了？刚才的女人不对胃口？”
龙夜雨没有说刚才发生的事，只是表示有点厌倦了黑水城。
龙平野道：“今天再找一个？”
龙夜雨摇头道：“不找了，我去喝个酒就回去了。”
龙平野有点意外，但这也算是好事？不惹事总算是好事吧？
“行，我们爷俩喝一杯。”他看了看儿子，“你那只蜘蛛呢？”
说这点话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蜘蛛没出现在脸上却是少见。
龙夜雨抬了抬手，蜘蛛出现在手背上。
龙平野看了眼后方的权叔，权叔恭敬地目光朝下，显然并未发生什么
让黑水城龙家院子那些妖魔提心吊胆的“自由日”很快过去，龙夜雨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少见的没有惹事。
总得朝好的方向发展，龙平野有些欣慰地连夜上车，赶回碎石城。
李五和关长生一起在高处，监视着龙夜雨的院子。
“你准备怎么和万妖宗的宗主说？”关长生问。
李五道：“我还没想好，比较难开口。主要是关于鬼无常这部分。据我所知，他们虽然一直在追踪，但有长老专门分管。我不太可能要来这部分的掌控权。”
关长生道：“还是要尽早处理，事情拖着夜长梦多。”
李五道：“处于郑重，我要么会山门当面说。要么就是用他的玉简，带着龙夜雨与宗主通话。”
关长生笑道：“第二个办法我觉得行。但可能会暴露你的我为人人。”
李五道：“我必须对他们展示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不然后面的事圆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