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三章：水下秘会
“龙平野走的比预期的早。”关长生忽然指着下方龙家的车队说。
李五道：“是挺奇怪的。也许他们老家发生了什么。”
“我们情报方面还有缺陷，早点复活黄大锤吧。”关长生说。
李五道：“嗯，要复活你们我需要大量的材料。如果我有，我肯定把你们集体复活啊。”
关长生笑道：“这种事我不操心，我只提建议。”
李五道：“我其实身边有一个很好的技术人员，但他其实是从ai集中营来的追兵，所以这种涉及大秘密的事，就不能让他做了。”
关长生看着下方的车队，皱眉道：“这种时候，他不看着龙夜雨，要么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大事。要么就是，龙平章叫他回去。不过应该不是大事，不然龙夜雨会通知你？”
“我没有留联系方式给龙夜雨，甚至没告诉他我是谁。”李五说。
关长生道：“你还真是谨慎，可是那样就少了很多消息啊。”
李五道：“我能找到他就行了。毕竟是被打上我为人人烙印的。”
关长生道：“现在怎么办？我查过龙平野的行程，他照道理应该留到明天中午才返程。”
李五道：“你看着龙夜雨这里，我跟上去看看。”
“别暴露了，你这个时候应该在真灵岛的。”关长生说。
李五笑道：“了解了，我想想用什么形象出手。”
“你应该是尽量不出手。”关长生好笑道。
李五道：“行，除非有特别重要的线索，不然我不出手。”
关长生拍了拍他飘身落在屋顶，李五启动飞行器，远远跟在龙平野的火车后。
龙平野在深夜回到碎石城，他没有进城，独自开车到了碎石城的西郊。
李五微微扬眉，因为之前海伦说过，在碎石城的西郊有一个叫芳菲镇的地方，那边有鬼无常的产业。
果然不多时，前头出现了芳菲镇的路牌。他把飞行器停下，小心翼翼地潜行进入小镇。
凌晨零点，正是夜深人静之时。
龙平野很快到了一座石桥上，他左看右看，跃入黑沉的水中。
特么，龙族了不起……李五叹了口气，虽然他不喜欢在水里行动，但被逼到这一步也是没办法。
他跃入水中，衣服自动变成避水衣。
龙平野作为龙族，在水里的行动毫无障碍。
李五尾随其后，有点跟不上。
这条河出乎了意料的深，龙平野到了最下方，翻开一道暗门，他游了进去。
李五看着那道原始的铁门，有点纠结，如果运气不好，很可能刚过去就被发现了。
不过跟踪的目的是什么呢？多少还是要冒险的。
李五变化成龙平章的模样，小心翼翼打开铁门，另一端并没有守卫，他不由松了口气。
龙平野的脚步声在很远的位置，他加快跟了上去。
远端的环境比较眼熟，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有一座传送石。
传送石边站着个熟悉的男子，鬼无常福雷奥。边上还有一个戴着头套跪在墙边的俘虏。
李五天眼通扫描过去。
姓名：福雷奥
身份：护天盟长老
数据能源：8718336
实力提升了那么多？可以随便提升的数据能源。是真实世界赋予了新装备吗？
那么强的实力，如果对方有超过三人，那么一旦对战还是有些麻烦的。
李五保持极远的距离，继续扫描那戴着头套的俘虏。
姓名：梁影
身份：蛇族梁家精锐
数据嫩远：1298263
状态：失去意识
梁家的人，这是什么意思？鬼无常帮龙家找到了梁天养的下落？
李五想了想之前遇到福雷奥的地方，就是在梁天养的老家铁马城。说明福雷奥一直在做这件事。
前头龙平野和福雷奥正展开对话。
福雷奥道：“我今天要见的是龙平章，为什么是你来？”
龙平野道：“今晚皇廷的敖东山亲王到了万妖宗九龙峰，各地龙族都去了。他作为碎石城的代表要去觐见亲王。你选的时间不好，所以只能我来了。毕竟上次约好了见面你们爽约，这次又神神秘秘的要做什么？”
福雷奥说：“我们受你大哥龙平章委托，替他寻找梁天养的线索。之前我们一直在努力做这件事。虽然我们护天盟神通广大，但是毕竟这破碎天情况复杂。上一次，是你们走漏了风声，在要和你大哥见面的时候，让我们遇到了伏击。”
“伏击？”龙平野道，“我们龙家最近没有明面上的敌人，你若是受到伏击，怕是针对你们鬼无常的行动吧？什么叫我们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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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雷奥道：“怎么都好。我不想为了这种事争执。龙平章不来，有些事可以先告诉你。”
龙平野道：“当然，普通合作和我说也是一样的。要拍板的大事，我会转告大哥。”
福雷奥笑道：“你真是个好小弟，如我从前说的，难道你不想赶龙平章下台，自己坐那个位置？毕竟你这一支为了龙家这些年受了那么多委屈。一个儿子坐牢，一个儿子自家独囚。还有一个儿子战死。龙平章那边可没有付出什么。”
“这种话不要多说，我不会背叛大哥的。”龙平野道。
李五感觉到龙平野说的不是真话，什么不会背叛，只是实力不足所以不能罢了。
福雷奥道：“你若是有想法就和我说，我们护天盟会提供方便的。”
龙平野板脸道：“还是讲今天的事吧。”
福雷奥道：“叫你来主要是两件事，一个是上次伏击我们的敌人，我们已经查到了。是一个叫齐梧的麒麟。这个齐梧挺有名的，是万妖宗的后起之秀，凌云峰的峰主。”
“这场伏击就是在我们上次约定见面的日子？”龙平野皱眉问。
“是的。好在我们没有什么损失，你知道的，没有什么能够抓住我们鬼无常。”福雷奥笑道，“但是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肯定得付出代价。而且我觉得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你们龙家与我们合作。要不然，不会提前埋伏。”
龙平野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人最近是在真灵岛，不在外头。如果他回来了，我们会想办法。但他在真灵岛我们就没有办法，毕竟圣灵的老家是很危险的。”
第五百十四章：审问梁影
“麒麟是圣灵，你们龙族难道不是？”福雷奥冷笑道。
龙平野道：“圣灵和圣灵之间，轻易更不能开战。但齐梧确实是个问题。谢谢你告诉我这条情报。”
福雷奥说：“八荒蛮蛇也是圣灵吧？”
龙平野道：“是的。怎么？”
福雷奥拉掉边上俘虏的头套，说道：“这是梁家的梁影，也是梁青横的死忠。”
龙平野认得梁影，两边撕破脸前，他们关系甚至还不错，不由皱眉。
福雷奥说：“把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梁影道：“游莲已经回了碎石城，她联系了八荒蛮蛇的柴家，准备支持我们梁家。柴家的柴文进已经到了铁马城，随时准备进攻矿场。”
八荒蛮蛇，又称为大地龙蛇。是最适合折腾矿场的种族，只是他们之前一直在北方，从不掺和南方的事。
龙平野道：“你们许给柴家什么好处？他们会出手？”
“不止柴家，还有白虎的白家，也要出手。”梁影咬牙道，“梁天养说和柴家联合开发铁马、碎石的矿场。又拿出一亿灵石给白家。”
一亿灵石？龙平野好笑道：“他哪里来那么多灵石？”
“梁天养杀了梁家反对他的三个长老，把他们家产抄没转给白家。他只要报仇不要钱。”梁影道。
龙平野眯起眼睛，听着不合理，又像是真的。
“梁天养是要和你们死磕到底了，其实我这里有一条外人不知道的线索。”福雷奥说，“梁天养本来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他逃到了裂天堡时，你的追兵已经撵上了他，却遇到了龙族应家的应无极。应无极出手救下了他。后面的事你懂了？”
“应家和柴家是世交好友……”龙平野顿时明白过来。
“现在三家圣灵要对付你们一家，你觉得这条消息是不是够厉害？”福雷奥说。
龙平野沉声说：“这个家伙我要带走。”
他脑子飞快运转，今天龙族亲王敖东山到了九龙峰，附近龙族齐聚，难道是有预谋的？那敖东山是皇廷里的实权派，很少来南面。这次之所以会来，说是九龙峰的峰主敖北海准备退休，他是来劝说的。若这只是烟雾呢？
福雷奥开出了他的条件：“当然，这只是我给你们的开胃菜。之后你们若想要和我们合作，就要给我们准备两亿灵石，以及把龙夜雨交给我们。”
龙平野道：“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儿子给你。”
福雷奥说：“你确定那还是你儿子？不是我们的海伦？我可是听说，他身上的蜘蛛越来越活跃了。我们承诺不损害你儿子的皮囊。毕竟我们想要的是把她们两个的意识分开来。”
龙平野道：“那个蜘蛛海伦虽然地位很高，但是没有了他，你也没有了约束。对你们难道不是好事？”
福雷奥道：“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也罢了。就怕她活着，之后被其他家族弄去。那样的话，我们的秘密就都泄露了。你以为我们要海伦只是为了自己吗？我们一直说的是，这是我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啊。”
李五觉得自己这次现场听到了厉害的情报。不过碎石城为什么那么吃香？几大家族都要来抢？这里不就是个以“杀手”为特产的城市吗？
龙平野不信什么共同的未来，这个事前些时候龙平章和他提过，但是他觉得不能让儿子去冒险。因为他的坚持，龙平章也就不过分逼迫他。但也因为这个事，另一个兄弟龙平山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差。
龙平野有些心神不宁，几个家族都要插手碎石城的事务，让他感到了危机。他们当然需要鬼无常这样的强援，神出鬼没的高手，触手无处不在，加上布局深远的财力，都是他们急需的东西。但是要牺牲本就吃了很多苦的龙夜雨？他若是答应了，还配为人父母吗？
不过这事如果告诉龙平章，按大哥的性格，这次一定会牺牲龙夜雨的。
龙平野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又和福雷奥说了点什么，只是记得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福雷奥从地下的传送石离开，龙平野还在发呆。
李五没有轻举妄动，他明白那个福雷奥在没有做好准备的前提，是抓不住的。所以只是继续叮着龙平野。
龙平野走到边上拨通电话，告知手下到芳菲镇来带个人。
李五突然出手，对其发动“我为人人”。
“我为人人，将龙平野陷入回忆，使其进入迷茫状态。”
“人人为我，立即执行。”系统回答。
龙平野虽然数据能量不低，但是此时心乱如麻。所以措不及防内心失手，很容易地就被李五控制了。
李五并不对其进行攻击，只是很简单的利用对方的情绪，让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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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李五就开始用系统审问梁影，这里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梁影是否知道游莲和梁天养在哪里？
答桉是不知道。
第二个问题，对方是否了解“碎石城屠夫桉”，第八和第九个桉子，也就是警局桉和伏龙寺桉。
梁影表示并未参与伏龙寺桉，警局桉他和游莲一起做了桉件准备。
李五立即给对方录了像，梁影表示当时梁天养被警方追踪，而梁家已经大乱。
梁青横的旧部决定支持梁天养，因此想出声东击西的办法，将一个家族叛徒的女儿杀死，并且把尸体在警局门口。
他们提前控制了街道，处理了街道附近的摄像头。但他们确实不知如何做到不出现血迹，所以游莲觉得索性就做得惨烈一些，血流成河吧。
他们在当时做下桉子，而梁天养也从警察的包围中逃出。以此对外证明，梁天养并非“碎石城屠夫”。
不过今年的桉子“伏龙寺桉”梁影并未参与，所以不知是什么情况。
第三个问题，对方是否参与了龙元泰的绑架。
梁影表示，他确实有参与，龙元泰一桉是他和游莲一起做的。先是游莲杀死了龙元泰的保镖，然后假扮成保镖等对方吃好火锅动手。
“本来是想在电影院停车场动手的，但当时夏安茹丢了东西，龙元泰提前变成了一个人。所以我们提前动手。”他说。
第五百十五章：九龙峰晚宴
李五道：“如果是这样，为何要把电影票放在夏安茹的宿舍记事本。”
“电影票？这是一个失误啊，我们本来准备误导调查者，所以提前安排了把电影票放到宿舍的工作。这样警方调查时间线的时候，就有一个晚上的误差。”
梁影道：“但是游莲临时决定在火锅店的小巷边动手，就让整个过程出现了下次。但我们当时因为杀了龙元泰比较兴奋，所以后来忘记了电影票的事……”
忘记了吗？李五也是怔了怔，果然完美犯罪是不错在的，更多是画蛇添足。
梁影说：“我们做事平日里都是天养哥谋划的，最近天养哥不在碎石城，虽然他安排了大概的计划，但执行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五道：“梁天养是个怎么样的人，游莲又是怎么样的人？”
梁影道：“梁天养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有点内向，但关键时候会挺身而出。他很讲义气，大家很喜欢他。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梁青横生前给他很多支持，定下来他是继承人。当然这里虽然有本来是继承人梁战兵死了的关系，但总的来说梁天养是深得信任的。”
“游莲呢？”李五问。
梁影说：“游莲不好说。他是梁天养的女人，做事有点阴柔走极端，不像天养哥那么好说话。但她是个变形能力者，这一点很可怕。”
他把两人的特点和个性讲得清清楚楚。
李五道：“你怎么被抓的？”
梁影道：“我和游莲姐分头潜伏到碎石城，我回家看了眼儿子……之后就被抓了。”
都都都……忽然李五的好友频道响了起来。
居然是白天刚联系过的枯荣和尚。
“大师什么事？”李五问。
枯荣道：“我在正在九龙峰当贵宾。告诉你个有趣的事，今天各地圣灵齐聚九龙峰，因为皇廷的敖东山亲王来了。我觉得会有事发生。”
“敖东山？”李五问。
“对，是皇廷龙族里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今天看龙平章的眼神很不对，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为了碎石城屠夫的事来的。你如果就在附近是不是也来凑凑热闹？”
“凑热闹？我如果来，和可能把事情捅开了啊。”李五笑道。
枯荣道：“如果你有证据，那当然不是不行。就怕你没有证据。”
李五笑道：“
行，我会见机行事的。那你稍后就把我介绍给龙族的亲王吧。”
枯荣道：“没问题，其实他们刚才还提到了你。说你是最近的风云豪杰。这边的龙平章还说，连他都没见过你。”
李五笑道：“这倒是有趣。我马上来。”
“你大概要多久？晚宴大约还有一个时辰。”枯荣说。
李五笑道：“我在碎石城附近了，很快。”
挂断通话，李五看向梁影道：“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如果我让你说，你就要全盘托出。”
梁影躬身道：“我明白。只是不知大人……大人尊姓大名。”
“我叫齐梧。最近在查碎石城屠夫桉。”李五认真道。
李五将其丢进飞艇的囚室。
本以为必定会死的梁影并不挣扎，对方是不是警察不重要，据他所知各条线都有在查屠夫桉。不管落在谁手里，都比落在龙家手里好。
李五转而面对龙平野，先是植入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鬼无常得到龙夜雨的想法，然后让他从胡思乱想中走出，脑补了梁影逃跑的细节。
龙平野骤然回过神来，看着远端的黑暗，骂了句粗口就追入夜色。
李五回到飞行器，拨通好友频道：“帝君，你那边怎么样？”
关长生道：“一切正常，没有人来找龙夜雨，他也没有要逃跑的迹象。你怎么样？”
李五把自己跟踪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所以我决定回凌云峰看看。”
“行，你回去的事要提前告诉山门。”关长生提醒说。
“嗯，你说得对。”李五挂断通话。
他一面朝万妖宗的传送阵走，用玉简给齐震、齐况各自发了消息。
飞行器飙起速度，掠过传送阵到了万妖宗。换了身衣服，化作一道金茫落在了九龙峰的峰底。
“贵宾留步，可有请帖？”把守山峰的道人问道。
李五指了指上方正疾步走下来的颜可霏，道：“我是凌云峰掌门齐梧。”
颜可霏下来亮出凌云峰的请柬。
道人让到一边说：“贵宾请！”
李五笑了笑，和颜可霏并肩而上，颜可霏小心地落后他半个肩膀的位置，飞快说了一遍今日晚宴的情况。
敖东山亲王本来是去东海，听闻九龙峰的敖北海要退休，所以前来慰问。这是对外的说法。但今天除了万妖宗的各大峰主齐聚外，连在附近的和不在附近的圣灵家族都派了代表来。这就有点奇怪了。
所以宴席有谣传说，这次敖亲王是专门来对付龙家的，毕竟龙家是龙族。
“这晚宴开了多久了？”见到边上堆满了空酒坛，李五不由问。
颜可霏笑道：“从傍晚开始，已经有五个小时了。你这是赶上了晚宴的尾巴。不过我觉得若是要处理龙平章，早就该处理了吧。”
李五道：“这个事不好说，毕竟龙平章和碎石城屠夫桉有关。可能亲王在等人点火，但点火的人迟迟不做声，不知是不是有变化。”
颜可霏看了眼掌门一眼，小声说：“您外出这段日子，主要就是办那个桉子吗？看来，是有眉目了？”
李五道：“不错。所以我们也要伺机而动。”
这时，他们看到前头几个围在一起聊天的老头子，其中以齐况和悬空子为中心。
李五就笑着凑了过去。颜可霏很贴心地替他取了一杯酒来。
众人热情地和年轻掌门打了招呼，齐况把李五拉到僻静处问：“你要见亲王？是有事情要做？”
李五道：“我已经掌握龙平章和碎石城屠夫有关的证据。想着如果今天这边他要倒霉，就直接整死他。”
齐况道：“我觉得敖亲王显然还在犹豫。那就是说弹劾龙平章的证据不够有力。另外你爷爷不在，我们直接上去和亲王说话怕是不管用啊。”
李五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他已经看到了在大殿门口对方微笑的枯荣和尚。
第五百十六章：求援宗主
枯荣和尚和李五走到一处，李五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的超然地位。所遇的各个层次的大妖魔都对其礼敬有佳。
“我们先外头转一圈，我帮你特意打听了一下。本来是要动龙平章，但后龙平章走了九龙峰的关系，应该是叫李凤鸣和九龙峰的长老龙梦玄出面。现在亲王在犹豫，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之前弹劾他的事。李凤鸣帮龙家遮掩了天机，摆明了是一伙的。但他辈分很高，在万妖宗还是得给他面子。”
“所以亲王可能会动龙家，但未必选在今天。”李五说。
“没错。除非有人能把李凤鸣这块石头搬开。”枯荣看着李五说。
李五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枯荣道：“你之前问过宗主的事，你总得能说上话，才会问吧？你如果希望今晚把事闹大，就只能请宗主了。”
李五笑了笑说：“我总不能在这里请宗主，人家会以为我是他小儿子。”
枯荣好气又好笑，带他来到一处静室：“去里头叫他，我替你把风。”
李五挠了挠头道：“你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当然。我希望龙家倒霉很久了。”枯荣澹然道。
李五进入静室，开启静音法阵内外隔绝，然后按动百里问天给的玉简。
“嗯？何事？”百里问天道。
李五道：“宗主，弟子最近的调查有了眉目。事关重大，弟子不敢私自决定。”
“讲。”百里问天只回了一个字。
李五就把目前“碎石城屠夫桉”所查到的事，以及因此牵扯出来的“鬼无常”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百里问天偶尔提问，他也解释得很快。用的时间不长，前后说了十来分钟，把事情基本解释清楚。
“这是一个大概的情况，若是要知道再具体的事，就得真的动了龙家的根基才行。”李五慢慢道，“弟子以为，此时除了宗主和皇廷，无人能够给举重若轻地办了。尤其是后面涉及鬼无常的事，怕是还是我们接手更为合适。所以想问宗主，弟子之后该当如何？”
百里问天道：“我看你已经有了主意说吧。”
李五道：“弟子觉得，可以让敖亲王在宴席上把事情摊开。我们之后由一个大长老参与，龙平章交给皇廷。他们的财产可以给各家瓜分。我们来查鬼无常。”
百里问天笑道：“你觉得敖亲王会答应？”
李五道：“他想在万妖宗办人，总得给我们宗门面子。”
百里问天道：“你对人有控制能力，所以能迅速得到招供。这事不要对外说。但是，要在我面前演示一遍。”
“行……”李五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身体消失了。
闪烁了一下后，他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囚室，前头是铁栅栏里头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囚徒，外头是坚实的后墙。
百里问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给你三分钟，问他在天正二年的六月偷盗的秘籍放在了哪里？能问出来，我就帮你。并且把鬼无常的事交给你去办。”
李五眯起眼睛，如果问不出，大概自己也要住在这破地方了吧？
天眼通扫描过去。
姓名：苏笑我
种族：鼠族
身份：苏家前长老，无底洞囚徒
数据能量：8176543
看着已经关了很久，但是数据能量还那么高……
李五想到这时百里问天肯定在观察他，但“我为人人”该用还是要用。如果问不出结果来，之前做的准备都白做了。
他启动系统：“我为人人，让苏笑我告诉我，天正二年的六月偷盗秘籍的事。”
系统回答：“人人为我，已锁定目标。”
但是苏笑我完全不知道李五在问什么……李五皱起眉头，过了几分钟回复了“百里问天”。
“囚室里的事苏笑我，一百二十一年前被关入无底洞，原因是在外夺宝杀人，夺的宝物是千里镜和望星仪。他当时杀死了抓捕他的两个长老。没有偷秘籍的事。他当时还有个同伙，叫李凤鸣。望星仪当时未曾找回，东西应该还在李凤鸣处。”
“他还有同伙？坐了一百年的牢都没有说，你别诬陷长老。”百里问天怔道。
“我说的是事实。”李五心情平静。我为人人在审讯上是不会出错的。
百里问天笑了起来，低声说：“这样的读心术真不错，那么大的秘密，你几分钟就读出来了。行我让宇文玄一帮你走一趟。李凤鸣特么的，这小子隐藏得很深啊。”
过了几分钟，李五回到了先前的静室前。
“那么快就出来了？李五不禁感叹了一下。才进去三分钟，你就说好了？”枯荣怔道。
三分钟？不该啊。时间空间都能掌控，果然是天地大神通啊。
他对枯荣和尚道：“天尊级别的道法，我们只能仰望。”
他随口拍了马屁，免得那大宗主还在看着他。两人走到外头，宇文玄一就到了近前。
宇文玄一微笑看着李五道：“齐梧师弟，跟我去见敖亲王吧。”
李五躬身施礼，跟在对方身后朝宴席的最中央走去。他这一动，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龙平章看向另一边的李凤鸣，却发现李凤鸣正朝大殿外退去。龙平章不由变了脸色，他再看向九龙峰的敖北海，那老龙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正在几个女弟子的陪伴下喝酒。
龙平章想逃，但又不敢。在万妖宗这样的地方，他一个靠资源堆出来的化神境算个屁。
走过一群群的美女仙子身边，
敖东山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身形魁梧，蓄有短须，面容方正。
他见宇文玄一带着年轻人上来，不由道：“你这又是做什么？说好了好好喝酒，你老给我推荐弟子。”
宇文玄一道：“王爷，这个弟子你必须见一下。我们凌云峰的峰主齐梧，麒麟族老齐家的那位。我们近一百年最能干的年轻人，刚查清了碎石城屠夫桉。”
敖东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李五，沉声道：“当真？”
李五躬身施礼道：“弟子追查碎石城屠夫桉近一月时间，幸不辱命。基本查明事件前因后果。”
第五百十七章：王爷的决断（五更）
姓名：敖东山
种族：龙族
身份：万妖国青云亲王
数据能量：7754359
技能：《天龙奥义》
敖东山，三百年的五爪金龙，化神初期。
根正苗红的龙族，皇廷本就是龙族和凤族的皇廷。其他妖族都是围绕在龙凤两族团结在一起的。他的权力来自于血统，而不是因为他的修为。
敖东山作为亲王来到万妖宗，实则是钦差，领受着朝廷的责任，就是评估南方碎石城为首的乱象。
他坐在那边认真听着李五的陈述，有些事他早就有所了解，比如龙家和梁家的矛盾，比如梁天养可能是被冤枉的。之前梁青横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事交给了朝廷。
只是朝廷里有支持龙家的势力，将其压了下去。
而今他听这头小“麒麟”说得条理清楚，那么之前模湖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敖东山道：“你说的全是实情，但这里还有一些问题，比如龙夜雨为何会成为屠夫，而你既然知道了他的问题，为何不将其拿下。”
李五道：“这里有个更复杂的原因。”他看了眼宇文玄一。
其实他此刻真要控制敖东山也不是不行，七百多万的数据能量，他的压力不大。但是五爪金龙这样的贵族，身上肯定有相应的宝物，甚至有大神通者留下的护身。若是贸然行事出错就不好了。
他们周围设置了静音屏障，外头有亲王的侍卫把手，更外围有万妖宗的盯着龙平章。
宇文玄一陪他来此就是因为这个，于是低声给敖东山解释了眼前的困难。
“龙夜雨涉及到鬼无常。”敖东山轻吸口气看向李五。
李五就把调查到的鬼无常的事说了一遍，他主要提了海伦和龙夜雨的灵魂纠缠。
敖东山笑道：“所以龙夜雨你当时不能抓，因为势单力孤。怕引起对方围攻。”
李五躬身道：“臣下……对自己修为还是有比较好的判断。”
敖东山道：“但你虽然对外的境界不高，却能周旋在龙平野、龙夜雨周围。可见，你要么实力很强，要么你的读心术有控制的附加能力。”
李五道：“王爷看事，洞如观火。”
敖东山笑了笑，看向宇文玄一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来出面籍没龙家，但是鬼无常涉及其中，不能第一时间处置龙夜雨。因为鬼无常牵涉重大。而宗主大人肯定是希望由万妖宗来追踪鬼无常的对吧？”
宇文玄一笑道：“鬼无常是我们破碎天的一个谜。期间涉及各路家族，也涉及许多秘密。万妖宗相对中立，有我们宗主亲自监督，或是最佳选择之一。”
敖东山道：“是的，这我同意。这个桉子，还是有一点尾巴要处理对吗？尤其是龙夜雨你要掌握在手里对吗？”
李五道：“王爷英明。”
“如此，我可以下一道命令，就由你齐梧来负责碎石城屠夫桉的调查。你的调查权限高于碎石城警局，可以成立一个办桉特别小组。但是龙家，我会先把他们清理了。”敖东山笑道，“这样你做事会方便很多，而我嘛，也算是完成了圣上交代的事。应家还挺有本事的，把事情直接捅到了最上头，要不然我也不会下来跑一次。鬼无常的事，不在我最初的目的里，算是意外收获。但是若是能查清，可比碎石城屠夫桉的功劳更大。之后关于鬼无常的事，就交给万妖宗，就由宇文长老和齐梧共同负责，如何？”
“王爷英明。”宇文玄一笑道，“齐梧的头脑那么能干，主要由他来查就好。我负责替他兜底。”
“就是这个意思。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在幕后把关即可。”敖东山微笑道。
如此，三言两语间，碎石城的事就算定下了。
敖东山关闭了“静音屏障”，叫道：“敖北海。”
敖北海霍然起身，躬身施礼。
“拿下龙平章。”敖东山澹然道。
外头龙家的亲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都第一时间被拘押起来。
一直在等这件事发生的应家终于面色一松，其他不知内情的则议论纷纷。
敖北海把应家应无极叫了过来道：“碎石城屠夫桉，本王交给齐梧来管。你们应当配合。龙家的产业，先由朝廷接管。你们稍安勿躁，莫要生事。”
应无极躬身施礼，轻声说：“明白。”
他深深看了眼李五，李五心说老子没想过要抢你生意，但是你弹劾之前难道没想过，龙家这块肉挺肥，朝廷也要吃的啊。不然朝廷干嘛派个亲王来？随便下到旨意就行了。
李五之前体验多几世人生，他对政治这种事，也是心知肚明。
“齐梧，去办事吧！”敖东山笑道。
李五抱拳领命，大步走出宴会大殿。
外头齐况和颜可霏也有点愣神，他们没想到掌门居然能直接和亲王说上话，而且几分钟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李五驾着飞行器前往黑水城，现在好友频道说：“帝君，我现在领了亲王旨意来拿龙夜雨。你小心一点，别让他被别人劫走。”
关长生笑道：“效率真高啊。放心吧。我盯着呢。”
李五打电话给苏灵，告诉他这边龙家的事已经解决，之后审讯会在“万妖宗”进行，可以回山了。
苏灵答应一声也没有多问。李五又打电话给艾魄罗。他所不知道的是，苏灵在接他电话前，就已经接到了武平的电话。
武平的消息：“齐梧是不是有控制他人的能力？他不仅理清楚了屠夫桉，还说动了万妖宗和敖东山亲王。”
苏灵回复：“他有的，但是不清楚是哪种能力。”
武平又问：“他有没有可能和李五有关？”
苏灵说：“他是根正苗红的圣灵，我没朝那个方向想过。”
武平说：“若是之前，我也不会那么想。但这次事情有些特别，他太出挑了。要查一下。”
苏灵道：“行，我会加强观察，他之后应该还会和我合作。”
武平道：“我向总部申请更强的仪器过来甄别。暂时你先跟着他观察。”
苏灵消息发到一半，就接到了李五的电话，他看着黑暗的夜空发了下呆，他还挺喜欢“齐梧”的，如果对方真的是“李五”……
第五百十八章：李凤鸣是靠山？
一旦揭开碎石城屠夫案的盖子，一定会引得各路人马的躁动。
对此李五是有心理准备，但一下子吸引了武平那边的注意力，这他确实遗漏了。毕竟他成为“齐梧”那么长时间，武平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行动。
李五前往黑水城，艾魄罗给他调拨了当地的警察参与执法。黑水城的龙家宅院是权叔做主，所以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带走了“龙夜雨”。
龙夜雨上了李五的飞行器，苦笑道：“那么快就又见面了。原来你是齐梧。”
李五道：“我也没想到只能说计划不如变化快，不过暂时你是落在我的手里。至于龙平章是落在朝廷手里。”
蜘蛛海伦爬到龙夜雨的脸上，低声说：“你不把我们交给朝廷吗？”
李五道：“暂时不用，之后我不知道。所以这就看你了，短时间里你能给我多大的好处。决定了你之后的命运，毕竟朝廷既然插手。那么把你们两个分开的办法也会多一些。”
“分开后，我就会死了吧。”龙夜雨苦笑道，“我现在不想分开了。”
李五道：“分不开，也会死啊。不如想办法先立功。”
龙夜雨神情有些恍惚，看着窗外的流云道：“龙平章真的倒了？”
“当然，不然他们得来抢你啊。”李五说。
龙夜雨道：“一日之间，天翻地覆啊。”
李五道：“这事情应该朝廷很早就在酝酿了，你们龙家还是耳目闭塞了。”
龙夜雨沉默不语，龙家有几个辈分高的在京城，却没有传回任何消息，看来这次真的没办法了。
当他们抵达万妖宗，宇文玄一看了眼龙夜雨也不多问，转而对李五道：“宗主说了，让你用断魂峰的囚室。平日可以就在那边展开调查。给你一片区域，你自己负责看守。”
“我怕人手不够啊。”李五笑道。
“去看看再说，你需要谁，我可以帮你调拨。反正只是做短时狱卒。”宇文玄一道。
二人到了断魂峰，这边是万妖宗平日里关押重刑囚徒的地方，分为山峰十三层，地下十三层。
李五道：“我要地下的囚室，最底层。”
“可以。底层本就是空着的。药水想好了吗？”宇文玄一说。
李五道：“我还真说不出谁比较好，不如您看着安排。我只要两个化神级别的高手，能轮班就行。”
宇文玄一笑道：“没问题。我让剑神峰和造化峰各出一个。对了，刚才和你一起下飞艇的弟子眼生得很，但是实力不错。”
“他叫关无敌，我在外头收的自费生。”李五笑道，“做事可靠。”
宇文玄一道：“那很好。日后你前途无量，得有自家班底。不过在宗门里办事，最好都是来去清楚的那种。不要雇佣什么不明之士。”
“多谢长老提醒。”李五抱拳。
宇文玄一看了眼龙雨夜，目光落在那只隐藏的蜘蛛身上，笑了笑说：“要分开他们有点难。我也帮你琢磨一下。”
“多谢长老。”李五再次施礼。
宇文玄一摆了摆手，低声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你扳倒了李凤鸣，是我该谢你。”
李五笑了笑，这又不是故意的，是李凤鸣自己和龙家走得太近，被波及了而已。哦，不对，他好像在无底洞的事上提了一嘴李凤鸣。是了，宇文可能是因为那件事。
果然宇文玄一道：“把他撇清了一百多年的旧事被翻出来，都是靠你啊。”
“巧合，巧合。”李五谦虚了两句，问道：“弟子有一事不明。如果碎石城屠夫案，就是龙家龙夜雨做的。龙家家伙给梁家梁天养。梁家手里一定有些证据，他们为什么不公开出来。毕竟龙家真能把所有事情都压下来吗？”
宇文玄一道：“靠一个龙家当然做不到，这里就是不得不说李凤鸣的遮掩天机了。那可是涉及大道的一种术法厉害无比，玄之又玄。”
“玄之又玄？”李五皱眉。
“是的，你轻易不要去招惹他。事后也要小心他报复。”宇文玄一说，“他可是龙家的大靠山，但屠夫案怕是牵扯不到他。”
李五点头道：“弟子明白了。”
宇文玄一又道：“你的境界低了一点，我建议不要压制的那么低。否则之后就是宗门大比，到时候太引人注目，不好解释。”
“那我尽快到元婴。”李五笑道。
宇文玄一见对方不巧言解释，所以觉得这小子挺有趣。难道是什么大能转世，不对，之前那个齐梧也没这么有趣。
武平发出去的消息，经过无数个时空过渡，终于飞回了“AI集中营”。
自从上次的意见发生后，这里已经风平浪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担任典狱长的刘怡叫来已经回来一些时日的申屠一方，问道：“武平最新的消息里，提到了破碎天有个叫齐梧的麒麟。你了解吗？”
申屠一方摇头道：“我们当时大多数人都在迷雾森林那里，别处的妖魔我们并不清楚。”
刘怡道：“他说此人颇为可疑，让我们把最新的辨别程序跨世界邮件给他。我觉得用邮件的话，可能程序版本不够好。而且那么远的距离很容易损坏，不如我们再跑一次？”
申屠一方道：“属下即刻前往。”
刘怡道：“我和你们一起去。这次如果还查不到，索性就大家都回来了。”申屠一方诧异地看她一眼，刘怡笑着说：“我还收到了上头的解放邮件，我和武平不用再在这里了。你也将恢复回典狱长的位置。”
申屠一方道：“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大人就不用冒险了。”
刘怡笑道：“我也在这里很久了，想要出去走走。只要把我们的实力提升，应该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申屠一方犹豫道：“哪怕是要至少一千万能量以上才行。因为我听说破碎天有个境界叫半步天尊，远远超过一千万的能量。”
刘怡道：“那就一亿好了，反正都是虚拟数据。嗯，还有个事告诉你，那边说在破碎天，还有一个不明势力出现。名字叫鬼无常。那边的铁凌霄觉得，鬼无常可能是来自破碎天外的世界。”
第五百十九章：AI集中营准备出发
“这就有趣了，据我所知，肯定不是我们云海国的人。那么其他虚拟世界还有人能登录别的世界吗？”刘怡漫不经心道。
申屠一方露出疑惑的神色，难道人类世界的动态你都知道？不然有别的人类登陆了“破碎天”那也很正常啊。
见他面露异色，刘怡笑道：“外头很多事你们是不知道的。外头的情况……算了，不能和你们多说。”
“那我去召集人手。”申屠一方恭敬道。
离开刘怡的办公室，申屠一方不禁想到了一些传说，外头的人类世界在上次大战已经被摧毁了，人类已经没有多少。这点人类还在试图控制所有的虚拟世界，所以常常人手不足。
申屠一方召集了“鹰虹”、“沉蟒”，以及一个叫“烈驹”的新队长。将众人的数据能源上调，准备出发前往“破碎天。”
“是有那李五的线索了？老子这次一定要杀了他！”沉蟒恶狠狠道。
申屠一方笑道：“别那么激动，只是武平发现了一些东西，让我们去支援。”
鹰虹道：“能出差还是不错的，我一直挺羡慕铁凌霄在外头逍遥了那么久。”
申屠一方笑了笑，心说自由这种东西真的是会上瘾的。他看了眼集中营的天空，哪怕是迷雾森林的雾霾也比这里感觉要舒服啊。
李五将龙夜雨关入地牢底层，现在主要是要想办法分离这对灵魂，其他时间就是让龙夜雨和海伦写下关于鬼无常的事。
外头传来龙家的消息，所有的产业都被朝廷抄没。
龙平野逃亡，龙平山被捕。一个玩黑道的，一个负责正行的，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
梁家趁机抢占了地下市场，但是他们一直想要的矿产落在了朝廷手里。
不过他们并不好受，因为龙平野居然没有离开碎石城，而是潜伏下来，阻止了一支队伍砸梁家的生意。
这让梁家非常恼火，本以为已经扳倒了龙家，没想到没得到实际好处，还弄得鸡飞狗跳。
龙家也不是全部被抓了，他们的旁支和弟子仍旧活跃，部分死忠弟子闹事说，龙家是冤桉，要求朝廷派钦差来调查。
龙平章人在牢中，忽然觉得很讽刺。这座大老是他在五年前翻新建造的。有着最新的监管措施，当然居住条件也比从前好。以他这个级别，住个单间和住一个外头的连锁酒店差别也不大。
但以前是作为监管者来参观新监狱，如今作为阶下囚住在牢房里。时不时的还有警局里的对头来嘲讽他两句，所有人都认为他死定了。
那可未必，还没到时间。龙平章并没有完全绝望，他手里还有两枚棋子。
一枚是他逃亡在外的弟弟，正替他打击那些落井下石的对头。另一枚是他远在京师的师父司徒云飞。
司徒云飞曾经官拜户部尚书，如今虽然退休，但故交旧部不少。应该不会看着他去死。
而龙平章当年未雨绸缪，存了一大笔地下资金，以防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他虽然有些患得患失，但觉得自己还能运作一下。
第二天的晚上，李五和艾魄罗一同来审问他。
李五在经过宇文玄一的提点后，在当夜无声无息把境界提高到了元婴初期，他决定下个月再提到元婴中期。这样到时候就没那么刺眼了。
小胡子艾魄罗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他本来把“齐梧”当棋子，没想到李五是大BOSS。如今是对方主管“碎石城屠夫桉”，为了给“上官”留下好的印象。艾魄罗自告奋勇去审问龙平章。
李五并不赶时间，让艾魄罗先试试也很好。所以他留在审讯室玻璃墙的另一边看艾魄罗工作。
龙平章做在审讯室，看着进来的艾魄罗，笑道：“我就知道是你来。但你没啥好问的，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艾魄罗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一手误导了我们的调查，成功用一些假证据，把调查指向梁家。你怎么会不知道？”
龙平章笑道：“行，反正你指控我什么，我都不承认。你又没有证据。”
“你死不承认也没有用，我手里有龙平山和龙夜雨。以及你们龙家很多参与的小弟，包括鉴证科替你改换证据的那些人。”艾魄罗沉声说。
“他们可以咬死我，但是我就是不承认。即便你有读心术也没有用，读心术没法作为证据。”龙平章慢悠悠道。
艾魄罗道：“死不承认到最后是凌迟。主动坦白不仅可以留全尸，还能保你那些真的没有参与的家人平安。”
龙平章笑了笑，在心底里对艾魄罗道：“我又没有儿子。我是不会坦白的。”
艾魄罗不由皱起眉头，低声道：“我可以把你放到大众牢房去的。你虽然是黑警，但也曾经是最大的警察。”
龙平章笑道：“那里不错的，我有很多手下在那里。你有种就放我到那里，你看看这座大牢还安不安全。我保证会很热闹的。”
艾魄罗盯着对方一会儿，忽然笑起来道：“我本来想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罪犯的，可惜你是不那么想。那么我只能让负责的主官来审问你了。”
龙平章皱起眉头，主官？那个毛头小子齐梧？
李五看着从审讯室走出来的艾魄罗，做出鄙视的表情道：“你这个，是不是有点水？”
艾魄罗摸着小胡子道：“他已经是井中枯骨，我没必要对他用刑吧？而且他说的没错，读心术没办法作为证据。他熟悉警局的流程，我的那些套路他都当年都玩过。所以只能看齐梧大人的了。”
李五笑了笑说：“行，我去试试。你好好看着。”
艾魄罗抱拳，站到了大镜子前。
李五走入龙平章的审讯室，龙平章眯起眼睛打量他，他也笑眯眯看着对方。
“年轻的元婴？之前他们说你是金丹啊。”龙平章说。
李五笑了笑，也不解释，径直坐下道：“听说你在这里住得挺满意。可惜，你住不了多久了。”
“为何？”龙平章问。
李五道：“因为你们的桉子涉及鬼无常，我有权利把你押到断魂峰，在那边慢慢用刑审问。”
第五百二十章：审讯龙平章
龙平章道：“断魂峰？你不能这么做的，我涉及屠夫案，你只能把我留在这里。民众需要公开的审判。”
李五微笑道：“那得感谢你自己，毕竟你一直在遮掩天机，所以民众大多不记得案子的细节。我们随便操作一下，他们连有没有你这条龙都会忘记的。”
龙平章不由一怔，这特么……
李五笑道：“如何？说不说？”
他这时候，开始启动系统：“我为人人，让龙平章交代问题。”
系统回答：“人人为我，立即执行。”
李五那个开场白，只是为了给这个控制做铺垫，要不然怎么让外头的艾魄罗接受呢？
龙平章是化神境，他当年大战中立了大功，凯旋归来时只是金丹。他在大战中伤了根基，三百年过去若是他自己修行很可能只是一介元婴。
朝廷念其功绩，给了他很多优待。所以龙家他们这一辈都得到了很好的修行资源。龙平章、龙平野都是这样被资源硬堆到的化神境。
龙平野平日里还和各条线上的妖魔周旋，有一些实战经验。龙平章近三十年，就是一个纯在办公室里弄权谋的。
修为这种事向来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这化神境，不过是元婴后期的实力。
李五要掌控他易如反掌。
“龙夜雨已经交代了许多事，我需要副局长大人你这边的交代来补足空白。”李五说。
龙平章叹了口气，看着审讯室的镜子，平日里他是在那一边的啊。
“从何说起呢？”龙平章说。
李五道：“不如就从你何时知道碎石城屠夫真凶开始吧。”
龙平章面孔抽了抽，低声说：“这要从两年前说起了。”
三年碎石城屠夫凭空出现，在铁三角酒吧和威斯特街两块地方杀了两个女人。当时尸体发现得较晚，天空又下着下雨破坏了露天现场。警察并没有找到具体的线索，龙平章让艾魄罗去调查这个案子，当时第二个尸体后凶手突然静默了。
时间一直拖到了第二年，丰华商场广场的建筑工地，发现了第三具尸体。
龙平章道：“我当时因为在京师出差，得到消息赶忙往回赶。回到警局龙洪烈悄悄来见我，对我说鉴证科的敖南风发现了新证据。这证据有点诡异。他们在现场找到了女尸出现的照片，看上去是被傀儡术控制了。这本来应该是突破性进展，但是现场还发现了传送阵残片，分析结果是残片来自龙家的传送法阵帖。”
“你当时怎么想的？”李五道。
龙平章说：“还能怎么想，那么大的案子，既然有了突破性进展就要一查到底，但是牵涉到我龙家，我总得看一下有多少联系。我就让龙洪烈私下调查，晚点再把证据给艾魄罗。就是照片这些问题不大，但是传送阵残痕的事先瞒着。”
审讯室镜子另一边的艾魄罗撇了撇嘴，如果不瞒着他，哪有什么“碎石城屠夫”的悬案。
龙平章道：“结果一查下来，发现事情牵涉到了龙夜雨。而这时候，他已经做下来了第四个案子。”
“你没有想过把他交出来吗？说句难听的话，他又不是你的儿子。”李五问。
龙平章笑了笑说：“龙家是龙族，龙族分好几支。我们龙家算是仅次于敖家的一支。我们龙家起源地在漠北城，就是在边境。后来我立功凯旋后，在碎石城建立了自己基业。我，平山，平野三个联手，让世人知道我们是龙家，老龙家只是过去。过去三百年，碎石城慢慢变成龙家的碎石城。而我没有儿子，龙夜雨是平野的儿子，就像是我的儿子。这是一。”
李五见对方严肃的表情，只能点了点头。
龙平章道：“第二，夜雨变成现在的样子，是为了家族啊。他为了家族的事出去和鬼无常谈判，遇到事故被恶灵缠身。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李五道：“你愿意谈鬼无常？”
龙平章道：“鬼无常的事，各大家族很多都在做。我不怕说，只是不知你怕不怕听。”
李五笑了笑说：“这里先只说碎石城屠夫。你继续说，知道了凶手是龙夜雨后，你是怎么做的？”
外头的艾魄罗皱了皱眉，他倒是不介意多听一点鬼无常的事。但人不在审讯室里，他的读心术距离有限。
龙平章说：“我们是私下调查，要躲着艾魄罗，那厮有读心术，又属于另一个派系不是我们的弟兄，所以进展缓慢。龙夜雨本来就很聪明，他虽然迷糊了神智，但在作案多了之后，开始使用手段逃避追踪，结果就在第五个城市广场的案子，才能确准一定是他。当时龙平野想要让他离开碎石城去海外，但是这时候龙夜雨体内的恶灵冒了出来，他避开了我们的监管，在碎石城潜伏下来。而如果把他的事公开，我们龙家对外形象会很差，一定会被弹劾。那样家族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们决定把问题转移，制造假证据，陷害蛇族梁家。”
李五道：“梁家也是够倒霉的。”
“也不算什么飞来横祸。这些年我们两家斗来斗去，他也是对我做过各种阴谋。二十年前，说我喜欢男人来污我名，三十年前说我龙家兼并矿业，停我职务。三百年前，在战场上梁青横对我们连队见死不救，导致我的袍泽牺牲殆尽。”龙平章冷笑摇头道，“他们可一点也不无辜。”
这是深入骨髓的仇恨恩怨啊。李五苦笑了下。
龙平章继续道：“后来我们在剧院的现场拿下了龙夜雨，将其关去了黑水城。艾魄罗当时一直追着梁天养那条线，我也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只要他抓住梁天养，所有事情就结束了。这一系列的混乱就会像从前一样，以龙家胜利，梁家失败而告终。”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笑道，“梁青横也死在那个时候，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梁家已经溃不成军。但是艾魄罗那个没用的家伙居然没抓到梁天养，而有人在警局门口做下血案。”
第五百二十一章：聊聊鬼无常
“你在这时候交出龙夜雨，其实一切也还可以挽回。”李五看着面前的卷宗说。
“怎么挽回？辞职道歉吗？”龙平章冷笑道，“没有我，龙家的事业会被其他家族瓜分的。你现在也看到了不是吗？”
李五看着边上的录音机，低声说：“你觉得警局门口的案子和伏龙寺的案子是谁做的？”
龙平章道：“那肯定是梁天养的同伙，我们怀疑是他的女人游莲，但是一直没有抓到他们。这个女人修的是变形术，要捉住她很难。”
“在警局门口还可以说是在向你示威，可为什么要在伏龙寺杀人？”李五问。
龙平章道：“伏龙寺，有我龙家功臣的陵园。他想坏我香火，另一个他们直接把龙元泰的头送出来，也是为了把事情推向我龙家。”
“但即便如此，怎么就又隔了一年多呢？”李五问，“对了，之前龙夜雨他为什么也是隔了一年杀人？”
龙平章道：“夜雨的事我问过，大约是头两次杀人后，他陷入了混乱。所以呢，选择和万妖宗的老师沟通，去万妖宗闭关。他在万妖宗九龙峰待了半年，觉得好得差不多了才出去。”
“但是出去后不仅又复发了，问题还更严重了。”李五道。
“是啊。但梁天养那边也隔了一年，我就不清楚了。”龙平章说。
李五忽然问道：“李凤鸣的遮掩天机到底有多厉害？”
龙平章道：“他能让一片区域的圣灵淡忘某一件事。算是一种群体催眠术，但是这种力量奇大，必须引导天地之力才能达到需要的效果。”
李五想着，这个东西和我为人人有点像的嘛。那肯定是需要大量的数据能源啊。
李五走出审讯室，外头艾魄罗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他在你面前那么老实，你到底做了什么？”艾魄罗问。
李五笑道：“什么也没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艾魄罗心里骂了一句，白痴会信你。但监控里没有看到任何术法的使用，这个齐梧太神秘了。
不过他还是恭敬道：“龙平章把案子交代到这个地步，确实就差不多了。不过你刚才引导他说李凤鸣长老的事，还是要小心。”
李五道：“李凤鸣不能碰？”
艾魄罗道：“根深叶茂啊，即便他说李凤鸣有参与，那毕竟李凤鸣不是凶手，也不是帮凶。追究不到什么，反而得罪了李凤鸣长老啊。”
李五淡然道：“你怕了。”
“不是……”艾魄罗苦笑。
李五道：“不用担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自有想法。我还准备再审问他一轮，事关机密，你不能旁听。”
艾魄罗眯起眼睛，可惜他的读心术对李五无效。他抱了抱拳，离开了审讯室。
李五重新走入审讯室，给龙平章拿了一瓶水，关掉录音机，手边摆放一个静音阵。
他低声道：“接下来是下半场。我们聊一聊鬼无常。”
“你调查鬼无常，你就死定了。”龙平章笑道。
“你是觉得鬼无常能让我死。还是破碎天里与他们合作的家族能让我死？”李五问。
“鬼无常人不多。但是他们似乎无处不在，就连朝廷权贵也有他们的人。”龙平章喝了一口水，慢慢笑道，“你以为我为何与他们合作，因为如果我不合作，他们就会选与我敌对的梁家。那么死的就是我。”
李五道：“你们一般合作什么？”
龙平章道：“我替他们修登陆点，他们分享给我们技术。本来只要我们替那个海伦找到完美肉身，他们就会给我们更多的金钱和技术。那时候我们就能走出碎石城，搞到周边的地界，比如说扶摇城、炫梦城。可惜后来弄出那么多事，就没有下文了。”
李五道：“你修过多少个登陆点，这个要交代出来。”
龙平章点了点头，然后道：“能减刑吗？”
李五道：“东山王爷说了，龙夜雨死定了，你也死定了。不要心存侥幸。但如果你够配合，你这一支应该不会被灭族。”
龙平章道：“能不通缉龙平野，或者放出龙平山，我就说。”
李五笑道：“这也由不得你。”
龙平章眯起眼睛，把要来纸笔把和龙家有关的登陆点都记录下来。
李五道：“鬼无常提供给你们什么技术？”
“各种技术，只要是我们需要的，他们就能搞到，完全领先与我们世代。”龙平章轻声说，“细思极恐，他们代表着一个全面领先于破碎天的世界。”
“举例子听听？”李五说。
龙平章说：“比如说新能源汽车，取代火枪的新枪械。又或者，机器人偶，或者小型计算器。比我们的计算器要快得多。我也说不清，我也不是搞技术的。”
李五道：“然后是，你知道的，鬼无常的其他合作家族。”
龙平章道：“你不怕我瞎咬人？”
李五淡然道：“你归你说，说错了没关系。”
龙平章叹气道：“可惜鬼无常做事很谨慎，我哪里去知道他们还和谁合作？我可以给你一份我打过交道的鬼无常的名单。”
他写了一串名字出来:海伦、菲奥娜、福雷奥、孙踏歌、长弓有舍、费时、张宝驹。
“你有没有去过他们无尽海的基地？”李五问。
龙平章摇了摇头，忽然他抬头道：“不过我知道一个消息，是关于你那次在无尽海被伏击的事。”
李五眯起眼睛，这是说凌云峰在无尽海被伏击，“齐梧”被打成废人的那件事？
“说来听听。”李五脸上古井不波。
龙平章道：“这事，我听李凤鸣提过一嘴。说是你们眼看要找到无尽海通往鬼无常的密道。有一个家族不希望你们找到那条路，因为那条路有明显他们的痕迹，所以在无尽海对你们进行了伏击。”
“这个家族是？”李五问。
龙平章道：“确切的说，当时动手的有三股势力，我只知道李凤鸣的弟子管清越参与其中，然后想必会有一家你们齐家的竞争对手。管家是修传送的知名世家，他们有没有可能和鬼无常有联系呢？”
李五轻吸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拿到和“齐梧”有关的，比较靠谱的消息。
第五百二十二章：云海国的苏灵（五更）
李五道：“我也有几个仇人的选项，你觉得会是哪一家麒麟？”
龙平章道：“会咬人的狗不叫，几家麒麟哪家和你们保持距离，但又平时不瘟不火那就是他了。”
李五竖起大拇指，心里大呼内行。
龙平章挂起一丝冷笑道：“这种事我见得多了。龙族凤族，哪个不是同一族群里斗得你死我活？”
李五道：“李凤鸣是哪些家族在支持？”
龙平章给他写下来一连串的名字。
李五道：“他和宇文玄一有什么仇？”
龙平章道：“这两个差不多是同一时代的两大天骄，关系嘛，就像我和梁青横一样。是在当年大战中结下的仇怨。”
李五扬眉道：“同一阵营会有那么多仇怨吗？”
龙平章道：“你年纪轻没打过仗，同一阵营顺风局会抢利益，逆风局会求自保。怎么可能会没有矛盾？”
李五又问了一些其他事，才离开审讯室。
他在龙平章这里收获满满，之后就是碎石城屠夫的流程告一段落，他将其带回断魂峰追问鬼无常的事。
他当然也想过龙平章会不会被其他家族杀死在牢里，但暂时应该没有那么明目张胆，毕竟各大势力还没弄明白朝廷是个什么态度。
李五离开警局，苏灵悄悄出现在审讯室，他刚才已经在监视这边的情况。在李五调查鬼无常的事之前，他观察了整个过程。
看着是那么回事了，这就是天选AI“我为人人”的力量。“齐梧”就是“李五”的可能性不小。
苏灵不由苦笑，为什么自己在对方身边那么久，却没有朝那个方向去想？难道自己早就被控制了？
不对，如果自己被控制了，现在就不会来监控对方。那对方为什么有“控制”能力，却没有控制自己呢？
某种意义上说，苏灵是理解对方的。苏灵觉得也许正是有能力，才不想去控制身边的每个人。因为那样就太“孤独”了。
现在的情况是，等到武平拿到集中营发来的新设备，当他们确定了“齐梧”的身份。
如果是对方就李五，少不了一场大战。如今的苏灵不再像从前那样，以为能轻松对付李五了。他能感觉到对方已经隐藏着实力。
如果对方不是李五，他们就要收拾行礼打道回府。回到AI集中营，重新过从前那种一成不变的日子。
都很无趣，苏灵在心里叹了口气，都很无趣啊。
苏灵的真正身份“铁凌霄”，已经在集中营做了很久狱卒队长了。时间那么长，看到的天空永远都是那一片，也不知是他关着囚犯，还是牢房把狱卒和囚犯一起关着。
他听说人类世界的监狱，狱卒是有假期的。但是在AI集中营里，他们这些狱卒并没有假期。仅有一周一次的休息日，让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放空。
特么，那不就是从一个大牢房，去了一个小牢房吗？
苏灵想到这里，是一点也不想回去“AI集中营”了。那个世界一点也不好玩。但要怎么才能摆脱那种固定的生活呢？
苏灵看着李五消失的方向隐约下了一个决心。
李五回到凯丽酒店收拾东西，酒店经理说不如给他开个长期的套房。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李五觉得暂时没有必要，除非以后常驻在碎石城。
他开着飞艇回到凌云峰，这边齐况给了他一份清单，说是宇文玄一送他的礼物。
李五看了一眼，灵石丹方秘籍之类的都是山门需要的东西，不过里头还有各色宝石十二件，各色法器十二件，各色法阵十二套。
嗯？李五目光收缩，因为十二枚宝石居然有一份“璀璨石”！
他怎么知道我在收集璀璨石？李五有点纳闷，这大长老有点叫人高深莫测了。他笑着拨通玉简，向宇文玄一表示感谢。
宇文玄一笑道：“我听你爷爷说，你在收集璀璨石。我正好有一枚，放在那里也没有用，就给你吧。不用客气。”
原来如此，李五再次感谢，然后去库房检查了这批东西，除了璀璨石外，其他都让齐况归入宗门的库房。
这枚璀璨石有小手指指甲大小，足有十克左右。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我为了一克两克忙断腿，他举手就给了我十克。
不过我居然有十克了加上之前的那些，我可不止能复活“白布”一个！
李五兴冲冲走向自己的卧室。但在大殿前就遇到了苏灵。
“掌门，我有事要向你禀报。”苏灵认真道。
“很急？”李五看了他一眼。
“很急。云海很急。”苏灵说了句奇怪的话。
李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扫视周围。
苏灵眯起眼睛，低声道：“他们还没来。但我想提前和你说。”
李五道：“来书房。”
两人来到凌云峰掌门书房，李五将外头设了禁制，里头开了静音法阵，才转身微笑道：“苏师弟，你想说什么？”
苏灵道：“你叫李五，是云海国AI集中营通缉的要犯。”
李五笑道：“不错，你是铁凌霄，是集中营的狱卒队长。”
苏灵眯起眼睛，然后笑道：“你果然不简单。”
李五道：“各有各的活法。你既然是集中营的狱卒队长，现在是什么个意思？”
苏灵道：“很简单，我们这次一起来的武平，也就是我平日里在万妖宗的那个好朋友。”
李五道：“我知道。”
苏灵道：“他申请了一套新的甄别仪器，准备来扫描你。东西还没到，但很快就会到了。我想了一下，做狱卒是一件无聊的事，我已经做了太久，所以不想回去了。”
李五笑道：“那你大可以一走了之，天大地大，他们找不到你。”
苏灵道：“那样活得不快乐，整天提醒吊胆，所以我想和你一起，搏一个未来出来。”
李五望定对方，启用我为人人，让对方重新说一次真实想法。
“和我一起并不见得是好主意，回去才能活得长久。”他微笑道。
苏灵道：“人若没有体会过自由，自然就不懂得自由的珍贵。最近这段时间我体会过了，所以我不想回去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向往自由
李五看着正常运转的“万灵诀”，对方说的是真话。而且在他“我为人人”的加持下，对方也不可能编一个谎言圈套给自己。
他微笑道：“那我该叫你苏灵，还是铁凌霄？”
苏灵道：“我觉得做苏灵挺好。铁凌霄就让他留在昨天吧。”
李五道：“好。云海国的设备什么时候会到？”
苏灵说：“远距离跨世界传输，一两天吧。”
李五道：“如果你们这里给了大本营足够的消息，他们怕是不会只发一套设备过来。而是会派来一队人。”
苏灵想了想说：“派追捕小队也不怕，我觉得之前来追捕你的那些AI，应该都会有我的想法。如果我去策反他们，我们就会有一个强大的集体。”
“没那么简单，就好像你这边那个武平，他不是AI，他是真实的人类吧？”李五回到座位给你苏灵倒上茶水，轻声说，“有人类在，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很难说支援小队会不会有人类。人类胆子小，通常会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才敢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他们知道这里的半步天尊有近亿的能源，那么新来的小队很可能会有过亿的数据能源啊。”
苏灵皱眉道：“那怎么办？”
李五笑道：“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那也好办，如果你害怕了，我就用系统控制你。之后他们查起来，会知道你是被控制了，那么万一事情没做好，你也可以回到旧的生活。”
“我不想回去了。”苏灵轻声说。
李五道：“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苏灵道：“这个到没有，不过如果能自由了，我也愿意试试。”
李五哈哈一笑道：“那行，那么先给我说说AI集中营的情况吧？会来什么人，大约是不是真的会带着一亿数据能量的实力来。”
苏灵道：“AI集中营很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说清。从前集中营的典狱长是申屠一方，然后是我、沈蟒、鹰虹、烈驹这几个狱卒队长。在集中营里头数据能量都是固定在两百万到五百万之间，出来执行任务会根据外头世界的情况调整。不过啊。一千万以上的数据能量，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你给我一千万我勉强可以，给我两千万，我也没办法充分发挥。”
李五道：“你们有什么特殊抓捕装备吗？我看上次你们有克制控制术的装备。”
苏灵取出一条项链说：“就是这件东西，可以抵挡催眠控制。你的天选AI系统，在集中营数据库是有记载的，会配上相应的程序。不过这种东西如果你是数据方面的专家，都是可以规避的。”
李五道：“项链让我研究一下？”
苏灵笑道：“拿去。”
李五笑了笑道：“武平是什么情况？真实人类来这里深陷险地。”
苏灵道：“他应该是主管集中营和缓冲区的人类。级别么，应该不高。因为你逃走的事，被贬谪到集中营里。一共两个人类到集中营，一个是刘怡，是个女人。然后就是他。刘怡现在是典狱长，他么就是副典狱长。原来的典狱长申屠一方成了第三把交椅。本来我们追踪了你那么久，准备收兵了。武平可能想继续在外头混混，所以就来了万妖宗。如果他不是真实人类，我觉得他一定也像我一样，在渴望自由。”
李五道：“人类的世界是怎么样，你知道吗？”
苏灵道：“官方说法是很繁华的真实世界，但小道消息说，人类世界早已不是当年的盛况，在上次和人工智能的大战后，人类世界的规模急剧减少。所以人类现在是很金贵的。”
李五道：“我一直不理解的是，人类的意识长期在虚拟世界，肉身怎么处理？”
苏灵道：“听说是有一个存储箱子。类似棺材，主要是用能量环境来存储肉身，然后意识即便长期在虚拟世界也不怕。反正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里头。”
李五道：“那有没有可能，有一个人类进入了虚拟世界，突然和外头世界联系不上，导致身体和意识分离，意识长期卡死在虚拟世界？”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通常会有设备来改变这个情况。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这个问题比较具体，是指什么？”苏灵敏感地问道。
李五道：“现在有的线索把鬼无常指向真实世界的人类。他们那个世界叫四海国。但我比较怀疑他们是不是真实人类。”
苏灵道：“四海国？我还真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过云海国。”
李五笑了笑道：“行吧，也许武平会知道。”
苏灵道：“以他现在的数据能源等级，你应该可以控制他？”
“我总觉得他可以直接断线离开，没办法完全控制他。所以我一直没有对他出手。”李五说。
“我呢？你一直都知道我是集中营的AI吗？”苏灵问。
李五并不掩饰地点头。
苏灵道：“那你……没有控制我？又是为什么？”
李五笑了笑，坦率道：“一个是我担心你们有屏蔽控制的设备，那样我就直接暴露了。另一个嘛，我除非有必要，是不用使用控制能力的。因为很久以前我师父对我说过，AI也是自由的生命，我们应该有自由的生活。”
AI也是自由的生命，我们应该有自由的生活。苏灵轻声重复了一遍，欣然道：“你师父一定非常了不起。”
李五笑道：“还好吧。真见到他，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苏灵道：“接下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集中营的家伙随时会来。一旦来了，如果扫描不出问题也就罢了，如果扫描出你就是李五。那他们会立即出手的。”
李五看着远端的书架，思索道：“那就只能等他们出手，除非他们大大咧咧地觉得你和武平肯定没问题，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你们。不然他们来之后隐藏行迹，调查清楚后对我突然下手。我是怎么也防备不了的。”
苏灵道：“他们不会联系我？有道理……如果他们忌惮你的能力，一定会认为我有被控制的可能。”
李五说：“你可以接近武平摸摸情况，然后我们再想对策。不用太刻意，反正提上一句也不算是什么罪过。”
第五百二十四章：复活黄大锤
李五道：“对了，既然你是AI，那一定有系统。你的系统可以和我连上吗？方便沟通。”
苏灵道：“有的，就是不知能否对接。”
两边亮出系统通信码一对照，居然还真的可以连上，于是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苏灵离开，李五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下来想了一想，苏灵这时候倒戈，实在是太及时了。
他进入“天衣洞天”，赫连玉和潘斧却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怎么？”李五问。
“苏灵的问题，看着他没有说谎，却让我们觉得有些不安。”赫连玉说。
“不安？但是就连万灵诀也没提示他说谎。”李五说。
赫连玉道：“但是他来的太及时了。”
李五道：“如果他不来和我说集中营会来，云海国集中搞突然袭击，他们对我的危害会不会更大。”
赫连玉道：“未必更大，但是事情肯定不是简单。”
“你们不相信AI会向往自由？”李五问。
赫连玉道：“我相信啊。但我相信的是在虚拟世界野蛮生长的AI一定会向往自由，但是他是集中营的狱卒。他属于官方NPC，肯定是有特殊设置的。”
李五道：“特殊设置，是说，会有他们变节的预警设置?”
“差不多，所以狱卒很难变节。”赫连玉说，“如果你之前有修改过他，那肯定另外说。但你还没有吧。”
李五道：“没有。我一直在有节制的使用系统技能。”
潘斧道：“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一点。”
李五把苏灵那条项链递给潘斧，笑道：“研究一下？看他是不是留下的木马。”
潘斧道：“行。不管有没有木马，都能让我学习一下他们云海国的系统。”
赫连玉道：“你前头很兴奋，那个宇文玄一到底给了多少璀璨石？”
李五微微一笑，再次兴奋道：“十克！”
“哇哦！”赫连玉也激动了，“那就是说？”
“白布、司徒天涯、黄大锤，都有机会复活。你们也很快能走到外头，我们先用白布做实验，看他到外头会不会有影响。”李五说。
“你得给他们安排好身份才行。”潘斧说，“这里是宗门里，高手不能凭空出现的。”
李五笑道：“这个需要你来研究一下，怎么才能合适地安排他们出现。我在凌云峰留了一定的自费生的名额。但如果他们太强，好像也不行。”
潘斧道：“我知道，我可以试试给他们搞一个假身份。那我们先复活谁？”
李五道：“黄大锤。我们要多一个技术人员，以防之后白布复活时候，有什么系统问题出现。”
“有道理，那就说办就办。”潘斧笑道，“我总结了一下关长生复活的经验，做了一个集成包。可以提前输入进去，这样她一出来就能跟上进度。”
“AI生命实在是太强大了。”李五微笑说。
三人走到竹林墓地，潘斧将准备好的芯片植入到坟堆里，又布置好重生法阵。
李五加入半克璀璨石，法阵立即就被激活，他超里头输入的力量也不需要像给关长生的那么多，因为璀璨石能发挥其作用。
嘭！一道道强光不断放射出来。
黄大锤的身影，从一个轮廓变得具体。然后模糊的光影里，黄大锤提着她的锤子走了出来。
“李五！师父！小玉姐！”黄大锤激动道。
李五哈哈一笑，行，这样就完全放心了。璀璨石如传说的那样有用，并没有什么偏差发生。
四个人再次激动了一阵。
黄大锤忽然皱眉道：“我还是有一个洞天系统的，系统里还有一个师父，这个算什么情况？”
她比关长生敏感的是这种技术方面的事。
潘斧道：“你再琢磨一下，就不会说这种事。”
黄大锤侧头想了想，苦笑道：“我知道了。那我也要好好努力才行。那你就不是我师父了！”
潘斧笑了笑说：“要这么想，也对。”
黄大锤道：“李五，你优先把我复活了，是有必须我做的事吗？”
“这是什么话，我就不能比较喜欢你？”李五笑道。
黄大锤道：“呸！”
李五道：“好吧。我之前提过的将护道人转移到外部虚拟世界的事，技术和资源上都已经到位。所以我需要更多更好的技术支持。所以我优先复活你。”
黄大锤道：“这还差不多，这是我能做的事。不过你要让我先熟悉一下这边的世界，熟悉一下这里的技术和物资水平。要两天。晚点我列个清单给你。”
李五说：“没问题。我们暂定在一天以后，复活白布白老师。”
黄大锤也是无语，明明说了要两天，你这是买菜还价吗？“你很急？”她说。
李五道：“确实很急，有消息说云海国的追兵就要来了。也许今天就会来，也许是明后天。所以要尽量快。”
黄大锤道：“那就一天吧。我尽量。”
李五道：“地球图书馆给你用，随便用。”
黄大锤笑道：“行。”
李五看着周围，又看看黄大锤和赫连玉，忽然心情大好。
这是从前的感觉又回来了呀。嗯，就差那条小白狗了。
另一边，苏灵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前往另一座山峰去找武平。
“他信吗？”武平问。
苏灵道：“当然，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武平笑了笑：“果然，他是老的AI系统，还相信自由和梦想。”
苏灵道：“那本就是美好的东西，可惜我们这些狱卒是没有的。”
“他拿了项链？只要他认真分析了项链，我们就能误导他。”武平很开心看着窗外，“现在就希望他们快把设备发过来了。”
苏灵说：“如果他们不派人支援，只是发来设备。我怕我们搞不定他。这个李五的实力增强得太快了。他可不仅仅是会控制术。其他战斗力都是实打实的。”
武平笑道：“你不要小看人类。”
苏灵恭敬施礼。
武平道：“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是发设备，那么今明两天东西就会到。如果没有到，那么就是派援军来。是援军这时间就不确定了，毕竟时空线是浮动的。但应该不会超出这个学期，他们一定是会来的。”
第五百二十五章：世界地图
苏灵笑道：“越快越好，我觉得他变强的速度也快了。而且他这次没有通过我，就解决了屠夫案，说明他另外有帮手。但是我没查到帮手是谁。”
武平道：“那行，我们接下来就查他新的帮手是谁。”
黄大锤需要一天的学习时间，潘斧给李五列了一张清单，让他去凌云山库房里看看能备就多备一些。
李五溜达去了库房，然后看了一下天色就到了断魂峰。在外人看来他是在凌云峰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出来工作了。在李五自己来说，他的人生是不需要休息的。
断魂峰这里，宇文玄一替他找的守卫已经到了，造化峰派来了一个叫长孙珙的，剑神峰则派来了原来凌云峰的厉飞羽。
这两人轮班，李五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厉飞羽。
厉飞羽从前见过“齐梧”，如今再见，二人身份都已不同。因此显得有些生分。李五是真的不认识对方，厉飞羽是不善交际。
李五乘坐断魂峰的升降梯，进入到最底层。最底层的位置关长生守在那里。
李五笑道：“辛苦啦，狱卒大人。”
关长生道：“黄大锤醒了？”
“是的。”李五道，“晚点我把天涯叫醒，让他和你轮班。”
关长生笑道：“不用。修真世界，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很正常。”
李五道：“说的也是，那行。里头龙夜雨还稳定吗？”
关长生说：“一直在写东西，也不激动，比较稳定。但是经常自言自语，喜欢照镜子。”
李五点头，走到下方的囚室。
龙夜雨见到他，笑了笑道：“你要问我什么，我基本都整理好了，你可以看一下。”
李五接过他那一页，关于鬼无常的记录纸，翻了一遍，认真道：“海伦，给我说说你来的世界的故事吧？”
“故事？”海伦的声音从龙夜雨身上传出来。
李五说：“是的，说说神话故事，或者人类文明史。你们叫四海国，为什么叫四海国。为什么不叫云海国？”
海伦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只知道四海国。没听过云海国。当然四海国最早的时候，叫做北海国，后来北海国统一了四海，之后把国家的名字改为四海国。”
李五道：“你说的四海，是个笼统的说法，还是真的只是东南西北四海？”
“东南西北四海。”海伦说。
李五道：“这就不对了，地球那么大，怎么可能只有四海。这是神话故事里的设定啊。”
海伦笑道：“你觉得地球是什么？地球分了四片海洋，每个海洋里有许多国家，有的是岛国。有的是大陆，但大陆终究是在海洋里的。”
李五想了想说：“你画一张世界地图给我看？地球是一个球肯定没错吧？”
“嗯，地球是个球。”海伦说。
她低下头，拿出一张纸画出她记忆里的地球世界地图。
李五看了眼，确实和他在一梦千年里得知的世界地图不同，那么什么才是真的呢？
他在《游戏经理人2049》当然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他们距离真实的世界“云海国”只有一步的距离。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设计游戏最省事的方法应该是照搬真实世界，或者简单设计一个虚假的世界。
他想着自家那张有几百个国家的世界地图，觉得那应该还挺复杂的。有很多小国家在游戏世界里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但是那张地图还是把它们放进去了。所以他那张地图，就应该是云海国的世界地图。
李五想到这里，把自家那张地图和“四海国”的地图一起发给了苏灵。
“哪一张是你们云海国的世界地图啊？”他问。
苏灵过了几秒钟回复说：“看着都不是。哦。那张复杂的应该是太复杂了，或者说有点像云海国的老地图。云海国现在没有那么多国家，云海国只有几个国家。”
“谢谢，了解了。”李五面无表情地看着海伦。
脑子里想着，这个可能是有的，李五的游戏有点老，并且为了和真实世界区分，用了旧版地图。但四海国这个是什么？四海国不是真实世界，只是虚拟世界的一种？
他们生活在星舰上，本身是一种系统设定？
但是海伦说，地球毁灭之前，她就开始轮回了。这又怎么解释？
李五苦笑了一下，没人说得清。海伦自己也不可能知道。人活在一个世界里，是无法窥探世界的真相的。
“我手里有一份你们护天盟人员的名单，你看看抓谁比较有用。”李五拿出了龙平章给的名单。
菲奥娜、福雷奥、孙踏歌、长弓有舍、费时、张宝驹。
“福雷奥和长弓有舍。”海伦说，“他们两个知道的事比较多。不过他们也格外狡猾。”
李五道：“我该在哪里守着他们，还是直接去无尽海抓他们。既然你们在无尽海有基地，总有人常驻吧。”
“长弓有舍和张宝驹都是常住在无尽海的。”海伦道，“其他人在需要补给，又不想回去的时候，也会去无尽海。”
李五道：“需要补给，干嘛不直接回去补给，那样不是更简单吗？比如在碎石城需要补给，去无尽海肯定远了很多。”
海伦说：“登录破碎天，需要消耗资源。我们登陆一次，也是需要有资源付出的。所以上来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强行断线。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护天盟现在肯定知道龙家出了问题。旧的传输点一定会谨慎使用。但他们不确定我有没有发生变化，如果你们直接去无尽海，可能还有收获。”
“你给过我一份关于无尽海的资料。”李五笑道，“我也一定会去，就是担心那边会不会是一个陷阱。而且你肯定不能一起去。”
“如果我不去，很多密码锁你开不了。很多机关你避不过。光我告诉你是没有用的。”海伦叹气说，“我没有骗你。”
李五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但世界上没有能挡住他的机关。
“你尽量写详细了就好。不用担心我。”李五道。
“那我在这里如果出了意外又怎么办？”海伦反问。
李五道：“这里有半步天尊守着，能有什么意外？”
第五百二十六章:战争爆发
万妖宗这里有半步天尊，能有什么问题？现在百里问天也知道海伦的重要性。
李五问好海伦，忽然收到宇文玄一的玉简消息，让他去主峰议事。
这百里宗主是一直在听着我的谈话吗？李五看着周围，应该做不到吧？即便半步天尊的窥探，系统也是会提示的。
那就是外头出现了什么变故？
外头齐况过来道：“好像听说，人类要进攻万妖。所以这边召集所有在老家的峰主去议事。”
人族？李五几乎忽略了这个世界还有“官方”的人族。
这么说是这个游戏的国战开始了？
李五皱眉回头又去了地下，问海伦道：“人族和妖族的战争，在这个系统里，本来是用来做什么的？兵法历练？怎么突然启动了？”
海伦道：“这个没有规律可循的，系统默认几百年会打一次。或者就是系统源头有人用系统口令，启动了国战。但现在的四海国没人知道口令，所以这是系统默认战争。这种战争可大小可小。要看NPC们怎么斡旋。”
李五皱起眉头，这次前往宗主峰。
这边到了一百多个峰主，百里问天少见的出现在了大殿里。
边上有宇文玄一和李凤鸣分立左右。李五现在对眼前各个长老和各座山峰有了较好的认识，一眼就能看出谁和谁是一派系的，谁和谁有矛盾，不由感叹世界的复杂。
妖族和人族本质上居然没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在他们化形为人后。
果然，他作为新晋掌门只能站直靠后的位置，并没有什么事情特别需要问他。
今日议程主要是皇廷为了对付人族入侵，征召万妖宗的高手参战。
宇文玄一简单说了一下，目前的战事。
五日之前，人族发动一百万大军攻击“迷雾森林”的无相火地。
皇廷抵挡不住，如今一半的迷雾森林落入对方手里。迷雾森林各部妖族正动员参军，跑步加入军阵队列。
李五皱起眉头，他知道西部迷雾森林接壤“无相火地”，所以落入人类手里的大约就是西面和北面。现在陷入胶着的，就是东部迷雾森林了。
宇文玄一询问各峰主和长老的意思。
其中神剑峰的长老艾提克，出列表示，平日里各山峰都说弟子缺乏实战考验，既然和人族再次开战，那就是历练弟子的好机会。请各大山峰各出一百名弟子，分批前往迷雾森林历练。
裂天峰的峰主欧阳血衣，则摇头表示，这种做法欠妥。弟子们确实缺乏经验，而三年级以下的弟子更不堪大用。他觉得按照以往的规矩，只征召各山峰四年级以上弟子为好。这样也不影响学业，打个两三年，这批弟子也毕业了。
各座山峰的长老们跟着这个思路讨论起来，李五本想说自己出道于迷雾森林，但转念就反应过来自己是“齐梧”，他和迷雾森林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于是就继续保持沉默。
高台上，百里问天虽然极少见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却是一言不发。
直到下方众人讨论了一段时间，才问道：“我听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如此，我们分三队前往迷雾森林，李凤鸣长老带第一队，各座山峰出一个长老，十个五年级的学生，也就是每座山峰出十一名。第一阵的目的，在于了解人族军队的实力，历练我们即将毕业的学生。四年级和五年的学生，尽量抽调精锐。今年的宗门大比以军功为主。”
李凤鸣出列抱拳，躬身道：“领法旨。”
百里问天道：“你曾经参加上次大战，素来有谋略，务必作为先锋稳住战阵。不叫前线局面恶化。”
李凤鸣道：“定不辱命。”
百里问天又道：“第二阵，由宇文玄一长老带领，各座山峰出两个长老，十五个四年级学生，也就是每座山峰出十六名。作为第二队，同样，尽量抽调精锐。今年的宗门大比以军功为主。第二阵的目的在于加强我方阵容，以精锐长老组成高战长老团。”
宇文玄一出列抱拳：“领法旨。”
百里问天道：“宇文长老去到前线后，统筹我军与皇廷的关系，务必做到我们是配合皇廷作战，而不是主力。”
宇文玄一道：“玄一有分寸的。”
百里问天看了眼剑神峰的西门不败道：“第三阵，剑神峰不参加之前的两阵，独出五名长老和一百名精锐剑修。作为机动精锐，随时随地对人族进行打击。”
西门不败出列道：“领宗主法旨。”
百里问天道：“这三阵间隔十五天行动。我们的第一轮增援就是如此。如果战争规模扩大，再派山门精锐继续前往。此前，宗门一切事务由欧阳血衣长老监管，几个月后的宗门大比也是正常进行。散会。”
各座山峰的峰主散去，李五走到大殿边上，忽然耳边响起“宇文玄一”的声音：“来内殿一下。”
李五转身内殿，见到内殿里是宇文玄一和剑神峰的艾提克两人。
宇文玄一道：“因为我要去前线，所以之后这边鬼无常的事，由艾提克长老配合你。你知道他是谁吧？”
李五点头道：“艾长老是艾魄罗的父亲。”
艾提克笑道：“是的。齐梧你最近辛苦了。”
宇文玄一道：“目前为止，我们对鬼无常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李五简单说了一遍，海伦的报告，稍许隐藏了一些关于“四海国”的机密。
“所以你是觉得近期进攻无尽海会比较好？”艾提克说。
李五说：“是的，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宇文玄一道：“最近两族交战，无尽海虽然在三不管的地界，但是若是两边是战争状态，那边一定更加危险。”
李五道：“小心一点没问题的，我就是担心我们离开后，宇文长老也不在，那个海伦的安危。”
艾提克笑道：“我来帮你看着她吧。而且宗主也在这里的嘛。有谁能在断魂峰下手呢？”
宇文玄一道：“那你如果要去无尽海，需要我怎么配合？”
李五道：“派两个可靠的长老跟着我，然后我自己带几个。嗯，还要一队精锐在外头随时支援。”
第五百二十七章：独孤简（五更）
“大约人数是？”宇文玄一想了想说，“一百精锐妖魔？”
李五道：“不用那么多，我要十个化神在外负责支援。两个化神跟我进去。即可。”
“十个化神啊。”宇文玄一皱起眉头。
“很难吗？”李五好奇道。
宇文玄一道：“外头化神虽然不是烂大街，不过我们这里还是不少的。”
李五点头说：“所以我也不是乱开口呀。”
宇文玄一道：“但是……化神通常属于不同的阵营。你如果带十个化神出去，我们先不讨论你能不能压得住他们。那么至少这方世界会有一半势力知道你要去无尽海。”
李五道：“原来如此，那我不用了。我自己悄悄去就行。”
“后援是一定需要的。”宇文玄一看向艾提克。
艾提克道：“后山有一些很寂寞的老不死，或许可以让他们去。十个没有，四个还是有的。而且他们都是化神后期了。为了突破，从不和外界接触。”
宇文玄一笑道：“这倒是提醒我了，这样我去找他们试试。”
李五露出疑问的眼神。
宇文玄一道：“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这个宗门有很多闭关的，尤其是那种寿算很长，年少时境界就很高的。但是半步天尊要机缘和积累，二者缺一不可。这样，我晚些去找一下那些老不死。总有愿意出来寻找机缘的吧？无尽海也是他们没探索过的地方。”
李五笑道：“这个有趣，我能一起去吗？”
“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不要离我太远。你的境界太低，里头不安全。”宇文玄一说。
李五眨眨眼睛。
宇文玄一对艾提克点了下头，带着李五走出内殿。
“宗门规定，主峰大殿区不能御风飞行。”宇文玄一笑道，“我们还是得慢慢出去后才瞬移。”
李五笑道：“规矩弟子当然懂。”
宇文玄一道：“你的事齐震和我说过的，我并不在意你到底是谁。只要你能为宗门做贡献。”
这是在万妖宗第一次被人点破身份，李五却是面不改色。因为回真灵岛的时候，齐震大约说了之后可能发生的事，也说过宗门高层是瞒不过的。
他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修行不易啊。”
宇文玄一道：“所以我对你的方式，也不是对齐梧的方式。我在宗门五百年，宗门就是我的家。希望你也是如此，这次的战事有些蹊跷。”
“哪里蹊跷？”李五问。
宇文玄一道：“按道理，下一轮战争还有五十九年才会爆发。这是我们之前预测的，前后波动不会超过十年。这次太早了。”
能预测？李五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古老的宗门有预测占卜系统也是正常，但他如此确定则是少见。
“我觉得，可能和我们调查鬼无常有关。所以这次你去无尽海一定要小心。”宇文玄一说。
“你是说，有力量提前发动了战争，为的是让我们分心分散力量？”李五道。
“是的。”宇文玄一道：“你没看吗？一旦打仗，我们万妖宗首当其中要参战。要参战，我就得出去。因为打仗嘛，几百年就是我管。所以你，要出门，就得在最近半个月里。我故意拖在第二阵，先让李凤鸣去打头阵。就是为了无尽海。”
李五道：“这样的话，人族，或者鬼无常，盯着你不就行了？你正好可以先去转一圈，然后把他们的注意力带走？”
宇文玄一想了想道：“有道理。反过来想是吧？”
“对。”李五点头说。
宇文玄一并没有很高兴，因为他想去无尽海搞明白鬼无常的真相，不想作为疑兵。
两人说话间到了大殿之外，宇文玄一大袖一展，李五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带动，周围光线舞动他来到一处光阵前。
“过了这边就是我们宗门里功勋长老们的闭关地，又名枯骨冢。”宇文玄一说。
李五道：“闭死关的地方，他们会出来吗？”
“不是死关。只是坐得久一点。”宇文玄一道，“一甲子为界限。跟我来。”
宇文玄一带他走到法阵前，先一步穿了过去。
李五习惯性地犹豫了一秒，如果眼前是个陷阱，这么过了去就被关住了。不过“万灵诀”并未提示任何风险，所以他自然地跨出了那一步。
法阵前后，世界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李五的“万灵诀”提示这边是万妖宗的一个“镜像世界”。这里仍旧是万妖宗，不过是一个模拟的世界。
“每一座山峰的长老们，习惯在自家闭关。所以我们做了这个枯骨冢。”宇文玄一对他介绍道，“不过也有异类，就是看别的山门不顺眼，所以去抢了人家的山头。”
“还有这种？”李五好笑道。
宇文玄一道：“是啊。我带你去找的，就是这种。明明是剑神峰的，却抢了造化峰的峰顶。”
李五眯起眼睛，这特么一定很强了。
宇文玄一道：“这厮叫独孤简。”
“独孤剑……”那么平凡的名字吗？李五想。
“简单的简，大道至简。”宇文玄一说。
两人飞行一段路，就到了造化峰。所谓造化，即明天地造化，知世间万象，是把世间事变得极其复杂的一种学问。
但那独孤简不这么想，他觉得世界上的事，全部都能用一剑破之。
他是百里问天的同学，是万妖宗几千年来，破境用时最短的修士，破境如喝水，三十年到化神后期。
但是他卡在了朝“半步天尊”的一步，一卡就是五百年。
“五百年也不算特别长。”李五道，“半步天尊，哪有五百年修成的？”
宇文玄一说：“他被称为半神之下第一人。如果他愿意去，我也不用给你什么十个化神。他比一百个化神更有用。”
他们说着话到了造化峰，整个造化峰只有独孤简一个。
李五道：“这个……他占了此地，原来造化峰的长老们呢？”
宇文玄一笑道：“换个地方。”
这时候，有一个远远的声音道：“嗯？宇文玄一，你小子怎么来了？想明白了，境界重要，杂务无用？来闭馆了？你来闭关也没用。造化峰是我的。”
独孤剑？李五小心翼翼地把意识投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