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洛华惹来的麻烦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苏然被一股香气给催醒，听到客厅里，欧阳旭和卓悦已经在那里嘻嘻哈哈着了。
“主人，你起来啦。”欧阳旭竟还记得昨天开的玩笑，说得苏然俏脸微红，说得卓悦一脸茫然。
“什么时候，然然成了你的主人了。”卓悦指着苏然，又指了指自己，“那我岂不是也成了你的主人。”
“你想得美的。”欧阳旭伸手就将卓悦的伸过来的手给打了回去，“当我想做然然那小狗，想求然然一抱时，然然就成了我的主人了。对不对，然然。”
“欧阳旭，你会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的，要是然然不愿意抱你，我也可以抱你，给你主人的爱的哇。”卓悦笑惨了，前仰后俯后向欧阳旭伸出双手，“来，卓主子抱抱。”
“去去去。”欧阳旭把脸一放，手指竟翘起了兰花指，那声音完全变成了明朝的那些宦官样，“我可只让然然当主人。”
卓悦笑得喘不过气来，拉着苏然：“然然，你快收拾一下你家欧阳狗狗，让他不要做太监狗啊。”
“我拜托你们俩不要再玩这么恶心的玩意了好不好啊？”苏然在餐桌前坐下，欧阳旭立即将盖好着餐盘打开，“苏主子，请用早餐。”
“欧阳旭，你这是特意要恶心我吃不下饭还是怎么得的啊。”苏然将手中的筷子拿起又放下。
“那怎么行呢，这顿早餐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我的然主子。”
唉，这欧阳旭还真是陷进角色里去了。
苏然懒得再理他，最主要的是眼前的菜色实在是让她眼前一亮，胃口一缩，饿上心头了。
卓悦说，她今天还要和洛华一起去处理一起离婚案，说洛华已经在山下等着她了，她就不和苏然一起回律所去了。
“欧阳旭，你可得好好地照顾好你的主人。”卓悦拉门离开时，回过头对着欧阳旭又叮嘱了一声，然后憋不住地又大笑起来。
苏然和欧阳旭来到律所时，发现律所门前竟围着好几十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那女人就是他们所的负责人。”看到苏然他们过来，男人突然对着人群吼道，“把她拦下来，让她给我们一个交待。”
人群立即沸腾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冲着苏然奔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欧阳阳一边护着苏然，一边冲着大楼保安喊，“还不快出来护着苏律师。”
大楼里两个保安刚刚也被这突然的情况给吓傻了，听到欧阳旭这么一喊，连忙拿着警棍冲了出来。
一番冲锋陷阵，苏然终于被“挤”进了卓然律师大楼。
“苏主任，欧阳律师，对不起。”保安队长忙不迭的道歉。
“说什么狗屁对不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欧阳旭将弄乱了的头发拔动了一番，“老子刚刚还以为遇到了丧尸攻城呢。”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保安们委屈地说，“隐隐约约地听说，是我们律所的一位律师接了一起案子，对方的当事人。”
“是谁接了什么狗屎案子，惹这些妖魔来所里闹，把我们然……苏主任给吓得这样了。”
“好啦，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脆弱。”苏然怪啧了一句。转而又对那保安说，“天冷了，那些人呆在外面也不舒服，而且也影响律所的面子。你们把他们带到一楼的会客厅去，再准备点热饮给他们。”
欧阳旭看着苏然，眼底抹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见那几个小保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连忙帮腔道：“还不快按苏主任说的去做。你们想把那些拍客们都招来，让我们卓然做一个免费广告啊。”
“欧阳旭，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要做。”苏然指了指门外那些在不停走动的人，“要不，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好了。”
“不是，苏，苏主任，我不是还要和你一起处理那案子的吗？”
“我忘记告诉你了，那起案子，原告没了，所以，那案子也没了。”苏然拍了拍欧阳旭的肩，“这可是你来律所的第一件事，要办好噢。”
“不是，苏，苏主任……”
苏然早已经进了保安按好了的那电梯门，电梯哐当一声关上了。
进了电梯，苏然立即拔通了小何的电话。
“洛律师接的案子？那起离婚案？那男人是女事主的老公?什么，不是，是女事主的情人？”
苏然听得云里雾里，干脆直接命令道：“让洛律师带着案卷到我这里来。”
电梯门打开，小何已经恭敬地站在了电梯门口，见苏然出来，立即汇报道：“洛律师早上打了电话来交待过，说他今天会和卓主任一起去找案子的证据。所以……”
“所以，他惹的这大摊子就是律所来帮他解决了？”
“苏主任，那些人，很不讲理的，我觉是我们还是不要理他们才是。听说，为首的那个男人做过牢。”
“我也不想理。但是，你觉得等会这一片大楼的人都上班了，大家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卓然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们，我们可以报警啊，就说他们非法入侵。”
苏然差点就笑出声来，非法入侵，人家只是在你家律所门前晃悠罢了，而且还是一会儿走到这一会儿走到那的晃悠，你想说他是非法集会都不行。
“苏主任，我说错什么了吗？”小何胆颤心惊道。
“我们不可以报警的。”苏然道，“要是报警了事情就闹大了。那时候，我们卓然还真的要成为青柠市第一家因为当事人的骚扰而出了名的律所了。”
“那怎么办？我刚刚打了电话给洛律师，他说他们去了原告的老家去找原告的品德证人，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的。”
“先看看吧。”苏然沉吟着，“我刚刚已经让欧阳律师去接待他们了，你下楼去看看，看欧阳律师有什么需要的。”
小何答应着离开，苏然这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手中的包扔在了沙发上，整个人也靠在了椅背上。
这一大早的，就遇到这么烦心的事，昨天的那些兴奋心情全都被毁了。
洛华，你究竟是来帮我们的，还是来害我们的啊，这第一起案子就让人眼前一暗啊。
也不知道欧阳旭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自己要不要也下去看一看呢？欧阳旭这样的纨绔子弟，如何能应付得了那群人呢？
第七十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苏然正在思索要不要去楼下看看欧阳旭，她开始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欧阳旭会把事情越搞越砸，她有些心疼欧阳旭了。看那群人刚刚的架式，应该是谁也不服的，欧阳旭会不会被修理了，会不会被破口大骂，或者……
苏然再也想不下去，站起身，就往门外冲，正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然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头，“你不是应该在楼下吗？我还想去看看……”
“然然，你是想说，你很担心我，怕朕被那群刁民给害了？”欧阳旭已经自动站到了苏然身后，用手去揉苏然刚刚揉着的地方，突然地，就歪过头，在苏然的脸上亲了一口。
苏然哪里想到欧阳旭会这样做，又羞又气，身子就往前奔，却被欧阳旭轻轻钳在了他的怀里。
“然然，那些人我搞定了。”
“你搞定了？”苏然猛地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欧阳旭。
“是啊，那几个人，小菜一碟啊。”
“他们，不是吵着闹着要什么说法，还说要去市政府的吗？”
“都是吓人的。”欧阳旭又一次想将已经挣出他怀抱的苏然拉进怀里，却被苏然一闪，扑了个空。
他立即露出一幅受气包的模样来：“然然，我的然主子，我表现得这么好，连个拥抱的奖励都没有啊。”
“你自己抱个够去。”苏然冲进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扔给了欧阳旭，“你来律所是要做事的，这是一起很简单的入室抢劫案，我们是第二被告的辩护人。”
“然然，你那起案子真的不做了？”欧阳旭拉了一张椅子，在苏然面前坐下，关切地问，“你不是说那案子关系到一个你很亲的人吗？”
“噢，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的那个亲人已经安全了。昨天晚上他发了信息给我，一切安全。”
“然然。”欧阳旭腾地一下站起，满脸的欣喜，“原来我昨天打电话给我，是想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啊。哇，真是太棒了。”
“我没想要告诉你这个消息，是你今天问我，我才顺带着告诉你一下。”苏然实在不明白欧阳旭凭什么要如此高兴，就算昨天告诉了他蓝屺的消息，也不至于高兴得像个孩子吧。
“噢，我还以为我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呢。”欧阳旭立即又沮丧起来，“然然，以后有什么好消息，不，就算坏消息，你也拿我作为第一个分享和承担的人，好不好？”
苏然看着欧阳旭那失落的样子，脑子里却出现了自己那兴奋得忘乎所以的样子。
难道，真的在乎谁就会第一时间想着和谁分享吗？
那自己……
苏然感觉到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又觉得欧阳旭正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连忙低下头，拿了一个文件看了起来：“好了，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快去研究一下你手头上的这案子。”
欧阳旭懒懒地噢了一声，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刚刚那些人，他们是想让洛律师好好为女事主打官司的。他们好像说，那个男人，有家暴倾向。”
“家暴的男人，再有钱，再有才，再有权，都是让人鄙夷的。”欧阳旭说着，又一溜烟地跑到苏然面前，“然然，你放心，以后要是你惹我生气了，我就罚自己去唱儿歌逗你开心。”
“什么什么啊。”苏然用手一推，“你要是再不去看你的案子，等会漂亮的公安姐姐来了，看你怎么和她对接。”
“这小情侣的，聊得真是开心啊。”
“乔董。”欧阳旭的声音立即变得恭敬起来，身子也自觉地离苏然远了几步。
“乔董，你怎么来了？”苏然也站了起来，按了下内铃，“小何，给乔董送一杯上好的白茶来。”
“我在外面做事，顺便过来看看你。没打扰到你们小情侣吧。”
“没有没有，乔董，然然是在教我怎么接案子呢。”欧阳旭满脸都堆上了笑，接过小何送来的茶，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乔董，这茶香，您尝尝。”
乔龙连瞥都没瞥欧阳旭一眼，接过茶，坐到了沙发上：“然然，最近律所的案子还行吧。”
“挺好的。肖律师的刑事案方面，师父为我请了一个人来替代，卓悦请来的洛律师现在在帮着做婚姻法方法的案子。欧阳旭……”
“怎么，欧阳三少还不能适应律师的生活啊。”乔龙转过身，微斜着欧阳旭，“欧阳啊，你可不能只记得你那京城三少的身份啊，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律师，只有在律师界作出点成就来，然然才会对你刮目相看啊。”
“乔董教训得是。我这不是一大早就来向苏主任请教怎么处理手头的案子了吗？”
“欧阳律师也挺能干的。”苏然看乔龙对欧阳旭的态度很是勉强，连忙帮腔，“刚刚还帮律所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呢。”
“那就好。”乔龙站起了身，“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也要回去了。欧阳，来，你送我出去。”
欧阳旭向苏然摆了摆手，苏然示意他快点跟上乔龙的脚步，欧阳旭只好百般无奈地跟着乔龙进了电梯。
“欧阳旭，你不要以为你真是欧阳旭。”一进电梯，乔龙就开始发威了，眼睛依然没看欧阳旭，可是声音里的杀气却越来越足，“我只说让你讨好苏然，让她以后能听你的话，没跟你说，你可以对她有任何的妄想。”
“乔董，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欧阳旭作了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你说，你要我去追你的这个女儿，你又不准我对她有什么妄想。我对她有一点点肌肤之亲，你都要否定，你说，让我怎么追得到她了？”
“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你要让苏然对你死心塌地，同时也不能和苏然有任何实质性的发展，否则，我不仅要收回我给你的一切福利，我还要让你……”乔龙转过身来，目光似剑一般刺了过来，“生不如死。”
“是人都知道，男人是靠捕获女人的身体来捕获女人的心的哇。”
“你在那嘟囔什么？”乔龙怒道。
“没，没什么，我在说，乔董说的，我这个打工的，一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第七十一章：旭哥哥，你怎么假装不认识我
“白垆。”欧阳旭把自己扔进了办公椅，“你快点把我的F３送过来，我要骑车。”
“三少爷，你忘记了，你的F３已经卓小姐送到修理场去了。”
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卓悦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跑到欧阳旭的山顶，就把他停放在山顶的F３给骑了下去，结果，F３为了安抚卓悦那不知道为什么而受伤的灵魂，在疾速中与一辆可爱的小宝马亲密接触了一下，结果就被送进了修理场。
可恨卓悦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还向欧阳旭炫耀了一下，说她留下了那位高富帅的电话，搞得好像人家不是为了责任承担才列行公事要了她的电话一般。
“我不管，我现在心里郁闷得很，你快去帮我找一辆来，我要去飞车。”
“三少爷，大小姐临走的时候，特意警告我，说你开什么四轮车都可以，就是不能再骑这两个轮子的了。”
“白垆，你是想造反吗？我才是你的主子。”
白垆的确是要造反了，因为他已经将欧阳旭的电话给挂掉了。
欧阳旭气得两眼直翻，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往外砸，好像被砸中的大门是白垆的脑袋一般。
“欧阳旭。”苏然的怒喝声和那文件落地的声音一起钻进了欧阳旭的耳朵里。
“然然。”欧阳旭慌忙站起身，跑过去将地上散开的文件一张张拣了起来，“然然，你怎么又来了？”
“要不是我要领白警官来和你见面，我才懒得进你这办公室，还平白无故地被当成了靶子。”
“然然，对不起啊。”欧阳旭将文件飞快扔到了桌上，转过来，就想抱住苏然。
“欧阳旭，你认真一点。”苏然自然不会让他抱住，身子一闪，欧阳旭差点就将苏然身后的那个女孩给抱住了。
“欧阳旭？”白如玫惊喜地喊，“果然是你啊。”
欧阳旭的脑子抽了一下，眉头微皱，又飞快地堆上了笑脸：“这位美丽的小姐应该就是我们苏主任说的白警官了吧。我就是欧阳旭，就是负责你手中那起案子的欧阳旭。”
白如玫看到欧阳旭像自己挤眉又弄眼，不由担心地问：“欧阳旭，你眼睛不好吗？”
“他啊，一看到美女，就这幅这样。”苏然走过来，揽住了白如玫的肩，“如玫，你可不要对他太客气，他这人，就是一欠揍。”
“呵呵。”白如玫笑了，刚想再说点什么，欧阳旭却已经伸出手来：“如玫小姐，这名字真是好听，人如其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玫瑰的无穷魅力。”
苏然几乎要笑出声来：“好了，如玫是我的好朋友，她呢，已经有一个很好的未婚夫，所以，麻烦欧阳三少，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才好。”
“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啊。”欧阳旭摇头晃头，装出来的感伤却自有一种说不来的帅气。
苏然有一秒钟的发呆，她连忙收回自己的心绪，将白如玫拉到沙发上坐下：“如玫，那起案子，你就好好跟欧阳律师说一说。他嘴是很皮，但做起来还是挺认真。”
“多谢苏主任盛言相赞。”欧阳旭不失时机地奉上一句，“我做事，你放心。”
“放心才怪，要不是因为这案子实在很容易，我才不敢让你来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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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主任，你这话当着这么漂亮这么能干的白警官说，岂不是太下我的面子了。”欧阳旭又是一幅委屈至极的模样。
“好，我收回刚刚的话。再警告你一句，如玫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你，不准对她有任何过份的举动。”苏然回过头，又叮嘱起白如玫，“他要是有任何不老实，就告诉我，我把他给开了。”
苏然走后，欧阳旭立即把门给关严，回过头来，看到白如玫在对着他微微地笑。
“丫头，你怎么跑来青柠市了。你不是在北京读研的吗？”
“欧阳律师，现在认出我这个妹妹了啊。”白如玫拍了拍欧阳旭的肩，“那个，就是你说极有可能做我嫂子的人？”
“是啊，你和她是好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嘛，我看……”白如玫停了一停，看到欧阳旭那紧张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看你们俩挺相配的。”
“玫玫，你这丫头，吓死我了。”欧阳旭吐出一口气来，“起初，我真没想过要和她认真，但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我发现她和我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一点都不一样。有一种，怎么说呢，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
“哇，让我们情场杀手欧阳三少说出这样的话来，苏然真是了不得啊。”
“真的，你别看她文文弱弱的，她骑起F３来，比我要男人多了。”
“听爹爹说，那次你搂着人家的小蛮腰，吓得草容失色？”
“什么啊，白垆这家伙就会瞎扯，我哪有惊慌失措，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来决定我的生命罢了。”
白如玫的目光突然暗淡下来：“旭哥哥，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你真的不能放下吗？”
“玫玫，那事，我早就不想了。”欧阳旭说着，挤出一缕笑来，却十分地牵强。
“那就好。今天我来，一来是跟你说说你手中的这案子，这案子和当年你的案子其实有几分相似的。二来也想确定一下，苏然介绍的那个欧阳旭是不是我认识的欧阳旭。”白如玫说着，突然面色一凝，“旭哥哥，你为什么不想让苏然知道你认识我。”
“这事，有点复杂，等我有空了，你有闲了，再当个故事一样说给你听。来，谈谈我们的案子。”
苏然从欧阳旭那里出来，就接到卓悦的电话，说他们的案子进展得挺好，已经找到了两个关键性的人物，可以为女事主作证，那男人的确是对她家暴，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这样的男人的确该死。”苏然愤怒地嚷，好像电话那头跟她说话的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人一般。
听得卓悦笑了起来：“我刚跟洛华说，你一定是这样的反应。果然，你就是这样的反应啊。”
第七十二章：可惜不是你
“你们俩，还真是……挺有闲情的。”苏然想说，你们俩还挺般配的，一想这两个的般配已经是过去时了，只能牵强地奉上一个闲情。
“是啊，这竹箦镇虽然离城挺远，但这里的风景真的挺美。尤其是那彩虹路，简单美翻了。”
“你们俩可不要乐不思蜀，早上的事情还要等着洛华来处理呢。”
“那事，洛华早处理好了。”卓悦的声音里传来洛华的唤声，“早上，欧阳旭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们，然后洛华和那为首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就把那男人给说服了。”
原来欧阳旭的搞定方法是这样的。这家伙还真的会寻找帮手的，但，你不得不佩服他，要是自己，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招解铃还须系铃人的。
想到欧阳旭，苏然发了个微信给白如玫：“中午一起吃午饭？”
“好啊，欧阳律师刚说，要感谢我给他这么多材料，准备请我去吃扬州小菜呢？”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可是，你喜欢吃啊。”
苏然按暗手机屏幕，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暖。
她和白如玫也是因为一起案子认识的。那时候，她还刚刚跟着秋如海实习，做的全是跑腿的事情。
那天，秋如海去法院开庭，整理文件时，发现苏然把一张重要的证明给遗漏了。秋如海当时脸色就觉了下去，将车钥匙丢给了苏然，让她在十分钟内把文件送过来。
苏然用了平生第一次的超速，临进法院大让时，就撞到了白如玫。
白如玫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腰，却关切起只顾着捡文件的苏然，这让苏然对她突然就有了好感。
苏然从后门溜进法庭后，发现白如玫正是秋如海那起案子的控方证人。白如玫说起话来简单明了，却都显得很有力席，连秋如海回来后都说那小姑娘的法律功底深厚，幸亏不是检控官，不然这案子还真的麻烦的。
那案子秋如海自然没输，苏然呢，也在几次庭审后和白如玫有了接触。
秋如海再有什么刑事案需要去公安找材料时，就会让苏然去找，苏然因此有了更多见到白如玫的机会。慢慢的，两个人竟然从公事过渡到了私人情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苏然和李小林的事情，苏然也只说给白如玫一人听，白如玫不止一次地劝说苏然要离开李小林，苏然却总也下不了决心。
李小林“死”后，苏然找到白如玫哭了好几回，她一直认为自己能撑过来，白如玫的支持和安慰是不能忽略的。
“苏然。”欧阳旭已经推门而进，“可以下班去用餐了吗？我在法学院那家扬州菜馆定了位了。”
“为什么要去那里？”苏然有些迷惑，她实在不想去那里，那家菜馆曾经是王丽身死之地，也是仇天乐失去自由的地方。
“白警官说想吃扬州菜，我能查到的扬州菜馆就只有那一家了。”欧阳旭将手机上的美团在苏然眼前秀了秀，“难道你还知道哪里有扬州菜吃吗？”
“我也不知道。”苏然想了想，“其实你主要是要感谢白警官的对不对啊，白警官是北京人，我们还是去吃北方菜吧。”
“如，如果你说好，我自然就说好了。”欧阳旭摊开手，“我以我家然然的话为圣旨。”
“你啊，吃饭时不要在白警官面前瞎说，把人家给吓跑了。”
“然然，这话什么意思？”欧阳旭一脸不解，“你，不是想把我推给白如玫吧。”
看着欧阳旭那一脸难过的样子，苏然突然有些心涩，可是她却笑着道：“如玫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人也长得漂亮，又这么能干，配你这个小律师还不绰绰有余。”
“然然，你这样说，我都不敢和白如玫去吃饭了。”欧阳旭竟然真的耍起性子来，往椅子上一坐，“你不记得了，我爹和乔爷都挺看好我们俩在一起的啊。”
“那只是笑谈而已。”苏然走到欧阳旭面前，用手托起了欧阳旭的脸，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正色道：“欧阳旭，我心中有所爱的人，可是，不是你。”
“然然，你说错了，是现在还不是我，但以后一定会是我。”欧阳旭竟一脸笑地站了起来，“走吧，我们俩可是主人，别让白警官笑话我们卓然，说请人吃饭还要磨蹭这么久。”
苏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么认真的语调，这么得体的话语，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欧阳旭吗？
白如玫还安静地呆在欧阳旭的办公室里，她的面前摊放着的是那起案子的材料。
“苏然，欧阳律师，我发现一件事，可能对你们的客户很有帮助。”
“什么事？”苏然扔下了欧阳旭，直接冲到了白如玫的面前。
“我记是当时录口供时，那家男主人说，听到有脚步声，刚想起来看时，就听到嘭的一声响，然后听到她老婆的尖叫声，还说，那尖叫声里似乎还夹着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也是尖叫。”
“你是说，他老婆被刺杀时，我们的当事人还处于惊愕的状态，也许是他目睹了杀人现场，才发出这样的惊呼的。”
“有这可能。但是，第一被告说是很清楚，他和第二被告也就是你们的当事人是约好了去偷东西的，所以，也有可能他们俩偷东西时被女主人看到，第一被告一时情急刺了女主人，而你们的当事人也帮了忙。”白如玫指了指案卷，“这把刀上有你当事人的指纹的。”
“如玫你看，这伤口，刺得十分平整，我猜凶手刺杀女主人时一点了不紧张，甚至于说早就有了准备。你说有没有可能，那第一被告原本就不是来偷东西的，他原本就想要杀掉女主人。”
白如玫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也有这种可能。但，我们没办法证明第一被告是有故意杀人的意图。毕竟，他和女主人没有任何的关联，他的身份就是一个惯偷。”
“没办法证明就去找办法来证明啊。”欧阳旭走进两个女人中间，“不过，我们现在要先找地方把我们的肚子给填饱了才好，两位律政美人，你们说对不对？”
第七十四章：她的右脸更好看
白如玫听苏然说秋若海没空过来，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旭的脸色却明显地好了起来，他将桌上的那案卷快速收拾好：“走吧，再不走，我定的位子就要被取消了。”
“对了，我突然间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不，你们俩去吃吧。”白如玫说着，朝欧阳旭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说，你交待我的事情我可是做了。
“你不去吃，我和欧阳律师也没必要去吃了哇了。”苏然笑着，“也就是想让欧阳律师感谢一下你给他的案子带来这么多的专业分析嘛。”
“别啊，我都订了位子了。连那定金都付。”欧阳旭急道，心里是把白如玫给骂了千万遍：拜托，我是让你到了酒店才开溜，你现在就说走，我还怎么拉着苏然去感受我的爱啊。
“欧阳三少，你一定有办法讨回你的那定金的。”苏然满怀同情地看着欧阳旭笑，“实在讨不回，你就当做了一次善事好了。”
外卖送了过来，欧阳旭拎着自己的外卖敲开苏然的办公室门。
“怎么了？吃饭时也想来和我聊一聊案子？”苏然戏谑道，“这白警官魅力无穷，让我们三少这么勤勉起来。”
“对，我就是来和你谈谈案了的。”欧阳旭硬着头皮，“顺便来告诉你一下，你叫的这外卖真的是没办法下咽，我们去找家咖啡馆一边吃一边谈好不好？”
“欧阳旭，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京城三少啊，你现在就是我卓然律所的一个小律师，这工作餐，你吃就吃，不吃就饿着，要不，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吃你想吃的好吃的，反正两点钟，你一定要准时来上班。”
欧阳旭指了指墙上那古老的大挂钟：“苏主任，现在都一点半了，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那就老老实实地把这快餐给吃了吧，等会，我和你一起去看守所见你的当事人。”
“苏主任。”小何敲门而入，“有人送外卖来，说是给苏主任你的。”
“我，没点外卖啊。”苏然十分疑惑，打开一看，竟是忘忧园的顶级套餐，而且还是一设两份。
“苏然，我的好然然，你真是太好了。”欧阳旭老实不客气地拿起其中一份，“这忘忧园的午餐虽然也比不上我的手机，但勉强还是可以接受的。然然，你是知道我吃不下这些粗粮的噢。”
苏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欧阳旭，拿起外卖里的一张纸条：“美人要用美食来滋养。愿我的心中最美的苏大美人因这美食更美丽。”
没有署名，只画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这个卓悦，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苏然笑着，“不知道是不是我沾了某人的光呢。”
欧阳旭郁闷得一笔，他打电话给白垆时，就被白垆抢白：“三少你这样的话能让苏律师想到是你吗？为什么还非得画一个小白兔啊。”
“你知道什么？我看苏然家的墙上全是这种小白兔便签，想来，她应该很喜欢这种小白兔的。”
现在欧阳旭知道了，那些画有小白兔的便签全是卓悦的杰作，所以，他偷偷摸摸，辛辛苦苦的付出，又付于流水了。
更可怕的是，苏然竟然会以为，是卓悦想要关心自己，才会借口关心苏然来表达爱意。
怎么就不能让这傻丫头明白，自己现在对天上掉下来的仙女都不会动心，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呢。
青柠市看守所在市郊，离青柠市大约五六十公里。
苏然把欧阳旭从他的玛莎车驾驶座上赶了下来，然后车就以欧阳旭都害怕的速度飞速而去。
五六十公里，而且还有一半路崎岖的山路，苏然竟然只用了半小时。
欧阳旭从车上下来，按捺住那强烈的晕车感，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绝对不把车给苏然开，不管四个轮子的，还是两上轮子的。
接见只允许半个小时，欧阳旭包里的本子还没拿出，苏然已经噼里啪啦地问了无数的问题。
欧阳旭便也懒得插嘴，他觉得坐在苏然身旁，歪斜着脑袋看着苏然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是一种享受，他甚至于仔细比较过，苏然的右脸的确是比左脸更好看，更加妩媚。
“苏律师，欧阳律师，你们一定要帮我啊。”十八岁的男孩眼里全是恐惧，“这里实在太可怕了，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没事的，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你。只要你看的没有做过，法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苏然的眼前突然闪出仇天乐的脸，那张在监狱里饱受折磨已经没有了一点活力的脸。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孩，那稚嫩的脸上全是恐惧，心便揪在了一起。
但愿这件事能让他明白，脚踏实地做人是有多重要。
“走吧。”男孩被带走后，苏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载本，收拾好公文包，站起身来。
“噢，走。”欧阳旭这才将眼睛从苏玫身上移开。
“你觉得这孩子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什么？”欧阳旭茫然。
“欧阳旭，你这半小时都在干什么？难道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吗？”
“我，我自然听到了啊。他不是说他是冤枉的吗？”欧阳旭心里嚷，我只顾着看你了，哪能一心二用去听那男孩子说了些什么啊。
“欧阳旭，要是他被定了罪，他的一辈子就毁了，你是他的辩护律师，你要用点你的心。”
“我知道，我不是就想先听听领导你的意见吗？”
“唉，真不知道乔董为什么把你说得天上没有，地上仅存的。”苏然恨铁不成钢，“我看你还是继续当你的纨绔三少才好。”
苏然说着，伸出手：“车钥匙。”
“不是，苏大律师，我的苏大美女，你今天开车来，又听了那么久的案情，一定是累了。要不，这回家，我来开？”
“也好。只是你开慢一点，我怕自己到时会晕车。”
欧阳旭被苏然这话噎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
让别人开慢一点，担心你自己会晕车？你怎么不想想，刚刚你是怎么开着这车半小时到达目的地的，又是怎么把我这向来不晕车的人弄得头晕目眩的。
第七十五章： 他怎么舍得让她那么难过
两人回到卓然，发现卓悦和洛华也回来了。
洛华先和苏然解释了一下早上的事情，又问了一下苏然对自己的这起离婚案有什么看法。
“那样的男人，当然是要让他净身出户，最好再让他禁欲千年。”卓悦抢着说。
“能帮女事主争取到的权益，我们就尽量帮她争取吧。”苏然的回答倒是挺平和，招来洛华赞叹的一记目光。
“好了，你们男人去忙自己的案子吧。我们女人谈一点女人的小秘密。”卓悦把洛华往门外赶。
“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找苏然问清楚呢。”
“又不是这辈子只有今天了。有什么事，明天问。”卓悦看起来有很急的话要和苏然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分享一下和前男友乡村游的滋味了啊。”苏然笑虐着，“是不是又旧情复燃了？”
“什么啊，我急着要把那些无谓的男人们赶走，是为了告诉你，我今天好像看到一个人，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苏然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李小林的名字。
乔一曼说，李小林还活着，乔一曼甚至于还给了李小林现在生活的画面证据，可是苏然还是不想相信，她觉得李小林如果真的还活着，一定会想着办法通知她一下。
他怎么舍得让她那么难过。
“然然，你在听我说吗？”
“嗯，你说。”苏然抬起头，正视着卓悦。
“你还记得那个李叔叔吗？就是李小林。”卓悦突然间压低了声音，“乔一曼的老公，乔氏的驸马爷。”
苏然虽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她还是忍不住抿了一下嘴，听到牙齿在唇间摩擦的声音。
“你猜我今天在竹箦镇见到谁了？”
不用猜，苏然就知道卓悦想说的那个人是谁。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啊。苏然记得乔一曼说，李小林已经出了国了，去了一个极遥远的小国家，乔一曼还说，李小林这次出国是为了彻底地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
“苏然，你以为李小林在乎你吗？现在，他只是想离开你，有多远就离多远。”
乔一曼的声音言犹在耳，现在，卓悦却说，李小林就在离青柠市只有几个小时路程的一个小山村里。
“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卓悦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犹疑的样子，“他骑着一辆摩托车，当时我坐在车里，洛华在问路，就看到他从我们车前一晃而过。”
“可能，只是侧影有些相似吧。”苏然说，“你们那李叔叔不是已经……”
“说到这事，我还真得再和你说件怪事。”卓悦挪了挪椅子，靠得苏然更近了些，“上次我不是说要带你去参加李叔叔的葬礼吗？后来又说不用去了，其实不是我父亲说的那什么和乔家不亲的原因。而是……”
这后面的一句话，卓悦是贴在苏然的耳朵说出来的：“其实火化那天，乔阿姨把所有人都给骂走了，她说她要好好地送李叔叔最后一程，一个小时后，就把李叔叔的骨灰给拿出来了的，后来，干脆连葬礼都只请了最亲的几个人参加。”
如果卓悦怀疑的是真的，那么乔一曼说的也就是真的。
卓悦在竹箦镇见到的那个男人，会不会真的是李小林。
“卓悦，你说竹箦镇很美，是不是？”苏然突然问了一句跟刚刚那诡秘气氛完全不搭的话。
“是啊，挺漂亮的。听说是青柠市美丽乡村的典范。江南气息很浓，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还有小桥流水人家。”
“眼看着就要圣诞节了，你说我们公司去竹箦镇来一次自驾游怎么样？”
“自驾游，挺好啊。但是，需要从公司走帐吗？”
苏然呵呵笑道：“卓悦，你这个买起包包来一掷千鑫的人，怎么就突然间变成精明的会计了。”
“这不是我精明，今天回来的路上，乔董问我们所里的开支收入呢，还有意没意地问我，律所要是不赚钱，是不是应该开掉几个人。”
苏然沉默了，她是真的忘记了，这律所说到底还是乔氏的一个产业，是需要为乔氏挣得利益的。
“应该不错吧。”苏然按响铃将小何唤了过来，“我们所里的财务今天在吗？让她来我办公室一下。”
“苏主任，所里的财务不就是卓小姐。”小何一脸的惊异，“你有什么开支上的问题都可以问她啊。”
“卓悦，你……”
“天啊，你竟然不知道这律所的账是我管的啊。”卓悦把嘴巴张得大大的，“要是我心存不轨，卷款潜逃，你可怎么办噢。”
你们也没有人告诉我你是这律所的财务啊。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忙乎着这个案子那个案子吗？哪里有一点专业财务的样子。
“要不是我是这家公司的财务，我才不担心你用公款还是让他们AA制去参加活动呢。”
“即不需要从公司拔款，又不需要所里的兄弟姐妹们AA，刚刚有个大财主从天而降了。”
三个女人的眼睛都一下子盯住了推门而入的洛华身上。
“你们说这算不算好心有好报。”洛华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刚刚我接到竹箦镇镇高官的邀请，说他们镇上圣诞夜会有一次联欢会，邀请我们去参加呢，说是要答谢我们为他们村的女儿维护权益。”
“苏主任，卓主任，我就是来这里问你们有什么意见的？”
“人家既然要表达谢意，我们自然不好拒绝。在公司网出个通知，就说１２月２４日大家休假一天，去竹箦镇举行团练。原则上谁也不要请假，一切开销从公司帐上走。”
小何开心地退出去到网上发通知了，洛华也出去打电话回复竹箦镇的邀请，办公室里，又只余下卓悦和苏然。
“然然，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卓悦满脸狐疑，围着苏然转了几圈，“我听你们天目的那些老同事说，天目的任何集体活动，你都不参加的。怎么这一次会这么积极地要让所里的人去团练呢，而且还是去那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不是你说，竹箦镇很美吗？以前我以前是一只咸鱼小律师，不参加活动根本不影响大家。现在我是这家律所的主任，大家也为律所忙乎小半年了，我怎么得也应该慰劳慰劳大家啊。”
“
第七十六章：怎么解决
小何在公司网上发布消息后，律所就沸腾起来。
有公司掏钱，又是去山明水秀的地方去，而且还有当地的特色风俗表演可看，谁都愿意前往了。
苏然对公司里这些人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她当员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态。
让她奇怪的是，乔龙竟然打电话来，说他也很想参加，还说，如果可以，想让整个乔家的人都一起参加。
苏然还没找到理由拒绝时，秋若海竟然也打电话来，说他们律所的律师听说卓然平安夜有活动，问能不能两个律所来一次联谊。
要是平常，这些自然都是可以的。
可是，要是平常，苏然也不会组织这样一次活动的。她的这次活动不是一次寻常的活动啊。
“怎么办？”卓悦问苏然。
“能怎么办？”苏然的身子往后一躺，两手抱着了头，仰头看天花板，“乔爷那里我们能不同意吗？怎么说我们也是乔氏的一部分啊。还有我师父那里，我就更不好意思拒绝了啊。你家是要和你联谊，又不是要占你什么便宜。”
“唉，搞个活动怎么这么难。”卓悦陪着苏然一起叹气，突然又惊坐起来，“然然，你说，要是乔家人都去了竹箦镇，他们要是见到了李叔叔，那可怎么办？”
苏然不说话，这也正是她现在脑子里不停转着的事情。
她自然不能说，她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事实上，她知道她也没能力解决这件事，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乔一曼。
“卓悦，你挺担心你那李叔叔啊。”苏然只能旁敲侧引。
“其实李叔叔人也不坏对吧，上次不是还请我们吃了牛排嘛。他长得又帅，还那么年轻，我也希望他真的没有死。”
“那你准备怎么办？”苏然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卓悦。
“你说，如果李叔叔没死，这件事就是人为之事，而能做这事的，自然只有乔一曼了。”
“你是说，你要让乔一曼知道，你的那李叔叔有可能在竹箦镇。”
卓悦点了点头，抓起苏然放在桌上的茶就喝了一口：“我有事先走了。”
“不是，快到午餐时间了，你不是说要陪我午餐的吗？”
“我去找小红，这事，只有小红可以做。”
那一天，苏然是一点心情也没有，找了许多借口发信息给卓悦，却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的目的。卓悦呢，一出去后就像忘记了自己要去做的事一般，和小红以及小红的一帮朋友出去玩起了飙车。
快到下班的时候，秋若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要约苏然去凤凰聊一聊两家公司联谊的事情。
苏然挺想拒绝，可她实在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洛华已经将这边的一些新变化通知了竹箦镇，那边倒是很热情地答应了，还说乔氏能来，是竹箦镇的光彩。
苏然来到了凤凰，发现这里进行了一次新的装修，问了一下服务员，才知道凤凰易了主。
“谁这么大手笔，把它给买了下来？”苏然笑着问。
“苏小姐你应该认识啊，我们的新老板是你的好朋友。”小姑娘口齿伶俐，“老板还向我们交代，要给你开一张五折的贵宾卡，你以后来喝咖啡，还会有一个专门的包厢。”
秋若海买下了这间咖啡厅？这一间咖啡厅，李小林也曾动过要买的意思，就是嫌弃它人流太多，不方便他和苏然密会，才会选择了那间偶遇。
不知道偶遇现在变成什么样子的。
苏然突然间产生一种冲动，她想要去看看偶遇。
“在想什么？”秋若海推开门，身上竟飘落着几滴雪花。
“怎么？下雪了？”苏然惊道，推开窗一看，果然，窗外已经开始飘雪，不是很大，就如柳絮一般，轻轻柔柔地飘落下来。
“师父，你先坐下喝茶。”苏然拔了卓悦的号码，没有接听。
“这个卓悦，这样下雪的天气，还去玩什么飙车。”苏然着急着，想了想又拔通了小红的电话。
“苏然姐。”小红的声音里透着欢喜，“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也不来找我玩？”
“最近所里有点忙，等我忙完了，就一定去找你们。你们几个都在一起吗？卓悦和你们在一起吗？”
“卓悦姐说有一张什么照片要给我看，然后说照片丢了，刚刚跑回半山去找了。”
苏然猜想，卓悦说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她拍到了李小林的背影，她突然很想很想立即跑回去，把那照片从卓悦的手中抢过来。
“师父，我有事要回半山一下。”
“好好的，干嘛要回去？卓悦出事了？”
“不是，是我有一个重要的文件掉在家里了。我必须得拿过来。”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这样吧，你不要开车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电话让欧阳来接我一下，他今天也说要抽空回一下半山呢。”
秋若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闷着声，不说话，然后把桌上那杯茶咕噜咕噜喝得干净，连里面的茶叶也被他吞掉嘴里，死劲地咀嚼起来。
“师父，”苏然看出秋若海的脸色有变，立即乖巧地为他填了一杯茶，“我还正想恭喜师父呢。”
“恭喜我？我有什么可恭喜的？”秋若海面色微微有些和缓。
“师父不是买下了这间凤凰吗？喜欢向来喜欢饮茶，以后有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的地方，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你说，这家酒吧换老板了？”秋若涨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装修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了，变得这么奢华，这么俗气。我刚还在想，要换一个地方喝茶了。”
“这，不是你买下了？”
“苏然，你知道这里的造价吗？至少一千万啊。你以为你家师父一个小律师能有这样的闲钱？”秋若海突然间呵呵笑了起来，“能有这么大魄力，花个千万买下一间咖啡屋来玩玩的人，青柠市大概也就是乔爷他们的这样档次的了。”
苏然觉得莫名其妙，刚刚的服务员明明说了，那人是自己的朋友，手中的半折卡还在呢？怎么那个送卡的人却不知道是谁了？
“小姑娘。”秋若海拦住了从门前走过的服务员，“你们的新老板姓什么啊？”
第七十七章：补救
“我们老板说，不能告诉别人他是谁，但他说了，苏律师是他的好朋友，秋律帅是苏律师的师父，也就是他的师父，以后来凤凰也是五折优惠。”
“不是……”秋若海还欲问下去，小姑娘却歉意地笑了笑，走了出去。
“苏然，你什么有了一个这么神秘的朋友了？”
苏然耸耸肩，做出一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
两人正在猜度着会是谁，门被敲开，欧阳旭站在了门前。
“苏然，你看你，这么冷的天了，也不知道披一条围巾。”说着，欧阳旭就将手中的围巾围在了苏然的脖子上。
“欧阳律师，什么时候成了苏然的特助了。”秋若海淡淡说着，话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味道。
“主要然然是个好女孩，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心生怜惜之情。更何况，然在就要做我的未婚妻了。”
“欧阳旭，你不要瞎说好不好？”苏然已经起身，“我们走吧。”
欧阳旭朝秋若海展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拉过苏然，就要走。
卓悦瘫坐在沙发上，她已经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个遍，依然没有那张照片的影子。
她想了很久，记得自己是把照片放进房间的抽屉的，为什么就没有了呢？
这屋里一切正常，也不像遭了贼的样子啊。
她又翻箱倒柜地寻找了一番，结果还是如常。
门突然就开了，苏然冲了进来：“卓悦，你找到了吗？”
“苏然，你怎么回来了？”卓悦惊讶着，“你怎么我在找照片？”
“看外面下雪，我就打电话找你了，你不接，我就打给小红了，小红告诉我，你在找照片。”
“苏然，这事真的很奇怪，我记得那张照片就放在我房间里，怎么会不见了呢？”
“苏然，最近有没有人来我们这里？”
“没有啊，这几天不还是我们几个会到这里来嘛，你，我，欧阳旭，还有洛华。”
“不对，苏然，你记得吗？昨天晚上，你师父说要找你谈联谊的事，让你去凤凰，你说你有些累，他就来这里和你谈了啊。”
“卓悦，你怎么想的？你怀疑师父？师父和你那李叔叔可不认识啊。”一
“那倒不一定，秋如海是乔氏的法律顾问，按说，他是应该认识李叔叔的，他从没在我们面前提起李叔叔，反而更有疑。”
“卓悦，你看你是看侦探小说看傻了，人家和乔氏是公事上的关系，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我们，不，是你认识你的李叔叔啊。”
“也是噢。”卓悦眉头一皱，“不是他，也不可能是我们几个，你们三都没见过李叔叔，就算是看到照片也不会和李叔叔联系在一起的。”
“对了，苏然，你刚刚怎么这么急？”
“我，我就是怕你着急，所以，帮你着急着呢。”
“我的苏然，真好。”卓悦抱住了苏然，“算了，那张照片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看我就是真的拿了那张照片给小红看，小红也未必会相信。小红不相信，乔一曼也不会相信。”
“那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不想李叔叔因为我的原因被打破生活的宁静，我要去竹箦镇，我要去先乔家人一步，找到李叔叔，然后安排他离去。”
这倒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苏然想，同时自己也已经下定了主意，她要先卓悦一步找到李小林，她要问一问李小林，如果还在这人世，怎么舍得就让自己一个人孤寂地活在没有了他的世界里，除了思念，什么也没有。
“苏然，你会陪着我去的，是不是？”
“我，可能没什么时间，师父不是让我好好想一想两家联谊要搞些什么活动吗？你让欧阳旭，或者洛华陪你啊。反正这几天，他们手上的案子也都没排期审理。”
“说到案子，我又想到一件事。我看到李叔叔骑着摩托是往我们的女事主家里去的，难道李叔叔和那女事主也有关系？”
“那就更好办了，你和洛华明天再去一次竹箦镇，直接问一问你们的女事主好了哇。”
“嗯，还是我家然然厉害，几句话就帮我理清了思绪，我刚刚可是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好了，我还有点事要去所里处理，你呢，也和我一起回去吧，找洛华商量一下。记得不要和洛华说这件事噢。”
下班时，卓悦又来找苏然，说已经和洛华商量好，今天晚上就住到竹箦镇去，说晚上也许在镇上散散步什么的，能偶遇呢。
苏然一听，心里真是着急，这主意一定是洛华出的。洛华的目的自然不是什么要偶遇李小林，他是想趁着这夜色，趁着这第一场雪，和卓悦来一场浪漫的约会。
只有卓悦才会傻傻地相信，洛华是希望她第二天早上能睡一个安稳觉。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们今天晚上去入住了，苏然什么时候去呢？
“苏律师，有你的电话，在三线。”小何轻唤。
苏然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让人惊恐的声音，应该是用了什么变声器。
“苏然吗？李小林他不在竹箦镇，你大可放心地让卓悦去查吧。不过，卓悦要是查出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她的安危。”
“谁的电话。”卓悦见苏然脸色有变，连忙追问。
“没有，销售电话，问我要不要买股票，说最近的股市挺不错的。”
“苏然，你可不能买股票，那玩意是要让人倾家荡产的。”卓悦激动地站了起来，握住了苏然的手，“有钱，我们去买新衣服，我们去喝最贵的酒，我们去撩最帅的娃，对不对？”
“是啊，你再这样教我，老苏回来就要把你给休了。”
一提到老苏，苏然就有些焦虑：“你说老苏这是怎么了，这都几个月了，也不回来陪我们俩啊。”
“不是跟你说了，他在忙病毒研究吗？”卓悦玩起了她的指甲，“再说了，他们男人多无聊啊，我们娘俩在一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有这么大一间律所让我们玩，多好。”
苏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感觉洛华一回来，这卓悦对自己是苏家人这个概念是越来越不清楚了呢？
第七十八章：这个男朋友，我许了
“小何，刚刚那电话是什么号码打来的？”支走卓悦后，苏然将小何叫进来问道。
“很奇怪，没有来电显示。”小何被问得有些紧张，“不过那人说是你的好朋友。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打你电话，他说他和你很久没联系了，今天才知道你在这家律所。我听他说得挺真情的，就把电话给接过来了。苏主任，不会是恐吓电话吧。“
“没事，就一销售电话，我接完后挂了，想起自己还真有这个需要，所以，就来问问你是什么号码了？”
“可能他用的是太空卡吧。”
苏然笑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声音，绝对是听不出是谁的，但，那声调里却有着许多的肯定。听他的语气，他所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问题是，卓悦也只和自己谈过李小林可能在竹箦镇的事情，自己连秋如海面前也没提这件事，那么谁又会知道自己在乎着李小林，知道李小林到底在不在竹箦镇呢？
如果不是潜入半山偷走那张照片的人，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乔一曼了。
她又是怎么知道，卓悦要去查李小林的存在呢？李小林不在竹箦镇，是不是意味着李小林已经安全了。
只要他安全了，就好了。
苏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安定了许多，翻开了面前的案卷，竟然也能静下心来看了起来。
“然然。”卓悦突然又闯了进来，“然然，刚刚洛华接到法院电话，他的案子明天要开第一次庭，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没得去竹箦镇了。”
“那就……”苏然的话还没说完，卓悦已经依了过来，“所以，然然，我和欧阳旭谈好了，让他送我们俩过去，好不好？”
“这……”要是在十分钟前，苏然会比谁答应得都快，可是现在，她却在忌惮着那人说的话，她看了看卓悦，卓悦的脸上一片期待，“要不，明天再去吧。今天还在下雪呢，镇上的酒店应该也不太好，住着也不开心啊。”
卓悦想了想，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明天早上？自己要不要去和秋若海说一说今天发生的这些事，秋若海，也许真的就是那个从卓悦房间偷拿了照片的人。
一夜无眠，早上五点多，苏然就听到卓悦在屋子里唱歌，然后听到卓悦惊喜的叫声：“然然，快出来看，好大的雪啊。”
好事，雪大了，路堵了，这竹箦镇就不用去了。
两人一边弄着早餐，一边交流着那张照片的去处，还有李小林在竹箦镇的可能性。
苏然没把那人的警告说出来，她怕说出来后问题会更糟糕。
雪花在窗外静静地飘着，一开始还只是如柳絮一般看不太清，接着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然然，今天我们俩都跟律所说了要去竹箦镇了，干脆，今天我们就偷个懒吧。”
“可是，洛华今天的案子开庭，你不想去听一听吗？”苏然将油往锅里一倒，顺手又打了一个鸡蛋进去，锅子里立即发出滋滋的声音，她又快速地翻动一下鸡蛋，那鸡蛋边就出现在了圈金黄，而蛋黄却依然是橙黄如傍晚的太阳。
“这夕阳蛋，你倒是学会了呢。”卓悦欣喜道，马上又板了个脸，“这个欧阳旭，说好了今天早上来接我们的，就算是大雪不能去，也不能一点交待也没有啊。”
她的话音还没落，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卓悦跳出厨房：“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两位女王在这里，小旭子我怎么敢怠慢。”欧阳旭将手中的餐盒递了过来，“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早餐。”说着，他使劲地嗅了嗅，“好香的煎蛋味道，谁在做我的拿手好菜吗？”
“你现在可是没用武之地了，小旭子。然然煎得蛋比你的还好看还好吃。”
“真的啊，女王陛下，快快赏我一只尝尝好不好？”
欧阳旭竟真的单膝着地，两只手往上托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对着厨房里的苏然求婚呢。
“欧阳旭，你就不要这样玩了好不好？”苏然的脸微微有点红，她刚刚的确是脑海里闪出那一幕，她爱的那个男人，带着钻石戒指，浅笑如朝霞一般，向她伸出手来。
那个男人，竟是十分地模糊，无法辨识到底是谁。
“哇。欧阳旭，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大清早去了忘忧园啊。”卓悦大声赞叹着，“这早餐也太丰富了吧？”
“那一份是我们三的早餐，另一份，是我们三路上的消遣。”欧阳旭连忙奔过去，按住卓悦就要去偷吃的手，“这一碟，是给然然的，然然她需要。”
“什么好东西是你家然然需要而我不需要的啊。”卓悦趁欧阳旭不注意，把那最精致的一个小暖壶抢了过来，“哇，红枣银耳汤，还是滚烫滚烫的。”
“这红枣银耳是补血的，然然现在需要。”欧阳旭抢了过来，“你要想喝，我下次再帮你煨点别的汤，喝了能让你细心一点，含蓄一点的那种。”
“欧阳旭，我哪不细心，我哪不含蓄了。”卓悦不满地喊，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溜到了苏然跟前，在苏然的身上左嗅嗅，右闻闻，“然然，是这两天吗？”
苏然一下子没听懂卓悦的意思，看到卓悦盯着自己的后背，突然就明白了，不由地脸红了一下。
“哎呀，欧阳旭，你这真是太细心太体贴了，说，你是怎么知道然然这两天需要补血的啊。”
卓悦往欧阳旭的肩上一敲：“这个男朋友挺不错，然然，我许了。”
什么叫你许了？苏然真是哭笑不得，她端着煎好的鸡蛋走出厨房，欧阳旭已经倒了一碗红枣银耳汤过来：“然然，你喝，你看你的唇，都没血色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涂口红。”苏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抱着那碗，心里的确是热腾腾的，可是看欧阳旭那殷勤的样子，又觉得气打一处来。
上次乔董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男人要想征服女人，要的不仅仅是体贴，还需要更多的功成名就啊。
“然然，孺子可教，这小子我猜老苏也会同意的。你说，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帮女人记住那个日期啊。”
第七十九章：乌鸡变凤凰
雪竟然停了。
苏然没有多少兴奋，欧阳旭和卓悦却又跃跃欲试起来。
“你们不知道化雪时路会更危险吗？”苏然拿起一本犯罪心理学，头也不抬，才懒得去管那两个人的小起哄呢。
“不是，然然，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竹箦镇全是彩虹路吗？而且，竹箦镇的人特别勤快，我想，这雪一停，他们就会把路上的积雪给清扫干净了。”卓悦摇了摇苏然的手，“我们去吧，做人要讲信用的对吧，说不定人家已经在等我们了呢。”
唉，卓悦，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忘记了，你才是我的妈妈。做妈妈的行为举止要端庄好不好，尤其是在女儿的面前，不然，怎么起示范带头作用啊。
结果，十分钟后，苏然还是被卓悦拽到了玛莎上。
“你们俩坐好噢，我开慢一点，你们可以一路上欣赏美景。”欧阳旭发动汽车，转过身，笑着对两位美女说道。
“这小子，真的挺细心的。”卓悦推了推苏然，“真的可以考虑噢。”
“好了，你要出来，已经满足你了。现在安静，不要打扰司机开车，路滑啊。”
“遵命。”卓悦将身子靠在了车窗上，“我看雪景，不做电灯泡，总行了吧。”
唉，苏然又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旭还真的说到就做到，那辆马力完完全全可以拉到两百以上的玛莎更是被欧阳旭开成了匀速六十。不过，欧阳旭开四个轮子比骑两个轮子厉害多了，虽然路上偶有积雪，那车却是一滑也滑，好像开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一般。
等到了竹箦镇，也只不过比正常用时多了一个小时左右。
卓悦跳下车，朝欧阳旭竖起了大拇指，又指了指缓缓走下车的苏然：“你快去看看然然，你刚刚开车开太稳了。然然都被稳得得要睡着了，结果，她这一要睡，就晕车了。”
“卓悦，你还真是会扯的，哪里听说过车开慢了还让人晕车的。”苏然走到他俩跟前，“不过，说真的，早上只顾着看你们俩斗嘴，没吃什么，这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他们在镇上走了一圈，却失望地发现几乎所有的酒店都在收拾，进去一问，全是清一色的厨师已经下班了。
只不过才两点多嘛，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卓悦嘟囔着，又朝欧阳旭吹胡子瞪眼睛：“你看，本来可以赶到这里来吃午饭的吧。我还想吃这里有名的砂锅鱼头呢，那鱼是从这里最大的神女湖里抓上来的，听说，每只鱼上都有着神女的灵魂，吃了的人就会像神女一样又美丽又智慧。”
苏然看卓悦说得有声有色，更觉得腹中饥饿难忍，她的脸上甚至于渗出汗来，她只能捂着肚子跌坐在镇上那随处可见的木凳上。
“然然。”卓悦吓得脸色都变了，奔到苏然面前，“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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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是不是血糖太低？”欧阳旭冲了过来，“快，把这块巧克力吃下去。”
“欧阳旭？你还有什么宝贝啊？”看着苏然的脸色渐渐变好，卓悦又开心起来。
“我上次偶尔听小何说，然然的抽屉里常备着巧克力，所以，我就买了这巧克力帮她备着了”
苏然禁不住抬起眼，看了一下欧阳旭。
她真的有一点感动了。
看到欧阳旭也正关切地看着自己，苏然连忙避过了他的眼神。
“好啦，你们俩不要含情脉脉又脉脉含情好不好？”卓悦喊了起来，“你们俩没听到我的肚子也在咕咕的叫吗？”
“再等一会。我已经打了电话了，马上就会有人送餐给我们，而且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卓悦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欧阳旭，终于伸手拍了拍欧阳旭的背：“小伙子会办事啊。不过，我们家然然喜欢做实事的人，不喜欢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傻了一样地停在了一旁。
一架直升机，正缓缓地停在他们身旁的空地上。
“三少，这是你要午餐。”白垆恭敬地走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忘忧园的几个厨子。
“你，你把忘忧园的主厨给请来了？”卓悦张大了怎么合也合不起来的嘴巴，“欧阳旭，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就一普通律师啊。这一顿饭，我可是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两位小姐，赏个脸吧。
苏然突然想起和乔龙在那荒弃的工厂吃的那顿饭，她望向欧阳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陌生。
“三少，餐厅准备好了。”白垆从一家饭店走了出来，“厨师会在十分钟内先给你们上头菜。”
“茶带来了吗？”
“自然，是苏小姐最喜欢喝的白牡丹。”白垆弯下腰，十分绅士地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卓小姐，请。”
“我？”卓悦有些受宠若惊，指了指自己，不敢伸手。
“苏小姐的手我哪里敢牵，就只好委屈卓小姐伸出你的玉指纤纤让我来感觉一下美女的魅力了。”白垆说得谦谦有礼，卓悦被夸得有些失魂落魄，伸出手来，跟着白垆往饭店走去。
“然然。”欧阳旭根本没想要牵着苏然，他已经弯下了腰，半蹲着，站到了苏然前面。
“不用，我能走。”
“那好，我扶着你。”欧阳旭倒也不勉强，站直了身，浅浅的笑，将手伸向了苏然。
那只手，真的很温暖。
“苏然。”卓悦的惊呼声。
“苏然。”卓悦的尖叫声。
“苏然。”卓悦那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啦，不用这么激动好不好？怎么说，你也和青柠市最有钱的人一起吃过饭，赛过车，开过party。”苏然站在和刚刚完全不一样的饭店里，轻声警告着卓悦，“别搞得我们俩像两个土包子一样。”
“欧阳旭，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卓悦一下将欧阳旭从苏然身边拉了过去，“你那一个月的工资到底是多少，能让这里乌鸡变凤凰，焕然一新成这样子。”
“卓小姐，我的卓大主任，卓大会计，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还不看你吗？你和苏然可是我的老板。”欧阳旭笑，浅浅的，文雅的笑，“白垆叔，让他们上菜吧。然然，她饿了。”
第八十章：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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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雪的原因，竹箦镇显得无比安静。
三个人在雪地里走了一会，卓悦突然说要去找一下洛华的那个女事主，没等欧阳旭和苏然反应过来，人已经溜走了。
“你这表妹，搞得像去地下党接头似的。”欧阳旭笑道，“不过，这样挺好的，对不对，然然。”
这有什么好？应该是我离开你们的视线，去遇到我想遇到的那个人。
苏然对着欧阳旭笑，心里却是无数的嘀咕。
一个小时后，卓悦灰头垢脸地回来了。
“怎么？没遇到？”苏然问，话语里有一些焦虑。
“嗯，这小镇，我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他。”
“你们的案子不是今天开审吗？你的当事人不是应该在法庭上吗？”欧阳旭不解地问。
“噢，也对噢。”卓悦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我今天是要白跑一回了。”
苏然刚想说话，手机在袋中震动。
“快点走，乔一曼来了。”是个隐藏了号码的信息。
“我们走吧。”苏然站起了身，“这雪景也看过了，和他们镇书记也见过面了，明天的节目也安排好了，今天也算完成了好些任务。”
卓悦还是不太想离开，被欧阳旭一下拉了起来：“走吧，你没看到然然穿得很少，嘴唇都要冻紫了。”
“好吧好吧，反正明天又可以来这里了。也许，我能遇到我想遇到的人呢。”
等到明天，你遇到你想遇到的那个，也是晚了。
苏然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但愿李小林如那个神秘人所说，已经不在这里了。
三个人刚爬上玛莎，就看到一辆加长林肯开了过来。
车窗帘微微晃动，苏然果然看到乔一曼那张傲娇的脸。
和乔一曼在一起的，似乎是秋若海。
这一个似乎让苏然的心情很是不好。
又是慢吞吞的三个小时，到半山时，已经暮色低垂。
苏然说自己今天中午吃得太多了，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拔通了秋若海的电话。
“师父。”苏然说出自己想好的话，“明天的活动，你们所里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要不要两个所一起租辆大车？”
“苏然，我和乔家人已经先来了。所里的事情会有人跟你联系的。”
秋若海似乎很着急，说了没两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就是说，刚刚看到的，果然是你。
但，为何要说是和乔家的人呢？乔龙出门不会离开阿水和阿火的，也不习惯坐别人的车子，他是一定要坐阿水或者阿火开的车才舒服。
那辆林肯里，很明显，只有乔一曼和李小林。
苏然将电话扔到床上，把自己也扔到了床上。
乔一曼看了一眼房间，终于点了点头：“那就这间吧。”
“我的大小姐，你还这么不情不愿的，我可是陪着你将整个镇子走了一个遍。”
“怎么，秋律师腿脚不便了吗？”乔一曼笑盈盈道，“走了这么久，你看到他了吗？”
秋若海摇了摇头：“我猜，那照片上的人应该不是他，只是和他有几分相似罢了。你给他安排了那么好的一个归宿，他为什么非要跑回来送死？”
“也许，有什么他放不下的东西呢。”乔一曼抽出一根纤细的烟，点燃。
“他要真有放不下的，也不会在这个小镇上。他会去找小红，去找……”
“说下去啊？干嘛一说到你的宝贝徒弟，你就一脸的不愿意呢？”乔一曼将烟圈吐在秋若海的脖子上，“你知道我不会吃醋的。”
“苏然都差不多要忘记小林了，何苦要把她再拉进来。”
“她要是真的忘记了他，就不会在她的家里发现这张照片了。”乔一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这丫头，根本就是对李小林还没死心。就像李小林对这丫头也根本没有死心一样。”
“一曼，你总是这样瞎猜。我把这照片给你看，只是怕李小林万一真的回来了，会伤害到你。你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了，好不好？”秋若海从身后抱住了乔一曼的腰，”这里，真的挺美的，你看院子外的两株梅花，大约是要凌寒开放了。”
“你是想说，这样的时候特别适合……”乔一曼咯咯笑起来，“如海，我发现你越来越浪漫了呢。”
苏然又一次拔了秋若海的电话，竟然关了机。
她咬了咬唇，拎起包，走出房。
屋里竟是十分的安静，很显然，卓悦她不在家，她的房门微微地虚掩着。
苏然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被那条细细的缝给深深地吸引着，她停了停，收拾好自己的呼吸，推开了门。
屋子里出乎寻常的干净，书本摆得整整齐齐，而且一律竟是刑侦方面的书。
苏然的手在那铺得像一块豆腐的被子上滑过，被面的柔软让她的心也安定下来，她的手往那折叠处一伸，手，竟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苏然将那东西拿了出来，眼前亮光一闪，她竟有一丝晕眩。
怎么可能？卓悦怎么会这个？
苏然跌坐在床上，想了想，将手中那烫山芋一样的东西重新塞进了被子里。
“卓悦，你在哪里？”苏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你回来吧，我有事找你。”
“好，等一下，我和欧阳旭在山顶呢，他的大棚被雪给压塌了。”
“那些菊花呢？”苏然眼前晃过那一大片的各色菊花，暗暗惋惜。
“菊花？不是早就谢了吗？”卓悦笑道，“欧阳旭倒是一点也不心疼他的菊花，他心疼一窝小白兔。”
“他竟然没把小白兔带回屋里去？”苏然惊问道，“这么冷的天，把小白兔放在大棚里，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啊。”
“就是哇，就是哇。我就是这么骂你的，对吧。欧阳旭。喂，欧阳旭，你不要再去管那些小白兔，它们已经死了，麻烦你们快点收拾一下，我们快下去吧。我要冻死了。”
“你们等我一下。”苏然站了起来，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决定，要找卓悦问清楚床上这东西的来历，“我开车去山顶找你们。”
“不用。”欧阳旭抢过了卓悦的电话，“你对兔子过敏，他们虽然已经死了，但可能还是会让你呼吸不舒服。”
苏然只能应着放下电话，往卓悦的床上一躺。
她觉得很累，这一天，她发现了许多事情，都是让她没办法接受的事情，她喜欢却不能养在家里小兔子竟然也死了，这是不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
第八十一章：卓警官，你意欲何为
苏然是被洛华的电话吵醒的。
洛华说，那案子有了一点起色了，然后就似是无意地问道：“怎么我打卓律师的电话，没人接听？”
洛华在旁人面前还是称呼卓悦为卓律师，这曾经让卓悦很是反感。
你说，这洛华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还那么见外地叫我卓律师，害我不知道该答应他还是不该答应他。
卓悦有次就是这样跟苏然抱怨的。
以前，苏然会觉得卓悦实在是孩子气了一些，叫什么，有什么说法呢，又不是不知道洛华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可是现在，苏然对卓悦是一点也不敢轻视，她再一次摸了摸被子里的那东西，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苏然。”卓悦在喊，“我的手机没电了，你快帮我打个电话给洛华，问问他案子怎么样了？”
“我在你房里。”苏然静静道，“你进来吧。”
“苏然，你在我房里干什么？”卓悦向苏然伸出手去，“闻闻一股兔子的腥臭味。你是不知道啊，苏然，那个欧阳旭，他竟然怕兔子，他一闻到兔子身上的味道就不停地干呕，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爽，养几只兔子在身边。”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爽。”苏然冷冷说道，“我以为她真的是代替我那老父亲来照顾我的，谁知道她根本就是有自己的目的。”
“然然，你在说什么呢？你在说谁呢？”
“卓悦，不，卓警官，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苏然伸手进被子，伸得很慢很慢，然后又徐徐举起了一个闪闪发光的警徽。
“苏然，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卓悦惊道，人已经奔向了屋角的一个小小险柜，也没避开苏然的目光，就按了密码打开了那保险柜。
“卓警官，你不要说你的警徽又被偷了，然后塞到了这被子里了？”
“苏然，你听我说。”卓悦将苏然扔在床上的警徽捡了起来，“我的确不是你的后妈，我也的确不是一个大学生，我的的确确是一名公安警察，但，苏然，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坏心。”
“警官当卧底自然不会有什么坏心，只不过拿别人的感情来当玩具而已。”苏然冷冷说道，忽又盯住了卓悦，“那我父亲呢？这么多天，你都说他在研究病毒，这是不是也是假的？”
“苏然，我的确不知道你的父亲现在在哪里？”卓悦将那警徽重又放进保险柜里，“事实上，我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一起案子，才会来到这里的。”
“五年前的案子？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苏然急问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和父亲扯上关系。”
“我和你父亲根本不认识，传给你看的那张结婚照也不是你父亲发的，那是我们的技术员合成的照片。”
“你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父亲是谁？”苏然越发激动了，冲到卓悦面前，揪住了卓悦的衣服。
“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事实上这起案子的很多情报都是你父亲提供的，只不过他是和我的领导直接联系的。”卓悦将苏然的手拉开，“你父亲只有一个条件，让我们想方设法保护你。”
苏然越听越迷糊：“卓悦，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五年前，什么保护我，什么线索。这究竟是一起什么案子？”
“这案子，我现在和你说也说不清楚。对了，你父亲说，他的事情，五年前那起案子里另一个受害者很清楚，那个人你也应该知道，叫蓝屺。”
蓝屺？苏然立即不寒而粟起来。她原以为蓝屺是因为帮她查仇天乐的案子才会遇到危险，原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那时候，你疯了似的想要找到一个失踪的朋友，那朋友是不是就是蓝屺？”
苏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一片：“我以为他是因为仇天乐的案子才有麻烦的。”
“苏然，你竟是不知道仇天乐也是五年前的一个当事人吗？”卓悦悠悠说道。
“卓悦，你说了半天，你到底在说五年前的什么案子？”
“五年前，你初来青柠市的那一天，你还记得吗？”
苏然怎么可能忘记。她考上了法学院的研究生，父亲特意请了一天假，陪她来报名。可是，蓝屺半路上窜了出来，正在和她聊着天的父亲的车一扭，蓝屺被撞飞了出去。她们的车也侧翻过去，父亲和她都被送进了医院。
等她醒来，父亲正坐在自己的床前，无限担心地看着她，又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欣喜地说，看到她还活着，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苏然，你还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吗？”卓悦突然间问了句。
苏然只觉得头一阵抽痛，她按住了自己的脑袋，汗水一点点地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苏然，不要想了。”卓悦见苏然这情况，连忙叫着。
“好疼，头好疼。”苏然叫了起来，捧着自己的头就往墙上撞，“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为什么，我只记得这五年的事情？为什么？”
卓悦心疼地抱住了苏然：“没事的，苏然，没事的。”
苏然被卓悦抱住，感觉到身体在一阵阵地抽搐，她的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
“然然，你醒了。”欧阳旭坐在她的病床前，“真是吓死我了。”
“我，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家里的吗？”苏然的目光四处寻觅着，“卓……卓悦呢。”
“你说你表妹啊。她在和秋律师说话呢。”
“师父？师父不是在竹箦镇吗？”
“你这一生病，还有谁敢呆在别的地方啊。”欧阳旭削了个苹果，又干净利落地切成八块，轻手轻脚地将苹果里的核去掉，用牙签叉了一块给苏然：“医生说，你缺维生素，卓悦说你不喜欢吃橙子，就先吃点苹果吧。等会我去问问老白，什么水果适合你吃。”
欧阳旭又喋喋不休起来。
“好了，我哪有那么娇贵，一定是回来时，卓悦开了车窗，让我吃到了几口风。”
“苏然，你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晕倒了吗？”欧阳旭满脸的好奇，“卓悦刚刚说，你是因为听到了你的一个好朋友不好的消息才晕倒的啊。”一
一个朋友？不好的消息？
蓝屺？不，不要。
第八十二章：桥归桥，路归路
苏然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卓悦，你给我出来，你告诉我，是不是蓝屺出事了。”
“苏然。”走廊的尽头，卓悦静静地看着苏然，手中拿着的是一个暖壶。
“卓悦。”苏然奔上前，拉住了卓悦的衣领，“你告诉我，不是不蓝屺出事了？”
“苏然，你冷静点。”卓悦将苏然拉到了一旁的小房间里，“你这样，蓝屺本来没事也会变得有事的。”
“可是，他们说，你说的，你说我的一个好朋友出事了。”
“我不这样说，我能怎么说？我说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想不起从前的事情，你激动的血压骤降，然后晕倒了？”卓悦的声音有些冷，“苏然，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的身份，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合作。”
“我只想知道，蓝屺怎么样了？”苏然又一次抓住了卓悦，只是这一次，眼里多了一丝渴求。
“我问过了，他现在应该没事，不过，他似乎失踪了，已经十几天没有和我们的人怜惜。”
“你是说你们一直都和蓝屺有联系。”
“对，你朝仇天乐的案子，我们也知道。”卓悦轻声道，“仇天乐的案子，有太多的问题，所以，我才会让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那么，你到竹箦镇找李小林，也不是因为李小林是你的什么叔叔？而是因为他也只不过是你们那案子里的一个棋子？”
“苏然，我和乔家和李叔叔的确有一些渊源，这也是我答应来这里保护你的原因所在。”
“保护我？卓悦，我请你不要这样说，说这么漂亮的话。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再继续呆在一起。请你，立即搬出我的住所。”
“苏然，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们先回病房。”
“我的事，不用卓警官你来操心。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要再管谁。”苏然将门猛地拉开，飞奔而去。
跑出医院的大门，苏然就听到欧阳旭在身后担心地喊着：“苏然，你等等我。”
苏然不想停下脚步，不想回头，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问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身子被人暖暖地抱住，耳边是那么着急得有些沙哑的嗓音：“然然，我找了你太久，我真的很担心，担心我会找不到你。”
男人的体温在那紧紧的拥抱里渗入苏然的身体，渗进苏然的心里。
“欧阳旭，谢谢你。”苏然轻轻推开欧阳旭的身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来接近我，我都要感谢你，感谢这些日子你给我的那些温暖。”
“苏然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欧阳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吧，不要为了一点钱出卖自己的尊严了。”苏然轻轻抱了一下欧阳旭。
“然然，你一定是听到什么瞎话了。”欧阳旭竟像要赌咒发誓一般，“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身份，我的学历，我的家世，最主要的是我的心。”
苏然笑了笑，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和欧阳旭纠缠什么真什么假，她其实并不在乎欧阳旭是一个专靠女人吃饭的男人。所以，那天，她听到欧阳旭和乔龙的那一段对话后，她也没有任何的介意，依然用着乔龙的剧本安静地和欧阳旭交住。
只是，现在，她真的觉得，身边的一切竟都是假的。她用心去对待，当成自己母亲一样去关心的卓悦，只是为了一起案子，一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案子才来到她的身边。
还有蓝屺，还有李小林，她都怀疑，他们给她的爱情，给她的友情是不是都只是一种责任，身为那起案子棋子的责任。
苏然感觉到脸上冰冷，寒风吹在她满是眼泪的脸上，那泪水竟如冰锥一般，刺痛了她的心。
“然然。”玛莎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疯了吗？这里是禁区。”苏然骂道，“要是让记者拍到我们卓然的律师知法犯法，还怎么去帮别人打官司。”
“所以，苏主任，你得快点上车。”欧阳旭笑着，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苏然听到身后已经有人在不满地按着喇叭了，又见欧阳旭跳下了车，为她将车门打开，她只能坐上了车。
“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小兔子吧。”欧阳旭道，“他们奄奄一息，可是还是被我救活了。”
“你是说，那些兔子没有死？”
“本来是要死了的。但卓悦听说那兔子是为你而养的，所以就和我一起，把那些兔子给救了回去。对了，那兔子搬家了。我在我的房子里找了一个空房间，安置它。”
“你，不是对兔子过敏吗？”苏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那些兔子就不要养了吧。”
“那可不行。你那么喜欢兔子，你不能养，我自然要帮你养。很奇怪噢，昨天晚上伺候了那些兔子一晚上，我竟然对兔毛不过敏了。”
苏然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她终于知道卓悦为什么昨晚那么晚回来了。如果欧阳旭是在一小时前告诉了她这些，她一定会感动地搂着卓悦，会称赞她是一个好母亲。
可是，现在根本不存在什么母亲了，卓悦，只是一个来执行任务的卓警官罢了。
卓警官，你做好你的情报收集就行了，何苦要委屈自己，去做那些只有亲人和朋友才做的事情。
“然然，刚刚我追你出来的时候，看到卓悦的眼睛红红的。”欧阳旭又多嘴起来，“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
“欧阳旭，专心开你的车。”苏然吼道。
“好好，然然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不过说真的，你这个表妹对你真是好。”
“欧阳旭，你也而立之年了，你怎么还小孩子一般，不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苏然越说越生气，将座位上的一抱枕往欧阳旭那里就是一砸，“你专心开车。”
“然然，这车有自动驾驶功能的。”欧阳旭满心的委屈，“我不喜欢你满脸的不开心，我想看到你笑。然然的笑容是美丽的。”
欧阳旭，我还真是适合做一只嘎嘎叫着的鸭子啊，这废话怎么这么多？
第八十三章：想都不要想
没想到小兔子在欧阳旭家被照顾得很惬意。
不仅有一个专门的房间，竟然还有专人在照顾着。
苏然认识那人，正是去竹箦镇用直升机送餐的白垆。
“你不是找人去忘忧园拿了食物喂它们吧。”
“苏小姐放心，这些食材都是从田里直接送过来的，绿色无污染。”
苏然吐了吐舌头，心说，这几只兔子竟然比我吃得还环保啊。
看着那两只可爱的小兔子，苏然竟觉得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她接过白垆递来的胡萝卜，却不敢往那小棚处走。
“不怕，她不会咬你的。”欧阳旭握住了苏然的手，鼓励着她。
“算了，我还是看你喂它们吧。”苏然将胡萝卜塞到欧阳旭手中，往后退了几步。
“苏小姐，请坐。”白垆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套桌椅，一张茶几，再加上两张精致的小凳，放到了离兔棚两米开外的地方。
“白垆，快点都端出去，闻着这兔子的味道，你让苏小姐怎么喝得下茶。”欧阳旭已经将手中的胡萝卜切成了一片一片，将它们全都放进了白兔前的小盒子里。
“三少，你认识了苏小姐真好啊。变得越来越细心了。”白垆按了一下按钮，那茶几和桌椅竟然都自动移动起来，很快就移到了隔壁的房间。
“白垆，你再啰嗦，我可要炒了你了。”欧阳旭已经在一旁的水池洗了手，用白绢布擦了自己手，走向苏然，“还想再看看它们吗？”
“不用了，让他们好好吃胡萝卜吧。”苏然说着。
却听得门外白垆笑道：“苏小姐，它们俩是在吃情侣餐，你和三少也来享受情侣茶吧。”
“白垆，你可以回去了。”欧阳旭叫道，转身又朝向苏然，“我让白垆备了你最喜欢喝的白牡丹。”
白垆还真是听话，苏然走出屋子，走到阳台，白垆的车子已经发动，转瞬间就只看到车后的烟了。
“你，又付了多少钱给白垆？”苏然端起茶桌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欧阳旭笑道，又为苏然沏满了茶，“他在我们家做了许多年了。他有一个女儿，很漂亮，很可爱，他还经常说要把女儿嫁给我呢。”
苏然狐疑地看着欧阳旭，她有些迷惑了，欧阳旭只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ＤＵＣＫ罢了，怎么说这话的时候倒真像那欧阳三少了。
“苏然，苏然。”欧阳旭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你在发什么呆？”
“我，我在想，你今天为了让我开心，又花了多少钱？欧阳旭……”
苏然的话还没说完，欧阳旭就笑了起来：“苏然，你怎么突然间关心起我的钱来了。”
“我就是希望你不要把辛苦挣来的钱花在一个根本不会爱你的女人身上。你的钱，全是靠……”
“我的钱，全是靠什么来着的？”欧阳旭追问了一句，带着骄傲的轻笑。
“你不是靠这……”苏然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都跟你说了，你不要做这样的事，你很有才气，你应该去帮一番男人应该做的事呢。”
“我……”欧阳旭被苏然突然之间的激动不已经吓了一跳，又见她言辞闪烁，似乎说起来挺是难堪，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然然，那天，乔龙对我说的那番话，你听到了，是不是？”
苏然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噢，我的上帝，不对，应该说我的然然。我的然然就是我的上帝。”欧阳旭竟奔了过来，“即使你认为我就是那什么人，你依然这样在乎着我的，是不是，我的然然。”
欧阳旭想要给苏然一个拥抱，苏然吓是连忙往旁边闪，可是她的腿却被凳子绊了一下。
她啊地一声大叫，人已经往地上倒去。
一只手，一只有力的手搂住了她，再一用力，她整个身了站直，那手臂却是一弯，苏然整个人被那两只手给环进了怀里。
“然然，你相信，我是那样的男人吗？”
苏然想说，说真的，你实在有点那样的男人味道，只有那样的男人才会对自己的恩客千依百顺，才会尽心尽力地讨好女人吧。
“我哪里像啊，我真的好冤枉。”欧阳旭将苏然抱得更紧了一些，苏然觉得自己的脸都无处躲闪，她想挣开，可是欧阳旭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大起来，像个巨大的钳子，根本不能动弹。
欧阳旭的脸贴了过来，他的唇眼看着就要触到苏然的唇了。
苏然的手本能地挡在了唇上。
欧阳旭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松开了苏然：“然然，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我的的确确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是说，你是真的欧阳家三少爷？”苏然的声音里还是有许多的试探。
“对，我的的确确就是那个人。”欧阳旭笑着，“然然，你是第一个让我愿意变回那个人人的女孩。”
苏然惊呆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还不相信我？”欧阳旭露出那受伤的神情，“你要再不相信我，我只能请出我们家欧阳大小姐来作证明了。”
“不用，我相信你。”苏然立即想起欧阳锦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害怕这个欧阳家大小姐，虽然她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
“不行，我看你这表情还是不相信我的样子。我得请出姐姐来，还有，我还要正式把你介绍给姐姐呢。”
“欧阳旭，就算你真是那什么京城三少，我也不会是你的三少夫人的。”
“然然，你不要说得这么绝情啊。”欧阳旭拉住苏然的手，“我欧阳旭很少会爱上一个女人，可是，我真的挺爱你的。”
能把爱这个字眼那么轻易说出来，这爱也不会重到哪去。
“好啦，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苏然不想再和欧阳旭去扯什么爱与不爱，她找了个借口，她要离开这里，这个被所谓的爱包裹着的世界。
刚刚，她才遭遇一份真情的欺骗，现在，谁来跟她谈情，她都会感到头疼。
“好啊，要不要叫上卓悦？”欧阳旭很认真地问，“正好找机会和卓悦把误会解除掉啊。”
欧阳旭，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请问，我和卓悦的那是误会吗？那是赤裸裸的欺骗啊。
你见过被骗的人请骗子来吃饭，然后和骗子和解吗？
哼，想都不要想。
第八十四章：关系
苏然特意吃了很晚才回来，吃饭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有些原谅卓悦了。
卓悦也不容易不是吗？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完全可以在单位里做一些轻快的活儿，受办公室里那些男同事们的追捧，不比在这里被自己刁难好吗？
再说了，这些日子卓悦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还帮自己解决了许多问题，要不是她，卓然律师事务所也不知道能不能维持到今天。
“然然你回来了！”卓悦果然还呆在客厅等她。
卓悦心里有些酸，尤其是当她看到卓悦身上穿着的还是自己送的那件薄薄的睡衣时。
“你傻了，今天这么冷，怎么穿这套衣服了。”
“然然，这是你送我的衣服。”卓悦可怜兮兮的，“我想再穿几次，我怕你到时把我赶走，也不让我穿这套衣服了。”
卓悦那一幅可怜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心疼。拿起放在一旁的毛毯往卓悦身上一抛：“盖好了，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我啊。”
“然然，你不赶我走了？”卓悦跳了起来，那毯子便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她连忙蹲下来捡起，又将自己裹了起来，同时，满眼愧疚地：“我捡起来了。”
“好啦，这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天，明天你好好跟我说一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然，来，坐下。”卓悦拉着苏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现在就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事。”
苏然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好，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苏然，你不要这么紧张，其实这个案子，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你说吧，说什么我都能接受的。”苏然拿出一幅死也不怕的表情，“就算你告诉我老苏他……”苏然突然眼里一热，说不出话来。
“瞎说什么呢？”卓悦责备着，“苏博士的确不在我说的什么非洲，但他的确是在研究室里做着实验。但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怎么会？父亲不是和你们一直联系着吗？”苏然急了。
“我们以前一直都是通过你说的那个蓝屺联系的，但是，最近，我们联系不到蓝屺，对博士的近况也就断了。”
“他，不会有什么事吧。”苏然不知道自己说那个他到底是指蓝屺还是指父亲，她的心中，这两个人都不可以有事，一点事也不可以有。
“我们只知道，博士现在被一个秘密组织要挟着，为那个组织在研制一种新型的药物。”
“卓悦，你来我身边，你来到乔氏，是因为你们怀疑……”
“对，我们也只是怀疑，其实我们五年前就开始怀疑了。”卓悦握住了苏然的手，“五年前，你醒来后，你的父亲就不见了，是不是？”
苏然点了点头。
父亲那次都没来得及和她细说车祸的事情，只是交代她，要好好照顾那个因为车祸而失去了一只腿的男孩，然后就说研究所里有任务，急冲部的走了。
后来，父亲和她的联系就是电话视频了，再后来，父亲和他的联系就是电子邮箱了，再再后来，父亲几个月几个月的消失，最多也就是给一封没有几个字的邮件，直到卓悦来了。
“其实那时候，你父亲就被胁迫到了那个组织。”卓悦沉声道，“我们只知道那组织里有三个负责人，而那三个负责人身后还有一个最大的主脑。”
“这三个负责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乔龙是吗？”苏然猛地想到乔龙那次带她去老房子区的事情，“另外两个是乔龙的两个好朋友？”
“乔龙应该跟这事脱不了干系，但他的两个好朋友却不可能，因为那两个好朋友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卓悦的眼里竟然有亮光在闪烁，“他们应该是不愿意和乔龙同流合污吧。”
“卓悦，我可以问一下，你和乔氏到底是什么关系吗？”苏然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苏然，你真的想知道。”卓悦看着苏然，定定的。
“嗯。”苏然也看着卓悦，静静的。
“你还记得那份DNA鉴定报告吗？那是拿我的口杯去测试的。”
苏然手中的杯子突然一滑，水差一点就翻倒在卓悦的睡衣上。
“你，你才是乔一画？”
“对，我就是乔一画，但，我不是乔龙说的那个乔一画。乔一画，早在乔龙认为她是扫把星的时候就死了。是卓叔叔收留了我。他还为我制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卓家大小姐的身份。我一直都是以这个身份生活着的。”
“卓叔叔，就是你说的乔龙的两个兄弟之一？”
卓悦点了点头：“和乔龙一起创造乔氏的，还有一个人，是仇天乐的父亲，仇东南。”
苏然觉得现在面前需要一个大画板，她才能理清这些关系，乔龙和仇天乐的父亲，还有卓悦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关系，难怪他对卓悦这么迁就，也难怪他会出钱帮仇天乐找秋若海打官司。
慢着，如果乔龙不知道卓悦就是乔一画，那么，乔龙就是相信那鉴定书是真的？也就是主，乔龙那天说，只是让自己当一下假的乔一画来为他争取时间打击乔一曼，都是假的。
他根本就是想让自己慢慢地进入乔氏？接收乔氏的业务？
“乔龙，依然觉得我就是乔一画？”苏然用手指着自己，不寒而粟。
“对，让你冒充一画的身份，这也是我们和你父亲共同商量出来的结果。我们认为，乔龙就是再残忍，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的。”
“我的父亲？卓悦，你不是瞎说吧。父亲难道不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苏然。”卓悦握住了苏然的手。
苏然的手冰凉一片，她转过身，盯着卓悦，听得卓悦悠悠说道：“苏然，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你，真的不是苏博士的女儿。”
“胡说。”苏然蹦了起来，冲进房里，“你看，这是我的出生证，父亲，苏建华，母亲，肖米，我出生时是个小胖子，八斤多重呢，我那时就很高了，五十几公分呢，你怎么可以说，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你胡说。”
“苏然，这些，在你被苏博士抱养的时候，就被苏教授请了一个电脑高手，全都改成了你想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