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同在一艘船上
“傻瓜，你哪有丢了什么？”卓悦搂住了她，“看，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还有呢？老苏为什么还不回来看我？他都消失好几年了。我有时候想，他会不会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呸呸，瞎说什么呢？”卓悦连忙阻止“前几天还和我聊天呢。因为时差，你已经睡着了，就没叫你起来。”
“他的非洲病毒还没有研究成功？”
“听说病毒变异了，疫苗刚刚派上用场就又没有效果了。”
“那他，他是不是很危险？”
“没事的。那病毒虽然传染性很强，但老苏他们有防疫设施啊。”卓悦拍了拍苏然，心里却是一片郁结。
苏然连自己的父亲现在在干什么都忘记了，看来她真的回到了发现自己身份之前的日子。
卓悦正在思虑着，要不要再告诉苏然真相，手机响了起来。
“卓悦。”竟然乔一曼的电话。
“乔姨，怎么？小红有事找我？”
“不是，是我找你。”乔一曼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根本听不出有什么。
“好，那等会我去找你。”
“来凤凰酒吧。”
凤凰咖啡屋，又换了新的装修，听说，买下它的主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低价又卖回给了原来的主人。原来的主人嫌弃这是二手中的二手，又卖给了乔一曼。
所以，现在乔一曼称得上是凤凰咖啡屋的真正主人，乔一曼更是把咖啡直接换成了各式美酒，好好的一个娴静的咖啡屋就变成了灯红酒绿的世俗之地。
乔一曼在她的经理办公室里，见到卓悦，乔一曼先是自己点了一根细长的美人烟，又扔了一根给卓悦。
卓悦接过，轻轻放在了桌上。
“怎么？当了几天卓警官，这烟也戒了？”
卓悦不语，只是目光已经如杀猪刀一般斜射过去。
“听说，她失忆了？”
“乔姨的消息还真是灵啊。这事，也就我们几个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我乔一曼想要的东西，难道还有拿不到的时候？”乔一曼说着，突然眼光暗淡下来，“除了小林，这个男人……”
“乔姨不要这么生气，李小林也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罢了？”卓悦在乔一曼的对面坐下，“乔姨是遗憾，自己的目标还没实现，这棋子就没有了作用吧。”
“卓悦，你可得记得，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穿着的蚂蚱，我们俩谁也不比谁高尚。”
“乔姨，我和你不一样。我至少知道什么叫亲情。”卓悦反唇相讥，弄得乔一曼的脸一阵苍白。
“都一样。”乔一曼突然间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要滚下来了，“卓悦，不，我或许还不应该叫你卓悦了，你懂亲情？你觉得你当了人家几天假的后妈就成了人家的亲人了？要是苏然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不要说什么后妈了？你连后门都走不出去。”
“乔一曼。”卓悦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你今天找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我要见你，是死老头要见你。”乔一曼咬着牙，“药丸我都上了市了，死老头的解药却始终没有搞好。他说他要见一眼他的女儿，才肯把最后一道程序完成掉。”
“乔一曼，你是疯了吗？”卓悦用手使劲拍打着桌子，“你让苏然到你的制造工厂来见苏博士？你干脆直接告诉苏然，你在制DU吧。”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被感情冲错了头脑啊。”乔一曼淡笑道，笑容里是说不出的诡秘，“乔警官，我看你也不愿意再当你警官的角色了，是不是？我花了那么多钱给你买的警徽，给你买的身份，全都白费了，是不是？就因为你觉得你的苏然不应该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了？”
“她现在不记得李小林的事了，不也是你想要的吗？”卓悦突然醒悟过来，“乔一曼，是不是你把李小林的死讯告诉了苏然，才会刺激得她突然把所有关于李小林的事情都忘记了？”
“她忘记了李小林？”乔一曼愣了一下，继而放肆地笑了起来。
卓悦连忙跑下位，把房门紧紧地关住。
“她忘记了李小林，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卓悦怒着，“李小林已经死了，这一次还是你自己亲自派人动的手，你还想怎么样？当初也是你劝李小林为了你的大计去接近苏然的，等到李小林爱上她了，你又受不了了，你又要来拆散他们。”
“苏然，她只是一个野种，她哪里配得上我的小林。”乔一曼突然间嘶叫起来，“卓悦，告诉你，我就是喜欢看苏然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想，我把李小林死在被撞得看不出人形的照片给苏然看时，她一定是会崩溃的。”
乔一曼将手中的香烟掐灭：“你看，她果然崩溃了，她果然记不得李小林了。李小林，重新又属于我一个人了。”
“神精。”卓悦骂了一句，拉开门就要走。
“你要走，也得和我商量好怎么办再走。”乔一曼的声音竟立即恢复了平静，“那苏老头，可是不愿意再做任何事情了。要是，不让他见到苏然，我看，我们的什么计划都是白计划了。”
“我会想办法的。”卓悦连头也不肯回一下，“乔大小姐，我得告诉你，苏在现在身旁有一个我们都不能小觑的人。你最好不要再动苏然的主意。”
“呵呵，你是说欧阳旭？”乔一曼又点燃了一根烟，“你说，乔龙不倒还有天理吗？他自以为自己很精明很能干，却不知道自己安排在苏然身边的才是一只大老虎。”
“当初乔大小姐也没看出欧阳旭是什么人啊。不是还对欧阳旭有想法，想要染指一二吗？”
“卓悦，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放肆了。别忘记了，你的那复仇大计还要我帮忙的。”
卓悦飞快地跃到乔一曼的身边，将她一拉，就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乔姨，你可别忘记吧，你的儿子现在对我可是言听计从。你要是再有什么废话，小心没了老公后又没有了儿子。”
“你敢……”乔一曼喝道，“你要是敢对小红有什么，我一定把你撕成猪肉条。”
“乔姨，人家的孩子就可以吃你的那药，为什么小红就不可以吃呢？也许，小红会是第一个服解药的人噢。”
说完，卓悦大笑着，拉开了房门。
第一百零二章：疑云重重
卓悦从凤凰酒吧出来，并没有回半山，她打了个电话给洛化，让洛华去青年酒吧喝酒。
洛华正在律所和案例完全在说话，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苏然会突然间把他叫到所里去，自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苏然一个劲地问他蓝屺的消息。
“苏主任，我和这个表弟真的不是很熟悉。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也认识他。”
“你后来有没有再见到他。”苏然盯着洛华，“我真的挺担心他的。他是我父亲阳最喜欢的一个学生。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他的。”
“那间院子我去了好几次了，但都没有见到蓝屺。”洛华干脆把身子撑到了苏然面前，“他的电话也停机了，我根本没办法找到他。”
“好吧。好吧。”苏然摇了摇头，“希望他什么事都没有吧。”
“他能有什么事啊？”洛华不解地问道，“这五年来，他都是深居简出，都不和人交往，我猜，他早就搬了家，没把新家地址和联系电话告诉我们而已。”
苏然心想，你来那天，蓝屺还在呢，蓝屺还经历了一般人不能承受的一次打击，这些，你都不知道。
洛华还想再说什么，卓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既然卓悦找你，你就先去吧。”苏然挥了挥手，最近她总觉得很累，累得她想把自己放进一个封闭的箱子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好，苏主任要是有蓝屺的消息也请告诉我一下。”
苏然点了点头。
她又一次拔了蓝屺的电话，依然是停机状态。
蓝屺，你知道吗？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苏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几个数字，苏然却是能读懂那句话：“不要相信卓悦。”
不要相信卓悦，是不要相信她是个警官，还是不要相信她对自己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卓悦，她说的话有多少是值得信任的。
苏然又将另一张小纸翻开，也是一串数字：“必要时装失忆。”
用数字来当暗号，一直以来都是苏然和蓝屺的交流方式，但，蓝屺习惯于在写完这些数字后来一个大大的句号，就是祝愿苏然能过得圆满。
这两张纸条，都没有标点，更别说那个大大的会让人误会成零的句号了。
一定不是蓝屺，但一定是了解自己和蓝屺关系的人，
装失忆，竟然真的有效。
但苏然看到的却是卓悦对自己的关心，还有欧阳旭，欧阳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对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苏然只觉得头剧烈得疼起来，按着头的时候，她不由地又想到了李小林。
她已经托托人去查询过，李小林的确死在了那起泰国的车祸里，而且死得凄凉。乔一曼发来的那张照片一点也没作假，但乔一曼到底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照片这样的消息给自己呢？
她只是想要刺激一下自己吗？却不曾想就被自己拿来当成了失忆的契机。
苏然站起身来，走到了茶客间，为自己煮了一杯浓浓的咖啡。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喝咖啡，可是，连夜来，她的思维都是纷乱的，她太需要一杯咖啡来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一些了。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使着劲儿在呼叫着。
“我在所里。”苏然按下免提，“你要来？”
“然然，你知道我不放心你。”欧阳旭在电话那头都要发疯了。你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明明都放假了，你还回所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和卓悦一起出去散散心？
“卓悦出去了吗？”苏然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是啊，她早上吃完早饭就走了。”欧阳旭道，“我看到洛华的车来接她的。”
欧阳旭的声音里竟然有许多的羡慕：“然然，我也去接你好不好？我们去乡下转一转？”
“好吧。你来吧。我早饭还没吃，你在路上买一份手抓饼给我吃。”
“好啊好啊，你等着我。”欧阳旭开心极了，挂掉电话就对白垆说道，“白叔，给我买最好的手抓饼送到这里来。”
“三少，你都把车开到律所下面了，不会直接上去见苏小姐啊。”
“这怎么能行？我得经过然然的同意，我才可以去啊。”
“三少，你还是不是我的三少啊。”白垆摇着头，“从没见过你这么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
＂瞎说什么呢？然然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女神。”
白垆无可奈何地走下车，刚想走，却听得欧阳旭又道：“我下车，你开车去买，记得一定要买城北那家的，然然只喜欢吃那一家的手抓饼。”
“不是三少，现在外面在飘雪呢，你去哪里呆？”
“这个不用你管。”欧阳旭笑道，“还不快去啊，你是想让我在风雪里变成冰人吗？”
“真是奇怪了。”白垆嘀咕着，重新开起车。
欧阳旭没敢进大楼，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苏然的办公室，抱紧她，让自己温暖一些。要是苏然向他要手抓饼，他可怎么交代，总不能说让白垆去买了吧，那苏然该会怎样地鄙视他。
欧阳旭正在那里焦灼不安，手机响了。
“是不是买到了？”
“三少，是我。”
欧阳旭的惊喜被仇天虎的声音给一扫而光。
“说，什么事？”
“三少，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仇天虎倒不生气，事实上他也不想生气，他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资格去和欧阳旭对着干。
可是仇天虎的心里，那怨恨是一天比一天增长，他知道自己总有那么一天，可以把欧阳旭给整得乖乖地叫他仇哥的。
“说吧。”欧阳旭的态度好了一些，“到底是谁说了什么？”
“我去找人帮忙查到了，那天苏小姐从天目律所出来后，就坐了一辆的士，那司机还说，苏小姐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心情很好地下了车。然后苏小姐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司机说，他看到苏小姐突然间就松软了身子，跌坐在那里了。
“你是说，那个电话？”欧阳旭沉吟了一下，“那个电话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乔家大小姐打过来的。”
乔一曼？乔一曼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苏然？她和苏然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联系啊？
欧阳旭的脑海里全是疑问，各种各样的假设都奔涌而来。
他感觉到心神恍惚时，听到苏然软软地唤他：“欧阳旭，你傻了啊。这雪都飘起为了，你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祝福我吧，卓悦
欧阳旭一看到苏然，所有的疑云都飘得干干净净。
他往身后看去，该死的白垆竟然还没来。
“在等白叔叔啊。”苏然笑着，一只手撑着雨伞，另一只将递了一把给欧阳旭，“白叔叔刚刚打电话给我，他的车子抛锚了，所以，手抓饼只能他趁热吃了。”
“这个白垆。”欧阳旭窘得很，抬眼看苏然，苏然却是一脸坦然的笑，甚至于还笑出了一个漂亮的酒窝。
欧阳旭又一次醉了，他真希望自己能化成一杯酒，就盛在这酒窝里啊，多好。
“走吧，我真的饿了。”苏然竟伸出手来，挽住了欧阳旭的手臂。
欧阳旭这次真是受宠若惊了，连忙拉过苏然，把手中的伞撑得高高的，又把苏然手上的伞拿了下来：“我帮你撑着。”
苏然微笑，她愿意享受着这一份关爱。
她的心里已经有太多的疑惑，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地虚伪，唯独，欧阳旭对她的爱，似乎纯真的第一泓清泉。
吃完早餐，苏然看着窗外的越来越大的雪花，突然兴致来了：“你说卓悦他们会去哪里约会？要不，我们去找她们？”
“然然，我们两的瓦数可是有点大的。”欧阳旭把身子靠了过来，“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会很开心。”
苏然笑笑。
“你不想去？”欧阳旭又伤感起来，“你是不想去，还是不想和我去。”
“又瞎想了。”苏然纤长的手指指向了欧阳旭，“要不要给我挂个牌子，上面写着欧阳三少的女朋友？”
“然然，你说什么？”欧阳旭跳了起来，拉住了苏然的手，“你，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
“是啊，怎么不愿意啊？”苏然故意挑了一下眉头，“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离三少远点了。我也知道，三少这样的人才，自然是有许多人追着的。”
“愿意。然然，你知道吗？今天会是我最幸运的日子。”欧阳旭站到了座位上，“你们都听着啊，我的女神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了。所以今天你们吃的喝的，都记在我欧阳旭身上。”
“很多钱的。”苏然轻笑着，“三少不觉得亏得慌啊？”
“为了你，我做什事都不会觉得亏。”欧阳旭，伸出了手，“然然，让我抱着你离开吧，这是我们欧阳家的规矩，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向世人表明，从此就一心一意对怀中的女子好了。”
苏然竟觉得有些心疼，她真的很想骂自己，苏然啊苏然，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愿意去伤害一个这么爱你的人吗？可是，对不起，欧阳旭，我现在能拉来站在我这一面，能让我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欧阳旭见苏然没反应，以为苏然又反悔了，急得他又问了一句，同时把两只手张开，做出了要拥抱苏然的样子。
“拥抱她，拥抱她。”餐厅里突然起哄，得了免费早餐的客人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感谢的机会，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地喊着。
苏然站起身来，朝着欧阳旭张开了双手。
卓悦和洛华回到半山时，发现屋子里热闹非凡，都是卓然律所的同事们。
“卓主任，你可是回来了。”小何奔了过来，“快进去，就差你们这一对了。”
“这都在干什么？”卓悦不解，放开洛华的手就往里冲，“苏然呢，她怎么了？”
“苏主任在享受女皇的待遇呢。”小何笑道，“我接到电话来时，都吓了一跳，到了这里，才知道是欧阳律师要向大家宣布，他追到苏主任了。”
“欧阳旭要和苏然在一起？”卓悦这下是惊得不行，“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啊？”洛华笑道，“你这么紧张，人家还以为你是苏然的妈妈呢？”
卓悦语塞，也懒得去和洛华解释，从人群里钻出，就走到了苏然的面前。
“卓悦，你来啦。”苏然扑过去，抱住了她：“祝福我吧，卓悦。”
卓悦还没开口，苏然已经轻了轻嗓子：“大家静下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欧阳旭立即往前进了几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却发现苏然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卓悦，那眼神，似乎和从前很不一样。
“苏然，你在玩什么？”卓悦皱了皱眉。
“卓悦，你来了真好。”苏然挽过卓悦的手臂，又一次清了下嗓子，然后轻轻地回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卓悦。
卓悦被那一眼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她正想问苏然这是怎么了，就听得苏然用她清朗的嗓子大声说道：“今天欧阳旭说要和我在一起，我却不敢答应。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人群沸腾，苏然将手一按，做了一个大家安静的动作，然后拉住了卓悦，轻轻一送，就把卓悦送到了高高的凳子上。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苏然，不明白苏然为什么突然间把卓悦推上去。
“大家也都知道，中国的孩子交往只有受到长辈们的祝福才会幸福，才会走到最终。”苏然的眼里突然浮起一层雾来，“可惜我的父亲为了他的事业，已经很久没有和我在一起了。不过，我很开心的是，我的父亲送了一份非常昂贵的礼物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然的脸上，苏然的目光却落在卓悦的脸上，那目光里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忧伤，只让人觉得她静静凝望着的不是一个朝夕相处的女子，而是一尊可以让她的世界变了模样的雕像。
苏然拉住了卓悦的手，卓悦能感觉到苏然手心里的温热，可是她的心却像被冰封一般，她已经听出了苏然的意思，苏然她要向所有人宣布，宣布那一个谎言。
卓悦觉得眼角发涩，鼻子更是一酸，她努力站直了身子，可是身子还是在颤抖。
她翕动着嘴唇，目光在热情得变成一堵钢墙的人群里寻觅，想到找到那个可以将她带下去的人。再不下去，她的世界就变成一个谎话了。
洛华在人群里挤着，他敏感地觉得，卓悦的眼神里有着和这场景完全不符的绝望。
他想要去把卓悦拉下来，逃离这里。
多年前，他就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放弃了卓悦，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弃。
第一百零五章：监视
欧阳旭将苏然送回了家，还没坐下，就被苏然给推到了门口。
“好然然，你就让我再待一会吧。”欧阳旭用身子撑住门，死赖着，不肯离开。
“欧阳旭，你那么聪明，一定听说过，距离产生美的吧。”苏然笑，两只手已经被欧阳提拉了过去，就差身子也被搂过去了。
“可是，你也要知道，若你不在，春不暖，花不开，我现在回去，就要孤独地面对这寒冷的冬夜了啊。”
苏然被欧阳旭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欧阳旭，你可是欧阳世家的三少爷，要是把你这形象发到网上去，我看你们家锦绣大小姐要从北京飞过来揪你的耳朵了。”
“她才不会。我姐常说，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让你变成孩子的人，实在太美好了。”
“好啦好啦，不早了，我真的要睡了。”苏然打了一个哈欠，“没听说过爱一个人就得让这个人去熬夜，然后变成黄脸婆的。”
“你就算是变成丑八怪，我也一样爱你爱到天荒地老。”
虽然是套话，却也让苏然的心里暖暖的。
心一暖，身子就不再往外使劲，欧阳旭趁机一扭身，重又坐回到沙发上。
“然然。”将苏然也拉坐在沙发上后，欧阳旭突然间满脸的忧伤“我觉得我得了失忆症了
“失忆症？好好的，你怎么会得失忆症的？瞎说。”苏然做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怎么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
“我记得今天我没有过这房子的事啊。你说我说过了，我是真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欧阳旭把头昂起来，凑到了苏然的面前，整个身子也顺带着靠了过去。
“可能你是随口一说，因为说的是我的事情，所以你没记住，我记住了。”
“噢，然然能记往我无意间说的话，我真是好开心。”欧阳旭说着，嘴已经凑了上来，“然然，蛋糕带来的香气已经没有了，再给一点吧，让我梦里也好回味回味。”
苏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在欧阳旭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好了，这下有足够的可以回味了。快起来，回家去。”
欧阳旭回到对门，连忙奔回书房，打开了一台笔记本。
啪嗒几下后，屏幕上出现了苏然家的各个房间。
苏然还在客厅里，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窗台，看着窗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感觉到她瘦小的肩头在颤抖着。
她在哭吗？
欧阳旭的心里就是一紧，转身就想拉开房门，却又犹豫着回来了。
苏然也已经从窗前离开，手中的酒杯已经放在了茶几上，酒杯里的酒已经没了，相信是被苏然喝完了。
欧阳旭盯着屏幕，真恨不得自己能穿过屏幕飞到苏然身旁，这样，他就可以去摸一摸苏然那因为喝了酒而如朝霞一样灿烂的脸了。
苏然站了起来，拔了个电话。
欧阳旭立即将耳机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将那耳机摔到了地上。
电脑被他重重地捶了一拳，他却把自己给扔进了一旁的沙发。
苏然已经转身进了睡房，欧阳旭站起来，想了想，还是将电脑给盖上了。
他是在监视着苏然，可是，他不愿意自己那么龌龊，连苏然的卧室也监视。
那天，当欧阳锦绣告诉他必须这样做的时候，他争论了许久，最终还是屈服了。
欧阳锦绣只说了几句话：“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这个苏然她的身份很特殊，她也许可能是我们能拿到那药唯一的方法。欧阳旭，你要知道，我们能知道这一点，那些人也一定知道，所以，我们监视她，更是为了保护她。”
欧阳旭妥协了，但是欧阳旭拒绝了欧阳锦绣要找人来看的要求，他说，无论是保护还是监视，都应该让他欧阳旭一个人来做。
他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让别人来窥视她的隐私。
欧阳旭在沙发上挣扎了一会，终于又站起身，打开了电话。
苏然已经睡了，侧躺在床上，脸上是说不出的恬静。
欧阳旭抱住了自己的头，他抓过手机，翻出欧阳锦绣的微信，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又都删掉了。
“怎么，今天有什么想告诉我了？”欧阳锦绣的消息去传了过来，“听说，今天苏然向外承认你了，是不是挺开心啊。对了，她又回到高德了吗？”
“回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噢，这一天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吗？”
欧阳旭心头一怔，终于还是回道：“没有，这一天她都没做什么事。”
“好吧。欧阳旭，我知道，要你监视你心爱的女人，你心里不爽，但是，为了我们欧阳世家，为了那批药，也为了你的女人不会被伤害到，这事是必须得做的。”
欧阳旭没回答，盯着屏幕上那一排排的字，感觉到自己心里在翻江倒海。
他想吐，为自己这恶劣的让自己都不忍心看下去的行为。
“欧阳旭，其实你也不要难过，也许要不了几天，苏然就准你住进她家了，那到时就不需要隔着一个走廊监视她了噢。”欧阳锦绣发了一个大大的狂笑表情，又说了声晚安，消失不见了。
欧阳旭重又将视线投向电脑屏幕，苏然已经换了一个姿势，此时身子往右倾着，一只手往前伸直，另一只手枕在脑后，看起来十分可爱。
欧阳旭将身子凑到屏幕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歪着头，在苏然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顺延着在她的唇上也亲了一下。
将电脑设置为自动暗屏后，欧阳旭回到了自己的睡房。
他躺到了床上，可是他根本没办法睡着。
刚刚欧阳锦绣问他今天苏然有没有反常的地方时，他很想说出来，但，他又觉得那只是自己的猜想，苏然绝对不会是如此有心计的的人的。
可是，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没有提到高德这套房子，更没有说过他也在高德买了房子，这些话，这些事，都是在苏然失忆之前说过的，做过的。
如果这件事，他真的没有记错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就是苏然那临时性失忆症好了，她又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第二个可能就是苏然自始至终就没有失忆过。
如果真是这样，苏然今天对卓悦的态度又说明了什么呢？
很明显，苏然一开始将卓悦推到人前，并不是想要卓悦来祝福她，苏然当时的表情告诉了欧阳旭，苏然是想要卓悦在人前下不了台。
卓悦，到底有什么秘密可以让苏然这么轻易地就可以羞辱到她呢？
第一百零七章：我愿意永远做个孩子
秋若海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环城高速路口那焦急地等着他，他自然也不知道，等着他的除了那个人，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蛋糕，一瓶美酒。
乔一曼坐在车上，感觉到身子都已经在发麻了，不管多么好的车，坐久了，依然会不舒服。
不管多爱的人，等久了，依然会让人生气。
乔一曼又一次拔动秋若海的电话，谁知道竟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拔。
搞什么啊，秋若海。
乔一曼气得想将手机给砸掉，回头，看着后座的那蛋糕那瓶酒，又觉得还是应该再等一会才行。
一辆一辆的车从她身旁驰过，她听到有一个小姑娘大声地羡慕着：“这车，好漂亮。”扭头，看到姑娘身旁那年轻的小伙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姑娘的头发，似乎在向姑娘保证，要不了多久，也会让姑娘坐上这么漂亮的车。
乔一曼的心里有些酸，她多想对那对小情侣说，再好的车，只有一个人，那车里的味道也叫苦涩。
秋若海依然没有一点回应，乔一曼终于等不住了，她拔通电话，沉声道：“去看看秋律师到底在干什么？”
秋若海此时正在屋子里做早餐，他身上裹着围巾，站在锅灶前，锅里的油已经炸开，他拿起一只鸡蛋，在锅沿上敲了一下，锅里立即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整个屋子便弥漫开鸡蛋的香气。
秋若海将那锅子轻轻一抛，鸡蛋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大翻身，重又落在了锅里，却已经变了一个模样：焦黄的裙裾，雪白的纱裙，里面包裹着的是一颗金黄的太阳。
“来，尝一尝。”秋若海将太阳蛋放在苏然面前，“你这傻丫头，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也不说。”
“师父，谢谢你。”
“你这肚子啊，到了点就会抗议，你又不是不知道。”秋若海又将一杯热乎乎的牛奶递了过去，“不管有什么事，都吃饱了再说吧。”
苏然不再说话，低下头慢慢地喝着牛奶，吃着鸡蛋。
慢慢的，她的脸上就滑出眼泪来，吓得秋若海连忙递了餐巾纸过去：“好好的，流什么泪啊。”
“师父，你对我，真好。”苏然擦了一下眼泪，“这世上，除了老苏，也许就你不会欺骗我了。”
秋若海的心揪了一般地疼了起来。
“师父，我真的挺想老苏了。”苏然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滚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傻孩子，人长大自然要面对分离。”
“可是，我真的太久没见到他，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苏然吃不下去了，“我一直以为他很好，那个我很信任的人也告诉我，他很好，但……”
“苏然，你不要着急。”秋若海站到了苏然的身后，他想要抱住苏然，将她哭泣的身子搂在自己怀里，用自己心口的温度去温暖她。
“师父，你，你帮我找找老苏好不了？”苏然抬起头，渴求的目光盯着秋若海，这目光让秋若海几乎要发狂。
“好，我会找人去查一查苏博士的消息。”秋若海克制住自己要将苏然搂进怀里的欲望，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坐到了苏然的对面，“你有什么线索吗？”
“老苏这几年来，只和我有电邮的联系。”苏然有些惭愧，“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对不对？”
“怎么会？他给你的电邮，你可以发给我看吗？”
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秋若海的手机上没多久就收到了苏然转发来的电邮，他打开看了一下，脸色严峻起来。
“师父，你能看出这电邮从哪里发来的吗？”
秋若海摇了摇头。
他的确是看不出来，因为这些电邮的IP地址全都被隐藏起来了。
“唉，要是蓝屺在，就好了。”
对，蓝屺还在青柠市。但是，蓝屺已经成了乔一曼的人，他又如何会再去帮苏然。
“苏然，你放心吧。你师父还是认识一些人的，要不了几天，就会有苏博士的消息，也许，过不了几天，苏博士就会回来看你了呢。”
“真的吗？”苏然握住了秋若海的手，“师父，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秋若海的心又一次被彻彻底底地甜化了。
欧阳旭看着仇天虎拍来的照片，他愤怒，他难受，他想立即冲到秋若海的家里，把苏然从秋若海的魔爪里救出来。
“三少，我看那秋律师对苏小姐挺好的。”仇天虎玩着就根牙签，“所以，苏小姐应该没什么危险。”
“你懂什么？”欧阳旭大怒，差一点又是一巴掌上去。
仇天虎自觉地往后退。
“你再去，把苏小姐请回来。”
“三少，要是我直接去请苏小姐回来，你说，苏小姐会不会知道我们在监视她啊。”
欧阳旭沉默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如此，他害怕苏然发现自己在监视她，他更害怕苏然不会明白自己是为了保护她才监视她。
“不如，三少打个电话给苏小姐，说请她吃早餐，这样我就有理由去接苏小姐过来了。”
欧阳旭有些惊异地看一眼仇天虎，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是这么细心了。
苏然吃完最后一口鸡蛋时，欧阳旭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在师父这里吃了早餐了。”苏然回答得十分自然。
“大早上的，又不要谈案子了，你跑那很多远干什么？”
“我就是有案子要找师父谈啊。”苏然朝盯着她看的秋若海嫣然一笑，站起身，走到了一旁，“你大清上的是来查岗啊。”
“我，我就是想和你一想分享美味的早餐，你要知道，我今天做了许多你喜欢吃的。”
苏然听出欧阳旭话里的那点委屈，突然间心里暖暖的，也许那个陌生人说的话并不是真的。欧阳旭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爱着自己的高富帅而已。
“好啦，你可是欧阳三少，还是我们卓然的顶级律师，不要动不动就这么孩子气。”
“然然，我愿意在你面前做永远的孩子。”
苏然的脸上露出笑来。
秋若海盯着苏然，他的心揪着一般地痛着。
苏然的表情，完完全全一个陷入爱情中女孩的幸福。
第一百零八章：你就是苏博士的女儿？
乔一曼挂掉了电话，将桌上的那蛋糕哗得一下推翻，干净的地面上立即满是蛋糕，狼藉立现。
“一曼姐。”坐在一旁的蓝屺站起身来，“一曼姐琮又是何苦呢？”
“何苦？是啊，我这又是何苦。”乔一曼笑了起来，“走，蓝屺，我们去喝酒。”
“一曼姐。”蓝屺走过去，拦住了乔一曼，“一曼姐是忘记了叫我来干什么的吗？”
乔一曼这才平静下来，坐到沙发上。
蓝屺给她倒了一杯水，递水的时候，两只手轻轻地握了一下乔一曼的手。
乔一曼抬起头，看到蓝屺那无邪的眼睛。
“蓝屺，一曼姐是不是老？”乔一曼放下手中的杯了，突然握住了蓝屺的手，“岁月真是一个雕刻师，可惜，它在女人的脸上留下来永远是伤痕。”
蓝屺笑了笑，也不把手给抽回，只是静静地看着乔一曼，“一曼姐现在正是女人最好看的时候。”
“呵呵，你这小子。”乔一曼放开蓝屺，自己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
“蓝屺，你会不会背叛一曼姐？”
“这得看那个让我背叛一曼姐的人给我多少报酬了。要是能让我当皇帝，我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浑小子，都忘记了自己的誓言了啊。”乔一曼去捏蓝屺的脸，“是谁说，从今天起，我蓝屺就是乔一曼你的人了。”
“一曼姐。”蓝屺突然间站了起来，手一拉，乔一曼几乎要摔进他的怀里。
“一曼姐，我真的挺希望永远成你的人的。”
乔一曼有些无法承受蓝屺那炽热的眼神，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这孩子，别拿一曼姐开玩笑了。”
蓝屺不再说话，只淡淡地笑着，将放在身后的电脑拿了出来。
“一曼姐让我在乔董的手机上装上了窃听系统，我已经装好了。”
乔一曼不由大喜，立即走过来，坐到了蓝屺身旁：“那老家伙有什么动静吗？”
“这几天，乔董几乎没怎么用手机打电话。”蓝屺又拿出一张纸来，“这几天乔董联系的电话都在这里，几乎都是打给秋律师，阿水阿火的。”
“这老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乔一曼皱起眉头“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弄那药，他怎么也不去在心一下苏博士有没妥协呢？”
蓝屺的眼睛眨了一下。
“对了，蓝屺，听说你跟了苏博士一段时间，你觉得他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妥协吗？”
“苏博士的确很爱苏然。不过，苏博士也很正义，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这样做。”
说了等于没说。乔一曼有些生气，可看到蓝屺那张年轻的脸，所有的怒气便又消失了。
“一曼姐。”蓝屺突然间委屈起来，“一曼说总说我是你的人。可是，一曼姐却连让蓝屺见一见苏博士的机会也不给。”
蓝屺重又拉过乔一曼的手：“也许蓝屺能说服苏博士和你们好好地合作呢。”
乔一曼的眼睛一亮，不这瞬间又黯淡了下来：“蓝屺，我不想你被牵连进去。你和小红一样，都是单纯的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快乐的生活。”
“一曼姐。”蓝屺离乔一曼更近了，乔一曼几乎能听到蓝屺那急促的呼吸。她正有些意乱情迷之时，听得蓝屺又道，“一曼姐，你快乐了，我才会快乐。”
乔一曼呵呵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好，等有机会，我和老头子说，让你进入我们的核心群，好好地为乔氏服务好不好？”
蓝屺笑了起来，拉住了乔一曼手：“一曼姐现在心情好些了吧。”
乔一曼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把车钥匙：“走，我们去试试你的新车，特意为你定制的。”
苏然从秋若海家里出来，就看到了欧阳旭的车。
不过，坐在驾驶室的却是仇天虎。
“三少让我来接你。”仇天虎殷勤着，“苏小姐想要去高德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因为仇天乐的事情，苏然看到仇天虎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回高德吧。”
苏然好几次想提及仇天乐的事情，却总觉得说不出口。
她只能微微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整理着这几天这些人的信息。
卓悦已经承认了她和苏博士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她说的警官身份难道就一定是真的吗？
欧阳旭，原本以为就是一个靠出卖色相生活的小鸭子，谁知道他竟然是欧阳世家的三少爷，可是，那个陌生的神秘的电话说得那么肯定，让自己小心欧阳旭。
她也曾经怀疑那电话是秋若海打来的，这世上，除了老苏，除了让她怀疑着的这些人，是不是只有秋若海才值得她去信任了，才会关心一下她呢。
所以，今天早上，她才会去秋若海的家。她能看出秋若海很紧张地要出去，她才有意去拖延秋若海，如果秋若海要出去做的事情很重要，秋若海一定会找个理由让自己走，可是，秋若海却偷偷地将手机关机，还兴致很浓地给自己做早餐。
她找不到理由去怀疑秋若海，就像她找不到理由如那陌生电话所说，离欧阳旭远一点。
“苏小姐。”仇天虎突然开口，“苏小姐曾经想过要帮我弟弟翻案的，是不是？”
“对，但是，我们找不到可以翻案的理由。”
“苏小姐知不知道我弟弟五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仇天虎像在聊家常，声音里一点情感也没有，像是一杯已经没有了热气的白开水。
“这个，我也查过到。”
“那苏小姐有没有查到，那次车祸，其实是一次人为的事件。”仇天虎的声调突然间抬高，“我弟弟就是因为那场车祸，整个人都变了。”
苏然不说话，卓悦曾经说过，仇天乐的车祸也就是她和老苏遭遇的那一场，也是蓝屺失去了腿的那一场。
她一直对那场车祸耿耿于怀，是因为车祸发生时，她正在和老苏笑闹着，老苏的一只手来拍她的头，然后蓝屺冲出来，然后，就是多辆车的相撞。
她一直以为，在那场车祸里受了伤的只有蓝屺，谁曾想仇天乐也受了伤。
“对不起。”苏然终于喃喃道，“那场车祸，我也有责任。”
仇天虎的脚下一顿，车子猛地一刹车，苏然差一点撞到了额头，手摸着额头时，听到仇天虎惊讶的声音：“你，你就是苏博士的女儿？”
第一百零九章：你忘记得干干净净了，是不是？
仇天虎将车一停，人已经跃下了车，打开了苏然的车门，两只手握住了苏然的手：“你真是苏博士的女儿？”
“你认识我父亲？”苏然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对，那应该是六年前的事了。”仇天虎回忆着，“还是天乐带我去见苏博士的。那时候，我有很强很强的毒瘾。父亲把我赶出了仇家，天乐不忍心看我受苦，又不愿意让我进戒毒所，所以，就带着我去找了苏博士。”
“你是说，仇天乐也认识我父亲？”
“天乐，他是你父亲的研究生啊。”
苏然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仇天乐的谋杀案，难道也和父亲有关？不，不可能的。秋若海说得很清楚了，仇天乐就是因爱生恨，才酿成大祸，他根本不是因为父亲才被栽赃嫁祸。
我是怎么了？我怎么就想以栽赃嫁祸这个词？
“苏小姐。”仇天虎此时的眼中早已经少了先前的那一份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崇敬，“苏小姐，天乐临死时给我寄了一封信，我就是因为这封信才来到这里。我答应地天乐，一定要找到害死他的凶手。天乐还说，苏博士正在做一件会让许多药企疯狂的试验，也许就是那个试验才导致了这一切。”
“我有些头疼。”苏然道，“你送我回自己的家。”
“好。”仇天虎上了车，继续往高德开。
“不，调头，我要回半山。”
“可是，苏小姐，三少不是说你已经把半山送给卓小姐了吗？”
“对，我就是要去找卓悦。”苏然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仇天虎，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认识我父亲。连欧阳旭都不要说。”
“苏小姐请放心，我到三少身旁，其实也是为了查欧阳世家。天乐说，苏博士曾经说过，青柠市的乔氏和北京的欧阳世家一直对他的实验很重视，欧阳善和乔龙曾经无数次邀请过苏博士，想要苏博士以他们集团的名义来研究开发那种药。”
“好了，你不要说了。”苏然真的觉得世界变了一个模样。
老苏从没有跟自己说过制药的事情。
如果仇天虎说的是真的，那五年前老苏来青柠市也不仅仅是为了庆祝她考到了法学研究生，也许更多的是为了和乔龙谈判。
那现在？
老苏，你到底在哪里？你有没有危险？
苏然打通了卓悦的电话。
“你要来半山？”卓悦回头看了一眼乔一曼，“可是我现在不在半山。”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有急事要问清楚你。”
“我在一个好朋友家里，在帮她解决一些事情。”卓悦说着，声音变轻了许多，“苏然，要不你先回去，我等会把事情忙完了去高德等你。”
“不用。半山的钥匙我还有，我在半山等你就行了。”
“那好吧。冰箱里有菜有肉，要是我回来晚了，你自己先做点吃的。”
卓悦挂掉了电话，又认真地看了乔一曼几眼，“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想问你，苏然要找你干什么？”乔一曼优雅地举起了红酒，“她不会也像我一样被男人抛弃了找你来诉苦吧。”
“乔大小姐，你会在乎一个秋若海吗？”卓悦举杯和乔一曼对了一下杯，“你来，不是想要跟我说，苏博士的情况吗？”
“对，我就是来谈那死老头的。”乔一曼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老头还在坚持，说一定要看到苏然安然无恙才可以做最后一次的调适。”
“如果他一定要见苏然，我们就让他见苏然好了。”卓悦有些不悦，“乔大小姐不至于连这点事也处理不了吧。”
“我是怕苏然见了他问东问西，问出一些苏然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对苏然也就没办法心软了。”乔一曼走过来，两只手捏住了卓悦的肩，“卓小姐难道真的愿意牺牲你的继女吗？”
“苏然的安全是苏博士唯一的条件。”卓悦手一扬，将乔一曼的手给掸走，像掸让她头疼的苍蝇一般，“除非你们乔氏不再需要苏博士了。”
“呵呵呵。”乔一曼大笑起来，“如果卓悦你能保证苏然见到老东西不乱问，我就安排他们俩见面。”
“好。我现在就去见苏然，我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场合来让苏博士出现。最主要的是我们不能让苏然怀疑到苏博士还在青柠市。”
“你是说，让他们网上见面？”乔一曼突然大笑起来，“果然不亏为公安学院的高材生，各种细节都能考虑得那么仔细。”
笑过后，乔一曼突然正色问道：“卓悦，你和那苏博士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这个就不劳烦乔大小姐烦心了。”卓悦冷冷道，“你只要记得，你和我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还有……”
“还有什么？”乔一曼点了一支烟，很明显地烦闷。
“还有，你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那个秋若海，很明显只喜欢苏然，你要是不肯放弃他，也许有一天就会被他给出卖得连渣也没有。”
“那是我的事，跟你何干？”乔一曼像只愤怒的母狮子，“你，做好你的后妈就行了。”
“乔大小姐，利益面前，感情它狗屁都不算一个。”卓悦说着，拉开门，冲出了凤凰酒吧的门。
“混蛋。”乔一曼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掷到了地上，鲜红的酒液像一滩鲜血一样，刺着乔一曼的眼。
“秋若海，你死到哪里去了？”乔一曼在电话里狂喊，可是电话那头却依然是冰冷的，毫无情感的回话：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秋若海看着苏然上了仇天虎的车，站在那直到车子完全看不见了，才走进屋里。
他打开电话，发现乔一曼发来了许多的微信。
“车子搞定了吗？”秋若海回了一个微信回去，把锅子重又放在了灶上，洒油，敲蛋，抛锅，鸡蛋嗤嗤响时，乔一曼的电话打了进来。
“秋若海，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电话那头，乔一曼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比从前还要平静。
“今天，应该是２５了吧，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一曼，你想好去哪里过年了吗？”
“秋若海，你这混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记得干干净净了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章:相见
卓悦来到半山，苏然已经在家中等着她。
“然然。”卓悦见苏然的脸色很是难看，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轻。
“卓悦。”苏然抬起头，“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老苏他到底在哪里？”
卓悦还在掂量着苏然说这话时究竟有没有想起那些记忆碎片，她在想自己是以苏然的后母身份来告诉苏然，还是以卓警官的身份。
“卓悦，你是他的新婚妻子，按说你应该陪在他的身旁。你现在移情别恋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怨言，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一切安好？”
卓悦小苏然这么一说，心中明白了，苏然还是没有想起自己的新身份。
那就好办许多了。
“傻然然，”卓悦将苏然的两只手拉了过去，“我何尝不希望你父亲快点做完事回到这里，那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和他提起解除婚约的事情，不过，你也知道，他真的是做起工作就六亲不认的人。”
苏然的心里一阵悲凉，卓悦，你为何还不和我说真话？
“不过。”卓悦突然欣喜起来，“昨天我收到他的电邮，他说他现在的工作比先前要轻松许多，而且那地方也有网络了，说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找到一个地方，和我们视频通话。”
“真的？”这个消息对苏然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苏然的眼中放出了光芒。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卓悦起身，倒了一杯茶过来，“你看你，这天这么冷，也不多穿一点。青柠市也不比北京暖和啊。”
苏然抬头望了卓悦一眼，她的脸色那么自然，一点欺骗自己的意思也看不出来。
卓悦，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做一个骗子呢？你的那个卓警官的身份，我早就找人去查过，也只是个谎言而已，你到底还有多少的谎话。
“然然。”卓悦唤她，“怎么了？太开心了吗？”
“嗯，虽然不能和老苏在一起过年，但是能看到他安然无恙也值得了。卓悦，你要答应我，一定要让老苏好好地照顾自己。也许，过了这个年，他就可以回到我，回到我们的身边了。”
卓悦将苏然一把搂了过来：“会的，然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卓悦说的见面时间就在一天后，那天早上，苏然给自己做了个面膜，又细细地描绘了一番，她必须得让老苏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的自己，这样老苏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然然。”苏博士在视频里笑着，“你看你，这才多久没见啊，又长胖了。”
多久没见？老苏，你大概是被病毒给弄得失忆了，明明有五年没见了好吧。
“老苏，你在那里还好吗？”苏然不想去问老苏在哪里，何必难为老苏呢。那些人能让老苏来和她视频，一定设置了许多的障碍，老苏虽然在笑着，可是，苏然能感觉到老苏的无可奈何。
“卓悦呢，她还好吗？”老苏竟然问起了卓悦，苏然的心中一冷，卓悦一定就是老苏消失的幕后黑手，卓悦在安排老苏见自己的时候要求老苏这样来说。
自己所有的怀疑竟然都是真的。
老苏又咳了一声，苏然立即惊醒，望着老苏的嘴唇。
老苏的嘴唇以最小的幅度蠕动着，却没有一点声音出来。
可是苏然却读出了那句话：“卓悦，她是值得相信的。”
苏然又是一惊，扭过头想要去看卓悦，却听得老苏又是一咳，她立即逼着自己不再回头，任凭心里的疑惑如潮水般湮没了自己。
难道卓悦还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身份，一个她谎言后的身份，而那个身份，也许才是卓悦真正的身份，是一个让老苏能放心的身份。
“然然。”老苏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却已是老泪纵横，“然然，你要听你后母的话，你要好好地工作，好好地生活，不要去想一些自己不相关的人，不相关的事情。好好的好好地过你自己的日子。”
有人在视频里轻声唤了一句：“苏博士，我们要走了。”
“然然，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过年。”
苏然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祝福的话，老苏的视频就被关掉，然后一切都恢复了让人惊恐的平静。
“然然。”卓悦搂住苏然的肩，“还好，老苏的一切都挺好的。”
苏然回转身，看着卓悦，“刚刚没让你和老苏说几句话，真的很不好意思。”
“傻瓜，老苏最想见的是你，最关心的也是你。”卓悦摇摇苏然的肩，“他看到你好好的，也就有心情去做好自己的事。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就能回来了呢。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和他一起过年啊。”
卓悦说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离开了高德。
苏然走进厨房，想要给自己做一份早餐，脑海里却全是老苏的样子。
老苏，你究竟在哪里？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告诉我卓悦是自己人，还是想要告诉我，离卓悦，离这件事远远的。
可是老苏，你要知道，我根本没办法抽身了。你不安全，我如何能离得远远的。
欧阳旭将手中的酒杯朝地上掷去，按动身边一个钮，对面的墙壁便移动起来，露出一个地道。
欧阳旭走进地道，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房间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在走来走去，各式的药瓶，试剂瓶摆在案架上，工作人员正在那里小心地做着试验。
“三少。”见到欧阳旭，所有的人都恭敬地回转身，轻唤一声。
“博士呢？”欧阳旭问，“带我去见博士。”
“吕博士今天身体不好，大小姐安排他去休息了。”一个助手模样的人匆匆赶过来，“三少找吕博士有要紧事吗？”
“我就想知道，他的那款药有没有进展。”欧阳旭被迎进了一个小房间，坐到了办公桌前的太师椅上，“这款药一定要在年前搞出来的，不然，我们就失了先机了。”
“什么先机？”欧阳锦绣推门而入，“你的意思是说乔家极有可能在年前推出这种药？”
“姐姐。”欧阳旭立即让出座来，“我，我只是有些着急。要知道过年是最好的销售时机。”
“我是在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没有告诉我。”欧阳锦绣冷冷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出事
卓然的公司网页上，有人发了一个提议，说可以在年二八也就是传统的小年夜过一个迎新年会。
后面跟帖的都很踊跃，最后意见就直指卓悦和苏然了。
“他们既然想玩，就一直玩一玩好了。”苏然正在和欧阳旭一起看一部电影，接到卓悦的电话，想了想，吩咐道，“从公司的帐上拔个二十万，让他们玩得尽兴一点。”
苏然原不想过去凑这一份热闹，虽然见到了老苏，但他对老苏的现状还是很担心。因为老苏的那唇语，苏然对卓悦的态度却是有了很大的改变。
欧阳旭劝苏然，那是你们第一次新年庆典，你这个法人哪里能不去呢？
那就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迎新会设在忘忧园，欧阳旭挺大方地将整个二楼都给城堡了下来，让大家可以吃着自助餐，喝着红酒香槟，再到一旁的活动室去玩上一玩。
大伙的兴致都挺高，几个年轻的男律师喝得有些高，在活动室里玩起了纸牌。
苏然拉着卓悦来到了阳台，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活动室里一片喧哗。
两个人连忙跑了过去，看到吕律师一脸的惊惶，他的身边他带来的一个朋友正在地上抽搐着。
“怎么了？”苏然奔过来，人群立即让了一条道。
“我也不清楚，昨天他有些感冒，让他不要来的。可是他说，他想来见见大律师们。”吕律师一脸懵懂，“吃了感冒药后，他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我才带他来的。”
“好了，先别自责了。”卓悦放下电话，“我已经叫了120，先送医院再说。”
苏然看着在一地上翻滚着的男子，他的脸已经狰狞得扭在一起，要不是嘴里放了毛巾，应该早就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他是不是羊癫疯发作啊。”有人问吕律师。
“没有，他从来没有过羊癫疯。他的身体好的很，就是最近在反复地感冒。”
“那你们服的都是什么药？”卓悦突然很认真地问。
“是这种。”吕律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来，卓悦拿着看了一眼，面色不由大变。
“卓律师，这药有什么问题吗？”吕律师小心翼翼地问，“这些日子，他都是服这种药的，他说这药疗效很快，而且……”
“让我看看。”欧阳旭把药盒拿了过去，脸色也是大变，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情绪，站起身来：“我看这就是普通的感冒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许是你朋友自身体质有问题。”
“对，我也这样想。”卓悦从欧阳旭手中拿过药盒，递给了吕律师，“等会去医院就知道原因了。”
救护车将吕律师和他的朋友送走，余下的人也都没有心情再吃喝玩乐，大家都找了个借口离开。
“苏然，我先去医院看看吕律师和他的朋友。”
“也好，毕竟是在我们公司的聚会上发病的，我们应该去慰问慰问。”苏然说着，想要和卓悦一起前往，却被欧阳旭给拉住了。
“我们还没去结帐呢。”
苏然看了一眼欧阳旭，很明显欧阳旭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留下来结账。
“那卓悦你先去吧，我等会再过去。”
人都走完后，苏然转过身，盯着欧阳旭。
“到底什么事？”
欧阳旭从身上拿出一粒药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那药盒里拿出来的。
“这药有什么说法？”苏然不解，但心里却隐隐地感觉到，这药和卓悦说的那药有点关系。
“这款药是乔氏出品的。”欧阳旭叫人拿来一台电脑，啪嗒几下，打开了乔氏的公网，“这是一款新药，疗效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苏然追问道。
“我们先回去。”欧阳旭说着，将药丸放进一个小袋子里，“回家后我再和你细说。”
苏然其实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她惊讶的倒不是这药，而是欧阳旭对这药药性的无比熟悉。
欧阳世家有制药的业力，但欧阳旭在外胡混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对药理药性如此清楚。
最重要的是，这款药如果真是卓悦所说的那种药，那这药就是最近才上市的。欧阳旭对这新药还如此了解……
细思极恐，欧阳旭根本不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他对欧阳世家的一切都熟悉的很，而且，他对乔氏的药业也是那么地熟悉。
苏然突然觉得想哭，自己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啊，都戴着几幅面具啊，为什么连最后的欧阳旭也让自己看不到一点点真诚。
欧阳旭驱车要往高德赶，苏然却说先去医院看看那个抽搐的客人吧，欧阳旭愣了一下，刚把车给调头，卓悦打了电话过来。
“不用去医院了。”苏然挂掉电话，神情黯然。
“怎么了？”欧阳旭不解地问.
“他死了。”苏然轻轻道，“卓悦让我们去一下公安局，吕律师那朋友的家属一致认为是食物中毒，要找我们和忘忧园赔偿。”
“什么食物中毒啊。”欧阳旭火了起来，“这么多人都吃了，就他的朋友中了招，怎么可以说是忘忧园的责任？再说了，就算真的食物中毒，也和我们律所没有关系啊。”
“去了再说吧。”苏然用手按了按头，她感觉到头疼，心悸，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你就不要烦了。他那朋友十有八九是喝了那感冒药的原因。也许这感冒药是不可以和酒一起服用的，就像头孢一样。”欧阳旭安慰着，飞转车头，直接往公安局奔去。
我也知道和忘忧园和律所没有关系，但是，我能不能也十分确定地说，那男人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呢？
那药，极有可能就是老苏制出来的。
疗效好，价格便宜，自然能销售的很快。等到大家发现，服用这个药就等于是以毒攻毒时，那唯一的解药就特别特别值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解药上，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老苏的身上，而老苏自然知道这解药的价值，当然也明白这些人拿了解药是为了什么。
以老苏的性格，他是绝对不肯屈服的，除非……
除非用老苏最在乎的人的生命来作控制。
苏玫只觉得这冬天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是痛彻心扉的冰冷。
第一百一十二章：又一起猝死
公安局的事情倒是很简单，录了口供后，接待的那个警官说，从目前来看，死者的确是死于自身疾病，但是，人死为大，你们两一个作为忘忧园的老板，一个是卓然律所的法人，也可以商量一下适当赔偿一下。
苏然对这个死者为大很是感冒，不过她的心里有另外一个结，没等那警官再说什么，就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欧阳旭见苏然应了下来，自然也没有意见。
双方就在公安局里签了一份协议，卓然和忘忧园从人道主义出发赔偿死者二十万，而死者家属不可以再以此事为难。
“好了，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吧．”走出公安局，欧阳旭自然而然地搂住了苏然，“你不用再去烦了。”
“欧阳旭。”苏然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欧阳旭，“你家族的生意你是不是也很精通？”
“你是说卖药？”欧阳旭捧过苏然的脸，：“本来我是什么也不会的，可是有个小仙子说她喜欢有实力的男人，我只好回家从头做起了。”
“也就是说，你懂药？”苏然继续追问，语气却变得急促起来。
“大小姐，我可是医药大学毕业的。”欧阳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虽然我不是三好学生，基本的药物药理还是懂的。”
“你是医药大学毕业的？”苏然愕然，继而又想，他们家族就是制药的，欧阳旭又是唯一的儿子，让他学医实在是天经地义。
慢着，既然他是学医的，那那张律师证？
“也就是说，你的律师证是假的？”
“然然，学医的也可以考律师证的是吧。”欧阳旭还想搪塞过去，看到苏然用眼睛死盯着他，只好老实交代，“那律师证是白垆帮我搞定的。当时情况紧急嘛，对不对？”
“你……”苏然被噎住了。
欧阳旭连忙凑上前，露出一幅委屈求全的模样：“好然然，我知道我不应该骗你。”
“算了，开年后，我给你办离职手续，你啊，还是好好地做你的药厂大少爷吧。”
“得令。”欧阳旭做了一个宫廷太监收到主子命令的动作，惹得苏然有几分想笑。
“那，依你看，这药到底有什么危害？吕律师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因为这药？”
“这是一款新药，是乔氏最近卖得最好的药。”欧阳旭将药丸拿出，仔细端详了一番，“我需要去问问我们公司的药检师，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好，我怕你学业不精到时误导了我。”苏然见欧阳旭言辞闪烁，知道今天是不可能问到什么消息了，便戏虐了一句。
“然然，为了你，我愿意成为一代药业大师，就像你的父亲一样。”
“你，知道我父亲？”苏然猛地回头，“你还知道我什么？”
“然然，我是爱屋及乌啊。”欧阳旭见苏然的眼神里全是警戒，知道自己随口而出的那句话惹了事了，连忙解释。
“知道了，可惜父亲不在，不然真的应该带你去见一见父亲，你们俩都学生物，应该有共同的语言。”
欧阳旭将苏然送回高德后，说自己要去欧阳世家在青柠市的办事处去一下，请那里的化验师化验一下，这药到底有没有致死的可能。
苏然呆在屋里，脑子里全是那个死去的男人。
他全身抽搐一定十分地痛苦。
卓悦说过，乔氏已经有了解药，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买到那解药呢。
一条多么年轻的生命啊。
苏然闭上了眼睛。
如果当初自己答应卓悦的要求，假装吃了那药，乔龙会不会真的拿出那解药来。
一旦有了第一颗解药，就可以依这药的配方配置出更多的解药。
但，真正能解决问题的难道不是把这种药给销毁干净吗？
苏然走到街上，买了一张太空卡，她要用这张电话卡去调查一下，这种特效的感冒药到底有多么受药店的欢迎，她更想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药有着无比强大的后遗症。
电话卡里的一百元钱都快要打完了，苏然的眉头就越皱越厉害。
几乎所有的药店都在说这种药是最近最流行的感冒药，甚至于有人不是为了治病也来买这药，说这药吃了会让人的精神亢奋。
同样，几乎没有一个药店的人说得出这药有什么后遗症，苏然问多了，还会被粗暴地甩上一句：“你是要买药，还是要查药啊。查药的话拿出药监局的证明来。”
苏然拿出一个纸板，开始认真地画了起来。
这药会是一切事情的中心点，乔家和欧阳世家都是制药的，自然知道这药的价值，也自然会为得到这解药而去争。
解药，当然是在老苏的手上，也就是说，谁能拿出解药，谁就是禁锢老苏的那个人。
那么，卓悦呢，卓悦到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苏然在卓悦的名字前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条红色的线将卓悦和乔氏连在了一起，另一条蓝线却和欧阳世家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她很快就在那条蓝线上打了一个叉，以卓悦对欧阳旭的态度，卓悦和欧阳旭合作的可能实在是太小了。
那就只余下乔氏了。
乔氏？苏然又在乔氏那分了一分，乔氏现在能当家的除了乔龙应该就是乔一曼。
那到底是乔龙在控制着这一切，还是乔一曼。
苏然把笔扔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现在极需要一个来帮她理清这一切。
可是，能找谁呢？
欧阳旭？秋若海，还是卓悦？
苏然正在那里不知道该打电话向谁求助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如玫，你最近去哪了？”苏玫惊喜地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苏玫，我听说了你们公司的那件事了。”白如玫缓了一下，“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喝一杯酒？”
“好，我也正想用酒来清清脑子呢。”苏然苦笑了一声，“说吧，去哪里？”
“还是上次我们去的地方。你还记得那个为我们调酒的男人吗？他前几天猝死在了酒吧，我这几天一直在忙他的事。”
“猝死？”苏然一惊，“你想说，那人的猝死和我们公司客人的猝死一样的情景。”
第一百一十三章：年前馄饨年后糕
白如玫说，这次是一次酒友们自发组织的活动，为了悼念那个能调出万千好酒能说出万千好话的调酒师。白如玫将一支雏菊放在了青年酒吧门槛上，便拉着苏然进一酒吧。
酒吧里的人都在喝酒，各式的鸡尾酒。
“这些酒全是他调出来的品种，酒吧老板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喝他调的酒了，以后这家酒吧就会改成咖啡馆，来劝诫大家不要贪酒。”
“他是喝了酒后猝死的？”
“也算是吧，那两天，他感冒，吃了感冒药，也许是药力和酒力中和，才让他猝死的。”
“感冒药？”一个假设飘上了苏然的脑子。
“我记得你们公司那案子也是吃了感冒药喝酒去世的是不是？”白如玫突然转过身来，很是认真地看着苏然。
“对，但尸检证明，跟感冒药和酒都没有关系。他就是心脏突然间承受不了压力，然后就抽搐而死。”
“苏然，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乔家的感冒药有问题吗？”白如玫的目光直射着苏玫，苏玫想要躲闪，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自己的逃避。
“如玫，我们都不是药物专家，这样的结论也不是我们能下的。”
“对，但你父亲呢，你父亲不是一直和药物和病毒打交道吗？苏然，我就求求你父亲，让他好好检测一下，看看是不是这药有问题。”
苏然看着白如玫满脸的恳求，心里明白了白如玫和这调酒师之间的感情。
“如玫，你自己也是警察，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怀疑一家知名企业，再去私自调查就是犯法的了。”
“难道还要再等更多猝死的案子出来，你们才会相信这案子和那感冒药是有关系的吗？”白如玫激动起来，“这几天，他的感冒很严重，我都跟他说了，感冒了不可以喝酒，他非不听。”
“如玫。”苏然抱了抱白如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然，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他啊。”白如玫将头放在苏玫身上，无声地哭。
将白如玫送回去后，苏玫打了个电话给秋若海，约他去律所见面。
“现在都放假了，要不，你干脆来我这里吧。”秋若海放下手中的擀面杖，“我正在包馄饨，你是南方人，应该喜欢吃的吧。”
年前包馄饨，的确是南方人的传统。
老苏不见的这几年，已经没有人会包馄饨给她吃了。每年过年，李小林都要回去陪乔一曼，也是没有时间来陪她，她经常就是一个人跑到一家小吃店，点上一碗荠菜馄饨，默默地吃。
苏然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很快，她就来到了秋若海的家里。
自动门自动打开后，听到秋若海在厨房里喊，你先自己泡杯茶喝，我这手上脏着呢。
苏然喝了一杯茶，就闻到了荠菜肉丝的香味。
她忍不住走进了厨房。
看到秋若海一边在忙着把馄饨放进蒸锅，一边继续包着馄饨，手上全是面粉，脸上也有几处白色，忍不住笑出声来。
“竟然还敢笑你师父。”秋若海把最后一个馄饨放进了笼子里，洗干净了手，笑道，“等会给师父我提点意思。你们江南人会吃。”
等着馄饨熟的时候，苏然简单地将两件事情说给了秋若海听。
她紧盯着秋若海，想要看清楚秋若海有什么反应。
秋若海却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听完苏然的讲述后，只是深深吸了一下鼻子，“好像熟了，我们先吃了再说。”
苏然向来知道秋若海的脾性，如果他不想说，再怎么逼也逼不出来的。
秋若海把蒸笼拿出，小心翼翼地地将馄饨一一拣出，放在了素彩的瓷盘里。
“来，尝一个。”秋若海瓷盘推到苏然面前，“味道怎么样？”
“师父，这菜馅是你亲自做的啊？”苏然咬了一口，那馄饨的菜汁像从嘴角流了下来，她连忙用手去接，谁料秋若海已经递过来一张餐纸。
“怎么样？还不错吧。”秋若海笑问，“你吃慢点，小心烫。”
“师父，这味道还真是不错。”苏然吃完一个，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像师父这样又有才又有貌还有一手好厨艺的男人，我看整个青柠市都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呵呵，苏然，你可真会拍马屁，为师听着心里真是爽。”
“可是师父，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你这么优秀，为什么还不帮我找一个师母呢？”
秋若海愣了一下，继而大笑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一个有才有貌又有好厨艺的人就一定要有一个女朋友啊。”
“我不是说女朋友，我是说……”
“你说什么，床伴？还是？”
苏然没想到秋若海竟然说得这么直接，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比那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殷桃还要诱人。
秋若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师父，我是说，你为什么还不帮我找一个师母。”苏然觉得必须得把话说明白，不然的话，秋若海不知道要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呢？
“傻丫头，这个世界，能有个一夜深情的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能苛求什么天长地久。我是没有能力承受家庭的责任感的。”
见苏然还要说什么，秋若海端起面前的空盘子：“我再去弄一些热的来。”
苏然自然不能再说什么了，事实上，她也顾不得去说什么了，秋若海这次端上来的馄饨是她最喜欢吃蘑菇牛肉，她的嘴完美地成了咀嚼的工具。
吃完馄饨，秋若海又端来两碗青汤，汤里什么也没有，颜色也是白色的，一度让苏然觉得那是一碗白开水，可是白开水端到她的鼻子下后，她就闻到了那股醉人的清香。
“这是鲫鱼汤。”秋若海笑道，“你打电话来后，我才叫人送来的鱼，然后在你来的这段时间用慢火煨成了这么两碗汤。”
“真香，这味道太像小时候老苏捕的那鱼煨的汤了。”苏然大口大口地喝着，眼中竟有泪光溢出。
“傻丫头，慢慢喝，你看你，最近都憔悴了许多。”秋若海说着，一只手竟已经伸出，将苏然额前的头发轻轻地撩了上去。
苏然的心莫名其妙地飞速跳跃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旭哥哥，我只喜欢你，怎么办？
酒足饭饱，心跳恢复正常后，苏然看着在厨房忙绿着的秋若海。
她很想去帮个忙，比如说把秋若海洗净的碗筷给擦拭干净，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做实在太暧昧。
若是从前，她也许就会这样去做，可是刚刚，她在心跳中感觉到秋若海看着她的眼神，是比欧阳旭的眼神还要炽热。
欧阳旭，只是一杯温热的绿茶，随时都能够给自己带来清新和畅快。
秋若海的眼神呢，就是一杯滚烫的烈酒，完全是想将自己融化的感觉。
她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喝烈酒，可是，没来由的，她也不愿意去拒绝，直截了当地拒绝这一份炽热的感觉。
苏然想逃了，放下自己的那个疑惑，先从自己的情感纠结里逃出去。
“怎么，还在回味馄饨的味道？”秋若海解开身上的围巾，笑容像一杯醇香的美酒，“还是……”
“师父，我今天就是来问你，你在乔氏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律顾问，你一定也是懂一点药理知识的吧。有人说，是乔氏的新药让这两人猝死的。”
“苏然。”秋若海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你都做律所的法人了，怎么还会说出这么无稽的话语呢？一种药能上市，一定是经过了层层的检测，乔氏的这款感冒药上市时的法律手续都是我做的，我可以保证，这款感冒药是绝对合格的。”
秋若海说得振振有词，一点也不容苏然怀疑。
苏然现在真是恨自己近水楼台不去捞月，平日里多跟老苏学点药理知识该多好啊。
师徒俩竟都不再说些什么，秋若海将杯中酒饮完，拿起苏然的围巾，“不早了，外面很冷，你早点回去吧。”
“师父……”苏然叫了一声，接过了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这围巾挺配你的。”秋若海的目光在粉色的围巾上轻轻飘过，“是欧阳旭送的？”
“嗯。”苏然嗯了一声，然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是你真觉得欧阳旭对你很好，就好好地珍惜。”秋若海突然说道，“也许他是真的爱你的。”
“我知道了，师父。”苏然心中的不安感终于消失了，刚刚秋若海的举动，秋若海的语言都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往前走了两步，却觉得脑子有些晕眩，身子一歪，被秋若海轻轻地扶住了。
“师父，我可能喝多了。”苏然红着脸笑。
“看你这样子，我可不放心你自己开车回去。要不，打个电话给欧阳旭，让他来接你。”秋若海说着，已经拔通了欧阳旭的电话。
“欧阳旭说他正在处理一点小事。大概要一个小时后到。”秋若海放下电话，“我也喝了酒，不能送你，你是在这里等欧阳旭，还是帮你叫一辆滴滴。”
“就在这里等他吧。”苏然说着，感觉到头更加晕眩了，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到眼前的秋若海幻化成好几个身影，每一个身影都俯下身对着她关切地问着：“你还好吗？苏然。”
苏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欧阳旭的床上，欧阳旭趴在床前，睡得很香。
“欧阳旭。”苏然推了推欧阳旭，觉得自己的头还是挺疼。
“然然。”欧阳旭揉了揉眼睛，“然然你醒了啊。”
“嗯，我怎么到你家了？”苏然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已经换了睡衣，顿时脸上微烫。
“衣服不是我帮你换的。”欧阳旭连忙解释，“如玫坐在客厅里呢。”
白如玫？这么说，秋若海说欧阳旭有点小事，就是在和白如玫一些处理这小事了。白如玫现在能有什么事？自然是为她的调酒师男朋友讨一个公道。
“你们俩一起去师父那里接我的？”
“嗯，然然，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去接你的。”欧阳旭满脸的歉意。
“我只是多喝了几杯红酒而已，又没什么急事，你的那事处理好了吗？”苏然问着，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我的小祖宗，你那哪是喝了一点酒啊。你醉得像一摊泥。而且，”白如玫走了进来，凑到了苏然面前，“而且，你真的重了许多，苏大律师。他们俩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你抬到车上去。”
苏然的脸又红了，两个男人，还是都能让自己心绪发生变化的男人，一头一脚地抬着自己，想想，都让人难堪。
“别听如玫瞎说。”欧阳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这样的体格是专为我家然然准备的，还用假别人之手？你是我一个人抱上车的。”
“知道你厉害啦。”白如玫笑道，“不过，说真的，苏然你对你师父还真是放心啊，孤男寡女的，还真敢在他家喝醉啊。”
“师父他把我当成女儿一样待。”
苏然的话一落下，白如玫就笑出声来：“苏然，这世界上除了你家老苏，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当你的父亲。”
“白如玫。”欧阳旭闷喝了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好好，我出去，好心没好报，打电话让我来陪苏然的时候也没说要让我当哑巴的。”
“然然。”欧阳旭将苏玫重又送到床上坐下，“答应我，以后不要在任何男人的家里喝醉，好不好？我，我会嫉妒的。”
“欧阳旭，你傻了啊。那可是我的师父，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的。”苏然愤起，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愤怒实在太师出无名，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当然知道你把他当成师父。可是我的然然，你不知道你多魅力，如玫说得一点也不错，任何男人看到你，都不愿意把你当成女儿当成妹妹来看待的。”欧阳旭说着，将头塞进了苏然的怀里，“我最最亲爱的然然，请你不要让我看到别的男人想要吃掉你的一眼神吧。”
他说着，又抬起头，两只手捏住了苏然的脸，将嘴唇俯在苏然的耳边，轻轻道：“这一辈子，你只可以被我一点一点地吃掉噢。”
嗯哼。
白如玫的咳嗽声将两个人吓得连忙分开。
“白如玫，你干什么啊？要是深闺寂寞，我帮你找个帅哥来陪伴陪伴好不好？”欧阳旭对自己的好事被破坏十分恼怒，说起话来也简单直接，毫不客气。
“旭哥哥，我只喜欢你，怎么办？”白如玫委委屈屈地说。
苏玫和欧阳旭都惊呆在那里，半响，听到白如玫哈哈大笑起来：“旭哥哥，你啊，好好地守着苏然，要知道，这世界上想要拥苏然入怀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
第一百一十五章：欧阳旭，你不要骗我
白如玫走后，欧阳旭才端了一张凳子认真地坐到苏然的床边。
“我们聊聊？”
欧阳旭眼里的认真让苏然有些惊讶，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拉着欧阳旭来到了客厅：“那就好好地聊聊？”
“然然，我今天去找了我们公司的药剂师，他对感冒药的成份进行了化验，竟然发现里面有超过规格的兴奋剂。”
“兴奋剂？”苏然怔住了，“怪不得服了这药的人都会觉得很舒畅，还有人因此上了瘾。”
“对，严格来说，这款药剂已经接近DU的性质了。但，他和其他的DU有很大的不同。”欧阳旭的目光盯着苏然，“你听说过IA试剂吗？”
“IA试剂？”苏然愣了一下，“你是说解药？”
“对，通俗地来说，就是解药，那解药里有许多我们无法明白的成份，而且那个化学方程式我们也无法得知，所以，这试剂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我都知道啊。
苏然心里在狂喊着，可是我多么希望我担心的那些事都不存在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在想，乔氏是不是找到了解药，只不过为了让解药更有价值，一直没把那解药给公布于世。”
“你这样的想法也有可能。”苏然的目光闪烁，她在想要不要把卓悦说的那些信息告诉欧阳旭。
“所以，我们也许还会遇到更多像今天这样的事件。”欧阳旭长叹了一声，“真希望乔氏能做一家良心企业，把解药拿出来，再把市场上的这药都给撤掉。”
“撤掉市场上的药？”苏然只觉得茅塞顿开，“对啊，把这款药撤掉不就行了？”
“然然，你想得太简单了。”欧阳旭将苏然拉过来，看着苏然那激动的脸，“那些已经上了瘾的人，会不顾不切地去寻找这个药，到时候，不止是解药洛阳纸贵了，就是这平平常常的药也会贵得让人去犯罪。”
苏然不得不佩服欧阳旭想得周到。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解药，或者找到解药的配方。”欧阳旭将探询的目光落在了苏然的脸上，“然然，你联系一下你父亲，问问他这款药到底怎么配置解药可以吗？你父亲可是医药界的翘曲。”
“这个……”苏然无语，她该如何告诉欧阳旭，父亲早就在研究这个解药了，她更没办法告诉欧阳旭，父亲就是为了这个药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然然，有难处吗？”欧阳旭将苏然轻轻搂住，“要是有难处，就算了，就当青柠市的人民要受这一次的劫难好了。”
“不是，我也很久没见老苏了。”苏然为难着，“哪天我再见到老苏，我一定帮你问。我也不希望再有年轻的生命因为这药而猝死。”
“然然，你真善良。”欧阳旭将苏然紧紧地搂住，用鼻子深嗅着苏然头发上的香气，闻着闻着，突然又道，“你说卓悦会不会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你不是说她是你父亲的好学生，而且是你父亲拜托她来照顾你的吗？”
“卓悦就是老苏的一个旁听生。”苏然警觉地离开欧阳旭，“卓悦的主业不是法律吗？她最多听了一些法医学方面的知识，哪里会懂得这些药性药理。”
“也对噢。”欧阳旭重又将苏然拉进怀里，“我们不去想那些了，好不好？”说着，他的手轻轻地将苏然的腰给捏住，脸更是慢慢地摩擦着苏然的头发，又从那头发上移下来，牙齿已经轻轻咬住了苏然的耳朵……
苏然只觉得欧阳旭的右手在慢慢地往下滑，而他的左手却是轻轻地往上移，苏然能听得到欧阳旭那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好感觉到耳朵微微生疼，却是极舒服的疼，然后就觉得脖子上微微地痒，同样是极舒服的痒，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苏然将身子往后倾时，听得欧阳旭轻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一只冰冷的手从她的脖子里慢慢地往下滑。
“欧阳旭。”苏然被那冰冷一下子给惊醒了，跳出了欧阳旭的怀抱。
欧阳旭沮丧地看着苏然，露出万分的委屈：“然然，你这样，我会羞愧至死的。”
“好啦，为了让你不死，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苏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睡了一觉，肚子里的那几个馄饨全都消化掉了。你可以煎一块爱心牛排我吃吗？”
“然然，我想做那一块牛排，让你吃掉，好不好？”
“我可不敢吃了你。到时你那姐姐可是要找我拼命的。”苏然躲过欧阳旭的以身相欺，又推着欧阳旭进了厨房，“拿出你们忘忧楼的水准来噢，不然我可不收货。”
欧阳旭将牛排煎好，却发现苏然竟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然然。”欧阳旭轻唤，手刚刚靠到苏然，就被苏然紧紧地抓住，然后欧阳旭听到苏然闭着眼睛呢喃着：“老苏，不要，不要为他们做解药。”
欧阳旭将苏然抱进了房，自己转身回到了书房，将房门紧锁后拔通了欧阳锦绣的电话。
“怎么?温存结束了？”欧阳锦绣的话里有话，“你可不要忘记，你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姐，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欧阳旭冷冷道，“你也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会伤害苏然的。”
“她现在可是我的指路财神，我哪敢伤害她。”欧阳锦绣的笑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瘆人，“说吧，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刚刚苏然说了一句梦话，不知道有没有用。”
欧阳旭将苏然说的那句话告诉了欧阳锦绣。
欧阳锦绣那头一片沉默，良久，才听得欧阳锦绣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记得，继续从你的然然那里套取消息。”
欧阳旭放下电话，他觉得有些累，他想闭上眼睛，抛掉一切安静地睡一会，却听得睡房里传来苏然的尖叫声。
欧阳旭连忙冲了出去，冲进睡房后，看到苏然睡得很是香甜，根本没有尖叫的迹象。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苏然刚刚只是在梦里尖叫。
欧阳旭将室内空调调到了最适应的温度，又将空调被子往苏然的身上拉了一下。
苏然动了一动，欧阳旭清楚地听到苏然在梦里唤道：“欧阳旭，你不要骗我，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信任了。”
欧阳旭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力冲击着他的身体，他愧疚，他忧伤，他感觉到自己无耻……终于，他跪倒在苏然的床前。
第 一百一十六章：你会不会爱上我？
感冒药的事情继续发酵。
因为临近新年，青柠市政府内部发了通告，先把这事内部消化，责成市刑警大队队长洛安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调查这接二连三的死者的死因。
“我们那队长，我总觉得眼熟。”白如玫从冰箱里取出一支冰激凌，十分惬意地吃了起来，“后来，看到卓律师，才想起来，我们的这队长长得像卓律师的男朋友洛律师。”
“你是说，洛华的哥哥？”
“也有可能是洛律师的弟弟。看起来比洛律师的要年轻一些。”白如玫已经将手中的冰激凌给舔完了，伸出小巧的舌头，将嘴角的那一点草莓色也给舔了下去。
“如玫，不冷啊。”欧阳旭递了一杯玫瑰茶给苏然，“这么冷的天，你可不要学如玫，吃这些怪里怪气的东西。”
“旭哥哥，你这就有些过份了噢。”白如玫嘟起一张小嘴来，“小时候，你可是天天拿着冰激凌哄我，让我帮你做作业。”
“白如玫。”欧阳旭气得拿起沙发上的垫子就扔了过去。
“好啦好啦，你们俩真的是一对冤家。”苏然笑道，拉着白如玫在身旁坐了下来，“说说那洛安都了解些什么了？”
“苏律师。”白如玫做出惊讶的表情，“你这律师是怎么当的啊？你不知道我们工作的纪律啊。”
“少摆谱了。”欧阳旭鄙夷的眼神射了过去，“谁还知道你白家大小姐是最不讲纪律的了。”
“旭哥哥。”白如玫受伤的眼神瞥了过来，继而呵呵大笑起来，“幸好我不是你女朋友，不然什么心思都让你猜到了，也太不好玩了。”
苏然拍了拍白如玫的手，她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拍白如玫手的时候，心里装了满满的同情。
“这样吧，就告诉一些你们等会也会从新闻中知道的消息。”白如玫坐正身子，正色道，“你们有没有统计过，从第一起吕律师的朋友开始，到今天早上这一起，才几天功夫，猝死的已经有五个人了。而，这五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都在感冒，而且他们都被建议吃同一种感冒药，同时，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在服药后喝了酒，然后，就是GAMEOVER了。”
“这些我们都知道。”欧阳旭还是沏了一杯热茶递给了白如玫，“和然然学学，女孩子多喝红茶暖胃，多喝花茶养心。”
“旭哥哥，苏然她有你这贴身护卫，想喝什么茶都有，我单身一人，谁会为我沏茶养胃又养心啊。”
欧阳旭扁了扁嘴，没说话。
“继续说呢？”苏然显然对白如玫说的情况很感兴趣。虽然正如欧阳旭所说，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现在却明白，她现在的知道和从前的知道价值是不一样的。
此时，警方已经看到了这一条联系，也不是说，警方都开始怀疑那药。
苏然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所以，她需要白如玫提供更多的消息来。
“没有啊。”白如玫两手一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也要回局里做事了。我们这洛队长，真的是拼命三郎，你说你拼自己就行了，还要我们这特别小队的都跟着一起拼。然然。”白如玫拉着苏然的手，按在她白晳的脸上，“你摸摸，还有没有弹性啊。”
“比打足了气的皮球还要弹。”欧阳旭插话道。
“旭哥哥，我可饶不了你。”白如玫追着欧阳旭就是打，怎奈她根本没有欧阳旭跑得快，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没抓到欧阳旭的一片衣襟。
“好啦好啦，你们俩，要不是我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我真认为你们俩才是情侣一对呢，整天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苏然故意沉下了脸。
“苏然，你可不要误会。”白如玫急了，连忙跑过来道歉，“我和旭哥哥从小这样玩玩习惯了。”
“你个傻丫头，然然才不会这么没自信呢。”欧阳旭一下子抱住了苏然，“然然知道得很清楚，我的心里只有她。”
“你送一下如玫吧。”苏然轻轻推开欧阳旭，“她要是去晚了，她那个新队长可能真要发飙了。”
“谨遵娘娘玉旨。”欧阳旭装出小太监的声音，惹得两个女孩都笑出声来。
欧阳旭的车在市公安局面前停了下来，白如玫跳下了车，和欧阳旭打了个招呼就要往里走，突然，她停了下来，盯着欧阳旭。
“怎么了？”欧阳旭被白如玫盯得有些发毛，“我脸上有脏东西。”
“欧阳旭，你说，要是你身边没有苏然，你会不会爱上我？”
“如玫，”欧阳旭瞬间结巴了，“你，你还在开玩笑。”
“算了。当我没问。”白如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将额角的头发往后拂了拂，“谁遇到苏然后，都不会再轻易爱上别的女人了。”
白如玫疾步往楼里冲，欧阳旭觉得她几乎是飞进去的。他只是晃了一下神，白如玫就不见了踪迹。
“欧阳旭，”手机里突然传来苏然的声音。
“我在呢。”欧阳旭这才回过神来，摇了几下头，按了接听键。
“我现在在凤凰酒吧。你快过来。”
欧阳旭还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却只有嘟嘟的忙音了。
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欧阳旭朝着凤凰酒吧疾驶而去。
凤凰酒吧门前竟然有一辆警车，围观的吃瓜群众更是把整块空地挤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那高高昂起的凤凰上，还坐了几个被父母举起的小孩子。
欧阳旭皱了皱眉，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现场已封闭，闲人不得入内。”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拦住了他。
“洛队长，那人就是欧阳旭。”屋子里传来了苏然的喊声。
“你就是欧阳旭？”洛安伸出了手，“洛安。”
“你就是洛律师的弟弟？果然长得挺像的。”欧阳旭抬眼看去，这洛安和洛华果真有着七分相似，只不过，洛安的脸上多了一份活力四射。
“你说的是我弟弟洛华吧。”洛队长的声音突然间变冷了许多，“欧阳律师，你还是快去屋里看看吧。被害人要求见你和苏然苏律师，还要请你们多多配合我们办案。”
欧阳旭点了点头，跨过那封锁线走进了酒吧。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嫌疑
欧阳旭怎么也没想到，他在那满屋的鲜血里竟然能看到秋若海。
苏然捧着秋若海的头，跪在血泊里，早已经泣不成声。
秋若海的双眼紧闭着，不过，他的喉结还在微微地动着。
欧阳旭的心放了下来，随即，竟然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他为自己有这种感觉感到一丝惭愧，快步奔了过去。
“秋律师怎么了？”
苏然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瞥了一下屋角，那里横躺着一个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在那人的心口上扎着一把尖刀，一把厨房专用的切肉刀。
这一屋的血原来不是秋若海的，而是这个面相狰狞的陌生人的。
“秋律师。”洛安走了过来，“你想见的人都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跟他们说吧。我们还等着你去警局录口供呢。”
“欧阳旭。”秋若海缓缓睁开眼睛，“欧阳旭，你认识他吗？”
欧阳旭见秋若海用手指着死者，对自己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我怎么会认识他啊。”欧阳旭直想喊冤枉，“他是谁？他要伤害然然吗？”
“这个男人，是被你姐姐欧阳锦绣给杀死的。”
“什么？”欧阳旭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姐姐？不可能，我姐姐还在北京呢。”
“你姐一刀捅过去的时候，我正坐在她的对面。我怎么会看错？”
“秋若海，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不喜欢然然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要制造这样一个案子出来，要让我难堪对不对？”
“欧阳旭。”苏然叫了一声，“你看看师父，他为了抢你姐手中的刀，把自己都割伤了。”
果然，秋若海的大腿上血迹斑斑，黑色的血显然已经流淌太久了，凝固在雪白的裤子上，像一颗赫红的苍蝇。
“秋律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吗？”洛安站在一旁，有些不耐烦，“白如玫，把秋律师带回去，好好地给他录一下口供。”
门外，白如玫走了进来，朝着苏然和欧阳旭望了一眼，扶起了秋若海。
“苏然。”秋若海走到门前，又停了下来，“你要记住，欧阳世家的人都是疯子，离欧阳旭远一点。”
欧阳旭急红了眼，想要奔上去痛打秋若海，却被洛安拦住了：“欧阳旭，我也正想找你问问你姐姐的事情。”
“洛队长，你不要听秋若海瞎说，他根本就是胡诌出来的，我姐，还在公司里忙着呢。”
“你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欧阳锦绣？”洛安递了一张照片过来。
欧阳旭傻了一般，站在凤凰旁的那个女人果然是欧阳锦绣，她的脸上全是灿烂的笑。
“这张照片是从昨天的摄像头里截取出来的。”洛安将欧阳旭拉到一间房坐下，“我们可以肯定，你姐姐，昨天晚上的的确确是来了这里。”
“那也不能证明秋若海说的就是真的啊？”欧阳旭争辩着，“也许我姐就是过来喝一杯酒而已，你看她脸上的笑多自然，她那么开心，怎么可能会在酒吧里杀人。”
“这一点，我们会调查的。”洛安淡淡的说，“我们已经打了电话去你们公司，可以确定你姐姐是昨天下午从北京过来的，据她的秘书说，她是要来找你。”
欧阳锦绣一定是要来查苏然梦话里的那件事。
但她下午就到了，为什么没来找自己？
“我们想知道，欧阳锦绣下午就来了，为什么没去找你，反而去找了秋若海来喝酒，她和秋若海认识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秋若海啊。”
“秋律师说，他是心里郁闷才来这里喝酒，偶遇到了你姐姐。”
“那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欧阳旭满脑子的怒火，“秋如海不是看到了整个案发过程吗？他不是能说得更清楚吗？”
“欧阳旭，我们只是想帮助你姐姐。”洛安微微一笑，“死者心口的那刀上没有任何的指纹，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摄像头，所以，我们不可能只听秋若海的一面之词。”
“对，我就知道那秋若海是瞎说的。”欧阳旭听洛安这么一说，立即有了精神，“也许是我姐走后，秋若海才将这人杀死，擦去了刀上的指纹，然后诬陷是我姐杀了人。”
“所以，我想，如果你姐没有杀人，如果你姐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应该会联系你的噢？”
欧阳旭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麻烦你告诉一下你姐，让她来我们警局说个明白。”
欧阳旭又一次点了点头。
“头。”有警官推门而进，“头，死者我们送到鉴定科去了。”
“好。”洛安站了起来，“欧阳旭，清者自清，若你姐姐根本不是凶手，请她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想想，来警局配合我们来处理这些案子。”
“洛队，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欧阳旭拦住了洛安的脚步，“这死的人叫什么？”
“他叫蓝屺。”洛安说着，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他是苏律师的好朋友。”
蓝屺？那个苏然曾以为死于非命的蓝屺？他不是已经隐居起来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人一刀毙命。
姐姐，又和蓝屺有什么关系？她真的是被秋若海给陷害的吗？
”欧阳旭。”洛安轻唤着，“我觉得你现在最好是去把你姐姐找出来。”
欧阳锦绣的手机关着机，欧阳旭拔通了白垆的电话，白垆说欧阳锦绣的确是昨天下午来的，在半山呆了一会，说她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可以让欧阳世家的生意越来越好。
“姐姐有没有说什么好机会？”
“这个，大小姐倒没说。你说大小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欧阳旭无力地放下手机，他可以肯定，欧阳锦绣找到的那个机会一定和死去的蓝屺有关系，也许还和秋若海有关系，那个机会，会不会就是解药的方程式。
欧阳旭不停地打着欧阳锦绣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欧阳旭不由地着急起来，他的脑子里开始有了不好的感觉，他甚至于有些相信秋若海说的那话。
欧阳锦绣，欧阳旭太了解了，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果蓝屺身上真有方程式，欧阳锦绣完全可能去强抢，强抢不得，自然也就可能发生碰撞，那悲剧，也许就是在这碰撞之中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