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计中计
欧阳旭回到高德，看到苏然正站在门前，她倚着门，面容憔悴。
“然然。”欧阳旭喊，心里一股酸涩涌出。
“你回来了？”苏然淡淡地笑，“你知道死的那人是谁了？”
“然然。”欧阳旭又喊了一声，想往前走，想搂住苏然，却终于停在了自己的门前。
“欧阳旭，你姐姐，到底和蓝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致他于死地？”
“然然，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认为是我姐杀死了蓝屺？为什么？”欧阳旭激动起来，奔到苏然面前，却是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抱住了苏然的腿，“我姐，不会杀人的。不会的。”
“欧阳旭，你们欧阳世家是不是也在生产这种感冒药？”苏然冷静得让人害怕，“你们是不是也想要我父亲的解药方程式？”
“然然。”欧阳旭抬起脸，一滴泪从苏然的脸上滴落下来，正滴到他的唇边，他伸出舌头一舔，咸，瘆人的咸。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凤凰吗？”苏然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欧阳旭，“你看，这是蓝屺发给我的信息。”
“只是一串数字而已。”欧阳旭疑惑的问，“难道他是用这串数字让你去了凤凰酒吧。洛队长不是说你是被秋若海给叫去的吗？”
“蓝屺的这条短信，告诉我你姐姐要和他谈判，要用五百万买下他知道的一切，包括老苏的那条解药方程式。蓝屺还说，如果他第二天回不来，就让我去凤凰酒吧为他收尸。”
“你是说，蓝屺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对，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和你姐姐交易不会有好下场。”苏然愤怒地喊，“他只是想弄明白还有多少人觊觎那条方程式，他只是想弄明白还有多少人对父亲对我有威胁，为什么，为什么，你那姐姐，你那高高在上的姐姐会视人命如芥末，轻轻一掸，就将一条鲜活的生命给收去了。”
“然然，你要相信我，姐姐虽然很好强，姐姐虽然很想有那解药方程式，但姐姐绝对不会杀人的。”欧阳旭重又抱紧了苏然，他害怕，害怕这一刻苏然拂袖而去，那他所有的解释都会变成一场空。
“欧阳旭，你承认了？你承认你们欧阳世家也想要这方程式了？”苏然蹲了下来，“你不知道那方程式是拿来救人的吗？你们怎么可以为了那方程式去杀人啊。”
苏然说着，挣脱了欧阳旭，冲进自己的屋里。
门哐当一声在苏然背后关上，欧阳旭只觉得有一柄重锤在他的心里狠狠地敲了下去。
“他承认了？”秋若海冷冷道，“你现在相信他的真面目了？”
“师父，你别再说了。”苏然将身子靠紧沙发，似乎那样，她就能抵御心中的寒冷。
“我们要不设这个局，他根本不会露出真面目，你也不会明白他接近你的真正目的。”一秋若海坐到了苏然面前，“现在你明白了？其实你早就该明白了不是吗？哪有一个男人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家里装满了摄像头。”
“师父，秋律师，让我安静一下好吗？”苏然捧着头，大喊着。
“让她静静吧。”从客房里走出来的竟是洛华和蓝屺，“我们去找卓悦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做？”
“你们，不用走。”苏然缓缓睁开眼睛，“我已经打电话给卓悦了，她马上就来。”
“对了，蓝屺，你把这些镜头都给拆了，会不会让欧阳旭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
“我哪里有这么傻？”蓝屺笑道，“其实这些镜头我都没有拆，我只是把画面改了一下。三十个苏然日常的画面随意切换，他每次看都能看到他想看到的。”
“蓝屺，真有你的。要不是你发现欧阳旭安在苏然家里的这些摄像头，我们还真的想不到欧阳旭竟然也和这几起案子有关系。”
“我也是不想让苏然受到伤害。”蓝屺的目光掠过众人，落在了苏然的脸上。
苏然依然闭着眼睛，头靠着一个垫子，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一群人便都不说话了。
门铃声响起，卓悦闪了进来。
“你们几个先商量，我有些头疼。我先去睡一会。”苏然说着，摇晃着走进睡房，卓悦想要跟进去，却被苏然轻轻推了出来。
“让她睡一会吧。”洛华走过来，“这一天，她承受得够多的了。”
“洛华，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卓悦将头靠在洛华的肩上。
“苏然会理解我们的。”蓝屺走了过来，“她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等她明白了我们和苏教授的关系，就会明白我们这样做是真的在保护她。”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欧阳旭的默认让苏然那么难受。”卓悦的肩膀耸了一下，“我真的很担心她，担心她会受不了。”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她就必须要撑下去。”秋若海也走了过来，“当初我们计划的时候，不是已经跟她说过各种利害关系了吗？”
“唉，你们男人，哪里明白女人的心。”
“好啦，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事情。卓悦，你去弄点咖啡我们喝，这一天，大家也都累坏了。”洛华吩咐着。
卓悦去厨房煮了壶咖啡，咖啡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时，屋里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秋律师。”喝了一杯咖啡，洛华突然间问道，“你是怎么求得凤凰酒吧的老板娘，也就是乔家的大小姐同意我们的计划的？”
“她怎么可能同意我们的计划？”秋若海笑了笑，“我只是告诉她，我要帮她除掉欧阳世家的威胁，以后感冒药和解药这条线就只会有乔家，有她乔大小姐来坐阵了。”
“你觉得我们能满得了她多久？”
“这个就要看苏然了。”秋若海的目光朝那紧闭的房门看了看，“如果苏然能果断地开除掉欧阳旭，并且和欧阳旭扯清关系，乔一曼一定会相信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她乔家着想。”
“到时候，我们集中力量去对付乔龙，就可以报十五年前的恩仇了。”
“对，让我们为马上可以一雪前仇而干杯。”
四个茶杯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原谅我吧，然然
苏然根本就睡不着，她的眼前是欧阳旭那几近绝望的脸。
要不是因为亲耳听到欧阳旭打给欧阳锦绣的电话，她死都不会相信，欧阳旭接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那解药。
她记得那晚，她睡了一会，觉得口渴，起床去倒水，就听得欧阳旭对着电话说，我听到苏然的梦话，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她一直信任着的欧阳旭，竟然连她的梦话都要向欧阳锦绣汇报。她回到屋里，心里堵得慌，情不自禁就大叫起来。
她看到欧阳旭疯了似地闯进来，那担心的样子让她的心一阵阵发酸，她才抑制住要爬起来和欧阳旭好好对质的冲动。
她看到欧阳旭盯着自己，她特意又说了一句梦话：欧阳旭，你不要欺骗我。
果然，欧阳旭像中了魔障一般，满脸的懊悔。
苏然终于相信了，欧阳旭接近自己真的没那么简单。
她醒了，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家，却发现蓝屺早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惊喜，然后又惊恐，听得蓝屺说：“我是受人所托，来帮你拆掉屋子里所有的监视器的。”
然后蓝屺就当着她的面将一个个的监视器指给了她看，然后又说，那端头离你很近。
她立即明白是欧阳旭在监视自己，她想哭，想笑，想大骂自己愚蠢，可是她却摇晃着跌倒了床上，憨憨睡去。
卓悦提出这个计划，苏然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她虽然恨欧阳旭，但她也不希望欧阳旭受到什么伤害，她甚至天真地想，欧阳旭做的一切都是受他们家族的影响，哪一个制药的公司不想要那可以让自己获得巨额利润的新药啊。
“我们也只是想知道，欧阳世家到底参与到了什么程度?”秋若海鼓动着，“乔氏这边我知道乔大小姐是势在必得，如果欧阳世家也有势在必得的决心，这两家血拼，受伤的就会无数。”
“对，所以，我们要先劝退一家，或者说先吓退一家，这样才能集中精力去对付另一家。”
“然然，欧阳家只是虎视眈眈，他们还没有给这个社会带来任何的危害，所以，我们有责任把犯罪的火苗扼杀在微萌状态。”卓悦在情在理地解释着，“你若是有一分爱欧阳旭，你就不要让欧阳旭被拖进这个漩涡里。”
“可是……”苏然还是犹豫，“你们怎么能保证欧阳旭找不到欧阳锦绣？”
几个人都在笑了起来。
洛华将一张照片拿了出来。
“洛华，你怎么好这样，背着卓悦和别的女人拍这么亲密的照片。”
“拜托，你看清楚。”洛华将照片摆在苏然面前。
“那是我的孪生哥哥，叫洛安。刚被调来当青柠市刑侦大队队长。”洛华扬了扬手中的照片，“我真是没想到，我哥的相簿里竟然有一张欧阳锦绣的照片，她竟然是我未来的大嫂。”
“所以，我们更应该把欧阳世家赶出去，无论是为了你的大嫂，还是为了我们然然的欧阳旭。”
既然这么多人都支持，既然说明了是为了不让欧阳世家淌这次浑水，苏然也只好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于是，洛安一个电话将欧阳锦绣叫来了青柠市，又约她来了凤凰，然后说要带他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就带着欧阳锦绣去了一个没有信号的小岛。
他们准备了猪血，将凤凰的一个房间洒成了血天血地，又让蓝屺装成死人的模样。
秋若海的那刀伤倒是真实的，只不过也适当进行了一下伪装。
至于那个英姿飒爽的洛大队长，自然是洛华略微装扮了一下的成果了。
“然然。”卓悦推开了门，“头还痛吗？”
“好多了。”苏然坐了起来，“他们呢？”
“那几个男人啰嗦了半天，全都走了。”卓悦坐到了苏然的床头。
“噢。”
两个人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你准备怎么过？”卓悦轻轻地问道。
“我……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在明天晚上告诉欧阳旭，我要他离开律所，离开我？”一滴泪从苏然的眼中滚了下来，“那会不会太残忍？”
“然然，洛华说了，他哥洛安已经接到了指令，要将这几起案子并案处理，要找出幕后的操纵者。如果你现在还不让欧阳旭抽身，我怕他到时根本没办法抽身了。”
苏然不语，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卓悦将毯子往苏然身上拔拉一下，“天寒地冻，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卓悦走后，苏然又呆坐了一会，正在朦胧之中，听到了门铃声。
打开门，欧阳旭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地靠着墙壁。
“欧阳旭，”苏然即心疼又生气，“你去哪里喝得这么醉人了。”
“然然，”欧阳旭红着眼，整个人扑了过来，“然然，原谅我，不要离开我。”
“欧阳旭。”苏然想要将欧阳旭推开，可是喝醉了酒的欧阳旭重得要命，她小小的身子几乎要被压扁了。
“然然。”欧阳旭的眼泪滚了下来，落在苏然薄薄的睡衣上，一片滚烫。
“你先给我好好坐下来。”苏然好不容易才将欧阳旭扔进沙发里，“我去端盘水来，给你洗脸。”
“然然，”欧阳旭拉住了苏然，“你不要怪我，我也没办法，我是欧阳家的人，我必须要为欧阳家的利益着想。”
说着，欧阳旭突然疯狂起来：“我知道欧阳家不是好人家，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然然，可是，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然然。”
欧阳旭吼了几声后，突然身子一软，整个人扑到了沙发上，他睡了过去。
“欧阳旭。”苏然拿起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欧阳旭的脸，欧阳旭喃喃地喊，“不要离开我。”
“好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苏然细心地擦拭着，从他的额头，擦到他的鼻翼，又擦到他苍白的嘴唇上。
“然然。”欧阳旭突然间抓住了苏然的手，“然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原谅我吧，然然。”
苏然僵在了那里，良久，竟然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欧阳旭的唇上轻轻一点。
欧阳旭像被解开了穴道了一般，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苏然，身体一转，就将苏然压到了身子下面……
第一百二十章：我多怕伤了你的心
欧阳旭将苏然完全压在了身下，苏然只觉得呼吸急促，想用双手将欧阳旭推开，却觉得身子发软。终于她的两只手抱住了欧阳旭的腰。
欧阳旭自然能感觉到苏然的这一份迎合，两手一使劲就将苏然抱了起来，往那房间走去。
两个人一起跌在床上。
苏然刚想起身，欧阳旭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地往下亲吻着。
那种酥痒的感觉瞬间袭卷全身。
“然然……”欧阳旭呢喃着，两只手按住了苏然想要挣扎的手，嘴更是四处行动起来。
“不要，”苏然的手被按得严严实实的，身子更是软绵绵的，想要用脚去踢，两只脚却已经被欧阳旭的双腿给压实在那里。
她不敢动，怕一动就会触到那地方，事实上，她已经感觉到那越来越长越来越硬的气场。
欧阳旭嘴里呼着热气，已经将苏然的脖子吻遍，他又轻轻咬了咬苏然的耳朵，低语着：“然然，我的好然然。”
“好啦。”苏然猛地喊了一声，两只手更是用力挣了出来，自由了的两只手朝欧阳旭的胸前一推，欧阳旭就被推得跌落在地上。
苏然还想再骂上几句，可是欧阳旭却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
“欧阳旭……”苏然拿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正砸在欧阳旭的脸上。
欧阳旭嗯了一声，似梦非梦了说了一句：“然然，我真的很爱你。”
苏然又是一阵心疼，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毯子，盖在了欧阳旭的身上。
欧阳旭被冰醒后，发现自己竟躺在苏然房间的地上，苏然，搂着一床被子侧睡着，睡得很是香甜。
“然然。”欧阳旭喊了几声，苏然只是嗯了一下，转个身，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欧阳旭把地上的毯子裹在了身上，就那样坐着，盯着苏然看。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蹑手蹑脚地走出房，又轻声轻气地开了门，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书房里，电脑屏幕上苏然睡得很香。
欧阳旭把时间往前调了一调，依然是苏然一个人在床上睡觉的镜头。
他继续往前寻找，看到的是苏然走进房间准备睡觉的镜头。
始终没有他是怎么进那房间的记录。
“姐，我想苏然发现我们监视她了。”欧阳旭发了一条微信给欧阳锦绣，半响都没有回应。
他这才想起，欧阳锦绣刚刚把蓝屺给杀了，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呢？
欧阳旭呆坐在屏幕前，看着那个不动不动的镜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良久，他咬了咬牙，拔了电话给仇天虎。
“三少，这深更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找大小姐？”
“不是，我不是让你去找大小姐。”欧阳旭道，“我让你去查一下，凤凰酒吧那起杀人案现在有什么进展了？”
“好吧。”仇天虎很不乐意，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拔了个电话给苏然。
“你说什么？欧阳旭让你去查那起案子？”
“对，我怀疑三少知道你们在设局了。”仇天虎担忧着，“要不，苏小姐，你早点和三少说清楚吧。”
“我知道了。你就回他，明天是大年三十，警局也没有人上班，等过了年初五再说。”
“苏小姐，如果有杀人案，就算是年三十，警局也会有人上班的。”
“我这不是让你拖他一下吗？”苏然有些生气，“我明天就找他谈这事。”
欧阳旭被门铃声吵醒，他满脸恼怒地打开门，脸上立即就漾出笑来。
“然然。”欧阳旭冲上前去，想要搂住苏然，却被苏然给轻轻避开了。
“欧阳旭，我想我需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然然，你是要和我商量今天去哪里过除夕吗？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欧阳旭拉住苏然的手，“十天前我买了一艘游艇，正准备今天送给你的。”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谈。”
苏然冰冷的语气让欧阳旭心里很是不安，他将苏然让进屋里，又张罗着给苏然煮了杯咖啡，就老老实实地坐到了苏然的身旁。
“昨晚喝得那么醉，头还疼吗？”苏然看着欧阳旭眉头还在微皱，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欧阳旭一听这话，开心得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家然然不会不理我的。”
他将凳子往苏然面前挪了挪，却被苏然用眼神制止住了。
“然然，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苏然苦笑了一下，把放在桌上的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六个小型针孔摄像机。
“然然。”欧阳旭惊在那里，“你……”
“欧阳旭，你不要说，你在我的家里装这么多的监视器是因为你爱我？”
“然然……”欧阳旭语塞，脸涨得通红。
“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一声道歉。”苏然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你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全是假的。”
“什么？什么是假的？”
“昨天，在凤凰酒吧，没有什么凶杀案，没有死掉的蓝屺，受伤的秋若海，也没有堵住了门口的吃瓜群众，那只不过是一场戏，一场让你坦白，你们欧阳世家也觊觎那解药的戏。”
“然然……”欧阳旭竟出乎意料地深深地吁了一口气，“那只是一场戏而忆，是不是？没有人死，我姐也没有杀人，对不对？”
欧阳旭的表现让苏然大吃一惊，她原以为欧阳旭会气急败坏，会将她大骂一场，谁曾想，欧阳旭却是无比的开心，而且这开心，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开心。
“那就好了。”欧阳旭拉住了苏然的手，“我多怕我姐杀了蓝屺，伤了你的心。”
“可是，我们明明是骗了你啊。”
“没事，我活该，谁让我要这样对待自己所爱的人。”欧阳旭将桌上的摄像头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我就当是我的爱人在惩罚着我。”
他说着，又一次拉住了苏然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然然，我答应你，我放弃那解药，我也劝欧阳锦绣放下，我会让欧阳锦绣回北京去，然后我好好地跟在你的身旁，做你的员七，做你的跟班好不好？”
剧本好像不是这样安排的啊？
苏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要劝欧阳旭的不就是欧阳旭刚刚自己说出来的保证吗？那她还要重复一遍吗？
呆住了的苏然，感觉到欧阳旭在向她走来，然后，她的唇上便覆上了两片温润湿热的唇。
第一百二十一章：清晨之爱
昨天晚上没有完成的事，两人竟然在阳光暖暖的清晨吭哧吭哧地做掉了。
欧阳旭将苏然轻轻搂在怀里，两只手很不老实地捏着。
“别闹了。”苏然将毯子往身上拉了拉，“你还不快去洗澡？”
“不要，我要再抱抱。”欧阳旭孩子般耍起赖来。
“我可是要起来了。”苏然想将毯子掀开，又觉得不对，推着欧阳旭，“你快去洗澡。”
“要不，我们一起去洗？”欧阳旭转过苏然的脸，唇已经落在了苏然粉红的唇上。
“快给我下去。”苏然的脚在毯子里一踹，欧阳旭就被踢了出去。
“然然，你这是谋杀亲夫啊。还专往这里踢。”欧阳旭捂着他那特别的地方，痛得直咬牙，“也不顾惜一下它刚刚那么卖力。”
“好啦好啦。”苏然笑了起来，“知道它吃苦了，等会把正事办完，再弥补它，好不啦？”
“这还差不多。”欧阳旭这才站起身来，他那健硕的身子让苏然的心猛地又跳了起来，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如此，把身子往毯子里一沉，拉过毯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欧阳旭关上卫生间的门，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一根烟缓缓点燃。
吐了几口烟后，欧阳旭又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部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出去。
“怎么？搞定了？”
“是，姐。”欧阳旭低声道，“等会我和苏然去见他们，就知道都有谁在妨碍我们了。”
“好，你一定要让他们相信，我们已经知道了风险，我们欧阳世家是诚心诚意要退出这个游戏了。”
“姐，我们可不可以真的退出？”
“你傻了吗？”欧阳锦绣骂道，“我花了这么多功夫，你让我放弃？我就是要博得苏博士的同情，让他自觉自愿地跟我们公司合作。”
“姐……”
“欧阳旭我告诉你，你别为了个女人就昏了头，公司现在的情景可不乐观，你不想做一个负债集团的实控人吧。”
“我……”
“欧阳旭。”苏然在外面喊，“欧阳旭，你洗好了吗？”
“好了，好了，马上就出来。”欧阳旭将淋浴龙头开得更大了一些，快速冲刷起来，然后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然然。”欧阳旭走到柜子旁，从里面取出一件粉红的羊绒裙，“呆会，你穿这件吧。”
“呆会再说。”苏然已经奔进了卫生间。
喷涌出来的水柱下，苏然将脸仰了起来，任由水在她的脸上滑过。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来和欧阳旭摊牌的，竟然就这样做了欧阳旭的女人。
她当然不后悔做了欧阳旭的女人，她是在担心，如果欧阳旭不愿意放弃那笔生意，她该用什么样的身份自处。
“然然。”欧阳旭在外面敲门，“然然，刚刚卓悦打电话找你了。”
“你，你帮我接了电话？”苏然急道，顾不上擦干身子，裹上浴巾就冲了出来。
却被一条软和的毯子轻轻裹住：“傻丫头，这满身的甘露，是想让我来一一舔干吗？”
“卓悦她说什么了？”苏然顾不得和欧阳旭调情，她现在担心欧阳旭向卓悦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比如，他们俩已经这样了。
“干嘛，害怕我说出不该说的话啊。”欧阳旭将苏然轻轻一推，做出生意的样子，“难不成，我们俩还要来段地下情啊。”
“不是。”苏然解释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却听得欧阳旭噗嗤笑出声来：“你这傻丫头，我知道你很重视和卓悦的关系，我没有接她的电话，当然也没有跟她说，我们俩已经那……”欧阳旭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将苏然搂住，“我想这事要我们家然然亲自跟她的好朋友说，是不是？”
果然，手机上显示了一个未接电话，正是卓悦的。
苏然回拔了过去，卓悦果然问了她在哪里，听到她说正在欧阳旭家里，卓悦愣了一下，继而说，那有没有跟他说清楚，他什么反应。
“我做什么事都会为然然着想。”苏然的电话被欧阳旭抢了过去，“你们就尽管放心好了，欧阳家说到做到，不会让苏然为难的。”
“欧阳旭。”苏然握住了欧阳旭的手，“你们真的愿意放弃？”
“傻丫头，什么叫放弃啊。原来也不属于我们啊。”欧阳旭用手梳理着苏然的头发，“走，我去帮你吹头发，你这样很容易的感冒的。”
苏然将头靠顾欧阳旭的胸口，她觉得这胸口真的是太温暖了。
把头发吹干，欧阳旭又给苏然弄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然后穿上了欧阳旭的那件粉红色羊绒裙，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毛呢，苏然立即就看到了镜子里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
欧阳旭俯下身，在苏然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苏然，你今天真漂亮。”
苏然嫣然一笑，一转身，唇又被欧阳旭给封住。
半山别墅里，卓悦放下了电话，回头看了看洛华。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洛华关切地问道，“看你的脸色一点也不好。”
“没事，苏然说等会会带欧阳旭一起来庆新年。”卓悦挑了下眉，“洛华，我们收集到的材料说明欧阳世家为这解药也做了许多工作啊，怎么欧阳旭能那么轻易地就答应放弃呢。”
“可能是因为他太爱苏然了吧。”洛华抱紧了卓越，“就像我太爱你了，结果，就忘记了我来这青柠市到底是为什么了？”
“呵呵。”卓悦幸福地笑，把身子依在洛华的怀里，“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救你表弟吗？”
“对，如果不是蓝屺，我不会来这里的，但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说到蓝屺，我还真的有点担心。”卓悦转过身，小脸已经被洛华托了起来。
“你担心什么？要知道蓝屺是五年前那车祸中最受伤的一个，他一定是很想找乔氏报仇。”
“可是，乔一曼救了他。”卓悦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怕他下不了狠心去对付乔家。”
“放心吧。”洛华将卓悦拦腰抱住，“蓝屺不仅仅是个顶纸黑客，更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要不然，他留在这里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卓悦不再说话，两只手搂住了洛华的脖子：“这大清晨的，公子抱着奴家，想要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除夕夜
除夕夜，灯火璀璨。
由乔氏集团赞助的烟花之夜在青柠市环城湖边绚烂开幕。
乔龙站在青柠市最高建筑望龙塔上看着烟花一簇簇地开放，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父亲。”乔一曼走了过来，“刑警大队队长洛安先生想要见父亲。”
“洛安？”乔龙端着红酒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安排他在十八楼的接待室见我。”
一架直升飞机静静地落在乔龙身旁，乔龙上了飞机，美丽的驾驶员回过头，柔声问道：“乔董要去哪里？”
“去半山把一画小姐给接回来。”
“乔董不知道一画小姐已经住在她男朋友欧阳旭的家里了吗？”阿水提醒了一句。
“对噢，欧阳旭，还真是小看他了。”乔龙摆摆手，“那就飞到楼下去吧。”说完，他一想，又道，“对了，十八楼有一个傻警察，帮我去接着来，我带他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洛安坐在接待室里，已经喝了第三杯茶了，他看了看表，离他和欧阳锦绣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接待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漂亮的姑娘微笑地对洛安说：“洛警官，请您站到窗台去。”
洛安犹疑不决，但还是很听话地站了过去。
姑娘在窗上的一个按钮上轻轻一按，洛安眼前的窗子竟然从墙壁突出出去，而且无限延长，变成了一个五米左右的平台。
“洛警官，我们乔总让你站到平台上去，他的直升机马上就来接你。”
洛安刚想说话，就听得螺旋桨划过空气的声音，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气流奔涌而来，一架银白的小型直升机已经落在了那平台上方。
“洛警官，请。”姑娘先上了直升机，然后伸出了纤纤素手。
洛安抬头听得直升机上传来爽朗的笑声：“洛警官不会是惧高吧，上来吧，我这里有一瓶好酒，正可以和洛警官一直喝着酒看着烟花庆驾新年啊。”
洛安上了直升机，乔龙有一瞬间的迷惑：“洛警官，卓然律所里有一个叫洛华洛律师的人，你是否认识？”
“乔董，洛华是我的弟弟。”洛安极有礼貌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噢，那可太巧了。”乔龙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洛律师也算是我们乔氏的人，这么说来，我和洛队长也算是一家人啊。”
洛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坐到了乔龙的对面。
“来，把我那瓶８３年的红酒拿出来，我要和洛队长好好对饮一番。”
“乔董，不用客气。这红酒虽然很好，但对于不懂酒的我来说，也毫无意义。”洛安起身，“洛安今天来，是想就最近几起感冒药致死案和乔董谈一谈的。”
乔龙满脸的笑立即像被风吹了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对着阿水问道：“阿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乔董，今天是除夕夜。”
“阿水，去准备好支票，洛队长在这除夕夜，如此敬业，我们是不是应该支付他三倍工资啊。”
“乔董，你误会了。”洛安面色不改，“我只是受一个朋友之托，特意来问候一下乔董，希望乔董没有被那几起案子影响了新年的好心情。”
“哈……哈。”乔龙朝阿水摆了摆手，阿水退了下去。
“不知道洛队长的朋友是谁？如此关心老夫，老夫受宠若惊啊。”
“洛安的那位朋友只希望乔董收到他的心意，我看乔董现在的精神甚好，那我那朋友的心意也就带到了。洛安也不好打搅乔董空中赏烟花的雅兴，洛安告辞了。”
“好好好，今天这个日子，适合亲人相聚，洛队长一定是急着要找洛律师一起庆新年了。阿水，让飞机停下，送洛队长回去。”
洛安下了飞机，拿出了手机。
“怎么样？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当我说起感冒药三个字时，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疑虑。”
“你是说，他根本不知道感冒药的事情？”
“极有可能。乔氏的这一桩案子有可能和乔龙真的没有关系。”
“那你决定怎么办？”洛安抬头看着夜幕里的那时不时绽放出的烟花，“今天是除夕夜，要不，我们不要再想这事了，一切等到明天再说，好不好？”
“好，你弟弟洛华已经在半山准备好了家宴，你作为哥哥，也是应该去参加一下的。”
“那你呢？你不去吗？”
“安，我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公开的时候，对不对？”
洛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很是沮丧。
他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时，洛华的电话打了过来：“哥，你怎么还不来，再晚一点，你就连洗碗水都喝不到了。”
“我这就来了，把地址发给我。”
半山别墅，门前已经挂满了彩灯，树上缠绕着的霓虹灯在夜幕下一闪一闪，像无数彩色的萤火虫。
洛安刚把车停下，就听得不远处的别墅里传出一阵阵的欢笑声。
看来，这屋里的人心情都不错。
“大哥。”洛华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搂住了洛安的肩，“你怎么才来，我家准嫂子都来很久了。”
“准嫂子？”洛安正疑惑中，看到欧阳锦绣已经倚在了门前。
欧阳锦绣今天穿着一条暗红的皮昵，修长的腰身被勾勒得十分诱人，脖子处挂着一块血玉，衬得她那天鹅脖十分地白晳。
“还不快去？”洛华推了一下洛安，“人家可是心神不安地等了你几个小时了。”
洛华微微一笑，朝着欧阳锦绣走了过去。
“洛队长。”欧阳锦绣浅浅地笑，朝着洛安伸出手来，“洛队长从没没跟锦绣说起，今天要来洛律师的新年会嘛。”
“锦绣，我也正好是路过。”洛安有些尴尬，他想起中午时分，欧阳锦绣打给他的电话，自己可是在电话里清楚明白地拒绝了欧阳锦绣的邀请，还说什么今天要在公安局里好好处理一些案子。
“噢，洛队长连洛律师是你的孪生兄弟也没有告诉过锦绣啊。”欧阳锦绣的手已经伸了出来，洛华不得不牵住了她的手。
“我也是刚刚知道这小子跑到青柠市来当律师了。”
“呵呵。”欧阳锦绣淡淡地笑着，眉眼却在洛安局促的脸上转来又转去，“我们进去吧，你弟弟还要给你一个大惊喜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除夕夜（2）
洛安一走进屋，原本嬉笑着的众人竟神奇地安静了下来。
“你们长得真的好像。”苏然拉过洛华，推到了洛安面前，又将卓悦拉了过来：“卓悦，你可要睁天眼睛看清楚啊，万一这弄错了男友，可真是对不起你这双慧眼啊。”
大家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和谐起来。
“洛队长。”欧阳旭伸出手去，“洛队长这样姗姗来迟，是不是为了某个佳人，才忘记了我们这小宴会啊。”
“欧阳旭，别乱说。”欧阳锦绣连忙制止道。
“你是欧阳旭？”洛安的眼中发出光来，“挺高兴认识你。”
欧阳旭接过洛安伸出来的手，两个人相视而笑着，手上却各自用力。
“好啦好啦。”欧阳锦绣婀娜着身子走了过来：“你们一个个都盯着洛队长，我这杯茶，洛队长还没空喝了呢。”
“那得快点把洛队长还给姐姐。”欧阳旭说着，轻轻一推，将洛安推到了欧阳锦绣身旁。
“欧阳旭。”欧阳锦绣作出不知道该如何说欧阳旭的表情，“还不快去哄你女神去，看看，她都生气地走开了。”
欧阳旭抬头环顾，果然，正厅里没有了苏然的人影。
他顾不得再和洛安说什么，四处寻找起来。
苏然正在院子里盯着簇慈孝竹发呆，见欧阳旭走来，连忙用手擦了一下眼睛，含笑看着欧阳旭。
“好好的，又流眼泪。”欧阳旭把两只手使劲地搓了搓，轻轻捂在苏然的眼睛上，“可不能让这泪水在眼睛上结成冰。”
“欧阳旭。”苏然真的有些感动，这个男人，竟然可以细心到这种程度。
“想老苏了？”欧阳旭将苏然轻轻抱进怀里，“放心吧，要不了多久，老苏就会和你团聚的。”
“然然。”卓悦突然间奔了出来，“然然，你看。”
卓悦将手机扬起，冲到苏然面前，“是老苏，老苏给我们的新年祝福。”
果然，那是苏博士的一段祝福视频，背影竟是纯黑的夜幕，苏博士站在那黑色中间，微笑着：“苏然，又是一个不能陪在你身边的除夕夜，相信你会理解爸爸的。祝你新年快乐，希望等我忙完这一切出现在你身旁时，能看到你的身边那个替我照顾着你的男孩子。”
“苏博士说的那个男孩子是我吧。”欧阳旭腆着一张脸，讨好似地看着苏然。
苏然将手机还给卓悦，眼中的泪水又溢了出来，“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一个人怎么过新年的。”
“好啦，你身边有一个保护着你的人，他的身边也一定会有保护着他的人。”卓悦拍了一下苏然的手，“他不是说了吗？他就快要回到你身边了。”
“卓悦说得很对，苏博士就要回到你身边了，还要来看我这个照顾着你的男孩呢。”
“欧阳旭，你的脸皮可真厚。”苏然白了欧阳旭一眼，“说不定，父亲回来时，你早就不在我身边了呢？”
“然然。”欧阳旭立即一脸的委屈，“然然，你可不要这么残忍，我说过了，我这一辈子就只认你这个主子了。”
卓悦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啦好啦，你们俩不要再秀恩爱了。快回屋吧。火锅准备好了。”
屋子里果然温暖得多，洛安站在欧阳锦绣身旁，不知道和欧阳锦绣在说些什么，欧阳锦绣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洛华已经拿过一条披肩披在了卓悦的身上。
“你看人家洛家两兄弟，都比你会疼人。”
“谁说的。”欧阳旭的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欧阳旭。”卓悦轻轻嚷了一句，“你不会是要在今天……”
苏然的心被卓悦这一喊也喊得激动起来，眼睛直盯着欧阳旭手中的那个小盒子。
“然然。”欧阳旭拉过苏然，“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此时的快乐，然然，认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拜托，你不要说这么煽情的话，难不成，你还真想现在向我……
苏然的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着，她的手心里渗出汗来。
“然然。”欧阳旭慢慢地打开了那个盒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它，卓悦甚至于都把嘴巴张大成了一个喇叭，随时准备着发出惊呼声。
“然然，这块玉是我一生下来就戴着的。”欧阳旭从盒子里拿出来的竟是一条红色的丝线串着的一块血玉，“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就是把我的一生都送给你。”
“晔……”守在一旁等着吃瓜的四个人异口同声地㖿了一声，卓悦甚至于还嫌弃地挥了挥手，各自跑回火锅桌旁，开吃起来。
“欧阳旭。”苏然也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这可是你的传家宝，怎么可以给我啊？”
“就因为他是传家宝，所以，一定要给你的。”欧阳旭坚持着，“我给你戴上，以后，你天天都要戴着它噢，就好像我天天守在你身边一样。”
苏然只好站在那里，任由欧阳旭撩起她的头发，从背后为她戴好了项链。
“苏然，快来吃火锅，吃烤肉了。”卓悦喊着。
“走，我们快去吃，我可是切了好多你喜欢皮的羊肉卷，再不去吃，就被他们给吃完了。”
火锅的热气一股一股地涌出，三个男人成了当然的勤务兵，为身边的女孩不停地放着食材，捞起喷香喷香的食物。
三个女孩却是一边享受着男友的殷勤，一边还不停地和其他两人比较着。
“欧阳旭，你看洛华烤的那火腿多漂亮，看看你的烤肠，都焦了。”
“洛律师，你打起官司来挺利索的，干嘛这竹签插几片韭菜就这么差劲呢？”
……
三对六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笑着，竟是不知不觉吃到了月上中天。
那一轮细得不能再细的眉梢月，静静地悬在空中，看着这屋里嬉笑着，欢乐着的六个年轻人，舍不得离去。
很多年后，苏然站在屋外看着那轮细月，听着孩子们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说笑打闹时，总会想到这一天。
她从没有想到过，那一天，他们三对人第一次聚在一起欢享人生的那一天，竟然成了生命中最后一次的相聚。
第一百二十四章：扬州炒饭
除夕过后，洛华和洛安要回青岛，说要去看望老家的母亲。
卓悦也准备跟着回去，苏然便笑她，说她这靓媳妇是要把崂山的和尚都给骗回来了。
洛华让洛安去问欧阳锦绣的意思，洛安却是含含糊糊地拒绝了。
欧阳旭回了一次北京，说是送欧阳锦绣回欧阳世家处理一些事情，说好了当日就回，可是直到第三天，也就年初三，才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高德。
“想吃什么？”苏然偎在欧阳旭的怀里，刚刚的小别胜新婚，让她全身都还在酥软之中，抬眼望向欧阳旭的目光里也全是温存。
“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我们去吃扬州炒饭？”苏然跳了起来，“我带你去一家正统扬州菜馆去吃。”
欧阳旭捏了捏苏然的鼻子，轻笑。
苏然握着欧阳旭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自己将手指一一塞到指缝里，十指交叉着，拉到了心口，“欧阳旭，等老苏回来了，我带你去扬州吃正统的扬州菜。”
“然然。”欧阳旭的眼晴里突然有了亮光，“你过年时有没有和你父亲联系过。”
“有啊，你不是也看到了老苏的视频。他不是还把我交给你来照顾了？”
“我是说之后？就是年后。”
“没有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问话？”苏然紧张起来，“是不是听到什么关于老苏的消息了。”
“没有没有。”欧阳旭连忙掩饰着，“我只是觉得这大过年的，你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太可怜了，我要是老苏，不管怎么样，都会回来陪自己的乖女儿过年的。”
“唉，那是你不懂老苏。”苏然不以为然，“我懂事以来，老苏在家过年的日子没超过十次。”她突然又轻轻叹息了一声，“老苏是觉得那些病毒啊，药物啊，更需要他的陪伴噢。”
“没事，你现在不是有我陪伴吗？走，我们去吃扬州炒饭。”
苏然带着欧阳旭来到了后街，因为放假，后街很是冷清，不过还好，那家扬州菜馆还在，只不过老板又换了一个。
现在的这个老板真是善谈，或许也是因为饭店里真的没有别的客人，他闲着也挺难受，竟然叽里嘎啦地和苏然他们聊了半天，聊到苏然和欧阳旭都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这么善谈，介绍个把生意到律所了是可能的。
“苏律师原来也是扬州人啊。”善谈的老板知道苏然也是扬州人后，干脆在他们的桌前坐了下来，“那真要好好尝一尝我这一碗扬州炒饭了。”
“老板。”欧阳旭站起了身，“我有一个不情不请，不知道老板能不能满足。”
苏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盈盈地看着欧阳旭。
这家伙，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了。不过，这世间只有他欧阳三少想不到的点子，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欧阳律师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小店有，都可以满足，而且，不会加价。”
“那就好。我想借老板的后厨一用。”
“欧阳旭。”苏然轻啧了一声，想要制止他。
难道你不知道酒店的后厨是不允许外人进出的吗？
果然，老板的脸色有几许难看，不过，很快他就堆出笑来：“欧阳律师不会是食检署的吧，我们的后厨可是干干净净的。”
“哪有哪有。”欧阳旭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老板，“我只是想拜老板为一饭之师，请老板教我炒一下这扬州炒饭，我好献给我的女神，慰藉她的思乡之苦。”
“欧阳旭。”苏然又是一声轻唤，只不过，眼中已是晶亮一片。
“没想到欧阳律师你不仅相貌堂堂，还有这份怜花惜玉之情。真是很有我们扬州女婿的风范啊。好，我今天就收你这一个一饭之徒，走，我们去炒扬州炒饭去。”
“算了吧。”苏然拉住了欧阳旭的手，“还是让老板炒上两盘端来就好。”
“今天可是大年初三，按说，你今天应该回到扬州去享受家乡美食的。”欧阳旭俯下身，苏然的耳边轻语，“其实炒饭我也会，水平还不差，可是我真的很想亲自炒一份扬州炒饭给我吃。”
“苏律师，你放心，有我这师父在，欧阳律师的炒饭不会差的。”
大厅里就只余下苏然一个人。
苏然喝了一杯茶，站起身来朝外面看着。
这店的老板虽然换了，但屋子的摆设却是一点也没变。临街的那个窗口依然能看到法学院的后门。
苏然突然就想到了仇天乐和王丽这一对情侣，想到他们的鲜血曾经将楼上的那房间变成了一片血红的海洋，想着想着，仇天乐那愤恨的眼睛便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门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动了，发出吱嘎的声音，风乘机钻了进来。
苏然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抱紧了自己。
“正统正宗的扬州炒饭来了。”
香气扑鼻而来，苏然连忙从窗前回到了桌前，看到欧阳旭一手拖着一个盘子，另一支托着腰，十分店小二地走了过来。
“好香。”苏然忍不住将脸凑到了那盘炒饭上。
这一盘饭颗粒分明、粒粒松散、软硬有度、色彩调和、光泽饱满，几乎能做到每粒饭包着一块蛋，最夺目的莫过于饭上的那两只虾子，竟然直立在饭上，两两相望，像极了执手相望的情侣。
“欧阳旭，这扬州炒饭可不正宗。”苏然盯着那两个虾子，“你的一饭之师没有告诉你，这虾仁也应该和蛋拥抱在一起然后被饭给轻轻裹住吗？上好的扬州炒饭，一口饭里要有多种味道，尤其是这虾仁的味道，不可少啊。”
“我可是教了他的。”老板笑着辩解，“可是欧阳律师说，那根本不够创意。他说虾子的胡须就像莲藕的丝一样，两两相连，意味着两情相悦。”
苏然的脑子里突然间想起小时候老苏给她炒饭时，也是这样懒得把虾子给弄成虾仁，就那样煮熟了放在饭上，她还记得老苏说，他留住虾子的胡须就是为了让虾子能扯出那揉进饭粒里的蛋花。
虾扯蛋，苏然一下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第 一百二十五章：新年礼物
转眼间假期就结束了，欧阳旭本想把整个忘忧园给包了下来，来一个开业大宴。
苏然却不同意，她还记得上次的聚会惹出的事，她可不想再上公安局，更不想再亲眼看到那让人崩溃的场景。
“那也总得给大家一个欢迎仪式啊。”欧阳旭抱着肩想，“要不，我们举行一次越野团建？正好可以看看大家的团结心嘛。”
苏然狠狠地白了欧阳旭一眼：“亲爱的三少，你是钱多了发闷吗？要不你就独家赞助大家一套办公用品？”
苏然说的办公用品也就是普通的笔啊纸啊什么的，几十一百的就能搞定。谁知道，大伙正在会议室召开年初会议时，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嚣。
“苏律师，你快出来看看。”小何推开了门，“他们送来了好多东西。”
大伙好奇地奔出去，不由都傻了眼。
一群穿着电脑城工作服的人正在那里搬放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卓悦喝了一声。
“请问，谁是苏然苏律师。”一个工头模样的小伙子走了过来。
“是我，你们？”
“这是定单，十台苹果笔记本，还有配套的无线打印机。”
“这……”苏然的目光转向小何，“我们定的？”
“我没定。”小何很肯定地回答，“去年乔董刚帮我们换了新的电脑，我们怎么可能又换成新电脑呢。”
“这里难道不是卓然律师事务所？”小伙子把定单递了过来。
果然购买方就是卓然律所。
“还有这一台。”小伙子从一个助手手中拿出一台电脑，“这电脑是我们的最新配置，是特意为苏律师你准备的。”
“好漂亮的外星人。”吕律师为代表的年轻人都羡慕地差点流下口水了，“这款电脑玩起游戏来，可是酷爽。”
“我们是游戏公司吗？”卓悦狠狠地瞪了几眼年轻人们，转过身又对着那小伙子道，“还要请问一下，是谁定了这些货的。”
“我来查查看。”小伙子翻开记录单，“对了，是一个叫欧阳旭的客人付的钱，还特意交待，说这是你们律所给大家的新年礼。”
“哇。”这次连肖律师那样的老律师都惊呼起来。
谁还去管苏然那要崩溃的眼神啊，一个个奔到电脑旁。
那些电脑上竟然写好了每个人的名字，还在旁边注明了为什么要选这台电脑的理由。
“苏然，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的欧阳旭原来这么贴心啊。”卓悦轻轻搡了一下苏然，咬着唇道，“你说，他会不会把这帐算在我们公司头上啊。”
“应该不会吧。”苏然的眼睛都直了，“你说这大大小小的十台电脑还有这十台打印机，怎么得也要十万块吧。我们每个月的可支配费用是多少啊？”
“十万？苏然，你是太久没去买电脑了。就你那一台，就要五六万。”
卓悦的眼睛盯着那群在欢呼着的律师们，“你说，我让他们把电脑都还过来，再拿去退掉，哪怕退个八成回来，也好吧。”
“呵呵，看这群人的神情，都已经疯了，还会把到手的新年礼物还回来？”
“这欧阳旭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怎么好好地就给全所的人换电脑了，是哪个无脑的人给他提的建议啊。”
苏然的脸一红，尬尬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他非要来一个迎新庆祝，说要包下忘忧园，我哪还敢让大伙再一起吃个饭，狂个欢，就跟他说要是他愿意，就赞助一下办公用品吧。”
“呵呵。苏然，你要知道你心中的办公用品和人家三少眼里的办公用品不是一样的办公用品。”
卓悦还想说什么，洛华已经走过来，“卓悦，你的电脑帮你装好了。看电影的功能特别强，适合你。”
“别开玩笑了。”卓悦道，“我自己那台电脑就够了。我看欧阳旭一定是下错了单，洛华，你跟他们说，是欧阳旭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这些电脑，全都不准要。”
“别啊。”洛华不情愿了，“我那一台，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的，上网速度快得很，还配了最新的防火墙，一般的黑客，根本就闯不进来。”
“我就是担心，他在电脑里早就埋下了木马程序，到时候，我们的什么资料他都能窃取了。”
“这个容易，我们不是有蓝屺吗？”洛华说着，就打起了电话。
“蓝屺说了，等大家都下班后，让我去接他，他来帮大家把电脑都检修一下，再装上一些防火墙，保证谁也不能侵入我们的系统。”
“你……”卓悦无语。
“好啦，你看看大家都兴奋成那样子，他们在卓然也干了大半年了，也帮卓然打赢了好多官司，现在卓然的名气还不都是他们打出来的，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一两万的新年礼物。”卓悦吐了吐舌头，“发到网上去，谁都要跑来我们所了。”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谁都在试用着自己从天而降的新年礼物，苏然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远方，那一尊凤凰依然看得清楚，凤凰酒吧四个字闪着亮光。
“然然。”欧阳旭推门进来，“喜欢我的新年礼物吗？”
苏然转过身来，脸上可是一点笑容也没有。
“怎么啦，不喜欢啊？你怎么没有把电脑装起来啊。”
“欧阳旭，我的电脑只要处理一些档案就好，你买一个适合玩网游的电脑给我干什么？”
“然然，这电脑不是给你的。”欧阳旭笑道，“这电脑是给我的。”
“给你的？”苏然不解地问，“给你的电脑干嘛放进我的办公室？”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一到下班时间，我就来你的办公室里等你。你要忙着赶案子，就在一旁玩游戏，这电脑的声音几近为零，所以，我根本不会骚扰到你的。”
“欧阳旭，你是不是很喜欢蚂蝗啊？”
“不喜欢啊？”欧阳旭很认真地回答，“小时候，我去老家，那时候正值农忙时分，我贪玩，去了秧田，结果腿上被蚂蝗叮了，住进医院住了好几天。”
“噢，原来你也知道蚂蝗的坏处啊。那你为什么还要决定像蚂蝗一样盯着我呢？”苏然指着那台电脑，“麻烦你快点把这电脑搬到你的办公室去，顺便我再告诉你一声，你的这些电脑，不会从我们公司走帐的。”
“本来也是我代替你私人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啊。”欧阳旭满脸的不在乎，“也就区区二十万而已。”
“欧阳旭。”苏然心疼得牙齿直咬，“你……你快给我去处理你桌上的案子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车祸中死去的人到底是谁？
“苏然。”冲进办公室的竟然是白如玫。
“怎么了？”苏玫惊问道，“你不是在和洛安一起处理那案子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是想要告诉你，秋若海出事了。”
师父？怎么可能？
“你快跟我来。”白如玫拉起苏然就往外奔，“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听到洛队是这样说的，说那个死在车祸里的人十分像秋若海。”
车祸？怎么会？
苏然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主意，她木纳地跟着白如玫向前奔，又被白如玫推上了车子，看着车子疾驰而出。
车祸发生在秋若海回家必经的拐角处，那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子的确就是秋若海的。
“苏律师？”洛安看到苏然，吓了一跳，“苏律师和死者认识？”
“死者？你是说这车子里的人死了？”苏然抓住了洛安的衣服，她只觉得五雷轰顶，只觉得太阳在一瞬间就被什么黑子给遮住了，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在那漆黑一片里，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绝望地喊着，不要啊。
“初步认定开车的人喝多了，所以，没有看到这突出的山形，车子开得也快，就撞了上去。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他不可能酒后驾驶的。”苏然不相信地摇头，眼泪像没有了生机的树叶纷纷然坠落下来。
“你的师父？看他的样子挺年轻的，竟然是苏律师的师父？”
“他人呢，他人去哪了？”苏然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在四周不停地寻找着，推开一双双拦着她的手，就想往那车前奔去。
“苏律师，死者已经送到法医部了，我们要进行尸检，你如果愿意，让白警官带你去认一下尸体。”
“我……”苏然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我不去，一定不会是师父，一定不会是。”
“苏然。”
苏然猛地抬起头，她的眼前，秋若海正一脸着急地看着她。
“师父……”苏然揉了揉眼睛，又拉过一旁的洛安，“他是我师父？”
“苏律师的师父是谁，洛安也不知道啊。”洛安有些头疼，被眼前这个满脸是泪的女人哭得有些心乱，朝着秋若海问道，“请问你就是秋若海秋律师吧。”
“对对，我就是接到你们的电话前来认车的。”秋若海伸手去拉苏然，“苏然，那偷了我的车出事的人你认识？”
“我……”苏然这次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秋若海，她用手抹了一下脸，脸上的那些粉啊妆啊什么的全都被她的眼泪给搅成了一团，无比潇洒地在她的脸上涂鸦着。
“她哪里认识什么偷车的。”白如玫走了过来，“她是以为那个撞车的人是你。秋律师，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车，会在这车祸现场出现吗？”
“苏然。”秋若海惊喜着，“苏然，你是在为我流眼泪。”
他几乎要将苏然给搂到怀里。
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苏然使劲拉了过去。
“然然。”欧阳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着苏然的脸，“你这傻丫头，有什么事不好让我来帮你解决。”
“我，我以为是师父。”苏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现在好了，师父，你好好的就好。”
秋若海尴尬地站到了一旁，白如玫却还是老实不客气地冲到了他的面前：“秋律师，我们去那边做一个笔录吧。”
“然然，我带你回去。”欧阳旭扶着苏然往回走。
“苏律师，你既然来了，就请和我们一起回一下所里，有些问题我还想问问你。”
“洛队，你没看到然然的状态很不好吗？”欧阳旭冲了洛安一句，“这起案子和我们然然没有半点关系吧。”
“这些案子的确没有，但，年前几起案子，我早就想请苏律师帮忙了。”
“要是你想让然然提供法律帮助，就到我们律所来。要是有其他的事情，等你拿了你们的什么协助令再来吧。”
洛安还想再说什么，欧阳旭却是老实不客气地一下将苏然抱起，放进了他的玛莎。
车子鸣笛一响，车尾都看不到了。
“我送你回家休息休息吧。”欧阳旭心疼地看着躺在后座的苏然。
苏然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欧阳旭的嘴轻轻咬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苏然已经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只能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他其实很想问苏然，为什么要这么紧张秋若海，秋若海只不过是她的师父而已，律界的师徒情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
但，如若她们不是师徒情深，那又是什么呢？
欧阳旭不敢想下去，他怕自己会把控不住，把车停下，拉起苏然问个明白。
“旭哥哥。”白如玫的电话打了过来，“苏然她还好吧。”
“白如玫，你好好地把苏然带到那里去干什么？”欧阳旭所有的气都朝白如玫喷了出去，“你就不能先把事情告诉我吗？你明知道苏然她最近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我，我不是就听到洛队说了那个车牌号，觉得十分地熟悉，又听洛队说车主是秋若海律师，想到苏然和她师父的关系，才特意跑到你们所里通知她的吗？”
白如玫心里的那个委屈啊，真是比山还高，比水还深：“你要怪，也䚱怪你的苏然太过重视她的师父，让你吃醋了。”
“我，我哪有吃什么醋，我是担心苏然的身体。”欧阳旭懊恼地把电话给挂了，再往后看时，才发现苏然早就坐正在了他的身后。
“然然，我真的不是在吃醋。我在办公室里看到如玫拉着你疯了一般地往前冲，我是担心你，才跟着你的。”秋若海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苏然似乎沉静了许多，“欧阳旭，你在公安局也有朋友的是吧，你帮我问问，师父是怎么解释今天这起车祸的，还有，死在这车里的人到底是谁？”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如玫，让她帮我查。”
“不，不要去问白如玫。”苏然制止道，“你去找家私家侦探，我要知道车祸发生时，师父他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不要假死
秋若海站在乔一曼的面前，脸上几乎没有表情。
“怎么？你在生我的气？”乔一曼的手指在秋若海的脸上轻轻抚过，“气我让人开走了你的车？”
“你要把我留下来，就直接说好了。把我的车开走又有什么意思呢。看吧，出事了，人死了，你满意了？”
“谁知道他竟然会那么势利，你那车也不是好车啊，他竟然能开着去接了女朋友兜风，还正好兜到你家门前，正好……”乔一曼突然娇笑起来，“正好在那死亡弯道上撞了车。”
“洛队说，尸检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人喝的酒并不足以让他醉酒驾驶。”
“你的意思是说，那你是替你去死了？”乔一曼格格笑道，“那不是挺好的，你的劫破了，你就安全了啊？”
“车子虽然被撞得很厉害，但那车子很明显是刹车做了手脚。”秋若海冷冷地瞧着乔一曼，乔一曼已经点燃了一根烟，轻轻地吐了一口。
“秋若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早知道那车做了手脚？”
“如果不是，你为何要让人开走我的车？”
“我让人开走你的车不就是为了让你能留下来陪我吗？这新年第几天了，你像失踪了一样，要不是今天我让你来签乔氏的合同，你会来这里见我吗？我这么难得才见到你一次，我想让你陪我过一晚，不行吗？”
乔一曼说得激动起来，胸口起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我不是刚从老家回来吗？”
“刚从老家回来？你回来都三四天了，除了上班，你就呆在你的房间里，你以为我不知道？”
“乔一曼，你监视我？”秋若海的眼里喷出火来，他一转身，抓住了乔一曼的脖子，“我跟你说过无数次，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我的行踪，你无权过问。”
“秋若海……”乔一曼被秋若海掐着，眼珠都快爆出来了，可是她就是不求饶，只是柔柔软软地唤着秋若海的名字，眼中波光闪闪。
“乔一曼，你不要逼我。”秋若海被乔一曼突然间软化的态度给怔住了，他松开手，“是你说的，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所以，请你把好你自己的关，不要再玩什么小儿女的儿女情长。”
“好，我知道了。”乔一曼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你自己看吧。”
那张照片上，果然有人蹲在秋若海的车前在做着什么手脚。
“乔董派来的？”秋若海放下照片，神情却极为平淡。
“老家伙应该知道你和卓悦他们在一起了，老家伙是什么人，你比我还清楚。他要是觉得你不可能再帮他效力，你又知道了他那么多的秘密，自然不会饶了你。”
“所以，你准备用帮李小林消失的方法来帮我消失？”
“不好吗？反正这药丸的最后一步苏博士已经答应了我们马上就进行，你根本不需要再呆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乔一曼将手中的烟捏得粉碎，血红的嘴唇也被咬出一丝苍白，“等把你送走后，我只要拿到了解药，就可以把乔氏拿到手，到时候再去把你接回来，我们俩共享这个药物王国，不好吗？”
乔一曼将身子依了过去：“若海，从来，我只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一切。”
“那我还得感谢你啊。”秋若海轻轻一推，乔一曼就被推了出去。
“本来一切都很好，我找到了和你的身材体型差不多的人，甚至于还找了一个***去陪他喝酒，只要他喝醉了，我就可以把他放在你的车上，然后把你的车引爆。”乔一曼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在讲一个虚构的故事，“谁知道他竟然不近女色，还想着要用这好车去讨好女朋友，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因为他在车子里与女朋友聊天聊得太开心，才会撞上死亡之角的。”
“乔一曼，你明明已经把那刹车给修好了，明明已经把这事给了结了，为什么还要牺牲一个无辜的人。你的心，好狠。”
“哈哈，我的心狠，我是为了谁？秋若海，我告诉你，你如果离开了这里，过不了三天，乔龙就会杀了你。阿水和阿火是什么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乔小姐的意思是说，我现在除了躲在你这里，没有其他办法了？”秋若海欺上前，用手握住了乔一曼的脸，“那我岂不是要磕头求助，让乔大小姐救我一命？”
“只有让你假死，你才能逃过老家伙的追杀。”乔一曼将脸低下，秋若海的手心上轻轻蹭着，“我会再一次安排你假死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背叛我。”
“乔大小姐，真是要谢谢你了。”秋若海嫌弃地甩了甩手，“我就怕我会像小林一样，看似是捡了一条命，其实不仅保不了性命，连尊严也保不住。”
“秋若海，李小林他那是咎由自取，他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命，竟然还想着要再见苏然那个贱人，我怎么可以留他？”
“如果我也像小林一样，不能忘怀苏然呢？”秋若海将脸凑了过去，乔一曼扬起手就想一巴掌，却被秋若海轻轻地抓住了。
“所以，我还是觉得乔小姐顾好自己的生意就够了。”秋若海将乔一曼的手轻轻一甩，乔一曼一下重心不稳，差一点跌倒下去。
“秋若海，你会后悔的。”乔一曼嘶吼着，“为了苏然那个贱丫头，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你会后悔的。”
秋若海原本已经往外走了几步，听到乔一曼的吼声又回转过身，对着乔一曼灿烂为一笑。
“秋若海，你想通了？”乔一曼的眼里充满了渴望。
“我想得很清楚，其实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我去和乔董说，说想要觊觎乔氏的一直是你乔一曼，说让他的二女儿乔一画痛苦着的也是你乔一曼，或者我还可以告诉乔董，让乔董拿你的DNA去验一下。”
“秋若海，你，你敢。”乔一曼只觉得胸口一阵急促的疼，她捂住自己的心口，痛苦地吼叫着。
“一曼，我愿意为你做那么多事，是因为我总觉得是我的放弃让你变了一个人。一曼，到现在为止，我想我也还够了，你就当你真的让我假死了吧，从此后，你乔一曼的任何事情，都和我秋若海无关。”秋若海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我会去找乔董，告诉他我要辞去你们乔氏的法律顾问，至于乔董想要怎么对付我，我想，我总有办法去解决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巨额遗产
“你是说，师父一直呆在乔氏？在乔一曼的办公室里？”欧阳旭点了点头：“不过，你这好师父可没有坦言。他说他的车停在乔氏的停车场后，他和乔一曼签完合同后，就去了乔氏的茶餐厅喝了一杯咖啡，根本没在乔一曼的办公室久待。”
“而且，他还有证人。”
苏然苦笑了一下，创造出一个证人来，对秋若海来说太容易了，更何况这还是在乔氏。
“事实上。”欧阳旭停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苏然抬起眼，望着他。
“事实上，他的确是去了茶餐厅，也的确喝了一杯咖啡，但他最后还是去了乔一曼的办公室，一直待到刑警队找他。”
“他们在谈什么？”
欧阳旭看苏然一脸的急切，不由地心头又是一酸，不过还是很老实地说道，“乔一曼的办公室里有防窃听系统，而且隔音效果特别好，据说，秋若海一进去，乔一曼就把窗帘拉下来了。孤男寡女……”
“欧阳旭。”苏然打断了他的话，“别轻易用这四个字。”
“好好，我不用。”欧阳旭摆摆手，“我们就当他们是真的在谈公事，谈了很久很久的公事。”
“这样似乎真的只能证明师父的车是被偷了，而那人很倒霉自己出了车祸。”苏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着欧阳旭。
“对，以我现在掌握的情报，最确切的推论应该就是这个。”
“师父这是破了一个劫了吧。”苏然突然间笑了起来，“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偷。”
欧阳旭可没心情去笑，他有些懊恼自己，干嘛要把查到的这些对自己没一点好处的消息告诉苏然呢，就应该说秋若海是因为在和乔一曼偷情，才让自己的车被偷掉，那苏然就不会还为秋如海避过一劫而开心了。
欧阳旭正在那里骂着自己，却看到苏然原本微笑着的脸又严肃起来：“如玫说，师父的车在碰撞之前刹车坏过，应该说是刹车修过，这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就是普通的车辆故障呢？”欧阳旭不以为然。
苏然摇了摇头：“师父对他的车十分地爱护，他几乎一个月就检修一下车，怎么可能会让刹车出问题呢，而且这问题应该是最近才有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刹车问题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欧阳旭心里惊了一下，“也就是说，有人想要秋律师的命？”
苏然慢慢地点点头。＼
“然然，你可不要怀疑我，我虽然有些不喜欢秋若海对你好，可是我也不会傻到去干犯法的事啊。”
“我是说，师父知道有人要害他，所以，他把刹车又给修好了。”苏然用手托着腮帮，“你说，师父明知道有人要害他，竟然不报警，还把犯罪证据给消除掉，师父是在袒护谁吗？”
“你师父除了袒护你，应该只会袒护一个人。”
“乔一曼。”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可是，师父一直在为乔一曼做事，乔一曼又为何要害他呢？”
“这个，得问你师父啊。”欧阳旭盯着苏然的眼睛，“然然，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十几年前曾是乔大小姐的初恋？”
让欧阳旭惊讶的是，苏然竟点了点头。听到欧阳旭啊了一声，苏然才醒悟过来，连忙掩饰道：“我也是听卓悦说的。”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答案了。”欧阳旭作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乔一曼觉得你师父对你太好了，心生了嫉妒，所以就想给你师父一点教训，让人弄坏了你师父的刹车，后来又不忍心，又偷偷把它给修好了。”
“欧阳旭，你来。”苏然朝欧阳旭招了招手。
欧阳旭甜滋滋地走了过去，苏然抬起手，就在他的头上敲了几下：“你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当编剧啊。”
欧阳旭这心里的委屈啊一下子变成了黄果树大瀑布，一大片一大片地冰凉起来。
不过，欧阳旭很会转念一想，他转念一想，就觉得苏然刚刚打自己那一下真的充满了柔情，完全是打情骂俏的那种打。
这样一想，欧阳旭就觉得头顶那痛痛得实在很值得，他竟呵呵笑了起来：“我要是真能做编剧，我的唯一女主都只会是你然然。”
苏然完全没想到欧阳旭会是这样的表现，真是又想生气又是发笑，干脆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大侦探欧阳先生，麻烦你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你的神剧情去。”
欧阳旭哪里肯离开，身子赖在了沙发上：“不管怎么说，我这几天忙着查你师父的这起案子也是累得腰酸背疼了啊，你师父现在平安无事了，你也要慰劳慰劳我这个辛苦找真相的人啊。”
“好，记帐记在那里，等我确定了师父没事后再请我去好好吃一顿，如何啊？”
“然然，你师父不是已经安全了吗？”欧阳旭很是不平，“我现在还真的有些怀疑你和你师父之间是不是只有师徒感情了。”
“欧阳旭。”苏然大喝了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欧阳旭瞬间知道自己说错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委屈还是满溢出来，他明知道自己应该认错，应该道歉，可是，他却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对秋如海没有一点点出乎于师徒的关爱吗？他对你哪里好了，用得着你为了他的人身安全提心吊胆吗？”
“欧阳旭，”苏然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向我道歉，向我师父道歉。”
“为什么我要道歉，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女人，可是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你在为另一个男人使唤着我，支配着我，驱使着我，你跟我说的话里三名都不离那秋若海，秋若海，他有着大海一样的胸怀是吧。抱歉，我没有，我就是一个受妒忌的男人。”
啪的一声，苏然的巴掌甩了出去，欧阳旭大约没想到苏然会这样做，根本没有避开，脸被实实在在地打了一个正着，五个手指印深深地刻在了欧阳旭那洁白如玉的脸上。
“欧阳旭……”苏然看着自己的手，发红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唤着欧阳旭的名字。
“苏然，你给我记住，这就是你给我的新年礼物。”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永远是对的。
“怎么了，怎么了？”卓悦冲了进来，“好好的，那人怎么就捂着脸冲出去了？”
“没事。”苏然低着头，不愿意让卓悦看到自己眼中的泪。
“然然，你哭了？”卓悦将袖子往上一挽，“是不是欧阳旭对你做了什么错事？”
“没有。”苏然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你来了正好，我正想问你，那解药的事情。”
“可能那几起案子太过轰动，死的都是青柠市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刑警大队又查得严，最近市场上那种感冒药似乎少了许多。”
“如果真的少了许多，乔家一点会发飙的。”苏然沉吟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转移了销售阵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卓悦说着，眼神飘忽，“上次我去见乔龙，他连提都没提药物上的事情，我也不好问他。”
“说到乔龙，他现在在忙什么？”苏然突然间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据说是在忙旧区重建的事吧。”卓悦很明显不太想提乔龙的事情，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后移着，典型的逃跑脚。
“卓悦，你说我们请乔董吃一个晚饭怎么样？”
“为什么？你想从他身上套出解药的事情？”
“不仅仅是解药，我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也想看看他的反应。”苏然说着，突然盯住了卓悦，“卓悦，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在发抖？”
“我，可能穿太少了。你这里的空调调得太低了。”
“那你先回办公室啊。我等会打电话给乔董，约好时间后通知你。”
卓悦走出苏然的办公室，她看了一眼一旁欧阳旭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上，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欧阳旭躺坐在办公桌后，两只手抱着头，眼睛直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卓悦想要敲门进去，问一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一想到苏然说的要和乔龙吃晚饭，顿时觉得自己也一个头三个大了。
算了，先搞定自己的事情才行。
“好，我会让老头子没办法去赴约的。”乔一曼已经从沮丧里走了出来，事实上，秋若海刚刚走出她的房间，她就想通了。她的世界是不需要感情的。李小林也好，秋若海也罢，甚至于那个年轻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蓝屺也好，都只是她寂寞时的一种寄托，她想要的是乔氏，是青柠市乃至整个华夏的药物控制权。
男人，在权利和金钱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还是有些生气，气秋若海竟然能这样毫无畏惧地离开，明明他是知道乔龙这人的手段，知道要是乔龙真想对付他的话，他是怎么也逃不了的。
想到这里，乔一曼又生出一分庆幸，多亏那刹车不是乔龙叫人去弄的，多亏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愰子，一个让秋若海愿意抽身而出的幌子。
现在，秋若海很明确地告诉她，他不会抽身而出的。但，秋若海也很明确地说了，解药的事他也不会参与了。
也许，真的如秋若海所说，和他解除一切关系后，反而是对彼此的放生。
乔一曼再一次明白，自己对秋若海真的没办法做到绝情。
“乔总，董事长问你今天晚上可有空，他约了苏律师和卓律师吃晚饭，想让你一起去。”
“知道了。”乔一曼拔通了乔龙的电话。
“今天晚上空吗？我约了一画回来吃饭。”
“爸爸，你忘记了你今天答应了杨市长，要去参加慈善公会的新年会啊。”
“啊呀，我还真是忘记了。可是，一画已经很久没约我吃饭了。”
“爸爸，反正一画以后也要认识那些政界上的人，不如你把一画喊来，我们一起去参加那新年会啊。”
“也好也好。不过，一曼，你知道一画的脾气，她是不愿意在人前被人唤作一画的，到时候，向别人介绍时，还是介绍说是苏律师就好。”
乔一曼放下电话，哼了一声。
她重又拔了电话：“搞定了，我会让老头子带那死丫头去参加政府举力的一次慈善新年会，到时候，还不找点乐子让那死丫头玩玩？”
卓悦见苏然依然平常的装束，想要提醒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而是苏然对着身黑色旗袍的卓悦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哇，卓悦，我们只是去吃一个平常的晚饭罢了，而且还是去乔董家里吃，你干嘛穿得这么高雅？”
“女人穿衣服自然是了自己开心啦。”卓悦笑着，又往空中喷了点香水，自己在香水的雾气里旋转了一下。
“又香又艳的女人。”苏然凑过来，在卓悦身上深深地闻了几下，“我都要被吸引住了。要不是我知道你和乔董的关系，我还以为你要去约会呢。”
卓悦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我说错了，说错了。”苏然笑着，拉开卓悦的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她不经意地朝欧阳旭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欧阳旭依然两手抱头，侧躺在他的办公椅上。
“怎么，不放心啊。我去帮你问问去？”
“不用，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能总是宠着。”苏然说着，硬是把目光移了过来。
“然然，说句公道话，他宠你要比你宠他多得多了。”卓悦轻叹了一声，“要不，拉上他和我们一起去见乔董？”
“你傻了啊。你忘记了他和乔董有一段恩怨吗？再说我们俩去见乔董为的是什么啊？刚刚才让他抽离那药，我可不想再把他牵扯进去。”
“呵呵，我们家然然还是心疼人家的哇。”卓悦笑道，冲着坐在不远处的小何大声道，“小何，我和苏律师要去见乔董，商量下律所今年的计划。”
“你们，要去见乔龙？”欧阳旭果然跑了出来，卓悦笑了笑，将苏然推进了办公室，又对呆在门外的欧阳旭道，“怎么，还要苏主任来请你进去啊？”
“然然，”欧阳旭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还没有消掉，很明显，他回办公室后没有做任何的挽救措施，以至于那五个手指印越发清晰了。
“怎么，你还想把我的犯罪证据永远地保存下来，准备随时起诉我对下属施加暴力吗？”
“不是不是，我是想多痛一会，提醒我不要小家子气的乱猜疑，我们家然然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人。”
苏然接受了欧阳旭的拥抱，听得欧阳旭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然然，以后在我的世界里，你永远是对的。就算我有疑惑，也要在疑惑后继续相信，你永远是对的。”
第一百三十章：好大手笔的新年礼物
欧阳旭千叮嘱万嘱咐的，才放心让苏然和卓悦去应约。
乔龙早就叫阿水来接他们俩了，苏然刚上了车，就听得欧阳旭追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条粉红的裙子。
“我刚叫人去拿来的。是你的尺码。”欧阳旭气喘吁吁，大概是等不及电梯，直接从楼梯跑来的。
“然然，你真幸福。”卓悦笑，做出一副羡慕非常的表情。
“我又不是去参加什么晚会，干嘛要换这么正式的衣服。”苏然横了一卓悦一眼，对着欧阳旭满脸的怜惜，“你看你，这么冷的天，脸上还全是汗。”说着，拿出一张餐纸就为欧阳旭擦起汗来。
“我的女神，什么时候都要最飘亮，最高贵。”欧阳旭抓住苏然的手，“到了发个位置给我，我忙完了就去等你。”
“好啦好啦，你们俩再这样顾着喂狗粮，我们也不用去吃晚饭了。”
还没到乔氏，欧阳旭的电话又打来了，苏然要接，却被卓悦一下子按停：“甜言蜜语太多，也会腻的啦，就是你不腻我这个吃瓜的也吃腻了。”
“也许他有什么其他的事呢。”苏然笑笑，发了个微信给欧阳旭。
“哪会有什么事啊。最多也就是别和其他男人喝酒。”
“不就乔董一人吗？哪来其他男人？”苏然突然间的转向卓悦，“其实，大过年的，是应该和他老人家好好聚一聚的。”
卓悦有些迷惑苏玫的意思，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去问个究竟，阿水已经将车停了下来。
“怎么来忘忧园了？”
“乔董说，家里的厨师回家过年还没回来，正好今天有一个宴会，他就请你们一起来了。”
“可是，我们只想和乔董一起吃个新年饭啊。”
“还不是一样嘛。”卓悦已经拉着苏然下了车，指了指她手中的粉色衣裙，“你的欧阳旭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宴会应该还没到时间，忘忧园里倒是挺安静。
“今晚这里被包场了，听说是乔氏赞助的一次慈善新年会。”卓悦从前台走回来，看到刚刚去休息室换了衣服的苏然，眼前一亮：“然然，发现你穿你家旭旭选的衣服真的很漂亮。”
苏然也挺满意这条裙子，让她显得很是高贵，对于今天这样的这种场所尤其恰当。
“你说，欧阳旭会不会来这里？”卓悦又问，“要知道他可是这忘忧园的主人。应该早知道有这样一个晚宴的吧。”
“他整天都呆在卓然，哪里还管一管忘忧园的啊。”苏然想着，却还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欧阳旭竟然没有回微信。
“你们来啦。”乔龙走了进来，他今天穿得很是简朴，但衣服的质地却是极佳，一走进来，气场十足。
“乔董。”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好，“新年快乐，乔董。”
“好好，新年好。”乔龙的眼睛盯着苏然，手往后一挥，阿水递过来两个红包，“来，每个一个红包，看看喜欢不？”
苏然想推辞，卓悦却已经将红包打开，惊喊了一声：“宝马X8。”
“悦悦，你和一画的是样的，你的是黑色的，一画的是红色的，喜欢不？”
“我真是太喜欢了。”卓悦竟冲上前，冲到乔龙的脸上就是一吻。
苏然有些看呆了，卓悦，她在乔龙面前怎么就那么不一样了呢？像个孩子，像个受耍赖的孩子。
不过，这也很正常，卓悦原本就是乔龙的女儿啊。
只是自己，怎么可以受这么大的礼。
“好啦，等今晚宴会结束，你们俩就去带着各自的男朋友去好好兜个风吧。”乔龙朝四面看去，“怎么，洛律师和欧阳旭没有来啊？”
苏然正想解释一下，阿火却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对着乔龙耳语了几声。
“你们俩先到处转转，要是看到什么心仪的男生也可以多聊聊噢，好花是要多种肥料来滋养的。”乔龙拍了拍苏然的手，“杨市长和边书记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没想到老头子的面子还真大，把这青柠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请来了。”卓悦盯着入口外的那几个人，“听说，边书记还是一个富二代，家里也做药业生意。而且还年轻有为，然然，你说，老头会不会把你介绍给人家啊？”卓悦说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到时候，你家旭旭会来把老头给撕成千万片的。”
“卓悦，你手中还有老头刚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呢。”苏然有些厌恶地白了卓悦一眼，“你就不能说点他的好坏，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苏然，我只是……”卓悦不再说话，脸上却已经堆上了笑，轻轻地拉了一下苏然，两个正对着的正是乔龙带来的一个年轻人。
那人应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不算太帅气，但眉宇间却充满着一股正气，微笑时，让人的心莫名其妙地就安宁下来。
“边书记。”乔龙殷勤地介绍着，“这两位是卓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人，苏然苏律师，卓悦卓律师。”
“两位律界玫瑰啊。”边缘将手伸向了苏然。
苏然礼貌地握了一下，连忙放开。
边缘的眼神她可是注意到了，那目光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直接落在了卓悦的身上。
“乔董，我陪你到处转转去。”苏然挽住乔龙的手臂。
“好好，那卓悦，你替我好好招待边书记啊。”
“怎么丫头，这么好的男人不动心？”走了十几步后，乔龙停下来，拿了一杯红酒，递给苏然，“我可是很希望边书记能成为了我们乔家的女婿的噢。”
那不是正好？苏然回头看了一眼和边缘聊得正起劲的卓悦，笑了起来。
“一画，我真的不喜欢你和欧阳旭在一起。”乔龙这次说得却是很认真，“你也知道我们乔氏和欧阳世家其实早就有了隔阂，就算欧阳阳对你有多好，欧阳家那个老东西知道你是我的女儿的话，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乔董，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不说那么不开心的话题。”苏然举起手中的酒杯，“苏然在这里祝乔董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好，我女儿敬的酒，自然是要喝的。”乔龙举起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一百三十一章：乔死
乔龙将酒一饮而尽，刚把酒杯放进待者的托盘，就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他捂住心口，脸色煞白，一只手拉住了苏然的衣服，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扣嗓子。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靠到嗓子，整个人就滑了下来，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啊！”苏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旁的一个女人已经尖叫起来。
苏然不知道被谁拉了一下，她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尖叫声此起彼伏，她看到一双双腿，穿着各种精致的鞋在蹦跳着，在飞奔着，世界像被泼上了五彩的油画，纷乱得找不到可以停下的理由。
“然然。”欧阳旭抱紧了苏然，“然然不怕。”
苏然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欧阳旭提心的眼神。
“苏小姐。”洛安走了过来，“这一杯是不是刚刚你和乔董一起拿的酒？”
他指了指苏然还握在手中的红酒。
“是。”苏然麻木地回答着。她看到人群已经散开了，警察已经将整个大厅给封了起来，大厅的各个门口挤满了人，看热闹的人。
乔龙的身上已经盖上一块白布，他头的部分，是一片殷红，分不清那是酒还是血。
苏然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她伸出手，她想将乔龙身上的白布掀开，可是她的手被另一只紧紧地抓住，她的身子被欧阳旭轻轻一拉，拉了回去。
“他……死了？”苏然终于开口说话，话语里充满了恐怖。
“苏小姐，乔董最后是和你在一起喝酒的吗？”洛安又问道，他已经将苏然的那杯酒给了自己的伙计。
“对，那酒，是我敬他的。”苏然突然间哽咽起来，“他说，女儿敬的酒是一定要喝的。”
“你，你算什么女儿？”乔一曼飞奔而来，举起手，就往苏然脸上扇去。
苏然不动，静静地闭上了眼，眼泪滑了下来。
“乔一曼，你想干什么？”秋若海抓住了乔一曼的手，使劲一甩，乔一曼被甩开了。
“我想干什么？”乔一曼奔到乔龙身边，完全不顾自己穿着的那条价值不菲的裙子，蹲了下来，想要抱住乔龙的身子。
“乔小姐。”洛安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乔小姐，令尊的身体我们还要带回去查验，所以，请你不要骚扰他。”
“什么骚扰，我是他的女儿。”乔一曼歇斯底里，她站起身来，用手指着苏然，“还要查吗？这人，不就是杀人凶手吗？她敬的酒，她一定是在拿酒的时候往酒里放了什么。”
“乔一曼，注意你的言辞。”秋若海大声吼道，“乔董是他杀还是意外，是谁下的毒手，我们要拜托洛队长他们去查，不是你说谁就是谁的？”
“呵呵。”乔一曼大笑道，“苏然，你说，你这酒是不是你给父亲的？”
苏然点头，像木头人一般点头。
“为什么你不喝你手中的酒，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酒里有问题？”
“好了。”洛安大吼一声，“乔家也是有头有脸人，乔老爷子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不过，一切都要等我们调查结束，乔大小姐，我们会给令尊一个交代的。”
洛安说完，又回头看了看还在呆傻之中的苏然，转身朝白如玫道，“白警官，你请苏小姐和我们去一趟，录一个口供。”
苏然从讯问室走出来，欧阳旭连忙奔了过来，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可以走了吗？”欧阳旭冷着一张脸，问着白如玫。
白如玫想说话，硬是被欧阳旭那冰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只得点点头。
“白警官，我可以用我的人头保证，然然绝对不是杀人凶手，请你们那洛队好好查清楚。”
“欧阳先生请放心。”洛安走了过来，“我们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什么罪犯？”欧阳旭火了起来，“那里那么多的人，那酒谁都可以拿，为什么你们要怀疑然然。”
“欧阳旭，你讲讲道理好不好？”白如玫终于听不下去了，“没有人拿你的女神来当罪犯，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找最后和死者接触的人找来了解一下情况。”
“你这臭丫头……”欧阳旭还想骂开去，却听得苏然轻轻说道：“欧阳旭，别闹了。”
欧阳旭立即停住了嘴，根本无视白如玫那快要哭出来的脸，将苏然搂在了怀里，“好，我们不在这里呆了，我们回去。”
“洛队。”苏然挣开，转身对着洛安，“乔董一直把我当成他的女儿，他对我真的很好，所以，麻烦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害了他，我才刚祝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啊。”
苏然的眼泪又滑了下来，吓得欧阳旭连忙掏出手帕，一点点地为她拭去。
“苏小姐，请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找出死因，找出凶手，如果有凶手的话。”洛安说道，“苏小姐这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然。”从门外奔进来的却是卓悦，“苏然，怎么回事啊？”
“卓悦，你去了哪里？”欧阳旭很明显不满意卓悦才出现。
“我……”卓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乔董不是介绍了边书记给我们认识吗？然后我们聊啊聊的，就聊到大家都是F４的喜爱者，边书记就带我去一个F4的俱乐部了。”
苏然抬眼看着卓悦：“卓悦，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难受？”
“我，我没有不难受。乔董出这样的事情，谁会不难受，这还大新年的呢？”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看他最后一眼？”苏然几乎要崩溃了，“卓悦，你忘记了你是谁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然然。”卓悦冲过来，想要拉住苏然的手，苏然一使劲，甩开了。
“然然，我自然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他不是已经被送到这里来了吗？而且，他最关心的是你，所以，我也应该先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不是吗？”
“卓小姐想要见乔董？”洛安轻问了一句，然后对着一个小警官吩咐道，“你带着卓律师去见一见乔董。”
“然然。”卓悦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我和你一样，从来没想过，要他死。”
第一百三十二章：心痛
苏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疼，她病倒了。
躺在床上，听到欧阳旭在和谁打着电话，先还是小声小声地说，突然间，欧阳旭就大声起来：“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人，不是你负责那次宴会的人手安排的吗？”
等欧阳旭端着粥走到苏然面前，苏然撑起自己的身子，还没说话，却已经咳嗽起来。
“好了，我知道你想着问什么。”欧阳旭舀了一勺粥，“医生说你悲伤过度，血糖暴低才会这样的，所以，你要好好地先吃饭，吃了饭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好不好？”
苏然点了点头，张口嘴，让欧阳旭一小勺一小勺地将半碗粥送进了她的胃中。
欧阳旭还想再喂下去时，苏然摆了摆手。
“好，今天吃得也不错，这几天，你茶不思饭不想的，真的让我很着急。”欧阳旭摸了一下苏然的额头，“好像不热了，再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乔董的追悼会开了吗？”
“还没呢，他的遗体还在公安局。洛队说，初步没查出什么，他那红酒里也没有毒素。”
“那你还让人在寻找那个待者？”苏然不解地问。
“现在科技太发达，有些毒都查不出来的。”欧阳旭很是认真地说着，“再说了，这事一发生，我就让经理去查人，结果就是没有人承认端过酒给你和乔董。”
“我那一杯酒，洛队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没有任何的毒素。”欧阳旭咬了一下牙，“我为了证明你那一杯的确不会毒死人，就找人买下了那杯酒，倒给了一只小狗吃，结果，小狗还是欢蹦乱跳的。”
“你……你好残忍。”苏然虽然是在骂欧阳旭，可是话语里却全是感激。
“洛队说，有可能乔董那晚太激动了，再加上红酒的刺激，他心脏病发作。”
“那尸检证明是心脏病好吗？”苏然又紧张起来，直瞪着欧阳旭。
“很是奇怪，乔董的心脏年轻得不得了，根本不像六十岁的老人的心脏。”欧阳旭突然转过身，“你记不记得乔董有没有做过什么心脏手术?”
苏然摇了摇头，她才认识乔龙多久啊，根本对乔龙是一知半解的。
可是奇怪的是，她就是为这个了解得不深的老人，为这个有可能挟持了自己父亲的老人的死感到心疼不已。
“好了，这些事，就留给公安的人去做好了。”欧阳旭将苏然轻轻扶着半躺在床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子养好，这样才有力气去查这案子，对不对？”
“卓悦呢。”苏然闭了一会眼，又问道。
“卓悦她还在所里，她说案子有什么进展会来通知我们的。”
“欧阳旭，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应我不要对号入座。”
“好啊，你能问问题了，我就放心了。”欧阳旭拉了一张凳子坐到了苏然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是在平常，苏然一定会被欧阳旭那夸张的动作表情给逗笑，可是现在，她一点想笑的意思也没有。
欧阳旭见不能让苏然笑一下，觉得无味，也便收敛了那神情，静静地等着苏然。
“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很恨你的父亲，恨他抛弃了自己和母亲。”
“这有点悲剧，谁这么可怜？”欧阳旭又想制造笑料，却被苏玫白了一眼，他只好撅了下嘴，继续听着。
“她是恨，但是，如果他的父亲死了，她会不会一点也不伤心，或者说，别人根本看不出她的伤心？”
“然然，你是说，乔董有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还知道乔董死了，就是根本不伤心？”欧阳旭激动起来，“你说，那个找不到的待应是不是就是乔董的私生子，他是要来为他和母亲报仇来了。”
“欧眼旭，你给我滚远点。”苏然拿起了枕头砸了过去。
“好好，我不乱说了，你呢，也不要乱想了，再睡一会，等会我姐和洛队会来这里看你，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们就是了。”
欧阳旭走后，苏然还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对，是卓悦对乔龙的死的态度的不对劲。
她是乔一画，她应该悲伤。
她如果还恨着乔龙，她应该兴奋。
可是，卓悦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去世，冷静得让苏然都觉得害怕。
卓悦，她说她是乔一画，她说她要为被赶出乔家的母亲报仇，这种态度，像吗？
苏然正在那里思虑着，手机铃声响了，竟是乔一曼的电话，约她凤凰酒吧见面，还说，请了秋若海做见证律师，要和苏然当面说清楚一些事情。
苏然原本不想去，可是乔一曼的态度却很强硬，甚至说，这件事情一定要在这几天解决掉，因为乔龙的去世，乔氏集团已经快疯狂了。
“她让你去，你就去吧。要是害怕，我陪着你去。她又不能吃了你。”问欧阳旭意见时，欧阳旭倒是挺支持她去，还说那乔龙的遗嘱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她的，不然的话，乔一曼也不会这么急地找她。
能有什么事呢？她只是一个挂名的乔家二小姐而已。真正的乔家二小姐是卓悦啊。
“你知道我父亲的遗嘱是怎么写吗？”乔一曼劈头盖脸地就问了个让苏然懵逼的问题。
“乔小姐，你父亲的遗嘱，我们然然怎么地知道？”欧阳旭回怼得很利落，“就算他在遗嘱上把乔氏的所有都给了我们然然，一分钱也没给你，我觉得也跟我们家然然没关系。”
“欧阳旭。”秋若海看了欧阳旭一眼，“三少，我们现在谈的是正经的事情，你就不要再一旁瞎掺和了。”
“什么叫瞎掺和，我是然然的男朋友，不对，是未婚夫，然然的利益我要保护着。”欧阳旭连正眼都没看一下秋若海，“你以为我稀罕乔家的这点小财产啊。也不知道够不够我买点小礼物送给然然的。”
“小财产？你竟然说这是一笔小财产，”乔一曼哼了一声，“你知道死老头给了这死丫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