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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她又美又飒全文阅读

作者:锦梨崽     快穿之她又美又飒txt下载     快穿之她又美又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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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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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有点狂1

    公元4826年,高级位面控制中心。

    一间闪烁着银色金属光芒的屋子里,身材优越的紧身衣女子正浏览着面前的智能面板。

    十秒钟不到,女子已然看完,凤眸流转间皆是勾勒不出的绝代风华。

    不过最令人动容的还是那双明亮眸子里的自信耀眼,与她面前瑟瑟发抖的楚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就是高级位面的惩戒者之一。

    惩戒者在低级位面中穿梭,接受委托人的任务,改变其不公正的遭遇,并且惩戒那些充满恶毒肮脏的灵魂。

    也只有惩戒者,才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她面前是一个瘦削的女人,名叫楚筠。能看得出有几分清丽,但头发仿佛枯草,皮肤暗黄,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嘴唇微微开裂,眼神中带着些许茫然沧桑。

    “姓名:楚筠,年龄:25岁,身份:辰王妃;惩戒目标:辰王、辰王侧妃陈月茹、丫鬟杜若。”

    “是。”听到这些名字,楚筠脆弱的神色波动起来,带着几分浓烈的恨意,“我要他们都受到应有的报应!”

    “你叫楚筠,本来是楚国公府长房嫡女,身份尊贵,无忧无虑。”

    “但丫鬟杜若和表姑娘陈月茹,设计你在城中落水,被众人嘲笑,名声尽毁。”

    “不得已,你求父亲让自己嫁给辰王,不料,这一切本就是辰王和陈月茹设计的圈套。”

    “辰王贪图的只是楚国公府的势力,对你本人厌恶,陈月茹来家中安慰你,一来二去竟与辰王私通。”

    “直到陈月茹诞下长子,你才知道自己被蒙骗了,但你久久未孕,怕落善妒之名,只好将陈月茹扶为侧妃。”

    “不仅如此,辰王为了求娶他的白月光为正妃,还设计你流落山贼窝,清白尽毁,又在众人面前谎称你已死了,让白月光进门。”

    “辰王成为太子后,忌惮你父亲势力,怕他发现你死去的真相,将你们楚家灭门,而你也在山贼窝里,受尽凌|辱,终于自尽了。”

    “没错!”楚筠终于受不了了,浑身都在颤抖,枯木般的眼睛里燃烧起炙热的火焰,牙齿紧紧咬着,把本就干涸的唇瓣咬出血来,“他们害我害得好惨,我自己不足惜,连我们楚家都被满门抄斩,我的老祖宗,我父亲,还有我弟弟…”

    女子看楚筠哭得伤心,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道:“别哭了,我是惩戒者027号,我将接受你的委托,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得到该有的结果。”

    楚筠在泪眼迷蒙里抬头,“那…就好。”

    ……

    ……

    “小姐,快些走吧,一会辰王他们散了就看不到了。”一道焦急的女声响起。

    027号刚传输了自己的意识过来,还来不及适应这具明显有点瘦弱的身体,就被一个丫鬟拉得一个踉跄。

    她看过去,眸子中带了点凉意,竟有些不怒自威。

    丫鬟杜若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傻乎乎,嘴又笨,又好哄的楚国公府小姐楚筠,怎么会有这样冰冷威严的神色呢?

    杜若扫去脑海中的想法,拽着她只顾抱怨道:“小姐,您想什么呢,辰王一会走了,您可只能怨您自己了!”

    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这样对当家小姐?027扫视她身上,只见杜若一身绫罗锦缎,竟不比她这个小姐差到哪里去,容貌也是精心打点过的,打扮后倒还有几分姿色。

    但一个丫鬟,花了许多时间打点容貌,可还有心情与工夫服侍人?

    这便是原主的丫鬟杜若,此次和陈玉茹合谋设计楚筠,让她在众人面前落水丢人,再被辰王从水中救起。

    那时候,楚筠心里只会感恩辰王救了自己,又羞愧于名声尽毁,岂会不乖乖地求楚国公同意自己嫁给辰王?

    好一副算盘,只可惜027不是楚筠。

    她甩开杜若禁锢的拉扯,冷声道:“你胆子大了,还敢怪起我了?”

    杜若一愣,小姐身上那种威势令她害怕,仅仅那双冷冰冰的眸子盯着,优美的朱唇轻启,她的膝盖便都要软了,以前小姐不是最好哄的么?

    开玩笑,027可是在其他位面里当过军|火贩子、高|官,有一年还做了个皇帝,一个小丫鬟也敢在她面前吆五喝六?

    “傻了?”027看着杜若愣愣的样子,轻轻冷笑着问道。

    虽然只是一个冷笑,但看起来仿佛捏断她的脖子也不会手软。

    杜若外强中干惯了,平日里不过仗着楚筠容易哄,便恣意了些。

    此刻吓得有些微微颤抖,勉强挤出些笑容嗫嚅道:“小姐,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你呀我呀的,府里嬷嬷没教过你规矩?”027的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捏紧了她的肩胛骨。

    虽然只用了几分力,但杜若还是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骨头都要碎了,连着骨头的那点筋也被点得发麻。

    杜若一下子跪下来,哭得鼻涕和眼泪流得分不清了,哀求道:“小姐,奴婢错了,请您饶了奴婢吧!”

    还没使劲呢。

    027松开了手,看看自己现在这双白嫩的手掌,其实不太满意这具身体,明显是屋里呆久了,缺乏锻炼,力量、耐力和速度都不太够。

    杜若揉着肩,半天还龇牙咧嘴着,又害怕得不行,急忙起来看她脸色恭敬地说:“小姐,您今日约了表小姐去清波亭看诗会,辰王也会过去,您…现在去吗?”

    027看她强忍着痛意,那张恭敬的笑脸中藏着几分掩藏不住的不忿与恶意。

    “去。”027微微一笑,不去怎么对得起你们设的一场好局。

    杜若看着她家小姐朝前走去,平日里最怕丢人的小姐,恨不得每一步都莲步轻移。

    此刻倒是爽利了许多,步伐极快,行云流水一般,只是那步伐间,怎么看都有一股…

    王者的气息?

    杜若被自己的念头吓晕了,王者,那是辰王殿下,昭王殿下甚至皇上才能有的,她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大的勇气就是和老爷顶嘴。

    哪可能有,又哪里配有?

弃妃有点狂2

    027步伐很快,杜若跟得上气不接下气,转眼间两人就到了清波亭。

    碧波荡漾中一间极宽敞的亭子,周边还有不少走廊水榭,往日清幽高雅之处此刻十分热闹。

    清波亭正中心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今日久负盛名的辰王殿下在此举办诗会,因此全京城的有才之士都来参与了,不少人说这是辰王敬仰圣贤,礼贤下士。

    也有一小拨人觉得辰王这是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但谁也不敢当面讲出来。

    这些围着的人里大多是看热闹的男子,女子却是极少。只因为大周朝虽然对女子较为宽容,但当街抛头露面总不是大家闺秀所为,像之前楚筠落水那种情况,可谓是名声尽毁,这才急着要嫁给辰王。

    因此,虽然辰王久负盛名,英俊倜傥,但来看热闹的女子也就那么几人。

    其中还有一个熟人。

    “阿筠,你来了。”这位熟人走上前来,身子袅娜,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轻罗绢杉,再往上看,两道秀眉轻轻描了,灵动的双眸带着几分柔婉,脸上还覆着一张蚕丝面纱。

    比她这个楚国公府大小姐还更尊贵呢。

    此人就是日后害了楚筠一生的陈玉茹,是楚国公府的表姑娘,她爹是楚筠那早死的娘唯一的弟弟,因此楚国公府也多有照应。

    只是陈玉茹她爹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日日只知道喝酒,一喝多了就感叹怀才不遇,仿佛一腔才华无处释放,实则眼高于顶,就算给他个芝麻大小的官也当不好。

    尽管如此,楚筠父亲念着亡妻的情意,在楚国公府背门买了一间也不算小的院子,将他们一家养在那里,每月也不少给银钱。

    楚国公府并不是克扣之辈,楚筠生母早逝,性子冷淡,多年来也就陈月茹这么一个表姊妹,因此也多有照应。

    她一个月有三两银子例银,陈月茹也是。她做了什么新衣服,往往都叫陈月茹先挑的,比如陈月茹此时这件淡紫衣服,便是楚筠的。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开始或许陈月茹还有几分感激。

    但逐渐,陈月茹开始羡慕楚筠的一切,羡慕她可以出门就问账房拿钱,羡慕她有最新的衣服料子,羡慕她有人疼爱,受人尊重。

    因此,陈月茹不愿意在自己那个穷酸家里呆着,每个月倒是二十来天都在楚国公府。

    偏她又装得温柔可亲,知书达理,谁看了都要以为她才是楚国公府的大小姐。楚筠这种嘴笨易哄的,倒像个表的。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只是渐渐地,陈月茹还想生了其他的心思,想把楚筠的一切都夺走…

    今日便是她暗示楚筠来这里看辰王,还让楚筠穿了一身料子清淡容易湿透的白衣服,要她一会丢人丢得更彻底。

    只是此时,暗纹精美的月白衫子配上楚筠淡然大方的眉眼,反而为往昔略显单薄的那张漂亮脸蛋增添了几分大气。

    陈月茹拧着帕子,心里恨恨想,一定是衣服的缘故。楚筠有那么多最新最漂亮的衣服,以后都会是自己的!

    “阿筠,你穿白色果然好看。”陈月茹勉强笑道,“还是我给你选的衣服衬你。”

    027不着痕迹地闪过她亲昵的手,微笑道:“是么?我却觉得是我本来就生的貌美,穿什么衣服都一样。不像你,能靠衣服衬人。”

    陈月茹一愣,楚筠是在说她貌不惊人?

    诚然,楚筠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不过也有人说楚筠虽然那张脸长得不错,可是却是个十足的草包枕头,京中的贵女都不喜欢她,嫌她不懂情趣,性子冷淡。

    倒是自己,纵然谁都夸一句知书达理,但家世不行,人家终究不愿和你一起玩的。

    但今日,楚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她素日就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懒于伪装了?

    越是自私的人越容易把别人想得自私,此时在陈月茹心里,楚筠以前对她的那些好,更让她觉得是虚伪,道貌岸然!

    陈月茹差点咬碎了牙,总有一天,她会拥有楚筠的所有东西,让楚筠也尝尝被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阿筠,前面就是辰王了,咱们走近些看吧。”陈月茹想到一会楚筠就会出丑,按捺下内心的不悦,急着转移话题道。

    “走近些看什么?”027心知肚明她要做什么,只是要引她上钩。

    陈月茹拧着帕子,娇滴滴笑道:“阿筠,别害羞了,辰王那么英俊,身份又尊贵,你不想看看清楚么?”

    “哦,是么?”027的笑容愈深,只让陈月茹越发觉得背后冷起来,“我看是你比较想看清楚吧。”

    陈月茹脸一红,急忙解释道:“阿筠,你这是什么话,我没想和你抢的,你别误会…”

    “是不想抢,还是抢不到?”027看透了她,毫不在意地一笑。

    那笑容,本如清风霁月,花开动人,但在陈月茹眼里,却充满了对她的轻蔑与冷漠。

    陈月茹饶是再想伪装,也被激起了性子,刚要生气。

    027抬眼道:“不是往前走么,不走么?”

    陈月茹只好按捺住内心扭曲的怒火,狠狠地踢了一块石头,叫你得意,一会有你好受的!

    人群见两位如此貌美的女郎来了,都退避开了些,陈月茹与楚筠便占得了一块临水的好地方,她们站的这处离亭子极近,此时亭中一切收入眼底,她们,同时也落在亭中之人的眼里。

    辰王看过来,只见一位月白衫子少女站在岸边,高贵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冷淡,但丝毫没掩去她的美貌,反而让人生了几分敬慕之心,这便是陈月茹嘴里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楚筠?

    陈月茹此刻定定地望着辰王高大俊美的身影,她已经和辰王说好了,只要今日能让辰王在众人面前抱了楚筠,日后楚筠就只能嫁给辰王了。

    辰王说,到时也会给她一个好归宿。

    想到此,陈月茹面纱后的俏脸红了,盈盈眼波向辰王流转,看到他也看着自己的方向,忍不住心动身摇,一颗心也飘得远了…

弃妃有点狂3

    不过想到将是楚筠那个草包先拥有他,陈月茹就忍不住要咬碎了牙。

    还好,辰王也是极为厌恶楚筠在京中的名声,也亏了自己这些年不断挑唆,才让楚筠越发不爱与京中贵女来往,也受了不少冷落流言。

    陈月茹收回神思,看向楚筠,笑意里藏着算计,装作无比天真道:“阿筠,你看那是什么?”说着朝前一指。

    楚筠回过神来,似乎没有注意,往前走了一步去看:“什么?”

    陈月茹看时机正好,伸手一推。

    只要这么一推,楚筠必定落水!

    027唇边浮起笑容,身手利落地一转,另一只脚借着旁边栏杆的一点力量站稳了身子,而陈月茹则因为前倾的力量,向前一摔,慌乱中她想去抓楚筠的衣裳。

    还好,抓住了!她手中握住了楚筠腰间的一抹白纱。

    抬头,却看到少女面容上的笑容,极美,却那么冷漠而危险。

    那抹白纱竟是随意束在腰上的,此刻被她一拽,随着她轻飘飘地散开了…

    扑通——她掉进了水里。

    直到落水的那一刻,她还在想…

    怎么那白纱,一揪便开了呢?

    ……

    顿时呼叫救人的声音此起彼伏,027微微一笑,脚步轻启,转身便隐没在了人群中。

    辰王看过来只看见一阵骚乱,又听见呼救的声音,而水面上扑腾着一双素手,还飘着一块白色的纱巾。

    白色?应该是楚筠了吧!

    辰王喝退身边侍从,当机立断跃入水中,去够那少女的身影。

    待到水池中央,那少女扑哧扑哧地扇着水,扬得辰王脸上也全是水花。

    辰王呸了一声水,伸手拉住那女子胳膊,刚要出声安抚,那女子好不容易得了助力,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一阵疯狂拉扯,弄得辰王也险些拉进水里。

    辰王俊美的脸上浮现几丝不快,虽然生得不错,但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蠢女人。

    待他抱住那女子的身体,更是感觉一阵压力,她竟然这么重?

    这也不能怪陈月茹,她其实是个不算重的少女,辰王感到沉重是因为她胸口塞了个重重的荷包,那是她这些年自己攒下的私房钱。

    陈家还有个不争气的弟弟,最爱偷她东西,因此她那点私房钱也不敢放在家里。

    又因为全是从楚筠那、楚国公府里一点点藏的,因此全是碎铜板银子,加起来倒是也有将近一百两了。

    也难为她终日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沉甸甸的碎银带在身上了…

    随着水流颠簸,辰王终于忍无可忍,松开了她胳膊,只是毫不留情地拽着她领子向岸边游去。

    游着游着,因为辰王大力拽着,陈月茹胸口的荷包也不堪重负地掉了出去,沉在了水底。

    而陈月茹已然失了意识,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私房钱转眼便打了水漂。

    辰王将人拉上了岸,自己也哼哧哼哧地上来,早有侍从为他围上了披风。

    身边一众学子先是感叹辰王盖世无双,英勇非凡,见义勇为,仁爱之心拳拳,辰王带着几分谦虚地挥了挥手,道:“先救人吧。”

    说着,毫不避嫌地蹲下去,拨开陈月茹脸上的湿发。

    若是真想救人,此时就该把女子的脸遮上,赶紧送到医馆或送回家去。辰王此举,无非就是让在场众人知道他救的到底是谁。

    至于这个人会不会身败名裂,受尽耻笑,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长发拨开,露出一张洗净铅华的脸。

    皮肤略有些黯淡,还有些许雀斑,眉毛也因在水里化了黛粉而稀淡得很很,唇色苍白…

    辰王无语,难道现如今的化妆技术这么出众,刚刚在岸边看楚筠还是极为貌美,转眼间竟如此普通?

    “这…好像是楚国公府的大…”有个眼尖的认了出来。

    辰王这才起身,不漏声色地擦了擦刚刚碰她头发的手,为难道,“哦,是么?那真是唐突了,快请……”

    “哦,是楚国公府的表姑娘,那次我去他们府送菜,看见过!”另一人接口道。

    前面那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老跟着楚大小姐,我还险些认错了。”

    第三个人扑哧一笑:“不会吧,长成这样你还能和楚大小姐认错了!”

    辰王讶异,这才细细看陈月茹的脸,那日他们商量如何把楚筠推下水时也是见过的,只是陈月茹挺矜持,还带了一件面纱,因此看得并不真切。

    而此时,陈月茹已然在侍从的拍打下,吐了一口水,幽幽醒转过来:“王爷,我…”

    贱人,竟敢设计他?辰王勃然大怒,陈月茹明明说会把楚筠推下水来,结果最后却是她自己下了水!

    他要一个表姑娘做什么?他要的是楚国公府的势力。

    陈月茹一定是在设计他,自以为能借此等情势,逼他负责。呵,也不看看自己几分斤两,还敢威胁他?

    当下,辰王的眼阴鸷地盯着陈月茹,声音冰冷:“陈姑娘既然醒了,就快回去吧。”

    陈月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然湿透了,楚筠穿了身白色衣服,她也爱美只穿了件淡紫色的绢杉,也是一湿了水就会紧紧贴在身上的呀。

    此刻低头一看,满怀香玉早已昭然若揭,曲线毕露。

    甚至因为她虽然好意思拿楚筠的外罩,但贴身的衣服总不方便拿的,从那淡紫薄衫里还漏出一些大红色,带着布丁的衾衣来。

    周边的人看她的眼色也渐渐变了,只见不少好色之徒专往她胸口、身上看去,怎么遮也遮不过来,她求救般地看向高大威猛的辰王:“王爷,我…”

    她多希望辰王扔一件外衣给她,将她好好地抱在怀里,穿过人群与街道,就像他们商量好对楚筠的那样。

    但辰王只是毫不掩饰嫌恶地擦了擦手,由侍卫穿好大麾,转身便走了,半句话都懒得说。

    陈月茹用薄的透光的袖子挡住脸,羞愤无比,一手捂着胸口防止被人看光,突然她面色大变,胸口藏的私房钱也不见了!

    那可是她这些年所有的私房钱,她还准备留着嫁人后用呢,因此也顾不得丢人了,立刻起身盘问道:“谁见了我的荷包?”

弃妃有点狂4

    这么一问,本来还有几位好心之人准备扔她一件衣服,此时纷纷退开了。

    谁也不想做好事还被人诬陷么,这位陈姑娘上了岸以来只有辰王的人碰过她,难道人家辰王还会拿她的荷包?

    陈月茹急得不行,跺着脚,生气地说:“说话呀,一定是谁趁我晕着拿了,快点还给我,我可是楚国公府的表姑娘!”

    “啧啧啧。”人群觉得无趣纷纷散去了,其中有些嘴坏的还说着,“一个表姑娘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就是,但凡表姑娘住进家里,那一般都是父母双亡,亲戚帮衬一下。她们家有手有脚的四个人,还靠人家接济,我都丢不起这个人!”

    “浑身都湿透了,只顾在这里找钱,果然上不得台面。”

    陈月茹脸一阵青一阵红,也顾不得丢人只挨个拉着人问有没有见自己的荷包,众人像避瘟疫一样避开她。

    直到拉到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那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胸口,忍不住起了几丝邪念,笑呵呵说:“妹子,你荷包丢了算什么,我那还有很多呢,不然…”

    陈月茹看他胳膊紧紧拽着自己近乎全|裸的玉臂,眼神还色|迷迷的,内心一股恶心,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

    那汉子是个混混,常年在街上摸爬滚打惯了,反应极快地闪了过去,他可没被女人打过,当下生了几分怒意,恶狠狠道:“还敢动手!”

    说着便要打她,陈月茹吓得闭上了眼。

    只是那汉子还是忌惮她背后的楚国公府,放下手,又不解气地在她身上狠狠揩了把油,才离去了。

    ……

    而027自从陈月茹掉下水,便对这出闹剧的结果心知肚明,因此进了人群便朝着楚国公府的方向走着。

    杜若在她身后跟着,刚刚她离得远,没太看清楚,但似乎是表姑娘落水了。

    这便奇了,表姑娘不是说今天设计的是小姐么。

    她看着楚筠风轻云淡的背影,突然感觉一阵凉意。表姑娘让自己今天一定把小姐带过来,小姐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027走进了楚国公府,楚叔立刻迎上来,佝偻着身子,看着她笑眯眯道:“小姐回来了。”

    楚国公家门简单,已经去了的楚国公和楚老夫人生了一个嫡子楚天阔,也就是楚筠的爹。楚天阔嫡妻早亡,本不欲再娶,只是为了传递香火生了个庶子,房内便再无他人。

    额,若是住在楚国公府后门的陈家人也算的话。

    楚叔是以前跟着楚国公打过仗的,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了,便留在府里做个门房。

    往日里楚筠被陈月茹教唆,老觉得楚叔不过是家里一个下人,有时竟还敢对陈月茹不够尊敬,因此不很给他好脸色。

    而027也上过战|场,知道一个战士是有他的尊严的,自然看不上陈家这种吸血鬼一样的存在。

    更何况,楚叔兢兢业业,对楚国公府只有忠心,比陈家人不知好了多少。

    当下扶着楚叔道:“楚叔,我都说了,不必对我行礼,你是楚家的功臣,这个门房不过是给你打发时间用的,千万别太劳累了。”

    楚叔何曾听过小姐这么说,忍不住眼睛红了,小姐果真是长大了,当下强撑着行了个军中的礼节:“小姐您放心,楚国公府有我在,那些心怀不轨之辈,哪个也别想进来!”

    可惜,真正心地恶毒的人,却是挡不住的。

    想到后来楚国公府被辰王害得灭门之事,即便自诩秉公办事的027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她既然是惩戒者,自然要还所有人所有事公道。

    像楚国公府这样的一门忠烈,不该在权利的争斗中惨遭屠戮。

    想到此,她和楚叔道:“我去看看老祖宗。”

    假山水池,层峦叠嶂,楚国公府中,027走进了楚老夫人的大屋,冲服侍的刘嬷嬷微微一笑。

    在侍女们掀开一层层帘蔓后,嗅到屋里燃着细微清幽的熏香,大床上躺着一位老夫人,027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老人熟熟地睡着。

    她眉眼间虽有深深的皱纹,但还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整张脸十分正气慈祥,便是睡着也是令人心安的。

    027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那老夫人醒转过来,看了看站着的楚筠确认不是自己眼花道:“我的乖筠儿,你怎么来了。”

    说着由刘嬷嬷服侍起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细细地摩挲她手,“怎么这么凉,我的心肝哟,是不是穿少了,这么冷的天气,可不敢出门,尤其不敢去水边,万一落水了就要生病了。”

    楚筠生母早逝,父亲楚天阔又是个心思粗粝、不通人情的男子,因此楚筠自小就在楚老夫人身边养大,祖孙俩感情是最深厚的,也只有楚老夫人能在陈月茹的挑唆下劝她几分。

    当年楚老夫人是真正关心她的,即便她落水丢尽了人,楚老夫人也告诉她可以不嫁给辰王,只要她愿意,拼了老夫人多年的人情也会为她寻一门更得体对等的婚事。

    但原身自然是不愿意,才导致了后来那一场场悲惨的遭遇…

    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的情绪还在,楚老夫人抱着她,027倒是也不抗拒,只觉得老夫人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还挺好闻。

    跟着道:“老祖宗,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平日里楚筠说这话带着几分撒娇,今日声音平稳,倒是听出了几分真心。

    刘嬷嬷看两人感情好,忍不住笑道:“小姐好孝顺呢,在旁边一直等着老夫人醒呢,奴婢想让小姐坐一会,都不肯呢!”

    楚老夫人更开心了,人老了反而和小孩子一样,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便回馈全然的喜爱,将楚筠的手握在暖和柔和的手心里,细细地搓着。

    “今日去哪了?”两人说了一会话,楚老夫人想起来便问道。

    “陈玉茹说清波亭有诗会,就去看了看。”027略一思忖,便说了出来。

    楚老夫人何等心智,她本身就是高门贵族出来的嫡女,当年在宫里陪太后一起进学过的。嫁了人后又差点和楚国公一起上过战场,后来楚国公府在朝中多年屹立不倒,也少不了她的手段,身份见识自然非同常人。

    便是宫里的娘娘们见了也要称一声老祖宗的。

    楚老夫人早都把陈玉茹那点心思技巧看在眼里,只是楚筠不经世事,看不透罢了。

    她不想伤楚筠心,只好拐着弯提点道:“你可是个大姑娘了,老出去抛头露面可不行,带出去的人,也要小心一些。”

    本以为楚筠会回嘴,毕竟往日她什么都听陈月茹的,怎么也说不听。

弃妃有点狂5

    没想到楚筠微微一笑,露出整洁白皙的贝齿来,认认真真道:“是,老祖宗说得是,以后我就陪着老祖宗,哪儿也不去了。”

    “傻丫头,哪能老让你陪着我呢,总要嫁人的。”楚老夫人被她逗笑,冲着身边刘嬷嬷道,“你看这个毛猴子,是不是说好话哄我呢。”

    刘嬷嬷哪看不出楚老夫人是假装生气,当下笑着道:“小姐年纪还小,陪老祖宗几年也是可以的。”

    “那倒也是,咱们挑女婿不看世家,不看权贵,只看是不是对我的筠儿真心,以后能不能长久。”楚老夫人认真了几分说道,又看向孙女,想到她从小失了母亲,又与父亲不和,忍不住更添了几分疼惜。

    楚国公府的人都是真心待她,偏偏原来的楚筠没有珍惜。

    祖孙俩聊了半天,刘嬷嬷上前正准备问要不要布菜,只听外头匆匆的几道脚步声,帘子被大力掀开,迎面便是一道男声怒气冲冲地喝道,“楚筠,给我出来!”

    那声音坚毅有力,正是她爹楚天阔的声音,027微微一笑,看来有人已经告了状。

    楚天阔大步流星进来,他刚过三十,身材高大威武,面容刚正不阿,楚筠的轮廓随了去世的母亲,眉目中的光亮神采却是有些像他。

    楚天阔先压下怒火,冲楚老夫人行了个礼:“母亲。”

    “我看你眼里没有我这个母亲了,什么事犯得着冲筠儿大吼大叫的?”楚老夫人拿着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一敲,对儿子很不满意。

    楚天阔看了楚筠一眼,眼里燃起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上前便是一个巴掌扇了下来。

    027何等反应速度,这一巴掌还不看在眼里,但她若一闪势必要撞到楚老夫人,因此她微微叹了口气,头也不侧地接下了。

    转眼间,那白皙的皮肤上便是五道红色指痕,触目惊心。

    027唇边浮起一丝冷笑,眼神冰冷地望着楚天阔。

    楚天阔看女儿受了一巴掌还是很不服气,忍不住更生气失望:“往日里我只当你是性子执拗,没想到你本性如此恶毒,若是芸娘地下有知,一定会怨我没把你教好,明日你便滚到乡下去修身养性,别在京中害人害己了!”

    芸娘,便是楚筠那早死的娘。

    楚老夫人气得几乎背过身去,急忙叫人给楚筠敷脸,又拿起拐杖对着楚天阔一阵敲打,“你还敢打筠儿,那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儿子!”

    楚天阔受着杖,一声不吭,这点脾气倒是像极了他那死去的父亲楚国公。看着儿子死了发妻后,日渐沧桑的模样,楚老夫人打着打着也流了眼泪,幽幽地吐出一口气来,坐回了桌旁。

    027扶住老夫人,看似轻巧的手指十分有力。此时目光才轻轻扫过楚天阔身后的陈月茹,冲楚天阔道:“还不知爹爹打我是为了什么?”

    其实楚天阔就这么一个嫡女,还是爱妻所生,自然是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疼的。

    但偏偏自从他有了庶子之后,楚筠便认定他背叛了自己的娘,性子也越发执拗了。青春期的少女与心思粗粝的父亲,自然是矛盾重重,一言不合就吵架。

    更不用说背后还有陈月茹这种人。

    她在楚筠面前说羡慕那种一心一意的夫妻,让楚筠更讨厌父亲。

    又在楚天阔面前做低伏小,装得可怜兮兮,让楚天阔以为楚筠素来爱欺负人,性子纨绔。

    久而久之,两人的隔阂越来越重。

    不过像这种打巴掌倒还是头一次,毕竟楚筠也是个女孩子,楚天阔还是维护她的尊严的。

    看来,陈月茹今天哭了不少惨啊。

    楚天阔看她不知悔改,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月茹是你母亲的侄女,往日里你就横行霸道惯欺负她,这还是小事。今天清波亭多少男子,你竟然带她去,还让她当众落水,被辰王救上来,你让她颜面何存,以后如何嫁人,此等狠毒的心思,是谁教的?”

    027轻轻扫视陈月茹一眼,喏,就是她教的呀。

    陈月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精致绣纹,面料华贵,一看就是从楚筠房间拿的,衬得整张脸更加柔弱可亲,此刻擦了擦泪,抽泣着说:“姑丈别气了,阿筠也不是故意的,是她说辰王在想去看看,我才跟着去的,也是我不好,我应该劝住阿筠的。”

    话里话外,还是楚筠要去看辰王才连累了她。

    楚老夫人刚刚才听孙女说是陈月茹讲有诗会的,这会陈月茹又说是楚筠要去看的。她自然是相信自己孙女,只是被儿子气得够呛,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把楚筠拉到自己身边,柔声道:“筠儿别怕,老祖宗给你做主,你有什么便说。”

    说完还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陈月茹看着楚筠那张虽挨了巴掌但白皙动人的脸颊,此刻楚老夫人唤了下人轻轻用鸡蛋揉着。房里不知熏着什么名贵的香,却格外好闻,同时桌上还摆着许多点心羹舀,精美无比,往日她也只能在楚国公府吃到这些了。

    若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就好了…

    “母亲,楚筠一向顽劣,我看此事不会有假,您也不能什么事都护着她呀!”楚天阔叹息,眼光扫过楚筠,失望透顶。

    楚筠身边的丫鬟杜若突然瑟瑟发抖起来,027收在眼里,冷笑一声,只见杜若得了陈月茹眼色,跪下去嗫嚅道:“老爷,这诗会是小姐说的,我亲耳听见小姐说辰王去她就去的。”

    诗会一事,陈月茹说的时候极为隐私,因此楚筠身边只留了杜若一个丫鬟,便再没有其他人证了。此时两人都咬住此事是楚筠要去的,竟是板上钉钉,翻供不得了!

    楚天阔听了此言,更是气得不行,指着楚筠咬牙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027敲着桌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天阔,陈月茹及杜若。

    楚天阔看她还不知悔改,满腔怒意转为一股悲凉在心间,冷冷道:“有时我真怀疑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你投生到你娘肚子里,你素日就顽劣,今日还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我管教你不得了,只等有一天你嫁人后,你我的父女之情也就此断了,你再不可用楚国公府的名声作威作福,害我楚家百年基业!”

    怎么,这是要父女情断了?

弃妃有点狂6

    “天阔!”楚老夫人怒极骂道。

    这话便有些过分了,楚筠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十四五的小女孩,从小没有母亲,性子冷淡执拗一些罢了,哪用得着说这么重的话。

    话一出口,楚天阔也有些轻微的悔意,毕竟是芸娘的骨肉,也是自己的女儿,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只是又看到楚筠面色淡淡,仿若完全没放在心上,一颗心便也失望透顶了。

    当下道:“若你还想在楚国公府,明日便去乡下庄子里修身养性吧,待到你及笄后,我自会为你选一门合适的亲事,照拂你一生,对你的父女之情也算仁至义尽了,日后到了天上我见了芸娘再向她请罪吧。”

    楚老夫人听得心疼,流着眼泪,护住楚筠:“只要有我在,筠儿哪里也不去!”继续瞪着儿子说,“你想把筠儿送走,难道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

    “母亲!”楚天阔咬着牙,又不敢对楚老夫人不尊敬,只好僵持着。

    027见状先是微微一笑,继而拍了拍楚老夫人的手,起身冲着楚天阔道:“父亲,可容我分辨一二?”

    “你别想再颠倒黑白了,若是还有几分良知,便对月茹认真道歉,但这事终究责任在你,以后我们楚家会尽全力为月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楚天阔叹了口气道。

    027眸子扫过陈月茹,不愧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名声已毁了,便紧紧攀附住楚国公府,利用楚天阔的愧疚来做事。

    以后只怕谁也怠慢她不得了。

    027不置可否,看向陈月茹,不疾不徐地说:“既然你说是我要去看辰王的,那我问你,我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陈月茹拧着帕子,不知道楚筠问这做什么,但毕竟有些心虚,假意思索了片刻道:“就,就前日我们两个私下聊天,你不是说有个诗会要去看么?”

    “具体一点,前天什么时间?”027逼近一步。

    她声音带着几分沉稳,又有几分威严。

    陈月茹瑟缩了一下,呐呐道:“前天上午,我从…家里来你这,你在屋里和我说的。”

    027点点头:“很好。”

    接着看向杜若,她那一副打扮倒是精致得很,忍不住冷笑道,“你倒是个胆大的丫鬟,我先说好,今日不论如何,我是再不能留你做我的丫鬟了,你可想好退路了?”

    此等敢妄议主子的下人,楚国公府确实不会留了。

    杜若瑟瑟发抖,又想到陈月茹说过,只要她将来嫁给辰王,一定会让她也成为侍妾的。

    那可是王爷的侍妾,比在这里做个丫鬟好多了,因此咬了牙,豁出去地说:“奴婢虽然是奴婢,但心中也有道德礼法,小姐这样做于礼不合,奴婢还是要说的。”

    027反而笑了,走到她身前,风轻云淡问道:“很好,那我问你,前天上午我都做了什么?”

    杜若思索了片刻,说道:“小姐起来先陪老夫人用了点早餐,然后就在屋里呆着。后来表姑娘来了,小姐就屏退其他下人,只留下我听着,我听了才知道小姐竟那么胆大,要去看辰王。”

    言语里仿佛真是楚筠有事要和陈月茹说,才做出屏退下人这种事来的。

    027满意地点头:“你果然对我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得很。”继而冷笑道,“可惜有些事你还不清楚。”

    接着她向楚天阔与老夫人行了个礼,朗声道:“我刚刚从清波亭回来的路上,顺便打听了些事情,比如这个诗会是辰王前天上午才公布的,而我前日上午大门未出,反而是陈月茹从外面来了我这里,我又如何能告诉她诗会的事情呢。”

    楚老夫人点头,沉声道:“是,那日上午你来我这里一起吃的早饭,你还说喜欢吃西湖棠的素馅包子,我叫刘嬷嬷去买的,我也有印象。”

    刘嬷嬷行了个礼向着楚天阔:“老爷,小姐在这里用完早餐又陪老夫人讲话,是没出过门的。我那日早上虽在外面听见了辰王诗会的消息,但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小姐。”

    陈月茹心里咯噔一声,急忙上前两步道:“阿筠或许是听见其他下人说的。”

    楚老夫人冷冷看她一眼:“我们楚府的下人有规矩得很,像这种攀咬主人的恶仆,有一个也就够了!”

    杜若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由有些后悔今日的冲动。

    027微笑着:“是不是,一问便知。”

    楚叔得了应召前来,冲房内众人行礼道:“老爷,所有人员出入都登记在册。那日早上小姐院里的下人都没出去过,倒是…这位表姑娘的后门与咱们后门连着,我听后门的人说,她倒是一大早出了门,从外头回来的。”

    陈月茹指着楚叔,咬牙道:“你不要诬陷我,你素来便看不起我,我都知道。”接着看向楚天阔,双眸含泪,声音柔弱,“姑丈,你要给我做主,不能让下人欺侮了我,姑姑若是在天上看到…”

    “你姑姑就算在天上看到,也应该先心疼我这个亲生女儿被你诬陷吧。”027冷声道,

    陈月茹一愣,楚筠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027继续道:“所以,并不是我告诉你有诗会,反而是你告诉我有的,其次么…”,她吩咐道,“把我院里的丫鬟叫进来。”

    接着楚筠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除开杜若全都进来了,一共是赤芍、青菊、腊梅三人,向着老夫人与楚天阔、楚筠三人行了礼。

    027道:“今天上午杜若叫我出门,你们可看见了?”

    三人对视一眼,赤芍胆子大些,上前朗声道:“是,今日上午小姐本来说肚子有点不舒服,不太想出门,杜若拉着小姐劝了半天,小姐素来听杜若的话,这才出了门。”

    听到此楚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懂,命人将杜若架起来,敲了敲拐杖冷笑:“府里竟有此等吃里扒外、攀诬主人的丫鬟,将她直接打死了去!”

    027自然知晓楚老夫人不会真的打死杜若,只是在威吓她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杜若何曾经过这种对待,往日里她嘴甜,善于哄着楚筠,整个人惫懒横行、不知天高地厚惯了。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命全然捏在主人家手里。

    急忙疯了一般哭喊道:“小姐,老爷,老夫人,我…都是表姑娘叫我去说的啊,她还说要我今天一定带小姐过去,只要小姐能掉下水,让辰王救了,表姑娘不仅给我一笔钱,还许诺我将来可以做辰王的侍妾,我才一时迷了心窍啊。”

弃妃有点狂7

    杜若哭得凄惨,被两边嬷嬷架着,整个人想跪地求饶又没了力气,只是一味喊叫着。

    陈月茹的脸色瞬间苍白,急忙要解释。

    楚老夫人便看向楚天阔,冷笑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被欺负惯了的侄女?”

    楚天阔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看向陈月茹问道:“月茹,这事真是丫鬟说的那样?”

    陈月茹面色由白转红,也顾不得平时那股柔弱的作风,急忙上前:“老祖宗,姑丈,我可没做过这种事,我想起来了,那日就是杜若说的,也是杜若要我们去的,一定是杜若嫉妒阿筠还有我,才这么诬陷我!”

    说着她冲上前给了杜若狠狠一巴掌,怒道:“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诬陷我,我打死你!”

    掌掌都下了狠劲,不出几下,杜若脸上已经通红一片,她吐出一口血,恶狠狠地冲着陈月茹说:“你个贱|货,你还不承认,就是你!”说着也要挣脱嬷嬷的禁锢,与陈月茹厮打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

    一个说陈月茹素日就嫉妒楚筠,早就不安好心,一个说杜若竟敢攀诬主人,是个恶仆。

    楚天阔皱起了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丫鬟清菊看向楚筠神色,上前两步柔声道:“奴婢斗胆讲一句,奴婢素来与杜若也有几分熟悉,她家里不过是上门村一个农家,与辰王殿下哪能扯上什么关系。倒是表姑娘,有一次在小姐面前提过,表姑娘的舅舅好像在辰王府做管事呢。”

    陈月茹松了杜若,又指着清菊狠狠道:“你,你这个贱婢,你也来诬陷我!”

    赤芍忍不住道:“表姑娘今日一会一个贱婢的,倒不像往日,只会文文弱弱的装哭说别人欺负她了。”

    丫鬟腊梅也冷笑一声:“表姑娘素来便会这么装可怜,上一年小姐喜欢老爷带回来的那块梅花玉佩,表姑娘说也不说就拿走了。小姐有点生气,表姑娘转头就哭起来,说我们都看不起她一个孤女。天可怜见的,爹娘都在呢,竟说自己是个孤女了。”

    “就是呀,平日小姐对表姑娘多么好,每次做了新衣裳都先给表姑娘。上次就因为一批过了季的衣服送晚了,小姐怕表姑娘嫌弃就没叫她。转眼老爷就来说小姐克扣表姐,没有什么仁义什么的。”赤芍想不起老爷当时是怎么说的了,只好打住话头。

    楚天阔的脸白了,指着陈月茹道:“我自问念着你们是芸娘的娘家,待你不薄,你竟然……”

    陈月茹此时又柔弱起来,只是一味哭着叫姑姑说道:“姑姑以前是最疼我的,今日若看了我被下人诬陷,不知要多么伤心,姑丈,连你也不相信我么?”

    027微微一笑,走到陈月茹面前,好整以暇道:“既然你说下人诬陷你,那我也来说一说吧,你与辰王商量,要我今日掉进水里丢尽颜面,后头便只能嫁给辰王,由此来胁迫我们楚国公府助辰王夺嫡是吗?”

    “我想,辰王还许诺给你一个好归宿,至于楚国公府还有我会落到什么境地,你是不会考虑的,不是么?”楚筠的笑容动人却又带着几分怜悯,“可惜,你打错了算盘。”

    “辰王就算娶了我,也不可能娶你的,想要楚国公府势力的他,会冒着与我闹翻的风险,娶一个无足轻重的表姑娘么?”她好看的眸间带着点点怜惜,仿佛看傻子一般,“真是个蠢孩子。”

    “你!我不许你这么说。”陈月茹发疯似的要上来,027轻轻闪过,几个嬷嬷便架住了陈月茹。

    “够了!”楚老夫人狠狠敲了一下拐杖,冲陈月茹冷笑道:“我看你就是存了黑心,要害我的筠儿,今日若不是筠儿机警自己回来了,肯定要被你害得名声尽失,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如今倒是你丢尽了脸!”

    说着拉住了楚筠的手,冲楚天阔骂道:“你也是个没心肝的,素日就被人蒙蔽,今天还犯下这么大混账!”

    单不说陈月茹要拉楚国公府下争嫡的这蹚浑水,便是楚筠有什么好歹,楚天阔也饶不了自己,当下气得浑身发抖,咬牙行礼道:“母亲,是儿子不好,您消消气。”

    继而转头冲陈月茹怒目而视,恨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竟是我错了,把你养成一个白眼狼,一个不忠不孝之徒。”楚天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回去吧,你们陈家的院子我不会收回,只是你们再也不要来楚国公府了,以后我们两家恩断义绝。”

    “姑丈,你不念着姑姑了么,以前她可是最疼我爹的,姑丈!”陈月茹哭得花枝乱颤,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恐惧,楚国公府不管他们了!

    那以后,他们还怎么生存,他们已经习惯了有钱,有地方住,有衣服,有酒的日子,以后可怎么办…

    “住口!”楚老夫人怒道,“芸娘天性善良,在的时候便被你们这一家子吸血虫攀附着,那一年若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听了你爹在外头欠下巨额债款,又岂会动了胎气,母子两个都没留下来?今日你还有脸说起芸娘!”

    “你们一家人害了芸娘还不够,还来害我的筠儿,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许来了,也不许借楚国公府名头行事,否则我便告到官府去,让你们一家不得好过!”楚老夫人怒气冲冲地敲着拐杖。

    几个嬷嬷拽衣服的拽衣服,拽腿的拽腿,转眼便将已经失了力气只知道哭哭啼啼的的陈月茹揪了出去。

    还被架着的杜若此刻寻了机会哭着叫:“小姐,都是陈月茹蛊惑我,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你素来最喜欢我了,看在我伺候尽心的份上,你就带我回去吧。”

    要是把她留在楚老夫人这里,楚老夫人肯定会打死她的。

    往日里最好哄的小姐,此刻却看着她淡淡道:“我说过了,今日起你便不是我的丫鬟了,自求多福吧。”

    说完几个粗使嬷嬷也把哭喊的杜若拉出去了。

    楚天阔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正看到女儿坐在桌边给老夫人顺气,怎么看都比陈月茹乖巧懂事多了,他究竟是怎么迷了心智,竟以为女儿能做出那种事。

    楚天阔和缓了几分眼色,冲着楚筠道:“筠儿,此事是爹不好。”

    “爹,不必说了。”楚筠脸上那一巴掌的印也消全了,淡淡道,“此事不用再提了。”

    多么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女儿啊,楚天阔的眼里盈满了热泪,正要上前。

    “出去!”楚老夫人看着倒霉儿子就生气,冲他狠狠道,“别在我面前碍眼,快出去。”

    楚天阔刚要解释,又看楚老夫人脸色不好怕她真气着了,只好行了个礼道:“今日是儿子错了,娘别生气了。筠儿,你就在这里陪祖母吧,后头爹再和你好好说。”

    说罢,见整个屋子也没人挽留他,只好灰溜溜地走出去了。

弃妃有点狂8

    楚老夫人把楚筠抱在怀里,叹了口气:“你爹就是这个性子,容易受人蒙蔽,但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你可别往心里去,祖母会替你做主的。”

    楚天阔只是和楚筠误会重重罢了,但对她的爱却是真的。后来,辰王谎称楚筠死了的时候,楚天阔还要去那山贼窝里为她报仇。也因此才惹得辰王顾忌,将楚家灭门了…

    所以,027不会怪楚筠的父亲,只会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得到报应。

    她点点头:“老祖宗别担心,我知道爹是爱之深责之切。”

    “我的好乖乖哟。”楚老夫人把孙女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喜悦,两人用了午饭,楚老夫人准备休息了,又仔细安慰了一番,才放楚筠离开。

    赤芍、清菊和腊梅伺候着楚筠出了门,众人往日都与杜若相处久了,虽然她敢害小姐十分可恶,但见了她的下场,倒是生了几分同情。

    赤芍跟着楚筠最久,大着胆子说:“小姐真不管杜若了么?”

    027脚步不停,淡淡道:“我已和祖母说了,先把她扔到乡下庄子了,后头再说吧。”

    她留着杜若还有用呢,楚筠对杜若的恨岂能这么轻易便消散了。

    赤芍喜笑颜开,冲楚筠道:“小姐真是貌美心善,也亏得小姐这样有佛祖庇佑,不然又被表姑娘算计了!”

    “唉,何止算计呢,表姑娘今日也太过分了。”清菊摇了摇头,冲小姐道,“小姐,以后还是要小心呢。”

    腊梅跟着道:“反正我往日看她就不顺眼,平时什么好东西来了她都抢些走,还有她那个弟弟,来了一次就把小姐屋里的零食都抢走了,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赤芍心直口快:“可不是么,表姑娘的娘,那个杜氏就来过几次,竟老在外面说她们家得了咱们看重,天天耀武扬威的,谁不知道她那丈夫,咱们老爷的小舅子是个扶不上墙的。”

    027挥了挥手,冲她们道:“以前是我识人不清,以后不会了。今后你们三个负责房内事务,以前和杜若走得近的那些懒馋之辈,还有手脚不干净的,和陈家来往密切的,全都赶出去吧。”

    “是。”三位丫鬟眉开眼笑,保证道,“小姐你放心,咱们一定不会辜负小姐期望。”

    真是几个可爱的丫头,想起楚筠后来在辰王府,也多亏了她们的陪伴才能坚持度日,后来被辰王设计扔到山贼窝里,更是除了看家的清菊,赤芍和腊梅都死在了伤害楚筠的刀前…

    有时候,对你好的人就在你身边,你却忽视了。

    再来一次,027有信心,也必须让她们都好好的。

    027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瘦弱的身影在池塘边上玩,她缓步走过去。

    清菊担忧道:“小姐……”

    那可是小少爷楚岚啊,小姐素来不喜欢这个庶弟,见了面也是极为厌恶的。只是小姐刚刚才得了老爷的愧疚,千万不能故态复萌啊。

    楚岚正在用小树枝在池塘边上的湿泥画画,身上全都是泥点子和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污渍,此刻感觉身边有人,抬起头来,白净的脸上竟也有些泥点,配上一脸的惊惧。

    楚岚不过八九岁年纪,已经懂了些事,比如这个长姐是府里最尊贵的,所有人都疼她,再比如,这个长姐是极为不喜欢他的,因此要努力绕开走。

    因此看到楚筠有些瑟缩,想跑又不敢动,只小声地说:“姐…姐。”

    明明已经八九岁,却身量不足,面黄肌瘦,明显是素日没伺候好,027想起最后楚岚是被辰王的人打断了腿,沦落在乞丐群里抢饭吃,最后病死在了一间荒庙里。

    忍不住有些心疼,摸了摸他的头道:“怎么在这里玩,没去上课么?”

    旁边的嬷嬷正在打瞌睡,听了有声急忙惊醒,看了楚筠来了,这可是个正经主子,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上前行礼。

    一边狠狠拍打着楚岚身上的泥土,一边抱怨道:“小少爷这个小祖宗哟,不愿意上课,嬷嬷我有什么办法,毕竟和大小姐不是一母所生,还是……”

    她只知素日楚筠不喜欢楚岚,还想能讨好楚筠几分,也不顾楚岚瘦小的身子被她揪得左摇右晃的。

    “住口。”027拉过楚岚,一脚踢在嬷嬷心口,不怒自威道,“主人家的事,也是你能说的?”

    那嬷嬷被踢得翻了身去,半晌才哎呦呦得叫痛。

    027自知根本没使几分力气,也不去看她,冲身后人道:“把这个嬷嬷赶出去,以后小少爷的下人都得我过目才行。”

    “是。”赤芍早已叫了人把那好吃懒做,怠懒主人的嬷嬷拉了出去。

    楚岚瑟瑟站在原地,半晌拉住楚筠精美华贵的衣角,大着胆子说:“姐…姐,我想上课的,是嬷嬷想在这里睡觉,才不让我去的。”

    “恩。”027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姐姐给你换个好嬷嬷,以后课是一定要上的。这样吧,只要先生夸你书读得好,姐姐就带你出去玩,好吗?”

    “好,我想出去玩,以前爹都不带我去……”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楚岚一听这话,开心得不行急忙道。

    楚天阔对这个庶子感情不深,公务又忙,倒是关注的少了。

    027心疼地摸摸他,点点头:“一言为定,姐带你去。”

    楚岚开心地拉着楚筠的手,喜笑颜开,露出一颗还没换完的虎牙:“姐姐真好。”

    “恩。”感受到原身的情感波动,027点了点头,心想,这一次,楚家所有人都要活下来,一个也不能少。

    ……

    那边陈月茹被楚国公府的嬷嬷从后门直接拉到陈家院子里,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陈家的泥土地上,她从楚筠那拿来的整洁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

    一个三十左右发了些福的妇人正从屋里出来,身上穿着一件过时却华丽的袍子,见女儿这么狼狈,急忙过去骂道:“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女儿,不知道我们是楚国公府的么?”

    她正是陈月茹的娘杜氏。

    为首的嬷嬷冷笑一声,不屑道:“你女儿做了此等恶事,还以为我们楚国公府认这门亲戚么?”说罢便回了楚国公府后门,带来的侍卫甚至还将那道常开的后门用大铁锁锁上了,好像极为嫌弃的样子。

    杜氏纳罕,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气急败坏地看着地上的女儿道:“你怎么了,你惹了楚筠不开心了么,还不赶紧上门赔礼去,你这个天杀的,要害死我们全家么?”

弃妃有点狂9

    杜氏此时还不知道陈月茹做的好事,只以为是两人闹了别扭。

    那个楚筠素来就好哄,以自己女儿马首是瞻,陈月茹只要上门道个歉,软硬并施,还怕楚筠不乖乖服软?

    因此杜氏也没太当回事,一直推着陈月茹叫她去道歉。

    这便是她娘,不关心她受了欺负,一直叫她去给楚筠赔礼。

    又想到今天丢了人,又丢了钱,还被楚国公府赶出来,以后那些东西都遥不可及了。没了楚筠,她还怎么去参加那些诗会、茶会,每个月还怎么做衣服!

    再看看自己家,虽说楚国公府给添置了不少东西,但隔三差五,父亲就偷拿一些出去换酒喝,光秃秃的,看起来真是寒酸极了。

    她本来是应该生在楚国公府啊,怎么会落到这种丢人现眼的家里来,想到此,陈月茹只一味痛苦地哭了起来。

    杜氏终于忍不住了,踹了她一脚道:“做什么死了人的样子,真是不吉利!”

    此时陈月茹的爹陈长志醉醺醺地从门外进来,显然又在外头喝酒了,手里还拿着个宝贝酒壶,此刻看了地上的两人忍不住拉长调子叹息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刚吃了瘪的杜氏来了气,一把上去把酒壶抢了,推搡骂道:“你就不丢人么,一上午又跑哪里喝酒去了,你哪来的钱?”

    陈长志也不恼,喝得正是舒坦,只笑得傻子一般道:“今日好奇怪,竟有不少人给我买酒喝,那店家听说我是楚国公府的表老爷,还主动送了我一壶呢,看来我的才名已经远扬了,哈哈。”

    “什么?”杜氏有些迟疑。

    大家都是熟人了,谁不知道楚国公府有这么一家便宜亲戚,陈长志又爱赊账,因此最不爱他来自己店里,今日怎么转了性了?

    正在此时外头几个人走过,对着里头指指点点笑成一片。

    杜氏脾气大,几步冲出去,插着腰道:“哎,你们说什么呢!”

    这几人正是在陈家附近住的,他们这一条街临着楚国公府,有钱有势的倒也不少。但像杜氏这样没钱没势,借着楚国公府名头还作威作福的,早惹了不少人看不惯。

    其中一人冷笑:“杜嫂子,你家真是有福气了,出了那么个如花似玉,清清白白的女儿哟!”

    “那是。”杜氏应了一声,继而才发觉她们在调笑,忍不住怒道:“我们家清白女儿,你们在这里讲什么胡话?”

    那人哈哈大笑,捂着嘴道:“清白?你家女儿在清波亭边掉了水,让全城的男人都看到了,还是辰王把她抱上来的,当着那么多人哟,要是我女儿这样,恨不得直接淹死算了。”

    女儿家的名声多么重要,陈月茹此事一出,以后便是嫁不了人了!

    杜氏还指着她嫁人后帮衬儿子呢,因此气得急忙捶打她,“你这个丢人胚子,人家说的是真的么?”

    陈月茹委屈得很,今早落了水吹了半天的冷风,此刻又羞又气,母亲却连一句关心也没有,只顾着骂她丢人,她一边躲着杜氏的打,一边更委屈地哭着。

    杜氏又转身去赶门口的人,咬牙切齿地冲他们道:“滚远点,我们有楚国公府撑腰,别在这惹嫌!”

    为首那人与楚国公府的管家也有几分交情,早听说楚国公府不认他们了,因此啐了一口,道:“没看门都锁了,人家怕也嫌弃你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亲戚了!”

    “要我说,楚国公府也算仁至义尽了,养了你们这些年,一家人有手有脚的,啧,也不嫌丢人。”

    “可不是么,什么人养出什么孩子来,我看她,说不定是故意要落水的呢!”

    陈月茹不要脸,楚国公府还要,因此她陷害楚筠的事也没往外说,只怕污了楚筠的名声。

    杜氏这才恍然,只以为是因为女儿落水被嫌弃,搓了搓手理直气壮道:“我不信,我这就去楚国公府,看看他们还敢不念着我那苦命的小姑子。”

    便是楚筠娘在时,她也是隔三差五去打秋风,没真心待过人家。等到人家死了,倒是日日挂在嘴上了。

    陈月茹急忙抱住杜氏,怕她过去楚家说了更难听的话:“母亲别去,就是楚筠害我落水,他们不敢见我,才把门锁了的。”

    “得了吧,人家楚大小姐堂堂国公府嫡女,嫁个王爷都不惧的,还害你,人家害得着么?”那人听了笑道。

    另一人也接口道:“可不是么,日日跟在楚小姐屁股后头,现在倒说人家害你了,真是白眼狼。”

    杜氏虽也有些迷惑,但听到王爷两字,突然打起了精神,拉着陈月茹道:“不是说辰王抱你起来的么,我们叫辰王娶了你就是啦!”

    “哈哈,杜嫂子,你可真敢想,人家辰王什么身份,你们又什么身份,你说娶就娶?”

    “若是辰王想娶,还能把你女儿扔在水边上?最后还是楚国公府的人经过带回来的呢。”

    另一人挤眉弄眼道:“杜嫂子,我看街口的王屠夫就不错,他可是不要聘礼的,你女儿如果嫁过去,好歹不用愁吃不着肉了么。”

    王屠夫是个粗人,浑身的血腥味,而且还有克妻之名,已经死了两个老婆了,陈月茹想到此瑟瑟发抖。

    陈家的钱早被陈长志喝酒弄完了,本来陈月茹还存了点私房钱准备给自己补贴嫁妆,现在也没了。

    杜氏肯定不会拿钱给她做嫁妆的,若是王屠夫能娶陈月茹了,至少小儿子将来还能多点彩礼…

    杜氏还真这么想了。

    陈月茹看杜氏满脸算计,岂会不知道她娘的想法,若她还有楚国公府的关系,楚天阔自然会帮她寻一门不错的亲事,哪能沦落到嫁给王屠夫。因此气得哭道:“娘,你若是把我嫁给王屠夫,我就一头撞死好了!”

    “啪”得一声。

    杜氏手里的酒壶被陈长志抢过去,一把摔在地上,陈长志脸憋得通红,他自诩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怕丢人现眼,此刻女儿做出这种事岂不是折了他的面子。

    怪不得,今天街上的人一路送他酒,原来是在笑话他!

    当下气得发抖,指着陈月茹道:“你丢尽了我的人,快去死了干净!”

    陈月茹不敢置信地看向父亲,一腔怒火也涌上心头,毫不示弱地起身骂道:“你才丢人呢,姑丈给你个芝麻官做,你愣是什么也干不成,一事无成还以为自己多么能耐,家都被你喝酒败完了!”

弃妃有点狂10

    她这话一出口,陈长志暴跳如雷,当下就拿起半碎的酒壶朝着陈月茹打来,一边打一边恼羞成怒地骂:“你个不孝女,说的什么话!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快去死了干净!”

    杜氏急忙拦住:“别打,打伤了还怎么嫁人啊。”

    门口看热闹的人多了,幸灾乐祸,你一句我一句的。

    “可不敢把脸画花了,不然别说辰王了,王屠夫都不要了!”

    “往日里趾高气扬的,但凡收敛点,也不至于这样了。”

    “现在可是出名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家有这么个女儿咯!”

    说到此,陈月茹已然是又羞又气,上午受的凉还在心口,竟径直地倒了下去,吓了众人一跳。杜氏急忙去拉女儿,陈月茹掐着自己清醒开来,努力甩掉她的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陈长志在后头,气急败坏地叫道:“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

    杜氏推他一把:“不回来儿子的聘礼哪里来?”

    门口众人一顿哄笑,杜氏咬着牙冲陈长志道:“你有本事打女儿,有本事把他们赶走啊。”

    陈长志又羞又囧,拿起摔碎的酒壶,看里头还有一点酒星舔了干净,眼神一转,溜得飞快进了屋道:“丢人现眼,我才不去呢。”

    只留下杜氏无力地去赶那些看热闹的人,一边赶一边骂:“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老的不省心,小的竟也不省心!”

    这边陈月茹从家里跑出来,一路遮着脸,只怕有人把自己认出来,寻到辰王府门口,便向侍卫说找杜管事。

    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不耐烦道:“哪还有什么杜管事,那姓杜的惹了王爷不开心,被扔到大牢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问题。”

    其中一个侍从略有些眼熟陈月茹,恍然道:“哦,不就是你上次托杜管事办事了么,肯定是你惹了事,快快走开,王爷今天心情不好,别害得我们受罚。”

    陈月茹恼道:“你们也敢欺负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谁?”京中倒是贵人不少,那侍卫也有些迟疑。

    陈月茹又不知怎么说,说她是楚国公府的表姑娘,大家都知道今早落水丢人的便是她。说她是陈家小姐,人家又哪里知道什么陈家,因此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那侍卫不耐烦地推开她,喝道:“无名小卒也敢在这里撒野,再闹事,我就把你扔到衙门去。”

    陈月茹吓得退开几步,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只好缩在辰王府边上。直到天都黑了,才见辰王从里头皱着眉头走出来,和身后人不停说着什么。

    又累又饿的陈月茹急忙扑上去,抱住辰王的大腿哭着道:“王爷!我现在无处可去了,求王爷救我。”

    辰王被吓了一跳,又见陈月茹此刻身上全是泥土,脸上哭得粉都没了,一派狼狈,拂开袖子冷冷道:“哪里来的女人,本王不认识你!”

    陈月茹被他一个大力推开,跌在地上,哭哭啼啼道:“王爷,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你忘了我们商量要对付楚……”

    “住口!”辰王想起来这人是谁,一个眼色,身边两个侍卫已经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紧接着上前两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应该清楚,若是敢污蔑本王,本王定教你不得好死!”

    陈月茹吓得抽泣,只是苦苦哀求道:“王爷,我是全心全意为了你的,现在我名声都毁了,与死了又有什么两样,只求王爷怜惜,便是…便是收我做个侍妾,我也心甘情愿。”

    辰王哼了一声,带了几分不屑,“本王的侍妾,你有那资格么?”

    接着他走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冷笑道:“照照你这副样子吧,若不是你说能让楚筠嫁给本王,你以为本王会多看你一眼么?若敢出去乱说,教你全家尸骨无存!”

    陈月茹瘫软在地上,只看着辰王车马远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是忍不住想,若是她没害楚筠,此时应该是在楚国公府里陪楚筠喝着新进贡的春茶,吃着美味的点心吧。

    只是那些,是再也不可能了。

    不由悔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自027将房内管事交由赤芍等三人,她们便麻利地将那些往日里又懒又馋只会谄媚的下人扔了出去。

    还有几个在楚筠回忆里后来出卖楚国公府的奸恶之徒,027也寻了由头,将他们交给官府处置。

    这才发现那些人,现在便已经做些吃里扒外的事,还好发现得早,未酿成大祸。

    楚老夫人听了此事,倒是十分欣慰,只感叹筠儿终于长大了。

    除此之外,027便是看着幼弟读书练剑,进修学业。本来楚天阔准备让楚岚读个书,安插进编纂院或大理寺做个文书,安安稳稳地等着袭爵也就是了。

    但是027深知即便是百年大族也不可放松对下代的培养,后来辰王便是吃准了楚国公府没有得力的第三代才动了手。

    因此这一次,她必须让楚岚足够优秀,能够对抗未来的风雨。

    楚岚虽然每天课学被排的满满的,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其他人更加看重自己了,不仅嫡姐每天都会过问他的文武课程,就连父亲隔三岔五也要问一问了。

    楚天阔本来对唯一的儿子也不能说不关注,只是整日和楚筠生气,连带着也没心情了而已。现在楚筠做主,他自然也要认真指点辅导儿子一二。

    日子就这么过着,但027并没有放松警惕。陈月茹和杜若得到的惩罚还不够,辰王,更是还没有找到可以绊倒他的机会。

    其实按她的身手,也有把握混进辰王府刺杀辰王,还不叫人发现。

    但是惩戒者不能用超出该位面的能力去进行惩戒,这样会引起位面发展的混乱。因此,想对付一个王爷还需要从长计议。

    而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一个人便又送了上门来。不是别人,正是无处可去的陈月茹。那日陈月茹去了辰王府里被赶出来后,又不知道能投奔谁。

    以前倒是有几个交好的小姐妹,但人家都是看在楚国公府的面子,如今楚国公府已经不认这门亲戚,陈月茹又丢了这么大人,她们可不想收留陈月茹还连累自己的名声。

    无处可去的陈月茹只好又回了自己家,受了母亲一顿骂不说,还发现幼弟偷了自己藏在家里的最后一点私房钱。她和杜氏告状,杜氏却说:“你弟弟犯得着偷你的么?整个家将来还不是他的。”

    又看杜氏真开始相看王屠夫了,绝望的陈月茹只好又像救命稻草一样找上了楚筠。

    楚国公府她是进不去了,只好日日守在门外,希望能等到楚筠出门的时候。

弃妃有点狂11

    这日027正要带楚岚去街上转转,小孩子长得快,也该选些新料子做冬衣了。往年,冬衣料子都是直接送到楚国公府,但楚岚在家勤奋学习憋了许久,此次终于被夫子夸了,027也顺便带他看看京都的繁华景象。

    一出来只见一个瘦弱凌乱的女子扑到自己面前,哭着叫:“阿筠!”

    楚岚吓了一跳,往日里陈月茹也经常来楚国公府,对他这个庶弟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她善于伪装,总是柔柔弱弱的,那些不屑也不曾流露太多。

    但她平日里都穿着清淡素雅的绢衫,而且大部分都是楚筠的,很是精美华贵,脸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妆容,格外光彩明亮。

    今日一见,却是皮肤暗淡,满脸雀斑,嘴唇开裂,身上的衣服没有仆人清洗晾晒,都皱皱巴巴的,甚至还有一点异味,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陈月茹看楚筠拉着楚岚,先是震惊,往日楚筠是最不喜欢这个庶弟的,现在难道真转了性了?

    但见楚筠眉头一皱,陈月茹怕她要赶人,急忙求道:“阿筠,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帮帮我吧。”

    说得轻巧,若不是楚筠已不是当年的她,今日受尽屈辱名声尽毁的便是她了。

    这是轻飘飘一句我错了便可以的解开的,还敢让楚筠帮帮她?

    027不由怀疑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好心么,楚岚也听了一些风言风语,怕姐姐心软,急忙道:“姐姐,这种人,帮了她也不会感恩的。”

    027摸了摸他的头,小小年纪,看东西倒是比楚天阔还清醒些。

    陈月茹咬了咬牙瞪了楚岚一眼,又回来低眉顺眼地哀求道:“阿筠,是我之前污了心眼,但是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可知道辰王想求娶的是你?”

    怎么,她还得感恩戴德辰王愿意娶她?

    027真的怀疑陈月茹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

    陈月茹没有在楚筠脸上看到惊喜的表情,着急地剖白道:“阿筠,你不相信么?辰王真的是想娶你,我当时也是为了你好,怕姑丈不同意,才为你想了这么个法子,没想到你误会我了!”

    哟,这情真意切的,真以为你做了件大好事呢。

    陈月茹这一口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能力,真让027佩服。辰王想娶她,不上门提亲,和楚国公好好商量,想出这种下贱方法,还要她来感谢?

    陈月茹又岂会那么好心,不过是嫉妒她,想从她的痛苦里获得快乐罢了。

    027冷笑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那倒不是,只是现在辰王还愿意娶你,只要你肯嫁给他,辰王一定会用正妃之位相待,阿筠,你开不开心?”陈月茹欣喜地问道。

    027忍不住思索,难道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开心么。

    陈月茹急了,上前去摇晃她的衣摆:“多好的机会啊,阿筠,你可不能放过。”

    “辰王是不是许诺你,只要我能嫁过去,便封你做个侧妃?”027看她近乎疯狂的神色,叹了口气问道。

    陈月茹愣了,继而略有些心虚道:“你怎么知道的?”

    027替楚筠觉得失望,摇了摇头:“你真是死心不改。”

    陈月茹咬牙,理直气壮道:“阿筠,我这是为你好!你天性单纯,辰王总得娶侧妃的,这个人是我总好过是别人吧,我不会害你,我还会帮你的!”

    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她,027听得更为可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嫁给辰王。”

    “什么?”陈月茹本以为她是记恨自己想与她抢辰王,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半晌才磕磕巴巴道:“阿筠,你…不用不好意思,辰王英武非凡,身份尊贵,京城中哪个女子不想嫁给他的?”

    夏虫不可语冰,在陈月茹眼里嫁给辰王是楚筠这个草包最好的选择,但楚筠想要的,又何曾是这一场虚名和后半生的痛苦?027不想和她多说,也说不通。

    楚岚看看姐姐脸色,继而清声道:“月茹姐姐,以你的身份容貌,自然觉得嫁给辰王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只是,我姐姐在这京中的身份不说,便是容貌才情也不比哪家人差的,又为何非要嫁给辰王才行?”

    陈月茹愣在原地,只觉得这姐弟俩是不是疯了,怎么有人会不愿意嫁给辰王,那可是皇上的儿子,将来还有可能做太子,做下一任皇帝的呀。

    尤其是女子,除了嫁给一个这样的人,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027知道她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又习惯了依附于别人,道理是讲不清楚了,当下拉着楚岚便走,走前冷冷道:“除了阿岚说的之外,我不想嫁给辰王,单纯就是看不上辰王这个人罢了。”

    辰王此人好大喜功,有勇无谋,自视甚高,偏又心肠歹毒,楚筠当年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证!

    说罢留下一抹浅淡从容的背影,陈月茹在原地半天,不知是在劝解自己还是劝解楚筠般喃喃自语道:“她一定是害羞,一定是不愿意承认,怎么可能有人不愿意嫁给辰王。”

    只是楚筠这里劝不成,她又怎么敢再回家里,又怎么敢再去见辰王。

    正在此时,楚国公府的门开了,原来是楚天阔接了旨意要去宫里与皇帝商讨南方水患之事,此刻穿了常服出门来了。

    陈月茹看见了,急忙拦住他,道:“姑丈,救我。”

    楚天阔见了她先是一惊,认出来是谁后脸色一变:“你还敢来找我?”

    他可是彻头彻尾被陈月茹欺瞒着,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弄生分了,还差点害了女儿,当下对陈月茹只能算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陈月茹今日确实是急得火烧眉毛了,也来不及如往日一般哭哭啼啼扮可怜,只是急切求道:“姑丈,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只是觉得辰王是阿筠的良配,才做下此事,不求姑丈原谅。但现在我母亲要将我嫁给王屠夫,求姑丈为我做主。”

    楚天阔虽生陈月茹的气,但想到亡妻,硬咬了牙叹了口气道:“我后头会差人与你母亲说明,送你一笔嫁妆,你自己做打算吧。”

    “姑丈,这事只有你才能帮我。”陈月茹先是一喜,继而看楚天阔要走,急忙拦住。

    楚天阔不耐烦道:“这是你陈家的事,要嫁人找媒婆,我能做什么?”

    陈月茹咬了牙,大着胆子道:“我…我想嫁给辰王。”

弃妃有点狂12

    饶是楚天阔涵养再好,也忍不住愣住了半晌。

    再看到陈月茹显然早已存了此心的模样,顿觉一阵寒凉,冷了口气:“人心不足蛇吞象,辰王什么身份,你过去也只能做个侍妾罢了!”

    “侍妾也行。”陈月茹已然不要脸皮,只是满眼富贵、一心求高道,“只要姑丈和辰王说,辰王一定能让我做个侍妾的。”

    本想她能嫁个寻常人家做正妻,平平淡淡过了一生,也就是他对亡妻娘家所有的情分了,没想到她生了这种心思,偏要去做人家的侍妾,真是丢人现眼!

    楚天阔已经有些嫌恶,冷冷道:“你做下这种事,还有脸要我去求辰王,我又以什么身份去给一个王爷送侍妾,回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别再来找我了!”

    陈月茹咬着牙,想起母亲就算不把她嫁给王屠夫,自己毁了名声,又能嫁什么好人家?难道离开京城,不可能!她已经适应了京城的生活,这里的繁华,这里的美景,她天生就应该在这里的!

    想到此,她也彻底放下了内心的矜持,站起来拉住楚天阔,冷笑道:“若姑丈不帮我说,我便出去讲那日是楚筠推我下水的,我的名声是彻底毁了,若是她的也毁了,姑丈看她能嫁给谁?”

    “你!”楚天阔没想到她竟这般无耻,楚国公府养了陈家多少年,若不是她自己做下恶事,又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时至今日不知内省,竟还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楚天阔握着拳,半晌才冷冷道:“好,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我会向辰王说明,该有的嫁妆也会给你,但辰王同意与否我便不能决定了。”

    “多谢姑丈!”陈月茹喜上眉梢,不过是个侍妾,辰王还会驳楚天阔的面子?等她成了侍妾,她有的是手段拉拢辰王。到时候做了侧妃,正妃,岂不是一步登天!

    今日楚筠还看不上她,等她成了辰王妃,一定要狠狠羞辱她!

    楚天阔看着她满脸狂热的喜悦,竟有些疯癫了,厌恶地甩开袖子:“今日之后,若我再在楚国公府旁看到你,或是听到你再提你姑姑,你便自求多福吧!”

    说罢,无限恼火地进宫去了。

    ……

    只是,楚天阔也没想到,辰王还真拒绝了。

    辰王看楚天阔提这事时满脸的不情愿,又听闻了最近楚国公府与陈家断绝关系之事,岂会想不到是陈月茹不知用什么办法胁迫了这位楚国公?要知道楚国公可是素来刚正不阿,洁身自好,从不过问皇子之事的,今日竟要给他送个侍妾,事出蹊跷必有怪因。

    但一方面辰王坚信陈月茹设计了他,对这个女人恨得牙痒痒还差不多。另一方面,他还准备求娶楚筠呢,现在知道楚国公府不认陈月茹这门亲戚,定是知道了陈月茹所做的事情,这会收了陈月茹,岂不是自己断了楚国公府的门路么。

    因此金龙殿外,辰王彬彬有礼、含笑婉拒道:“本王现在都没有正妃,并不想收侍妾,再说国家大事未成,百姓尚不可安家乐业,本王又怎会有心思呢,多谢楚国公了。”

    楚天阔无语,若不是他已知道了前几天的事是辰王和陈月茹合谋的,还真要被辰王这副爱民如子,深明大义的面目给骗了。

    不过他心里也不是真心想帮陈月茹,问话不过是最后一点情分,得了话也敷衍地行了个礼:“是臣唐突了,王爷莫怪。”

    “无妨,我听说那陈月茹是个内心险恶之人,险些害了楚小姐,此事似乎也与本王有关,改日本王定要登门致歉。”辰王含笑扶起了楚天阔的手,借机说道。

    楚国公府根本没把陈月茹害人的事往外说,辰王这自投罗网的模样让楚天阔忍不住怀疑,这家伙到底能不能在夺嫡之战中胜利。

    说到夺嫡,倒是另一位呼声也很高的昭王,除了身体弱些,至今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楚天阔回过神来,行了个礼婉拒道:“王爷不必了,小女云英未嫁,也不太方便。”

    “哦,听说楚小姐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本王倒是……”辰王被拒绝也不丧气,继续笑吟吟说道。

    楚天阔一听辰王还想打楚筠主意,差点拍大腿起来打人,但在金龙殿外还是按捺住自己,严肃道:“不不不,都是坊间传言,其实小女啥也不会,还性情不好,也不知她要去祸害哪家人,臣突然想起家里似乎还有些急事,先行一步了。”

    辰王何等人精,岂会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楚天阔话一说完就一溜烟没影了,只留下面色略有些难堪的辰王。

    这是拒绝了他?这意思是楚国公府不想在夺嫡里站队?还是更倾向于昭王?

    那可不行!他本就母家单薄,不像昭王有淑贵妃和宁国公府撑腰,这个楚筠,他是一定要的!辰王捏紧了手里的珠串,面略带狰狞。

    同样,楚筠本身不想嫁给他这个选项,也没有出现在辰王的脑海中。

    ……

    而被议论的楚筠,现在是027。连打了两个喷嚏后,不知自己被谁记挂上了。027刚给楚岚选了几身墨青、藏蓝的锦绣布料,看见还有几匹新送来的南绣,便顺路给楚天阔和老夫人也选了些。

    “姐姐自己不选么?”楚岚问道。

    027摇了摇头,楚筠那足够堆满一个房间的衣服在她看来实在有些浪费了,因此冲他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一个人若想让人家看得起,不是穿什么衣服便可以的。你须得提升自身的才华,否则再好的衣裳穿了也要被人笑绣花枕头,这也是姐姐要你多读书多练武的道理。”

    “恩恩,我明白。”楚岚笑着点头,握紧了楚筠的手,小小的脸上近来也多了几分血色,白嫩嫩的,朗声道,“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

    一道清幽动人的女声传来,“这块布料我看不错,送到我府里吧。”

    另一个伙计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郑姑娘,这布料是西南送来的,今年南方水患送的少,这是最后一块了,已经被楚国公府的这位小姐定去了。”

    那人转过头来,美丽动人的面容上带着薄如蝉翼的面纱,实际上小巧的鼻子和殷红的唇瓣一览无遗,倒看得出是个美人。

    只是反正都露全了,还不如大大方方卸了面纱罢了。

    那女子见了楚筠,先是一愣,继而上前温声道:“这不是楚姑娘么,好久不见了。”

    “郑姑娘。”027面上微微一笑。

弃妃有点狂19

    不过三五日间,京中便传着一阵流言,不外乎虽然辰王当日救了落水的陈月茹,但陈月茹现在名声尽毁,过得极其悲惨,早知那日还不如别救了。

    又有人佐证说辰王曾与楚家大小姐在齐香斋有争执,保不齐就是楚大小姐为陈月茹仗义执言。

    又有说辰王那日是看上了楚大小姐,楚大小姐觉得他救了陈月茹却不给人家归宿,毁了人家名声,是个登徒子,两人才不欢而散。

    “你说这辰王既然救了人家,何不娶了人家算了。”也有好事者这样说道。

    另一人便不乐意了:“救人还要娶人家,那不如别救了。”

    “这事也不是这么说的,听说那日辰王救上来人,也不送去医馆,倒是亲自让侍从救治了,这么一个清白姑娘,哪能禁得起这么多人围观呢。”好心的人也想到这点,忍不住叹息道。

    辰王那日还真是抱着让楚筠丢尽脸的心思,因此才抱着她上了岸,又让众人仔细瞧到了她的脸,没想到救上来的竟然是陈月茹。

    而且此时,陈月茹这三个字仿若一块狗屁膏药黏在了他的名字上。

    “就是,听说那姑娘还找到辰王府去了,被赶了出来。”

    “辰王当日救了她转身就走,医馆也没送去,银钱都没留些,我甚至听说,陈姑娘醒了后一直问自己身上的荷包哪里去了?”

    “不会吧,辰王能是那种人?不过医馆都不送一下,枉费辰王平时的好名声了,看来不过是装的。”

    总之有为辰王抱不平的,也有觉得辰王处理此事不得当的,本来就事关皇子,还有此等风月情节,在意的人真是不少,一时间传得连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

    后来竟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也纳了闷,这日下朝忍不住把辰王召了进来。

    “听说你救了个女子,却未曾妥善安置,人家找上门你也不见?”皇上一开口便皱眉问道。

    辰王大囧,今日被皇上留下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说,颇有些心满意得,没想到是这等小事,当下已经有些窘迫:“父皇,只是小事而已,儿臣当日救人心切,考虑不周。”

    “这也不算小事,现在朝堂内外都在议论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只怕有损皇家颜面。”皇上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是,儿臣这就回去给那女子一些银钱安置。”辰王内心吃瘪,想到前几日楚筠竟敢那样对他,现在连一个陈月茹也敢借着悠悠众口威逼他,当下别说多么憋屈了。

    “那女子丢的是颜面清白,你给她钱算什么!”皇上略有些无语。

    这个儿子以前看着极为省心,虽然母妃势力薄弱,但为人勤勉好学,还算有些悟性,怎么现在看来越来越不成器了。

    给她钱算什么?岂不是更坐实了辰王坏了陈月茹名声的传闻,还让百姓都以为达官贵人,皇室宗亲只要花钱,什么事摆不定?

    虽然这是事实,但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让百姓对皇室观感变差,简直是得不偿失。

    皇上无奈地看着理解不了的辰王,已有些不耐烦道:“不过是一个女子,你封她一个侍妾,给她一个归宿,这不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辰王咬牙道:“可是她什么身份?”

    求娶楚筠被拒已经让他丢尽了脸面,现在还要收一个这么丢人的侍妾,京中的名门子弟要如何笑话于他?

    “够了。”皇上已经彻底失望了,挥手道,“这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皇室颜面的问题,朕想好了,你不用封她为侍妾了,而是要封她为侧妃,更显得我们皇室体恤百姓,天恩浩荡。”

    让陈月茹当他的侧妃?

    辰王攥紧了拳头,但皇上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行了礼退身出去。

    ……

    次日,陈家。

    自从没有楚国公府的接济,陈家的日子是越过越难受。虽然楚天阔答应了陈月茹给她一笔嫁妆,但没嫁人,这嫁妆总归落不到陈家手里。

    杜氏这些年习惯了坐吃山空,也没攒下什么钱,本来打算找自己娘家贴补的,结果现在她弟弟杜管事因为陈月茹被扔进大牢了,杜家也彻底不认他们家这门亲戚。

    陈长志还一天从家里要钱去喝酒,自从陈月茹落水丢了人,他出门都要被别人指指点点,他以前可是秀才,后来又借着楚国公府威名,那些人哪个不是尊称他一声陈秀才的,恭恭敬敬的。

    现如今呢?真是丢了陈家祖宗八辈子人了!

    陈长志此人,说得好听些是清高惯了,说得难听便是自私自利,毫无亲情之徒,因此杜氏现如今说要把陈月茹嫁给王屠夫,他恨不得举双手赞成,立刻把这个女儿送走。

    因此这一日,杜氏拉着哭哭啼啼的陈月茹,要她去王屠夫家相看,陈月茹自然是不愿意,泪水把往日娇柔的面庞打得憔悴,只哭喊着:“娘,我可是你的亲女儿,那王屠夫是什么粗贱人,你要把我嫁过去?”

    杜氏啐了一口:“什么粗贱人,你以为咱们现在还是什么豪门?若不是你去做那些丢人事,楚国公府能这么不认咱们,你赶紧乖乖给我过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陈长志在后头推着陈月茹,冷冷道:“就是,快走,别丢我们陈家人了。”

    陈月茹没想到父亲母亲如此绝情,当下真是心也碎了,两只脚死死地蹬住地面,也不顾那些小姐娇柔仪态了,只是和杜氏、陈长志推搡博弈着。

    幼弟陈立此刻正咬着一块肉脯在门口玩,看见三人这样只觉得可笑,哈哈一通笑后,指着陈月茹说:“哈哈,你衣服补丁都要开啦!”

    陈月茹面上一红,自从没有楚国公府的接济,她那些衣服都得自己补,但她的手艺又哪能比得上那些专业的绣娘,这样掰扯下不开就怪了!

    再看向陈立,同是姐弟,他从没穿过那些打补丁的衣服,足见陈家还是有些余钱的,可是谁也不舍得拿出来给她做一身新衣服了。

    陈立吃着肉脯,极为开心,落在陈月茹眼里,恨不得把那肉脯夺过来,踩在地上狠狠唾弃几口,她多少天没吃过肉了?

    杜氏总说家里穷,为什么陈立就吃得上肉脯!

    陈月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她一把推开养尊处优惯了的杜氏和毫无力气的陈长志,蹬蹬蹬几步走到陈立边上,恶狠狠地把他手里的肉脯揪出来,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才觉得心里平衡了些。

    这陈家,不能只苦她一个人!

弃妃有点狂13

    这位就是辰王的白月光郑知霜了,她在京中自负才女之名,又有玲珑手段,被封为京中贵女第一人,不少世家子都想求娶,就连辰王也巴不得做她的裙下之臣。

    这人八面玲珑,名声极高,谁见了都说是个温柔动人、善良真诚的女子。

    但027却不这么认为,若是一个真的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的豁达之人,又怎么会貌似无意地总在各种聚会场合点出楚筠的不足,对一个本就有草包之名的人落井下石呢?

    027想得没错,郑知霜的父亲虽是三品尚书,但势力定是比不上一等公府楚国公府,楚筠又生的美貌,因此往日里不论谁说起,都要说楚筠论势论貌,才该是京中的第一贵女。

    更不用说楚国公府就楚筠一个嫡女,自然是千宠万宠的,往日里楚筠穿的衣服,用的首饰都是京中独一份的。但他们郑家,光嫡女就三四个,姨娘生的那些贱胚子更是数不胜数,连新来的布料都得抢一抢才有得用。

    郑知霜心里怎能不吃味。她为了在人前露面,日日苦学,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楚筠什么也不做,就可以获得那么多人想要也要不来的光环。

    因此当陈月茹结交的那些人散播楚筠的坏话时,她总会假意维护,实则推波助澜。

    比如人家说楚筠无才无学,她只会轻轻道何必这样苛责别人,楚姑娘貌美如花,已是不容易,若是还要苛求才学,便是有些过了。这么一来,反而坐实了楚筠有貌无才的草包名声。

    又比如人家说楚筠爱欺负人,她只会温和且包容地道,权贵人家出身,又就这么一个嫡女,家人宠着,性子娇惯些也是难免的。

    久而久之,人家只知道郑姑娘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楚筠却是一个十足十的草包货色。

    郑知霜见楚筠也选了这块料子,当下手指不易察觉地捏紧了,但脸上还是带着宽和柔美的笑容,冲身边另一个贵女道:“没想到楚姑娘和我喜欢的料子也差不多,这料子色重,倒不像楚姑娘平日喜欢的那些亮色呢。”

    仿佛非常好心地关心她,实则抛出了一个话题供人聊起。

    那贵女哼了一声,掩着嘴道:“可不是么,往日某些人就差穿得和个公鸡一样了,也不看看自己称得上这颜色么。知霜,你就是太好心了,若是她有心,就该把料子让给你,可是她才不会呢。”

    郑知霜咬着唇看了看楚筠,继而冲着那贵女摇头:“青青,你可别这么说了。”

    027不疾不徐地上前两步,周身白衣映着一张美玉无瑕的面颊,朱唇轻启:“谢谢你们关心了。只是,这料子是我给我祖母选的,你们穿,怕是配不上吧?”

    “你!”陈青气得咬牙,就要骂出口来。

    楚老夫人何等身份,那是太后的好姐妹,后宫娘娘见了都要叫一声老祖宗的。郑知霜虽然气痛,但也不敢真地和楚老夫人“抢”,急忙制止了陈青,面上带着极为知书达理的笑容:“既然是给楚老夫人的,那我更不会抢了,只是,楚姑娘话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呢?”

    “知霜,还是你脾气好。”陈青白了楚筠一眼,阴阳怪气道,“不过也是,这料子是老气了些,不太配你的。”

    027冷笑一声,不想再说。

    楚岚看姐姐纯白的面庞上清清淡淡的,别人都说他姐仗势欺人惯了,可依他看,姐姐明明是性子冷淡,又不爱与人纠缠,才被这些人排挤。

    他的小手此时抚摸上那茜素青色竹纹绣料,天真道:“确实不配,青色是古朴庄重之色,这位姐姐一个年轻女郎,配么?竹绣是君子之绣,这姐姐道貌岸然说了这么半天,又配么?”

    “你…”饶是郑知霜再善于伪装,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冷冷道:“你一个庶子,家里姨娘没教过你,主人说话别插嘴么?”又看向楚筠,咬着牙道,“楚国公府就这等家教,楚姑娘还是好好管些吧。”

    027摸了摸楚岚的头,淡淡笑道:“什么庶子嫡子的,我父亲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说两句话也不成了?”

    陈青看郑知霜受气,又想到楚岚不过一个庶子身份,当下扬起手一掌向着楚岚拍去。

    027眼疾手快,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略一使劲,陈青已经痛得鼻涕眼泪都下来,027冷笑:“怎么?这又是你们的家教了?”

    郑知霜吓得傻了,她们贵女一向是动口不动手,这楚筠果然是个草包,如此没有礼貌,还敢恐吓她们?

    陈青痛得急了,哭哭啼啼叫道:“我叫人了,你快松开,我叫别人来看看你们楚国公府教出来什么东西!”

    027从善如流地一松,陈青就向后跌去,郑知霜急忙闪开。陈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手腕痛苦地叫着。

    郑知霜掩去脸上的微红,急忙上前安抚,又转头咬着唇冲楚筠说:“楚姑娘怎么好下如此重手?”

    027看向她俩,冲陈青淡淡:“陈家不过五品文书,也要质问我楚国公府教出什么东西,改日让我爹上门请教请教陈文书家教吧。”

    陈青愣住,让楚国公上门请教她爹?她爹不抽了她的皮,急忙哭着求道:“楚姑娘,我刚刚一时手快,误会了,楚姑娘别告诉楚国公了,求你了。”

    说着竟还要下跪求人。

    郑知霜急忙松开她,不想与这个没出息的沾染分毫,脸急得红了,但还是强忍着恼意冷冷道:“楚姑娘,未免有些仗势欺人吧。”

    刚刚阴阳怪气讽刺她草包的是郑知霜,动手要打她弟的是陈青,此刻仗势欺人的倒成了她。

    027懒得与她们两人玩这些文字游戏,带着楚岚便要离开,此时陈青见楚筠要走,急忙哭着上前求她:“楚姑娘,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她刚刚那张嚣张的脸上此刻全是泪水,粉也花了,眼也红了,027倒不是真心想为难她,只是她出手打楚岚,着实让027生气。

    因此027看向她,淡淡道:“你向我弟弟道歉,他若说没事,自然谁也不会知道此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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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她又美又飒介绍:
沉睡三年,失去全部记忆后,她成为了替委托人逆天改命的惩戒者…
兜兜转转,又是谁在位面穿梭间千百世的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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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真正的男主都是一个人/1V1/将升级和恋爱同步进行快穿之她又美又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之她又美又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之她又美又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