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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迎风随飘舞     艰难在宋时txt下载     艰难在宋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5章刘老一语点梦人

    “我的天……术赤家的、察合台家的、窝阔台家的、拖雷家的就够乱了,铁木哥斡赤斤这个叔叔辈的也来凑热闹……蒙鞑西征主力要是回来了,塞北能杀的血海里捡骨头!”

    等周蕊徽感慨完,宇文路博兴奋言道:“君上,此刻正是个好机会啊!”

    周蕊徽不置可否,让他说下去。

    宇文路博在沙盘和地图上比划道:“大齐营兵、屯所兵数十万,大军兵分四路,一路出鸭江据辽东、辽西,一路控河,一路占太行山径,一路把关。若能实现计划,则燕山以南之幽、涿、易、定诸州为君上所有,再进河东,南取河内夺蒲坂津,北攻代州取雁门关,河北大地便在主公掌中!”

    看着宇文路博给自己画的大饼饼,周蕊徽内心好生激动,如果能一举收复燕云内七州,把守住居庸关、紫荆关、雁门关三关,任你蒙古骑兵吊炸天,也跃不过三座天险,再拿下潼关、武关,困住关中蒙军,先南后北,二十年中国可定!十年休养,厉兵秣马,举中国之力,收复西北,出塞大漠争雄,就算不能一战开万世之太平,两国无非走一遍汉匈老路。我户口减半,你滚到欧洲!

    “召集将军们……丞相、大司马也叫上……大鸿胪也叫上,共议大事!”

    ——————————

    “诸君,今有密报,虏酋窝阔台崩猝,蒙鞑为争汗位,宗室操戈。彼停尸不顾,束甲相攻,孤想趁乱取居庸、紫荆、雁门三关,北守三关,光复河北各州各县,诸君意下如何?”

    书房中,齐国文武重臣在拥挤的区域里聆听着上首齐候的训话。

    话音刚落,已经看完事情始末原委的领军将军杜琼明一个健步出列,面上挂满喜色的说道:“君上,这是天赐良机啊!大齐三军苦训多时,便在此刻!没有蒙鞑马军骚扰,谅董文柄、张柔等部兵马,口温不花一部马军,都不在话下,儿郎们不怵他!”

    杜琼明说完,中领军慕容绍云神采奕奕附和道:“君上,三千营现有马军将校兵丁两万余,蒙鞑主力回塞北争位,中原只有口温不花马军两万骑,兼一些杂胡马军万骑,这仗要打,俺们马军不怕了,厮杀不会输!”

    他俩人的回答周蕊徽不置可否,问向郭虾蟆道:“中护军的意见呢?”

    严实逝世后,新任中护军一职点了郭虾蟆的将。一来郭虾蟆战功卓著,周蕊徽还吃奶的时候郭虾蟆便从戎杀敌,一二十年仗活下来经验丰富,且他是除姓周武将里最老的;二来郭虾蟆是西北人,不是山东人,考虑到军队里山东籍的成分太严重,淮籍太少呈现同化趋势,单一化不利于军队掌控,刚好用西北籍往里面搅拌搅拌。非但要有西北籍,将来收复了河北,打下了两淮,更会广募河北、两淮壮士从军,遏制军队的单一化。

    郭虾蟆认真思考,回复道:“君上,蒙鞑马军遇强则散,遇弱则聚,忽东忽西,难抓尾迹,欲想全歼需耗很长时日。是故君上要打,须快速占据三关,三关在手,有七成胜算;若三关不在手,胜算超不过五成。”

    周蕊徽颔首道:“一场赌博呀…………”

    “如果分一支兵马走海路,在清州、中都一带登陆,急驱夺关,大军向北进兵,里应外合否?”

    “那夺关兵马就成了孤军,稍有闪失,是全军覆没之危!”宇文路博不同意周蕊徽的冒险计划。

    苗严辅也不同意这个冒险计划。

    “君上,从清州到居庸关,到紫荆关,小一千里的路程,地势平坦,幽州、保州(保定)、定州、真定、河间几座大城少则千骑马军、多则数千骑马军,我军步卒暴露于野,怎么夺关?”

    苗严辅继续说了下去:“而今南有强敌虎视眈眈,中原有蒙鞑主力偎聚,君上率主力北征远离山东,强敌联合两面来攻,基业难存。”

    “君上当真要北伐,臣建议攻至白沟河——拒马河一线,先复宋之旧界,再看时局变幻。山东有险救山东,山东无险再北上收取三关,光复山南七州。但鸭江一路不要动了,辽东地利不在我,镇朝将军一出鸭江,步军野战厮杀孰难取胜。鸭江大军若有失,蒙鞑带势陈江,恐高丽反复,背弃君上。”

    周蕊徽尚未表态,宇文路博就反驳道:“大司马说的是有些道理,可如果没有鸭江兵马牵制辽东蒙鞑,即便铁木哥斡赤斤、别勒古台二酋不来,单史天泽兵马五六万人入榆关支援河北蒙鞑,为之奈何?而且打大战,鸭江几万将士只在守土,不参与,将士有怨气,大司马不觉是在缚了一只手吗?”

    两人争吵时刻,洪世贤突然说道:“何不调倭州兵马守鸭江,警示高丽;鸭江兵马过江牵制辽东蒙鞑,亦或水军掩护抢占榆关,分兵夺居庸关、紫荆关,三千营疾驰到幽州汇合鸭江兵马,会攻幽州…………”

    周蕊徽发问:“邵云,三日疾驰,千里奔袭,三千营能做到吗?”

    慕容绍云脸带臊色摇头:“禀君上,三千营现在还做不到。”

    “……”

    “……”

    “这…………”

    周蕊徽也开始有些语噎了,难道没有一条能一口把河北各州吞下的计划么?不过这个反对便是那个反对!

    忽然,周蕊徽无意识的瞥到文官里另一重臣——丞相刘玄增老僧入定般静坐在席上,看他老眼眯地程度,十个猜测里有九个是在睡觉!

    “丞相,昨夜没有睡好嚒?”

    刘玄增迷迷瞪瞪睁开眼,第一眼反射进大脑中的影像是周蕊徽关切、关爱的〔慈祥〕眼神。

    “老臣昨夜书看的晚,是有些乏。”

    “孤想趁蒙鞑内乱收复河北,丞相之意如何?”

    “噢~~~这是个大事情呀……嗯~~老臣糊涂,不知道君上是有确定蒙鞑真乱起来了吗?”

    “啊!这~~~”

    刘玄增点题一句话,在周蕊徽脑海里宛如拨开云雾见天明!

    问题的核心是蒙古人自己打起来了,引发的后果才是周蕊徽趁机强点东西回来。而蒙古宗室们没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峙或者谈判,正在和平解决,周蕊徽这种时候急哄哄点兵去打,不就狗带掉了。

    公孙二袁合力抗曹,郭奉孝遗计定辽东。

    三国演义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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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过渡章节

    漠东大草原,嫩江流域畔,哒哒健马踩起清白的水滴,威武的雄风压服顽强的野草,套马的汉子如同是在那达慕节上比试着技艺,一匹马上来下去表演精湛的骑术。就像是法兰西人,打扮比绅士还要绅士的芳心纵火犯。

    骑乘间距仍为一千步,胯下宝马鼻息重喘很厉害了,铁木哥斡赤斤不甘的停下马,扭头愤愤看向身后追逐者。

    苍老却壮实的身影在远处勒马,熟悉的人打出熟悉的手势,蒙古汉子们立时从一群散沙团结成一个骑阵,沾染无数汉家将士鲜血的弯刀,对向同类。

    “俺亲爱的哥哥别勒古台!汝想做汝最小的弟弟铁木哥斡赤斤长成雄鹰前路上的阻拦吗?!”

    铁木哥斡赤斤出阵大骂,别勒古台亦轻驱战马出阵接骂。

    “俺亲爱的铁木哥斡赤斤,猎犬不会去抢主人的食物,勇士不会在乎羊的感受,雄鹰会高高的飞在天空,搭建自己的窝,不会去其他的窝里休息!”

    “俺是成吉思汗的弟弟,窝阔台汗的叔叔,别勒古台哥哥,汗位只属于黄金家族,不管是牛羊还是勇士,都不属于女人!大草原要出偶们萨汗吗?!”

    别勒古台面色不变道:“乃马真后不是偶们萨汗,大蒙古国的创建者是成吉思汗。一只母鹰能培养出出色的雄鹰,一个母亲能养育出强壮的勇士,可雄鹰不会让母鹰成为领袖,大蒙古国不会让女人成为自己的大汗!”

    铁木哥斡赤斤反驳道:“别勒古台哥哥!汝的脑袋里装的都是马奶酒吗?!她说是为了贵由侄儿就是为了贵由侄儿?俺只看到贵由还在斡罗斯,镇海如同受惊的野兔逃进阔瑞侄儿的草场,和林只听母羊的话!”

    别勒古台老眼露出凶光,蹭得拔出弯刀,凶狠说道:“铁木哥斡赤斤,只要俺别勒古台不死,汝敢往西迁徙,俺就敢杀死汝这个越界者!”

    “别勒古台!汝是头倔山羊,还是头老糊涂的!”

    铁木哥斡赤斤气得跳脚大骂,可真要进攻?别看别勒古台的部众人少,即使被齐军杀了不少勇士,也无济于事。谁叫他是虎将,四勇四杰一茬的开国元勋宿将,打起来赢面儿太小了。

    “铁木哥斡赤斤弟弟!别像塔里忽台一样忘记了黄金家族的血脉!兄长统一了大漠,蒙古人的血不能流在兀鲁斯上!”

    深深看了眼印象中的肌肉男,铁木哥斡赤斤脸色阴沉变幻,痛苦的一拽缰绳,回自己斡耳朵了。

    见到铁木哥斡赤斤选择退走,别勒古台不觉得意外。领部众回家,边走别勒古台边忧心,兄弟之争已故的两代蒙古大汗都经历了,次次都有人在流血,成吉思汗铁木真直接一箭射死了自己的弟弟,最关键那厮是别勒古台一母同胞的哥哥。别勒古台是这事件的全程参与者……每每想来,别勒古台脊背冒冷汗,对汗位之争更加担忧了。

    “长生天,蒙古人要乱到什么时候?汗兄千辛万苦的家业,孩子们可千万不要再像公羊一样角斗了…………”

    回到部落里,热马奶尚未喝上,一匹快马从和林方向奔来。

    “别勒古台王爷,和林命令,要王爷启程去和林,参加新大汗的登基大典。”

    “新大汗?”别勒古台疑惑道。

    “何时召开了库里台大会?议定的新大汗是哪家的孩子?”

    使者慌乱答道:“贵由殿下归回和林,继承汗位…………”

    “没有召开库里台大会!!!”

    别勒古台怒吼一般质问道。

    “贵由侄儿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为什么不召开库里台大会,就擅自即位为汗?!”

    使者被别勒古台虎威震的颤抖。

    “王爷,俺只是个传话的奴才,俺不知…………”

    “好了好了!俺知道了!”别勒古台生气道:“转告贵由侄儿,他这么做违背了祖制!他这个大汗服不了众,俺也不会认!”

    “还有!雄鹰一定脱离了母鹰,狼王必定不被母狼所控制,贵由要继任大汗,先学会断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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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长江天堑阻挡,宋蒙开战,江南百姓没有遭受到战火袭扰,只有各种的灾年和苛捐杂税登门。当赵昀得知了蒙古帝国陷入内乱之中后,长长松了口气,驳回赵葵、孟拱等大将的二度收复三京的请求,休养生息,同时经营被蒙古人打烂的川蜀地区。

    赵昀开慧眼,提拔余阶为兵部侍郎、四川安抚制置使知重庆、四川总领兼夔州路转运使,出镇四川。政事堂亦调遣人才干部出任川蜀各州,几乎凡是去四川的,都是大宋精英里的精英。

    余玠沿江逆流,赴任前徒经两淮、荆湖,先是讹了赵葵、孟拱五十多万石屯田粮,后是挖了孟拱的墙角拐走刘整等大将。

    赵葵、孟拱很是生气,但敢怒不敢言,都清楚没政事堂相公暗示,余阶不会干这缺德事儿。

    余阶到任之后,革除弊政不提,实行轻徭薄赋、整顿军纪、除暴奖贤、广纳贤良等不提,聚小屯为大屯聚集人口吸纳流民,任用了播州人冉璡、冉璞兄弟建策,安抚拉拢西南土司引为奥援。

    对付蒙古人的烧杀抢掠,余阶采取〔依山制骑、以点控面〕的方略,放弃传统平原建城的模式,学习齐军筑城法,向山区、向战略要地筑城,筑的城小而多,无民用只军事化要塞。

    通常一座大山,山上一城,山下一城,山腰一城,山脊一城,山南一城,山北一城……各城互为支城,连体防御,是川蜀地区的山城。

    山城防御体系沿川蜀江河嘉陵江、岷江等河流广泛分布,宋庭没有水泥,故而拼着极大耗费先后筑成青居要塞群、大获要塞群、云顶要塞群、钓鱼要塞等十余个要塞群,并将川蜀中心由成都迁往重庆。

    并调整兵力部署,移金州戍军于大获;移沔州戍军于青居;移兴元戍军于合州;移利州戍军于云顶。

    要塞群建成,宋军仗水军方便,利用江水河流做到快速支援,犹如鱼儿肆意穿行,多次挡下蒙古人的侵掠。

    诸城依山为垒,据险设防,屯兵储粮,训练士卒,经数年建设,逐步建成以重庆为中心,以堡寨控扼江河、要隘的战略纵深梯次防御体系,川蜀局势渐渐稳定下来。

    余阶向赵昀递交成果报告,时为淳祐六年,五年里,天下大势早已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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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汗位终究归原主

    (这一章节主讲蒙古汗位争夺,时间跨度大,尽量不让剧情太乱,列位看官不喜欢的话请自行跳过)

    公元1244年,甲辰,宋淳祐四年,蒙古乃马真后称制第三年,五月,蒙古帝国另一元勋耶律楚材忧愤而亡。

    楚材的死,是大事!可搁在汗位争夺关键期的蒙古帝国,只是件羊拉粪的小事情。谁叫耶律楚材支持失烈门继承汗位,不同意乃马真支持贵由的请求,失烈门又支持贵由继承,耶律楚材里外里不是人!

    (乃马真后对耶律楚材言:“先帝在时,意让皇孙为嗣,然皇孙年幼,长子贵由,西征未归,公待如何?”

    楚材道:“先帝既有意向,太孙应即汗位。”

    乃马真后不悦,不语。心腹奥都剌合蛮道:“皇孙年幼,长子未归,何不请母后称制?”

    楚材忙道:“应当慎重考虑。”

    乃马真皇后笑道:“暂时称制,谅也无妨。”

    楚材欲再进言,奥都剌合蛮怒目而视,故不再言语。)

    生前荣耀万千,死后酸臭垃圾。来参加耶律楚材的葬礼人少之又少,蒙古贵族几乎没有,风瑟萧萧,野草哀哀,无不透露着蒙古帝国统治者的薄凉。

    当叛徒做汉奸再风光,终而不为人,不享名臣殊荣。

    人死为大,功过自有公断,送耶律楚材。

    头七都没过,棺椁起灵,耶律家家人就把逝者仓促入土。荒芜草原上立着孤零零的坟冢,耶律楚材之墓,犹如枯萎的花,讽刺着蒙古帝国。

    楚才死,标志着原辽国契丹耶律氏族和无数契丹人在蒙古帝国政治舞台上的谢幕。

    耶律楚材起灵之日,乃马真后的心腹奥都剌合蛮欢欢喜喜来到别勒古台的兀鲁斯,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十大车的礼物,三百匹来自欧洲的高头大马。

    也许有安达卢西亚马种和德意志地区马种…………

    限制自己行动的工具,会毫不犹豫的踢开。蒙古帝国建立至今,虽还是少年,可仍保有着老一代的糟粕,铁木真杀了制绊自己的巫师萨满可见一斑。而历代汗王面对最大的boss,是库里台大会,强势时汗位继承、对内方针、对外宣战皆出自此。经历长时间的不断斗争、限制,仍不能消灭,可谓是深入毛发、点点滴滴都伴随。

    贵由比铁木真不如,比窝阔台手腕欠缺。他有想过抛开库里台大会继承汗位,在内遭至大量贵族的反对,在外盟友拜答儿(察合台汗国)很不支持,贵由只好按部就班。

    大选拉选票。

    拉票贵由不亲自下场,派出母亲乃马真后的心腹法提玛、奥都剌合蛮等人,携带重礼贿赂各宗王到大选时支持自己。乃马真后觉得可以在各层面加深自己的影响力,索性真就接过〔宣传部部长〕的任务,不单是把贿赂面儿从宗王扩大到宗王and大臣勇士,还给儿子炒各种的流量,一天十七条特推的发。简直把后路都安排好了……汗位继承失败,直接出写真集出道。

    奥都剌合蛮来意别勒古台再一根筋也明白了,不管是东道诸王还是西道诸王,别勒古台是在座九成九王爷的叔叔辈儿,威望高,份量重,他的一句话,足可顶十个宗王的五句话。

    乃马真、贵由拉拢都不派虾兵蟹将,头号心腹大将奥都剌合蛮出马,凭他当商人时那双灵巧的舌头,说服别勒古台站到窝阔台——察合台系阵营。

    …………

    镜头转到忽必烈这边,忽必烈正轻松惬意,带着四弟旭烈兀打猎,后面还有跟着众多他笼络过来的文士,边打猎边探讨深奥的学问。旭烈兀看文士是满脸的不爽…………

    “诸位先生,国中混乱于厮,渐有刀兵相见之祸,孤该怎么做,方能保全己身,保全麾下部众性命呀?”

    “殿下可否记得春秋时春申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先生且住,孤做不得文公。”

    一个文士讪讪退下,另一文士上前吹捧说道:“殿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汉武唐宗不及殿下分毫,今大位空座,实属天意垂询于殿下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殿下早登大宝,苍生幸甚,万民幸甚。”

    “天下战乱不断,宋室无德不足以堪定天下,遍观环宇,能消除战乱者,舍殿下其谁?!”

    “殿下登基,定然是华夏第一仁君也!”

    “是也是也,文帝多作伪,哪有殿下表里如一。”

    忽必烈不喊停,文士们吹捧能不重复持续下去,有些文士更是舍弃外语汉语,用母语蒙语来吹。

    不给文士好脸色的旭烈兀,也不由抱拳佩服。

    【这群公山羊讲话,比百灵鸟说话都好听。】

    吹捧中,打猎的营地建成,旭烈兀兴高采烈带领那可儿们去打猎了,忽必烈和众文士留在蒙古包里,吃着奶茶奶酒,继续探讨学问。

    过了一柱香功夫,忽必烈乏了,众文士退下,忽必烈继续坐在包里,又过一些时间,乔装打扮的蒙哥大步流星进入包里,抓起忽必烈给他谅的奶茶一饮而尽。

    “哥哥回来了,拔都怎么说?”

    “拔都答应了。”

    蒙哥衣袖一抹下巴,说道:“拔都答应和俺们同进同退,也答应帮俺们争夺汗位。”

    “别像狐狸一样的动不动就在怀疑,西征征服了斡罗斯人,拔都收获了许多丰美地牧场,钦察人、保加尔人、罗斯人都臣服了,现在术赤家的实力不比老营差了,拔都掌握的勇士就有十万骑,不包括怯薛军三万。汝还不知道,俺到拔都那的时候,拔都正营建萨阿莱城,规格全都仿照和林城;他还打算称汗,部众里的勇士都已经称呼拔都为金帐汗。”

    “金帐汗?”

    “和大汗一样的包,包顶是带金子的。”

    “拔都是匹乱踹的马撅子,术赤家的人不是一条心!”忽必烈唾骂道:“狼吃羊,羊吃草,天经地义!拔都一定提了苛刻的条件,能让土拨鼠咬伤海东青的条件,对吧!”

    “听着是很苛刻,就像牧羊人的歌声,倒也不算苛刻。”蒙哥不怎么生气:“拔都只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要完整河中地区,也就划走察合台家的一半牧场;另一个要萨阿莱跟和林地位相等,按汉狗的话说,是兄弟盟约。”

    忽必烈冷静道:“术赤家削弱很难,狼已经长大,猎人已经衰老,打不死狼了。哥哥说的在理,拔都的条件并不苛刻,察合台家、窝阔台家,都是敌人,汉话讲:〔慷他人之慨〕。”

    “先说眼下,贵由在拉拢诸王,是想召开库里台大会,俺们该去做什么?羊学羊走路也去拉拢?”蒙哥问道。

    “拉拢是要的,但不用全部拉拢,只争取到关键的领头羊。”忽必烈言道。

    蒙哥想不通:“别勒古台伯伯是,还有谁?”

    “铁木哥斡赤斤小伯伯?”

    “不,是阔瑞。”忽必烈回答。

    “阔瑞?!”蒙哥疑道:“阔瑞会帮俺们兄弟?”

    “不用阔瑞帮俺们,要阔瑞给贵由添乱。”忽必烈阴笑道:“阔瑞受封西凉王,盘踞唐兀儿的牧场,攻略吐蕃各部,诸色勇士有三四万骑。窝阔台叔叔的二儿子,有争汗位的实力。”

    “美好的主意!”蒙哥眼前一亮,“阔瑞要是反水,三叔家少一条腿,即使二叔家帮忙,勇士也绝不会有俺们和拔都的多!”

    “必要时,契丹人也可拉过来,辽东史天泽也可拉过来,凑数有一只羊是一只羊!”忽必烈提了小小小的建议。

    “汉狗俺不管,汝来。史天泽还是张柔还是汪世显,汝看着办,汝想劝多少就劝多少。”

    忽必烈眉头一锁,刚要开口劝蒙哥至少现阶段端平心态,包外的冷风吹进脖子里面,忽必烈连忙缩脖,扭头一看是蒙哥的那可儿焦急进来,十步路他一步跃过来了。

    “主人,刚才传来了两个坏消息。”

    蒙哥忽必烈兄弟座直了身子:“讲!”

    “贵由决定明年开春召开库里台大会,商定汗位归属!”

    “动作真快!留给俺们只有马驹长大的时间了。”蒙哥道:“还有呢?”

    “禺闷萨汗在兀鲁斯举兵北上,董文柄那个羊羔子投降了,河北草场丢失大半,探马赤军损失万骑,贵由要让主人率部众南下。”

    “禺闷萨汗起兵?!!”

    蒙哥霍然起身,满脸骇然。

    “周蕊徽……该不会是呼应贵由吧?”

    忽必烈最坏猜想道:“哥哥,周蕊徽是个疯子,部众不要和母狼血拼。”

    蒙哥气愤:“贵由真阴啊!”

    …………

    1246年八月,库里台大会召开,贵由以蒙哥〔作战不利〕为由剥夺拖雷系参加库里台大会的权利,在各宗王的投票下胜出,继任蒙古帝国第三任大汗,称〔贵由汗〕。

    贵由继位后一个月,其母乃马真后抱病而亡。乃马真死后几日,心腹法提玛和奥都剌合蛮等两百为贵由争位跑腿的人〔内通周蕊徽反叛〕,被贵由全部诛杀。

    蒙古帝国恢复平静。

    值得一提,库里台大会上拖雷系被剥夺参会资格,察合台系领头人拜答儿从汗国赶来参会,只有拔都,听说要推举贵由为汗,拒绝赴会,面子考虑只遣其弟别儿哥代为参加。

    这将是蒙古帝国第二次内乱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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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自次完结,感谢书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在此谢过。

    第二卷争高丽争日本,布子湾湾,数年积累,只为铺垫第三卷、第四卷统一天下之路。

    北方汉人政权卡在蒙宋两国之间,两国都在殴打,军事压力山大。意识形态上蒙古境内儒生洗其暴行,斥周蕊徽为夷狄南蛮,说蒙古为华夏正统;宋朝大肆诬蔑,否认周蕊徽为汉人政权,贬为入侵中原的北方胡虏。

    士林所厌恶,南北均是敌,何去何从,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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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待到来年四月天,旌旗漫漫北伐出

    宋淳祐四年,岁在甲辰,十二月。

    这年冬天山东青州出现两件十分罕见的事情:第一件,周蕊徽胖了二十斤,该丰满地方更柔软了。第二件,济南督周元略、济州督周元景、滕沂督周柘彦、登莱留守周琦裕、镇朝将军樊梅哲、镇倭将军皇甫寿、红袄军节度使杨妙真、胶州节度使高起陵、威海军节度使崔立可、栖霞军节度使关元化、登州节度使谢碧辉,这些地方节度、独当一面的大将都回到青州城,加上三大营中的各个大将,首次一个不落全部聚齐,当所有人都在以为周蕊徽会有大动作时,齐候传出消息,周蕊徽担心将军们闲的长膘走不动道,故而全揪来一起锻炼减肥爬鲁山。

    这种等于扯蛋的理由各方密探怎会相信,一时之间都来爬鲁山进一步探查,莫名冒出几百个登山爱好者。来到鲁山也没有用,三大营精兵封山,强硬宣称〔齐候爬山,人回窝,鬼进坟,老鼠耗子去打洞〕,管是什么东西一盖不准往上山!

    硬闯自然是一刀一个,麻绳捆了送到执金吾周圆圆处好生调教。

    鲁山上,起初周蕊徽是真的在爬,爬到半山腰,累了,就地休息。

    一众人等看着崔灵兰、沈三娘两个齐候贴身心腹带领女卫把四周团团包围,还有在暗中他们不知道的黑冰台陈赞布控,已经明白出幺蛾子爬山的齐候要说出真正的目的了。

    周蕊徽没有闲扯什么,非常非常直接了当的说了一个成语。

    “孤要北伐!”

    众人暗道一声果然!

    蒙古帝国好大的事情没有白痴不去关注,众人内心都知道蒙古帝国乱了,几家派系联合对立势成水火,根本不能调和矛盾。明眼人看得出来,蒙宋现在还是交战状态,宋庭任命余阶经营川蜀地区,蒙军只遣小股部队骚扰而非大军团平A过去;孟拱强力兵团守荆湖,蒙军不招惹;赵葵经营两淮诸军,口温不花等将不停轻骑杀掠破坏淮西,即便是每次都被杜杲老人家打爆上下俩头……可见蒙古帝国的内耗内忧,已然影响到前方军队的打仗了。

    千言万语一句话,北伐时机已成熟。

    “北伐一事,自山南之役结束后,孤深思熟虑数年,卿等随孤历经沾水、高丽、山南三大战役,击杀蒙鞑无算,然实力由存,不以内乱而有所损耗。战端一启,不会轻易停下,除营兵要随孤北上外,山东屯所兵卒至少要动员十万充做辅兵,再动员二十万以防宋庭举国来攻,无一卒不能幸免。”

    周蕊徽暂时先闭嘴,给神情凝重的众人一点消化时间。

    气氛沉默,耳畔回响着鸟鸣,可能鸟也觉得众人太磨叽了,大冬天飞过一只鸟,下了块儿点点。

    好姐姐杨妙真见机开口娇叱道:“无非一场拼杀,前次莫不如是,有何惧哉!太平不过几年,尔等只顾偏安一隅乎?!”

    随后一抱粉拳,朗声道:“红袄军节度使杨妙真恭领君上令候!”

    有〔五州节度、第一封臣〕的杨妙真先开口,其后已经如同鱼腩了的登莱四节度本就没什么选择,紧跟着高起陵、崔立可、关元化、谢碧辉纷纷抱拳,表示悉听军令。

    樊梅哲反应不慢,曾经的莱西节度使,现在的镇朝将军、鸭江军团长,支持这场能打光国库最后一粒大米的北伐。

    镇倭将军皇甫寿没有反对的条件。

    三大营将领也都支持。

    外姓都表了态,各种目光落在三大督和周琦裕身上,电光火石间,四人仿佛心有灵犀,凑巧一齐表态附议。

    孛尔只斤氏家族生动的教训何尝不在提醒着周家,兄弟反目、亲人仇视的后果,换来的是什么!

    一向稳得周柘彦直接去问周蕊徽怎么个打法。

    提及齐军战略计划前,先看看目前齐军有多少兵马。

    山南之役后随着国库恢复,窝阔台放弃的济北地区、黄河东块儿地区扎稳脚跟,以及征服扶桑开挖的大量矿山,繁荣的铸币行业,令齐军有底气逐步扩编到原有规模。

    各军团中中央军三大营仍有五军营20个(原荡虏厢五营),强弩营10个不提。新多出神机营两个,每营两千人,操控大小车砲火器等物,并配有耽罗、倭州骡马四百匹,相当于五分之一配备率。

    三千营马军,原先为蒙古五百骑,汉骑一万,女真骑六千,经岱钦训练新卒,新增汉骑八千骑,总计三千营马军两万四千骑,并且一人双马,增加作战半径。

    济南军团,配下15营步军与一营马军,合马步军三万两千人。因下属骑兵是配合步军作战使用,故而没有双马标准,也可读作对边境军团的限制。

    济州军团迎对蒙军,配置与济南军团相同。滕沂军团、登莱军团,一个对宋预备军团,一个战略预备军团,规模不变。

    鸭江军团,仍辖旅顺厢、长山营,后者规模不变,前者增添一营,一共一万人;鸭江军团本身,8营步军,一营女真马军,马步军一万八千骑。

    镇倭将军处兵马五千余,是几个军区里人数最少的了,可要算上倭州境内各都督的兵卒,上万人尚能凑出。

    主体上,承担主力柱石的还是大陆上各军团二十万营兵,屯所兵、军阀兵打辅助。

    兵马亮了出来,周蕊徽腹中谋划,也都一一展开。

    “孤大军兵分五路,分取河北。”

    周蕊徽拿起树枝在地上画出一份草图,画的行云流水,中途没有半点间断,可见数年谋划不是吹牛P。

    清清嗓子,轻声道:“河北南部的要点有三,一为沧州——河间,原宋时拒胡马重镇;二为大名府,河北重镇,必取之处;三为浚州黎阳,中原蒙鞑要想北上救援,渡河取白马攻黎阳定然效仿。而这三处要点,董文柄两万兵马,也柳末六千马军守在沧州;塔察儿三万六千各族兵马,其中包含蒙鞑子六千骑专门驻扎大名,提防着俺们;黎阳有兵近万,滑州、相州、汤阴均有数千不等兵马守城,白马(滑州)守将,是张柔部下大将张世杰,领兵三千余。”

    顿了顿,再道:“孤五路大军,孤为一路,率三大营出滨州,取沧州、河间,再复雄州、霸州,而后分做两路,抢占紫荆关、居庸关,控制古北口、黄崖口、喜峰口,封死塞外蒙鞑南下通道。”

    “第二路,略兄负责,彦兄配合,二叔也归略兄指挥,三个军团六万两千马步军,另拨屯所兵四万,共计十万大军,最慢要在一个月,拿下大名府及附近州县。”

    “第三路,景兄出定陶,取黎阳,南守黄河,北助略兄,孤会命黄河水师配合,白马张世杰业已效忠孤了,把中原蒙鞑牢牢挡在对岸!兵马不足,孤准汝调山东屯所兵。”

    “最后一路,梅哲,汝只有两个任务,渡海拿下榆关,协同封锁河北,牵制辽东的所有蒙鞑兵马。威海军、栖霞军、登州三镇节度兵马归汝调遣,镇倭将军尽可能调出兵马支援镇朝将军。”

    “此外…………”

    周蕊徽面相杨妙真,郑重向杨姐姐施了一礼。

    杨妙真有所预感,爽朗言道:“君上要俺红袄军儿郎做甚么?”

    “姐姐您任务很重。”周蕊徽先说此话,再启下文道:“徐州、宿州、泗州地处黄河南岸,俺主力北攻,连滕沂军都调走攻伐,所以南面请红袄军的弟兄们一力承担!”

    “南面要防着宋庭赵葵,中原蒙鞑过不了河势必来打俺的辖地……老妹呀,姐姐俺只有两万营兵,不够。”杨妙真平静说道。

    “俺会请高节度领本部兵马,与屯所兵三万防守黄河,应对山阳之敌,姐姐可以把儿郎布在中原三州。滕、沂、莒、兖、泰安五州屯所兵孤留下大部分,全由姐姐调遣。”周蕊徽答道。

    杨妙真长吸山间凉气一口,俯身应道:“俺杨妙真遵命!”

    “明年四月,出师北伐!”

    周蕊徽话已说完,照理该走了,大将郭蛤蟆有话要说。

    “君上,二三十万大军北伐,收复失地,声势浩大,是该写檄文传檄天下,吸引四方豪杰来投。”

    郭蛤蟆给大伙儿提了个醒。

    齐候大人又要开启祖安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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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沧州举义,董氏归齐

    沧州,御河叉流浮水绕城而过,北宋时是北方军事重镇,辖地包含了今天津的一半,然以我大宋君臣的经营建设,依然不能摘下沧州〔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帽子。

    大名鼎鼎的忍中之王——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刺配沧州,火烧大军草料场,扭头到济州落草……这段路线还要过黄河,居然没被发现?!

    咳咳~~~

    沧州民风淳朴,士民敢战,董文柄在山南之役后移师屯住沧州,经营几载,拉拢当地豪强,吸收许多猛士进入董家军,使藁城董家兵马复起,声势重振!董文柄很感谢沧州民风。

    今年公元1245年,宋淳祐5年三月,沧州城戒严,往来商人被抓进大牢,市面上物资短缺,百姓禁止上街,荷枪实弹的兵丁条条街道上来回巡视,好在都是董家军,没有蒙兵巡视顺路捞油水算是升斗小民们的好运。

    沧州城中心府衙内,董兵、蒙兵各站一班岗,两万董军的主帅小心陪着也柳末,谨慎回答他的问题。

    也柳末没刁难董文柄,反复问着齐军现在有什么动静?侦查出了什么?你觉得齐军想干什么之类好糊弄的话。

    从去年年末,齐军各部都有异动,大名府塔察儿察觉到,沧州也柳末也察觉到。也柳末派出五百骑深入齐境侦查,齐军方面做好了反侦察准备,足足一个营的马军围剿蒙军五百侦骑,几乎全歼。

    这一动手,酿成了边境线上一个大摩擦,也柳末没向周蕊徽抗议啥的,点出两千五百骑先打过去再说,齐军集中三千营两营马军四千骑绞杀蒙军骑,连战十场斩首一千五。

    齐蒙的和平只维持了几年,战火重燃。

    损失两千探马赤军,也柳末学乖了,四千骑不轻易出窝,侦查事情交给董文柄去办,传信回和林求援。

    “也柳将军,恕俺冒昧,现已三月开春,齐军要有动作必会在春耕之后,和林援军什么时候到?”韩德让后人韩荣发忧心忡忡问道。

    韩荣发问的,不过是董文柄假借他人之口耳。

    也柳末深深瞥了身边始作俑者一眼,随即面色如常说道:“冬季马瘦,春季马回膘,和林派遣勇士来防着那头母狼,自然要在春季时候了。”

    “俺有和林跑死一匹骏马来的密报,两万怯薛军勇士已经过了野狐岭,十几个把马奶酒烧开的时间,援军就会到了。”

    韩荣发下意识看向董文柄,董文柄示意他退下。

    这一微小的细节,自逃不过也柳末的眼睛……和陈赞的法眼!

    黑冰台负责人陈赞,几乎同梁柱融为一体,就在也柳末头顶上听着、观察着、默默记录着。

    董文柄将韩荣发赶出屋中,又把亲卫赶出去,直视也柳末一双招子。

    也柳末纳罕一阵,表露一种趣味儿,转瞬打量着董文柄脖梗子。

    “也柳将军,塞北乱成什么样俺们心知肚明,将军何故要掩耳盗铃呢?拿谎话欺骗俺们!”

    “董文柄,汝这奴才敢这样跟主子说话了?!”也柳末眸中闪过寒芒,伤疤的手握上刀柄。

    董文柄毫无惧色:“也柳末,俺奉劝汝,不要反抗,否则身首异处!”

    “呵呵!”也柳末抽出弯刀:“汝当俺腰上挂着的是树枝吗!要俺投降?大蒙古国的那彦绝不投降!”

    “狗奴才,俺不管汝是要干什么,但不忠于主人的猎犬,不是条好狗!汝去死吧!!”

    也柳末挥起弯刀劈向董文柄,董文柄依旧傻呆呆立在原地,也柳末认为自己马上就能看到董文柄脑浆之时,突然脖子传来剧痛,也柳末无意识的向董文柄下跪,然后脸贴青石板。

    口中瘀血缓缓流出,渗进董文柄鞋底下。

    “!!!”

    突然间倒下,也柳末的那可儿们全然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风一样的影子从眼前刮过,血浆飞的墙壁上,噗通噗通蒙古汉子们倒下,不沾血的两把短刀横在陈赞鼻梁前。

    “阁下端的好武艺!”董文柄赞不绝口,直竖大拇指。

    陈赞耍个花手收刀,欣然道:“沧州四千杂胡,有劳董将军了…………”

    “应有之理,应有之理。”

    也柳末被杀死了,董文柄雷厉风行,先将府衙内蒙兵击杀,随即调遣部将各领兵将数路并进,围住城里的四千蒙骑。沧州大城,董军两万人里有四分之一驻扎城里,另四分之一驻扎城外,五千董军健卒悄悄围住蒙军营地,号炮一响,董军四面杀将出来。

    “弟兄们,给俺杀呀!砍死骚鞑子!!!”

    韩荣发穿着两层鱼鳞甲,肩上披着张黑布披肩,戴一顶墨竹色护颈头盔,立于阵后挥舞腰刀,激励众军儿郎向前进攻。

    韩荣发怯懦让董军猛将李隽瞧不起,手持一双板斧当先撞进蒙军营地,两斧大开大合向前猛劈,蒙军立时被劈翻数人!

    董兵重甲猛士持刀盾闯入营地,仰仗甲坚盾硬不惧弯刀,嘶吼怒斩砍翻一片;长枪手挺着长枪接敌便突刺,四五杆枪刺穿蒙军甲胄轻而易举!

    蒙军起初被打懵,随后殊死反击,跟董军一换一,常常一个蒙兵都被长枪刺穿胸膛了,还能借着余力挥刀砍下董兵的脑袋。

    李隽挥斧砍倒个蒙军百户那彦,百户那彦虽倒地,拎起铁骨朵自下往上顶去,下体裙甲无论好与不好都是一块儿布匹,哪能挡下一个猛士的全力一顶,当即两颗鸡蛋碎了,李隽惨叫哀嚎着跌倒,蒙军百户那彦奋起余力,一骨朵砸向李隽头盖骨…………

    董军士气为蒙军嗜血所夺,营地里倒下的尸体欲加增多,五千董军反被压制地往外后退。

    韩荣发急了,士气要泄,全泄了这五千董军要萎好久,更重要的没有活命机会啊!

    “小四,扛起洒家的大旗!跟俺杀呀!!!”

    韩荣发英勇一回,冲上战场砍的血珠乱溅,但俗话说得好,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韩荣发当上了烈士。

    一支暗箭斜里射来,正中韩荣发眼眶,临近蒙兵觑见,赶上前一骨朵砸裂护心镜,两层甲保护的心脏器官爆开,韩荣发长喷一口血剑,仰面而亡。

    董军士气大降,攻势更显疲软。恰在此时,一阵梆子声响,董文柄亲领余下五千董军来援,董军士气大振,生力军加入,四千蒙军骑以无法翻盘!

    临入夜,董文柄控制全城,死伤一二千人,缴获马匹近万。

    次日,沧州易帜,举军归齐,董文柄誓师出征,北取清州,西取献州,进逼河间府。

    陈赞完成策反任务,回青州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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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祭祀出征

    宋淳祐5年四月初一,淄州商山,齐候周蕊徽携文武重臣入武庙,祭拜先贤,献祭礼。

    祈开周八百年江山之武成王姜太公尚,庇保汉家儿郎收复失地!

    祈开汉四百年基业之留侯张良,佑护汉家儿郎北伐完胜!

    祈保华夏英雄白武安公起、韩淮阴公信、诸葛武侯公亮、李卫公靖、李英公勣,佑吾三军驱逐胡虏!

    祈保华夏英杰吴公起、萧公何、曹公操、郭郡王子仪、岳武穆飞,佑吾三军荡涤腥膻!

    求请华夏名臣良将越相国蠡、齐将军膑、信平君廉颇、秦将军翦、平阳侯曹参、绛侯周勃、前将军李广、冠军侯霍去病、高密侯邓禹、胶东侯贾复、雍奴侯寇恂、伏波将军马援、槐里侯皇甫嵩、晋阳侯张辽、汉寿亭侯关公、偏将军周瑜、娄侯陆逊、南城侯羊祜、襄阳侯王濬、康乐公谢玄、太原王慕容恪、武陵公檀道济、永宁郡公王僧辩、燕郡公慕容绍宗、大冢宰宇文宪、上柱国韩擒虎、柱国史万岁、平阳公主李秀宁、鄂国公尉迟敬德、邢国公苏定方、韩国公张仁亶、中山公王晙、朔方大总管王孝杰、枢密使相公狄青,保吾儿郎皆可归乡!

    鉴请华夏名臣良将齐相管仲、安平君田单、马服君赵奢、武安君李牧、梁王彭越、条侯周亚夫、长平侯卫青、营平侯赵充国、广平侯吴汉、夏阳侯冯异、好畤侯耿弇、新丰侯段颎、魏太尉邓艾、西乡侯张飞、孱陵侯吕蒙、大司马陆抗、当阳侯杜预、长沙公陶侃、前秦丞相王猛、北平王长孙嵩、征虏将军王镇恶、南平公吴明彻、咸阳王斛律光、燕国公于谨、郧国公韦孝宽、越国公杨素、宋国公贺若弼、河间郡王李孝恭、闻喜公裴行俭、代国公郭元振、朔方节度使张齐丘、临淮郡王李光弼、咸安郡王韩世忠、安国将军梁红玉,吾师既发,不复不还朝!

    …………

    祭礼毕,齐军誓师出征!

    同一时,大儒蔡模所书、齐候周蕊徽删改《伐蒙讨虏檄文》传于天下!宣战诏书迅速流传江河两岸,为无数真英雄真豪杰所传唱!

    “孤诏谕天下万民,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有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者也!然自晋氏献土,宋祚倾移,先有契丹强掠幽燕,后有女真荼毒中原,今再蒙鞑以北夷而屠我汉人,谅彼之辈,率兽食人,无文治之盛美,无教化于万邦,戮被苍生,窥中国之神器,焚华夏之高位,此具为中国之耻!男儿之恨!

    蒙鞑者,何也?塞北一猎马贼耳!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习,恬不知耻,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使我中国之民,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左衽不为人,右祍为禽兽,视万姓为家奴,养稚儿如牲畜,全无礼教雅乐也!

    蒙鞑暴戾,未行德政,变夏为夷,恃马逞利,操兵戈加之以万方,燕赵关陇,腥膻遍地,中原江淮,路伏白骨,川蜀荆湖,不闻鸡鸣,悲乎!!巍巍华夏,几成枯骨之国!煌煌汉家,沦落猪羊之属!

    蒙鞑之恶,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状!决七海之波,难尽其罪!

    故古云:胡无百年之运。

    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今孤举虎贲健儿五十有万,亲伐北方,诏谕北方各路、州、县、镇文武官等,刻时度势,献城纳印,凡我汉民,迷图知返立下大功者,可享爵禄,执迷不悟,许好汉缚献,不惟倍赏!

    诏谕天下人等,中国厉有豪杰,英雄于危难机遇屡出,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义士!孤俸以赤心,待豪杰将来,共诛胡虏,存英明于竹帛,享祀礼于永世。

    如蒙古、色目,非华夏族类,人人可讨诛斩之,但有识中国之字,觉中国之礼者,可为附夏人教养之!

    告尔蒙古,中原丰壤,乃稼穑之乐土,非牛马之牧场!若早退中原,重奉中国,尔族可保不绝;旦有所抗,军至族灭,长城内外,死无全尸!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周蕊徽在淄州誓师,赶赴滨州出发。在前线棣州,慕容绍云令副将扈祥统帅四千五百马军跟随,自己只领五百马军便冲入景州,银枪轻点、钢鞭打将,景州三千蒙军一战大溃,北追七十里,得首一千八百级。

    过献州,到河间府,朝董文柄借些粮食草料,五千骑继续向北,不管临近州县,直扑紫荆关。

    部署在棣州的大军前锋刘通统步军一万,部署在德州的大军前锋张禧亦领步军一万,攻打河北景、冀、恩、深各州,护董文柄侧翼,与其连线。

    荡虏厢老将郭蛤蟆从平原县出发,配合周元略攻打大名府。

    此刻博州城外,济南督周元略横刀出鞘,刃向北压。滕沂督周柘彦、登莱留守周琦裕均按刀肃立在侧。

    “奉君上令!征胡虏之地,剿北狄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祭旗出征!!!”

    周元略嗓音吼到沙哑,如同释放内心一股伟力。军鼓手抡圆膀子敲响军鼓,每一下都恨不得敲透鼓面才肯罢休!无论是营兵还是屯所兵,身子挺拔如松树,十万人走出完整的步伐,仿佛齐军精兵猛将全在此地。

    一离博州城,十万大军就分道开进,滕沂军团带一万屯所兵走官道至阳谷县,攻朝城、南乐,取魏县、临漳,斩断大名府南面通道。登莱军团带一万屯所兵出高唐攻打大名府北部,余下五万将士直取大名府府治。

    周元略派韩朋德率领两千马军先到城下,防范塔察儿放弃大名府撤离,阻击牵制,步军加速前进。

    大名府内,塔察儿侦知情况,立刻全城戒严,随即把城中汉军将领家小全数拘进府衙,就地监视。

    董文柄举义,塔察儿对汉军开始充分的不信任,只要汉军将领敢说半个不字,屠刀就会落下。

    为此还把汉军解除武装,装备由六千蒙古、色目士兵看管。

    俘虏一般的对待,塔察儿虽然是把危险压到了最低,但大名府里汉军人人自危,不满也到了最高。

    “那彦大人,城里的汉狗很多而且十分的不老实,再呆在城堡里十分危险,眼下城外的汉狗只有两千骑兵,俺们有五千骑兵,更有大人一千蒙古大骑士,趁汉狗后面人没到,俺们撤出去吧!”一个碧绿眼睛的色目将领说道。

    话一出口,获得了众多色目将领的支持,唯独大圆脸的蒙古将领们在看傻子般看着这群高鼻大鼻鹰钩鼻、眼睛深深凹陷进去的色目将领。

    塔察儿蔑笑道:“怯懦的狗只会做怯懦的事!大名府是一个重要的斡尔朵,它连接南北,俺要把大名府放弃了,半个河北的草场便送给禺闷萨母狼了!俺们六千勇士在,城里的汉狗就不敢去咬他的主人,更能让狗去咬狗!懂了吗?蠢货!”

    色目将领们面有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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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猛攻大名府

    滑州,夜,一名驿卒狂奔到城下。

    “城上快开门!快把门打开!!”

    驿卒叫喊声引来一群火把光,墙垣了浮现一队兵卒的身影。

    兵头探出墙垛,冲黑漆漆城下喊道:“下面的谁呀?!想进城的等天亮!来诈城子的就放箭了!!”

    兵头的口音带些邯郸乡音,驿卒是关内人听不大清,直接喊道:“俺是大名府驿站的驿卒,有重要军情要过河给口温不花将军和张柔将军!”

    兵头听得迷:“大名府来的?汝座篮子上来…………”

    伸下去一个竹篮,兵卒七手八脚把人拉上来,驿卒弗一站定,陡然发生变故,两个大头兵掐着他肩胛骨,把他按倒绑缚。更令驿卒惊奇的事情随后发生,深更半夜滑州守将张世杰居然不眠不休,就在城楼里歇息着,一被压到,驿卒就感受到张世杰身上散发着浓浓兴奋与振奋混合成的精气神。

    “哦吼(´-ω-`)打大名府来的!”

    张世杰趁机盘问道:“大名府战况如何?”

    驿卒是个心思机灵的,身体上的麻绳很清楚提醒他顺从会发生什么,不从会发生什么,于是没充什么蒙古帝国的忠臣烈士,一五一十把知道的看到的告诉张世杰。

    “俺来滑州的时候,大名府南边北边的城池都被攻克了,齐军把大名府围的水泄不通,塔察儿厮杀胜负俺就不知道了。……在路上,听说濮州和开州被周元景打破了,想必明天会来打滑州城了吧…………”

    “塔察儿三四万马步军,被困在城里了?!”张世杰激动到站起来,再坐下,又盘着腿儿。

    “是呀是呀,围大名府的是三个姓周的将军,具是齐候的亲族,叫周元略、周柘彦、周琦裕。”

    “三大督有两个在……齐军军威不堕……”张世杰揪了揪下颌茂盛地黑林,突然冲门外喊道:“来人!派个死士去开封府,向张柔将军禀报齐军进犯大名,被塔察儿杀的大败,要多惨有多惨!”

    “再派一人去黎阳,告诉黎阳守军白马被围,求支援!”

    顿了顿,又道:“传令张副将,命他领一营(五百)步军,把黄河上的船都给俺抢过来,抢不过来就给俺烧了,一条船也不能留给南边!”

    言罢,对驿卒道:“汝先委屈一两日……将这厮押进大牢!”

    从驿卒这里收到最新情况,张世杰更睡不着了,激动到难以自制的地步,两三个时辰里于城墙上反复巡视、查看、眺望,焦躁得心等待刺破黑暗的黎明所照亮内心一直苦等的旗帜!

    功夫不负有心人,拂晓的第一缕阳光刺透厚重的黑云,还滑州大地一光明的天地。金色光芒亮相原野,张世杰就发现城郭三里之外,一队骑兵扛着玄色旌旗,肃穆颜色旗面上绣斗大周字,健卒扛旗打马冲至城下。

    张世杰激动自城上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城下传来一句海蜇子味儿的不其话:“大齐济州督周元景是也!”

    张世杰手一扬:“升玄旗!开城门!”

    张世杰转身快步下城,步伐轻快的像个归家游子,周元景刚从城门洞出来,张世杰迎上,抱拳行礼。

    “涿州范阳张世杰,率阖城三千儿郎,见过济州督!”

    周元景抬腿下马,当先给张世杰一个熊抱。

    “张兄弟,辛苦了,欢迎回家。”

    一句宽慰话,仿佛戳中张世杰泪点,端平2年(公元1235年),张世杰在泰山应下周蕊徽命令,一做就是十年的间谍,小心翼翼,戒备森严,今天之后,能睡个安稳觉了。

    滑州张世杰举义,在他帮助下,周元景先在半路击破了浚州支援敌兵,乘胜攻破黎阳,北取相州,东取卫州。

    周元景加固河平城,调派良将精兵于出太行白径必经之路严加守备。布置黄河防线,同时寻机攻打河内地区,以求控制轵关径、太行径,封锁蒙军由晋南进入河内——再到华北平原的道路。

    同一刻,周元略也没有清闲,城下会师,立即打造攻城器械,发动大军轮番攻击大名府。

    收到来自弟弟的分战区捷报后,周元略哎呀滴一拍脑门,连叫吃蒜!

    四房主人周柘彦纳罕:“???来人,去拿头蒜来。”

    “俺不是要吃蒜啊~~~”周元略十分气恼自己,对周柘彦解释道:“柘彦,徽妹忘了件天大的事,俺们也给忘了!就俺弟还记得!”

    周柘彦:“别扯没用的,什么事儿?”

    “磁州武安城,兵家必争之地!”

    只说了地名,周柘彦明白了:“太行滏口陉!”

    “某家带点水泥,去扼住武安城!”

    周柘彦火速拿起令箭,点起本部兵将急行军。

    周元略胡乱拨拉口饭,兜鍪一戴,抓起横刀上前线督战。

    大名府是座大城,城池呈不规则长方形状,它周长44里,南北长14里,东西宽12公里,宫城居城池正中,但早已荒废,改成府衙所在。

    周元略自恃有兵力优势,故而九门同时攻打,因卫河流向缘故,主攻西城魏县门、善利门、观音门。塔察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重兵防守西城三门,蒙军弹压之下,汉兵为家人而战,攻城战打的你拉我回。

    前敌指挥部设在西郊兴化寺,出来便可观看攻城近况,己方强弩、三弓弩床、铁火炮、回回砲轮流往城墙上洗地,士卒儿郎不畏生死登上云梯攻城,冲车狠狠撞击老城门…………忽然石头砸到脑袋,斜里一枪刺下云梯,登上城楼旋即血战身死。火油点燃云梯车,无数袍泽弟兄一瞬燃成火人,倾盆雨点样状劈哩叭啦从云梯车上摔下,烧作一具具焦尸。

    攻打魏县门的士卒败下阵,遗留了在燃烧的骸骨,齐军上下很是气妥。

    周元略阴沉脸问道:“国崩砲什么时候能到?”

    “某问过了,最迟下午。”周琦裕代为答道。

    “采集石头砸吧!”周元略:“在国崩砲没来前,用回回砲把城墙给某家砸塌!!!”

    话音刚落,有军官踉跄跑上来,大声呼喊道:“弟兄们!国崩砲到矣!!!”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打瞌睡送枕头,周元略脸色由阴转晴,大手一挥:“把大砲搬上来!”

    十门国崩炮推上战场,粗大的炮管里吞进浑圆的石弹,伴随开炮声音一道,一面黑色小令旗挥下,国崩炮怒吼着推出炮弹,狠狠撞向墙垣,古老的青石砖墙撞的支离破碎。有倒霉蛋挨炮弹一下,死前塌半边身子疼痛不足为外人道也!

    塔察儿惊讶国崩炮的威力,回忆起山南之役里从天而降的石弹打毙爱马,心里火气腾腾直冒。

    “投石机!为什么不把汉狗的砲车打了?!!”

    “那彦大人,那玩意儿远啊,少说八九百步开外,投石机够不到。”

    “八九百步距离!!!”塔察儿倒吸一口凉气:“好远,好强…………”

    “不好啦!!!城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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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攻破大名府

    塔察儿还在因手段而发愁。

    兴化寺内,周元略命令道:“把砲火力集中,将魏县门砸开!”

    “诺!”

    一番调整角度后,十门国崩炮火舌再吐,十枚弹丸高速飞去,可惜只有三枚打中城门,但就是这三枚石弹,城门破碎,木屑横飞。

    魏县门破了。

    “擂鼓!冲锋!!!”

    鼓声欲遭催人动,三军儿郎齐欢呼。

    “孩儿们随洒家杀鞑!!!”

    “杀呀!!!!”

    周琦裕的女婿景翠率先领翠字营两千板甲兵冲去,景翠一进到城门洞里,一股阴风刮到脸上。

    “塔察儿大人有令!一支箭簇一升小米,想吃饱的快放箭!”

    一千敌卒三百弓箭手,瞄准冲在最前当先入城的景翠齐射,箭矢咻咻撞到板甲发出铛铛回音,景翠只是稍稍吃些痛,呻吟一声。

    【直娘贼,若非新甲俺非成刺猬不可!】

    “数典忘祖泼才!受死!!!”

    景翠大叫道,挺起一杆朴刀健步上前。敌卒都在惊恐景翠无敌护甲程度,弓箭手手忙脚乱搭上第二支箭,景翠一人已冲至面前,手起刀落,五个弓箭手连头带弓被斩成两段。

    “死来!!!”

    手腕一翻,景翠一记斜斩劈向敌军军官,朴刀借势砍断屈刀,切开军官半边脸,刀刃卡在头骨里。

    后退转身,景翠抽出横刀划出一条血链,双手持刀劈断袭来长枪,接连斩杀十人。

    一切只是一瞬间,墙上喷血地上留下尸体,翠字营军卒才刚刚进来。敌兵看到了景翠厉害,不给他开割草无双的机会,惨叫着一哄而散。

    “夺城门!”

    举着横刀,景翠延青石砖楼梯冲上城墙,横刀锋利切开敌人的甲胄,完全是被逼着打仗的汉兵露出颓势,不一会儿沿着城墙被赶跑了,向其他各门传播齐军进城的消息。

    哒哒哒~~~

    也许清楚不下本钱一定会完蛋的结局,塔察儿亲领千骑,后缀着三千大鼻深目的色目士兵,争夺魏县门。

    马蹄声在街道上变得刺耳清晰,入城扩大阵地范围的〔九尾龟公〕陶进心底一颤,喝令进字营结阵!

    塔察儿见到铁盾长枪严守的军阵,第一时间下令蒙古骑兵下马步射,色目军冲锋破阵!

    “杀光异教徒!!!”

    “杀光异教徒!!!”

    “杀光异教徒!!!”

    欧罗巴蛮子们和往头盔上裹纱巾的兵卒们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一如既往狂热地冲向齐军,齐军将士心态平和,举起弩具。

    “射!”

    夺夺夺夺夺~~~

    弩矢落进人群里传出凄惨叫声,伴随距离的推进惨叫声欲盛,色目士兵倒扑于阵前。

    进入到三四十步的距离,铁火炮丢了出来,铁皮片收割异族士兵的性命,经火药一炸炸退各种主的狂热加成,怕死了的色目军真正战力连汉军都不如,戴纱巾的、步行骑士、维京装扮……操着一口流利的母语汇成杂乱的音符,向后撤退。

    这一退不打紧,牵连后排蒙古步射手,为防被冲垮队列,蒙兵张开游牧骑弓,往色目军身上倾泻火力。

    战斗打成了齐军和蒙军夹击色目军…………

    塔察儿气得要扔鞋,被迫引兵退。

    周元略登上魏县门指挥作战,在他的指挥下,齐军庞大兵力在大名府里铺开,大名府百姓躲在屋内,每一条街道都能看见飘扬的玄旗。

    【扛着黑色旗子的军人像潮水一样流进了大名城堡里,主的信徒顽强和黑色的异教徒在每一条街道上战斗,虽然我们常常没有打就后退了……东方的野蛮人在城堡里经受了耻辱性的失败,几十万蛮子被一百万丝绸之国的黑色军人消灭,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家乡玉龙杰赤被东方文明国家解放的那一天…………】

    一名色目将领万分可笑且无脑的记录下一篇日记,但也能从中充分理解到西方人的执念。

    能打赢一万人的军队人数一定会多于一万,就像铁木真十万西征大军到西方人嘴里一口一个三十万,一口一个五十万,更有学者敢去记录有七十万的天文数字!

    仗打到现在城池必破,塔察儿有清楚的认知,于是他把城里余下五千蒙古男人聚拢,取来重甲披挂全身,移动至城北北砖门,准备突围。

    阴翳地一把火点燃城北存储粮食的仓库,塔察儿蹿上马背,鬼叫着加速急冲。

    一支千户屯所兵正在街上前进,蒙古骑兵打马冲来,骑射箭矢射死了带队千户,众多屯所兵卒中箭倒地,长枪兵在箭雨打击下无法组成有效的枪阵阻拦蒙古骑兵。战马驰骋,当前打头的具装重骑威力更大,一层一层兵卒被撞翻,没有能活下来的。退到两侧的兵卒用长枪、用战刀去刺去砍蒙古骑兵,机灵些的专挑马腿动手,然而把马当兄弟的游牧民怎会眼睁睁看着?侧身放箭有之,腿脚勾马鞍探身砍杀有之,两侧接连喷出红色的雨点,齐军士卒接二连三倒在血泊中…………

    冲到北门门口,胜利咫尺之遥,塔察儿欢呼一句〔长生天万岁〕,五千蒙古骑兵冲出城门……便遭到密集弩矢的打击!铁火炮在人群中爆炸,马儿受惊,骑卒身死,具装重骑挨炸到胸腹内出血,摔下马背。

    风把硝烟吹散,迎入塔察儿眼帘的是一杆接一杆如亚马逊森林般的长枪如林,枪头金属独有光泽晃的让人眼疼。

    日头当空,时值正午,塔察儿部战斗半日人困马乏,六千屯所兵及杜迁迁字营、梅兰兰字营,均为齐军生力军,一万步军堵城门,于五千蒙古骑兵而言无异一块儿铁板。

    更何况蒙古骑兵已经不足五千了。

    密集枪阵把凶悍蒙古骑兵捅翻,哪怕武艺再强马术再好,齐军新开发的钩镰枪兵种会把人扯下马来,刀砍枪刺,踩成一滩肉泥。

    眼见勇士们倒下,塔察儿又急又气,没有体面了大吼:“快转马头!后面的勇士转为前队!快点!尔等要跟肥羊比最慢吗!!”

    “主人,马控制不住……啊~~啊!”

    身边一个那可儿话没说完,就被一杆钩镰枪扯下马来…………

    塔察儿大急,红宝石带金弯刀左劈右砍,抓过九斿白纛格挡无边无际长枪兵,铁塔粗得手臂越来越沉重。突然感到腰间一轻,塔察儿失去平衡,翻身落马,长枪关照在他每一寸皮肉上,七八十双大脚踩过,人比纸片还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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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一章吞河北

    四月的初七,周蕊徽中军抵达了清州北边界限的白沟河,立在河边往北眺望去,是一样草木荒盛的平原。

    “荒凉啊~~往前推一百多年,这是宋辽边境,隶属沧州,多少宋军将士,华夏男儿,江山北望,满眼髡头辫发胡虏儿!”

    周蕊徽感叹道:“再往前推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四百年!河水两岸都是良田沃野,唐时是内地,汉时是幽州渤海郡,秦时是巨鹿郡,都是内地呀~~~偏偏到了宋时,沧州是边境,真定是边境,雄州是边境……泱泱华夏,弃祖宗土地而不能复之。”

    明眸西望,依稀还能看到宋庭曾经建造的边境水上长城的遗迹,存水的田井,专门是为阻挡辽军骑兵南下。

    安于防守,不思进取,田井挡不了辽军,挡不了金军,更挡不了蒙军!

    有以暴制暴,没有以仁德制暴;有靠战争打出来的超级大国,没有靠和平苟出来的超级大国!像宋朝一样被人欺负上门不敢打他丫的,丢失的国土不能收复,内安稳糊弄民众,外退让异族他国,一个苟字贴脸上,活该被灭!

    身旁董文柄赔笑道:“宋庭无能,视俺们北人为弃履,天怒人怨,君上顺天应人,承接天命,收复失地,除君上没有人能做到了。”

    “是呀,天下若没有孤,不知多少百姓为奴为马,不知多少儿女生既胡人。”对此周蕊徽挺自得。

    “彦明,汝还有治理地方的本事?很好,很好。”周蕊徽夸赞很突厄,让董文柄没回过神。

    “君上?”

    “保护一方百姓不受涂炭之苦,功德无量。”周蕊徽真诚说道。

    出山东周蕊徽就走过河北两个州,沧州和清州。两州对比,沧州好歹因董文柄驻扎有过治理,农田没有大片大片的荒废,些许田地上长有庄稼,村落有人居住,即便地方豪强在兼并土地,百姓沦为佃户,还能活命。可清州…………

    你就放眼看吧,大地上除了城池,除了豪强盖的堡垒,除了蒙古人跑马圈地起来的〔牧场〕,是贼呀的空旷,是贼特娘荒废,几十里、几百里没有人烟,甚至就没见到过活人!

    村庄、镇子是被遗弃被摧毁了的,好赖弯下腰扒开茂盛荒草,依稀能见田垄痕迹。

    中途周蕊徽去过一个废弃村庄,薄薄土似埋更似掩藏着一根根白森森的骨头,全都是入侵者施肥的肥料!草长的有半人高,从院墙长进屋内,随便进个屋子,草能盖过睡觉的炕,仿佛不是从土里长出来,是从床板子里冒出来的。

    城镇废弃,农田荒废,清州惨状摆在眼前,和辽东一样,想来北边的宣德州、奉圣州、涿州、顺州、蓟州、平州都是这样。那些教师教授动辄:退耕还牧,是元时民族融合,团结统一的论调……其心当诛!

    引用剁灵武则天的话——将此等恶贼五马分尸!乱刀剁成肉泥!尸体扔进山中喂狼!

    李璮不会忘记那个村庄,四月天气,不算冷不算热,当地却阴寒刺骨,水井被颗颗白骨骷髅头塞满,吓坏不少牙兵。四野鬼火,遍地呜咽,苍天卷着苍凄的悲风在村庄里一遍接一遍刮过,十万男儿两千女卫,涕泪横流。

    尘归尘,土归土,将士们把死者骨骼一具具入土为安,男儿洒米麦,女卫哭灵堂,客串逝者孝子孝女,将就办完法事。

    “这些是臣下应该做的。”董文柄答得也很真诚,董军三万人驻扎在沧州,人吃马嚼是笔大数,蒙古人不给钱粮,总不能全军上下都被饿死吧!

    周蕊徽听后狐媚一笑,温柔温柔滴说道:“倘北地豪杰皆是彦明这般能识大体、安民生,北地怎会成胡马牧场?彦明不忘汉家衣冠,孤心甚慰!”

    “卿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文武全才。孤欲拜卿为〔中山节度使〕,移军真定府,卿可愿上任?”

    “额~~臣未立寸功,节度使只怕…………”

    “功劳可以日后慢慢立嘛…………”

    董文柄不断拒绝节度使的封赏,周蕊徽逐渐不开心,只好先把竖标杆的心思压下来。

    四月十八,大军到达安次县,先锋沿卢沟河向中都推进,中军幕府接到南北各地的最新军报。

    在南面,周元景已经完成任务不提,周元略军攻破大名府斩杀塔察儿,与周琦裕做了一次小分兵,横扫诸州。现滕沂军团控制武安,登莱军团占领井陉并开始要塞化,周元略收降定州一支契丹马步兵,仓促编队就飞速朝倒马关急行军。

    北边,慕容绍云抢下紫荆关,三千营骑兵变成步兵死守关隘;长山营虞货渡海强袭榆关,加上威海军、登州军的配合,也顺利拿下了。

    摊开堪舆图,美目充满喜色,防盗的围墙,就差居庸关了…………

    “又有什么喜事,让姐姐高兴成这样?”

    周蕊徽随口说道:“进展顺利,自然高兴了。”

    “嗨~~~要是窝阔台没死,蒙鞑子不会反应如此迟钝,十八天时间够让漠南、关内鞑骑进关了,上万十万的马军涌进河北,那时处处告急,吾等哪有眼下的轻松。”

    崔灵兰点头附和道:“的确,这仗俺打的最轻松,几乎没拔过刀。”

    沈芸白眼一瞥:“昨天擦刀不算?”

    崔灵兰:…………

    “好了好了,别拿这眼神看俺,擦刀不算拔刀行了吧。”沈芸撇撇嘴,“兰妹儿,汝今岁二十多了,完璧之身还想留多久?是俺帮汝捅?还是劳烦姐姐亲自动手?”

    崔灵兰脸瞬间红润,羞愤道:“三娘!汝……俺非把汝毛揪光不可!”

    周蕊徽本就高兴,接着浑话道:“不用揪不用揪,三娘比咱狠,直接自己揪个精光…………”

    “嗯?姐姐,调戏兰兰扯俺干啥?”

    沈芸一脸无辜。

    …………

    哐即哐即,甲叶抖动声伴随急速步伐更显音大,蓄着一缕帅气胡须的李璮一手掀开帐帘,身子一怔,一抹腥红血液自他鼻孔流出。

    帐篷里传出女人受到惊吓的尖叫声,片刻后满脸笑意的沈芸和满脸羞涩的崔灵兰把李璮带进帐内。

    进账前李璮不由得多看了崔灵兰几眼。

    “李璮呀,孤当是谁呢……有何要事?”

    李璮低头禀道:“启禀君上,先锋郭老将军急报,全真道长尹志平率宛平守军打开了城门,并献上了守城蒙鞑将领首级!”

    “嗯?”周蕊徽柳叶眉一聚,“尹道长杀了蒙鞑将领,幽州不战而降?”

    (用宛平城做代替,因为金中都城,早已经被铁木真夷为平地了……感谢老铁成吉思汗帮的忙)

    “俺从兵士那里听到,郭老将军正欲过卢沟桥,宛平城内尹志平联合契丹人石抹那哥、党项人斜闾赈银,攻杀了蒙鞑守将和两千纯蒙兵。”李璮接着说道。

    “石抹那哥?斜闾赈银?”周蕊徽喃喃几遍,道:“山南时让执金蒲阿陀损失一千马军的契丹人和女真人?孤记得还有个党项人,是叫……野利萧!”

    李璮点头道:“好像是的,君上脑子真好使!”

    周蕊徽令道:“传令给郭老将军,让老将军即刻攻取居庸关,一定要把关隘拿下来!”

    “再令……嘶~~李师嘉,领两营步军、一万屯所兵,接替紫荆关慕容绍云、扈祥,严守关隘!”

    “主力移至通州、蓟州,全面扫荡河北蒙鞑子的〔忠臣〕们。”

    冲二女道:“备马,孤要去感谢尹道长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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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到第二天,第二更我补上了,我总算能睡觉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没食言而肥,所以~~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第7章贾似道贾相公

    淳祐5年五月,辽东辽阳府,蒙古帝国军队体系汉军代表人物史天泽,自家院子里练习箭术。忘了前面是否说过史天泽〔少善骑射,勇力过人〕了,说过了就当复习一遍吧,反正看的人连两百都没有…………

    咳,我是说怕大家忘了所以提醒一下下下。

    见史天泽还能坐的住,部下们佩服之心油然而生,就目前情势来看,蒙古帝国一面倒的失败,山东齐候四月起兵,月中辽阳就收不到河北家乡的情况了,只因齐军渡海占领榆关,封锁史家军进入河北的道路,史家军在战略上已成孤军。

    没错,就是孤军!

    西面要攻坚,但东面樊梅哲豁出老本,大兵压在鸭绿江边,旅顺关弹丸之地硬屯下一万人(两千栖霞军),兼之齐水军完胜蒙水军,渤海湾控制在手,史天泽被迫西起锦义,东到鸭江,处处留兵防守,史家军分散到集中在辽阳府的机动部队一万不到。北边的别勒古台、铁木哥斡赤斤史天泽求过援,但都深陷汗位继承事件无暇他顾,史家军还不是孤军?

    凡事有两面性,于蒙古帝国而言战局一面倒的输,可于史家而言,是大利,是暴利!

    蒙古贵族无暇他顾,北边如同摆设;周蕊徽把关控险,占领了榆关却不夹击吃掉史天泽,收复辽东辽西。

    史天泽敏锐发现这一点,然后,鸭江以北——宗州、利州、锦州、义州、沈州、韩州、澄州、复州……由西向东,大小州县被史天泽一口吃下。

    换句话说周蕊徽给史天泽封个节度使、封个大都督,史天泽再一接,辽东辽西一朝变幻大王旗。

    别看史天泽表面稳的一匹,实际内心慌的两匹。他跟老爹投降蒙古人是为了家族,现在蒙古人靠不住了,按理是要为了家族换个新主人投了,左近除蒙古就剩齐国了。

    如果齐军进攻,史天泽会赶紧投,然后卖个好价钱;可齐国只守不攻,史天泽心里没底了。

    投齐,万一蒙古人回过神来,万一周蕊徽没打过,她抬抬屁股跑了,史家不就跟着遭殃了。

    铁了心跟蒙古人到黑,谁又知道蒙古人内乱要持续多久?

    想当狗找不到主人,滑稽。

    夺~~~

    再发一箭,明明描准靶心,突然起风箭矢偏离飘出箭靶。刚好下人来报大衙内回来了,史天泽愣了数秒,丢下射击亲自迎他大儿子史格。

    【起风了!】

    见面,儿子完完整整,史天泽急忙问道:“吾儿,汝回来是蒙鞑子内乱平息了?还是借着兵马了?”

    史格有一张年轻的脸,相似某位姓森的精神小伙,他面色凝重,他音色急促,带给了他老爸在情理之中又充斥威胁与警告的事情。

    “父亲,和林还乱着,别勒古台、铁木哥斡赤斤、还有鲁火出,都没请来援军。倒是派出一支人马南下反击,是蒙哥殿下,本部三万骑,鲁火出听他调遣,还有几支探马赤军,拢共马步军七万多人。”

    “蒙哥?”史天泽惊疑,“拖雷长子,蒙哥大公无私?”

    “不,是各宗王一致推荐的。”史格解释道。

    史天泽轻笑:“此乃借刀杀人之计耳。”

    史格说爹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蒙哥殿下让俺来向父亲借道。”

    “嗯?!!”

    史天泽瞳孔瞪得老大。

    回过神来,反问大儿子:“汝没跟蒙哥说榆关已经被攻占了?”

    “俺说了,蒙哥执意要向父亲借道,也许有诡计…………”

    史天泽之兄史天安猜测道:“叔弟,蒙哥该不会是想{假道伐虢}吧!”

    “俺看是在警告俺们……”史天泽说道:“回复蒙哥殿下,俺是朝廷的将领,何谈借道一说,请殿下速去。俺兵力不足,分守各地,只能竭尽全力为朝廷牵制鸭江、狮子口两地齐军,不能从征河北了。”

    史天安眉头一挑:“这就做好决定了?”

    “齐侯已经有了关山之险,但蒙古人还雄踞大漠、关内、河西、西域诸地,盛兵百万,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先仕蒙古人,再看将来。”史天泽说道。

    “这……好吧,谨慎些也好。”

    ————————————

    淮东山阳,杜杲暂离合肥,随同淮东赵葵一道,在楚州山阳登上水师战船,巡游黄河北岸。

    “看吧,敌方布阵东西长三里,城池为居正中,从营盘和炊烟来判断,涟水齐军不下两万之数。”

    杜杲不住点头,苍老白眉凑成了一团,不停撸着长白须。

    “两万人马不是小数目,赵相公有打探到是齐军那部分的?”

    赵葵言道:“探查的清楚,是胶州节度使高起陵。”

    “高起陵?”杜杲头回听到这个名字。

    “曾经盘踞在登莱的一伙势力,后被周蕊徽降伏。”赵葵解释道。

    “算上在泗州、宿州囤集重兵的杨妙真,淮东面临着近十万敌军的压力,两淮防务,更吃紧了。”

    “这吾知道,吾遣使上书官家,诸处江防,很疎陋,请令沿江制司及副司、江南、江西帅司、湖广总所、两浙漕司、许浦水军司共造轻捷战船,并创置游击军八万人,以便分用新船,加固江淮海防。”赵葵言道。

    “哦?八万游击军?太多了,朝廷开支巨大,政事堂相公们不会同意这个数的。”杜杲道:“老夫也想向朝廷上个折子,时下蒙古内乱,现在山东聚兵怕是攻蒙。朝廷该出兵,收复三京。”

    “政事堂应该也不会同意。”赵葵道:“老大人,今时不同往日,淮兵大损,堪战之兵莫过吕文德几部,荆湖方面孟拱最近身体不好,兵马尚未练成,中原仍有口温不花、张柔等重兵在,蒙古人野战很是强劲,妄动难免再有败军覆师……官家不想打败仗。”

    “老夫知道,但机会千载难逢,朝廷要抓不住,就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了。”

    杜杲踱步:“奏折老夫要写,就看政事堂诸位相公们怎么看了,希望官家还有起初雄心。”

    “就怕朝中有奸佞作祟。”赵葵随口提了一句。

    一语中地!

    谁会是奸佞呢?

    “官家,臣愚见,现在不是再度北伐的时候,一来中原蒙军实力尚强,二来朝廷府库空虚,三来军伍新募,还需暂缓,不能妄断。”借着看姐姐的机会,贾似道向赵昀官家表达了自己的粗陋建议。

    赵官家让贾似道坐下,赐茶,反问贾似道是〔联齐击蒙〕好,还是〔联蒙击齐〕好,贾似道下意识回答:

    “齐候能征善战,朝中大将能与之一决高下者莫过岳武穆、辛弃疾二人,若与一战,胜多败少,官家可招赵葵制治使询问横山之战经过。再有,齐军击虏,北地军心民心皆在周蕊徽处,朝廷要是联虏取淮北、山东之地,中原、北地等等失陷地区民心尽丧,到时朝廷恐只能划江而治,南北朝了。”

    赵昀玩味看着他:“诏,授以贾似道宝章阁直学士,沿江制置副使,知江州兼江南西路安抚大使。”

    宋江州,既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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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伙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动力

第8章新幽州城畅想

    涿州新城县,县城墙上悬挂蒙古帝国旗帜,县外齐军发动攻破城池的进攻,回回砲轰上两轮,县墙弱不禁风倒塌,齐军冲入城内,蒙军一触即溃,蒙军大将王荣祖率领部下退守县衙负隅顽抗,齐军推来回回砲砸开县衙围墙,人人争先,消灭残党,王荣祖给蒙古人尽忠。

    王荣祖是王珣之子,王珣本姓耶律,字君宝,辽西义州人,本为契丹人,后改姓王。如众多金国治下契丹人一样,王珣投靠蒙古,授义川二州刺史,参与讨伐锦州张致、开义杨伯杰,加位金紫光禄大夫、兵马都元帅、义川等州节度使,混出了名堂,人称〔哈剌元帅〕。是不靠耶律楚材起步的蒙古忠犬,所以即便是齐军碾压态势的过来,王家不降。

    王荣祖是最后一根硬骨头了,新城县杀了他,忠蒙势力全部清掉,下一步便是在河北铺屯所兵制,彻底把河北收入掌中。

    与之同样重要的两件事情,其中一件周蕊徽要给自己盖个新家。

    “主公,有这个必要吗?”宇文路博边爬山边道:“幽州城虽被鞑子摧毁,但宛平城还在,稍加改进也能当作幽州的治所,耗费钱粮新建城池,无异雪上加霜。况且主公就是建新城,选址为何到山上来了…………”

    “孤在谋万世!”周蕊徽娇红着脸,伸手把宇文路博拉上来。

    “赞画读过楚汉相争时的史书吗?”

    “读过部分。”

    “汉长安不就是萧何在战争时期建造起来的吗。”

    周蕊徽畅想道,“孤要新建幽州城,这新的幽州城,不单是幽州的治所,更是孤的王城!都城!新朝国都!”

    宇文路博眼前一亮:“主公将来要定都幽州?!!”

    “不行吗?”周蕊徽反问:“孤找尹志平道长算过,幽州虎踞龙盘,很有帝王之气,定都在此,如汉唐立都于长安,必能远迈汉唐!此外幽州离辽东、离高丽、离塞外都很近,孤就不信这么近的距离,降伏不住漠南漠北,能让塞外胡人再崛起危害中原!”

    “谋万世之事,绝千年之大患!”

    周蕊徽说完,宇文路博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主公,属下认同主公都幽州的目地,但……主公慎思一件事情。”

    美目疑惑一闪:“什么事情?”

    “主公起于齐鲁,都幽州者除燕国,古往今来未有,反对之声怕是不小…………”

    “……孤知道,一切都为时尚早。”

    撂下这句话,周蕊徽接着爬山,众人只好跟着。

    攀爬到西山的顶峰——百花山,周蕊徽眺望山下,那可真是: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山高飞鸟鸣,浮云抬手摘,江河皆泥潭,日月独我行!

    周蕊徽非常满意,当即决定:“新的幽州城,就建在这里了,孤的家便在此山上,把百花山削平,挖掘出的石头用来建造。”

    “西山其余地方,建设官衙、府邸,粮仓、武库,还有存水水池。”

    “城墙不要太高,但一定要厚,多建几圈城墙,皇城、宫城、内城,山下平原就是外城了。把对着上山下山必经之路上,设置炮台、箭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外城嘛……就不用建城墙了,三大营将士就在边儿上,有啥可怕的。”

    “山下的宛平、良乡、万宁三县,还有通州,改为三大营将士的驻地,只要塞外有事,随时随刻出居庸关,平乱。”

    兴奋地说完自己的想法,竟无人附和,回头一看宇文路博赞画方了。

    “君上莫开玩笑,莫开玩笑~~~”宇文路博组织语言,说道:“百花山有六七百丈高(约2000米),在山顶掘石清地,建造宫室,花费钱粮付出代价难以想象!”

    “君上,秦朝无道,征民夫修长城、修驰道、修阿房宫,以至陈吴起义,推翻暴秦……君上,还是在平原建城…………”

    宇文路博话未说完,周蕊徽不高兴了。

    “孤是荒淫无道的人吗?!孤是贪图享受的人吗?!孤说要建阿房宫了吗?!孤有提过{宫}这个字吗?!孤只说家建在这里,孤有说在山顶上盖个宫殿吗?!!”

    宇文路博松了口气:“那君上在山顶要建什么?”

    周蕊徽要求也很简单:“就盖个孤闺房那样的楼好了。”

    “不用太高太大,高度定在九层就行,不但要有孤住的地方,还要有容纳百官上朝议事,还能存储武器、粮食、水源,即便城池被围,皇城、宫城、内城都失守了,还能凭借九层高楼抵挡拖延一阵。”

    “楼顶修成孤能鸟览四方的样式,要有挡雨的地方,最好配备烽火台,有急事孤就直接点烽火,免得要人下山挨个通知。”

    宇文路博僵僵的笑了笑,抬手去擦额头已经风干了的汗珠。

    【英明神武的君上……疯了?】

    “君上没开玩笑?”宇文路博试探问了一句。

    周蕊徽:“国家大事孤岂会玩笑!”

    “好,好,属下知道了……回去就发公文到青州,组织民夫准备建造。”

    宇文路博默默替代理丞相周首默哀…………

    下山,回到宛平已经是夜晚,一回城便遭当头一棍!

    “报告君上!遵化城丢了!今日午时蒙鞑突然出现在遵化,弟兄们不备厮杀一个时辰,城破,罗千户战死,沈千户战死,蒙鞑进来了!”

    周蕊徽惊得张口卧槽!

    “卧槽!蒙鞑子怎么会出现在遵化???孤不是把燕山每条进出口都重兵防守了吗!!他妈的从哪冒出来的?!!!”

    宇文路博问道:“蒙鞑子有多少人?”

    “密密麻麻不计其数,马军得有一两万两三万。”

    还没搞清楚敌人是从哪来的,又一个紧急军情冲进宛平。

    “报!!!数万蒙鞑子自古北口入关,密云告急!顺州告急!!!”

    “古北口??是喜峰口!!!!”

    一颗炮弹在周蕊徽脑子里爆炸,头脑嗡嗡作响,视角变得模糊起来。

    “君上!!!”

    “君上!!!”

    “君上!!!”

    “别乱!!!!”

    大呼一口气,周蕊徽冷静心绪道:“是孤漏算了,孤把古北口和喜峰口给忘了……现在赶快回通州!大军主力屯于通州蓟州,俺们主力不能被蒙鞑子一勺烩了!”

    “明白。”

    “等等!”周蕊徽叫住两个小卒,“蒙鞑子主帅都是谁?”

    古北口这边的道:“禀报君上,是鲁火出。”

    喜峰口:“禀报君上,是鞑子贵胄蒙哥,有九斿白纛在。”

    “蒙哥…………”周蕊徽黑白分明的美眸里闪烁着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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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蒙哥突现河北!

    话说蒙哥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南下,出发前,忽必烈找到了他。

    “找俺来是有不南下的办法了?”

    “不,是哥哥你必须要南下。”

    忽必烈的回答令蒙哥意外。

    你丫上一卷末尾是怎么说的了,这一卷就变卦了!

    “禺闷萨汗是一条凶悍的母狼,虽然俺腰里别的不是树枝,但和这条母狼搏杀,就像让骑羊的孩子去猎取天空中的苍鹰。禺闷萨汗不好惹,窝阔台这个叔叔败的有多惨,要不是比女人还有柔软的宋人帮了他,他活不了这么久!俺带着部众跟禺闷萨汗拼,见长生天的只有俺们家的勇士!”

    随后蒙哥用三个字做了总结:“俺不干!”

    忽必烈柔声道:“俺没让哥哥去跟禺闷萨汗拼命。”

    “俺们家南下是一定要南下的,但南下不能一无所获。”儒雅的拿起盛满马奶酒的金碗,忽必烈稍稍呡一口,装逼道:“哥哥南下要搞定两个人。”

    “谁?”

    “鲁火出是一个,对哥哥来说比较容易,另一个是史天泽。”

    蒙哥没有第一时间反对,问忽必烈为什么。

    忽必烈回答他:“鲁火出是负责高丽战事的达鲁花刺,手上有之前归他调遣的一万国族勇士和两三万奴隶。至于史天泽,架空了辽东的达鲁花刺,该敲打;可牧羊人需要猎犬,如果俺没猜错大名府的塔察儿要么见长生天,要么是被禺闷萨汗俘虏,河北草场被夺走,史天泽是在河北草原降生的,熟悉那里,会给哥哥意想不到的收获。”

    “其实董文柄是比史天泽更好的选择,但这条狼崽子选择了禺闷萨汗,俺们只能要史天泽这条狗了。”忽必烈言语里有些可惜。

    蒙哥带着忽必烈的忠告南下,用兵力不足的名义把鲁火出调到麾下,随之过野狐岭,驻于宣德、桑干水之间,将宣德州、奉圣州、弘州等处的各族驻军调进麾下,后广洒探马,打听消息。

    多方消息汇总到蒙哥手上,情势很不乐观,蒙哥急躁到嘴上火。

    “倒马关、紫荆关、居庸关守关奴才是干什么吃的,能把关隘全都丢了,禺闷萨汗跟土拨鼠一样把自己埋在地里,三座天险般的关塞,要死多少勇士才能夺下?!”

    鲁火出道:“殿下,禺闷萨汗的勇士就像长了角的山羊进了勒勒车里,很是善守,俺随别勒古台殿下打狮子口、强渡鸭绿江,都被山羊顶了回来,枉死不少跟牛一样的勇士。”

    “强攻关塞就是拿头去撞犄角。”

    蒙哥颔首道:“那就只能绕路了,禺闷萨汗的勇士现在应该在北边,俺们走河东牧场,从怀州往东打。”

    “俺猜测山东一定是空虚的,俺们比禺闷萨汗又快又持久,抢在其前面打进山东,禺闷萨汗即使不见长生天,也得挖了肝肺!”

    此言一出,大部分将领赞同,可鲁火出又道:“禺闷萨汗会给俺们这个机会吗?太行山八条进去出来的路,那头母狼不知道?殿下,俺也不想做个唱丧歌的鸟,但石抹查剌、塔思国王就是在走山路的时候掉进了陷阱。”

    蒙哥听后双眼闪烁,忽然问向众人道:“尔等觉得,史天泽……有办法吗?”

    鲁火出考虑考虑,答道:“俺跟史天泽在一起围猎,他有不错的力气,是个勇士,鬼点子特别多。渡鸭绿江,要不是勇士们不熟悉水战,高丽早就是大蒙古国的牧场了!”

    蒙哥霍然起身:“传令,把锅里的食物倒掉,大军即刻出发,去辽东!”

    ————————

    辽阳城外,辽河畔,蒙哥现烤一只乳羊,与史天泽相对而坐,你一碗我一碗灌着马奶酒。

    待到乳羊烤成金黄酥脆,端上案刀切手撕,饭桌上,蒙哥仰醉说道:“史天泽,汝是个好奴才!好奴才!汝替大蒙古国守好了辽东牧场,是个好奴才,好猎犬!”

    边说着,油腻腻大手使劲儿往史天泽肩膀上拍,使劲儿蹭…………

    史天泽不敢表现嫌弃,亦没有奴颜膝婢。

    “殿下这就醉了?”

    “俺没醉,俺酒量比先大汗还要好,马奶酒俺能喝二十桶…………”话锋一转,道:“诸王让俺来把失去的草场夺回来,把背叛了主人的猎犬杀死,把属于大蒙古国的奴隶带回来……可俺被挡在篱笆外面!”

    “禺闷萨汗修的篱笆是真结实,再勇猛的勇士也没有办法把篱笆破坏掉,这头比狐狸还要卑鄙的母狼!”

    “史天泽,汝说俺可怎么办?俺只想向草原上最没用的男人,泡在马奶酒桶里。”

    史天泽慢慢用刀子扒肉,视线始终不离开蒙哥,当一阵清风从背上掠过,史天泽感受到来自后心的冰冷。

    “殿下,俺有两条路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史天泽道:“周蕊徽控制榆关,进关主路被堵,然路分有主路,亦分有小路!恰好俺知道有两条小路,周蕊徽是否知晓,俺不知道。”

    蒙哥按耐激动道:“哪两条小路?”

    “一条是〔古北口〕,在顺州以北,沿潮里河流向走,能到密云县。另一条在〔滦阳县〕,山路崎岖拐折,路况比古北口更差,能到遵化县。”

    “哦~~~”

    有史天泽的指引,蒙哥迅速派出探马赤军探查两条小路,自己引大军在泽州等待。

    几日后,侦查地探马赤军回来禀告,都说没有齐军驻扎痕迹,没有发现有齐军的埋伏。

    蒙哥打死都不信!

    “尔等奴才确定?”

    “主人,俺确定没有埋伏!俺走到了城池外头,几十里路没见一个敌兵来拿俺!”

    蒙哥将信将疑,在与鲁火出商定后,他率领三万步骑兵尝试走喜峰口,鲁火出率两万步骑兵走古北口,二人一路提心吊胆,直到说走出来了,二人都一脸的错愕。

    “禺闷萨汗居然露出了要害?!”蒙哥眺望远方平原,欣喜道:“长生天保佑大蒙古国!”

    “勇士们!握紧你们的弯刀!拉满你们的弓箭!随俺,成吉思汗之孙——拖雷之子——孛尔只斤~蒙哥!把俺们的草原、牛羊、奴隶!夺回来!”

    “蒙古人恩仇必报!莫尔道嘎!!”

    “莫尔道嘎!!!”

    三万蒙军如同饿狼,攻破了遵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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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颅脑燃烧升白烟

    幸运女神没有彻底抛弃周蕊徽,至少让周蕊徽天亮前回到通州大军驻地。

    弗一回来,周蕊徽就问:“蓟州杜琼明有来过军报吗?”

    “没有。”慕容绍云从旁答道。

    大步向前迈的周蕊徽明眸中闪过一丝忧色:“邵云,汝领三千营马军,去蓟州,孤要知道蓟州驻扎大军情况!快去!!!”

    “还有!汝小心蒙鞑子埋伏!!!”

    “遵命!”慕容绍云几乎跑着赶去三千营驻地。

    “立即召集众将官。”说完快步进到军帐中。

    进帐,整个人扑在沙盘琢磨,一张美丽面孔快要挤进沙子里了。

    “赞画,若依汝看,蒙鞑子进来之后,下一步是想干什么?”

    “歼灭吾军马军,分散兵马,杀掠河北诸州。”宇文路博肃声道。

    “孤要露出破绽,彼军必迅速云集,以快打慢攻孤兵马,俺们若想全胜,难如登天!”道理周蕊徽知晓,所以她愁啊!

    “天明之前,主公需有打算。”

    郭蛤蟆老将军睡不着,传唤过来,听到对话后,老将军如是说道。

    周蕊徽不可置否点头道:“老将军说的在理……先叫火头军烧饭,士卒赶快吃饭。”

    然后默不作声,凤目半眯半睁,在盘算着很多事情。

    少时,康明威、康明远兄弟结伴而来,之后张禧、颜増、周通、夏贵、严忠济等将领聚在中军帅帐内,齐齐无声注视着一脸忧思——还在沙盘与堪舆间来回踱步的齐候。

    再过些时间,扈祥、执金蒲阿陀、斜闾赈银三员骑将也到了,觑见大伙儿都屏息凝神不发出响动,三将自觉乖乖站到一侧。

    大脑高速运转下周蕊徽察觉到头昏且又热又胀,光洁额头上已经是汗水密布,留心观察,湿透发辫软塌塌贴着头皮,间断升腾着几丝白气。

    “孤退敌进,孤进敌退,平原广袤,步军不能追上,疲孤军卒、马匹,孤究竟是进还是退?若进,又该怎么化被动为主动呢?”

    郭蛤蟆忍不住再度开口:“君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宇文路博亦道:“君上,吴子有云: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其善将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受敌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於狐疑。”

    “君上携齐鲁数十万之众北伐燕赵,其势盖宋庭多矣,若使数十万将士为鞑虏数万军马所困,天下胆寒,君上百战积累之威名因而泄矣。”

    “…………”

    凉风突然拂过,众将齐视,帐帘被人左右拉开,崔灵兰、沈芸手捧托盘立在门口。

    “请君上,诸位将军用饭。”二女齐道。

    周蕊徽美目一寒,天亮了……慕容绍云还没回来!

    “传令!”

    诸将松懈的身姿一挺。

    “吃早膳,兵发蓟州!”

    “扈祥、执金蒲阿陀、斜闾赈银、石抹那哥,尔等四人各率马军,护卫大军左右。”

    “郭老将军!”

    “末将在!”郭蛤蟆抱拳道。

    “大军粮草军械存放于通州城,国崩炮沉重,孤亦存城中,老将军率领本部兵马守卫城池,万万不可令军械落入蒙鞑手中!”

    郭蛤蟆郑重道:“遵命!”

    草草喝下一碗稀粥,通州大军卯时开拔,须臾之间便抵通州近郊,随后斥候来报,在前方三里处一座山岗上,与中领军慕容绍云取得联系。

    斥候话音未落,慕容绍云狼狈的骑马跑来。

    觑见帅小伙脸上的刀伤,周蕊徽忙问情况,慕容绍云据实回答,昨天晚上奉帅令领六千马军来蓟州,半途撞上一队蒙古千骑,两相厮杀引来更多蒙古骑兵,人数近万,里三层外三层把慕容绍云包围了,慕容绍云见势不妙,断尾求生,牺牲两阵马军拖延住蒙军骑兵,余下五千骑使出只有训练时才出现的〔墙骑兵战法〕,一墙接一墙往外冲,又损千骑杀出重围,却被困土山,土山无水,蒙军不愿损失围山渴杀,包围持续到方才。

    周蕊徽听后,面容轻松下来。

    “如果不是蒙哥心里那点小九九,孤险折国中虎将啊!”周蕊徽言道:“孤所料不错,蒙哥已经撤围蓟州,仗快马去攻通州了。”

    慕容绍云立即说道:“俺这就率兵回通州!”

    “暂且不用,通州有郭老将军领一万营兵驻守,更有国崩炮三十门,箭簇无数,孤猜蒙哥要么南下,要么西进,破坏地方,或与另一路蒙军合流,不会强攻通州。”周蕊徽信心十足。

    宇文路博附议:“蒙鞑不善攻城,但快马疾驰破坏地方,也不能承受,是故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歼灭、重创蒙鞑,让鞑子无法对俺们产生威胁。”

    “进城再说这些,先进城。”周蕊徽打断对话:“吾军现在行军是〔一字长蛇阵〕,即使有马军护卫两翼,免遭突袭,并非安全之所。”

    果然,到进城没有遇到一个蒙古军,杜琼明禀报伤亡情况,微乎其微,又禀报蒙军从喜峰口进来一事儿,非但遵化,玉田县两千将士全部殉国。蒙军曾用俘虏攻城,壮烈死于两军阵前。

    周蕊徽说不出半分话来,为两县将士默哀。

    “孤思前想后,有一法儿也许能把蒙鞑子钓住。”

    周蕊徽恶狠狠道:“孤记得原先李来亨营在保州铲除不服豪强,命其往前方押运粮草,引诱蒙鞑围攻,孤亲率大军救援。”

    宇文路博道:“君上……也许…………”

    “孤懂!”周蕊徽玉手一摆,“可除此策,赞画有更好办法吗?诸位将军有更好办法吗?”

    这句话到把大家伙儿问住了。

    忽然杜琼明眼前一亮,在人群里寻找董文柄的身影。

    “董将军,河北山川地势全在将军肚子里,河北可有哪里是蒙鞑子非打不可的战略要地?”

    “啊!?这…………”

    董文柄从头到脚的迷茫。

    “河北一马平川,要说非打不可……居庸关?紫荆关?榆关?”

    得,杜琼明白问了。

    就在炮制蒙哥这支蒙古军办法陷入只有一种办法的时候,门外士卒来报,蒙哥派了一个送信人。

    满屋子老少爷们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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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保存实力无战心

    “俺的主人——大蒙古国成吉思汗之孙蒙哥向禺闷萨汗致以敬意,愿长生天护佑禺闷萨汗,不被蒙古勇士抓住钉死在木驴上。”

    众将看死人般盯着他。

    “蒙哥让汝来孤的地盘上,是羞辱戏耍俺这齐候吗!”周蕊徽呵道:“还有,保佑孤的有玉皇大帝,有太上老君,再不济还有群秃驴,轮也轮不到尔等那不洗澡的长生天!”

    翻译完,那人圆滚脸蛋忽紫忽红,气的用蒙语说了句:“愿莽古斯嚼碎汝这个亵渎真神的异教徒!”

    嗯,这货被西方蛮子们传染了。

    斜闾赈银是时解释道:“他说君上您是混蛋,要让阎王吃了君上。”

    “呵!”

    要把人清理出去,又听到蒙古使者哔哔哔哔哔哔。

    “君上,他说河北是蒙古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俺们永远抓不到他们,还说俺们是背着大山的野牛。”

    石抹那哥翻译给周蕊徽听,周蕊徽还是呵呵。

    将军们愤怒了,扬言要杀死蒙使,被周蕊徽抬手制止。

    “滚回去转告蒙哥,彼可往之,孤亦可往!孤要他项上人头!”

    蒙使走后,周蕊徽问及董文柄:“彦明,蒙鞑数万马步军,居庸关、紫荆关附近,有哪些小路能让蒙鞑绕过关隘,回到燕山山北?”

    董文柄沉思一阵,答道:“君上,白羊口、青白口可行!”

    “没有第三条路?”周蕊徽不信。

    “自然还有无数条山路,但除非蒙鞑化整为零,否则便只有两条山路能绕过雄关要塞。”

    “白羊口,青白口,都在哪里?”周蕊徽把堪舆拉了过来。

    董文柄仔细寻找,很快就在堪舆上指出。

    诸将挪目看去,竟都在幽州、涿州一带。

    “君上猜测蒙鞑子要从这两条路逃出河北?”严忠济沉不住气问道。

    他叔叔刘通暗暗扯衣袖子。

    周蕊徽:“算是吧,孤不能肯定。”

    “蒙哥方才派来的那个家伙明摆着是要激怒孤,想让孤冒进,如击败宋军那样击败孤?不说俺们是虎狼之师,单三千营马军近两万骑,比宋庭全国马军都多,不是阳平关曹友闻五百甲骑!那他目的何在?蒙哥弃蓟州向南向西,不与吾军对阵一是长马军速度,二乃不愿损耗自家兵力,可见蒙哥战心不足,不想在河北多待。”

    “要么往南从河北抄掠到山东,把俺们激怒到不死不休,要么退出河北,保存实力,凭〔击败〕孤的威望拉拢人心,蒙古鞑子会做生意!”

    “俺们追的话……追不上吧…………”宇文路博计算路程时间,摇头说道,“况且,俺们尚且不知蒙鞑子是走白羊口,还是青白口。”

    严忠济愤懑道了句:“直娘贼,想来就来,俺出关隘追着鞑子打!”

    没想到牢骚之语,竟得到了周蕊徽的认同:“出关?大善!紫芝说得对,岂许鞑虏入关攻吾,汉家豪杰亦该出关,找蒙古鞑子打!”

    “出关?”

    “出关!”

    “啊?出关!!”

    …………

    诸将吓一跳,宇文路博道:“君上是要收复奉圣、宣德等州?”

    “暂不收复,纯粹反击!”

    见周蕊徽主意已定,知再劝无意,诸将领纷纷主动请战,慕容绍云更请令为先锋先行出居庸关。

    抬手压下诸将请战声,周蕊徽出声道:“出关厮杀,敌境作战,不宜人多。孤只率马步军三万,余下诸军杜琼明主一路,镇幽、通、蓟、平、顺、滦六州;郭蛤蟆一路,镇涿、易等州;慕容绍云一路,领马军驰援各处,不得再让鞑子冲过燕山大山!”

    慕容绍云最先不干:“君上,您只带三万将士,太少了。”

    宇文路博也劝:“君上,中领军言之有理,三大营三大将全都留在关内,此举不妥。”

    周蕊徽固执起来,不进人言,左右屡劝不听,最后以率领一个厢(一万)的三千营马军出关条件屈服,群臣这才罢了。

    然后各位将军们替齐候挑选兵将,逐营挑选,选拔三大营精锐中的精锐,三万多百战老卒随周蕊徽出关。

    ——————————

    蒙哥这些天的行动轨迹,连起来是一条曲线,从喜峰口到遵化,从遵化到玉田,从玉田再到蓟州,翻过盘山平峪兵围通州,吃了老爷子几发炮子北上顺州与鲁火出汇合,五万步骑兵浩浩荡荡攻打宛平,被赵天赐连败三回,卢沟桥上更是被杀了七百人,损兵折将,撤围宛平,找条河边驻扎。

    夜晚,蒙哥在找理由忽悠鲁火出跟自己一起跑路。

    “……咳~~鲁火出勇士,这两三天俺们损失很大呀,俺出喜峰口,攻遵化、玉田、蓟州、通州、宛平,战死和受伤的勇士有两三千人,禺闷萨汗是一条受毛兀斯婆诅咒了的母狼,只要跟她争夺就会受到诅咒,而且俺们的人太少了,禺闷萨汗的骑兵也比想象中的多很多,俺们五万人不够吃掉…………”

    篝火烘烤着鲁火出圆脸通红,闷声闷气道:“俺们总归有五万人呢,就这么撤走?回到草原,汗庭只会告诉牧民大蒙古国的勇士鲁火出,他的勇气和骑术已经被戈壁最深处的肠虫吃掉肚子里了,鲁火出不再是一个骑马的大草原勇士,是个骑羊的懦夫!”

    “大蒙古国的勇士要听从命令,就像羊群听从领头羊、狼群听从狼王一样,俺能够命令汝跟俺离开。鲁火出,俺不想命令汝,俺想让汝心里没有其他想法的跟着俺走!”蒙哥说道。

    鲁火出神色复杂道:“诸王不站在拖雷大人的一边,别勒古台大人也不站在拖雷大人的一边,虽说您的父亲拖雷大人是幼子,但俺有自己的想法。俺是个没有跟脚的百户那彦出身,没有同饮班朱尼湖水,俺就如苍老的牧羊人,只想保住现有的牛羊,不想再去增添一匹小马驹。”

    蒙哥诱惑道:“汝做不了同饮班朱尼湖水的功臣,就不想做同饮卢沟河水的功臣?”

    “雄鹰能够飞在高远宽阔的天空,绵羊只能在草原被牧民驱赶,土拨鼠只有在地下才能生存。蒙哥殿下,请不要责怪俺的拒绝。”鲁火出说道。

    “好吧,但汝不能像护子的母亲,拦着俺拉拢汝麾下的各级那彦。”蒙哥换了一个条件。

    鲁火出无法再去拒绝。

    次日一露太阳,蒙古军带好物品上马,其余各族士兵收整完毕,分走白羊口、青白口,不到半天离开河北。

    中午到奉圣州,下午过宣德州,快出野狐岭。

    蒙哥绝没想过,在他经过宣德州之时,三万齐军精锐之最,和一杆常胜将军的帅旗,已进入居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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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更祝大家国庆节快乐,虽然只有一天假期,但~~有总比没有强。

    自1949立国至今,走过了71年光辉岁月,国家越发的富强,赶超米国兴许是二三十年内的事,祝中国梦实现。

第12章蒙骑迂回出背后

    五月二十一,出居庸关的第一天,是与山东、河北南部、鸭江别样的地形线,两侧是崇山峻岭,只有桑干水流向的地区是平原,一块儿狭长的平原。若论与哪里相同,貌似也就倭州的飞弹山地、中信浓的诹访湖平原、北信的川中岛——海津——上田园等地区了,几座大山夹出一块平原。

    哦对,还有山西。

    三万人马出关沿河走,路上很少见到豪强的堡垒,顶多是些依河圈地的牧场,由马军收拾掉,解救(俘虏)百姓送回关内。

    遇见第一座城池是怀来(此怀来城地址刚好在今天的水库里),废城一座,墙塌到只有扶桑矮子、印尼猴子用得上攻城梯,不做停留下一城奉圣州(今涿鹿),也是座废城。

    奉圣州在桑干水北面,由奉圣州向北行进,翻过高地,到宣德州(今宣化),废城不用说,此地离金蒙大战的野狐岭战场,骑兵半日就能到。

    地形上,宣府平野是北出野狐岭的最后一块儿平原,出了野狐岭才是真正的蒙古高原,才算漠南草原。周蕊徽驻扎休整的宣德州,平行时空是大明九镇边军之一的宣府镇,沿桑干水向西就是大同镇,大明战神英宗皇帝的成名之战战场就在这附近。

    清理蒙古人牧场,解救百姓,广洒斥候,扎下硬寨……如果蒙古人不来那就算了,反正齐军此刻肯定没有进入草原的能力。来就打一场,不来全当恶心对手,振奋我方士气。

    “姐姐,鞑子会来吗?”

    崔沈二女老问这个问题,周蕊徽每回都会答随便。

    “爱来不来,不来拉倒,免了将士一场厮杀。”

    齐军用土堆起高台观察周边情况,周蕊徽偶尔也会上来露几眼。

    “怪哉,好平静呀……蒙哥跑的太快跑回和林了?还是仍遗留在境内?杜琼明几将未曾报哇。”

    “想来是害怕姐姐,退避三舍了。”

    周蕊徽微露笑颜,崔灵兰小嘴儿真甜。

    沈三娘认真分析道:“俺看野狐岭之南是不会有蒙鞑子,野狐岭之北一定聚了很多鞑子,好等姐姐骄傲进军漠南,再办坏事儿!”

    “汝二人呀……小嘴儿甜的非把俺夸上天不可。”

    周蕊徽正乐着,忽然笑容僵在脸上,朝二女道:“尔等想想看,蒙哥有没有可能……从野狐岭出去兜个大圈,汇集雁门关以北的云州各军,沿桑干水向东,卡住奉圣州,断俺退路?”

    二女听闻面面相觑。

    周蕊徽越想越怕:“去把周通给孤叫来。”

    周通闻知火急火燎跑到中军幕府内,还未抱拳行礼,周蕊徽便往他手上塞下一枚令箭。

    “小霸王,汝领本部人马向南,在来时的高地上安营扎硬寨,监察桑干水、熊耳山以西,旦有异变,及时报孤,如若人马走脱不得,聚土成塔,日点狼烟,夜点烽火,孤必派兵将救应。”周蕊徽郑重说道。

    “谨诺!”

    周通日渐消瘦的脸上郑重一报老拳,攥着令箭大步回营调兵。小霸王如今历练的全然褪去泼皮混混的整日游手好闲慵懒样子,很是威武干练,久经战阵军衔耶已升到了第十五级厢副,外加捞到个二等子爵,是足以信任、可大用的重将!

    回营点起所部通字营,与归其统帅的周虎虎字营,四千步军南下的同一晚——二十三日夜,蒙哥飞越白登山,近四万诸色骑兵联合大同、应州、丰州、朔州的蒙军总计七万人马,向奉圣州披星带月、快马加鞭赶。

    周蕊徽猜中了,蒙哥在野狐岭收到周蕊徽亲自领兵出关的军情,是又喜又怒,尤其在知道齐军不过两三万的时候!鲁火出提议返身杀个回马枪,被蒙哥否了。

    “禺闷萨汗狡猾狡猾滴,她一定比老牧民还要谨慎,围好坚固的羊圈,俺们要是原路返回,很难不被成为网里的鱼、三名勇士追逐的兔子,如果真是这样,木华黎大人的孙子塔思国王的失败俺们将再品尝一遍,大蒙古的勇士不能每次都跌倒进同一个猎人设计的同样的陷阱里,只有喝多的勇士才会,俺们的脑袋里没有装满马奶酒。”

    鲁火出觉得很有道理,便再听蒙哥说道:“俺有个捕猎的法子,当蛮牛注意前方,猎人将绕到后头,用弓箭射穿她的蹄子,就能获得一整头牛和一张完好无缺的皮革。”

    “俺们继续往北离开野狐岭,然后折返向西,进入大同,联合大同附近的勇士沿着桑干水快速插进母狼的屁股,让她回不到自己的兀鲁斯,让禺闷萨汗一世英名成就俺们!”

    鲁火出被蒙哥洗脑的只剩一个问题了:“禺闷萨汗比草原上狐狸还狡猾,俺们能在禺闷萨汗发现前,绕一个圈子运动到奉圣州吗?”

    “能!蒙古勇士一人两匹马,一定能!最慢只不过花三天时间!”话音一顿,蒙哥再道:“但要把这几千累赘抛下,才能完成。”

    鲁火出撇过头看了看步兵,功名心作祟下,欣然接受蒙哥的提议。

    两人说干就干,从野狐岭开始蒙古骑兵进入高速状态,一夜时间从野狐岭到达大同北部宣宁,半天时间休息加抵达大同休息,各州蒙军往大同来的时间,刚好精妙到周通、周虎火急火燎急行军到高地,设卡布防,七万蒙军延河并进,在夜色掩护下挺进奉圣州。

    于是五月二十三清晨卯时二刻,鸡鸣山齐军阵地瞭望塔上,齐军发现了昼夜兼程疾驰来的蒙古军,蒙古军亦发现了齐军高大惹眼的瞭望塔。

    齐军营地士卒连打带踹的唤醒,穿上盔甲拿起武器走进阵地,火头军翻炒半生不熟的米麦饭食让士卒赶快吃饱。传令兵最惨,饭一口没吃就往宣德州方向狂奔,趁蒙军没有围攻鸡鸣山阵地,趁早报告给齐候。

    周通披上板甲戴上凤翅盔,也没吃饭与周虎一起登台观望蒙军,只看到蒙古大军绵延数里,再远的地方要么目力有限,要么为蒙古军卷起的尘土所遮掩盖住……然无论以什么形容词表述,身经百战的周通已然明了,蒙古军以万计,还不下五万众!

    【四千战五万,即便身死,也不枉俺〔小霸王〕的浑号!】

    强虏寇关下,跳梁逞威能,满城男儿汉,纵死不松刀!

    卯时三刻,蒙古步军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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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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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在宋时介绍:
靖康之年,神州沉陆。赵宋弃天下之民而沉乐江南,自绝于天下也!自晋以载,再遭不测,晋宋二朝丧尽汉唐之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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