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体内的穿(新书求广大新老朋友支持)
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而有时眼一闭,一睁,过去的就不是一天了。
从昏迷中,周易洲睁开眼睛醒来。一醒来,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没有蓝天,没有白云,没有水塘,没有自然景观…………
周易洲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前后左右、头顶脚下,均是一团看不清但摸得着的雾气。
好像是身处在一个瓶子里,一个罐子里,一个盒子里,手摸着壁侧,感觉黏黏的、粘粘的,还湿湿的。
惶恐,害怕,恐惧,纷纷伴随着周易洲的身边。
【这是哪里?】
直到陡然间,一股力量推着周易洲走,一种强大的力量,强大至极的力量!不可抵挡的力量!这股力量,帮助着周易洲离开禁锢的世界。
不知不觉,到了洞口。这是周易洲自己判断的,因为周易洲看到了光亮,认为自己是在某个小洞里,只是这洞口.…………未免太小了。
只够自己脑袋的进出。
【二狗子,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么小的洞的?趁老子睡觉,把老子扔在这个地方就跑了!等着!看老子出去了怎么收拾你们!】
周易洲,生于公元两千年,八月八日生辰。某二三流大学的平面设计师,设计lougou、海报、明信片、书籍等。同时兼职写网络小说,毫无例外的扑街选手,但还是不屈不挠的坚持着。
不过到底哪个是他的主业,他也分不清。
在这个礼崩乐坏、钱财居上的时代,甭管什么职业,只求能吃饱,不饿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贵族、豪商,哪容你挑三拣四!
周易洲长有怀才不遇之叹,他少时熟读兵法,自认为深有韬略!有治国理政之才!这点倒非自夸,在欧陆风云、全面战争、钢铁雄心等一系列的游戏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次是学校放假,跟舍友出来玩。本来是打算码字,普通日二三更的更,节假日十更的更,赶巧那天六十多万字的小说第十次拒签,气的心态爆炸,就跟着一起出来玩,结果就进洞里了。
真是人倒霉喝空气都烫嘴!
终于出洞了,眼前光芒万丈,就像被探照灯打在眼睛上一样,照的周易洲眼贼疼。
一阵凉风吹来,吹的周易洲身子一冷,心想怎么这么冷的时候,就感觉被人举高高了。
尚未明白怎么回事,脚心忽然一疼,周易洲嗷的叫了一声,登时大骂:“谁拍的我脚!?”
而这话,只是啼哭声。
【我为什么不会说话?】
周易洲心下一慌,看到眼前自家粉嘟嘟的小手掌,脑袋里就嗡的一声响。
【返老还童?搞笑呢!!】
【等等!刚刚那个洞口是…………】
意识到了什么,信息量太大了!周易洲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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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产房外,讨海军节度使周广翔正来回的踱着步子,时不时的就朝产房看一眼,倒也冷静,也不冷静。四个时辰了,他的第五个孩子怎么还没有生下来?难不成卡住了?!虽然前面有过四个儿子,但这个孩子是自己最爱的小妾生的,怎能和大夫人相提并论呢!
看老爹这样,长子周兆麟抬起头,童音道:“爹爹别急,爹爹别急,爹爹别急。”边说话,边拽着周广翔的衣袖。
“好孩子,爹爹不急,爹爹不急…………”
正说话着,四个时辰的生产,终于是有结果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一位千金小姐…………”
【是个女的!】
周广翔眉头微微一皱,随着释然了。自己有四个儿子了,偌大家业,总得有个女儿来联姻。有个女儿,倒也不是个坏事。
周广翔这轻轻的一皱眉令周兆麟看在眼里,出声问道:“爹爹爹爹,是不喜欢妹妹吗?”
这话问的,就算是不喜欢周广翔也不能说!
哄道:“怎么会,爹爹还没有个女儿呢,有女儿好啊~~~~”
小孩子,好骗。
“太好了,有妹妹了,有妹妹了~~~~~”
周兆麟高兴的在院子里活蹦乱跳。
看着兴高采烈的周兆麟,周广翔暗叹口气。
【母凭子贵啊,蕊蕊…………】
正室虽说不是什么妒妇之类的,但没有个儿子,难免抬不起头。
【罢了,不就是个儿子吗!等以后,再生就是了!】
这么想着,看到还在前面报喜的婢女,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去干呢…………
正要打赏,突然又一个婢女满手血的冲了过来。
看着婢女手上那鲜红的血液,红的不能再红的血,周广翔心里咯噔一声。
“老爷,不好了!出红了!出大红了!夫人她出大红了………………”
一夜的鸡飞狗跳…………
……………………
次日,一宿未眠的周广翔枯坐在凳子上,当他再此见到爱妾时,已经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唯有的,是脸上那痛苦与高兴的笑容。
可惜这个女人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周广翔很难受,很伤心,非常的伤心。
但为之嚎啕大哭是不可能的!
“官人,这孩子的名........”
正室夫人石氏迈着莲花步子款款而来,手中抱着孩子,正贴着胸口。
可惜周易洲这家伙昏了,真不是时候。
周广翔看着爱妾为自己生的皱巴巴的〔丑〕女儿,眯的眼,睡的很香甜,心里充满了爱怜。
“叫蕊徽吧…………”
周广翔说道。
周家这一代,男的要带一个{兆}字,女的要带一个{徽}字,周蕊徽,〔蕊〕是生母。这个名字,充满了爱的味道。
将来必然是掌上明珠喽~~~
到此,周易洲不存在了,他将以周蕊徽这个名字,和女性的身体,生活在这个时代。
这个随时倾覆的时代。
这个危险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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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惊讶):卧槽!我经历了什么?!emm…………女性就算了,反正有前辈在,我认了!可出生在那么个场景是什么个意思!我居然…………我居然…………啊嗷~~~~
第2章离崖山,就剩50年了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
冰消雪融,院前的老树上,新年的嫩芽刚刚露头,过上数月,便能够看到郁郁葱葱的景观,就可倚着粗大的树干,享受着树荫的芳香。
今日阳光正好,就见院子里一道靓丽的倩影,手中使着一条约摸一米六七的枣木长枪,勾、挑、刺、拨枪枪招式十分的刻苦,突地娇叱一声,一枪势若雷霆的刺向前方,竟发出一声破空的巨响!虽说是刺空气,但面前要是个人,必然在胸膛上留下个血洞洞。
收枪,立定,调整呼吸,仍是气喘,香汗淋漓。
周蕊徽美目一瞥,看向身后站立的脸上刻着威严的老年男子,目光中满满的哀求神色。
老年男人叫康符,是周蕊徽的功夫老师,也是周兆麟等四兄弟的功夫老师,有一身过人的武力,受周广翔的命令,教习五个孩子的武艺。
见周蕊徽的目光,康符先是白眉一蹙,而后释然了。
【女娃子,又不是上战场杀敌,四千下够了。】
康符一点头,周蕊徽如蒙大赦,放下长枪,向康符行了一礼,而后蹩脚的走着淑女的步子颤颤巍巍的离开。
等走远了,康符看不见了,周蕊徽才松了口气,终于能迈开步子像个人一般的走路了。
【难受啊,太难受了。我不是不想着练武,实在是.......】
周蕊徽似有难言之隐,她的思绪飘向远方。
这一年是大宋理宗的绍定二年,也是金国哀宗正大四年、蒙古成吉思汗窝阔台即将继位之年。具体的年数,周蕊徽倒是知道,是公元1229年。
这一年,周蕊徽11岁。
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离崖山之战,还有50年。
一想到50年后,江山崩塌,天地变色,江河皆血,尸堆成山,汉室儿女第一次的尝受灭国之痛!一想到汉家文明的进程被粗暴的打断!周蕊徽都想扭头回去,拿起那杆枣木长枪接着练。
可现代人懒惰的属性,掣肘着周蕊徽的决心。
周蕊徽,很矛盾,人格将要分裂一样。
一般这种时候,拿凉水洗洗头效果会很好。可她周蕊徽不敢,准确的说是被调教的不敢。
这个妇女开始受到压迫的时代,除了周蕊徽以死相逼的没有裹脚之外,其他的女子理解,女子必须遵守的东西,周蕊徽全部都得遵守。
包括那一脚迈出,前脚脚后跟必须跟后脚脚尖平行的淑女步伐,整的周蕊徽非常的崩溃。
就具体的生活而言,周蕊徽很满意,老爹是节度使(虽然非常多),还有四个疼自己的哥哥,一日三餐不说山珍海味吧,穿的不说件件绫罗绸缎吧,至少很舒服,很殷实,很自在。
就像一条米虫........
除了学习的时候。
包括练武,明知50年大限,周蕊徽每每都以自己活不到60多岁为由,懒懒散散的,哪次都是靠康符来催........
哎,现代人啊~~~~~
周蕊徽边慨叹着现代人太懒了、懒死了,边在宅邸里找没人的地方去活自己。有人的时候,周蕊徽淑女步伐;没人的时候,步子有多大就迈多大,弄得裙摆荡来荡去的。
这个宅邸里到处都是好老爹周广翔的眼线,周蕊徽还记得六岁那年跑跑跳跳,被周广翔知道后训了一顿,然后被一群古板的老太婆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刺。
今天不知道怎么着了,哪哪都有人,周蕊徽气的够呛,无奈的只好回自己屋子里去疯了。可在回去的路上,周蕊徽看到了周兆麟,还有周兆奎、周兆勐两个哥哥,正领着两个叔叔,和二叔进来。周兆麟随意一撇就看到了躲着的周蕊徽,周蕊徽哀叹哥哥的眼神咋这好呢,整理好衣服,拍干净染上的灰尘,迈着淑女的步伐,一点一点的蹭出来。
“见过张叔叔、刘叔叔。”
“见过二叔。”
挨个行礼,二叔周览嶙还夸赞周蕊徽亭亭玉立一遍后,就由二哥、三哥引路带进去,周兆麟着留了下来。
见他留下来,周蕊徽难得放松。
周兆麟这个哥哥,对周蕊徽妹妹是照顾有加,关爱有加。
当时要缠足的时候,周蕊徽不依,还是周兆麟向周广翔求情,才就此罢了的。
不然一个女娃娃,再宠爱,还能左右的了父亲的决定?
“小妹,汝怎在此?”
周蕊徽一幅哥哥你知道的表情,周兆麟明白,自己的妹妹,铁定又只上了半截课疯去了。
“速速回去,午间还要去刺绣呢。”
周蕊徽忽然悄声问道:“大兄,爹爹是要去征战了吗?”
周兆麟一惊讶:“汝是听谁说的?”
“爹爹每次出征,张叔叔、刘叔叔都会来。只要张叔叔、刘叔叔联映而来,十成有八九成要出征,只要稍微注意,就能猜到了。”周蕊徽没好气的解释道。
周兆麟一愣,俄而笑道:“某家小妹甚为聪慧!”
贴近,低声道:“军情机密,汝莫要泄露。此番爹爹正是要出征,要联合舅舅讨伐靖逆军。某知道汝想问为何二叔也来了,二叔他最近不太规矩,爹爹有意敲打敲打。”
二叔周览嶙,并非是周广翔的弟弟,而是周家二房的当家人。周家是有四房,大房是节度使周广翔,二房周览嶙,三房周临梦,四房周淼赏。这四房,构建了讨海军。
“好了,汝快回去吧!”
周兆麟赶人,周蕊徽只好回去,但征讨靖逆军节度使的事情却记在了心里。
这个世界略有不同。
虽然说,还是宋金对立,西夏一边隔岸观火,可比起原本历史上,那个征服了黄河两岸大片土地的金国而言,这里的金国,就像沙滩上的浮雕。
一切还得从靖康年说起。
靖康之耻,赵构骑一匹草泥马渡过了长江,在江南安稳下来。金国掳掠二帝,得意忘形,可不知不觉里,蒙古人提早发育了,在女真人主力南边接收果子的时候,悍然出击!把女真人的家给推了。
金国一看,恼羞成怒的反击,大战连连,反倒又丢掉了燕山以北的八州,声威大挫。
原来宋辽的地盘,多处不稳。金国内外交困,妥协。
这一妥协,很多地方都成了打着金国的旗号,实际上自己说的算。
就比如亲爹周广翔,更是此道中的高手。
当初周家的老一辈,见风使舵的向金国弯腰,受封讨海军节度使。后岳飞北伐,打到朱仙镇了,周家归顺,讨海军节度使为大宋承认。
再后来十二金牌,周家又回去了,金国再好言安抚,仍旧是节度使。
是故,周广翔既是金国的节度使,又是宋国的节度使。
有一个形容词特别贴切——军阀!
同样发家的,还有周兆麟的舅舅保陆军节度使石开咎的石家,靖海军节度使洪荃二的洪家等.......
大部分节度使(军阀)都是这么来的。
在益都府,有一支三千人的金国军队,维持着是金国的地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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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痛哭流涕):老子再也不走淑女的步伐了,呜呜呜呜(┯_┯)
第3章战云要来
历史出现了一丝小小的变动,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时代,还会不会有崖山!还会不会有投海不降的二十万军民!
蒙古人战斗力不弱,灭了西辽和花剌子模、占据燕北八州和辽东半岛之后,技术不再有差距,有的是精悍的军队能够提供,战斗力很强。
金和西夏,这两家背后或许是龌蹉的,但对付蒙古人,两国是接了铁盟的,因为一对一干不过。
观宋室兵马,有着这个时代最好的军事制度、最好的装备,却老打败仗,除出一位旷世奇才外,宋军的战力挺糟糕的,总体来说是〔忽高忽低〕。
而周广翔这等军阀而言,军制士兵、武器装备,就差远了。
诸节度使们实行的是府兵制。
但是!这里的府兵制,不是隋唐时期的府兵制。
在揭露之前,先提出一个词来——〔甲士〕。
何为甲士?通俗的说就是职业兵;以这里的解释来说,就是:〔披挂铁甲的士兵、士人〕。
以讨海军为例,下辖有两个镇子、二十座村庄、十八个渔村,这两镇三十八村,维持着讨海军(周家)一千五百甲士。若在打仗,需提前一月动员。如果枣镇,有一千户,其中有经济来源,能承担得起一幅兵器、一席甲胄的居民有三百人,那么镇长就要带着这三百人和六百人的民夫随同节度使出征。
其他各村镇也是如此。
大部分的节度使,他们的军队,就是这种的〔府兵〕加〔甲士〕,战斗力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谨以分析来论,不管有无崖山,无人去制止,被征服、被灭亡的命运,是板上钉钉了。
就该把周蕊徽的懒筋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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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蕊徽回到闺房中,葛优躺的躺在软床上,闭着眼,心思向着周兆麟说的那些话上越飘越远。
石家的保陆军和洪家的靖海军都离讨海军不远,是邻居。
讨海军在不其县,也就是后来的青岛;保陆军在牢山附近;靖海军靠南在海边,挨着福山岛。三家就是个倒三角形,靖海军西北是讨海军,东北是保陆军。三家关系都不怎么好,天高皇帝远的互相都干过架,就是周广翔的正室是石家的,两家私底下偷你鸡,拿我鸟的事也很多。
周蕊徽想的是,三家国力差距不大(欧陆风云论),谁都没有装备上的优势和人数上的优势(钢铁雄心论),二干一没多大问题(全面战争论)。
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现在三月底,四月中能发兵,到九月秋收,能打六个月的时间。估计又是抢些财物、粮食、人口就回来了。】
再往深里去想,躺着躺着,周蕊徽睡着了…………
也是服了她了!
晚间,吃饭了,周蕊徽苦恼的去。
【又是一顿噩梦饭食啊!!】
周蕊徽心中哀叹。
到了吃饭处,男女分桌,入座,腰背要挺直,双手合十自然的搭在小腹与裆部间,表情要端庄,面无表情的同时还要面带微笑,面带微笑又不能让人看出来却还要令人能感受到(汗~~);饭菜上桌,等石夫人来,众女眷起身,待石夫人落座后才能落座;再等周广翔来,所有人起身,周广翔落座后再落座。到正式吃饭,有一碗饭,九道菜肴,夹饭不能夹太多,夹菜只许加九下,因为过犹不及……吃的时候不但要细嚼慢咽,而且嚼的时候,不能让人看出你在嚼,还要保持住表情;还只能吃一碗饭,叫不贪婪;必须喝一碗汤,叫顿柔顺。等吃完,不能动,保持坐姿、表情,等到石夫人先吃完,周广翔再吃完,全体起立,周广翔先离开,石夫人再离开,诸位哥哥们离开,周蕊徽才能迈着淑女的步伐表情不变的出来;最后,要向周广翔、石夫人作揖行礼,拜谢父母双亲养育之恩。
这一套走完,周蕊徽才解放了。
回到闺房,肚子咕咕的叫,周蕊徽拖鞋上床,一如往常的等待着,到了亥时,等待的人才姗姗来迟。
“仲兄,汝终于来也,再不来,某就要饿死了。”
来的人是周蕊徽的二哥周兆奎,拎着个食盒,里头全是点心,周蕊徽毫不客气的打开便吃,狼吞虎咽。
不怪周蕊徽吃相不雅,实在是今天,投喂时间晚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两小时啊!
打从周蕊徽长大,学了礼法,一日两餐(早食不算)周蕊徽就再没有吃饱过。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周兆麟、周兆奎、周兆勐、周兆冀四个哥哥的疼爱了。每日戌时,四个哥哥里总有一个拎着食盒定点投喂,保证了周蕊徽不是起点众多穿越者里首例因饥饿被饿死的。
枣糕、果糕、绿豆糕……连吃十来个顶住了饿劲,周蕊徽这才问起:“仲兄,汝今日发生何事了?怎么晚了一个时辰呀?”
对自己的亲妹妹,周兆奎只能说:“一些大事,汝便莫要过问了,与汝无关。”
周蕊徽边吃边问道:“……大兄也在?”
周兆奎想了想,点点头:“不单大兄,叔弟、季弟也在。”
“那就是征讨靖海军的事情喽~~~”
周蕊徽清唇说完,周兆奎为之惊讶,仔细确认,自己没有说吐噜了。
“汝怎生知悉?”周兆奎疑问道。
“白日见三位兄长带张叔叔、刘叔叔和二叔来,某便猜到了一二。后为大兄坦言告知,还让某保密。”周蕊徽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把周兆麟给卖了。
“小妹仍旧聪慧呀,将来某之妹夫,可享福也!”周兆奎听完,感慨道。
周蕊徽心想:【去你的,老子才不结婚呢!不过男欢女爱,倒是可以。……不就是受吗,大学的时候又不是没玩过!】
“耽误足有一个时辰,看来征讨靖海军之事,四位兄长与爹爹分歧颇大了。”周蕊徽说道。
周兆奎见周蕊徽已经知道了,告诉也没什么,就一五一十把周广翔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出乎周蕊徽的意料,保陆军提议,两家不留余力,把靖海军瓜分了。
也就是,把靖海军,给灭了!
周蕊徽一对儿柳叶黛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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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一摔碗筷):马勒戈壁!老子绝食!老子不吃了!!!
周兆奎(哄着):乖,妹妹最聪明了,来,哥哥这儿有吃的,乖~
第4章人世间多阴谋
闺房中,周兆奎说起要和石家联合把靖海军灭了,周蕊徽心里泛起了嘀咕。
“为什么?”
这话在问周兆奎,也是在问自己。
周兆奎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什么为什么?
“小妹,汝说什么?”
“嗯?哦~爹爹应允了?”周蕊徽问道。
“爹爹迟疑不决,最后被某等说服。”周兆奎说的挺骄傲。
周蕊徽:“那仲兄还有大兄、叔兄、季兄都是支持保陆军的提议耶?”
“小妹,汝怎么了?”周兆奎不答反问道。
谨慎的考虑下,周蕊徽还是把所想说了出来:“仲兄,汝不觉保陆军提议,其中多有古怪乎?”
周兆奎奇怪的看着她。
周蕊徽只好道:“三家实力不相上下,以往联合,多行破坏彼之秋收等事。而今之提议,为何要灭?仲兄试想,今年突然这等古怪,妹恐其中有腌臜不能提之事!”
周兆奎眉头紧皱。
“小妹,汝所言,恐有不妥……保陆军乃是某等之娘家,石节帅更是亲舅,不应有腌臜……汝,危言耸听也!”
周蕊徽好气呀。
【这个铁憨憨!要是周兆麟在这里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亲舅舅难道就会没有非分之想?】
周兆奎社会经验太少,两世为人的周蕊徽知道,再好的关系,铁打的兄弟,为了利益,还不是撕逼!就算是亲生父子,为一栋房子,都能拔刀相向,流血五步。
何况,非同姓之人!
够不着周兆麟,周蕊徽只好再劝周兆奎。
“仲兄,汝莫怪小妹多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前朝之太宗皇帝,本朝之太宗皇帝,古往今来,卷卷汗青皆有录!彼同姓之人,尚如此!何况非同姓者乎!”
周蕊徽有心举例证明,更加有说服力好劝说了二哥,可举例有误。
举李世民和赵光义两个例子,话说完,周兆奎的脸已经黑了。
“小妹!某等一母同胞,情同手足,怎会有唐太宗、宋太宗之事!”
说完,便拂袖而去!
周蕊徽有心阻拦,却长叹一声。
【这个铁憨憨,劝不动啊!】
回首桌上糕点,想吃完,而已经吃不下了。
月上柳梢头,更夫的提醒声在屋外传来,该到入睡的时间了。
本着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的想法,周蕊徽索性不想了,反正前面有周广翔、周兆麟、周兆奎、周兆勐、周兆冀五个大老爷们呢,轮也轮不到自己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就入榻就寝。
寒夜漫漫,很多人已经进入梦乡,周蕊徽则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周蕊徽心里总琢磨着这件事情,琢磨着有一点的困意给消磨没了。脑中飘着,飘着,起榻来呼啦的秀发凌乱不堪,倒是发泄了心中的火气,稍稍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无非就是两点。
其一:保陆军不愿再〔三足鼎立〕了,想东西对峙,所以联合周家灭了靖海军。
这是最美好的想法,也是周蕊徽难以认同的想法。
第二:保陆军明着是拉周家灭洪家,实际上是拉洪家灭周家,这就是给周家设的局!
这是最恶劣的想法,也是周蕊徽很认同的想法!
就像上一世,搞比利嘴巴上挂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毛熊〕,而手脚是先大波波,再乳法一样。
要是那些穿越者的小说里,到这儿,一般就是主角发现了对方的阴谋,然后跑到老爹那揭露,再然后将计就计,最后反手把对方灭掉,立成接班人之类的剧情。
那些就不吐槽了,但在这里,当事人周蕊徽是一点去揭露的想法都没有!
以社会风气而论,因前朝武则天的事情,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很低下。去找周广翔揭露?呵呵,一个什么什么鸡司晨能把你搞的死死的!永世不能翻身!打入妖女传里!兴许一千多年后就有拿着周蕊徽的名字编排小黄文的!
所以周蕊徽不会去找周广翔,甚至连四个哥哥都不找。
周兆奎说的,他们四个意见一样,去找他们,不见得能有什么效果。
顶天了,同样的话说给周兆麟听,让他留个心眼。
曲线救国不行了,咋办?
以更曲的曲线救国!
所以等天一亮,很有修养的痛苦吃过早食后,周蕊徽就旷了针线课,一溜烟跑到三房去了。
不其城小,太小了。一面城墙站两百人就满了,你说它能有多大?
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加一千五百名甲士家庭,就把不其城填的没多少地方了。
三房离大房不远,外面还有一颗歪脖子树,一条粗大的树枝刚好伸进三房里头。周蕊徽轻车熟路的从狗洞里钻出去,熟练的爬上歪脖子树,顺利的〔偷渡〕进三房的领空。
周蕊徽该庆幸这个时代没有雷达,不然一个导弹便打将下来!
坐在歪脖子树上,看向三房里,准备空降。可看到一人,年岁比自己稍大,上唇蓄着浅浅的胡须,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神,正穿着武服,操使着一杆长枪,演练着周家祖传枪法。
看到这人,正要空降的周蕊徽美目一亮,确定他周边无人后,轻声召唤道。
“略兄~~略兄~~略兄~~这里,某这里…………”
这少年名叫周元略,乃三房周临梦之子。他是除四个哥哥以为,为数不多的很照顾周蕊徽的族人,关系好,是周蕊徽在外面唯一的朋友。
周元略一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四下扫量,终在歪脖子树上,发现了来着是何人。
“某当是谁,原来是汝!”
“速速下来,免得为人所察!”
周蕊徽应了声,跳落在围墙上,再跳进院中。
“略兄,汝特在此迎接某乎?”
“非也,是汝会挑时机。”
周元略问道:“徽妹,汝所来何事?若游玩则免了,某现无暇,不能与汝同去。”
“此来,非游玩。”周蕊徽严肃道,“此来,乃为讨伐靖海军之事来。”
周元略对周蕊徽为什么知道,表示不以为意。
“汝消息永远都这般灵通。”
“难不成汝还想去?”
周蕊徽是真的想去,可惜只能想想。
“此来是为提醒汝,小心保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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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哎,Ծ^Ծ,娘们的身体,太不方便了!我也是个男的多好……我太难了~~~
周元略:在下治军很严周元略,某还有一个用兵灵活的弟弟~
第5章周蕊徽的劝诫,周兆麟的决心
“某是来提醒汝,小心保陆军。”
周蕊徽语调严肃的警告,周元略为之一呆。
“???”
【小心保陆军?小心盟友?】
听周蕊徽一说,周元略狐疑的眼神盯着她。
“徽妹,汝听到何种风声?”
周蕊徽摇头道:“略兄,无有任何风声。某说的这些,仅为猜测耳!”
周元略气笑道:“汝玩弄某耶?!”
“幸好是某,汝若与节帅言之,非治尔个猜忌盟友、离间同盟的大罪!”
周蕊徽急切道:“略兄真不觉联合讨伐保陆军一事有古怪乎!”
“试想三家鼎足而立,互相牵制,若突灭靖海军,破鼎足之势,再掀起周边节帅之忌惮,惹火烧身,焉能智者所为?况某若为保陆军之石节帅,真欲灭一家,为何要联周家而灭洪家,而非联洪家而灭周家?”
周元略嘲笑道:“汝一直挺聪明,今日如此失智,真应了〔关心则乱〕!家族实力最强,有甲士千五百人,保陆军不与强者联合攻弱者,难道要与弱者联合攻强者不成?!”
【MD蠢!怎么咱们男的都这么蠢呢!真给男同胞丢脸!】
周蕊徽心中大怒,深吸口气,正色再道:“略兄,强弱之势古无定则!岂可因表象而断言之?若真强者必胜,那魏武何以胜于官渡?周郎何以胜于赤壁?晋室何以胜于淝水?且复略兄问题,保陆军真联周家而灭靖海军,之后,保陆军如何自处?分并靖海军,保陆军能强过周家耶?灭弱而临强,保陆军尚能存几日?略兄,汝也读学《三国志》,忘了魏蜀吴之故事乎?”
周元略目光中出现骇然之色。
“魏强蜀、吴弱,蜀吴联盟,共抗于魏!!”
周蕊徽松了口气,“略兄想通了~~~”
周元略长枪一丢,急声道:“某立刻去见爹爹,请爹爹去劝节帅!”
周蕊徽松了的气又提了上来。
“略兄,莫去,没用的!”
周蕊徽拼命拦才拦下:“略兄,没有用的!难道略兄自觉,可令爹爹回心转意,为此朝令夕改乎!”
又不是没有智商的NPC,被点醒,周元略停了下来。
【然也然也,军令以下,又只是猜测,无有证据,节帅怎会听爹爹一面之词而更改…………】
扭头,盯着被自己拖行一段距离的周蕊徽,周元略虚心求教道:“徽妹,汝一向聪慧,现下危急,予兄支一招否?”
周蕊徽站稳,认真回答道:“略兄,当下,或找到证据,拿与爹爹看;或不变应万变,留着心,防彼有害人之行,后发制人。”
周元略剑眉锁起:“如此,忒被动也!”
【呵呵……敢反驳老子的提议~~】
周蕊徽心底冷笑,若有若无的问道:“略兄有更好的办法?”
周元略略有一丢小尴尬…………
“略兄,求汝一件事!”周蕊徽开口道。
“求?”周元略意外的挑挑眉,“汝此来还有求某?某以为汝是来说教某的!”
周蕊徽傻傻的笑笑,说道:“某求汝,若有危难,请把某爹爹和兄长们活着带回来…………”
言罢,别别扭扭的行了一记女礼。
周元略面有难色……
“额……徽妹,沙场征战不是汝想象那样的……汝求某,兴许某的尸体都要被节帅带回家呢…………某不能向汝保证,某只能言〔尽量〕二字,尽量把汝的家人带回来…………”
【沙场埋骨藏荒野,古来征战几人回……略兄,这些道理,老子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但都懂呀~~】
“某能明白略兄的难处,还是谢谢略兄了~~~”
见周蕊徽痛痛快快的接受了,周元略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略兄,告辞……保重!”
说完,周蕊徽轻车熟路的要去爬墙上树,随后〔噢〕的一声,脸色一白。
周元略看去,周兆麟正在歪脖子树上站着…………
“麟兄~~~”
周兆麟下来,拍拍手,幽幽道:“哼~~只要某妹不在家中,必定就在汝这里!”
周蕊徽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兄何时到的?”
“尔等对话,都听完了。”周兆麟装逼道:“小妹,汝日后再出来玩,小心背后有人跟随!某天明欲寻汝一谈,不想汝急慌慌的来见元略,便一路跟着。汝要注意,庆幸是某,若是歹人,汝危矣!”
“谨受教。”
不理周元略,周兆麟直勾勾盯着周蕊徽道:“小妹,此话愿与元略言,不愿与大兄言吗?”
周蕊徽急忙道:“非也非也,某非不想与大兄言,只是仲兄言大兄亦是支持,故恐触怒大兄,想言而不敢言,只恐大兄不信,故只好求略兄保护爹爹与四位兄长了…………”
委屈巴巴道:“除略兄外,某也不认得什么人…………”
周元略:……nmmp
“某怎会不信!”周兆麟轻叹道。
周元略听了,连忙说道:“既然麟兄相信,何不劝谏节帅,收回成命。”
周兆麟摇头:“此事乃某大力促成,怎会再劝爹爹收回!”
周蕊徽闻言一惊,急思想到,怒而言之:“大兄,汝癫乎!!”
“明知保陆军没有善意,却还要将计就计!因权利而忽略危险,行冒险搏戏之事!大兄!汝一向睿智哇!何以一叶障目哉!”
周兆麟轻笑道:“小妹,汝想知为何乎?”
“为何?”
“为何?”周元略也问道。
“因某不想周家永世只有这点村镇,某想给周家,带来更多的村镇!让某讨海军实力更强!”
“哪怕将来小妹出嫁,某也能为小妹置办的起更多的嫁妆,免得受夫家所辱!”
周兆麟的话,周元略很感动,周蕊徽更加感动了。
【此刻的我,是否需要哭一下?】
【哥哥,你真疼我呀~~但是哥呀,我……】
【是男的呀!!】
“大兄,那也不能冒险呀!就是冒险,冒得险也太大了!”
周兆麟微笑的摸了摸周蕊徽的头
“男人间的事,小妹勿要多言。”
【我TM~~~】
周蕊徽被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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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元略:呜呜呜呜(┯_┯)太感动了,我也要这样一个哥哥,小徽徽呀,你太命好了…………
周蕊徽(面目凶悍扬拳):再说!再说!信不信老子把你头打歪!
第6章斩首十人,大捷!
一眨眼,冰雪消融,绍定四年4月17这天。
祖庙内,充满了兵戎的寒冷杀气,百余名周家男儿手抱铁盔,腰悬佩刀,庄严肃穆的半跪在周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静默如雕塑。
当家人讨海军节度使周广翔跪立在蒲团上,铁盔腰刀放置于左右,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虔诚的连连叩拜三次。而后起身,由周家子弟出身的甲士将贡品抬上,再由周广翔恭敬的取出昨日晚上写好了的〔打倒靖海〕的誓词,烧给祖先请求保佑。
紧盯火盆,随着火焰的吞噬,誓词烧成黑灰,祖先已经知道,已经应允了。再由列位在场出征的周家人上前,把蒙受祖先保佑的祭品吃下肚,获得保佑护身,大踏步离开祖庙。
一跃上一匹肩高一米三的〔高头大马〕,骑乘着唯一的一匹马,周广翔佩刀一拔,大呼道:
“胜利~~~~”
“胜利~~~~”
“胜利~~~~”
…………
“出~~征~~~~”
咚咚咚咚咚~~~
战鼓敲响,不其城外蒙受周家供养的仙女庙的道士们跳起预祝凯旋,得胜归来的舞蹈,为上战场的儿郎们祈祷。
若摘去发簪,披头散发,再在脸上戴着一面青铜的面具,手中摇着铃铛,则与蒙古人的巫师萨满无二也!
自然,怎能与蒙古鞑靼相同呢?我汉家文明,岂容侮辱!
伴随着跳大神,偶不舞蹈,百余周家子弟甲士先出,而后七百甲士出不其城。至于城外,各路大军齐来相会。先是果枣镇镇长率九百府兵合流;而后南栗村村长率三百府兵合流;咸鱼村村长率三百府兵合流……直到出城二十里,讨海军下辖的两镇三十八村府兵到齐,合有府兵甲士一万八千人,并两千粮草兵队,拢共满两万〔百战雄兵〕!〔虎狼之师〕!气势汹汹向靖海军进发!
…………………………
誓师出征的热闹周蕊徽瞧不到了,整个女眷都窝在家里不许到祖庙送行。原因,还是一直的重男轻女问题。理由,说是女子会来姨妈,会见红,不吉利。
当然了,周蕊徽还不到来月经的年纪,而即便是这样,也不许去!遭到的是全票反对,没有同意,没有弃权……
真特码不讲道理!
抱怨声声,颇感无奈。虽然她的个性上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不喜闹腾吧,爱安静,但宋时的誓师出征,好这一口的她不去看一看,见识见识,实有不甘呢…………
【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苦逼的表情,迈着小碎步,捡起枣木长枪接着练。康符老爷子没有随同出征,所以就严肃认真的在一边盯着纠错,害的周蕊徽只好全心全意的去练,等应付完后,已经香汗淋漓了。
没来及洗澡,周蕊徽去打听周广翔出征的兵力了。周元略出征了,四个哥哥带走了三个,幸好把老小周兆冀留着看家,给周蕊徽留了情报来援,软磨硬泡,水滴石穿下,花了两天的时间,周蕊徽才打探清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讨海军大军与靖海军接战,苦战一日,幸众将士死力迎战,不避箭簇,长子周兆麟更是奋勇当先,为列军楷模!是故首战〔大胜〕!击溃敌军五千余众,斩首对方甲士十人,掳获府兵两百…………
当周兆冀把这份捷报一并让周蕊徽看过后,周蕊徽简直瞎掉了自己的一双狗眼!
周蕊徽心想:老子是在华夏吗?怎么像是在扶桑呀?两万大军和对方五千多人苦战一日,斩首十人,抓两百人,其他的跑了!
???
逗呢?!
是敌方过于强悍还是我方过于垃圾?
仗打成这样,真绝了!
一直留意周蕊徽表情的周兆冀见她嘴角上略微凸显出的笑意,于是问道:“小妹,有什么可笑的吗?!”
抬起头,正对上周兆冀严肃的面孔,周蕊徽识相的收了收表情。
“季兄,某非有他意,只是〔震撼〕于斩获了…………”
震撼这词用的很好,没有什么词能比震撼再贴切了。
听周蕊徽说完,周兆冀反问道:“震撼于斩获?呕吼?那就请小妹试言之,斩获如何震撼汝了?至少某观之,可谓大捷!”
【这是大捷?这是你们家的大捷!斩首十个就尼玛大捷!那小胜就是斩首一人喽?】
平滑的小腹中腹谤着,周蕊徽面上说道:“季兄,某讨海军兵马四倍于敌,正面野战,再再如何,也不能只战十级呀!”
【哼!十级?同等的敌我兵力,老子大地图兵模互拼或者战场地图是时微操,两万人都能吃的下对方,肯定能打出全歼来!就算疏忽斩首也是三千加,你斩首是十?垃圾玩家!垃圾中的超级战斗机!】
“就这儿?”周兆冀轻笑道,“小妹啊,汝不知兵事,有此等见解,倒非错事。汝虽看表面,某兵马两万众,可汝知否?某两万之众,可战将卒不过七百甲士耳!一万余府兵,胜则先进,败则先退,若非大兄等率甲士奋战,一战而杀斩敌甲士十人,致使彼府兵先于某军溃,而后乘胜追击,俘获两百。须知,无论某与彼,府兵均是同等货色!且两家相临,皆在故乡,散则顷刻干干净净,以往想抓,亦抓不到呀!”
周蕊徽认真的听完,一脑袋的黑线。
【我去nmmp的!】
心中狠狠咆哮。
周蕊徽本以为府兵能起点作用,不想能坑到爆炸!
这么多的府兵有什么用?彼等十万,千骑旦夕破之!
府兵该废掉,但却不能废掉,你不能指望就拿一千五百甲士去征讨四方,去抗伤害呀!
出征的七百甲士,四房均分,周广翔一家尔百,二房二百,三房一百八,四房力弱一百二。剩下的八百甲士里,仍是周广翔大房的多,联想到之前周兆麟说的〔二房不老实,要敲打敲打〕的话,周蕊徽只觉得周兆冀肩上的担子不轻!
照这样看来,周家可以专干敌方的甲士嘛。等周家一步步强大起来后,招募起两万甲士来,必然是雄霸一方了。
【可是……甲士的战力,与蒙古、女真人的兵马比起来,战力如何呢?】
周蕊徽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益都府,可有三千金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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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投降,真的?
自4月19日送来捷报后,又几日,既在23、27两日又送来捷报。和上一封相似,一则击溃敌军三千余众,斩首三级;一则击溃敌军五千余众,斩首五级,周兆勐更是生擒了敌方甲士一名,让留守的周兆冀很吃味。
伴随着捷报而一起来的,是前方两万〔虎狼之师〕们缴获的财产,通俗的说就是抢的东西。周蕊徽有心要看看这群府兵渣渣们能抢出什么东西来,就把头发一束,锅底灰涂黑脸蛋,裹得腰粗粗的,穿着一幅甲胄跟在周兆冀屁股后头去看了。
正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老子咬舌头了!
抢劫抢劫,你们要抢着什么值钱的物件也行,粮食也行,这些我就认了!但是,锅碗瓢盆是咋回事?谁特码能和我解释一下!还有,草席?草鞋?兜裆裤?木头?……这些都是咋回事?给老子一个解释!
还有!这几根拔粪用的粪耙子是谁抢的!你家是有多穷连粪耙子都没有!你特么疯了!
喂喂喂!这些女装是怎么回事?!人在做天在看!大男人穿女装!皮痒了!想被大神封号了是吧!
【娘的!在古代,世界之大,也是一堆儿奇葩!】
周蕊徽嫌弃,然而嫌弃归嫌弃,周蕊徽对府兵的蝗虫精神还是很肯定的。尼玛连粪耙子都能抢走,你们是把人家家给拆了吧!
府兵已经不适合你们了,你们都去当校尉吧,摸金的校尉!拆平,把土都弄回来!
看过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次!周蕊徽乖乖的待在府中,表示女装伤不起,粪耙子伤不起…………
自4月27日一封捷报后,再接到前线的军报,就是在5月初7这天了,周广翔说和保陆军夹击靖海军,已经把靖海军击败,两家合力围了城池,正在攻打着,让周兆冀准备好两万大军围城两个月的粮草来。
此外还有两封信,都是给周蕊徽的。一封一封看,第一封是周兆麟写的,开头就是〔某不安分的小妹现在躁动的很吧〕,后面逐渐拐到了战事上,说明了怕保陆军有阴谋,所以一路缓慢前进,遇到靖海军的村镇就洗劫,遇到靖海军就攻击,到后来和舅舅夹击靖海军,三方是真打,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到最后,周兆麟表示小妹的推断我不怀疑,但舅舅的表现是事实,我会有所提防的。
到后面以〔舅舅〕来称呼保陆军,周蕊徽就已经知道周兆麟的戒心大减了,没评判什么,打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是周元略的,也是和周兆麟一样,戒心大减,甚至有些怀疑周蕊徽的判断,说周蕊徽多心了;信的最后,乐观的说靖海军洪荃二连战连败,困死在孤城里了,要不久,便可得胜归来了;又说靖海军这里珍珠、贝壳不错,以我们的关系给你弄点来。
两个都看完了,周蕊徽气的够呛。
【什么多心!什么珍珠!什么贝壳!玛德智障!要是保陆军真下黑手,就是在你们不备的时候!一击便把你们捅死!我滴哥呀,你可长点心呀!】
周蕊徽决心写回信告知提醒两个猪头,免得出事!可转念一想,周蕊徽被逼无奈的放弃了。
不是不会写字,是写完信后,信会跟着军报一起送到前线,因为是连着送的,所以前线的总司令周广翔这个爹会看到,就如周兆冀是不其城里的留守主将,两封信周兆冀先看过了一样。被周广翔看到,那就糗大了!之前就是知道也是在私底下,凭宠爱装糊涂过去了;被看到就是摆在了明面上,前线的周兆麟、周元略少不了一顿训斥,周广翔回来后,周蕊徽自己最轻也是被打屁股!小屁股打肿!
一想自己翘翘的小臀被…………
咳~~扯远了。
总之不能写信,即使是变通,也要靠周兆冀,可以周兆冀……大事怕不会由着周蕊徽性子来了。
周蕊徽无奈了,束手无策,只好让老天爷去保佑两个傻叉能长点心眼,别傻了吧唧的被菊花残满地伤了…………
此后从五月初七到六月中,一个月多的时间里,联军一直在包围着靖海军,而靖海军也够硬的,被困老久还不投降。长时间的围困,没东西可抢,府兵士气大幅度跌落,士气非常的低迷。
这段时间里,前线隔三差五的也会送来几封军报,大体内容都是攻击,不克,再攻击,又不克之类的,战斗进入了僵持和拉锯中,拼的是谁消耗的过谁了,很恶心的局面!
除军报外,偶尔会夹带几封信来,有周兆麟的,有周元略的。一般周兆麟的信,主要在指挥阶层,偶尔会提及几句他舅舅家的情况,总体是对战斗很苦恼;而周元略恰好相反,他也注意保陆军,本家兵马上注意着军卒士气,他说现在的士气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了,府兵已经没得救了,甲士部队士气也不高,就是周广翔拿出了破城之日,犒劳三军来也没什么效果,虽在纸张上,周蕊徽也闻到了周元略担忧的神色。
正是因二人的心,让周蕊徽知道前线是个什么样了。
强弩之末!
全在死撑着,撑到最后一口气也没了为止!
不由得,周蕊徽感觉像是1804年的莫斯科,前线的两万将士们就是挨过严冬的法军。
更何况,还有一头恶狗,在背后等待着!
忍不住,周蕊徽跑去跟周兆冀私聊,说起自己的担忧。
周兆冀凝重的思考着,决心以他自己的名义,给周广翔去一封信,提醒父亲小心。
信寄出去了,没多久,6月18日,一封军报送入不其城。
周兆冀看过后,松了口气。
“捷报?”周蕊徽在旁小心的问道。
“勉强算是捷报了~~~”周兆冀答道。
“洪荃二扛不住了,乞降,战争要结束了,爹爹要回来了。”
看着周蕊徽,周兆冀勉强一笑:“小妹,汝可要救某了。”
“爹爹言某在不其,怎知军中详情?且仍分析的鞭辟入里,待回城,要某好生言之。”
周蕊徽苦笑着。
接过军报,查看,无异样。
周蕊徽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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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这些女装是谁抢的?给老子站出来!
第8章爹死了,大哥二哥三哥都死了
6月19日,在报喜的军报进入不其城的第二日,周元略回来了。
只是模样上来看,周兆冀不由得心惊肉跳。
“汝怎生这般模样?!”
哪般模样?丢盔甲斜,披头散发,浑身血污,挂箭带矢,全然九死一生的样子!
周兆冀问话,周元略垂头不语。
“某在问汝话呢!”周兆冀音量陡然增高!
“某爹爹呢?某大兄呢?某仲兄呢?某叔兄呢?皆在何处?七百甲士!现在何处!”
周元略垂头不敢答。
“回话!!!”
周兆冀什么不明白,咆哮着,眼泪夺目而出。
“爹爹~~大兄~~~”
“小妹~~汝说对了~~~~~”
周兆冀情绪失控了,当堂大哭。一侧,一个穿着儒袍、戴儒冠的中年男子看到周兆冀的表现,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周家一日而丧三子,家主壮年急死,末子观之难挑节帅重担,周家前景不妙哇~~~~】
【虽孝悌,然此时讨海军需要的不是孝悌呀!】
【小妹汝说对了???此言何意?】
出列,走到周元略的身前,轻声言道:“汝乃周元略?”
周元略急忙抱拳道:“见过赞画大人。”
刘玄增,也就是前文的刘叔叔,在周广翔帐下任赞画一职,是讨海军的军师,整个周家唯一的谋士。
有宋一代,经济发达,百姓殷富,活字印刷打破了书籍的垄断,降低了书籍的成本,可大批量的印刷,不再是千金难求的宝物了。所以宋代文化昌盛,赵宋官家又以文抑武,社会风气自由,文人结社之风盛行;不似宋以后的历朝历代,宋之学子可高谈阔论、大谈国事,不会同明政府一样的挨打,清政府一样的镇压,如太学生陈生,上奏请杀蔡京六贼,以谢天下。
观明清尔后,可有一学子上奏而不腰斩弃市者乎?
赵宋虽有多般不好,然比之明清诸代,是棒的,是很棒的!是令人向往的!
它战斗力弱,但敢战!敢亮剑!高梁河、好水川、汴梁城都没有打断赵宋的脊梁!就是崖山落日,君臣投海、将士战死、二十万军民宁入鱼腹、不苟鞑虏!明清可能比之?!宋以半壁残破山河、使江南阴柔之兵,而抗蒙古横扫世界之铁骑,斩彼可汗,明清有乎?!宋亡,而扶桑诸藩属举国缟素,西面九拜,明清有乎?!
明清安有!!
彼不配也!!
谨以识字率而论,宋虽然不敢保证有维多利亚时期的扶桑40%的恐怖,但终结我大清不足10%的垃圾是OK的!然而,随着靖康之耻,赵宋南渡,北方长期混战,文化人是越来越少。齐鲁是孔孟故乡不假,可就府兵那种抢法,有啥抢啥,保留下书籍出文化人的概率是0!
当然,这不是绝对,北地的文化人们,除了金夏、蒙古任职混饭吃的外,就是诸如孔孟颜曾这样世代相传的了。普通的军阀们,有文化的都是同族、同姓之人,外来的谋士,凤毛麟角!
但就是衍圣公,孔夫子的后人,现在都是拥兵数万,甲士如云,虽无节度之名而远盛于节度!
衍圣公都如此,何论孟、颜、曾乎?
刘玄增其人,是大同府人,燕云十六州的云州,金西京道,可以说是在金蒙的前线!小的时候随其父搬家,确切的说是南逃,跑到淮北流域定局。耕作、经商,家业逐渐起来了,游学江南,从一商贩,学到了一肚子墨水,心里对宋这个废物国家有了了解。
不要说刘玄增汉奸,宋从没有收复过燕云十六州,百余年的统治下来,燕民从来是自认辽人、金人,不认宋人。
别小看了百余年的统治,参照大员、九龙等现实的案例,就知道了。
后来经商赔本了,又闹了灾荒,家没了,刘玄增无家可归,后来到了不其城应聘。
周广翔一看文化人,工资随意,管吃管住,立马收下。刘玄增也没坑他,桩桩件件,协助管理的井井有条,一天一盒盒饭变两盒盒饭。
“事情究竟如何,汝详细说来,不怕啰嗦!”刘玄增说道。
“先喝口水。”
接过大碗,一饮而尽,周元略恨声答道:“赞画,俺们讨海军是被阴了!石开咎这腌臜泼才!明联合俺们打靖海军,暗勾结靖海军打俺们,起初全在做戏,不管是靖海军节节败退,还是围城困敌,都是演出来的!俺们被蒙蔽,一直到俺们戒心都去了,便下手了!”
“具体呢?”
周元略回忆道:“昨日晚,靖海军诈降,石开咎以此为由邀节帅庆祝,节帅与大公子同去,石开咎在宴会上发难,节帅和大公子双双遇害,随既保陆军、靖海军联合攻来,俺们不备,被杀败……张彦预虞候战死,二公子、三公子战死,府兵溃散,七百甲士几乎全没,便是某,也是躲在死人堆里方苟存一条性命。”
张彦预,就是上文的张叔叔,为讨海军的步军都虞候,专厮训练甲士之职,偶尔也练练府兵。
刘玄增听罢,郑重对大哭着的周兆冀道:“四公子,现节帅战死,大军惨败,值此之时,公子应继节帅位,整兵讲武,安抚军心,备战抗敌,怎可因孝道而失节帅之基业?”
“对!谢刘叔叔提醒!”
周兆冀这才醒悟过来,发号施令,有条不紊的备战,动员府兵,收紧粮食物资,死守不其城。
担当是有的,可周兆冀毕竟还小,丧父丧兄,骤经噩耗,心神已乱,抱定死守之心,果断的下达了毁坏城外农田的决定。要知道,现在是六月中,在夏收,再过三个月,就是大规模的秋收!毁田,明年的粮食没有了,府兵们能炸窝了!
周兆冀没有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刘玄增无奈,只好再进言道:“四公子,无需如此!彼军虽胜,然战事迁延日久,士卒已无战心可言,公子只需死守城池,使彼无速胜之可能,最多会被烧抢粮食,敌必退!毁田,自掘根基,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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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三房知小女
接下来的事宜,暂时和周元略没有什么关系了,向周兆冀告辞,从节堂里出来,去疗伤,归家,给父亲大人报平安。
出门,没多远,正卡府门当中,两尊石狮子中间,只见一位靓丽的女生身着罗裙,肃穆的面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周元略只觉嘴角泛苦,心中如被铁骨朵敲了一下。周蕊徽除了严肃认真的事情,一般都是依坐在石狮子旁边,百般无聊的动来动去……
【罢了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得有个解释啊~~~】
迈步上前,垂手低眉,抱拳道:“徽妹,汝来了…………”
“能跟我说说吗?略兄……”周蕊徽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的人味儿。
“徽妹,某等惨败…………”
周蕊徽打断道:“略兄,某知道是惨败!”
周元略只好道:“一切皆如徽妹所料,石开咎早有预谋……石开咎在宴会上杀害了节帅和麟兄,其余将士均战死,府兵溃散,七百甲士只剩百人…………”
“都死了?”
沉默片刻,周蕊徽再三问道。
周元略点头以应。
周蕊徽哦了声,侧开了身子。
“略兄,去疗伤吧……此役某失去的太多了,家家戴孝,户户举丧,某……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朋友了…………”
“徽妹,某……食言了,没能把人带回来,哪怕是一个…………”
“骤然突袭,士气低落又归心似箭的兵马被击溃是不可避免的!那种情况下,自身尚且难保,何况救人?略兄能活着回来,某已经很高兴了,不敢再奢求什么了。”周蕊徽粗暴的打断了周元略的解释。
“去疗伤吧,某不怪于汝!”
“谢过……徽妹~~”周元略虎目含着泪花,迈步离开。
周元略走后,周蕊徽回闺房,边走,眼泪哗哗的流。
【泪水……老子这是第几次流泪了?应该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居然给了这个世界…………】
人非草木,谁可无情?十一年的相伴,就是条狗,也有感情了。周蕊徽传来没有把周广翔、周兆麟他们当做NPC,就算当做NPC,在一起生活了十一年,哪门子的NPC啊!
周蕊徽头一次的切实体会到了和平的珍贵、战争的残酷!一仗下来,父亲、三个疼爱她的哥哥都没了,原本和睦的一家人就剩下兄妹两人,一个家庭,毁了。
回到闺房,周蕊徽拿被子蒙住脑袋,只想睡一觉,彻彻底底的睡一觉。
也许这是梦,一觉醒来,又回到了大学宿舍里呢。
逃避现实,是懦弱无能的表现!王者,只会去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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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战伤,周元略回到家中,到家门口,就被其母搂在怀里。
“娘,孩儿没事,孩儿没事,让您老担心了…………”
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他爹周临梦出马把他娘赶了回去,带着周元略回到书房,门一关,周临梦也〔原形毕露〕了。
“吾儿,此战真凶险万分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您老怎么也跟娘一样了?”
“哦豁?吾儿不愿听,为父便不说了。”
周临梦捏了捏周元略的肩膀,惹得周元略龇牙咧嘴。
“疼吗?”
“疼。”
周临梦道:“疼,便记住疼!他日不得再有此等祸事了!”
“吾儿幸运呢,活着回来了…………”
“父亲…………”
周临梦又道:“男儿焉能流泪!”
周元略重重点头称是。
……………………
听完了周元略的讲诉,周临梦冷哼言道:“节帅战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了!彼若还活着,六百甲士的折损,于周家,交代不过去!”
周元略道:“爹爹,孩儿和您老说个人。”
周临梦问道:“何人?竟如此的严肃!”
“一个聪明人。”周元略道,“战前来找过孩儿,给孩儿分析了本次讨伐靖海军之事,分析的鞭辟入里,料中了石开咎心怀不轨,还提醒孩儿小心。孩儿当时就想着拉其来进爹爹,可因种种顾虑,未能~~~”
“且慢且慢且慢~~~”
周临梦好奇道:“吾儿,汝说的这些,真有此人吗?提前就判断出来了?周广翔是个爱才的,彼能察,何不进奏之,谋一席之地?当下的谋臣,所求者,不就是钱粮与安身之所吗!”
周元略忙道:“孩儿怎敢欺瞒爹爹!不进奏节帅,其一是此人身份多有不便,其二是此人不缺钱粮,不缺安身之所!”
盯着周临梦疑惑的眼睛,周元略道:“给孩儿分析之人,正是节帅之女,周蕊徽!”
“荒谬!”周临梦冷笑道。
“彼一女娃,府门不出,见识浅陋,井底之蛙,怎能知?”
“哦~吾儿,周蕊徽就是那个汝整日围着疯疯癫癫的女娃吧!”
“爹爹!”周元略声音拔高道,“爹爹可以不信,然此既事实!”
当下,便把出征前周蕊徽的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转述给周临梦,周临梦没有插话,认认真真的听完,捋着灰须,面露凝思之色。
“爹?”
周临梦严肃警告道:“吾儿,这话不要再说给其他人听了!”
“爹!”
“全当为这个女孩好!”周临梦不容置疑的说道。
“可是爹爹,徽妹她很有才的…………”
“再有才也是女子!”周临梦质问道,“汝是置其于死地乎?女子有此之智,然不能藏拙,卖弄才计,是祸非福也!”
“若仍然如此,不知进退,必死无疑!吾儿要少招惹呀!”
“可徽妹若辅佐其兄…………”
“呵!”周临梦冷笑道:“汝太年轻耶!看不懂!”
周元略开口欲言,被周临梦一句话堵住了嘴。
“景儿一直在担心汝,汝快去吧……”
周元略只好告退。
周元略走后,周临梦依着桌角沉思起来。
【这个女人,小小年纪,引经据典,洞悉大势联盟;能说出〔强弱之势古无定则〕这种话,略涉于兵道了,这丫头才十一岁吧?周广翔都交这个丫头什么了?《三国志》、兵学、联盟实质,虽然还稚嫩,但假以时日……】
【莫非周家也要出来个武则天吗?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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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诧异):玛德,这章老子在干什么?哭哭哭?老子是主角呀!
第10章周元景与周柘彦
还是练武场,歪脖子树下,庇荫的阴凉里,一个眉间如刀、眼眸黑白分明的年轻人正与周元略谈论着,观其眉眼,与周元略略有相似之处,正是周元略之亲弟,周元景。
兄弟两个一母同胞,都是三房中的佼佼者,关系铁亲,无话不谈。
比闺蜜还闺蜜。
“大兄,真万幸,汝没事就好。”周元景见到了活生生的大活人,松下心中一口气。
“没事不至于,战伤在所难免,使汝与爹爹、娘亲担忧了。”周元略有些洒脱道。
“是极是极,大兄万幸,得成祖先保佑,完好无损归来,他人则无此幸运了。”周元景后怕道:“大兄还记得某等小时捏泥人的十六叔吗?本次十六叔随军出征,没有回来,一大家子只剩下孤儿寡母耶!”
周元略长叹道:“仲弟,其实此战可以避免的。”
“???大兄何意?”
自觉失言,转念一想反正都告诉老爹了,周元景又不是外人,说就说了,便吐露出来。
“在某出征前,徽妹来找过某,警告过某,可惜瞻前顾后的,没有告知爹爹,没有提醒节帅,才有此大祸!”
“徽妹?周蕊徽!”
周元略点头承认,周元景不相信。
“大兄,汝莫非看上彼耶?某警告大兄,那是妹妹,大兄不可有非分之想!”
周元景的思想挺现代的,连把妹都有了。不过周元略要真上了周蕊徽,不止把妹了,连同性都一尝风味了!
“汝怎有如此腌臜龌蹉之想!”见周元景说自己把妹,周元略恨不得一口唾沫喷在周元景的脸上,若非古代没有抽水马桶,周元略真就往周元景脑袋里安上一个了。
怒道:“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某是认真的!徽妹她分析的有理有据,很准确,某没有袒护偏私什么,这是事实,徽妹真的发现了!”
周元景敷衍道:“好好好~~大兄,即便如此,大兄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阐述事实,希望不要再错同样的事情了。”周元略道,“某想爹爹提过,爹爹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仲弟汝亦是!”
周元景轻声道:“哎~~大兄这么说,某只好去见见周蕊徽了……看彼用何等魅惑之术,把大兄迷的神魂颠倒!”
“某没有…………”
“知道知道,某知道大兄没有,大兄是清白的……况且周蕊徽才十一岁,大兄想有点什么亦有不了啊,总得等到及笄之后…………”
话未说完,周元略抓起一把尘土朝周元景丢来…………
“腌臜泼才!给俺站住!”
“大兄饶命!大兄饶命!某只是一不小心说出了真话!大兄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还敢胡说!与某站住!”
两兄弟便就此打闹起来…………
周元略九死一生的回来,家里人给周元略放了个假,让他好好放松些,周元景陪着闹腾到晚间,精力发泄出去了,早早的同塌睡下。
其实战场上下来的人最适合拉到女支院里呆一晚上,阴阳互补才是最能缓解战士杀心、戾气和疲惫精神的好办法,但周元略还没有加冠嘛,当爹的不同意,只好睡兄弟了。
明月当空,周元略、周元景兄弟能睡得着,那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小孩子。成年人,尤其是周家的长老们,二房、三房、四房的管事的,借着昏暗的烛光,暴露着自己一双双狐狸的眼睛、饿狼的笑意,观之使人胆寒。
无论是东方的奴隶主、贵族卿士或者传承悠久的世家门阀,还是西方的庄园骑士贵族领主们,大家族大势力的分裂,小家族小势力的灭亡,一个家族的兴盛或者绝嗣,提前都会有这种在黑暗里的密谋!
就像一群底沟里的老鼠!当你认为他们不起眼的时候,就会爆发出一场鼠疫!
诡异的灯火在摇摆,吱呀声,吓坏了窃喜着的鼠们,朝门处看去,掩闭着的门露出一条窄窄的小缝,外面则是一阵轻巧吹拂过的微风。
与会的兜袍人们手掌按在了随身携带的兵刃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门。就在密议即将演变成战场的时候,作为东道主的周淼赏打出一个{止}的手势,起身迈步到门前,开门探了探,不动声色的闭上木门。
“应是风吹开的,权做上天的警示,今晚不得再议,汝等速从后门离开,免得发现!”
轰走一众兜袍人后,周淼赏端坐于梨花木椅上,冲门口怒声道:“孽障!还不与吾滚进来!”
话音方落,门口处便显现出一位玄色衣袍的年轻人,眉宇间与周淼赏颇为神似,眼角柔和、脸皮平滑,乍一看显得懦弱,但观其目光,锋锐如刀,坚韧如铁,绝非懦弱之人!
此人,便是周淼赏之子,周柘彦。
只见周柘彦双拳握紧,郑重的迈步进入书房,脸上平静的反手关上木门,再径直走到周淼赏的面前。
“爹爹…………”
“汝都听到了~~~~”周淼赏问道。
“一字不差!”周柘彦恭敬答道。
砰的一拍桌子,周淼赏骂道:“孽障!汝可知后果?!汝若为彼等所察,吾亦难保尔!”
“此事是孩儿做事不密,旦请爹爹责罚便是!”周柘彦垂首请骂。
周淼赏冷呵道:“骂尔,有用耶?”
“自古知子莫若父,说吧,汝想向为父说什么!”
“爹爹,您这么做太危险了!”周柘彦直接说道。
“爹爹,有道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周家经此一仗,甲士足足战死了六百人!外有保陆军、靖海军虎视眈眈,若于此时,祸起萧墙,兄弟相争,无异于引狼入室呀爹爹!”周柘彦痛心疾首的说道。
周淼赏平淡道:“汝说完了?”
周柘彦点头。
“那就滚出去!”周淼赏不客气说道。
“父亲!”
“再不走执行家法!”
周柘彦跪地,叩首道:“恳求爹爹,莫做悔恨终生之事!”
周淼赏无奈长叹:“吾的儿呀,汝怎就如此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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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元景:记住哦,我是用兵巧变周元景,我有个哥哥是治军严谨周元略,不要把我们弄混了。
周柘彦:我是呆板打仗周柘彦,请多指教。
周蕊徽(惊呼):卧槽!我是主角,我的戏份呢?
第11章失眠人群
“吾的儿呀,汝怎就如此愚蠢!”
周淼赏痛心疾首的来回踱步,训斥道:“为父这是祸起萧墙?为父这是在保吾等四房啊!”
“兄弟相争?汝不去争,旁人就去争!现在不争,即是引颈就戮!”
“多好的机会呀!大房害死了六百甲士,尽失军心不说,家族里的长老们多对之有所怨言!现在,大房能挑杆子的就一个周兆奎了,唯一嫡亲的血脉还是个女娃娃,天若不取必受其咎!”
“就是四房不争,三房呢?二房呢?尤其是二房,彼拉拢大房甲士之事再隐蔽,可瞒周兆奎那孺子,岂能瞒吾!若二房得势,四房会如何?不放血割肉,会放过了?哪怕都不争,周兆奎那孺子能安得下心?能去相信二房、三房、四房都不来找大房的麻烦?他会把刀,架在吾等脖子上的!”
“可爹爹,外敌在侧,正是兄弟御于墙的时候呀!”周柘彦明显的说不过了。
周淼赏冷笑道:“外敌?石家?洪家?外敌在侧,可能打的过来吗!”
“而今六月了,两个月了,石家洪家的府兵还能战?早就归乡心切了!不其城城高墙厚!城中少说还有九百甲士!保陆军、靖海军久战之兵能攻陷了?强敌是在侧,但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不足为惧!”
嘴笨的周柘彦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了。
周淼赏早就料到了,谁叫是自己的儿子呢!
拍拍脸蛋,周淼赏临门一脚:“儿啊,爹爹做的一切,均是为了汝呀!爹爹若拿下了节帅之位,那就是汝的了,帮着爹,莫和爹爹唱反调~~~~”
周柘彦糊里糊涂的离开了书房。
“哎~耳根子软呢,将来指不定要听媳妇的。”周淼赏晃了晃脑袋,闭门。
周淼赏自以为说服了,实际上,周柘彦走回了卧房,仰望明月,心中只有忧愁。
【爹爹,您说的都是对的,孩儿相信您都是对的,但是…………】
【孩儿还是不信呢~~~】
【爹爹,就算是您说的都对,但自古以来,有哪个家族能在祸起萧墙、你死我活后还能存货下来呢?就是强悍华丽如慕容家,慕容垂何等人物,不也是家破人亡了。】
“哎~~~”
长叹,今夜,周柘彦夜不能寐。
“哎~~~”
同样仰望着明月,周蕊徽也是夜不能寐。
“好日子呀……好生活呀……就像是发生在昨天。老天爷啊老天爷,我哪得罪您老人家了?值得您勃然大怒的把我丢在了这个鬼地方,您再送我回去成不?我一定和舍友搞好关系,我一定不再因为彻夜码字而昏睡不醒导致常常迟到旷课,我一定好好学习好不好,放我回去,那里的生活虽然寡淡无味还没有钱,外加还要为生计奔波,但至少是和平的,总比这个杀人死人的世界要好多了!”
“哦,对了,我保证回去之后爱惜和平,保证不再喊打喊杀了。”
手边没有人,从小周蕊徽就不带侍女,所以想说话了,只能和空气交流了。
打第一次裹脚事件和天边的繁星交流吐槽过后,周蕊徽就觉得宿舍里那群整日里傻逼呵呵挺烦的室友们,还是很想念的了。
谁愿意不去和人说话呢?
周蕊徽夜不能寐,一方面是对未来的发愁,一方面是觉睡多了,醒来还没一个时辰。
“爹爹死了,三个哥哥死了,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对啊,往后就没有米虫的日子可以过了…………
披衣,下楼,夜里静悄悄的,都深夜了,所以周蕊徽放心大胆的只穿着亵裤和裹胸,披着外衣光着脚丫,在院中走来走去。
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年代,不会被罚款的年代,这样做,为所欲为喽~~~~~
这种事曾经周蕊徽做过,只不过比起家里、宿舍,最远去个厕所撑死走二十步的距离;这里,随便走走三千步不止!
所以说,古人才会用马桶啊,夜壶啊之类的东西。
半夜去厕所,人没到自己先尿了…………
曾经走的时候,阴森森的,老害怕了,生怕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蹦出个丧尸来夺初吻;现在再走,心里空落落的,不是那个味道了。
盼望着真蹦出个丧尸,这样就回去了。
一位大师傅说的好呀,想回来,摸电门哪!
来来回回,裤擦裤擦滴~~~~~
走来走去,万千漆黑的屋子中只有你是那颗最亮的星,周蕊徽就走过去了。
一推门,两人都惊讶一声。
“季兄?!”
“小妹?!”
然后一个脸红,一个面带不愉之色。
起身拿起披风裹上,正欲开口,周蕊徽抢先道:“季兄,下不为例~~~”
周兆冀道:“汝不去就寝,来此作甚?”
周蕊徽思量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周兆冀自己睡多了的事情,于是就扯了个小慌。
“夜不能寐,出来走走,不想季兄也未就寝,便来看看季兄。”
“汝啊~~~早点睡……”
周蕊徽顺嘴问道:“季兄在做什么?”
周兆冀苦笑道:“还能做什么,爹爹还有大兄的担子,挑在肩膀上。”
尚存人间的最后一位哥哥,周蕊徽关心道:“季兄,熬夜伤身,随某回房就寝吧,还有次日呢。”
周兆冀说道:“只要汝日后不再如此暴露的出来气某,某就不会有事。”
“好好好,季兄,知道了,回去吧。”
“汝先去吧,某还有些事情没想通,再在此坐会儿,说不定爹爹、大兄他们在天有灵,能助某一臂之力呢!”周兆冀说道。
“季兄还有什么事情没想通?不知某可否与季兄参详一下?”周蕊徽不由自主的问道。
周兆冀沉默片刻,还是说道:“小妹,汝回去就寝吧,有些事,某告诉汝已经是犯忌讳了……有某在,汝踏实的在后宅呆着就是了。”
周蕊徽长长一叹:“季兄,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汝是怕丢面子?还是怕传扬出去?”
“爹爹走了,三位兄长走了,汝与某同父,某非傻瓜,季兄不信?”
“某信!但是…………”
“某懂,某全懂。”周蕊徽说完,再道:“季兄,一人智短,三人智长,正因如此,需要辅助季兄!”
“望季兄肯告知…………”
周蕊徽行一男儿拱手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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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女儿身,多有不便呢…………
第12章使者觐见~~~
最终,周兆冀还是说了。
“小妹,汝说保陆军、靖海军会打来吗?须知某讨海军府兵溃散,能支撑守城的只有区区九百甲士,彼等联合数万兵马,十倍百倍于某,不其城池虽坚虽厚,然以九百甲士,怎能敌数万之众乎?就怕军心涣散,某不能服众,开城纳降了。”
“季兄担心的就是这个?”
周兆冀点点头,他垂头丧气,没有注意到周蕊徽脸上要绷不住的笑容。
周蕊徽压下想要笑的冲动,认真回答道:“季兄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彼若敢来,笼城据守就是。况城池一面城墙只能站两百人,敌投入攻城的兵力不会超过千人,否则没地方站了;彼府兵之战力,即使是野外列阵,九百甲士不能胜四千府兵?且为笼城,有城墙之依托,有滚木雷石之臂助,季兄可再多填弓弩,一众府兵,安能破城!”
周兆冀听完,认真思考思考,觉得周蕊徽说的很对,以府兵那种垃圾,只怕一轮箭簇就足以击败了。
然后,周兆冀问了一句令周蕊徽心惊肉跳的话!
“小妹,汝未经戎事,怎知此间事宜?汝像是襄助笼城过一样。”
周蕊徽尬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恶,说漏嘴了!我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我全面战争守城次数不下三百次,所以经验丰富?】
周兆冀严肃的神情盯着周蕊徽,问道:“莫非是大兄?”
见周蕊徽不答,以为默认,周兆冀不再好奇这等事,只是警告:“大兄教的归教,然汝不得再说了,若为外面知悉,某难保汝耳!”
“季兄,其实……打不起来!”
周兆冀眼睛一亮,吓周蕊徽一跳。
“汝怎会觉得打不起来?”
“因为是联军呀。”周蕊徽说道。
“联军?”
“正是因为联军,所以才不愿再打。这一战,周家损失惨重,靖海军损失亦不在少数,之前是周家强,两家弱,经此战后,是石家强,周家次之,洪家最弱。若真灭周家,所得利益、土地、人口、财帛,是洪家能拿的多还是石家能拿的多?周家若被灭,洪家就能保全了?故而最终,联军不会寇城而攻,但劫掠村镇,逼迫某等割让土地,以弱周家实力在所难免!”
周蕊徽又道:“即便是洪荃二的脑子坏了,不计后果真来打,彼等之府兵,酣战两月,还有战心?若依甲士攻城,岂不正中下怀!”
周兆冀喃喃道:“如汝所言……议和使臣,岂不就在路上了!”
“汝倒与刘赞画意见一至!”
【废话!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想被灭掉,与弱者联合抵抗强者是必然的事情!……除非对方弱智!】
正所谓:〔言多必失〕!今夜话说的太多了,周蕊徽决心终止聊天,敷面膜睡觉了。
“季兄,此战过后该考虑与靖海军的联合了……季兄早些休息,某先告退…………”
说完,不管周兆冀应允,拔腿离开。
周兆冀则是一宿没睡。
诚如所料,第二天,6月20日,议和使者进入不其城。
“某等愿归还周讨海及大郎君、二郎君、三郎君、张都虞侯等人的首级,亦同意尔等赎回被某等捕获的战俘,但尔等需向保陆军割让一镇、十村,向靖海军割让一镇、十二村,并向两家赔偿币一万贯,布帛三千匹,交还之前掠走靖海军的财富。”
使者把条件说完,周兆冀就忍不住道:“汝等无需在此与某谈判,汝等的要求,还是破某不其城,自己来取吧!”
使者强硬道:“四郎君何故吝啬,石节帅念及舅甥之情,洪节帅念及同根同乡,提出的这些条件很有诚意了,须知这些条件,比起宋人的岁币,不到九牛一毛啊!”
“使者说笑了,讨海军不是宋国,保陆军、靖海军亦不是辽金,贵方既让某等赎人,又让某等岁币,请恕讨海军拿不出万贯之财!若真要强压硬夺,讨海军尚有甲士千余,府兵数千,只能决一死战了!”刘玄增接过话头说道。
刘玄增表现出的强硬在使者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使者顺势表达出此行的另一个意思。
“那依刘赞画看来,赔偿之币帛该多少为合适呢?”
使者不阴不阳的语气,刘玄增岂能看不出来里面的门道?他可是吃周家大米数十年的老人了!
拱手向周兆冀,刘玄增恭敬道:“请郎君示下。”
周兆冀则是毫无表达,也不需要表达,他一直信任着刘玄增,于是把目光看向了三位叔叔和几位周家的长老。
无言,以目光求问。
二房周览嶙回答道:“某家无异议,听凭郎君处置。”
三房周临梦起身答道:“听凭郎君处置,无所它言!”
四房周淼赏亦是起身回答,也表示我这个叔叔听你这个侄子的。
见二房、三房、四房均没有意见,周兆冀再看向长老们。长老不愧是长老,一个个老僧入定的修炼着内功心法,全然不管尘俗之事的样子。
见状,周兆冀只好回答道:“某周家没有万贯之财,使者想要,只好赠钱三百贯,再多,就没有了。”
话音刚落,刘玄增一脸悲哀,使者一脸怒极反笑的表情。
【郎君呢,这种话是汝能说的吗!讨价还价也是某等来呀,汝是节帅!节帅一言,就是板上钉钉呢!】
“这么说来,郎君是要拒绝舅舅、邻居的好意了?!”
刘玄增只好插话道:“非也非也,某家郎君只是述之实情耳,使者为止战而来,又何故要激起战端呢?”
使者冷笑道:“哦?赞画要出何等可笑之价呀?”
余光撇了眼周兆冀,见他在那手足无措着,只好代为回答。
谁叫他跳出来了呢?
“钱三千贯,布帛一百匹,并镇一座,村一十又三座。”刘玄增思量着,报出了一组数字。
“钱九千贯!布帛两千八百匹!所要村镇,不得少一座!”
“九千贯太多了,根本拿不出来,不其城中也没有两千八百匹布,非要足够的数,只好遣人往临淄等处购买了,若是这样,只能请使者稍带时日了。”
使者反问道:“汝能出多少?”
“钱可三千五百贯,布帛只有百匹,若依此数,某等无钱赎人,只好请贵方高抬贵手了。”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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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好险好险,老子差点暴露了!
周兆冀:额(︶︿︶),我该说点什么?还是不说?
刘玄增:3501钱!
使者:不行!3502钱!
第13章割地赔款,日子紧巴巴
最后,在一番唇枪舌战之后,讨海军割让镇两座,村二十二座,赔偿币三千五百贯,布帛一百零八匹。
又以每名甲士1贯钱,每名府兵三百钱的价格,花费一百六十贯,赎回被俘虏的甲士百人、府兵两百人。
至此,何谈圆满结束,讨海军又回来了一百甲士,可惜装备扣着,不能武装起来。
讨海军耗费了三千六百六十贯钱,几乎把府库中的财富拿光了。随着联军接收了村镇,回家扯皮,讨海军进入了舔伤口的状态。
“刘叔叔,府库中还有多少钱粮啊?”
头压着掺了凉水的白布,周兆冀静躺在床榻上,床边周蕊徽边照顾着,边竖起耳朵来听一听还有多少家底。
刘玄增开口答道:“郎君,粮食尚可支应一段时日,还有两千石(每石60公斤),钱布很少了,钱还有二十贯六百文,布还有三匹。”
“若只休养,购买兵甲,支撑至明年尚可。”
周蕊徽不动声色的听完,心下有了个腹稿。
床榻上,周兆冀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出声再问道:“刘叔叔,劳烦叔叔再算一算,若将爹爹、兄长安葬,又需耗费几何?”
“若安葬节帅及诸位郎君,需钱二十贯,布帛二十余匹;若郎君继承帅位,又需钱二十贯,布帛十余匹…………”
周兆冀道:“咳~刘叔叔,府库困难,某之典礼就不必奢侈了,简单些就行了,何况某等方才割地求和,不会有什么宾客上门祝贺,从简,从简。”
周蕊徽小声的提醒一下周兆冀。
“季兄,张叔叔~~~”
周兆冀醒悟,补充道:“张叔叔的葬礼,就和爹爹一起入土为安了。”
“谢郎君,郎君宽厚。”
“这样吧叔叔,粮食卖一卖,府中有什么奢侈的东西,丝绸啊一类的也卖一卖,筹出钱来,先让逝者安息;若能余下些钱,便把那百名甲士的兵甲给打造购买出来…………”
“无非过些苦日子了…………”
等刘玄增下去之后,周兆冀起身来,盯着周蕊徽美丽的脸庞,久久不能挪目。
周蕊徽正埋头沉思,忽然感受到一种瘆人的目光,抬头一看,正对上周兆冀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季兄?”
“小妹~~~”
周兆冀手伸到周蕊徽的脸颊上,抚摸着道:“帮某做一件事情可好?”
周蕊徽下半身一紧。
“季兄,汝不会是要某……联姻吧…………”
无论游戏,还是史书,联姻这种指令(决定),真的太多太多了,仿佛一弯了,就要联姻保命。
当然了,这种事情周蕊徽做的也不少,只是从前是下达指令,现在是切身体会。
“某打算娶洪家娘子,若不成,只好由汝下嫁洪家了。”
周蕊徽闻言,颔首低眉,应声诺道。
【我去你mmp!万恶的旧社会!】
见周蕊徽答应下来,周兆冀放心了,以他对周蕊徽的了解,周蕊徽是不会逃婚的。
她真的不会吗?
应该是真的不会吧…………
“发婚书,合八字,还有为爹爹守孝,三年、一年、三个月,某会去争取,争取某的小妹不会远嫁。”
搂着周蕊徽,周兆冀真心实意的说道。
“季兄,母亲大人她…………”
“已经问过了,娘亲不回去,和某等在一起,削发为尼,祷告爹爹与诸位兄长的在天之灵。”
“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周蕊徽悄声说道。
………………
获胜的保陆军、靖海军联军在取得战利品后,开始了分赃。洪荃二表示我扛了主要伤害,我应该拿大头;石开咎则表示没有我,你早被灭掉了,还敢有脸拿大头?!
果不出所料,一番争执,两方勉强达成了个〔你情我愿〕的要求,把战果瓜分,而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联军散了。
一直注意着联军的周兆冀见了,忙偷偷遣使至靖海军洪荃二处,表示了同盟、联姻的意见。
几天后,洪荃二遣使带来了善意,表示愿意同盟,愿意纳周家女联姻,承诺共同对抗保陆军等一揽子协议。
周兆冀同意,只有同意!在给周蕊徽做完思想工作回来后,二房周览嶙,三房周临梦,四房周淼赏,外加几个长老堵在节堂里等着周兆冀。
“贤侄,汝糊涂了!靖海军杀害节帅,某等怎可与仇人同盟,还要嫁女给杀父仇人呢?”
“是啊,贤侄,汝这么做,置周家脸面于何地呀!”
………………
一群老人家、长者们抓起周兆冀就是一通的喷,每一个罪名都是〔不孝〕!给周兆冀狠狠戴着不孝的帽子!使劲的扣!
自刘汉四百年王朝以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者们一边拼命吸收法家治国理政之才,一边疯狂的抨击打压自秦帝国时起、经春秋战国年间所形成的重实轻虚的社会风气。
加之刘邦分我杯羹,以孝道禁锢人心,儒者推波助澜,使不孝既不忠,不孝既无能,不孝既无才,不孝既非人哉!重虚而轻实,使无数能臣猛将栽倒遗臭,尤其至隋炀帝之后,因有前车之鉴,顾忌名声而行枇政者大有人在!
等到了宋朝,宋儒既不如有秦人精魂的汉儒,又不如有〔宁做百夫长〕的唐儒,把虚名发展的又一新高。
当然了,最高也高不了明儒,一群嘴炮键盘侠名垂青史,弥补亏空(严嵩)、靖平倭寇(胡宗宪)、压制满清(魏忠贤)者遗臭万年!
面对着长辈们的质问,周兆冀不是周蕊徽,平心静气的去解释:父仇记得呢,没有忘记,但现在周家家底薄,需要忍辱负重,以期将来。
废了好半天的唇舌,才把长辈们说服走,周兆冀已经要虚脱了。
就好比你去和老大爷、老奶奶去讲道理,一个个毒舌精一样,喷的你恨不得把这一群老不死的头锤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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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脑子有点乱,心态爆炸,想打人……
ppps:最近疫情严重,大江南北的书友们就别出去了,尤其是鄂省的书友们,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看小说很不错的选择……
第14章叛乱突起【除夕更,放假,2月1号开工】
6月28日,周广翔、周兆麟等人头下葬,偌大坟墓中只有一颗人头,虽然腌制了的脑袋耐储存吧,但周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钱财来雕刻副木身了。
为节约成本,即位典礼,就在周广翔的坟前举行,周兆冀少花了很多冤枉钱,在一片缟素中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讨海军节帅。
然后,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恍惚间,时间到了七月,再从七月,到了八月。
入夜,赤脚望月,离嫁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周蕊徽想的却是这个月里,窝阔台就要继承成吉思汗的汗座,然后联宋,灭金,再然后灭大理,灭宋,征服征服汉家。
【哎,穿越来十一年了,人家穿越者十一年早就口含天宪,搅动历史风云,我不但一事无成,马上就要菊(和谐)花不保……唉~穿越……穿越……不是是个人穿越过来就能逆天改命的,上一世是咸鱼,这一生也是咸鱼啊…………】
【姥姥的,要是敢令我怀孕,我立刻去死!曹!】
腹谤着,困劲上来了,说睡就睡,正要脱衣歇息,耳朵一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似乎是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倒什么东西撞开的声音,疑惑转首,很快,在阁楼上,就见到一队人明火执仗的赶来,目标就是这座阁楼。
周蕊徽急忙披衣离开,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刚好跟人家在阁楼外面撞上了面。
火把噼里啪啦的作响,一行二十人,火光照清楚了他们的脸颊,面容一个不落的印进周蕊徽的脑子里。
不善的表情,略含杀意的面孔,令周蕊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见到为首之人,周蕊徽非但不喜,反而一惊!
“略兄!!”
火光下,周元略虎着一张脸,没有之前的和善,手猛然向下一砍,呵道:“拿下~~~”
然后周蕊徽就被拿下了,按倒在地,吃了一口大泥,被捆的结结实实…………
还是反手缚!!!
就见对方拎着自己的胳膊,然后绳子嗖嗖的飞行着,捆成了一个香蕉里经常能见到的绑法,周蕊徽是羞怒,异常的羞怒!
挣扎一番,竟觉得非常舒服……nmmp…………
【果然,东洋人的东西都是学咱老祖宗的!……包括这个玩意儿!】
周蕊徽在那愤怒加享受着,周元略不吱声的大步走来,当着周边一众面楼贪欲的甲士们的面,冲着两个正捆绑的甲士一人一个耳刮子。
扇的两个甲士懵逼了。
“不得羞辱!重新捆绑!”
周元略的脸更是黑了。
盯着周元略,满腹的疑问,说不出来,力气又不是两个甲士可比拟的,所以乖乖听话的解绑,重新捆上,一头听话的小羊羔。
“押走!”
说罢,推搡着押周蕊徽离开,周蕊徽边走便想,今夜是要搞什么!
【要没记错,一般打了败仗会丢声望,再签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稳定度会狂掉,声望也是狂掉,再加上国君死亡,再掉一点的稳定,然后就会狂爆叛军,还会有篡权……】
到这里,周蕊徽惊怒的看向周元略,不巧的是,两人对视了。
周元略迟疑一下,对周蕊徽投送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把头扭了过去。
周蕊徽则垂下了头。
不为别的,她在细算她四哥能镇压了叛军吗。
【叛军……林登万……不对呀,周元略是三房呀,就是爆叛乱也该是二房呀!三房~~嘶!难道二房把三房拉走了!这么一来,四房估计也是敌人了!】
【蓄谋已久,蓄谋已久!这样一来,哥哥那只有不足百的甲士,勉强抵挡到隶属甲士赶来增援…………】
【不对不对!如果我是叛军,有足够的兵力,又是先手优势,肯定已经把隶属甲士给缴械了,二房、三房、四房的甲士,再加上被收买的甲士~~·被一窝端了吗……】
【那……那哥哥那里岂不就…………】
【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小风一吹,周蕊徽的脑袋凉飕飕的。
【我靠!不是吧!我的哥呀~~我的亲哥呀~~你要加油啊!别掉链子了!】
【你要掉链子,你们下地府找阎王爷报道,我可就回去码字上课了!】
正这时,啪的一头撞在前面甲士的背上,然后又吃一嘴土。
“到了,把人犯关进去!”
在一处废旧的仓库前,随着周元略的一声令下,周蕊徽只觉得自己飞翔了,然后重重摔下,摔得眼冒金星,骨断筋折。
“仲弟,汝率领众甲士交令去吧。”
“某?大兄,汝莫非…………”
“徽妹和洪节帅有婚约在,不看着点,万一有个损伤,靖海军以此讹诈,到时谁来恕罪?!”
“好吧好吧,你们四个,陪同某大兄一起看着,免得某大兄遭人暗算!”
回首看了一眼在地上挣扎起身的周蕊徽,周元景点了四个精壮大汉出来,随同周元略一起看守,领着余下甲士离开。
命四个甲士守在外面,周元略进入仓库中,这时周蕊徽已经坐起,周元略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徽妹,想问什么就问吧……”
周蕊徽尽量恢复到以往的神采,要处变不惊嘛~~~~不知道是谁说的……
“略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汝等做的好呀!某大房的甲士是不是被歼灭了?莫季兄还能活多久?”周蕊徽眼神锐利的问道,沉稳的表现下,周元略从周蕊徽的瞳孔中看到了慌乱,看到了不安,看到了焦急。
“大房的甲士除对抗者外,余等皆以受控制;节帅他……来的时候正在抵抗,然以落下风,授受不远矣!”周元略一一答复。
“如何杀某?”周蕊徽紧盯着周元略。
“某会保汝,最多争取个削发为尼,软禁道观。”
“多谢。”周蕊徽悄悄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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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稳定点负三,威望负六十,遍地林登万,哦~~舒服!
周元略:咳~虽然有些过意不去吧,但刚才绑缚的时候是真美…………
大家新年快乐…………
第15章篡权叛军——周览嶙【回来了,开工!】
天一大亮,大房住地,节度节堂,一片战场狼藉。
没有任何意外出现,顺理成章的周兆冀的脑袋被砍了下来,挂在旗杆子上吹着风,二房周览嶙在一片血水中继承节帅之位,吞并大房的甲士,实力一举超过了三房、四房。
周兆冀的脑袋不久后被刘玄增劝谏给摘下。不要问为什么刘玄增还能活着,因为人家是知识分子。
“节帅,周兆冀虽为节帅之敌,然彼与节帅乃同姓血亲,周兆冀受辱,亦损节帅威望,节帅能忍他人所轻视乎?”
刘玄增到底就是个顾问,周览嶙夺位成功,刘玄增则就继续效忠于周览嶙了,反正讨海军没有改了姓,是周家的依然姓着周,再给周广翔儿子一个颜面,也算对得起周广翔知遇之恩了。
劝谏一次后,刘玄增再劝谏第二次。
“节帅,周兆冀之妹周蕊徽嫁与靖海军,节帅虽与靖海军有仇怨,然现今与靖海军战,非敌手也,还需拖延时间,以突日后呀!”
周览嶙面有难色。
“恐众长老不许,如之奈何?”
那帮长老们,周览嶙也是头疼的,究其原因,是周览嶙是先许诺夺位之后,兴兵报仇!
之前是在野党,周览嶙可以随便喷,随便给选民开空头支票;现在是执政党了,周览嶙做事不能肆无忌惮了。
刘玄增不说话。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总归先将周蕊徽看管起来,以免有意外出现,引发战争!”
这点周览嶙是同意的,当即命心腹率甲士看押周蕊徽,不得懈怠!
这件事只是一件小插曲。
周览嶙夺位了,空头支票要去实现,行政管理要交接下来,还有未来,因讨海军节帅更替而造成与周边节帅的外交问题,还要派使臣到益都府或者临安府去使钱运作,让金国、宋国中的任意一国承认取而代之后的身份…………
总之,周览嶙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会非常的忙。
而在这段时间里,周蕊徽是安全的。
天一亮周蕊徽就从周元略这里知道周兆冀死亡的消息,自然是哀伤不已。一家人死的死,到最后连周兆冀老幺兄长也死了,深刻意识到了生命的宝贵,还有命运的多舛。
周元略一直陪着,直到周览嶙派人来接手,周蕊徽被押解软禁在了自己的闺阁中。
看守的甲士有三十号人,首领是一个有着国字脸的壮汉,虽不知其名,但看张严肃的国字脸,周蕊徽确定自己的下半身不会被通气了。
周广翔唯一血脉周蕊徽被软禁,篡权者周览嶙在扯皮,日子这样勉勉强强的过了下去。
讨海军权利的更替周边节度使们知道了,使者也先后来到不其城,就数洪家的使者来的最快,是第一个赶到的。
啥也不问,就问联盟的事情还算不算数了?你们周家的闺女还嫁不嫁了?赶紧给个痛快话!
和周兆冀的选择一样,周览嶙需要洪荃二这个离的最近的节度联合来共同对抗强大了的石家,所以保证的说算数,一切都算数。
可这么一来长老们不满了,直骂周览嶙渣男,感觉受到了欺骗。
外加周览嶙有吞并三房、四房甲士的举动,令三房、四房与长老们报团,使得周览嶙统治变得极度不稳。
这些,都在加快着周览嶙倒台的速度。
八月末,闺阁内,周蕊徽整日无所事事的躺着,躺的头都发昏了。不知是睡醒还是从昏迷中醒来,就听到外面有对话的声音,尔后,闺房的木门被推开了。
【谁啊?略兄吗?】
周蕊徽软绵无力的起来,拨开眼前散乱的秀发,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眯眼一瞧,竟然是刘玄增!
“刘叔叔?”
周蕊徽奇怪,他来找自己做什么?这货不已经投到周览嶙一方了吗?
刘玄增是知识分子,这年头的知识分子除了淫贼之外都是规规矩矩守礼的,所以在没有得到周蕊徽的允许下,刘玄增只是在门口作揖行礼。
“见过小娘子。”
“刘叔叔免礼,进来随便坐。”
周蕊徽下床,被调教的下意识奉茶递水,这时才想起自己渴了都是喊一声、饿了也是喊一声,然后门外的甲士送水送饭,闺房中瓷杯里早就是一层灰尘了。
刘玄增看到了周蕊徽停顿的动作,连忙说道:“小娘子不必操劳,某此来只是问汝些许问题。”
周蕊徽这才坐回床上,等待刘玄增提问。
“曾听周兆冀言,小娘子料算到了保陆军明为联节帅灭靖海军,实则坑害讨海军,可有此事?”
周蕊徽点头确认。
“确有此事。”
“汝是如何判断的?具实说来!”
“很简单,自古以来,但凡联盟者,都是联弱抗强,何曾有联强抗弱者,岂不与虎谋皮耶?此其一!当时靖海军、保陆军皆弱,保陆军虽为某兄长之亲舅,然毕竟是两家,而非一家;石开咎姓石,不会为周家考虑,共灭靖海军,于讨海军有大利,于保陆军有小利,甚至无靖海军,保陆军或灭,或仰讨海军鼻息而存,石开咎舍得为周家马前卒乎?此其二!至于其三嘛~~~”
“便是某根本不信联合灭靖海军,其中没有腌臜!”
刘玄增捋须道:“嗯~~汝说完了?”
“说完了。”
“好…………”
说罢,刘玄增便起身,作揖告辞,扭头就走。
周蕊徽急忙叫住。
“刘叔叔,某久困屋中,不知屋外之事,敢请叔叔相告,屋外有何新鲜事啊?”
刘玄增扭过头来,皮笑肉不笑的对周蕊徽道。
“新鲜事啊……嗯,倒有一处。”
周蕊徽很渴望的盯着刘玄增。
“什么事啊…………”
“猪肉涨价了!”
“嗯?”
周蕊徽脑袋顶冒出一个问号来。
正要问清楚,刘玄增已经走出去,并下楼梯了。
“猪肉涨价了???”
周蕊徽想不明白。
“涨价了?宋代猪肉不是一直很便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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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览嶙:还是在野党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潇洒,现在成了当家人,我是多么的累啊~~~
刘玄增:丫头,请开始你的表演~~
周蕊徽(迷瞪):猪肉涨价了有什么关系?多少钱一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