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唐果
秦岭本来站在一边吃瓜呢，这一转眼自己变成瓜了。
“站长小心！”还在砸人的小小喊了一句。
秦岭十分感动，这姑娘闹成这样了还不忘关注自己。
但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秦岭一时间也想不到对敌的好办法。
毕竟他连王八拳法都不会。
要是有武器就好了。
秦岭左右寻找适合自己的武器，路边的金属墩子肯定不行，自己没小小那么大力气。
眼睛余光扫过一只黝黑的光溜溜的球，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敌人已经逼近，秦岭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用飞船外装甲作为主材料的捌号球，用力砸了出去。
金属球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砸在最前方那人的脑门上。
“铛！”
一声脆响，那人的脑壳直接凹下一块，表面的涂漆也被磕开了一块，露出下面金属底面。
秦岭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那是我撞的，你个呆物！”捌号骂骂咧咧的飞了回来：“你丫的就是这么用AI的吗？”
“有劳了。”秦岭一把抓住飞回来的捌号，又扔了出去。
“你等着，打完这波我跟你没完。”捌号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精准的命中了第二个人的脑壳，而后迅速的飞回秦岭手中。
“你不也乐在其中吗？”秦岭一边反问，一边把捌号砸了出去。
现在绿毛反倒成了局外吃瓜群众，只是这瓜，味道有点不太对劲。
一个跟发狂的原始人一样拿着大棒槌乱砸，一个一边打一边跟自己的武器聊天，这俩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该不会是插件装太多变成疯子了吧？
抛开画风不谈，只论战果，捌号要明显强于小小，主要是捌号会飞，追人要比小小方便得多。
短短几分钟之后，地上便多了一群沉睡的人。
最后的幸存者眼看着局势不妙，翻身骑上机车，加足马力向着小小冲了过去。
小小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金属墩子一扔，站在路中心，双手叉腰，挺起胸膛，宛若超人。
机车迅速接近，小小底气十足，就连一旁不明真相的绿毛都开始幻想小小一拳打翻机车的热血画面。
“嘭。”
人车相撞，机车翻到，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马路中央，驾车的人则直接飞了出去。
和驾驶员一起飞出去的，还有一脸委屈的小小。
护盾的确可以承受巨额伤害，但……小小本人并没有多重啊。
小小受到了重创，心灵层面的。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损伤。
绿毛从机车后面爬了出来，有些担忧又有些警惕的看向二人：“你俩脑……没事儿吧？”
“没事，只是心理受到了一些创伤。”捌号飞了回来，“我认为我失去了作为AI的尊严。”
“你一个AI哪来的尊严，再说了，刚刚你撞的那么起劲儿，跟我可没多大关系。”
“你这武器挺有个性啊……”绿毛嘴角抽了抽。
“捌号不是武器，是个人助手。”秦岭一边解释一边打量这个被追赶的人：蓝绿色双马尾，蓝绿色眼睛，个子矮矮的，是只萝莉。
见能够友好交流，绿毛萝莉收起警惕：“我是œæþÆØㄞㄟㄅㄊÐÑÞ，你俩呢？”
秦岭一愣：“啥？”
“œæþÆØㄞㄟㄅㄊÐÑÞ。”
对方又重复了一次，秦岭这才确认对方确实没有乱说。
“翻译器坏了？”秦岭在脑子里和捌号交流。
“没。”捌号的声音在秦岭脑海中响起，“本地的语言文字是表音的，所以这是音译。”
这种事情秦岭还是头一遭遇到，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呢。
“我叫秦岭，她叫小小。”
“奇怪的名字。”œæþÆØㄞㄟㄅㄊÐÑÞ小声嘀咕，“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你的名字才奇怪好吧！
听到对方小声嘀咕的秦岭忍不住腹诽。
“我好饿！打完架后更饿了！”小小在旁边干嚎，œæþÆØㄞㄟㄅㄊÐÑÞ的提问让这姑娘又想到刚刚快要出锅的泡面了。
œæþÆØㄞㄟㄅㄊÐÑÞ愣了下，伸手在自己的宽大外套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块长方体固体：“吃糖吗？酸辣口味的。”
秦岭还在想酸辣口味的糖到底是个什么味道的时候，身边的小小已经接过糖块，一把塞进嘴里：“谢谢，唔……好酸好辣……”
“œæ……啧，你这名字好难念，有好念一点的简称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
“什么？”
“没什么。”œæþ……摇了摇头，“我一直都这么叫，可没有什么简称。”
这可不行，自己还想着和本地人打成一片呢，有这姑娘帮忙，行事肯定会方便许多，但这个名字……
秦岭想了想，问：“那我能给你起个代称吗？”
秦岭本以为这事儿会挺麻烦，为此，他准备了相当诱人的条件：“我们可以免费帮你干一件事，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超能打的。”
“没问题，一言为定。”
œæþ……回答的相当干脆，好像生怕秦岭后悔似的。
看到对方的反应，秦岭心里戈登一下，坏了，这价出高了。
可自己确实没有更好的替代品了，自己手头的东西，哪怕是一口锅，放在这个文明里，都能引发一场动乱。
对了，我锅呢？
将煮面的锅捡回来，秦岭思考代称的事项。
这会儿小小吃糖上瘾了，又向人家要糖吃，看着那姑娘从衣兜里抓出一大把糖块，秦岭脑中灵光一闪：“唐果！”
“哈？你也要尝尝吗？好这口的人可不多。”
“我是说，你的代称就叫‘唐果’了。”
唐果低头，看着衣兜里剩下的糖块，陷入沉思：“假如……我刚刚掏出来的，是辣条之类，那是不是……”
“很有可能啊。”秦岭认真思考。
“换一个！”
“我觉得挺好，不换！”
“那我不要你帮我做事了，不准叫我代称！”
“我拒绝。”
一番讨价还价后，唐果终于允许秦岭叫她这个名字了，而条件是，帮忙干三件事情。
完成这场交易后，唐果的心情大好：“你们俩要进城吗？我可以捎你一程。”
秦岭连忙回答：“要！”
“你的车还好吗？”小小问。
“我找人来接咱们。”唐果伸手在半空点了几下，随后便对着空气讲了起来：“老古板在吗？开车来接我，对，给你发定位。”
秦岭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人体插件的功能。
第十七章 进城
“你跟老古板估计能聊到一块儿去。”唐果挂断电话，看着秦岭说。
“为什么这么说？”
“老古板是坚定的原生主义教派，拒绝一切人造义体，我看你身上没什么义体痕迹，应该也是吧？”唐果上下打量着秦岭。
“算……是吧？”
“你可真是个怪人，明明是最坚定的原生主义拥护者，却跟一个野兽派的人同行。”唐果啧啧称奇。
“这很罕见吗？”
“瞧你说的。”唐果剥开糖纸，一边吃怪味的唐果，一边缓缓说道，“白夜城三大理念教派之间，都快把脑子打出来了。”
这里人对于身体改造的理念，大抵分为三类。
一类是改造教派，理念是只要是能让自己强大的插件，管它合适不合适，先插上再说。
一类是野兽教派，这个相对小众一些，理念是基因改造，野兽化。
最后一类是最为小众的，即原生主义教派，拒绝一切改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好的。
改造派认为自己是优雅高贵的代表，野兽派是一群蛮子，原生派是老古董。
野兽派认为改造派是把自己变成了机器，已经不能称为人了，原生派是老古董。
原生派则认为这俩都是大傻*。
这三类人很难凑到一块儿，能凑到一会儿的，基本上都会附加友好且激烈的交流。
老古板还没来，小小依然嗷嗷待哺，秦岭预估了一下时间，决定再煮一锅面。
重新架锅烧水，方便面搞里头，一边煮，秦岭一边和唐果闲聊。
唐果他们是类似于佣兵那样的人，通过中间人接取任务，完成任务后获得报酬。
按照比较高大上的说法，他们属于自由职业者。
但实际上，这些人都是苦命人，没有稳定收入，赚钱全靠搏命，最后拿到手的钱，其中很大一部分还得拿来升级自己的装备，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唐果的情况其实还好，她的射击本领在她所在的那个小圈子里无人能及，因此，她并不需要装备太多的义体，只要有够好的武器就行，后者要比前者便宜许多。
“刚刚那群小毛贼，咱一个人也能收拾掉哦。”唐果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大枪。
秦岭好奇的询问追逐的缘由，唐果咬牙切齿的说：“一群神经病！到处宣扬什么电子神，我看他们就是义体装的太多，脑子绷不住坏掉了！”
说完这句，唐果又看向脑袋上挂着变凉的泡面的家伙：“说起脑子坏掉，真希望这个头部义体漏电的家伙能借此电好脑子。”
看来之前这家伙的惨叫不是被烫的。
锅子里的泡面终于好了，一旁的小小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你不吃吗？”唐果问。
“不了。”秦岭摇摇头，他吃了太多泡面了，对这玩意儿兴趣不大。
唐果又好奇的看了看小小手中的泡面，这玩意儿有种熟悉的陌生感，挺像预制菜，但比预制菜简陋。
注意到唐果的视线，小小将手中的泡面往前面推了推：“要来点吗？”
“好啊。”
秦岭看着身边两只外星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分享泡面，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老古板终于开着车过来了，这人一副成熟可靠的大叔形象，让秦岭一下子好感大增。
老古板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又看了看蹲在路边，嘴角还带着汤水痕迹的唐果，嘴角一抽：“我说大姐头，你这未免悠闲过头了吧？”
“大姐头？你是老大？这么厉害？”秦岭十分惊讶。
“那是！”唐果十分自豪。
“别得意了，赶紧跑路吧，铁头帮的人要追过来了。”老古板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唐果：“还有，‘大姐头’是这丫头的外号，是她自己取的，我们属于合作关系，没有上下组织关系的。”
“外号？”秦岭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
“对，外号。”老古板的语气有些无奈，“这丫头名字太拗口，大家都念不对，只能叫外号。”
秦岭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老古板抽了一眼秦岭的脸色，顿时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等众人上车，老古板调转车头往白夜城驶去，逃离现场后，老古板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所以，你拿什么换她允许你叫她外号的？”
秦岭瞅了一眼身边的唐果，后者正抬头望天。
“三件事。”秦岭老实回答。
“啧，你可真是个谈判小天才。”老古板咂咂嘴，“我们当时的条件是，外号由她自己取，没了。”
秦岭一下子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对了，方便问一句，你给想了个啥外号吗？绿毛？海草头？不然对不起这个条件啊。”
“喂！找打啊你！”唐果忍不住了。
“唐果。”
“啊？”唐果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唐果？唐果！噗……”老古板忍不住了，“唐果……是她经常吃的那种吗？”
“呃……可以说是。”
“可以，很好，这波不亏。”老古板好不容易忍住笑意，缓缓说道。
秦岭十分不解：“这很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唐果有些郁闷，“现在我觉得我亏了。”
对本地文化有一定了解的捌号在秦岭脑海里解释：“主要还是反差有点大，就像是两百斤的黑面大汉，外号叫黑旋风，名字却叫黛玉一样。”
“卧槽，反差这么大的吗？”
这就纯属文化差异了，反正秦岭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叫这姑娘唐果，就跟叫黑旋风黛玉一样。
秦岭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结果这只是开始，老古板把车开到了他们常去的酒吧，里面一大群唐果的熟人，老古板自然是第一时间将这个喜讯大肆宣传，于是酒吧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而唯一不快活的，大概就是唐果了。
“你可是要了人家三件事呢，这点小事你就忍忍吧。”老古板调侃。
秦岭发现，老古板其实一点也不古板。
唐果最后还是受不了酒吧的气氛，拿起一只酒瓶，猛灌了一通，而后撂下一句“我要睡了”便跑出酒吧。
第十八章 第一件事
酒吧内充斥着欢快的气氛，唐果的熟人还在分享自己听到的各种喜闻乐见的故事，不过秦岭推测这其中大多都是自己杜撰来的，因为实在是太离谱了。
“兴许是真的呢？现实可要比小说离谱多了。”捌号感慨，“毕竟现实不需要逻辑。”
秦岭瞥了一眼把自己泡在高度酒里的捌号，一时间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酒吧里很热闹，但秦岭始终无法融入，他看了眼小小，确认这姑娘没有闯祸的趋势后，转身走出了酒吧。
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巨大的彩色光柱在黑色的夜空扫来扫去，三维投影的光影动画悬浮在高楼之间，七彩的霓虹灯光充斥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来往的飞梭如同流动的星火。
白夜城，名副其实。
秦岭突然看到了唐果的身影，那小小的身躯正依靠着楼顶的广告牌立柱，抬头仰望着天空。
秦岭抬头，天空是彩色的，仿佛是印象派大师的画作。
“看什么呢？”捌号带着一身酒气飞了出来，“望天？”
“没啥。”秦岭摇了摇头，“你也出来了？”
“再不出来，就要被那群脑子里塞满电子肌肉的家伙当球玩了。”捌号说。
“可你不就是个球吗？还是个台球。”
“你穿个背带裤就是明星了？皮肤懂不懂？”
捌号的回击是如此的犀利，秦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话说你俩玩的这么野，晚上住哪儿想好没？”
秦岭脸上的表情一僵：“住……住哪儿？”
捌号无语了：“别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你之前压根儿就没想过？”
“这种小事还需要想吗？这又不是荒郊野岭，肯定有旅店之类的啊。”秦岭理所当然的说。
“那钱呢？”
“钱？钱不是有……钱！”秦岭瞪大了眼睛，“捌号，大危机！咱们没有本地货币！”
“小点声！”捌号在秦岭脑子里发出巨大的声音，“你想让这里的人知道我们是外星人吗？”
“我咋成……哦，我的上帝啊，我现在确实是外星人啊。”
第一次当外星人，秦岭有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这并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他们今晚就得睡大街了。
“能不能找人借点？”秦岭想。
“你会借给陌生人钱吗？”
“我也不需要别人答应借我钱啊？”
“那你怎么……哦，我的上帝，你可真是个邪恶的小坏蛋。”
这话秦岭听的十分别扭，他对捌号说：“别学我说话，对了，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找本地最有钱的，多借点！”
“最有钱的？那就是天域集团了。”捌号说。
“那就它了，借点钱没问题吧？”
“好说，咱可是超级ai。”捌号说着就开始在网络上捣鼓起来。
捌号十分熟练的完成了这项任务，这让秦岭忍不住怀疑起来。
这一晚秦岭睡得不是很好，主要还是倒时差的问题。
一大早，唐果便找了过来，十分暴力的叫醒了秦岭。
“你干嘛！”秦岭打开房门，“大清早的要拆迁啊。”
对于打扰了秦岭懒觉这件事，唐果没有丝毫的愧疚，她扯着秦岭说：“走，咱们去揍铁头帮。”
“铁头帮？好像在哪听过？”秦岭挠了挠头，这名字有点耳熟。
“就是昨天下午那群家伙啊？”
昨天下午？
秦岭脑海中闪过那群阳光彩虹精神小伙。
这姑娘看来属于有仇就报的那类。
秦岭看了看唐果身后，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就你一个人？打得过吗？”
“打不过，所以找你啊。”
“为啥找我？”
唐果十分诚实的说出了理由，“这事儿有一定危险性，而且没钱赚，所以不适合找其他人。”
“那我就合适吗？”
唐果的话让秦岭无法拒绝：“你还欠我三件事呢。”
……
迅速的收拾好行李，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并最终用零食成功的让小小开机，三人终于可以出发了。
“咦，你的球呢？”唐果注意到一直悬浮在秦岭周围的那只球不见了。
“你不是说要打架吗？我让它去搞装备去了。”秦岭解释。
唐果对捌号颇为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智能武器？”
“准确的来说，是智能助手。”捌号飞了回来，“充当武器不是不行，但不是正确用途。”
“你不是去拿装备了吗？我怎么没看到？”唐果好奇的问。
“哦，我订购了快递服务，待会儿送过来。”
铁头帮的据点在下城区的一处罐头加工厂，在几个月之前，他们还处在据点差点被霸占的窘境，而现在，他们已经称霸了三条街了。
“差不多三个月之前吧，铁头帮的老大突然信仰了个什么电子神。”唐果用十分鄙视的语气说，“从那之后，整个帮派就魔怔了，经常四处流窜进行传教，不答应的就用武力殴打对方，直到对方信仰电子神。”
“电子神？”秦岭想起之前唐果随口提到的那个词，那时候他以为这词儿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有这东西。
“准确的来说，是电子与计算控制之神。”捌号的声音在秦岭的脑海中响起，“这个宗教伴随着第三代义体插件的发展而迅速崛起，现在已经是世界第四大教派了。”
“第四大教派！”秦岭惊呼。
“教派？邪教还差不多。”唐果撇撇嘴。
“邪教？”秦岭不解。
“唔，直接解释可能不太好理解，待会儿你见到他们就明白了。”唐果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从这儿开始，就是铁头帮的大本营了，接下来咱们就要一路打进去，对了，你的武器快递啥时候来？”
“快了快了。”秦岭一边说一边给捌号使眼色。
实体的捌号暂时没有预装投影系统，因此，它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边通过队内系统疯狂吐槽秦岭，一边调动伪装的快递车送装备。
很快，一只鞋盒大小的快递便送了过来。
“体积不大啊？你用什么武器？速射手枪？”
“比那个炫酷多了。”秦岭得意的打开鞋盒，唐果好奇的凑过去，发现里面躺着十五颗色彩各异，表面带有奇特花纹的球，以及，一个看上去像是充气玩具的东西。
第十九章 铁头帮
“这是武器？你确定？”唐果狐疑的看着秦岭，“这怎么看都像是玩具吧？”
“确实是武器，货真价实。”秦岭一颗一颗的拿起台……武器，塞进口袋，而后将充气玩具递给小小。
“这是什么？”小小接过秦岭递过来的东西，一头雾水。
“根据你昨天下午的战斗风格，为你量身定做的，使用的时候按一下开关就好。”秦岭将把手位置的红色开关展示给小小看。
小小按了一下开关，于是，这款充气玩具迅速的完成了充气的步骤，并最终变成一根卡通风格的充气锤。
巨大的锤头正面还用黑体字标了“100000T”的字样。
小小迷惑的挥动充气锤，敲了一下秦岭，于是充气锤十分配合的发出“噗叽”的声响。
“这是玩具吧？这绝对是玩具吧！”唐果绷不住了，她看着秦岭，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看着小小一脸的迷惑和唐果一副绷不住的模样，秦岭心里十分满足，这两把武器完全达到了自己预想的效果。
伪装。
既能避免惊世骇俗，又可以迷惑敌人，可谓一箭双雕。
看着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秦岭开始给小小示范充气锤的正确用法：“意识控制，可以调整锤子的重力。”
小小很快便学会了如何一边抡锤子一边调节锤子的重力，而一旁的唐果则看的目瞪口呆：“这是重力控制装置？我听说这技术还停留在理论层面，怎么……”
“你要明白，过于先进的东西，总是不便展示的。”秦岭满口胡诌。
唐果信了，因为这的确很有道理。
“想象一下，一个小姑娘，举着一把充气锤子，高高兴兴的像你跑过来，这时候你的反应是什么？”
唐果想象了一下小小举着这把充气锤子奔跑的画面，然后发现很难将这个画面和战斗联系起来。
这时候唐果忽然又想到了秦岭的那十五颗球。
“等下，那些球不会也是重力……我靠！你身边飞来飞去的那玩意儿！”
“你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捌号飞来飞去，展示着自己脸上的数字，“没看到花纹风格完全一致吗？那可都是我的亲兄弟姐妹啊！都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啊！”
“那不应该是你女儿儿子之类的吗？”小小扛起黄色的充气锤子，回头来了一句。
“呃……”捌号一时无言。
……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正式踏入了铁头帮的领地。
这里给秦岭的第一印象就是破败。
从踏入这条街的那一刻开始，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道便回荡在周围，其中还混杂着各种腐臭和恶臭，秦岭余光一扫，便能看到丢弃在路边的各种垃圾。
墙面上满是杂乱无章的涂鸦，各种小广告混杂在其中，其中不乏违法义体植入，非法肉体改造，违禁物品售卖等，甚至还有人体买卖。
“这些小广告都是铁头帮的生意。”唐果小声对秦岭和小小说，“高利贷，人口贩卖，绑架然后拆解义体插件贩卖，售卖精神成瘾药品，还有义体疯子的记忆电子梦幻，这群家伙只要能赚钱，什么都能干出来。”
秦岭倒吸一口气：“他们咋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如果他们真敢那么做，那就该成为白夜城的传奇了。”唐果语气中充满鄙视。
秦岭默然，不知要说什么好。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沉的黑暗。
“就没人来收拾他们吗？”小小忍不住问。
“咱这不就来了吗？”唐果咧嘴一笑，随后又语气低沉的说，“收拾他们的，目前为止，只有咱们，可送死的，太多了。”
小小打了个哆嗦：“咱们不会也是送死的吧？”
“你们昨天下午不是砍瓜切菜似的干掉了好多铁头帮成员吗？还怂啥？”
有这句话做底，俩人的勇气大增。
三条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三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铁头帮的总部据点，一座半废弃的罐头加工厂。
工厂的门口守着几个发色靓丽的家伙，但这群家伙十分懒散，看上去毫无警惕性。
“这样也叫守门？”小小很诧异。
“他们能在门口守着就不错了。”唐果吐槽。
“能找铁头帮麻烦的，他们几个再敬业也没用吧。”
“确实。”唐果肯定了秦岭的说法。
铁头帮好歹也是有一定规模的，一般都是他们去找别人麻烦，很少会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而如果真有人去找他们麻烦了，那……摸鱼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毕竟敬业死得快。
小小已经握紧了充气锤子的把柄，跃跃欲试，秦岭一只手扯着小小，问唐果：“咱们怎么动手？”
“就直接冲进去打一顿就行了。”
“就这？你就没有什么进攻计划？”
唐果瞥了一眼秦岭，说：“有你俩出手，平推整个铁头帮都毫无压力，要什么进攻计划？直接莽上去就行了。”
“那万一我们打不过呢？”
唐果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下，才说：“打不过……定了计划也没啥用吧？那还不赶紧跑？”
唐果的话显得很有道理，成功的说服了秦岭。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秦岭相信自己对付一个小小的铁头帮肯定不会翻车，这绝对是大炮打蚊子的行为。
那么就从正门一路打进去吧。
秦岭拉了拉小小，向着加工厂大门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守门的铁头帮成员注意到了三人的存在，其中有一个大声喊：“你们几个要干什么？这里是铁头帮的领地！”
“我要……”秦岭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一只金属球。
“轰隆。”
距离工厂门口不远的地方，一辆破旧的轿车突然爆发出不该有的轰鸣声，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工厂大门冲去。
几个守门的铁头帮成员惊叫着向着旁边逃去，但还是有几个没来得及逃走，被破旧的轿车撞个正着，飞了出去，而那破旧的轿车也就此罢工，停在门口动不了了。
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穿着带有灯效的外套，动作迅速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向着工厂内部冲去。
第二十章 小锤锤锤你胸口
呀，咱被抢先了。”唐果很惊讶，“而且看样子装了一型地狱先锋？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
“地狱先锋？”
秦岭对这个名词十分陌生。
“是一款十分出名的神经强化义体，可以让持有者获得类似子弹时间的能力，旁观者的视角下，大概就是刚刚那个样子。”捌号在秦岭脑海中解释。
秦岭迅速的搜索了一下相关资料，发现捌号说的没错，这款义体在网络上知名度很大，其威力强大，且相对其他高级义体而言，最容易被普通人所接触，经常出现在各类都市传说中。
这款义体总共有五个型号，越高级，神经强化加速程度越高，同时也越难被普通人所知晓。
“别傻站着了，跟上去瞧瞧。”唐果扯了一把秦岭，迅速的跟了上去。
厂区门口附近的空地上一片狼藉，就在几人说话的这段功夫里，这儿已经经历了一场战斗。
铁头帮的外围成员显然打不过这个少年，一群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地狱先锋可是军用义体，就算是最低级的型号，也不是这些装备民用插件的家伙能对付的。”唐果给出评价。
秦岭左右张望：“那小孩往哪边跑了？”
捌号扫描了周围的痕迹，而后向右侧飞去：“这边。”
三人急忙跟上，很快，前方便传来打斗的声音。
秦岭悄咪咪的摸了过去，躲在钢架后偷偷观察。
那少年显然是遇到了强敌，空地上，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将他团团围住，还有十来个看上去不那么强壮的人在周围围观。
这些人清一色顶着彩色的头发，并且越是靠近中央的，头发的色彩就越绚丽。
“这帮家伙是根据头发色彩划定等级的吧。”秦岭忍不住吐槽。
“你刚好说反了，这群家伙根据等级定制头发。”唐果回应。
“这……也太奇葩了……”
前方的战场上，战局正在悄然改变着。
装备了地狱先锋的少年，其身手固然敏捷，面对同等量级的敌人，有着近乎碾压的强势，可一旦对上比他强壮许多的敌人，这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围攻少年的几个壮汉经历了近战特化改造，身体大部分结构都已经变成了义体，强力的四肢带来强大的力量，钢铁的躯干带来强大的防御能力，少年虽然行动迅速，但瘦弱的躯体很难对这些大汉造成有效伤害。
少年一边怒吼，一边连连启动地狱先锋，从秦岭的视角看，可以看到那少年的速度时不时的提高一大截，在此期间，少年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走位和闪避，以及极高频率的攻击。
但这些拳头砸在壮汉的身上，除了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外，再无其他效果。
那群壮汉，与其说是在和少年战斗，倒不如说是在戏耍少年。
“瞧，我说过了吧，送死的可不少。”唐果叹了口气，“战斗经验还处在小学生打群架的层次，完全不行啊，不会打架，至少带一把枪啊，真以为地狱先锋这种辅助型义体能让自己变成超级兵啊。”
“我们不去救一下吗？”秦岭忍不住问。
“再等等。”唐果显得很有经验，“得让他从这次战斗中充分吸取教训才行啊。”
那边的战斗节奏已经变得缓慢，少年加速的频率越来越低，观战的唐果紧紧盯着少年的身影，一边还不忘了解释：“任何义体都会给身体带来负担，而神经强化类义体带来的负担更大，这小屁孩这么高频率的使用地狱先锋，迟早会承受不住的。”
“承受不住会怎样？”
“短期么，就是大脑轻度受损之类的，长期的话，就会变成被义体控制，只知道杀戮的义体疯子。”
围攻少年的几个壮汉中的一个突然挥动巨大的拳头砸向少年，那少年余光注意到这次攻击，本能的启动了地狱先锋，但加速的感觉刚刚产生，一股强烈的眩晕便涌了上来，与此同时，强烈的疲乏感让他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更不必说闪避攻击了。
被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中，少年整个人倒飞出去，扑倒在地上，好半晌才爬起来、
“他到极限了，咱们该动手了。”唐果对秦岭说。
这边的小小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秦岭一直拉着，她早就冲出去了，这会儿唐果话刚刚出口，小小便一手举着锤子，一手拖着秦岭冲了出来。
“呀呀呀坏蛋吃我一锤！”
那边的少年眼见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举着玩具锤子冲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倒霉的溜孩子的大人，顾不得自己的状况，大声喊：“别过来，危……”
危险这个词儿还没说完，小小便已经冲到了人群之中，黄色的充气锤一抡，砸向最前面的壮汉。
那壮汉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点懵，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姑娘拿着充气锤子砸向自己，此情此景，倒像是女儿向老父亲撒娇，颇有一股温馨和睦的感觉。
就在壮汉产生这个错觉的那瞬间，黄色的充气锤子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从黄色充气锤子上传递过来一股强大的难以抵抗的冲击力，那壮汉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泥头车给创了似的，被锤子直接砸飞出去，在半空飞了七八米远才重重的摔倒在地，胸口位置凹下去一大块，里面的电子结构正往外不停的嗞火花，估计是很难修好了。
这一锤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当场，少年和铁头帮的一群打手是被眼前这强烈的反差震惊的难以相信，唐果则是震惊于这把充气锤子发挥出来的威力，至于秦岭，他被这丫头的怪力给惊住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丫头力气大，但大到这程度，已经跟那副娇小的躯体不太相匹配了。
这一愣神导致的后果便是，又有一个壮汉被小小一锤子飞了出去。
“淦！这家伙扎手，一起上！”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一声高呼，带着所有人扑向小小。
第二一章 敌人！打！
少年还在震惊之中，小小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铁头帮的众人冲了上来，但要怎么围攻小小却成了问题，小小把锤子抡的呼呼作响，所有试图靠近的都会被一锤子送走。
无法靠近，于是有人拿出了热武器，对准小小。
“小心！”少年见状惊呼起来，可小小好像没有看到似的，依旧沉浸在抡锤子里。
“砰！”
一声枪响，有人应声而倒。
小小仍然举着锤子在追着人锤，站在开枪者对面的某个倒霉蛋不幸中枪，率先领盒饭去了。
“你特么瞄准点！”有人给了开枪者一拳，随后自己也掏出枪械，与此同时，其他一众铁头帮成员也纷纷掏出枪械来。
早就知道这俩人不怕枪弹的唐果冲着不远处的少年喊道：“快点过来，别在那边添乱！”
少年本就不知现在要如何是好，现在被人一喊，立刻冲了过来，看到了躲在后面的秦岭和唐果。
“那女孩不会有危险吧？”
秦岭拍了拍少年：“放心好了，让那丫头好好玩玩吧，不信你自己看。”
少年怀疑的探出头看向小小。
十几个铁头帮的成员已经全部拿出了枪械类热武器，冲着小小开火，一时间枪声不绝，但受伤的全都是铁头帮的倒霉蛋们。
“啊，我受伤了！”
“混蛋！你tm打的是自己人！”
“枪法不好能不能别瞎开枪啊！”
短短数秒，就有三四个家伙退出战场。
“都别特么开枪了！”有人发现了端倪，“这家伙肯定装了防弹插件！该死的，野兽派什么时候也搞义体了？”
投鼠忌器，这群铁头帮的成员不敢随意开枪了，可不开枪又没法动手，只有被小小举着锤子追着锤的份。
“撤。”一直发号施令的那家伙见局势不利，果断的选择开溜。
“你看，我说的吧。”秦岭说完，朝着还想追上去的小小喊，“别追了，一起行动！”
好不容易将小小拽回来，秦岭便看到个子小小的唐果正惦着脚安慰那少年，而少年则哭得稀里哗啦的。
“咋了这是？一转头的功夫咋就哭上了呢？”
“我问了下他进攻的缘由。”
唐果转身对两人说道：“这孩子的姐姐被铁头帮逼着去偷义体，结果……嗯，你懂得，然后他就装上偷回来的义体找铁头帮复仇了。”
短短一句话，秦岭想了许多。
通过捌号，秦岭搜集到不少有关铁头帮的负面新闻，像这样的案例，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在这之前，他对这些案例并没有任何感觉，那只是停留在字面的一串数字。
但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面前，那股悲愤浓郁的让人窒息。
对这个少年来说，那个数字就是压垮他整个人生的大山。
这更加坚定了他清除铁头帮的决心。
似乎看出了秦岭的想法，唐果轻拍了一下秦岭的胳膊：“走吧，咱们去打个天翻地覆。”
……
偌大的罐头加工厂似乎空无一人，四人在厂区内转了一大圈，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里是铁头帮的大本营，这群人当然不会因为觉得小小不好对付就放弃大本营逃跑，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并在精心设计的战斗地点等待众人的到来。
秦岭让捌号出去寻找对方的踪迹，捌号飞出去不久之后便带着对方的消息回来了。
“找到了，快点，他们快要布置好战斗场地了。”
“怎么？布置好后会有危险？”
“对咱没有，但……”
捌号的话没说完，但现场四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唐果，你经验丰富，注意保护好卡尔，我俩不会保护人，就上去莽了。”
秦岭一边左右观望，一边对唐果说。
卡尔，就是那少年的名字。
对手现在全部聚集在一处仓库内，小小走在最前面，用力一推，金属的仓库大门应声倒下。
“这门怎么是朝里面倒下打开的？”小小嘀咕。
后面的唐果有些无语：“这是推拉门！”
“啊？是吗？”
“少废话了，咱们开冲。”秦岭率先冲进了仓库。
仓库空荡荡的，除了尽头那堆破旧的报废机器外，什么也没有。
铁头帮的成员此刻就站在这堆如同小山一般的报废机器上，最上面的那个人顶着一头硕大的七彩头发，炫彩的光芒沿着发丝一边流动一边闪烁，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彩色广告牌。
站在这人下面的十来个人也有着相似的发光彩色头发，只是色彩要单调许多，并且没有闪烁特效。
再往下的一众人群便是普普通通的彩色头发了，并且颜色逐步减少，到最外层，就只剩下两三种颜色了。
在这群人倚靠的巨大报废机器堆上，架着整整三台巨大的机枪炮塔，粗大的散热管上装饰着狰狞的涂装。
“打！”
那个一看就知道是铁头帮首脑的人发出指令，于是那些持枪的铁头帮众人，以及端着机枪炮塔的家伙纷纷扣动扳机，凶猛的火力朝着破门而入的几人倾泻下来。
在看到对方的武装力量的第一时间，唐果便扯着卡尔向墙后面躲去，仓库的墙壁并不能抵挡机枪炮塔的扫射，但至少能遮挡住炮手的视线。
秦岭和小小无惧弹药的伤害，站在门口不闪不避，硬接了对方的攻击，子弹反弹的到处都是，但这次因为距离的关系，反弹的子弹并没有伤到铁头帮的人。
看到反弹的子弹并没有伤到铁头帮的人之后，小小便再次举着充气锤子冲了上去，但这次没人小看这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了，三台机枪炮塔调整方向，对着小小猛烈地扫射。
子弹虽然不能对小小造成伤害，但密集的大口径弹药的持续攻击还是稍微影响到了小小的战斗发挥，于是小姑娘生气了，索性一个大跳，一下子砸落在人群中央，手中的锤子再次抡成了圆圈。
“粒子脉冲炮！”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一团亮蓝色的光团猛地命中了小小，剧烈的爆炸将小小直接炸飞了出去。
第二二章 赐福
铁头帮这段时间的经营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三条街的势力范围一点都不大，那是因为铁头帮的首脑并不是特别看重地盘的争夺。
只有自己的拳头够大，地盘才是属于自己的。
出于这样的理念，铁头帮的首领斥巨资淘来了一件来自军队的高能粒子脉冲炮。
这种原本装备在浮游战车上的主力炮塔，在供能充足的前提下，一炮就能够炸碎一个山头。
当然，在自家屋里全功率开炮，那属实脑子有毛病，敌人能不能干掉暂且不说，先把自己家给扬了算哪门子事儿？
所以这一炮是以最低功率运转的。
饶是如此，这一炮还是炸出来一个三米多深的大坑，被正面命中的小小，虽然人没有受到伤害，但心灵再次受到了暴击。
她被炸飞了。
“我靠，这娘们忒邪门，粒子脉冲炮都能抗住？”推着炮台的铁头帮成员惊呼。
“少废话，继续打，不要停。”
那手下听从老大的指令，朝着小小连续不断的开炮，于是小小伤心的发现，自己没法子接近这群人了！
每次靠近都会被炸飞，实在是太气人啦！
“站长，别看啦！帮忙啦！”小小大喊。
被小小催促，秦岭终于不看热闹了，他大手一挥，藏在衣兜里的十五颗台……金属球一一飞出，连同捌号在内，组成了一道圆环，悬浮在秦岭脑后。
“我思故我在。”秦岭伸手一指，五颗金属球化作流光激射而出，精准的命中了废铁王座上推着粒子脉冲炮的几个家伙。
秦岭的进攻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有其他人反应过来，扶起粒子脉冲炮瞄准秦岭。
“你打人干什么？打炮啊！”远处观战的唐果扯着嗓子喊。
“我这不正在打吗？”秦岭一边说着，一边指挥金属球扑向粒子脉冲炮。
躲在后面的铁头帮成员也算硬气，不闪不避，冲着秦岭就开炮了。
“立场展开！”
几枚金属球飞到秦岭正前方，随后展开复合力场，由高能粒子组成的炮弹通过力场的瞬间，被力场偏转，射向不远处的墙壁，将半面墙炸个粉碎。
与此同时，最先飞出的几枚金属球也精准的命中了粒子脉冲炮，铁头帮斥巨资，找了不少门路才搞来的粒子脉冲炮，就这样报废了。
这场架打到这里，铁头帮最强的武器已经被秦岭摧毁，按常理来说，这群人应该会迅速的失去反抗的意志，四散逃跑。
秦岭早就做好了围堵他们的准备，他让唐果和卡尔躲在外侧，有一定程度是的原因就是防止漏网之鱼逃走。
但事实上，没有一个人逃跑。
没有了脉冲炮的干扰，小小很快又冲进了人群，如虎入羊群一般，虽然是毫无章法的一通乱砸，但声势骇人。
已经动手的秦岭也没有闲着，指挥着十六颗金属球对着铁头帮众人一通乱砸，在俩人的合力围剿之下，铁头帮的剩余成员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减少，很快便只剩下那些头顶发光的家伙了。
这倒不是说秦岭故意留了一手，事实上，这群看着就像是精英怪的家伙，秦岭没少照顾，但这群家伙不知怎的，全都挡住了铁球的攻击。
估计是比较抗揍，义体比较结实。
小小砸完了周围的人，终于冷静下来了，抬头看向不远处还稳坐在废铁王座上的众人。
秦岭也停止了进攻，远远看着那群状态似乎不太正常的人。
“终于，又到了这一刻。”铁头帮的首领开口了。
“如果你所谓的‘这一刻’，是指你的末日的话，那的确是来了。”小小指着对方说。
“不，我是指，承接主的赐福的时候，到了。”
铁头帮的头领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小心，这群家伙要邪门起来了。”不远处观战的唐果听到关键词，隔着老远大喊。
“邪门？”
秦岭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就看到铁王座上的众人互相手拉着手走了下来。
眼前诡异的场面顿时让秦岭警惕起来，不管对方试图做些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最好现在就打断他们！
秦岭立刻控制着金属球砸去，开足马力砸了过去，但金属球在抵达对方脑门的那一瞬间撞到了某个看不见的透明屏障，所有攻击都无效了。
捌号脱离了秦岭的控制，悬浮在半空，叫喊起来：“检测到未知空能传输！检测到未知空能空能传输！”
“什么！空能！”秦岭大吃一惊，空能至少要到五级文明才能掌控，这里怎么会有空能？
“小心，他们信仰的这个宗教背后可能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系。”捌号再次警告。
秦岭吸了口气，麻蛋，随便玩玩竟然钓到大鱼了！
“光翼展开。”
“是！”捌号一边回应，一边控制其余十五颗球环绕在自己周围，紧接着，那些球从印有数字的地方均匀的裂开成八瓣，在裂隙中央，有光膜铺开，并沿着裂隙的方向向外侧延伸。
眨眼之间，十五颗金属球便化作十五座浮游炮。
这才是这些金属球的本来面目，名为微型单兵浮游炮。
在这些金属球展开为浮游炮的空档，那边铁头帮众人似乎也完成了他们的仪式，在空能的影响之下，这些人全部变成了三四米高的小巨人，手中的义体武器也变成了巨大的炮台。
“我必拯救……”这些变得畸形的铁头帮成员的意识似乎变得模糊，嘶吼声变得含糊不清，以至于翻译插件只能识别出前几个单词，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那个词却是无法翻译了。
在这嘶吼声中，十几个小巨人纷纷冲向秦岭和小小。
远处的唐果开始给自己的超大号狙击步枪装弹药，一边装一边说：“所以这就是铁头帮短短几个月就解决了周围其他帮派的原因啊，傻小子你看到了没？”
一直观战的卡尔早已目瞪口呆，心惊胆战：“这……这就是铁头帮？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场上被众巨人包围的秦岭和小小，忍不住担忧起来：“他们没问题吧？”
第二三章 活性污染
“有问题他们早就该跑了。”唐果装好子弹，开始瞄准，“这俩人可真莽啊，咱也不好继续摸了。”
“也是。”卡尔若有所思，而后又有些心疼的说，“可惜，粒子脉冲炮坏了，不然这会儿就能拿来对付那些大家伙了。”
“嘭！”
子弹激发，巨大的子弹穿越空间，直接命中了其中一个巨人的脑门，那巨人脑袋一斜，硬扛住了大口径狙击枪的射击。
“那样的话，那座炮就该拿在这些巨人手里了。”唐果收起枪，拉着卡尔就跑，“走了，转移阵地。”
……
秦岭之前一直十分怀疑，这群铁头帮的家伙看上去也没多强，怎么就能干掉其他势力，称霸三条街呢？
现在他明白了。
近乎疯狂的小巨人狂暴的破坏着周围的一切，声势骇人，本就四处漏风的仓库眨眼间就被他们拆了个干净。
面对这样可怕的场面还能做到去战斗的，实在太少。
眼下的场面并没有脱离秦岭的掌控，他对浮游炮信心满满，虽然只有十五门，但消灭这些家伙绰绰有余。
虽然空能的出现着实吓了他一跳，但眼前这些巨人的表现，属实拉胯。
这就像是你去了一个荒岛，遇到了一群原始人，突然发现他们拿着rpg，刚开始肯定慌，可当你发现他们拿着rpg当锤子用时，一下子就不慌了。
浮游炮迅速就位，在系统辅助下完成定位工序，而后迅速充能。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份力量的正确用法吧。”
秦岭说罢，十五座浮游炮便对着一众巨人发动了攻击，以光速发射的湮灭弹体直接洞穿了外层的空能防护，就像滚烫的铁水落进松软的积雪。
“这怎么会……”
头顶光效最丰富的那个巨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主啊，我们未曾背叛，为何要抛弃……”
捌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对劲，很不对劲，本地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动，这家伙可能还没完。”
“是吗？是这样吗！”
那巨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许多：“主啊！我们将与您同行，与您一同见证您被拯救的那一刻啊！”
这前后似乎有些逻辑冲突的言语让秦岭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他便顾不上这些了。
十多个巨人跪地匍匐着，扭动着，在蠕动的时候，身体逐渐膨胀成圆条，并随着蠕动逐渐拉长，那些植入的义体以诡异的姿态融合在血肉之中，像是浑身插满了锐器的蛆虫。
这些巨大的白胖蛆虫就这样拖着膨胀变形躯体抱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蛆虫的团子，紧接着，那膨胀的有些透明的表面开始融化，所有的蛆虫都融为一体。
现在，秦岭面前躺着一只巨大的肉团，那肉团上深浅不一的痕迹，便是之前蛆虫互相融合的部位，那细小的手脚便耷拉在肉球上，像是绒毛一般，上下浮动着。
一条条裂痕在肉球正面浮现，紧接着这些裂痕便裂开来，里面是一只只眼睛，鼻子，嘴巴，它们毫无规律的散乱分布着，随着肉球表面的蠕动四处游走，一股恶臭从裂缝中扩散开来，像是腐败的鱼类。
远处的唐果惊讶的挪不开眼睛，情不自禁的感慨：“我的娘啊，见过邪门的，没见过这么邪门的，这都是群什么玩意儿啊。”
站在唐果身边的卡尔早已承受不住，干呕起来。
这一切都在极端的时间内发生，因此，当秦岭从前所未有的震撼中恢复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完成了。
紧接着，那些所有裂缝中的眼睛，全部直勾勾的盯住了秦岭。
一道道诡异的花纹从眼睛里蔓延而出，直至遍布肉球全身，在花纹的影响下，那些细小的手脚再度融合，变成了两根触手，将肉球撑了起来。
一旁的捌号从刚才开始就像是被吓呆了似的悬浮在半空，直到这会儿才用极度尖锐的声音喊：“警报！警报！发现高活性污染！发现高活性污染！唐果！卡尔！别看，别听，别想这家伙！”
远处的唐果听到捌号用前所未有的紧张语气喊出这样的话，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还是猜到了情况可能不大对劲，于是她立刻按照捌号的吩咐闭上双眼，堵住耳朵，跟卡尔一起猫了起来。
秦岭十分震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捌号，同时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污染。
因为污染的缘故，这群看上去只是有些非主流的家伙，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坨怪物。
“小小，躲后边！”秦岭一边大喊着让小小躲开，一边控制浮游炮组成阵列。
“捌号，有把握吗？”
“不清楚，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捌号回应。
“那就一边打一边收集信息。”
秦岭果断的开始战斗，十五座浮游炮组成阵列，威力要提高不少，但面对着大肉球时，还是有些吃力，一炮下去，只熔化了肉球的一小部分，而这融掉的一小部分，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了。
肉球也开始进攻，那些卡在体表的各种义体插件，如今变成了远程进攻的武器，并且附带高活性的污染。
如果是普通的进攻，那秦岭完全不在乎，甚至可以挺起胸膛硬接，但附带高活性污染的攻击，他必须躲。
尽管捌号说过他具备净化污染的能力，但那毕竟只是猜测，他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这样一来，战斗便变得困难起来，漫天弹幕要躲避极其困难，即便是借助掩体，也很难坚持太久。
就在秦岭觉得自己躲不下去了是不是该莽一波的时候，捌号突然惊喜的喊了起来：“这家伙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加强攻击频率！”
听到这个好消息，秦岭精神一震，拼着将浮游炮过载烧毁的风险，强行提升了攻击的频率，果然，那巨大的肉球迅速的崩塌起来，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化作一团烂泥。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解决了铁头帮这个麻烦，秦岭长出了口气，走向那团烂泥，打算调动设备清理其中的污染。
可当他走到面前是，却惊愕的发现，那团烂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只剩下抱在一起的，生死不知的铁头帮众人。
至于其中的高活性污染，也不翼而飞了。
第二四章 没想到你们这么莽
“什么情况！这什么情况！”捌号飞了一圈又一圈，实在不愿相信，那么高活性的污染竟然说没就没了。
“你的小助手这是咋了？”唐果疑惑的问。
秦岭随口回应：“没啥，就是接收到了超出它世界观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罢了，等会儿就冷静下来了。”
唐果用诡异的眼神盯着秦岭，看的后者直发毛：“你确定你没疯？一个人工智能哪来的世界观？还需要冷静？”
“呃，因为我的人工智能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这理由也行？你太敷衍了吧？”唐果捂住脑门，“算了我不问了，就算我再问，你也会编个别的理由来骗我，对吧？”
“呃……对。”
“你还挺诚实。”
“说起诚实，我突然有点事想问你。”秦岭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唐果说。
“怎么了？”唐果笑嘻嘻的。
“铁头帮的真实情况，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提前说？”
秦岭还记得这群家伙要变成巨人的时候，唐果喊的那句话。
“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最后变肉球这招我可不知道。”唐果正色回答说。
“那你还敢只带我们俩人就突袭铁头帮？我们俩昨天的表现，可对付不了这群小巨人。”
“哎呀，怎么说呢？”唐果揉了揉额角，“我也没想让你们对付小巨人啊？”
“不对付那些小巨人？”小小不明白了，“那要怎么解决铁头帮啊？”
唐果一摊手：“因为这群大块头有很明显的缺点啊。”
秦岭微微皱眉，很快便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这些人不能长时间维持巨人状态吧？退出巨人状态后就会陷入虚弱。”
“对咯，不过还差一点，那就是这群家伙变成大块头时，跟义体疯子差不多。”
随后，唐果详细的介绍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在原计划中，秦岭和小小只需要将铁头帮的成员们逼入绝境就好了，以这俩人头一天傍晚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在将铁头帮众人逼入绝境后，他们必然会选择接受“赐福”，进而变成疯狂的巨人，这时候他们只需要迅速撤离就好。
失去攻击目标的巨人们会无差别的破坏周围的建筑，直至他们退出巨人状态，才会恢复理智。
在这段时间里，这群巨人们会将自己的据点破坏的一塌糊涂。
而当他们退出巨人状态后，将会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虚弱状态，这个时候，失去了据点和主要战力的铁头帮，自然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帮派吞噬。
“我哪知道你们这么莽，看到那么可怕的家伙不但不跑，还想着上去较量较量，而且居然还打赢了。”唐果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
“不对啊，如果变一次巨人就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那他们打完一次帮派后不也一样吗？”小小举手提问。
秦岭接话：“他们也没必要一次性全部变身啊。”
“对咯，所以要把他们逼入绝境，而且最好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这样就一举两得了。”
唐果做出最后的解释后，又拍了拍身边的卡尔：“小子，听懂了吗？就算是报仇，也得动脑子，只凭着一腔热血是没用的。”
唐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颇为复杂，一旁的秦岭微微一愣，这姑娘，似乎有故事啊？
……
铁头帮事件之后，秦岭在唐果经常活动的酒吧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作为他们这段时间活动的据点。
目前他们有两个主要任务，其一是在宇宙空间寻找可能存在的高级文明以及污染的痕迹，另一个则是调查这个电子神教的相关事项。
“咱们直接去端了电子神教的圣城吧。”秦岭提议。
捌号砸了一下秦岭：“好家伙，打完第二天你就得给老板写一百万字的检讨了。”
秦岭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那还是换个和谐点的法子吧。”
这个电子神教有大问题，按照秦岭的看法，直接莽上去干掉算了，但员工手册要求不能对文明进行过多的干预，作为员工，他还是要遵守的。
“不仅仅是动静的问题。”捌号提醒秦岭，“电子神教是第四大教派，信仰人数众多，你这么一折腾，到时候搞不好会把整个文明都搞崩掉，这样不是什么都没保护到吗？”
“也是。”
秦岭皱了皱眉，这问题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还是先搜索一下这个教派的资料吧。
这任务很简单，本地网络上有很多关于电子神教的资料，秦岭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搜集整理相关资料，终于对这个教派有了相对全面的了解。
这个文明的宗教势力并不强势，即便是第一大教派爱工作教，其信徒也只占据了不到总人口的千分之一，影响力实在有限。
电子神教的信徒就更少了，总共也就……五六百万吧。
而且电子神教的信徒大多是底层人，他们没有多少社会能量，因此，整个宗教的整体影响力其实很弱。
但如果这五六百万人突然同时变成怪物，那这个乱子就大的没法收场了。
电子神教在网络上的声誉并不好，路人的态度大多都是声讨，其中缘由可以从之前铁头帮的行事中窥见一斑。
但就是这样一个名声欠佳的宗教，仍旧有其信徒，并且这个信徒的数量仍然在迅速增长。
恐怕再发展几年，就要成为第一大宗教了。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电子神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教派：它有一个信仰的对象，它有明确的宗教教义，并且其教义所描述的赐福真实有效。
位居前三的宗教，分别是爱工作教，睡教，还有清心教。
这三个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宗教，它们只有一个笼统的教义，并没有明确的信仰对象，并且这三大教派，要么并非出自本人意愿，要么就是永远无法实现教义描述的美好。
爱工作教派，是众多企业高管的最爱，那些打工人为了更好地生存，往往被迫选择加入，睡教，追求随时随地都能睡个好觉，但教徒几乎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清心教，追求清心寡欲，消除自身欲望，这同样只有极少数人是出自真心的愿意加入的。
有这几个牛马宗教做对比，电子神教的崛起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但真的就是理所当然吗？
第二五章 要用魔法对抗魔法！
一个文明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怎么可能没有正经宗教呢？
秦岭开始了解这个文明的宗教信仰问题，但却一无所获。
“看来这个问题还得找唐果问问。”
秦岭将这个问题放在一旁，又开始思考关于污染的问题。
那个污染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种现象违背了八号之前有关污染的描述。
秦岭问捌号：“有没有可能控制污染？”
“别问我，我不知道，资料库里没写。”捌号开始左右横跳。
秦岭皱眉：“要是能确定就好了。”
“你可以问老板啊。”捌号理所当然的说，“你又不是一个人干。”
捌号说得对，这事情的严重程度应该已经超过太阳爆炸的程度了，是应该问问。
通过员工插件，秦岭开始呼叫老板。
“啥事？”庞白这次回复的极快，语速也很快，“忙着呢，有事赶紧说啊。”
秦岭急忙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能控制污染吗？”老板反问。
“不能啊。”秦岭摇摇头。
“你都不能，你觉得还有谁能？”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一下子点醒了秦岭：“对啊！有道理啊！”
“没事了我就先挂了。”
庞白果断的断掉了通讯，似乎那边真的很忙碌。
这次通讯给秦岭吃了颗定心丸，同时也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可到底怎么解释眼下这个情况呢？”秦岭挠了挠头。
“什么情况啊？”唐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秦岭吓了一跳：“我去，你咋进来的？”
唐果显得很无辜：“你门没锁，我就这么进来了啊？”
“哦，我忘了。”秦岭松了口气，“找我啥事儿？”
“不找你，我找小小，今天逛街。”唐果看向小小，“怎么样？有兴趣吗？”
小小看了看秦岭，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秦岭无奈：“去吧去吧，反正你留着也没事儿。”
唐果好奇的问：“我说，你到底在研究啥呢？”
秦岭想了想，这问题问问本地人或许有全新的见解。
秦岭将自己的疑惑用唐果能够理解的话描述了一遍。
“竟然有这么诡异的病毒，难怪你那天不让我看。”唐果皱眉，随后又担忧的问，“你们几个不会有事吧？”
“放心，有问题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确定秦岭和小小不会被感染后，唐果松了口气，随后针对秦岭的问题开始思考。
“有没有可能是一个被感染的电子幽灵过来串门，被你们看到了？”
“嗯？电子幽灵？”秦岭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很感兴趣，“那是什么东西？”
“可以看做是失控的强人工智能吧。”唐果一边说一边看捌号。
这个设想很有意思，如果一个人工智能感染了污染，并在网络中流窜，那的确有可能发生之前的事情。
自己之前是钻牛角尖了。
“没问题了？没问题那我就走了。”确定秦岭没有疑问之后，唐果朝着小小勾了勾手指，“走，逛街。”
等唐果离开之后，秦岭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关于宗教历史的事情。
“算了，下次再问吧。”
现在秦岭假定对手是一个以感染了污染的高级人工智能为信仰的宗教。
“如果他们的主是一个人工智能，那干掉这个人工智能，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了？”
捌号果断的否决了秦岭的提议：“第一，找到对方本体并将其销毁的难度一点也不低，第二，你这跟突袭人家圣城有什么区别？第三，你怎么总想着莽？”
“确实。”秦岭皱了皱眉，回忆一番后，说，“可能是我比较认可遇事不决莽一波的说法吧。”
“给我把这么不理性的思想丢掉！”捌号说，“要用科……”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我明白了！”秦岭一下子兴奋起来。
“什么魔法？我明明说的是科学……”捌号还在抗议，但秦岭已经顾不上理会这些了，拿起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
“你在写什么呢？”
捌号凑了过来，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忍不住问。
“我说了，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同理，也要用宗教对抗宗教。”
秦岭将手中的笔一扔，指着纸上的字说道：“你看，我打算成立一个宗教，以此对抗这个电子神教。”
捌号被秦岭诡异的脑回路给整的有点懵：“为啥啊？”
“好处有三，第一，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查电子神教，第二，避免调查是被传教，钓鱼不成反喂鱼，第三，也是重点。”秦岭将白纸扔在一旁，站起身来。
“我们可以发动圣战，抢走电子神教的信徒，这样，就算我们直接干掉电子神教的主，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了。”
秦岭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之后，捌号居然莫名觉得挺靠谱，于是这个计划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你打算成立什么宗教？电子神教扩张迅速，可没那么容易打赢啊。”
“这个嘛……”
秦岭的眼神开始游走，他扫视临时出租屋内的陈设，脑海中不断浮现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他看到了早上吃的速食面包装。
“有了，就叫终极面条教。”
“啥玩意儿？”捌号蹦了起来，“我没听错吧？刚刚你说什么教？”
“终极面条教。”
“你认真的？”
“认真的。”
捌号绷不住了：“这哪里像个宗教了？”
秦岭其实并不在意自己成立的宗教到底像不像一个正经的宗教，他只需要这个宗教能够迅速的扩散开来就行。
选择这么一个乍一看十分不正经的名字，也是经过考虑的。
第一，这个名字十分特别，和现有的所有宗教都不同，这就很容易吸引路人的目光，这一点其实和电子神教异曲同工。
第二，趣味。
对这个社会有一定的认知之后，秦岭意识到，廉价且能够迅速获取的乐趣是这个文明最急需的东西，极高的生存压力之下，必须有这样一个东西去缓解压力。
而自己就需要利用这一点，创造一个充满趣味的宗教，所有了解到这个宗教的人都会被这股趣味所感染，并自发的进行传播，以此获取更多的快乐。
第二六章 历史中的
“第一，宇宙是一团面条创造的；第二，每周都要吃一次面条，第三，你可以无限的质疑主，但没关系，因为主不在乎……这都啥东西啊这是？”
明明自己只是拉着小小出去逛了一趟街，为什么回来之后，这个脑筋有点不正常的家伙就变成教宗了？
而且还是这么不正经的宗教。
“我也觉得这教义有点离谱，每周都要吃一次主，这算哪门子的地狱笑话啊。”小小十分不理解。
“小小你是不是又在网上乱逛了？”秦岭敲了一下小小。
“我才没有！”小小反抗。
“如果你多看点正经知识，你就会发现，吃他们的主，这在宗教里是基础操作了，以后少看那些地狱笑话。”
秦岭说完这些，又看向唐果：“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终极面条教？反正不要钱。”
“终极……”唐果嘴角一抽，“我不喜欢吃面条。”
“可以不吃，没关系，因为主不在乎。”秦岭说，“而且你也可以把糖撤成长条当面条吃，因为……”
“主不在乎？”唐果抢答。
“恭喜你加入终极面条教！”秦岭啪啪啪的拍手鼓掌。
“我什么时候加入了！”
“当你能熟练的说出本教最核心的话的时候。”
“你丫的坑我！”
唐果开始追秦岭打，秦岭果断开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见唐果不追了，秦岭开始蛊惑她：“你就不想用同样的方式拉人入伙吗？不觉得这很好玩？”
唐果嘴角一抽：“能坑一个算一个是吧？”
小小也开始感觉到了乐趣，她拉了拉秦岭，问：“我能入教吗？”
“当你想入教的时候，你就已经入教了。”
……
看起来十分儿戏的宗教就这么十分儿戏的建立完成了，之后就是找机会慢慢传教了。
这次秦岭没忘记询问关于宗教历史的问题。
“宗教发展历史？”唐果皱了皱眉，“你找这个干什么？”
“好奇呗。”
“这我帮不了你。”唐果摇摇头，“我最讨厌历史了，等我找人问问吧。”
唐果办事很干脆，没过多久，便打听到了知情人士。
据唐果说，知情人士名为金手指，对宗教相关的历史颇感兴趣，搜集了不少有关的资料，是本地知名的民间宗教历史学家。
小小对这个名字十分好奇：“为啥要叫金手指啊？”
“等你见到那家伙就明白了。”
金手指住在一条破败的老街内，这里的环境相当糟糕，让人很难将“历史学家”和这个地方联系起来。
唐果用力踹向金手指家的破门，巨大的动静让秦岭差点以为唐果要破门而入。
里面并没有回应，秦岭有点疑惑：“难道家里没人？”
“不可能。”唐果摇摇头，又加大力量踹向大门。
连续踹了几脚之后，门后终于有了动静，秦岭只听到里面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
“还真跟那群家伙说的一样。”唐果又补了一脚，“他们说金手指这家伙永远都在家，但你永远不能轻松地敲开他家的门，必须用最大的力气敲门才行。”
秦岭看了眼大门，这金属大门上坑坑洼洼的，看起来承受了许多。
“来了来了。”
门后传来一声呐喊，紧接着，大门开启，秦岭注意到这道门外表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实际上却相当的厚实沉重。
从门后弹探出一颗头发凌乱的脑袋，紧接着，穿着酷似背心的衣服的金手指走了出来。
秦岭一眼就看到了这家伙那一对金色大手。
难怪叫金手指。
“几位想要买什么？咱家最近新进了一批货，保证刺激！”
金手指十分热情的开腔了。
秦岭一头雾水的看向唐果：“怎么感觉像是个黑市商人？”
“什么黑市！我这是地下市场！”金手指强调了一句，又问道，“看起来几位是第一次来？熟人推荐吧？要不先试看一下？你们要红的还是黄的？”
“红的？蓝的？”小小听得一头雾水。
唐果小声对秦岭解释：“红的就是暴力的，飙血的那种，蓝色……嗯，就是男女打架的。”
“咳咳，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个，我只对历史感兴趣。”秦岭急忙正色道。
“好吧。”
唐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头对金手指说：“我要的东西，可是违禁品中的违禁品，你这儿有吗？”
“你这是在挑战我吗？”金手指燃起斗志，“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真正的……宗教资料。”
唐果故意一顿一顿的说话，把金手指给急得不行。
等听完唐果的需求之后，金手指沉默了，半晌，才说：“这个，客人，你的需求，还真是，胆大啊。”
“就说你有没有吧？”
“这你可就问对人啦！”金手指一下子兴奋起来，双眼冒光，“我可是研究这东西好几十年了！对了，你想知道哪个宗教的资料？正一教？圣徒教？还是真教？”
这几个宗教的名字一下子让秦岭打起精神来，这名字可比睡教之类的靠谱多了。
“简单说说这几个宗教呗？”
“简单说说啊，行，等我放个背景音乐慢慢给你说道说道。”
金手指转身打开音响设备，播放起旋律独特的音律，而后开始了漫长的布道。
在几百年前，世界的三大主流宗教，分别是正一教，圣徒教，以及真教。
正一教信仰众多天地众神，并且相信这些神明原本是世间众生经过万世轮回修行，最终成为掌管一方的神明，他们制定了许多修行的规则，试图修行得道，得成正果。
圣徒教信仰圣主，认为圣主创造世界，而人因为欺骗了圣主，因而身具原罪，必须经历尘世磨炼，消除罪孽，才能重归圣主乐园。
真教则类似于圣徒教和正一教的综合，认为人的天性是邪恶的，需要修行消除邪恶，前往极乐世界。
这三大宗教的信徒总数一度超过了全文明的百分之七十。
“那么，为什么现在丝毫找不到这些宗教的痕迹呢？”秦岭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第二七章 旧网
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金手指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一下子哑火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金手指讪笑了两声。
“你不是说你都知道吗？”
“但你也不能问不存在的内容啊。”金手指啪啪啪的敲击手指，“刚刚我说的内容，已经是深藏在暗网中的加密内容了。”
“不存在的内容？这怎么可能？”秦岭愕然。
“怎么不可能，这世上不存在的内容，可多了。”金手指唏嘘，“多可惜啊。”
秦岭从金手指的态度中猜到了一丝可能：“那么，有办法找到吗？”
“有。”金手指的回答很干脆，“但是很危险。”
“没事，你尽管说，我不怕危险。”秦岭拍了拍胸口，这点自信自己还是有的。
“如果你想找在新网的暗网里都找不到的东西，那就去旧网吧。”金手指说。
“旧网？”秦岭愣了一下。
这网络还分个新旧的？
“旧网？原来是这样吗？”唐果叹息了一声。
“你知道这个旧网？”秦岭有些惊讶的看着唐果。
唐果点点头：“我知道，所有对网络历史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可敢去旧网的人，一万个黑客里也找不到一个。”
小小不解：“那个旧网，很危险？”
“危险，十分危险。”
紧接着，唐果简短的讲述了旧网的历史。
互联网的发展，经历了新旧两代。
大约在一百多年前，旧网爆发了一场世界级的网络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旧的互联网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些深埋在地底的服务器节点还能够正常运行。
网络本身变得破碎，很多地方的网络都变成了地方局域网，但这并不是这场战争最严重的后果。
因为使用了大量具备学习功能的病毒，当战争结束的时候，旧网中已经遍布各种各样具备智能的超级病毒，这些病毒在长期的网络攻防战中已经进化的极其可怕，并且大量的复制，充斥在数据的每一个角落。
战争结束之后，修复网络变得十分困难，单单是补完缺失的网络节点，就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更不提清理散布在网络上的大量病毒了，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出于对成本和收益的考量，几个把持了计算机基础的企业决定重建互联网世界。
为了避免误连接到旧网，新网采用了完全不同于旧网的底层结构，这导致新网在绝对安全的同时，也几乎损失了所有的旧网数据。
小小听的十分不解：“这不符合逻辑啊？”
“哦，看来你有独到的见解？”唐果笑眯眯的问。
“见解说不上，就是不明白。”小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一，利用原有的节点修复网络，成本怎么看都要比重建来的低。
第二，如果担心旧网病毒影响新网，为什么不直接摧毁旧网。
“因为要挣钱嘛。”唐果说。
“挣钱？”小小似乎对此没有太多的概念。
“建设新网可是个大工程啊，这赚钱的机会不就来了？工程越大，赚得越多嘛，至于摧毁旧网……”秦岭看向唐果。
唐果接过秦岭的话头：“旧网里保存着大量珍贵数据，他们舍不得。”
“我个人倒是觉得，建造新网可能不只是为了挣钱。”金手指说出了一个颇为黑暗的猜测。
在那场世界大战后，新的统治者们有心建造一个更加“纯净”，更加受他们掌控的网络世界，他们放弃旧网，就是为了让那些他们不想被大众知道的信息彻底被遗忘。
“我觉得这个不靠谱。”
秦岭并不是很信这个说法，记载信息有很多方式，并不是只有网络。
“可能你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惊讶。”金手指说，“反正，你要想寻找宗教消失的原因，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去旧网，对了，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别忘了告诉我。”
告别金手指后，秦岭开始琢磨着怎么去旧网。
“你真要去旧网？”
秦岭点点头。
唐果语气严肃的警告秦岭：“网络世界和现实世界不一样，现实里很能打不代表在网络里也很能打，搞不好会死的。”
“多谢了，但我想，我应该没问题。”
网络世界，说到底就是一个由计算机系统搭建的虚拟世界，里面的一切，都是基于计算机系统运转的。
无论那个旧网有多恐怖，它终究是老旧的计算机网络，它和小飞棍号的舰载计算系统的差距，堪比萤火与太阳。
秦岭需要遵守员工手册上的规定，所以不能在新网内大动干戈，但在旧网就无所谓了，旧网对整个社会的影响很小，即便是旧网彻底崩溃，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也带上我吧。”
“你也要去？”
秦岭很意外，唐果那么严肃的警告自己，结果到头来自己要去？
“给你们带路啊。”唐果说的理所当然，“免得你们死掉。”
“那你不怕死吗？”秦岭问。
“我相信你。”唐果笑嘻嘻的说。
……
旧网并不是哪里都能够进入的，它毕竟是残破的局域网，只能在特定的区域连接。
秦岭本想着让捌号操纵无人机去搜集资料就完事儿了，但既然唐果想要跟着进去，那就用比较原始的方式吧，权当做换个地方旅游了。
出远门当然要做好出远门的准备，因此，唐果约定五天之后出发。
秦岭不解：“有那么多东西要收拾吗？”
唐果说：“哪有那么轻松啊，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
唐果忙她的事情去了，无所事事的秦岭便带着小小四处传教，还别说，效果不错，小小可爱的外表加上终极面条教的独特风格，让秦岭收获了一大批信徒。
或者说，乐子人同伙。
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第三天，意外发生了。
“咱们暂时不去了，来了个大活。”唐果颇有些激动的对秦岭说，“干完这一票，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啦！”
秦岭从未见过唐果会如此激动，好奇的他问：“到底啥任务啊？”
第二八章 大活
“什么任务啊？”唐果的状态也引发了小小的好奇，这姑娘拽着唐果热情的询问起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吃喝不愁”比较向往。
“我们要去抢天域集团！”
“天域集团？听起来有点耳熟？”
捌号的声音在秦岭的脑海中响起：“就是你借钱的那位，本地首富。”
“卧槽！是那个天域集团！”
秦岭一下子想起来了。
“对呀对呀，就是那个天域集团。”唐果兴奋地说，“现在你明白这活有多大了吧？”
秦岭现在明白唐果为什么这么兴奋了，这活儿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面对着这个史诗级大活，秦岭忍不住发问：“到底是谁这么猛，敢打天域集团的注意？”
“雇主是原子重工。”唐果说。
原子重工，是可以跟天域集团比肩的超级集团，干打天域集团的注意倒也正常。
“话说企业之间的商业竞争都这么激烈的吗？”
唐果盯着秦岭看了许久，直看的秦岭心里直发毛。
“公司之间的战争，向来都是这么激进的。”
最后，唐果只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有点不明所以的秦岭迅速的搜索了网络上的资料，结果发现这些公司之间的战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激烈的多。
公司之前互相抢夺物资或者人员，那都属于小儿科，真正上规模的，得是高科技军队之间的正面冲突。
还好这些武力冲突并不常见，否则这里的人就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这里的公司，其实力之强，堪比秦岭印象中的国家了。
“这么理解也没错，在这里，公司就是国度。”捌号在秦岭的脑海中说，“所以你把这次任务理解为两个敌对国家之间的竞争活动就行了。”
秦岭瞬间就理解了这次任务的重要程度。
“只要参加这次任务，无论是否有收获，都可以获得一千万的报酬，如果获得有价值的东西，根据所获物品的价值给与同等的报酬，或者获得与报酬等同价值的其他条件！”
唐果说出了此次任务的报酬，这让秦岭颇为惊讶，只要参加就有一千万报酬，这几乎相当于白送了。
一千万报酬很高，甚至高的有点吓人，秦岭这几天多少有了解这行的大致行情，一般像是拯救人质之类的高危任务，报酬也就十几万，而像是寻找物品之类的简单任务，其报酬只有几千。
秦岭皱了皱眉，说：“报酬这么高，还是只要参与就有的拿，这钱怕是有命拿没命花吧？”
“危险确实是危险。”唐果点点头，而后话锋一转，“但以你们的实力，肯定没问题。”
“可没问题的是我，又不是你。”秦岭脚滑的一笑，“我为啥要帮你？我就不能自己去赚这笔钱？”
“哟呵，会讲条件了啊？”唐果倒也豪爽，“说吧，什么条件？”
“这次算一件事啊。”
唐果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权衡得失。
稍作思索后，唐果点点头：“成交。”
“成交。”秦岭的脸上露出笑容。
……
时间正是深夜，但大街上却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结束了一整天忙碌的人们正在抓紧每天最后的一段时间，宣泄自己心中的压抑。
在嘈杂的酒吧里，秦岭见到了所谓的中间人。
那是个看上去很老练的女人，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尽显丰满的身材，披肩发乌黑油亮，用唇彩涂抹的鲜红的双唇在酒吧彩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艳丽。
经由唐果引荐，秦岭认识了这位名为萨尼的中间人。
“这就是清缴了铁头帮的人？”萨尼带着怀疑的神情打量着秦岭和小小。
“对，就是他们，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却意外的很能打。”
“能打可不见得能完成这次任务。”萨尼向后靠了靠，说，“你们丢了小命事儿小，坏了委托人的事儿可就麻烦了。”
“我的话你还不信？”
萨尼看向唐果，见后者神色严肃，便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信了。”
随后，萨尼开始讲这次的委托任务。
两天之后，将会有一支车从白夜城出发，前往天域集团隐藏在沙漠中央的秘密基地，有消息称，这支车队运输的货物，是天域集团最新研制的航天发动机零件，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
而秦岭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东西给抢回来。
从中间人那里领到了目标车队的大致信息，秦岭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信息太少了。”
“如果有更具体的信息，我们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了。”萨尼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的武装力量不会很弱。”
唐果在一旁补充：“这个任务一开始是打算给铁头帮去完成的，他们不是搞了一台粒子脉冲炮嘛，刚好能用上，可惜让咱们给截胡啦。”
秦岭瞥了一眼萨尼，后者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似乎是默认了唐果的说法。
粒子脉冲炮啊……
秦岭对这台军用武器印象深刻，这台武器的威力绝对非比寻常，而需要这样的重型火力去对付的家伙，那能好对付么？
看来需要稍微准备一下了。
至少不能揣几个台球就去劫道啊。
“我也不能就看扛个锤子去吧？”小小眼睛亮闪闪的，期待的看着秦岭。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造个厉害的。”秦岭无奈。
比起远程武器，小小更喜欢近战的，可近战武器玩来玩去也就那么几个花样，威力和远程火力相比还是差太多了。
“至少不能像上次被直接免疫吧？”
“或许你可以试试勇敢者配枪？”唐果半开玩笑的来了句。
小小很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唔，一种很厉害的武器，缺点就是一次性的。”唐果一边说着，一边找出相关的资料。
秦岭凑上去瞄了一眼，资料只有寥寥几行，并不多，其中关于射程和威力的描述引起了他的注意。
“射程三公里，爆炸半径五公里？”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有关材质的描述：“钛合金？这应该能抗住爆炸伤害吧？怎么是一次性……哦，使用者是一次性的是吧？”
这武器突出的就是一个弱智设计，但秦岭却有不同的看法：使用者扛不住武器的伤害，这根本就不是武器的缺陷，而是使用者的缺陷啊？只要使用者能够抗住这伤害不就得了？
硬抗伤害，这个小小在行啊！
第二九章 行动
太阳炙烤着大地，裸露的岩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白。植物也被太阳晒得有些发蔫。
这里是远离白夜城的荒地，临近沙漠。
不久之后，来自天域集团的车队将会经过这里。
选择这个地方动手，并不是秦岭他们的本意，而是中间人的要求。
面对这个奇怪的要求，唐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之后，便开始准备远行。
秦岭有些不解，这抢劫在哪儿都行，为什么非得在那个区域？
“管那么多干嘛呢。”唐果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个。
“你就不好奇吗？”小小问。
“干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少问。”唐果说，“没有雇主会选择喜欢刨根问底的佣兵的。”
“为什么？”
“怕我们知道太多坏事呗。”坐在驾驶座上的老古板优哉游哉的晃着大腿。
唐果看了看表，确认时间还早，便对秦岭说：“其实他们主要是害怕暴露自己，有些事情，暗地里搞没问题，但被拎到台面上就不行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地面的影子逐渐拉长。
唐果不再言语，距离中间人提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打开车窗，聚精会神的看着远处。
秦岭也跟着盯着远方，他在观察环境，思索等一会儿要怎么打。
老古板这会儿干脆直接闭目养神起来，不大的车厢内十分安静。
十分无聊的小小四处张望，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唐果吸引了。
此刻唐果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蓝色，其中还有细小的光点不断闪烁。
小小忍不住戳了戳唐果：“你眼睛会发光哎。”
“别捣乱。”唐果头也不回的说，“我正看路呢。”
远处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条，紧接着，浩浩荡荡的防卫车队便出现在地平线上。
看到这支车队的规模，秦岭无比庆幸自己多准备了些火力，要不然真不够打的。
装甲战车，陆地浮空舰艇，移动炮塔，以及跟随着这些重型武器的大量武装人员，将一辆不算太大的白色半挂车围在中间。
小小大开眼界：“呜哇，到底是运输什么东西啊，这么大阵仗。”
就连见多识广的唐果也啧啧称奇：“这种规模的武装车队可不常见啊。”
车队逐渐靠近，就在秦岭准备动手时，一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火箭弹准确的落在了车队的正前方。
一阵剧烈的爆炸后，车队戛然而止，所有通行的武装人员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与此同时，一辆破旧的敞篷车从岩石后窜了出来。
一个光头大汉站在车座上，肩上扛着一门巨大的炮台，朝着防卫车队开火。
“原来是这样，我们来晚了。”唐果恍然大悟。
“什么来晚了？”
“看样子不止咱们一队人接这个任务啊。”
随着唐果话音落下，又是七八两经过改装的车辆冲了出来，他们一边用重型武器对防卫车队发动攻击，一边驱车向前冲刺。
“这也太莽了吧？就直接冲上去？”
看着那些抢先动手的人一个个开车冲进武装车队，秦岭大为震撼。
“那要是你，会怎么做？”唐果反问秦岭。
“我的话，当然是稳扎稳打，消耗掉所有的武装力量呗。”
“你觉得以那些人的体量，能办到这一点吗？”唐果反问。
秦岭又看了看那些冲在前面的家伙，旋即摇摇头：“根本不够打的。”
“对啊，所以为什么非得硬碰硬呢？就不能抢了车就跑吗？”
“呃……这个……也是哈。”秦岭有点尴尬，结果到头来好像是自己更莽一些？
越来越多的车辆从荒地里探出头来，就好像凭空刷新出来的似的，这些车无一例外全部向着车队发起冲锋。
天域集团的武装力量当然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迅速展开了还击，时不时就有车辆被炮火命中，炸成一团烟花。
秦岭看得目瞪口呆：“这些人都不要命的吗？”
“他们敢往上冲，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唐果说。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迫不及待的小小不停询问。
“先等等，真正的大组织们还没动手呢。”
零散的载具从四面八方向着武装车队冲去，天域集团的武装车队纵然武力强大，也扛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更何况这些人里有不少都带着重型火力，对武装车队还是有威胁的。
终于，在多方联合冲锋之下，整齐的武装车队被撕开一道口子。
“那些人也该动手了。”唐果突然说。
果然，随着唐果话音落下，一支看上去明显要强壮许多的小型车队突然从岩石后刷新了出来，这车队装备精良，完全不是那些小规模组织可以比拟的。
车队上的重火力炮塔开始向着天域集团的车队倾泻火力，高能炮弹硬生生的撕开一条直通往运输车的道路。
紧接着，又有两支车队从侧面冲了出来，在其他围攻者的配合之下，从不同的方向插入了已经近乎溃散的武装车队。
唐果缩回身子，拍了拍老古板：“走，咱们也该登场了。”
老古板点点头，车辆拖着一条长长的尾气，从山坡上冲了下来。
到这时候，所有的围攻者，或者说，接取了这个委托任务的人，已经全部上场。
山坡下面就是战场，秦岭坐在车里，握紧了配枪，心情激动的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装甲车。
“坐稳了！”老古板突然喊了一句，紧接着车身便来了个急转弯，与此同时，一枚炮弹砸落在车子刚刚停留的地方，炸出一个深坑来。
“开打。”唐果一边喊一边掏出一把硕大的枪械，朝着外面的地面协同作战人员就是一枪，那倒霉的家伙当场毙命。
秦岭也拿出武器向着前方扫射，高能弹药在前面密集的爆开，天域集团的武装载具被炸的满天乱飞。
一旁的小小显得急不可耐，但秦岭特意叮嘱过，没有允许不能打架，所以现在她只能在一旁看着。
有秦岭的协助，这辆不起眼的载具很快便穿过了外层的武装防御，逼近了白色的运输车。
第三十章 打起来了
运输车前，几个佣兵组织的车队正在互相警惕着对方。
这里紧邻着运输车，因此，那些武装防卫力量不敢用大威力火器，只能用小口径的武器和这些佣兵战斗，而佣兵们却没有这个顾虑，可以随意开火。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对这些佣兵组织而言，身边的同类反而更具有威胁。
唐果的车队冲进来立刻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有人忍不住叫喊起来：“又来一个。”
“这样拖下去不行，能冲进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越不好分了。”
有人大喊：“别耽搁太久了，说不定天域集团的增援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先把车拖走。”
这个提议迅速的获得了其他人的认可，紧接着，有人甩出勾爪扣住车厢，靠着勾爪上附带的金属绳索迅速的爬上车顶。
随后，那人便冲向驾驶室的位置，试图打开驾驶室大门。
“嘭。”
不知是谁开了一枪，那个最先冲上去的人中弹，从车上摔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消失在茫茫车海中。
“蠢货！先把车开走再考虑分成好吧？要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有人怒骂，但这次却没人敢上去开车了。
“好机会！”唐果戳了一下秦岭：“你去把车抢下来，我让老古板把车靠近点。”
秦岭连连摇头：“我不会开车啊。”
“没事，开两下就会了。”
“要不还是我去吧？”小小跃跃欲试。
“你去？你该不会扛着车跑吧？”唐果怀疑。
“我又不是笨蛋。”小小有点委屈。
“那行，就你了，注意保持联络。”
“这个没问题。”秦岭敲了敲自己的耳朵，“我们有即时通讯来着。”
计划敲定，小小身手敏捷的爬到车顶，在老古板的协助之下，小小一个大跳，直接跳到了运输车的车顶。
“我靠，野兽派这么强的吗？”
“绝对是安装了跳跃强化义体吧？”
周围的其他佣兵一边抵挡来自外围的零星攻击，一边感慨。
小小迅速的爬到了车门位置，车门是锁死的，小小试了试，发现打不开。
又有枪声响起，不知道是谁开的枪，但这次上手的是小小，护盾将射来的子弹弹开，这一枪没有任何效果。
打不开门，小小在通讯频道内向秦岭倒苦水：“呜呜，这个门打不开。”
“电子门锁，不能暴力拆除。”眼尖的唐果已经看到了小小遭遇的困境，急忙对秦岭，“让你的人工智能小助手试试。”
“捌号。”秦岭喊。
“来了来了，别嚷嚷，正在开锁呢。”捌号的声音从秦岭的口袋里传来，“好了。”
破解这样的电子门锁对八号而言并不困难，一句话的功夫，门锁已经打开了。
小小迅速的钻进驾驶室，对着一脸惊愕的驾驶员就是一巴掌，直接给对方扇懵了。
紧接着，小小将已经不省人事的驾驶员从车窗扔了出去，开始研究驾驶室的这些按钮。
于是跟在车队后方的秦岭便看到这辆车的车灯闪来闪去，时不时还有雨刷跳起来展示存在感。
“搞什么！进了驾驶室就赶紧开车走啊！”有人忍不住大喊。
小小终于摸清楚这辆车怎么开了，她一拨方向球，运输车的车头便猛地一扭，向着右前方的武装车队冲去。
“快闪开，别伤到货物！”
武装车队迅速避让，他们并不清楚这次运输的货物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东西经不起磕碰。
大货车迅速离开了车队，那几个较大的佣兵组织迅速跟上，唐果秦岭等人就跟着混在车队里，一起冲出了武装车队。
那些围攻防卫队伍的小规模组织看到目标已经脱离了车队，便纷纷转移目标，向着货车那边冲去。
紧接着，战斗便再次爆发，只不过这次，开战的全都是佣兵组织。
防卫车队终于不再被围攻了，他们重整队形，紧紧咬着逃窜的佣兵车队。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缺少经验的秦岭有些焦虑的询问。
“变成这样子很正常吧。”唐果倒是看得很开，“一般来说，任务都是禁止同时发布给多个组织的，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个萨尼明显违背了这个规定了吧！”
“并不算，这种大活往往都是同时发布给多个组织的。”唐果说，“一个组织肯定是搞不定的。”
一辆涂装花里胡哨的载具冲了过来，上面的人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武器，显然是想给这辆车一个近距离的致命打击。
唐果一枪干掉了司机，随后嘲讽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近战。”
这只是这场追逐战的一小部分，在更多的地方，这样原始而又狂野的战斗时不时地爆发着。
唐果微微皱眉：“这样下去不行，拖得太久了对咱们不利。”
“你想干什么？”
“让小小提一下速度。”
秦岭忙着和小小沟通，唐果则叮嘱老古板接下来要怎么跑，片刻之后，最前方的货车速度逐渐提高。
那些紧紧跟着的车队也纷纷提高了速度，但随着货车速度越来越快，终于还是有车辆性能不足，被迫掉队了。
趁着这个机会，老古板驾驶着车辆悄悄地脱离了车队。
“这会儿跟车太危险了，车队里现在全是如果我拿不到那你也别想拿到的疯子，动起手来还真不见得会控制威力。”
唐果轻轻拍打车体，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响：“虽然咱这车够结实，但也扛不住一群人的狂轰滥炸啊。”
经过升级后的捌号已经具备了投影功能，秦岭将捌号放在座位上，观察周围的地形。
他们打算让小小开车出去兜一圈，甩掉尾巴之后再回来。
“这方案太过于理想化了。”唐果说，“那几个规模稍微大一些的佣兵组织不太可能甩掉。”
“那就兜圈子，咱们在圆心位置，真有问题，也能迅速抵达。”
迅速敲定计划后，秦岭开始远程指挥小小前进的方向。
开车的小小大呼小叫：“他们打起来啦！打得可激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