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给它吃饱
叶曲森还是照例带着刘叔去队长家坐了坐，再把红糖给了队长媳妇。
杨队长看着老刘，满心的佩服，你说这人咋就这么好呢，大城市不待，跑到这里来照顾叶曲森，这做法就值得他佩服，于是大队长开口道“老刘，你就在小湾村多住一些日子，要是别人问了，你就说是我的亲戚，你一说别人就不敢多问了，对了有空也来我家坐坐。”
刘叔这些年在外面跑，旁的没学会，这张嘴巴倒是厉害的很“行，麻烦杨队长了，到时候去镇上可一定要来找我。”
……
杨欣一回来就冲进房间把本子翻了出来，上面有一页记录着她每个月来月经的时间，包括已经推迟了多少天，这么打眼一看，才发现上次来月经已经是四十几天前了。
得，张姨那张嘴怕不是开了光，真让她念叨上了。
但是她月经不准，而且怀孕该有的反应她也没有，一时也说不准，便计划着明天再去检查检查。
把本子放下，杨欣就开始做饭了，留着过年吃的猪肉取了一小半下来，揪了一把蒜苗，打算做个蒜苗炒肉，至于刘叔送的羊腿得留到过年吃。
再炒了一盘子的鸡蛋，其他的素菜也做了一两个，反正桌子看着不空。
饭倒是大气了一回，做的纯净米饭，杨欣在蒸饭前沿着锅边刷了一层油，到时候形成的锅巴也香的很。
突然间想做饼了，但是现在时间不够了，杨欣就安排在明天了。
菜用水温着，就等刘叔他们回来了。
等他们的时候，杨欣先把床收拾了出来，幸好今年做了床厚被子，但是铺在下面的棉絮是没有了，只能多放些谷草，上面再搭上毯子，等刘叔先睡一晚，要不行再想想办法。
杨队长觉得刘叔这人特别讲义气，一时就拉着刘叔多说了一会儿话，最后都想把他留在自己家吃饭，最后还是叶曲森说家里面有饭他们才回的去。
“回来了？”等她收拾完叶曲森他们也回来了，趴在桌子旁边的旺财摇了摇尾巴，表示自己的欢迎。
刘叔摸了摸旺财的头，口里面直感叹着“这是条好狗，有眼色，你们怎么弄来的？”
今天太忙了，没带旺财出门溜达，它这会儿正焉着呢。
“外面捡的，刘叔，森哥我们洗手吃饭吧。”杨欣也揉了一把旺财“别焉了，一会儿给你分肉吃，晚上再带你出去溜达。”
晚上遛狗这事真不是个好活，风又大，啥也看不清楚，你只能蹲在那里，等着旺财跑欢了，再一起回家，反正冬天遛狗这事，杨欣不爱做，一般都推给叶曲森。
“刘叔，这也没啥好的菜，你将就着吃，明天让森哥给打上两条鱼，我再给你做酸菜鱼汤。”杨欣把东西端上了桌。
刘叔打眼一看这些东西，口里面直嚷嚷着“这还叫没啥好东西啊，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的吧。”
刘叔家里面也没个贴心的人，自己也懒，要说他今天晚上吃的这顿不比国营饭店差了，得嘴巴刚吃完，又开始惦记明天吃什么了。
杨欣倒是真的选了两块肉，放进桌下的盘子里面，鸡蛋也分了一点过去。
刘叔看的眼睛又是一直，直呼着这狗的命咋比人好，倒弄的杨欣不好意思起来，只能解释道“这狗通灵性，既然跟着我，我就得好好养。”
吃东西的旺财甩了甩尾巴。
他们家真因为刘叔的到来，热闹了不少，吃完饭后，杨欣用盘子装了些自己炒的瓜子花生，给他们一人弄了一杯水，放在烤火盆的旁边，三个人摆着农门阵。
杨欣还在火盆里面放了两根小红薯，白色的那种，吃着干面，煮着炖着都不好吃，只有烤着才香。
“这次得亏我有认识的人提前通知我，不然我真的进去了。”刘叔感叹了一句，以前都不查的，这次听说好几个人看别人挣钱，眼红几个人联合去告状了。
叶曲森望着火盆里面的火苗，心中想着明天得去山上捡捡碎柴了，不然这一年怕是不够用，顺带把旺财带上，看看能不能抓点野鸡啥的，他想吃杨欣做的土豆烧鸡了，真香的舌头都没有了。
听着刘叔说了一堆外面的事，都坐到八九点，后面实在是困了，几人也就散了，各找地方睡觉。
两人也上了床，杨欣正扒着叶曲森呢，叶曲森一年四季浑身都是热火的，到这冬天整个人就像一个火炉一样，杨欣最喜欢这时候抱着叶曲森睡觉了。
当然夏天是能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森哥，张姨催我生孩子了。”杨欣戳着叶曲森的胸膛“我给你说，我月经推迟了，但是我也摸不准。”
杨欣心里面打着鼓，虽说她这月事也推迟几天了，不过她平时月经也是乱的，总要提前或者推迟两天，所以自己没注意，今天张姨一提醒，回来翻本子一看才发现这次时间推的特别长，也不知道是不是。
要真怀上了的话，算着日子得明年九、十月才能生，那时候正是忙的时候，而且天气也热。
想着，杨欣就觉得烦。
叶曲森听杨欣说完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看向杨欣的肚子，手也轻轻的摸了上去“要不我们去医院查查吧。”
他是个男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成家立业，这事业虽然还没有起来，但是家有了，现在就差个孩子了。
杨欣愣了一会儿开口道：“今天没想起来，不然就能顺带去医院检查了。”
都怪这月经，每次时间跳的太快了，她根本就记不住。
叶曲森抚摸着杨欣的肚子，仿佛里面真装了一个小生命“没事，我们明天就去。”
“那刘叔怎么办？检查估计要费点时间，要不我明天早点起来，把刘叔的中午饭做上吧，到时候热热就能吃。”
叶曲森收回了手，摸着杨欣的头发“没事，你明天早上多睡一会儿，我做早饭，我会记得多做一点的。”
“你行吗？”杨欣犹豫的开口道，叶曲森这厨艺她勉强吃吃还行，拿出去待客就是个臊皮的。
叶曲森轻轻的拍了一下杨欣的背“我怎么不行了，而且不要说男人不行！”
得，说了不该说的词了，杨欣笑了笑，推了下叶曲森就睡觉了。
质疑
冬天夜深长，而且她们睡的也早，所以真让杨欣继续睡觉，她也是睡不着的，以前不过就是喜欢赖床才不肯起来。
等叶曲森起来了，她滚了两圈，也爬起来了，现在家里面多了一个人，杨欣就在卧室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才出去。
本以为刘叔没醒呢，打眼一看，刘叔正端着火盆回来呢，里面的灰刘叔倒在了角落里，那里有一大堆的灰，等翻了年准备来种土豆的。
“欣丫头你醒了？我这人老了，睡不了多长时间，就随便帮忙收拾收拾。”刘叔开口道。
杨欣看了眼房间，这哪里是随便收拾收拾，分明是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吧，她心虚的看着刘叔，她把人给请过来做客，结果当主人的在睡觉，当客人的起大早帮忙打扫卫生。
“哎，我是真心睡不着。”刘叔补了一句。
得，杨欣开口道“刘叔，冬天冷，你盖着被子多躺一会儿人也要舒服一点。”
刘叔点头应是，杨欣也就去厨房做饭了。
她让叶曲森弄了一些面活着，她还是打算做饼子来着，刘叔中午热一下也好吃。
饭的话就做稀饭好了，配上油渣饼也好吃。
先把油渣切碎，里面放一些葱，再加点调料，给包进面团里，再赶成有点厚度的饼子，锅里面放一些油，人得在旁边看着，避免饼子煎糊。
杨欣专门多弄了一些，除开早上吃的，确认刘叔中午的也够才收手。
早上吃饼子有点油腻，便让叶曲森拌了个萝卜丝。
经过这么一个冬天，杨欣倒觉得叶曲森现在能拿的手的菜也就拌萝卜丝了，毕竟不用炒，油盐放够了就行。
“刘叔，我们今天去医院一趟，中午饭你自己在家热一下。”叶曲森开口道。
“医院？谁生病了？干啥去医院？”刘叔猛地吼了一嗓子，把杨欣吓得手上的饼子都掉到地上了，趴在桌子下面的旺财急忙的把饼子咬住，还衔着饼子跑到角落吃去了，一副生怕杨欣抢一样。
一旁的杨欣:“……”她确实是人，旺财也是真的狗，自己平时也没做和狗抢东西这种事情啊。
旺财吃完了饼子才再次爬到桌子下面。
刘叔以前是个老师，不管是说话做事都是温温柔柔的，杨欣早就习惯刘叔温柔说话了，这么一吼，公鸭嗓都给吼出来。
“你们看啥呢？说话呀？我咋感觉自己手上的饼子都不香了呢。”刘叔放下手中的饼子，开口道。
下面的旺财:不香了啊，给我吃呗，我吃着香。
“刘叔，你别着急，没生病，只是去医院做下检查。”杨欣急忙开口道，生怕刘叔再来一嗓子，房顶都没了。
刘叔这才拿起饼子继续吃了起来，边吃边问道“没事为啥去医院了。”
叶曲森:“常规检查，回来了再给你说。”
叶曲森担心给刘叔说早了，去医院检查但是杨欣又没怀孕，到时候她肯定会觉得尴尬。
“那行吧，你们不用担心我，这饼子都能给我吃饱，好多年没吃这么香的油渣了，我给你们讲，你们现在都是幸福的，想我们四几年的时候，到处都在打仗，一天到晚饭都吃不饱，好不容易有顿好吃的了吧，鬼子一个炸弹扔了下来，啥都没了。”刘叔咬了一口饼子，再喝一口稀饭，再吃一口萝卜丝，这生活给他美的啊。
他就一乐天派，只要日子是往好的方向奔，他就活的比谁都滋润。
“现在日子好啊，你们要珍惜。”刘叔继续开口道，虽说他被迫失去了教师这职业，来到水土不服的南方，但是心态还是挺好的。
“那肯定得珍惜。”杨欣也应了一句，内心想的是，等着吧，更好的日子在后面呢。
吃完饭，他俩就去县里面了，镇上医院小的不行，叶曲森不放心，就多走了一回儿，不过镇上离主县城也不远，就多十几分钟的事情。
而且还有杨速的自行车，两人更快了。
只是县上这医院也没有比镇上好多少，两层房子白色的墙面掉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留在上面的，也不能称为白色。
岁月的洗礼，早就让它变得破旧不堪，这些年经济这块进步缓慢，连跟着一切都发展艰难，医院啊，有就行了，还挑什么。
进了医院，这也没分几个科室，孕产科就在走廊的最角落的位置，检查步骤也没有后世繁琐，一会儿就下来了。
医生望了望门口，确认没有人才小声的对着他们两开口道“已经一个多月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性别？”
杨欣抬头看着医生，好家伙你确定这一个多月的孩子也能够知道性别？怕不是开了天眼吧。
“你们只要交十块钱，我就告诉你们性别。”医生开口道“绝对准确。”
“不用，是男是女都无所谓，而且一个月你怎么知道性别的？”杨欣无语，大声的质问道，吓得医生冲到门口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了起来。
“你们吼什么？我是医生我当然知道，你们爱查就查不爱查就出去不要打扰我工作。”医生开口道。
说话的时候还要用眼睛瞪着杨欣，这事他做习惯了的，遇见来产检的人都要说上一嗓子，也不管月份是大是小，反正别人也不懂，只是没想到今天遇见硬骨头了，这人竟然还懂一点。
杨欣站了起来，瞄了一眼纸上面的名字，打开检查室的门，大声道“张德发是吧，你觉得你有医德吗？以告诉性别为理由，擅自收取病人的钱。”
杨欣的声音挺大，走廊上的人听见响动都围了过来，门外站了好几个人，其中也有穿白大褂的。
“而且你告诉我，一个多月的孩子你怎么看性别？睁着眼睛猜吗？就你这也配当医生？专业水平没专业水平，人品也不行。”杨欣大声的嚷嚷着。
张德发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气冲冲的跑到杨欣面前，想用手推杨欣，但是被叶曲森一把抓住了。
“你胡说什么？不过就是你想问我性别，我没告诉你，你就挑事，我都给你说了，现在月份小看不出啥，你还不信。”张德发随口就来。
直接给杨欣听笑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说我胡说是吧。”杨欣开口道，门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还有好些怀孕的人“各位同志们，你们孕检的时候这医生有没有问你们要钱？”
叶曲森黑脸
全场一片安静，没一个人回答。
县里面就这么一个医院，也只有那么两个妇科医生还都是彼此认识，谁敢得罪？
就算他们不做什么，自己心里面也会有点想法。
张德发发出了嗤笑的声音，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杨欣捏紧了拳头，差点没冲上去给他两下。
“你等等我。”叶曲森捏住杨欣的手“别和他吵，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杨欣点头，叶曲森才离开。
门口还站着一大群人，她们小声的和旁边的人讨论着，里面的张德发一脸鄙夷的看着杨欣“快点给我道歉，然后不要打扰我工作，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检查，你耽搁的起嘛。”
杨欣倒是没堵在门口，让了点位置，想着让下一个人来检查。
“那个同志，这位医生收过我的钱。”角落里传来了声音，一个女人站了起来“他以告诉性别为理由，收了我十块钱。”
女同志是军嫂，想着自己翻了年也要去随军，就没担心什么。
医生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你别乱说，你们两肯定是一伙的！”
他说的义愤填膺，只是脸上的虚汗不停的往下面淌着。
“同志们，这样的医生值的你们为他打掩护吗？而且我相信如果我们举报了，上面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杨欣开口道，还靠着墙边站了站。
刚才她就发现了，这张德发怕是有暴躁症，冲上来就想打人，自己可得防着点，这边也在活动右手了，她敢冲上来自己的巴掌就敢呼上去。
“我再让你瞎说。”果然张德发冲了上来，杨欣一脚踹到他的膝盖上，力气不够，只把人踹了一个摇晃。
“医生打人，救命啊。”杨欣大声的嚷嚷着，往人多的地方站。
“张德发，你干什么呢？”男人的声音传来，杨欣打量了一眼，也是白大褂，但是长的挺正派的，应该是个好人。
只是旁边的叶曲森你黑什么脸呢，好丑。
“院……院长。”张德发哆嗦着嗓子开口道，他怎么来了，他现在不该在手术室吗。
张德发口中的院长走到他面前，打量着这人“妄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医德也没有了？还想殴打患者，谁给你的胆子？”
老院长估摸着被气惨了，说话的时候手都颤抖起来。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和他起冲突吗？”杨欣正认真看戏呢，叶曲森就走到了旁边，不赞同的看着杨欣。
杨欣心虚的瞄了一眼叶曲森，低下了头，一副我不说话，我在认错，你不要骂我的鸵鸟姿态，倒弄的叶曲森哭笑不得。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你明明知道他脾气差，你还激怒他，他把你打伤了怎么办？”叶曲森用手抬起杨欣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杨欣的眼神疯狂闪躲，只能小声的开口道“对不起，我错了。”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杨欣满脑子都是自己又丢脸了的事实。
“各位同志，我是县医院的院长，就这件事情我向各位同志表示抱歉，我们医院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也会给你们一个解释。”院长弓着腰开口道。
虽说他是个院长，但是平常工作繁忙，根本注意不到这块儿的事情，谁知道这张德发胆子这么大。
想着，院长就觉得臊皮，觉得自己没做好工作。
“那院长，张德发收了的钱怎么办？”杨欣带着讨好搂了搂叶曲森的手，才开口说道。
至于扒了张德发的职位，杨欣还没这想法，这时候医护人员本来就少，只要医疗技术过关，人品能改正回来就行，不过就得看张德发这次长不长记性了。
“院长，我没收钱……”张德发急忙开口道。
看来这张德发还是没想记性啊。
“同志们，现在有院长帮你们做主了，如果张德发额外收了你们的钱，你们大可说出来。”
张德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院长叫停了，只能像个受气媳妇一样站在角落里。
“他收了我十块钱，在9.15号的时候第一次产检的时候。”女人开口道。
有了她的带头，其他也有几个人说话了，只是是真是假没了证据，张德发都得受着，刚才那么一会儿，至少有六个人站了出来。
“你的钱我确实收了，但是你啥时候来我这儿看病了？”张德发嚷嚷着，手指在几个人身上点的飞快，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承认了收钱这事。
院长给他气的脸都黑成碳了“小刘，过来统计一下一共有多少被骗钱了，从张德发的工资里面扣，要全部补给他们。”
张德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块，这么六个人就得要他两个月的工资了，而且他属于有一分钱花一分钱的性格，身上根本没有存款。
那未来两个月饭都吃不起了？
可惜，不止未来的两个月，张德发被罚的事情很快在县城宣传起来了，被骗钱的人都拿着医院的产检单来找张德发了，后面他可以算白给医院打工。
“那个小叶同志，今天让你媳妇受惊了，张德发快过来道歉。”院长对着杨欣温温柔柔，对张德发嗓子差点没喊破。
张德发只能挪了过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对不起。”
杨欣:“院长，我认为张德发没有丝毫悔改的想法。”
张德发:“？”他都说对不起了，你还要咋样？要不是因为杨欣自己会被罚钱吗？等着这个梁子自己结下了，以后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只怕张德发是多想了的，这事一过，杨欣情愿去镇上的医院也不会来这里了，再说她们队上有接生婆，还需要他？
在院长的镇压下，张德发只能重新道歉，并保证不乱收一分钱，同时写下了保证书，如果有人再举报，张德发的职位都得掉。
未来水深火热的日子，张德发只能受着，要以前病人把张德发当祖宗一样供着，现在倒是换了个个。
“森哥，你为啥不和我说话？”杨欣拽着叶曲森的衣服，嘟囔着，这人从医院门出来就黑着一张脸“森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要遇上这种事情，我肯定躲一边，绝对不会激怒别人的。”
杨欣撒着娇，她心里面有数，要是张德发真不知轻重冲上来她也跑得快，再说那么多人在那里，她怕什么？
两方受气
“你真的知错了？”叶曲森打量着杨欣开口道，自己好歹是杨欣的男人，她心中的小九九摸得可透了，看杨欣说知错了，但是估摸着她下次也还敢。
杨欣急忙举着手“知错了，天大地大，保护自己最重要。”
不过叶曲森看着杨欣怀孕的份上也没和她多计较，只能在心中督促着自己，他媳妇脾气差，以后自己要拦着。
“森哥，你怎么找到医院院长的？”杨欣见叶曲森不生气了才开口道，刚院长张口闭口都是小森同志，听着和叶曲森关系挺熟一样。
叶曲森开口道:“他和刘叔是同学，我以前陪刘叔来看病，见过一次。”
听这话，杨欣打掉以后不来这儿的想法了，现在她可是背后有人，张德发肯定不敢闹。
既然来了县里，他们也想多逛逛，两人刚往供销社的门口一站，就被吓了一跳，里面人挤人，外面排着长队，等着人挤人。
“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买。”叶曲森看了眼里面的情况，对杨欣开口道。
她们主要想买点调料，再买一罐麦乳精，听别人说怀孕的人喝这个好。
杨欣点头“去吧，森哥可别挤成一个人干了。”
杨欣刚才就惹叶曲森生气了，这下说啥也不会乱跑，规矩的站在门口等着，等叶曲森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大冬天的，能满头大汗也是不容易，再看了眼旁边的人都是这情况，有些女同志进去的时候还光鲜亮丽，头发也整整齐齐的，出来乱成一团了，还得在门口表演一个现场梳头发。
“麦乳精没买着，我只买到调料，还有半斤红枣。”叶曲森拎着手上的东西开口道“到时候再让忠叔想办法从外面买点回来吧。”
杨欣掏出自己随身戴着的手帕，把叶曲森头上的汗水擦了个干净“没事，那玩意儿也没多补，我们回去吧。”
惦记着刘叔一个人在家，她俩也没有逛多久。
家里面的刘叔正溜着旺财在外面溜达呢，旺财聪明的很，你就算不用绳子栓它，它溜达的差不多也会回来，可把刘叔喜欢的。
要是旺财是母狗，他现在就带旺财配种了，给生个奶狗他好抱回去养。
看时间差不多，刘叔也带着旺财回去了，正好门口撞见两人。
“咋样？没生病吧？”刘叔开口道，望着两人面色挺好，问的倒也不紧张。
“没生病，只是杨欣怀孕了。”叶曲森接过刘叔手上的绳子，蹲下身子给旺财解开才开口道。
刘叔呆滞了一会儿，突然朝着天空大笑了起来，“好好好，这下老叶铁定得开心。”
……
杨欣最近的生活那叫一个滋润，一天只管吃喝拉撒睡，她捏着自己身上的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堕落，就带着旺财出门出门到处转悠。
昨天杨国强过来说了，今天他要带周雯来见家长，也要带周雯到她家坐坐，杨欣寻思着到时候周雯他们肯定要吃了饭才回过来。
毕竟做饭啥的还有张丽华呢，也就没打算收拾什么，溜了一圈杨欣就回去了。
马上要过节了，杨欣就想包点饺子吃，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幸好刘叔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面粉，不然她以前那糟蹋速度，怕是今年饺子都包不出来。
瘦肉家里面算吃完了，只能包些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再加上叶曲森抓上来的小鲫鱼熬汤。
还是杨欣收拾馅料，叶曲森擀饺子皮，刘叔则烧火，而旺财等着吃。
只是没想到杨国强这时候带着周雯过来了。
“你们？”杨欣看了一眼他俩，这时候不该在张丽华那里吃饭吗，跑过来干嘛。
杨国强尴尬的笑了笑“五妹，可能要在你这里吃一顿中午饭，完了我再送周雯回去。”
旁边的周雯也是一脸的不开心，但还是勉强的笑了下，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想她好歹也是被大人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没想到还能遇上这尴尬事情。
她是真挺喜欢杨国强的，但是杨国强的家人……
“没事，就在我这里吃，我给你们弄饺子。”杨欣开口道，幸好弄的是鸡蛋韭菜馅的，材料都好弄。
杨欣压住自己心里面的好奇，打算等周雯走了再问。
“杨欣，你好久都没去黑市买布料了。”周雯也不是个白吃的，洗了洗手就帮忙一起包饺子了。
周雯挺喜欢杨欣的，觉得手巧也有想法。
杨欣揶揄道“幸好我没有去黑市，这不你俩的感情不久来了嘛。”
周雯红了脸，手上的饺子都被她捏成了一团。
“哎呀，你快放过饺子吧，这还得吃呢。”杨欣急忙把周雯手上的饺子抢了过来，自己重新塑了塑形，再放到案板上面“咋地，害羞了？”
厨房里面就三个人，刘叔出去和杨国强聊天去了，至于叶曲森完全可以当不存在。
“我挺喜欢杨国强这人的。”周雯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拿你当姐妹，就当着你抱怨一会儿。”
周雯心中有一口气一直没地方放呢，想着杨欣和张丽华的关系，也就自动把杨欣划成自己一方的了。
叶曲森见饺子皮差不多，就出去了，留出空间给这两个人。
“你说今天我是头一次来，和杨国强也没有彻底结婚，她说啥，让我帮杨国强在城里找工作！”周雯开口道“你说她说一次也就算了，被我拒绝了还说这是为了我好，反正我得和杨国强结婚，他要是混的好，自己也跟着享福，这是我想享福吗？分明就是她想享福吧？”
周雯压着声音。
“我都说了城里面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找，她还要让我父母帮忙找工作，要是杨国强是这种吃软饭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
杨欣心中应了一声是，没想到周雯看的挺通透啊。
只是张丽华这事儿，话咋地也不该她开口，就算非要开口也不能今天开口，而且她俩要真成了，周雯肯定指望着杨国强往上面走，根本不用张丽华操心。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指望我能早点给杨国强找工作。”
杨欣看周雯气呼呼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该帮杨国强说一两句好话了，便开口道“杨国强应该不是吃软饭的人，你俩有啥要记得及时沟通，你可不能生闷气，为了别人生闷气那多不划算。”
“我知道杨国强不是这样的人，我看人还是准，只是他这妈，唉我以后咋相处？”
婆媳关系
周雯叹着气，手上包饺子的速度也没慢下来，两个人说话的这会儿就能下锅煮上一锅了。
这算得上过节的饭，就得秉着吃饱的想法来，她们有点迷信，认为过节不吃饱饭，以后一年都得饿肚子，所以她俩也是没心疼。
“你先包着，我把蒜拿出去让他们剥。”杨欣开口道。
周雯又包了两个饺子，是金元宝样式的，讨喜的很“你去啊，我先包着。”
“妹，周雯没事吧？我带她过来的时候她心情不咋行。”杨国强见杨欣出来了，也不和她们聊天了。
杨欣把蒜递给叶曲森“你媳妇你来问我？”
杨国强委屈“这不是我哄不好嘛，你要不给我支个招，我该怎么处理这事？”
他今天脑瓜子都是嗡嗡嗡的响，一边惦记着不能让周雯受委屈，一边还要想着不要让张丽华难过，这怎么办的到嘛，最后两边都没讨好。
“男人啊，可真难。”杨国强感叹了一句，还要斜着眼睛看刘叔和叶曲森。
刘叔也在剥蒜瓣“你可别看我，我没结婚。”
一旁的叶曲森“无能为力，你妹还没见过我父母，而且就算见了，媳妇儿这么好我爸妈铁定喜欢。”
杨国强嘴贱，还要跟上一句“那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这话说的，杨欣只想把蒜扔到他身上去，你这是在咒你妹妹以后不被公婆喜欢吗？
不过她倒挺好奇叶曲森的答案的，也兴致勃勃的看着叶曲森。
“我媳妇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我会向着她。”
杨国强:“那你不要妈了？”
“你才不要妈，婆媳问题其实主要得看当儿子怎么调节，这是男人的个人魅力，你做不到只能说明你不是男人。”叶曲森鄙夷着开口道，还要看着杨欣，一副媳妇你快看，我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样子。
杨欣只想拍手称绝，婆媳问题主要看儿子怎么做，这话就抓住重点了。
“这不是头一次嘛，不懂，而且我觉得这是我妈的错，但是我当儿子的总不能指着我妈的鼻子骂她‘你怎么回事’嘛。”
杨欣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张丽华听到这句话的表情得有多精彩，想的入迷了，人也跟着笑。
杨国强觉得自己的妹妹现在只会嘲笑自己了。
“别笑了，给我想想办法吧。”
杨欣回过神“她舍得让你这宝贝儿子因为娶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难过？”
杨国强沉思，他确实没和张丽华讲过周雯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主要是这话他一个大男人的也说不出口。
“而且森哥那句话没说错，张丽华和周雯的关系怎么样完全取决于你，你是中间的桥梁，那就得搭稳了，别半路断了，两边的人都要往下面跌。”
感情这玩意本身就是两者的互相谦让，婆媳关系也一样。
杨国强苦着一张脸，看来他得和张丽华聊聊了，得把周雯往好里面说，让张丽华觉得他能娶到周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丽华挺疼他，觉得他就是天上的宝，这凡间的那个都配不上他，他觉得张丽华这想法就有问题，自己得想办法给纠正过来。
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理撑头了，笑容也有了“谢谢妹，还是你对我好。”
杨欣：“你可别谢谢我，我可什么也没说，不然到时候又有人找我麻烦，说我带坏你。”
“那不会，这是我自学成才，和你没关系。”杨国强也聪明，张口就来。
四个人四双手，一会儿就把蒜皮拔完了，杨欣也就拿着蒜去厨房了。
周雯还包着饺子，这人手速是真的快，饺子包的好看也就算了，速度也快。
“一会儿我吃你包的饺子，你吃我包的。”杨欣开口道“感觉吃你包的饺子，我都能多吃几个。”
周雯见水开了，就放下手上的面皮，笑着开口道“行啊，看你能吃多少。”
周雯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杨欣，谢谢你，就冲着你这个小姑子我也想嫁给杨国强。”
一旁的杨欣，当不起啊。
“你听到了啊。”
周雯:“房子又不隔音，我肯定能听到。”
她内心其实也挺感动，幸好杨国强不是个愚孝的，而且杨欣他们刚说的话，她能感觉到杨欣有向着她说话。
“唉，反正这是你的感情，我这个局外人不掺和了，但还是希望你们幸福。”杨欣开口道。
饺子包的多，她们打算先煮上一锅，吃的时候再煮，她和周雯打底能吃25个，杨国强他们估计能吃五六十个，幸好她不缺粮食，不然这吃法，年一过她就得拿个破碗，去街上乞讨了。
他们三个男的想吃汤饺，她和周雯就搭伙用一个盘子里面放了蘸料吃蘸料。
“雯雯，你快吃，我妹妹的手艺真的好，你绝对能吃开心。”杨国强疯狂往周雯碗里面夹着饺子，弄的周雯脸一红。
“你自己吃，锅里面还多着呢。”
杨国强憨厚的笑了笑，也放心的吃起来了，他开始就害怕杨欣没计划他俩的，导致他们不够吃。
“今晚你们守岁不？”杨欣真挑着周雯的饺子，把自己包的丑饺子全部给叶曲森挑去了“要是守岁的话我提前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嗯……给你们做糖炒栗子吃。”
杨欣突然想起自己买的有板栗，是本地树上结的，个子不大，但是吃起来干面，还带着甜香，她开始计划的是做板栗鸡来着，但去镇上溜达了这么多次，一只鸡都没有找到。
周雯惊讶的看着杨欣“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而且什么做的都好吃，就我碗里面的饺子，我都觉得比外面好吃多了。”
说完，周雯叹了一口气，她今天肯定得回去的，要回去陪爸妈过年。
杨欣道:“没事，我吃完饭就做炒栗子，你走的时候也带一点。”
周雯这才放了心。
她们五个人的战斗力及其高，接近三百个饺子除了给旺财留得二十多个，其余的他们全部都吃完了。
吃完了之后碗筷就交给叶曲森他们几个人，杨欣带着周雯准备炒栗子。
她没有找到黑色的粗一点的石子就用干净的细沙炒，栗子得先用刀划上一个口子，方便入味，再放进水里面浸泡。
然后才放进沙里面炒，提前划口子的板栗炒几分钟裂口就会变大，加速翻炒等板栗上面的沙脱落，再放糖。
等闷上一会儿，这栗子就算做好了。
发红包
杨欣先让周雯尝尝味道，等她说好吃再凉了一会儿就用报纸包好，栗子也不是多值钱的玩意儿，杨欣就多装了一些。
只是杨欣厨艺太高，这么几个栗子都给周雯吃满意了，口里面一直念叨着杨欣怎么不是她妹妹。
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杨国强就先送周雯回家，后面她俩对彼此家庭都看上眼了，就该父母见面了，就指望杨国强能好好和张丽华说，别到了最后一步掉链子。
“媳妇儿。”叶曲森剥了一把板栗递给杨欣“你要不教我做饭吧，以后我来做饭，我看你今天下午就没离开过灶台，医生说孕妇站久了会不舒服。”
杨欣好笑的询问道“哪个医生说的这话？”
叶曲森挠了挠头没答上来。
“再说，我不是一直在教你做饭嘛，只怪你太笨了现在都没学会。”杨欣嘲讽道，都差没嚷嚷着让大家快来看看，啥都会的叶曲森不会做饭。
叶曲森被说的脸皮一红，这做饭真挺难，适量是多少？差不多舀起来要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有的菜油要多，有的油要少，这中间的界限怎么划分？
想着叶曲森就觉得难，但学做饭这颗心倒是没丢下。
“你陪着刘叔，我去刘姐家坐坐。”杨欣这该死的胜负欲得到了满足，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了。
因为过年说亲的人不少，就等着过完年结婚呢，所以杨欣运气好接了几个做衣服的单子，她得帮刘娟加油赶出来。
通过这半年的学习，做衣服这块也算慢慢练出来了，以前她直线都绣不出来，但今天不同了啊，她能做衣服，还能有花样呢。
杨欣也端了半碗的栗子让刘姐她们试试味道。
大家都想图一个一个吉利，所以都买的是一个红色的布，这布虽然好看，但是没那么实用，平时她们也害羞根本不好意思穿出门。
“你来了？”刘娟看着杨欣开口道“以前呢没得单子也烦，现在单子太多了也烦，唉我这都做了一天了，一件衣服也没有弄出来，别人还都等着呢，要是因为我耽搁了她们结婚，我得羞愧死。”
因为杨欣她们算是勉强在附近打出了招牌，别人都知道小湾村有个手艺人做衣服好看，样式新颖，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就慢慢传出去了，所以过年她们接了四件单子，而且这四个人都要的急。
“要是有缝纫机就好了。”刘娟开口道。
杨欣把炒栗子放在刘志旁边，也过来帮忙了。
“张婶呢？我们把要的迟的那件分给她吧。”
一听这话，刘娟又叹了一口气“你一说我就来气，老张不是做过一阵子嘛，然后被他男人知道了，他男人非得说她没思想觉悟，走资本一派，这是什么事？肚子都快饿扁了，还说什么觉悟，而且她是靠着手艺吃饭，又没偷又没抢，也没有恶意提高价格，咋就不行了。”
刘娟说着就来气，老张那一手手艺这么好，就活活的被耽误了。
杨欣也叹了口气，但是手上的单子已经有了，得把单子赶上，而且她看了张姐的手艺也是真的好，在绣花这块甚至比刘姐还要好。
今年冬天她们买了一些包，基本都靠张姐。
“要不你把张姐请过来吧，我们至少得把这批单子弄完。”杨欣开口道。
“用啥理由？”
她想了一会儿“好姐妹见面，她男人不会拦吧。”
刘姐叹了口气“那可指不定，我先去问一下吧，不成也没办法。”
两人没空多说什么，也忙着做衣服，年一过，地里面稍微暖和一点，就要种土豆了，
这春耕，队长是要求每个人都得参加的，而且听刘叔他们说查的严，明年开春，杨欣就打算停一段时间了。
算着这么半年，她也挣了两百来块钱，虽说比不上叶曲森的，但她也满足了。
因为赶进度，杨欣就多待了一会儿，等叶曲森叫吃饭，杨欣才回去。
杨欣现在不能熬夜，吃完饭散了一会儿步就上床睡觉了，叶曲森和刘叔两人则留着守岁。
以前到了八九点，整个队都黑灯瞎火的，但今天不同，队里面都把煤油灯点着，火也烤着，从去年开春，到今年结尾，总能聊一会儿天。
……
春节是不能睡懒觉的，不然会沾霉运。
杨欣就记得以前过年的时候，外婆总是一声又一声的宝贝喊着，让她起床，告诉她今天要早点起床啊，不能睡懒觉。
现在也有人喊，只是换成叶曲森了。
杨欣整理出一些分分钱，想着一会儿会有小孩过来拜年，她计划都给一分钱，也不论关系好不好，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学生。
果然，早饭一吃拜年的人就来了。
“杨老师，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胆子稍微大点的孩子冲在最前面，口里面蹦出了好几个词语。
“杨老师也祝你新年快乐啊，来给你过年钱，不能乱花哦。”杨欣笑着开口道“你们几个谁能再说两个词语，老师也给你们过年钱。”
一听这话，她们就开始想了，有个男孩嫌最开始那个说的太多了，白费了一个，弄的杨欣笑得不行。
“杨老师我祝你吃的好好，睡的好香。”又一男孩开口道。
嗯？这词语怎么水分这么重？算了算了就当新年讨个吉利吧。
“好呢，真棒，来这是你的。”杨欣也给了一分钱。
这男孩好像打通别人的任督二脉一样，他们一下就转过来了，反正就四个字嘛，随便来。
“杨老师我祝你新年好好，生活好好。”
“杨老师我祝你越吃越胖，越来越美。”
后面这句可以，但是前面越吃越胖同学你可以撤回去吗？她最近正担心自己一天到晚不运动，长一身肉呢。
年龄小点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旁边的人也跟着一起想，一时几个孩子围在门口热闹的不行。
她们还要去其他家拜年就没在杨欣家多耽搁，确认每个孩子都拿到钱了，就想去下家。
“老师，我还可以说两个词语，能多要一分钱吗？”最开始的男孩开口道。
这孩子不是自己班的，是隔壁高年级的，但是做事什么的挺讨喜，胆子也大。
杨欣温柔道“不可以哦，你领了别人就没有了。”
小男孩:“好的，杨老师我现在就通知别的小朋友来领钱。”
吃出来的肉
在他的宣传下，一大群孩子涌入杨欣家。
不过她也不是冤大头，要是是她学生她能给一分钱意思一下，如果不认识就只给两颗花生，应付了事。
这些孩子也不贪心，拿到花生也开心的不行。
“森哥，我给出去了好多红包……”杨欣可怜的看着叶曲森。
“多少？”
杨欣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钱，她早上准备了五毛钱的分分票，现在给出去了大半。
“还好，要我补给你吗？”叶曲森开口道“不过你刚才给红包挺开心啊。”
杨欣叹了口气“也不多，给了就给了，森哥我的红包呢？不对我现在得要双份的红包了，我一份孩子一份。”
叶曲森看了杨欣一眼，把裤子的两个包包都翻了出来，拍了拍，示意杨欣看。
他可真是把所有钱都给杨欣了，就算杨欣给他一些零花钱，他剩下的也放到杨欣放钱的地方去了。
“哈哈哈。”杨欣捂嘴笑了下，倒是忘记这回事儿了“没事，森哥我有，别的小朋友一分，我给森哥八毛八，祝你发发发。”
说着，杨欣就开始数钱了，角角票，分分钱老大一堆了。
“谢谢媳妇儿。”叶曲森也不嫌弃，接过钱理了理，又从里面拿了两分钱“这一分是给你的，这一分是给我们的孩子的。”
叶曲森笑得满肚子坏水。
杨欣只能感叹一句，还是没玩过叶曲森，这一来一去，叶曲森赚了8毛六。
“森哥，你洗一下刘叔带来的羊腿，我一会儿来做。”杨欣开口道，就跑回房间，询问自己的系统了。
“小智，风干的羊腿肉可以做什么？”杨欣吃过嫩羊肉，但没吃过这风干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弄，幸好她还有个万能菜单。
面前的屏幕列出了一大堆的做法，杨欣从上看到下，最后选择羊肉煲的做法。
把菜单记了一个大概，杨欣也就去厨房了。
叶曲森昨天抓了两个鲫鱼，昨天吃了一条，今天还剩下一条，鲫鱼刺多肉少，但是熬出来的汤却特别好喝，所以杨欣还是打算熬鲫鱼汤，等天气稍微暖和了一点，就让叶曲森多抓点鱼。
她现在怀着孕，一天的营养全靠两个鸡蛋，这肯定不够。
素菜的话就做一个酸菜炒魔芋吧，张姨送的魔芋还一次没吃呢，现在正用水漂着。
两菜一汤还是有点少了，杨欣想着一会儿再做点什么。
和后世的新年不同，小湾村也就队长一个人买了两幅炮竹，一到晚上，队长的院子就围满了小孩，在炮竹的声音中笑得爽朗。
新年啊，最开心的大概是孩子了。
杨欣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猛地意识到，今年是1975年了，还有一年多教育的风就该吹来了，再等上两年改革的春风也该来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刘叔过了年又待了五六天就要闹着回家，杨欣和叶曲森也拦不住，只能借了自行车打算刘叔送了回去，离开的那天，杨欣给刘叔包了二三十个包子。
现在天气冷，包子也能多放一些时间。
刘叔从包里面掏了个红包，递给了杨欣“我本来打算春节那天给你的，但是怕你不要，今天就拿出来，也不多。”
杨欣怎么能收刘叔的钱，摆了摆手就站在一旁去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再说我这钱也不是给你的，我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你们拿着钱多买点好吃的，孩子也能长的好一点，这是我这个爷爷辈的心意，你得替孩子收着。”刘叔见杨欣不收钱，脸一黑。
杨欣为难的看着叶曲森，刘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实这钱她就该收下。
等叶曲森点头，杨欣也就接过来了“谢谢刘叔，刘叔你要是闲了就让叶曲森把你接过来。”
刘叔笑着开口道“我要是闲了，为了这口吃的，肯定得过来。”
刘叔也就在杨欣这儿呆了十来天，人胖了好几斤，因为肉多了起来，整个人看着更和蔼了。
等刘叔走杨欣打开了红包，里面放着四张十块。
第二天一大早，队长的喇叭就准时在小湾村响起来“同志们，大家好，这是新的一年，我们要从劳作开始，每家每户的快起来种洋芋了，要是没事都要参加春耕。”
半个多月没听队长的喇叭声了，这猛地一响起，杨欣就得了个队长过年吃的很好的答案。
听着队长的中气更足了。
“你继续睡会儿，我下地了。”叶曲森从床上爬了下来，给杨欣理了理被子“别担心我会和队长请假的。”
杨欣摇头“我也一起去吧，而且种土豆不费力气，我到时候和队长说下我去放洋芋瓣。”
叶曲森不赞同的看着杨欣，但是见人也起来了只能多叮嘱两句，然后他就去热饭了，
昨天队长就通知今天要开工，所以杨欣多做了一些稀饭，晚上热一下就行，还有些馒头。
叶曲森先热了点洗脸水，捡了两个鸡蛋，用水洗干净，一道放进去煮。
没敢在家里面耽搁太久，两人就喝了口稀饭，把鸡蛋装进包里，馒头则拿在手上，一会儿边走边吃。
别人家都是先上工，等孩子送东西或者下工再回去吃，但杨欣现在饿不了那么久，所以得提前准备，杨欣还在自己包里面装了两颗糖，一会儿累了吃。
春天的风刮的皮肤疼，而且明明天上也挂着太阳，但就是不暖和，每个人都塞得严严实实的。
“五丫头，你这年过的这么滋润，胖了这么多？”李大婶给杨欣招了招手，上下打量着。
过完年第一次上工，总要打量别人与被打量，她们就靠这判断你这年过得怎么样。
刚她一圈看了，都在家休息了十几天，但每个人都是皮包着骨头，但是杨欣不同，这年把人养胖了不说，气色也好了不少，整个人也白净了不少，都能和知青比了。
“李大婶。”杨欣打着招呼“我这是可不是吃出来的肉，全是懒出来的。”
杨欣脑子里面想了三个答案，一是承认自己怀孕了，但是李大婶这个大喇叭，嗓子一吼，全队的人都得看着自己。
二是承认过年吃的好，但是这容易造嫉妒，毕竟每个人都过的这么差，凭什么她过的好。
最后就说自己懒了，前后一对比，杨欣果断选择后面这个答案。
“李大婶，我先不和你说了，我找队长问点事。”杨欣望着田埂的方向，杨队长和马会计大步走来了。
你的身体也属于我
“同志们，我们今天上午的任务是把这三块地的洋芋种完。”杨队长指了指附近的几块地，估计有四五亩了，一上午的时间其实有点赶。
“知青和杨老师丢洋芋，腿脚不便利的切洋芋瓣，男人挖沟，还有些挑粪，剩下的人抓牛屎和草。”杨队长快速的把工作分配了下去，还要跟上一句“别想偷洋芋种子带回家，这可是在药里浸泡了的，到时候吃个好歹出来没人负责。”
现在种洋芋也没啥肥料，全靠粪给营养，而且还得节约一点用，因为后面还有其他的东西要灌，所以队长在去年也组织了一大批人割草，草在雨水的浸泡下慢慢的腐蚀，也有营养。
但草也不能搭多了，闷着洋芋不容易长起来。
杨欣心中感叹了一句，谢谢队长，她刚才就寻思着找队长说说分配个轻松的事情干，公分少点也没关系，没想到队长自己说了。
“队长，为什么杨欣也分去丢洋芋瓣？”李佳举着手大声的开口道“我味申请去扔洋芋瓣，我怀孕了闻不得臭味。”
李佳说着就单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副真闻不得臭味的模样。
“你怎么回事？你去年不也怀孕了，背牛屎背得挺起劲啊，今年怎么不行了？”杨队长怼了回去“你要去丢洋芋瓣也可以一天四个公分。”
李佳黑着脸，队长可真狠，她现在能拿七个公分，队长一句话公分少了快一半。
“那她为什么可以丢洋芋瓣？”
“她是老师，手留着要写字。”杨队长指着李佳，一脸的不耐烦“要我说，五丫头就该去当计分员。”
杨欣没说话，但内心一阵暗喜，她也能接受去抓牛粪，但是不得不说有人帮忙说话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李佳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男人一脚给她踢了过来。
“扑通。”李佳一下跪在地上。
“你个臊皮娘们，你就不是一个好命，你装什么装？”李佳的男人一口口水吐在李佳的衣服上。
周围一阵吵闹声。
“你这男同志怎么回事？公然打女人？”马红梅上手一把给李佳男人推了一个摇晃，她把地上的李佳扶了起来，杨欣离得近，也顺带搭了一把手，怎奈何，李佳不理情，把杨欣的手一甩。
杨欣也就没搭理了，站在一旁去了。
李佳若有若无的针对，杨欣在去年拔萝卜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时候她就想了好久，寻思着自己没有和李佳有什么利益冲突啊。
后面她就给李佳划分成，生活不幸，没事找事那一类型了。
“杨金山，我们小湾村就不允许打女人，你是想被扣公分？”马红梅骂骂咧咧的“队长，我申请对杨金山采取扣公分的处理。”
一听扣公分，杨金山也就急了，想伸手推马红梅，但是打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对比，就收回了手。
“你凭什么扣我公分，我自己的女人我还打不得了？那我把她娶回来干什么？”杨金山说话恶毒的很。
一旁的李佳垂着头，脖子也跟着发红。
“你一会儿处理，我们先上工。”杨队长捡了一个土块啪的一下扔到杨金山的身上，对着马红梅道。
就给种洋芋划了三天的时间，所以她们也赶。
“行，李佳和杨金山你们上工完了跟着我走。”
杨欣虽然怀着孩子，但是手脚那些也挺麻利的，跟着前面的锄头走，要是洋芋丢完了，她也返回去帮忙抓草。
发酵了一个冬天的草带着一股酸臭味，还黏糊糊的，翻的深了，里面还窝着一堆堆的蚂蚁，给她熏的，但是要赶进度，杨欣也来不及嫌弃，用耙子弄起一堆的的草，放在近点的位置。
“哎哟，五丫头真辛苦你了。”旁边的婶子开口道，她笑得不行，她的任务就是抓牛粪和草，这杨欣竟然还有功夫帮忙把草弄过来，这么一来她省了不少的功夫。
“没事，大家都是一个集体。”
这话说的是真好听，旁边的几个人对杨欣的印象分平地拔起。
“唉，你这丫头可比李佳好多了。”
洋芋瓣的间距大概十五公分，稀了密了都不行，所以杨欣都是左手拎着筐，右手放洋芋，整个人蹲着前行。
这么一上午整个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一看旁边的人也都这样，排着队还了农具又得急忙往家里面赶弄点午饭吃。
杨欣搓了搓手上的泥土，一上午她都受不了，这春耕还这么多天，以后怎么办？
“累了？”叶曲森询问道“下午别去了吧，我现在能拿十一个公分，养的起你的。”
杨欣的关注点落在了公分上面:“你都能拿是十一个了啊？我现在才能拿六个公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但是叶曲森出的苦力比她多多了，以前他也能跟着知青混点轻松的事情做，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也要像别人一样挑费力气公分多的做。
比如说挑粪，两个大桶挂在两边，少说也有五六十斤，他们一上午都得一桶接着一桶的挑。
“我下午还是去吧，我这没怎么费力气。”杨欣开口道，叶曲森都这么努力了，她肯定不能落下。
但幸好，洋芋种下不久学校也要开学了，她也能轻松一点。
回家两人洗了个手就开始做饭，午饭时间就一个半小时，得赶着点来。
“你趴着。”等叶曲森吃完了，杨欣把碗泡在锅里洗了手对叶曲森开口道。
叶曲森茫然的看着杨欣，脸慢慢的红了“媳妇，这大白天的不好吧？而且都快上工了。”
但叶曲森还是顺从的躺在板凳上面，杨欣泡了一个热帕子捞起叶曲森的衣服，把帕子放在叶曲森的腰部位置，等热气慢慢渗透进皮肤，杨欣才拿了下来，再好好的给叶曲森捏了捏。
“你不要逞能，挑不起就别挑，情愿多跑两趟，也不费那么多力气。”杨欣就害怕叶曲森为了多挣一点公分，使蛮力。
现在年轻，问题都看不出来，但是等老了就容易骨质增生，腰间盘突出，所以她才会一回来就给叶曲森捏一捏放松一下，
但这实质上也没多大作用，只能放松下肌肉。
“你不要笑，你身体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还是肚子里面的孩子的。”杨欣回头看时，叶曲森正盯着自己笑。
露着两颗大白牙，怎么这么帅？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叶曲森当真闭上了嘴，安静的看着杨欣。
心中想着媳妇儿可真疼自己，别人都是指望着自己男人能够多做点，多挣一点公分，但是杨欣不同，她只怕自己累着了。
这份来自媳妇的疼爱，让叶曲森目光柔和。
看捏的差不多，杨欣才送了手，躺着的叶曲森一把抓住杨欣的手，顺势坐了起来“媳妇儿，我有数，倒是你要是不舒服就回来休息，别逞能。”
队长的喇叭声又在外面响起了，两人也没空多说什么，一人灌了一茶壶的水就上工了。
杨队长抓迟到这块抓到挺严，迟到一小会就得扣公分，所以大家都是听见喇叭声，也不管做什么，丢下东西就跑。
就连上厕所的人，也得提着裤子跑去集合。
上午有些活没做完，还得接着做，放洋芋瓣和切洋芋瓣的公分都是一样的，就有人找杨欣换，说是切了一上午的洋芋瓣，手都切疼了，但她也舍得放下这么好的活，就来找杨欣换一个下午。
刚好，她放洋芋瓣腰趴疼了，没多想马上和她换了。
洋芋种子都是挑芽口多的买，一个洋芋就绕着有发芽的地方切，不过现在洋芋小，基本上一个洋芋只能分三个种子。
这活是固定的，杨欣过去的时候几个人正坐在树荫下聊着天。
“五丫头来切洋芋？”坐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腿脚不利索的，杨欣猛地出现倒是有些奇怪。
“是啊，王婶。”杨欣点头，也顺势坐在棕垫子上，她先切一会儿，一会儿再看谁没力气了再给别人换吧。
周围的几个人聊着天，从自己家的事情聊到别人家的事情，热闹的不行。
“五丫头，你切这么快干嘛？”王婶子打眼一看，杨欣面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的洋芋瓣，比她们两个人切的还要多“你这丫头不要这么实诚，你切的快了，一会儿干什么？”
切洋芋瓣本来就是一个轻松的活，别人都看不惯，所以只要她们几个闲下来了，就有人来找事，经验告诉她们得磨洋工。
左手捏着洋芋，右手拿着刀，慢慢的磨，这样别人看着就一直在忙，也没那么多的闲话说了。
杨欣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洋芋瓣，尴尬的笑了笑，但是手上的速度也没慢到那里去。
几个婶子见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切洋芋的速度更慢了。
反正有个手脚快的，跟得上就行。
杨欣切了大概一个小时，就拿着水壶喝了一口水，这水里面她放了一点盐，能有效的补充身体的水分。
“你在磨洋工。”才喝了一口水，就有手长的过来了，杨欣听这话水差点没有喷出去。
说她磨洋工，这人是傻子？也不看看她面前放了多少，而且咋地现在干活水都不允许喝一口了？
杨欣放下水壶一看，心中了然，这不就是一个傻子吗。
“李丫头，你可别乱说，人五丫头刚一直在切洋芋，也就现在才喝了一口水。”王婶子没看下去，便回了一句。
李佳手一指“她没磨洋工，那就是你们磨洋工了？”
杨欣面前的洋芋瓣和他她们几个人加起来差不多了。
“你这丫头咋回事？”几个人一听李佳这么说话，脸都黑了，毛都没有长出来的孩子有什么资格指责她们？
她们以前确实被人说过，但说她们的人至少也是年龄差不多的，或者有身份的，她李佳算什么？
李佳瞪了杨欣一眼。
“那个李佳，我寻思着你脑壳有问题你就去医院看看，别在这里祸害人好吗？而且我面前这堆洋芋是几个人的，谁都没磨洋工，倒是你怎么不继续抓牛屎了，跑到这里发病？”杨欣无奈开口道。
“你凭什么骂我？我做的事情可比你苦多了，不像你，年纪轻轻的做着老年人的事情，她们腿瘸了你腿也瘸了不成？”李佳伸长脖子，大声的吼着。
得了，现在都不用杨欣开口道，旁边的几个婶子有话说了。
她们是腿脚不好，但也没到瘸的地步。
王婶子从棕垫子上面翻身爬了起来，稳稳的走到李佳的面前“你咒我瘸腿？”
王婶子年轻也是个脾气暴躁的，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影响不好，所以收着点，但是看王婶刚才推的那一下，风韵犹存啊。
杨欣冷眼看着李佳，自己必须得搞清楚她为什么一次两次的针对她，要是她生活不快，也不该总挑着自己针对啊。
一旁的李佳摇晃着身子，顺势坐在了地上，大声的号了起来“哎哟，我肚子疼，有人欺负人啊！”
王婶子望着自己的手，她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你装什么装？我根本没使劲，你自己倒下去的。”
“李佳，你最好站起来，我们几个都看见了，王婶子根本没推到你，你是自己倒下去的。”剩下的几个婆子和王婶的关系好，肯定会向着王婶说话，所以杨欣才敢黑的说成白的。
李佳大声的叫了一声:“怎么没有了？我不管我现在肚子疼。”
“那我帮你请马主任吧，再把你男人叫过来。”杨欣开口道“你把委屈给马主任说吧。”
杨欣说着想拔腿就走，李佳像是受到什么魔怔一样，一把抓住李佳的手“我就知道，你想勾引我男人，你怎么这么贪心，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面的。”
杨欣愣了一下，她勾引杨金山？
可别，杨金山那样的她可看不上，懒汉一个还打女人。
“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勾引你男人了？他我能看上？”杨欣甩开李佳的手，这人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万一把她拽倒了怎么办？她可得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李佳红着眼睛，但是半响没说出话来。
这叫她怎么说？说她她和杨金山在床上做事的时候，杨金山嫌她皮肤粗糙，松了，上起来一点都不舒服，一点都比不上杨欣。
还是说他男人觉得杨欣看着皮肤光滑，绝对摸着舒服，两条腿也贴的紧，还是说他感叹着自己怎么取了她？一天什么不会就算了，床上也不舒服。
她怎么说的出口，一个当女人的被男人嫌弃了，还要看意淫别的女人来做事。
她对杨欣的怨恨大概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她开始观察杨欣的生活，发现叶曲森对杨欣特别好。
杨金山每天只知道待在家里面睡觉，而叶曲森家里面大小事做了不说，还会心疼女人，出门找好东西给杨欣补身体。
嘴上没门，惹祸有你
而且叶曲森长相也比杨金山好太多了。
杨金山一年四季身上都是臭的，但是叶曲森不同，她有幸抢猪血排在叶曲森的后面，努力的闻了闻叶曲森身上的味道，不臭也就算了，还带着肥皂的香味。
她羡慕了，也嫉妒了。
心中明明知道是杨金山看上了杨欣，但是杨欣没有搭理过杨金山，也知道她们的幸福自己没理由惦记。
可是凭什么？
都是女人，凭什么杨欣这么幸福，叶曲森疼着也就算了，杨金山还要惦记，她看不惯杨欣幸福的样子，心中甚至萌发了要是能交换男人就好了，但是李佳不敢说。
想着，心中就是一阵苦涩。
杨欣不知道李佳的内心想法，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一桶粪泼上去，合着她在这里就充当着一个屁用没有的角色呗，最后还得把所有的错背到自己身上。
“你愣着干什么？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去找马主任。”
等了一会儿李佳还是没说话，杨欣就直接把马主任叫过来了，挖地的杨金山听见了和李佳有关系放下锄头也跟了过来。
“马主任，我举报李佳对我名声进行侮辱，我从来没和杨金山说过话，但是李佳却说我勾引杨金山。”杨欣淡漠的重复着李佳说的话“我本本分分做人，凭什么要被你侮辱，这对我的名誉，感情，家庭，工作都造成了影响。”
马主任一听前面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佳，脑中回想了一下叶曲森的长相，再偏头看了眼杨金山，心中只直念叨着，这人怕是疯了吧。
就杨金山这样的，队上的寡妇都看不上，更别说杨欣了。
“李佳，你为什么要胡乱造谣？”马红梅收下心中的鄙夷，对着李佳开口道。
李佳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杨金山，她肯定不能说杨金山在床上惦记杨欣，不说自己丢脸，杨金山回去也要把她往死里打。
愣了一会儿，李佳开口道:“我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你一句听别人说就能胡乱造谣，我听别人说你是间谍，那你真是了？”杨欣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倒是弄清楚李佳为啥针对她了，但是这原因怎么这么好笑？
马红梅开口道:“你听谁说的？”
李佳垂着头“忘了，但不止一个人说过，杨欣你要是行的正根本不会有人背后说你，你就是自己坏了，别人才会说！”
杨欣:“……”合着一切都是她的问题了，还她行不正，她好好做人，怎奈何有人嘴巴不对劲。
“你凭什么听别人说就来侮辱我？我认识你男人吗？我还勾引他？”杨欣口气里面充满了嫌弃，只是自己一时说话太认真了，自己没有感觉到，
一旁的杨金山，有感觉自己被侮辱。
“今天这事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马红梅叹了一口气，中午才把这两人拉回去教育了一波，下午又来。
“李佳，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说法，侮辱杨欣，这事你必须给她道歉。”马红梅开口道。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李佳都不该只听别人说就跟着造谣杨欣。
“凭什么，又不止我一个人说。”李佳开口道，一副我就不要脸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样子。
“杨金山，不准动手。”马红梅还没来得及说话，杨金山已经手握着拳头冲上去了，吓得马红梅马上拦了下来，她仔细看了，杨金山那一下是冲着李佳的肚子去的。
李佳现在还怀着孩子呢，真要打出一个好歹来那还得了。
“你个死女人，一天到晚在外面胡说什么？你日子要过就过，不过给我滚回李家去，丢脸臊皮的样子，人杨欣活该被你说？你还不快点道歉。”杨金山红着脸大声的吼道，他主要怕李佳把他床上说的话一道说出去。
要真被队上知道了，那还得了，所以他才提前骂的，还用离婚还威胁。
李佳听着滚回李家四个字哆嗦着，她不能回去，要说杨金山这里是虎穴，那李家就是刀山了，在虎穴只要她讨好了老虎，勉强还能过日子，在刀山，日子只能比现在差。
李佳一共有八个兄妹，其中三个男的，剩下的都是女的，要是回去那日子可想而知。
“这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就算要道歉也要当着所有人给我道歉。”杨欣开口道“不然她不会长记性。”
“你……”李佳难堪的看着杨欣，有时候嘴巴这东西，你管不住，明明脑子里面没想说这句话，嘴巴就说出来了。
她开始只想针对杨欣说她偷懒的，怎奈何和杨欣争执了两下就说她勾引自家男人。
马红梅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要不当着所有人道歉算了，就让她给你道歉写个保证书，再赔你几个鸡蛋，当道歉，我再罚她公分。”
又怕杨欣觉得她处事不公正，跟了一句：“主要是现在都要忙着春耕。”
马红梅自认为她挺喜欢杨欣这丫头的，就算要偏袒她也会偏袒杨欣。
“听马主任的。”杨欣开口道“但是李佳必须保证以后也不针对我，还有鸡蛋至少二十个，不然我感受不到李佳道歉的诚意。”
李佳瞪着杨欣“你狮子大张口，还二十个鸡蛋。”
“马主任，你看李佳这有道歉的态度吗？我是配合你的工作才选择和李佳和解的，但是你看……”
原谅李佳，为了配合马主任的工作。
多要鸡蛋，只是为了让她长记性。
想来想去，杨欣还觉得自己有点亏了呢，李佳凭什么污蔑自己的眼光，就杨金山这样的给叶曲森提鞋都不配。
一旁的杨金山:我有那么差吗？我只是长的没叶曲森周正，喜欢偷懒，喜欢打女人，喜欢意淫别人的老婆，我只是嘴上说话没门，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也还好啊。
杨欣要会读心术，现在已经吐起来了。
人擅长把自己往好的地方想，甚至觉得自己很优秀，但是杨金山这怕是中毒已深。
“我觉的杨欣的要求并不过分，还是说你更想当着全队道歉？”马红梅开口道“我可以和队长说一下，全队抽一个晚上的时间，开下批斗会。”
马红梅现在逐渐偏向后面的答案了，她可以开个批斗会也能给别人起到警示的作用，何乐而不为。
“我……我赔鸡蛋，但是我家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鸡蛋。”
努力说服别人
“五丫头，你看……”马红梅把问题抛给了杨欣，刚过完年，每家存的鸡蛋都不多。
杨欣道:“马主任做主。”
最后马红梅让李佳十天内送来，再让李佳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乱说，这事才算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杨金山拽住李佳的头发，把她往角落里面拉，马红梅急忙的跟了上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佳和杨金山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管不了。
“五丫头，你可真能啊，手都不动一下二十个鸡蛋就来了，这都有一块钱了呢。”王婶子乐呵呵的看着杨欣，怪不得都说要读书，你看这杨欣肚子里面装了点知识，脑子都灵活多了。
要是她，肯定冲上去打一架再说。
“五丫头，我家四娃今年也有三岁了，能去上学不？”王婶拉着杨欣坐在棕垫子上面“你别看我家四娃年纪小，但是聪明着呢。”
王婶家也算的上村子里面人口大户了，她就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下面的两个儿子又有几个孩子。
算着上下也得有十来口人，也不知道四方的桌子是怎么坐下的。
杨欣想了一会儿开口道“王婶，四娃年纪太小了，离不得大人，但我觉得你家三丫头该来读书了，都七八岁的丫头了。”
王婶家的三丫寒假她家大人也没让她来听课，而是关在家里照顾三岁的四娃，以及还没断奶的老五。
“她读什么书，一个女孩子。”王婶人不坏，只是有些思想太老套了，一时没改过来。
杨欣开口道“王婶，你看看李佳，你想让三丫变成她那样的嘛？”
“她敢，要成了那样我打断她的腿。”
杨欣看着王婶义愤填膺的样子，孩子怎么长看孩子本人，也看家长，三观在小时候就应该树立起来，并且保证成长的过程别弯。
“不过五丫头，你们今年要教多少学费？”王婶看杨欣不说话，犹豫了一会儿，她心中想的是读书好，但是又有一点犹豫，毕竟三丫已经七岁了，再养上两年也能搬个凳子帮忙做饭了。
而且目前家里面小的两个也离不开三丫。
“今年几个队长商量的是一家两毛钱。”杨欣实话实说。
“两毛钱啊。”王婶掐着手指算了算，“倒也不多，但是三丫去上学了孩子怎么办？”
“王婶，没有三丫的时候不还是把孩子养大了？你就让三丫去读两年书，等老四大了三丫还能教他呢。”
王婶把玩着手上的土豆，她手上捏了一个带芽的，这么几下把土豆芽全给揉下来了，杨欣心疼的把土豆拿了过来，咔咔咔的切成几瓣放到一旁。
“这我得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她们要同意我再考虑。”
杨欣这时候只想化身推销员，拉着王婶的手，就开口道‘婶子，还考虑什么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选择我们小湾村小学，为你的孩子撑起一片天，给你的孩子选择一条快乐大路。’
但杨欣还是闭嘴了，王婶内心已经有想法了，剩下的让她自己想想。
杨欣看面前已经堆了一堆的洋芋了，便装了一部分往地里面拎，打眼一看一年龄大点的疯狂锤着腰杆，一副难受的样子。
杨欣就和她换了一下工作。
没带来暖意的太阳往西边去了，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远处耕地的牛传来哞哞声，家中的鸡咕咕咕的叫着，来往的人也收起农具，看一眼层层叠叠的地，现在是一片荒芜，再等一个月，这里会长出嫩芽，再等到六七月就到了收洋芋的季节。
“走了，森哥回家。”
叶曲森点头“我一会儿去镇上一趟，忠叔找到自行车票了，我去看下买得到自行车不。”
“那我以后也能骑自行车上班了？”等上课的时候，为了能跟上营养她肯定要回家吃饭，但是每天来回的路是真难走。
叶曲森也没吃晚饭，乘着还看得见路在杨欣那里拿了两百块钱就去镇上了。
杨欣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弄了一点饭吃，也就去去队长家了，马上要开学了，但是哪些人上课的名单还没出来，她这里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几天前队长就通知了，在他那里报名，杨欣除了上课，这事她插不了手。
其他的几个队也是这样的，她主要想看谁没有报名，到时候也能说服一下别人。
“杨叔好。”杨欣站在外面，看见里面亮着光走进院子，但也没进屋。
杨队长他们才吃完饭，女人正在收拾桌子，男人坐在凳子上面喝着水，小孩手上捏着几颗苞米。
苞米向上抛起，再落下。
“五丫头咋来了？”杨队长放下手中的杯子开口道。
“姐姐，你来了啊，我今年寒假有好好学习。”小富一看杨欣来了，也不和弟弟妹妹玩了，缠着杨欣笑得特别的乖。
小富今年的变化特别大，连队长媳妇都说小富懂事了不少。
杨欣摸了摸小富的头，夸赞道“小富真棒。”
“杨队长，我想找你要下这学期的决定上学的名单。”杨欣开口道“这样我这里也能有些准备。”
“你用准备什么？到时候安排着坐就行。”队长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按理说，家长报名该找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文家庄出了那事，所以我们几个队长商量了这事就不让你们接手了，但是我们还是信任你们。”
杨队长解释了一句。
“这个还是得队长来办，队长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只是想看下那些孩子没去上学，想劝劝家长。”
杨队长不赞同的看着杨欣，读书都是自己的是事情，家长愿意送就送，不愿意送就不送，你一个老师管这么多干嘛。
到时候发生了什么纠纷又要来找他。
而且有些十来岁的孩子根本没必要读书了，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上地了，少说也能挣一两个公分。
杨欣:“……”不敢苟同队长的想法。
“姐姐，隔壁的小娟今年不去上学了，她爸妈不给她出一分钱，还有大山，他爸爸说他就是头蛮牛，只适合耕地，但是大山也不想上学。”小富在旁边开口道“还有二井，他倒是想上学，不过他去年没拿奖状，叔婶就觉得他不是个上学的料子，去了也是浪费钱。”
你可真是好大儿
杨队长还没说什么，小富已经把所有的情况告诉杨欣了。
杨欣默默的在心中记下了这些名字，对着小富笑的温柔多了，别看小富随时喜欢调皮捣蛋的，但是在队上吃的那叫一个开，上到能拿锄头的，下到走不稳路的，他都能聊上两句。
“嘿，你一天到晚的不学习打听这些干什么？”杨队长敲了一下小富的头，发出了崩的一声。
小富不满意的退了一下“爷爷，你不要敲我头我变笨了怎么办？”
杨队长讪讪的把手放下，尴尬的在桌子上面蹭了两下，只可惜杨队长手没洗干净，就蹭了那么两下，就出现了灰色的条状物。
杨欣皱了皱眉毛“杨叔，你也让小富好好学习，那你肯定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我就去试试，别人不愿意送娃上学，我还能绑着去不成？”
杨欣好歹在这里呆了多半年了，早就把队长的习惯摸透了，你不能说他是个好队长，因为他胆小怕事，还怕麻烦，可是你也不能说他是个坏的，因为她心系队员，买种子买肥料，对队上谋福利的时候他也能放下面子。
杨队长就是一个矛盾体，优点总伴随着缺点。
关键他还有个用对了算优点的缺点，杨队长耳根子软。
“我是没搞懂你为啥喜欢给自己找事，算了我给你拿名单去吧。”杨队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拿名单了“其实今年报名的人比前几年多多了，你都说学习重要，那你就好好教，让他们知书懂理，最好不要满嘴爹妈的。”
因为有些家长不当事，总喜欢在孩子们面前爹妈不离嘴，小孩子也学，最严重的一段时间，四五岁的一孩都张口来一句“我太阳（日）你妈。”
后面队长勒令家长不许说情况才好一点，但也没根治，小孩子有时候吵架，这句话还是张口就来。
杨欣瞄了一眼名单，有几个她认为想学习的人没在上面。
“好的，队长我会做一个好老师的。”杨欣把纸放进包里“队长，明天你再通知一声今年要上课的报名呗，我怕有些人还在观望最后忘记报名时间了。”
这事不难，杨队长便点了头。
处理了这事杨欣捏着纸条就往家里面走，她得想想明天怎么说。
一路想的太认真了，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自家的灯亮着，不会是叶曲森回来了吧。
这么快，他怕不是飞得。
“你回来了？”叶曲森抬起头看着杨欣，目光温柔“爸妈寄了东西过来。”
杨欣这才看见叶曲森的脚下有一个大包裹。
“怎么还有肉啊，爸妈那么苦从那里买得到肉，你也不知道不要。”杨欣看了一眼，不赞同的开口道。
这抱怨的语气似乎是忘记了，这里通信没那么发达，就算是寄信也得送上半个月。
“没事，反正这里的肉你不放心吃，这点刚好给你补补营养。”叶曲森开口道“里面还有一双鞋子，你一会儿试试合不合适。”
杨欣把鞋子拿了出来，一双蓝色的布鞋，里面带着一些棉花，杨欣摸着就觉得暖和，马上试了一下，大小合适也就算了，还舒服的不行。
“妈怎么知道我的鞋码？”杨欣站起来走了两步，暖绵绵的，到时候上课的时候刚好能穿。
叶曲森一下红了脸，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寄照片的时候一道把你的情况说了。”
“详细到我穿多大的鞋子？”杨欣吃惊的看着叶曲森。
叶曲森点头，没有说话。
得了，这下弄的杨欣无话可说了，这儿子当的太仔细了。
今天太累了，杨欣也懒得收拾，全放在桌上洗漱了一下就去睡觉了。
等大晚上的时候就叶曲森默默的爬时来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条。
……
第二天该上工的还得上工，杨欣根本抽不出时间找家长聊一下天，而且这时候每个人都忙，也不想被这些事情烦心，真去找可能适得其反，杨欣干脆等洋芋种完了再去问。
不过回家的时候倒是遇见了小娟和二井，两人蹲在门口也不敢进去，瞧见杨欣的影子才站了起来了，紧张的搓了搓手，为难的看着杨欣。
“你们怎么来了？”
小娟不敢说话，躲在二井后面，但还是小心的探出了头，还是二井胆子大点开口道“老师，你给我妈说一下吧，让我继续读书吧，我只是去年没考好，今年肯定能考好的。”
杨欣了然，她还没找过去，这两个孩子已经找过来了，看来是真的想上学，就这一份态度杨欣就是欣赏的。
“小娟也是因为这事？”杨欣询问道“不要怕，老师一点都不凶的，你有什么和老师说就好。”
小娟点头，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我想上学，但是妈妈说读书没用，让我在家照顾弟弟。”
杨欣叹了口气，她只考虑了大人的感受，却忘了这些孩子也会着急。
“我会和你们家长聊一下的，你们不要着急好吗？”杨欣蹲下身子，从包包里面摸出了两颗水果糖，给她们一人一颗。
“老师我可以……”
“不可以，现在吃。”杨欣哪里不知道小娟的想法，不就是把糖留着给弟弟妹妹吃吗，杨欣虽然佩服她能这么疼弟弟妹妹，但是她身为老师也疼小娟啊。
而且据她了解，有些家长就是歪脖子，喜欢给孩子灌输一些，他是弟弟他年纪小，你要疼他的想法。
这两人把糖喂进嘴里，杨欣才笑了出来。
“老师，你可以现在去找我爸妈吗，后天就开学了，我害怕自己跟不上进度。”二井舌头抵着糖，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虽说糖他也能吃，但是这颗糖吃着感觉就是不一样，有一种背着偷嘴的感觉。
“你爸妈现在心情咋样？”杨欣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她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怕伤了孩子的心。
二井回忆了一会儿，点头“心情好，我妈还唱歌了。”
杨欣这才放心的跟在二井的后面，天一会儿就得黑，杨欣现在只能去一家，小娟就留在明天了。
“你要出去？”走在路上正好遇见叶曲森。
杨欣点头“我去家访，森哥你回家先煮饭，我一会儿回来做菜。”
叶曲森点头，这是杨欣的事业，叶曲森没怎么干涉过。
“杨老师，你比他小吗？为什么要叫森哥？”二井询问道。
这孩子是个人才
小屁孩你不懂，这是他们爱的昵称。
“我妈心情好都喊我爸当家的，心情不好就喊我爸死老头……”二井自顾自的说着。
这话杨欣没法接，只能加快速度往二井家里面走。
“付姐，在做饭啊。”杨欣拉着二井的手，勾着笑开口道。
付丽转过身子，看见二井站在杨欣的身旁，一联想杨欣是老师还以为二井惹了什么祸呢，指着二井的鼻子开口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还让杨老师送你回来？”
二井小心的往杨欣后面躲着，杨欣望着头发都竖起来的付丽，只想和二井说一声要不我俩换个位置，我也怕。
“没有，二井很听话没闯祸，付姐别着急，是我有事找你聊会儿？”杨欣急忙开口道，还不容易才把付丽稳了下来。
“这样啊，杨老师等会儿我把饭做好，我们边吃边说。”
杨欣惦记着叶曲森他爸妈寄过来的肉，肯定不会在这里吃，便摆了摆手“付姐，我家里也在做饭了，你忙你的，听我说就行。”
付丽笑了笑“这哪里成，我一会儿再做饭。”
一来二去的，两人总算能安静坐下来聊会儿天了。
“付姐，二井想读书你知道吗？”杨欣开口道，一旁的二井疯狂的点着头。
付丽一巴掌呼了上去“他那里是想读书，他是想逃避劳动，而且我看他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子，就隔壁的老马家的比他还小上两岁，都抱了一张奖状回来，贴在门口给他得意的，我家这白长这么大的岁数了，除了吃啥也不会。”
二井被付丽说的耳尖发红，垂着头。
杨欣听的极其无奈，她去年出了奖状是想激励学生能够努力学习，这目的没达到，但是引起了小湾村攀比之风，现在也够后悔的，这事得怪她。
“付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去年我们班一共六十四个人考试，二井也排在了二十多名了，已经是中上的位置，付姐你是不知道去年她们成绩追的有多紧，一两分就隔了好几名。”
付姐不相信的看着杨欣“真的？现在小孩子的压力都这么大啊，我说那段时间二井有时候还要让我点着灯让他写作业呢。”
付丽回忆着二井读书的那段时间，学习也确实挺认真的，咋还考不过隔壁的，不会是真笨吧。
“所以，一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的，二井有学习的心，可不能荒废了，要我看下次考试指不定二井就给你捧一张奖状回来了。”
一旁的二井疯狂点头“妈，我保证好好学习，回家之后还帮忙做家务，你就让我读书吧。”
杨欣心中给二井点了个赞，这孩子真聪明，也会来事儿。
“付姐，要是二井不爱学习我也不会来劝了，但二井喜欢，而且你别看现在读书是浪费时间，指不定哪天上面变了，而且退一步来说，以后二井也能做点轻松的事儿。”
二井:“对，妈我是真喜欢读书，我觉得读书的自己是快乐的，而且等我读完了我一定好好养妈，妈你就让我读几年书吧，儿子用一辈子来回报你。”
杨欣惊讶的看着二井，这孩子怎么这么能说，要她看自己根本不用来啊，全凭二井这张嘴就行了。
付丽被说的心中一阵感动，还佯装生气的样子道“咋地我不供你读书了，你以后不养我了？”
“那哪里成，老师说了妈你对我有生育之恩，养育之恩无论咋样我就得回报你。”
杨欣在心中为二井鼓起了掌，这话太牛了。
“付姐，你瞧瞧二井说的话，就这么好的孩子也就这一个梦想，真掐断了我都舍不得。”
付丽左边看看，右边瞧瞧，现在读书还教孝顺父母？而且这还是杨欣教的。
要说杨欣啥最出名，那绝对是和父母断绝关系这事儿，整个镇上的头一份，而且人杨欣还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看和张丽华呆在一堆妈都不喊一声了。
这样的人教孝顺父母？
付丽转念一想，那肯定是张丽华她们太不当人了，让一个有孝顺之心的人都断了这念头，唉可怜啊。
“二井，你是真想读书？”
二井点头“想。”
付丽望着自己儿子的面孔，七八岁的孩子平时最是活泼捣蛋，真送学校去让杨欣管也行，想来想去，付丽也觉得二井真有学习的想法。
“杨老师，我家二井麻烦你了，我明天就找队长报名去。”付丽开口道。
话音刚落，二井原地蹦哒了两下，像猴一样，看的付丽又感动又难过的，她这个当妈的差点掐断儿子的梦想。
“好，我也会努力做一名好老师的。”杨欣开口道“那付姐我就不打扰你了，也回家吃饭了。”
“都说了让你在这里吃，你还客气什么？”付丽会做人，想着杨欣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也是二井的老师，便存了结交的想法，给自己儿子谋取一点福利。
杨欣笑道“主要我家的也把饭弄好了，不吃浪费。”
付丽目的达到，也不管杨欣吃不吃的，把人送到门口，回头看时二井还在那里笑着，便说了一句“你要是不给我捧一张奖状回来，我让你爸拔了你的皮。”
二井:“不会，我肯定能捧张奖状回来。”
杨欣回去的时候专门往小娟家绕了绕，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小娟背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蹲在门口理菜。
杨欣叹了口气，小娟的情况比二井困难多了，首先家庭来说，二井家要宽裕一点，而且二井是男孩，再加上二井下面没有走不了路的弟弟妹妹照顾。
再说性格，二井自己会争取，而小娟连自己想做什么都说不出口，现在天黑了指定不能去了，杨欣叹着气也就回家了。
“旺财。”脚才踏入院子，旺财就晃着尾巴跑过来了，蹭了蹭杨欣的衣服，便蹲在一边。
“旺财真乖，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杨欣养狗养的娇气，反正人能吃的，狗也有。
叶曲森已经把饭做好了，抄了一个青菜，至于腊肉则烧火了也用水洗干净了。
想了下，杨欣决定还是做梅菜炒肉，多放点梅干菜，到时候吃不完也能拌饭，现在都忙起来了，晚上倒是能吃好点，但中午那顿怎么简单怎么做。
就得多准备点咸菜。
“森哥，我们买两只小鸡回来吧，这样我们也不用买鸡蛋吃了。”杨欣把肉切成一片一片的，开口道。
理由
看脚下的旺财望着，便拿了块肥的，在热水里面冲了两边，想把盐水冲掉一些。
腊肉为了能保存，都是使劲的往上面撒盐，但是旺财是狗，不能吃太咸的。
“我明天去问问哪里有小鸡仔”叶曲森往锅里烧了一把柴开口道。
“火大点，我要炒菜了。”杨欣开口道“不用你去问，我明天先李婶说下就行，让她帮忙找两只，李婶最会选鸡崽子了，就她家的鸡一天一个鸡蛋跑不掉。”
叶曲森倒是没拒绝，让他去找他也只能找男人帮买，但是养鸡这类的事情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管，所以杨欣去问也合适。
“也不知道李佳啥时候才把鸡蛋送过来。”杨欣翻动着锅里面的肉，让油练出来一些，才把梅干菜放进去。
“嗯？”叶曲森抬头看着杨欣，一副不解的样子。
杨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李佳吵架的事情没和叶曲森说呢，想着自己不丢脸，便把事情的原尾说了一遍。
等杨欣说完，正想找叶曲森求表扬呢，毕竟他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在家温温柔柔，在外战斗力爆表。
仔细一看，这绝对不是要夸自己的表情。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要不和我说，要不找杨队长，要不找马主任，再不行找公社，你不准自己处理，更不能得到钱和物就选择和解。”
杨欣道“我是为了那点钱和鸡蛋嘛，我自己那么有钱。”
她想着，自己也就和两个人吵过架，一个杨秀丽最后的结果得到二十块钱，但是这是她应该出的，毕竟给自己手上弄那么长一条口子。
而李佳，也是嘴抽抽，好吧，理由牵强。
“你现在不是但已经朝这个方向发展了。”叶曲森冷道“以后记得和我说，别一个人冲，你虽然厉害但是你也要给我一点展现机会。”
妈呀，杨欣听了这话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叶曲森这张嘴啊，怎么这么能说呢。
哎哟，怎么有股焦味，低头一看不正是锅里面的肉吗，聊天太认真一时忘记自己在做饭了，杨欣急忙翻了两下把肉舀了起来，得亏没焦的太厉害。
杨欣再用韭菜炒了一个鸡蛋就算完事了。
……
小娟的事情比杨欣想象中的还要麻烦，第二天下工后，杨欣便去了小娟家，小小的孩子站在板凳上面笨拙的往锅里面舀着水，掺了大半锅的水才算停下来。
小娟的父亲坐在门口抽着旱烟，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杨欣，眼神让人浑身难受。
她母亲则奶着手上的孩子，杨欣在也不顾及捞着衣服就喂奶了。
“妈，我也想吃奶。”两岁的小男孩笨拙的走到小娟妈面前，也不等回答捞起了另外一边的衣服一口一口的吸着。
这边吸不出来了，把妹妹的头一推，开始吸另外一边了，小娟妈一直没有说话，还轻轻的拍着男孩的头。
“五丫头，你看我家这样能让她去读书？她可是我们家的老大，要照顾弟弟妹妹的。”杨伟抽了一口旱烟，猛地吐出一串白烟。
旱烟也分品种好坏，杨伟抽的就是最次的，闻着味道特别的重。
杨欣看向站在凳子上的小娟，清晰的看见她掉下了一颗眼泪，落入了锅里，激起小小的涟漪。
“就说小娟要读书，也等把她弟弟带大能照顾更小的才能去。”
小娟今年就走七岁了，她弟弟现在才两岁，等他到七岁，小娟也十三岁了。
拖着拖着，弟弟也该读书了，两人一比较，她们绝对让老二读书，所以全程就牺牲小娟呗。
“可是小娟成绩好，也喜欢读书。”杨欣开口道。
“所以呢？读两年书继续回家种田？你也是嫁给知青的人，她们呢读了十几年书还不是和我们做一样的事情，早做晚做都一样，为什么还要浪费两年？”杨伟反驳道“我就不该放她去读两个月的书，现在心读野了。”
杨欣听的拳头紧握。
小娟小声的抽泣了一声，声音不大偏偏被杨欣听见了。
“你现在当老师了，但是别忘了你也是农民，你应该理解理解我们，我和她爸每天都要上工，家里面还有两个孩子谁照顾？”小娟妈理好了衣服，给儿子擦了擦嘴巴开口道。
杨欣差点就被说服了，但是转念一想谁来可怜小娟，要是她不想读书就算了，可是她想啊。
“如果我给小娟出学费呢？”杨欣开口道，这家子又没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小娟就该为这个家奉献。
杨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杨欣“你何必呢？两毛钱我和孩子她妈凑一凑也能拿出来，关键是小娟去读书了没人照顾她们两个。”
这理由最是冠冕堂皇，也最是自私自利，孩子是你生的，在十八岁之前你拥有抚养权，养大她们是你的责任，不是小娟的。
杨欣拉着小娟的手走了下来，不知道是那根弦触动小娟了，她哭了起来，哽咽着声音“可是我想读书，我以后中午也回来，把饭做好了再去上课，晚上我也提前回来。”
“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了，我是你爸，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杨伟一个鞋子扔了过来，杨欣急忙踢了一脚才没砸到小娟。
杨欣望着两人开口道“你得为小娟想想，”
“那谁为我们想想？”小娟妈开口道，她已经不耐烦了，这五丫头没见过她当了老师了啊，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什么年龄该干什么年龄的事，再说你们不能轻易决定小娟的路，难不成你们就指望着小娟像你们这样一辈子对着黄土地？”
小娟妈把小娟扯了过来“你这人怎么回事？难不成她读了书还能有更好的出路不成？”
杨欣开口道:“有，小娟读完书我会申请让小娟成为新的老师？”
杨伟看着杨欣开口道“要是成不了呢？”
“我把我的职位让给小娟。”杨欣开口道“另外你担心孩子的问题，小娟可以带着她弟弟一起去上学，同时不收他的学费，至于这个……”
杨欣指了指小女婴“你们以前能背着小娟上工，现在应该也可以。”
“那小娟的学费？”
杨欣道“我出。”
杨伟不理解的看着杨欣，这人是疯了吧，一来一去少了四毛钱，还答应把职位让出去，她现在公分都有八分呢，以后肯定得涨。
开学了
杨伟陷入了沉思，小娟读书高低得读个六年，但是好处却也挺多，比如后面的老师职位，现在儿子能免费读书。
“爸，求你了。”小娟犹豫了会儿开口道。
“你保证中午能赶回来做饭？”
小娟答:“可以。”
杨伟想了半天，还是同意了，反正他早晚都得把儿子送去读书，现在有个出学费的何乐而不为呢，便开口道“那多谢五丫头了，要记得小娟的工作。”
杨欣毫不犹豫的点头，她铁定要去考大学的，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只能算中间的跳板，但她杨欣是当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必须把这个工作做好。
小娟这事算是解决了，虽然这两年这孩子得苦一点，杨欣对他们也没啥话说，慢悠悠的回去了。
还剩下了好几家辍学的，杨欣得一家一家问，她突然想起以前看电视里面的下乡老师，自己掏钱也得让孩子读书，那时候她只是满眼的感动加不理解，她觉得这人是不是傻，自己都穿的那么破烂了，还拿钱让别人读书，关键是费力不讨好，孩子不懂，家长抱怨，旁人嫌你多管闲事，现在倒是懂了，身在其位必某其职，她是老师就得把水灌向每一亩田地。
杨欣推门一瞧院子里面的大件给惊讶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放在院子里，黑色的漆身蹭亮。
“森哥，我们有自行车了？”杨欣大声的嚷嚷着，绕着自行车走了几个圈，脚刹一放自己也骑了上去，围着院子溜了几圈。
叶曲森站在门口，看着杨欣自己也笑得特别的开心。
“你怎么这么厉害？”杨欣夸奖道，她们前两天才凑够票，今天叶曲森就把自行车带回来了“我得奖励奖励你，说晚上想吃什么？但凡有的我都能给你做。”
叶曲森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道:“你……”
？？？森哥，咱们不带这么猛的，她身上全是骨头，吃不得。
“嗯？”叶曲森笑了一声，开口道。
低沉的嗓音干净的让人沉迷，叶曲森说话真的太好听了。
这下杨欣倒是反应过来了，挺了挺自己没显怀的肚子“不是我不让，是他不让。”
医生说了三个月以内可行不了房事。
叶曲森停好自行车，探手摸了摸杨欣的肚子，不敢相信这里有一个生命，她只等十月满，就出来和他们见面了。
“我是你爸爸。”叶曲森小声的开口道“她是你妈妈。”
杨欣也没告诉叶曲森不到两个月的孩子根本听不见说话！
杨欣最后也没亏待叶曲森，巴巴适适的做了一顿晚饭。
算着她明天可就得去上课了，吃完饭带着旺财溜达了一会儿也就上床睡觉了，不知道这群孩子一个寒假还能不能把心收回来。
……
杨欣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现在有自行车就方便多了，两脚一瞪，哗哗哗的往前面跑。
才放了十几天的假，教室里面已经起了一层的灰尘，杨欣往地上撒了一些水把灰尘压了一些下来，才开始扫地。
“杨老师早。”文知青手上抱着一本红皮书，和杨欣打了一声招呼“杨老师来的真早，还这么勤快，我自愧不如。”
杨欣？这文知青也就十几天没见，现在怎么这么文绉绉的，还自愧不如……
“我这是睡不着就早点来收拾了。”杨欣开口道，得亏文知青也勤快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面也跟着收拾了。
教室就这么大，从里到外十多分钟就能收拾干净。
到了上课点教室没一个人进来，外面却传来一阵阵吵闹声，杨欣往外一看，好家伙，几十个孩子围着自行车呢。
“你们不上课了？”杨欣敲了敲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杨老师，自行车。”小孩子七嘴八舌的嚷嚷着，现在自行车还是个珍贵玩意儿，有的孩子甚至长大现在也没坐过自行车。
杨欣瞅见一个小女孩，手一直隔着自行车晃来晃去，好家伙这是隔空摸物呢。
“杨老师，这是谁的自行车啊？真好看还是崭新的呢，比队长的还要新。”小孩开口道。
杨欣笑了笑“是杨老师的，这样我们先上课好不好，不知道十几天了，你们还记得多少知识，要是谁记得多老师带她骑自行车。”
她们好奇自行车，那就用自行车去激励他们，也算完了孩子们的一个梦想。
“真的？”现在也不用杨欣催了，孩子都进来了，教室又开始变得密密麻麻。
杨欣张望了一圈没发现李浩的影子，便问了一句，虽说李浩皮了一点，但是杨欣挺喜欢这孩子的，而且他们一二年级的纪律问题可全得靠李浩。
“老师，我知道！李浩不想读书，正在挨打呢，估计一会儿就得哭着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大吼声“给我滚进去，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杨欣急忙冲了出去，正看见李浩爸手上握着一根竹辫往李浩身上抽呢，这怎么得了，竹鞭抽人最疼了。
而且李浩爸还是个退伍回来的，手劲大的不行，杨欣仔细瞧了一眼李浩手上就有一条血印子。
杨欣急忙把李浩拽到自己的身后，张开手大声道“李浩爸，孩子不能这么打。”
李浩爸还是给杨欣面子，见她冲了过来，便急忙收起了竹鞭，只是这脸上的表情还凶的不行。
“杨老师，我这娃不听话，你要是管不听尽管打，来来来这根竹鞭就给你了，你给我使劲抽，断了我家还有。”李浩爸说着就把竹鞭塞到杨欣手上了。
杨欣握着竹鞭愣住了，李浩的爸是亲的吗？
“她才不敢打人，我有李队长撑腰。”李浩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大声的嚷嚷着，说完话又缩了回去。
杨欣无语，你有本事你出来说啊，蹲在她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还敢犟嘴，我今天不抽死你。”李浩爸刷的一下把竹鞭抢了回来，就想往李浩身上抽，李浩也聪明，拽着杨欣的衣服不肯出来，还得四处躲着。
他爸怕打到杨欣一时真没找到方法。
“李浩爸，你先冷静一下，孩子交给我，我会和他说的。”杨欣开口道，伸手把竹鞭抢了回来，刷的一下扔的老远，看的李浩眼睛都直了。
天啊，他老师这么威武的嘛，竟然敢从公老虎手上抢东西。
“他就是不想上学我气不过才打的，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老师随便打，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