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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鱼大心     特工狂妃:残王逆天宠txt下载     特工狂妃:残王逆天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零一章:漂亮的反间计

    古黛被嘲讽,一个大嘴巴子掴向了楚玥璃,却被戚不然拦住。

    戚不然说:“士可杀不可辱。”

    古黛甩开戚不然的手,愤恨地看着楚玥璃,说:“你不是自以为是吗?你为何不猜猜,白云间的腿是怎么好的?!为何不猜猜,我的腿是如何好的?”

    这是楚玥璃心中的一个疙瘩。且,绝对是一个混合了奇妙滋味的疙瘩。原本,她以为,若是有一天,白云间的腿能医治好,她定会喜不自禁、兴奋异常。可事实却是,她云里雾里、满头问号、心生怀疑,甚至于有些不痛快。

    太诡谲了!

    楚玥璃问:“你不是想让我死个明白吗?你说吧,炫耀吧。”

    古黛却是呵呵一笑,说:“不,我不会让你事事顺心如意。这件事,将成为你心中永远的问号。即便做鬼,也是你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道题。”向后退了退,“戚不然,杀了她。”

    戚不然攥在手中的剑,抖了抖。

    古黛说:“你们‘屠匕阁’,不是素来拿钱办事,从不失信于人?你接了我的铜板,就必须替我杀了她。否则,只能自刎谢罪喽。”

    戚不然攥紧长剑,说:“你用娘的性命威胁我,我只能接。”

    古黛悄然准备好毒针,说:“既然接了,就要有个结果。戚不然,你……”手指一动,就要偷袭戚不然。

    结果,楚玥璃突然丢出夜明珠发簪,喊了声:“接着!”

    古黛下意识收手,去接夜明珠发簪。

    戚不然瞬间回剑,直接刺穿了古黛的脚掌。楚玥璃一跃而起,用匕首挑向古黛的手腕,并顺手夺回了发簪,拿在手上。

    古黛一惊,又要用另一只手施毒。手还没等碰到毒瓶,就被封疆一把攥住,然后用力一拧,活声声给掰断了!

    古黛的惨叫声响起,险些能刺破人的耳膜。

    楚玥璃拍了拍耳朵,然后又从胸口处扯出一个干瘪的血袋,扔到了古黛的脚下,说:“小点儿声,都把鬼吵醒了。”

    古黛大口喘息着,瞬间汗如雨下。她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如同恶鬼般吼道:“楚玥璃,戚不然,你们合伙算计我!不得好死!”

    戚不然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丢进古黛的怀里,说:“‘屠匕阁’规矩,若不能完成任务,双倍奉还。”

    楚玥璃眯眼笑道:“你上辈子是外科大夫,也是心理医生,那么请问你,为何还要如此相信人心?‘屠匕阁’是杀手组织没错,规矩严格也没错,但是你好像不明白,越是厉害的组织,越不会轻易被你掌控。且,实不相瞒,我也是‘屠匕阁’的一员。‘屠匕阁’有门规,不会对自己人下手,否则……万箭穿心!”说到万箭穿心,楚玥璃明显感觉自己有些底气不足。是啊,谁能想到“屠匕阁”的万箭穿心是那样一个意思,简直愧对于“屠匕阁”在江湖上的名气。

    古黛还真不知道,楚玥璃竟然也入了“屠匕阁”,这可真是……打了一辈子鹰,结果被鹰啄了眼。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戚不然的脑回路和做事方法。戚不然确实从未对楚玥璃提起过,是谁雇佣他去刺杀白云间。因此,古黛在多次试探楚玥璃后,发现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于是相信戚不然是位专业杀手的虚假事实。只是,她真的从未想过,楚玥璃竟然也加入到了“屠匕阁”,太不可思议了。

    古黛看向戚不然,说:“你是一个骗子!”

    戚不然十分正经地回道:“我是杀手。”

    古黛冷笑道:“你不要你娘了?”

    戚不然回道:“你找我娘说话的那天,我二哥也在。二哥知道你把娘囚禁在哪儿,却没急着救她。二哥不喜欢娘管他,看娘被囚禁,还挺高兴的。”

    古黛:“……”

    她好想咆哮!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一家!她犯下的错误之一,就是雇佣过“屠匕阁”的人!

    戚不然把长剑从古黛的脚面上拔出。

    古黛痛苦地哀嚎,跌坐到地上。

    戚不然用旁边尸体的衣服擦拭干净,说:“我早就不想当杀手了,你非逼我出手,真是太烦人。”将长剑收入刀鞘,从怀里抓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露出一只鸡腿,举起,问楚玥璃,“姐姐吃口不?”

    楚玥璃回道:“你吃吧。”

    戚不然屁股一挪,坐到地上吃了起来。

    装死的镖师们纷纷爬起身,围了过去。

    古黛看得目瞪口呆。感情儿,就她的人死了?!她看向封疆,见他就连一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甚至就连脸上的血,也不是他的。

    古黛看向楚玥璃,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追我至此,又这般演戏,就是为了知道我的秘密?!”

    楚玥璃十分坦然地点头,笑道:“没错。打你从太子府逃出来,我就知道。放你离开,不过是为了制造出你能逃出帝京的假象。你心思那么多,若非胜券在握,你又怎么会得意忘形、吐露心声?”抬手,指向后面的山脉,“你看,你只要逃进去,就会有人接应,换个样子,就能消失在大宴之中。可惜,你永远也不能进入那座山了。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这一生,注定要埋骨它乡。”

    古黛真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闭上眼,摇头道:“不不,绝对不会这样……”

    楚玥璃噗嗤一笑,说:“你大可以不信,但这却就是事实。”神色一凛,“古黛,你有自己的心思,与我针锋相对,我都可以忍。甚至,我欣赏旗鼓相当的对手,也会敬你足智多谋。然,你不应该动我身边的人。范团之死,多宝受伤,你施加在我心上的痛苦,我定当加倍偿还。”

    古黛睁开眼睛,问:“你想怎样?”

    楚玥璃将目光落在了古黛的腹部,说:“你没当过母亲,所以不了解生离死别的无力,无能为力的痛苦,和不能保护孩子的抓狂!古黛,你是‘契衣教’的人,素来唱着高调,这一回,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契衣教’的暗月之神,是如何救你脱离苦海的?来人,刮花她的脸,废掉她的四肢,将她给我送窑子里去!让绮国尊贵的二皇女,好生享受一下男人们的服侍!”

第九百零二章:古黛之死

    古黛知道,楚玥璃没有开玩笑,这个狠毒的女人,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古黛惊恐地后退,道:“楚玥璃,你不能这样!”

    楚玥璃步步逼近,反问:“为何不能?你我沾亲带故?!”

    古黛说:“我们都是穿越者,要互相扶持!”

    楚玥璃淡淡道:“可惜你以前不这么想。”

    古黛说:“皇上让陶公公组建了‘猎十三’,专门杀能人异士,也就是咱们这样的穿越者。你放过我,我回到绮国,再也不会回来。”

    楚玥璃摇了摇头,说:“我不可能放过你。就如同,你没有放过范团一样。”

    古黛立刻解释说:“我只是命人抓了他们姐弟俩,并没有伤害他们!真正伤害他们的,是暗月之神,不是我!你若想要找人报仇,找他去吧!”

    楚玥璃要的就是这个话题。她冷笑道:“诸多迹象表明,你就是暗月之神。”这是诓骗古黛的假话。一个人,唯有被诬陷时,才会努力证明自身的清白。

    果然,古黛也一样。

    古黛忙道:“不是我!真不是我!暗月之神另有他人,我只是东天尊罢了。”

    楚玥璃问:“那谁是暗月之神?”

    古黛闭上嘴巴,不语。

    楚玥璃眸光发狠,说:“你们一共东西南北四大天尊,而今,西北两个死透了,你是东月天尊,也即将去和他们组成一桌麻将。至于西月天尊,藏得够深,却也蹦哒不了几天。古黛,你不告诉我,他们是谁,但是你信不信,等你落在泥泞里痛苦不堪时,没有人会救你。若你有机会站在绮国之巅时,他们反倒会出现,用你曾经做过的事,拉你下水!你不是心理学大夫吗?你自己用脑子想一想吧。”

    古黛坦言道:“我承认,你说得对。只不过,我若不说,在宴国中,还有一分利用价值。若是说了,死得更快。我知道你想知道真相,而这个真相,也只有我能告诉你。怎么样,楚玥璃,咱们做个约定如何?你若放我一码,我定悉数相告。”

    楚玥璃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我放了你,无异于放虎归山,你又会告诉我什么?古黛,你是个真小人,且心安理得地当小人。”

    古黛冷下脸,说:“你若不信!一辈子也揭不开真相!”

    楚玥璃冷笑,说:“你放心,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研究真相。到时候,我只怕你说得太快,太多,让我没有了猜测的乐趣。”

    古黛喝道:“你敢?!我可是绮国二皇女!”

    楚玥璃打了响指,说:“这个名号不错!明天起,给你挂牌营业,就用这个名字吧,还是挺有噱头的。”

    两名镖师上前,一人扯起古黛的一条胳膊,将人抓了起来。

    古黛挣扎着,右手鲜血淋淋,左手骨扭曲变形,右脚脚面被长剑刺穿,唯有一只左脚还算完好。如此狼狈不堪,是她的奇耻大辱。古黛知道,楚玥璃没有心慈手软这一说,于是使劲叫骂着,试图内讧:“楚玥璃!你不得好死!你就是奇人异士!你们知道楚玥璃的身份,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得死!必须死!暗月之神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啊……”

    楚玥璃直接割掉了古黛的舌头,让她不能继续嚎叫。

    古黛瞪大眼睛,口中鲜血不断,整个人哆嗦得不成样子。

    楚玥璃说:“别呱噪,喊得我脑仁儿疼。”

    古黛发出呜呜声声,却只有鲜血流淌而出。

    戚不然问:“你割她舌头,以后还怎么问话?”

    楚玥璃回道:“发音是用喉咙,又不是舌头,顶多说不清罢了。”

    戚不然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了。

    古黛疯了!她的尊严被践踏,人生被撕毁,她恨死了楚玥璃!她发疯般嘶吼起来,样子如同疯魔。

    楚玥璃正准备将她拍昏,却听马蹄声传来,转头看去,但见一队人马快速地由远及近。就在楚玥璃示意大家找东西掩护躲藏时,三只细长的冷箭隔空而来!众人忙躲闪起来。然,实际上,冷箭并未伤人,只是高高地射进了树干中,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楚玥璃从树后探出头,骂道:“丙文,你瞎了?!”能三箭同时发出的人,除了丙文,还有他人,但是楚玥璃却笃定,射箭之人就是丙文。

    丙文一听这声,吓得腿都哆嗦了。他忙回话喊道:“郡主息怒!箭无伤人意,只因听到女子哀嚎,才用箭探探虚实!”

    楚玥璃从树后走出,吼道:“不会吼一嗓子吗?!”

    丙文想了想,张开嘴:“吼……”

    楚玥璃低声骂道:“和骁乙一样二。”

    马匹到了近前。楚玥璃与白云间的视线相对,脸色又臭了几分。

    白云间说:“阿玥,父皇命我带回古黛,不得伤她腹中胎儿。”

    楚玥璃看向古黛,发现她竟然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当即心中一惊,口中却回道:“这人是我抓到的,凭什么给你?”走向古黛,“你可别上演那些不可思议的脑残剧,舌头没了,死不了人的。”

    古黛抬起头,透过楚玥璃,看向白云间。她的眸光闪闪,仿若回光返照。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你说,我不爱你。原本,我也认为,我不爱你,只是……想要得到你,掌控权势,得了大宴的天下。”她一说话,口水和血水就会稀里哗啦地往外淌,看起来十分恶心、骇人。

    古黛惨烈地一笑,说:“可惜,我错了。我自诩了解人心,却不了解自己。白云间,我爱你。”

    白云间对于古黛的深情表白,完全无动于衷。

    楚玥璃则是给出一个字的回答:“啥?”完全是一副听不清的样子。

    古黛的心险些被气炸!然,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她准备送一份大礼,给楚玥璃和白云间。她眼中含泪,留下最后的遗言,说:“暗月之神……其实就是……”

    白云间的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握着缰绳的手却紧了紧。

    楚玥璃屏息凝神,提高了全部的关注度。

    白云间和楚玥璃的样子,终于令古黛感觉到一丝丝胜利的喜悦。她笑着流泪,继续道:“……四王爷。”

    三个字落下,古黛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包,身体软倒在了地上。

    她望着白云间,口吐黑血,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九百零三章:真正的死因

    古黛说,“契衣教”的暗月之神,就是四王爷。

    楚玥璃知道,如果有测谎仪,也未必能测出古黛内心的真假。这个女人,坏就坏在,太懂得拿捏人心和人性。她若直接说,暗月之神就是白云间,自己还会嗤之以鼻一笑而过。结果,这种眼含薄泪、满眼爱恋、一生无悔的样子,都他爹的快赶上为爱而死的悲壮了,谁若是轻易相信她的话,那就见鬼了!若是不行,那就是遇鬼了!总而言之,这个女人临死,还给楚玥璃泼了一盆脏水。脏水里有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却令人越想越恐怖,感觉有脏东西直往身体里钻!

    太不舒服了。

    楚玥璃看向白云间,明知故问:“她刚才说什么了?”

    白云间的求生欲也是极强的,当即回道:“无舌之人,口齿不清。”

    楚玥璃觉得,自己应该和白云间一笑泯恩仇,尤其是在古黛指认出暗月之神之后,可心里的感觉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总是别别愣愣地难受极了。

    楚玥璃勉强扯出一个看似自然的笑,说:“行,你忙着去吧。”

    白云间看了看楚玥璃,明显有话要说,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策马离去。

    两名护卫上前,架起古黛的尸体离开。

    楚玥璃不知道白云间会如何对皇上交差,但古黛口中的毒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有一点,楚玥璃越想越不明白。以古黛的聪明才智、洞察人心,在得知白云间追来时,就应该晓得她能暂时保命,可为何偏偏咬舌自尽?!

    楚玥璃皱眉,脑中浑浊一片。

    待白云间的人走个干净,楚玥璃还在想这件事。

    戚不然问:“姐姐你想什么呢?”

    楚玥璃回道:“想不明白,为何古黛会咬舌自尽。”

    戚不然对楚玥璃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近一步说话。

    楚玥璃靠过去,戚不然对她耳语道:“她不是咬舌自尽的。”

    楚玥璃一惊,问:“什么意思?”

    戚不然回道:“刚才,射过来的不止三箭,还有一只暗箭。”

    楚玥璃瞪大眼睛,问:“还有……暗箭?”

    戚不然点头,用手比量道:“一指长,特别细,还是透明的。寻常人看不见,更何况天黑。”

    楚玥璃问:“你是怎么看见的?”

    戚不然回道:“我是听见的。那只透明短箭是由毒冰做成,射在了古黛的胸口,会融化成毒水,最后消失不见。我之所以能听见,是因为那短箭射在了古黛的项链坠上。”低下头,在地上捡起变成两截的玉坠,递给了楚玥璃,“姐姐若不信,去找古黛的尸体看看。现在看,还能看见冰。”

    楚玥璃接过古黛的项链坠,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不可控。她望向白云间消失的方向,问戚不然:“刚才你为何不说?”

    戚不然回道:“我说了,你们打起来怎么办?”

    楚玥璃胸口一痛,扭头瞪向戚不然,问:“现在为何要说?!”

    戚不然回道:“不想瞒着你。”

    楚玥璃真想给戚不然一巴掌!打碎他那些奇怪的理论,也打掉这口堵在自己胸口的恶气!

    她现在不可能去追古黛,然后检查她的尸体。若是这么做,就证明古黛的死和白云间脱不了关系。白云间的腿疾已经医治好,皇位指日可待,若是背上杀太子遗孀和遗腹子的罪名,就无法翻身了。

    楚玥璃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种时候,还会替白云间考虑。

    若古黛真是白云间所杀,那么一切反常就有了结果——古黛,一定了解白云间的某个秘密,且绝对不为人知。

    至于白云间,从她手上将死人带走,这个罪名无需他背负,却转移到了她的肩膀上。有些重啊。

    楚玥璃心中不快,却又不想继续无止境地想下去。女人往往有个特点,就是联想。无论好坏,在真相没有出现之前,就已经靠想象得到了答案。实则,有偏差。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太他爹的准了!

    楚玥璃让戚不然闭嘴,不许说这件事,然后走到镖师们的面前,说:“古黛之言,半真半假,你们不用在意,却也不可多言。”

    能带出来的镖师,自然都是经过严格考察过的忠心之人。

    王鲁等兄弟抱拳道:“郡主尽管放心!”

    楚玥璃点了点头,勾唇一笑,说:“此趟差事办得不错,每人赏二百两,好生过日子去吧。”

    王鲁等人皆是一愣。

    王鲁问:“郡主此言,何意?”

    楚玥璃回道:“帝京要乱,不适合久留。此时离开,最是稳妥不过。”

    王鲁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是齐齐单膝跪下,抱拳道:“誓死追随郡主!”

    楚玥璃说:“你们的心意,我懂,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帝京不再安全,你们不如先离开,换个地方稳扎稳打。”

    王鲁问:“郡主可有心仪之处?”

    楚玥璃想了想,回道:“渡茳。”

    王鲁等人应下,当即决定前往渡茳,为楚玥璃稳住最后一块天险,让她进可攻,退可守。只不过,镖局还有生意未曾完结,只能先尽快把手头上的事儿处理好,再去往渡茳。且,帝京之中,也要留些人手照看才好。这一布置起来,才发现银钱短缺,人手不足啊。当然,这是后话。

    当晚,白云间进宫,将古黛的尸体交给了皇上。

    皇上得知古黛死了,气得青筋暴起,看起来特别骇人。他问:“寡人说过,要保她腹中胎儿!是谁,逼死了她?!”

    白云间回道:“古黛是‘契衣教’的东月天尊,知晓太多‘契衣教’的秘密,所谓的暗月之神,如何容得下她?!”

    皇上停下脚步,问:“暗月之神?”

    白云间点头,回道:“‘契衣教’敢如此猖狂,定和暗月之神手眼通天的能力有关。儿臣赶到时,暗月之神已经对古黛下了毒手。幸而,儿臣问得及时,得到了答案。”

    皇上恨透了暗月天尊,大宴多少祸事,因他而起!把他株连九族也不为过!皇上问:“那个余孽是谁?!”

    白云间看着皇上的眼睛,问:“父皇确定要知道?”

    皇上点头,眸光已经不悦。

    白云间抱拳,回道:“启禀父皇,古黛声称,暗月之神就是……四哥白景圣。”

第九百零四章:捉拿暗月之神

    皇上多恨“契衣教”的人,就有多爱自己的皇位。“契衣教”不但如同跳梁小丑,总是出来恶心他的江山,还总是挑衅他的皇权。最重要的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契衣教”脱不了干系。他早就猜出,“契衣教”的主子之所以能掌控那么多的消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本身就身居高位,对整个朝野上下了如指掌。

    皇上从来没有怀疑过四王爷,是因为他十分看好老四,甚至可以说,他一心想将皇位传给老四。之所以立嫡子为太子,那是祖宗的规矩。实际上,他最可心的人,就是老四。这些年,他表面扶持太子,实际上迟迟不肯放权,就是在为老四铺路。因为,老四最像他。

    这个消息,对于皇上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

    皇上一方面不相信白云间所言,另一方面却不认为白云间敢在这件事儿上骗自己,种种事情堆积在心头,让他一口鲜血涌上喉咙,险些昏厥过去。幸而,皇上并非寻常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悄然咽下口中鲜血,稳了稳神,说:“去把老四带过来,寡人有话要问。”

    白云间应下:“诺。”

    皇上又叫来陶公公,对他说:“你随云间走一趟,到老四府中看看。”

    陶公公和白云间对视一眼,然后转开头,应下此事。

    皇上晓得白云间和陶公公之间,有着不可化开的矛盾,于是同时派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去,想要一个真实的结果。

    陶公公和白云间一同应下差事,唯有同行。

    出了门,骁乙上前,继续推白云间前行。

    陶公公一抬手,招来一顶软轿,也坐了上去。

    白云间说:“能在皇宫内院坐软轿的奴才,唯公公一人尔。”

    陶公公挑眉,笑道:“杂家和六王爷不同。六王爷是不想走,杂家是走不动。杂家这腿啊,受了点儿伤,一走就疼得慌,幸而皇上心疼杂家,准了软轿随行。”

    白云间说:“父皇对公公的宠爱,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

    陶公公回敬道:“巧了。皇上对六王爷的态度,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看向白云间,“王爷是如何做到的?”

    白云间看向陶公公,反问:“本王也好奇,公公是如何做到的?”

    二人互看不顺眼,干脆各走各的。

    出了宫,登上马车,来到四王爷的府邸前。

    明火执仗,护卫森严,这阵势吓得门房屁滚尿流,撒腿就去寻管家和四王爷。

    白云间重新坐到轮椅上,陶公公也回到了软轿上。

    陶公公问:“六王爷,咱还等着吗?”

    白云间回道:“看公公的意思。”

    陶公公说:“这事儿,看的可是皇上的意思。”垂眸看向白云间,噗嗤一笑,“六王爷不急,杂家这个当奴才的,也不急。”

    白云间不耐烦和陶公公扯皮,当即一抬手,指挥道:“进!”

    大门被撞开,白云间带领的人冲入四王爷的府邸,火把点得府中亮如白昼,也惊得人心慌慌。

    骁乙推着白云间向里去,管家推着四王爷往外来。两车相遇,如同两军对垒。

    四王爷一脸不安地问:“六弟,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的,吓唬人呢?”

    白云间面沉似水,回道:“四哥,古黛临死前,指认你是‘契衣教’的主子,父皇命我和陶公公前来拿人问话。”

    四王爷的脸一僵,视线从白云间的脸上划到陶公公的脸上,然后又转回到白云间的脸上,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啊!冤枉!那个贱人怎么敢诬陷本王?!六弟你是知道的,我只喜欢美女,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白云间回道:“四哥稍安勿躁,且等见到父皇,去和父皇解释吧。”

    陶公公拿捏着腔调说:“来人啊,给杂家好好儿搜一搜,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四王爷立刻变脸,沉下脸,冷声道:“陶公公,搜府,唯恐不妥吧?”

    陶公公笑道:“哪里不妥?”

    四王爷回道:“太子的府邸,被陶公公一搜,就多出一件龙袍。本王的府邸,即便干干净净,也未必经得住公公这一搜。”

    陶公公笑容不改,回道:“杂家也是奉命行事。瞧四王爷这话说得,好像杂家受了谁的指示,做了什么栽赃嫁祸之事。哎呦,四王爷若是这么不信任杂家,大可以跟着杂家一同转转。”言罢,一抬手,示意自己人去搜。

    陶公公带来的人,有“猎十三”的人,也有公公和禁卫军们。这些人,都是天子身边的人,谁敢拦着?!一时间,四王爷的府中尖叫声连连,打砸声阵阵,听得人心惊肉跳,险些无法呼吸。

    四王爷对白云间说:“六弟,你就这么看着那狗奴才欺压到咱们头上?!”

    白云间回道:“父皇之命,谁敢不从?”

    四王爷急得不行,又道:“你说,我好端端一个王爷不做,做什么暗月之神?!我脑袋有包不成?!”

    白云间问:“四哥对‘契衣教’了解多少?”

    四王爷回道:“略有耳闻罢了,谁有空关心他们干着什么勾当!”

    白云间缓缓勾唇一笑,说:“四哥对‘契衣教’不够了解,却知道暗月之神,当真是颇为有趣儿。”

    四王爷眸光微变,说:“六弟这是何意?知道一个暗月之神,就成了‘契衣教’的主子?”

    白云间掏出金丝楠木镯,对四王爷低声道:“四哥当真以为,古黛死了?”

    四王爷微僵。

    白云间继续道:“若非如此,四哥以为,父皇为何会派陶公公与我共同来拿四哥问话?”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陶公公身上,“听闻陶公公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陶公公却回过头,嫣然一笑,说:“得六王爷夸奖,杂家不胜欢喜。”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喊道:“启禀公公,找到‘契衣教’的信物!”

    四王爷眸光一狠,突然拔出匕首,顶在了白云间的脖子上。与此同时,管家和骁乙动手,拼杀在一起,打了个旗鼓相当。四王爷站起身,用匕首挟持白云间,对陶公公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是要联手害本王啊。”

第九百零五章:宫中谈话

    软轿转动,陶公公正面对着四王爷,语气漫不经心地问:“四王爷这是要抗旨喽?”

    四王爷回道:“公公听不明白话,是你和白云间联手诬陷本王!”

    陶公公勾唇一笑,说:“四王爷这话说得有趣儿,不如随杂家一起,去和皇上说清楚。”

    四王爷冷笑道:“与你们同行,可有活路?!”用刀子逼迫白云间,“起来吧,六弟,我们走,让陶公公看看,咱俩这腿脚到底怎样。”

    白云间缓缓站起身,说:“你逃不掉的。”

    四王爷说:“不是我,你们休想拿我当挡箭牌!”

    陶公公道:“哎呦,我的四王爷,你怎么还敢做不敢当呢?当初,可是你要招揽杂家,为你所用啊。你那四轮车的声音,杂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四王爷闻听此话,脸色就是一变,所有的委屈和惶恐,悉数变成了一丝诡谲的笑意。他说:“想不到,公公还能听声辨人。本王也好奇,为何你不猜测,坐在四轮车上的人,就是白云间呢?”

    谁说陶公公没猜过?这会儿,不过是要先要弄死一个再说罢了。白云间要四王爷死,而他……也要四王爷死!

    陶公公回道:“这会儿杂家若是长篇大论起来,实在不应景。四王爷,你拿刀的手可要稳一些,伤到六王爷,老奴可无法交差了。”

    四王爷还要说话,白云间却是脚下一个不稳,让四王爷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陶公公见此,直接弯弓射箭,袭向四王爷的胸口。

    四王爷一惊,下意识地收手躲闪,结果被射伤了胳膊。

    这时,四王爷的府邸上空绽出一朵月芽儿似的的烟花,点亮了大宴的夜空。

    那些藏在周围的“契衣教”高手们,纷纷涌出。

    白云间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擦拭了一下由伤口流淌而出的血,而后指向四王爷,如同亮剑。

    唯有这一刻,四王爷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白云间的杀意。

    没错。

    白云间压根就没想让四王爷活!

    且,白云间刻意受伤,就是为了逼陶公公出手,让四王爷不得不亮出原形,求自保。白云间的狠,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丙文得到白云间的命令,长箭袭向四王爷。三箭连发,却被“契衣教”教众以肉身挡住了。

    管家拼死护着四王爷冲进“契衣教”教众之中,为此身中一箭。

    四王爷指着白云间和陶公公,眸光凶残,沉声道:“白云间、春冉之,本王实在想不到,你们二人竟然也有合作的一天。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自己对付的是神!”

    白云间嘲讽道:“神?你受伤了。”

    丙文和陶公公同时射箭,袭向四王爷。

    这场厮杀,注定十分惨烈。

    然而,眼瞧着白云间等人胜券在握,四王爷却在“契衣教”教众的拼死保护下,落荒而逃了。

    白云间和陶公公收兵,准备复命。

    二人一句话也没多说,仍旧各走各的。

    回到宫中后,陶公公伸手接过四轮车的手把,推着白云间走在空旷的宫中。他的步伐很慢,仿佛要将这条路走到世界的尽头。

    白云间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缠了白布条,可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

    陶公公说:“从未想过,有一天,杂家会推着六王爷走在深宫中。六王爷你看,杂家推得可还稳?”

    白云间一说话,伤口就会淌血,于是他简短回道:“尚可。”

    陶公公呵呵一笑,继续道:“都说宫里耳多眼杂,可也唯有在这宫里,才能让人看得远些,说出几分真话罢了。六王爷,可知为何?”

    白云间不语。

    陶公公解释道:“因为,人之将死,其言而善。人在坟墓面前,还真不喜欢说谎话。”

    白云间说:“公公这番说辞,可曾说给父皇听听?”

    陶公公回怼道:“六王爷这番操作,又可曾让皇上了解?”

    突然的寂静,有些冷,二人谁也不说话,只听能见四轮车转动的声音,令人心里发麻。

    半晌,陶公公询问道:“六王爷宁愿受伤,也要逼杂家出手伤四王爷,从而让他露出獠牙,着实够狠。”

    白云间说:“公公在他府上搜到了什么?以四哥的小心谨慎,又怎么可能留下线索等着公公去搜?尤其是,古黛这边出了状况,四哥更不会留有后患。”

    陶公公笑道:“你看,你用古黛还活着乱了四王爷的心,杂家用一两样‘契衣教’的东西炸开了四王爷的假面,如此配合默契,当真应推杯换盏,热闹一番。”

    白云间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短暂合作罢了,公公切莫忘了新仇旧恨。”

    陶公公点头,回道:“也是。六王爷的酒,杂家可不敢再喝,唯恐下一次被折进去的,就是杂家这条贱命了。”微微一顿,用戏谑的语调继续道,“六王爷真是好手段。短短几日,五王爷变成了痴傻,太子自刎,就连四王爷都受伤潜逃,这帝京城里,还真要成了六王爷的天下。待六王爷一手遮天时,可要给杂家留条活路啊。”

    白云间勾了勾唇角,道:“没有公公帮衬,本王又怎么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公公费尽心思帮本王,刺激太子自尽,又偷放四王爷离开,本王自然感激不尽,又怎会不给公公留条活路?”微微一顿,“只是这路是否宽敞,就看公公以后的所作所为了。”

    陶公公眯眼笑道:“自然是以六王爷马首是瞻了。”

    白云间回道:“众人都说,公公的修为越发精进了。本王原本不信,而今看来,单是口不应心这一招,公公就已然天下无敌。”

    陶公公说:“杂家就谢过六王爷赞了。只是,若六王爷从四王爷那儿得到好处,可别忘了分杂家一半。‘契衣教’蛊惑人心的能力,当真是天下无双。想来,这财富也积累得天下无无双。杂家搜遍整个王府,也只得了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哎……杂家以后是吃香辣的还是喝淡汤,就依仗六王爷了。”

    白云间笑道:“但愿公公胃口好,吞得下。”

    二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笑容,看样子真是相谈甚欢,实则却是你来我往拼杀了好几个来回。这些话的含量真是太重了。由此可见,白云间和陶公公,都想要四王爷手中的巨大财富,所以才将他逼走。那么,谁能拿到财富,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第九百零六章:疑神疑鬼中魑魅魍魉暗行

    当白云间和陶公公回来复命,给出了那样一个真相,皇上气得当场吐血,身子轰然倒下,犹如山石碎裂,散落一地。

    皇宫里一阵忙乱,太医们手脚发软,唯恐来个“陪葬”。幸而,皇上身子骨不错,挣扎着醒来后,又吐了一口血,这才缓上一口气,询问起过程。

    种种迹象表明,四王爷就是“契衣教”的暗月之神。也正是因为他拥有着王爷的身份和超脱地位,才能掌控全局、洞察一切,从而玩弄人心。

    无论皇上如何不信,事实胜于雄辩,多少人亲眼目睹了“契衣教”营救四王爷的整个过程。

    皇上问:“他的腿,恢复了?”

    陶公公回道:“看样子已经无碍。”

    皇上的视线落在了白云间的腿上。

    白云间说:“儿臣请旨,缉拿四哥回宫问罪。”

    陶公公说:“皇上让六王爷带回四王爷,六王爷却放虎归山,这会儿又要领旨缉拿,可是要将功赎罪啊?”

    白云间看着皇上回道:“儿臣确实有私心。儿臣想从四哥口中问出,是何人帮他医治好腿疾。”

    皇上点了点头,疲惫地道:“去吧。”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关心过白云间的伤势。

    白云间退下。

    皇上好似自语般喃喃道:“古黛的腿,恢复了;那孽障的腿,也恢复了;云间的腿,是否也恢复了?”

    陶公公闻而不答。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陶公公的双眸,呢喃道:“冉之,寡人很累。”

    陶公公的睫毛微颤,仍旧没有搭话。

    皇上继续道:“这天下的重担,都落在了寡人的肩上,容不得寡人半点儿懈怠。偏生,那么多人不理解寡人,至亲至信之人又只想着要寡人的江山和皇位。”伸出手,拉上陶公公的手,动情道,“冉之,你会一直陪着寡人,对不对?”

    陶公公知道,皇上这个时候是最脆弱也是最危险的。他的骨子和血肉都已经腐烂了,充满了怀疑的味道,能致命。这个时候,拒绝他,显然是不明智的。

    这一次,陶公公非但没有挣扎,反而微微用力回握住了皇上的手,点了点头。

    皇上没想到,陶公公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答应他!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又跌了下去。他想要再拉住陶公公的手,陶公公却已经收回了那难得一见的柔软,又变成了那个卑躬屈膝的公公,不但帮他顺着气,还喊来了御医,为他诊治。

    又是一阵折腾后,皇上喝了药,御医退下。

    皇上试图睁开眼睛,却又被困意席卷。他搜索到陶公公的身影,虚弱地说:“去,试探一下他。”

    陶公公领命,离开。

    八指悄然出现在皇上的寝宫之中。

    原本应该昏睡的皇上,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泛着凶狠的光,如同一匹饿极了的狼。他说:“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

    八指应下,离开。

    皇上让陶公公去试探白云间,又让八指监视陶公公,可见,他谁也不信任。且,他刚才所表现出的虚弱,竟有一半是装的!这样一个皇上,城府之深,令人心惊胆战。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白云间才会步步小心,唯恐踏错半步,前功尽弃。

    白云间的心思有些难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目标,就是——皇位。

    白云间从宫里出来,回了云邸,他坐在四轮车上,望着镜子发呆。

    骁乙进屋,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用来处理伤口的白布卷和金创药等物。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说:“主子,处理一下伤口吧。”说着话,就要伸手去帮忙。

    白云间抬手,拦下了骁乙的爪子。

    骁乙收回爪子,回禀道:“丁纵刚刚送来消息,说丙文追着四王爷那些人,在帝京里绕圈圈,人在绕圈之中,开始分散,最后全部消失不见。”

    白云间说:“让丙文回来,命甲行带人大张旗鼓地搜寻,丁纵负责暗中寻找,若有消息,第一时间来报。”

    骁乙应下,看着白云间欲言又止。

    白云间问:“有事儿?”

    骁乙试探道:“要不,属下去寻郡主过来?”

    白云间微微垂下眼睑,回道:“夜深了,让她睡个好觉。”

    骁乙只能点头应下,离开。

    白云间抬眸,独自对着镜子处理起伤口。伤口不算深,却有些长,看起来触目惊心。然而,白云间的表情却始终十分淡定,仿佛被割伤的不是自己。

    门再次被推开,镜子里出现了楚玥璃的身影。

    白云间缠白布卷的手就是一僵。

    楚玥璃上前,接过白云间手中的白布卷,看了看他的伤口,这才继续帮他缠起了伤口。楚玥璃缠得有些紧,白云间被勒痛却并未吭声。楚玥璃又用了几分力道,白云间的伤口瞬间血流而出,湿了衣襟。

    白云间轻轻一叹,说:“可消气了?”

    这句话,就像打火机,瞬间点燃了楚玥璃这只大油桶。透过镜子,楚玥璃冷眼看着白云间,道:“消气?六王爷是不是应该先告诉告诉我,为何生气?”

    白云间伸手去摸楚玥璃的手,却被她甩开。楚玥璃继续为白云间处理伤口,这一次,却没有再为难他,只不过心里堵着一口气,始终在为难自己罢了。

    白云间见楚玥璃气呼呼的样子,只觉得无比可爱。待楚玥璃为他包扎好伤口,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说:“别恼。虽然你恼怒的样子,生动有趣,我却怕你气坏了身子,以后都不理我。”

    楚玥璃再次抽出手,怒声道:“你若是真怕我气坏了身体,就应当对我一五一十地坦白,而不是处处遮遮掩掩让我猜!白云间,老娘告诉你,老娘烦透了这种你做我猜的游戏。你再这样下去,你就一个人好好儿自娱自乐吧!老娘不奉陪了!”一甩袖子,就要走。

    白云间见楚玥璃竟如此决绝,心中也是一慌,忙伸手去拉她,试图挽留。

    这一次,楚玥璃却没照顾白云间的情绪,当即甩开胳膊腿儿,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她心里气得不行。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想的,不但拿神秘当有趣,还他爹的弄伤了自己!看骁乙淡定的样子,就知道,白云间那厮是故意伤了脖子!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一只冷箭迎面而来,直奔楚玥璃的面门!

第九百零七章:春家秘密

    骁乙长剑一挥,斩断了冷箭的箭羽,却未能阻止冷箭的去势,只是稍微改变了一点儿角度,让冷箭直奔楚玥璃的胸口。

    这种突发状况实在令人防不胜防。且,楚玥璃不像其他武者,有着雄厚的内力。她有的,只是玩命与拼杀。眼瞧着半截冷箭即将射入胸口,白云间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将其攥住。

    紧接着,第二波冷箭袭来,接连数发。

    白云间上前一步,就要抱着楚玥璃躲避。楚玥璃却反应过味,立刻用肩膀撞向白云间,将他撞离了门口,不让他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冷箭入内,咚咚咚地射进了地板中。箭尾晃动,闪现出火花。

    楚玥璃和白云间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楚玥璃动作极快,立刻扯了被子,裹住了白云间和自己。

    箭尾炸裂,烟花在噼啪声中火光乱窜,立刻就点燃了整个房间,以及楚玥璃二人身上的棉被。

    浓烟呛人,火苗四起,楚玥璃和白云间用棉被护着身体,冲向外面,扔掉棉被。楚玥璃顾不得自己腿上的火苗,立刻蹲下身子,用双手拍掉白云间袍子边的火,然后才轻轻一跃,跳进用来装水的大水缸中,灭了身上的火。整个过程,她没让白云间动一下。

    骁乙见白云间无碍,第一个杀向暗箭伤人者,护卫们立刻组成人盾,护在白云间的左右。

    白云间却道:“分出一半,去护着她。”

    护卫们立刻依言而行。

    楚玥璃从大水缸中钻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骂了声:“炒蛋!”隔着护卫,看向白云间,突然喊道,“还不把你们王爷扛屋里去!”

    有人推来四轮车,白云间坐下,而后对着楚玥璃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这一幕,何其相似?然,结果却并不相同。楚玥璃没有去牵白云间的手,而是拧了下裙摆的水,撒腿去追刺客。

    骁乙没追上刺客,转身返回,与楚玥璃擦肩而过,本想叫住她,却又收回了手。

    楚玥璃见骁乙无功而返,不认为自己就能追得上,于是她放慢速度,慢慢走着。

    夜里风凉,有些刺骨。

    陶公公从暗处出来,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楚玥璃的身上。

    楚玥璃看向陶公公。

    陶公公没说什么,只是背着弓,一瘸一拐地走着。

    楚玥璃走到陶公公身边,刚要说话,陶公公一眼看去,阻止了她的话,开口道:“夜冷风寒,小酌几杯吧。”

    楚玥璃点头。

    二人来到酒肆,敲开了房门。店主切了肉,煮了酒,然后退开。

    八指想要靠近,却唯恐被发现,最终最能离开。

    陶公公和楚玥璃对饮了三杯后,陶公公率先开口道:“今日喝酒,你怎不防着我?”

    楚玥璃噗嗤一笑,反问:“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你灌醉我后,意欲何为?”说到底,都是一个太监罢了,她还真不信,他能让她怀孕生娃。

    陶公公的面皮沉了沉,半晌,才缓和了几分,说:“你无需总用话刺我。”

    楚玥璃说:“公公刀枪不入,还怕几句不中听的真话?”

    陶公公眸光一冷,突然暴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碎裂,酒水洒了一地,杯盘狼藉。

    楚玥璃起身,丢下披风,抬腿要走。

    陶公公说:“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楚玥璃回道:“没空。”

    陶公公不太自然地说:“换张桌子罢了,何必生气。”

    楚玥璃停下脚步,斜眼看向陶公公,“本就是公公,为何不让人说?”

    陶公公第一次感觉到何谓有苦难言、有怒难发。他的手动了动,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完好如初甚至更胜从前的脸,苦涩一笑,说:“伤疤揭开,总是痛。”

    楚玥璃觉得自己没有心软,但还是消气了,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陶公公也换了位置,倒是配合。

    店家重新布置了酒水饭菜,然后继续隐身不见。

    楚玥璃断言道:“这酒肆是你的?”

    陶公公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回道:“这酒水和卤肉的方子,都是春家的。原本,春家就是靠酒水发家的。后来才经营起了茶盐,以及衣食住行。”

    楚玥璃喝了口酒:“今晚喝的酒,和寻常不同。”

    陶公公笑道:“寻常卖的酒,自然喝不出最正宗的滋味。春家没了,惦记春家的人,却不少。”

    楚玥璃问:“春家招惹了谁?”若是以往,楚玥璃才不会问这么私密的问题。

    陶公公捏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举杯,将酒水饮入腹,一路灼烧滚烫下去,让心安稳几分,这才回道:“我娘是西蜀有名的第一大美人,多少青年才俊为她得了相思。我爹最终抱得美人归,却也为此得罪了不少人。这其中,就有瞿家大公子。瞿家老爷,是官老爷,在西蜀手可通天。瞿家大公子为了得到我娘,编排出诸多罪名,生生害惨了春家。”眸光有些游离,仿佛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偏偏,有人落井下石啊……”转而勾唇一笑,“你看,我那院子里种下的人花,还有养在密室里的宠物,就是瞿家人。”

    楚玥璃能感觉到这段过往所饱含的血腥,才铸就了今日的陶公公。谁对谁错,现在已经不用分说。胜负已分,便是结果。

    楚玥璃说:“你一个人逃到帝京,就是为了报仇?”

    陶公公点头,倒酒,一饮而尽。

    楚玥璃问:“现在想来可曾后悔?”

    陶公公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调侃道:“后悔?若是我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早就胆怯地死在了深宫大院内。”给楚玥璃倒酒,“落子无悔。结局未定,因果已在。我不会放过任何欺辱过春家的人,否则……才是真正的愧对列祖列宗。”

    楚玥璃能感觉到,陶公公心中还有恨。在瞿家彻底灭了之后,他的心中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恨意。由此可见,春家的灭顶之灾,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楚玥璃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然,这个话题,她不能再问。就算她问了,陶公公也一定不会回答。

    楚玥璃意有所指地感慨道:“男人的秘密,总是裹着血腥和暴力,却偏偏要伪装平静和冷淡。”

    陶公公噗嗤一笑,反问:“你是在说白云间?”

第九百零八章:寻根拉线

    楚玥璃说:“我说的是男人,包括你们所有人,别扯白云间。”尽管和白云间之间有些误会,但是自己人就是自己人,敌我得分。

    陶公公噗嗤一笑,打趣道:“这会儿我又被你归为男人一列了。”

    楚玥璃怼道:“你自动跳出去,不就得了。”

    陶公公饮了一杯酒,看着楚玥璃,说:“楚玥璃,就你这张嘴,在宫里能死上百次!”

    楚玥璃挑眉,道:“一次足矣。谁生谁死,还不一定。”给自己倒酒,举杯饮下。

    陶公公说:“怎么不问问我,为何手持弓箭,等着你?”

    楚玥璃回道:“我从来不认为,有些事儿,是问出来的。你若想说,我听着便是。”

    陶公公风光霁月般一笑,说:“你心中也有怀疑,不是吗?正如皇上所言,古黛的腿好了,四王爷的腿好了,那么白云间呢?我这几箭,不要命,却致命。”

    楚玥璃眸子微颤,问:“四王爷的腿,也好了?谁给他医治的?”

    陶公公见楚玥璃的样子不像作假,回道:“这就不知了。”反问,“你是否试探过,白云间的腿如何?”

    楚玥璃回道:“他若能健步如飞,我早就放鞭炮了。”眯了眯眼睛,“听闻四王爷就是暗月之神?若真是这样,他的腿能康复,倒是有几分手段和道理。至于古黛,不也是‘契衣教’的走狗吗。就算为了忽悠愚昧百姓相信神力,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医治好自己的腿。就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

    陶公公说:“郡主的消息倒是灵通,竟然晓得了四王爷的身份。”

    楚玥璃回道:“在这件事上,我随便问一句,骁乙等人都不会瞒着我。只不过,没来得及问细节罢了。”

    陶公公回道:“四王爷逃了。”

    楚玥璃点了点头,说:“想来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落网。”起身,“不喝了,我回去休息。”

    陶公公看着楚玥璃,缓缓站起身,说:“我送你。”

    楚玥璃摆手:“你腿上有伤,回去养着吧。”

    陶公公回到:“你这么关心我,着实令人无所适从。”这是一句玩笑话,陶公公却说得一本正经。他拿起面具,重新扣在脸上。抬腿走在楚玥璃身边,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护送着她。这一刻,他的气场是陈笙。

    楚玥璃还想拒绝,因为,她压根就不想回府。

    陶公公却说:“若白云间的腿没好,他定会紧追四王爷不放,何需你半夜奔忙?况且,‘契衣教’之所以被连根拔起,你居功至伟。你以为,四王爷会放过你?”

    楚玥璃说:“你以为,我会放过他?”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范团不能白白受辱,这件事不会轻易翻过。也许,死在四王爷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范团绝对会成为最扎手的那个。

    陶公公对于楚玥璃的想法,只点评了一句:“自不量力。”言罢,转身离开。

    楚玥璃掏出弹弓,对着陶公公的发簪打去。发簪被击碎,美玉碎裂一地。楚玥璃收弓,说:“公公服下的‘夕间’,是大学士之女的嫁妆。公公还是考量一下,如何善待美娇娘吧。至于这些恩怨情仇,和公公关系不大。”收起弹弓,转身离开,动作潇洒帅气。

    陶公公勾了勾唇角,笑了,却没回头。

    天亮后,整个帝京都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里。太子刚刚自缢,四王爷又变成逃犯,每个人都察觉到了危险。白云间和陶公公的人,以及皇上和楚玥璃的人,都在寻找四王爷。城门紧控,四王爷定在城内,却偏偏不知所踪。

    楚玥璃琢磨着有关“契衣教”的一切,脑中灵光乍现!她还记得,“契衣教”的人曾抬着她一路绕圈,最后抵达了总坛。她只要凭借记忆找到总坛,应该就能寻到四王爷,问清楚自己要知道的真相,给他一个痛快。

    楚玥璃叫上封疆和戚不然,开始在帝京里转悠。天黑后,楚玥璃说:“要不,你俩准备个软轿,抬着我前行?若是感觉到了,我定能寻到。”

    封疆和戚不然倒也听话,当真寻了软轿抬着她。

    楚玥璃又说:“得四个人抬着,这样才有感觉。”

    话音未落,顾九霄和蓝蔺竟然分前后脚来寻楚玥璃。得,人凑齐了,出发吧!

    封疆、戚不然、蓝蔺和顾九霄,抬起软轿,在呲牙咧嘴中前行。

    楚玥璃闭上眼,努力回忆着那些记在心中的拐弯点,竟一路摸索了过去,直到出现在一处高门大院前——郡主府,逍x遥y阁。

    楚玥璃没让停,软轿继续前行,直到引入黑暗。

    楚玥璃突然张开眼睛,低声说:“找到了。”

    软轿停下,放在一边。

    顾九霄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说:“是……是哪儿?”

    楚玥璃示意顾九霄噤声,转头看向逍x遥y阁的方向。

    蓝蔺立刻狗腿式的小声夸奖道:“姐姐真是厉害,过门而不入,再折返回去,定打他个措不及防!”

    楚玥璃说:“九霄和蓝蔺等在此处,别打草惊蛇。我和封疆、戚不然过去看看。”

    顾九霄说:“爷……爷不去,行,你让……让憨憨陪着你。”

    蓝蔺说:“木清木壮身手不错,也跟你去。”

    楚玥璃一摆手,不容劝说,向着逍x遥y阁奔去。封疆和戚不然紧随其后。

    蓝蔺幸灾乐祸地笑道:“你们宴国啊,眼瞧着要乱喽。若是侯爷呆不下去,可以和本王回大绮。以侯爷的姿色,嫁入皇家也是有可能的。”

    顾九霄冷冷一笑,说:“在乱之前,一准儿拿你祭旗!”

    蓝蔺瞪了顾九霄一眼,说:“真是不知道好人心。”

    顾九霄回道:“爷不瞎,分得清好人还是毒蛇。爷警告你,最好安分点儿,别仗着阿璃宠你,就上蹿下跳,仔细爷剥你的皮!”

    二人互看不顺眼,分别转开头不看对方。

    赵不语沉着脸,不言不语,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吐槽道:九爷这话也不像话,什么叫“仗着阿璃宠你”?

    木清给蓝蔺揉了揉肩膀和胳膊。

    木壮偷眼看着赵不语,然后……扯了一把花,送到了赵不语的面前。

    赵不语:“……”

    顾九霄捡了一个笑话,却又不敢大声笑,只能捂着嘴巴直颤肩膀。

    蓝蔺鄙夷道:“五大三粗的,什么眼光!”

    木壮:“……”

    赵不语:“……”

第九百零九章:四王爷的总坛

    逍x遥y阁中,有暗室。原本那暗室是琼珠郡主用来私会方侯的地方。方侯为了方便和琼珠郡主幽会,还派人将暗扩大,且修建得舒适、奢华。他想掩人耳目,于是在暗室和府外一处空院子里,挖了一条密道。只不过,这条密道尚未挖通,他就挂了。剩余部分,落在“契衣教”手中,全力完成,才有了这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总坛位置。

    此时此刻,“契衣教”的人一分为二。暗月之神四王爷和心腹管家正在屋内换药,教众和死士等追随者,则是位于大厅之中,想着方法和对策。死士们面无表情,仿若死人;教众们群情激愤,俨然一副要推翻大宴剥削统治,让暗月之神登基为帝的架势;至于那些追随者,则是满心担忧。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儿,私下布局是好的,若是拿到台面上,就有伤大雅了。

第九百一十章:四与六的大戏

    管家点头附和道:“主子所言极是。老奴这就去放毒,杀光他们!”刚要离开,却突然低声惊呼道,“主子,你身体有些发热,快快躺下休息。”

    四王爷也感觉到了不舒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色就是一变。他轻轻一叹,改了主意,说:“事已至此,老六和那阉奴还不知道怎么在父皇面前编排我。算了,留他们一命,陪本王出京,重新组建‘契衣教’。”眸光发狠,“本王定会卷土重来!这江山,定是属于本王的!至于那些银钱,姑且露一些給他们吧。”忍着痛,从发冠中拔下发簪,用发簪头探入镶嵌珠宝的腰带侧面,推入孔洞之中,扭头看向管家,见管家低垂着头,没有看自己,这才继续扭动锁孔,发出喀嚓一声轻响。腰带上的珠宝弹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枚钥匙。

    四王爷取了钥匙,连通自己的令牌一同交给管家,说:“大厅周围有四根柱子。你打开东边的柱子,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金山银山。但凡追随本王的人,这些财宝可随取随得。”

    管家应下,走了出去。大厅里,已经血流成河。教众们的尸体变成残骸,丢得到处都是。一脚踩下,不是踩到断肢就是踩到鲜血和肠子。场面之血腥,令人作呕。

    追随者们缩头缩成一团,不敢探头。

    死士们堵在通往房间的出入口,不让别人去伤害四王爷。

    管家用钥匙和令牌一同打开了一根粗壮的柱子,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从开口处流淌出来。管家说:“谁能拿多少,尽管拿。”

    人们,疯了!

    原本事不关己的追随者,也疯了般冲了上去。

    管家来到死士面前,举着令牌,直接吩咐道:“杀无赦!”

    死士们见到令牌,就像被开启了开关,立刻抽刀扑向剩余的教众和追随者们。屠杀声,令人遍体生寒。

    四王爷在屋里听着动静,隐约觉得不对劲,于是咬牙穿好衣袍,戴上面具,走出了房间。

    大厅里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迎接四王爷的,就是满面血腥,以及寥寥无几的活口。

    一位追随者,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踉跄着打开了通往外界的大门。

    四王爷蒙圈了,步伐都有些踉跄。他指着那些碎裂的尸体,质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转目寻到管家,突然拔高声音,“本王是如何吩咐你的?!”

    管家吓得不清,哆嗦着回道:“启禀王爷,这……这些人一见到金银珠宝,就……就冲上来疯抢了!奴才……奴才控制不住啊!”

    四王爷气到不行,抓下面具,摔在地上,怒声道:“都是一些成事不足的狗东西!杀了他!”后面这句,指的是那名打开大门的追随者。

    结果,四轮车的声音传来,骁乙推着白云间沿着密道,来到大厅。丙文和甲行护其左右。那名追随者则是一改虚弱样子,笑嘻嘻地恭迎着白云间。

    四目相对,四王爷就是一愣。他不敢置信地问:“你?!你怎么找来的?!”看到追随者,立刻骂道,“叛徒!”

    白云间看着满室血腥,淡淡道:“帝京不大,想找一个人,不难。”

    追随者扯下假面,露出骁乙的那张脸。他笑嘻嘻地说:“四王爷可别冤枉人,我可不是叛徒。人家一直是六王爷的人儿。”

    四王爷已经被打乱了阵脚,这会儿更是彻底无望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且,他好不死心呀!

    四王爷满眼恨意地看向骁乙,说:“你易容成本王的人,将老六引来,当真是好手段!”

    骁乙说:“我这手段不算什么。”

    四王爷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管家,也就是他的西月天尊。

    管家则是眉毛舒展地一笑,抱拳,对白云间恭恭敬敬地道:“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踩着血腥上前,双手奉上钥匙和令牌。

    甲行取走令牌和钥匙,继续在大厅里转悠起来。

    四王爷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慢慢爬上红血丝,他用沙哑的嗓子吼道:“白云间,你竟敢如此算计本王?!”

    白云间笑了笑,说:“四哥不也在算计本王?只不过,技不如人耳。”

    四王爷愤恨地道:“本王终于明白,无论是太子还是本王,都不过是在给你做嫁衣罢了。太子的心腹肖庆,定是你的人!你让他撺掇太子准备龙袍,这祸根在很早以前便已经埋下!你遇刺,也不过就是哀兵之策,博取同情之余,不让人对你起疑罢了!”

    白云间说:“肖庆确实是本王的人,遇刺也要归功于太子所为。四哥不要在事发后,将败兵之人想得如此无辜。”

    四王爷吼道:“我从未针对过你,你为何对我早早下手,还安排钉子在我身边!”

    白云间回道:“四哥,你我兄弟一场,何需虚假嘴脸相对?你组建‘契衣教’,意欲何为,你我心知肚明。这些年,父皇让‘猎十三’追杀能人异士,而我也在秘密寻找这些人,想要医治好自己的腿。其中种种,倒是给你不少启发。你组建了‘契衣教’,要的,既是掌控信息,收敛金银财宝,厚积薄发,更是对本王、对人心、对有所求之人的控制!你知道,父皇看好你,皇后却一定要扶持太子上位。你不能做得太明显,唯恐父皇猜忌、皇后阻挠。”眸光沉沉,微微一顿,“四哥让古黛接触我,难道不是在变相的掌控我?监视我?”勾唇一笑,“只不过,四哥不是我,不知我虽渴望恢复如常,却不会让古黛为我执刀。”眸光略染温柔色,“因为……阿玥不喜。”

    “阿玥不喜”四个字,让躲在暗处的楚玥璃眸光轻颤,荡开了涟漪。这个死跛子,总能让人又爱又恨。爱他,因他心中以她为最;恨他,运筹帷幄之中,牺牲了太多人。若管家就是白云间的人,那么……有关“契衣教”的一切,白云间就算不知道百分百,也洞悉了五分。结果,他不但任由“契衣教”发展下去,且在范团被抓时,没有真正做到出手相救。楚玥璃知道,白云间一定在布置一场大的围剿,所以不会为了一个范团打草惊蛇。就事论事,白云间没有错。然,凭心而论,让人难过。

第九百一十一章:夫妻合力战果累累

    四王爷鄙夷道:“白云间,你既要这天下,又想装情圣,抱得美人归,着实可笑!”

    白云间回道:“本王的事儿,就不麻烦你考量了。四哥若是有空闲,不如想想,接下来当如何。”

    四王爷问:“本王还有得选吗?”

    白云间回道:“两条路。其一,被关押在一处庄园,吃喝无忧,不得自由。”

    四王爷问:“其二呢?”

    白云间回道:“其二,自刎于此,一了百了。”

    四王爷恨声道:“白云间,你好狠的心呐!”

    白云间淡淡一笑,问:“四哥,你若登上皇位,如何处置本王?”

    四王爷的面皮绷紧,半晌才说了句:“囚禁,或者杀。”

    白云间点了点头,说:“四哥知我。此生,你我虽难全兄弟之情,本王却可承诺,保你家人无忧。”

    四王爷忙问:“既然能保我家人,为何不保我。六弟,只要你放我离开,这里的金银财宝都是你的!”

    白云间反问:“四哥以为,本王为何现在才收网?”

    四王爷怒声道:“你觊觎本王收揽的这些财宝!”

    白云间微微颔首,说:“钱帛真是动人心。有四哥的这些积累,大宴的子?

    将不畏水患和冰雪。”手指动了动,对甲行吩咐道,“清理了吧。”

    四王爷立刻捡起一把?剑,直指白云间,吼道:“本王要?父皇!”

    无人搭理四王爷。

    四王爷继续吼道:“你不能这样杀了本王!”

    还是无人应。

    甲行走向四王爷,抖了一下手中的箭。

    四王爷悲愤地道:“好!囚禁本王吧!”丢下?剑,双眼含泪,一脸落败之色。他仿佛体力不支,踉跄着依向墙面,突然伸出手,就要去拉下壁灯。

    管家喊道:“小心!”

    甲行距离四王爷最近,直接向前一砍,断了四王爷的一只手,不让他触碰壁灯。

    四王爷的惨叫声响起,回荡不去。

    管家唏嘘道:“那壁灯连着弓弩,若是被他拉下,除了站在灯下的人,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丁纵一把扯过四王爷,用力踢了一脚,骂道:“主子不但好心放你一命,还给你准备了一个庄子,让你此生无忧!你却要害死主子!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四王爷掐着断手,如同疯了般哀嚎着:“我错了吗?!我是神!我没有错!没有!你们看,快看!手快?出来了!快看!”

    如此神经兮兮,着实疯得不轻。

    四王爷掐着断手,让众人看,当真无比骇人。然而,无人搭理他。

    四王爷疯疯癫癫地绕到了白云间的身边,突然拔出藏在袖口的匕首,直直刺

    向白云间!如此狠辣,丝毫不留情。然而,诸多人都有防范。

    楚玥璃一记弹珠打下,成功在四王爷的手腕上开了一个血洞,并打碎了他的手?,令匕首脱落。骁乙?剑出鞘,割开了四王爷的手腕,让他再也无法伤人。

    四王爷踉跄着后退,满眼疯狂之色。

    白云间冷眼看着四王爷,说:“四哥的心,终是比本王狠。”抬头看向顶棚,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地开口道,“阿玥,下来。”

    这间暗室的棚顶设计,着实花费了一些心思。不但吊着漂亮的环形铁艺,还系着巨大的丝绸花。楚玥璃、封疆和戚不然,都藏在了这些丝绸之中,吊在了半空中。寻常人,还真不容易看到他们。

    楚玥璃知道藏不住,干脆从半空中翻身跃下。封疆和戚不然藏身的巨大丝绸花已经开裂,二人轻微一动,立刻撕扯开来。相对于楚玥璃的轻盈,二人落地明显带着几分喜感。

    四王爷看?楚玥璃,真是恨不得扑上去咬她几口。他骂道:“你个贱人!毒妇!万人枕的破烂货!你可知,你府里的那个小贱货多甜美可人!”

    白云间皱眉,直接道:“掌嘴!”骁乙上前。四王爷怒吼道:“你敢打本王?!”楚玥璃一抬手,推开准备动手的骁

    乙,一脚踢向四王爷的小弟。不得不说,这一脚,用尽了楚玥璃累计许久的恨意。绝对是鸡?蛋打的一脚。

    四王爷痛苦的嘶吼明显都带上了颤音

    儿

    楚玥璃说:“这一次,你吼得真诚许多。”

    四王爷佝偻着身子,窝在地上,不停颤抖,可怜极了。

    楚玥璃拔出匕首,指向四王爷。白云间轻声叫道:“阿玥......”楚玥璃回头看了白云间一眼,说:

    “我发誓,要为范团报仇。你若拦着,我定会翻脸。”

    四王爷终于认识到,自己的生命岌岌可危。他忍着剧痛,开始苦苦求饶。他颤抖哭喊道:“六弟、六弟,你不能听那个毒妇的!你我兄弟一场,即便有些隔阂,却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求六弟放我一?。我保证,此生不再兴?作浪,定会老老实实安度余年。六弟,六弟啊......”

    白云间看着四王爷,终是说了一句:“你不该招惹她。”

    楚玥璃横扫匕首,割开了四王爷的喉咙。她说:“作孽,得还。我不信任你,所以,你连留着活受罪的资格都没有。”将匕首收入鞘,看都不看白云间,昂首阔步地向外走。

    白云间喊道:“阿玥,且听我说。”

    楚玥璃一抬手,霸气地说:“忙完了,来找我。”

    白云间回道:“好。”唇?上扬,笑了。

    楚玥璃也笑了。唯有四王爷死不瞑目。甲行禀告说:“主子,东面柱子里藏

    着金银珠宝,属下又分别敲击了位于?南北的三根柱子,发现里面都塞有异物。不知,当不当开?”

    白云间回道:“依本王对四哥的了解,他绝不会让他人坐享其成。除了四根柱子,再看看墙面和其它可以藏东?的位置。”

    管家附和道:“确实。四王爷素来多疑,每次都只带着死士偷运金银珠宝等物,从不让老奴知晓。若非今时今刻,他体力不支,又被迫得山穷水尽,断然不会告诉老奴,柱子里藏有宝?。”

    甲行领命,开始仔细勘察起来。

    片刻后,终是在墙上寻到了另一处可以开启的机关。在管家的确认后,用钥匙和令牌打开了机关,墙上出现一个可翻转的入口,通过入口,可以直达更下一层的暗室。那里,装着四王爷通过愚昧人等一系列手段,收刮来的财宝。乍一看,当真如同金山银山,令人贪欲顿生。

第九百一十二章:新太子

    楚玥璃住进了私宅,洗漱一番,美滋滋地等着白云间。虽然,白云间没有解释,但是楚玥璃凭借一己之力,将所有过程都捋顺个清清楚楚,知道白云间的无奈,也知道他的担心。至于白云间的腿之所以能被医治,应该和四王爷的管家有关。

    然而,白云间实在太忙了,竟然没有来!

    这个龟孙子!

    白云间直接进宫,将四王爷自缢身亡的消息禀给了皇上听。

    皇上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却还是难以平静。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啊!皇上猜到,若是白云间找到四王爷,定不会放过他,只是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觉得白云间不至于那么狠。事实证明,为了皇位,谁都可以手足相残,就像曾经的他。

    皇上很想砍了白云间,奈何大宴的江山不能旁落。尤其是,他最近身体越发不好,白玉又是襁褓中的婴儿,不堪大任。皇上忍了又忍,终是咽下了这口气。毕竟,将江山交给白云间,总比交给外人强。再者,若他身体扛得住,直接将江山交给白玉,岂不是更好?这么一想,皇上的心就松了口气。

    紧接着,白云间又说了一句:“四哥临死前幡然悔悟,将医治腿的办法告诉了儿臣。”

    皇上心如明镜,知道白云间这是不打无准备之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去两米远!即便他心里气恼不已,面上却不得不扯动脸皮笑出声,伪装出高高兴兴地样子,说:“好!甚好!此乃大宴之福,此乃黎民百姓之福啊!”

    白云间含笑道:“父皇所言极是。”

    一句话,差点儿气死皇上,成为不孝子。

    皇上瞬间沉下脸,说:“寡人还没死呢!”

    白云间淡淡回道:“儿臣惶恐。儿臣只是附和父皇的话,希望父皇开心罢了。若父皇不开心,还是不要说此话。”

    皇上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接连拍了几巴掌,既疼又麻,一片火辣。这,就是他不喜欢白云间的一个主要原因!他从来不会刻意讨好他,只会不温不火地冷嘲热讽,仿佛就是天生的对头和冤家。

    皇上稳了稳情绪,说:“寡人最近接连痛失爱子,心绪混乱、头痛异常。你是个孝顺儿子,定能体贴寡人的痛苦。”闭上眼,揉了揉额头。

    白云间垂眸,说:“父皇定要仔细身体。”

    皇上缓缓张开眼睛,说:“你从小生在冷宫,没有学习过治国的道理。今天起,你暂住宫中,学习储君之道。”微微一顿,“寡人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这大宴,终将是你的。”

    这一次,白云间没有再推拒,而是回了一个字:“诺。”

    至此,白云间入住东宫,学习起了太子需要学习的一切。然,博学多才的大臣们纷纷发现,原来这个冷面王爷竟然如此博学多才。论起为政之道,他比自己都要融会贯通。

    这一次,白云间没有藏拙。他要的,是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并给腿疾痊愈找一个最恰当的理由和最合理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弹指飞过。

    白云间从四轮车上站起身,并丢掉了手枴,成为了大宴国的太子。

    无论是宫里的妃子们,还是在朝堂上的大臣们,无不对这个如同新星般耀眼的新太子刮目相看。因为他,实至名归。

    除了不甘心的太子余党和盲目等着神归来的四王爷教众,知道这段血腥过往的人,无不对白云间肃然起敬。毕竟,一个从冷宫里出来的不受宠王爷,竟能步步为营,走到太子之位,着实惊艳了所有人。至于那些对这段过往不知情的人,都会感叹白云间的完美,赞叹他如同谪仙般的气度和优雅,欣赏他举世无双的容貌,倾慕他不俗的博学……

    若说这个男人,以往是个跛子,还不能说百分百完美。那么这一刻,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太子、完美的男人、完美的神……

    受封当天,白云间派骁乙去请楚玥璃观礼。

    楚玥璃赌气说不去,却偷偷跑去看了。

    庄z严、恢弘、神圣的气氛中,白云间一身白底金丝太子服,如同天上的仙君一般,举杯祭天地。

    这一刻,楚玥璃的眼泪夺眶而出。

    白云间站在高处,回过身,看向跪拜的众人,于千千万万人中,一眼看见了楚玥璃。他对她微笑,笑得所有少女心肝乱颤。

    这一刻,楚玥璃是骄傲的。因为,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完完全全,里里外外!

    他用唇形对她说:“等我。”

    呜……这个男人,真是太能撩了。

    原本就是一副好姿色,而今盛装打扮,对她眸光缱绻,撩得她心中百头小鹿乱撞,险些扑向他,抱着他嗷嗷直叫。

    没有人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她多想爬墙头进入皇宫,一亲芳泽,安慰相思苦。只不过,她知道,他已经拼到了这一步,就差最后一脚踢开局面,才能名正言顺。所以,她必须克制相思,不给他添乱。他原本就是一个爹不疼、后娘不爱的可怜蛋儿,她更是一个被公公嫌弃,、呗后婆婆不喜的小媳妇。老老实实呆着,等他高飞,抱他大腿,才是正理。有时候,楚玥璃都为自己的冷静感到可怕。

    太多的冷静,是不是就湮灭了激情?

    楚玥璃曾经怀疑过。而今,却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了。再看见白云间的那一个瞬间,她就被点然了。她想起自己摸他大腿的画面,想起两个人亲吻的样子,想起第一次纠缠的火热……

    是的,她好想他。

    白云间从楚玥璃的眼中看到了火种,唇角的笑意就忍不住上扬了三分。

    这原本是一个庄z严的过程,却因白云间这一笑,变得……令天地万物失去颜色,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以及他眼中的那个她,独一无二的楚玥璃。

    许多人想起白云间曾说过的誓言,楚玥璃便是他的妻。如此说来,未来的宴国之母竟然就是楚玥璃喽?!

    风向变得如此诡谲,擅长溜须拍马的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应该提前陶好楚玥璃了。以新太子的手段和对楚玥璃的痴情来看,将来很可能会破除重重险阻,让楚玥璃称为大宴的皇后。啥也不说了,快准备大礼去吧!

第九百一十三章:白玉之死

    白云间被正式册封为太子,整个过程十分隆重,那些繁文缛节一一上演,着实能令人剥层皮。然,即使剥十层皮,也是令人无比艳羡的。

    宫中,白玉的生母启淑仪一跃成为了正二品的贵嫔。皇上在给白云间太子荣称的时候,不忘提携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为他日后的发展进行铺垫。孩子太小,不能如何,但是可以让他生母变得显贵,有和白云间一较高下的能力。

    后宫嫔妃们纷纷去给启贵嫔贺喜,又是一番热闹。

    因为喜庆,自然要放花。

    又因为白玉尚幼,唯恐吓到他,所以宫人特意挑选了一些只开花无声响的烟花。有宫女撺掇着让未果放一只。未果毕竟年纪小,且看别人放花也实在有趣

    儿,于是就点了只烟花。不想,这烟花不但威力极大,且巨响无比。

    白玉被吓得狠了,不但犯了惊厥之症,且一口气没上来,竟活活儿憋死了过去!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准备和白云间一同赴宴,结果手一抖,茶杯掉落,踩着碎瓷甩开步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寝宫。

    无力回天。

    皇上何止是震怒啊,他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是皇上,他不能死,他要让别人血债血偿!

    所有人,跪了一地。原本欢天喜地的场面,变得人心惶惶。

    皇上一拍扶手,所有人都指向未果,声称是她放烟花吓死了白玉。

    未果是红宵的奴才,红宵又怀有身??,这么做,明显就是要给腹中胎儿铺路。在有心人的安排下,未果成功变成刻意挑选烟花,然后点燃的人。未果和红宵一样,都是绮国人。这一次,还真是百口莫辩。

    皇上目露凶光,说:“杖毙那个狗奴才!把鸿月华给寡人关入冷宫!”

    就在钱碧水悄然勾起唇?时,白云间开口道:“想来这一幕,与儿臣未出生前,极其相似。”

    皇上眉毛一皱,看向白云间。

    众人这才想起来,白云间也是在冷宫出生的。一时间,所有人都变得寂静无声。唯有皇上眼神不善地开口道:“怎么?你有疑议?”

    白云间回道:“启禀父皇,儿臣确实有疑惑。”

    嘶......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任谁都能看得出,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会儿开口,无异于拔?的逆鳞。结果,白云间偏偏开口了。

    红宵跪在地上,抬眼看了白云间一眼,又低垂下头,等着自己的命运。

    白云间继续道:“白玉是襁褓中的娃儿,负责挑选烟花的宫人,绝不应该挑选这种巨响的烟花炮竹,这是其一;其二,那奴才和鸿月华一样,都是绮国人,她们想在大宴的后宫里生存,小心翼翼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害皇子?”

    红宵和未果立刻喊道:“冤枉!求皇上明察!”

    白云间继续说:“其三,若说绮国有意要害皇子,难道不应该对儿臣下手吗?”抱拳,“父皇,此事依孩儿之?,

    确实应该严查。无论是谁,胆敢玩弄皇子性命于鼓掌之间,都容不得她!”

    皇上听罢,头上的?筋缓缓归到原位。

    未果被吓破了胆,这会儿终于想起事情的原委,当即求饶道:“启禀皇上、太子,是......是一位小婢女,撺掇着奴才去放烟花的。”说着话,扭头四处寻人。

    皇上阴沉着脸,说:“找!所有婢女,都过来让她看看!”

    皇上一声令下,所有在附近伺候的婢女们都排队等着验看。

    等到未果将目光落在一名小婢女的身上时,她吓得不轻,立刻拔出发簪,刺向自己的喉咙。

    白云间将一颗小巧的玉珠打过去,成功打掉了小婢女手中的发簪。

    小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样子可怜极了。

    白云间问:“谁让你诱拐未果放烟花炮竹的?”

    小婢女不回话,只是抖呀抖的。

    白云间淡淡道:“说实话,你死;不说实话,你家九族之内,斩草除根,一人不留!”

    小婢女吓死了,直接尿了。她颤抖着身子,抬头,看向钱碧水,勉强撬开不停磕碰的牙?,说:“是......是碧......”

    话音未落,钱碧水直接跪在地上喊冤枉。她说:“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入宫以来,一心服侍皇上,从无害人之心!定是有人买通了那个贱人,诬陷臣妾......”

    小婢女唯恐祸及家人,当即开口道:“是你,就是你!你身边的那个姐姐,

    给了奴一个镯子,让奴找未果姐姐一起放烟花,说她们绮国人不知道什么是烟花,要让她们?识一下咱们大宴的厉害。刚刚......对,就在刚才,你身边的那个姐姐,还给了奴一颗糖果。奴没舍得吃......”掏出糖果,用颤抖的手捧给白云间看。

    钱碧水身边的婢女直喊道:“不是奴婢给她的,不是,真不是......”

    白云间给甲行使了个眼神。

    甲行拿过糖果,直接塞进了那奴婢的口中。

    于是,所有人都眼瞧着,她死了。这一下,没有什么是不清晰的。钱碧水只能做最后的挣扎,说:“臣

    妾不知,真不知啊......”皇上冷笑,眼神寒得吓人。他说:

    “贱人,你好狠的心!”

    钱碧水意识到不妙,试图挽救,忙用手捂住腹部,说:“皇上,启禀皇上,臣妾有??在身,真的、真的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臣妾以腹中胎儿为誓,此事若是臣妾所为,让臣妾和孩儿皆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很重,但是这个胎儿更重。

    皇上的面皮扭了扭,终是叫来太医,为她诊治片刻。

    果然,有??在身,且这一胎,极其不稳。稍有闪失,就会滑掉。

    皇上的子嗣太难得,因为他关系着江山社稷。所以,皇上忍了。

    皇上杖毙了未果和小婢女,让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一切的一切,都等红宵和钱碧水生出孩儿再说。只不过,这一次,这两个孩儿必须完好无损。为了不让孩子出问题,皇上将红宵送到了太后

    寝宫,将钱碧水送去给皇后,让皇宫里最有权势的两位女子,承担起责任和义务。

    宫中之事,瞬间万变。本以为,这件大事儿以白玉的生母疯了为结局,也就安生了,却不想,竟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险些掀了大宴的天......

第九百一十四章:毒酒赐给楚玥璃

    皇上回到自己的寝宫,老态尽显,疲惫不已。至于白云间,他则是准备收拾一番,出宫去和楚玥璃私会。宫宴取消,他没有?到楚玥璃,心中无比顾念。

    偏偏,又出大事了。

    宫中,八指恭恭敬敬地送上一封密函给皇上:“启禀皇上,奴才奉旨探寻‘契

    衣教’之事,从黑燕的屋内搜出一封古黛的亲笔。”

    皇上伸出手,身边的大太监上前,从八指手中接走信纸,检查过后,递给了皇上。

    皇上看着看着,手就抖了起来。

    古黛留下的信件,看起来是给黑燕的,其实是留给皇上的。信中写道:“皇上,据黛所知,你一直被噩梦困扰。梦中,有奇人异士颠覆了大宴。为此,皇上让陶公公组建了‘猎十三’去杀那些奇人异士。呵......皇上有眼无珠,殊不知,真正的奇人异士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契衣教’不过有些装神弄?的手段,真正的奇人异士就是楚玥璃!黛曾派人调查过她。她原本就是一个傻瓜,被其养父吊死在了山上。天雷之

    后,傻丫回到家中,从此一言一行皆不同。

    皇上可曾想过,一个傻丫,缘何能被六王爷看中?又如何能在楚府立足?!但凡楚玥璃出现过的地方,与她接触过的人,必将死绝!

    她的养父一家,死了;楚府中的几个姐妹,只剩下一人尚且苟活于世;从她出现,几位王爷先后出事,傻的傻、残的残;六王爷性情高冷,却因为她而不顾礼仪廉耻;陶公公本是皇上的心腹,却对楚玥璃网开一面,处处留情......

    黛感念皇上庇护之恩,言尽于此。”

    皇上攥紧了手中信件,且因为滔天愤怒而颤抖着。他说:“叫陶公公过来。”

    大太监领命,八指退下,陶公公进入寝宫。

    皇上将信件丢给了陶公公,让他看罢,才说道:“寡人赐你一杯酒。”

    大太监上前,将准备好的毒酒送到陶公公面前。

    皇上说:“这杯毒酒给你,是你喝,还是楚玥璃喝,随你。”

    陶公公伸出的手明显抖了抖,却很快稳住。他接过毒酒,起身离开,迎着月色,走出皇宫,带领着“猎十三”在夜色中行走。

    陶公公用手托着酒杯,坐在软轿上,对周围人说:“咱们‘猎十三’,共计十三人,而今缺了五人,得补补。”

    杂言扫了眼周围的人手,有些纳闷,于是开口询问道:“‘猎十三’一共十三名属下,而今剩下九人,难道不是应该补四人?”

    陶公公笑道:“八指,你来,给多言数一数。”

    八指背脊一僵,很快恢复如常,刚要开口回话,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开口了。

    陶公公竟然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手捏着他的脖子,迫使他张开嘴。陶公公说:“皇上的赏赐,你没少拿吧?皇上赏的这杯毒酒,你也应当尝尝滋味,才不枉此生。”

    八指害怕了,想要挣扎,却挣扎不了。

    陶公公将酒杯高高抬起,倒了一些在八指的嘴巴里,然后放开他,?身跃回到软轿上,呵呵笑了笑,说:“皇上喜欢忠心耿耿的奴才,杂家亦然。”

    八指腹痛如绞,全身抽搐起来,眼?和鼻*开始向外流血,样子十分骇人。

    陶公公继续说道:“哎......瞧你这样子,就算扔给狗,狗都不稀罕吃。得,找个地方,挖坑埋了吧。”

    八指倒地,气绝而亡。有人上前,将他拖走,掩埋。除了扛轿的人,所有人都跪下,发誓

    效忠陶公公,绝无二心。陶公公笑了,没再言语,只是挑了挑

    手指,让人继续前行。效忠这种话,也就骗骗?吧。他总会对皇上表忠心,实则呢?呵......

    软轿在私宅?口停下,陶公公一手托着毒酒杯,独自一个人,推开没有落栓的大?,走进院中,留下其他人在?口候着。

    楚玥璃知道,白云间今晚定会想方设法来?她,所以早早打发了封疆等人,眼巴巴地等着白云间。不想,等到的是

    陶公公,以及一杯被他托在手心里的酒。

    陶公公十分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将毒酒放在桌子上,这才说道:“郡主上了妆,显然在等人。郡主猜猜,惊喜和惊吓,哪个来得更快?”

    楚玥璃扫了眼陶公公手中的酒水,说:“?到公公,自然是惊吓来得更快。”

    陶公公却取下面具,垂下眼睑,缓缓勾唇一笑,自嘲道:“在你心中,杂家永远是不被人喜的恶人。”看向楚玥璃,“无论是陈笙,还是春冉之,都比不过一个白云间吧?”

    楚玥璃坦诚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可比性的。正如有人喜欢红色,有人喜欢绿色,偏生我喜欢黑色。不是红绿不好,而是不喜欢罢了。”

    陶公公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紧接着豁然一笑,指着毒酒说:“你猜,这是什么?”

    楚玥璃问:“都闻到酒味了。不过,想来你也不会那么无聊,大半夜的送一杯酒给我。”

    陶公公回道:“没错。这是皇上赏的一杯毒酒。你不喝,便要让我喝。楚玥璃,我再问一遍,若我不是太监,是否也不如白云间?”

    楚玥璃的眸子颤了颤,回道:“无论是陶公公、还是陈笙,或是春冉之,都无需和白云间比。他只是一朵花,入了我的眼罢了。”

    陶公公呵呵一笑,略带苦涩和嘲讽味道,问:“今时今刻,你都不愿意哄哄我。哪怕,为了让我喝下毒酒,放你离开。”

    楚玥璃笑道:“我从来不知道,公公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公公若是为了我,就喝下这杯毒酒,那公公一定不是公公。”

    陶公公端起酒杯,莞尔一笑,说:“也许是陈笙,也许是春冉之,总有人要做些傻事,谁在乎呢?”

    楚玥璃不动,只是看着陶公公。陶公公举杯,做势要一饮而尽。楚玥璃的呼吸一窒,明显带上了紧

    张。陶公公将酒杯离开嘴唇,说:“看

    来,你不忍。”楚玥璃恢复如常,说:“公公,很多

    事不是非黑即白,想来你也不是一位喜欢卑躬屈膝给人当奴才的人。若皇上让你死,你就逆来顺受,连我也要瞧不起你了。”

    陶公公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还挺愉快。只是,突然之间,他眸光一冷,说:“君要臣死,臣如何不死?!

第九百一十五章:风声吟

    楚玥璃感觉到陶公公眼中的森然杀意,心中已经预演出两种先发制人的可行性办法,然而这两种方法,因为要对付的是陶公公,所以都有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可能性。

    在针尖对麦芒中,陶公公噗嗤一笑,说:“郡主无须紧张防备,因为无用。郡主这里,已经被‘猎十三’包围,郡主就算有幸逃出生天,也会被‘猎十三’追杀,天大地大,却是不死不休。”

    楚玥璃问:“为何?”

    陶公公回道:“难道郡主不知,‘猎十三’是皇上的爪牙,专门掠杀能人异士?古黛送了一封信给皇上,事实如此,字字诛心呐。”陶公公站起身,走向楚玥璃,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杂家也很好奇,郡主到底来自何处,是否就是皇上梦中那个颠覆了大宴王朝的奇人异士?”

    楚玥璃在心里咒骂古黛的同时,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于是迎接陶公公的目光,回道:“若被逼至此,公公当知答案。”

    陶公公却是嘲讽道:“你啊,还不够格。羽翼未丰的小鸟,除了啄锋利些,抓子凶狠些,周身都是弱点,想要拿捏你,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种说法让楚玥璃不能接受。她眸光染色危险之色,笑道:“或许公公所言有几分道理,却不知,殊死一搏的力量可以创造奇迹。”

    陶公公说:“好啊,杂家给你一个机会。杂家在离开皇宫前,曾留人给白云间递话,这会儿,他已经晓得杂家来寻你的目的。以如今的腿脚而言,杂家可不会比他快多少。”伸手端起毒酒,笑吟吟地道,“郡主,你猜,他会为你忤逆皇上,还是放弃你,成就他唾手可得的皇位?”

    楚玥璃不语,却听白云间的声音传进屋内,说:“此事,就不劳公公操心了。”随着声音,白云间推开房门,走进屋内,自然而然地拉起楚玥璃的手,托在手心里把玩着,那样子简直如同欣赏着易碎的珍宝。

    他说:“天色已晚,就不留公公闲谈了。”

    陶公公说:“太子稍安勿躁,杂家此番前来,是奉旨行事。”托起手中的酒杯,“想来太子心如明镜,就不需要杂家细细解说了。”

    白云间看向陶公公,眸光清冷:“公公可是听不懂本王的话?”

    陶公公寸步不让,说:“太子可是要抗旨不遵?”

    白云间说:“此事,本王自会对父皇说明,就不劳公公费心了。”

    陶公公勾唇一笑,说:“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白云间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非左即右。今晚,本王要带阿玥回府,公公若是不怕麻烦,跟来便是。”拉着楚玥璃的手,向外走去。

    楚玥璃回头看了陶公公一眼。那一眼,有种胜利的喜悦。

    陶公公举起酒杯,勾唇道:“尚未结束。”

    楚玥璃丢下一句:“拭目以待。”转头,攥住白云间的手,与他并肩走出私宅,登上马车,去往云邸。

    马车上,楚玥璃感慨道:“我曾想过,当你可以恢复如常,一步步走向我时,会是怎样一番情景。不想,竟是来救场的。”

    白云间攥着楚玥璃的手,说:“英雄救美女,难道不是令人期盼的好戏码?”

    楚玥璃打个哈气说:“天晓得,我可不想连累你。”

    白云间一个用力,将楚玥璃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环着她的腰肢说道:“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

    楚玥璃笑了。

    白云间继续道:“……而是心里的重量。”

    楚玥璃笑容更大了。

    白云间直接吻了上去,极尽相思缠绵,直到无法呼吸,才放开彼此。

    楚玥璃用手臂抱着白云间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古黛死了,却不忘给我挖坑,想要活埋了我。这个女人,着实恶毒难搞。”

    白云间回道:“毒物已死,毒瘤仍在。父皇忌惮能人异士,知你不是真正的傻丫后,定不会放过你。”

    楚玥璃的睫毛缓缓眨动,犹如自言自语般说道:“应当怎么办?”

    白云间抱紧楚玥璃,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楚玥璃抬头,看着白云间的眼睛,说:“我不想你为难。而且,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白云间反问:“那你有能力,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吗?父皇做事,从来不会斩草留根。”

    楚玥璃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祸不及他人。若只是针对我一个人,道也不足为虑,唯恐他对我身边的人下手。”眸光发狠,“若真如此,我……”突然禁声,无法继续说下去。

    白云间知道,楚玥璃是用刀子说话的人。她若真想杀了他父皇,未必不能穿过层层阻碍,勾走他的性命。只不过,这件事一旦做了,他与她之间,又要如何继续?姑且不论,百善孝为先,就说世人的口水,便能淹死几个轮回。

    没有人可以真正跳脱世俗,因为都是俗人罢了。

    白云间抚摸着楚玥璃的长发,说:“父亲若要杀你,我定以性命挡在你身前。所以,阿玥,不要鲁莽行事,把此事交给我,如何?”

    楚玥璃很相信白云间的应对能力,以及运筹帷幄的手段,于是点了点头,给予了全身心的信任。她放松下来,窝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浅笑道:“好吧,都交给。若你搞不定,仔细我打昏你,把你偷出大宴。从此天高皇帝远,就将你塞进后院里种田。”

    白云间笑道:“也好。届时,我们生许许多多的娃儿,让他们满院子疯跑,春天帮为夫种地,夏天帮为夫捉虫儿,秋天给他们的娘亲捶背,冬天一家人都躲在屋里炕上,嗑瓜子,吃糖果,听为夫给他们讲故事……”

    楚玥璃点了点头,附和道:“先把私房钱准备足了。到时候,咱们就当个土财主,逍遥快活才好。”

    马车听下,白云间亲自将楚玥璃送入屋内,看着她躺下休息,这才起身离开去宫中。

    楚玥璃不是没心没肺之人,也知道前路艰难,却愿意等白云间的一个决定。

    人生不能同来,但是可以同去。只要他放得下,她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楚玥璃起身,写了几张信笺,让甲行帮忙送了出去,一封给多宝,一封给镖局,一封给顾九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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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狂妃:残王逆天宠介绍:
某人问:“世人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恶你、骗你……你当如何?”
楚玥璃笑道:“我佛慈悲,且渡他再世为人。”
楚玥璃从痴傻废柴变成艳杀天下的女子,不过是经历了一道天雷。若要那些婊气冲天的渣渣们心怀善念,缺得也不过是一把轮回刀。玥璃,愿做那把刀。
可,偏偏有人不怕死地往上凑:“娘子,国库空虚,本王以色侍寝、以身还债,可好?”
“滚!”
这是一个硬核女子和狠辣禁欲绝色王爷和大藏獒小忠犬和病娇嘴贱喜穿女装小侯爷和二货杀手和一位来自女尊国小皇子等人的故事。特工狂妃:残王逆天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特工狂妃:残王逆天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特工狂妃:残王逆天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