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得知婚事
“小晴你这不是胡闹吗？”饭桌上白爷爷对小晴横眉竖眼地指责着，本人却对此充耳不闻，无比优雅地品着爷爷珍藏地红酒，吃着牛排，一脸惬意的享受。
“小晴，爷爷在跟你说话呢！”龙叔在老太爷的怒目下适时提醒着小晴。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晴悠然将嘴里那口肉吃完，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优雅地用餐巾抿过嘴角后才幽幽开口回话：“食不言寝不语，是我们白家的祖训嘛，可要是爷爷爱说我作为孙女的听着就是了。”
“你......”对她束手无策的白爷爷看到李哲投来的眼色，沉吟片刻后，端正身子，用命令的口吻宣布着：“小晴，我已经为你定下一门新的婚事。”
小晴闻言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招手下人为她再倒上一杯红酒，洁白如葱段的小手端着高脚酒杯摇晃着，笑道：“爷爷，你不用为了激怒我而说这种谎言。”
“这不是谎言，是真的。”
针锋相对的爷孙俩眼神碰撞在一起，谁也不肯先错开眼。
“好呀，那爷爷倒是说是那家倒霉的小子。”她仿佛丝毫没有影响继续手里摇晃着酒杯。
“老太爷......”龙叔对着白爷爷摇头制止着，可较真起来的他又怎么会听进去，继续板着脸说着：“是洛家老二，你的师弟，洛奇。”
猛药下，小晴心头为之一震，慌神间抓紧酒杯的手不由地一紧，快速回过神来的她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李哲，他眼里有一抹藏不住的精光，毫不避嫌地直勾勾看着她。
啧，真是一根搅屎棍。
手里拿着手机当着他们面拨通着电话，青山病院那边洛奇裤兜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是魔女的电话，有点胆怯地弯腰扶着凳子坐好，恭敬地接通电话：“喂~师姐......”
“听说我们要结婚，是我嫁你还是你入赘呀？”
妈呀，有你这么直接的吗？
师姐，你这算是求......婚......吗？
洛奇看了一眼正站在身边的沈富，认命地闭上了眼，小声回答着：“听说是要我入赘.......”
“你的意思呢？”
“我能有什么发言权呀，估计他们私底下已经过了彩礼了。”
小晴自始至终将电话开着扩音放在绘制着玫瑰花的瓷碟上，听到洛奇这样说，当场就求证着：“爷爷，过彩礼了吗？”
没想到她有这一出，将婚姻大事视同儿戏，激将下的白爷爷索性今天就将话说清楚：“洛奇小子，你放心该给你们洛家的彩礼已经给了，你也该收心养性，等着来年十月份举行婚礼吧！”
“啊......”电话那头的洛奇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第一次与白爷爷说话，整个人懵住了。
“你好好打扮一下，我们今晚开始约会吧！”小晴调皮地说着就将电话挂掉，“爷爷你不会反对吧！”
预料中的暴走呢，怎么她这么开心？李哲紧皱着眉头摘下眼镜用探究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人。
这边白爷爷冒险将婚事全盘托出，看到她这种反应，甚是欣慰，乐见其成地答应了：“去吧，我派人送你去。”
“好呀！”
回到房间将自己锁在厕所的小晴，紧咬着拇指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啧了一声放过指甲盖，挤了一大坨牙膏狠狠地刷着牙发泄。
......
另外一边，洛奇算是彻底崩溃，从凳子上滑落跌倒在地上。
沈富他们不明就里，纷纷关心地询问情况。被搀扶回凳子上坐着的他，在热毛巾敷上额头时回过神，一把抓住眼前这个护士小姐姐的手告白着：“祝心，你嫁给我好吗？”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没有什么瓜比求婚的蜜瓜更甜了，这是甜到腻，甜到冒泡。
他们几个像电视里的吃瓜群众一样，卖力地起哄着：“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停停停，你们都给我打住。”祝心奋力甩开洛奇的手，小脸红得像个苹果，气恼地骂着：“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呀，逮到女的就喊要结婚。”
“呜呜呜，我不要嫁给魔女，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呜呜呜......求你了祝心，救救我吧！”
沈富忽然觉得轰隆一声雷响，整个人被劈得外焦里嫩的，头昏眩无比加上长期的过度疲劳，此刻再也支撑不住了。
“啊......”朴心妍尖叫声终于让他们将视线从祝心狂揍洛奇那里转移过来，发现倒地晕过去的沈富。
“不会吧！”洛奇看着晕倒在地的沈富，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了，愧疚不已地猛拍打着自己的臭嘴。
......
精心打扮过的小晴浑身焕发着无尽的魅力，站在门口观察着她的李哲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有着玫瑰的芬芳与艳丽，更吸引他的还有那象征坚毅不屈，高贵灵魂的刺。
“我还记得两年前初次见你，那是的你像一朵纯洁芬芳的茉莉花，穿着白色连衣裙，未施粉黛还是那般明艳动人。”
“吼，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我。”
李哲也累了，人慵懒地倚靠在门上，轻笑着：“小晴，我们是同类人，你不要这么抗拒我，明明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So，what?”小晴坐在梳妆镜前为自己涂抹着口红。
“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以不必为了与我作对而委屈自己跟那人在一起，有比他更适合你的人......”
“我不喜欢聪明的人，笨点更容易操控，对我千依百顺，这种感觉也不赖，不是吗？”性感红唇一张一合地说出的话充满魅惑，让人猜不透真假。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
“我只要我认为的，你们怎么想我不在乎。”
李哲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有一种珍藏已久的宝贝被人抢走的感觉，愤怒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看着倩影走远，摘下眼镜的他，嘴角轻轻一勾，邪魅地笑着：“真不巧，我也这样认为。”
第四十七章 他的拜托
白芷晴与洛奇的第一次约会就在沈富的房间里进行着。
迫于打破这么鬼畜的场景，洛奇小声提议着：“我去给你们两个泡茶。”
“好！”小晴简洁地回答着。
唉，我懂了！难得第一次猜中小晴的心思，洛奇快步走出房间，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房门。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这里是我家开的病院。”
“那我选择辞职。”
沈富眼睛快速地扫过她的脸，话说出口就没有勇气再对视她，头颅低下。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就因为我要跟洛奇结婚吗？”
“洛奇是我的好兄弟，可我又做不到跟你保持距离，离开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沈富，有种你就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沈富视线碰触到她坚毅的眼神，瞬间认怂了，“你就别逼我了。”
“是我逼你吗？我可不记得自己有逼过你喜欢我。”
“够了，我喜欢你又如何，终究又不会有结果。”
“谁说不会有结果的？”
沈富被她忽如其来的表白惊着了，“你......说......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洛奇又闯进来了，手里还真拿着茶壶和茶杯，“茶叶不好找呀，最后还是在办公室找到有一点......咦，我是不是出现得不合时宜。”
“不，你来得正好。”小晴拉过洛奇，严肃的说着：“洛奇，你必须跟我结婚......”
......
繁华的步行街里，
一男一女正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一番伪装将脚步停在一个路边麻辣烫摊口上。
女生哀求的眼神向男生投去，男子皱着眉头猛摇头，女孩却坚持地猛点头。
十分钟后在摊主不耐烦重重的咳嗽声中，男子掩面长啸着：“你猪呀，怎么又要吃东西了？”
呜呜呜声从口罩下传来，女生双手捂面闹着脾气。
“啧，有你这样当男朋友的吗，麻辣烫算几个钱，这么抠，就该做一辈子的单身狗。”摊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大冬天的也不怕冷一身秋天打扮的他气愤地拿起漏斗将锅里烫着的菜捞起来，飞快地捡小块倒酱料递到小姑娘手上，“妹子，别哭了，他不给你卖，大哥请你吃。”
“大哥你人真好！”
女生手刚想摘下口罩吃东西，就被男子眼明手快地拉回去掩实，“人这么好不如做你的男朋友吧！”
摊主闻言两眼放光，咧嘴露出八只牙殷勤地对着女生笑着。
“呃，大哥，这麻辣烫多少钱，我给你钱......”她说着就掏出钱包。
“妹子，你以后爱吃尽管放开吃，哥哥随便你吃。”
“我不能白吃你的东西......这是我男朋友。”说着就做出小鸟依人拉过男子的手臂绣着恩爱。
摊主大哥脸色活像四川变脸一样，唰一声红脸变黑脸，认真地算计起来：“一共二十五元。”
“别呀，我可不是你男友，免费的东西难道不香吗？”
“你闭嘴！！！”女生快速地掏出三十块递给大哥，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就拉着他飞快地离开摊位。
公园里长凳上，女生瞪着男生气呼呼地用力吃着麻辣烫，仿佛像把食物当成眼前这个怨鬼吃掉。
“知道你喜欢我，今天就大发慈悲让你多看几眼，免得以后没得看思念成疾。”
“自恋狂，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温霞同志，我不去工作怎么让你住得起VIP病房呀！”
“你......”温霞跟他一起住在VIP病房吵闹地过着起床抢电视，饭点抢菜，洗澡都要抢浴室的日子，时间长了竟忘记他们的过往，那暗无天日的地狱生活......
“嗯，真好吃。”吴沅一趁着她发呆夺过筷子就戳走一颗贡心丸子。
“你......”温霞这下火了，在连失三座城池后才抢回筷子，破口骂着：“走走走，我巴不得没强盗跟我抢东西。”
“真是无情的女人。”吴沅一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
温霞最讨厌他老是捏自己的脸，呜嗷一声张口就要咬他。
“母老虎。”
“......”
“玩够了吧，我还有事要拜托你。”
“咦，太阳打西边升起了，你吴沅一竟有求人这一天。”
“......”
回到松涛疗养院VIP病房，温霞住了一个多月，终于被邀请进了里屋，瞬间被房间里的事物震惊到了。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吊着点滴插着管，脸色苍白又紧闭着双眼的老人，只有床边配备的监护仪上平稳有规律的心电图显示着老人还有生命迹象。
“他是什么人？”
“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住他是比我生命还有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好他。”
“既然是你重要的人，为什么你不留下来照顾他？”
吴沅一伸手敲打她的脑袋，“我不赚钱怎么养活你们两个呀？”
温霞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为他的艰辛不易感到心酸，忍不住嘟囔着：“我有钱不需要你养。”
“你还是省省吧，你的个人信息早就被全方位监控了，无论是手机还是银行卡，甚至你的身份证，只要一有记录就会被追踪到。我不是为你担忧什么，只是好心告诉你，除了帮我照顾他以求寻求庇护外，你别无选择。”吴沅一说话间就轻柔地给老人活动着手脚。
“你吓唬我吧？”温霞掏出关机许久的手机，定定地看着，思量着他话语的真假。
“你若想回到她身边继续当忠心狗的话就权当我没说过，只是你打电话请离开这里，我不希望暴露我们的藏身之地。”吴沅一面无表情地说着这番严肃的话，让她下意识就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这样对你......你其实大可以换一份工作的。”
少年绞了条热毛巾擦拭老人身体的手微微一顿，自嘲着：“这种事只有零次与N次的区别，习惯就好，闭上眼睛她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给我很多钱。”
温霞不知为何有点慌张不安，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忙扯开话题：“我答应你暂时留下来照顾老人家就是了。”
“谢谢你！”声音轻轻柔的却十分真挚。
第四十八章 得到重用
这是距离与她初次相遇后的第十天，于洋穿好工服，他对着镜子调整着口罩，不禁苦笑着，这口罩还是在那一日被识破后，特意在便利店里买来的。
“肉肉肉肉肉肉......”陈文伟疯狂魔咒再次响起，催促着于洋出门。
......
今天，阳光一点都不明媚。
“艹”于洋这久违的日光浴还是泡汤了，明明昨天还是大晴天的......
距离饭堂开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抓紧时间去远一点的超市狂扫货，结账时看了一下钱包里的现金，还剩为数不多的一百块，咬了咬牙用仅剩的现金全买了香烟。
现金，位于弹药之后，是道上人的最爱，应该说是隐匿在暗处的幽灵们的最爱，相对于微信，银行卡等支付方式更能保证自己个人信息和行踪不被暴露。
提着两大包东西的他兜回后门，丢下东西就快步走去食堂。
......
一个小时后，
“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了。”于洋提着盒饭已经在工业区兜了一个大圈还是未能甩开吴梦。他气愤不已地看着这个不知道搭错哪根筋的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她累得气喘吁吁还是追着他跑。
“你就等我一下嘛！”
“最后给你一分钟，要说什么快说。”
吴梦一手扶着墙歇息着，“我只是想给小洋哥哥一件新工服而已，谁知道你越喊越跑......”
“我不需要！”于洋想都不想直接果断地拒绝了。
“只要有工服小洋哥哥你就可以经常来我们饭堂吃饭啦！”
于洋看着她羞红着的小脸越发的烦躁，“我只说最后一次，不许再跟着我。”说完就奋力跑走。
“啊！”吴梦摔倒在水泥地上，一狗吃屎的姿势趴着。
“上来吧！”
吴梦掉着眼泪有点错愕地看着在她身前蹲下的男子，破涕而笑爬上他的宽实的后背。
“你自己上去吧！”于洋送她回公司楼下转身就要走，又被拉住了，只是这次拉的是他的手。
“衣服我就放在鞋柜，等我一下好吗？”
于洋迫于她的坚持，有点无奈，好在现在还在饭点，进出公司门口的人不多，于洋面对着墙站着，刷着手机。
“好了，衣服我也拿到了，走了。”
“呃，好的，小洋哥哥拜拜。”
于洋看着她一愣一愣的有点不解，歪了一下头不再多想，对她挥一下手就跑走了。
这一跑真的用尽全力，丝毫都不回头。
终于摔掉她了！
于洋这样想着，换上新工服，将旧工服随手丢到就近的垃圾桶里，趁着没人就溜回厂房里。
咦？怎么两袋东西都不见了？
于洋火急火燎地打开门，冲进去喊着：“陈文伟？”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老大！”
茶几上放着塑料袋子被翻破了的那两包东西正是于洋在超市里选购回来的，里面的泡面全被拿出来泡着。
“老大您怎么过来了？”于洋留意到老大面前也放着一个泡面，识相地将手里的盒饭恭敬地献上。
“吃了吗？”
“还没？”
老大将他面前的泡面推向于洋，满是伤疤的大手上的几道新的伤口告示着不久前有杀戮发生。
即使是换上干净的衣服，于洋还是能敏锐地嗅出弥漫在他们身上像冤魂不散的血腥味。恭敬地捧着泡面坐在属于他卡位的一个小角落里低垂着头颅吃着。
饭后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洋更是被告知从今天起要照顾包括老大在内的七人的饮食起居，这一切告示着西口堂处境不妙。
于洋借着抽烟的借口上到楼顶，一处隐秘的断瓦缝隙中拿出一张大头贴，从学生证上抠下来的经典红底一寸照片，小女孩面容姣好，笑容甜美清纯，于洋眼角噙着泪，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笑成月牙湾似的眼角，蓦然看去竟还真有几分吴梦的样子，只是那溶解的胶面有好几年头的感觉。
“于洋，这臭小子死去哪里了？”
是蚊子哥的声音，据说他这绰号来源于一个姓文的拍死一只蚊子......
“我在这里。”于洋快速将照片塞回去藏好。
“你怎么在这里偷懒。”寻声而来的蚊子哥用脚踹着懒洋洋斜靠在角落里抽烟的于洋，语气不耐烦地说：“老大找你。”
于洋看了一下手里还有大半截的香烟，对他扬了扬手里的香烟笑了笑，蚊子哥也会意接过烟就抽，只是几口后就在于洋身后叫着：“你这货平时不抽我们的烟，现在又将烟递给我，你不是是要害我吧？”
“......”于洋自是知道大家背后怀疑他的性取向，只是没想到竟已意淫到那么荒唐的事上面，当他有采菊东篱下那病。
昏暗的办公室里此时云雾缭绕着，
“小洋最近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今天能得到老大赏赐泡面已是给脸，听到这慰问的话还是不敢造次，头颅更加恭敬地低下。
“TMD我们西口堂近来不知道得罪哪一路神仙，竟死死地逮着我们不放。还在之前已叫兄弟们蛰伏起来，现在还算保存着元气，趁此机会我决定组内人员重新调整。我身边正好有一个空缺，小洋你就过来吧！”
空缺？
这可是于洋等了三年的机会呀！
只是，这堂内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眼角瞄到饭点失去踪影的陈文伟像一块烂布，浑身是血正被丢在成堆的垃圾上面。
原来是这棵萝卜被拔出来给他让的坑。
“你不愿意吗？”
老大严厉的话语传来，惊得于洋收回视线，再次恭敬地低垂着：“我愿意。”
一个烂风柜嘶哑诡异的嘲笑声传来，下一秒那人就被再次踹倒在地。
“诶，先留着他的狗命，我还有大用处呢！”
老大发言下，陈文伟终于被留住了狗命，苟延残喘地窝在一个纸皮铺地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只有那凶神恶煞的大眼滚动着死死地盯着他们。
黄昏，于洋带着一个小弟再次出动，今天他买东西时就已经惹来店员的侧目，只好趁着夜色穿过公园开车出去疯狂购买物资。
费了两个小时才回去的他们，一进门就被其他人夹道相迎。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站着？”
手上的大纸箱被接过手，于洋揉了揉手腕，疑惑地问着。
蚊子哥逍遥神仙似的抽着烟，坏笑着：“老大正爽着呢！”
于洋有点意外，这里可是秘密据点，怎么才半天就带女人过来了，况且还是在车子被他们借用走的情况下......
“哪来的女人呀？”
“这园区的女人呗~”
第四十九章 泡面小子
这是过了多久平静的日子了，沈富将笔夹在撅起嘴上，痴痴地想着今晚的补习。
“得了，你再这样发呆下去，我怕是要再喂多一年的蚊子。”洛奇送水果进来，一屁股坐下就捞起裤子，那毛茸茸的脚毛间布满了红肿的蚊包。
“洛奇哥哥别生气，吃点水果消消气。”
“我怎么会不气呀，老婆是你的，这么大顶绿帽还要我戴着，你不知道我在外面蹲的时候，心里竟有一丝老婆与别人幽会，老公在外面看风的窝囊感觉。”
“哥，别入戏太深。”沈富偷乐着将水果递到他手里。
“哼，别太嘚瑟，要记住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是，你才是。”
现在洛奇在他心目当中就是大爷，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说来奇怪，魔女这一奇葩生物竟然也会开花......”
沈富不赞同地摇着头，说道：“我现在都无法分清她现在是谁。”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不是魔女，可也像是其他人格的她呀！”
“反正就不是......”
沈富他们的讨论被闯进门来的郑钱钱打断了，“哥，你们快出去看看。”
“怎么回事了？”
“有建筑队闯进来了。”
当他们跑出去时，却看到三十来个建筑工人闯进来，带走的是一个屌炸天的土豪。为什么说他屌炸天，这货一身西装革履的，梳着一个大油头，戴着一个墨镜，叼着雪茄，身上还非常屌地带着最少两斤重的金项链，长长的竟有当花圈戴的感觉。
“艹，洛爷我鄙视他。”
洛奇手插在衣兜里大摇大摆地迎了过去。
“你就是青山精神病院的负责人吗？”那土豪身材矮小在175的洛奇面前挺了挺胸脯，两手摸着金项链，眼色斜视着他，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我是你爸爸。”
那男人脸上青筋暴露，冷笑着将手里的文件拍到洛奇的胸口上，“识相的签字拿钱赶紧滚。”
洛奇翻开文件一看，原来是一张收购青山病院的文书合同，前言尽略，直接翻开看金额那一栏。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整整两百万呀！”郑钱钱的话音刚落，引来大家的鄙夷的眼神。
此时应有嘲笑声，沈富觉得丢脸的没眼看，捂着嘴在他耳边说着：“哥哥，是两千万呀！”
“哇，有这么多钱呀，快快签名吧！”
土豪老板听到郑钱钱这样说，摸着发福的大肚腩，乐得哈哈大笑，觉得收购的事十拿九稳了。
“你这个憨逼，没见过钱还没数过钱吗，一千多平米的病院才卖两千万，白菜都不会这般贱卖呀！”洛奇不客气地赏了郑钱钱几个爆米花。
“哼，你们卖也得买，不卖也得卖。小的们，给我上。”
在土豪的一声令下，这群建筑工人拿着电钻铁锹扳手开路，浩浩荡荡的两辆挖土机开进了青山精神病院里面轰隆隆地开始施工。
“他奶奶的竟算准我的保镖被全部调走的日子。”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强盗四处破坏，好在他们没有破坏建筑物，拿着绿植开刀，拿着图纸在东院前面的草地上开挖着。
沈富和郑钱钱安抚好病人在闻到警笛声赶回现场，意外地发现汹涌而进很多记者，他们正围堵着洛奇做采访却完全无视他想要阻止施工队做破坏的行为。
“是我疯狂了还是这个世界狂了？”郑钱钱爆出了金句。
沈富点开手机录像功能递给郑钱钱，“我要上了，好好记录你哥的英雄事迹。”他手里抡着一个灭火器就冲上去。
灭火器在手，天下我有！
突破重围后，沈富爬上一旁松软的土堆上面对着其中一个挖土机的驾驶室就是一顿乱喷，干粉模糊了玻璃迫使它停下来。
“这人是谁呀？”
“管他呢，先拍照再说。”
媒体蜂拥转向沈富，围堵着他在泥山上下不来，手里的灭火器弹尽粮绝时他们更是肆无忌惮地爬上泥土堆上，摄像机话筒都怼上了他的脸上，嘴里。
“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是神经病病人吗？”
“这么危险的事是病院威逼利诱你做的吗？”
“出场费多少钱一次呀？”
沈富用手挡开话筒和摄像机，愤怒地说着：“你妈还是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们礼貌称呼别人吗？问一大堆话，竟没有一个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还有，门口这么大的告示：非请勿进，死伤自负！这里可是精神病院，你们擅自闯入，等待你们的是追究法律责任或者办理入住精神病院的手续。”
本来以为出来的是一个神经病的没想到却是一个正常人，被怼得雅雀无言地现场里终于有一个小记者小声地发问：“你到底是谁？”
来了，终于来了，沈富伸手擦走逆风吹回自己脸上的那些干粉，对着镜头自信地说：“我就是这青山精神病院的……”
老天爷都看不得他这嘚瑟的样子，在一阵惊呼声中，这座松垮垮的小泥山倒下了，站在最顶端的沈富首当其冲，率先掉落在挖起泥坑里，躲闪不及的众人伴随着泥土严实实地将坑埋上。
我要死了吗？
沈富掉落的时候迅速调整姿势，以四肢着地，祸不单行地被泥石流严实实地埋上，可恨的是上面救援的人不知道他的所在之处，不停地踩踏着泥土，无形中挤压走泥土里仅剩的氧气，窒息让他难受瞬间陷入死亡的恐惧中。
啊，真是无比熟悉的死亡体验呀！若是他有朝一日再次见到黑瞳的话，这段活埋的经历也算是共有的话题吧！
努力弓着身体抱着头的他，胡思乱想着陷入了昏迷中。
……
“敢跟白氏集团叫板，哼，即使是阎王我也要杀上千百回。”
“小晴，此事已经交给警方和律师跟进，你也该休息一下吧！”龙叔安慰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小晴，直觉她的病情好像受到刺激加重了。
“龙叔，收购股票的事进展得怎么样？”
“这事急不得呀，毕竟我们两家的势均力敌，贸然出手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况且为了这小子不值得赌上白氏几百年的家业，至少龙叔是不赞同的。
“可恶。”
白芷晴看向身后那个昏迷不醒的他，心中懊悔不已，这是半年来第三次让他病重进ICU了，轻声问着：“我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强行让他留在我身边。”
“小晴……”
“龙叔你别劝我了，那事…..还是你亲自去做我才安心。”
“你……真的决定了？”
“嗯！”她手轻轻地摸上沈富新长出来的泡面头发，嘲笑着：“泡面小子。”说完掩面低声哭泣着。
第五十章 舞会遇袭
龙景叼着一根香橙口味的棒棒糖坐在车站前的不锈钢围栏上，戴着耳机的他随着音律骚动而点着头，不少女孩子路过他身边时发出银铃般笑声。
是的，他是这B大学城里少有的杰出青年才俊，人民公安大学的高材生。犯罪学专业的他全是因为协助警方破获一桩商场杀人案而美名远播。
对着反光墙壁臭美地整理仪容的他瞬间捕捉到一股杀气，眼角扫略之处发现一个黑影飞快地朝他袭来。
艹，光天化日行凶。
龙景身手敏捷地侧身闪躲开来，一个干净利索的回旋踢就朝那人踢去。在那人闪躲后拉开距离的瞬间看清了来人：“爸？”
“你这臭小子还是修炼不到家。”
龙三大手重重地拍在他头顶上，惊觉他比半年前又长高了不少，应该有一米七五了。
“爸，你别这么大力打我会变矮的......”
“你呀你饭都不知道吃到哪里去，十七岁才开始长高，现在二十二岁才这么一丁点高。”
“爸，我这叫蓄势后发，再说我是你儿子，以后肯定可以长到一米八以上的。”
龙三甩开他老大不小挽着他的手臂，点着他的头嘲笑着：“你是我在垃圾堆捡回来的，瞅瞅你这一头羊毛还不快剪剪。”
“好啰嗦哦！”
龙三被儿子气得心肝都痛了，“哼，嫌我啰嗦当初就不应该吵着要我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呀。”
“老头，你丢下我一个人在B市足足五年了......”话语间透着幽怨。
“你爸我可没有精力照顾你这个猴儿子。”
龙景也只是嘴上抱怨一下而已，主动地接过爸爸的行李，笑嘻嘻地朝自己的二手保时捷走去。
“臭小子，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尽会乱花钱......”
“我的好爸爸，这是我兼职赚钱买的，也没花几个钱。”
“什么兼职，有时间就好好的学习，要什么跟我说，买一辆车还是买得起的。”
老头懂什么，自己赚钱买的才有成就感嘛！这是典型的叛逆期骚动，不折腾点成绩出来是不会罢休的，得意的龙景打开音乐，对着老父亲深情演唱着歌曲，一时间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龙景没有带老父亲去下榻的酒店，而是直接带到一个舞会现场。
“这就是你说的兼职？”
“是呀，你儿子穿燕尾服帅吧！”
龙三看着这精心打扮一番的混小子确实是帅气得很，“还算凑合吧。”
外面响起了零零落落的掌声，龙景帅气地对老父亲挥手就走出后台，在一架钢琴前坐下，《卡农》悠然响起时，舞会中戴着面具的各色男女又自动配对着，再次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着。
《瓦妮莎的微笑》和《星空》都被出色地演奏完，正当龙景想站起来谢幕敬礼时，主持人快步走来，又将他按在凳子上，对他耳语一番。
“你确定？”龙景有点错愕，对于有钱人看不顺眼故意现场点歌这一点他还是见多不怪，可是点的这曲有点......不合适吧！
“你不会弹吗？”
“这倒不是......”
“哥，这可是一千元呀，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吧！”
也是，龙景点了点头答应了，只是心里不免吐槽真是城会玩。
优雅举起的双手再次落下，钢琴声再次响起，只是包括龙三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死之舞》给人以阴阳怪气，诡异之极的感觉，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骷髅骨头面具的人跳入舞池中滑稽夸张地狂舞着，现场的气氛又被调动起来，一时间舞池变成了狂魔乱舞。
龙三觉得自己真是受不了现在的小孩，刚好一个酒保托着托盘停在他面前，就伸手为自己拿了一杯酒。就在他侧身闪躲人群的短短几秒中，远处传来了尖叫声。
糟糕！
龙三急得丢下手里的酒杯，推搡着人群逆行朝他那边跑去，当他看着儿子将一个男子反手摁在地上，地上跌落着一把弹簧刀，提着的心稍稍放下，焦虑地问着：“怎么回事？”
“这人潜在我身后想攻击我......”
“小心！”
香槟塔倒向龙景的瞬间，人就被护在怀里。
龙景看着趴在他身上血流不止的父亲，悲戚地喊叫着：“不！”
......
昏暗的病房的门被悄声打开，“谁？”少年话音中啪嗒一声照明开关就被打亮，一脸警惕地看着来者。
“龙景，是我！”
“罗教导员，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出事就过来看看，医生说你父亲怎么样了？”一身警服的罗教导员踏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罗教导员是龙景在警校里最敬重的老师之一，一直紧绷的神经在他面前终于得到稍稍的放松。“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那就好......只是局里面说你坚称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案。”
“这本来就是事实。”
“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的依据是什么，只是那个行凶的男子被假释了......”
“为什么，他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对我行凶的。”
“你先听我说，那男子宴会期间误食了一种叫青褶蕈的致幻蘑菇，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诱发他犯病。”
“你不会告诉我他这么巧又精神疾病吧！”龙景主修的就是犯罪学，在犯罪心理学研究中对于这种装精神病而逃脱法律制裁的案例见多了。
“龙景，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这真是一场意外，我们核实过他确实是有长达两年的心理治疗经历，而你舞会上弹奏的《死之舞》也是导致他攻击的主要原因。”
“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龙景，你是我们这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希望你不要钻牛角尖，想想你父亲......”
“我明白了。”龙景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嘲笑，敢情这是一个哑巴亏，说来说去只能将错怪到自己头上来。早就在罗教导员来之前他的同学就打电话过来，说学校很不满他在外面兼职，据说还打算给他通报批评。
现在的他是毕业生不假，怕是最优秀这个称号就担不上了。
“罗教导员放心吧，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那就好！”
龙景将罗教导员送走后，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未醒的父亲，年过半百的他因为长年的奔波劳碌头上布满了霜发。
“臭小子......”
微弱的声音传来，龙景激动地跑过去，握着父亲的手，“爸......”
“丢人。”
龙景赶紧抬袖擦掉眼泪，愧疚地说：“对不起，爸，我......”
“你没事就好！”龙三抬手抚上他的脸，恍若看到以前那个爱哭鬼。
第五十一章 回到H市
人民公安大学的毕业典礼上，
“茶茶，你不是说你爸会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
龙景的名字老被他们调侃成龙井，后来哥们几个就索性送爱称“茶茶”。
“请你严肃点。”龙景眼神示意林真君认真听优秀毕业生发言，而正在台上发着言的就是人民公安大学毕业成绩排行第二名的欧阳商。
我们这位真菌兄也不怕被人误会，再一次赤裸裸地深情表白着：“我只爱龙井。”
“我也爱龙井！”
“+1”
“+2”
“+3”
......
“+26”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他们报数，忍不住也跟着报了。”
“......”
欧阳商手指轻点了点麦克风，视线看向龙景，语气不明地说着：“我在这里还要感谢一个人，他就是我的永远的对手龙景。因为有他的一路相伴，我才能够成为更好的我，龙景，谢谢你！”
台下瞬间响起了窃窃私语，“欧阳商真是有义气，这个时候站出来挺龙景。”
“可不是嘛，据说学校想严惩他。”
“要我说，根本没必要为不遵守学校规章制度的人求情。”
“学校没有规定不许兼职呀！”
......
回到宿舍后的三人组一边收拾行装一边聊着天。
“我说茶茶，你当初就应该争取出国留学的机会，好过便宜了那人。”
“是呀，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了解他吗？一向争强好胜的他竟说感谢一路相伴，合计是当你是陪跑给他做嫁衣的，听得我替你不值，明明优秀毕业生是你......”说话的是龙景的另一个好友，江宁。
“好啦，其实这事也怪我。”
真菌兄满脸好奇地拉着骑坐在凳子靠近他，“快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
十分钟后他们听完龙景一番描述加推理，也不禁啧啧称奇。
真菌兄：“诡异，真是诡异！”
江宁就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若真的不是意外，那背后的真相怕是惊悚人心呀！茶茶，不如你就跟我回T市吧！”
“这可不行，北京欢迎您，你可要留下来守护首都呀！”
龙景打断他们这场为时一年的争夺战，“临别前就不要再面红耳赤的了，走吧，我请你们俩吃饭。”
......
医院里，龙景拿着餐盒一打开房门就惊呼出声：“爸，你怎么可以坐起来了？”
“没事的，只是一点小皮外伤而已。”
“没有而已不而已的，受伤就得躺好。”
“小老头，真啰嗦。”龙三放下手里的报纸，话锋一转说着：“我明天就会H市，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跟你回去。”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还要等实习分配吗？”
“我早就申请回H市，今天早上就被批下来了。”龙景有点哭笑不得，之前他可是极力申请回H市不被批准，没想到出事后留在B市的实习机会，连同优秀毕业生的称号一起没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你不是说你们老师要约谈我商定你的实习地方，怎么人没见到就定下来了？”
“我被通告批评了......”
病房里一片死寂，龙景像一个犯错事的小孩，用眼角偷瞄着父亲。
许久后，在一声长叹中，父亲无奈地说着：“现在即使我反对都没有用了，真是天意呀！”
“爸，对不起！”
“别说了，我想静静。”
“那你记得把饭吃了，我现在回学校收拾东西。”
第二天凌晨抹黑上路的龙景开着二手保时捷开始了一千四百多公里的长途旅程，这还真不是他抠不买车票，而是源于父亲的坚持。
在三个小时后的一个高速公路服务站休憩时龙景回拨电话给真菌兄，“喂~”
“你丫的现在学会耍猫儿腻了，没嘴儿葫芦儿了？走也不晓得兄弟招呼一声，忒不局气！”
龙景听着真菌兄气得爆家乡话就觉得好笑，“我也是昨晚收拾完东西回医院时，我爸才要求我凌晨四点出发的，当时你们都还熟睡嘛！”
“没你这个兄弟。”
“好啦，我回去H市再跟你们联络吧，可怜我还有八个小时的车程要开......”
“活该！谁让你不叫上我们两个。”
“我在H市欢迎你们的大驾光临。”
又聊了好一会儿，龙景总算逛完便利店补充完物资，他们吃过早饭就又启程了。
......
又是九个小时后，龙景才回到家里，看一下钟表，已是下午的五点，发讯息给真菌兄他们保平安后，连澡都没洗就直接倒头就睡。
半夜醒过来的龙景走在房子里，他的父亲龙三是白宇集团的白老太爷身边的管家，平日里忙得根本没有时间管他，这套公寓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居住。
这半年没回来了，里面布满不少的灰尘，冰箱也没有开，更别说粮食少到老鼠蟑螂都哭着要搬家的地步。吃了一个水果罐头还意犹未尽的他抓起一件外套就下楼觅食。
“老板，点餐。”
“呦，小伙子你回来啦！”大排档的老板一见面就认得龙景，笑脸吟吟地迎了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今天刚到家，好久没有尝老板你的艇仔粥，怪想的。”
“照旧再来一份猪肠粉？”
“嗯！”
龙景撑着头看向四周喧闹的食客，听到熟悉的家乡话，心里满足得不行。是呀，在繁华的大都市里他还是怀念着这里小城镇的空气，怀念江南的烟雨，更是怀念这里的人。
“小姐你要点什么？”
“一份艇仔粥和一份猪肠粉，打包带走。”
龙景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向往，瞬间在喧闹声中辨别出这百灵鸟般悦耳动人的声音在来源---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视乎对他的视线有所感应转头看向了他。
口罩之下的她有着闪烁着星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是会说话的星星，洋娃娃蓬松的小卷发让人有伸手触摸那柔软手感的冲动。
“小伙子？”
龙景在老板的轻呼声中回过神来，侧开身让他上菜。就在这时那女孩也拿到了外卖，转身离开了。
“别看了，她可是名花有主的。”
“啊！”
龙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附在他耳边的老板悄声说着：“你看，人家可是有老公的，啧啧啧，男才女貌的，每次来我这大排档都羡杀死很多单身狗。”
还真是，那年轻男子西装革履的开着价值不菲的跑车，正贴心地给女孩开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龙景轻摇着头甩出杂念，低头就吃着自己的夜宵。
第五十二章 警局报到
在家休整了两天的龙景前来H市的警局报到。
“你在这里等等吧！”
龙景有点意外，警局里留守的警察不多，目测就五六个警察，他们处理着一桩酒醉斗殴事件，滴零零的电话声忙碌地响起，环观全场最闲的就是自己。
龙景看到一个刚洗完脸提神的胖警察从厕所里走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道：“师兄，早上好，我叫龙景是新来的实习生，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你就是那个实习生呀！”说完就认真地上下打量着他，就当龙景以为自己没戏时，希望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过来帮我做笔录吧！”
“好的，师兄！”在这个警局里除了自己以外其他都是前辈，礼貌点果然是没错的。
不一会儿，龙景就拿着笔跟本子并排地坐在林师兄身边。
“刘启荣，你想起自己为什么进来了吗？”
这个叫刘启荣的男子吸着鼻子，一脸宿醉未醒的样子，许是被拘束在这里表示不满，敷衍地回答着：“阿SIR，我还真不知道呢！”
“别装傻撑楞的，你昨晚在东巷大街醉酒斗殴。”
“不是吧，阿SIR你别冤枉我呀，我怎么就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你......”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忍无可忍的林警官地重重拍打着桌面。
“诶，警察不能打人呀！”刘启荣有恃无恐地说着。
龙景看到情况不太妙就赶紧拉着师兄坐下安抚着：“师兄别动怒，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咦，还是你这个小警察公道点。”
“龙景你......”
“林师兄能不能让我先问他一些问题？”
胖警察审问了半天都没有问出点什么来，索性后背靠在椅背上，随意地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好吧，你就问吧。”
·龙景对着刘启荣晃打了一个响指，双眼逼视着他，悠然问着：“刘启荣，你为什么喝酒？”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高兴就喝，不高兴更要多喝几杯呀！”
“你是自己一个人喝酒的吗？”
“不是呀！”
“还有谁？”
“我跟我的影子呀！哈哈哈......”
“你真幽默，只是你的影子不能替你作证，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自己醉酒前或醉酒后见过什么人。”
“这些重要吗？”
“这样说吧，对方现在告你故意殴打并不接受调解，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什么，那个龟孙的......阿SIR我真的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呀，我去大排档时时间还早，像往常一样选了一个角落安静地喝着酒，后来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再说我也绝不可能殴打那个人呀！”
林警官眼眸一亮，坐直身子追问着：“为什么这么确定？”
“唉，我是附近工地的工人，平时就爱喝几口，我跟那大排档老板熟络得很，酒都寄存在他那里，关系这么要好又有什么理由殴打他呀，这摆明是不可能的......”
“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假吗，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些拉架的人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林警官说着伸手一指不远处做着笔录的三个男子。
有两个有的穿着厨师服应该是厨房小工，另一个穿着睡衣的男子应该是路见不平的食客吧！
“阿SIR，我真的不记得怎么回事，只记得勺子嘭地掉到地上的声音后，我就开始断片了。”
龙景眉头一皱，问着：“你平时酒量多少杯才断片的？”
“才喝了三杯而已，话说平时酒量我可是没有十杯都不会有醉地感觉。”
林警官肩膀轻靠了过来，在龙景耳边悄声问着：“小景你是怀疑什么？”
龙景抬眼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刘启荣，低头就用笔在纸上唰唰地书写着。
“这......”林警官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同意了，严肃地对刘启荣说：“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想起事情的经过，你是否愿意配合？”
“阿SIR我当然愿意啦！”
......
半小时后，他们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刘启荣捂脸猛地摇着头像是不能接受事实的真相，却又愧疚地流着眼泪，“警官，判我刑吧，这是我罪有应得的......”
“你现在可以去跟当事人赔礼道歉，若是他撤销诉讼接受私了的话你还是不用判刑的......”
“好好好，我一定道歉赔偿他。”
林警官看到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不禁长吁一口气，拍着龙景的肩膀赞许着：“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一届的新人还真本领不少呀！”
龙景听到林师兄的称赞没有喜悦反而眉头更加紧锁着：“不敢当。”
“你这小子真怪，都结案了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什么呢？”
“我觉得这事有古怪......”
忽然背后传来威严的声音将龙景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断：“你们在干什么？”
林警官率先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个敬礼，恭敬地喊着：“候局！”
候局长嗯了一声算回礼，眼神却始终看着龙景：“你就是那个公安大学优秀毕业生龙景吗？”
“候局好，警员编号19438，龙景向您报到！”
这么严肃的场景被噗嗤一声笑声干扰着，只见这声音的主人林师兄快速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龙景，你为什么要来我们H市江海分局？”
“我......”
“我不想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只需要谨记你只是我们H市江海分局的一个小小的档案管理员，那个房间就是你的办公场所。”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龙景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对上候局凌厉的眼神时，他顿时心下明白了---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
龙景独自走进了偌大的资料管理室，这上百平方的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他脚步的回声，空气中充斥着灰尘与陈年纸张霉臭的味道。
唉，看来以后就要在这“书香”熏陶中度过他的警察生涯了。
龙景打开抽风系统后就小心避开散落满地的档案文件，穿梭在各个巨大的金属架子中，那气质颇有国王巡视自己地盘的气质。即使落魄成他这个样子还不忘苦中作乐......
“你就是三八！我带着你的好兄弟一巴掌死你过来了，快过来心心相惜吧！”
这是林师兄的声音，龙景正在后面大架子里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档案文件，被他这一嗓门喊得汗颜无比。当他拿到自己的警员编号时也被打击得怀疑人生，可这下听到同病相怜的人在，不想回应还是回应着：“我在这里！”
第五十三章 他的工作
“林师兄......”龙景快步向他们跑去。
饶是这样林师兄还是不忘调侃着他：“羞答答的小媳妇！”
“......”
当林师兄侧开身子，背后的人跨步走上前，友善地伸出右手，用温文尔雅的声音说着：“龙景你好！”
“师兄好！”龙景伸出手握着他的手，礼貌地喊着。
“你叫我齐岩吧！”
“齐师兄！”
“随意点，不用这么拘谨。”
“好！”
“一会儿一起吃饭吧，我对你从公安大学优秀毕业生的宝座跌落下来的“光荣历史”倍感兴趣呢！”
话说齐师兄，你敢再含蓄点吗？
龙景没想到自己的“光荣历史”传得人尽皆知的地步，有点泄气地说着：“这就是我被打入档案室的主要原因吗？”
“是也不是，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聊吧！”
“唉，我就掺和你们的心心相惜了，下班去！”林师兄扭着他累到酸痛的壮硕腰肢与龙景告辞了。
“候局的意思是你将这些资料分门别类整理好后全部录入电脑，慢慢来不用着急，毕竟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说着露出一副任重道远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龙景心里呵呵地笑着：这坨屎估计还是被冻成化石的屎，铲也铲不动吧！
“我现在要出去巡逻了，晚点见！”
“齐师兄，晚点见！”
......
龙景脱下警服，捋起手袖就热火朝天地搞起大清洁，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一个上午，忘我到还是齐岩过来喊他才意识到饭点了。
“饭堂等了很久都没看到你，喏，就替你将饭打来了！”
“真不好意思齐师兄，让你久等了。”
“emmm，你这个勤快我又怎么会怎怪你呢！来，洗手过来吃饭吧！”
“好！”龙景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欢快地回应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都有林师兄和齐师兄关照着，不是带着其他同僚进来引他认识，很快龙景就跟警局里的人打成一片。
“龙井小师弟，昨晚师兄我多想带你见见世面，MMD，一直以来狡兔三窟狡猾得很，这可不，昨晚让你三个师兄负伤才抓回两个小啰嗦，想想都让人气愤。”
“真是辛苦陈师兄你们了。”
“作为警察，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只是......”只见他话锋一转说着：“那两个硬骨头要是能让你出手的话就好了......”
闻言，龙景飞快打着字的手停顿下来，眼前这个陈希师兄算是他玩得来的师兄之一，也是自从在林师兄口中得知他有擅长催眠的本领后表示钦佩不已，每每遇到棘手的案子恨不得将他从档案室里拉出去支援。
“不行呀，你忘记前天局长对我的训斥了吗？”
“唉，你说候局这是要闹哪一样呢，以前可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不通情达理过。小师弟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得罪了我们候局呀？”
“这不科学呀，我以前可没有见过候局......”
“又或者是你的家里人或朋友得罪过他？”
“呃......”这下龙景就不能拍着胸口说什么了，毕竟父亲所在的白宇集团家大业大，多多少少会跟警局有接触吧！
“你们在做什么？”
无比熟悉的凌厉声音自背后门口传来，这次龙景比谁都快得反应过来，恭敬地喊着：“候局！”
“......候局，我进来送档案文件给龙景的。”
“送完还不走？”
“啊......我这就走。”
陈师兄对他抛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飞快地逃离现场。
“龙景，你的工作只是整理录入档案。”
“是的，局长。”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局长，候局长，我能冒昧问一句吗？”
“明知冒昧还问就是没礼貌，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你来我们警察局，甚至强烈反对过。”
“我知道了。”
自诩情绪掌控得很出色的龙景在候局长离开后，冲到档案室后面的私人秘密角落里狂暴地揍打着沙包泄愤着。
从来没有希望过甚至强烈反对过？龙景不禁嘲笑着，仗着出色成绩的他也有自视过高被人唾弃的时候。
自从这一日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踏进他的档案室，龙景慢慢地也接受这个变化，专心投入枯燥烦闷的工作中的他唯有在翻阅过往的档案宗籍消磨着时光。
他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认真研读着，这卷宗里的猪脚是一个悲观厌世的男子，他被女友甩了心中悲痛不已，想要轻生的他竟扭曲地衍生出“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变态想法。
“啧啧，女孩上厕所喜欢成群结队，变态自杀竟也嫌寂寞拉人一起，这种危险的想法不能有呀，轻生本来就罪孽重，杀人更是罪无可赦，本来还有机会投胎做人的，这下还不得千年轮回在畜生道里挨千刀万宰，何必呢！”
吐槽归吐槽，他在往下看，上面记录着这变态经过朋友的开解后回到工作的酒店，在床上辗转难眠后竟利用工作之便持刀潜入客人的房间，在割喉一个陈姓客人后，没有丝毫慌张地扎了同房的一名黄姓客人八刀导致他当场毙命，最后在追杀那命逃脱求救的陈姓男子时被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制服。
这罪犯邓某人在接受审问时非常冷静，没有恐慌，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言语间甚至表示出享受的意思。
“失恋报复的不是女朋友，而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这种攻击不特定人群的方式来达到舒缓自己压力就是典型地知结类犯罪心理。”
龙景用牙齿咬开笔盖在笔记本上简洁地给每一卷案宗编号，记录案件的经过并将自己分析的结论写上去，已经写了上百页的笔记是他闲来无事做的多余事。
门口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你又在忙什么呀？”
龙景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是谁来了，“齐师兄今天早班吗？”
“是呀，趁着候老大不在就过来探望一下你。”
“师兄你还是少点来吧，我怕对你的前程有影响......”
“师弟你就放心好了，你师兄我可是实力派，老侯知道也不会说我什么。”
也是，龙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耸了耸肩笑笑说回应他。
“明天你轮休可有什么地方消遣吗？”
“这倒是没有......”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生活很枯燥，用力想了想还真是想不出来能有什么消遣，总不能说自己唯一的消遣就是上网课吧！
“最近不是很太平，你最好不要出门。”
“这......我只是一个小见习警察不至于被犯罪分子盯上吧！”
“我只是怕你又被卷入奇奇怪怪的事件中，若是再来的话可不是通报批评那么简单了！”
再来就是开除吗？
自从告诉齐岩师兄自己的悲惨经历后，他就成为自己行为的标尺，经常训诫着他。
“遵命我的齐老妈子，明天我就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可以了吧！”
“臭小子......”
第五十四章 他的邻居
第二天清晨，跑步回来的龙景手里拎着早餐，单手掏出钥匙，突然被隔壁房子里突然发出的惨叫声吓得手一哆嗦，一圈钥匙就啪嗒地掉到地上。
哥们，你有病吧！
龙景心里吐槽着这奇葩的邻居，回头看了一眼，好在没有人看到他这么怂的样子，快速将钥匙捡起。咔嚓打开门就将钥匙叮咚地丢在蓝色冰裂纹的宽口碗里。
坐在阳台地藤椅上看着花园美景优哉游哉地开始享用他最爱的豆浆油条，今天他还特意土豪地买了两个茶叶蛋，心里计算着自己那鸡碎的积蓄还可以维持多少天。
emmm，还是吴妈子的茶叶蛋最赞，剥开蛋壳就看到蛋白上面布满了棕色的冰裂纹，只有这匠心独运的将煮熟的蛋壳磕碎在细细地煮上两个小时的茶叶蛋才更入味。
龙景像观赏艺术品那样捏着蛋看了一会儿，张大嘴巴一口就将蛋塞进嘴里。
“你这个泼妇，我要跟你离婚！”
“哼！”
“哎呀，有本事明天你就跟我去民政局。”
“听说两位爷爷今天在水月天喝早茶......”
“你，你.......少拿爷爷来压我，泼妇果然是泼妇。”
这八卦来得太突然，声音硬是要钻进他耳朵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是下一秒隔壁阳台上跑出一个被抱枕拖鞋砸出来一个男子，他一转头就看见嘴里塞着鸡蛋惊呆了的龙景，“喂~非礼勿听，非礼勿看，你再看小心我揍你。”
这算什么事呀，龙景深感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节奏，本着从不跟神经病计较的精神，龙景捧着早餐走回屋里吃。
隔壁的喧吵声还在不断，许久后吃完早餐的他决定以声压声，拂拭掉钢琴上面的灰尘就开始为他们配乐。
emmm，《野蜂飞舞》与你们绝配，来，再走一波肖邦的《幻想即兴曲》......嘭的一声，巨响的摔门声后，隔壁终于恢复了平静，龙景幸灾乐祸地表示这一波演奏也不算白费，至少换来了此刻的平静，为此他默默地为隔壁的女士演奏了一曲《夜的进行曲-第五章》。
在阳台上面看了好一会儿书，最后在闻到隔壁饭菜香气勾起了他的食欲，“长身体真是饿得快呀！”
这是他的口头禅，要是被父亲听到估计又是一顿吐槽了。
“刚才是你在弹钢琴吗？”
“啊！”
一个漂亮的小仙女出现在对面阳台上，龙景瞬间认出来了是那一日在大排档见到的那位女孩子，大脑轰隆一声响，结合今早听到吵架内容，才惊觉摊主说的名花有主竟是结婚了的意思！！还摊上这么个人模狗样的老公！！！
“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我.....我刚毕业回来工作......”
“对不起呀，一大早吵架吵到你了。”
“没事......我也有不对，还弹钢琴了。”
“这没什么，我倒觉得很符合我当时的心情。”
“你老公去哪里了？”
“又离家出走呗~”
“其实男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得不行，你就体谅一下他吧！”
“你还真有趣！”她说着用手挽了挽被微风吹乱的鬓发，浅露着小酒窝的笑容像风中传来的微弱的香水味一样香甜，“你吃过饭了吗？”
“啊？”
“我说你吃饭没有呀？”
“没......”
龙景为在她面前再次走神感到羞涩不已，低垂着头不再去看她。
“我饭菜做好了，一个吃不了那么多......不如你过来吃饭吧！”
“这不太合适吧！”
“你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我只是害怕你老公误会......”
“那我过来你那边总是可以吧！”
龙景歪头想了一下，自己正人君子行得正坐得正，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爽朗地笑了：“那好，我现在就给你开门。”
丰盛的午餐摆在餐桌上，龙景人很礼貌，可是肚子一点都不矜持，毫不客气地咕噜噜地大叫着。
“啊......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小仙女捂着嘴唇轻笑着：“我们快点吃饭吧！”
龙景觉得自己丢脸死了，巴不得现在就找条缝隙钻进去。
“快尝尝我拿手的红烧肉吧！”
“哇，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这肉煮得香软无比，酱味十足，虽然有点偏咸，可刚好就对上他的口胃了。
“你不会觉得太咸了吧！”
“谁说的，我觉得刚刚好！而且这肉里有一股独特的香甜味，让人吃上瘾。”
“那是蜂蜜的味道，再来尝尝这个莴笋炒鱼片跟酸菜鱼骨吧！”
“一鱼两吃？emmm，这么爽嫩香甜是什么鱼呀？”
“鲫鱼。”
“你这么好厨艺，我真的开始有点羡慕你老公了。”这可是发自肺腑的话，龙景心底里最是渴望可以每天吃到这种充满家庭味道的菜，呃，指望他那个一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爸是不可的了，除非他肯给自己整一个后妈......
“他才不会喜欢我做的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只要你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我当然喜欢。”
龙景一个不留神说出这样让人误解的话，抬眼瞄去，她仿佛没有放在心上，顿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们之前见过吗？”
“啊？没有......吧！”话中透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
“小区门口对面街地大排档里面.....”
经过她这么一点拨，龙景哦了一声回答着：“我还以为你说很久以前.....对呀，那天我有看到你，只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真是好记性！”
“你的样子很难让人忘记。”
“呃，你说的是我的卷头吗？也不难怪你会这样说，就连我的亲爸爸都爱说我的头发像羊毛。”
“你绝对不是亲生的。”
“哈哈哈，我也这么认为。”
玩笑中两人愉快地用餐完毕，盘子被龙景清扫得不用洗这么干净。
“介意陪我看电影吗？”
“在你那边？”
“在你这边你会舒坦点吧！不过事先声明，我看的电影有点闷。”
当电影开播后，龙景才知道她说的有点闷是什么意思。一部时长67分钟的日本爱情电影《四月物语》，或许她认为男生都不喜欢看爱情文艺片吧！
影片在女主把手轻轻放在逐渐离家远去的火车车窗上时，由钢琴弹奏出来的几个音符开始的，为影片定下了轻柔、温和而又美丽的基调。
“德彪西钢琴曲？”龙景惊艳地轻叫着。
“看来有空可以跟你好好切磋琴技。”说完两人竟默契地对视一笑。
第五十五章 蓄意而为
晚饭索性搭伙在一起吃，只是做饭的地点变成了龙景这边，他还记得当她打开空无一物的冰箱是脸上震惊的表情。
最后还是将她家里的食材搬过来做饭，那一句：“你为什么要搬东西到我这边做饭”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生怕这一句话这美好的人儿吓走。
虽然是春末有点潮湿闷热，可刷着菌汤火锅加上青梅酒简直就是完美得不得了。
“你家真是身在读中不知福，真不明白他这种天生注定万年单生汪的体质怎么就结婚了？”
“你说错了，他的温柔只是留着给别人而已。”
哇靠，龙景没想到自己简单的话就爆出了他们婚姻隐私，慌张地道歉着：“真是抱歉！”
“你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跟我道歉，而我与他之间更简单了，只是一场交易......”
“冒昧说一句，其实你条件这么好，根本没必要跟一个不爱你的人耗一辈子呀！”
“我在结婚前有一个深爱的人......”
龙景对上她那满目忧伤的眼睛，长睫毛如蝴蝶扇动翅膀，一滴忧伤的人鱼泪就吧嗒地落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瞬间手心传来的烫手的灼热。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若是知道这是她心中的伤痛，他肯定不会说出这么冒昧的话。
“这次你的道歉我就要收下了，还要好好地惩罚你。”
你笑了我就放心了，甘愿认罚：“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说要怎么罚就怎么罚。”
“嗯，就罚你洗碗。”
“......”
吃火锅一时爽，洗碗时就油腻得不行了。龙景默默地为自己戴上一堆橡胶手套，却听到客厅里传来问话：“你想看什么电影？”
“我很少看电影的......”
“你就随便点一部吧！”
耐不住她这样说，龙景仰头想了一下，就对外面说：“你也会日语，那就还看日本电影吧！”话一出口他就想起日本电影很多都免不了有肉体戏，像刚才看的《四月物语》这类小清新的文艺片还真是不多，扭头看了看点着遥控的她，犹豫一下问道：“要不就看动画片吧！”
“有喜欢的吗？”
“《你的名字》”
“白芷晴，你也可以叫我小晴。”
“啊？”
“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是吗？”
“哦，也对哦！我叫龙景，景色的景，不过你要是理解成水井的井也可以。”
“龙井茶？你的名字真特别。”
“还好啦！”龙景是绝对不会告诉她，他的警员编号更特别。
......
这片长107分钟的动画片终究还是被放映完了，午饭吃完了，晚饭也吃过了，她怎么说都是别人的老婆，总不能再留下来吃夜宵吧！
小晴走到门口时猛然回身，提醒着：“想吃夜宵我可以给你下面条，就是天黑就不要外出了，那个大排档老板前几天，就是我看到你的那一天他就被人砍了进医院......”
“啊，你说他被人砍了？”
“是呀，我也是后来想去买夜宵时听门卫说的，据说还是一个熟客忽然喝醉酒砍他的......”
“不会这么巧吧！”
“你不相信？”
“不是......小晴谢谢你提醒我呀，你也是要注意安全，要是晚上真的要外出也叫上你老公，再不行我也可以陪你去。”话说到最后竟像泄气气球一般，声音越来越小。
“好呀，我以后有需要再来找你。”
目送她回去后，龙景就倒在沙发上头枕着抱枕，细细地回忆着那日大排档里的情景，在记忆的幻灯片里，他终于找到那个穿着灰色工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的背影，果真与在警察局里看到的刘启荣形象相吻合。
“妈的，这些日子过得真是诡异。”
原来龙景一直觉得刘启荣的事透着说不尽的古怪，明明没有喝醉却偏偏断片了？还是在一声响声后？当时经过催眠，刘启荣是记起了事情的经过，可他不断重申着“我肯定是被鬼附身了，这根本不是我的意愿......”
表面上这事是以酒醉斗殴事件结案了，可凭着心理催眠专家敏锐的第六感，他始终怀疑事情的真相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亦如前一阵子发生在他身上的暗杀案。
演奏过数百场的表演都没事，作为跟学校报备过钢琴演奏家身份的他，偏生在假面舞会刚巧有土豪指定一定要弹奏《死之舞》招来祸事？香槟塔向他倒塌就很有补刀的嫌疑。事发后反而被迫按上私自外出做兼职得到处罚？其实前面地巧合就算了，最愤懑的是这事还被做得无比干净，凶手竟完美地利用吃了致幻蘑菇免除责罚！
这世界上一个巧合叫事故，两个巧合就是故事，三个巧合还不是蓄意而为吗？
越想越觉得烦闷的他索性就给自己来了一个冷水澡，哗啦哗啦，几桶水劈头盖脸淋下来，头脑瞬间清晰多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晚上九点，百无聊赖的他又开始十年如一日的网课学习，在军校这么多年的他充分发挥钉子精神，充分利用所有空余时间攻读了MBA，研习了德日英法韩，可学习外语世界大门一被打开就爆发他学习语言的天赋，现在他还多学习了西班牙语和泰语。
遥记得当初他在学校，同学都最爱听他同一首歌用不同语言翻唱出来，导致每一次他洗澡甚至上厕所的行程都被密切关注，说什么有他的地方就不会觉得烦闷。
而“赖以谋生”的钢琴却是在暑寒假期间被父亲拘起来学习的，理由竟是家里全是武夫，一点文艺气息都没有......
不过现在龙景倒是很感激父亲的坚持，事实证明他确实很有音乐天分，短短两年时间就考过了钢琴十级，更是在去年第十六届肖邦钢琴比赛中成为首奖得主，这还是第三个亚洲人获得这项殊荣。
钢琴演奏家为了保持自己高水准的演奏水平每年至少要演出上百场表演，龙景在没有钢琴的情况下只好选择了商演，而且获得的资金全部捐给当地的孤儿院和学校。
只是没想到后来的义演竟被定义为谋取私利的兼职，真是说多都是泪......
第五十六章 凶杀现场
万家灯火熄灭的深夜里，往往有一群奇怪的生物在夜里蠢蠢欲动，为此警局又迎来了他们的“工作高峰”。
“齐岩你跟我一起出任务吧！”
今天刚巧是齐岩值夜班，刚从白班转夜班，一杯咖啡下肚瞌睡虫像倩女幽魂一般驱赶不走，受到林真师兄的邀约也同意了。
“是什么警情呀？”他上车绑好安全带时问着。
“异度酒吧巷子发生一起命案。”
齐岩皱着眉头将头转向窗外心中感慨不已，夜晚照亮黑夜的霓虹灯，在夜晚是那么的炫彩美丽，可惜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人性的丑恶还是在迷人的夜景中迷失自我。
一路飞驰下，他们很快就赶到事故现场，早有伙计率先达到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这种地方真是来够了。”
齐岩安慰性地轻拍林真宽大的后背，看着昏暗潮湿垃圾遍地的巷子，比起这些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臭气熏天的排泄物和呕吐物的味道，现在更是加上血腥味，一时间这里可谓是H市最臭的地方了。
“林队，你们来了！”一个后辈小警察迎了过来。
“辛苦你们了！”
“医务人员到场确定人已经死了。”
“酒吧那边有人去取证了吗？”齐岩一脸凝重地看着地上这具躺在血泊中的小青年尸体问着。
“我们刚才有去过，酒吧员工以老板不在并没有提供闭路电视给我们。”
“我亲自去一趟。”林真招呼两个伙计就转身离开。
齐岩却选择留在这里，认真地对尸体进行取证，核对着医生给出的死亡诊断报告，“胸前中刀至肺部破裂，失血过多死亡。”
等待林队回来的期间，齐岩打着灯在黝黑的巷子里寻找着那把杀人的凶器，直到林队打电话给他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闭路监控拿到吗？”一碰头齐岩就迫切地问着。
“真是TMD的见鬼，一片雪花，哼，我直觉这事肯定不是巧合。”
“酒吧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这闭路监控是肯定不会坏掉的。那这个巷子的监控有吗？”
“你还指望他们会在这里装监控吗，向来酒吧外的巷子就是罪恶的深渊，据我所知这巷子发生的犯罪案，算上这次就高达五桩了。”
他们两个极度无奈地对视一笑，曾几何时就有过前辈提议所有罪恶高发区无死角地安装闭路监控，最后的最后这事都不了了之，那些不愿意拿钱出来的金主们更是反咬一口：要你们这些警察装饰用的吗？
其实说到底，肆意狂欢放纵是夜生活不变的主题，若是处处被约束监控着，这酒吧等地方势必生意一落千丈，这些都是那些商人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法医还有多久到现场？”齐岩追问着。
“罗法医在路上，应该在十分钟后到场，真是难为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赶过来。”
“我留下来等她。”
林真皮了一下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好，我闪人去周边取证，哥们你就好好把握机会吧！”
“别胡说，我只是在她来之前保护现场。”
看着齐岩一本正经地说着这话，一时间竟让他反驳不出来：“好好好，你齐岩最勤奋了，赶明日这个队长换你来做。”
“说真的，我很期待你丢了队长的职位被嫂子狂揍的样子。”
“江滨分局数你最腹黑。”
“......”齐岩心里忍不住吐槽着：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而上次自己已微弱优势输了队长的位置，师兄你让贤我可是却之不恭的呀！
巷子两边尽头都有兄弟把守，齐岩就给自己点了根香烟走出巷子观察着街道上的情形，三五成群的小年轻看到警察反而凑上前张牙舞爪地做着鬼脸。
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只见他们嬉笑打闹地走进异度酒吧，只是很快就满口爆粗地走出酒吧，经过齐岩他们身边嚣张地比着中指，更有甚者是吐着唾液。
“NND我的怀疑人生，自己这么辛苦到底保护的是什么？”
听着小师弟这样说，齐岩这次反而默不作声了，要是连自己都数服不了的笨拙可笑的理由那还不如不要说，鸡汤他很真不擅长熬。
一辆出租车稳稳地停在异度酒吧门前，车上下来了一个童颜小妹子惊呼着：“齐师兄？”
“小米！”迫于四周投来禽兽贪婪的视线，齐岩难得主动一回上前迎接她，若换做其他时候，尤其是林真这种热衷于跨行做月老的人在时，他都是有意无意地与罗小米这种小萌妹保持安全距离。
明明是个小萌妹竟选择这么血腥的职业，童颜不是你的错，可若是与身为警察的他站在一起竟有点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既视感，嗯，他可是没有恋童癖或迷恋啥洛丽塔的特殊嗜好......
“师兄是专门留下来陪我的吗？”
低头看到一米五的她仰视着他，眼睛里竟闪着星星。
齐岩心里吐槽着那个林某人，心里暗自发誓势必要将他从队长的位置上拉下来，让他从此安心做月老。
“赶紧工作，趁着血迹还没有干涸。”
“哦！”女孩嘟着嘴背着沉重的工具箱默默在他身后朝尸体走去。
第五十七章 案件推理
“给你咖啡。”龙景上班顺道给各位师兄捎带咖啡。
“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收获，真是累得够呛的，一会儿开会估计都要被训死了。”
林师兄将案宗夹在警服里面带进档案室给龙景看，“唉，齐岩你这是几个意思呀？”
“没意思。”
眼看案宗被齐岩夺走放在桌子上，被他泰山压顶般坐在屁股下。
“真是反了，竟成心与我作对。”
“与我作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你......”胖子也有被怼得气鼓鼓的时候，用手指指着他，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最后还是气鼓鼓地走了。
龙景看着一大早上就不对劲的两人，弱弱地问着：“你们两个昨晚怎么了？”
“小孩子别这么八卦，鸡婆是病会传染的。”
还吧，其实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一份被坐在屁股下的案宗，摊开双手用眼神示意着。
“你今天早餐吃了什么？”
“豆浆和油条呀！”
“那你还是不要看了，我怕你呕吐。”
“别这么小看我好吗？”
......
龙景啪嗒一下放下案宗，用手顺了顺胸口，眼神幽怨地看着齐岩。
“都叫你别看了。”
“不行，会怕血的警察不是好警察。”说着再次拿起案宗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照片，喃喃自语着：“从刀口的方向应该可以判断行凶者行凶时用的是左手。”
“嗯，罗法医同样判定犯人是左撇子。”
“我对这个说法保持怀疑的态度。”
齐岩有点意外了，追问着：“何以见得。”
龙景指着罗法医做出的检查报告：“这里，在死者伤口处采集的血液分析中有不少疑似凶手留下来的血液。”
“或许是凶器之前有刺伤过凶手，他夺刀后将死者击毙。”
“这个血液量不像是沾染在刀上面的血迹，更多的像是捅刀时不慎割破自己的手瞬间留下的血液，就像这样......”龙景拿起桌上面的尺子用左手做示范，“因为左手的不惯用性，仓促之下凶手刺下去时手滑割伤自己的左手指，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再在右手地帮助下再次将刀往里推进，才造成了这深知至肺部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右撇子，故意用左手作案？”
“我想是初次犯案吧，若是蓄意而为的话多数会有补刀的行为，况且也不至于割伤自己的左手留下证据吧！”说到这里，龙景想起了谋害自己的那起事件，倒塌的香槟塔摆明就是补刀行为。若是初犯案的人陷入杀人的惊慌中才会在不确定是否将对方击毙的情况下落荒而逃。
“有点道理，只是......”
很少看到齐岩师兄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哪里不对了？其实申请做尸检报告就可以求证得到，两次捅到伤口轨迹会发生改变，还有可能找到凶手的皮下组织......”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将你的推理告诉林队。”
咦，这一下龙景是真的闻到八卦的味道，仰着头用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唉，我还是告诉你吧！”齐岩无奈地将林真队长老是做媒人给他拉红线的事告诉了龙景。
“哈哈哈，我也算看出来了，齐师兄你是真的想报复他夺队长做做......”
“其实我也不是这种人，只是觉得能给他添添堵也是好事，让他改改一整天不务正业的样子。”
“哈哈哈，这种促进警局积极向上的忙我还是要帮的，只是师兄，我们警局除了我就是你没结婚，你多少也该急急吧！”
“果然鸡婆会传染。”
“......”
......
白芷晴自然醒后翻开手机看到有一通未接来电，轻哼了一声就点开，不是一夜未归的老公，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打来的电话---黑瞳。犹豫片刻还是回拨过去，“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真是奇怪。”
小晴自言自语着就给自家老公打电话，只听到对面传来了睡眼朦胧的声音：“喂，谁呀！”
“你说还能是谁呀！”
“母老虎？啊，不是，是亲爱的老婆大人......”
“我已经听到了......”
洛奇绝望地闭着眼睛，下一秒就索性不装了，“一大早干嘛打电话给我？”
小晴本想不跟他计较，只是听到电话那头轻微地一声嘘声，顿时怒火了：“还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们的好梦了。”
“呃......好说，下次记得别这么想念我就是......”
他这话在小晴听来，像足了高杉晋作著名的那一句：“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还真是对不起做了吵醒你跟小情人的乌鸦了。”话语透满着嘲讽的意味。
洛奇一点都不文艺，对这话地出处不甚理解，不过还是能get到她嘲讽不悦的语气，有点诧异地问着：“昨天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黑瞳凌晨打过电话给我，现在再打过去竟关机了，你能帮我查查吗？”
“唉，看你这话说得，我与那候局啥关系你不是最清楚吗，我是打死都不想理他了，倒是你身份放在那里比我更合适吧！”
“你是巴不得我暴露身份是吧？”
“得了，我打，我打电话行了吧！”这暴风雨欲来的感觉让求生欲极强的洛奇急忙接话着，饶是这样电话那头的人一句好话都没有，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挂掉电话后，洛奇对着电话疯狂地输出粗口。
“好啦，一大早上就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动怒伤肝呀！”
祝心穿着丝绸性感睡衣从门口款款走来，顺势抱住他的脸，吧嗒一声就亲上他的脸。
“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跟小心心你相聚了。”
“别撒娇了，你也该吃早餐啦！昨晚不是说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你处理吗？”
“小心心你这么贤惠温柔，我真是不舍得离开呀！”
“哎呀，你怎么又这样......”在嬉笑声中，房间里又冒起了粉色泡泡。
“祝心，嫁给我好吗？”
“你......等你恢复自由身再说吧！”
“快了......不如你先给我生个小宝宝吧！”
在三年前，洛奇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和祝心在一起，好在“大婆”小晴大度，暗中还为他们约会制造了无数个机会，如包场看电影，让祝心伪装成她的样子秘密陪他出国旅游玩耍，又或者回青山精神病院幽会......
“我才不要，前一段时间小晴不是说过要低调点近期都不要见面，更别说像你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留宿过夜，要是被别人知道就糟了。”
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祝心的他心中酸楚无比说着：“对不起祝心让你受委屈了，不过请你相信我，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好，我等你！”
第五十八章 找到凶器
“咦，齐岩师兄，你怎么还不下班？”龙景看着超时两个小时还未下班的齐岩有点不解了，若是为了整蛊林真队长也没必要这么拼吧！
风一般擦肩而过的他突然一个急刹就转回来，“你现在有空吗？”
呃，龙景不想说自己一直都很闲，客套地说着：“还行......”
“走，我带你出去。”
“去哪里呀？”
“案发现场，天气预报说未来一个小时内会有强降雨，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大雨会冲刷掉证据，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只是......
“候局不会允许我外出吧！”
“多亏你的推理，刚才在会议上候局正式任命我主管着桩案子，说局里的人手随便我调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两人狡猾地对视一笑，分明就是要钻候局话语中的漏洞，火烧屁股般赶紧钻进警车里扬长而去了。
两人换上便服后就在案发的小巷子附近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不过他们这样的行径却高度引起了一个拾荒老人的注意。
“呃，老人家，我们不是跟你抢地盘的......”
明显龙景这话没有得到信任，老人一脸不悦地紧盯着他。
“我来吧！”齐岩早就注意到老人盯着他们，手里拿着一瓶刚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饮料递给老人，亲切地说着：“老人家，其实我们是便衣警察，昨晚在这附近发生一起凶杀案，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或者捡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例如刀之类的。
不知道是便衣警察这句话还是他亲切的态度起到了作用，老人接过饮料，大方地将自己麻袋往他们眼前一扔，牙齿不清地说着：“你们翻翻看有没有要找的东西吧！”
“谢谢你呀！”
齐岩与龙景赶紧地蹲下来，在一大堆废品中翻找着，“一个弯曲的叉子。”“一块不锈钢铁片。”“带血的破酒瓶。”“一截钢管。”
“谢谢老人家呀，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齐岩礼貌地将麻袋递回给老人家。
“这一片的垃圾桶不会有的，我可是从五点垃圾车来之前就翻找了个遍的......”
“好的，非常感谢你。”
龙景对他这么漂亮让老人家说出这么多情报感到钦佩不已，“还是哥你有办法。”
“这没什么，我刚出来实习认识一个了拾荒者，年纪轻轻的怪可怜的，为了不让不伤到他的自尊心，经常去便利店买饮料丢到他每天必定会翻找的垃圾桶里.......每每看到他喝着饮料一脸满足的样子就无比钦佩他们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还能这么乐观，轻易就获得快乐。”
“哇，齐岩师兄你真不是一般的好人，真羡慕那个被你照顾的小子，后来他怎么样啦！”
齐岩用深邃地忧郁眼神看着他，一声雷响引起他的注意，头转看向暴雨将至的天空，“他死了，是在一场意外中被活埋了。”
“不会吧！”龙景对这种死法感到无比的意外。
“赶紧工作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转换思维的两人沿街在绿化带或杂草丛中寻找着。
“小伙子！”
“师兄，那个老人在喊我们吧！”
齐岩正好蹲在臭沟渠边用一根长棍撩拨着污臭发黑的污水，闻言就丢下棍子快步走了几步，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微喘着气问道：“老人家找我们？”
“这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吗？”
他们两个看着老人家手里信手拿着的带血刀子吃了一大惊，“老人家你在哪里找到的？”
“夹杂在一家餐厅后巷待洗的碗碟里，我看到带血就带回来了。”
龙景听出来了，敢情这位老人家是在顺手牵羊时发现这把刀的。
齐岩表情控制可谓一百分，拿出一个密封取证袋将刀子装好就让老人带他前去疑似凶器的发现现场。
最后他们两个将老人和餐厅负责任带回警局做调查。
“哎呀，这么大的雨......”拾荒老人率先做完笔录，作为万年闲人的龙景就担任起照顾老人的职责，“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老人家不如在这里吃个午饭吧！”
“啊，不，我不要吃警局的饭，我要走......”
龙景看出他眼里的惊慌，许是以前有留案底吧，自从进警局后他就表现得各种不自在，“那要不我们去隔壁吃个面条吧，我请你！”
......
这是他第一次到警局外面就餐，吃在嘴里的牛腩面是那么的爽口弹牙，一碗吃下肚还不够，最后两人各吃了两碗面才罢休。
“小伙子你人真好！”
“没什么，只是两碗面而已。只是老人家你完全不必这么紧张，我们警察对改过自新的人还是很包容的......”
“你看出来了？”老人摇着头苦笑着，感慨着：“没想到是被一个小子看穿......”
龙景多想告诉他自己是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想了一下怕吓到他，轻笑地回应着。
“我有故事，有酒吗？”
龙景起身为他买来一罐啤酒，老人一饮而尽后悠然说着：“在我还是你这么大时，有一个心爱的女子，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就在结婚的前夕我耐不住相思之苦偷偷去看她，却意外撞见她妈妈连夜将她嫁出去的场景。我追在拖拉机后面找了整整一宿，最后人是找到了，却......我气愤之下就将那男人失手打死了，为此我做付出了三十年牢狱的代价......”
“她妈妈真可恶。”
“是呀，那是她的后妈，事情的真相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打算将俏丽可人的大女儿嫁给那个男人，回头偷龙转凤地将丑陋不堪的小女儿嫁给我。”
龙景看他的神色察觉出没有那种强烈的悲伤感，就大胆地问着：“你心爱的女子......”
“不知道，我入狱后听说她就失踪了，或许在世界地某个角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你会怨她吗？”
“不会，我只是后悔没有早点找到她。”
“又或许她现在还在等你呢！”
老人家眼里闪出震惊的神色，嘴里微弱地声音不自信地否定着：“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至少你是这样坚信的不是吗？”
“......有没有人说你这样很讨人厌？”
“我早就习惯了！”龙景耸了耸肩爽朗地笑着。
临别前留下了老人的联系方式，他干劲十足地在系统里寻找那位叫马芳莲的女士，全国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可要是说H市就只有三个，可按照老人提供的信息，这个马芳莲才四十五岁，用了排除法只有一个人符合要求，目前她所在之处竟是一家精神病院！！！
第五十九章 公司出事
酒吧后巷的案子在那家餐馆所有员工做了血液分析后，嫌疑终于锁定在一个请假的员工身上，在死者身上采集到的血液是O型，而那位员工血液也正好是O型，等警方前去宿舍抓拿归案时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人像人间蒸发一般，空荡荡的房间视乎从未被人入住过......
根据住在他隔壁宿舍的工友阐述，一大早在门口碰到过他，当时嫌疑人将身形藏在门后让他帮忙请假，只是那细小地门缝间还是飘出药酒的刺激性味道。
“你是受伤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头痛。”
“那你多加休息吧！
那名工友回想起自己当时这么大条地问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鬼门关前晃悠了一圈。
诡异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还带着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查看监控录像也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据说齐岩他们在宿舍里连浴室地漏都掀起来查找，硬是没找到哪怕一根头发，最后因为做不了DNA鉴定锁定他为凶手，案件就这样拖了一周成为了悬案一桩。
就这样，这案件在见报后引起了民众的惊慌，最逗得是被编造成都市怪谈之一，鬼杀手。
明天又是休息日，龙景跟拾荒老人权叔约定了陪他去找初恋，洗澡后本想着早睡早起，却被徒然而起的敲门声惊着了。
都十点了，会是谁呢？他爸只踏进这公寓三次，一次是买房，第二次是装修完工查看成果，第三次是领他过来，一圈钥匙塞在他怀里，冷酷地说：“你已经十八岁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窝，自己执生吧！”
透过猫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真是奇怪”，龙景刚转身门板视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一般，轻微却被他捕捉到。
咔嚓一声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小睡衣的女子抱着膝盖蜷缩成团，看到龙景打开门就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
“小晴，你这是怎么啦？”
“他出事了。”
“你别急，先进来吧！”
龙景找来一张毯子为她轻轻围上，泡了一杯花茶递到她手里，关怀着：“你有没有感觉好点？”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只是到底出什么事了，方便说一下吗？”
“今天公司出事了，一个女员工不知为何跳楼自杀，根据她的遗书控诉公司的管理层的黑暗，本来这事是被按下去了有待调查，谁知道刚安抚好的员工家属却私下联系记者报道了她生前的日记本。”
“她到底是为什么自杀的？”
“强奸，说是公司旅游期间被主管灌醉，根据同事的讲述，他们确实是进入同一个房间长达两个小时。”
这事情的发展有点超乎他的意料了，“事情有嫌疑点吗？”
“罗主管说他们是正常恋爱关系，那天没有灌她酒，只是情侣间发生正常的关系......”
“死无对证，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他们的关系吗？”
“公司明文规定不可以有办公室恋情，所以两人对外都说自己是单身。”
“可我感觉你是相信那个罗主管的，对吧？”
小晴轻点着头，没有说出自己坚信的理由，反而转头看向他：“你是龙叔的儿子龙景，对吧？”
“你.....你到底是谁？”猝不及防地被人看出来历，龙景不由地心生警惕。
“我，我是白芷晴呀！”
“白芷晴，白芷晴，白......你说你是白宇集团的大小姐，白芷晴？”唉，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大意没有察觉到父亲的老东家，眼神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无助地端坐在沙发上白宇集团的小公主，忍不住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
龙景听到她关切的问话，苦笑着说道：“没有，只是有点紧张。”
“哦，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我呢！”
龙景看着瓷娃娃般的美好的小晴，脑海里忽然想起父亲为数不多地提起她的话语。“小姐她有精神分裂症，多年来各种名医专家都败在她手下，为父不指望你有什么出息，只是那催眠术一定要学好学精，要不然就不要认我这个父亲了。”
迫于父亲的淫威，龙景他在大病初愈还未来得及喘喘气就被押上高考的战场，最后还是如他所愿地报考了人民公安大学的犯罪学，这四年的大学生涯中，为了不被反催眠，在逐一打败同学后，他更是挑战传授催眠专业的老师，为此他学霸的威名远播，。一时风头无限......
只是忽然被告知自己的邻居，这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小女人就是传说中让心理学专业闻风丧胆的小魔女，心不由地万分紧张起来，不知不觉中气氛竟变得沉重又压抑。
“你是在害怕我吗？”
在大师面前心事果然被轻易看破，再说不是就是虚伪了，龙景索性大方地承认着：“是有那么一点。”
“放心，只要你不催眠我，我也可以不读你的心。”
在她轻描淡写的话语中，他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惆怅起来：现在还未交战就被吃得死死的，回头估计真的要被父亲扫地出门了。
“其实你知道自己有病可以通过写日记提醒自己，做一些自我调节的治疗......”
“你连自己的病都没治好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不过随后他也释怀了：“是我父亲告诉你的吧？”
“这世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绝无我不知道的事。我还知道你现在在警局处境不好得不到重用。”
“师姐，求你帮我向候局求求情吧，我可不想再呆在档案室里码字过日子了......”这下换龙景捧着脸卖萌哀求着。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更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外援，在警局里根本没有职位，倒是你，现在可是局里唯一的会心理学的警察，机会我明天可以给你一个，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只不过这可是有条件的......”
“调查清楚女员工跳楼事件吗？”
“这个是你的分内事，具体的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绝不违法？”
“不违法，只是有生命危险而已。”
龙景听到她这样说，头都大了。心里猛吐槽着：我的小公主，生命你都不放在眼里，请问还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第六十章 擅闯者死
龙景还算不紧张的，可是当他们站在青山精神病院门前瞬间怂了。
只见一个木板上用恐怖红漆显眼地写着：“擅闯者死！”
这么恐怖的告示牌还不止一个，看起来有历史年头的告示牌散落的挂在密不透风的黑色金属大门外。
上面算是最有礼貌的一块木板上写着：“非神经病和应聘者请勿进入，后果自负！”
龙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这些告示牌竟有点腿软，身体不自觉地抗拒入内。
“叮咚......”
“啊，你在干什么？”
权叔手还按在门铃上，惹得门铃声不止，扭过头理所当然地回答着：“按门铃呀！”
“不是，你怎么......”
还未等他数落权叔鲁莽，门铃对讲器就传来了声音：“是谁呀？”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
龙景看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搞得手足无措的权叔，叹了一口气，心里吐槽着：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对的。附身上前简单地说明来意：“你好！我叫龙景，是一名警察，这里有一位老人想探望病院里的一位病人，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这边耐心等待回应的他却等到嘟的一声挂掉电话的声音，搞得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
就在龙景心里打着退堂鼓拍着权叔肩膀安慰时，沉重的铁门上面够一人出入的小门里钻出来一个男子。
“您好，请问......”龙景寒暄的话被男子的举动吓得说不下去了，“你这是......”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男子红着眼眶喜悦的神色里此时却透出一丝丝的慌张。
认错人？唉，这就尴尬了。龙景这才从突然被人热情拥抱中释怀，耸耸肩大方地说着：“没关系！”
“是了，你们是来找谁呀？”
“马芳莲。我是她的朋友，求你让我见一见她好吗？”
“我们病院有这个人吗？”
晕菜，龙景对面前这个男子是不是工作人员深表怀疑，插话道：“马芳莲是这位权叔的初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前日才委托我从警局的档案中查获莲姐的下落，烦请你行个好帮我们确认一下吧！”
“咦，莲姐？或许是她也不一定哦！”
他的话点燃了两人的希望，“小伙子怎么称呼呀？”
“权叔是吧，你叫我郑钱钱吧，是这里的代理院长。”
“挣钱钱，是要郑很多钱的意思吗，真是有趣！”
许是对龙景这话很是受用，咧嘴看着他欢笑着：“可不是嘛，这可是我的好哥们帮我想出来的。”
“可以看出你们感情很好。”龙景忽然想起自己那个印象几近模糊的大哥，不由得感慨自己这塑料的兄弟情，语气中尽是羡慕。
“是呀，无论他身在何处，我都会想念他。”
“真好！”
“诶，小伙子，你口中的那个莲姐是个怎样的人呀？”
“这莲姐呀，以前是我们饭堂的阿姨，后来出了点事，现在作为精神病人寄住在这里。”
“怎么会这样......”
龙景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泪纵横在饱经风雨布满皱纹的脸上，鼻尖忍不住也酸了，故作调皮地说着：“权叔，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啦！”
“臭小子，你才化妆，化个大花脸。”
权叔的这一声责骂瞬间扫却了心中的悲伤，堪堪止住眼泪，对他们其实更像是对自己说：“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依旧爱她。”
“够爷们，我喜欢！”这个叫郑钱钱的小子竖起大拇指对老人称赞着。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病人衣服地女人从房子里走出来，高高隆起的肚子昭示着她是孕妇的身份。
“哎呀亲爱的，你就不要走出来嘛！”
顿时龙景他们两个对郑钱钱刚才的称赞得到了深刻的理解，原来他的老婆就是一个精神病病人......
“我想看看......”
“别看了，还是老样子。”
那个孕妇被他小心翼翼地搀扶回房间，只是在她转头时龙景还是惊觉她眼里有一丝不明就里的复杂情绪。
她是在看我还是身边的权叔呀？
“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处理完家事的郑钱钱小跑回来，抱歉地说着。
“没关系。”
龙景这次没有客套，凭着警察的敏锐直觉，询问着：“你老婆认识我们吗？”
“啊，这个呀，说来话长了。”
话怎么长都没有太婆的裹脚布长吧，最后耐不住龙景两人好奇的眼光，郑钱钱轻皱着眉头说着：“我老婆这样子你们也看到啦，只要有人进病院她就以为是熟人来探望她，还请你们多多体谅呀！”
“哦，是我冒昧了。”
一双明亮的眼睛从窗帘的缝隙里露了出来，吓得权叔一个哆嗦身体不自觉地贴近龙景，寻求安全感般抱着他的手臂。
是的，他也看到了，这双明亮的大眼分明就没有精神病病人犯病的那种涣散的神色，因为心存疑虑此刻的他越发地表现得镇定，伸出手轻拍着权叔紧握着他手臂的手，示意他镇定就继续跟着走在前面的郑钱钱行走着。
他们在一间编号111的房间面前停下了脚步，“莲姐就在这里面，emmm，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吧！”还未等他们回答，这人就跑过去敲响了门，对里面的人喊着：“莲姐，有熟人来找你。”
“是谁呀？”门还未打开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人我给你带过来了，你出来看看吧！”
“你小子不会是糊弄我的吧！”伴随着话音，门就被打开，走出来一个身材丰腴的阿姨，手还在慌忙地整理着已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阿莲，是你吗？”
看着权叔这激动得颤抖的嘴唇，明眼人百分百地确定他是认出了眼前这个阿姨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啊！”一声惊呼中掺杂着辛酸与喜悦，成为是世上让人为之动容的美妙声音之一。
......
原来虐狗是每一个年龄层段的人都爱做的事，安全起见还是远离情侣吧，毕竟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就譬如眼前这对想当年他们是相差十五岁的萝莉大叔恋，现在谈起夕阳恋来虐狗的威力堪比原子弹......
为了不被炸得遍体鳞伤龙景在郑钱钱的陪同下参观着病院。
“龙兄，你真的是警察？”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我只是警局里面打杂的......”
“啊，开玩笑吧，你这样的人才打杂不就可惜了。”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啦！”
“怎么都比我好多了吧，五年前开始考高考一直考不上，前年才在网上报考了成人大学，到现在毕业证还没拿到手......”
又是一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龙景用肩膀不动声色地碰了一下与他并排着走的郑钱钱，悄声问道：“远处坐在石凳上的那个女人为什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这问话算是隐晦了，准确点来说是充满仇恨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