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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全文阅读

作者:风.小小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txt下载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4章:挑衅

    逸琇宫真是安静的出奇,越是这样,孙梦越发的急躁与不安。

    白墨他到底是谁?新王又怎么会是白墨呢,这一切,是一场阴谋?还是这世上,真有了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她一直这样问自己,却愈发的糊涂了。

    有时候,她情愿这是一场生命的阴差阳错,好在重又相逢,这样的他,是可以让她期待的。可他是君王,是蜀国的君王,是和她的孩儿战场上互不两立的人。

    烦恼,像溪水般哗哗地流入了心田,满眼憔悴堆积在目,守着心思,奈何心里一片灰黄难拨开,心头的乱,怎一个愁字可了?

    云映和兰儿见孙梦心情不好,一旁守着也不敢多话。

    “若我打了胜仗,我就去找你,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你等着我。”白墨这句临别的话,又依稀响在了耳旁。

    白墨?君王,她当下,竟不知道如何唤他了。

    胜仗?败仗?好像哪一种结果于她,都不是她想要的。一边是她的孩儿,一边是她倾慕着的人。

    她迷茫的很,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不知觉中,她沉静在自己的伤绪里,竟没有发现有人朝她近了跟前。

    “哟,还真是安静,这逸琇宫当真是好的很,不像我那寝宫,王非得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离的近也不好,天天见也是烦的很。不像这逸琇宫,想必连只苍蝇也懒得飞进来了。景虽好,可君王愣是懒的动一下脚,真是可惜这些好景致了。”

    寻着声音,才发现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听得王后的说话,云映和兰儿竟然差点儿笑出了声。

    “您瞧她那得瑟模样,真是会说谎,云映姐,这王后脸皮子真是厚,王明明就不待见她的很,可您瞧那话儿一从她嘴里出来,倒像是新王多厚宠她一人似的。”兰儿在云映耳旁低语道。见她口无遮拦,云映慌忙示意她别多话。

    “你少说两句吧,别让王后听了去。”说着,便拉起兰儿迎了过去。

    “你们主仆来我蜀国也快一年了吧,听闻,君王竟一次也没踏足过这逸琇宫,当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景,你瞧,那些小花小草的,开的多精神。只是这花开的再好,若没了人欣赏,也是烂花一朵。”

    她扯下面前的一朵花,鼻尖处闻了闻,又转身一副嫌弃的模样丢了一边去,慢条斯理的说:“这花,虽好看,却真不怎么好闻,甚至有些令人作呕,哎,也难怪了,通常表面看着光鲜的花,底子不一定是好的。”

    她撇着嘴,一脸的不耐烦神情看向了孙梦。

    “你说是也不是?和人,也是没有了分别的,人和这花一样,表面好看,这底子里啊,非恶即臭。”

    孙梦便顺着王后手势的方向看去,竟不知那花园小道旁,开满了黄黄红红的小花。但听得王后这样的一番话,兰儿不高兴了。

    她道过好问过安便直着性子说:“王后,您快屋里请吧,这话说多了,也是口干的很呢,我给您倒杯茶去。”

    王后便进了屋来。

    “王后请,云映兰儿,快上茶。”孙梦堆起笑脸,又转身向身旁的云映兰儿唤了起来。

    王后听了,她满脸的不悦:“这是蜀国,不是在魏国,我在自己的地盘还需你们来客套。”

    孙梦顿不语。

    她斜视了孙梦一下,眼里满是蔑视,嘴里“啧啧”两声:“魏国也真是穷策到了极致,竟想着派一个官吏家的女子来和亲平息战争,可见真是衰败到了底子,可笑极了啊,我蜀国君王看不上尔等,这岂止是对你们的冷落,这呀,根本就是对魏国的不屑。”说到不屑时,她重重的提了一下声音,发出着冷冷的笑声。

    “你......”见孙梦没有接话,兰儿有些忍不住了,便瞬间又被云映挡了回去:“兰儿,后院的玫瑰花开的甚好,小姐天天的要鲜花,我今天竟忘记了,你快去采上一束来。”兰儿听了,只能哦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王后错了,在我魏国看来,和亲是两国彼此友好亲善,并非您口中的衰败,魏蜀两国交战多年,我魏国也一直处于上峰,只是蜀国先王在世时,就一直希望两国交好,建立和平、友好、亲睦的关系,这样,国之兴荣,百姓安乐!方是治国之本。”

    听闻孙梦的一番话,她欲张嘴,孙梦轻轻的给她添了一碗茶,堵在了前面:“王后,喝口茶吧,这天气干燥湿热,火气也会大了些。您来这路上也定是走的辛苦了,方才又说了好一会的话,王后也口干了吧?”

    “原本想着这嘴巴仅是伶俐,这番话下来,听的犀利呀。”她定定的看着孙梦,鼻子里分明“哼”出了声。

    孙梦轻轻一笑:“不好听的话总是听来刺耳些,王后别见怪。”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君王明天就要亲自征战了,等灭了魏国,一统江山,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好生的在这逸琇宫等着老死吧,这样的日子倒也真是便宜你们了,怕就怕,等灭了魏国,也不会有你们的好日子过。”说罢,她冷笑了起来,一边向大门外走去一边厉声道:“这么好的风景让你们败了兴致,真是扫兴。”

    望着王后走远的背影,云映叹息了起来。

    “这王后,可真不叫人安生啊,每次都是来势凶凶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火从哪里来?小姐,这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的很,您瞧见了吧,她今天来,可不正是来找着茬儿的吗?”一个转身,和正进门的兰儿撞个正着。

    兰儿听了,放下手中正抱着的新鲜花儿,一副气的不能再气的模样。

    “真是可笑,自己在君王那里吃了气,没处撒气,就跑到逸琇宫来撒野了,什么王后,我看迟早有一天,新王定要废了她,到时,看她还嚣张的起来吗。一身晦气,真是污了这逸琇宫了。”她说着,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就要扫了起来。

    一边扫一边愤愤道:“我要好好扫扫,扫扫这晦气,污气......。”

    云映拉过兰儿,说你别骂了,你再骂下去,只能让自己气上加气,人家可早走远了,早已听不见了。

    又一脸忧心转身向孙梦:“小姐,那王后句句字字依云映看,都是与您过不去呀。您可想好了,若她总这般的刁难,小姐若还要留下来,这日子可怎么还安生的了?您这心里,可要寻思仔细呀。”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知道。”孙梦茫然的很,这些,她怎么又能不知道呢。

第165章:密谋

    王后回到自己的寝宫里,一肚子生气。她一看到孙梦就恼火,那些无名起伏在心口的火,总是会让她莫名地生起嫉妒,失去了一个王后应有的从容端庄和理智。每次她也知道,只有内心安静祥和,才不会被外界所左右。可她只要一看见孙梦,于她面前淡若一朵莲花,仿佛说话都吐露着芬芳。她当然见不得她好,看她玉啄般雕刻的脸蛋,她就全身来气,女人之间的妒忌便这样来了。

    无名的仇恨就这样潜入了她的心中,何况在这个宫殿里,还成天要看那君王的脸色,她满腔的怨气,愤恨无处发泄,撑得胸膛鼓胀,就像了要爆炸似的。

    她和她结下了梁子,孙梦在她的心里,就像长了个疙瘩似的,是她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只要一见到她,甚至想到她,她就觉得碍眼,不知觉自己的身体就浑身长出了刺,要向她猛扎过去。

    每每此,她都肆意的放纵着自己,而忘记了收敛,自律或克制。

    可是当下她还没有太多的心思在孙梦身上,她料定以王对她的冷落,她也是不可能掀起风浪的,她当下要计策对付的还是新王,前几日她的父亲捎来话梢儿,让她多盯着点儿君王,要利用自己的优势,近前探点口风和虚实。可那新王就是难让她接近一步,甚至,她连见新王一面都是难的。

    一想到这里,她就咬牙切齿,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了一头发怒的狮子。

    正当她怒不可遏时,将士马天成却前来求见,他脚步还未跨全这屋内,眼神便先示意起了王后。王后心领神会,瞧他那着急样,她知道,父亲那边应该有动静了。

    “都退了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一想起终可报复新王对她的冷落和漠视,她就瞪起了忿恨的眼睛,两个瞳仁,也几乎要跳将了出来,急急道:“可是关于新王?父亲那边可有话传来?”

    马天成听了,见屋子里只有他和王后,便鬼鬼祟祟袖袋中掏出一物。

    “王后,大将军有话传与您,让您与他接应好,明天待君王一出城,他便会战场上制造混乱,让那无能的君王再也回来不得。这张密旨,是贺大将军买通了这宫殿里的文官,高仿着那昏君的笔迹而谋写的,您可千万要收好,大将军说了,待那君王一“战”死,您就文武百官中拿出这密旨,密旨中属意大将军为新的君王。”

    “若君王不死,家父计谋爆光,那岂不是有了危险。”王后有些担心,又近前问道:“此番密谋成败几许?”

    “王后不必担心,成败当然是十拿九稳,现在,贺大将军手握兵权,王后您想,大将军战场几十载,哪一个前线的官兵不听大人的,除了君王身边孙威那小子,天下哪一个敢不听贺大将军的。”他眼球一转,露出着蛮横的狠狠一光,瞪起了狡诈的一双眼,眉毛一根根都竖起来了,脸上暴起了道道青筋:“待属下解决了那孙威,贺大将军对付好了那无能君王,您这边再内应好,一切,也就妥妥当当的了。”

    说着,他一脸阴笑,邪光毕露。

    “马天成,那孙威武力高强,怕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和父亲,可要小心行事。”

    马天成一听,嗓门也忘乎所以的高了起来:“那自是当然,想我贺大将军密谋十几载,自是一切是时候了,也拿捏的稳稳的,就等着这一天了。只有大将军接权,才能一统江山,扬我蜀威。”

    王后点点头,她满意极了,这份等待那么久,终于有了似滴水穿石般的这一天了。她扬起一脸欢喜:“那真是太好了,那昏君当真以为我对他情有独钟?笑话,这一日一日的冷着我,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她的心里,埋藏已久的仇恨涌上心头,一股热血在胸膛里翻腾不息,冲胀得一张脸儿也通红通红了。

    马天成见了,不忘道:“王后,您早该对那君王断了情份,全力配合大将军才是,到时,您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又叮嘱一番:“待明天君王一出城,王后你要着急办一件事,那密旨,你需偷的那昏君的玉印,才能一蒙天下人之眼。若这密旨没了玉印也就当真不了,那就是废纸一张了,王后您可要记牢了。明天是个好日子,若无其他事项,属下要急着回去,回话大将军了。”

    说罢,他眼神锐利如剑,冷若寒冰的目光扫向她,一副成竹在胸,战无不胜的神情,大踏步离去。

    一处偏僻而空旷无比的营地,火把燃着了整个天空,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贺健正万人面前,貌似着一番“出征”前的鼓舞土气之话,他要周全好自己的计划,也要军心一致,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明天各位就要出征了,但此次意义不一样,霍将军,伊将军你等一行人,从西北方向形成一个包围圈,乔装成魏国叛军,将那昏君赶至高岭山,一旦进入这高岭山,就由不得他逃出去了,这高岭山四面环山,中间只有一条路可通,到时,只要那昏君进入,潜伏在两侧的士兵会将他乱箭射死。而我,会携骠骑将军马天成在这高岭山上守着,万一他命大,射不死他,我和马天成将军,也不会给他留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那昏君是否会中计?倘若有人放出去此次征战是假,刺杀是真,那大将军我等苦心多年的计谋,也将泡汤了。”人群中有人议论。

    贺健顿鼓胀起一副愤怒模样,威严厉色,扫了一下面前:“此次计划,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本大将军计划的事,若哪位敢走漏了半点风声,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我定不会留了活口,定要生剐了他,叫他欲死不能,活也不可,将他的肉块块剔下,受尽这苦刑头再熬着去死。”

    见一番话语落下,众人个个惊悚的不行,他哈哈狂笑声扫荡四周:“你们猜,那昏君可否会中计?”像是自问自答,他又道:“我告诉你们,那昏君自是一定会投罗网的,多年软弱的名声在外,他早就想扬自己的名威了,要想保住王位,自是知道要有王的风范。你等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谁也不能拖了我贺健的后腿,一旦那昏君一死,我贺健将是这蜀国新的君王,到时,你们还怕没有了加薪封爵的时候。”说罢,他哈哈哈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英明!”众人齐声呐喊了起来。

    他一副凌烈的身躯扫视面前,又默默的转过身去,笑的肩膀高低起伏,他,有些迫不及待了,面庞是一脸的自信心,胸口,也十拿九稳的样子。

第166章:危急关头

    夏天的天明似乎总是早一些,昨天一撞见君王,君王既是白墨,一晚上,孙梦都如惊魂未定般,一夜无眠。

    她深呼吸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收藏起自己的担忧。渐渐的,她的双手还是颤抖了起来,眼神里的痛苦,担心和无奈不断地交织着。

    “白墨”,她在心里叫了起来。

    “我情愿你就是白墨,也不要成王后的白墨,你可知道,我不要你和我的孩儿战场上厮杀,也不要你在这深殿中遭人暗算,危机重重,可你,你到底是谁呢?”

    她深吁了一口气,咬紧牙关,扶在床沿边的手,几乎似了要将那床沿捏碎,连指甲也深掐进了木头里,她忘记了疼痛,却似乎用这种力量,无声地咆哮着她的压抑,发泄着自己的烦恼。

    云映早早便生火早饭去了,以前,王后未来,宫殿里头,倒还是有人惦记着逸琇宫的这一日三餐,可自打王后来了,她们只能自己生火做饭了。云映一直起惯了大早,兰儿有些打盹,趴在桌子边瞌睡了起来。

    清晨的小风吹来,阳光透过薄纱似的云层,温柔的洒下点点柔和的光,让人竟有些春天的意境,她抬起脚,不禁向逸琇宫外走了出去。

    这样的悠闲散漫的行步,她倒是第一次,不知觉越走越远,待越往前,听的一陈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这安静祥和的早晨,显得了尤为清晰。

    “君王走了吗?”

    另一个道:“走了,天不亮就赶早走了,奴婢看的真真的。”

    “好,一会你在外面小心的盯着,有人近前你就咳嗽一声。”

    说罢,两个身影便从拐角处窜了出来。

    那背影孙梦瞧着熟悉的很,其中一个步伐像极了王后的身影。

    她收回起自己的眼神,笑自己真是眼花了,王后怎么可能起这么早呢?定是一些奴婢间的秘密与心事,不便让主子知道,便这般的私下躲藏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来走这一趟?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想再遇见白墨,看看白墨的,不,是那君王。

    她心里苦笑了起来,嘴里反复喃喃着:白墨?君王?

    “小姐,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兰儿好一通找。”不知什么时候,兰儿找了过来。

    “屋里闷的慌,我出来走走,透透气。”她轻轻地说。

    “快回去吧,一会云映姐又该说我没有侍候好您了。您看,这大早上的,只有少许的阳光,但也灰蒙的很,一会定是要下雨了。”

    她便随着兰儿拉她的手,向逸琇宫走去。

    云映正端着碗筷桌上摆放着,见她回来,她连忙走了过来。

    “小姐,您看才几时呀,寅时的5时多,这天刚灰蒙着亮,您就出去乱走,咱在这蜀国,凡事还是小心的好。”

    她笑了笑,对云映时刻绷紧的脑门儿也是无奈的很。

    “云映,我看你倒不像是我的丫鬟,可真是像极了一个老妈子,瞎操心,我就出去走了一小会,难不成还能有事儿?”

    云映拉她坐下,待她坐好,又去关起了大门,然后小声的对她说:“小姐,这夜里4时的时候我去倒水,听闻路上有人私语,本也不是故意去听,只是那两人鬼鬼祟祟,倒让我偷听了起来,您猜,我可听到什么了吗?”

    她神色紧张,一副生怕他人听了去的慌张,那模样,吸引兰儿也连忙听了过来。

    “是王后的那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去了宫外,好像是去报信去了,至于报什么信,云映倒不清楚,另一个,迷迷糊糊听着好像要去偷什么玉印。”

    见云映的神精,孙梦笑她小题大做,也难怪,凡事到了云映这里,她总是想的多些,考虑的多些,她想,定是她听岔了。

    云映却急了。

    “小姐,我听的真真着呢。君王夜里2时许便出发了,听那丫头说,此次前线征战是假,刺杀篡位是真,可见,君王此次是凶多吉少呀。”

    孙梦顿时吓的碗筷跌落在了地上。

    她脑袋一回想,仔细寻思着方才目睹的一切:“云映,我方才也听到了,那王后要去前殿偷玉印,我还以为是奴婢间的秘密,没当一回事。看来,云映,你听到的也是真的。”

    云映和兰儿顿时神情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行动了,只是,我们如何才能救君王?”兰儿几近哭了起来。

    “看来也没有法子了,君王半夜早早便出去了,这会应该走的很远了。他们若是计划周祥,怕是君王也,也早就多有不测了。”云映忧伤道。

    “若我打了胜仗,我就去找你,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你等着我。”他临别时的话又响在了耳旁。

    孙梦心一紧抽,突地起身,大叫道:“不,我要去找他,云映,兰儿,我要去救他。现在,马上。”她说着话儿的功夫,急急的已跨出了门去。

    “小姐小姐.......。”她不顾身后的唤叫,飞快的,一路狂跑。

    此时的天,也乌沉了下来,天空下起了小雨。

    可她顾不得自己了,只管一直向着城外跑去,她怕一停下来,就错过了告诉他真相的机会。

    可她也不知道白墨具体的方向,只凭着心中的感觉来告诉自己,往前走就对了。

    小雨雾蒙,道路变的泥泞难行,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回头看她,又着急的赶着路。

    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样子不堪的,可旁人怎么看她,她也全然不管不顾了,心里想的,是如何飞快的,去到白墨身边,告诉他,这是一个阴谋。

    希望你还没有走远,请你千万千万不要走太快太远。她不停地在心里念叨着,多想自己能有一对飞翔的翅膀。

    她心急火燎的很。

    出得城来,便多是山路了,脚下也越来越难走了,由于路面又湿又滑,她总是滑倒了又爬起,起来了又滑倒,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疲乏。

    “白墨,你在哪?白墨,我是小小,你听见了没有。”见走了半天,也寻他踪迹不得,她有些紧张,若自己找不到他了?这样一想,内心的害怕,仿佛毛细孔都惊出了冷汗。

    那是替一个人担心的害怕,这种害怕,让她对着山谷大叫了起来。

    回音一遍遍传散开来:白墨,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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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快走,这是一个阴谋!

    她无法平息自己,可是她却再也走不动了,原地徘徊不定的脚步,在难以平静的情绪里,胀满着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她的心里,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望不尽的山峦起伏,一支精神焕发,列队前行的整齐队伍,在微风细雨的洗礼下,毫无畏惧地开始了他们的征途!

    将士们个个脸上放射出夺目的光彩,与天地浑然成一幅壮丽的画卷,那骑马在前头的领头将军,扫了身后一眼,看到战士们坚定的眼神,欣慰极了。

    他身旁的男子却似乎着了一身心思,面露凝重之色,等他终突然喝马停了下来,将军不解的问:“王,您怎么,怎么停下来了?”

    “孙威,我仿似一直听到有人唤我,你可曾听到?”他跳下马来,望着面前雄浑有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人马,那些威武的战士,个个神采奕奕,能够为国效劳,厮杀战场,是他和他们的责任。他一双狼人般的眼神掠过面前,一幅大气磅礴的场面,尽收眼底。胸前那一把把寒光闪亮的刀剑,好一幅庄严、肃杀的画面。

    今天是他自登上王位以来,第一次前线出征,带着整支队伍,迈向战火的烽烟。他的心底,只能胜利!不能认输!他心潮难平的很,豪情澎湃,只见得一面面飘飞的战旗,微风中猎猎作响,发出着出征的号角。

    只是耳旁总响起的呼唤声,让他不安极了。

    “属下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王可是听岔了?您还是别听了,当下赶路要紧,再向前不到2公里,就是高岭山了,这高岭山地势险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好。何况,这雨天路滑,方才又因为马匹受伤,已延误好些时候了。”

    他点点头,时不时地裹紧外衣,脚下却不停地挪换着脚步,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让他的心倒有些急不可耐。在孙威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上得马来,向前走去,但依然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又摸了摸胸前:“孙威,这玉印你非让我带在身上,可是瞧出了什么?可也是为了防贺健那狼子野心?”

    “君王圣明,什么事都瞒不了您,属下正是防他,贺健自认为他那点野心不会让人知晓,好在君王你早已洞悉,属下也力当为君王您保驾护航。几年前,属下就秘密在云南,四川等地操练了超过数十万的精兵悍马,为的就是防范贺健这狗贼篡位谋权的这一天。现如今,他是等不及了,那点野心几近外露,将他那急不可耐的心思表现的一览无余。今天是王第一次出征战场,这玉印自然还是带在身上稳妥些。”

    “你的意思?”王问。

    “属下总疑惑,王后她.......。”

    君王点了点头,他和他想的一样。

    “孙威,真是难为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后和她的父亲一样,不是奔着我来的,而是本王的王位,她们想里应外合,步步为营,当真以为本王是个傻子,瞧不出他那点狼子野心”

    “是,王后那性子,倒真是随了他那父亲,太急功近利了些。只是,真是辛苦王了,王后那性子可是刁钻难缠的很,王怕是头痛的时候有了。”

    “头痛?谁说不是,可当前除了防,本王倒是具体的法子还没有想好。你跟着本王多年,又是本王的发小,凡事总是替本王想的如此周到稳当,王后的事不急,还可放一放,待这次魏国交战后,再来想这内患治理的事吧。”顿了顿,他又停了下来。

    “你真没有听见?有人在唤我?我,我总仿似听到有人在唤我。”

    孙威便停下马来,仔细四周听了听,但紧接着,他摇了摇头。

    他无奈的很,只得又扬鞭奔驰,心里却乱糟糟的。今天是怎么了?耳旁总是听得一声声嘶叫,那声音分明就是向他的,那声音他熟悉的很。

    他忽然一个转身,扯起马绳,扬起马头,调头就跑了远去。

    一边跑一边对孙威说:“我瞧瞧去,我这耳朵一定不会听错,她,定是她来找我了.......。”

    孙梦似乎叫累了,正原地无助地喘着粗气,远远瞧见一行马匹声响了近前来。

    她突地一个鲤鱼打挺:“白墨,是你吗?是你吗?我是小小,我是小小啊。”她冲对面迎面而来的一行人叫了起来。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动弹一步都仿佛累的不行,缓缓的走了过去。

    待面前那熟悉的身影疾驰而来,慢慢清晰,她的心顿时安放了下来,身体疲软的坐在了地上。竟此刻才想起,原来她竟走了好几十里的路,累与泪在身体里翻滚着,一下子,连那泪水也决堤般的一涌而出。

    “小小姑娘,怎么是你?真的是你。”他有些突然,也近乎些惊喜。那急切的话语刚落下,便急急的一只手扶起了她。

    她急喘的很:“快回去,快,回去,快离开这里,若是再向前,你怕是就有危险了,那定有埋伏,一切,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他顿眼睛瞪的老大,嘴里的疑惑还来不及张口,那孙威就快步走了过来。

    “姑娘的话为何如此断定,你说的可是实话?”

    她狠狠地点点头。

    孙威便连忙向着白墨面前:“此处不宜久留,主子快快说话,我们即刻便走。”

    “你,走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他温柔的,眼底满是怜惜:“小小,我.....。”

    她满面尘泥,发染湿,紧贴于两鬓,两手十指泥衣衫凌乱若了街头乞丐,他可怜她身上衣正单心忧天寒人染疾,眼前的影像,让他有些哽咽了起来。

    “你瞧,这天下着雨,你这身都湿透了,回头定要生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她努力一抹笑意撑起,扬着头迎着雨:“这点雨阻挡不了小小,若是能救你,病一场又如何。”

    说着一眼扫过四周:“还好,终究让我赶上了,我终究还是赶上了。”她一脸庆幸后的愉悦,眼睛却突然定格在了对面山顶,她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球,将面前的一切,透亮的现于了眼底。

    这不经意的一瞥,让她紧张极了,才惊觉些许人在那山头,正拉满了一支支弓弦,只待一声令下,随时都要向这边射了过来。

    “快,快走,你快走啊,快走啊。”眼见弓弦松开,向这边飞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了白墨,瞬间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一声惨叫,手臂撕裂般的疼痛,一支箭穿透了她的皮肤。

    “快,主子,快上马。”孙威一通手忙脚乱,不顾白墨要向她近前查看,无视他对她的吼叫,硬是将他强行拉离开来,一行人策马奔驰而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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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中箭!

    山顶上,马天成一行人气的跺起了脚,尤其那贺健,一股压不住的怒火直冲面庞,脸黑成了猪肝色,一拱拱地顶上了脑门子,心头那一把火焰,扑腾腾地按捺不住:“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到手的肉他飞了,这竟,竟便宜那弱君了,让他给跑了。”

    又一股怒火胸口奔涌:“那是哪里冒出来的女子?误了爷爷的好事,给我杀了她,杀了她,若不是这女子在此捣乱,那昏君弱君岂有不中埋伏之理?方才,就差了那么一点,就差一点就成功了,唉!”

    他“啪”的一声,将手中那弓箭,向着旁边的岩石块上狠狠摔去,待那箭碎成几段,他仍不解气,随手夺过身旁人的弓箭,对着远处孙梦的方向便要射了过来。

    那马天成见了,却急忙按下了他拉满弓的手。

    贺健一双牛眼突地瞪去,像要生吃了他般,咬牙切齿:“你拦我做甚?想我妥妥的一个计划,竟被一个妖女子给坏事了,老子若不杀了他,如何泄得了这心口的火?”他狂叫了起来,声音老虎般的吼啸。

    “此人杀不得,看那方才的陈式,那女子摇晃的厉害,像是受伤了,那弱君定是起了同情之心,想去帮助一把。杀一个无关之人,怕是会引起动静,引的他人怀疑,依属下看,此次行动看来是夭折了,但我们也只能作罢,不动声色,倒也不会让那昏君猜疑猜测,也便我们更好的周全好下一个计策。”马天成说。

    “奶奶的,老子周全了所有,就是没有想到会半路杀出个女子。”贺健满脸不悦,声音由低变高,并渐渐地咆哮了起来,脖子涨得快要爆炸的样子,满头渗出了汗珠子,那咆哮着喷出的话语飞溅着白沫,拳头紧握,关节劈里啪啦作响。

    看着白墨终安全远去,孙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抚起右手,缓缓起身,忍着疼痛,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回赶。

    再进城时,天已黑全了,她在城门的砖墩前站了许久,这里,俨然已于她的心里,是一个亲切的不能再亲切的地方了,仿佛这里,是他和她相识相遇的初始,是一切从头开始的地方。

    虽然她此刻的心里,渴望着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却又摇摇头:“你不能来,至少今天你不能在这里,怕是这不安全的很。”她自言自语道,便捂着手臂继续前行。

    见一病坊尚未关门,她便走了进去......。

    病坊门外,白墨一身别装打扮,他焦急的很,直向着城外而走去。

    等待,是一种急切的盼念,等待,也是一场失落的心情。

    白墨转悠了许久,黑,肆意地布满天空,若不是这城门上灯笼星星点点忽闪着的弱光,怕是伸手也不见了五指。他左顾右盼,只是时间越久,他的心,也如这黑夜,黑的让人窒息。

    这夜色,阴霾一样地迫近而来,越来越浓重,他不安极了,嘴里喃喃道:小小,你还好吗?你可安全回来了?.......

    病坊里是个老郎中,见孙梦抚着着满污血的手臂进来,他惊慌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会受箭伤?”

    “老先生莫慌,我这不是受人暗算,更不是打斗,与人产生了不愉快而致,是,是我自己,都怪自己不小心,我正田间劳作,也不知哪里便飞来了这箭。”她随口一说,自是不能说了实话。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到处打仗,姑娘舍不得田地荒芜,可也要注意着点啊,何况这天还下着雨,那刀剑又不长眼,更别说这长箭了,跟个鸟儿似的就可飞来,你在明处,敌人在暗处,防不胜防的,还是小心着为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打来一盆温水消毒:“姑娘忍着点痛,我可要为你拔了这箭了。”

    她一听,紧张的很,可疼痛已让她几近脸色扭曲变了色,她早上走的匆忙,又突地想起身上无了银两。

    “老先生,且慢。”她痛苦呻吟:“这药费?我,我不是故意讹了这药钱,我是,我是走的急,忘记了带银子,若是您不介意,我下次再带来还你可好?”

    老先生听了,他推开孙梦另一只捂着手臂的手:“算了算了,不打紧,有银子就给,没银子,就当我做回好事吧,我也不能眼睁睁瞅着你一副痛苦的样子,只闻银子,不闻生死,而把我的医德给丢了,你这样的话,倒真是小瞧老夫了。”说着,便一只手按着孙梦的手臂,一只手用力一拔。

    她顿痛的哇哇大叫,来不及接上老先生的话茬儿,只顾哭出了声。

    “痛肯定会痛的,我方才所以才叫姑娘忍着点的,好在是皮肉之伤,这要是骨头上的,那就难了,那姑娘可真是要痛死了,来来来,我再给你上点药,好好包扎,你回去再带些我配的药材,自己在家三天一换,过不了多久,这伤啊,也就痊愈了。”

    待那城门合上的最后一刻,白墨依依不舍还是离开了,他忧心她到底进城了没有?若是进城了,她的伤势又如何呢?他自责的很,想起自己竟弃她而逃,他就臊起了一脸的通红。如果她已.....?他不敢想。

    眼神停在面前的小茶馆,茶馆也正打烊着,他仍不死心的要等她,即便知道她不会出现,可心里的执念让他呆立着,久久不愿离去。

    “你在哪?是否安全回来了?小小姑娘。”他心里一遍遍呼唤。嘴里喃喃自语着:小小,小小,你到底在哪呢?

    “主子,您该回去了,太晚了,这不安全。”一黑影走上前来。

    “孙威,你别老跟着我,我心里放心不下她,她为我挡了箭,受了伤,我却弃她而去。我佩当什么王,又算什么好汉。”白墨近乎失控了起来。

    孙威连连摆手:“主子,您小点声,怕别人不知道您的身份吗?属下实在不放心您一个人出城,所以才跟了过来。”

    又道:“那姑娘只是中了一箭,想必不会有大碍,主子尽管放宽了心,敌人的目标是您,想必她不会有事的。”

    他摇摇头:“我曾对她说,若打了胜仗我便去找她,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现如今这种状况,我又有何脸面见她?”

    他恼羞的很:“孙威,你要替本王暗中找到这位叫小小的姑娘,我要知道她是否平安。”又高扬起眉头:“虽然今天样子着实狼狈了些,但请你告诉她,他日我若战场上胜利归来,我,我要取了她。”他坚决的很,一副不容他人反对的面容。

    “是,主子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找到这位姑娘。”

    说罢他伸出手:“请吧,我们该回去了,明天还有许多的事等着您去处理呢。”

    他点点头:“是啊,既然他要本王死,好,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孙威,今天的事,不要过分声张,就只当真是和魏国打了一个败仗,眼下,我要好好就着他那阴谋诡计,是该好好清理清理这内患了。”

    老先生一通详尽的交待,说是虽皮肉之苦,也要好生的养着,才不至于伤及骨脉,殃及身体。走出病坊时,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个身影,她对老先生说:“我以为我是最晚的,瞧,这大街上还是有人的。”

    “姑娘回去路上小心,夜深了,我也要打烊了。”说罢,他轻轻拉拢起两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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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王,您来了?.....我只是路过!

    云映和兰儿此时正焦急的逸琇宫外不停张望,见孙梦远处走来,便奔了前去。

    “小姐,您怎么这幅模样?瞧您这脸花的,还有您这身衣裳,又脏又湿。”云映说着便上前来搀扶她。

    待那手刚一挽起孙梦的手臂,孙梦顿痛得哇哇大叫:“云映,别碰我,我手,我这手痛的很。”

    云映听了,慌忙触电般的松开手来,一眼望去,这才瞧得那衣袖上斑斑血迹,轻轻拉开袖角,见包扎着的一只手现于面前,她惊的几乎后退了起来,一脸惊讶之色:“小姐,您,您怎么受伤了?”

    顿时急了起来:“快,快进到屋里去再说。”

    .......

    逸琇宫灯火通明,兰儿端来一碗姜茶:“小姐您快温热着喝下,祛祛这体内寒气,您这一身淋,肯定要逃不脱生一场病了。”

    她接过兰儿递过来的碗,一咕噜便喝下去一大半:“我还真是累了,又累又渴,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生一场病救一个人,你们说,哪个划算?”

    见她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身子的模样,云映有些责怪:“小姐也真是的,这会还有心思说笑,您瞧您,这身体冰凉,兰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样一淋,又受了一箭,辛苦了一天,也不知您怎么能受的住?待云映和兰儿侍候好您,喝下这一碗姜汤,一会啊吃点儿东西,再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了。”

    “这肚子倒不觉得饿,也不想吃了。”说着,却似仍不放心,问:“王,他可回来了?”

    “回了,听闻君王黄昏前就早早回殿了,我和兰儿当时就知道君王安全了,只是迟迟不见小姐回来,真是急坏了奴婢,生怕您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好在,您回来了,虽然受着伤,但不管如何,老天保佑小姐终平安回来了。”

    兰儿那丫头听了,竟眼里噙着泪水了。她和云映跟着孙梦虽时日不长,但在这异地他乡,她们早已情同姐妹。

    孙梦见了,她轻轻拉过她的手:“你这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难过了,我好着呢。”她轻轻笑道。

    “小姐,下次别再一个人鲁莽行事了,要去,我和云映姐陪着您一块去,方才听您说的,走那么远的路,又淋一身湿透,您瞧您,这双脚都起了水泡了。更让人揪心的,还中了贺健那混蛋一箭,听的我们是胆战心惊的很,吓都吓死了。”

    “是啊,兰儿说的对,小姐这次是幸运,箭没有射在要害位置,下一次,还会不会这么幸运,那是当真玩笑不得的。”

    云映和兰儿满脸担心。她却愁烦上脸,不知觉地轻叹息了起来。

    白墨虽然安全了,但难不防有下一次,下下一次,那些躲在角落里的人,总是难防的。何况,人一旦有了野心,是不可能收手的。

    又问:“今天你们可听到些什么?还有,你们说,王后他们会不会拿到玉印?如果拿到了,王还是会有危险的。”

    兰儿和云映相视一望,也是愁忧的很。

    “那倒没有听到什么,众人只是好奇君王出征的事,怎么早早就回来了?小姐,玉印的事不好说,那王后以前看着是有些任性娇蛮,现在想来,何止呢,那是心狠手辣呢。”云映道。

    “可不是嘛,她能进的宫殿里头来,还当上了王后,表面看似没有什么,实则是她和她那父亲操纵的一场阴谋,她爱的不是王,爱的是那玉印,是那权利欲望。”

    兰儿激动了起来。

    若是她们此刻已经拿到了玉印,那白墨他也定是危险极了。随时置白墨于死地,再随便编造一个死因.......。这样想着,孙梦真是担忧极了。

    “云映兰儿,你们说,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她起了身来,向前走去,将窗户一一关了起来。

    云映不解:“小姐这是怎么了?这么热的天,您关的这么严实,那得闷的很呢。”

    她郁结成叹息:“这天热心躁,我这胸口又烦闷的厉害,听着这窗户外头的虫子不停鸣叫,心情更是烦躁了。”又道:“唉,你说做王有什么好?有权利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架不住野心人的陷害。当百姓虽苦,倒也安乐自在。如今他这般的处境,我帮不到他,就只能干着急,空担心,又有了多少伤心?我躺在这里,心思却在了他那里。”

    “那是自然,云映明白,只是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小姐,您切不可急躁了,那样,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君王的。”云映总是小心谨慎些。

    瞅着孙梦郁色难消,她又低语道:“您急又有什么用呢?走棋,总是要观棋局的,才能走的稳当些。”

    她点点头,无奈的很,似了自语:“我总想着他的危险处境,如若不要遭人暗算,我倒想,那王后是真爱着他的,这样,关键的时候,她定会鼎立一救。她若不爱他,伤他时,也就不会心存仁慈了。”

    这样说着,一滴泪滑了下来。

    几时许?他深入了她的心,让她,只愿他安好!即便痛心想着王后能真爱予他,这样,他就不会受人暗伤。

    知了声早早唤醒了天明,一场雨后的清晨,还是尤显的湿热,肆意而张扬着这个夏至的炎热。

    她自是一夜不成宿的,加上昨日淋了一场雨,竟浑身难受的很,脑袋清晰,身体言行却很飘忽。

    一早上,迷糊中总听得外头这样的对话。

    “王,您来了,小姐这会儿还在睡着,昨儿个淋湿了身,身体有些不适,便懒床了。”

    “本王今天起的早,只是想出来到处转转,并无打算去看你家小姐,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自行好生的休息着。”

    返回屋里,云映和兰儿埋怨了起来。

    “那君王,也真是让人气的很,都到门跟前了,也不进来,这么好的机会,又错过了。”

    “谁说不是,咱们小姐为他可是连命都不要了,他却那样的一副冷漠面容。”

    “唉,这君王也是够糊涂的,枉费小姐对他一片真心了。方才我那么的提醒他,他都没有听明白。”

    “就是,若他顺着话问为什么淋雨,我就直接告诉他了,可云映姐您瞧,那模样真真是冷漠极了,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

    听着云映兰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牢骚,孙梦努力的抬了抬手,又垂了下去。

    云映见她动弹,又近前瞧得一脸通红,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伸手额头上摸了摸:“哟,小姐发烧了,兰儿,你快去禀告那君王,求个郎中来瞧瞧。”

第170章:生病?自生自灭吧!

    兰儿一听,便急急的要出去,云映又叫住了她:“兰儿,当下,你做事小心谨慎些,小姐和君王的事,任何人面前都不可有一丝的泄露,你我在这陌生的蜀国,又有王后多刁难,就连那至高无上的君王,还不是一样的受人陷害,何况我们主仆几个外乡人。这轻重,你是知道的。”

    兰儿“哦”了一声:“放心吧,兰儿知道轻重,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分话儿也不会外露了去”。

    见兰儿远远的急急走来,恰巧王后的侍女一眼瞥见,她拉过王后:“王后,您瞧,那不是逸琇宫的人吗,怎这般的匆忙。”王后顺着话儿面前一瞧,朝身旁的奴婢使了个眼色,这奴婢便上前拦了起来。

    “哟,这不是兰儿丫头吗,瞧你这步子急的,可是有些什么急事这么匆忙?”王后问。

    兰儿支支吾吾。

    她见了,突现起一副狰狞模样:“若敢有事瞒着本王后,不怕治了你的死罪?”

    “我,我家小姐生病了,我得禀告君王去,让他唤个郎中给我家小姐瞧瞧。”兰儿说着便要继续往前走,那奴婢硬是拦了过来。

    “生个病而已,又不是多大的病,费尽心思,想求王见一面,也不用这般的苦心。再说了,就是真生病,大动干戈惊动了王有多不好,你家小姐也真是太金贵了,如此小题大做,莫非你家小姐得的是顽疾?生命垂危的很?

    “你......”兰儿气的很。

    “走,前面带路吧,我得问候问候你家主子去,真病假病我得瞧个明白,若是真病,我倒是想瞧瞧她到底生的是什么病?”王后厉色道,兰儿便只能恹恹着前面走着。

    老远听见有了声音传来,云映便大叫了起来:“兰儿,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瞧病的先生来了?”

    待一脸向外探去,见兰儿苦着脸,身旁还有王后等人,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道过好,请过安,云映便将王后迎了进来。

    “王后娘娘,奴婢早上煮了些小米粥,您这来的甚是清早,想必王后也一定未早食过,可要在此用早食?”

    王后没有理会云映的话,她瞅了瞅卧床而眠的孙梦,一脸嫌弃之模样:“听说你家小姐生病了,我来瞧瞧,如此一见,貌似倒真是病的不轻。

    她捂了捂嘴,生怕孙梦得的是传染顽疾。

    云映见状,她故作自责道:“昨儿个见花园里的花开的甚好,小姐非要和我们一起捉蝴蝶玩,这不,小姐身子娇贵,淋了一身雨,这第二天一打早,竟身体滚烫的很,高烧了起来,云映不放心,见小姐高烧厉害,这才让兰儿禀告了君王去,看是否能来个郎中给瞧瞧好坏。”

    王后看了看面前的云映,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下:“当真是娇贵的很,一场小雨就淋病了。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病,用的着惊动王吗?依我看,隔个三日两日也就好了,请什么郎中,真拿自己不是外人呀。你以为,你的面子在君王那值几分?”

    手绢鼻尖处轻弹,眉头皱的老高:“告诉你,君王忙的很,没闲功夫理会这等小事,是死是活,自己听天由命去吧,何况,这还死不了。”

    她恶狠狠道,便起身要离开。

    兰儿瞅着高傲一脸,又不让请郎中的王后,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滚,见她走远,兰儿站在孙梦的面前:“这可如何是好?小姐都烧的醒不来了,那王后又不让请了郎中来瞧瞧,难不成等死不成。”

    “要我说,就直接告诉那君王,小姐她是.......。”

    “兰儿”云映打断了过来。

    “你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害死小姐害死君王,你也不想想,若那王后,知道小姐和君王相互爱慕,小姐还能活着吗?你我还能这样的说着话?早就没命了。”

    “那怎么办?”兰儿说着便急的跺起了脚。

    “看来,只能我们自己想法子了,兰儿,把窗啊门啊通通都打开,你再去打盆水来,小姐这尽出虚汗,要不停的擦干净了,那伤口也要好生的处理着,这天闷热易化脓。还有,一会你再去煮碗清粥,得想办法让小姐吃点东西......。”

    昏昏沉沉似睡了很久,醒来时天黑黑的。

    “还没天亮吗?”她问道,身体疲乏,走了那么久远的路,身体还是头重脚轻的很。

    “小姐可真是糊涂了,您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瞧,这天又黑了,再睡下去,云映和兰儿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云映急了起来,又问:”小姐这会可是身子舒服些?您可吓坏我和兰儿了,可是病的不轻呢。”

    兰儿那丫头竟又哭了起来:“那王后不让请郎中来瞧,真是坏透了,兰儿真害怕小姐一直睡不醒,兰儿吓坏了。”

    她伸出手,拉住了兰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瞧你这点出息,生个病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我或许就是太累了,走了那么远的路,又淋了雨,受了伤,疲劳心累所致。现在,感觉好多了。”

    说着又拉起了云映:“云映,多亏兰儿没有请到郎中来,若是被他一眼瞧见了我的箭伤,那可就麻烦了。这深殿中,人心隔了肚皮,怕就怕那贺健的人,隐藏在这深殿中的也不少,就怕一个不小心,招来了内奸。”

    云映瞬间瞪大了眼睛:“小姐,云映真是急糊涂了,云映见您高烧不醒,只想着请个郎中来瞧瞧,却忽视了这箭伤的事。小姐说的是,云映真是太糊涂了。”

    她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像你说的,观棋才能走好棋。奸人自认为藏的深,但她一定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云映和兰儿点点头。她在她们的注视下,缓缓的掀开衣袖,那箭伤伤口处已浅浅结痂。

    “所幸是皮肉之伤,若是骨头,小姐就要遭罪了。”云映仍忧心着。

    “你瞧,那外头老郎中的医术倒真是不错呢,他上的药真是好的快。”

    云映轻轻拉下她的袖角:“是的,您那日带回来的药,云映都放的好好的,这几日多亏兰儿细心上药,这伤口结痂也自是说明恢复的好。”

    她走下床来:“睡了这么久,身体都僵了。”

    伸了伸手臂,又说:“瞧,不怎么痛了,人也好多了。明天一早,我想出去转转”。

    听她如此一说,云映和兰儿双双看了过来,不待她们言语,她便拦住了话头:“我知道你们想拦了我,我也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一定要去,我要去见他。”

    她一脸欢愉,似了久别的恋人要重逢,内心渴望的很。

第171章:一见如故

    金灿灿的阳光美酒般透亮,投射进屋子,洒下着点点闪亮的光芒,和她急促的心一起,构筑成了一片明净欢乐的乐园!

    她早早的便起了床来,不顾云映和兰儿的阻拦,风一样的便出门了。

    心情是极好的,甜蜜的,若了这明媚的阳光,少女般的身影人群中穿梭,在一片吆喝叫卖声中,浑然成一派欢乐。

    她今天小小打扮了一下,一身粉红色衣衫,飘逸的发梢上,别着一枚花朵儿簪子,耳垂下一对流苏和长发相浑一体,在她小鸟般的步子里,如了一只欢快的小兔子。心里,云一样的思绪,飘过来又飘过去,伸出手来,那些落在手掌上的温柔阳光,绚丽如霓霞。

    假如人生不曾再次相遇,他不会知道,她早已为她敞开了那扇心门。

    微仰着头,阳光头顶倾泻而下,穿过大树的缝隙而来,每一片叶子都变得明媚。

    “小小姑娘。”一个声音耳旁温柔道。

    她正满怀感触,一回头,见他一脸吟吟笑意的站在了面前。

    “原来你也在这里?”她心里说着,向他投回去一个淡淡的笑容,仿佛这样的“不期而遇”,早已心意相通,奔着彼此而相赴约。

    “这几日我一有空便在这街头穿梭,城里城外转悠,我相信,我还能见到你。只是好几日了,今天才终等到小小姑娘。”他说着,又眼神中现出关切,一只手将她拉往一旁。

    这样的举动,分明似了一个老熟人,没有了不好意思。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好了些?”说罢,便要撩起她的袖口,孙梦见了,羞涩着轻轻抽回手。

    “好着呢,无大碍。不信,你看。”她挥了挥手臂,一副强壮的不得了的面容。

    “那天,我丢下你,竟自己跑了,真是羞愧的很。这几日,我一直打听姑娘的下落,甚是着急,今天一见,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她一听,心情似了开放的花朵,原来他,也如她一样,早已在心里装上了彼此。

    “我,我这几日生病了,今天一好,所以就跑了来。”

    她柔弱凄美,声音如烟一般飘荡,似了一个在暗夜中舞蹈的精灵。

    “你可是淋着了?加上这手臂又受伤,我担心,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些,所幸我的担心总算放下了,这面前,见你精神好的很,我自是也开心的很。”

    话一落,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这样的一笑,倒让孙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问他笑什么,他洋溢起一脸的自信:“想必你和我一样,心里头是有我的,不然,我,我今天可就见不着姑娘了。这几日,我也惦记着小小姑娘你呢。如今,我这心头,见你匆匆而来,想必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是,是挂念我而来的,被人惦念,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听他一语,她顿时羞涩了,低头不语。

    “小小”,他又低语道:“我真是无颜见你,那日我跟你讲,若打了胜仗,我便会去找你,只是,如今这般的模样,当真是无颜相见,若不是挂念小小姑娘的伤势,我或许就......。”

    “就不来了,对吗?”她打断他,一脸调皮的仰视他。

    又问:“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那人是谁?”她故作不知,要探探他的口风。

    他一听,顿脸色微变,低着眉:“要杀我的人,当然不会让我知道他是谁,可是我的心里已经知晓了,只是如今的局势,一切还不是时候。”转而向她,他道:“只是不知小小姑娘,你又是如何知道有人要杀我的呢?”

    面对他的疑惑,孙梦支支吾吾了半天,她还不想告诉他,她就是魏国和亲亲使的事,也不想说她听到了什么,却故作起了轻松:“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要杀你,那梦真实的就像真真的,所以我一害怕,才去找你的,没成想,还真,还真救了你。”

    说完,她心虚的很,这样的理由,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面对他的疑惑,她也只能随口一应付了。

    他摇摇头:“梦?”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又笑道:“小小姑娘,那你这个梦也真是厉害了,你救了我。”他继而低低的温柔道:“小小,你让我要如何感激你?你让我那么感动,那么温暖,我自己都不记得,多久远了,我再也没有过这种........。”他垂下头去,想告诉她,他很久没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只是话一出口,又多有轻浮之意,又咽了回去。

    孙梦却听的明白,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去,心里竟生起了淡淡的醋意。她知道,他的心里,还有那个马场女子的一席之地,那一定是段令他难忘的日子。

    “主子,我们该走了,这样一个人群涌动的地方,您还是不宜久留的好。”那个叫孙威的男子此时走了过来。

    他不舍,上前来拉她的手,眼里泛着如棉絮般柔软的温柔:“小小,我会胜利归来,他日,若我凯旋而来,天涯海角,我也会来找你。你等着我,待我平顺一切,就是你我相见的时候,到时,我定予你倾尽我的所有。”

    “嗯”,她终于重重地点起了头,一滴泪早已滑出了眼角,他不知道,孙梦其实早已知道了他是君王,明白他身为君王的苦楚和无奈,还有那明争暗斗里的厮杀。

    而他,不愿意让孙梦知道他身为君王,因为那样,她也将险象环生,胆战心惊的生活着。

    一颗心慢慢靠拢,越来越难舍难分。

    他缓缓放下她的手,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他以为她离的很远,相见不易,故而不舍。

    却不知,一个宫殿里生活着,彼此近在咫尺,却仿若了天涯。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也向着同一方向的地方,缓缓前行。.......

    日子总是飞逝而过,时光的印记在身后层层腐朽,她常常以为,记忆,在时间的流逝里,终会模糊,直至慢慢淡去。她的眼前,又重新刻画上了美好,刻骨的,只有他的身影和回眸,牢不可破地粘在了这叠叠重复的日子里。

    她习惯了倚门而忆,思绪里一页一页地翻找,复念每一个相遇的细节。

    这此后的日子,因为一颗心被他填满,日子也丰盈了起来。她的世界不再消极、疲惫着。日子的雾霾如轻烟,被心里的柔风吹散了,被眼角的炙热蒸融了。每天一睁开眼和阳光道早,每天黄昏和夕阳挥别,一日一日中,又溜走着复复一日。

    细数门前落叶,也倾听窗外雨声,她总忆起他的话,盼他涉水而过的声音响起,往事是尘封在记忆中的梦,而他,是她心口鲜明的记忆,等待,亦暖亦冷,如了那叶儿上的雨珠,是思念的泪滴。

    日复一日,她在等他的相濡以沫!

第172章:驱晦

    一转眼端阳节了,她时常会念想起胖墩,偶尔常听得他的一些消息,魏蜀两国虽时有战争,但所幸势力均衡,没有大的伤害,这也是叫她放下心来的原因。

    昨儿个早上,云映和兰儿采得了新鲜的苇叶,今天便计划着要包角黍,她们说虽在异乡,好在异乡的端阳都是一样的,自是要热闹着过一下,方能掩盖这思乡的情绪。

    云映在门帘上挂了一串草儿的东西,孙梦笑她:“挂这做什么?”

    她道:“端阳虽为节,但五月是一个恶月,百姓间驱邪的方式也是多样的,咱们也随俗,挂些艾草驱驱邪恶之气,也好图个吉利心安。”

    又对孙梦说:“小姐,您最近也是要小心着点,这五月民间有毒月恶月之称,可见这个月的是非之烈,人人都是要敬畏着点的,不防不信是不行的。”

    “云映姐总是这般的小心行事,兰儿倒不见得,这过个节哪有那么多说道,节就是喜庆的,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过,依你这般说来,干脆在这逸琇宫别出了门,那样不是更好?只是这样,还叫了过什么节?也自是没有了节的气氛了。”兰儿反驳了起来。

    云映见了,无可奈何的叹息着,说你真是小孩子脾性,老祖宗的话总是要听着的,那些老辈间流传下来的事,可都是经验之谈,不能随便了的。多事之月,这过节的意思和意义,也就多有冲喜之意。

    “连王都刻意了一番呢,何况我们这逸琇宫,自是也不能大意了。听说前殿那边,明天要盛宴文武百官,据说君王大庆的目的,就是要驱赶驱赶身边的晦气,可云映总觉得,君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此话怎讲?”孙梦问。

    “你可曾听说?贺健西北战区的心腹齐子铭,这次就被君王列入了‘驱晦’的名册,罪名是西北战役不进反退,要知道,这次战役前,那齐子铭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具体细节,云映也不明白,这齐子铭为什么不进反退?其中原由,怕是有蹊跷,这或许也是让君王要“驱晦”的原因。‘驱晦’名册中,除了那齐子铭,还有贺健身边其他大大小小的能兵巧将,共计10余位之多。依云映看,君王此次的动作,多有杀鸡儆猴之意。”

    她点点头,默认了云映的分析:“看来,王他有动静了,他早该这般的勇谋果断,我想,他定是发现了什么,而有了他自己的计划。”

    “那贺健也不是吃素的,君王如此大的动作,只怕会让那贺健的阴谋更加紧迫了,这样的话,君王自是危险的。”

    听得云映这样一说,孙梦又忧心了起来。

    “兰儿,你看你,这角黍包的真是难看,快快拆了,重新再包一下。”云映将兰儿包的角黍

    放在了一旁,责怪着说都包散了。

    兰儿却似在沉思,听不见云映的问话。

    云映没有办法,只能叹着气自己拆了起来,又一一重新包好。

    兰儿发着呆,手握苇叶,一勺子白花花的糯米偏了方向,撒落了一地。

    云映终于有些不高兴了:“兰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上的,你就心不在焉的,你看你,这米粒儿都撒了一地了........。”在云映的斥责声中,兰儿终于回过神来,慌忙去收拾了起来。

    “兰儿,可是昨天休息不好的原故?我方才不是见你还好好的吗?”孙梦见了,关切问道。

    兰儿嘟囔道:“不是,只是方才在想些事情,这才出神了。”

    “想家了是吗?这兰儿小,总似了没断奶的孩子,定是想家了。”孙梦猜想。

    兰儿摇摇头,说兰儿自小便没有了双亲,从前吃尽了苦头,是后来老爷和老夫人收留了我,所以兰儿不知道什么是想家,兰儿方才想的是今天早上的事。

    孙梦顿和云映齐齐向她望去。

    “你可是看到或听到了什么?”孙梦听了,身体向她倾去,急急的问。

    兰儿点点头:“昨天云映姐交待兰儿,让兰儿今天一早去外面取些清泉来,要今天煮角黍用,说是清泉煮的角黍好吃些,我见那王后偏殿的西花园,有一处天然泉眼,便去那了。谁知,我无意听到那王后的侍女与旁人窃窃私语,说是让他一定要小心行事,兰儿便偷偷看了一眼,发现那与侍女对话的人,甚是眼熟的很,但就是想不起来,眼见着他接过一包东西,便鬼鬼祟祟急匆匆的走了。”

    孙梦顿时神色紧张了起来。

    “看来,贺健急不可耐了,那王后定是要趁机下了毒了。”

    “这王后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刺,可见,此人是多么的歹毒。看来,贺健那狼子野心,是一分一刻也等不得了,兰儿,你确定?你没看错也没听错?”云映问。

    兰儿答:“看的真真的,但就是想不起来那人在哪见过。”

    云映说那便别想了,总之,那是合起伙来,要置君王于死地就对了。

    “那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救君王,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迫害。”兰儿急了。

    怎么救?明天就是端阳了,她不禁烦恼了起来。

    夜深了,孙梦和云映兰儿却依然睡不着。

    “小姐,不如这样......”云映突然小声道。

    第二天的日子甚是明朗,节日的喜庆散发在每一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孙梦倚门而立,目光呆滞。

    “小姐,时候差不多了。”她恍过神来,见云映正轻轻走来,将一只小猫递了过来,这猫模样甚是可爱,几月前,兰儿将它捡来,说是要养着,给她解闷儿。

    怎奈今日......。

    她忍不住的叹息了起来。云映见了,她安慰道:“小姐,云映知道您舍不得,可是不如此,您如何救得了那君王?”

    她点点头,说我知道。

    “倒也庆幸了您这声音赶趟了,这一上火,声音也自然变了些,就是不知道那君王是否听的出来,小姐您还是要刻意注意着点,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被君王认出来的好,已免节外生枝。”

    她扶了扶孙梦脸上的面具,说您可戴好了,切不可掉落。

    昨天听得兰儿的话,孙梦急火攻心了一晚上,好在云映和兰儿想了一晚,终于想出了法子。孙梦其实也不知道是否可行?但还是决定一试。

    一翻小心,她和云映兰儿,便向前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都甚是紧张,万一露了马脚也想像不出后果。

    “小姐,您可要有信心,心里不想旁的,只想想王,想着您是去救他的,您就不会害怕了。”云映和兰儿鼓励她,让她要有信心,否则容易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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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步步惊心!

    王后远远瞧见孙梦一行走来,她忽地瞪大了双眼,一副当真是天大地大,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神情。那身旁的贴身丫头见了,灵光的很,起身向前,云映眼尖:“小姐,快走两步,想必那王后要来阻拦了。”她低声道,主仆三人脚步飞快,来到了大殿前。

    “大胆,你等明明瞧见了王后,为什么还行色匆匆,这也太不把王后放在眼里了吧。”那丫头挡在了前头。

    “可不是吗,怎么,你们主仆这是怕王后我呀?还是有何见不得人的事?”王后怒起一张生气的脸,鼻腔里的一声哼笑声,如沉雷般响起。她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挑起,眼里迸发出刀一样锋利的光芒,大声的呵斥道。

    “今天是端阳,听说前殿甚是热闹,王盛宴庆贺,就想着也去凑凑份子,沾沾这节日的喜庆,想必王后也是一样的欢愉,定不会阻挠了妹妹。”孙梦说着,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万一她真不让进去,那可如何是好?

    “你,怎么也来了?那还站着干什么,来都来了,一起入殿吧。”正当她苦无办法时,君王走到了跟前,他一身盛装,模样比平日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她喜欢面前这样威风凛凛,威武挺拔的他,万人前,他是威风凛气的君王,万人后,他是她心里那个温柔的男人。

    她的眼神,突地就定格在了他脸上,眼泪是难以割舍的思念,凝眸是不能忘怀的想念,有一种深情心碎肠摧,有一种牵挂日子里徘徊等待。纵然,路近人遥远,在仿佛的遥路茫茫里,总是会念念不放。

    他真切的就在面前,她却不能告诉他,让他知道她就是小小,又怎晓得她的思念,如优美动人的风景画,每一幅,都让人魂牵梦绕。如今,人儿依旧,人处两端,风吹岁月长,只相思犹浓。

    王后一双锐利如剑的目光扫向她,那神情,就好像了跟她有了深仇大恨似的。她冷若冰霜的看着孙梦,没有言语,只一双仇恨的目光,就似了刀子般,要直插进孙梦的心里。

    “我听闻今日君王大宴,便也想来凑个热闹,如有冒犯,还望吾王见谅。”她温婉不失礼节地行了个礼。

    耳旁听得有人议论:“这魏国小姐也真是可笑的很,来就来,怎么还戴了个面具来,这又是演的什么把戏?”

    王后听了,更是一脸耻笑:“我看是见不得人吧,要么就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这魏国的小姐当真是狂妄的很。王,依臣妾看哪,关键是在您的面前,她也敢无视王尊,蔑视王威,如此狂妄之人,王定是要好好惩戒才是。”

    “吾王当然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也是英明的君王。”她意有所指。

    “只是今天戴了这面具来,也实属无奈之举。小女子家乡有个习俗,嫁与夫家,必须得由夫君揭了这红盖头才能露面,可我曹盈英来蜀国这么长的时间里,君王硬是没能瞧上一眼,想我资质平庸,当不能与姐姐并貌,更不敢奢望王恩。只是这平日里逸琇宫里呆着,真是烦闷的很,今天斗胆,且又是端阳好节,着实想凑下热闹,只能这般的模样出现,让各位大人见笑了,还请各位大人见谅。”她一只手顺了顺怀中的小猫,眼神却偷瞟向了君王面前的盘子,那盘子里的角黍,露出了红通通的肉粒,旁边总管大人正近前分成小段,侍候着。

    她瞧的晃眼,于眼前仿似了鲜血淋淋的肉块。心里一惊,着急的很,万一他一口下去?她不敢想,分明汗珠子都冒了出来,所幸她戴着面具,掩盖了她的慌张。

    “既然来了,那就一同入座吧。”他淡淡道。

    那身旁的王后见了,纤纤玉指握起两根细长筷子,夹起一小块角黍肉,要递了过去:“王,这是御膳房用上好的红糯米,又取的最为上乘的里脊肉为馅,才成就了这绝味角黍,王,您来尝上一口,臣妾保您难忘这滋味的很。”

    孙梦一听,脚步不由的急急上前,挡在了王后的前面:“王,我今天也带来了自己包的角黍,虽模样平平,不如这御膳房的角黍看上去让人垂涎欲滴。可我这个角黍味道却是相当不错的。家乡的角黍倒与这边的有些不同,是先把糯米泉水浸泡,待每一粒糯米都充分吸收这清泉后,煮熟了再来包,油条为馅,即包即食,这样的角黍,糯米的软糯,泉水的甘甜,加上油条的酥脆,一口下去,才真是叫人唇齿留香,难忘的很呢,王可要尝上一尝?”说罢,她一个前倾,故意碰落了君王面前的盘子。

    众人大惊失色,那王后更是气的不得了。

    “曹盈英,你当真是狂妄的不知量力,好好的一盘角黍,硬是让你生生糟蹋了,你可知罪?”看着这景象,她一股愤怒的热血在胸膛里翻腾不息,冲撞得一张脸涨的通红。

    孙梦当即跪下,于众人面前一脸慌张,她捡起地上一只松散的角黍,冷不丁怀里的小猫儿见了,它鼻子一吸,便一口咬了过来。她便放下它,任由它吃了起来。

    “这味道真是香,瞧这淘气的猫儿,连我都忍不住要尝上一口,怎知它抢了先,我平日孤单寂寞,就养了它来陪伴,怎知惯坏了,这大殿之上如此没有了分寸,当真是.......。”

    她话音未落,便听得猫儿发出着一陈陈惨叫,她尖叫起来,故作惊讶状望去,只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的猫儿扑蹬了几下腿,便一命呜呼了。

    众人一片慌张之色,尖叫声连连,紧接着,她看到孙威带着一行人也护着冲了进来。她的心突然地就松懈了,她良苦用心,终于,又救他于危难之中。

    待御前侍卫等人一一围绕他跟前,他怒目而视,又王后的面前闪过几眼,再望向大家。

    “有人要本王死,可本王死不了,这是何等的居心?天大的胆子?你等狼子野心之人不要以为本王糊涂,我告诉你们,这事,本王定要好好彻查,就是把这宫殿掀了个底朝天,我也要揪出这幕后黑手。”

    见众人不语,一副颤颤的不行的面容,他又道:“孙威,把“驱晦”名册宣下去,按旨行事,一个也不留。若有替说话者,一律视为同谋,斩!”他铿锵有力,怒袖而去。

    王后等人低着头,眼睛却向孙梦瞟来,那火,甚是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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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丁满儿之死

    终于为救得君王而心欣慰,只是对于猫儿的离去,孙梦总是不免伤心些。

    “云映,这猫儿好歹跟了我几个月,想不到我竟利用它,我这心,真是自责难受的很,你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起来,也算是一点内疚和安抚了。”

    “是,云映这就去,小姐也别太难过了,有失有得,人生莫过于如此,云映瞧的出来,您是真替这只猫儿心疼可惜。回头,我和兰儿找个法师给它念念经,也好助它早日超渡,也算是,表了咱们对它的愧疚。”

    她点点头。

    偶尔听得君王为下毒一事大查彻查,众人多有议论,百姓间说的最多的,多是忧患。

    “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怕是我蜀国多有不测了”

    “这贼心张狂之程度,如若不杀,吾王尊严何在?”

    “君若不安,便是国之动荡,君王若有不测,便是黎民百姓受苦的日子到了.......。”

    今日云映城外归来,将百姓间的言语念与孙梦听。可见这次端阳的事件,已经是纷纷扬扬,人尽皆知了。

    “您知道吗?小姐,那君王身边的侍卫太监丁满儿,今早莫名的死在了睡梦中,传闻说是他打小有间歇性癫痫病,这年纪轻轻的,死了还真是可惜。据说这丁满儿十三四岁时,便跟在了王的身边,君王对他是十分的信任,让他近前侍候,这丁满儿倒也是忠心讨喜的很,对王侍候的,让王只他不许旁人。”

    “哦,那这个病也不至于突然的就死亡。”孙梦问云映。

    “谁说不是,据说是睡前,饮药过度所导致,君王知道后,听闻有些小伤心。这丁满儿是个苦命人,一次大街上耍艺求银子葬父,君王见他孝心可佳,自此便带在了身边,今天算来,那丁满儿跟着君王已有十年之久了。”

    “咣当”一声脆响,兰儿手里的碗碟摔落在了地上。

    “兰儿,你瞧你,最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做事总是这般的毛躁。”云映埋怨道,她有些不高兴,最近兰儿的表现总是恍惚的很。

    兰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云映去拉她,她才缓过神来。

    “云映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丁满儿死了?”

    “这种传死人的事还能有假?当然是真的,我说兰儿,你最近怎么了?若是身体不适,你就去好生的休息吧,小姐这边我来照顾着。”

    云映一边打扫着地上的碎碗碟,一边将兰儿拉到一旁坐下。

    孙梦轻轻坐到了兰儿的身旁,这丫头跟着她,她还小,总是担了许多惊受了许多怕,孙梦不免有些痛惜:“兰儿,你最近可是有些什么心事?我看你,总是精神不好的很,是生病了吗?还是旁的?”

    她几乎打起了颤抖:“小姐,我,我想起来了,前天早上与王后侍女接应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丁满儿,我说看着他眼熟,方才听云映姐一说,我才想起来的。您说,这丁满儿多得君王厚待,君王那么赏识他,信任他,他都能替王后要害了君王,那我们怎么办?如果他们要杀我们,那岂不是太容易了,这深殿,都不知道藏了多少险恶之人,兰儿想想就害怕的很,兰儿真是怕的很。”

    云映慌忙丢下手中的活儿,说兰儿别怕,兰儿别害怕,你慢慢说,可没看错?

    “兰儿看的真真的,只是兰儿不明白,兰儿总认为这大殿内安全的很,想不到连那君王都不安全,何况我们几个异乡人,您看那王后,每次都为难小姐,保不定哪天,她就对我们动起了手脚。”

    “兰儿这次算是说到点上了,那王后甚是歹毒,小姐,保不济我们也不安全了,昨儿个您前殿坏了她的大事,她此刻一定恨透了您,怕是,这梁子结下了,她不会轻意放过我们的。”云映甚是忧患。

    孙梦点点头:“只是君王还不知晓,他那么信任的丁满儿,也能被人收买了,可见贺健和那王后当真是不得了,你们真认为丁满儿会莫名地死去?依我看,他是被人所害而死亡。为什么?还不是要杀人灭口,即使哪一日君王真查了出来,那也是死无对证了,当是推卸的一干二净。”

    正说着话,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眼见那王后真走了来。她迈着碎步,扬着头,嘴角不时的上扬着,一副甚是盛气凌人的样子。

    “瞧,找茬的人来了。”云映小声道,便快步出门迎了过去。兰儿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见孙梦起身,她也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

    “王后您来了,这么热的天,快屋里请。”孙梦热情地招呼着。

    她一声不吭的进了屋来,表情甚是恼怒,见她坐下,孙梦便吩咐云映兰儿备些茶水点心,好生的招呼了起来。

    但她显然很不高兴,模样真是恼于言表。孙梦自是知道原由的,却不得不好生相待。

    “王后快喝杯凉水,虽夏淡至,但这天气也是难受的很,和夏天真是没有分别了,来,喝点水,降降这热火。”见兰儿端了茶来,孙梦将茶水往她面前送了送。

    她却推开来,怒目于她。

    “别以为你戴个面具,前殿狐媚君王,以为本王后就看不清你的目的,你故弄玄虚,想引起王的注意,不就是王甚久不踏入这逸琇宫吗?你也不问问自己配吗,这等雕虫小技,当真是小孩子气,登不了大雅之堂。”她嗤之以鼻。

    “王后当真是误会了,前儿一事,就是想去凑个热闹,我平日在这逸琇宫甚少出门,端阳在我魏国是个大节,便也一时斗着胆,前去热闹一翻。至于这面具,并非王后口中的居心,而是远行这蜀国前,母亲就叮嘱过孩儿,没有夫君亲自摘下这盖头,是不吉利的。那天如若盖着红盖头去,才当真是居心了。用这面具替代盖头,我想,也不至于失了分寸礼仪,也谨记了母亲的教诲。”

    见孙梦一番话语,王后冷笑了一声:“你真是嘴巴伶俐的很,一翻话语到了你嘴里,怎就合情合理了?你骗得了他人,但在我这,你那点心事我瞧的真真的,你怕是寂寞久了,想男人了,想勾了王来,怎料,你费尽心思,王还是看都不看你一眼。”

    她言不由衷的笑了起来,想起和君王的过往,王后自是不知道的,她和他早已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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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栽赃陷害!

    “看在你因祸得福,救了圣王的份上,本王后暂且不跟你计较。”她违心道,将一块枣泥糕轻轻放入口中:“这枣泥糕细腻松软,香甜爽口,本王后也想要了一份带回去。”

    云映看了看孙梦,听得王后的话,她自是心思慎密些,道:“多谢王后抬爱,王后喜欢吃,就说明这枣泥糕当真是味道好,只是就剩了这么点了,王后若不着急,待奴婢稍后新做一份送过去。”

    孙梦当然明白云映的意思,她是怕了王后使了诡计,不想轻意的给了她。但显然王后是有备而来,她不紧不慢又有些小气恼:“你这丫头,本王后想吃的东西,便是这东西的福气,你哪来那么多话?”

    她慢慢的站起了身,对着身边的侍女,手指向着桌子上。

    “无妨,我倒也不嫌弃,把这些剩下的包好带走了就是。”

    云映便不敢再多了言语,将桌上的糕点一一小心包好,再递给了那侍女。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妹妹也得小心着自己的身体,别一不小心,害了自己。”王后的刁钻,说话也是阴阳怪调的很。从她嘴里出来的话,总是听来逆耳,不舒服的很。

    “当真以为谁听不明白似的,小姐,她最后这句话是警告您呢。”看着王后扭捏着身体摇摆远去,兰儿嘟囔了起来。

    “这王后这么热的天,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是来聊天的,依云映看,她也不是来找茬这么简单,小姐,您看见了吧,她几时喜欢上了吃咱们这的点心了?云映这心担忧的,怕是她又要出什么坏心眼了。”

    孙梦当然是知道云映说的,她的担忧也是孙梦正担忧的,只是王后要吃,又是如何能拦的了的呢。

    晌午时分,饱食过后,人也困倦了起来,孙梦倚在床头,像是被催眠了般,打起了瞌睡。

    突然,只听得脚步声四起,一群人冲了进来。

    云映和兰儿慌了,她们迅速挡在了孙梦面前。

    一位领头太监般模样的人走上了前来,待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快言快语领了先:“魏女曹盈英,还不快快伏罪。”

    孙梦听着一愣,伏罪?但转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多半八九不离十,定是和枣泥糕有了关系。

    “小姐何罪之有?”见莫须有的罪名要扣了过来,兰儿快嘴道。

    “这就要问你家小姐了。”那领头太监说。

    “这位大人,我家小姐成天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你这莫须有的罪名着实看不清啊。”云映急了。

    “大胆,你家主子下毒于王后一事怎么会不清?今天,王后从这逸琇宫回去后,就一直迷糊不清,若不是救治及时,就中了你等的陷害。”又向身旁人用力一挥手:“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抓起来带走。”那领头太监说着,几个壮汉便将孙梦架起,由不得她多辩一语,拖起来就走。

    云映和兰儿慌乱极了,尾随在身后狂叫着:“小姐,小姐.......。”

    她一路被押进了大牢,自知凶多吉少。

    待那牢门锁芯一扣上,发出着咣当作响,她向前望去,见那王后紧随其后也来了,她当然不是来看她的。

    “曹盈英,本王后来看看你,今天的枣泥糕当真是好吃的很,只是,让本王后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陷害于我?在那枣泥糕里下了毒。”

    王后一脸阴笑,甚是得意的样子。孙梦瞧见了,面前的王后,嚣张的气焰,分毫不比平日少了多少,怎么也不像是被人下过毒的神情,她甚为恼怒:“有没有下毒,王后心里跟明镜似的,自是无须我曹盈英加以解释。谁想谁死,王后怕是心里也很清楚,王后今天逸琇宫一趟,也怕是有意而为吧。”

    “有意无意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的进了这大牢,这进来容易,出去嘛,怕是就难了。”她凑了近来,几近贴进了孙梦的耳孔,语气刁蛮的很。隔着牢门,王后的身体撞击的木门咯吱作响,似乎要将她推倒。

    “王后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吗?曹盈英不怕死,只是恐怕你也不敢随意让我死,我是魏国派来的和亲亲使,我若死了,必引起两国交战,这一点,王后自是比谁都明白轻重。”

    “和亲使者?”她念道,紧随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盈英,你当真是无知的很哪,你难道不知道,王是何等的讨厌你,他连见你一面都不肯,你还梦想着要做王的女人?你不仅是无知,你是无耻。别拿你的身份来说事,魏国能将你送来和亲,也是摆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魏弱蜀强,真要交起战争,我蜀国还会怕了不成?”

    她怒气横生,一只手重重的拍打在牢门上,仿似用尽了全身力气.眼神喷出杀人行凶般的邪光,要把牢门拍个粉碎。恶狠狠道:“我一会便派人去禀告了君王,让他下令杀了你。相信王听了,定会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你就不要痴心妄想,这魏国,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逸琇宫里,云映此时和兰儿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

    “我就说,那王后不会安什么好心,小姐坏了她的大事,她怎么可能便宜了小姐。”兰儿跺着脚。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定是拿那糕点说事了,这要是说我们下毒什么的,我们也是无从辩解,毕竟那王后着实吃了还带走了,这事如何说的清。”云映焦头烂额。

    “兰儿,你我得两手准备,分头行动,我一会想法子探探小姐去,再想法子看能否见见君王,你快快去家书一封,将实情禀告了老爷,让他也快马加鞭,家信给蜀国,信里要问及小姐的近况,看能否可引起君王的注意,救下小姐。”

    “云映姐,这样行的通吗?魏蜀两国一直在交战,蜀国也没什么魏国的情份好念,那君王又不知道小姐的真实情况,一直的冷落着小姐,怎么可能还会管小姐的死活?”兰儿有些泄气。

    云映催促着:“行不行,都是要试一试着,只是让老爷家书,又不是以魏国的名义,这点,君王自是分的清,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挂念,小姐口中的君王,还是有情有义的。”

第176章:施救

    兰儿仍有些犹豫不决:“云映姐,兰儿想,不如我们去找君王,直接告诉他,小姐就是小小,小小就是小姐,其实为同一人,若君王知道了实情,他还能袖手旁观?岂有不救之理?何必当下这般的费事。”

    “兰儿,如果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没有这么多事了,你也不想想,若小姐这个时候的身份暴露,那王后不更得急着下手?何况你得全局考虑,至少现在,小姐的魏国和亲使者这个身份,还不至于让那王后那么快下手,所以,你快快去家信老爷。更何况,见不见得着君王还不知道呢,所以你我两手准备,才能备得万无一失。”

    兰儿听得云映一番话语,终明白过来,应了一声,便急着跑了出去。

    云映偷偷来看孙梦,见她坐在地上模样甚是憔悴,她不禁心疼了起来:“小姐,您可还好?让您受苦了,云映带了些吃的来,您多少吃一点吧。”

    她摇摇头:“我没有胃口,云映,看来我进了这大牢,要想出去难于登天了,想个法子,你和兰儿快寻个机会离开蜀国,就别再管我了。”她一脸绝望。

    云映一听,这样的话就似了诀别,让她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

    “小姐真是会说笑,云映怎么能丢下您?自顾保命走呢?这样的事,云映打死也做不到。云映跟随小姐时日虽不长,但早已情同姐妹,小姐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情不义的话来,让云映做一个薄情的人?”

    孙梦眨着眼,努力撑起一副倔强的面容,嘴唇却抖个不停,还是嘤嘤低泣了起来,她拉起云映的双手,说你当然不是薄情的人,你和兰儿是我最好的姐妹,只是现如今这样的局面,那王后的歹毒,你不是不知道的,她既然要我死,我怎么还活的了?

    她张起一脸无情,故作生气:“你快快走吧,你若再不走,以后就别叫我小姐了,再不走,一会被那王后发现了,怕是连你也走不了了。”她着急地催促了起来。

    见孙梦心急,云映道:“小姐莫急,也不用担心我,方才我进来,那些看守的牢役我都一一打点了,安全的很。”又低声说:“小姐,我已叫兰儿派人快马加鞭给老爷报信,让他想法子救您,您先委屈着点,怕是在这牢里还要呆上一些时候,待老爷家书一到,或许您就能出来了。”

    说着,她又忧色上脸:“希望这些日子里,王后不要太为难了小姐才好,她,她可是个狠人哪。”

    孙梦拍了拍云映的手:“那就别费心思了,王后自是不会便宜了我的,落在她的手里,我还怎么能活着出去?只是又要让老爷夫人为我操心了,我真是惭愧的很。”

    孙梦低落极了,一路的坎坷风雨,走来都让她甚觉疲惫,就连到了这蜀国,日子还是一样的不太平,不好过。

    “我方才来时,本想着先去求见王的,看看能否求他救下小姐,可那王后防的紧的很,似乎买通了守卫,云映根本近前不得,远远便被赶走了。眼下,只盼着老爷夫人快快收到这急报........。”

    曹老爷收到家信已是五天后了,他和夫人此时正焦虑的来回踱着步子。

    “这可如何是好?我早说过,这和亲之路本就不是什么好点子,如今受人奸计,哪还有让人活着的理由?你在人家的地盘,受的是人家的气也就罢了,现如今,怎料连命也要搭了去。”

    听夫人一直喋喋不休,曹老爷竟有些脾气了:“我说夫人,我在想法子的时候,你就安静一点吧,你这般的叨叨个不停,乱了我的头绪了。”

    “想办法,想办法,你这都想了一上午了,愣是什么也没想出来,还怪了我来,你若当初反驳一下,这什么和亲的荒唐谋略,能至于出了这么大的事吗?这下好了,什么法子也没有了。”

    “这等事情,岂是我一界小小芝麻官所能反驳的了的?夫人,我看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这官场的厉害复杂,你以为你说的我哪能不知道?先王在世时,哪有这等事情发生,那时的魏国多威风凌盛,可现王管天下,这天下从此就日渐的衰败,无能也就罢了,竟听信裘弘文那小子的馊主意,企图用和亲来达到两国交好。”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叹息了起来:“自古,天下都是打下来的,哪有讨来的道理,这分明是示弱嘛。”

    一转眼,孙梦在牢里已经呆了快半个月了,她不知道未来是死是活,但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要么死,要么死不了,被人生生的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死,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怕的,但若死在这异国他乡,却对她来说多少有些遗憾。

    王后自上次牢狱一见,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可以判断的是,她一定禀告过君王要杀孙梦,至于为什么?孙梦到现在还没有被下旨处死?她想,或许君王多少看出了点王后的诡计。

    可即便是如此,她要出去也是难于登天的,君王的不待见,当然不会顾了她的死活。这样的情形下,既然不能抗了旨意私下处死孙梦,王后不折磨死她才怪呢。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孙梦还是没有一丁点能出来的风声,兰儿急的一直哭泣个不停,逸琇宫,安静的只听的见她清脆的哭声了。

    “云映姐,怎么办?那王后的人一直拦着不让我们见君王,都这么长时间了,小姐也难见,出也出不来,法子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谁说不是呢,这信想必早就到蜀国了,只是,也不知道王看不看的到?若是看不到,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怕是小姐也难救了。”云映甚是焦虑。

    “什么办法也没有了,甚至您让我出宫,在城外候着君王,可好几天了,我白天等黄昏盼,就是没有瞧见那君王啊,这可如何是好?前殿进不去,城外候不着,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姐活生生去送死吗?”兰儿又哭了起来。

    云映提起一个篮子,说办法总是会有的,我得再想办法去看看小姐的情况,这几日王后看的严,我愣是进不去,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瞧瞧去。

第177章:救主心切!

    这天,孙梦正闭目着,内心的绝望,仿佛一瞬间,世界失去了颜色,头顶的灰色,灰黄一片。在死寂的空气里,让人窒息,她就那么静静的歪倒在墙边,不想挣扎,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只等待着死亡。

    一陈脚步声清脆的响起,她苦笑了起来,心里知道,那个折磨摧残她的人又来了。果然,王后一脸盛气凌人,远远向她挥舞着手里的纸张,快步走了过来。

    待那牢门打开,她急急近于她跟前:“曹盈英,我今天带来了你的罪状,是我押着你画押呢?还是你自己动手?也省得老娘一番蛮力。”她冷冷道。

    孙梦一副冰冷坚毅的面容迎向她:“罪状?我曹盈英何罪之有?您把我莫名的抓来这大牢,又莫须有的扣上一些罪名,王后到底为何如此恨我?我又没有做过什么,王后这般的着急着要我伏法,怕是等不及了吧?”

    啪,她话一落,王后一记响亮的嘴巴重重的打了过来:“你毒害本王后,又无视本王后的尊威,本王后若不治你个重罪,怎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她甩手又两巴掌打了过来。

    孙梦顿一双怒目而视,眼里倔强的没有一滴眼泪,她嘲笑道:“你若杀得了我早就动手了,何必这般的大费周折?要我在这伏法状上去画押?可见,王后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那么的顺心顺意。”

    王后定定的看着她,仇恨和怒火在她地狱般的心里扭曲、燃烧,随时会焚化她,粉碎她。可当下,她还要顾及君王的态度,按捺下一颗迫不及待,要置她于死地的心。

    “事情可以不顺意,你随便说就是,可那又能如何?王后就是王后,手握大权,若杀不了你,还不会折磨死你吗?你一日不死,我就天天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能看着你一点点摧残至死,王后我,当真是快乐的很呢。”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太监。那身旁人见了,便架起了孙梦,又死死按下孙梦的手指,强行要画了押。见她反抗的厉害,那王后的贴身丫头,一个臂力,狠狠的向着孙梦的手背打去,又挥舞起手中长鞭,后背狠狠抽打过去,无视她如何惨叫,也不愿意停手。

    看着孙梦一脸痛苦与污血,王后满意极了,她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摆摆手,那太监几人和丫鬟便停了下来,一旁站着。

    “画与不画押?”她问。

    “莫须有的罪,曹盈英誓死不会从命。”孙梦坚定的回道。

    “当真是个烈女子啊,你若死了,你们魏国会否给你个加封赏爵呢?必竟,你是为国献身,这样说来,我若让你死,倒便宜你了。”她字字讥嘲。

    “要让你死,也得让你尝尝苦头再死,王后我,怎么会那么便宜着让你直接死去,那样,就太不好玩儿了。”

    她话音刚落下,瞬间,一陈乱棍下来,陈陈惨叫声响彻四周......。

    牢狱门外前来探望着的云映,听得声音慌忙丢下手中篮框,发疯一般的向着前殿奔去。

    兰儿远远的见了,也跟了过来。

    “快,快找君王去,趁现在王后他们的人全在牢狱,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她火急火燎,三步并一步,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

    “站住”。一声大喝,身强体壮的侍卫拦住了她们,怎么也不肯她们进入了殿内,兰儿和云映急的五脏六腑都要甩了出来,殿门外大哭央求:“侍卫大哥,求您行行好,行行好吧,让我们见见君王吧,再晚了,我家小姐她,她会有危险的。”

    “你们快走吧,别妨碍了我们,我们即使禀告过了,君王也是不会见你们的。”

    殿内,孙威正和君王商量着前线战役一事,听得门外哭声片片,实在有些扰心,孙威欲发了火去。

    “这魏国两个不知道死活的丫头片子,真是烦乱的很,待我去赶走她们。”

    君王摆摆手,说你不知道她们哭诉的原因,她们是为自己的主子求情来了。你还不知道吧?那王后滋事到了那曹家女子身上了。

    孙威笑了:“那岂不是更好,让他们自己斗去,王后不来烦您了,我看就让她们自己玩去。是死是活,反正王您也不喜欢她们,随她们去。”

    “你错了,落在那王后身上,王后岂有便宜的道理。前几日她来找我,说那魏国小姐下毒于她,这事,你信吗?”。说着,君王苦笑了一下:“反正我不信,那魏国来的曹家女,我虽说不上喜欢,但人家倒也不讨厌,够不成威胁。蜀魏两国的事,不应加怪于在一个弱小女子身上,所以,长时间以来,我只是以冷落来表达我的抗拒,而非加害。”

    他瞅了瞅案卷上躺着的一封家书:“这封从魏国快马加鞭来的书信,想必也是那魏国女子家中来的,我一直未有拆开来看,这蜀魏两国本就不对付,哪还有心思去管她。”他抬了抬手,犹豫了两下,终于还是拆了开来。

    只一会,他眉眼便皱了起来,轻叹了一声:“救女心切,这曹家老爷的书信,倒也真是写的让本王动容了。想必他也是身不由己,苦衷的很,如今为救自己的女儿,书信中满是无奈苦求之意,这定是那曹家女子正苦受折磨,这主子受罪,奴婢急了,无奈之下让老爷来求情,可见都是一番真情啊。我原先以为只是女人之间的小争斗,大不到哪里去,只是想不到,王后却几次求我下令杀了那曹家女子,当真是歹毒的很。”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王一定也是没有同意的,孙威说的对吗?”

    君王点点头:“我从来公私分明,那是当然。只是这主子被关,奴婢便急了,但还不致死,至于哭的这般的惨烈吗?这主仆的感情,倒让本王有些动容了,不如,孙威,你去让他们进来吧。”

    孙威应了一声,云映和兰儿便急急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于面前。

    “王,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求您救救她吧,我家小姐没有毒害王后,她没有啊.....。”

    “起来说话吧,你这样的急躁,怕是话也说不清,又叫我如何救你家小姐?”君王道。

    兰儿急了:“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其实是,她是.......。”

    “她是被冤枉的,我家小姐她是被冤枉的,王,求您相信奴婢,我家小姐她干不了那下毒之事,她没有下毒啊。”

    眼见着兰儿救主心切欲说出真相,云映慌忙暗暗掐了一下她,又连忙接过了话茬,兰儿这才将欲吐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孙威,你快命人传本王的口谕,让王后放了那曹家女子吧。”

第178章: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云映连忙向前,她磕头道:“现在传口谕怕是来不及了,王,还请您亲自去一趟,晚了,我家小姐怕是就没命了。”

    君王愣了一下,他自是知道那王后的脾性的,什么恶毒的事于她做不出来呢,只是她越来越狂妄的,狂妄的要违抗了他的旨意,私下底去要了一条人命。

    君王心中的怒火也突地呈现在脸:“那王后也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走,孙威,我们瞧瞧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借她的胆?给她的本事?”

    见君王到来,众人突地安静起来,纷纷退至一旁。

    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勃然大怒,眼珠子瞪得葡萄似的:“王后真是越来越像王后了,可以违背了本王的意思,私自动刑了。你眼里,怕是早已没有我这个君王了,我看你,放肆的可是要代替了本王?你这心,是何居心?”君王远远的看着王后,一边走着,一番愤怒似火一般的喷向了她。

    王后听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垂的低低:“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孙梦蜷缩着倒在角落,一身血肉模糊,云映和兰儿见了,尖叫着飞扑了过去。看她睫毛颤动,泪珠儿串串,身上的血迹斑斑,污浊了一地,云映颤颤伸出手来,只她身上一触碰,便粘满血腥,望着孙梦皮肤衣衫粘连在一起的身体,只轻唤出一声“小姐”,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泪,也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王您怎么来了?这种地方怎么是您来的地?这魏国女子方才顶撞于臣妾,性子也甚是凛烈了些,臣妾这才,这才教育她的。”王后辩道,一双贼眉鼠眼偷偷瞟向君王:“她今日敢下毒于我,明日,可保不济就是君王您了。”

    “住嘴,她有没有下毒,王后你自是一清二楚,有些事情,本王也不糊涂。我劝王后,还是放了人家,用你的权威去对付一个束无肌力的女子,你这样的屈打成招,不是王后该有的修为和作风吧?”说罢,他冲云映兰儿叫道:“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快扶了你家主子回去。”

    说着,又于王后面前张起一张怒颜,道:“王后,折磨人的活儿也挺累的,你也回你的寝宫歇息去吧,难不成,你要没完没了的下去吗?有些事情,我劝你差不多就行了,别到头来,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就不划算了,你没听说过?害人终害已,千算万算,也会有算盘打错的时候。”他向她重重一个“哼”声落去,也算是给了她一个警告,便愤愤而走了出去。

    那王后瞧见了,浑身蔫的很,一脸没趣的跟着也走了出去。

    孙梦晶亮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滚动,大滴的,顺着脸颊滚下来,又滴在嘴角上,继而滑向地面。见她一身的伤痛,皮开肉绽,兰儿和云映终忍不住,相继哭了起来。

    “那王后真是恶毒了,下这么重的手,身上的伤皮肉倒能愈合,只是小姐,您看您这手指骨头断了,小姐一定痛的很,这手即使好了,怕是以后也要残废了。”

    “小姐真是可怜,这样的娇贵身子,若不是云映姐你今天撞着了,保不济小姐她........。”

    “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兰儿,小姐是个有福气的人,她不会那么轻意受奸人陷害的,你瞧,关键时刻,还不是君王救了她。”

    “那君王倒当真是个明君,以前的传闻真是只能听听,信不得,云映姐,好在他相信了小姐,可见,他自己也知道王后不是个好王后。”

    “你说的是,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只是为王者,也有为王的无奈和不得已,不是什么事情,高高在上便可以高枕无忧的。”

    .......

    孙梦虚弱的很,对于云映和兰儿的对话只有听着,却无力对上一句,全身无力的,轻薄的似了一张纸片。

    还能这般的活着回来,不知算不算捡了一条命回来,从被关进大牢的那一天,她就一天天地绝望,以至于后来,甚至没有想过还能活着。

    就如王后所说,她手握大权,要想杀了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也是这么想的,落在她手上,哪还能让人有什么活头。

    没想到最后救自己的,既然是君王,是她心里一直未曾改变过的白墨,那一刻大牢里听他的声音,她泪雨滂沱,只是却无力看他一眼。

    而他,自是不知道心仪的女人就在眼前,而孙梦,也只能痛心的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在那一句‘还不快扶了你家主子回去’的话语中,温暖着身心。

    这算不算关心呵护?又算不算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呢?她一直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但现实往往又让她痛了起来,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就是小小呢,小小就是同在大殿中的人呢?

    原来,有些人,总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她流下泪来,渐渐的,终失声,瞬间又变成了长嚎,似一匹受伤的母狼,旷野中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王后倒是消停了,这后来的一个月中她再也没有来过,孙梦也总算是安生的养着伤了。

    “小姐,您看您这手指能活动吗?唉,一个月了,愣是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这手还能恢复的更好些吗?”看着孙梦弯曲动弹不得的右手手指,耙子一般的蜷起,云映叹息了起来。

    “云映,你也别费心思了,我这只手怕是好不起来了,无妨,又不是手臂都没了,只是手指活动起来失了些灵活而已,倒也不碍事。能捡了这条命回来,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也是菩萨保佑。”她有些消极。

    “要不,我们去找外面的医生来瞧瞧,我看上次给小姐,拔箭的那个民间郎中就很不错,您瞧,那箭伤被他那么一瞧,现在好的疤都几乎瞧不见了。我们找找他去,说不定,小姐的手就好了呢。”兰儿提议着。

    云映听了,便连连说好。

    “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还是兰儿记性好,我也觉得那老先生的医术真是不错,若是再找他看看这手,说不定这手就能似了从前,完好了呢。”她双手麻利的面前一收拾,又道:“得备足了银子,我没记错的话,小姐可是上次的银子也欠着的,咱得给人家,不能失了信,这样,人家才会好好给小姐瞧伤。”说罢,挽起孙梦,就要出了宫去。

    孙梦有些不愿意,总觉得怎么样这只手都是残废的,又何必去做些徒劳的事呢。但云映和兰儿却不肯依饶,她们一定要瞧上一瞧再定夺好坏。

    “也好,我就当出去散散心,这躺了一个多月,我也闷坏了。”孙梦终于松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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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爱恋恋恋不舍介绍:
他爱她千年,成痴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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