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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全文阅读

作者:风.小小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txt下载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4章:身孕!

    孙梦的身子疲软有好一些时日了,每天昏昏欲睡的,云映总说是累的,可不嘛,这豆腐坊的生意,一天下来就没个停的时候,自从增加了驴子,生意比从前更忙碌了。

    “小姐,说好的,您身子娇贵,重活累活我和兰儿干就行了,您啊,前头收收帐就好了。瞧您这身子,困倦的很,您休息着吧,这些粗活哪是您能干的。”云映说着,就要赶了孙梦去里屋休息。

    她打起精神强要忙碌,被兰儿按了回去:“小姐,没什么活儿了,后厢的活都干完了,前头的豆腐也卖的差不多了,这里,兰儿来看铺头就行了,小姐何苦这般的拼命,累了就休息着,有我和云映姐呢。”

    她咳嗽了起来:“你们说,我这样的情形快一周了,该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身子就是乏的很,吃也吃不下,成天懒散的很,就是想睡,人太犯懒了。”

    “小姐还是注意下身体的好。”云映犹豫了下,她拉起孙梦的手,一副想说又不敢说,欲言又止的神情,良久还是道:“小姐,您先躺着,我给您找位郎中去,我去去就回。”不待旁人拦来,她拿起外套便急急的要出门去:“兰儿,照顾好小姐,我一会儿就回来。”

    望着云映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她对兰儿道:“你瞧这云映,我就是身子有些疲乏,她那小心谨慎的性格硬是不放心,请什么郎中?我又没有生病,就是人犯懒了些,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也说不定,可你瞧,她心里偏偏就又多寻思了,指不定又寻思我得啥病了,真是乱花银子。这一日一日的,全靠着苦力,一块豆腐一碗豆腐花挣点这辛苦钱,我倒舍不得花这银子了。”她有些责怪道。

    “小姐,看看郎中总是放心些,这日日的您也跟着起早摸黑的,就怕是受了风寒了,云映姐担心也是有的,加重了不说这银子花多花少,人遭罪可不就难受了吗。那银子咱可以再挣,有病还得看,您就好好的休息着,别往多了想。”兰儿安慰着说。

    “唉”,孙梦叹息了起来。

    “兰儿,我这终日犯懒,是不是和郁郁寡欢的心情有关,我想家了,想回我们的魏国了,在这里,我总是感觉心好累,一颗心飘浮的很,就是难静下来。挣再多的银子,这心,还是难踏实,我,我或许就是太想家了。”她怏怏道,在这蜀国的日子里,从前想家,想胖墩。现在,还是想家,想胖墩,更想.......白墨。

    她心里划过一道波澜,白墨,她甚久不愿提他了,那日的无情不相认,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也再没有见过他了,不是不想,是不敢再想了。

    这异国他乡,哪有什么家呢?兰儿不语,孙梦知道,她比谁都是想回魏国的,只不过当下的局面,经历的事情面前,兰儿这丫头也仿似长大了,她定是压抑了自己的心情,甚少再提回魏国的事了。

    “兰儿,你可打听过,这仗打的还厉害吗?”

    兰儿点点头,一双郁郁的双眼看向她,心情也瞬间被孙梦的话语带的低落。孙梦见了,拉起她的手:“想家了对不对?”孙梦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兰儿不哭,待这仗一打完,咱们就回家,咱们就回家去,回我们的大魏国去。”她泣泣道。

    云映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您这边请,我家姐姐这几日身体甚是疲惫,麻烦您给瞧瞧好坏,可是得了风寒?”。那先生连连说好,推门进来:“来,让老夫瞧瞧,请姑娘把手伸出来,让老夫听听你的脉像。”

    “云映,你也真是的,劳老先生大老远的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累了,还能有什么病?兰儿方才说,可能是起早摸黑着凉了,我觉着大概也是,这小风寒的,过个几日自个也就好了。”

    兰儿一听,连忙要接话:“小.......。”

    “小心些总是好的。”对于有些毛手毛脚,口无遮拦的兰儿,云映未准兰儿说完,便抢了先。

    “几位姑娘先别说话,你们说话的声音扰了老夫了,老夫就听不准这脉动起勃了。”老郎中语毕,云映兰儿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把脉片刻,便拾物要离开。见他不语,不像瞧出了什么,云映连忙问:“老郎中可瞧出什么了?我家姐姐可是生病了吗?”

    老郎中一边收拾一边说:“好着呢,姑娘生的不是什么病,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姑娘呀,是有身孕了,听脉像,有两个月了,只不过相比旁人,反应敏感了些,若是累了,休息休息便好了,食欲不振倒也正常,待过了这个反应期,有什么想吃的,让她吃就好了。前期,总是要辛苦些的。”

    孙梦一听,她惊呆了,眼前才猛地想起和白墨那日的单独一日,那曾经让她深深留恋却又压抑的过往,只是她从未想过,未曾联想这疲乏和怀孕的事。兰儿倒是有些吃惊了,云映却表现的平常,似早已猜想到的神情,冷静地送走了老郎中,便走了进来。

    “小姐,这老郎中来之前,我也有这么想过,只是,未确认,云映倒也不方便问起,就怕,就怕触动了小姐的伤心。看来,云映还是瞧对了,您没有生病,您是怀孕了。只是您看,这怀孕的事?”她顿了顿:“这事,要不要跟君王说?”见孙梦自己也有些突然,云映小心道。

    她摇摇头,心头突然生起了迷茫:“容我想想,这事太突然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那大殿一幕你们也是瞧见了的,白墨他并不是真的爱我,这历代的君王,有哪个不风流,哪个专情过呢?”

    云映轻叹了一声,走到兰儿面前,突忆起什么似的,叮嘱道:“兰儿,以后外人面前,千万不要再小姐小姐的叫了,以免招来麻烦,这若大的街道,我们主仆三人又都是女子,本就够招人碍眼的,现如今,这豆腐生意做的也算红火,他日若招来嫉妒,便也生了祸端,居心叵测之人细究起来,总是有人会大做文章的,这人前人后的,还是多加注意为好。”

    兰儿“哦”了一声,犯了错般的要出去干活了。

    “真是难为你了,云映。”孙梦道。

    “你也出去吧,我此刻脑袋乱的很,我想静一静。”见此,云映便关上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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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王后的计划!

    有些人总是一直刻在记忆里,即使模糊了他的声音,也淡了他的笑容,但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总是会悸动在心里,永远都不会改变。

    两个多月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段纠结的情感里走过来的,当她日渐地觉得正往前走,虽痛苦,也还是终慢慢放下了他的时候,怀孕,又将她的新仇旧恨重又拨起。她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他终究不是她的,可如今一怀孕,她倒十分的想念他了,她若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孙梦不知道,他是会高兴还是漠然呢?

    心是忐忑的,那些从前多么美好,想起为见他一面,常常城外驻守,不知这些日子,他可有如从前一般,去找她?或许不会吧。她这样想着,淡淡愁绪上心头,泪雾朦了一脸。

    他和王后那成双成对的身影时时侵袭在脑海,回回想起,就总生生的刺痛着她,她告诉自己,算了,不要再去想他,不要再去想他,他,未曾真正爱过她。

    可那些美好的过往又算什么呢?或许,为王者的爱情都是不可能独一人的。可孙梦,只想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大殿里,王后和朱儿正窃窃私语。

    “朱儿,我这肚子快两月了.........。”

    “是啊,您可是又在寻思什么?我真是忧心的很,不知道您可有些打算?”

    “打算?我们得先瞒着,然后找个机会再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

    “若王不认这个孩子?可怎么是好?”

    “不认?怎么会呢?这是他的孩子,他会不认?了不起,对我这个做娘的冷淡些罢了,他不会对自己的骨肉都不认吧?这样若传出去,可是有损龙威的,他不会愚昧到这种地步。我还要凭借这个孩子,让他继上王位,替我这个娘亲报了杀父之仇,我要完成父亲的遗愿,把这天下的江山都夺在手里。”

    她的眼角呲溜溜射出着仇恨的火花,说到激动处,脸色也分明变了形般,扭曲开来。

    朱儿面前闪过一丝担心和小心:“这?从前看着他总会觉着弱些,可现在看来,我们都小瞧他了,朱儿怕就怕,您,苦了自己......。”

    “苦?我不怕,你可是怕了?怕他做什么,如今有了这孩子,我就有了筹码,待再复位王后这个宝座,再不待时日,生下这男孩儿,你还怕这后头的日子没有盼头?你可知道,我就盼着,盼着这孩子快快出生,长大.....。那样,所以的付出终是值得的,还怕这日子没有了甜头?”

    “您这可是要苦了自己了,那王终日的冷淡于您,有了孩子又如何?也不能改变他对您的态度,大将军的事,他多多少少总会对您有些成见的,这往后,怕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又如何?所以我得装傻,收起失去父亲的疼痛。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也要表现出一副痴情痴心于他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能近他身旁。从现在开始,我要天天粘去他的身边,即便我这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可也还是要去的,我得让他知道,我对他是何等的痴情痴心,也好让他凭着这孩儿,早日复位于我王后这个头衔,所谓,母凭子贵,我要借着这孩子的福气,一阶梯一阶梯的往上走,才能不负这漫漫等待里复仇的心。”

    她摸了摸腹中胎儿,眉眼间露出了阴暗的一笑,又道:“听闻,君王最近时时去城外?你可知究竟为何?”

    “朱儿倒不清楚,这样的情形有好些时日了,据说总是会经常去转一转,然后又回了大殿,也不知具体为何。”

    “还能为何?莫不是去找那魏国来的和亲女曹盈英?可我听说,她早就离开蜀国了。”又突地小心谨慎道:“难不成,是因为父亲,我听说,有一拨儿父亲的人这几日混进了城来,他该不会是得到风声,亲自寻去了吧?”

    “大将军身边的那些人,哪还能有了活口,那只不过是传闻罢了,自从大将军被俘虏,跟着大将军但凡有些联系的人,哪一个不是关的关,死的死,逃的逃。天下百姓都说君王仁慈,朱儿倒真是没瞧出一丁点,在大将军这件事情上,倒真不见得,好歹大将军战场几十载,生死几回,流血流汗,才打下来这天下的太平,打下了这一片江山。到头来,只不过不愿意好好的一个蜀国,葬送在他一个昏君的手上,大将军至死都是心系蜀国,所以才.......。可临了,也没能因为这样一个念头,叫那君王念起旧好,还不是一样的.......。”她顿了顿:“现如今您怀着身孕了,这本该是多么好的事,可朱儿怕就怕,君王他也不会念您的好。”

    “我要他念我的好做什么?为了报复这心中的仇恨,我有什么不能忍不能等?他无情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力,不怕报不了这仇。今天蜞儿那丫头告诉我,明天君王又要出殿去,也好,我也出去走走,这怀孕了,倒嘴巴变得馋了,听闻那城外长街上新开了一家豆腐坊,这天凉了,倒想着去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甜豆腐花了。”

    “您若是想喝,何必自己去,这当下有着身孕了,得更加小心才是,让奴婢们去买来就是了,何必亲自大老远跑去?实在不行,朱儿去给您买回来。”

    她摇摇头:“蜞儿说,她上次想带回来的,可人家生意好着呢,早早卖完早早就关门了。再说了,咱得现喝才够味儿。别拦我了,我明天要去,何况,我得让王知道,我是多么的离不开他,我得寻他去。”

    朱儿垂下了头,又轻轻点了点头:“您若要去,我也不拦您,那朱儿陪着就是了。”

    日日的豆腐坊劳作,心却全然不在了这豆腐上,云映兰儿自知孙梦心情不好,表现的也总是小心谨慎些,不敢了多语。

    这长长的街道,她总盼着白墨穿街而过,好让她知道,他来过,他一定来找过她,可这么久了,她居然从来没有见过他。

    心是低落的,伤心的,或许,他,真的早已忘了她吧,若不然,她天天的铺头前静坐,怎么就没有过一次他的出现?

    甚至连那孙将军都没有出现过,有时她想,若那孙将军看到她了,会带着欣喜若狂的白墨来找她吗?

    她呆滞的眼神,无限远眺望着面前,心里满是苦楚。

第196章:难忘到逃避,刺青的爱人!

    给小馆儿送完豆腐块的云映,面前走来,她将一块烧饼递到她的面前:“小姐,我瞧着这烧饼儿可香了,人都排着队儿买呢,我瞧您近些时日,总是这般的没有了口味,这有了身孕的人嘴都刁着呢,便买了块您尝尝,说不定您就爱吃了呢,您老是不吃东西,这身体可是吃不消的,加上您又时常的老是愁眉不展的,这可如何是好?快,热乎着呢,好吃的很,您闻闻,老香了。”

    “我不吃,你们吃吧,兰儿不是爱的很吗?你多买些给她。”

    “我们都吃过了,哪能少了她的,这是给您带回来的,你快尝尝,您老不吃东西,这腹中胎儿可怎么有营养?就算为了孩子,您也得吃。”

    孙梦没有去接那烧饼儿,却突然想哭了起来,那内心莫名的委屈和难受,压抑在心头,终如决了堤的堤坝,泪水一涌而出。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吗?您可是身体又难受了?还是旁的?”云映慌了手脚。

    “云映,我没事,我就是时时想回去,我想回魏国去,我想家了。”那伤心的背后,仿佛也被云映看破,她道:“小姐,您不是想家了,您是难受了,人难受的时候,这心里啊,便总想有个庇护,您真正的心思,怕是在逃避。”

    她抽泣出了声:“那又如何?难不成成天的在这里,让那影子扰乱了心绪,你不知道,我这心难受的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抚着腹中胎儿:“我怎么办?云映,我这心,真是苦的很。”

    “小姐莫哭,有了身孕的人,哭对自己眼睛可不好了,我今天倒也听人议论了,说是前线有好些拨人撤了下来,转移到另一处营地去了,只有少许的几个人在守卫着。那地方倒是离魏国边界不远,虽然崎岖些,路途也远了些,或许,那里应该会警惕松懈些,看管也应该不严。只是消息真假?是否确切?云映明天再打听下去,看是否能回魏国。”又忧心瞧了一眼孙梦的肚子:“如果真是能回魏国去,云映也是担忧的,您当下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么远的路程,就怕小姐难撑的很,我原本想着再等等,等小姐把这孩儿生下来了,说不定那时,回魏国的路更顺些,也轻松些。”

    她轻轻挨她而坐:“只是当下,云映总瞧着小姐郁郁寡欢,真怕小姐郁结愁出病来,云映也为难的很,实在想回,云映也只能明儿个再去探探风声,如果可以,这两日再收拾收拾,把这铺头盘出去,看能不能周旋出一些银子........。”

    孙梦轻点点头:“回吧,回去.........。”这几个字一出口,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告诉自己离开便可解脱。

    他俨然早已是她生命中刺青的爱人,大火不能熄灭,湖水不能淹没。曾经以为,拥有是不容易的,到后来才知道,要舍弃,更是淡何容易?越恨他,心便越放不下他,只能让自己沉浸在回忆里,一颗心慢慢凋零成孤独与憔悴。

    明明这么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孤单,却为何?还是要如此贪念他的温暖?

    “那小姐别伤心了,待云映打探清楚,再将这铺头的事先处理着,咱收拾收拾就回去。”

    “这孩儿.......。”孙梦一脸泪水:“我若带着他回魏国,云映,我不敢想像,在当下魏蜀两国关系紧张的时候,怕是这孩儿也命运会曲折的很,与其让他似我一般的苦命,想必我以后也会后悔生下他,若是这样,让我这个当娘的如何是好?只会加重了他的辛苦,加剧我的心痛,我想,不如.........。”

    云映连忙打断她:“小姐又想些什么呢?云映知道您只是说说,不会当真的,您可不要动了那不好的念头。孩子来了,自是你们母子的一场缘份,您不可以那么狠心不要他。一切,还是等回了魏国,见到了老爷和老夫人,大家再一起想法子。”

    “可是,云映,我这心头乱的很,魏国将我送出来,想必也是丢弃了我,如今又被蜀国赶了出来,再回去时,该会是要受了多少人的议论,何况,我还带着个肚子回去.......。”

    “小姐,他人的口我们自是堵不了的,可那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往前走,何况,我和兰儿会一直守在您的身旁,老爷和老夫人也拿您当自个的孩子,云映跟着老爷和老夫人多年,我了解他们,他们,是不会不管您的。您就放宽了心,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安生的过日子,旁的,就别再想了,想的再多又能如何?除了加重伤心,还不是要一样的过日子。”

    孙梦听了,她点点头。

    “小姐怎么又哭了?”屋里兰儿问。

    “小姐说她想家了,我看不见得,这人一有了身孕,难免情感也就变得脆弱了,何况小姐的心里,一直也没有真正放下过王,可不就一直郁结成伤心吗。”

    “那这如何是好,从前倒还好,这眼下怀着身孕,老是哭,可是对胎儿不好的。云映姐,我得劝劝小姐去。”说着,兰儿便要往前头铺头走。

    云映连忙拉住了她:“兰儿别去,有时候的劝只能让人更伤心,让小姐自己静一会儿吧,有些事,必须得她自己想明白,她才能走出来,旁人说再多,终究不如她自己想开想明白的好。”

    “这孩子是王的,小姐就应该告诉君王去,何苦这样的苦了自己,委屈了自己,若不行的话,兰儿回一趟大殿去,那王在大殿之上不认小姐,如今还叫人有了身孕,我得去问问,他无论如何,总得叫人寻思个明白,不然,这算什么回事?”

    “你这丫头,总是把事情想的简单,身孕一事,小姐若是不愿意告诉君王,岂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怕是,小姐有她自己的想法,兰儿可是不能胡来的。”

    瞅着那气鼓鼓的一张脸,她又道:“好了,好了,去干你的活儿吧,小姐的事,你少劳神。去看看后厢那驴子豆子磨的怎么样了?那豆子得磨上两遍才够细腻,你可要仔细着点儿,别叫那驴子偷懒了,我再看看小姐去,今天前头的豆腐卖的差不多了,那驴子若磨完了,一会也都休息一下吧,今天去收了一些豆子回来,晚些时候还有得忙了。”

    她瞅了瞅前头孙梦郁郁的身影,拍了拍手上的豆腐渣儿,向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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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王后!

    这天早上,云映去后厢查看磨豆子的情况,兰儿煮着豆腐花,孙梦前头整理着铺头。

    “小姐,劳烦您前头看着,这碗儿要摆好了,一会儿客人可就陆续来了,得先准备着,怕是一会就忙不及了,我后头再把那豆腐做出来,几个小馆儿赶着要,就怕晚了,人家该不高兴了,再一小会也该忙的差不多了。”

    云映说着,将一叠碗儿手脚麻利地铺在了桌面上。

    “小姐先辛苦着,待兰儿和我把那豆腐赶了出来,就让她来前头帮您。”

    “你忙你的,前头这些话难不成我还干不了?无非就是给人盛个豆腐花儿这么简单的事,累不着。”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你忙你的,别操心我了,这点小活,我干的了。”

    望着那冒着热气的豆腐花儿,细嫩细嫩,就像是要掐出了水来,如今云映这做豆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满面的豆腐味儿,热气腾腾地直扑面而来,又直沁入心脾,顿时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她打心眼里笑了出来。

    “哟,这是?这不是.......。”面前有人惊奇道,并将脸蛋儿凑近了她跟前。

    听的声音甚是熟悉,她一抬头,见竟是那久未见面的朱儿,还有依然一脸严肃,好端着一张脸儿的王后。

    “朱儿姑娘,你怎么在这?”孙梦也突然了。

    “方才大老远见着,就觉得甚是面熟,这当下走近了一瞧,还真是你。怎么?你不是回魏国去了吗?听说王赶了你们出来,你们不回魏国去,怎么还做起了生意?这倒是稀奇的很,该不会是,连那魏国也回不去了,这可当真叫一个可怜。”朱儿说,她有些挖苦。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不想走,可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重回了大殿去,梦想着当王的女人,我怕你呀也是做白日梦了。曹盈英,你也真够本事的,这豆腐生意做的不错呀,我老早儿就听人议论,说你这的豆腐花儿甚是好喝的很,便想着来喝上一碗,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冤家路窄,倒没想到做这豆腐生意的人是你?这可真是把人惊着了,看来,你不仅狐媚人的功夫了得,这生意场上也本事着呢。”

    兰儿云映听的前面动静,也都跑了出来。

    “您要是来喝豆腐花的,尽管喝就是,您要是来找事的,对不起,我们正忙着呢,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兰儿见了,很是生气,丝毫不顾及王后的面子,下起了逐客令。

    “你个小丫头片子,嘴巴真是利落,你不怕我生剮了你?”

    “你.......”。兰儿欲言,被云映急急拉到了一旁:“您看您是想喝咸的还是甜的?我这就给您盛去。现在正是新豆子上市不久的时季,磨出来的豆子味儿浓郁且特香,新鲜的很。”说着便一旁盛了起来。

    王后一旁不语,嘴角儿挑的老高,只一双怒目看向面前。

    “来,您尝尝,我估摸着您应该爱喝甜的,云映斗胆,自作主张盛好了,里面坐着来吃吧?”

    显然那王后并不容易打发,她推开云映递过来的碗,低头抚摸起了自己的肚子:“朱儿,走,咱们别处瞧瞧去,我这肚子甚是挑的很,这人一怀孕,总是一会想吃又一会儿不想吃的,我现在呀,瞧着那糊糊的豆腐,竟觉着恶心的很了。”

    她一只手抚着肚子,另一只手捏紧了自己的鼻子,一副要呕吐了的模样,皱起了眉头。

    “走,快走,这味儿真是让人反胃,我们走,别处逛逛去。”朱儿听了,连忙一旁搀扶起她,走了出去。

    “怀孕?”孙梦心里头一惊,她怎么会怀孕呢?白墨不是一直的避着她躲着她的吗?心突地就凉了个透,望着面前那摇摆离去的背影,心情顿时黯然失色。

    这场爱里,像极了一场侵略的战争,她无心恋战,只因害怕自己会伤的一败涂地。只是总认为时间久了,就会习惯了一个人的离开,可是命运又仿似和她开了个玩笑,当她决意要忘掉他的时候,自己却有了身孕,让她死灰一般的心重又点燃,并日日渴望着与他的相见,当她心怀美好,又纠结里度日,左右摇摆的时候,王后的出现,最终打破了,她尚存在一丝美梦里的贪婪。

    王后的话,加重了她的心伤,那突如其来怀孕的话语,在耳旁响起的时候,她的心底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心笼罩在阴湿的角落,灰蒙的,无了阳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当笑声轻扬时,脸上早已挂满着忧伤的泪水。

    那时常盘踞在心里的沮丧,总是让人一度颓废。她说不出是恨是怨,一颗心疲软到了极点,颓废到了极点。

    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落泪的冲动频频让眼眶注满起泪水,抑制不住的往外奔涌。那些过往,原本自从魏若萧过世以后,她就泯灭了再去爱一个人的冲动,只是当异国他乡的再次相遇,又点燃了她内心深处萌动的爱意时,她还是向着他,用满身的伤,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想要换取刻骨的温暖。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曾经那麼坚信执着的拥有,原来,什麼都没有,什麼都不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傻,傻的不行。这样想着,她苦笑了,笑的一脸泪水。

    云映兰儿看着眼前的孙梦,在她泪雨磅礴的面前,害怕任何一句话语,都会加重了孙梦的不开心。

    “我该是有了多么的傻,逃不开,走不掉,总在重复着这伤害,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藏,可以不被痛苦找到,却还一直傻傻的期待......。”孙梦说着,抽泣出了声。

    期盼到失望,再期待,再失望,这样的日夜有多长?这内心的苍凉,放眼面前,已不见生机,到处都现出了令人丧气的枯萎。

    “她怀孕了,王后说她怀孕了,云映,兰儿,你们方才可听见了?她怀孕了.......。”她指着面前那早已寻不见的身影,眼泪抑制不住,总决堤般地奔涌而出。

    云映兰儿不敢作声,只一双忧伤的眼睛瞧向她。

    “她怀孕了,瞧她那肚子,想必和我时间相当吧,他怎么可以........。”她又哽咽了起来,伤心到晕厥,断断续续:“他说过,这世间,他,他要独爱,我一人,独爱我一人.......。”痛已让她泣不成声。

第198章:偶遇!

    “小姐”,云映低声道:“别难过了,您进屋去,我扶您进屋休息去。”

    她跌撞着向屋内,关上房门,任由自己的心绪飞扬,趴在床头,毫无顾及的大哭了起来。那些压抑在胸口的痛和伤,即使再如何的嚎啕大哭,也发泄不了她的痛苦,可为什么?即便如此,脑袋挥之不去的,还是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耳旁响起的,还是那温柔低喃的爱语,那依稀怀抱的温度和眼前的景像,肆意的脑海中穿梭。

    “你骗了我,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你不知道,我在这段感情里早已走不出来了,白墨,我早已伤的体无完肤,你真是残忍,我此刻有多恨你,我好恨你........。”她在心里嘶叫了起来。

    云映兰儿一旁束手无策,只一个劲的低低道:“小姐,小姐.......。”

    她甩着脑袋,誓要抛却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记忆,怎奈,记忆心头环绕,过往心中穿行,一幕幕一茬茬地面前影像般地放出,她崩溃了,向屋外的云映兰儿叫道:“云映,兰儿,这两日收拾收拾,我们回去吧,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停留了,我要回去,再难我也要回去。”她哭泣着说。

    从此,她要孤单一人,她宁愿守护着自己的孤独,也不要在原地苦相思,苦挣扎,她要卸下所有的包袱,哪怕蹒跚前行,还仍可期待着下一个幸福的轮回,哪怕那期待成空,也好过这空洞无助无望的守候里苦痛。

    云映没有办法,只能道:“也好,这两日我先准备着,待一切妥当我们便回去,只是可惜了这豆腐铺了,刚有了些起色,就要停了档。兰儿,一会你清点清点下铺头,剩余的豆子也别磨了,连同驴子都给了这铺头的东家吧,她人倒也不错,又一直心痒痒着也要开一间这样的豆腐坊,给了她想必她也欢喜的很,看看能不能抵一些房租。你闲时该收拾的收拾下,我一会再去打听下边界的事,这两日便着手回家去.......。”

    “好,兰儿这就问问东家去,只是这磨好的豆子,明天再卖一天吧,不然也是可惜了。”兰儿道。

    云映点点头:“好,听兰儿的,明天再卖一天,这驴子磨了这么多,浪费了也着实可惜,卖一点是一点吧,总归有些银两收入。”

    说着,二人便各自忙去了。

    又是一天了,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空气中轻纱似的光幕中,街道逐渐热闹了起来,由最开始的三三两两到越聚越多,直至喧嚣一片。

    孙梦早早便醒了,她坐在门墩前,看着过往的行人,目光呆滞的很,直到云映的声音耳旁边响起,她才仿若突然惊醒。

    “小姐,我方才又去打探了一下,这会儿,大家的说词倒有些不一样了,云映倒糊涂的很,也不知能不能走?当下,也只能不顾不管了,往前走了再说吧。”又道:“铺头昨儿个还有些剩余的豆腐花,今天早早让兰儿便煮了,也别浪费了,能卖就卖了吧,多些盘缠路上总是要用的。”她有些顾虑:“小姐,咱们银两回去顺利的话还是够的,就怕了这路上有个变故,多备些银子总是稳妥些。”

    “到了魏国边界就不怕了,只要一报咱魏老爷的大名,还怕没有人帮助我们不成?怕就怕出不了边界。”兰儿说完,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说错话了:“呸呸呸,我这一急,自己给自己添堵了,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顺顺利利!”

    云映听了,她笑兰儿:“这几时,兰儿也变得这般的小心了?你从前总说我迷信,我看你呀,也和我没了分别,一说回家,你就忘形了。”

    “那是当然,这离开魏国太久了,就想着家乡的好,我好想老爷和老夫人,他们若是知道我们要回去,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兰儿手舞足蹈了起来。

    云映见状,又瞧见了孙梦一直不语,她瞟了瞟孙梦,打断了兰儿:“兰儿.......。”

    兰儿便识趣地走了过来:“小姐,我来卖豆腐.......。”

    “不用了,你们忙自己的去吧,这些交给我就好了。”孙梦打断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儿。云映兰儿见她态度强硬,有些不放心,便也只能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老板,来碗豆腐花吧。”

    “好嘞。”掩饰着内心的波澜,她响亮的应道。

    一抬头四目撞个正着,突地心就怦怦个不停.......。

    这一次的突然相见,让偶遇如了电光火石般,喷射着火花,又摩擦着心痛。面前的眼神交汇,深深浅浅,刹那间的倾心,似将一颗心重又劫获。

    “你,是你,小小。”他激动了起来,话儿声大的整条街都能听到。他说着,又笑着笑着,激动地溢出了满脸的泪水。

    多少次,他为寻她,和着细雨,着着暮色,穿梭这街头无数次,总认为她从此远在了天涯,却不知道,思念的人近在咫尺,擦肩而过了不知道多少回。

    眼前泪雾朦胧,那些踏着苍然和暮色的寻找,原来她竟藏匿在这长街之中。

    她,在他一脸惊喜讶异的眼神中,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只是想想昨儿个才来过的王后,和自己前后脚怀孕的肚子,她的眼眸,就如了黑色的蝴蝶,扑哧着微颤的双眸,沾上了细雨般的泪雾。脸上,一片灰色,面前突地就如了黑夜般,一片黑漆漆压抑了自己,只余那苍凉,和郁色下孤单的自己。

    曾经,她梦见过无数次的重逢,只是醒来时,面前的现实,原来,竟形似了陌路。

    这一刻的相见,盼过无数次,可真相见时,想起昨天还一脸得意的王后,心里却抗拒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滚儿,她告诉自己:不可以流泪,他有王后,他早已将你赶出来了,他不认你了,你不可以在他面前流泪,不要让他看到你的懦弱,不要让他看穿你,他早就抛弃你了,不要哭,不要哭。

    望着面前的白墨投来的一双痴怨的眼,那在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儿的心情,让她的表情就要崩溃般,趁着眼泪就快要一泻而奔涌出的时候,她慌忙退去了屋内,关起了房门,又插上了门削,双手紧捂起嘴唇,却还是低低又肆虐的哭了起来。

第199章:情伤里

    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他不知道,她有多在意他,她的内心,装满了他。

    生命中,有些人来了又去,有些人去而复返,有些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或擦身而过,无论如何,终免不了曲终人散的伤感。

    在这样的一段情感里,再即使了如何的深爱,她仍然没有勇气去打开了那扇门,她害怕再侵袭而来的伤害,那些无法预知的疼痛,会将她最后的一丝坚强击溃。

    “小小,开门,你开门好吗?你把门打开,你听我讲,你听我来给你解释。”他在门外叫道。

    “主子,您这是?这是为何?”听见声音的孙威走了进来,他一脸疑惑的问。

    “小小,是小小姑娘,是小小啊,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孙威,她在屋里,她在屋里啊。”他开心的说,仿似了孩童般,一股喜悦溢于言表。

    在孙威依然有些突然和不解的眼神中,他又道:“只是,她不肯出来见我,她不肯出来见我啊,这可如何是好?她不见我,我.......。”他急的满脸都沁出了汗珠子。

    听得动静的云映和兰儿也连忙走了出来:“您.........。”一眼望去,竟然发现是君王站在了面前,二人慌乱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快,快,你们二人快去请你们主子出来,我有话对她说。”不待她们反应,白墨急急地对云映兰儿道。

    二人便急急拍起了门:“小姐,小姐,您出来说话可好?您开下门好吗?”

    满腹的委屈如山倒般一倾而下,她摇摇头,还是不知觉的哭出了声。

    曾经试着,要用微笑细数他给的伤,无奈最后,泪却随微笑流出了眼眶。

    这场感情里,她很累了,总是习惯假装坚强,也习惯了要面对所有,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不过是伪装,很刻意的伪装。

    门外的白墨听了,深呼吸着,心头掠过的痛楚,他紧贴门脸,贪婪地要收集着她的气息。痛和悲是他自己的,只是,再怎样的痛,再如何的悲,此刻也是无人能体会的。

    “小小,你,你可知?你把我的心都哭化了,出来,你出来听我说句话可好?”眼泪浸湿了门脸,他颤颤而低温柔。

    孙梦没有说话,这样的相遇是她始料未及的,原以为,她再也不会见到他了,那心里的想念,终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何况,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不是也没有再来找过自己吗?若不是这次的偶遇,怕是,再也无了相见的可能了吧?他如若爱她,这长长的大街,日复一日,他怎么就不能找了来,从前,他不也是这般的寻了来吗?只是,两个多月了,偶然的相遇并不能说明他是爱自己的。

    可心头的思念,时时扰上她的心头。即便如此,但她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有了再见面的可能。

    毕竟,他不是过去的白墨了,他是君王,他有王后,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呢?自己只不过是他万千女人中的一个,待那激情新鲜劲一过,也只能独她一个人伤心了。

    可她的心底,是难舍下他的,想见和怕见间徘徊,她竟没有勇气去开那扇门了。

    白墨一直轻拍着屋门,声音低哑:“小小,我想见你,我想你了,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可好?你来把门打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出来,出来听我解释如何?”

    那声声低低呐喊,在心底肆意穿行,他苦思她那么久,只是爱人在面前,绝决到不想见他,他的心,如万箭穿心,痛的难耐。

    “我对你,这心从来就没有变过,不曾改变丝毫,那日那样的情形,我,你知道我看到你,我有多开心吗?可我是王,众人面前,我也只能压抑起一颗爱你的心,于人面前而表现出一副漠然态度。你可知道我的苦衷?小小,那么多人面前,我不宜认你呀。自你离开后,我是那么的害怕见不到你,我到处寻你,城外守你,可你就如消失了一般,再也寻不见,我的心一直被你牵绊,你可明白?小小,请你打开门,打开门让我看看你,好吗?”

    谁能知道,他那些为她留下的泪,失眠的夜,痛彻心扉谁可安慰?这世上,独她可解他的苦,解他的痛,解他所有饱受的苦累。

    云映和兰儿见了,也一直门外劝说:“小姐,小姐,您就开开门,开开门吧,您这样的不见人,怎叫他人可有说话的机会?把门打开,出来说话吧。”

    孙威似乎有些焦急,他几次徘徊,终缓缓上前,在他面前细语道:“主子,我们,我们该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今天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赶路的,小小姑娘这边,我们回头再来吧。”听见孙威唤他,他依依不舍,垂头丧气。

    在他浓黑的眉毛下,眼神清烟一样的惆怅,那些在心里的痛,撕心裂肺般,痛的不知所措,无可奈何。他无助的拍了拍那木门,又终无力的垂下手来,隔着门脸儿几近嘶吼了起来:“小小,等我,你要等着我。”

    他一步一回头,纵有千言万语也一时凝噎,只好泪眼朦胧,分别的面庞下百般惆怅,往事里千种思绪,他的爱有多深,牵挂和不舍便有多长。多少个无眠的夜醉心其中,挥一挥手又怎能抹去这不舍的眷恋?离别,虽只短暂的分离,也将脆弱的感情灼伤,削弱着那深痛的心,那些不舍的离去,就如了炉火中的火光,爱和想念的柴火不断添加,把炉火烧的一片通红。

    感觉白墨已走远,她擦干了眼泪,轻打开了房门。望着面前他远去的背影,一缕轻风吹拂起她的长发,也吹起了那心里的波纹,怎么也难消平,因他的离去,而涌来的忧伤。

    “小姐,您太狠心了,方才见那君王的样子,真是好伤心,兰儿都感动的要哭了。”

    “可不是吗,云映瞧的真真的,那君王对您真是思念的很呢,要不是公务在身,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唉,为王者也有为王者的不容易,小姐,我看您或许是误会他了。”

    孙梦没有看她们,也未接话语,只冷漠道:“都干活吧,兰儿,你看那豆腐别煮老了,云映,快盯着那驴子,豆子再磨的快些,想必外头客人也多起来了,那样就忙不过来了。

第200章:他来了!

    “小姐,您瞧您,您又犯着糊涂了,难不成您又忘记了吗?咱们过两日就要走了,这豆子和驴都要送人了,今天没多少豆腐了,哪还能磨什么豆子。”云映道。

    兰儿也叫了起来:“就是,兰儿看小姐也是急糊涂了,想必心也是乱的很,您明明在意王,可偏偏......,您几时心变的这般的硬啊?”

    云映便来赶兰儿:“去忙你的吧,小姐心烦着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兰儿便嘟着嘴,不再言语了。

    打烊了,每天豆腐坊总是早些收拾,晚上没什么客人,何况今天也没什么活可干。云映和兰儿便一边数着银两一边打闹。

    “小姐,再过一个礼拜就要回去了,本来还寻思着早些走,这两天收拾收拾就回去的,谁成想,云映方才又听人说,那些前线把守的人要过几日才可转移,这回消息是真真的了,我下午去咱这铺头的东家,她男人就在前线,捎回来的消息也是不会错的。这不,听说自己的男人要回来,东家可高兴坏了,在屋里好一通忙,就等着自己的男人回家舒舒服服的。听她说,她家男人和她鲜少分开,这次被强征去了前线,分离的时间也是太久了些,心里可就成天盼着回呢。”

    “咱这回家的路也真是波折的很,兰儿都习惯了,希望再过一个礼拜,这回家的路可别再出什么岔子,兰儿这心,可受不起这波澜,一会要回,兰儿这心欢快的就如了小兔子,一回又回不了,兰儿这心就又如打了霜的蔫茄子。唉。”兰儿一脸沮丧。

    “谁说不是,早知道咱这豆腐坊再卖几天,好歹也有些收入,唉,算了,既然要回去,就安心想回家的事吧,旁的,也不要寻思了,还能如何?只能安心的等着。”她又转身向孙梦:“小姐,您也累了,云映瞧着您也是消瘦了不少,自从这有了身孕,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一会,也早些休息吧。”

    “可不是吗?兰儿瞧着也和云映姐是一样的,您瞧小姐那脸色,都腊黄的很,要我说,还不都是让那王后和君王气的.......。”

    “兰儿”,云映打断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瞧你那张嘴,什么时候能把话想明白了再说,能说的不能说的,你尽往外吐,你是怕小姐的伤心不够多吗?”

    “好了,别吵了,我这伤多了,也不差她这一回。”孙梦道。

    “明天就立冬了,过几日又要回去了,也好,趁着空档,你俩去添身新衣裳去,让人加急的做,倒也赶的出来,咱回去,也穿的漂亮点,别太寒碜了。”孙梦看着她们身上的衣裳说。

    “小姐真好,您不说,我倒忘记了,云映明天一早就去看看款式去,小姐,给您也添一身?”云映说着,便走过来用手在孙梦身上上下量了起来。

    “我这手可准的很呢,只一个大概就知道了尺寸,只是小姐,您这身子骨......”她叹了口气,低低道:“太瘦了,可如何是好?”她道。

    孙梦淡淡一笑,轻轻回道:“瘦不好吗?我才不要像兰儿那么胖。”

    兰儿听了,顿上前撒起了娇来:“小姐,小姐,你们又嘲笑我,我也没有办法啊,看到好吃的,人家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可不,每次只要大街上一走,她那眼啊就左右放起了光,小姐,您不知道,那些吃食,就差没把兰儿的眼睛给晃晕。她呀,就是小孩子一个,每次干活她一喊累,我随便一个吃食便堵住了她的嘴,这活啊,就干的可麻利了,您可不知道,她那谗样,一有吃的,浑身就有了使不完的劲。”云映忍俊不禁,笑个不停。

    兰儿急了,伸手不停摇晃着云映:“云映姐胡说,小姐,您可别听她的,兰儿本来就有使不完的劲,哪能是因为吃才有劲的?说的兰儿跟那馋猫儿一样,哎呀,小姐,您得好好说说云映姐,这若是回了魏国,这样的话语传了出去,岂不落下一个好吃鬼的名声?”兰儿说着,便来到了孙梦跟前。

    “好,那云映就别说了,兰儿也是要名声的人。”她嘻嘻笑着。

    “行,听小姐的,不说了,云映不说了就是,只是云映不说,旁人还瞧不出来吗?她那一身的肉,难不成是空气里长出来的?”云映止不住的笑。

    兰儿便嘟囔起了小嘴,看着面前不停取笑她的两个人,狠狠地往嘴里又塞上了一块桂花糕。

    “小小,小小........。”门口有人唤道。

    屋里的三人连忙竖起了耳朵。

    “小姐,听声音,像是王他来了。”云映兰儿急忙起了身。

    “就说我睡下了,不想见他。”孙梦说着,正要离去,说着话儿的功夫,他早已快速地闪进了屋里,一把抓紧了她的手。

    云映兰儿见状,纷纷退了出去。

    “云映兰儿,你们也真是的,关门也不知道插上门梢.......。”她有些埋怨,又转而向他道:“客官这么晚,可也是想来我这豆腐坊喝碗豆腐?倒还有一些剩的,要咸的还是甜的?我去盛了就是,你这般的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也太有失仪态了吧。”她欲抽开手,他却握的越紧。

    “小小,你看着我说话,看着我说话,你看看我,我........。”

    她别过头去,没忍住,一滴泪重重的掉落了下来。

    “我找你好久了,一直以为你回魏国了,就让孙威一直前方打探,就是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还开了一间豆腐坊.........。”

    “不然怎样?魏国回不去,蜀国要生存,难不成生生等死吗?”她反问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所以让你在逸琇宫委屈了那么久。我真是眼拙,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认不出。”他握起孙梦的手,满目温柔定格于她:“原谅我,好吗?”

    她抬起头:“原谅?这两个字从何说起?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我怎么敢?又如何要得起这“原谅”二字?”

    “要得,你当然要得起,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什么君王,我是再普通不过的男子,我愿意为你,为你做任何事。”他又低垂下头来:“可是你要知道,我身为君王,也有许多的不得已和苦衷,那日,我并不是真心不想认你,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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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再生误会!

    两眼相对,还是泣不成声了起来。

    心底掩饰不住的,她也是如此的念他想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血丝,噙着泪光,孙梦竟深深的心疼到了心底。

    他揽她入怀,嘴唇滑过她的脸庞,再游过嘴角。

    她也忍不住的回应他,抱紧了他,嘴唇相溶.......。

    这一刻,分明要不快心间消散,欲道思念无数。却偏偏,耳旁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原来您在这儿呢,今儿个就想吃点酸的,又想出来透透气,这不,逛晚了,听说这豆腐花的味道不错,本想着也来尝尝味,怎知这么巧碰到了您。”

    听得声音望去,才发现是王后走了过来。

    “这人一有了身孕,就犯懒犯馋,以前只听旁人说如何如何,到了自己身上,还真是真真的。”

    听王后如此一说,她才猛然惊醒:我算什么呢?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他光明正大着的妻子。她郁郁而退出了白墨的怀抱,伤心在心里四散开来。

    他看了看孙梦,她正一脸伤心颜色,白墨的心头一振,方才还欢愉着的心,突地被王后一下子全打破了,他的怒火顿从心中来,转头怒目而视向王后:“怀孕?什么意思?我看你是成心来添乱的,还是,你跟踪我?你居然敢跟踪我。”他生起一双怀疑的双眼,火一般的向她喷去。

    “哟,王,什么跟踪不跟踪的,臣妾就是突然想出来逛逛,何来跟踪之说。”她又缓缓道:“王,您也真是的,还能是谁的?这男人真是,只顾床上骁勇,下了床就什么也不管不知了。”

    孙梦一听,心猛地扎了根刺般,生生的痛了起来,捂着胸口,心在滴血。

    见她模样,这好不容易要重归于好的一幕,竟生生的要毁在了王后的一番言词中,白墨气极了,怒指王后:“你,你真是满嘴胡话,信口张来。”

    王后不紧不慢:“王,您怎么了?我们有了孩子您应该高兴啊,您忘记了,那日你我喝了点小酒,所以才有今日这等好事,我真是高兴的很呢。张太医说,肚子里这孩子2月有余了。都说酸儿辣女,我是又想吃酸又想吃甜,莫非腹中怀的是双生胎?”

    看着王后挑衅的表情,孙梦起了身来,她实在不想听了他们你一句我一语的话语,若再下去,她感觉自己甚至要晕厥了起来,那脑袋的痛,让她几近站立不稳。

    她拉起屋门:“各位,小店打烊了,各位请回吧。”

    白墨见她心生误会,欲来拉她解释个明白:“你听我说,我........。”

    “没什么好说的。”她打断他:“您请回吧,天黑了,我也要休息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无奈。她推他出门:“走吧,想喝豆腐花,改天再来。”

    话一落下,望着面前一脸得意之色的王后,她百般委屈,似挖苦和自嘲,她竟又突起一句,“王后有了您的孩子,真好,恭喜你们。”关门的那一刹,她噙着泪对他说,内心被欺骗的屈辱充斥着。

    待那屋门儿关起,她和他误会的心墙,重又重重的厚重在了心间。

    “一会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就回魏国去。”看云映兰儿面前走了过来,她几乎是带着气鼓鼓的声音对她们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的着急?”兰儿问。

    “难不成,这仗一日不停,我们就不回家了吗?你若愿意留下,随了你。”孙梦竟吼了起来。

    兰儿吓坏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是见她第一次发脾气。

    “好,兰儿,那我们收拾收拾,听小姐的,明天一早出发。”云映解围道。

    王后的闯入,是孙梦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的,只是对于她再次看到孙梦并没有意外之意,倒让她有几分疑惑。云映似看出了孙梦的心思:“小姐,或许走是对的,方才君王前脚一进来,王后后脚就跟了过来,我估摸着,她定是暗中跟踪了我们好久了。您瞧她那副样子,竟一点也不惊讶我们在这芙蓉街,又为什么开了家豆腐坊。”

    “怕是又要对我们起了什么歪点子了吧?这王后,心事心眼就是多,指不定又起歪肠子了。”兰儿心有不安。

    这样的怀疑孙梦也是有的,只是对于她有了身孕一事,她着实是那么的心有不爽,对白墨,她真是越来越难过了,也越来越难懂他了,他口口声声只爱孙梦一人,从前也总是不待见王后,怎么王后就有了孩子呢?仿佛孙梦才是那个一直被欺骗着的人,这样想着,她的内心真是难过极了。

    或许离开才是逃离白墨的唯一办法。

    爱一旦陷入,情一旦交付,就没有了回身之地,那一幕幕曾经的情爱往事,愣生生的变成了一把把利刃,随时,都会将自己割伤。

    她知道,她要保护好自己,在伤害来的更深之前,也许躲避,才是对自己唯一的保护。

    她也无心理会揣测王后的心思和想法,催促着云映和兰儿快快收拾去。

    前殿,火药味甚浓,连那孙威也小心了起来。

    “王,都怪属下,这么久了,我竟不知道小小姑娘原来就在咱眼皮子底下,回头,我也找个时间去跟小小姑娘解释,让你们解除误会,属下会告诉她,您一直在找她.......。”

    他摇摇头,一脸苦恼:“孙威,怕是小小,她,她从此,要对我的误会再也难解了,本王找了她那么久,本以为,当下终可让她消除对本王的所有猜忌顾虑,怎料得......,她自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本王的,你不是不知道,小小她,她怎容的了本王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不知道,我虽为王,也是和她一样的,我不要这天下的女人万万千,我只独她一人......”

    又一股怒颜涌现面庞:“你传人把她给我唤来,她,她好歹毒的心哪,竟然当着小小的面,说她有了本王的孩子,这是怎样的居心?在小小面前,本王竟无力解释分毫。本王几时和她有了孩子?本王怎么不知道?她真是像极了她那父亲,阴险歹毒的很,本王看来,当初就不该对她心存仁慈。”

    见王火怒,孙威竟也无所适从了起来:“她?.....”仿似顿悟:“好,我这就命人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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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借酒浇愁惹的祸!

    王后自是明白传唤她去的原由,面对他的怒目而视,声音几近怒吼:你这歹毒的妇人,你说你怀孕了,本王倒是奇怪的很,你今天倒要给本王说清楚,若真怀孕,那又是谁的孩子?若假怀孕,又是何居心?这两者说不清,本王就冶你个欺君大罪。”

    王后早知道王是向她问罪而来的,似早有应付,只见她轻松缓缓道:“王,您不会真忘记了吧?您好好想想,那日我途经您寝宫,您远远看我,让我过去,陪着您喝了点小酒,后来的事,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她话语一落下,他陷入了沉思,那一段时日心爱的人离他远去,战事又连绵不断,内乱也频出状况,他真是苦恼极了。喝酒?那些时日,每当夜幕降临,他可不就是饮酒度日,抱酒浇愁吗?这样一想,愁眉涌上面庞,他这才记起来,莫非.......?他不禁心里打了个深深的寒颤。

    那是好些日子前了,终日不是为战事烦恼,就是思念心切,小小,他多么希望她能日夜陪在自己的身边,和他一起风雨兼程,这样的人生,有佳人在侧,哪怕有了再多的辛苦,也会是多么幸福的。

    他是喝多了,人的烦恼一多,心事一多,就想喝了点酒来解闷,因为一喝酒,那个心上人便会出现。他喜欢这样的感觉,飘飘仙仙,佳人入怀。

    他心里疑惑,分明向他走过来的,就是小小,那微笑,那面庞,那温柔的姿态.......。

    他分明是抱着她的,和她缠绵尽欢,身体交融。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眼前的王后,他的身体几近站立不稳,手指向她,不觉颤抖了起来:“你......,我.......。”

    像是终明白了什么,眼眸低垂,无力的挥了挥手,说你走吧,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内心却对另一个人——小小,充满了自责。

    看着无尽的黑夜,那像极了他心里的无望无助,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他的心生生的刺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重重地垂打起自己的胸口:“小小,对不起,我真是太混了,竟做了这等对不起你的事,我该如何面对你?小小,我无颜对你啊。”

    拿起那张面具,轻轻的抚了起来,他多想亲手摘下这面具,让她成为自己最幸福的新娘,和她做一对平凡夫妻。如今这样的局面,竟让他束手无策了起来。

    夜,真是太漫长了,生生的扯着他的心,无限延长着内心的疼痛,他久坐似了木偶人,只呆呆盯向面前那面具,泣泣而语出:小小,让我做你的夫君可好?让我摘下你的面具可好?

    他的心里,害怕从此,局面里再也扭转不了的一颗心,终要离他远去了。

    明天就要回魏国了,云映探得,确有一处营队的人马转移别处,那里把守可能会松懈些,只要不打仗,一般情况下,那些官兵都不会伤害百姓的。

    兰儿高兴的很,她盼了许久,终于要回家了。只是见孙梦不悦的表情,她也不敢喜形于表,但孙梦瞧的出来,她那么想回魏国,想必和曹老爷一家也定是感情深厚的很。

    她收拾着自己的包袱,又一通寻找,转头问:“云映,我那随身的布袋子怎么找不见了?”收拾包袱的时候,孙梦才惊觉,当初胖墩让她和他一起离开时,她顺手摘下了魏若萧给她制作的风铃,那是她心头不舍的回忆,这些年,她一直带在身边。

    “小姐,当初从逸琇宫出来时,我见那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袋子也很破旧了,以为是小姐不要之物,所以并没有带走。”云映说。

    孙梦有些生气了,在她心里,那是她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最难忘记的东西,那里承载着她和魏若萧的过往,还有,她的思念。

    见孙梦有些不高兴,云映也面色慌张了起来:“小姐,这天还早,要不我去取了吧,这过去的路,云映走的快,来回也就一个多时辰。”

    她不作声,似在用这种沉默表示自己的不满,今天的事情让她已经心情很不悦了,可怜了云映兰儿,她竟将情绪发泄在了她们身上,看着云映无辜的眼神,她有些心疼了起来。

    云映让兰儿留下来陪孙梦,孙梦见她穿着单薄,拿起一件外衣放在她手里:“外面风大,穿上再走,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云映自是理解她的,她‘哎’了一声,便一陈风似的跑出去了。

    逸琇宫是冷清的,没有了人气,更添得了一翻萧条。云映急匆匆的在屋里翻找了起来,烛光摇曳在风中,时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找到了。”云映喃喃自语,一只手拿着布袋子,一只手遮捂着火烛,走到门边熄灭了烛光,这大殿之中,到处是灯笼照耀,虽然不是很光亮的,倒也清晰的很,轻轻关上门便要离去。

    门外一陈轻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她心里疑惑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逸琇宫呢?便下意识慌忙躲了起来。

    那人鬼鬼祟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知晓,便窜进了逸琇宫内,她四处翻找了好一通,最后有些失望的要离开了,云映连忙躲近了看,原来那人竟是朱儿。

    她有些奇怪了,这女人的身手怎么那么灵敏健硕?

    “莫非,朱儿是习武之人?还是说她们又要对君王有了什么坏打算?这朱儿是不是潜伏在大殿中的一位武术高人?还是王后又起了谋反之心呢?那王岂不是太危险了。”心里这样想着,她不禁紧张了起来,心中仍然疑惑:可是,她来逸琇宫做什么呢?明知道我们离开了啊。

    云映决定跟去瞧一瞧。

    一路跟随到王后的寝宫,只听那朱儿说:“那破逸琇宫被我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看来,想置那曹盈英一死,怕是在那逸琇宫找不到嫁祸的东西了。”

    “当真什么也没找着?你可翻仔细了?那不能啊,如此一来,倒真是便宜她了,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朱儿,你不知道,我哪怕是只要想想,这心,就浑身长着刺儿,难受,不舒服的很。”

    那朱儿道:“您再忍忍,还怕往后没了机会?如今有了这孩子,您自是什么也不用怕的。”

第203章:男儿之身

    她哼了起来,怒目圆瞪,气咻咻地双手叉腰,眉毛向上挑着。

    “怕是不用怕的,无非就是时间长些,那又何妨,有了孩子,他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还怕了没有一天可以翻身的日子?”

    朱儿见了,上前拉起她:“天冷了,夜也深了,您也该早些休息了,让朱儿来侍候您.....。”

    云映听了,便要离去。心里却在念叨:这个王后,到现在还不放过小姐,想置我们于死地,好在,我们要离开了,这个地方,真是危机四伏,不呆也罢。

    她快步离去,心里真是想着快些离开的好,这大殿里陷阱那么多,陷害处处防不胜防,她实在怕了。

    褪去外衣,方才还怒气满脸的王后,转瞬间变了副模样般,风情温柔,言语酥软:“来呀,陪我一起,你呀,若不是多年前,那人称半仙儿黄老头的一幅药,愣是将你的一副雄性体的嗓音变成了女人,我倒真不知道要如何藏着你了,有你在身边,这漫长的夜晚也就不觉着孤单寂寞了。”

    朱儿闻香近前:“谁说不是,倒也多亏了我那老父亲,幼年时送我去学旦角,这乾旦唱了那么多年,倒也模仿的栩栩如生了。否则如今,没有这十分的相似,怕是也难陪在您的身边了,当初您进这大殿,朱心这心真是伤心的很,就怕再也无了相见。好在,这一身幼年学起来的本事,还真是帮了我,这入了殿来,虽人前不得示男儿身,终还是可以待在您的身边,守着您,朱儿倒也觉得值了,只要不和您分离,要朱儿做什么,朱儿都是愿意替王后您分忧的。”

    朱儿的一翻话,让王后叹息了起来:“什么王后不王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君弱君早已废除了我的名号,他当真以为我会寄情于他,笑话。”

    “复位还不是迟早的事,再说,叫顺嘴了,这也就改不了了,我也就人后叫一叫,人前啊,朱儿还是会拿捏分寸的,自是不会惹了事端。”朱儿道。

    她一听,笑了起来:“王后?这个王后当然非我莫属,如今有了这孩子,还怕复位不了王后?这是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来,我苦寻机会接近那君王,你不会怪我吧?当初知道有了这孩子,我就高兴的很,可是在这深殿中,要想保住这孩子,我也只能这么做,朱儿,我这心,只要想想,就觉得对不住你。若不是父亲的逼迫,我和你早已是一对名正言顺,快活似神仙的夫妻了。现如今,却委屈你要躲躲藏藏的在我身边,我真怕,哪一日,你被他们发现了这副男儿身.......。”说着,她竟有些抽泣起来。

    “我真是想想就害怕的很。”

    “朱儿会小心的,朱儿不会怪您,只是苦了您,为了我们的孩子,让您要如此费了一番心事,朱儿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朱儿也知道轻重,朱儿只要您的心里,有朱儿就成了。”他有些低落,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您放心,我会时刻谨慎些,定不会让他们瞧出端倪。”

    “你的心事我都明白,你哪能不介意呢?只不过要生存,要复仇,你都压抑住自己罢了,朱儿别急,待咱这儿子一出生,咱们的好日子就有盼头了。”

    “只是这孩儿,分明是我们的,身份却不能名正言顺,想起这些,朱儿我倒是有些伤心。”

    “不着急,我们要有耐心,待这孩子长大了,到时,继位的一定是长子,你我还怕没了出头之日?等咱们的孩子一继位,我要让他亲手杀了那混帐君王,替父亲报仇,也不枉你我躲藏着的这半生了。”

    “我总觉着太过冒险,君王他日若有发现.......。”王后连忙去捂朱儿的嘴,打断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这大殿之中的任何人都不会瞧出端倪的,我日日的在这深殿里,并没有什么男人出现在我的身边,除了相信这孩子是王的,不会有人知道真相,朱之翔,你瞧好吧,我要用这个孩子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要让我们的孩子登上王位,所以,我们需要些时日,你要和我一起等,等我们的孩儿长大。”

    他低下眉头沉思,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忆起什么似的,道:“今天一早听说君王早早就出殿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那马天成的弟弟马天顺您可知道?前儿个听您说有拨人儿进城,朱儿还觉得您说笑,这他们口中的余党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哪还有了人?这不,我下午听说,还真是有拨人儿进城了,就是这马天顺,带了上百号人马,想着趁君王出城之际,要刺杀他,怎料........。”

    “怎么?”她急急问。

    “这马天顺从前只土匪道上混,若不是从前他那哥哥护着,大将军也是不饶他的,您可不知道,他可是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这人做事从来就是缺了脑子,不像他的哥哥马天成,勇谋可为,他呀,只有一股子蛮劲,这样的人,自是干不成大事的。何况,那孙威早早就听的动静了,更别说现在的君王多得民心,那通风报信之人早就蜂拥而上了,你道为何?还不是马天顺这人有些张狂,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行动似的。”

    “真是草包,难怪也只能当土匪了,这样的人,自上不中用的,好在他当了土匪,这若要是进了父亲的营队里,指不定要捅出来多少祸端。”

    “谁说不是,跟着他的那么些个人,也自是和他一样的品性的,平时对付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打打抢抢的倒也还行,真是干起正事儿来,可不就是草包一堆了吗。他自觉干的是大事,恐天下人不知道他要对付的是君王,这种人,就是好抢个风头名声,凡事不过过脑子。对付君王这种人,没点脑子,还真不好对付。这不,听说,马天顺一行人,一个活口也没留下,真是生生的来送死。”

    她发出轻蔑的一笑:“朱儿倒真是把君王看的大了,要不是他身边的孙威,他能有了今日?他早就成了父亲手里的败将了,怎还活得了今天?那孙威,和那王一样,都是叫我恨之入骨的人,总有一天我定要杀了他们。”又咬牙切齿,面部突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这马天顺,白在道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今天晚上我一瞧那君王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没能伤得了他一丁点呢?真是没用的东西。”

    “这样的人,死了倒也不可惜了,我说呢,君王一早出去干嘛,原来是这事啊,好在,与咱们没有牵涉,咱们啊,还是好好的盼着这孩子出生长大,这样的谋略才更稳妥些。”她荡漾起丝丝淫笑。

    “那就等着,朱儿陪着您,等下去.......。”

    朱儿于脸上一脸灿烂,拉上纱帘,身子向前压去.........

第204章:王后的身孕,会是假的吗?

    见云映回来,却是苦着一张脸的。

    “怎么,没找到吗?”孙梦问她。

    云映摇摇头,脸上写满了慌张和惊吓。

    孙梦拉她坐下跟前:“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如果着实找不到,我明天再去找一找,只是这样的话,只能推迟些走了。”

    “不,我们得赶紧走。”云映拿出布袋递给她,孙梦欣喜的叫了起来:“你也真是的,多大人了,找到了还一副这样的神情,表演的真真的,你是想逗我笑还是想逗我哭呢,明知道这东西对我宝贵的很。”

    她以为云映一定是在逗她玩儿。

    “小姐,你猜我看到啥了,这地方真是快些走的好。”见孙梦和兰儿凑了过来,她道:“那朱儿,她,她大晚上的,跑去逸琇宫,想搜寻些东西,硬要置我们于死地,这样的人,真是太狠毒了。”

    “那也不至于让你吓成这样,她的恶毒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再恶毒又如何?反正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走,她想搜寻罪证嫁祸过来也找不到人了,怕她做甚。”孙梦道。

    云映似在沉默,表情里仍然惊魂未定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孙梦安慰说:“云映,你是路上受到惊吓了吗?还是碰着什么人了?说了什么话?你不要怕,有我和兰儿在。”

    她急了:“云映不是害怕,云映是害怕和担心那君王的安危,总瞧着那朱儿有些不寻常,她分明是一个女孩身,可那身手像极了男人,我怕就怕这又是一个什么阴谋,她定是潜伏在大殿里的一个高人,他日若再造起反来,那王怎么办?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这样的情形不敢想像,所以心里总是担心些。”

    “我看那王后一日不除,隐患就不会消除,她和她父亲一样,野心的很,如今她父亲已死,她定是恨透了君王,也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依兰儿看,我也相信云映姐说的,肯定有阴谋。只是怕如今要治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她腹中有了王室血脉,她也就握住了尚方宝剑,以那王后的习性,肯定躁动的很,料定了王不敢把她怎么样。”兰儿振振有词。

    孙梦也有些担心了,可那又如何,想起当下的局面,她内心有些丧气,只能道:“你们别瞎操心了,都洗洗睡吧,明天可是要赶早的。”

    兰儿走上前来:“小姐,您说,王后怀孕的事会不会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就是君王的呢,她可是贺健的女儿,那血统里就遗传着一股奸诈狡猾,怕是.......。”

    “兰儿,你话太多了,快洗洗去。”云映总是察言观色些,见孙梦不悦,便拦了兰儿。

    “假的?你瞧那肚子能装的了吗?依我看,她不会愚蠢到要拿自己的脑袋说事,她很清楚,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自是怀孕的事是真,她才会那么的理直气壮。”孙梦冷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那腹中孩儿他不是王的。”

    见兰儿如此一说,孙梦惊了一下,她又何曾愿意相信呢?分明君王是不待见那王后的,可,王后还不是一样的有了身孕,转眼她又心凉了:“兰儿真是说笑,孩子是谁的,这种谎话想必那王后不会乱说的,难不成你瞧不出来,那王后,是何等的想亲近王,我看呢,他可粘着王了,哪一日若有了机会,怀孕也就不奇怪了。”

    “那朱儿去逸琇宫可搜寻到了些什么?”她转向云映,有些疑惑的问云映。

    “这倒没有,出来时见她两手空空,想必什么也没找到。小姐,明天一早,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这王后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若是不走,她会一直纠缠于我们不放的。”

    “我有时倒也奇怪,从前她也知道君王根本不待见我,那逸琇宫更是鲜少踏足,我自是对她也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的,更别说恩怨了。我素日与她甚少来往,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总三番五次的找我滋事,现如今,我也要走了,她还有何不满?自己有身孕了也不闲着,也不怕有个闪失,如何对得起这腹中孩儿,当真是没有一点做娘亲的样子。”孙梦有些生气。

    云映一边收拾手中的活儿一边道:“谁说不是,好在我们也没有什么把柄被人握着,那朱儿自是什么也没找着,不然,被她抓在手上,哪还有了容易。”

    “睡吧,我今天累了,你们也要歇息了。”孙梦疲惫道。掩被侧卧,想起白墨,这样的夜晚于她又将是一个不眠夜。

    那窗槛从暗到明,似乎那窗花儿都被她数了个明白,一缕晨光洒了进来,天微微的发亮了。披衣下床,一丝寒气灌进衣袖,她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天冷了,人也懒床了,在孙梦的催促下,兰儿似乎不愿意起来了。

    “小姐,昨天收拾的那么晚,这大清早的,您就让兰儿再睡会懒觉吧。”

    她推开窗:“你来瞧,云肚子都露出来了,这芙蓉街小贩们的吆喝声,你们都听不到吗?天都亮全了,你们还好意思睡懒觉。”

    “起来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

    说着,孙梦便去掀云映和兰儿的被子:“让你们吹吹凉气,也好叫你们清醒清醒。”

    云映和兰儿便不情愿地起了床来。

    “有人吗?都这会儿的功夫了,还不开门迎客?”门外有人叫了起来。

    孙梦问云映:“昨儿个你忘了贴歇市牌了吗?”

    云映一拍脑袋,说我忙忘记了。

    孙梦便开门去,却见是王后那贴身丫头朱儿站在了门前。

    想起云映的话,她情不自禁的对着她好一通打量。

    “掌柜的,给我打碗甜豆浆,我家主子馋这口了。”

    她笑了笑,指了指屋里:“不好意思,小铺今天歇市一天,没有准备,您还是瞧瞧别的吃去吧。”

    冷不丁王后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她斜视着向孙梦看来,满眼怒气。

    “若是我今天一定要喝呢?”她摸了摸肚子:“宝贝啊,让娘替你尝尝味啊,好吃咱天天来。”

    见她摸着肚子,孙梦瞬间如打翻了醋味瓶子,眼前浮现的,尽是她和白墨翻云覆雨时的情景,心里甚不是滋味,一肚子火气也上了头来。

    “您请别处寻去吧,小铺今天准备不足,想喝也喝不着了。”

第205章:绝决!

    王后一听火了,脸色骤然大变,连那瞳仁都可怕地抽缩着,她走上前来:“曹盈英,你可看清楚了,好好瞧瞧我是谁?我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孩子?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也不瞧好你旁边的人是谁再说话,你若再敢这样的态度对我,我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她恶狠狠道,将那吃不了兜着走这几个字说的震天响。

    见她总是这般的嚣张蛮横模样,孙梦也不甘示弱:“难不成喝不着就要强买吗?没有就是没有,非得要逼迫人,我又不是那天上的仙人,能即刻变出来,您这样的不讲道理,在我门前大呼小叫的,让人瞧了去,您这样的尊容也不怕失了面份?”

    王后顿气得涨的面庞发紫,只顾咧着牙张着嘴,出着大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么早便行了街来,莫非你们也和我们一样,一宿的没有入睡?我们没有入睡,是因为终可回家而兴奋的,可您这般着急的,怕是喝豆腐是假,找事是真吧。”

    她决定不再示弱,总是被王后生生的欺负凌辱,这人都要走了,还能再怕了她?任她一味的屈辱?这心中的不快,也是要发泄发泄的,若不然,倒让人觉得了她孙梦是何等的好欺负,更何况,她看着那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后瞧见了,从前任她捏着的柔弱秧苗似的女人,竟然也敢理直气壮地在她面前,顶撞她,反驳她,这让她一股怒气直冲脑海,怒气横生,一把抓起孙梦的手,紧紧拽紧在了自己面前,那力度之大,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眼神里满是杀人行凶般的暗光,似要把她捏个粉碎。良久,一声冷笑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从前,没死在我的手上当真是便宜你了,你今天这般的目无尊卑真是找死。”说罢,她向着她,狠狠地甩开了那只手,另一只手却向着孙梦的面前,想要打了过来。

    就在此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旁边伸出,紧紧的握住了她挥舞在半空中的手,一个声音同时大喝了起来:“你这是想要干嘛?”

    一阵愤恨的烈焰,在他的心里直冒出来,剑眉底下的眼珠,闪着猛兽似的光芒,瞥过王后又向孙梦看去。

    她闻的喝斥声抬头向旁一望,才发现是白墨过来了。孙梦没有看他,只一声不吭地旁边站立。他缓缓走到孙梦跟前,低低又温柔:“你,还好吧?”

    她没有理他,扭头向着屋里喊道:“云映兰儿,你们都收拾好了吗?”

    里面应了一声,便见得云映兰儿提着包袱走了出来。

    她接过一个小包,轻轻对云映兰儿道:“我们走吧,天色晴好,赶路吧。”

    白墨听了,内心突起一陈慌乱,瞬间侧身挡在了孙梦的面前,着急了起来:“你这是要去哪里?你要离开?”

    她低着头:“还能去哪?还不是回我的魏国去。”他一听,紧张地欲牵起孙梦的手,她却一把闪开了。

    “现在边界关系紧张,你这个时候走,很不安全。”

    她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后,对他道:“那您以为,我在这芙蓉街就很安全吗?”

    他面色凝重:“跟我回去,回逸琇宫去,我保证从此不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听得此言,孙梦忍不住泪流满面了起来,却依然不敢看他,孙梦怕一见他,心就软了、化了,就怕了这心,更痛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那个地方太孤单寂寞了,我又是送上门也不受待见的和亲使者,哪有被赶出来还回去的道理。

    他几近乞求哽咽了起来:“回去,你知道的,我,我不能没有你,要想让我忘了你,不去想你,就仿似了剃骨削肉,让人痛不欲生。”

    泪,于面庞泛滥成灾,却依然态度绝决:“王真是说笑,您是大蜀国的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怕是排满这芙蓉街也不能够完全,更别说那些一心想攀了高枝变凤凰的姑娘们,哪个不想做王的女人呢?”

    抬头冷看了他一眼,又眼神迅速别处闪去,冷漠道:“罢了,我决定了,我要回去。”

    他声音哽咽沙哑,那伤心如一叶薄纸,仿佛轻轻一触碰即碎成一地:“你,你当真不准备再原谅我了吗?你如果一走,我怎么办?没有了你的支撑,我的世界都是灰暗的。哪怕不做这个君王,我也不要失去你。”

    “王真是说笑了,这种不做君王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让旁人听了去,定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终没忍住定定的看向他,即使彼此眼里满含泪水。

    心,痛的仿似肠子都拧巴了起来,依然要强颜欢笑,即便他语泣心颤抖,孙梦也不准备再留下来了,那看不到未来,尽是曲折的路,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向着他走近了,何况他是王,为王者,这天下都是他的,更别说数不胜数的女人了。她若跟了他,他的身后,怕是会有无数个女人蜂拥而至,何况,王后的刁难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样的日子,怕是难熬的,与其前路纷扰,不如,狠狠心,走了吧。她指了指王后:“您还有她,有你们即将出世的孩子,您有天下和这天下的子民,你的世界何来灰暗?”

    他摇摇头,泪滴重重的滴落了下来。那泪滴的声响,如千万份重量,压痛在了孙梦的心底。

    “留下来。”他低低的,厚重的嗓音乞求道。

    孙梦别过他的眼神,看着云映和兰儿:“我们走吧,早些走,也好赶路。”

    “小小”,他大叫了起来:“你当真是心狠啊。”

    孙梦不忍回头看他,一边走一边嘴里无情道:“这里没有什么小小,我是,是一个被废了的和亲使者,我谢谢君王的不杀之恩,在两国如此激烈的交战之时,王的恻隐之心让曹盈英甚是感动,王能饶我不死,也定不会挡了我回去的道路。”

    他缓缓靠近她的身后,呼吸急促在咫尺,那心跳加速的声音在耳旁盘旋。

    心深深的绞痛了,她分明那么爱他,那么的舍不下他,表情却要生生的另副绝决的模样。

    “那你来告诉我,给我一个答案,也好叫我心里明白些,你,是否真的爱我?爱过我?如果你执意要走,好,不爱那我放你走。”他手指面前,话音大的,让身旁的人都惊了一下。

第206章:误闯营地!

    垂目,连那话语也分明因为害怕失去,而变的几近颤抖:“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若是不爱,我定不再拦你。可是如果你心里有我,有这份情爱,那么,请你留下来,不要让我的心那么痛。”他低低道,生怕她一开口,就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情感。

    盈盈泪目间,两两难言语,沉默,定格般的万物静止,所有人都不敢有了言语,只待看一看这是与否的回答里,答案里的结局。空气紧张压抑的,仿似连路旁的花草树木都缩紧了身子,低低的风鸣此刻于寂静的空气中,都变得凛冽了起来,在耳旁怒嚎着,让人于眼前这一幕幕的冰凉面前,如了咆哮的狮子。

    该如何回答他?不爱?那该有多违心。她当然是爱他的,只不过,她再也爱不起了。

    爱?若告诉他,她爱他,那心头的委屈又让她不情不愿,何况,他的爱不可能独她一人了,这样的爱她不想要,她不想,和其她女人分享他的爱,瓜分她的男人。

    好一通沉寂过后,王后走了过来,她不停地揉搓着腰际,一副甚是疲惫辛苦的样子,话语嗲嗲道:“王,您看我都站了这么久,臣妾都累了,有身子的人哪能站这么久,我看,盈英姑娘要走就让她走吧,王何必要为难了人家。”说着,便上前来挽起了白墨的手腕。

    孙梦瞧见了,泪水奔涌,那一刻堵在喉咙里的委屈,都化作了绝望,她垂下头来,又抬头向面前淡然一句:“王,我走了,保重。”

    说着,便再也不打算回头看他一眼,决绝的向前走去。

    “小小”,孙梦听的身后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可她再也不想回头了,她知道,她失去他了,这次,她是真的失去他了,他属于那个女人,他是王,他一定会有无数个女人。

    这样的男人,不是专属她孙梦的,她只有离开,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她终于还是走了,望着面前背影的渐行远去,疼痛揉碎了心,他的身影再也追随不了她了,而他,再也没有她的温柔结伴而行了。胸口说不出的无奈,仍于众人面前,想要撑起一脸的坚强,可那执拗在心头的疼痛,还是出卖了他的伪装,他终,泪水哗然了一脸。

    这样的一个早晨,晨曦中,她孤独的背影向前,这样的背影,注定会深锁在他的心间里,让他每天总是要用微笑,遮掩着内心的无奈,用沉默,装饰着自己的情怀,用目光,沉淀起绵长的思念!

    身上的银两是够的,云映半路找了个马车,但也走了几天了,中间在一些村落休息,就这样走走停停,离边界也越来越近了。

    再往前,就是深深的山谷了,马夫再也不肯向前走了,他道:“前面就是两边对垒的战营了,再往前就不安全了。”

    无论云映如何说上好话,让马夫再走上一程,他就是再也不愿意往前踏上一步了。

    “让他走吧。”孙梦跳下马车,无奈地看着面前山峦重叠,在兰儿一脸的喜形于色中,郁郁而感,只要再往前,向着那魏国边界而去,这个蜀国的一切将与她再也不能瓜葛纠缠了。

    云映匆匆结了帐,她瞧了一眼孙梦的身子,担心了起来:“这虽然是离了边界不远了,也还是有好一些的路要走的,没个一天半天也走不到啊,我就怕小姐您的身子骨受不了。来,让云映扶着您走,也好脚下稳妥些。”瞧着面前长长的山路,云映有些愁虑了起来:“小姐,刀箭可不长眼,我们这般的贸然前行,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山风作响,呼啸而行,山谷安静的,一丁点儿声音都会弹了出去,孙梦也不禁打起了寒颤。

    可看似没有退路了,她除了在心里乞求菩萨保佑,能让她们平安到达魏国,别无他法了。

    “走吧,这些将士们,不会对我们这几个弱女子下手的。”她安慰道,不禁捂实了衣领,风灌的实在太冷了。

    “走吧。”云映有些无奈道。三人便缓缓前行。

    待走了一会,“你听”,兰儿停下了脚步:“前面似有声响。”

    她身子凑了前去,竖起了耳朵。云映见了,便也仔细的听了起来。

    “这像是打仗的声音,看来,我们不能再往前了。”云映和兰儿有些紧张。

    孙梦却越发的想上前探个究竟,她许久的时间里都没有见着胖墩了,不知道他在不在这场战役中。云映和兰儿自是不知道她和胖墩的关系的,孙梦也一直没有向她们说起,那段过往是那么的难讲清,又是那么的错乱复杂,最重要的,怕是她的心理,再也不愿意提及那不堪的过往了吧。何况胖墩,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孙梦就是他的娘亲,在他的心里,孙梦就是他的仇人,他的耻辱。

    就这样,无奈之下,孙梦把胖墩放在了心里,把思念和无奈的心绪深埋在了心中。

    见孙梦执意向前走去,劝说不住的云映和兰儿也只能跟着走了。

    天黑了,夜幕下,一切也独显得寂静了,不知觉中,她们懵懵懂懂地闯进了营地,见大家饮酒作乐,完全一幅喜乐的场面,像是在庆祝着什么。

    “什么人?”一个声音厉声的响了起来,就在她和云映兰儿探头面前的疑惑时,突来的喝斥声不免吓了她们一大跳。

    “我,我们是走亲戚的,这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不知道这是营地,这不,误闯了进来,我们马上走,马上就走。”云映慌忙道,拖着孙梦和兰儿就要往外快步离去。

    “慢”,那人挡在了她们前面,左右上下打量她们许久:“走亲戚?我看你更像是来当奸细的。”他又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火堆,那犀利的眼神冒着火光:“你们,你们是同伙?”

    “这位大人,您真是说笑,我们哪能是什么奸细,我们真不是奸细,真不是,我们是真的迷路了,才误闯了进来的。这要是知道这是营地,打死我们也不敢进来的。”云映打着迷糊。

    孙梦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模糊中看见那里绑了一个人,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烙印在了她的心里,她不由地定睛一瞧,顿时,心猛的咯噔了一下,莫非.......?

    不觉便慢慢向前走了去,那人见了,拦了她面前:“看什么看?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便剁了你。”

    孙梦只得停了下来,问:“不知那被绑之人是何许人?”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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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为娘的心!

    “你一个妇道人家,打听这些做什么?还能是谁,那是魏国的大将军,那小子仗着年轻,有一股子傻劲,不知道杀了我多少兄弟。”他手中猛地拎起一小酒罐,狠狠灌了一口酒,又突地向地面喷出,一脸横肉堆成了愤怒:“好在,只几个回合,还不是终被我们俘虏了。”他咬牙切齿,向着被绑的方向投去恶狠狠的一个目光。

    孙梦一听,手中的包袱噔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心头猛地一惊:那上头绑的,不正是她的孩儿胖墩吗?

    她惊的如五雷轰顶,刹时脸色变的惨白,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只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面前。

    “你怎么了?你认得那小子?”那大人怀疑了,凑近孙梦跟前仔细瞧了起来,一双怒目掠过她的脸庞。

    云映急了,忙解释道:“大人,我们不认识,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他,我们只是瞧他那浑身血污的模样吓坏了,我们都是女子,这样的场面从未见过,现在又莫名其妙的闯进了营地,真是怕的不行。”说着,便拉起孙梦和兰儿背转过了身去。

    他似仍有疑惑,在三人面前好一通打量,最后停在孙梦跟前:“一个无关的人,至于让你看的这么害怕吗?”说着,又扭头看向胖墩的方向,上下唇紧咬,圆瞪起一双喷火的双眼:“这人不知道杀死了我多少兄弟,他罪该万死,这样的人,理应让我大蜀国百姓恨之入骨,你倒好,被他吓成这样,真是女流之辈不中用,一个小小的场面,也能让你浑身发起颤抖来,你瞧你那脸色,让人瞧去,可不就觉着这蜀国的人都是胆小之辈吗?”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我们几个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也难怪我家姐姐害怕了,她可是从小看见只小虫子,都会吓的尖叫的人,更别说这种场面了。”云映小心道。

    他顿哈哈大笑了起来:“也是,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嘛自是胆小的,你说的对。”

    看着他们大口喝酒的兴奋神态,兰儿慌了,在云映耳根子前小声嘀咕道:“看来魏国败了。”

    “那没事了,我们走吧。”云映说着,故作镇定,便拉着孙梦兰儿一起要离开。那人突地拦在面前:“不行,你们还不能走,虽然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我总觉着你们三人可疑,暂且不可放了你们。这穷山僻壤的,谁会来这里?说,你们,你们可是魏国派来的,派你们几个女人过来,好让我们放松警惕,怎么,魏国穷策了?。”他似有了几分醉意。

    “大人真误会了,什么魏国?什么穷策,我们女人家家的,才听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我们要走了,再不走,怕是大人真要误会我们了。”云映道。

    一位将军般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打着火把在她们跟前照了照:“哟,长的还挺精致的,别走了,陪兄弟们玩玩。”说着他欲动手,云映和兰儿吓的尖叫了起来,孙梦也躲闪在了一旁。

    见她们三人一副甚是害怕的模样,他突变换起一副嘴脸:“放心,你们想多了,我们不是土匪,干不了那祸害人的事,这里没人会吃了你们,我们只是想将你们留了下来,做些洗衣生火做饭之类的活儿。”他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眨巴着眼睛,打着饱嗝吐出了一股子酒气,直呛的三人皱起了眉毛捂起了嘴。

    他仿似突然醒悟过来:“不过,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你们看。”他指了指前面:“那小子据说是对方的一个大将军,被我们的一支精骑兵追了半晌,硬是被活捉了来,严刑拷打了两天两夜,他愣是屁也不出一个,这小子可惜是个敌贼,不然我真敬他是条汉子。”

    转身他又对着方才那人道:“这怕是要消战一段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押回去等候王的发落,你等好生的给我盯着那贼人,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是,将军。”那人一溜烟跑了个远去。

    孙梦听的心儿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几欲要挣脱出她努力撑起的防线,都说儿是娘的心头肉,透着火把孙梦瞧的明白,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样子,让她的心碎成了渣屑。

    看着那二人离去,又瞧着众人只顾饮酒言欢,连那看守也顾不上胖墩,不时地于人群中喝酒欢呼,孙梦见了,缓缓又轻轻地向胖墩走去,她生怕重了,连空气都会弄疼他。

    “胖墩”,她轻轻叫道,却愣是发不出声响,疼痛灌满了喉咙,卡的没有了一丝力气。

    “儿”,她又弱弱怯怯的轻唤他。在她一连串泣泣颤颤的“儿,儿,我的儿”的叫唤声中,他终用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是她,那嘴角依然从前般的,向她投来不屑的一笑,那笑,生生的扯痛着孙梦的心。他缓缓地垂下了头去,一身疲惫与血肉不堪,仿似了枯萎的草木。

    云映和兰儿远远瞧见了,她们走了过来,拉着孙梦往一顶帐篷里走了去:“小姐,魏国,魏国当真败了吗?”兰儿一脸忧心,急急的问。

    孙梦轻推开她们,在一旁郁郁寡欢地坐了下来,胖墩那苟延残喘般的模样时时印入眼帘,她真是焦虑极了。她得想办法,她得救胖墩。可是,望望外头戒备森严的一众人马,孙梦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他。

    “你们认为,我们该怎么做?我们要怎么做?云映兰儿,我们得救他,想办法救他。”她低喃道,一脸忧伤焦急。

    云映摇摇头,说怕是难于登天了。

    “小姐,怕是难的很,何况您没听见方才那人说,明天就要带走了,听候王的发落,这发落还能是什么?可不就是处死吗。何况,光凭了我们三个柔弱女子,这样救人的想法还真是不妥当,不现实。”

    “除非.......”兰儿顿了一下:“除非王救他。”

    “王?”她的心又沉重了起来。

    云映叹息着:“这怕是有些不易,两国交战多年,蜀国一直处于劣势,如今得利,怎么可能轻意放了敌国的人?何况他们抓的人,还是魏国的大将军,怕是恨都来不及,怎会让人轻意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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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这世上哪有做娘的,不救孩子?

    “谁说不是,方才那二人的眼神,一说到我魏国的大将军,那面庞就变了色,仿似要生吞了他般,可见,他们定是恨死了,这救人,若非只能王出面,谁也救不了了。但王,想必也不会这么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一般的小事情,放到他头上,一样不会轻饶了。我们,我们怕是难了。”兰儿一屁股坐了下来,张开了一脸愁容。

    “这种事情,魏国不会不管,也许正计策着也说不定,只是救人怕是难些,这大将军死了,魏国还会有其他的能人巧将,他们,他们自是会再战斗起来,魏国不会轻意败的。”

    “不,我不要他死,云映兰儿,我不要他死。”她低低哽泣了起来,摇摇头,满腹痛苦。

    “小姐也真是心太慈软,战争上的事,打打杀杀,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可不就是兵家的常事嘛,我们也不想他死,可如今这样的局面,不死也难了。”云映低低郁郁而出口。

    孙梦一听,“死”这个字就如了一把刀子,正一点一点切割着她的心。她痛苦的掩面而泣,身体抽搐的抖动个不停,紧咬嘴唇,生怕发出了一点声响,眼瞧按捺不住的伤心,就要奔涌而出,她只能急急又狠狠地,捂紧实起自己的嘴,嗯嗯啊啊抽泣个不停。

    兰儿向孙梦挨了过来:“小姐,云映姐说的对,您也别太伤心了,这战场上流血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兰儿只是想想,也和小姐一般的难受着呢,可怎么办?魏国现在打了败仗,而我们几个女流之辈也难救下他,可不就只能干伤心吗。”

    “小姐真是的,难过是难过,也不要这么的动了感情,兰儿说的有道理,死亡,是战场上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您这样的伤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的人都这般的敏感脆弱,这真是叫云映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向孙梦身上披去一件衣服,安慰道:“小姐别哭了,一会让人瞧了去,可就看出破绽了。这帐篷破旧的很,想必也是扎营很久了,这晚上灌风呢,您别着凉了。”

    帐篷外寒风啸啸,群声而起,欢呼雀跃,众人庆贺着胜利,不绝于耳旁一派欢乐。

    孙梦不时焦躁的向外望去,点点火光透露出胖墩那狼狈的神情,沮丧的样子,痛苦的表情。这种高兴与痛苦之间的对比,沦为俘虏与胜利欢呼间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云映兰儿,趁一会他们喝多了,你们偷偷离开吧。”孙梦突然想独自留下来。

    云映兰儿不解,问:“小姐,这话什么意思?云映兰儿听着糊涂,要走,也是一起走啊,那您呢?您不会是想要留下来救他吧?”

    “是,我要留下来,我要救他。”她点点头,坚定的说。

    云映兰儿沉默了一会,兰儿表示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云映却有些担忧:“小姐,您怎么救?他们人那么多,又有士兵在日夜把守,别说您救不出去,怕是即使魏国来了人,也是很难救出去的,您这样做,弄不济,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孙梦看了看她们,缓缓道:“我,我,我要救他,我不能不救他啊,我一定要救他,因为,他.....,他......,我是........。”

    她低垂着头,眼眸泪雾朦胧,想起胖墩一直不肯叫自己一声娘亲,她竟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是他娘”这几个字了。

    “这小子是条汉子,刚才老子往他身上浇了一壶酒,就想让他那皮开肉绽也尝点酒味,可那小子除了瞪眼看我,硬是没吭一声。”

    “可不是嘛,硬生生折磨了他两天,老子都累了,那小子嘴里硬是拷问不出个屁来,我看哪,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实在不行,让王一声令下,直接处死了算了.......。”

    帐篷外传来这样的话语。

    孙梦听的明白,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心头肉,任人生生剐下,这样定会让她痛不欲生,瞬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满面,哽咽道:“因为他是我的孩儿,我是他娘,我是他娘啊,我得救他。”

    云映兰儿愣住了,说小姐您没事吧,尽说胡话。您可是和亲使者,历往史记中,就没有过已婚女子被送去和亲的。

    孙梦点点头:“是真的,是真的啊,我真是他娘,他是我的孩儿,他是我的孩儿啊。”

    “小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乱说不得。这可如何是好?暂且不说这蜀国给您的罪名了,如果魏王知道那还得了,这是欺君大罪,会有灭门之祸,不仅如此,您也会连累了曹老爷一家。”云映急的来回跺起了步子。

    “那怎么办?”兰儿也急了起来:“我们得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大家都难逃干系。”

    见孙梦不语,云映挨着她身旁坐了下来,有些疑惑道:“小姐,您方才说那位裘将军是您的孩儿?云映不明白的是,云映曾听闻,可是他亲自把您推荐给了魏王的,让您去当这个和亲使者,云映真是越发的糊涂了,实在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云映。”她拉起她的手:“有些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待我日后再一一说与你听如何?当下,你得替我想想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而无动于衷啊。”

    云映点点头,说小姐那是当然,只是这士兵把守的这么严,法子难了些。

    说着她便探出脑袋向外看了看:“他们现在喝的正欢着呢,或许一会就醉了。不知那把守的有几个人?”

    “方才兰儿经过,认真瞧了一下,倒不严,只有2个人守着将军呢。”兰儿插话说。

    云映便俯在孙梦的身旁,低低道:“丑时时分,我估摸着这些人该玩累了,喝高了,说不定会正是睡的最沉的时候,只是那把守有些难办,如何把他们打发了是个难题。”

    “小姐,您看,这是什么?”兰儿笑着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小物:“还记得上次您被王后陷害吗?那次兰儿专门寻得了这迷糊药,如果实在救不出您,我就给那些守卫送些好酒好菜,迷糊了他们,然后救您出去。这次也不知怎的,放在我那衣物里竟一起带了出来,瞧,现在正好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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