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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全文阅读

作者:风.小小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txt下载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4章:清澈如潭水的眼眸:爹爹,爹爹...

    “那你想怎么发落啊?他是我府上的伙计,跟随你年限也不低了,从前看着倒也温驯,这时间久了,奴才的脾气难不成也会见涨?这几时眼中居然无了尊卑?一个低卑的下人也敢冲撞主子了?如此下去,可是要叫我裘府上下的奴才们去效仿而之,真是乱了规矩了。主子惩罚下人,也是要让他长长记性,别尊卑不分的,乱了分寸,失了德性。这看似小事,也无须娘亲自出面了,娘相信你能处理好,就别再来问我了,我整天忙弘文都忙不过来,哪有闲情管这些。”她挥了挥手:“去,去,去,别扰了我和我孙儿的好时光。”她拍了拍手,对着弘文温柔道:“来来来,弘文,我的宝贝,快到奶奶这来,让奶奶抱抱.......。”

    那当初襁褓中稚嫩的孩儿,现已白白胖胖,蹒跚走路,变的甚是可爱了,他一声肉肉的奶音冲着面前叫道“奶奶,奶奶抱抱.......”。

    旁边的女人见状,顿脸上现出不悦,撇了撇嘴,正要扭身离去。这一幕被裘正然见了个清楚,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那不中用的肚子大不起来,你还好意思这副模样,你是想要气死我吗?你说,你来裘府多久了?你是不是故意不生?是不是?”

    女人娇嗔道:“这事你怨我,我怨谁?再说了,急的来吗?也不全怪我呀,我也想裘府多子多孙,可,越急越没有不是。”

    “你再说,你再说,明明是你不中用,你还敢怪老子?那老子怎么生下的弘文?你说,是不是你的原因,你这不中用的女人,你要气死我不成。”说罢,他脱下脚下的一只鞋子,向她狠狠扔去:“滚,给老子滚远点。”

    女人连忙闪身,红着眼,鼻腔里“哼”了一声,跺着脚,嘟囔着嘴,闷闷不乐的走开了。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裘老夫人显然很不满,她一脸的不屑:“这个女人,成天只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当初取她进门,就是想着让她多为裘家添子添福,你看看,你倒是看看她,现如今弘文都快两岁了,她那肚子就是没有一丁点动静。我看她呀,这心压根就不在裘家,成天抹脂涂红,穿戴打扮,保不济,打着什么歪心思,你得好好管管,不行,就休了她,我看她是不中用了,怀不上了,你瞧她那个小身板,哪能生孩子。你呀,成天在外面游手好闲,也要花点心思再纳个能取回家的女子,替裘府多生子女,你看哪个达官贵人,不是三妻四妾,子孙满堂的。裘儿啊,我看我也要被你气的随你爹去了。”

    “娘,您看您,又胡说了吧,我听您的,我都听着呢。您瞧,弘文多可爱,弘文也不能让奶奶找了爷爷去。”他俯下身来,拍了拍弘文的小脸蛋:“是不是啊?弘文。”

    弘文一双清澈如潭水的眼眸望向裘正然,笑嘻嘻的嘴里道:“爹爹,爹爹.......。”裘正然响亮的应了一声,心里乐开了花。

    裘老夫人见此摇摇头,双眼瞪向了裘正然,又转头对着弘文换了副笑脸:“来,弘文,到奶奶这来,你那爹爹呀,心里就没个正事,迟早要把你奶奶气死哟。”

    “娘,您瞧您,对弘文说这些干什么?再说了,我几时气您老人家了,是您老人家有了孙儿,就对我这个儿子漠不关心了,我怎么能不上心呢,关键这世上的女人,也没几个配的上孩儿的,孩儿向您保证,哪天遇到心仪的女子,我一定纳了过来,让她给您生上十个八个孙儿。”

第105章:一往情深!

    自从白墨的消散不见,小狐也仿佛堕落了一般,日益消沉。每天饮酒消愁,郁郁寡欢。

    她时常呆坐于庙宇旁的土坡前,从日出,到日落。

    “我想你了,白墨,我现在才明白,没有你的日子,这日子也灰暗了,以前你在,我们斗嘴,甚至打斗,现在细细想来,那也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至少,你是在身旁的,是随时可见的。可是现在,我要去哪里寻你?当下,我就是想看看你,却也不能了。这突然的变局和莫测,叫我要如何能忘掉你,如何能不去思念你。多少年了,我早已习惯了有你的日子,即便你心里没有我,可你依然在呀,这样我就心里存了一份希望,怀揣一份念想,你终究会是我的,我也会是你的。只是没有想到——我,我连这样的一丝念想也失去了,这生命的漫长,思念的无尽头,要如何才能适应没有你的日子?白墨,我不知道,我,不习惯。”她往嘴里深深的灌了一口酒,和着泪,仰着头,一饮而下。

    “我做不到啊,想你,可能是我往后余生的一种习惯,白墨,你到底在哪?如果可以,能带上我吗?我知道你不待见我,自从她出现,你我就一日日的争吵打斗,可.......。”她哽咽了起来:“可我心里有你呀,你早已沁入了我的骨血,再难剔去了,再难了,没有了白墨的狐玲儿,心也死了,死了。”

    山静静的,一缕缕风带走了片片云彩,刮来了暮色。狐玲儿仍紧盯着那云,眼神迷离,身旁一个个空酒壶四散开来,于脚下凌乱一片,寂寞的诉说着衷肠。她有些醉意了,嘴里不停问:你要去哪里?风啊风你轻点,因为劲大了,你就要把云弄散了。带它走,温柔的带它走,别吹散了,别消失了,那样风会痛,云也会痛吧?”垂下眉来,凝视手中倒立着的瓶口,滴落下来的那最后一滴酒,一边摇晃一边道:“痛,我也痛啊.......。”

    她似乎真醉了,一会笑一会哭,无人懂的心碎,在酒里肆意着伤悲,离情滋味苦,离愁无穷尽,迢迢不断如群山延绵。

    她起身向那庙宇,手指向面前,苦笑道:“白墨,你,快敲打起你那让我心烦的木鱼啊,曾经,这是多么让人讨厌的声音,可现在,我好像再听一回,就一回。”她竖起耳朵,笑的灿烂极了:“白墨,听到了,我,听到了,它怎么变的——那样好听了呢?”哈哈一笑,响亮在山谷间回荡,又瞬间淌下瀑布般的泪来:“你倒是敲啊,白墨,你个混蛋,有本事你敲啊,姑奶奶我不怕了,你出来,你,有胆敲上千遍万遍,来呀,我倒要瞧瞧,我还能怕了你。”她左右摇晃的厉害,身体不稳的很,定晴面前一瞧,失声痛哭,一声长啸:“白墨.......。”

    说着,身体向面前庙宇走去,可是无论如何,她走不进去,总是待她近前,道道强光便将她弹打了出来。

    她便爬起又再入内,再被弹打出来,如此反复,弹撞的她遍体鳞伤。

    散乱了头发,乱了衣衫,糊了面庞,她终无奈了,趴在地上,绝望的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呀?我修行了千年,你这破庙终还是要将我视作一妖,终还是要让人妖殊途吗?我就是想看看他,去里面寻寻他的气息,这样,我的心或许就不会那么痛了。老天,难不成就因为我是一只狐狸成精,就没有爱的权力了吗?连这破庙我也进去不得?于我身上,怎就有那么多的不公。我该怎么办?白墨,你在哪?你在里面吗?你听的到吗?.......。”

    回音在山间回荡,荡气回肠。

    绝望,如环绕在山间的云雾,脆弱的一弹即破,她的心痛极了,也苦极了,痴情了千年,一心一意只随一人,终究,还是成了一场空。

第106章:消极

    经过一些时日的休养,以及魏若萧的精心照料下,孙梦的眼睛恢复的似乎甚为不错,虽然失明,倒也没有恶化下去。

    可孙梦却自此郁郁寡欢了。她的世界是黑暗的,白天和黑夜对她来说没有分别,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就是魏若萧的累赘,是他的负担。

    常常想到了死亡,死,对于她来说,总是那么的迫于解脱。

    她独自静坐在门前的小院,想出门迎迎外出寻活快要回家的魏若萧。摸索着推开木门,感受着风吹拂脸而过的温柔,这是她“看”世界的唯一触感,听风低鸣于耳际,风带过的花香于鼻尖飘过,她的心情顿开阔了起来,心想,天空一定很蓝吧,吸了吸入鼻翼的芬芳,于脸上发自内心的灿烂一笑。

    “花一定开了。”她对自己说,却陡然忘记了自己看不见,起身向前走去,但转瞬,她便脚下一绊,摔倒在了地上。

    她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原来是失明的。绝望在心里生起,伤心一身,轻泣了起来。

    方才还欢喜着的面容暗淡了,死这个字,却突然坚定在了心间,她自知自己的当下和往后余生,都是一片黑暗的未来,除了拖累魏若萧,活着,对自己来说,便也显得多余了。

    站起身,心里揣摸着门前湖水的位置,她知道只要向前走,走向那湖身,就可终结她无奈绝望的日子了。

    这样想着,她便凭着记忆和感觉向湖边走去。

    “我走了,若萧,若有来生,我们再见吧,今生,爱不起了,我累了,真的累了。”她喃喃自语。

    “喂,你干嘛?别再向前了”。陈嫂田间劳作,忽地远远瞧见了孙梦,慌忙丢下手中的锄头,一路向她狂奔过来:“危险,危险着呢,别再向前走了,再走下去,你就要掉入湖里了。”

    陈嫂急的很,脚步匆忙。她以为告诉她,她就会停步不前。却不知,她寻死的心决绝的很。

    无视陈嫂的话,她却加快了步伐,径直向前........。随着陈嫂一声刺耳的“天哪”,她脚下一陈软绵,重心前跌,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耳畔水声哗然,呼吸短促,她内心唯盼死神于她面前快些到来,伸展开身体,以沉睡一般的姿容,向着深深的湖底沉去.......。

    魏若萧焦急的瞅着头顶西沉的太阳,脚下生风般,正疾步在回家的路上,自从孙梦失明,他就总是早早收了工,急盼回到她的身旁。

    猛的听到了陈嫂的尖叫声,他情知不妙,来不及细想,连忙丢掉了手中的东西,发狂般的向湖边冲了去。

    她是那样的柔软,缥缈如一缕风,潜意识告诉她,原来死亡并不可怕,没有痛苦,只有解脱。

    她,太渴望解脱了,一生的凄苦,她自认为自己在苦难面前,早已炼得了一副铜墙铁臂,百毒不侵了。可是失明面前,她自感自己俨然活成了一个累赘,一个废人。

    突然地,漫无边际的冷,沁入了身体,仿佛骨头里,都冷的彻底了,朦胧中有人将她托起,她感觉自己应该死亡了吧,那托起她的人,是来接她走的吗?

    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嘴里喷浆似的吐出了一滩水来,耳旁竟有魏若萧的声音:“你这个笨蛋,你以为死有那么容易吗?我告诉你,我不让你死,就连那老天爷,他也不敢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快,快让她吐出水来,水吐出来就好了。”陈嫂着急的声音响起。胸口不停被人挤压,紧接着,她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湖水。

第107章:他:想死,没门。

    意识逐渐清晰开来,她才知道,她并没有死,而是活了过来。

    “都怪我,魏公子,你出门前就交待过我,要好好为你盯着点魏夫人,是我,我,我大意了,我太大意了。可我真的是在盯着她的,我瞧见她向湖水走去,我就拼命的喊,拼命的叫她,她,她也不听哪,我声音大着呢,她是可以听的见的,可她,她,她还是向前走,这才.......。”陈嫂有些自责,又急迫的向魏若萧解释了起来。

    “不怪您,陈嫂,您也别自责了,是风儿她自己,她自己消极了,我了解她。自从她失明,她就一直抑郁的很,这从此,连我也很少再见她面露笑容了。她定是怕拖累了我,想寻了短见。”魏若萧说着,转而向孙梦低低泣语:“风儿,你醒醒,你好糊涂,真是糊涂啊,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无趣之事,你若走了,为夫也就随你去了。求你为了我,也要好好的活着,活着.......。”

    看到她微微动弹的身体,魏若萧心碎了:“没事了,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将她紧紧贴于胸怀。

    “你可醒了?真是吓死人了,若不是魏公子回来的及时,我,我就真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我也不会水性啊,这四周又偏僻的很,我就是把自己的嗓子给叫破了,怕是也找不到人来救你,你呀你,可急死我了呀。方才,我这心,就差快要被吓的跳出来了,哎呦,现在还扑腾的厉害。”陈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惊慌未定的神情。

    她听见了,低如蚊音回道:“对不起,对不起,陈嫂,让您受惊了。”

    魏若萧瞧见了,悄无声息的脱下一件衣衫盖于她身上,她却扭转过头去:“若萧,你不该救我,我,我这样对你是拖累,我活着,别说眼里没有了色彩,春夏秋冬于我也不会再有了,甚至连白天黑夜我也是分不清的,这样没有光明的日子,你说,还有什么盼头?我的心,也是暗沉的,从前再怎么艰辛困难,我的眼前还有光明可以期盼,这样的一份希望信念下支撑,我才能步步走下去,可当下,我看不到以后了,摸不着,也盼不到了。”

    “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光明,你的眼睛。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离开,你也休想要离开我半步。自那次你和我魏府门前相遇,我就暗下决心,要与你在一起,要与你永远不分离。这一路的凄风苦雨,我们都经历了,承受了,现在,区区一双眼睛,还能击垮你我吗?我们不能倒下,不能退缩,风儿,再大的苦都走过了,当下,我们依然要依扶着向前,才是对生活,对那些伤害我们的人最好的打击和嘲讽。所以,风儿,没有关系,没有了眼睛,你还有我,有我不是吗?我做你的眼睛,我就是你的眼睛。”

    她在他胸怀中拼命的摇晃着脑袋。

    “不,你做不了我的眼睛,你替我看不了世界,你代替不了我自己,你,终有一天,会累的,厌烦和嫌弃会紧随其后,何况,连我自己也甚疲惫了,疲乏于这世上的每一天。”

    “你胡说。”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沉雷一般的翻滚在空中。

第108章:我就是你的光明,你的眼睛。

    “你不可以这样想,现在,以后都不要这样想,你要看世界,那我就给你讲这世上每一朵花,每一颗草的颜色和模样,你要领略春夏秋冬,我就带你去领略春暖花开,去嗅闻每一朵芬芳,去感受夏的炎热,感受冬的冰雪寒冷,你瞧,你还是可以感知这个世界的,有颜色有味道有气息,这些,不都是世界的样子吗?你心里世界的模样,从来不会改变分毫。何况,还有我在你心里,不也是最美好的风景吗?我们的过往,我们的未来,都是那么的美好,都是那么的期待和值得憧憬。”

    她无视他的话语,缓缓起身,低低的问:“现在,是白天还是夜了?”

    他听出了她话里依然的低落,心里焦急的很,无论他如何开导,她总是一副消沉的模样。他有些光火,噪门也提了上来。

    “白天又如何,黑夜又如何,对我们真有那么重要吗?只要你的世界有我,我的世界有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就是光亮,就是幸福的每一天,又要何必去管它白天黑夜。”

    “你胡说,没有了光亮的世界何来色彩,你可知道,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怎能是我这切身的感受,和晓知的无奈?若萧,你不该救我,我,我只能是你的负担啊。但你不同,你没有我,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前程有光明可寻,我却不一样,从此往后,都会是这般的黑暗,我的脚下,有绊,我的面前,无光,我的未来,它黑暗呀。”她狂躁的叫了起来,于他面前一个劲的摇头低泣。

    “风儿,我求你振作起来吧,即使有负担那也是幸福的,是我魏若萧心甘情愿的,对我来说,都是甜蜜的。”

    拉起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蛋:“不,风儿,我们的未来一片光明。你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一定要寻得这世上最好的郎中,让他医好你的眼睛,让你重新见得光明,所以,你要有期盼,有希望,你得好好活着,就算为了我,为了我,好吗?”

    她顿蹲下身子,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

    薄雾山峦犹覆伤,层层叠叠于心尖,不消散,只厚重。恰是面庞明媚难驻,卷着残云又日暮。她想弃他而去,却怕他劳燕苦,形只影孤。

    忆往昔模样,湿了红妆,若她离去,似北雁南飞,却不能返回,人死影子存,谁来怜他空飘荡?日日魂役下伤情度日?

    她的心痛极了。

    “若萧,我,我的样子一定丑极了吧?现在的我,连哭也不敢有了,没有了眼睛,哭也很难看吧?为什么,我连死都死不了,活着对我来说真是一种煎熬,若萧,你不懂,你不懂我心碎,我的心,它暗淡了,无光了,灰暗一片。”

    “不,风儿,没有眼睛的你,一样很美,从前是,现在也是。我知道你难受,知道你心里苦,你想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想哭,你就哭吧,为夫除了心疼,哪能又哪有心思生出旁骛?”

    她仿似压抑许久,终在他一番语落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听着这样的话语,心情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地就崩裂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嚎啕了起来。

    他任凭她在怀里哭泣捶打。

第109章:欺人太甚

    这天,裘正然仿似突地想起了张二贵,脸上一丝阴笑闪过,便命旁人唤来了被他关押许久的贵子。

    暗红色的书案后,他正坐在红黑相间的雕花椅子上,高高翘起着二郎腿,面庞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

    见贵子进来,他扬了一下眉,眯着三角小眼盯他片刻,咧着嘴蔑视的很:“张二贵,看到爷爷你还不跪下说话?”

    贵子顿回:“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他人。”

    “哟,有骨气”。他咚的一声,于椅子前挺直了身板,向前倾去,两眼死死贴在他的面前。

    “我告诉你,你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天,就是地,你——得——跪。”裘正然最后三个字说的慢的很,说的又甚是响亮。

    见贵子高高仰起了头,他死贴于他面前的双眼,也顺着他的头颅慢慢俯下,向着脖颈,身体,脚下,他邪恶的笑了,瞪大了眼球,又一眼扫向旁人,眼神暗自示意。众人便蜂拥而至,从身后向着张二贵的膝盖处踢去,贵子顿毫无防备,一个跌仆,被强行跪了下去。

    众人钳子一般的双手,死死的按压住了挣扎不停欲起身的贵子,在裘正然的示意下,不停地对他踢打。

    “裘正然,你混蛋,你这是非法囚禁,我张二贵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凭你是我裘府的伙计,伙计犯错,主子惩罚,有错吗?”裘正然慢吞吞的说。

    “那么,请问,我犯了什么错?”

    “打”,裘正然气红了眼,一脸厉色。众人便乱棍打了下去。

    “你一个小小的下人,目无尊上,反了你了。敢用这种口气责问爷爷,还直呼我裘某人的大名,我打不死你。”裘正然起身,对着被反绑双手,丝毫没有一丝反抗之力的贵子,就是一陈猛踢。

    “裘正然,老子就叫你了,你个王八糕子,你作威作福,总有一天你会招报应的,你不得好死,老子只要在这世上一天,总会看到你遭报应的那一天。”

    “给老子狠狠的打,打断他一只腿,老子要看着他苟且残生,看着他苟且存活的可怜模样,我呸,报应?老子不怕,老子在这方圆百里,怕过谁?谁也不怕,倒是你,你瞧瞧你自己,老子要掐死你,就如同手握一只蚂蚁,随时就可置你于死地。可爷爷我今天不想这么做,我呀,我要慢慢折磨死你,叫你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都是受折磨的,受痛苦的。”裘正然对着贵子猛地吐了一口水。

    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算你小子走运,今天爷心情好,不打死你,留你一条狗命,你不是说我会遭报应吗?好,爷爷我让你暂且这条贱命先留着,看看我是不是活的好好的。”

    贵子满身是血,他真的站不起来了,两条腿竟生生的被打断了。他喘息着,表情痛苦的很,面色惨白,一双疲惫的眼睛,对着裘正然怒目而视。

    “拖出去,扔到大街上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府上丢了200大洋,在这小子身上搜到了,这是给他的一点小惩罚。”裘正然阴笑着,喝了口茶水,又皱起了眉头,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奶奶的,这么好的茶,竟生生的让你们给浪费了,谁给爷冲的茶?这么凉,让爷怎么喝,品茶品茶,得热着点,才能有茶香味儿,你们一个个土渣儿,难不成这点东西也不明白?”

    说着,便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向着身旁瑟瑟发抖的丫鬟身上扔去,那丫鬟吓坏了,连连认错:“少爷,方才这茶是热着的,只不过搁置久了凉了些,玲珑该死,应该给您换一碗的,玲珑这就换了去,少爷息怒,少爷息怒,玲珑马上就换碗新茶来。”说着,抖抖嗦嗦的连忙退了下去。

第110章:张二贵

    远处喧嚣声嘈杂,茶楼里甚是热闹的很,田大娘于雅轩茶楼的后院缝补起了衣衫。不知为什么,她今天总是心惊的很,胸口一陈陈堵的慌。

    正暗自揣摸不安,田大娘的手指不觉抖了一抖,缝补了大半的衣衫顿滑落在了地上,青筋突起的手,指尖处小血珠渗出。

    这已是她第三次扎到自己了。

    “难不成?”她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却不敢再往细了想。

    “贵子,我的儿,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田大娘说着,还是抖落了一脸的泪水。她怎么能不担心呢?今天为止,贵子已被关在裘府超出一个星期了,依然无声无息的,她很是害怕,落入了那火坑,怕是要做那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大娘”,她远远仿似听见有人在唤她,探头望去,巷子里空无一人,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又着实担心,就在她一脸惶然,却听得脚步声匆忙鼎沸。

    “大娘,大娘。”,听见声音清晰开来,她的胸口顿像炸开了锅,唯恐不好的事情正呼啸而面前。

    “田大娘,田大娘,快,快,贵子哥他.......他.......。”雅轩茶楼的小顺溜急急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他那由于疾步而涨的通红的脸,急的话也说不明白了。

    田大娘顿扔下手中正忙着的活计,“腾”的一下站了起身,慌忙着问:“贵子他怎么了?小顺溜,你快说,快说呀。”

    “他在裘府大门口躺着,满身是血,甚是虚弱的很,田大娘,您快去瞧瞧,快去啊,大娘。”小顺溜说着,又折转身,便快步向外跑去。

    田大娘急了,跟着小顺溜,脚下生风似的,快跑向前。

    贵子躺在地上,他的媳妇正悲怆的抱着他,哭的死去活来。见田大娘来了,她哭道:“娘,贵子他,他被打残了,他的双腿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娘,贵子他不可能偷人银两,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哪。”

    田大娘颤颤巍巍的走到贵子跟前,哆哆嗦嗦的摸着贵子满脸是血的脸,和他那动弹不得的双腿,面庞慢慢扭曲了起来,沟沟坎坎的脸上,泪水横溢。

    “娘,我没有——偷——偷——人家东西,您从小——教育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贵子——贵子一直——没忘了——娘的教诲。娘,您别——难过,我还——好好的。”贵子于脸上挤出一抹笑意,艰难的安慰着田大娘。

    “孩儿,你真是娘的好孩子,娘当然相信你,落在那个天杀的手上,怎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娘千担心万忧虑,怕的就是他不放过你。都怪娘啊,都是娘的错,娘惹的祸啊。”田大娘自责了起来。

    贵子抬了抬手,想拂去田大娘脸上滚烫的泪珠,安抚下田大娘,但又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看到田大娘苍老的额头上缕缕皱纹和花白头发满头,连那腰杆也变得弯曲了。贵子的心里抽搐的很,心头一沉,鼻子酸酸的。即使被裘正然无情摧残打骂,他也愣是没有掉下一滴泪来,可一眼瞧去自己老母亲的衰怜模样,顿两行清泪忍耐不住,从脸颊上纷纷滑落而下。

    小顺溜不知什么时候拉来了一辆木板车,众人便要抬贵子上去。

    “走,我们回家去,娘带你回家去。”田大娘抹着眼泪,牙齿分明恨的咯吱作响。

    贵子面向田大娘努力的笑着,又吃力的扭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裘府,那从眼里喷射出来的火光,燃着熊熊烈火,满是仇恨。

第111章:平淡的幸福!

    失明的痛苦,如巨浪之上的孤舟,往事的不堪,刀刃上滴着血,生活总是在荆棘种种之上,风云莫测。她常常就突地低落,伤心,冰凉都在了心中。她时常说服自己,生活的苦难面前,她应该将苦痛封存,所以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

    痛苦中挣扎,在那厚厚的伤茧里,试着走出去。可是黑暗的世界里她常常是孤独的,失落的,痛苦已让她遍体鳞伤,步步腐蚀着她曾经的坚强,削弱着她的意志。

    “风儿,我好久没有吹笛子了,来,为夫给你吹个曲子吧。”,魏若萧大声道。这天,他取出了久违的长笛,拉她相坐在门墩前。自从孙梦失去双眼,魏若萧说话的噪门也不知觉的大了,话儿也多了。他想,声音大些,话儿多些,他就能让她时刻感受自己的存在,他用这样的方式,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

    孙梦很感恩他的体贴细致,他总是心那么的细,又那么的绵软。

    “嗯。”她顿开心极了,依他肩膀而靠了过去。

    笛声悠扬,恬静悠远,直升至那深云里,和着云朵,清新玄妙于天籁。又如一弯潺潺的流水,婉转清脆,轻吟浅唱,曼妙轻舞,灵动似画卷,织锦般绚烂。

    她在美妙的笛音里,仿佛刹那间鲜花开遍心田,聆听处,让人沉迷。耳旁宛若仙音,亦即灵丹妙药般,愈合了她的心伤,鼻翼处仿似花香飘入,蝶儿跳着优雅的舞步。

    笛声起伏,或低或扬,或远或近,轻轻拂过耳际,漫溢满心间。

    此刻痛苦已流淌远去,生命松弛着,不再负重,轻松的让人生起欢喜,轻盈里放空了一切。

    依附于他的身旁,他给她坚定和厚实的臂膀,孙梦知道,他的坚定,总是无言地装载着痛苦,独自承受着生命之重,犹如这笛声后无人知晓,藏起的苍凉。

    她终收起不悦,享受此刻只属于两人的安静和幸福.......。

    魏若萧偶尔会去外面寻点活计赚点家用,更多的时间里,便都留下来照顾她,自那一次她投身湖泊,他就用尽心思,多陪伴在了她身旁。

    他于门前空地开荒种粮食,打理她之前的菜园子,她坐在门墩前和他说话聊天,听他喂牲口的声音,听他生起火,炉灶里噼啪作响的柴火声.......,这种生活,简单而又满足。

    清晨,瓦蓝的天空,云雾缭绕,一片朦胧景象。他盛起一碗米洒入锅内,又水缸中舀起一碗水倒入,葫芦瓢在锅中左右晃动、淘洗,再倒去,重新加水.......,又于炉灶内生起柴火,待飘出着袅袅炊烟,他盖上木盖,拍了拍手,院门前放眼眺望,一片郁郁葱葱,漫山遍野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稻田旁小溪顺着山势蜿蜒而下,撞击着岩石,叮咚作响,他的心顿如小鱼般,水里欢快的游着。

    “风儿,你快来,好一片别样的景致,这么好的空气,你一定要来闻闻,不好好感受就太可惜了。”他连忙唤来了孙梦,分享着心里的欢愉。

第112章:麻烦来了

    风吹着稻田起起伏伏,院子边缘是一排排黄瓜,豆角架,藤蔓儿爬满墙角,洒落满一片金黄色的小花,再旁边,便是她种下的各色花儿,眼前,一片斑斓,甚是好看。看着小蜜蜂们正嗡嗡地围满花身,他的心喜悦的很。

    “瞧,风儿,咱家的瓜儿结好多呢,你听,蜜蜂的嗡嗡声,你仔细听,尽钻那花蕊里儿了,采个不停,忙碌的很呢。”他哈哈笑着,传递着欢快。

    她顿露出了笑脸,竖起耳朵聆听:“嗯,听到了,听到了,耳旁真是吵的厉害,蜜蜂一定很多吧?看来,我那些花儿也开的漂亮吧?”她往前嗅了嗅,仿似面前花排起了队伍,向她挥洒着芳香,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微风吹来,洋溢在一脸。

    远处,一行人不停地向这边伸着脑袋张望,害怕又一探究竟的样子。

    “见鬼了,见鬼了,一定是见鬼了,那魏少爷,那魏少爷明明死了啊,他怎么,怎么还活着?”

    “是他,真是他,定是他的魂魄来了,他报仇来了。”

    “少爷,若不是鬼魂,难不成,莫非那魏少爷还有个胞兄?”

    .......,众人疑惑恐慌的很,七嘴八舌了起来。

    不停张望、疑惑的一行人,正是裘正然一行,不知怎地,一路林中寻猎,竟走到了这里。

    听的众人害怕个不停,裘正然也急了,这魏家少爷明明早已死了啊,难不成人死了还能复生?他用力的揉了揉眼,又定睛远观了好一会,忽地敲打了一下身旁人的脑袋:“你猪啊,他几时有个胞兄我怎么不知道?我告诉你,这肯定又是什么幺娥子。”他厉颜怒斥,心里面却不停的思索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没死?”

    “不是这样的,少爷,他一定死了,埋的时候还是我和德天、品山他们埋的呢,这一切都是真真的,我们埋的啊,不能假了去,我们明明埋了啊。”说着,说话的奴才语无伦次的冲旁边叫道:“德,德天、品山,你们,你们也瞧见了吧,埋他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起的,这魏少爷,他,他的鬼魂如今找了来,不能只找我一个人,你们也一起埋的啊,我说的没错吧?”

    叫德天,品山的人一听,顿时于胸前环抱起了双手,不寒而栗了起来。

    “是的,爷,没,没错,我们,我们明明埋了他的,好几层的土呢,压的可,可厚实了,这怎么回事?我想,这一定是,是闹鬼了,对,肯定是闹鬼了,这地方这么偏,四面都是山,我就说嘛,别来这么远的地方射猎,爷,您也不干,小的们也不敢驳了您。这,这下好了,一定是那魏公子化作人身,实则为鬼,报复我们来了。”

    德天这个奴才语罢,众人便吓的纷纷向后边退了出去,害怕的样子却激起了裘正然的不满。

    “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再说了,鬼不是怕光吗,你瞧他,不是头顶顶着光,好端端的站在那吗?我看他压根就没有死,他分明活的好好的,你们一个个瞎了眼的奴才,都给我瞧好了,那是人,活生生的人,你们谁要是再敢往后退一步,我就打死谁。”见裘正然如此一说,众人便不再说话了,于裘正然的身后,步子缓缓跟着向前。

第113章:一探究竟...

    “爷我就不信了,这世上哪能有鬼,他一定没死,他一定没死,他又活了,今儿个,我倒要去瞧个究竟,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啪啪啪啪。”,孙梦正沉浸在美妙的遐想中,瞬间听得旁边竟有人鼓起了掌。

    她扭转头去,大声问道:“是谁啊?该不会是陈嫂来了吧?”

    魏若萧一眼望去,在孙梦话儿未落之前,便忽地警觉的站了起来,向孙梦靠扰,孙梦顿感觉出了氛围里透出的异样,不觉紧张了起来。

    “谁?若萧,谁来了?是谁啊?是狐玲儿她又来了是吗?”她一脸惊慌。

    魏若萧拉起她的手:“没事,没事,风儿,别怕,有我在,我在呢。”他紧紧拉她藏于身后。

    “小日子真是滋润呀,魏若萧,还真是你,我就说嘛,这大白天的哪能有什么鬼,你不是死了吗?我真是好奇的很,你怎么又活了过来?难道你是不死之身?这怎么可能,哎呀,我说,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你瞧,这天气多好,我赶个早,出个门打个猎,也能遇见你,你说,你说这是为什么?这都是我那死去的爹爹在指路,你一日不死,他老人家不瞑目啊。”他狂怒的叫了起来。

    孙梦惊呆了,她原以后,那次狐玖儿将魏若萧从地府救出来后,裘正然从此就不会再来找他了,他一定认为他死了。可是她没有想到,裘正然还是再次寻了过来,这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她自知今天凶多吉少,毫不犹豫的,便身子侧向了魏若萧的身前。

    “裘正然,你想干什么?”她着急的问。

    “哟,我当这是谁呀?原来是一个瞎子呀。”他走上前来,围着她左看右看了半晌。

    “这不是风儿姑娘吗?多久会的功夫不见你了,怎么?成瞎子了?我真是好奇的很,你怎么会瞎了呢?可惜呀,实在可惜,这人的外貌,全靠两只眼睛传着神儿,撑起这美貌,我这细瞧着你,真是难看的很。”他啧啧两声,甚为惋惜的样子:“不过呢,我今天要对付的不是你,你当下的模样我也不感兴趣,看在你是孩儿他娘的份上,我放过你。我今天要的是这个魏家少爷,他一日不死,我爹地下就一日不宁。”

    “孩儿他娘?”魏若萧转头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不待她回话,裘正然又急急命令旁人:“给我绑起来。”

    众人便纷纷上前,顿时,刀光剑影,摩擦之声破空而发出,一把把大刀向他挥来,他长剑难抵一个个壮汉凌厉的身影,躲闪反击的甚为吃力。孙梦闻声大惊,双手四处摸索,嘴里不停道:“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裘正然杀红了眼,仿似一个魔头,只顾一旁哈哈大笑,像看一场戏般。突地,他拉起手上的弓,向着面前缓缓后拉,待渐渐满弓,饱满的一松手便要飞弹出去,他眯着眼,全神贯注的在魏若萧左右来回的身影上,不停要找准一个位置。待他正背对着他而与旁人打斗个不停,他连忙瞅准时机,向着那身体,手一松,那弓顿时“哧溜”一声,向着面前无比迅速的飞了过去。力气之大,弓之饱满,竟穿透着魏若萧手臂的皮肉而过。

    魏若萧没有防备,顿痛苦“啊”的一声惨叫,剑随之从手上滑落。见状,众人一拥而上,将他的手脚牢牢捆绑,又死死地压住了他的双肩,使他动弹不得。

第114章:求情

    “你怎么了,若萧,若萧。”她摸索着他的方向,努力向前,那痛苦的惨叫声让她害怕极了。

    “风儿,我在。”她听见魏若萧喘息而又呻吟着的声音,顿急的哭泣了起来。

    “裘正然,裘少爷,我求你,求求你了,求你放过若萧吧,求求你,让我们安生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吧,他已死过一回了,你已达到目的了,现在,我求你别再伤害他了,求你了,你放过他,放过我们吧。”她心里明白,落在裘正然的手上,自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可她太害怕失去魏若萧了,她想救他,却弱小面前不知所措,恐惧和不安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还真是相爱呀,怎不见你从前这般的对我,同样是你的夫君,我竟没有这般的待遇,从前,你对我,连一张笑脸也未曾给过,这一比较,还真是让人生气呀。”裘正然说着,一只脚狠狠踢开了她,她顿倒地而下。

    “你这个贱女人,你当真以为老子稀罕你?我告诉你,我不过是图个新鲜,玩儿着罢了,你瞧瞧你当下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的很,你还不离老子远点,再敢在爷的眼前晃着,就别怪我没了情份给你,我连你,一起打。”

    “你混蛋。”魏若萧听了,全身的青筋突起,他怎听得了旁人如此作贱他的女人。

    “裘正然,从前你离间我和风儿,置魏府落败,害我亲人离散,你这种恶人,怕是老天也瞎了眼了,留你个祸害在人间。我告诉你,我魏若萧不怕死,有种你冲我来,别对一个失明的弱女子下重手,你算什么男人?来,来呀,有本事你杀了我,我死了,就化作厉鬼,我魏若萧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于自己的女人被欺压面前,他瞬间爆怒了起来。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若萧,你少说一句吧,咱一起求求人家,求求人家,若萧,你说话呀,咱一起向裘少爷说说好话,服句软吧.......。”

    “风儿,你怎么了?你怎变得如此软弱模样?你这样不是长了他人锐气吗?你硬气点好吗?我怎么可能去向自己的仇人低声下气,我做不到。”他大吼了起来。

    仍道:“你冷静点,站在你面前的,是那臭名远扬,坏事做尽的大恶霸,你向他求情?你以为求得了吗?我死了没有什么,我堂堂一男儿,上顶天下立地,身板儿硬气的很,我怕什么死?只是可怜你了,风儿,为夫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生的活着,活下去。”

    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却听的心惊肉跳。

    “不要,我不要听这样的话,什么死不死的,你不会死,我也不要你死,求你别再说了,若萧,你不能死啊,裘少爷,您开开恩吧,求您了,放过我们吧,只要你放过若萧,要我做什么我也愿意。”她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吃力爬行向前,待爬至裘正然的跟前,她顿抱起了他的双腿,急急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任凭裘正然如何踢打,她怎么也不肯撒了手。

    望着一脸得意邪笑的裘正然,再看看脚下苦苦相求狼狈一脸的孙梦,自己的女人跪于他人面前,他的心,抽痛的很。

第115章:惨叫划破了苍穹,响亮而惊悚。

    曾经的骁勇男儿也终折煞了男儿气概。

    无奈又无助,声音竟有些低落了起来:“风儿,你起来,你快起来,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跪他?你跪他又有何用,风儿,没用的,没用的。”

    裘正然一脸狂笑,他甚为得意,只见他一手拎起脚下瘦小的孙梦,如老鹰拎起小鸡般,用力地向旁边甩了出去。瞬间,“哐当”一声巨响,她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木墙上,木墙四散倒塌,她随之血污了一脸,倒地不起,几近晕厥。

    “风儿,风儿。”见孙梦倒地不起,鲜血流出,魏若萧不停地抖动着身体,拼命要挣脱开来,愤怒的怒火熊熊烈烧,面庞如发怒的狮子般,大肆的吼叫着,脖子处青筋暴起,涨的通红的脸,分明血管也欲崩裂。

    “裘正然,你个王八糕子,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风儿她看不见了,你如何能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得去手,你疯了,你连牲口都不配,你没有一点人性,我魏若萧若不死,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我若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来找你,撕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剁碎你的肉喂狗。”

    “好,那爷爷我就等着,既然你想瞧着爷爷我受报应的那一天,好,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留你一条狗命,一来嘛,爷我很享受慢慢熬着你的筋骨的快感,二来嘛,我也让你瞧瞧,爷我是不是活的好好的。”他近他跟前:“就怕是你,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倒是你,活着,怕是比死了更能让你痛的欲罢不能,这种滋味,有的是你尝的时候。”

    被众人死死锁住手脚的魏若萧,看着那样一副作呕的面庞近在跟前,他分明气的眼珠子就要跳了出来,无法施展拳脚,仇恨的虫子爬满全身,挠的他浑身难受,一团火在头顶冒着青烟,直扑向裘正然。

    他狠狠的向着他的脸,吐去了一大口污水,并使劲浑身解数,由喉咙深处重重的发出了一声“呸”。

    裘正然见了,顿变了脸,他狠狠的向着魏若萧的膝盖处猛地踹踢了过去,一脚又一脚.......。

    一声声惨叫顿划破了苍穹,在空旷的山谷中尤为响亮惊悚,孙梦听的心惊肉跳,无助的叫道:“若萧若萧”。又向旁边挥手,苦苦哀求:“住手,你们住手啊,求你们住手啊,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了,不要......。”寻着声音便要扑去。

    “拉开那个疯女人,别让她跟前碍了事。”裘正然说着,又指了指旁边的魏若萧:“废了他的一双腿,魏若萧,没有了脚,我看你还怎么报仇?你上回能死而复生,这次,你还能再生出一双翅膀不成?我倒要瞧瞧,没有了双腿,你还能有什么能耐?”裘正然说着话的功夫,甩手狠狠地给了魏若萧一个巴掌。

    “不要,不要啊。”孙梦惊的尖叫了起来。耳旁硬生生的听着乱棍落下的声音,夹杂着魏若萧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她飞扑向前,一陈乱扑,直到耳旁魏若萧的声音不再响起。

    她慌了,面相也突地惨白了起来:“若萧,若萧.......。”疯了一般的冲过去,于地面一陈胡乱摸索,近他的身旁。

    但魏若萧除了喘息呻吟,没有回应她。

    “天哪,天哪,老天爷,求你睁开眼吧,求你救救若萧吧.......。”她仰天长啸了起来。

第116章:双腿残废

    裘正然“哈哈哈”的大笑声不绝于耳,看着当下的一切,他得意的拍了拍手,又擦去残在脸庞的污垢。

    “走,今天真是扫兴,再上旁边山头瞧瞧去,爷不能让你坏了我这射猎的兴致。”他抬头望了望天:“这天气真是不赖,不冷不热,就是不知道还能打到一只野味没有?咱得再兜座山去,不能空手了回去。”

    回头瞧了瞧孙梦怀中痛苦呻吟不断的魏若萧,他分明嘴巴都乐的歪了起来,鼻腔里哼笑出了声:“今天,暂且放过你们,爷要打猎去了,没时间和你们磨着空闲,如今你的腿就是有那天上的仙人,怕是也医不好了,爷不怕你跑,你想跑也跑不了了。爷改天再来,咱们啊,来日方长着呢。”说罢,一行人,扬长而去。

    她顿瘫倒在地:“若萧,若萧,你还好吗?你到底怎么了?他们把你怎么了?我看不见,他们是不是打断了你的腿?是不是?是不是?.......”她哭的一塌糊涂。

    陈嫂瞧着裘正然一行走远,她轻声轻脚的走了过来:“那些坏人已经走远了,魏夫人,我和你一起扶他进屋吧,这些天杀的,唉,你家相公,这双腿看来怕是不行了,这可如何是好?你们以后怎么生活?一个瞎了,一个走不了路.......。”

    她听了,心里滴着血,泪珠儿大颗的滚落,嘴角抽搐个不停。

    “陈嫂,他,他,他的腿真的断了吗?”待双手颤颤抖抖的滑向身下,于手上一手粘稠,又触碰至软绵无力的双腿,她跌撞着后退倒去,心如刀割。

    悲伤,如同汹涌奔腾在心里巨大的浪花,重重地击打着胸口,那曾经石块一样的壁垒,在沉痛面前,轰然坍塌。

    忿恨的烈焰,在心里陈陈直窜起,冒起着熊熊焰火,泪膜底下,是一股坚毅,仇恨,在眼珠子里闪烁出了似猛兽般的光芒。

    .......

    “若萧,你还疼吗?一定痛的很吧?”屋内,她柔声问道,手分明抖抖嗦嗦了起来。

    “据说这草药可缓解疼痛,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陈嫂拿给我时,说是效果还可以,她家相公经常给人干些粗重活儿,伤筋动骨是常有的事,这草药是她做郎中的亲戚给备的,说是好用的很。”

    “我知道你很疼,但你得忍一下,或许明天天一亮就好了,若萧,你还好吗?我一会给你洗洗,你身上一定脏了吧。”她吸了吸鼻翼处散发出来的血腥味,知道他定浑身是血,却心惊肉痛,不敢轻意说出“血污”这个词,只用“脏”代替了来。

    唯有不停地说着话,掩饰着内心的伤心和不安,但仍不小心碰落了身旁的东西,落地的碎响声时不时响彻耳际。

    “我还好,你别——忙乎了,你看——不见,别让——碎片——伤了手。”魏若萧吃力的说,语一出,她能感受到他非常的痛苦。

    “你很痛,对不对?”她强耐哽咽,还是在他虚弱的安慰声中哭出了声来,为自己的无能,没有了眼睛,什么也帮不到他,想到这里,她不停地捶打起了自己。

    一双大手轻轻握住了她:“风儿,傻瓜,你——在我——身边——就很好。”他轻柔的抚去她脸上的泪珠。

    耳旁的呻吟声不断,她的心一直放心不下,直至他最后终于慢慢安静睡着,她才轻轻的,摸索着挪步向门外,手湿了,粘稠的很,放到鼻尖处闻了闻,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被地面的破罐子刺破了。

    “我竟不觉疼痛。”她自语道,眼泪流了下来。

    “若萧你可知道?你的疼痛早已盖过了我一切的感知,我的心只为你痛。我本来是一个瞎子,死不足惜。但你不一样,你是少爷,你出身高贵,你得好好活下去。”对着面前的漆黑,她喃喃自语。

第117章:迷茫

    夜深了,是如此的沉寂,连虫儿的一点叫声也听不到了,她在当下里思量明天,如今的他们,一个瞎一个瘸,她不知道,这样的当下,又怎么能过的好?她想把仇恨咽下肚去,和魏若萧远走天涯,哪怕余生里苟活,只要他们在一起,再怎样的艰难,于他们来说,都是幸福的。

    可一想起裘正然,仇恨就膨胀在了心里,压抑着一颗心,就像按在棘刺上的痛,痛的彻骨。薄红的嘴唇上,执拗地咬出着排排血印。他恨极了裘正然,这种恨,在黑暗里闪烁着犀利的仇光,随时杀出重围般,要将他碎尸万段。

    胸口里的那颗心,越来越沉重了,蕴含着无奈无助,也藏着无比的憎恨和复仇的欲望。

    但想想当下的处境,复仇之路怕是也难走的很吧?她倚靠在门槛,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快,快,我今天起了个大早,给你们刚刚煮好的小米粥,热乎着呢,快来给你家相公趁热喝了。”

    一夜无眠,她不知不觉门墩前坐了一夜,直到陈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惊觉,原来天亮了,又是一个天明了。

    陈嫂端着碗,一路小心的走来,生怕溢了出来的模样,走的很是稳当。孙梦听见了,摸索着来到魏若萧面前,问:“若萧,若萧,你醒了吗?你可好些?”

    他缓缓睁开眼睛,面部表情却突然扭曲了起来,只稍许动了下身子,便扯的他下肢疼痛的厉害。他昨夜痛了半宿,历经生死般,疼痛折磨的他要死去一般。待肌肉神精仿似痛过了头,也麻木了,只要不触及便也不那么痛了,总算是好了许多了。

    方才听得孙梦叫他,他本意立起身子想给她轻松,却不经意一用力,唤醒了疼痛般,抽搐的厉害。听到她唤他,他努力平静道“我——还好,你呢?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你定又是守了我一夜吧?”转头看见陈嫂:“陈嫂,您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

    “麻烦啥,如今看着你们这般的模样,我倒是心焦的很呢。”陈嫂有些替他们难过,碗内轻轻舀刮起一勺小米粥,递到了魏若萧嘴旁,魏若萧有些不习惯:“陈嫂,还是我自己来吧。”

    孙梦听见了,连忙伸手要接过那碗:“陈嫂,给我,我来吧。”她的手半空中一通胡乱摸索,却没有触摸到碗沿。她知道,自己看不见,偏了方向。

    “你来不了,你一个瞎子,怎么喂?你喂不了啊。”陈嫂心直口快。

    她顿惊的缩回了手,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是啊,我是瞎子,我是一个废人,我瞧不见,我什么忙也帮不了,连若萧伤在床上起不了,我也做不了什么。

    她在心里流着泪告诉自己。

    “哦”,低低的应了一句,那低微而阴沉的声音里,是一种不满自己的心情,这种无奈煎熬着她自己。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陈嫂支支吾吾了起来。

    “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不见,这怎么喂?这不好喂呀。”

    魏若萧瞧见了她一脸的失落,拉起了她的手:“对啊,陈嫂——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风儿,你可不要——想多了去。”

    她点点头,低头不语。

第118章:仇恨之火

    昨天的一场惊悚打斗,陈嫂内心好奇的很,她内心很是担心害怕,若那人再寻了来?怕是,这屋内一个瘸子一个瞎子,就要任人欺凌,无缚鸡之力,命丧黄泉了吧。

    这样一想,她的表情便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如此反复,闷着声在屋里来回的踱来踱去。

    “他?”话刚想从口出,一探究竟,冷不丁瞅见二人的一幅可怜模样,实在不忍揭了刚刚覆了膜子的疼痛,想想还是咽了回去,

    转而端起碗:“魏公子,来,还是我喂你,你看你,手都抬不起来了,说话都无力,我来,我来啊。”陈嫂欲打破僵局。魏若萧只得往前探出了头,张开了嘴,接过了陈嫂手中递过来的稀粥。

    “魏公子,我,我听说,昨天那个人可是有名的恶霸,嫂子本不想问的,嫂子是怕那人再寻了来,怕你们再落入他手,嫂子就是想问一下,你们,不知你们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要如此这般凶狠残暴的对你?”

    魏若萧顿了顿,他略沉思了一下:“陈嫂,既然是恶霸,哪还能有了什么理由。”他本想简单里带过,却分明语气里满出了愤慨。

    两眼突然就放射出了逼人的光芒,转而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和他,我和他的仇恨不共戴天,只恨我自己不能亲手杀了他,没有了这双腿,这仇如何报?没有了这双腿,这个仇我也非报不可。”

    像是一头被困于洞穴里的狼人,也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眸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随时可燃烧着面前的东西般。

    刻骨铭心的仇恨,像火山般喷发。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就如阴雨天里,响雷一样地天空里翻滚,传得格外远去。

    陈嫂听出了端倪,顿收起了好奇,藏起了内心的担忧,只弱弱又低低的“哦”了一声。

    待一陈沉默后,一碗清粥见了碗底,陈嫂收拾起面前的一切,便要离去。

    “陈嫂,您慢走。”回过头去,忽听见一串细细轻柔的声音响起,孙梦正“吱”的一声,将门轻轻拉起,待送她出了门去,她听见她走动近在他身旁,轻轻地说:“若萧,你再睡会吧,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你昨夜一定辛苦的很,快睡吧。”

    “嗯,好,你也快快歇着吧。”他回道。

    陈嫂听了,缓步向前,看着缱绻一起,甚是可怜的两个人,眼前一片模糊,两滴泪儿落在了跟前.......。

    狐玲儿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来找孙梦了,孙梦有时也在想,她还会来找自己吗?没有了白墨,想必她是不是伤心透了呢?她不恨狐玲儿,她知道爱一个人的辛苦,就像她爱魏若萧一样,他就是她的命,是她存活在这个世上的依靠和念想。

    狐玲儿也一样,她爱白墨,只是与她不同的是,白墨没有回馈她同样的爱。这也许,是狐玲儿又爱又恨的原故吧,也是,恨她的所在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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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千年,成痴成疾!
她受感召穿越而来,记忆调零,于他面前筑起厚重的心墙。却命运之途另遇心爱之人,又因阴谋,成亲那日被花轿抬入了仇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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