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蓝色可乐
一凡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找到一大堆注册页面。
现在随着网络的发展、手机的普及，电子商务无孔不入。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环境下，为了吸引流量，注册简单到只需要短信验证或语音验证就可以了。
一凡借助软件分析提取了这些网站与通信商的接口信息。
然后把这些接口信息整理完毕，筛选出主意验证信息，重新编写了攻击代码，来配合他恶毒的短信验证攻击模式。
当把所有的接口信息导入软件后，汇总信息把一凡吓到了。
“十二万五千多个，太残忍了。”
一凡算了下，短信注册验证攻击可以做到一秒20次的极限，每个手机重复攻击一小时，接收数据量至少达到160G。
在这种极限攻击模式下，不说手机有没有接收语音验证文件的存储空间，仅仅短信提示音都能把电耗没了。
“这是犯罪啊，仅此一次，下次不能这样玩了，太坏了。”一凡坏笑着作了自我批评与检讨，当然他的这检讨绝对没有帅华那么深刻，那么直达骨子里。
这次攻击，一凡仍然是跳转到多个肉机上分散来完成的。
否则，在这么大的非法流量下，肯定会被安全软件给盯上的。
只要运营商一分析这些庞大的伪装接口流量，还不直接封了他。
消灭敌人也要保护好自己，是他在网络上的生存信条。
点击了“start”，攻击开始，一凡并没有因此而开心。
刚才专注于修改软件，现在放松下来才发现眼泪还在流，身上还是有些痒。
到了医院，一凡专门挂了一个专家号，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在听了一凡的病情描述后，就开了单子让一凡先去抽血做个血常规检查，等有了结果才能分析病因。
趁着等结果的时间，一凡用手机和家里的电脑连线，观察攻击情况——攻击数目：15，短信发送量：一百六十七万，累计流量：三千九百G，肉鸡活跃数：十七万七千台。
完全符合他的预期，隐蔽性很好，平均下来，一台肉鸡所做的工作并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想到那些给他打骚扰电话的人，这时候他们一定是要疯了，手机响个不停，电量不断降低，空间不足报警，然后卡顿，直至死机，这就是对你们不长眼的惩罚。
重启再开机？哼，太天真了，我不停止，你能活命？
拿了化验单，一凡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医生面前。
足足有十分钟，医生捧着一凡化验单没有抬头。
“你的血相有些异常啊！”医生放下化验单，捏着眉心搓揉着说道。
血液异常？
一凡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药物过敏了，这段时间搞培训、回来又不停的开这会那会，搞得他身心疲惫，能不异常吗？
从小到大，只要到了医院，血常规检查是必做的，一凡心里有数，他问医生，“到底是哪方面的异常，什么指标异常，是转氨酶的异常，还是白细胞水平的异常，还是其它的指标呢？”
医生并没有接一凡的话，对他来说，可能一凡的这些问题不值得他多费口舌。
在询问了一凡往常的病史后，医生开始给一凡普及了一下知识。
我们常说的血型一般特指红细胞血型，是血液的一种标志。而血型是由基因决定的，并且按照一定的规律由父母遗传给子女，目前医学上已经发现了三百多种人类血型抗原。
但最让人们所熟知的是A、B、O和AB型，这仅仅是血型家族的一小部分。
看你的检查结果，我推测你可能是Lanunior血型抗原，这种血型在一定的情况下是可以从常规血型变异而来。
“变异？”一凡脑子里马上出现了《生化危机》中的场景，汗毛都立了起来。
医生被一凡夸张的样子逗笑了，“小伙子，以后少看那些电影。”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听到医生说自己“变异”，还能坦然的与医生谈笑风生，那不是缺心眼就是真是变异了。
从心理上，一凡希望医生能换个词，他十分抗拒听到医生说出那两个字，感觉自己真的是个怪物。
但医生就是医生，他们是专业的，“这个变异呢，也没什么可怕的，你这种血型在大多数人的红细胞上都有，只是极少数人缺乏该抗原罢了，而且在我国的血型库中也存有这种血型的献血者信息，所以也不必大惊小怪，很正常。”
这一说，一凡心情就好多了，他小心的问道：“医生，那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我的健康……”
“健康？”医生皱了下眉毛，“你这只是少见，还真以为自己要变绿巨人呀！该干什么干什么，对身体的健康没有什么影响，你可以尽管的放心。”
“可是……”
医生看出来一凡是被他说的变异吓到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弯腰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蓝色可乐放在一凡面前，“这是我孙子缠着我买的，一般的可乐不到三块，就这个添加了点色素就要九块钱，不就是图个稀奇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就是说，我这个跟加了色素差不多？”
“嗯！”
一凡想哭，怎么会这样，我的血是加了色素的？
看着放在面前的蓝色可乐，一凡很想把它扔到窗户外面去。
医生戴上老花镜，开始给一凡写诊断结果，嘴里还说着：“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熊猫血的一种，年轻人，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心里就好过一些。可千万别骄傲呀！回头你到我们急诊楼二楼的血库登记一下……”
再抬头，一凡早就没影了。
还熊猫血，还骄傲？我都特么的变异了，还骄哪门子傲呀！
垂头丧气的一凡走出医院，咬牙切齿的拿出手机，把攻击又提高了一个等级，这才挥手拦了一个的士。
回到家的一凡照镜子的次数和频率不断提高，他生怕自己哪个时刻就成了漫威英雄。
就这样，在惶恐中度过了两天后，感冒好了，全身也没什么不自在了。
第63章 约架
现实与猜想总是离了十万八千里，一凡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一凡，一个凡人。
一天三顿饭少一次还是不行，到了早上六点半，腹疼还是会准时让他从梦中醒来，让他老老实实的在厕所蹲上一会。
他还是他，他不可能成为银幕上那个绿怪物的兄弟。
神经质的对着镜子笑了半天，一凡再次满血复活了。
这天下午是系新生蓝球比赛开幕战，按通知要求，系所有教职工都要到场观看。
一凡早早的来到学校的体育馆，这是校内唯一的室内场馆，此时很多学生已经开始提前进场找位置了。
不用说那些就是今年的新生，听话、好奇是他们目前的最大特征。
球员们正在场内热身，场内传来鞋底与地板发出的“叽叽”声，还有偶尔的一句喊叫声。
这些声音把一凡的球瘾都勾起来了，真想下去跟他们PK一把。
波哥忙完安排事宜，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歪着脑袋低声说：“等下你就知道我选的位置有多好了。”
场内的音乐停了下来，主持人介绍完前来出席开幕式的校院系领导，接着就是运动员裁决员代表宣誓，最后由分管教学的林校长憋足中气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防守！“、”回防呀！”、“我C”、“掩护！”、“好球！”……
波哥兴奋的叫嚷个不停。
一凡很淡定的坐着，一群刚从高中进入大学的新生，水平高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有几个技战术水平还行的也无法整出一个像样的进攻高潮。
上半场在裁判的哨声中结束，在中场休息时间，活力四射的篮球宝贝们进场开始表演。
很多时候，一场比赛下来，篮球宝贝才是大家最想关注的。
这也是一凡喜欢的，他喜欢这些宝贝们充满激情的舞姿、健美有力的动作，超级养眼。
场内播放着动感有力的Hiphop。
宝贝们分成四队跑步入场，整个篮球馆内气氛活跃起来。
这群青春靓丽的篮球宝贝们穿着长度刚好到大腿的球衣，露出了一小截的黑色超短热裤与脚上的白球鞋一起，映衬着粉白健美的大长腿。
“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好吧。”波哥得意的对一凡说。
要不是波哥说话，专注的一凡几乎已经忘掉旁边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不可否认，这个好位置根本就不是为看比赛准备的。
篮球宝贝们表演着中国功夫，中间还穿插着必备的踢毽子、高抬腿这些保留动作。
时隐时现的超短热裤，白晃晃的一片雪白飞舞，不经意间真是撩汉无数。
“中间第三个，认识不。”波哥靠过来给一凡提了个醒。
一凡只注意了整体，还没有单个的进行欣赏，经波哥一说他把目光聚焦过去看到了肖麦也在其中。
扎起长发的肖麦显得干练活泼，宽大的球衣把胳膊衬托的纤细柔美，热裤下大腿不粗，小腿不瘦，匀称又修长，煞是养眼！
一凡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看着肖麦的大长腿，如果波哥不在旁边，他真要拿出手机狂拍了。
篮球宝贝们的收尾动作是排成一队，拍着篮球绕场一周，当肖麦经过一凡面前时，一凡伸出双手冲着肖麦竖起了大拇指。
肖麦没想到一凡会在这里，等已经跑出去几步，反应过来的肖麦回头向一凡笑了笑。
一凡也回以微笑。
“呵呵，兄弟，白居易的《长恨歌》你知道最有名的是哪一句吗？”
讨厌的波哥打断了一凡与肖麦的眼神互动。
“哪一句。”一凡无心的随口一问。
“回眸一笑百媚生。”
说完波哥用肩膀撞了撞一凡。
下半场一凡已经没有心情看了，他更想溜出去和肖麦继续眼神的交流，心灵的碰撞。
“你试试，你要不在乎考勤记录，请便。”波哥断了一凡溜号的念头。
“嘟——”全场结束的哨声响起。
“真是浪费时间，好好的一个下午就这样给废了。”
一凡跟着波哥从球员通道走出篮球馆，还不忘愤愤地对波哥报怨。
“别那么多废话，在学校，考勤大于天。走，到办公室坐会去，打CF。”
“不了，小爷感冒初好，身子有些乏了，回家休息。”
“哎呦，你现在口气越来越大了啊。”
一凡才懒得再与波哥废话，双手插兜，向校门走去。
经过教学楼旁的竹林时，他竟然听到了肖麦的声音从竹林里传来，确切的说是肖麦愤怒的声音。
一凡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肖麦怎么会在这里。他有了不祥的预感，马上快步走了过去。
眼前的情景，让一凡的脑袋一阵发热。
背对着他的周轩辕正双手伸开挡着肖麦说着什么，他的那几个狗腿子一脸坏笑地站在旁边观看。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一声突来的怒喝把在场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肖麦看到一凡，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都快泛出泪花了。她像看到救星一样，冲一凡喊道：“一凡哥哥。”
一凡看在眼里，手已经捏的绷绷作响。
“又是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过几天自然有人收拾你。识相的就赶快滚！”周轩辕转头瞪着一凡恨恨地说。
“肖麦你今天真漂亮，舞也跳的好。给个面子，一起吃个饭吧！”
“谁跟你一起吃饭，走开。”肖麦想冲开周轩辕的阻拦，周轩辕张开双臂左右晃动着身体阻拦着肖麦，几乎要把肖麦抱住了。
一凡几个大跨步直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周轩辕的衣领，瞪着眼狠狠地把他提到面前。
“怎么着，你个当老师的要打学生？来，试试！”周轩辕无耻的歪着脑袋凑了过来，挑衅地看着一凡。
这面相太倒味口了，一凡厌恶的使力往旁边一扯，周轩辕直接坐入了竹林中。
一凡推开想上前阻挡他的两个小喽啰，“滚开。”
他走过去站在肖麦身前，转身对爬出来的周轩辕说：“小东西，上次我就说了，我不惹事，也不怕事，没听见吗。”
被喽啰拉出来的周轩辕站起来整好衣服，理理散乱的头发指着一凡说：“行，你**有种，明天我就给你好看。”说完就要领着狗腿子们闪人。
“站住。”
一凡走到周轩辕面前看着这个千年怪胎，忍着恶心说：“小东西，在这里我不方便让你哭着叫爸爸。”
“你……”周轩辕扯着青筋没敢发作。
一凡抵近一步继续说：“找个地，把你能找的人都带来，来个了断。”
周轩辕没有想到对方口气这么大，一时愣了神。
“你不说明天给我好看吗？好，就明天，地方选好告诉我。”一凡指着周轩辕的鼻子，“记得找个偏僻的地方，免得你哭着叫爸爸的时候被人看到，丢人呀。”
这话把周轩辕气得够呛，但也不敢发作，一凡的重拳他是已经领教过的。
“我的手机号你们是知道的，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就行。”
说完拉着肖麦走出竹林。
走在路上，肖麦抬头看着一凡，“一凡哥哥，你是叶问吗？”
“不是。”
“那你还把话说那么大，这可怎么办呀。”
一凡笑笑，“肖麦，我死定了！明年的明天别忘了给哥哥的坟头烧纸啊，顺便再烧两包烟，哥就好这口。”
肖麦皱眉看着面前的傻蛋，被牵着的小手用力地捏紧了一凡。
第64章 湿地公园
一个打十个那是叶问。
一凡在他辉煌的拳头外交中，最高纪录也没有一对十的夸张情况，有时候还很没面子的被人追着打。
明天可能还要面对社会上的小混混，那些家伙经验并不比他少，而且比他还要黑。
树欲静而风不止！
总有些人喜欢挑弄事非，这个周轩辕自认为认识几个狠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难道就没听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好好收拾一下，那个小怪兽肯定还要纠缠肖麦。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凡双手枕着头闭目想着心事，战书已经来了。
“明天下午四点半，湿地公园芦苇滩，不见不散。”
“选的地方不错，很有武侠小说里的气氛。”看完信息，一凡发了封邮件，把手机丢在一边。
约架这事一凡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肖麦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言语中不免有些担心，一凡也只是用“信凡哥，得永生。”搪塞过去了。
打架那是小朋友才干的事，他一凡才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
怎么说也是老师，还是要为人师表的，他自有他的办法。
第二天，提前了个把小时，一凡打了出租车前往湿地公园赴约。
在湿地公园的一座木头搭建的亭子里，一凡看着远处觅食的野鸟，悠闲的抽着烟。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矮胖子向一凡走了过来。
看着在他对面坐下的这个矮胖子，一凡问道：“你是老苏？”
对方把一凡上下打量了半天，这才犹豫的点点头，不太确定问道：“你是……”
“凡先生。”一凡自报家门。
矮胖子忽的一下站起来，“你是凡先生？”
一凡也站了起来，上前一步，“老苏，别这么大反应，咱们虽未见过，但也算是认识有些年头了。你给我的感觉一向是持重沉稳，怎么今天见面倒有些……”
“不，不，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老苏又把一凡好好看了看，“你竟然这么年轻！真是没想到。”
一凡颔首笑着，他与这个老苏也只是在网上联系，今天是他们相识两年多来第一次见面，现实和想像总是有些差别的，也难怪这个老苏反应有些大。
“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接到你的邮件，我放下手头工作，准备好资料就飞来了。”老苏说着话，低头翻着包。
“说说就行，资料我就不看了。你，我还信不过嘛！”
老苏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星光电子已经进入了上市辅导期，如果没有意外，再过几个月就可能上市了。另外三家我遵照你的意思，也对他们进行了投资，目前还看不到钱景……”
看着正作汇报的老苏，一凡认真的听着，对老苏这段时间的工作很是满意，也庆幸自己之前找老苏帮忙那是找对人了。
等老苏说完后，一凡说道：“老苏，你辛苦了！”
老苏很意外，他唉了一声，说道：“辛苦什么，那些新兴企业，说好听是高新技术，说的难听点就是几个怀揣梦想的年轻人瞎鼓捣。能有人给他们投钱，还不当祖宗供着。”
等老苏说完了，一凡低头沉思片刻，“还是老办法，在上市之前，星光电子按规则应该会有个股权集中的过程，你就按券商预估价，低两个点让他们回购，其他的等上市后走大宗通道出手。所得利润你拿两个点。”
老苏眨巴着眼睛，不停的点头。
面前这个年轻的“凡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达这种指令了，每次完成后，他所得到的那份完全可以让他提前退休养老，再也不用和那些心比天高的创业小卵子费吐沫星子了。
但是每次拿到钱，老苏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可笑的念头，不就是累点嘛，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自己又不傻。
交待完了事情，一凡拍着老苏的肩膀，“麻烦你打飞的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你也不用太赶，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回。保重身体，以后我还有更大的打算，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继续帮我。”
“老板说笑了，我感谢还来不及，说什么帮不帮呢！你看得起我，让我帮你打理……”
老苏又要来那一套了，一凡最不喜欢听那些奉承话，既没营养也没意思。
“老苏，那个严境去见你了吗？”
老苏点点头，说道：“那个姓严的头脑灵活，人也勤快，所学专业也对口，正好帮我打下手。
只是他的病很麻烦，我请医生看过了，应该活不过今年了。不过他的那个姐夫倒是个好人，天天陪在身边服侍着，目前也没什么大碍，不影响工作。”
“严境我了解过，是个人才，我留着还有大用。这次卖了星光电子，拿一笔钱送他出国治疗，看能不能治好他。”
老苏是在落难之时，得到一凡出手相救，事后为一凡的事鞍前马后，没有一句报怨话。
这个严境自从和一凡在购物中心交手一次后，他缜密的思维和果断的性格很得一凡赏识，如果也能像老苏这样为他效力，就能为自己以后的事业打好一个坚实的基础。
学校这个地方，一凡并不打算长久的待下去，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与老苏又聊了几句，一凡看着时间，周轩辕他们也快到了，就向老苏一伸手，“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吗？”
老苏从包里拿出一个雷管状的东西递到一凡手里，好奇的问了一句，“凡先生，不要怪我多嘴呀！你要这个大炮仗干什么用？我找了好几个烟花爆竹店才找到你说的这个东西。”
把炮仗在手里掂了掂，一凡轻轻笑着，“哄小孩玩的！”
老苏也就是随口一问，他才不想知道原因，一凡怎么说他就怎么信，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了，有些事就这样。
目送老苏那矮胖的身影消失在芦苇丛中的小路尽头，一凡抬手看了眼时间，又四周张望着，一个人影都不没有看到。
“最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什么素质，这么不守时。”一凡忍不住报怨了，他看着手里的炮仗，叹息一声，“一定要来啊，你们千万莫浪费了我今天准备的节目啊。”
第65章 一出好戏
风吹着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也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迟到了。”一凡向来人用手指一扫，“谁是说话的，出来聊聊。”
“果然狂的很，MMP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块头走了过来。
一凡听着有些耳熟，想了想说：“你的手机还能用吗？”这些人就是给他打骚扰电话的人，一凡从声音确认了。
“在修，怎么啦。”大块头也明白过来了，“哦，原来是你个MMP的干的，活腻味了吧！”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一凡向四周看了看，叹着气说：“你们被人家给骗啦，手机根本不用修。”
“别跟他那么多废话，打他。”站在后面的周轩辕嚷嚷着。
“我人就在这里，不急不急，聊聊。”一凡没有理会周轩辕，对着大块头说：“手机恢复出厂就行了，干嘛要修呢？”
一凡看着对面的家伙，“照人头算，该有二十几部手机啊，这得被骗了多少钱，无良的商家太可恶了。听我一句劝，到时候不分钱也不给他。”
“今天是为我弟弟出头，说啥子手机。”大块头一挥手大吼一声“打”，十几个手持棍棒的人就冲了上来。
在棍棒就要招呼过来时，一凡后退两步快速拿出打火机，另一手高高举起。
“想死就来。”
眼尖的马上认出了一凡手里的东西，“是雷管，大伙小心。”
大块头和他的小弟都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盯着一凡的手，不敢确认那玩意是不理真的。没想到一凡会出这招。
“怀疑我拿的是假货？简单，试试就知道了。”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大块头还是和小弟们往后退去，与一凡保持十几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手里拿着的加长升级版的二踢脚炮，看着往后退缩的众人，一凡心里忍不住好笑，“怕了吧，事实证明火器对阵冷兵器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
说完，一凡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瞧着大块头，慢慢把二踢脚的引信凑到烟头上点着。
吐出一口烟，一凡举着“哧哧”作响的二踢脚，“不用怕，没看到引信这么老长吗，一时半会没事的。”
围着一凡的人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又往后退了几步，他们可不想离这个疯子太近，万一是真的呢。
“小时候，我把鞭炮插在一泡牛屎上。”一凡四周看看，地上没有他想找的牛屎。
“呯”一凡嘴巴发出的声音，又把四周高度紧张的人吓得脖子一缩，继续往后退。
“鞭炮把那牛屎炸得到处乱飞，呵呵，好玩的很啊，你们谁玩过。”
“我玩过。”
“啪”大块头把接话的家伙呼了一把掌，“玩个屁，MMP的。”
说完又紧张的盯着一凡的手，那引信已经快烧完了。
“来，玩个游戏。我闭着眼睛数一二三，然后就扔出去，小心中奖啊。”
一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数着数。
“一……”
“二……”
一凡偷偷虚着眼看了下，定力不足的已经开始逃跑了，大块头和几个胆大的仍然强作镇定的站在那里。
“二点五……”
一凡直接朝大块头扔了过去。
众人“嗷”的一声，四散跑开，有的四处找着藏身处，有的直接飞扑卧倒。
一凡也把烟丢掉快速躲在一棵树后。
半晌，连个屁声都没有，“妈蛋，我也遇到奸商了。”
确认是个哑炮后，一凡拍拍手从树后转出来，“跟各位开个玩笑，都起来吧。”
大块头和他的手下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看到一凡手里没有什么东西了，手一挥，“揍他。”
一众人等怀着极大的怒火，立即冲了过来。
“谁在往前一步，老子把他塞到这泥巴汤里当肥料。”
一凡背着手站在那里，他没有说话。
大块头扭头一看，腿就有些不听使唤了。
说话的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土坡上，在他的身后还有一队身着黑衣头戴棒球帽的人。
说话的人一挥手这些人就分成两路冲下土坡向大块头他们合围过来，足有五六十人。
“站在原地，都别动。”上面的人说完也抬步向他们走来。
当那人走到一凡面前时，两队人马也完成了对大块头一伙人的合围。
“一凡兄弟，哥哥来凑个热闹，给你捧捧场。”
“王部长，你出现的太及时了，再晚一点我就要被他们当年糕捶了。”
“哈哈，一凡兄弟说笑话呀，我们在上面看这出好戏都入迷了，兄弟真是好胆色，哥哥佩服啊。”
双方互相吹捧一番后，被一凡称作王部长的指指已经被黑衣人制服，跪在地上的大块头及其手下。
“这些没眼的东西，兄弟给个话，怎么料理？”
一凡把五部长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今天是跟学生干仗，教训他们几句吓吓就行了。”
“这些是学生？”王部长转头打量了跪在地上的那些人。
“一凡兄弟，这要是学生，哥哥的姓倒过来写。”
一凡笑了，“你那个王字，再倒十遍不还是个王。”
王部长又用指头点点说，“那你给哥哥说说，这都是什么学生，难道你们学校开设了古惑仔培训班？”
一凡指指跪在地上筛糠的周轩辕说，“这个是学生，其它的是外援。”
王部长瞅了一眼，“这不是周公子吗，有出息啦，什么不好学，学你老子的那一套。”
一凡说：“认识？”
“我能认识他？开玩笑，还不是跟他老子长的一个尿性，百年难遇，猜着就是。”
王部长手一划拉，“今天把话摆在这，还有下次，一个集装箱拉到两三百里外脱光了自己回家。”
说完用眼神征求一凡的意见。
一凡笑笑点点头。
“好了，都给老子滚蛋。”
“都给老子回来。”
一群吓得半死的人刚要离开，听到话又哭丧着脸钉在那里，看着王部长。
王部长指着周轩辕说：“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你老子。你老子不算什么，你更不算，听到没有，滚吧。”
一阵烟尘中，大块头、周轩辕等人跑了个干净。
王部长这时把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人向一凡作了介绍，“这是我们保安部的秦川秦部长，是个退伍老兵，今天是他带队。”
一凡与秦川握手聊了几句，王部长说：“走，今天哥哥作东，咱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好好喝几杯。”
一凡和王部长走在前面。
秦川手握成拳向胸前一拐，四周的黑衣人就小碎步跑着并成四列，跟在后面列队而行。
“王部长，今天你这个场捧的有些大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没啥，也就是顺便把保安部的训练换个地，举手之劳。”
两人聊着天走到公园门口，看到门前的情景，两个互相一看，都感到莫名其妙。
第66章 王部长的贵人
在湿地公园的门口，大块头、周轩辕等人整齐的跪在两边，很像陵园入口处的那些玩意儿。
王部长冷笑了一声，对保安部长秦川说：“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秦川对着大块头就是一脚，“让你们滚蛋，这么半天才滚到门口，屎壳郎都比你们快。”
大块头为难的说：“哥哥呀，不是我们不……不滚呀，我们刚到门口就被人一顿好揍。”
大块头捂着紫红的脸痛苦不已。
秦川回头看向王部长，王部长也快步走过去。
“怎么回事？”
“问你话呢，”秦川对着大气也不敢出的大块头又是一脚。
大块头双手撑地抬着头说，“我们知道错了，可是在外面混，总要讲个言而有信吧。说放我们走，怎么又打呢？”
“打你们，谁打了？你看看我的人可都跟在我们后面。”王部长觉得好笑。
“不是你们？”大块头也迷糊了，今天是撞邪了还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大霉了。
经大块头一说一凡他们才知道，这波人刚到大门口就被十几个粗壮的汉子拦住，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脚。
一阵尘土飞扬后，扔下一句话，“跪好别动。”之后就分乘几辆车一溜烟走了。
“看来一凡兄弟的好朋友不少啊，哥哥不留神抢了他人的风头。”王部长冲一凡笑了起来。
“我有这么大的面子?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家伙坏事干太多，正好被人寻仇了。”
“恶人总会有恶人来治的，管他呢。”
王部长看着跪在两旁的人皱皱眉，“走吧，还等着拿红包呢？”
有人抬抬屁股要起来，犹豫了一下又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兄弟，这是等你发话呀。”王部长低头摸了摸鼻子说。
“以后出门多扶老太太过马路，地上垃圾要丢到垃圾桶。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走吧，走吧！”
听到一凡发话了，众人才起身点头哈腰地说着“是，是、一定，一定”，然后加快步伐逃离这个恶梦之地。
王部长亲热的扶着一凡的胳膊，“今天机会难得，晚上到食神酒店，咱们不醉不归。”
坐在车上，王部长拉着一凡，叹口气说：“兄弟不够意思呀。”
一凡不解地问：“这话咋个说法？”
“去年一别，你就没和我再联系，要不是今天这事，你都要把我忘了吧。”
一凡点点头，王部长这话可真是没说错，还真有老长时间没联系了。
“说起去年那事，感谢的话说多了也没意思，作为朋友呢，以后还是要常联系的。”
前排的秦川扭头插过话来，“王部长，这位一凡兄弟给你帮了什么忙，让你能惦记这么久？”
王部长看看秦川，“那时候你还没来，公司出了件要命的事，我当时都要上公司顶楼去跳楼了。”
“什么大事能让你王部长搞得要跳楼这么严重？”
王部长叹叹气看着一凡说：“多亏一凡兄弟，救了我也救了公司，贵人啊。”
“听起来够传奇的呀，说来听听呗。”秦川兴趣浓厚起来。
王部长捏捏眉心开始说起一凡的救命之恩。
一年前，沧海集团趁着二十五周年庆典，要把总部搬入新办公大楼，顺便淘汰一批旧办公设备。
按照IT部的意思，直接通过网络进行数据迁移就行了。
作为行政部的王部长对这些高科技并不放心，一是怕数据在迁移中出现错误，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泄密。
王部长专门让IT部把包含公司图纸专利、投融资计划、客户情报、谈判方案、合同等重要数据，全部复制到移动硬盘随身携带。
千小心万小心，在公司门口接电话时，装有移动硬盘的包掉在了地上，还被身后运设备的车给碾压了一下。
当时王部长头就嗡的一下空白了，他抱着一线希望接到电脑上，硬盘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IT部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王部长立即联系了国内几家专业公司看能不能恢复数据，并承诺无论结果如何，来往飞机票，产生的任何费用全包。
几家公司派人来一看，直接就说恢复的可能性只有二成，还不能保证这二成能百分百成功。
尽管王部长开出高价，只要能修复好，一百万、两百万都没问题，对方也只是摇头。
钱是想挣，但这事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搞不好就砸了自己的牌子。
绝望的王部长心里明白，如果不能恢复里面的数据，公司多年来的技术储备将毁于一旦，而且林林总总的违约、官司等各种麻烦将使公司的发展受到致使打击，不破产也要从头再来。
这个责任他负不起，公司董事会也负不起，大家只能一起玩完。
就在王部长准备上天台了断之时，有人小声说了一句，“现在网上牛人那么多，咱们在网上发个贴，能遇到一个高手也说不定呀。”
王部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让人在网上发了帖子，并在心里说，“李总回来前没搞定，我就上天台。”
说到这里，王部长看向一凡，“兄弟啊，我现在想想都还一阵后怕。”
“然后呢？”秦川随着剧情把心也提到嗓子眼了。
“一凡兄弟，后面的事你清楚，你来说说。”
接着话题，一凡开始了讲述。
当时，一凡刚到禹江大学上班，在机房当弼马温，也没啥事，上网玩游戏或者搞搞业务赚点零花钱就是他的日常工作。
说来也巧，王部长的求救帖子被他无意中看到了。
在上大学时，为了独霸机房的电脑，他经常给电脑硬盘加密让别人无法使用。帮同学恢复抢救硬盘、U盘数据也是常干的事，为此他还专门写了几个辅助他数据恢复的小软件，在这方面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他按帖子上留的电话打了过去，王部长立即派人把他接到公司。
一凡查看了这块损坏的硬盘，这是个高端的USB接口硬盘，为了提高数据安全性，同时使用了硬盘固件加密、USB固件加密双重加密，这都是移动硬盘厂家在自己的高端产品上配备的技术。
这种双重加密的确加强了数据安全保护，但在硬盘出现故障时，硬盘数据恢复也就会面临如何解密的难题。
一凡把移动硬盘接上电脑只有电流的响声，但是电脑已经不能识别了。
第67章 初见李沧海
“硬盘要先更换电路板。”一凡根据情况作出了判断。
王部长立即递上一块同型号的硬盘，一凡和那些专业公司说的一样，同型号的新硬盘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凭经验，一凡梳理了一下思路对王部长说：“现在找个专业人士把电路板先更换了，下一步我试试绕过损坏的扇区访问数据。”
“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王部长提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一步步来。”一凡安抚了一下着急的王部长。“既然数据是加密的，我要先想办法恢复数据，然后再解密才能看到你保存的东西。”
换了电路板接上电脑后，一凡把刚编写好的程序运行起来，程序跳过损坏的区域，利用分头读取技术将数据转移到新的硬盘上进行备份。
三个小时后数据转移备份完毕，一凡现在要进行的是最关键的一步——解密。
虽然已经恢复了数据，但目前还是看不到原始数据，需要实现正常识别硬盘，通过硬盘上的加密验证才能找回数据。
他首先把损坏了的固件加密信息破解完成，这时开始面对最麻烦的软件解密了。
没办法，只好又花了几个小时写了一个解密软件，用来模拟损坏区的启动数据来欺骗加密模块。
他的软件成功的骗过了加密模块，当解密对话框弹出时，一凡知道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了。
将王部长给的密码输入后，系统显示出了数据解密的随机密码。
“解密成功。”一凡兴奋地按下了“enter”键。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王部长瞪着血丝满布的眼睛，小心地问：“恢复成功了？”
“还差一步。”
“什么？”王部长刚有的一点的希望感觉又要破灭了。
“这只是完成了解密，还要把损坏的数据恢复出来，就看能恢复多少了。”
王部长咬着牙，“生家性命全靠你了，拜托。”
一凡没空理王部长，他还要再次编写程序实现双盘读取。
这样做的目的是同时在两个硬盘上取得数据，如果在损坏的硬盘上遇到损坏区域时，会自动调整读取那块备份硬盘。
……
王部长血红的眼睛盯着屏幕，屏着呼吸，手机紧紧被他捏着。
文件在屏幕上开始一个一个慢慢显示出来，恢复工作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快点，快点，上天保佑……上不上天台，就在此时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一凡与王部长的脸上被太阳光照射的红光满面，成功的喜悦让他们忘记了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此时，在办公室外，公司的董事会成员都已经不知站了多久，看到王部长的表情，他们互相看看，都长出了一口气。
“问个俗气的问题。”秦川也松口气问一凡，“给了你多少钱？”
王部长和一凡对视一笑。
“一千块。”
“什么？王部长你这就太说不过去了吧，这可是救命之恩啊。”秦川替一凡不值。
“李总就给这么多，我有什么办法。”王部长诡异的笑着说。
“别骗我，我来的时间不长，但是看得出来李总不是那样的人。”秦川不相信。
“你看，我和一凡是兄弟，兄弟之间谈钱伤感情啊，是不是。”
耿直的秦川斜着眼神，王部长这么不厚道，他有些瞧不起了。
“怎么啦，你问问一凡兄弟我亏待他没有。瞧你那眼神，想揍我？”王部长哈哈笑着，挥手在秦川的头上拍了一下。
秦川又看向一凡向他求证王部长所言非虚。
一凡很喜欢这个兵哥哥的性格，“王部长没亏待我，你们李总也没亏待我。”
秦川盯着王部长，“如果真是亏待了这位兄弟，我今天就辞职不干了，我可不愿与没品的人在一起。”
王部长哈哈大笑，“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够爷们的性格，否则我也不会让你进公司，还让你当了保安部长。”
然后侧头对一凡说：“怎么样，是个爷们吧。所以我才把他介绍给你认识的，他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啊。”
接着王部长向秦川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但具体的细节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天上午，当一凡完成数据恢复后，董事会成员都把悬着的心安稳的放到肚子里。
董事会的主席李沧海本来在国外与几家投行洽谈海外分拆上市事宜，顺便也和家人度个假。
当听说此事也马上赶了回来，下了飞机，也没把家人送回家，一车全拉到了公司。
等李沧海回到公司时，数据已经恢复完成，连续工作了近二十个小时的一凡已经被王部长安排到酒店去休息了。
在李沧海的办公室，王部长调出监控录像，把恢复数据时的关键部分挑出来播放，向李沧海作了情况的汇报。
“虽然有些数据破坏严重不能恢复，但重要的数据并没有丢失，对我们以后的工作应该影响不大。”疲惫的王部长没有丝毫的困倦，稍微有些兴奋的对李沧海说：“我看哪，这个小伙子比那些专业公司的强多了，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年轻人不错，是个可用之人。”李沧海对一凡很感兴趣，也有了收纳之意。他把按下暂停键，盯着屏幕上的一凡，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把他的情况搞清楚，看能不能想办法挖到我们公司来。”
王部长犹豫了一下说：“他是禹江大学信息系的一名老师，是……”
李沧海伸手阻止了王部长的话，略作沉思，“这样啊，那就算了。”
下午，王部长亲自开车到酒店，陪一凡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接到公司总部。
在李沧海的办公室，王部长给双方作了介绍，李沧海就起身上前握着一凡的手说：“我代表公司董事会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然后李沧海示意一凡在会客厅的沙发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的旁边。
面前的李沧海，方正的脸上豪迈正气、有神的目光中散发着和煦的光芒，这是经历过风雨，对一切都尽在掌握的人才有的神情。
第68章 第一桶金
面前的李沧海气质和外貌透着一股雍容的气度，让一凡想起了港片里的老帅哥李修贤，这个李总莫非和李修贤是远亲？都姓李，长的还有点像。
在寒暄了几句后李沧海说：“王部长把情况跟我说了，他一个劲的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贵人。呵呵，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呀。”
说完，李沧海对站在旁边的王部长感叹道，“要我说呀，在这件事上，一凡老师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个大贵人，也算是我的贵人啊。”
李沧海指指桌上的茶杯示意一凡喝茶，然后问王部长，“老王，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感谢这个贵人啊。”
王部长立即说：“几位董事研究了一下，他们的意思是五百万，另外送公司0.5成的股份表示感谢。还批评我的开价太低了。哈哈……”
李沧海颔首微笑着，用手指点着王部长，“小家子气，那几个老家伙回头我也要去批评他们的。
没有一凡老师，公司还不知道会有多巨大的损失。目前正值海外上市的关键时期，要不是一凡老师，我们这几十年算是白折腾了。”
转过头，李沧海拍着一凡的手背，说：“小伙子，他们送的不变，我作主再送0.5成。你为我们公司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应该与公司共享发展的成果。以后呢，需要我们的时候，给我，给王部长打个电话，力所能及我们不推辞。”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这些钱可以让一凡马上有房有车衣食无忧。
可一凡也不是傻瓜，这笔钱能给他一时的富贵，但是那些股份的诱惑似乎更大一些，有远大抱负的人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取舍。
一凡冲李总笑笑，“这钱太多了，给我五百块够我几天饭钱就行了。“
李沧海被逗笑了，王部长也被呆萌的一凡搞的哭笑不得。
“这……”王部长很为难的样子。
一凡想了想，“那就一千块，凑个整。”股份被一凡故意省略掉，就看人家会不会注意到。
五百万变成了一千，李总有些不淡定了，他看着一凡，他要好好看看这个让他有些看不懂的年轻人。
王部长急了，“一千？这要是说出去那是打我们公司的脸啊。一凡老师，噢，不，一凡兄弟你可千万别这样。”
”五百万按说不是个小数目，我梦里都想得到，但我觉得年轻还是脚踏实地慢慢来要好一些。”一凡显得很真诚的对王部长说。
王部长不想亏待自己的恩人，这个一凡老师看来是刚进入社会，还是太单纯了，“话虽如此，但这也是你应得的呀。”
一凡平静的说，“这事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我有时候自己熬几个通宵，搞的事情比这还麻烦的，一分钱没有我也挺开心，我就是对这些有兴趣罢了。”
这让李沧海和王部长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与他们想像的并不一样，也与他们所在圈子里的人不一样，有些另类了。
沉寂片刻还是李沧海转的快，“好，既然这样那就不说什么了，一千就一千。”
王部长顿时把眼鼔成了金鱼，心想李总怎么这么不地道啊，你刚才还说人家是你的贵人，有这么做的吗。
李沧海看到了王部长的不满，他想了想说，“年轻人能有你这种想法，我很欣赏。那这样吧，公司就再送你0.5成股份吧，这样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也不用再谈钱多钱少的事了。”
王部长听了倒吸一口气，有种窒息的感觉。他看着一凡，不知他面前的一凡是真傻还是装傻。
作为行政部的一哥，王部长的角色却相当于是沧海集团的大管家，他很清楚公司的状况，一来二去面前的这小子已经快成千万富翁了。
虽然这千万富翁只是名义上的，并不能直接兑现，但是每年的分红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公司那些奋斗了十几二十年的中层干部年薪也不过如此。
一凡若有所思一番后就点点头，“好吧，多谢。”
“反了，这话应该我说，应该多谢你呀。”王部长说。
“那就这样，一凡老师辛苦了。”李沧海看到一凡眼中的血丝还没消，就嘱咐王部长早点送一凡老师回家休息。
出门时，王部长顺口问一凡住在哪里。
当听说一凡在学校住，还是在学生公寓里的集体宿舍，李总一个转身，眼睛里闪出了光芒。
一凡心里一咯噔，这是怎么啦，要吃人啊。
李沧海用有些抖的手指着王部长，“通知一品江山售楼部的那个谁，A0给我留下。”
眼中的光芒扫到一凡脸上，李沧海大气的说了句，“送一凡老师了。”
王部长和一凡走后，李沧海斜靠在沙发上，深邃的目光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手指在沙发的皮面上划着，若有所思。
……
食神酒店是本市一家很有特色的商务会所，它远离闹市区却是车水马龙，它的菜品也算不上多么上乘，而且酒水的价格比外面还多翻了几个跟头，就是这样，往往还是一位难求。
这个食神酒店一凡还是从马宏涛那里听说的，一次系部开会，马宏涛不无得意的说起他被某家公司请去开讲座，事后就在这里请他吃了晚餐。
马宏涛当时说起，那神态，那语气，就像王母娘娘给他摆了蟠桃宴，整个人都飘了。
在食神酒店的三楼，王部长向一凡介绍了作陪的几人。
行政部副部长陈涛，IT部的刘天华部长，这几个都是那天修硬盘时在场的人，也算是熟人了。
保安部长秦川就不用介绍了，有一位也穿着保安制服的坐在王部长旁边，是保安部的李副部长。
“李部长，你好。”一凡向他点头致意，李部长向一凡点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凡的脸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快变成了关公。
秦川站起向一凡举杯示意，“来，咱哥俩再走一个。”
王部长绕着变大的舌头说：“咱这个秦部长可是正宗的退伍特种兵，在部队曾经也是立过功获过奖的响当当一个好汉。”
秦川拍拍胸脯说：“以后一凡兄弟有事尽管说，像今天这情况，我一个人都能灭了那一帮子。”
说着话瞅瞅王部长，“今天王部长一定要拉齐队伍给你撑场面，我也没机会给你表演一下特种兵的本事了。”
一凡也举杯站起，“谢谢秦部长，大家从今天就是好兄弟。来，最强兵王，干。”
第69章 幸会之至
豪爽的秦川拿起酒瓶，走到一凡身边给他斟酒，“兄弟，我就好奇啊，你怎么会和那些家伙干架呢。”
这让一凡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简单应付一句，“欺负一个女生，我看不过去。”
“好汉，英雄救美啊。”秦川一下把酒瓶顿在桌上，砸的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是女朋友吧？”王部长眯着眼问。
“不是，是我的一个学生。”
“噢……”王部长意味深长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把目光瞟向了一边，游走起来。
“一凡兄弟文能救我们王部长，武能救美女学生，文武双全啊。来，大伙敬一凡兄弟一个。”秦川举起酒杯转一圈说道。
众人起身，在一阵叮叮当当碰杯声中又是一杯下肚。
一凡放下酒杯谦虚起来，“大家这样说有些过了，文我一个刚出校门的谈不上，武我和秦部长差的那是十万八千里呀。”
一凡要把话题引到秦川身上，免得老是找个由头就给他敬酒，这哪吃得消啊。
想想那个老医生说的什么Lanunior血型抗原。如果这酒喝过了，真发生什么变异也说不准呀，电影上不都是这样嘛。
想到变异，一凡就哆嗦了一下，这酒是绝对不能再喝了。
看向秦川，一凡就夸赞秦川的虎背熊腰，“大家看这壮实的胳膊，这胸前的肌肉，这……”
一凡又转向旁边的李副部长，也是不番身体壮实，胸肌发达的吹捧，然后就要举杯提议大伙敬这两位一杯。
”王部长拦住一凡的话头，起身拿起酒杯。“一凡兄弟，有句话叫谦虚过度就是虚伪。哥哥看出来了，你太虚伪了。罚酒一杯，不，三杯。”
这下又把焦点引回到了一凡身上。
秦川乐呵呵的等王部长说完，就说：“来，兄弟，我陪你三杯，三杯过后，可不能再虚伪了，大家是兄弟嘛。”
三杯下肚，一凡有些头晕，对面有几个人都快数不清了。
他知道，跟秦川这个兵王拼酒量那是找死，“对不起各位，上个卫生间。”
一凡晃晃麻木的脑袋，谢绝了秦川陪同的好意，一个人走着S线进了卫生间。
仰头闭着眼，一凡享受着痛快无比的扫射，“哎……呦…，舒……服……”。
在洗手台前，秦川的手下李部长正在洗手。
一凡从镜子里向李部长点头笑笑，对方也冲他笑了笑。
洗着手，一凡说，“你们那个秦川部长好酒量啊，把我喝的肚子都要爆了。”
李部长低头洗手没接他的话，一凡心想，“是啊，下属怎么好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上司呢。”。
一凡觉得无话可说了，就低头准备把脸洗洗清醒一下发木的脑袋，李部长这时却转头看着一凡。
一凡从镜子里看到李部长正看着他。
李部长嘴角一抬，冲一凡笑了起来，把一凡笑得心里发毛，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
李部长捏住棒球帽的帽沿扯下帽子，一甩头，如瀑布般的长发飞散开垂在肩上。
然后又冲一凡微微笑着，“这……是……女厕。”
一凡“轰”的一下脑子就空白了，还好刚刚把水放掉了，要不一定会被这句话吓尿的。
一凡跌跌撞撞冲出卫生间，回到位子上心“咚咚”跳的难受。
没一会，身着白色衬衣的李部长走了进来，此时保安服已经脱掉了，头发也扎成了马尾。
半醉半醒的王部长一愣，秦川也是一愣，其它人则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一凡脸反正是红的，他心里想着，刚刚还在说她胸肌发达，真是没长眼。是个女的我怎么没看出来，电视上女扮男装那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呀。
王部长好像没有沾过酒一样，站起身对一凡说：“郑重介绍，李总的千金李清妍，李大小姐。”
一凡看了一眼王部长，口口声声兄弟，兄弟果然是拿来卖的。
王部长装作没看见，只是向他“呵呵。”
李清妍向一凡伸出手，“你好，一凡老师。”
正了正心神，一凡也站起来伸出手。
“寒池月下明，新月池边曲，若不妬清妍，却成相映烛。”一凡握着手念出这首诗，“清妍，好名字，幸会之至。”.
“哦，还有出处？”王部长问。
“出自唐代大诗人韩愈的《月池》。”一凡说。
“有文化。”王部长抬起大拇指。
“见笑，小时候练毛笔字的时候写过。”
“还是书法家！这更不得了，赶明儿你题个字，我找人裱了挂在公司大堂。”王部长又是一个重重的马屁拍了过来。
李清妍把手捏了一下，一凡才反应过来两人手还握在一起，向李清妍点点头，松开了手。
把手放在桌下，一凡两根手指搓了搓，这李大小姐的手好滑腻啊。
要不是还有这么些人，他还真想把手放在鼻子上闻闻香不香。
当又一个酒瓶被兵王扔掉后，王部长看看情形差不多了，就提议今天就到这里了。
走出酒店，王部长和秦川扭在一起吵着谁送一凡回家。
李清妍说：“你们都喝成这样了，还是坐公司车回家吧。一凡老师我来送。”
“好好好，咱们坐公司车走，一凡老师就麻烦大小姐你了。”
王部长说完就伸手搭着秦川的肩膀，“扶哥一下，哥感觉地球的转动好像加速了。”转头看了看一凡的背影王部长似笑非笑了一下。
第70章 布个局
坐上车，一凡就靠在座位上感受着过山车一样的天旋地转，今天确实喝多了。
看到一凡的状态，李清妍把车速慢慢降下来，平稳的车速让一凡感觉好多了。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什么？”李清妍好像没有听懂。
一凡把靠着的头扭过去，“今天喝多了，脑子就有些不听使唤。”
明白了一凡的意思，李清妍轻轻一笑，“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堂而皇之的进去，还在里面……”
“刺激？我可不是故意的。”一凡算是知道什么是越描越黑了。
“幸好没人看到，否则我可是没脸见人了，脸丢大了。”
“难道我不是人吗，我没看见吗？”李清妍瞟了眼一凡。
靠在座椅上的一凡侧头看向李清妍，扎在后面的马尾活泼的轻轻在脑后飘动，一条弧度刚好的线条勾显出胸前的健美曲线，灯光划过的脸庞更是显得妩媚迷人。
“制服那个什么惑。”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词，“呵呵。”一凡忍不住不要脸的笑出声。
“半夜三更，盯着一个女孩子看，还发出这么怪的笑声，你不觉得很不礼貌吗。”
“不不，你真是误会了，我看到你的这身打扮让我想起一句话，这句话好像就是为了描写你现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哪句话？”
“窈窕淑女赛天仙，不爱红装爱武装。”
李清妍耸耸鼻子，皱着眉哼了一声，不过脸上却是挂着笑容。
一凡借着忽闪忽闪的灯光看着李清妍，不禁暗叹“芙蓉如面柳如眉，一颦一笑皆生辉啊。”
在一个红绿灯下，车停了下来。
“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吗？”
“为什么这样问？”
“这样你不就可以天天盯着我看了。”
一凡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酒壮怂人胆啊，平常他可没这勇气。
“我休息一会，头好疼。”
一凡不想作无谓的解释，说完后就马上闭上了眼休息，两边的太阳穴欢快地蹦的厉害，让头更疼了。
在一个转弯处，一凡捂着嘴说：“停车。”
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一凡慌张地开门下车，蹲在路边开始对地面“哇哇”地咆哮起来。
痛苦的吐了一会，一凡的脑袋轻了很多，眩晕的感觉却让他更是难受不已。
李清妍走过来给他拍了拍背，然后递过来了一瓶水。
一凡拿水漱了漱口，接过一张纸巾把嘴巴擦了擦，还不忘说声，“谢谢。”
“感觉好些没有？”
一凡抬手无力地摆了摆，没有说话，小风一吹他已经到了深醉的状态，离烂泥也就只差一步了。
李清妍伸手去扶瘫软的一凡起来，这一百多斤的人那是说拉就能拉起来的。
人没扶起来，还一个趔蹶把李清妍差点带倒了，旁边一凡产生的秽物散发出的浓烈气味让李清妍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太难受了，老子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睡下了。”一凡躺在地上，手里抓着路边的小草喘着粗气，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
李清妍背过身，把手放在脸前扇了扇，驱赶那些讨厌的气味。
稍微感觉好了些就转过身看着地上的软泥，叹口气把头发挽了起来走到一凡旁边，操起一凡的胳膊搭在肩上，弯身把这坨烂泥拦腰扛在了肩上。
……
等一凡睁开眼努力地瞧了瞧墙上的挂钟，好像是三点钟多一点。
“唉，酒真不是好东西，真难受。”一凡又闭上眼，头太痛了。
“你醒了。”
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一凡听声音知道是李清妍。
狠狠地挤挤眼睁开，面前的人竟然穿着他的T恤。
“你……”
“唉，别提了，你又吐了我一身，只好借你的衣服先穿上了。”
面前的李清妍穿着他的衣服，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一凡翻身艰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不起呀，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我老爸都说你是我们公司的大贵人，这点事又算什么。”李清妍给一凡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哦，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当时我应该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了吧。”一凡喝了一口问道。
“这个楼盘就是我主持开发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住的可是这个小区的楼王呀。”
李清妍看看一凡，“时间还早，你再睡会，我也回去补补觉。
“那……”一凡迟疑了一下，“你的衣服我洗好了给你送去，真是不好意思。”对于洗衣服、送衣服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不用，我自己带回去洗就行了。”
看到一凡还在盯着她的上衣看，李清妍说：“先借你的衣服穿了，回头我洗了还给你。”
一凡哪是这个意思，他这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孩穿男装，还是一个漂亮女孩，而且这个漂亮的女孩还是穿着他的衣服。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多看两眼饱饱眼福。
李清妍找个袋子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然后向大门走去，一凡赶忙起身去送。
快速的站起让眼前一阵发黑，一凡差点跌倒在地上。
李清妍丢下袋子快步走过来扶住了一凡，让他老老实实躺着休息。
一凡软软地窝到沙发上，李清妍弯腰扯过来一个抱枕垫在一凡的脑后，“别动。好好休息，你要出什么事，这可要全赖到我身上了。”
一凡点点头，T恤宽大的领口让他不小心领略到了李清妍的骄傲，让他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光。
李清妍站起身整整T恤拿起装衣服的袋子，看了看老实躺在沙发上的一凡，转身去开门。
到了门口看他，李清妍转身说道：“公司有个凤凰山野营活动，到时候我通知你，请赏光参加。”
闭着眼的一凡点点头，“嗯，嗯，好。”
听到关门声，一凡想起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几声短信提示音，当他打开手机，上面有三条信息，是老狐狸发的。
“我感觉不妙，可能是被某方面给盯上了。”
“我有个计划。”
“容我考虑一下，明天再说吧！”
没头没尾的三条信息让一凡意识到老狐狸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他马上回复“那就布个局，看看是谁！”
“好！”
老狐狸的回复这么快，可见他也急切的盼着一凡的回复。
第71章 病毒肆虐
一凡这时候清醒了许多，他和老狐狸两人进入了一个私密聊天室，老狐狸把情况向一凡作了叙述。
就在他们上一次行动之后，老狐狸不仅检测到一凡对他的追踪，还意外的发现追踪他的还另有其人。
这让警惕性很高的老狐狸马上意识到麻烦来了。
这做一行，最不想招惹三类人的注意，一是同行，二是白帽，三是网警。
目前跟踪者到底是哪一方，是老狐狸最关心的，当然最担心的还是网警，那背后可是国家力量。
但老狐狸马上排除了这种可能，他们做的这些应该还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在随后的时间，老狐狸暂时停止了接单业务，暗中把小组里的每个人在上次行动中的路线进行了梳理，基本排除是组织内的人所为。
通过那个跟踪者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痕迹，老狐狸凭着高超的技术，还是找到了一点头绪，这个跟踪者竟然是顺着一凡的追踪路径慢慢的在对他进行嗅探。
这就是说一凡即使没有暴露，至少也被人盯上了。
在技术上很有些自负的一凡，这时觉得自己就像在洗澡时被人忽然拉开了窗帘，光溜溜的曝光在众人面前，真是气恼相加，张口要骂娘了。
自己在每次行动时，自我保护一向做的很好，怎么会被人上盯上却没有一丁点的察觉。
一定要找到那个跟踪者，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顺便以牙还牙，扒了他的底裤。
在与老狐狸交流后，双方约定由一凡制定计划，进行一次单独行动，把那个神秘的追踪者找出来。
敌暗我明，既然想把这个藏在暗处的窥探者引出来，就必须要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
只要对方出现，一凡有的是手段把对方查看底掉，如果确认对方具有危险性，也不排除进行一定的打击，予以警告。
老狐狸忠告一凡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等方案成熟后再开始行动，万万不能意气用事。
“这不是四年前！”
一凡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想了半夜，一凡否决了自己的好几个方案，总是觉得不够缜密，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能通过他的通道去追踪老狐狸，而自己浑然不觉，已经证明了对方的能力不在他之下。
高手对决，讲究一击必中，如果计划缺乏周密，稍有不慎，可能的结果就是弄巧成拙，满盘皆输。
直到早上六点多，抵挡不住困意的一凡倒在床上眯了一会，但是电话铃声却欢快的叫了起来。
“波波仔，今天我没课，而且我感冒还没好利索，麻烦你不要烦我，我要睡上一整天。”
波哥一时没明白过来“波波仔”是个什么东西，等到反应过来，一凡也挂了电话。
铃声还在响个不停，让一凡终于受不了，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肥波，你T。M有完没完，催命……哦，王主任呀！什么事呀！没有，我在家里备课呢！”
一凡看了看号码，是波哥的，怎么那头打电话的是王主任？
“别备课了，马上到学校来，有十分重要的事，你尽快赶来。等到了学校，你直接到行政楼508。”
508？校长办公室？
虽然昨天的酒让他还有些头痛，但一凡不敢耽搁，放下电话，直接冲洗一下就飞奔出去。
到了校门口，一凡丢给司机大哥一张百元大钞，急匆匆的向行政楼向着走去。
司机大哥可乐坏了，一日之计在于晨，今天第一单生意就赚大了，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在挂着校长铭牌的508号门前，一凡敲了两声，里面有人给他开了门，是校办主任黄文明。
禹江大学的一哥杨校长身着白衬衣，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神色凝重的看着办公室的另一头，正在听取几位系院头头的情况汇报。
王主任看到一凡，向他点点头，面色也不好看。
“停！”杨校长不满的打断了正在汇报情况的梁杰。
“也就是说，这个病毒已经感染了我们所有的教学用计算机，而且正在向办公区蔓延，那你们网络中心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梁杰是网络中心的主任，一凡原来在当机房管理员时，业务上还要受网管络中心的指导，对梁杰也算比较熟悉。
这个梁杰是个门外汉，只是因为中层正职的位置暂无空缺，只好让他当了这个网络中心的主任，他一个搞文学的，让他天天面对网络，那不是对牛弹琴嘛。
梁杰硬着头皮向杨校长解释道：“这种事一直是有马宏涛马主任负责，我只是做做行政指导工作，业务这一块主要还是马宏涛主任负责，毕竟是专业对口。”
杨校长顿时无语，人浮于事，是个位子挤破头，遇到事个个撂挑子。
面对梁杰个书呆子他能说什么，现在病毒已经严重影响了教学，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才是当务之急。
杨校长不好对梁杰说什么，面色铁青的程主任就拍了桌子。
他的机电工程系，今天已经把模具机房关闭了，就是怕病毒会影响到机具刀头，那玩意可不便宜，真出了什么事，可能还会危及学生安全。
现在这个梁杰竟然说他没有办法，那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吃干饭呢？
“城东不斗少年鸡！”梁杰说完靠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大爷就这样，你耐我何。
程主任一个干理工的，楞是没整明白梁杰那句话的意思，瞪着梁杰没好发作。
还有几个系院的一把手要说话，看到杨校长挥挥手，只得统统又把牢骚话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按说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马宏涛就没采取点措施？”
现在梁杰也是一肚子火，马上说道：“他？他只顾着去沪上开什么安全研讨会，哪有功夫管这事。”
想了想，觉得自己背后说搭班子的是非颇有不妥，梁杰又补充了一句，“马主任在走之前，专门向各系院的机房管理员下发了一个文件，要求他们取消硬盘保护卡，对计算机进行杀毒，但是……”
“要有用，我们今天也不用坐在这里了。”还是脾气火爆的程主任拍响了桌子，大喝了一声。
眼看就要火星四溅，站在门口的一凡这时被系主任王邦辉喊了过去。
“一凡老师原来做过机房管理工作，曾经用半天时间就完成了近六百台计算机系统的重装工作，原来可是要四五个人花一周的时间啊。
而且前几天还带着学生获得了全国网络对抗赛的第一名，能力有目共睹，要不，让他试试？”
第72章 病毒的变种（1）试水期，请大家多多支持！
王邦辉的话让一凡成了焦点，这里的人一凡认不全，但大家都认识他。
马宏涛在实训室被一凡吊打的事，比他带队获得比赛第一名还要具有轰动效应。
是个人心里就乐于看到某人被踩在地上摩擦，这和他的身份、地位没有任何关系，人性使然。
而一凡为教务处做的数据处理模块不仅得到退休老同志的赞赏，还让各个系院也赞不绝口。
他们明显感觉到这学期向教务处上报数据，再也没被打回来返工，而且信息统计结果马上就能反馈到各个系院，这在原来是从来没有过的。
现在，主角就站在他们面前，面对不可收拾的病毒威胁，大有临危受命的之意。
既然信息系的王邦辉推荐了，杨校长就看向一凡，“有没有把握？”
如果这话是波哥问的，一凡免不了要反问一句了，现在这种场合他也只好谦虚的说道：“让我先看看是什么病毒吧！”
有没有能力，通过语气和措辞就可以看得出来，杨校长轻轻点头，站起来对那些系院的一把手们说道：“走，说了半天，我们也应该实地去看看了。”
禹江大学十几个院系，几乎都有自己的机房，看到机电工程系的程主任都快要急气攻心了，杨校长就决定先到机电工程系的机房。
到了机房，管理员小赵正在重装系统，用的还是一凡原来当弼马温时写得批量重装脚本。
看着十几个领导进入机房，小赵有些紧张，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应该怎么站，怎么说话。
当程主任说明了来意，小赵松了口气，找了一台尚未重装系统的机器，介绍病毒的情况。
这种病毒运行后，会把所有的真实文件夹隐藏，然后自己再伪造出与真实文件夹的图标、名称完全相同的应用程序，误导使用者点击。
而有时候干脆把全部的文件夹隐藏，什么都不显示，让使用者还以为自己的文件丢失了。
稍微懂些计算机知识的都知道，如果发现文件被隐藏了，可以在选项设置里把隐藏的文件显示出来，但这个病毒竟然把这项设置直接禁用了。
听完小赵的描述，一凡已经猜到是什么病毒了，那就是多年前的一个不入流的“funlove”新娘病毒。
危害性倒不大，中了招的就像踩了坨屎般，恶心人罢了。
照小赵的说法，这个病毒应该还有了新的变种。
“杀毒软件能清除掉吗？”
话刚说完，小赵的表情很奇怪的看着一凡，这不废话吗？能杀掉我重装系统干吗？
一凡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就不在说什么，坐在计算机前打开了资源管理器，然后点击了“详细资料”查看选项。
果然，所有文件夹图标后面的类型显示的都是“应用程序”，病毒已经把真实的文件夹给隐藏了，伪造了一堆李鬼。
“说来也是怪了，杀完毒后，这些病毒又冒出来了，学生的U盘在进入机房前也杀了毒，但就是杀不干净。感觉这杀毒软件不顶事呀！”
一凡听后在心里冷笑一声，没有利益的事谁能上心？自从杀毒软件免费了，你这几年见过有新的破坏性病毒吗？全是各种盗号木马病毒，行业潜规则呀！
王邦辉之前也在信息系的机房里提取过病毒样本，他当初第一感觉是这个病毒很一般，但是通过各个系院反映的情况来看，变种不下十几种，他事务众多，再加上也不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也就没功夫进行细致研究。
现在闹到这一步，王邦辉倒有些担心一凡能不能搞定了。
“一凡，觉得怎么样？”
主任的问话让一凡停下手里的工作，他站起来面对杨校长和一堆主任，说道：“综合小赵的说法，可以确定这种病毒是有新的变种。
目前来看这个机房里的病毒是劫持了某个启动程序，并在系统里驻留有自身的备份。可以杀掉，但只要重启，病毒会再次释放自己的备份。”
“有没有办法？”机电工程的程主任听到这些头都大了。
下周系里要举办校企双创成果报告会，到时候十几家企业相关负责人要来参观，如果病毒没有清除干净，真要临场掉链子，那他的脸不是要“啪啪啪”了。
“没问题！”
这种小儿科病毒说句不好听的，比DOS时代的病毒差远了，一凡曾经看到过一个三十年前古老病毒发作的效果模拟，那才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个病毒叫吃苹果病毒，当病毒发作时，它会锁住屏幕，然后在上面显示“我是个小可爱，我特爱吃苹果，亲爱的主人，你能给我一个苹果吗？”只要通过键盘输入“apple”，病毒就会暂时消失。
但过不了多久，它又会跳出来锁定屏幕，“我是个小可爱，我特爱吃苹果，亲爱的主人，你工作这么了，可不可以陪我玩呢？”
然后屏幕上会出现无数的飞行字幕，“我要去沙滩晒太阳，我想和莎莉约会，听说隔壁的杰克有只会放屁的玩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这时候只能再次输入“apple”，病毒就会解锁屏幕，让你继续干你的事。
这说来可能就是养成类游戏的始祖吧！
想着那个有趣的病毒，一凡面带笑容的打开记事本开始敲起了代码。
在场的除了系主任王邦辉，还有机电程主任能看懂，其他人也就是凑个热闹，看不懂一凡写的是什么。
王邦辉边看边点着头，小声的对杨校长那些看得眼晕的作着现场解读。
这是检测病毒劫持，这是中止病毒进程，这是查找病毒驻留，这是清除病毒代码……
当看到一凡在代码的最后写上“attrib-s-h/d/s”时。
王邦辉扭头问机电工程的程主任，“老程，你是搞磨具的，编程也是高手，说说这句是什么意思？”
程主任经常在王邦辉面前吹牛，说他的C++水平如何高，可以打遍信息系无敌手，这次却被王邦辉给将了一军。
“应该是DOS命令吧！改……属性的？”
程主任怎么说也是从DOS时代过来的人，那些玩意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只是不敢确定。
“当然是DOS命令，我问那是什么意思？”
杨校长等人看着一凡写了一堆代码，他们两眼一抹黑全然看不懂，既然有高手在场，也想听听程主任的解释，齐唰唰的目光瞅向了程主任。
第73章 病毒的变种（2）求推荐，求收藏
程主任那个年代，计算机还是个贵重物件，进机房要换拖鞋，地面还是防静电的，光是开关机都要讲究顺序的，一周能摸个把小时电脑已经不得了，他哪能有闲功夫在学C的同时还研究DOS命令。
“老王，别得瑟，给我三天时间，我肯定把DOS命令玩得烂熟，你信不信？”
王邦辉一笑，“算了，一把年纪了，俗话说人过四十不学艺，你还是留着精力等退休回家抱孙子吧！”
两个懂行的人这时说话如此轻松，不用说，他们应该是相信一凡绝对能解决问题了。
杨校长上前几步，站在一凡身后问道：“一凡老师，给我们解释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凡这时已经完成了工作，他起身向杨校长作了解释。
这个病毒为了防止被发现和修改，把相关的文件都伪装成了系统文件，并进行了隐藏。
必须去掉这些文件的系统属性和隐藏属性，才能彻底的清除病毒，并把真正的正常文件夹显示出来。
“那这个病毒为什么会蔓延的如此快呢，按梁杰主任的所说的，从发现到无法控制，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杨校长继续追问着。
王主任背着手看着一凡。
这可是个难得的展示自己的机会，要是一凡能把复杂问题深入浅出的说清楚。
无疑会在这些人心里给一凡贴上属性标签——能人，实干，有问题找一凡。
“站在讲台上的一定是老师吗？”一凡反问了一句。
这是个问题？老师上课不就在讲台上站着吗？
马上，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如果真是个骗子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不仅是学生无法分辨，就是真正的老师来了，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
“这就是思维惯性和行为惯性。而病毒的制造者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病毒无休无止的传播蔓延。”
接着一凡指着屏幕，“现在要打开D盘，我们一般应该怎么操作？”
杨校长和系院的头头们才不会傻到来回答一凡的问题，都安静的等着一凡的下文。
一凡用鼠标对着D盘的图标进行了双击操作。
“因为思维和行为惯性，我们肯定是双击打开，这正好是病毒制造者希望我们做的。”
一凡指着一个灰色的文件继续解释道，“这个文件是自动运行文件，它本来是光盘上自启动的配置文件，但病毒制造者对它进行了修改，只要双击了含有这个文件的盘符，病毒就会运行。”
解释了病毒的运行原理，一凡把自己刚才写好的清除脚本运行起来。
几个灰色的文件消失了，一个黑白色的CMD窗口闪过，所有丢失的文件都正常显示了出来。
然后又弹出输入法错误的提示。
“这是……”
机房管理员小赵不敢确定的说道：“难道病毒劫持了输入法？”
接着小赵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删除不掉，原来是这么回事，拿正常软件借尸还魂了。”
小赵马上把一凡清除病毒的脚本分发到所有计算机上，不到十分钟，这个机房彻底干净了。
另外几个系部头头现在泛起了酸水，还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程主任拍了桌子，杨校长就先来解决他机电工程系的问题。
“一凡老师，那现在去我们艺术系系看看吧！学生们的设计稿都不见了，好几个女生可都抹眼泪了。”
“什么话？还是到我们建工学院。”
“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什么先来后到，我们是院，你们只是个系，地位不同，要讲个轻重缓急。”
既然病毒问题已经有了解决办法，杨校长也松了一口气，看着艺术系和建工学院的头头互相掐架，他也开起了玩笑。
“不像话，哪来的那么多歪理由，要不你们打一架算了，谁赢了一凡老师就先到哪里去。”
建工学院的冯凯斜了艺术系主任一眼，拉着一凡的手，“一凡老师，先到我那里，我给你算一个月的课时费。”
这可把艺术系的毛海涛的斗志给挑了起来，“就你们建工学院有钱是吧，一凡老师，以后你买房，装修我们系包了。”
说完，毛海涛还不忘揶揄冯凯，“现如今，装修的行情你应该也了解吧！”
“都挺有钱嘛！挺阔气呀！”杨校长乐呵着找了个椅子坐下，“都说你们这些系、院开公司赚了大钱，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年底开预算工作会，你们要是再喊穷，门都没有。另外，你们的自办公司年底上交利润时，我看财务要重新审核一下。”
看着闹腾的差不多了，王主任拍了一凡的肩膀，“全校这么多机房，难道你真要一个一个解决？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吧！”
自己的爱将今天算是露脸了，王邦辉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让每个人都对一凡的实力有充分了解，加深印象。
王邦辉可是听到风声，下个月干部队伍年轻化就要开始了，一凡能不能当上系里的副主任，还不是要看在场的这些人，他们可都是评审委员会的成员呐。
拍在肩头上的轻重一凡还是能感觉到的，他当然明白主任的意思。
“我有个想法。”
看到杨校长点头后，一凡说他打算对自己的这个病毒清除脚本进行完善，然后做成一个专杀工具。
这样大家都不用争，用他的专杀工具病毒就能被清除干净。
还是不放心的冯凯说道：“一凡老师，刚才不是说这个病毒有很多变种嘛，你的这个专杀工具能不能对付？我看还是请你亲自去看看。”
“不用！”
这点自信，一凡还是有的，不过看到冯凯主任面有疑虑之色，一凡还是说了他的理由。
这个病毒的变种虽然很多，但是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就是所有的病毒文件都是16K。
如果不是变种的制造者水平太低，就可能是一些会点编程基础的人修改的，刷刷存在感，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他一定去亲自解决。
冯凯主任点点头，看到另几位同僚也对一凡的话很是满意。
大家现在的想法一致，至少一凡比那个马宏涛好说话，做事也让人放心。
不像那个马宏涛，找他办点事，那比见校长还难。
以后还是要和信息系王邦辉搞好关系，再有什么事，借调一凡就好说话了。
坐在一边的杨校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瞅了王邦辉一眼。
王邦辉马上走了过来。
“回头重新把他的资料准备准备，把这件事也加进去，报给人事处。”
第74章 死亡电脑
与系主任一起走在回系部的路上，王邦辉免不了也对一凡今天的表现进行了表扬。
在系部办公楼下，王邦辉停下步伐，“听说你感冒很严重，好利索没有？要不我再放你三天假。”
三天？系部教学日常规范中可是有明文的，请假一天就要医生开证明，系主任今天真是够大方的。
还不等一凡说话，王邦辉说出了一个名字，“蒋丹青，你们还有联系吗？”
怎么突然提起蒋丹青了？
自从在全国网络对抗赛上载誉归来，集训队伍就解散了，除了丰小辉和李晓没事在QQ上给他发发表情包互动一下，与其他学生联系的并不多。
“昨晚，信息系宿舍发生了点事，蒋丹青住院了，你知道吗？”
昨晚！
一凡被秦川灌得七荤八素的，还走错了卫生间，他还是被李清妍送回家的，学校发生什么事，他怎么会知道，这王主任问得也是莫名其妙。
看出一凡并不知情，王邦辉走到稍偏一点的地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给一凡透了点风。
按规定，学生宿舍除了研究生楼，到了十一点就要停电了。
在十二点半左右，有个起夜的学生发现蒋丹青竟然打开阳台的窗户，站在窗沿上。
这个学生起初以为蒋丹青在梦游，就悄悄的喊醒了同宿舍的其他人，准备合力把蒋丹青抱下来。
哪知蒋丹青回头对他们说：“不要管我，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说完就纵身跳楼了。
“跳楼了，怎么会这样？”除了爱恨情仇，一个学生还能有什么烦恼。
一凡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会搞到要跳楼的地步，
事情发生后，值班老师跟着120急救车把蒋丹青送进医院抢救。
朱波也赶到医院，等候抢救结果，主管学工的娄主任则在宿舍楼安抚蒋丹青同宿舍的其他人。
发生这种事，作为信息系的第一负责人，王邦辉也是一夜未眠守着电话。
他指示朱波从系帐户中先行垫付医院的各项抢救费用，务必保证人没事。
这种事传出去对系里、学校影响都不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要不了多久，想像力爆棚的人可能会杜撰出很多版本出来。
为此而头疼的王主任，指示分管学工的娄主任给知情学生下达封口令。
事情发生在半夜，并没有多少学生知道真实情况，还以为是谁半夜突发重病了，这事目前算是暂时掩盖了。
“报警没有？”
王邦辉瞪了一凡，还是叹着气点点头，“警察连夜对蒋丹青同宿舍的学生作了笔录，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暂时定性为个人原因。不过还是要看蒋丹青的抢救结果，也只有从他嘴里才能知道事情真像了。”
朱波这时给王主任打来电话，他早上回到学校向王主任汇报蒋丹青的抢救情况，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医院。
现在朱波打来电话，那必定是抢救有了结果。
接完电话，王主任的神情更忧郁了，不用说，电话里肯定是不好的消息。
一凡的心痛了一下，蒋丹青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培集训时与蒋丹青相处的点点滴滴也象放电影般一幕幕闪过。
“没抢救过来。”
王主任淡淡的说了结果，向一凡摆摆手，“你去趟医院，朱波电话里说……有个很奇怪的事，可能你会感兴趣。”
等到了医院，波哥正靠在走廊尽头的长条椅子上发呆。
“情况怎么样？”
整夜未睡的波哥，脸上泛着一层油光，他搓搓脸挤了一丝笑容，“已经让娄主任通知蒋丹青家长了，等家长一来，我差不多也要死了。”
波哥伸出两根手指，向一凡要了一支烟，两人走到消防楼梯处，点上烟聊了起来。
一凡这时发现波哥其实会抽烟的，三两口，波哥已经抽完了一支，接着又向一凡示意，再来一支。
“你知道蒋丹青最后说了什么吗？”波哥慢悠悠的说道。
一凡吐了口烟雾，“你不是在电话里说，蒋丹青的话我会感兴趣，这不就过来了吗？”
波哥闭着眼，仰头沉默片刻说道：“他最后说……他的电脑上有人在看着他，一直在看着他。”
“就这些？”
一凡问的时候看波哥一直用手在胳膊上摩挲着，这才发现波哥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不够？那是你没看到当时他说着话的样子。”
波哥夹着烟的手在一凡面前挥了两下，把烟头重重的丢在地上，踩成粉末，“换个地方，在这里说话我感觉不舒服。”
在医院楼下的草坪上，虽然初秋时节天气已经转凉，今天阳光还不错，晒着暖暖的太阳，波哥还是打了个喷嚏。
“我从没看到过那么渗人的表情，这绝不是一个二十来岁人应该有的表情，他肯定看到或经历了什么。”
按例，警察也要来一趟医院的。
跟随警察，一凡也进入了医院的监控中心，这里保存有分布在医院各个角落的摄像头影像资料，也有手术室的视频存档。
手术台上的蒋丹青外表看不出什么，可能受的是内伤。
视频跨度有十几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监控中心只能以十二倍的速度播放。
就是这样，一凡也看了半个多小时，通过监控画面，那些医生护士就一直忙个不停。
谁说医生不敬业了，看到视频的最后，那些医生护士在确认抢救无望，在完成善后工作后，一个个全部卧倒在手术室的地上睡着了。
“不对呀，病人最后不是还说话了吗，怎么没看到。”
波哥之前告诉过一凡，在蒋丹青最后时刻，护士让他进去听听病人还有没有什么遗言，可在这些视频画面上并没有看到波哥的身影。
监控中心的工作人员肯定把一凡当作医闹了，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在一凡的强烈要求下，他又回看了最后几段视频，确实没有波哥据说的那部分画面。
波哥不会拿这事和他开玩笑，再说了，波哥当时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
一凡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75章 我在看着你
蒋丹青的家人是在下午六点多赶到了医院，不过来的并不是蒋丹青的父母，而是一个五十来岁自称是蒋丹青表叔的人，名叫谢诚。
在查看过蒋丹青的遗体后，警察也对谢诚作了对案件的说明，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下，目前只能初步判断蒋丹青是自杀。
眼泪婆娑的谢诚虽然悲痛欲绝，也只能接面对这个无法接受的现实。
在办理完手续，蒋丹青暂时被存放在医院的太平间，等待他父母赶回来处理后事。
晚饭后，波哥将谢诚安置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酒店，然后回去向王邦辉汇报情况。
一凡怎么说也和蒋丹青有一段师生之情，就留下来在酒店陪着谢诚聊天，宽慰他节哀顺变。
谢诚告诉一凡，蒋丹青的父母前两年移民北美，本来蒋丹青父母已经为他找好了学校，只等明年大学毕业就要出国去父母身边，继续攻读博士，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通过谢诚，一凡知道蒋丹青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小他七岁的妹妹，兄妹关系极好，虽然远隔万里，也常常通过QQ视频聊天。
在得知这个噩耗时，他妹妹也哭成了个泪人，还说在蒋丹青出事前一天中午两人还视频过，当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最后蒋丹青突然就中断了聊天，她还以为是网络有问题。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中断的？”一凡仿佛看到了一丝线索，马上追问道。
谢诚摇摇头，具体时间他也不知道，但是按时间推算，北美洲是中午，那国内时间就应该是在晚上十二点左右。
波哥说过，蒋丹青弥留之际不停的说，在电脑上有人在看着他。
结合谢诚所说的话，一凡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问题应该就在蒋丹青的电脑上，这事没那么简单。
从谢诚那里出来，一凡没有回家，而是打出租车回到学校。
来到蒋丹青的宿舍，他的舍友正在整理蒋丹青的遗物，一凡并没有看到有笔记本电脑。
学生告诉一凡，蒋丹青在校外租住的有出租屋，可能笔记本电脑放在那里了。
在一个学生的指引下，一凡来到距校门对面不足百米的地方。
这是一栋五层的公寓楼，很多临近毕业的学生为了完成毕业论文或备考研究生，都会为了图个清静，在这里租个套间。
当一凡说明了来意，二房东明显表现出了反感。
下午的时候，来了两个警察，已经让在这里的租客感到了不安，现在又来一个，真是晦气。
在四楼的一扇门前，二房东打开门就丢下一凡，唯恐躲避不及的走开了。
这是个一室一厅，外带厨房卫生间的套房，客厅里只有沙发茶几，阳台摆放着两盆白掌。
来到卧室，里面收拾的很干净，靠近窗户的书桌上书就占了一半，一台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占据了另一半。
坐在椅子上，一凡把那台灰白色的笔记本电脑看了半天，当他掀开笔记本电脑的盖子，黑色的屏幕上映出了一张脸，把一凡吓了一跳，马上回头向身后望去。
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竟然被自己的脸吓到了，一凡自嘲的笑笑，按下了电源键。
有开机密码，这难不倒一凡，他按自己的方法很快就清除了密码。
这台电脑配置不错，可能蒋丹青疏于管理，运行起来却并不快。
一凡随便打开里面的内容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他期望的东西。
放下鼠标，一凡用脚一推，身体随着电脑椅转了半圈。
这与他之前的判断并不符合，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蒋丹青真是自杀？
眼光在卧室里四处看着，打印机下面一张揉成团的打印纸进入了一凡的视线。
展开打印纸，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就在一凡准备丢掉时，他发现在打印纸的边沿好像有一行小字。
lookoutthewindow，I'mwatchingyou（看窗外，我正在注视着你）
一凡腾的一下从电脑椅上弹了起来，看向窗外。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这会不会是蒋丹青自己打印的呢？
如果是，那就最好，如果不是，那事情就严重了。
在笔记本电脑里进行了搜索了，一凡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文档。
但他并不死心，又开始对电脑进行数据恢复，看是不是蒋丹青自己在文档中写下这行文字并打印出来，然后又把文档给删掉了。
就在恢复数据的过程中，一凡有了重大发现，直接让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蒋丹青删除的数据很多，多达一千多G，而笔记本电脑的硬盘总空间也才三千G。
这些被删除的数据，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各种文档，其他的都是视频，恢复的十分缓慢。
在恢复的过程中，一凡随机点开了几个已经恢复的视频文件，只是些国外傻缺的搞笑视频。
随着恢复的数据越来越多，一凡身上感到了阵阵寒意。
其中有一段视频，可能拍摄时的地方光线本就不好，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一凡几次把鼠标移动到关闭按钮上，也没有把它关闭，他总觉的这个视频有些古怪，到底哪里不对他却说不上来。
在播放软件的设置里，一凡找到了亮度和对比度调节选项，当他拖动滑杆，让视频变得稍微清楚一些后，一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头不由自主的摆了两下，一凡打了个哆嗦。
他按下暂停键，点上一支烟，慢慢凑近屏幕，与上面的眼睛进行着对视。
眼睛应该是透过一个圆形物体上面的小孔在盯着他，而这个物体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容器。
继续调整亮度和对比度，一凡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屏幕上，他可以分辨出那个容器是个圆形的，上面还有金属的光泽。
当一凡再次按下播放键时，那个盯着他的眼珠左右晃动了一下。
是个人，他（她）怎么会在这里面？
一凡感觉整个卧室里的温度降低了很多，初秋的凉意可没这么重。
第76章 暗网黑影
那只充满绝望的眼睛让一凡陷入沉思中，他狠吸了两口烟，然后熄灭了烟头。
如果因为这样一段视频就会让蒋丹青去跳楼，这蒋丹青心理素质该有多差，从小到大，谁还没看过几部恐怖片？
一凡不能说服自己，蒋丹青的死没这么简单。
而且蒋丹青的舍友也曾经说过，蒋丹青在跳楼前对舍友说不要救他，否则大家都会死。那这又作何解释呢？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凡实在是不想再点开其它视频，他已经隐隐知道后面的视频是什么内容了，他现在需要时间，逐步的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看到恢复数据的进度条才走到三分之一的位置，一凡下楼找到了正在看电视的二房东。
当一凡说明想今晚就住在这里，二房东冷笑一声，反正租期到月底，既然有人胆子大条，他也无所谓。
回到楼上，一凡的思路也清晰了许多，他果断的中止了数据恢复，只选择了事发前一周的视频数据进行恢复。
不到一个小时，数据恢复完毕。
按照时间顺序，一凡一个一个点开来看，有些是蒋丹青与同学的视频对话，有些是下载的考研讲课视频。
直至点开一个以H开头的视频，才和之前看到的视频不一样。
屏幕上出来了一间布置讲究的房间，满屋的粉红色，加上一些布艺玩具，说明这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在远处，还可以看到房间的门背后贴着某ROCK明星的大幅海报。
过了一分钟，有个青春漂亮的女孩推门而入，走近了屏幕。
女孩手里抱着一只大熊玩具，开心的笑着，还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很奇怪，视频没有声音，一凡推测这段视频应该是用录屏软件录制的。
看着这个女孩，一凡觉得有些面熟，他切换窗口，找到之前看过的一个存有照片的文件夹，在一堆照片里，一凡找到了视频中那个女孩，通过分析，这个女孩应该就是蒋丹青的妹妹，这是蒋丹青和他妹妹聊天的视频。
一凡看了看视频的时间，是三天前，录制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按照推算，北美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
视频长约二十多分钟，虽然没有声音，但通过女孩的举止，她与蒋丹青应该聊得很高兴。
在视频的最后两分钟，女孩忽然皱了一下眉头，脸也贴近了屏幕，喊了几声，一凡也不是专家，无法知道女孩喊的是什么。
接着视频就结束了，在结束的那一瞬间，一凡的眼角觉察到视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他重新打开视频，把播放头移到最后几秒的位置，然后一帧一帧的播放，就在这时，一凡看到女孩身后的墙上，映出了一个影子，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一个人的影子。
通过时间推断，女孩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多了，而且在这二十多分钟的视频中，并没有看到女孩的身后有人走动，也没看到她的房门打开过，那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紧接着，一凡又点击了与这段视频时间比较近的视频。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衣人慢慢走了过来，由于靠近了镜头，屏幕上只能看到黑衣人的腰部。
黑衣人对着镜头拿出了一部手机，随着黑衣人手指的滑动，黑衣人打开了一个APP，然后出现了一串文件列表。
黑衣人的手指停在一个文件上，好像是想让人注意到这个文件。
一凡盯着屏幕，黑衣人指着的文件名是以CAM-A开头，后面跟着一串数字。
黑衣人的手指点击了一下，在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播放窗口，里面有个人背对着镜头坐着。
这个场景怎么看着眼熟？
再看看年轻人身边堆的书，还有那台打印机，一凡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年轻人所坐的位置就是一凡现在的位置，马上，一凡明白了，黑衣人向蒋丹青展示的视频是一段监控视频，而被监视的就是蒋丹青。
这个背影应该是看到了黑衣人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慢慢转过身，向自己的后方看去，脸上满是迷惑之色。
是蒋丹青，从蒋丹青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是在找身后的监控摄像头。
一凡也转身向自己的身后看去，干净的墙面是白色的，如果有什么东西，他应该可以看到，但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像摄像头的东西。
后面，黑衣人又在手机上播放了几个片段，分别是蒋丹青在学校食堂就餐和在图书馆里看书的画面。
这就是说蒋丹青已经被人利用学校公共摄像头给监控了，是什么人要这样做？他有什么目的？
事件已经向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偏移，种种疑点让一凡脑子里不断跳出一个词——“deepweb”（暗网）。
暗网是只能用特殊软件、特殊授权、或对电脑做特殊设置才能连上的网络，使用一般的浏览器和搜索引擎根本找不到暗网的内容。
它通过多重代理实现加密，代理节点遍布世界，像洋葱一样层层包裹用户，让追踪者无从下手，也正因为它的匿名性，神秘的暗网靠它空前地壮大。
在暗网上也可以发布信息、购物、发邮件、浏览社交网站、进行文件传输等等。
因为暗网具有隐密的特性，就常常被不法人员利用它做一些非法的勾当，比如，洗钱、分享敏感文件、出售漏洞、窃取知识产权、披露个人隐私，买凶杀人等等。
由于暗网做的都是不合法甚至有违人道的罪恶勾当，为了维持这些非法活动顺利进行，它也有自己的执法者——“暗网护盾”。
一凡怀疑蒋丹青通过某种方式接触到了暗网，并与其中的某些人有了联系，而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明显是超出了蒋丹青的承受能力，所以暗网护盾就派出了“守护者”对蒋丹青进行了惩罚。
“嘀！”
笔记本电脑发出了一声轻响，屏幕上弹出一个登录画面，由于设置了自动登录，启动画面消失后，出现了一个视频聊天界面。
“呦”的一声，有人发来了消息。
“你是谁？”
……
“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