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预警短信
“你还有脸笑！”
陈明德主任的话把一凡拉回了现实，“这手法，这狠劲。我就猜的出来，不是你，就是帅华教出来的浑球。”
一凡脑子一阵亮堂，陈明德主任好像并没有责怪的意识。
“主任，大赛组委会不是事先说明，可以不受限制的攻防嘛，况且这比赛也可以看出来，这些学生的能力都很不错，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出格。
年轻总是会犯些小错误，回去后我一定加强反省，加强信息安全法的学习，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陈明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这口气……倒像帅华，不愧是好兄弟。”
一凡心中暗喜，他刚才努力模仿着帅华原来检讨时的腔调，果然有效果。
陈明德主任明着责备，这话里却好像对他们多有肯定之意。
比赛出了这么档子事，结果也没法马上公布。组委会的吴小慧女士牵头，紧急召开了一个协调会。
与会的除了陈明德担纲的专家组外，还有事件的当事人——禹江大学、江宁大学、东南科大的领队和指导老师。
协调会上首先要明确事件的性质，然后才能讨论名次。
东南科大的领队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认为禹江大学侵入比赛服务器，发布虚假信息，属于违规。
一凡马上抬出比赛文件进行反驳，“比赛已经强调对技术不作限制，而且网络对抗必定要包括心理战术的对抗，只要有实际经验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一点的，要不也不会有社会工程学了。”
东南科大的领队并不是技术出身，对这些并不了解，他还要辩解时，被他们的指导老师给劝阻了。
“一凡老师，技术无限制是没错，可是你们和江宁大学的学生侵入了外网，人家广告公司可是准备报警的。这就说明你们两所学校的学生不仅违规，还违法了。”
东南科大的指导老师这个帽子扣的可真够大的。
一凡呵呵一笑，“你们东南科大可是先进行的洪水攻击，我的学生只是进行了引流。毕竟学生经验不足，不小心把你们的攻击行为引到了外网，这追根溯源，可是你们东南科大。”
“好一个经验不足，好一个不小心！如果这算是个借口，那也太勉强了。
试问，这么重要的比赛，你们怎么会选拔经验不足的学生参赛。”
一凡装作无奈的说道，“我们禹江大学参加了四届，年年垫底，你也是知道的。
这已经是我们最好的学生了，本来参加这个比赛我们就没抱多大希望，谁也没想到这些学生会这么笨，结果搞成这样。”
帅华在桌子下面向一凡翘着大拇指，说的漂亮。
学生不仅经验不足，还很笨，惹出这事那也是情理之中的，总不能大言不惭的说这都是我教的，学生应用的也很好，对于学生的表现我很满意，那只能是背地里关上门才能说的话。
……
“当事三方经过友好协商，坦诚充分的交换了意见，各方一致认为本次比赛检验出了学生的真实水平。
对于比赛中涌现出的技术突出的学生，我们组委会将会同相关企业代表给予重点关注，并将在毕业后，优先对这些学生提供高起点的职位。”
吴小慧女士说完开场白，对这次比赛进行了高度评价，然后宣布比赛名次。
在数据上，禹江大学和江宁大学从其他学校的计算机上各获得一个文件，东南科大本来获取了两个文件，但是被禹江大学给销毁了。
按照时间优先原则，禹江大学获得本次比赛的第一名，江宁大学第二，第三没有悬念的给了东南科大。
一个多月的努力有了结果，能和帅华再次并肩战斗让他很高兴，一凡已经很满意了，接着就是分别的到来。
为了避讳，两人和系主任陈明德在电话里进行了话别。
在分别前夜，一凡与帅华聊到很晚，两人相约，待朱小龙出狱后，就是他们三人相见之时。
回程的路上一路欢歌笑语，学生们回忆着比赛时的场景，个个洋洋得意，眉飞色舞。
要说最高兴的当属丰小辉，他这次不仅得了第一名，而且当他把消息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后，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薛燕馨也向他发来了语音，对他表示祝贺，并告诉他，有一份神秘礼物准备送给他。
这太让人眼热了，徐锐和李晓缠着丰小辉，让他传授点经验。
丰小辉却死活不开口，还是躺在中铺的一凡说了出来。
“你们呀，要对我讲的东西活学活用才行。看看小辉，把社会工程学用的多好，才几天功夫就获得了女生的芳心。”
架不住徐锐和李晓这些光棍汉的央求，一凡大致说了丰小辉追女朋友的社会工程学路径。
首先加了薛燕馨的QQ，就可以看她的朋友圈，这里可以发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社会工程学上有句话，不怕对方多小心，就怕对方没社交。
只要丰小辉用心分析，再投其所好，还有什么事不能成的，况且他长的又不丑。
说完了丰小辉的事，一凡突然想起来了肖麦，心里斗争着是不是应该把好消息发过去。
思量再三，一凡觉得太过唐突，只好作罢。
对面铺上的波哥看着一凡，对他的心思也猜出了大概，“说别人，一套跟着一套，怎么到自己就怂了。加油啊，况且你长的又不丑。”
一凡还想狡辩时，短信来了，看看号码，一凡却没半点喜悦。
“出了状况，等我查明原因，近期不要联系。你近期也注意。”
虽说老狐狸从未谋面，但这是个亦师亦友的存在。
是老狐狸言传身教让他的技术上了一个台阶，也是老狐狸让他获得了人生的第一笔财富。
一凡马上回复，“什么情况，有危险吗？”
等了很久老狐狸没有回复，一凡又发送了一条信息，“注意安全！”
当火车就要进站时，老狐狸的信息发来了，就只有一个字——“嗯！”
第48章 盗刷事件
波哥早就把喜讯发回了学校，当一凡等人出了站，学校的通勤车已经在等着他们。
对于英雄，传统的欢迎庆祝是免不了的。
先是接风宴，接着是院系和教务主持的座谈会、汇报会、经验交流会，把一凡搞的是疲惫不堪。
又是一个冗长的交流会开到了下午五点半，头昏脑胀的一凡准备回家，路过系办公楼旁边的竹林，他看到丰小辉正在与一个女生说着话。
一凡可不想打扰这对小情侣，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但是哭声让他还是放慢了脚步，这丰小辉怎么把他的小朋友弄哭了?
“一凡老师好！”
几个学生正好从一凡身边经过，向他热情的打招呼，让丰小辉注意到他的指导老师正在看着他们。
一凡向丰小辉尴尬的笑了笑，准备走时，丰小辉跑了过来。
“老师！手机里的钱被偷了，能不能找回来？”
丰小辉的这个问题激起了一凡的兴趣，他问丰小辉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原来，薛燕馨自从“巧遇”丰小辉，就对这个阳光帅气的男生有了好感，只是还没等双方挑明，他丰小辉就去参加比赛了。
薛燕馨就趁周末约了几个闺蜜到市区的一个商圈，准备给爱打篮球的丰小辉买双球鞋，哪知在付款时才发现自己银行卡里的钱已经只剩下了几分钱。
明明刚才买奶茶时还有钱的，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翼而飞了！
薛燕馨马上打开银行APP，发现她卡上的钱在几分钟前被转走了。
闺蜜劝她不要难过，买球鞋的钱她们帮她先付了，当她们拿出手机准备付款时，发现她们的银行卡也被盗刷了。
事后，这几个女生也报了警，做了笔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钱被盗刷了，薛燕馨心里就不是滋味，满心欢喜的想给丰小辉一个惊喜也成了泡影。
一件浪漫的事被可恶的骗子给破坏了，薛燕馨感到万分的委屈，见到丰小辉就忍不住哭诉了起来。
听完了事情的始末，一凡请这对小情侣在校外的一间餐厅吃晚饭，顺便了解具体的情况。
这些天开那些劳什子会让他的心情不比丢失钱财的薛燕馨好到哪里去，正好趁这个机会，拿那个可恶的骗子愉悦一下心情。
饭后，薛燕馨详细的向一凡作了描述。
那天下午，她和闺蜜四人一起到了东市的财富新天地购物中心，当时她为了感谢闺蜜们的陪伴，还买了奶茶。
之后在逛街时，她接到了三个订购新闻服务的短信，二十元半年，退订可回复“TD”，她直接就回复了“TD”。
期间她并没有对手机做任何操作，但是在选好给丰小辉的礼物，准备付款时，银行卡里的钱早被转走了。而她的闺蜜自始至终都没有用手机收发短信、接打电话，却也被骗子转走了银行卡里所有的生活费。
东市的财富新天地购物中心一凡只在刚上班时去过两次，那是一个人气极旺的室内休闲购物场所，五层楼的建筑内汇聚了餐饮、商超、娱乐等诸多商家，人们足不出户就可以开心的玩上一整天。
骗子选择这个人流密集，交易频繁的地方做事，成功率当然很高。
“小辉，大后天是周末，你叫上李晓和蒋丹青，咱们到财富新天地去会会那个骗子。”
“怎么不叫上徐锐？”
“徐锐？他看起来太精明，没有迷惑性，还是算了！”
三天后的下午两点半，一凡和丰小辉、李晓、蒋丹青在财富新天地购物中心二号门碰面。
二号门连接着室外步行街，不像一、三号门那么热闹，选择这个地方，可以先布置一下任务。
一凡让他们都戴上耳机，保持联系，然后就让李晓和蒋丹青进入先四处转转，特别要留意那些背着双肩包的人。
随后，一凡和丰小辉来到室内步行街三楼的一间奶茶店。
点了两杯奶茶，一凡向丰小辉说起了薛燕馨银行卡被盗刷的原理。
按薛燕馨所说，她应该是中了伪基站的圈套。
这伪基站的存在，是来自上个世纪通讯技术发展遗留下来的问题。目前的伪基站只能工作在2G，这和它的工作原理相关。
目前已经普及了的4G网络，都是采用了双向鉴权的模式。简单来说，基站验证手机的合法性的同时，手机也会验证基站的合法性。
但是在上世纪90年代开始商用的2G网络协议，受制于技术和安全意识，仅仅规定了基站对手机的验证，而手机无权验证基站的合法性。这就为伪基站提供了得以生存的土壤，也可以说2G的世界就是伪基站的天堂。
由于在没有3G、4G信号的时候，手机会默认降为2G信号，在这个频段上，手机只会连接信号最强的基站。
所以，一个完整的伪基站，包括一个大功率的信号压制装置，在3G、4G频段播放高强噪音，然后迫使手机连接到伪装的2G信号。
伪基站的攻击包括了四个步骤，第一步，要准备搭设移动伪基站所需要的设备，包括电脑、射频电路、天线电路、功率放大器、短信群发器。
据一凡所了解的，现在的伪基站已经升级为“背包机”了，只有A4纸大小，每小时能发五万条信息，效率极高。设备小了隐蔽性大大增强，而且用手机就能进行控制。
首先，攻击者会使用一部手机，获取当前环境下运营商的网络信息。获取了合法网络的信息之后，攻击者会将伪基站的相关参数设置成和合法基站一样。这样，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伪装。
然后，攻击者把伪基站的发射功率调大。当信号功率足够大时，以手机的工作机制，它会自动连接信号更好的基站上，手机就这样连入伪基站。
伪基站会向手机下发验证，获取用户手机的用户识别码、设备识别码。就像是伪基站假扮了警察，说要查你的证件。
当手机提交信息给伪基站之后，伪基站对手机的劫持就已经完成了。
然后就是发送假短信，行使骗局。
坏事一旦干完，伪基站就要想办法脱身。如果长时间劫持手机通讯，一定会被用户发现。
脱身就很简单了。
伪基站会修改更新自己的信息并广播，让被劫持的手机重新接入正常的合法基站，而这中间发生的事，手机的主人可能并不知道。
由于财富新天地购物中心人流量大，附近的基站也会比较多，伪基站只能控制很小一部分，那么骗子肯定是使用了最新的迷你伪基站，并且就在这个购物中心内部处于移动状态。
所以，他们现在要观察手机信号的变化，同时还要注意那些“背包客”。
第49章 暗战（1）
为了这次行动，一凡还专门组建了一个QQ群。
他在群里发送了一段语音，要求李晓和蒋丹青随时注意手机信号强度变化。
如果发现信号有变化或者降到2G，就试着互相拨打对方的电话，当手机有信号，但是无法拨打和接听电话，也无法上网，那他们的手机肯定被劫持了，而伪基站必定就在他们附近。
等了两个多小时，一凡和丰小辉都上了几趟厕所，李晓和蒋丹青也没有报告有什么发现。
“是不是骗子很谨慎，打一枪换个在方？”丰小辉问道。
一凡摇着头，猫尝到了甜头，怎么会轻易罢手！可能是他们人太少，正好与骗子的伪基站擦肩而过也是很可能的。
不能再这样傻等了，一凡决定要全面撒网，他让李晓和蒋丹青负责三四层，让丰小辉去了二楼，而他则装作一个手机党，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顺着薛燕馨经过的路线慢慢逛着。
花了一个多小时，一凡把一楼转了四五圈也没有任何收获，“背包客”倒是遇到了几个，但是他绕着“背包客”附近走了几个来回，手机的信号也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今天是没有收获了，一凡打算放弃今天的行动，他在这里不停的反复走动，有几个店铺的小姑娘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怀疑他是个小偷。
远处有两个保安站在一家店铺的门口说着话，眼睛不时的向他看过来。
一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确不适合演戏，哪个年轻小伙子会没事这么有毅力的逛街逛这么久。
环顾四周，像一凡这个年龄的，身边都有个女孩同行。
至于那些个单身狗要么行色匆匆，要么拿着手机慢慢挪动，只有一凡拿着手机偶尔看一眼，眼神却在四处张望，这行迹太可疑了。
这时，一凡感觉自己的腿有些酸，脚底板也有些疼，他在QQ群里发了语音，召集丰小辉等人在二号门外集合，准备返回。
在出二号门时，一凡被后面四五个初中生模样的学生给撞了一下，人也被他们挤到了墙边。
这些初中生当作没事般的从一凡身边走了过去，有个人说道：“那是什么破地方，东西贵，一杯热饮敢要三十。抢钱呢！”
“贵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信号一点都不好，网速慢还不提供WIFI，真是抠门。咱们以后别去那里了！让他倒闭。”
那些初中生挤成一排，垂着几个小脑瓜子正在玩游戏，根本就不看路。
一凡跟了上去，拍了一个学生的肩膀，问道：“同学你好，你们说的网速慢的地方在哪里呀！”
游戏正在紧要关头，根本就没人理会一凡。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凡掏出了一百元钱。现在是付费经济时代，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拿开，这特么谁呀，差点就要被监管者抓住了，你特么的拿了个什么破玩意挡着我。我C！”
当这个满嘴不干净的学生翻着眼皮瞅了一凡一眼，一凡马上把手里的土豪金在他面前晃了晃。
“切！”学生鄙夷的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搓着。
这个时代还真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简直是社会的脊梁，未来的希望，满满的正能量呀。
“告诉我，给你充值198！”
几个学生同时把头抬了起来，“你说什么？”
这都是什么人呀？给钱不要，一说充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凡无语的收起了土豪金，说道：“你们刚才不是说有个地方网络差吗？告诉我是哪个地方，谁告诉我，就给谁充198。”
有个学生马上就要开口，却被他的伙伴给拦住了。
“不行，你给我们每人充198，我们才告诉你。”
在心里一盘算，这五个小东西真是狮子大开口，那不是快一千了！一凡觉得这笔交易不划算。
“那算了！你们自个玩吧！”一凡转身就走，不再搭理这些没点逼数的小屁孩。
室内步行街是一个L形结构，并没分支，按照那几个初中生行走的方向推算，一凡自信肯定能找到，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此时正是六点左右，也是步行街的黄金时段，人流量特别大，一凡随着人流慢慢前行，不时看看手机的信号，看看信号有没有变化。
有人从后面把他的衣服拉了一下，回头看去，是刚才准备开口的那个学生。
“怎么啦？反悔了？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晚啦！”一凡嘲笑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我不要198，你只给我充68买个皮肤就行！”看到一凡没有反应，那个学生急了，“30！”
“成交！”
作为成年人，一凡是没必要跟学生斤斤计较的，他先给那个学生转了帐，然后等着学生告诉他地点。
那个学生马上把钱就充入了游戏里，这才向一号门方向指了指，说：“那里，上二楼，在二楼有间桔色饮品站。”
一凡看着这个学生，感到有些好笑，他问道：“本来是一百块的买卖，现在做成了30。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学生撇撇嘴，“那一百块有什么用，能充到手机里来吗？”
想想有道理，一凡也没再说什么，但转念一想，难道不会把钱给别人，然后让人充值吗？
等他再想与这个学生交流一下这方面的问题时，对方早就跑没影了。
“智商堪忧呀！”
一凡摇头笑笑，向着学生所说的方向挤了过去。
来到二楼的桔色饮品站，一凡看到手机的信号马上少了两格，稍微移动了几步，就只剩一格了。
果然是这里，一凡向饮品站里看了看，店面不大，只有可容纳十个人左右的卡座，一些少男少女在里面点杯饮品就抱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在里面转了一圈，只有女孩带着的随身小包包，男生则把自己的所有家当塞在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像在里面放了个大馒头。
又看了看确认没有遗留下任何一个人，一凡打算再到附近看一看。
手机信号只在这里有波动，那伪基站肯定没跑了。
“嘿！看什么呢？”有人在一凡的背后把他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用力把他推到了一个角落里。
在一凡转身时，四五个人已经把他围了起来，透过这些人，一凡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包从他眼前晃过，包的主人戴着眼镜，还扭头看了看一凡这里。
第50章 暗战（2）
真在这里！
一凡想推开这些人，拦住那个眼镜男，但一拳难敌众手，他被几个人死死的按在了卡座里面，有人拿起了对讲机，“队长，小偷抓到了。就发现一个人，没有看到同伙。”
在购物中心的保安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黑着脸走了进来，几个小保安看到他，马上讨好着指指按在椅子上的一凡，“刘队长，抓到了。”
刘队长气呼呼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去，把椅子压的咯吱直响，眼看就要散架。
“确定他是小偷？”
一个保安给刘队长点上烟，瞅着一凡嘲笑着说：“那还有错，我们几个盯了他老半天了，这小子在一楼转了个把小时，专盯人家的包。他不是小偷谁是小偷。”
刘队长阴着脸，眉毛拧成一团，瞪着一凡。
他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很不好，购物中心接二连三的发生偷盗事件，后勤管理部的部长也连着四五天把他骂得抬不起头。
就在刚才，他又被那个比他小一轮的年轻部长指着鼻子一阵臭骂，限他本周内一定要抓住在这里偷钱包、手机的小偷，否则他干到这个月的月底就可以滚蛋了。
“你看你，拿着工资，跟你手下那些人天天混吃混喝，一点小事都办不成，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做出点像样的事？”
要不是为了每个月那还算不错的工资，刘部长早就一拳打废了这个小及B瓜娃子。
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特么还在吸奶嘴，真是人穷志短呀，被这么个黄毛小儿训得跟孙子似的！狗日的！
想到这里，刘部长怒发冲冠，把头上的帽子甩在桌子上，用力把桌子一拍。
“说，你们有几个同伙，他们都在哪里？”
桌子上放的杯子给震到了地上，犹如刘队长那受伤的心一样，摔的粉碎，碎得干净彻底。
“你们搞错了！”一凡辩解道：“我不是小偷，我是来找人的。”
“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找人？不会打电话吗？别给老子来这一套，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特么还在吸奶嘴呢！”
刘队长吐了一口气，莫名的感觉舒畅了许多。
现在小偷已经抓到了，反正等警察一来，叔叔们有的是方法让这些小毛贼来个竹筒倒豆子。他不过是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胆子这么大，敢在他的地头上做小动作，也不打听打听，刘爷是什么人。
“说吧，你的同伙有几个人。这段时间偷了多少东西，都散给哪家了，得了多少钱。”
“让我打个电话！”
刘队长转了下眼珠子，琢磨着一凡是个什么意思。
“可以，不过要开免提。”刘队长说道：“别耍花样！”
一凡通过QQ群，发了个语音，“我在购物中心的保安室，你们过来一下！”
“混帐！你敢通风报信，是皮痒还是肉痒，老子给你挠挠！”
说着，刘队长就撸起袖子，向一凡扑了过来。
一个年长的保安一把抱住刘队长的腰，“文明，要注意文明。”
“文明你个鸡儿哟！老子今天非看看他到底有几根骨头！老赵你给我松手。”
刘队长挥着拳头，站在原地跟老赵拉扯。
“刘队长，你的上一任就是打人把自己的工作打没了，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呀！”
看着两人的表演，一凡没敢把自己的笑意表露出来，这刘队长也就是装个样子，那个老赵也是实心萝卜，你就是放开，那姓刘的也不敢真打呀！
刘队长和老赵折腾累了，一个重新坐回椅子，一个蹲在地上用帽子扇风，都是气喘如牛，说不出话。
“队长，有几个人在外面，说是来找他们的老师。”
“老师！”
刘队长看了看一凡，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老赵，脑后一阵凉风吹过，“好险，幸亏没动手，否则真要滚蛋了。”
在对丰小辉等人进行了询问后，又看了丰小辉他们的学生证、校园卡，刘队长这才相信手下真是抓错人了。
“么么的，天天混吃混喝，一点小事都办不成，头上顶个脑袋当夜壶呀，能不能做出点像样的事来？都给老子滚蛋！”
一脚一个把几个保安踢了出去，刘队长没好脸色的看着一凡，“行了，一场误会，你可以走了。”
“怎么着，就这样算了？”一凡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起身坐到了长条沙发上。
刘队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看着一凡和丰小辉他们年纪不大，就想着不给他们好脸色，吓唬吓唬他们，自个知趣的走了就你好我好了，没想到这个被称作老师的人还来劲了。
“你想怎么样？敲锣打鼓的送你出去？”
说着话时，刘队长心里有了打算，道歉可以，赔钱免谈。
这个刘队长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一凡早就看在眼里，他说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在这里被你们当贼盘问了半天，就一句话把我打发了，真有这么好的便宜事？”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虽说男子汉能屈能伸，可现在刘队长早就过了能伸的年纪了，看一凡要跟他墨迹上了，刘队长心里把那几个保安的娘惦记了一番。
“朋友，我都说了是一场误会，你再这样得理不饶人，那就太没意思了。要不……”刘队长可不会干花钱免灾的事，他的钱还要给小孩交培训费、给老婆买衣服、给爸妈一些买菜钱，真是一分也没多余的。
“要不……我给你道个歉！”
话到这个份上，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一凡也不再拉架子了，他掏出烟给刘队长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
刘队长接过烟却没敢抽，小心的问道：“兄弟，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还有事要我帮忙。”
姜还是老的辣，这就看出了一凡的用意。
一凡点点头，“我的学生在你这里玩，被不法分子用伪基站盗刷了生活费，我这次来就是来找这个人的。”
“还有这事？”刘队长青筋直跳，幸亏没有人捅到后勤管理部去，否则他可吃不了兜着走，指不定管理部那个小仔子又要怎么骂他。
“我能帮你什么！”
“简单！”一凡向刘队长招了一下手，刘队长赶紧起身，把耳朵靠了过去。
第51章 暗战（3）
就在一凡被带进保安室，在购物中心外的露天停车场，一辆SUV的门被打开了。
坐在驾驶位的人放下手机，问道：“小眼镜，还没到吃饭时间，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你不怕老板收拾你？”
上车的正是一凡看到的那个眼镜男，他取下背包放到后座，说道：“今天出了点意外。”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意外让你吓成这样。”
眼镜男把对方嘴巴里的棒棒糖扯出来，丢到车外。
“黄老三，记住，不要吃我的糖。还有，你要是再叫我小眼镜，看我不捏烂你的下巴。”
黄老三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问道：“严境，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严境拿了个棒棒糖含在嘴里，想了想说，“今天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步行街转了半天。我总觉得他是有什么目的。”
黄老三眯着眼“嗞”了一声，“是做业务的吧！这种没落的夕阳职业，现在可不多见了，你也太小心了！”
严境拿着棒棒糖晃了晃，“不像，当时我背着仪器站在桔色饮品站外面，看到他几次。要是做业务的早就下手干活了，但他一直在四处转。”
“可能是个生手！”
严境真怀疑黄老三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想法太简单了。
当时他听到几个初中生嚷嚷着信号差，就决定换个位置，以防被人察觉了。
但是没多久，他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和刚刚离开的学生在交谈什么，好像还给学生转了一笔钱，这让敏感的他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看到一凡走进饮品店，严境更加确认了自己的预感，他找到一个保安，说有个人很像小偷，让他们去看看。
结果就发生了之前的那一幕。
在保安室的一凡这时已经和让队长抽烟打屁聊的甚是欢喜。
刘队长知道，如果一凡抓到了用伪基站搞鬼的人，那他就可以获得公司的一笔丰厚奖励。
虽然管理部那个小仔子并不待见他，但是在执行公司的奖惩政策上也毫不马虎。
想到马上就有一笔横财就手，让队长越看一凡越是顺眼。
一凡得到刘队长的支持，还能进入监控室，通过监控可以看到整个购物中心的任何位置，也不用四处瞎猫碰死耗子了。
在返回的路上，一凡对这次行动作了反省，还是轻敌了，自己的长处不用，非要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把戏。
当晚，一凡就重新制定了第二天的策略。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凡还想来个黑吃黑，他相信对方不会愚蠢到去报警，告诉叔叔们说他盗刷得来的钱被别人给盗走了。
第二天，一凡和李晓来到了购物中心的监控室。
因为昨天被当成小偷，一凡是不能再露面了，他和李晓待在购物中心的监控室，寻找那个背包客。丰小辉和蒋丹青在外面听候指令。
刘队长热情的与一凡打着招呼，“哎呀，老师就是老师，出门都带着电脑。”
还没说完，一凡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三角形物体，这玩意刘队长就不认识了，也不好开口说奉承话了。
这个黑色的三角形物件是一凡特意找电子工程系借的无线测向仪，有了这东西，他就不用盲目的四处寻找了，只要昨天那个眼镜出现，那就别想跑。
购物中心十点才开门营业，看着时间还早，刘队长就请一凡到他办公室里坐坐。
“兄弟！”话一出口，刘队长就笑了，“对不住，说顺口了。一凡老师，这今天有把握抓到吗？要不要我让保安配合一下。”
刘队长立功心切，一凡心里有数，但人多就容易坏事，他的计划里可只是想让那些保安干干最后抓人的粗活，至于中间的细致活，还是要他亲自下手。
“刘队长，你只需要让你的人该干么干么，到你们动手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别掉链子就行。”
看着一凡这么有把握，刘队长感慨万千，还是多读书好呀，看看管理部的那个小仔子，上了个没听说的本科，就鼻孔朝天的在他头上拉屎拉尿，看来给儿子报培训班是做对了。
十点一到，一凡就和刘队长回到监控室，他把昨天看到的那个眼镜男和背包的特征告诉了蒋丹青和其他人，然后一窝子人就盯着几十个屏幕寻找着目标。
到了中午，眼睛都盯的发酸，也没有看到符合一凡描述的目标，这让刘队长很失望。
看着在笔记本上不停敲打的一凡，刘队长终于忍不住了，“一凡老师，会不会我们昨天动静太大，打草惊蛇了？”
一凡头也没抬，“只是抓个小偷而已，他们不会想那么多的，这事急不来。”
到了中行，一凡编译完了代码，然后递给刘队长一个U盘。
“这是特征识别软件，你安装到电脑上，由这个软件来帮咱们找，咱们不用盯着屏幕看了。”
监控室的电脑可不能随便安装东西，这是有规定的，但是想想丰厚的奖金，刘队长也顾不上什么规定了。
当软件运行起来后，看到界面上不停的进行特征匹配，刘队长感叹着说：“一凡老师，真是厉害呀，还有这么先进的东西。”
对于这个大老粗，一凡也不想多做解释，网上这种源代码他自然有办法搞到，他所做的，只是对代码作了整合修改，算谈不上厉害。
真要让他自己写，那还是洗洗睡吧，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工作。
有了一凡的识别软件，人是轻松了，但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白白的又耗了几个小时。
到了下午四点半，丰小辉打来电话，在二楼的中间自动扶梯那里，信号有异常，但是他和李晓并没有看到他所说的那个人和背包。
一凡让刘队长调整摄像头，看看丰小辉说的那个位置。
四五个摄像头对着自动扶梯周边，每个经过的人，包括附近商家里面的顾客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凡仔细的盯着屏幕，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刘队长，那是什么？”
百无聊赖的刘队长抬头看着一凡指着的那块屏幕，“应该是哪个商家新进的货，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一凡拿起电话给丰小辉打了过去，没打通。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挂断电话，一凡盯着那堆货物，“小鬼，够聪明！”
第52章 黑吃黑
此时刘队长拿着对讲机正在发飙，“死哪去了？去看看二楼四号梯那里，谁家的货赶快搬走，否则月底扣管理保证金，还要罚款。”
一凡立即阻止了刘队长，“不要管它，咱们还要守株待兔。”
通过消防通道，刘队长带着一凡来到了离那堆货物最近的一个商家的后门。
一凡打开测向仪连上电脑，马上在测向仪的配套软件上就显示出了附近所有的无线信号。
特别是900和1800这两个频率信号特别强，方位角指向的正是那堆货物。
没跑了，就是它了，一凡兴奋的在电脑上操作起来，这个伪基站肯定是要向他的主人回传信息的，只要找到那个信息流，他就要施展吸心大法了。
排除掉附近商家和购物中心的网络，一凡注意到了两个名为“时代潮人”的WIFI。
其中一个名称的后面有个空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区分不出来。
WIFI在室内步行街这种环境下，辐射面并不大。
一凡认为他的目标极有可能就在附近，只是隐藏的特别好，他还没有发现。
在附近就好，就怕你不在，一凡连上那个假冒的WIFI，看到上面连接了三十多个用户。
大多数用户与这个WIFI之间的数据流量都很小，只有一个在持续的再收发数据。
既然他和那个幕后黑手都连在一个WIFI热点上，想进入对方的手机或电脑，那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通过检测，对方使用的是棒子的某星笔记本电脑，装的是XP，还有一个老卡的防火墙。
这么旧的系统，正好说明对方所使用的盗刷软件没有升级，用的还是老版本，只能在XP系统上运行。
而昨晚一凡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到了这种盗刷软件，里面的配置信息早就摸的门清。
拉取了对方电脑上数据库的副本，从日期上看，上面已经有了近九百多条银行卡和手机号记录，最早的时间是十点四十分，也就是说这些人开工很久了。
“刘队长，把你的手机号报给我。”
刚报完手机号，刘队长的WX就开始疯狂的响起消息提示音，有人在给他发红包，每次二百，不带停的。
刘队长决定要换手机，反应太慢了，完全赶不上他的手速。
两分钟不到，刘队长不敢点了，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呀，这会儿功夫，他点了多少红包那是没数过，可点一次就是两百，现在至少也有四五万了。
脸庞通红的刘队长抹了抹头上的汗，瞅了瞅旁边的一凡，比他点的还来劲。
“不义之财，不拿白不拿，别停下，继续。”
一凡的话并没有让刘队长心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做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从最初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刘队长都有报警的打算了，这个一凡老师会不会也是不法份子，他们在黑吃黑，我可不能淌浑水。
看到刘队长没动，一凡笑了，“跟你开玩笑的，这钱只是暂时存在你那里，事后我会给你一些手机号，还要麻烦你把钱转给失主。”
刘队长哪见过这种玩法，他才不信一凡的鬼话，他只想能抓到在他地盘上的不法分子，做好人好事就免谈了。
“你不会也是道上的吧，算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天的事就当我没看见。”
一凡并没有停下来，他告诉刘队长，这钱必须尽快转出来，否则以那些人的手法，他们会把盗刷的钱以最快速度分解到无数个帐号，然后再分批提走。
“停下，否则我就要报警了。”刘队长才不管这些，他大声叫了起来。
“报警？要是能打通电话，我早就报了，还跟你在这里练一指禅？”
“这好办，我去借个电话报警！”
一凡喊住了准备报警的刘队长，“要是这样，这份功劳可就不算你的了。想清楚！”
能与这种玩科技诈骗的对手过上几招，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太难得了，一凡是想亲手抓住这个家伙，他并不想让刘队长坏了他的好事。
反正最后抓住以后还是要由刘队长交给叔叔们的，只不过把顺序颠倒一下，那其中的乐趣就不一样了。
定在原地的刘队长也转过弯来，如果警察一来，那自己最多也就算是协助，公司的那份奖励就一笑而过，从手里溜走了，个中利弊是个明白人就知道该怎么做。
为了防止伪基站继续盗刷，一凡断了对方的WIFI，那个眼镜男发现不能联网，必定会过来查看原因，只要眼镜男露面，那就可以人赃并获。
两人小心的躲在一个可以看清楚那堆货物的地方，等待着眼镜男的出现。
几分钟后，一凡无意间向自己的电脑上看了一眼，发现伪基站的信号强度有些转弱，稍等片刻，信号彻底消失了。
再看那堆货物，还是完好的堆在那里。
信号是慢慢消失的，那说明对方已经取走了伪基站，然后在他和刘队长的眼皮子底下走掉了。
“刘队长，想办法让你的人把守好各个出口，特别注意背着一个背包的人。”
说完，一凡把电脑和测向仪放入包中，冲了出去。
在那些货物前，没有看到任何翻动的痕迹，七八个包装上面的封条也很完整。
站在原地，一凡转了一圈，心里也很奇怪，这个眼镜男是不是没有来，而是换了一个人过来。
伪基站不是在这堆货物里，那又是放在哪里，他们又是怎么取走的？
这时候刘队长也跟了出来，他还没有来得及问一凡情况，附近一家名叫“谷丽女装”的女店长就来到刘队长面前报怨。
刘队长可没闲功夫听她说什么，“这事你找管理部的市场科，我只负责保卫。”
在店长转身要走时，一凡问道：“她跟你说什么？”
“向我投诉有人把宣传展板放到她的店门口，影响了生意。真是笑话，什么事都让我们保卫科解决，当我是万能的。”
一凡马上追上那个投诉的店长，向她询问具体的情况。
看到一凡和刘队长在一起，店长还以为一凡也是购物中心的工作人员，就又开始报怨起来，“真是的，你们三天两头的让别人把宣传展板摆出来，也不看看摆的地方，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了？”
“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那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第53章 追逃之间
一天没有做成几单生意，店长正在气头上，见一凡问得这么急，还以为遇上了管事的，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一凡，希望能处理那个乱放展板的人，正好出口恶气。
这位店长早上一来，就有两个搬运工把几袋货物放在门边上。
为了不影响客人购物，新进的货一般都放在外面，等到下班时才会拿进店里拆封摆上架。
虽然不知是谁的货，但都是做生意的，互相也能理解，她就没在意。
可是才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把一个双层的楼盘预售宣传展板放在了她的店门口，她还以为是市场部又收了钱让人摆出来的，这事市场部又不是没干过。
心里不乐意又不能阻止别人，既然遇到了刘队长，意见还是要提提的。
“那展板是什么时候搬走的，那人长什么样？”
那个人店长恨得要死，当然记得清楚，她告诉一凡，刚搬走，穿着一件灰衬衣，嘴里还咬着一个棒棒糖，应该是往一号门方向去了。
一凡和刘队长两人快步向一号门跑去。
在一号门，刘队长询问了在这里把守的保安，三个保安说并没有看到这么一个人。
一凡拍拍刘队长，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扶梯旁，是一家4S店的宣传台，几个白衬衣打领带的人正在给路人发传单，在他们的旁边，一块东方威尼斯的楼盘宣传展板就放在那里。
刘队长一跺脚，“该死，可能从地下车库的通道跑了。”
两人一前一后，又冲向地下车库，期间一凡给丰小辉、徐锐打了电话，让他们两人分别到地下车库的出入口，寻找穿灰衬衣的人，如果发现了就远远的跟着，不要发生冲突。
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内，每天进进出出的车不计其数，如果店长所说的那个人是乘车离开，今天又算白忙活了。
一凡让刘队长去出口的收费处盯着，看出场的人有没有符合店长所说的人，他继续在停车场内寻找。
等刘队长走后，一凡拿出测向仪，用电脑上的配套软件，看还有没有那个伪基站的信号。
而此时，一个拎着旅行包，穿着灰衬衣的男人正慢慢向地下停车场的员工电梯走去。
这人正是严境的搭档黄老三，他只要乘电梯上到一楼，就可以顺着写字楼的出口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那个小眼镜的直觉是对的，是有人盯上他们了。
今天小眼镜说什么也不愿来，但老板交待的任务还是要有人做，那他就只好出马了，谁让小眼镜是他的小舅子呢。
小眼镜的脑子也真是好使，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个大包装袋，在往里面塞满了旧报纸后，打电话让几个搬运工把这些包装袋放到了一家店的门口。
然后又把伪基站固定在一个宣传展板的中间，这才让他进入购物中心，把展板放在那堆货物的不远处。
本来进行的很顺利，两三个小时就进帐了十几万，要不是WIFI突然断了，照这个进度今天至少可以破二十万。
但是知道消息的小眼镜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让黄老三马上取走伪基站赶快走人。
当黄老三走到一号门口时，发现与往常不太一样，三个保安不停的在盯着进出的人。
他取下了基站设备丢下展板，按照小眼镜的要求，下到了停车场，准备乘坐员工电梯溜走。
中午，正是写字楼的白领们放风时间，电梯走走停停，把黄老三急得不行，不停的按着电梯按钮。
一个背着包，胳膊下夹着笔记本电脑的人从后面走了过来，让黄老三紧张万分，他偷偷拿眼看了看，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那打扮样貌，应该也是这个写字楼的苦哈哈。
“等了有一会儿了吧！这时候是就这样。”一凡漫不经心的看了看黄老三，随口说道。
“是呀！等了几分钟了。”黄老三吮吸着棒棒糖应和着。
看到对方打开电脑在看，黄老三就盯着电梯上方的变化的数字看，两人保持着沉默。
轻轻抬了一下眼皮，一凡把面前的这个人看了看，心里一阵狂喜，坏蛋，今天你是逃不掉了。
“叮，负一楼到了！”
两人进了电梯，一凡问黄老三，“几楼。”
“一楼！”
按了一，两人继续沉默着。
一凡心里盘算着，既然那个眼镜男今天没来，那应该至少有两个人，有可能是个团伙。
还是找机会通知刘队长带人支援，自己只要盯着就行了。
“咦，奇怪，今天这电梯里的信号这么好，还是满格！”
一凡的手机信号是满格的，但那是伪基站的信号，电话是根本打不出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有信号，打不出去！”
黄老三刚才在一号门受到了惊吓，忘了关闭伪基站，
看到一凡打不出电话，故作镇定的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心里却打起鼓来，“忘了关设备了，这要是被人发觉就糟了。”
一凡的话让黄老三全身肌肉都收紧了，他慢慢把身体一侧，手伸进了自己的包中，摸索着设备的开关。
两人出了电梯，黄老三脚步加快，向着露天停车场方向走去。
在黄老三身后十几米外，一凡给刘队长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到露天停车场，目标正向那里走去。
“好险！”黄老三上了车，把设备丢在后座就躺在座位上一阵后怕。
严境一把从黄老三嘴里扯出棒棒糖，厌恶的看了一眼，丢到了车外，“你又偷了我的糖，那可是我的命。”
黄老三舌头把嘴唇舔了舔，笑了，“知道今天收获了多少吗，十八万七千多，你知道这些钱可以买多少糖嘛，小气样！”
严境气呼呼的向车外观察着，“没有人跟上吧！”
“没有！只是在电梯里遇到一个人，说打不出电话把我吓到了。”
严境一听，马上扭身去拿后座的设备，黄老三拦住严境，“已经关了，你还怕有人能测到我们的信号？真是多心了。”
“开车，快开车！”严境心里不踏实，尽快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住处，才能让他有点安全感。
第54章 黑色SUV
车头往上一扬，快速开出了停车场，就要拐到主路上时，严境的怪叫让黄老三踩下了刹车。
严境的手脚都在抖着，脸色也变得煞白。
黄老三以为严境的病又犯了，马上在车内找到棒棒糖，剥去糖纸，捏着严境的嘴，就要把糖塞到他的嘴巴里。
严境用力打开了黄老三递过来的糖，大声斥问道：“钱呢？我问你钱呢？不是说有十几万吗？怎么只有六分钱？”
正准备进行分解转移盗刷赃款的严境怒不可揭，再一看黄老三手机上的个人银行帐户，里面整整二百五十块。
“啪，啪……”黄老三的两片脸上出现了五根手指印，打得他眼睛上翻，满眼的金星乱闪。
这个小舅子以前挺好的，自从得病后，身体虽然虚了，这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黄老三对严境的姐姐疼爱有加，对小舅子也是爱屋及乌，他现在也习惯了，只要小眼镜他开心就好，说不定明天这个小舅子就成了一堆灰，钻进盒子里去了。
捂着脸揉了揉，黄老三伸头看着手机上的数字，心里结满了冰碴子，差点昏死过去。
“快走，咱们遇上高人了！“
严境话刚说完，车玻璃被人敲了两下，黄老三认识这个人，不就是刚才一起坐电梯的年轻人嘛。
车窗摇下一条缝，严境问道：“有事？”
一凡把手机晃了晃，“咱们应该可以聊聊，是吧！”
严境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坐在车的后座上，一凡摸着那些伪基站设备，“高科技呀！这就是一台印钞机吧。”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犯不着拐弯抹角。”
黄老三身子都在哆嗦，生怕自己的小舅子哪几句得罪了这个人，把事情闹大了。
给一凡敬了支烟，一凡没有接，黄老三小心的问道，“不知怎么称呼，如果是我们兄弟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
看到对方摆手，黄老三只好咽下后面的话，看向严境。
自己这个小舅子头脑比他好使，看看严境怎么办。
“钱你也拿了，我们认栽，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也是混口饭吃。”
严境想着最多也是黑吃黑，能把钱从他们那里盗走，比他们用伪基站给别人下套高级多了，适时的服软，总比逞强被打脸要划算。
“要么自首，要么说出你们身后的老板。”
一凡给出的两个选项都是要命的，黄老三看着小舅子，心里的鼓敲得震天响，后悔没有听严境的话。
严境倒还冷静，他用手一遍遍的捏着鼻头，权衡着一凡的话。
自己的病是个富贵病，要靠很多钱来吊着，自己做这一行也是为了能减轻姐姐姐夫的负担，而且老板对他也不错，答应等这次完成任务后，托关系帮他找个名医老专家看看。
要是把老板供出来，就是老板不找他麻烦，自己的死期也快到了。
“我知道你有病，是糖代谢紊乱。”
一凡在侵入黄老三的手机，把脏款转出的同时，还下载了黄老三手机上的通讯录和短信。
在短信里，他知道这个眼镜男得了糖代谢紊乱症，大学没上完就休学静养，加上自身体质差，一般的药物治疗不起作用，只能靠一种特效药控制着，但高额的费用并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而黄老三和严境所做的，都是瞒着老婆的，他们也知道这是犯法的，但钱对他们实在太重要了。
十分钟后，黄老三下车殷勤的开了门，哈着腰恭送下车的一凡。
看到刘队长带着数十个保安在这个停车场跑来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保安在抓賊，而这个戝就是刘队长。
一凡靠在树下，惊叹不已，这刘队长眼看也快五十了，这身段，这脚步，楞是把那些保安甩得远远的。
没有耕不烂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此言差矣。
抽完一支烟，一凡生怕这头敬业的牛会累死，向正在撒欢的刘队长大声喊了几嗓子。
“人呢？”
“跑了！”
刘队长一阵目眩，差点栽倒在地。
心情极差的刘队长看谁都烦，一个“滚”字把他的手下全部赶走，然后对着一凡，想着用什么字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这不很好嘛，你手机里的那些钱就是无主之财。”
真是黑吃黑？刘队长觉得自己就是猪，被这个自称老师的混蛋给算计了。
还别说，一凡还真是这个打算。
按照他的计划，这事还没完，黄老三已经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一凡，而一凡也给黄老三和严境指了条明路。
现在应该安抚好刘队长，这事就先告一段落，等到时机成熟，黄老三的老板将会死的很难看。
几万块一凡可没放在眼里，但刘队长不一样，他手机上还有一凡转过来的五万多块钱，那可是烫手的山芋，不，是炸弹，哪天要是炸了，这一辈子就全完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都不说，就当今天什么事没发生过。那些钱就当是你的辛苦费吧！”
说完，一凡丢下刘队长去和丰小辉他们汇合，至于刘队长会怎么处理那笔钱，相信一个四十不惑的男人应该知道。
在回去的路上，一凡也没把内情告诉丰小辉他们，只是说钱被他追回来了。
在转给丰小辉一万块后，一凡让丰小辉把这些钱交给他的女朋友薛燕馨和她的闺蜜。
能把女朋友的钱追回来，这无疑将使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看到丰小辉开心的样子，一凡却在挣扎着，自己到底是黑是白还是灰。
手机上还有从黄老三那里弄来的十四万，这些钱还是要通过特殊的方式还给那些受害者。
黄老三那里的记录已经删除了大部分，能找到失主的也就几个人，那就只好便宜这些人了。
“老师，后面那车怎么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的士司机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还真是，自从你们上车，那辆车就一直跟在后面。我说，你们不会得罪了什么人吧！”
一凡说道：“只要是同路的就在跟踪我们？你们想像力太丰富了。”
虽然是这样说，一凡还是扭头看向后面，一辆无牌照的黑色SUV越过两条车道，加速追了上来。
第55章 小怪兽
在与一凡所坐的出租车并排的瞬间，一个戴着墨镜的人从SUV后排探起身，扭头看着一凡，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接着黑色SUV再次加速，马上消失在了长长的车流中。
隔着玻璃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不过那个戴着墨镜的人长得很周正，鼻梁挺拔，唇形丰满，下巴也很好看，就是墨镜后那不太清楚的眼睛让他很不舒服。
为了避免让学生产生不必要的恐慌，一凡说道：“这年头开个好车就是跩，不遵守交规，在马路上就像个疯子。”
……
新的一周，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没有了庆功、交流、汇报，一凡上完课，就拿着备课本到了三号教学楼。
有一个返聘的老教师今天在303上课，听波哥说这个老教师经验丰富，能把枯燥透顶的《操作系统》讲得栩栩如生，很受学生们喜爱。
趁今天有空去听听老教师的课，学学上课技巧。
波哥向他推荐的一位教书达人讲的真是不错，从板书到提问，从解析到引导，环环相扣衔接紧密，把《操作系统》的五大原理讲得很是精彩。
之前打算只听一节课的，一凡楞是坐在那里像个学生一样，认认真真的听了两节课。
下课后，一凡把备课本上自己写的理解和感悟与这位教学达人进行了交流，对方很细心地指出一凡理解不到位的地方。
又请教了几个问题，向老教师致谢后，一凡夹着书本下楼回办公室。
穿过长廊尽头正要拐向出口，几个人挡在他的面前。
通过那些人的面相和形态，不用说，遇到学校的痞子兵团了。
一凡奇怪这帮大脑缺少内存的家伙怎么找到他头上了，难道把我当成学生了要擂他。
这时候正是中午，教学楼里面本来人就少，这样想也说的过去。
四五个呈扇形围着他，一个傻缺从扇形外走到一凡面前，面带怒色。
就一凡久经沙场的经验来说，这种表现太LOW了，真正的干家子那是干完再说事，就这德性也就是小怪兽级别。
一凡一手插入裤子口袋，一手用备课本扇着风，面无表情地看对方的表演。
小怪兽没想到自己的气场竟然没有起到期待的结果，双方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对峙。
几个正好路过的学生看到这种场景不知道是进还是退，正在为难时小怪兽转头看向这几个学生。
“滚。”
几个学生吓得转身跑了个干净。
小怪兽很满意自己的表演，又转头过来看向一凡。
“你就是苟一凡？”
话一出口，一凡的怒火就被激了起来，他的名字从这个小怪兽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一种侮辱。
“有什么事吗？”必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一凡尽量压着火问。
这种人一凡见的多了，只要不过份，也就忍让一下，反正这个小怪兽应该具有培养成大傻X的潜质，将来也会有碰不完的壁。
“知道我是谁吗？”还真是插葱就是象了，对于干架直接了当的一凡来说，这句话应该是胜利者最后说的台词。
“我又不是你老子，我怎么知道。”这句话一凡忍着没有出口。
“不知道。”他不想废话，亮了牌该怎么玩就行了，这家伙的开场白也太长了。
一凡看到小怪兽张嘴又要继续废话，就直接打断抢了话头，“有事说事，磨磨唧唧演韩剧啊。”
小怪兽一怔，没想到在人多势众的环境中还有这么不识相的。
小怪兽猥琐地低着脑袋点点头，如果再用点力，那脑袋就要掉下来，“听好了，给我离肖麦远点。”
“为什么。”
“那是我的女人。你T.M的……”
这下可算是爽爆天了，金光一闪，满天飞星，一凡一记重拳打在小怪兽的鼻子上。
说他，他忍了。说肖麦，还说是他的女人，没法忍。肖麦这两个字他也配说？还不要脸的说是他的……，干！
从不尊重上升到了辱骂，那么，不好意思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暴力往往不能解决问题，但它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看着那个插葱当象的小怪兽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血从手缝中滴了出来，一凡自责起来：“手生了，从出血情况看，没打好。”
真想把这小怪兽拉起来说：“对不住啊，这一拳没打好，咱重来一次吧。”
旁边的那些小喽啰没想到一凡话没几句就把老大捶了，等反应过来后撸着袖子就要冲上来。
一凡意犹未尽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蔑视地对小喽啰们说：“来，正宗老拳，谁先过来试试。”
旁边那几个凶巴巴的一凡是不放眼里的，别看他们肌肉发达，论实际作战经验，他有的是方法KO了他们，只不过自己也会挂彩，毕竟他又不是武林高手，这也不是演电影。
但是对方如果愿意上来让他的拳头过过瘾，那他也不好意思不领这个情。
小喽啰又不是傻，会不会打架，从眼神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一凡蔑视的眼神在那几个喽啰看来，是满满的杀气。
他们站在原地虽然不敢再上前一步，但是言语和动作上还是很到位的。
一个个大呼小叫互相鼓劲，用力地撸着袖子作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行了，小屁孩们，袖子再撸就撸到肩膀上去了，装模作样吓唬谁呢。”
小喽啰们被一凡说破了也就借坡下驴去围观他们老大了。
“老大没事吧？”
“老大来擦擦血吧。”
一凡懒得再看到这些小坏蛋们，直接向门口走去。
“站住。”
被揍出血的小怪兽猛得站起来对一凡吼着。
一凡不想转身，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还想再来一下？我可能会满足你。”
背后传来恨恨的一句：“哼，我周轩辕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别到时候后悔。”
“后悔！”一凡转过身来，盯着这个所谓的周轩辕，这一转身就被可乐的画面给逗笑了。
周轩辕鼻血在鼻子嘴巴那里糊了一片，就象美剧“行尸走肉”里的僵尸。
“你特么笑什么？”周轩辕没料到他这么狠的话对方竟然还笑。
一凡上大学时的哲学老师易经八卦颇有小成。
他记得老师曾经对他们说过，名字不可以随便取，有些名字像尧舜、禹汤、轩辕之类的如果八字不硬可能受不起，轻则相貌丑陋病患緾身，重则小命难保。
再仔细看眼前这个叫周轩辕的应该属于前者。
那脑袋像个竖着的橄榄球戳在脖子上，双眼是细长微张的丹凤长得还不错，眉毛却偏偏粗壮异常如棺材板一样煞气满满，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宽阔的嘴巴和尖尖的下巴，这特么都在哪里找来的零件组装的。
“可怜的娃儿，这辈子算完了。”一凡感叹完摆摆头说:“我不挑事，也从不怕事。”
说完向门口走去，几个小喽啰看到一凡的眼神很自觉的赶紧闪开躲到了一边。
“太冲动了。”走出教学楼一凡就后悔了，毕竟他现在不是学生了，老师打学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希望这几个小子不要捅出去。
第56章 网上寻人（1）
回到办公室，在自己的格子间里一凡打开备课本，翻看着听课笔记，研究着教学达人的教学思路。
笔记认真看过两遍，再结合这几次上课的反思。
一凡不得不佩服这老教师就是厉害，不愧为教学达人，许多困扰的问题这时候也明白了。
原来的备课笔记要写上四五页，现在的备课笔记已经成了一份简单的流程图。
讲、问、引、串每个环节怎么衔接过渡，根据情况怎么实时调整内容节奏……
肚子这时不高兴地向一凡发出了“咕咕”的报怨，该去把中午饭解决了。
在学校食堂，一凡点了两个小菜一碗米饭，等到饭菜上齐就掏出手机准备看看小说吃饭。
很不爽，三叔的小说好久没有更新了，这家伙挖坑的技术和写书的技术一样牛，在翻看了几则新闻后，就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埋头专心吃饭。
饭还没吃完微信发出了声响，是加好友的提醒。
看到头像一凡就知道是肖麦，那是用毛笔写的一个碑体字——“麦”。
验证通过后，肖麦就发过来信息了。
“一凡哥哥。”
看着发过来的消息，仿佛是肖麦那细细柔和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地喊他，让一凡心跳的频率加快，胸口发闷。
“小麦穗，什么事？”一凡快速地回复过去。
“有件事你看能不能帮帮他们。”
接着发来一个网址，是贴吧的一个求助贴，一个家长在本市贴吧发的。
一凡快速的浏览着，事情大概就是一个上初中的小女孩好几天没上学也没回家。
家长通过班主任找到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用QQ和小女孩聊天才知道，她去外省见网友了，此时正在网吧上网等网友过来接她。
着急的家长让她赶快回家，无知倔犟的小女孩说见完网友才回去，问她具体在哪里也不说。
实在没办法，这位家长就在本市贴吧发帖求助，希望有人能帮他找到小女孩的具体位置，这样就可以向当地警方报警求助了。
一凡看了下发帖时间，刚过去十分钟，浏览和跟帖的倒不少，有出主意的，有祈祷平安的，还有些污言秽语的也夹杂其中。
放下手机，一凡冷冷的哼了一声。
见网友？好像网友是上天专门派下来的陪你玩陪你笑，陪你天荒到地老的神，真是太傻太天真。
这种人说好听是单纯，说不好听是愚蠢，现在网友有几个单纯的，还不是XXXX。
别看跟帖的有些人说话难听，那才是明白人，话糙理不糙。
要不是看在肖麦的面子上，一凡才不愿意管这种事。
一凡让肖麦发站短给那个家长，把女孩儿的QQ号要来转发给他。
收到QQ号后，一凡开小号向这个小女孩发送了申请好友的请求。
“你知道我喜欢谁吗，不知道就看看第一个字。”
唉，不知道现在的00后吃这一套不，一凡心里没谱，那就试试看吧，小帅用这招把他的网友哄得要死要活的天天喊他“老公”，今天自己也来模仿一下。
没多久，对方通过了验证。
“你是谁？”
“告诉你了，你愿意跟我体验一下不单身的感觉吗？”
信息发出后，一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话当时小帅说出来，他自己都会起鸡皮疙瘩！
可是就是这一串又一串像神经病的话，小帅却能让网络另一头的女生、女人、女X要跟小帅山无棱天地合，还要与君绝。
切换到后台的探针软件跳了出来，显示了两个IP地址，让发楞的一凡重新看向手机。嗯，这个网关有了，另一个应该就是小女孩的IP了。
看到192开头的IP一凡苦笑，这种IP还要来个NAT转换一下，稍微有些麻烦。
转换完毕，得到了真实的地址信息，一凡登录到APNIC进行查询，结果显示IP注册人是外省一个县城的网吧，有注册人，有邮箱，但是没有电话。
打开手机地图搜了一下，真要感谢现在网络应用的发达，地图清楚的显示了网吧的确切位置，在网吧对面是一家超市。
一凡准备把这些信息转给肖麦，就此收手。
非亲非故，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可以了。
但一凡却狠不下这个心，现在抓紧时间找到人是最重要的，也许就这一会儿功夫，可能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小女孩不懂事，至少应该可怜一下她的父母吧！
犹豫再三，一凡决定还是自己来搞定。
在网上搜索网吧对面的超市名称，很是好运气，超市的信息栏里有电话，一凡打了过去。
“老板在吗？请问对面网吧电话多少啊。”
“怎么天天都来问，烦不烦，我还做不做生意？没有人来查，尽管来！”对方吼完了，还是利索的直接把电话报了出来。
一凡说了声“谢谢”，又赶紧拨通了网吧的电话，简要说明情况后，请网管想办法暂时不要让那女孩离开。
这种事情网管是见的多了，有些不情愿的意思。
“我太忙，哪有时间去盯人，不好意思。”对方干脆地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把一凡气得够呛，怎么能这样，有点职业道德好吗。
五分钟，一凡再次打了过去。
“怎么又是你，我现在真的很忙，没……”
“是不是网速掉的很厉害，很多玩家都掉线了？他们有没有骂你家老娘？呵呵……”一凡幸灾乐祸地问。
自从听到帅华在电话里“呵呵”，一凡这时也体会到“呵呵”两声是多么的爽快。
真是呵者神清气爽，听者垂头丧气。
电话另一头的网管吸了口气，“你怎么知道。”
“不帮我看住那个小女孩，你今天忙死也解决不了。”一凡很有底气的说了狠话。
“你是干什么的？你这样做，信不信我报警。”网管嘴巴还挺硬，反过来开始威胁一凡了。
“报警？求之不得，你报吧。”
自己这网吧什么情况，网管心里清楚，真要把叔叔们招来，最少也是罚款加停业整顿，那他的老板非抽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好吧。”网管哑火了，无奈地向一凡服软答应了。
切换到远程终端界面，给自己的计算机远程发送了中止肉机攻击的指令。
这时电话那头的网管说的话让一凡吃惊不小，“小女孩已经走了。”
“纳尼？”一凡大叫一声，这引起了旁边就餐学生的注意。
说的是日语？耳熟呀！学生们善意的笑容，让一凡稍稍不自在。
第57章 网上寻人（2）
觉察到了注视的目光，一凡起身走出食堂，站在外面问了问情况。
“刚刚网断了，她就走了。”
“追上她，否则继续断网。”
对面传来痛苦的叹气声，然后是跑步声。
“她坐车走了。”网管气喘吁吁的向一凡报告最新动态。
“打车跟上，顺便报警，初中生还应该未成年吧，你要跟紧了。要是出了事，你是跑不了的。”
一凡从来都是在网络上控制称作肉机的电脑，指挥它们冲锋陷阵，今天还是第一次远程控制一个大活人，感觉别有一番趣味。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等着。”
挂了电话，肖麦的电话接着就打来了。
“你的电话好难打哟，一凡哥哥，找到没有？”
“我刚才就是在给那里的网管打电话，你当然打不通了。”
在电话里，一凡告诉肖麦，他找到那家网吧，不过小女孩刚离开，已经让网管去追了，并且报了警，应该没事了。
等有了结果，那个网管会打电话告诉他，让肖麦不要着急。
向肖麦说了事情的最新进展，等了十几分钟，那个网管也没打来电话，一凡等不及了，主动打了过去。
“情况怎么样，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好随时向我报告情况吗。”
一凡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给对方扫了一棱子。
“大哥，我打了，你的电话是空号啊，我怎么能跟你联系呀。”网管委屈的急着作着解释，只求不要惹怒了一凡。
靠，把这事给忘了。
为了安全起见，一凡伪造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情况怎么样？”
“现在警察就在我旁边，他们已经把小女孩和她的网友控制住了，他们还要让我去录口供啊，你来跟他们解释一下……”
一凡果断挂了电话，“开什么玩笑，解释什么？说我是黑客，我是来做好人好事的，切！”
把那个“热心”网管的电话发给了肖麦，一凡让她转告家长事情已经解决了，并嘱咐家长最好马上和网管取得联系。
“一凡哥哥，你真厉害，我看到这个帖子就知道你一定能解决的。”
“嘿嘿，我会骄傲的，别表扬我了，助人为乐嘛。”
一凡正得意，忽然想起来什么，马上对肖麦说。
“今天的事，你别到处说啊，我这人低调。”
“放心吧，一凡哥哥，我不会说的。”
今天一心想着找到那个小女孩，有些事情做的太嚣张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够聪明。
如果只是寻人也就算了，他这次动用了自己控制的肉鸡发动攻击，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古惑仔》里的乌鸦怎么死的，太嚣张，极度嚣张，有些事还是低调点好。
在心里自我批评后，一凡决定抽支烟犒劳自己今天的义举。
掏出烟盒还没把烟拿出来，一凡看到烟盒上滴落了一滴液体，又一滴……
眼泪也开始从眼角涌出来……
病来如山倒，说来就来了，突然而来的感冒让健壮如牛的一凡难受至极。
上一次感冒是啥时候已经不记得了，现在的感觉却是很实在的折磨着一凡。
鼻涕没感觉就自己流了出来，两眼的泪珠像比赛一样争先恐后地从眼角流下来。
波哥拿了一盒纸巾过来同情地说：“你要是演员，那就是响当当的演技派呀，你看这眼泪流的，搞的我都想陪你哭，太特么有感染力了。”
一凡抽了几张纸巾擦着鼻涕、眼泪对波哥说：“看来我要请假休息几天了。”
“必须的呀，看你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多招人怜啊。”
波哥抬头想了想对一凡说：“那你就先请个两天假吧，回头补个假条。”
说完拉起一凡要送他回家。
一凡摆摆手，“没事，我自己可以。”
波哥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放到一凡面前：“看看，你就这样泪流满面地在校园里面晃悠？”
“那又怎么啦。我感冒了还不行。”
“可人家会以为你人高马大的家伙是个娘炮，被别人欺负了在哭鼻子呢。”
一凡怔住了，还有这种说法？他还真没想到。
“别说了，好歹也要注意教师形象，被学生看到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不好吧。”
波哥拿出车钥匙，在手指上转着，“咱是知道你感冒了，别人不知道啊，到时候有学生说，你看那个老师哭的好伤心噢，是失恋了吗，真可怜。”
一凡低头摆着手，“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头晕你再说我就想吐。”
“这才乖嘛，让哥哥送你，保全你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形象。”
在办公楼前一凡坐进波哥的车里，一个后仰，车子飞了出去。
“波哥，慢点。我只是感冒，还没到要完蛋的地步，不用那么快。”
“拉倒吧，老子的车子3.8的排量，一点油门就起飞。”
到了小区门口，波哥皱眉问道：“这么高档的小区，凭你那点工资肯定买不起，最多也就交个租金。你不会想告诉我，你的房子也是沧海集团给你的吧！”
得到一凡肯定的答复，波哥没再说什么，在旁边药店买了药塞到一凡手里，然后开车离去。
回到家，一凡喝了药就靠在在床头像林黛玉一样不住地擦着眼泪鼻涕。
看了药品说明书，一凡就把它捏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
这不是扯吗？说明书清清楚楚写着，服用本药会犯困等不适反应，我怎么一点没有想睡的意思？
……
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房间里黑黑的，看来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短。
擦掉残存在脸上的鼻涕眼泪，一凡摸到手机打开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五个多小时。
手机上面还有条未读短信，是波哥发的一条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哥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感觉奇怪的一凡把电话打了过去，接通后问短信怎么回事？
波哥那头好像很忙，他吩咐了几句，大概是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对一凡说：“哎呀，我说兄弟，你魅力够爆表的呀。”
“啥意思？”一凡的鼻音很重。
“今天组织学生会的准备迎新晚会，我请那个叫肖麦的学生来写些标语。”
听到肖麦的名字一凡就有了兴趣，擦着眼泪问，“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扯淡。”一凡失望的骂了一句。
“开个玩笑，轻松一下。忙得快累死了。”波哥叹口气说：“人比人气死人呀！”
第58章 夜访病号
结束了调侃，波哥对一凡说：“哥有个直觉，你和那个肖麦并不是纯粹的师生关系。我就故意说啊……”
“说什么？”浓重的鼻音掩盖了一凡的紧张。
“我就说，肖麦啊，其实我们系有个老师的毛笔字跟你的很像，也写的很漂亮，你俩有一比呀。”
波哥停了停问一凡：“你猜肖麦咋说的。”
“我怎么知道。”
一凡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已经被波哥的话勾引的忘了自己感冒还没有好。
波哥模仿关着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一凡……”
话没说完波哥在那头就哈哈笑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你这人呀……”
“哈哈，这句话当然没什么可笑的。不过，你要是知道肖麦后面说的什么，你也会笑的，开心地笑。”
“说的什么？”
波哥一字一字的说：“她说的是一凡……哥——哥。”
等一凡消化了这句话，波哥接着说，“虽然她那个哥字刚出口就吞回去了，又改口说老师，但是我已经听到了。”
波哥咂咂嘴说：“这里面有故事啊。”
一凡没有接话，波哥就继续说：“我猜你小子现在的嘴角是不是已经扯到耳根去了，开心吧！”
“你太无聊了。”一凡摸了摸嘴角，虽然没有扯到耳根，但也是翘着的。
“装吧，哥哥我为你操心啊，你还给我装。”
一凡靠在床头，手摩挲着手机，脑子里响着波哥的那句话。
波哥的声音再次传来，肖麦问我为什么不找你来写，我就对她说本来想找的，可是很不凑巧，一凡老师今天病了，是感冒。所以只好又找她这个才女来写了。
波哥说完就没声响了，一凡还以为波哥挂了电话，看看手机屏幕，上面还在计时，就问道：“完了？”
“当然没完，肖麦这丫头后面就没怎么说话了，写完了标语打个招呼就跑了，请注意，是跑，听清楚没？是跑。”
声音太大，震得一凡耳朵很不舒服，“不用那么大声，人家不住校，要赶着回家，都几点了。”
“哎哟，露馅了吧，连人家不住校都知道？”
波哥向一凡解释，“我可是事先对他们说好的，等事做完了请他们吃个饭，然后开车送他们走读的回家，可人家直接就……跑了。”
波哥加重了“跑”字。
“我们赌一把，哥推测她会去找你。”
“我困了，不聊了，睡觉。”
挂了电话一凡心呯呯跳了起来，肖麦真的会来吗？可她不知道我住哪里呀?她会不会打电话？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想到肖麦可能会来看他，一凡心里就痒痒的。
搔搔后提高了勺，搔搔脖子，感觉全身都是痒痒的。
哎呦！不对，这特么不会是药物过敏了吧。
一凡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下子掀开上衣，正宗的红色金钱豹啊。
看着一身的红点点，有着密集恐惧症的一凡闭上眼庆幸了一下。
还好，脸上一个红点点都没有，否则肖麦来了就看不到他英俊的脸蛋了。
这时药物的威力并没有散去，困乏感让一凡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
在机场的候机大厅，肖麦快速的跑着，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一辆电瓶转运车从她后边缓缓驶来，等转运车驶过后，肖麦不见了。
“肖麦！”
一凡大叫一声，双腿猛地抖动起来。
一凡想着刚才的梦，有些担心肖麦，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
“您好，请问你是……”
打错了？听到对方的声音，莫名有些慌张的一凡挂了电话。
他反复确认电话号码，没错啊，怎么是个男人接的电话，难道肖麦真的出事了。
一凡“忽”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一凡通过软件定位到肖麦电话的位置。
看着显示的位置信息，一凡沉默了。
这个位置一凡知道，而且还去过。
“东门大街，爱琴海音乐沙龙。”一凡默念了一遍定位的结果，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家这是有约会啊，波哥你真是想多了。”
乏力的身体躺回沙发上，一凡看着房顶发呆，太阳穴涨涨的痛，鼻涕眼泪仍是止不住地流出来，纸巾在茶几上又丢了一堆，不久眼皮子又感觉沉重起来。
重重的敲门声把一凡从睡梦中吵醒。
一凡不情愿地爬起来向门口走去，边走边用手掌心敲着昏沉的脑袋。
透过猫眼，小区的保安正挥着拳头擂着他的大门。
一凡打开门，保安生生收住了要捶下去的拳头。
望着把拳头举在半空的保安，一凡有些不高兴地问：“有事？”
保安揺着头，“我没事，有人找你。”说完保安就往旁边一闪。
一凡伸出脑袋往外看，肖麦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保安在旁边伸出脑袋，问：“你没事吧，这个姑娘一个劲的叫我捶门，可痛死我了。”
对保安道了谢，一凡请肖麦进屋。
肖麦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四处看看，然后转向一凡看着他说：“一凡哥哥，你住的地方不错啊！”
一凡木木地站在那里，失落的心忽然间又燃起了噼里啪啦的大火。
“哪里不舒服？还没吃饭吧？好些没有，药吃了吗？”
经过感冒、药物过敏的双重折磨，在这时候一个女孩来对他嘘寒问暖关心他，这一下子就击中了一凡的软肋，这止不住的情感冲动就快速地涌上心头了。
一瞬间，一凡感觉自己就像个委屈的孩子，真想偎依进肖麦的怀中，好好的来释放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啦。”
“哦，没事，我在考虑先回答你哪一个问题。”一凡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你……”肖麦笑了，弯弯的月牙让一凡暂时忘掉了身体的不适。
肖麦走到桌子边把带来的包打开，一凡这才注意到肖麦拿来的哪里是个包，完全就是一个小箱子。
“上次咱们一起吃饭时，我看你喜欢吃这几样，我就去给你买了，当外卖吧，将就吃一点。”
肖麦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对一凡说：“来，吃点吧，生病了一定要吃好。”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确实是一凡喜欢的，也难得肖麦有心了。
一凡叹叹气又揺揺头。
第59章 班门弄斧
一凡的确是饿了，中午为了寻找那个小女孩，他并没有吃多少。现在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肚子也叫了起来。
但是，重度感冒加上这烦人的药物过敏双重作用下，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咽下口水，一凡向肖麦解释，“真够衰的，吃药过敏了，这些我可能是无福消受了。”
一凡不能拂了肖麦的好意，指着桌子上的美食，“谢谢你了！你应该也没吃饭，你吃吧。”
撅着嘴的肖麦眼睛环顾四周，然后到厨房转了一圈回来，面带喜悦之色的对一凡说：“给我钥匙门卡。”
“干吗？”一凡还是告诉了肖麦，钥匙在门后玄关的挂扣上。
肖麦拿了钥匙门卡，对一凡说：“你先休息，我等下就回来。”
看着肖麦出了门，一凡呆坐着，头还有些木木的，他为刚才的话有些后悔。
人家一片好心，就是送来的是毒药，吃上几口也是应该的，而且还要夸赞几句才是，自己真是不识好歹。
全身又开始感觉到了痒和无力，郁闷的一凡重新躺倒在了沙发上。
“还是想想等下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吧。”
一凡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睡着了，但是终究抗不住药力的威猛。
当再次醒来，不是被电话吵醒，也不是被敲门声，这次是香味，熟悉的香味。
奇怪鼻子不是堵了吗，怎么还能闻到这么熟悉的香味。
睁开眼睛，肖麦双手小心的捧着碗正从厨房走出来。
“你醒啦，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当碗放在一凡面前时，他吃惊的看着肖麦。
“麦子，你怎么也会做这种面食。”
看着一凡夸张的在碗前作出贪婪的样子，闻着散发出的香气，肖麦笑了，“学的呗。”
“跟谁学的？”
“别问啦，你不饿吗？赶快吃吧。”
肖麦坐在对面的小凳子上，手支着下巴看一凡狼吞虎咽，“就是些面和青菜，我小时候身体过敏就是吃的这个，你应该也没问题吧。”
一凡从中午到现在已经饿的不行了，捧着碗嘴巴只顾着狂吃海咽，听到肖麦的话就用力点头表示认可。
当一凡抬头注意到肖麦只是静静坐在对面看着他时，一凡指指肖麦带来的食物。
“别光看着我呀，你带来的美味我无法享用，你可以吃啊。”
但是肖麦只是捡了两样吃了几口就停下了又看着一凡。
吃完发出一身汗感觉好多了，一凡靠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正在收拾厨房的肖麦。
“这才有家的感觉呀。”
肖麦的身影在厨房那边时隐时现正忙着。
温饱思**，一凡这时很有兴趣地欣赏着肖麦。
这短裤真是很显腿，这腿真是好看，这腰有个词是怎么形容来着？随着目光的上移，一凡想得更多了……
“啪”
肖麦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问，“怎么啦？”
“没什么，有蚊子。”
当一凡把手从脸上拿开时，脸上现出了微微的五指印，这是一凡对自己龌蹉想法的惩罚。
肖麦收拾完厨房，来到客厅对一凡说：“一凡哥哥，你早点休息，我回去啦。”
“啊，回去？”一凡茫然地望着肖麦，沉浸在幻想中的他忘了肖麦还要回家的。
“我送你。”一凡要从沙发里起来。
肖麦用手按在他肩膀上说：“不要了，看你挺严重的，还是好好休息吧。”
一凡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我有个佣人，你忘了？”肖麦冲一凡顽皮地眨了一下眼说。
“你表哥？”
肖麦点着头与一凡都笑了。
“一凡哥哥，晚安！”
“晚安！”
一凡坚持把肖麦送出门，他站在门口看着等电梯的肖麦，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想说，就是静静地看着。
肖麦回头看到一凡还在门口看着她。
她低下了头莞尔一笑，然后抬头看向一凡。
“你不会想着，像上次那样背我回去吧！”
一凡抓抓后脑勺，看着肖麦。
肖麦所说的那个晚上，一凡那是刻在脑子里的，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心里荡着涟漪。
“回去休息吧！”
肖麦的话像是命令，一凡老老实实的走进门，又一个转身回头对肖麦说：“今天的晚餐太棒了，小麦穗，谢谢你。”
肖麦耸耸肩，向他捏捏手，做了再见的手势。
关上门，一凡靠在门背后，用脑袋轻轻地敲着门板，闭着眼痴醉的哼着邓丽君的歌。
甜蜜蜜……
经过一夜的休息，一凡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过敏症状也不明显了。
在家也是闲的无事，就打开电脑开始修改自己的软件代码。
分析了上次侦测跟踪老狐狸失败的原因，他这次决定尝试用另一种追踪技术来完善他的侦测软件。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代码编写，一凡修改了可能在运行中暴露自己行为的代码。
他还分散设置了两个自动数据包静默抓取点，为自己的软件做了个双保险。
这两个点就像埋伏着的侦察兵，只要老狐狸和他联系，就可以看到老狐狸在网络上走过的关键路径。
“老狐狸，这次我要让你自己把路线告诉我。”
一凡对自己的这次修改很满意。
他要做的，就是等着老狐狸再次联系他，那这个小软件就会找到老狐狸的窝，再查出那家伙的真面目就简单了。
“你是苟一凡吗？”
在仿佛已经看到胜利曙光时，一凡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的，你是谁。”
“听说你挺牛啊，很能打是吧！”
从对方的言语一凡意识到来者不善。
“你是谁？”
“别管老子是谁，你小子等着瞧吧，有你好受的。”
一凡直接挂掉了这个没有营养的电话。
接着电话马上又响起来，看了号码，一凡再次挂掉。
那个号码不停的打来，一凡只得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这之后就像捅了个马蜂窝一样，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
不同的号码轮番上阵。
“呵，这特么不是班门弄斧吗？”
这些骚扰电话把一凡的兴趣搞了起来。
对我玩轮番轰炸的把戏？那就让你品尝品尝高科技武装下的信息炸弹吧！
第60章 短信轰炸机
反击，必须反击。
感冒让他眼酸头疼，过敏让他身上处处隐隐的感觉瘙痒，还莫名其妙的被人搔扰了。
浑身不自在，心里更不痛快，正想着怎么排解，这倒好，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给了一凡可以改善心情的机会。
嘴角一丝残酷的笑，让一凡的感冒和过敏症状暂时消失了。
拉开抽屉，找到U盘，接入电脑，然后快速的点击鼠标，寻找他的反击武器。
如果说一凡的这个武器像加特林机枪，打来搔扰电话的那些人就是一大群拿着木棒、石块的原始人，既愚蠢又可怜。
这种极度不对称的战斗，没有血腥，只有残忍。
“好了，你们这群疯狂原始人，让你们看看打搔扰电话的正确姿势。”
把手机联接到电脑上，一凡把那些个骚扰电话号码通通导入到一个文件中。
然后打开U盘上的TOY文件夹，找到了他要的软件。
时间太久，都快要把这个软件给忘了。
如果不是今天这么多骚扰电话，这个软件可能就要长眠在U盘中了。
这个软件是一凡上大学时写的，正是通过这个软件，他结识了帅华和朱小龙，这中间说来还有段趣事的往事。
那是大二上学期的某个晚上，也是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喂，谁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凡接听了电话，对方却不说话。
就这样每天晚上两点到五点这段时间，一凡睡得正香电话就打来了。
不知多少五彩斑斓的美梦就这样被搅和了，这可把一凡搞火了，他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写了这个接口攻击软件。
当天晚上等到对方再次打过来，一凡按下接听键。
“说话呀，*，你倒底是谁？”
对方沉默着。
当一凡刚准备挂电话，对方终于开口了
一凡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是谁？”
“朋友，该起床尿尿了。”
接着就是很大的笑声。
好吧，陪你玩。
一凡也不睡了，下床开了电脑，打开下午才编写好的攻击软件。
“喜欢打电话是吧，陪你打，打不死你。”
一凡把这个骚扰电话的号码输入到软件中，把拨打频率设置为一分钟三十次，循环拨打。
“接不接随你了。”
点击“确定”，软件开始了自动攻击，一凡满意地爬回床上，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一凡在上课时想着如果只是不停拨打电话，还差那么点意思，应该再加点料，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好惹的。
构思好了框架，一凡趁着中午又马上对自己的这个软件做了功能扩充——短信轰炸
一凡的笔记本电脑连续工作了几天，晚上再也没人喊他起床上厕所了，他又可以每晚在飘渺的春天中流连忘返了。
某天，在阶梯教室上大课，正在打盹的一凡收到了一条信息。
“好了，你赢了。咱们和解吧！”
“你是谁？”
一凡想知道对方倒底是谁，为什么要半夜骚扰他。
“往后看。”
接到信息后，一凡转身看到距离他有五六排的距离，有人向他招手。
今天上的是大课，有几个班一起在这个阶梯教室上课，他也不知道那个向他招手的是哪个班的。
下课后，双方很有默契的走出教室，在外面的小树林汇聚在一起。
对方是两个人，三人对视片刻，其中一个主动向一凡作了自我介绍。
“帅华，信息04班，叫我小帅就行了。”
旁边一个也作了自我介绍。
“朱小龙，网科01班，叫我大朱就行了。”
通过这两人的介绍，这个帅华比他低一届，而那个朱小龙则是大三。
一凡也要自我介绍时，帅华摆摆手说：“我们已经了解过你了。”
如果有女生暗恋他，一凡还是很高兴的，现在两个大老爷们对他很有兴趣，这就让一凡觉得有问题了。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半夜给我打电话？”
朱小龙指指帅华，“小帅想看你用什么方法来对付骚扰电话。”
帅华挠挠头连忙接过话头说：“别误会，听说你的技术挺不错的，我就一时兴起玩了这一损招，你别介意啊。”
朱小龙也圆场说：“当初我就劝这小帅别搞事，他坚持说要看你用什么攻击手段来报复。”
“你的反击干得漂亮啊，你的电话我可以加入黑名单，但是那个短信轰炸却是防不胜防。”帅华冲一凡伸出大拇指，神色兴奋的说，“我都有些崇拜你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小组。“
帅华看出了一凡的疑惑和顾虑，就向一凡作了简短的介绍。
他们这个小组名字叫“绿色兵团”，借用了网络上一个很有名的黑客组织的名称。
主要目的就是能找些志同道合的，大家在一起研究网络技术，写写具有攻击防护功能的代码，顺便也练练手。
“研究？练手？说的挺漂亮，你们不就是想搞黑客那一套吗？”
“别说那么直白，大家就是在一起共同学习，天天向上嘛。”帅华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你们自己玩吧，我没兴趣。”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他宁愿和网络上永远不会见面的人交流技术，合作搞事，也不愿意和现实中的人说半句话。
这不是说他自闭或是有社交恐惧症，而是自己的生存之道。
看到要把话说死，朱小龙拦住准备走人的一凡，接上一句：“能不能告诉我，你上周四下午六点三十五分在干什么？”
“没课，在睡觉。”
一凡已经有了结束这次交谈的打算，对于朱小龙的话也不愿多说，转身就向阶梯教室走去。
“你是不是黑进了学校的教务管理系统，还帮三个人改了补考成绩。”
停下步伐的一凡脸色稍变，他慢慢转过盯着朱小龙的脸，“那天是你跟踪我？”
第61章 曾经的“破事”
看到一凡面有愠色，朱小龙连忙摆摆手说：“NO，NO，NO，我只是路过的。”
一凡看着大朱等着他说下去。
“我那天正好也黑进了教务系统，帮同学改个成绩，顺便混两个烟钱。当我发现还有人也进入了系统时，把我吓一跳。”
“继续。”一凡笑眯眯的听着，他要听最后那段最爽的。
朱小龙接着说：“刚开始，我以为是管理员发现了，在追踪我。不过我查看了那个人的行踪之后我就放心了。”
“因为系统管理员没有那么聪明，对吧。”一凡跟上一句。
“同感。所以我就在改完成绩后就想跟踪一下，看你是谁。”朱小龙点点头说，“不过别误会，我没恶意，纯属好奇啊。”
一凡得意的一笑，“对不起啊，我在路由器上给你设的局，把你带沟里了。”
朱小龙也笑了，“这个沟有点深啊！”
“最后把你带哪里去了？”看着两个打着哑谜，帅华好奇地问道。
朱小龙沮丧地说：“岛国的成田机场。”
一凡拍拍朱小龙的肩膀说：“机场的客户服务部还行吧。”
“原来你也一直在跟踪我？”朱小龙讪笑着，想了想说：“还好吧，但我想既然不远万里的来了，就顺便留下点东西吧。”
“留了什么？”一凡和帅华一起问道。
“我就把他们电脑桌面改了，上面写了几个字。”
“什么字？”
“DYD是中国的。”
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
经此之后，一凡正式加入了“绿色兵团”。
三人中，朱小龙的技术比一凡稍逊一筹，两人在互相交流过程中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帅华毕竟刚上大一，很多方面的技术基础还是很薄弱的，但是在一凡和朱小龙的点拨下，进步也很快。
三人凭借自己的技术，马上就把业务铺的很大，改成绩这种来钱少、技术含量低的非经常性项目就交给了帅华。
一凡和朱小龙则把主要精力放在校园网上网和饭卡充值业务上，八点五折的优惠价马上让他们成为首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名声打出来以后，周边的几所学校也有所耳闻，这种黑色经济快速的在大学城发展起来。
真应了电影中那句著名的台词——不怕现在闹的欢，就怕将来拉清单。
尝到了甜头的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学校这个圈子，当他们打算走出校园，把业务扩大到校园以外时，辅导员把他们三人拎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
“绿色兵团？”系主任陈明德犀利眼神的透过眼镜片，把一凡他们三人扫了个来回，“就你们？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陈明德主任也算是国内网络发展的见证人之一，还是国际某个组织的专家组成员，一凡他们的那个绿色兵团自从开始兴风作浪，就一直处于他的严密监控之下。
每一次行动，一凡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陈明德主任都进行了全程旁观。
打印机打出了整整二十多页的“罪证”，时间、跳板、登录IP、技术手段……列举的清清楚楚。
“听说你们还要到更加广阔的天地里一展抱负？其心可嘉呀！说说，让我看看我的学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让我这个主任为你们骄傲骄傲。”
还有什么好说的，好像谁没做过检讨似的，三人马上端正态度承认错误，痛斥自己的不齿行为，指天发誓从此一定遵纪守法，痛改前非，再也不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陈明德主任也是看着他们是自己的学生，所做的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就有心放过一凡他们。
当然，让陈明德主任作出这个决定的最关键因素，还是一凡他们所用的技术都是自学的，很多工具不是从网上下载的，而是自己写的，很有针对性，这让他有了爱才之心。
“回去每人写份深刻的检讨，不少于5000字，明天上午交到我这里来，然后你们等着后序的处理结果。”
帅华很够意思的承包了三人的检讨，但是迎接他们的是退学，还是警告处分，却让一凡他们惶惶不安。
还是一个已经毕业的师兄给他们指了条明路，第一届全国网络技能对抗赛开始报名了，如果他们三人能自荐参加这个比赛，还能拿到好名次，说不定陈明德主任就把他们当个屁，给放了。
“你们要参加第一届全国网络技能对抗赛？”
听到一凡说出这个打算，正在看他们检讨的陈明德主任低下头，眼光从眼镜片上沿瞧着一凡，“这倒是个将功赎过的办法。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拿不到第一，你们全部都是退学处理。”
黑色业务的锤炼让一凡他们三人轻松的拿到了第一，陈明德主任也就兑现诺言放了他们一马。
如果这样就结束了，那就不是绿色兵团了。
一凡事后分析他们走水的原因，更加用心的钻研，提高自己的技术，虽然业务还在暗地里开展，但在一凡日渐精湛的技术支持下，他们处理得当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除了最开始几次被陈明德主任抓住，帅华继续写深刻的5000字检讨，后面就再也没有出过纰漏。
在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中，不断充实提高自己技术的一凡在网络上接触到了对他影响很大的人——老狐狸。
从这时开始，一凡才真正认识到网络是什么，在网络上技术虽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对人的分析，是人与人之间的另一个战场。
……
对着屏幕发着呆，一凡想到曾经的两个伙伴，想起他们的小组干过的那些“破事”，脸上浮起了笑容。
这个笑容慢慢又转换成坏坏的笑。
现在他要对那些骚扰他的电话号码开始攻击了。
把那些电话号码导入攻击软件，仍是设置为一分钟攻击三十次，无限循环。
当他点击“确定”让软件开始攻击时，一凡又想到更毒的点子。
“我应该让他们的手机不恢复出厂设置就用不成。让那些招惹他的人知道生存还是毁灭，这是只有王者才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