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毕业之际
“考试系统被黑啦，明天的考试可能要延期！”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通过小企鹅传遍了计科系学生宿舍的每个角落。
正在埋头看书备考的也无心看书了，他们扔掉书打开手机，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然后也兴奋的加入到疯狂的转发和讨论中。
明天上午是计算机科学系大三学期末的补考，一众挂科的难兄难弟看着天书，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老师提供了复习资料，言明答案都在里面，但那些资料比书还要厚。这不是开玩笑吗？书都没整明白，这些资料只能靠背了。
除了白天上课，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晚上也只睡三四个小时，玩着命的死记硬背。
背得想吐，想死！
谁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在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位侠义心肠的好人，直接让考试系统挂掉了。这简直就是劫后重生，有人丢了书马上钻进被窝补觉，有些则三五成群的去食堂吃饭。
然尔悲剧发生了，一小时后，企鹅群里又传出一条消息——“系统修复了，明天考试照常进行！”
马上宿舍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刚吃完饭回来的，饱嗝还没打利索又捧起复习资料看起来，已经打上呼噜的也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继续复习。宿舍楼里充满了绝望悲壮的气氛。
没多久，一声凄厉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兄弟们，考试系统又被黑了！”
这下子大家不知该哭还是应该大笑了。
一个灵通人士在走廊里对围在他身边的同学眉飞色舞的说道：“据可靠消息，攻击从晚饭后就开始了，也就是今天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
发现系统被攻击后，咱计科系立即组织了一批能力出众的老师到网络中心顽强抵抗，最后还是在对方花样百出的攻击下败下阵来。”
“那今天考试的真是太幸福了！”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肯定是大三的兄弟干的，明天是他们补考！”
“大三的怎么啦。咱们计科系的王教授不是号称安全行业的大拿吗？据说他的几个学生现在已经是多家安全公司的CTO了，请他来可能就没这回事了。”
“不知道吧！就是王教授宣布停止抵抗的！”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连王教授也给打败了？在场的学生被这句话震惊了，顿时从噪杂中安静了下来。
此时，在图书馆外一条偏僻的小道边，两个人小声说着话。
“模拟电路、编译原理、离散数学！你都能全挂，我佩服的真想吐血！小帅，你帅的可以呀！”
“那些是人上的课吗？我高度怀疑那是上古的天书。”被称作小帅的挠挠头，然后又辩解道：“不过我的C和Python可是九十多分。”
“行啦，别自夸了。哥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明天和系主任道个别，就卷铺盖走人，以后你可别指望我再救你了。”
“实在是时间紧复习不过来。行了，没有下一次了！凡哥，大恩不言谢。你这样一搞，就为我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了。小弟我以后发达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别说以后，你还是抓紧时间复习吧！最多也就一两天时间考试系统就恢复了。”
小帅给对方点上一支烟，问道：“凡哥，这次你被几家企业看中，数一数二的公司不去，干嘛挑那个数字安防公司，钱给的多吗？”
“谈钱就俗气了！”
说完，喷出一口烟，潇洒的挥挥手，带着飘荡的烟雾走进夜色之中。
被称作凡哥的名叫苟一凡，是今年校内招聘会的明星人物。为了他，几家公司的HR天天围堵着系主任陈明德，谈校企合作，捐设备，提供教研资金……条件一个比一个优厚，给一凡的待遇也水涨船高。
总之就一个目的，把一凡抢到手。
有两家公司的技术总监和公司老总也亲自上阵加入抢人大战。
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求陈明德主任能做通一凡的思想工作，放弃那个数字安防公司，加入他们。
系主任陈明德之前还碍于面子应付几句，到后来不厌其烦，干脆两手一摊，“人，我也很久没见到了。说不定早就被那个数字安防公司偷偷接走了。”
一凡有自己的考虑，那些大公司待遇是不错，晋升空间也大。
但是那些公司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形成一套成熟稳定的运营模式，能给他发挥的余地并不大。
与其这样，还不如找家初创有潜力的公司，更能让他在网络这个自己的后花园自由驰聘。钱，到是变的次要了，因为他并不缺钱。
第二天，陈明德主任和一凡就像两个地下工作者，在校外一家咖啡馆见面话别。
大学四年，陈明德有培养知遇之恩，还给在网络上不安分的一凡擦过几次屁股。
此时话别，一凡心潮起伏，望着像父亲一样的陈明德竟然有些哽咽。
“数字安防公司那边，我替你回绝了！”
“什么？为什么？”
“那地方不适合你！”
陈明德给一凡的咖啡里倒了些牛奶，一凡婉拒了要给他加糖的动作。
陈明德看出了一凡不悦，年轻人还不善于掩饰。
陈明德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说道：“你有能力，到哪里都会做出亮眼的成绩。但是你不适合到那些公司，包括数字安防公司。”
说完，陈明德把一个信封推到一凡面前，“我帮你选好了，一家私立高校，那边的信息系主任是我的同学，有他看着你，我才放心。在那里环境单纯些，当个教师授业解惑，照样能干一番事业，也正好收收你那躁动的心。”
“主任，我听从你的教导，那些事我已经很久没做了。”
“是吗？”
“那昨天学校的考试系统被攻击是怎么回事？”
陈明德把搅拌咖啡的勺子丢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呀！回去好好看看信息安全法，别以为你是齐天大圣，那不还有如来佛祖嘛。
听我的，到学校去，安分守己，不要惹火上身，让我这个老家伙安逸的过几天清静日子，不要毕业了还要为你操心。”
一凡沉默了，陈明德以为他想通了，脸上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其实一凡正在想他姑姑临去国外定居时对他说的话，“小凡，咱不求富贵，只要平平安安就行。
为了你，我和你姑父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以后自己要安分做人，你可是我们苟家的独苗。”
第2章 现实骨感
就这样，一凡来到了这所坐落在一片青山翠谷中，不算有点知名度的私立高校。
报道时，接待他的是一个大胖子，笑的时候眼睛成一条缝，就像是在冬瓜上用刀划了两下留下的刀痕。
胖子自我介绍说是系部秘书，名叫朱波，以后一凡可以叫他波哥。
怎么说我也是屈尊到此，至少应该搞个接风宴吧！这与一凡的想像有些差距，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给他安排的工作是管信息系的机房。
拿着波哥递给他的钥匙，一凡站在五楼的机房铁门前，百感交集。
这算怎么一回事，老子被骗了。
不让当老师也就算了，竟然让我管机房，这跟齐天大圣当弼马温有什么区别！而且实习期工资也才三千五百块，还是住学生宿舍，打发叫花子呢！
感到失望的一凡找到了波哥，让他给个说法。
波哥乐了，他像看一个从原始社会直接跨入现代的怪物般看着一凡，然后一句话就让自视甚高的一凡哑火了——“你有教师资格证吗？普通话证呢？”
想到一凡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波哥也怕话说重了，伤了人家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就放下茶杯，拍拍一凡的肩膀说：“咱这里虽说是私立高校，制度却是极严的。没有双证是不能上岗的，你还是安心暂时做你的机房管理员，等有了证书，你再和主任申请上讲台吧！”
一凡当时就要走人的想法，但是陈明德主任的谆谆教导，姑姑的苦口婆心让一凡犹豫了。
走入社会后可不比当心高气傲的学生，事情那就复杂多了，一凡不得不左右掂量掂量，回头草的事他也做不出来。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闪光，以此自我安慰后，决定留下来的一凡马上就让朱波见识了他的手段。
按系部规定，每学期开始前，机房都要按本学期所开课程，重新安装操作系统和教学用到的软件，保证新学期教学活动正常进行。
八个机房，两个实训室，将近五百台电脑，连个网络克隆都没有，这要搞到什么时候？留给一凡的时间只有一周。
第二天，闲得发慌的波哥转到五楼，看到一凡正在打农药，眼睛随即一亮，然后又有了一丝愠色。
“我说新来的，下周就正式开课了，机房没整理好，影响上课那可是大事故。”
“搞好了！”一凡专注的打着游戏，头都没抬。
波哥当时就楞住了，仔细看着一凡的表情，揣测这个新兵蛋子是不是在忽悠他。
一局战罢，一凡才懒洋洋的拿着机房钥匙打开所有的机房。
波哥看到一凡在教师机上用鼠标点了几下，只听到“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五楼的计算机同时开机的壮观场面，把波哥吓得身上肥肉一颤。
“随便看！”
不信邪的波哥当真在几个机房看了看，新装的系统，每个机房的教学软件也安装齐全，还对系统进行了清理优化，把那些每次开机弹出的无数个窗口都屏蔽了。
这就有点意思了，波哥不觉的对这个新兵蛋子有了好感。
机房维护是个麻烦事，朱波做为系部秘书，多少也知道一些。
原来的管理员每个学期初，都要加班四五天，还要找十几个学生帮忙安装系统和教学软件，然后还要设置计算机名、改IP，这是个枯燥的体力活。
有个老师看不过眼，教这个管理员先安装好一台，然后做成镜像，分发到每台机器上，这样虽然能提高一些效率，但是每台机器的计算机名和IP还是要一个个改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原来需要一周才能搞定的事，隔了一个晚上就全部完成，这个新来的的效率太让人意外了。
“一凡弟弟！给哥哥说说你是孙猴子吗，昨天给你的机房钥匙，今天就做完了。这可是需要一周才能做完的呀！”
这位系秘书倒不把自己当外人，竟然与一凡称兄道弟起来。
他紧紧快要掉下来的腰带，吐了口气说：“原来管机房的受不了这些折腾，托关系调到图书馆去了，你用的什么方法这么快就搞定了？挺厉害的嘛！”
“简单！”一凡觉得这个胖子挺有意思的，就慢慢向朱波说了他的方法。
首先，搜集所有的计算机名和对应的MAC地址、IP，然后生成备份文件。
接着一凡就先在一台机器上安装好系统，并把所要用到的教学软件打包到系统中，做成镜像文件。
等这些工作做完后，他就建立一个分发服务器，写好脚本，把镜像连带脚本和备份文件分发到每个机器上。
在脚本里有个触发机制，一检测到镜像和脚本分发完毕就开始自动恢复镜像。
恢复完毕后，脚本检测MAC地址，判断是在哪个机房，自动按这个机房分配的课程安装教学软件，等安装完毕机器重启后，脚本再读取备份文件，设定计算机名和IP地址。
波哥听的迷迷糊糊，但事实就在眼前，不服不行，同时也对主任亲自把一凡弄到他们这所学校的动作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种做法倒是挺新鲜的。”
“有什么新鲜的，我这技术网上到处都是。”一凡稍微谦虚了一下。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建议你把整个过程稍加润色，写篇论文发表吧！”
“这点事就能写篇论文？也能发表？没什么技术含量呀。”
一凡以数据算法研究为选题的毕业论文可是洋洋洒洒近九千多字，还被负责指导的系主任陈明德挑三拣四的改了四五遍。
如果他把维护机房的过程写成论文交给陈明德主任，还不被骂死！
“有什么稀奇，很多老师一堆废话，不也在期刊上发表了！”
波哥觉得有责任为这个小弟开开窍，“听哥的没错，在学校你没个十篇八篇的论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老师”。
看到一凡点头，朱波就拿出手机，邀请一凡一起喷洒农药。
离开始上课还有几天时间，波哥天天跑到一凡的办公室不是农药就是吃鸡，两人的关系也更亲近了许多。
第3章 锁定帐户约879689分钟
几天后，正式上课时，朱波事情就多了起来，到一凡办公室玩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一凡在五楼守着他的几百台计算机，有滋有味的当着他的弼马温。
他觉得在学校也挺不错，有独立的管理员办公室。
坐在一百多平的办公室里，有大三匹空调有电水壶，还有一台配置不错的计算机。
在转椅上的溜了一圈，看着那占据整面墙的机房监控屏幕，有种天下我有的错觉，显得特有面子。自己不比那窝在三四十平办公室的校长差多少。
在这里，他手痒了随便上网撸一把，得到的报酬也不比他的实习工资少。
此间乐呀！
拿着工资，没人打扰，除了睡学生宿舍有点掉价，其他的都让初入社会的一凡感到惬意。
这一天，趁着老师们正在机房上课，为了方便以后在网络上的行事，一凡在校园网上搭建了一条秘密通道。
做完后，一凡刚要起身活动一下，走廊里传来了吵闹的声响，“怎么搞的，那几个学生在玩打枪游戏，你都不管。学校花钱买的设备是用来打游戏的？嗯！”
回头向电视监控墙看了一眼，一个扭动的背景正在向一名上课的女老师颐指气使，指指点点，而那个女老师好像十分委屈的样子。
一凡遥控摄像头，拉近了画面，看到女老师的泪水都快下来了。
这可是一凡这个弼马温的地盘，谁的胆子这么肥？没打个招呼就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一凡赶紧出了办公室，向出事的机房走去。
女老师红着眼睛站在机房门口，用手擦着泪水。
“怎么啦，董老师？”
董老师是教汇编的，第一天上课时还和一凡聊了一会儿，彼此印象不错。
看到是新来的管理员，董老师委屈极了。
她告诉一凡，刚才教务处的周主任来查看教学情况，看到有几个学生用电脑玩游戏，就责怪她没有维持好课堂纪律，要给她记二级教学事故。
“现在的学生你也知道，我又不能打不能骂，只能劝说，他们不听我能怎么办！”说着，董老师的泪水又下来了。
现在的学生有多难管，作为刚毕业的一凡，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学生不听话，实在是这个世界太精彩了，他们总是觉得要想享受这五彩缤纷的精彩，留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
一凡轻轻一哼，对董老师说：“好办，这事就交给我了！”
和沮丧的董老师说了几句安慰话，回到办公室的一凡就开始忙碌起来。
“小屁孩，山中无老虎，你个小猴仔子还真想称王称霸不成。不知道我是齐天大圣吗？”
上学时在机房整人，被抓住那是要记过处分的，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整人了，美地很呀。
敲打完代码，完成编译工作，一凡又可以重温最强机房霸王了。
把机房里的摄像头对准了那几个调皮的学生，一凡勾着嘴角用阴阴的眼神看着监控屏幕。
玩得正开心的学生忽然就傻了，游戏界面上开始出现弹幕——“TX公司提醒：抵制不良游戏，拒绝盗版游戏。注意自我保护，谨防受骗上当。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本网络游戏适合16+岁的用户使用；为了您的健康，请合理控制游戏时间。”
弹幕越来越密集，最后把整个屏幕都遮盖住了。
几个学生交头接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重新启动了计算机，然后再次进入游戏。
“真是够执着的！”一凡只好再次点击了自己桌面上的发送按钮。
游戏闪退，同时一个大大的弹窗出现在屏幕上。
“防沉迷系统正在保护你的帐号和密码，将会根据您的实名注册信息判断您是否年满18周岁，请即刻关闭游戏，并于四个小时后再进入游戏。否则将锁定帐户约879689分钟！”
一凡还是低估了这几个学生，这几个资深玩家应该有丰富的对应这个防沉迷系统的经验。
他们在对着屏幕上的文字商量了片刻，游戏又开始了。
还是闪退，屏幕弹窗显示着黑底红字——“系统将锁定帐户约879689分钟！由于手机与PC端同步的原因，请不要尝试使用移动端再次进入！”
学生一脸懵B的不知所措，TX公司放大招了吗？
下课后，在食堂吃饭的一凡差点笑死，学生们都在谈论机房发生的事情。
“听说软件三班的几个S.B今天玩游戏被封了一百年！”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的，其中一个现在还坐在厕所哭的昏天黑地的！”
“我的个乖，幸好今天我手机没电了。封一百年！是我，我也要到厕所里去哭了！”
……
这样恶搞也不是事，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学生的手机一凡不是没办法，但是要是对学生手机玩阴招，那不太符合现在的身份。
再说了，他是机房管理员，看管好自己的这几百台计算机不被学生用来玩游戏，才是他的职责所在，毕竟那可是学校花了钱买的，他有义务让这些设备用在正途上。
一凡经过考虑，事后就编写了一个组策略分发到所有的计算机上，把游戏和聊天软件的HASH值写入了禁用名单中。
以后想用机房里的计算机玩游戏，门都没有。
机房里的变化每个上课老师都是看在眼里的，整个机房的教学秩序有了很大的进步。为此，系主任王邦辉还在系部每周例会上对一凡进行了表扬。
董老师也在一次课后找到一凡，她告诉一凡，目前她受邀参与新版高等院校计算机专业教材编写组，目前她负责的一本教材缺一个副主编，打算让一凡挂个名。
机房里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也传到了系秘书朱波的耳朵里，他在周五下午来到一凡的五楼办公室。
“今天黄历上说宜吃烧烤，喝啤酒。走，哥哥我晚上请你。”
啃了几根肉串，喝了两杯啤酒，一凡才知道这顿饭不是那么简单的。
朱波告诉一凡，他前段时间一时手痒，鬼使神差的到一个巷子里的游戏厅里玩水果机，刚开始还能赢几个币，找老板换几包烟。可随后就不停的输，不甘心的朱波又投了一两千块，结果全部打了水漂。
“你开着大几十万的越野车，还玩那种低档游戏？难道就是为了赚几个币，换几包烟？”
“哥哥不是就想小玩一下嘛，哪知就这样被坑了！”
“这种东西沾不得！”
“哥知道，哥不是咽不下这口冤枉气嘛！你这么有能耐，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应该没问题吧！”
第4章 细水长流
这口恶气肯定是要出的，而且出恶气的点子一凡都是现成的。
上学时，学校后门外的堕落街，不到两公里的街道上，几乎每家餐馆的门后都摆着几台水果机。
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大家都愿意花些钢镚玩上一阵子。
赢了固然高兴，输了也不心疼，提供水果机的几个老板个个是赚翻了天。
学校在开辅导员会时，多次强调让辅导员劝说学生不要去玩那些水果机，但收效甚微。
再说那里也不是学校的管辖范围，也只好听之任之。
那些水果机一凡也玩过几次。
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如果不玩出点妖出来，无疑绵衣夜行，更何况一凡本来就是这方面的大妖。
之后，一凡就花时间从网上找到了一款水果机的模拟器，在模拟器的ROM中提取了其中的游戏程序后，一凡作了深入的研究，对水果机的运行原理和算法了如指掌。
然后，一凡到堕落街的次数就增加了，每次点菜时也多了几个小菜，手里的烟也蹭蹭的上了几个档次。
再然后，那里的水果机就慢慢消失了，老板赔不起呀！
以一人之力，帮学校解决了多年未解决的大难题，热血上涌的一凡收不住性子，又研究了其他的街机，但是他只小玩了一把就不敢再去了，实在是赢钱太快，太特么吓人了。
作为一个学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可以支配的钱达到了五位数。
从学生时代过来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钱包也就是在每个学期的开始那几天是鼓着的，之后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在一包烟都买不起的日子，只能抠出五毛钱在超市买一支烟过过瘾。
没有在网上遇到FOX之前，是那些无私慷慨的游戏机老板，默默的让一凡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过着假富二代的生活。
现在想起来，一凡还挺怀念那些水果机的，没想到今天又能重温一下学生时代的乐事。
找了个周末，朱波带一凡来到了这家名叫大家乐CASINO的游戏厅。
一凡让波哥在外面等他，随后独自走了进去。
黑脸光头的老板戴着指头粗的金链子，他看到一凡是个生人，知道肥羊来了。
给一凡敬了一支烟，老板问一凡玩点什么。
满天星和大富翁太刺激，一凡怕老板等下不是打死他，就是自杀。
不就是几千块钱嘛，弄到要死要活的份上，就没意思了。
最后想想还是玩玩水果机。
看到一凡拿出十块钱买币，老板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这个肥羊想小试身手，到嘴边的肥羊岂能脱手。
老板的伎俩一凡都看在眼里，第一次果然赢了，换了两包烟，一凡还和老板聊了几句才离开。
出了游戏厅，一凡有了后面的策略。
现在的游戏厅进步了，竟然还是联网的，这不是更方便这些黑心老板搞鬼了。
一凡在与老板聊天的时候，已经看清了游戏厅内的网线走向和那个家用的路由器、交换机。
走进对面的一家甜品店，一凡掏出手机，切换到BT5系统。
BT5是一个封装好的Linux操作系统，经过一凡的自定义修改、补充，内置了网络安全检测工具以及黑客软件，除了屏幕小的，功能并不比电脑弱。
企业级的服务器都拿他没办法，还搞不定那些家用网络设备？开玩笑！
一凡进入了对面游戏厅的服务器，现在如果他愿意，马上就可以让游戏厅里的所有机器开出一百次爆机。
断人财路，无异杀人父母，这个一凡懂，这事他做不出。
第二天，一凡还是拿了十块钱，赢了两包烟后，老板笑眯眯的把烟递给一凡，说：“火气不错，不再玩玩！”
装作犹豫了一下，一凡把两包烟退给老板，掏出了一张五十的大钞。
完全在一凡的意料之中，爆灯了，一凡又一次赢了。
可惜，老板失算了。
一凡不玩了。
拿着一条中华，一凡哼着“好运来！”走了。
又是一个周六，一凡准点进入游戏厅，按照朱波所说，这回老板要进行第一次收割了。
也的确是收割了，不过是一凡收割了老板。
本着细水长流的精神，一凡只赢了两百块钱就收手了。
看着一凡开心的背影，老板糊涂了好一阵，怎么老子的设置今天没起作用呢！是不是服务器上的软件坏了，于是他操起电话，先骂了对方祖宗十八代，然后让对方赶快派人过来找出问题。
周末，一凡输了，既然细水长流，那就不能收割的太猛，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老板当然也不把这几个小钱放在眼里，他就是觉得这个看上去有些学生气的人，怎么会这么好运。
服务器上他明明设定好了，这个傻小子在输输赢赢之间，总能赚个几百块走，真是鸿运当头，财神爷附体。
好奇害死猫，老板天天等着周末，然后看看一凡是不是能挑战他今天在服务器上设置的难度，而一凡也从不让老板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每逢周末，一凡必定前来照顾老板的生意，就这样过了一个学期。哪个周末一凡不来，老板都有些想他了。
又是一个开学季，一凡决定给这事画上一个句号。
喝光面前的柠檬茶，一凡起身离开了游戏厅对面的甜品店。
看到门帘晃动，戴着金链子的老板看清楚了走进来的顾客，他的脸皮抽了一下，又马上换上了笑脸。
“我的凡哥呀！有几天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戒烟了！今天准备赢几包烟？”
一凡丢给老板十元钱，然后说道：“就是戒烟了，也要照顾你的生意不是？”
干笑了两声，把十枚游戏币推到一凡面前，老板向着角落处头一扬，说道：“就那破机器都没有人玩了，你要不玩我就准备处理掉了！”
一凡抄起游戏币径直走了过去。
一凡丢进一枚游戏币试跑了一局就发现了端倪，老板又把难度调整了，今天不让老板大出血一次，那就太没成就感了。
半个小时不到，老板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能再陪这小子玩了。
拍拍一凡的肩膀，老板陪着笑脸把两条中华塞到他的怀里。
“兄弟，不带这么玩的。见好就收吧！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来吸老子血的。”
正说着，水果机上灯光欢快的闪烁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光也无法盖住老板发青的脸蛋。
忍住笑，一凡说道：“看，今天火气不错，再玩玩！”
被推出游戏厅的一凡胳膊下夹着两条中华，手里还捏着老板硬塞给他的一叠百元大钞。
身后老板的低声咒骂，一凡也只是一笑置之，这种无良的黑心老板就应该这样收拾！
第5章 身份的转变
把钞票在手里拍了拍，满意的放入口袋里。
一凡拿出手机关闭了正在运行的程序，然后拨通了电话，“波哥，我又一次给你报仇了！”
“赢了多少？”
“大概三千多！”
“好哥们，还是你厉害，这小半年可把那家伙折腾的够呛。没说的，今晚东门大餐侍候，你请客！顺便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不能在电话里说！”
“你的上课申请主任批准了，现在你是咱们信息系一名光荣的助教了。”
“助教？不是按规定应该直接评讲师嘛！”一凡十分的窝火。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刚到学校，说是不能无证上岗，就让他管机房。
这一年来，教师资格证、普通话证、高级程序员、高级网络工程师，有用的没有的，只要是证书通通搞定。
再加上学生时代的证书——企业应用架构师、应用程序开发员、RHCE、LPI、SCJP。
按照规定，这一大堆证书怎么说也要坐直通车成讲师，竟然还是个助教。这都是什么玩意呀！
“你想怎么样，一个萝卜一个坑，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你想往上爬，写论文、搞科研呀，那个快！”
“有多快！”
“秒！”
一凡意会的笑了，“好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晚上见面再聊！”
刚打完电话，手机就弹出来一条无号码的信息，是FOX发来的。
“今晚在线等我！”
一凡摇摇头，看来大餐是无福享受了。
时间来到了夜晚十点半，一凡坐在电脑桌前捧着一本书看着，身边的显示屏上开了几个窗口，各自跳动着不同的信息。
“搞定，后面的事交给你，我们先撤退了。”电脑桌上的耳机发出变了调的声音。
收到信息一凡丢下了书，把眼光转向显示屏。
屏幕上的跟踪软件不停跳动显示着IP，撤退路径点他已经分发给了队友，大家很有序的按照他精心设计好的路径在进行撤退。
按照分工，他现在就是检查是否还留有尾巴，同时阻击可能的追踪。
怕什么来什么，跟踪软件发出了“嘀”的一声警告，屏幕上不在是一片悦目的蓝色，几行红色的IP加粗显示出来。
“Def，按路线走。”一凡立即发出了指令。
还Def！什么狗屁名字，尽添乱。一凡不满的腹诽了一下。
“不行，我被跟踪了。”
“要不我现在给你发B线，那里我设的有陷阱。”
“来不及了。”
“难道是高手！”一凡调整了坐姿，快速切换到反跟踪软件。
“Def，你乱跳什么，这样只会留下更多痕迹，按路线一直往下走，我来掩护你。”
“不行啊，追的太紧了。”
“蠢货！”
对于这个突发事件，一凡是早有准备的，但是这个愚蠢的Def好像已经吓破了胆，想通过不停的跳转来甩掉跟踪者。
一凡也只好被动的跟在Def后面一边清除痕迹，一边布设临时防线。
对手的强大有些超出他的想像，他的几道防线被对方一个一个突破，准备的陷阱对方根本就没当回事，直接跳过。
一凡的手抖了一下，这是出道以来第一次遇上如此强大的对手。
他的临时防御在强敌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弱不禁风。
没办法了，保命要紧。
一凡稳定住Def这个丧家之犬的情绪，引导他向自己的一个安全点转移。
前脚刚离开，跟踪的后脚就上来了。
不管了，先裸奔到安全点再说，时间现在就是最重要的，赶不到大家一起完蛋。
反跟踪软件界面上的数据显示对方已经要对他们进行合围了。
“干！”
一凡被迫使出了保命的招数，他一边引导Def一边点开肉机控制软件。
“先用肉机围死你，能出来我就是你爹。来，坑爹吧。”
一凡咬着牙向他所控制的肉机发出指令，对跟踪者所有可能经过的路由器进行了突发访问。
大量的数据包排山倒海般从世界各个角落扑了过去，汹涌的数据同时涌入，堵塞了连接通道，把网速直接拉到1K以下。
在网速下降之前一凡快速对沿途设备上的日志一一进行了清理，并抽空把新的路线发给Def。
“我要把路全堵死了，10秒之内按路线撤。”
还是觉得不放心，一凡又马上追发了一条信息，“网速降下来之前你还没跑，就等死吧。”
一凡盯着Def的IP轨迹，又看看跟踪者的IP数据。
你个蠢货终于知道按路线走啦，早干吗去了。
跟踪者已经被堵死在几个节点上，想追也要半小时以后了。半小时后？哈哈，我都已经做几个梦了。
“睡觉，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九月的天空挂着依旧火辣的太阳，悠闲的白云散步在蓝天上，安静了一个暑期的校园再次热闹起来。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机房管理员的好日子也在这一天结束了。
办公地点搬到了波哥旁边的教师办公室，格子间可比不上他在五楼的豪华办公室，但却实现了他的目标——成了一名教师。也算是完成了他去年刚来时的愿望。
想想从上班到现在除了参与组织里的暗黑行动，他简直无所事事地玩了将近一年多。
虽然没能成为讲师的确让人郁闷，不过一凡自信凭自己的能力，下半年讲师必定到手。
老师们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办公室，一凡把教材和备课本夹在胳膊下，沿着办公楼旁边铺着碎石子的小道，快步向教学楼走去。
第一次上课多少有些兴奋、有些紧张，一凡能感到左胸口跳的厉害。
“409。”嗯，就是这里。
一凡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有几分钟才到上课时间。
此刻走廊里的学生正来来往往地向各自的教室走去，一凡扭头看了看，找到走廊拐角一个靠窗的位置站定等待着上课。
窗外不远处的操场上穿着青蛙服的新生排着一个个整齐的方块正在军训。
还是熟悉的环境，只不过现在身份发生了改变，一年前还是刚出校门的学生，现在就要走上讲台，成为一名教师。
“这学期给你安排了一门课。”
这是那天晚上波哥给他说的第一句话。
“头炮一定要打响哦，好好准备一下，我看好你！”波哥不知是调侃还是鼓励。
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老教师的课也听过多少次了，该请教的问题也问过了。板书三分法，上课要讲节奏，等等等等，还能有啥？soeasy！
第6章 初上讲台
“叮铃……”
铃声打断了一凡的胡思乱想，他对着窗户的玻璃看看，透过窗玻璃的反射确认形象没什么问题，转身向教室走去。
站在教室门口，心里默念了一句：“WTF，我也当老师了！”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迈步走入教室。
在讲台前，一凡把胳膊下夹的一堆物件放到讲台上，手撑在讲台上，然后抬头看向下面的学生。
下面的学生正静静地看着他——他们的《计算机网络》老师。
与学生对望了片刻，在这片刻的眼神交流间，一凡心里复习了一遍上课流程，按流程此时应该来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这个学期由我来带你们的《计算机网络》这门课，我的名字是……”
“老师，课表上没有上机课，怎么不安排在机房上啊？你原来不是机房管理员嘛，给安排一个啥！”下面有个学生打断了一凡的开场白。
“是呀！我可是网络达人，计算机网络课不到机房，太让人失望了！”
大二的学生已经开始油滑了，远没有大一的新生那么听话，一凡有些后悔没有要求带新生班！
没料到学生会提出这个问题，扫视一圈，没有找到打断他开场白的家伙。
“是这样的，《计算机网络》这门课呢主要以理论为主，所以呢……”一凡斟酌着词句进行解释。
“还以为是理论联系实际！看来我太天真了！真的。”
又一个声音再次打断了一凡的话，一凡眉头一皱很明显有些不爽了。
他把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个来回，想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尼玛，谁啊？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你第一天上课吗？不知道尊敬老师吗？不知道课堂纪律吗？就这么喜欢在机房上课，机房里有宝啊？
按下心里的不快，平复一下心情，一凡再次作了番解释。
“理论课按教学大纲是不安排上机实验的，不过如果能在机房讲，再上机操作，对于一些知识点的理解、掌握会更好一些。“
看看下面的反应，又继续说：“同学们提的意见我会考虑的，找时间我向系里反映一下同学们的意见吧！”
一凡说完低头翻开教材、备课笔记，把它们并排摊放在一起，好让自己讲课时看起来更方便一些。
首秀开始，一凡清清嗓子说：“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说完一凡拿起粉笔，在黑板的左上角写下“计算机网络”，转到下一行正在写“第一章，网络概述”。
这时，一个声音再次无情地进入了一凡的耳朵中，这让初登讲台的一凡头皮发麻，身体一震，虽然这么一震是那么轻微，这也足够让一凡觉得心烦——老子第一天上课，就跟我扛上了是吧！
“老师，你的字写的真好看，是汉曹全碑吗？”是个女生的声音。
几个男生起哄也就算了，女生也这么不省心，难道是约好了来给他这个新丁好看？还是因为他之前的机房管理员的身份，让这些学生小看了。
一凡差点把粉笔捏成粉末，对他来说，这是挑衅，绝对的挑衅！
才上课几分钟这些学生就不停地打断他，欺负人呀。
一凡皱了下眉头忍耐着把字写完，转过身来把粉笔随意地丢在讲台上。
“识货！隶书，正宗的汉曹全碑。”
说话时一凡用手轻轻地敲着讲台，眼睛也在转动扫描，一心要把这个想给他下马威的找出来。
“现在喜爱书法的不多啊，没想到咱们班还有书法爱好者，哪位同学，有机会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共同进步嘛。”
一凡脸上带着笑，话却是咬着牙齿说完的，他期待着那个声音的出现。
……
教室又回复到安静的状态，如果此时正好有只蚂蚁在教室里散步，那么所有人都是可以听到的，太安静了。
等了片刻没人回应，这种难堪的局面也让一凡稍微冷静下来。
来日方长，还治不了你们了。
今天先记下这一笔，现在先上课吧，否则第一次上讲台就让学生把自己给埋了，那也太失面子了，传出去都丢人。
如其所料，理论课就是这么的沉闷，一凡按步就班照着备课笔记讲着，不时在黑板上板书一下。
下面的学生也开始忙碌起来，看手机说小话的，发呆走神的大有人在，他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没有再打扰讲台上唱独角戏的一凡。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一凡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忽然的静寂让有些学生抬起头来，注视着讲台上的老师，猜想着讲台上的一凡要干吗。
怎么不讲啦？要点名提问了吗？
学生们直楞楞的看着讲台上的一凡，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学生是已经准备好接招了，而一凡此时还没想好他要怎么出招。
一个让他感到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而他还没有想到怎么来化解。
这时，学生们陆陆续续把目光聚焦到讲台上的一凡，在这种注视下一凡觉得露在外面的胳膊和他的脸被刺的生疼。
全身燥热起来，后背好像也出汗了，耳朵像是被外面的太阳光晒到了——好烫。口腔里也有种干干的感觉，身体各处都在向一凡报告着他们目前的状况——很不好。
一凡装模作样地翻着书本又看看备课笔记，再看看放在讲台上的手机，还有将近二十分钟下课。
怎么还有这么长时间，怎么搞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凡不情愿的把目光又转到备课本上，盯着那该死的备课本。
备课本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又白又干净，向他默默的宣告——亲，你的备课笔记到此已经没有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准备了两节课的内容啊！”一凡还不死心，又往前回翻了一页、两页……。
“nothingisimpossible！”一凡相信了，他用不到半小时，把精心准备好的两节课内容讲完了，接下来要考虑怎么来应付现在的局面了。
他仿佛看到了系秘书波哥那张胖脸上猥琐的笑容——坑哪，枉我到游戏厅里帮你复仇，你就这样对我，你个25仔，死胖子。
第7章 化险
片刻的停顿后，一凡索性收起教材、备课笔记，把它们推到讲台的边角上。
我是谁，一凡大神啊！上学时大家饭卡钱为什么花不完，靠谁？挂科的为什么不用补考，靠谁？
对付这些生瓜蛋子还费什么劲啊，这本破书老子就不应该备什么鸟课，那些老学究误我不浅！
一凡感觉自己上班以来快被磨灭的精气神又归位了。
“我刚才讲述了计算机网络的定义，以及计算机网络的产生与发展，还介绍了目前几种常用的网络传输介质。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来探讨一下大家感兴趣的网络知识吧！”
学生在下面说小话挺来劲，这时候倒腼腆起来了，一凡鼓动着说：“大家没网络都难受，咱们交流一下不是挺好嘛！谁先来，只要是网络方面的问题，无问不答！”
沉寂片刻终于有人来给他捧场了。
“老师，我的笔记本电脑上有个文件夹删不掉，怎么办啊？”有个男生说完就把他的笔记本电脑举在手上，好像要让一凡看到那个删不掉的文件夹。
“拿上来我看看吧！”虽然这并不是一个网络相关的问题，但是借此打发剩余的时间，顺便显摆一下也未尝不可。
接过电脑一凡以征询的口气问了一句，“不介意我接到投影仪上给大家演示一下操作过程吧！”
话刚落音，下面就传来几个男生不怀好意的笑声。
“没问题，就是一些游戏，音乐，视频，别的没有什么！”
那个男生急忙用肯定的语气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真有什么那才是麻烦了！
没有最好，免得把我也带坑里了。现在的学生早熟的不要不要的，那些个什么空呀，热的，里面的老师比他这个正牌老师还受欢迎。
学生的笔记本电脑是开着的，一凡把投影仪的视频线接到笔记本上，黑板旁边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笔记本的桌面。
学生在笔记本中找到那个顽固的文件夹，亲自用鼠标操作删除——点文件夹，再点右键，再划动鼠标找到删除，点击。
看着这些操作一凡缓缓地摇了下头心里说：“这操作水平还大二学生，还计算机专业的，够呛！”。
“找不到该项目！”
弹出的窗口和一凡预测的一致——文件记录错误。
一凡从学生手中接过鼠标又再次进行了一次删除操作，“找不到该项目！”再次弹出来——仍是删不掉。
这个动作是一凡耍的伎俩，看呐，真的删除不掉啊！这套路和外面街头卖艺的差不多。
而围观的此时也很配合地盯着大屏幕，想看看这个老师怎么来个胸口碎大石。这种氛围很符合一凡的预期，捧场的就位了，那我就开始表演了。
一凡打开记事本，开始敲击键盘。“DEL/F/A/Q\\?\%1RD/S/Q\\?\%1”，输入完后另保存为批处理文件。
快速流畅的操作让学生们认真的盯着大屏幕，安静地等待着，那神情就像期待魔术师从帽子里变出一小白兔一样。
一凡不用抬头也知道，他的一系列动作已经勾起了学生的好奇心，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太常见了，计算机已经普及了几十年，瞧瞧，小白不还是一大片。
都给我看清楚了，小白们，奇迹时刻来临了。
一凡把那个无法删除的文件夹慢慢拖动到刚刚建好的批处理文件上。
“叮”弹出删除确认窗口。
点击确认后，那个顽固的文件夹消失了。
与学生的一句“谢谢老师”同时的，是下面学生的一片轻轻的感叹声。
一凡把笔记本还给学生，然后开始了他的总结发言。
“这个文件夹此前已经被删除了，但是由于系统的索引错误，认为它还存在，就一直显示着。而这位同学在删除时，那个文件夹在硬盘上实际是找不到的，所以删除时会提示找不到此项目。”
怕学生听不懂，一凡又补充一句：“孙悟空知道吧？阎王生死簿上有他的名，但就是干不掉它，差不多就这意思！而我刚刚做的就是一记如来神掌，灭了他！”
“老师，这些知识什么时候可以学到啊？”
“这些知识是早期操作系统DO中的命令，现在应该不会有相关课程了吧！”
一凡回答着学生的问题，感觉这种互动才算有了些教学的气氛。
“那你怎么会的？教教我们呗！”
借着这个问题，一凡要好好把自己的学习理念灌输给他们。
“作为一个大学生，还是计算机专业的，涉及的知识就不应该仅限于书本了。广泛学习，充实自我，提高你的含金量，这是你们在学校的主要工作！”
balabala一通后，学生们有些失望的表情显现出来，对于一凡的慷慨激昂的教诲不以为然。
这是正常的，一凡看在眼里心中也有同感，终南捷径是没有的，现在的浮躁社会大家都一样。
看来还是要来鼓动一下提振士气。
“当然了，我希望在以后的学习中大家在我的带领下，不懂就问。相信在我们共同努力，大家的能力会有一个较大的提升，有没有信心，能不能做到呢？”
在此前小露一手事件的推动影响下，学生们还是爆出了整齐的声音——“能！”
虽然知道这里面的水分比较大，但一凡还是很高兴。
初上讲台，这些小可爱们能给他捧场，已经让一凡有了热血上涌的感觉。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了，一凡象被放出牢笼的囚犯，连“下课”都没说就快脚一步走出教室，走出教学楼。
在通往办公楼的小路边找个石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脖子好像被捏住一般需要好好喘口气。
脑中回放着此前的影像，有总结有感慨。学生的面孔在闪现，以往的事情也交织其中。
这就是我教师生涯的开始吗？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我就这样一直干到光荣退休？
心思恍惚间，身后的声音让一凡身体一震，“老师，这里是不能抽烟的。”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就是那个在课堂上夸他字写的好看的学生。
“真要和我探讨书法？”
一凡把烟摁灭丢入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抬起头，他要看看这个主动找上门的倒蛋鬼长的一副什么模样。
这一抬头又让一凡一震，看来今天是开启了震动模式。
面前的女生手背在后面正弯腰看着他，与一凡仰起的脸靠的有些近。
女生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被风吹在脸上，好痒。淡淡的天然清香正绵绵而来。
脑子被这个味道刺激的一阵眩晕。
“知道我是谁不？”
第8章 战斗短信
初上讲台，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把点名这个环节给漏掉了。
面前的这个女生姓甚名谁，一凡的确不知道。
“抱歉，我今天上课还没点名！大多数人我都还不认识。”
说完一凡站了起来，往后移了两步，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这才开始打量这个要和他交流“书法”的女生。
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后，有几缕越过肩搭在了胸前，映衬着主人的皮肤更加的雪白。长裙在风中轻轻摇摆，隐现着的小腿发着晃眼的光，比那双白鞋还要白。
快速地扫描完毕，一凡脑子里竟然出现了蜜蜂的图像，“嗯，高，细，大……”
这都想的什么呀，现在他已经是一名教师，不再是爱放飞自我的学生了！
明确了自己的身份，端正了思想，一凡咬了咬牙帮子看着面前的女生说:“这位同学，你提醒的对，校园里是不允许抽烟的，谢谢你的提醒。”
对于一凡的答非所问，女生摇摇头，“我是肖麦，一点映像都没有吗？”
一凡接过女生的话头说：“现在认识了！以后你可以叫我一凡，我也只比你们大几岁而已，不用称呼老师那么麻烦。”
“我知道你叫周一帆。”
学生知道老师的名字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个叫肖麦的女生仰头看着高她一头的一凡，那目光让一凡有些吃不消。
不会吧！难道这个女生看上我了？师生恋听说过，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不会正巧要在他身上发生吧！
虽然一凡对自己的身材样貌有自信，但让他相信第一次上课就走桃花运，那不仅狗血，也很荒唐。
女生看着满脸疑惑的一凡，不过她的眼神却并没有从一凡的脸上移开。那定定的眼神，就像在仔细地欣赏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洋娃娃。
“我还知道你小时候在江城府街区机关大院住，你经常在院子里的小树林捉蝈蝈，逮知了！”
一凡心头一惊，这里相距江城有大几百公里，自己小时候住在哪里，做过什么，对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到底是谁？
震惊之余，一凡想起了姑姑的叮咛：“记住，以后你不姓周，随你姑父姓苟。一帆也改成一凡，往后写自己的名字要注意些，也不要对别人说起你原来的事。”
但是面前这个女生却对他的以往很了解，这不禁让一凡心里充满疑惑。
“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不姓周，我姓苟，叫苟一凡。”
“装什么呀！“女生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那你能不能说说你眉头上的伤疤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掏鸟窝时从树上掉下来，在石头上磕的？”
一凡眉头皱起，眉尖处突起淡淡的疤痕，“你是……”
“我是你邻居呀！当时你磕破了头，流了好多血，可把我吓坏了。你爸妈在上班，还是我跑回去喊的我姥爷，把你送到医院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忆就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白纱，朦朦胧胧的不太清晰，但经肖麦的提醒，一凡还是回想起了当时的一些片断。
当时是放暑假，他和院子里的小伙伴们在大院林子里发现了一个鸟窝，心血来潮的一凡脱了鞋子就爬到树上要去掏鸟窝，不小心抓了一个枯枝掉了下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你是……小……麦……穗！”
“记起来啦，你反应好慢哦！”
一凡这时才认真地打量这个他称作小麦穗的女生。暗暗感叹一声，真是不敢认了，长大了。
“当时我昏昏沉沉的，好像还把你吓哭了吧！”
一凡总算把断片的部分回想起来。面前这个儿时的邻居，从分开再到今天以这种奇葩的方式见面，这中间至少隔了有十多年了吧，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夏天的小麦穗，夏肖麦！”
“我现在叫肖麦。”肖麦纠正了一下。
“我现在叫一凡了，记住了啊！”一凡学着肖麦的口气也跟上一句。
肖麦用手背挡在嘴巴前笑着点点头，随后侧身甩了甩头，把头发都披在了肩后，“你们怎么没和邻居们打声招呼就突然搬走了？”
一凡忍住了炫晕，肖麦的这个动作送来的气息再次刺激了他的嗅觉。
“大人的事，我怎么知道！”一凡心中翻涌，那个可怕的夜晚让他不愿再次想起，也不希望肖麦再提。
这时铃声响起，课间十分钟结束了，正好帮一凡解了围。
“哟！上课了，先上课吧！晚些天我找个时间请你吃大餐，庆祝一下。”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向教学楼，一凡在教室门口故意放慢脚步，拉开了与肖麦的距离。
肖麦察觉到了一凡这个小动作，她回头看看一凡，嘴巴一抿眯着眼睛冲一凡作了个乖娃娃的表情，快步走进教室。
心情很好的一凡重新站到讲台上。
看看下面整齐安静的学生，气氛明显比上节课要好很多，有几个学生的目光追随着一凡的身影，一副崇拜的样子。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就是说的这种情形吧。
在一凡看向下面的学生时，与肖麦目光短暂有个接触，肖麦单手托着下巴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微笑。
一凡移开目光收收心神，准备上课。
兴趣是学习的动力，他要利用上节课刚刚创造的好氛围趁热打铁，把学生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一凡从二战结束美国全球战略的需求切入，讲解促成早期网络发展的前因后果，再结合目前的生活现状给学生讲解网络介质及其特性。
看了看时间，一凡决定要从身边事物入手巩固一下知识点。
一凡说道：“早期网络主要通过双绞线进行传输，只是在远距离传输中才会使用光纤。随着技术的进步，现在包括家用宽带也开始使用光纤了。那么，家里装有百兆宽带的请举手！”
几乎一大半的学生把手举了起来，一凡示意大家放下手，然后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注意联结宽带光调制解调器的路由器，它的传输速率是多少呢？是不是真的速度变快了，达到了百兆的速率呢？”
学生一脸懵的看着一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是光猫！”这一解释学生的表情就轻松多了。
“速度不快就买四个天线的，有些不是号称穿墙王嘛！”
“有用吗？我家里是复式楼，串联了好几个四根天线的也没见网速提高，奸商呀！”另一个学生反驳道。
一凡等学生说完了，反问道：“速度不快就抱怨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买的路由器是不是支持百兆宽带呢？你让一辆跑车在乡村的泥巴路上，它也跑不起来呀！”
“还有这一说？”
“我还以为买路由器选个大牌就可以了，以前还真没注意到！”
一凡在黑板上画了图，给学生作了解释，“网络材质各类繁多，如果所用的传输介质不匹配，对速度的影响是必然的……”
从学生们的表情，能看得出来学生们还是很有兴趣的。
一凡在黑板上写下了之前讲过的几种介质，说：“设备之间依靠何种介质、以怎样的编码来传输信息等。对于网络设计人员或网络开发者来说．了解网络底层的结构和工作原理则是必要的，这也是本课程最基础的知识。”
为了保持住学生的兴趣，一凡并没有用太多的专业词语。
“在家里早期我们用网线，让家里处处都可以联线上网。”
一凡举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说：“现在我们有手机、平板、笔记本，网线就不方便这些设备随时随地上网了吧。”学生们点头认可这一点，他们中有很多人连网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有谁用网线接手机上网的？”一凡问出这个看来荒诞的问题。
学生们哈哈大笑起来，手机接网线？这还真没见过。
“那么无线这种传输介质在目前就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微波与之相同，但也有区别……”
正说着，放在讲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无号码的短信显示在屏幕上，让一凡中断了讲课。
“20：00，今晚”，屏幕上的字让一凡皱了皱眉头，想起上次行动中的那个猪队友，他心里多少还有些不快。
关闭了手机屏幕，一凡又丢给学生一个问题：“光纤的特性适合远距离、大容量传输，那无线适合吗？”
“肯定不行了。地球是圆的，无线受地球的曲面影响，要接力才行，干扰也大。”嘴快的立即把所学的内容来了个现学现卖。
“好，下次我们发射飞船时，地面就直接和飞船联上一根光纤，大容量，传输远，抗干扰嘛。”一凡又把大家逗乐了。
“可笑了是吧，我们只有学习并掌握了各种通信介质及其有关的通信特性，就知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它们各有自己的应用领域，视应用环境选择合适介质才能发挥它们的特长。”
又回答了学生的几个问题，并布置了预习任务，这节课也在洋溢着快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而走出教室的一凡还惦记着刚才那个突来的战斗短信。
第9章 行动开始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落座，波哥就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在一凡办公桌前站定，波哥摇着头吹走水杯上面漂浮的茶沫，低头滋滋地喝了一口，两眼盯着一凡，嘴巴回味着茶叶的清香，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
“嘴巴长痔疮了吧！让你少说话多干事就是不听！”
一凡认定在课程安排上被这小子耍了，现在懒得理他。
波哥并不在意一凡的态度，又啜了一口茶水含在嘴巴里品了品味道说：“没看出来啊，有一套！”
一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坐椅上，抬头用鄙夷的眼神地瞧着波哥的胖脸蛋子。
波哥一努嘴，说道：“来，给哥说说，咋就一节课的功夫就和美女学生聊的那么开心呢？”
一凡眉头一扬说：“你真有心了，还闲着去监视我。”
波哥把水杯放在桌上摆摆手说：“就你啊，你波哥我还真没那兴趣。只不过这系里是有制度的，新手上课，我要了解情况，还要在听取学委和学生的意见后要写个报告。你的这个报告啊，有些好写，有些就……”
“看不出你还成了锦衣卫了。”一凡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
波哥斟酌着说道：”就算我是锦衣卫，那上面不还有更厉害的厂公嘛，以你今天的情况，要是让厂公们看到，直接三级教学事故啊。”
一凡没想到他一句玩笑调侃话整出这么个暗黑出来。他坐直了身体，侧头看着波哥等待着后话。
波哥张大眼看着一凡说：“我怎么说也是是你哥！对于你今天的表现，这教学报告上是有的写的，而且要大书一笔。比如这个……这个课堂节奏把握良好啊，善于与学生沟通啊，课堂气氛活跃啊，互动充分啊……咋样，哥对你不赖吧！”
一凡听了心里舒坦了不少，正要装模作样地表示感谢，说几句体面话。
波哥又接上一句：“就冲这个，给哥整把英雄级的武器，不为过吧！”
这才是你小子的伏笔啊，完全一副标准的无事献殷勤嘴脸。
一凡笑了笑把头扭回拿起教材翻看起来，不再理波哥。
瞅着一凡的态度波哥急了：“小子，不识相啊，知道今天厂公为啥没临幸你吗？还不是我把他们支开的。”
“别一口一个厂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给我说说。”一凡把教材放下，五根手指在上面敲击着。
波哥左右一瞅，神秘的说道：“所谓厂公嘛，那当然就有东厂，西厂之分喽。东厂是校级质量监督，由相关部门领导组成并负责运行，西厂由各教学院系聘请的退休老教师组成。老师们都怕这些老家伙来听课，谁知道哪个环节没讲好，让他们抓住了把柄就好看了。”
一凡听后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波哥看到了一凡的表情，“你小子还装楞子是吧？他们的督导最终会形成一个每周教学报告，里面的建议几乎就是决议。知道为什么吧？”
一凡摇摇头。
“那你就要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个个可都是教学权威，特别是院系聘请的那帮子退休的老家伙，厉害着呢。你上课时用的那些个不入流的小技俩，人家都不用正眼瞧，就知道你没有掌握正确的教学方法，备课也不充分。”
波哥忍了忍，喝了口手又挥了挥手作了个强调动作，“就你今天那种高效率上课方式，噼里啪啦讲那么快，哪个厂公看到，也能让你直接滚到见习阶层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一凡听在耳里，心里也一阵后怕，波哥的话把他之前自我良好的感觉搅没了，看来还是要多下功夫，搞好业务水平。
波哥端起水杯，起身对一凡说：“下班还早，跟哥打一局排位吧！”
在波哥嗷嗷乱叫中，一凡好好地过了一把神级双杀瘾。这几天为了备课一直没这么爽的玩一把了，现在正好放松一下。
“来，给哥说说，你咋认识肖麦的？”
对于肥波的问题，一凡不想回答，反问道：“你也想打人家主意吗？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东西想吃什么来着。”
“损吧你，你这人心里太肮脏了。我看那个女生一手的好书法，系里有时候搞活动，写个标语啥的经常找她，也算熟人了。她那一手书法连人文艺术系老师都赞不绝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
“曹全碑。”一凡脱口而出。
“你也知道？了解的够深入啊！”波哥歪着脑袋从对面的显示屏旁看了过来。
“她说喜爱书法，正好我也对曹全碑感兴趣，于是呢就聊了几句。”
一凡觉得刚才不应该接波哥的话，这是自己的私事还是别让人知道为好。
“这个女生不简单，当哥哥的忠告一句，莫深入！”
这回变成一凡歪头从显示屏旁看向对面的波哥。
波哥盯着屏幕奋战着，也不看他，只是呐呐地说道：“人家可不是一般人，她的生活圈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高大上。你个穷教书的，算了吧！别自找没趣！”
波哥说着歪过头望着对面的一凡，“K，你不会真的上心吧！听哥哥的没错，你玩不起的。”
心思一乱就被B头了，一凡推开鼠标，身体往下滑了些，瘫在椅子上，这个姿势比较舒服。
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一口，仰头向上喷出一团烟雾。
波哥受不了烟味，起身推开了办公室的窗子透气，然后就让他发现了新大陆——“过来瞧瞧。乖乖！豪车，帅哥，没谁了。哎呀，兄弟，你的女朋友被抢走了。”
一凡本不想起身，但是身体已不由自主地起来走到了窗前。
系部办公区的窗户正好对着校大门，从这里望去大门范围内尽收眼底。
一凡看到肖麦刚和几个女生说完话，转身甩着长发向停在那里的一辆车走去。车是什么牌子太远看不出来，但是长度和门口停放的小通勤车差不多了。
波哥指了指，开始念叨起来，“看到没，那可是慕尚，这价值几百万的豪车卖了都能买套房了啊。”
一凡对车没兴趣，他却是看向车上下来的人。
一个挺拔壮实的身形从前排打开的车门里钻出来，肖麦看到后飞奔过去，一个跃起，搂住了对方脖子，显得很开心。
两个人不知说些什么把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笑得腰都弯了。
“不会在说我今天的糗事吧。”一凡有些郁闷了。
“切！有什么好看的。下班，回府！”一凡摁熄了烟头，转身拿起背包收拾东西。
波哥跟上说：“别呀，晚上我请你烧烤啤酒，为你的处X秀庆祝一下。”
“没兴趣。”
波哥一耸肩摆摆手说：“真的，哥是真心为你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请你小酌几杯，赏个脸呗。”
一凡看着波哥的表情，确认波哥不是调侃乃是出于一片真心，话语也缓和下来，“我今天真的有事，改天吧！”
背上钨，头也不回，对波哥举起手作了个再见的手势，走出办公室。
波哥看着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的一凡，摇摇头自语道：“这小子，嫩了点！”
回到家，一凡随便做点吃的解决了晚餐，把厨房收拾完后就躺在了沙发上。
挂在墙上的北极星挂钟发出秒针“嗒，嗒”的走动声，一凡闭着眼睛总结着今天上课的得失，思考着怎么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
想到课堂，不自觉的又想到肖麦，想到肖麦一凡吸了吸鼻子，仿佛还能嗅到让他炫晕的味道，肖麦笑成弯月的眼睛总在脑中闪来闪去。
“小麦穗，小麦穗……”
一凡努力在记忆中的最深处找寻那个模糊的身影。时间太久太模糊，好多事情都像雾一样飘渺。
睁开眼甩甩头，一凡看了看挂钟——还有五分钟八点。
揉了揉太阳穴一凡起身进入书房。书房中的一架书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紧挨书柜的是一张书桌，宽大的书桌上放着一台显示器，还有一台显示器用支架挂着旋转九十度呈竖直状态。
一凡坐进书桌前柔软的老板椅，拉开旁边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优盘插入电脑，然后按下计算机的电源键。
“嘀”，启动后屏幕上显示着系统选项，一凡按下2，等待进入ubuntu系统。
这是一凡根据自己以往经验，进行过精心修改补充过的自定义系统，是他纵横于网络中的尖兵利器，其功能与他手机上安装的BT5系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启动画面一闪，黑底白字飞速向上滚动……
第10章 彻底摧毁
整八点。
聊天软件弹出一个窗口。
“扫雷、后卫、还是当你的独行侠？”
一凡回复：“单干吧。”
对方回复：“其实我更希望你搞扫雷或后卫，考虑一下！”
看了看弹出的信息，一凡敲击键盘回复：“上次的行动，我做的后卫。就是因为Def那个大傻X不按规定好的线路撤退，差点把我搞死。”还不解气，跟着又发了一个咒骂的表情。
对方沉默片刻回复过来，“那个我已经清除出去了，目前已经物色到一个新人，过些天你试试他。今天这次你帮他们扫雷吧，后卫我去做。”
“单干”，一凡坚定自己的打算。
“好吧”，对方不再坚持。
“十五，老规矩，首款30％等下转给你。”
接着的对方发来了一个公司的宣传册截图。
“目标信息就在宣传册上面，彻底搞掉！”对方给出了要求。
一凡觉得奇怪，就这点小事怎么开价十五，有些高了。
“良心发现了？这次怎么给这么多？”一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过了一会对方发过来一个链接，一凡点开，是一个关于诈骗的新闻。
“跟这个差不多，有点狠，骗老人卖了两套房。老人想不开，死了！”
唉，一凡叹口气揺了揺头，这些并不是他所能关心的，点上一支烟叼在嘴角上准备开工。
这是他每次行动之前的保留动作，如果这点小事一支烟的功夫还没搞定，对他来说那就是失败。
通过检索很快就找到目标公司的服务器注册信息，一家保健品公司。
一凡拿起鼠标点击右键进入了系统的命令行状态，通过一条条输入的命令，马上就得到了到达目标主机所要经过的网络和路由器。
再获取了目标主机所在网络的拓扑结构，以及可以访问目标主机的IP地址表和它们所对应的主机名，系统内部的安全漏洞一凡很快也探测到了。
一凡打开他命名为TOY的文件夹，在其中把图标是把双刃剑的文件双击一下打开，然后在软件中输入检测获取的数据，点击“确认”。
程序界面上的一个小窗口中出现了一串省略号，一行，两行……走到第五行，下面开始跳出一行一行的英文及数字。
一凡把夹在手上的烟伸到烟灰缸上弹掉烟灰，抵近屏幕看着上面跳动的信息自言自语。
“WIN2003系统！土洋土森堡。”
“64位！牛B。”
“还装了两种杀毒软件！哎，有用吗？在我面前跟落奔有区别吗！”
“SQL数据库。”
……
“哟，瞧瞧，瞧瞧，还有武打片，这他妈是个什么破玩意！”
对方的计算机状态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就像一个没有围墙的院子却装了个气派的大门。这让一凡有些瞧不起目标机的管理员。
知道什么是专业吗？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上上网络安全课，长长记性，如果有来世你就千万别搞这个了。
一凡想了想，“就去当头猪吧！”
根据反馈的信息，很快通过一个端口进入对方计算机，看门狗都完蛋了，权限的获取都可以说是是闭着眼睛完成的，一凡注入了几行命令轻松通过漏洞提权成功。
“噢啦！”
胜利在望，一凡忍不住唱了一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轻轻松松已经占领了敌方阵地，对方也没有搞双机备份，那现在就开始最简单的摧毁吧！
在TOY文件夹里打开了他的摧毁武器，在上面设置着参数、输入必需的信息。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摇头晃脑的念着《念奴娇•赤壁怀古》，同时也完成了软件设置。
用力敲击了回车键后，摧毁开始了。
舒服地靠回老板椅上，一凡意犹未尽的重复了一句“樯橹灰飞烟灭。”
又是一串省略号在不紧不慢的走动，当“plete！”出现时，一凡把抽完的烟屁丢进烟灰缸。
“刚刚好，一支烟的功夫！”
原路返回，扫清自己在网路上的踪迹，确认没有留下尾巴后，一凡打开对话框回复信息——“完成！”
信息发送出去对方并没有回复他，看来在网络上，另一场战斗正在进行着。
“彻底吗？”几分钟后，对方才回复信息。
“全灭，顺带对硬盘进行了两次F填充，神仙也恢复不了。”
“对于你的实力我还是有信心的，客户确认后帐款的尾数立即转给你。”
因为一凡收尾款的帐号每次都不一样，对方按例询问了一下。“尾款还用原来的帐号吗？”
一凡翻出手机找到一个帐号发了过去。
对方跟着发过来一个OK的表情。
点击关机按钮关闭了计算机，当屏幕黑了下来以后，一凡把优盘拔下丢回了抽屉。
“老狐狸啊，你到底是谁？”一凡想起这事就很烦闷不已，不自主地又掏出一根烟点上。
一凡清楚的记得，和那个他称为老狐狸的人对话时，与以往的时候一样，他的状态信息侦测软件始终都无法对老狐狸进行跟踪定位，那个老狐狸就像一只跳蚤，在地球的不同位置跳来跳去。
不过还不错，报警的红色警戒灯一直是灰色的，这次对方竟然没有觉察到他在进行追踪。
“看来还是要再完善一下，算法应该有问题。”一凡的心结能否解开就寄希望于这个了。
“叮咚”，手机的短信声响起，一凡拿起手机看了看，心猛的一缩，身体一下弹起来。
来不及弹掉的烟灰落了一身，一凡把烟狠狠地摁入烟灰缸，盯着短信。
“侦测软件修改的不错，我差点没发觉！努力！”后面还有一个加油的表情。
“呵呵”，发完回复，一凡丢下手机愤愤地说道：“懒得鸟你！”
还是被发现了，老狐狸你还真够狠的！
一凡很沮丧，看来在这个江湖里对方就犹如神一样的存在，他确实还需要努力。
靠入椅中，一凡把双脚搭在书桌上，双手交叉相扣支着下巴，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等着瞧好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揪出来，还要把你光屁屁的艺术照贴滿整个世界。
第11章 重要任务
幻想着老狐狸看到自己的果照充斥于网络时那无奈的表情，至少在精神层面上，一凡觉得好了很多。
盯着房顶的一只绕着灯扑扇翅膀的飞蛾，暂且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在一边，一凡开始琢磨侦测跟踪软件问题到底
出在哪里，一行行代码在他脑中被仔细地过滤……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静寂的午夜显得十分刺耳，把沉思中的一凡吓了一跳。
这个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把一凡刚有些眉目的思路搅乱了。
电话是波哥打来的，他简短的说了一句，“主任让你明天上午到他办公室去，有重要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一凡专门提前半小时出发，八点准时走进了系主任的办公室。
一凡走进系主任办公室时，系主任王邦辉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
王邦辉五十多岁，方正的脸上架着一幅眼镜。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了，由于剪成平头的缘故，整个人还是显得十分干练，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也要年轻不少。
王主任热情地招呼一凡坐在办公桌侧向的沙发上。
“我看了朱秘书的反馈报告，也向学委了解了情况，反映课讲的不错。
年轻人进入角色快，干劲足是好事。以后多加努力，干出点成绩来。”
一凡稍微抬抬屁股欠欠身，向王主任说：“多谢主任，我会好好努力的。”
“去年要不是我凭着和你们系主任的同学关系，我还真没法子把你抢过来。你在上学期间的表现我也是有了解的，现在进入工作岗位，角色变了，各方面要严格要求自己。
要认识到自己业务上的不足，多向老教师虚心请教学习，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
王主任话未明说，一凡也知道在这个老教师面前，就是波哥如何修饰报告，他的课堂表现，也是逃不过对方眼睛的，他诚恳的向王主任表态，一定遵从主任的谆谆教导。
一凡的态度让王主任很满意，也没在这事上计较，他随后又说了现在系里的现状。
老中青比例失调，知识老化明显，与现在高速发展的信息技术相比，十分的不协调。
正是要靠他们这些年轻人来撑起这个系的未来发展，勉励以后要有能勇挑重担，独挡一面的魄力。
王主任把桌案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
接过文件，一凡看到眉头上写着《关于转发《举办第五届高校网络技能对抗赛的通知》的通知》。
王主任等一凡把文件看完后说：“我们系的学生代表学校参加了四届，真是惭愧，每次都是参与组织奖。”
听到王主任的感慨，一凡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网络对抗赛自从开始举办，正是他和大朱，小帅组团在大学期间代表学校包揽了前三届的第一名，
第四届时他正好毕业，也不知道已经上大四的小帅是不是继续霸占第一名，还是被谁捡了个便宜。
他还记得有次比赛中，一个对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机器被他在五分钟内攻破，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无奈地哀叹：“这哪是技能比赛，完全就是黑客攻击啊。”
王主任指着一凡说：“现在，你小子是我们学校的人了，你这个强将要给我组织一个由精兵组成的队伍，集训一个月，夺取今年的第一名。”
一凡谦虚的说：“我争取吧。”
王主任放下手中的眼镜看着一凡。
“不是争取，是必须。”
说完拿起眼镜用清洁布轻轻擦拭着镜片，头也没抬就开始拉一凡的黑历史。
“你上学时在网络上搞的那些偷鸡摸狗事，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上不上得了台面的事做过不少，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否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证明我没有看错。”
一凡心里不免自负起来，不是他吹牛，这个对抗赛派他一个人参加就可以了，真刀真枪他干的多了，惊天动地的大买卖也做了不少，这个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对抗赛那都不是个事儿。
主任继续说道：“话就这么多，大三、大四的相关老师今天上午就会把推荐的学生确定下来，人由你来挑。组建团队和集训的事也由你负责，朱秘书作后勤支持。”
一凡从沙发上站起来，“主任放心，第一名这次我一定给你拿回来。”
王主任没有说话，只是停下手里动作，看着一凡。
直到一凡有些不自在了，王主任才幽幽的说道：“年轻人，现在你已经不是学生了，有机会就要抓住，这里是讲实力，更是讲机遇的。”
“知道了，谢谢主任。”
一凡很感激的看了王主任一眼，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这个任务很重要，不仅是任务本身，更主要的原因是王主任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一凡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就开始思考着怎么来完成这个任务。
“地上有钱吗？看得这么仔细。”
波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一大早，你就洗了一个澡？”一凡抬头看到满头大汗，衣服也被汗珠染出一道道汗迹的波哥，颇感意外。
“哥哥我这不是刚升任后勤大主管了嘛，忙着呢。”
“啥时候的事啊，这么突然，恭喜恭喜。”
“何谈恭喜，小主你喜欢就好，咱就是个奴才奔波命，比不上你这主任眼里的宝贝。”波哥用手抹着脸上的汗珠没好气的说。
“波哥，不对啊，听口气你自宫当公公了？啥时候的事呀，咋有这么大勇气呢？”
“别扯了。”波哥拉着一凡就往楼下走。
“我还想回办公室吹吹空调休息一下，既然碰到你，干脆就再跑一趟，带你去看看给你准备的工作室，反正已经出一身汗，也不在乎了。”
在教学楼靠近楼梯的一间教室，波哥打开门和一凡走了进去。
教室里面按圆形布置了三个工作台，每个工作台三台计算机，旁边的工件架上置放着交换机、路由器，在墙角还放置着一台大三匹的空调。
第12章 挑衅电话
波哥告诉一凡，昨天下午，比赛通知在快下班时才送到系部，王主任就指示波哥准备一间教室，按网络实训室标准进行配备布置。
王主任如此重视，波哥也不敢马虎大意，他马上就通知相关人员作好准备工作，然后他就亲自在现场监督落实。
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才算基本完工，这一大早又忙着作验收工作，连续的工作让他两只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一凡对这个工作室的配置很满意，对波哥的高效率工作赞赏了一番。
“波哥，就冲你这份支持，我一定把这第一名搞到手。”
“话别说的太满，这次能拿个名次咱们系也算扬眉吐气了。”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上大学时我可是拿了三届第一名啊。”
波哥打开空调，对着出风口抖动着衣服，“这些我听主任说过。要不怎么会想方设法把你搞到我们学校来？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比赛可不是让你亲自上阵，你厉害不代表咱们的学生厉害，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你又抱怨哥哥事先没有提醒你。”
感觉凉快不少的波哥走到一凡面前：“你说这事也是邪门了，每次比赛前，几个老师连轴转地对学生进行强化训练。等比赛回来一问情况，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被别人打败的。”
想了想走到一凡面前，低声说道：“难道有暗箱操作？”
“我如果知道一百个谜语的答案，你知道十个，从这一百个谜语里抽题，你说咱俩谁的赢面大一些？”
“你是说咱们系的老师不行？”
一凡揺揺头，“咱们的老师教学经验丰富，我想应该缺的是实战经验。”
波哥点头认可，“天天备课，上课，写论文，填无数的表，开不完的会，哪还有闲功夫搞啊。”
一凡心里清楚，经过一年来的接触，系里面的那些老师就像温室的花朵，大多数搞搞教学、理论研究还可以，真要把理论应用到实践中——难！
毕竟理论不是实践，往往实际面对的情况要更复杂，更多样，没有经历过惊心动魄的暗战，你永远无法领会网络上的战斗更多是人性的较量。
“不是吹牛，就是一个线程变量，我就有十种以上的方法攻破它。获得权限”一凡在心里说着。
波哥手按在一台显示器上，说：“来，高手，给哥演示一下。你要能把我办公室里的系服务器攻破了，我请你到凯德门去桑拿。”
一凡正要检查一下这些设备的情况，听波哥这么说，假装矜持了一下。
“这不太好吧，国家可是已经出台了信息安全法！”
“又没有外人，哥你还信不过嘛！让哥开开眼，见识一下，只要不破坏服务器上的信息就行了。”
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干就干。
当一凡说出波哥的管理员密码时，波哥像看外星人一样说：“你连电脑都没有开，就能知道我的密码！这可是十一位的密码啊，你咋知道的？能掐会算？”
一凡嗤之以鼻，“我可不是算命先生。长密码只是对付暴力破解还行，不过那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密码，是看过你输入密码。以我对键盘的熟悉程度，只看你手指在键盘上的走向，想猜出你的密码简直太容易了。”
波哥吓了一跳，他看着自己的手，马上把手背到身后，接着眯眼看着一凡，“你不会直接想用我的密码进入管理系统吧？那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谁稀罕你的密码！”一凡不屑的说道：“我的方法是绕过大门翻院墙，嘿嘿，密码设一百位的长度也白瞎。”
“说得好像你挺能耐的。来，表演开始，把服务器上的学生档案打开一份我看看。”
波哥麻利的接通电源，打开交换机、电脑，对一凡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对于武林高手，一片柳叶在手里也是利剑，对于一凡来说一个键盘就是武器。
一凡在运行框输入CMD，进入命令行状态，噼里啪啦开始敲击着键盘，屏幕上一行行白色的字符不停往上跳动。
看看屏幕上的信息，一凡又继续进行着输入。
波哥在旁边很认真的看着，虽然看不懂，但是看到那屏幕上眼花缭乱的字符，也觉得挺有意思，睁大眼等待着。
“不明觉厉吧！“
“切！要是我看不到服务器上的东西，虽然不明，也不会觉得你有多厉害！”
波哥话刚说完，屏幕下方一行深蓝色的百分比也正好显示为100。
一凡说：“随便拉取了几个学生的档案，一起来瞧瞧。”
“不对啊，服务器有密码，里面的管理系统也是要密码登录才能看到的。”波哥表示不信。
“那是给你这种笨蛋准备的，具体数据都是放在数据库。像我直接读取数据库就行了，根本不用进那个管理系统。”
“你才是笨蛋，赶快打开我瞧瞧，真有这么神。”波哥握着胖手捶在一凡的肩膀上。
“开个玩笑又不会掉块肉。”说完一凡把拉取过来的数据转换后，导出网页格式。
当点开网页，屏幕上面的内容让波哥折服了，他吃惊的抢过鼠标自己点击着后面的网页，很不幸，经过验证，这些学生信息就是来自他办公室的服务器，上面的手写水印还是他亲自加的，不会错。
“饿地个神啊，我要报警，这里有个黑客在破坏信息安全。“波哥冷笑着看着一凡，说道：”今晚你不把我银行卡上增加五百万，你明天就等着洗干净屁股蹲号子吧。”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一凡很虚假地装作吃惊的样子说。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开玩笑又不会掉块肉，你急个什么劲啊。”
波哥点击到最后一个学生信息丢下了手里的鼠标，他彻底服了。
波哥开了眼界，嘴巴里吐出一串廉价的赞誉之词。
一凡淡淡的笑了笑，点上烟抽了一口，正要谦虚时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看了号码，是一个陌生电话。
按下接听键，首先是一阵轻笑，接着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传过来，“听说是你要带队参加对抗赛？以你们学校那丢人的战绩，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加了。”
第13章 有人不服
又是一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这个挑衅的电话让一凡哑然失笑，他怎么说也是带着小帅、大朱得了三届第一名的，那时也是风光无二。这才离开几天，就有高手冒出来了，还直接打电话冷嘲热讽。
哥的传说在江湖上这么快就被人遗忘了吗？太不像话了！
一凡冷哼一声问道：“你是谁？”
“第一名。”对方的语气既慢且缓，充满了自负。
“很狂啊。”
“是吗？我还以为这叫作自信。呵呵。”
“鹿死谁手，比赛场上见。”
“我能找到你，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能。”一凡斩钉截铁的说。
“好，赛场见。”对方还是懒洋洋的语调。
就在对方以为一凡要结束这次话不投机的聊天时，一凡说道：“友情提醒一下。”
“什么？”
“准备好纸巾。”一凡冲波哥笑了一下，又对着电话说：“被我打哭的，你不会是最后一个，到时候擦眼泪用得上。”
对方沉默了一下，“有意思。多谢！”
“应该的！”
一凡挂了电话，瞅着电话嘲笑了一句，“有个蛋的意思。”
波哥问：“怎么回事？”
“挑战者，真够狂的。不知天高地厚！”
一凡向波哥简要说了电话里的内容。
“有点江湖的味道，刀光剑影啊。”波哥挠挠他的寸头说，”这可是遇上麻烦了。“
“切，我还真没怕过谁。”说完这句一凡又想到一个人，那个老狐狸，不禁有些气短。
“搞得定吗？”波哥有些担心。
“大波哥呀，你要对我有信心。今年第一名肯定是我们的。”一凡站起来拍拍波哥的肩膀。
波哥抖抖身上的肥肉配合了一下”大波哥“的身份，肥厚的嘴唇一咧，“看起来这是个劲敌呀，别把牛皮吹破了。”
“劲敌？“一凡伸出了食指，轻蔑的说道：“那只不过是我夺取第一名的……一块称脚的垫脚石而已。”
波哥伸出大拇指，”有点牛牛的意思，不过战略上藐视，战术上还是要重视的。”
“那是，我再自信，也知道有备无患。我会制定一个详细的集训计划的。”
“要不要告诉系主任。”
一凡冲波哥摆了下手，“还是不要让主任操这份闲心了，既然安排我负责，我就来搞定。”
波哥把手按在一凡的肩头，“那你抓紧时间把集训方案给我写一份，下午我要给主任过目，还要转发给相关老师。主任关注的紧啊。”
回到办公室，一凡着手开始草拟集训方案，在这个方案中他分成了三个阶段，并列出了每个阶段的训练内容和要达到的要求。
当把文档发送给波哥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一凡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蓝蓝的天出了一下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这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那个莫名的挑衅电话并没有对他有多少影响，毕竟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集训队员的筛选是在下午课后进行的。
在系会议室，主任和几个老师已经就坐，正在低头翻看一凡的那份集训方案，十几个学生坐在对面，波哥指指主任旁边的位置示意一凡入座。
一凡向坐着的几位点点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能感觉到主任看过来的眼光有些凌厉。
“好了，一凡老师既然已经到了，我们现在开始。”主任发话了，“一凡老师，这几个学生你来面试吧。”
一凡清清嗓子，“一人一个问题，可以抢答。”几个学生挺挺身坐直了等待一凡的提问。
“第一个问题，十六进制的1000是十进制的多少？”
“4096”一个学生抢答了。
“为什么？”
“十进制的1000，就是三个十相乘，十六进制的1000当然就是三个十六相乘了，结果是4096。”另一个学生抢着回答。
“好，下一个问题。”一凡把刚才两个回答问题的学生看了一眼。
“我有两个放有不同物品的箱子，现在我要把里面的东西对调一下，但是我只把他们上面的标签换了。”一凡停了一下把面前的学生看了看继续说，“这是什么概念？”
一凡看到已经回答过问题的其中一个学生正要张嘴，他马上说：“你不要回答。”
然后对另一个学生说，“你也不用说。”
两个学生低头挠挠后脑勺笑了。
“是指针。”
听到这个回答，一凡点了点头。
又问了几个问题，一凡转头对主任说：“主任，我选好了。”
“嗯，你选好了？就这些问题？”王主任看着一凡。
岂止主任，其他几位老师还没回过神来这就完了，不免对一凡颇有不满，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如此儿戏，可见这年轻人还是不牢靠。
迎着主任的目光，一凡给了肯定的答复，“是的，我选好了。”
王主任眉心挤成一个“川”字，扭头询问旁边的几位老师有没有什么还要向学生问的。
老师们脸上已经写的全是“不满”两字，寒着脸摇摇头，进行无声的抗议。
老师之间的分歧不可能当着学生搬上台面，王主任向波哥挥了下手，波哥把学生带出了会议室，转身关上了门。
“一凡老师，这个技能对抗赛，对我们系，我们学院可是大事，还是慎重一些好。”
“就这些问题就把人定下来，是不是太……”顾及面子，下面的话就没说出来了。
“难道还要去拿参与组织奖，如果那样，还不如不去！“
“就是，前几天我碰到机电系的老陈。说到比赛，他还夸我们系组织有方，当时我的脸就跟火烧一样。“
“同样是对抗赛，人家机电系在三维建模数字化设计比赛上怎么说也拿过几个三等奖的。说话当然有底气了。”
老师们的报怨声，一凡就当耳旁风，这些家伙培训出来的学生连奖杯都没摸过，说风凉话倒是一个赛俩。懂个毛线！
王主任纠着眉头看着一凡，一凡用坚定的眼神冲主任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说：“相信我，这几个学生就是为我们系争光的人。”
“好吧，用人不疑，既然这事交给了一凡老师，我相信一凡老师的眼光。”王主任阻止了其它老师的议论，准备宣布散会。
“王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教授站了起来。
“郑教授有什么要说的？请讲！”王主任停下整理桌子上文件的动作，笑着问道。
第14章 攻击软件
郑教授是系里的元老，对这次的比赛也是相当重视，毕竟要是再拿不到名次，他的脸上也无光。
之前王主任和他商量此次对抗赛培训老师的人选上，他就对王主任让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担当如此大任持反对意见。
今天一凡又用几个简单问题就圈定了集训学生，这让郑教授心里更加的不踏实。
郑教授以手握拳，按在一凡所写的集训方案上，说道：“一凡老师筛选学生的方法的确与众不同，让我耳目一新。
我想一凡老师这么做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年轻人思维活跃，方法奇特，我这个老家伙是跟不上喽。
既然王主任选定一凡老师负责这一届的比赛，那必定有过人之处。我提议何不趁这个机会让一凡老师展示一下，让我们看看后辈的实力！也算是难得的一次教学交流的机会。”
“一凡老师，你的意思呢！”王主任没有表态，而转头询问一凡。
郑教授是一凡尊重的老教师，刚到校时还听过几次他的课，对自己的帮助也很大，论学识与师德，处处都体现了一名老教师的风范。郑教授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一凡于已于人也没有反对的必要。
一凡起身向郑教授微笑示意，然后谦虚的说道：“是我之前考虑不周，没有把筛选标准附到集训方案后面，让大家可能有所误解。既然这样，那借这个机会与各位老师交流一下也很好！”
“那就这样，咱们这就到实训室去!”
王主任看一凡并不示弱，心里对这个年轻人有多了一分信任，他召呼大家移步实训室，进行这次别开生面的教学交流活动。
波哥跟在一凡后面小声问道：“哥可看着这好像气氛有些不对呀。”
“没什么不对，大家就是想让我显摆一下。露脸的事可不是常有，求之不得。”一凡轻描淡写的说完，波哥就翘着两个大拇指，作了一个夸张的鼓励动作。
话虽说的轻松，但当一凡和波哥走进实训室就闻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两名老师正在一台计算机上鼓捣，还有几个老师在旁边出谋划策，王主任和郑教授背着手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一凡为了避嫌，远远的站在门边，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两名老师中的吕先觉老师起身对王主任和郑教授说道：“我们安装了一个最新版的CMS系统，出品这个CMS系统的公司每个月都会根据网情修补漏洞打补丁。想要攻破难度不小！“
“真的有把握吗？”郑教授向吕先觉问道。
“这个CMS系统可是十几年的老品牌，经受了多年的实际运行考验，方方面面的安全都做得很到位。再说马老师也是系统安全方面的专家，双保险，没问题！”
郑教授看了看站得老远的一凡，又问正在对系统进行加固的马宏涛老师：“马老师，你那边怎么样了？”
马宏涛老师抬头说道：“我也做完了，端口该关闭的都已经关闭，ARP和DDOS攻击的防范措施也做了，防火墙和杀毒软件也设置好了，系统补丁也更新完毕。”
吕先觉和马宏涛是系里的中坚力量，在教学上也是独挡一面，光是在核心刊物上发表的具有一定影响力的论文都不少。
郑教授对他们那是绝对的信任，他点点头对一凡说：“一凡老师，你可以开始了。”
一凡走到另一个工作台前，首先对目标机进行了目录扫描，防守果然不错，连CMS系统的管理员登陆窗口都隐藏的极好，没有被找到，注入点也没有被扫描发现。
两位老师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能力也还是有一些的，一凡在心里赞了一句。
赞赏归赞赏，攻击却是不需要留情面的。
这个著名CMS系统的源代码一凡不知“研究学习”过多少次了，虽说安装的是最新版，但是至少有三个漏洞却一直未作修补，在小圈子里都被戏称为甜蜜漏洞。
利用其中的漏洞，一凡直接以系统报错的方式获取了后台的管理员登陆地址。
接着用爆破工具又得到了管理员的账号和经过加密的密码，用MD5反向解析出来密码后，一凡通过账号密码登陆到网站后台，直接找到了一个上传点并上传了一句话木马……
“完成！”三分钟时间，一凡拿下了目标机。
屏幕上的内容让郑教授瞠目结舌，连吕先觉和马宏涛两位老师也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一凡这么短的时间就攻破CMS系统，还顺利提权完全控制了他们精心配置的计算机。
“再来一局，这次我们攻击！”吕先觉怎么说也是教《服务构建与安全配置》的，不扳回一局，这面子算是掉地上了。
郑教授不等一凡说话，就抢先说道：“一凡老师，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准备，可以吗？”
一凡摇摇头，“不用，吕老师和马老师可以直接攻击，我实时防守！”
既然一凡这么说，吕先觉和马宏涛也不客气，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马宏涛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优盘，悄声对吕先觉说：“暑假我参加高校网络安全策略教学交流会，期间搞到的一个攻击软件。我试过了，功能全面，性能强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好的应对解决方案，咱们试试！”
在另一头坐着的一凡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里嘀咕着，“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不是夸张了些！
这帮温室里的就是没见过世面，得到一个过时的黑软就如得到宝了。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应该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老狐狸也应该向我透个风吧！”
两位老师后面的对话勾起了一凡的兴趣。
“听兄弟院校的说这个软件只是在很小的范围里流传，不是那个圈子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
他们也是出于教学需要通过特殊途径弄到手的。
我请兄弟院校的吃饭喝酒，花了大功夫人家都不恳给，还矢口否认有这么个东西。最后还是忍痛用我的最新研究成果作交换，人家才不情不愿的给我复制了一份。”
波哥听得真切，他用手背碰了碰一凡，让他小心提防，千万别被马老师手上的武器给打败了。
第15章 爸爸来了
王主任是支持一凡的，要是他这次失败，无疑是打了主任的脸。
郑教授和其他老师到时候也就有话说了，那王主任的老脸算是左右被开弓了！一凡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攻击前的等待，气氛紧张压抑，每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
郑教授与王主任停止了交谈，站在马宏涛身后默默看着他进行攻击配置。
当看到攻击软件的运行界面，王主任面色凝重，深邃的眼神露出担忧之色。
作为信息系的当家掌门人，他大致一看运行界面，就知道马宏涛所言不虚，就是拿研究成果换也没有吃亏。这不是集束炸弹，简直就是核弹。
其他几个老师也挤成一团争相一睹这个攻击软件的芳容，想亲眼瞧着这个所谓的强悍武器怎么进行攻击，效果是不是真如马宠涛所说。
波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看着没心没肺正在玩空当接龙的一凡，手上都冒出汗来。
“恭喜，你赢了！”
关闭对话框，一凡又开了一局，同时向对面瞅了一眼，在与王主任目光相触时，一凡坚定的向王主任点点头。
收回目光，一凡继续用鼠标移动纸牌，他要挑战十五秒的记录。
“叮！”
电脑上的防火墙弹出了警告窗口，接着系统就报告防火墙执行非法操作程序错误，自己先崩溃死掉了。硬盘也来秀了把存在感，“嗞嗞”的不停读写着，指示灯像霓虹灯般狂闪不止。
攻击开始了！
波哥指指屏幕的右下角，那里是杀毒软件的图标，他暗自庆幸杀毒软件还顽强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一凡苦笑着，把鼠标移动到杀毒软件的图标上，杀毒软件的图标马上就消失了。
这时鼠标竟然也毫无反应，机箱里CPU的风扇加大了马力，呼呼的发出巨大的噪音。
波哥勾着头，看着面对攻击毫无动作的一凡，急的真跺脚。再偷偷看王主任的表情，波哥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完了，嘴上没毛，果然扯蛋。
“厉害！多重攻击，还通过消耗CPU、内存资源让我无法操作！”
沉闷局面被一凡的赞叹声给打破了。
众人的注意被吸引了过来，一凡却还是没有的任何反击举动，而是作起了现场解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个攻击软件集合了地址、端口扫描、反响映射等操作方式。
在批量探测漏洞自动化攻击方面，应该是借鉴了黑蜘蛛攻击软件的思路，但效率又比黑蜘蛛高。
从攻击情况看，编写这个软件的人在编程、网络方面功力深厚，他能把网络攻击常用工具strobe、ns、satan进行优化补充，整合形成自己的一套完美组合拳，而且在持续高效运行时还能保护自身，的确算是强悍。”
波哥无力的闭上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致搞现场解说，当自己是主播吗！反击呀，混蛋！”
在场的人，包括王主任和郑教授更多的把一凡这番话当作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拼命的鼓吹攻击软件的强大，正好证明他一凡力有不逮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
这个转折词用的精妙，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一凡要承认失败时，他又把众人的思绪来了个大飘移，然后又是一个180的转弯。
“可是……这个软件已经落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三年前就已经从某个圈子流出，并在网络上小范围的传播开了。对付这种攻击软件我还是有心得体会的，动动手指就能搞定！”
波哥恨不得把憋着的尿滋在一凡脸上。
就是怕你失败了没人陪你一起丢脸，哥哥我是连厕所都没有上，你竟然给老子卖了这个乖。
王主任与郑教授也是面面相觑，被一凡的话弄的云山雾罩，两人走到一凡的身边，看他要怎么做。
“快，说那么多干啥！动手呀！”波哥推了一凡的肩膀，催促着。
一凡不紧不慢的一手按住ALT键，然后又伸出一个指头在波哥面前晃了晃，开始在键盘上慢慢的点着。
“B”
“A”
“B”
“A”
“L”
……
直到一凡按完了，波哥也跟着念完了！
“BABALAILE！”波哥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一旁站着的王主任和郑教授眉头一皱，不知一凡在玩什么把戏。
又在键盘的数字区按了几个数字，一凡这才扭头对面有不悦的王主任和郑教授解释道：“这个攻击软件我反编译过他的代码，在分析了源文件后，我找到了作者在里面设置的保护口令。毕竟，如果自己写的攻击软件被别人得到，反过来攻击自己，那是件很让人尴尬的事。所以……”
心情转好的波哥几乎要叫了起来，“所以，他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后门？”
向波哥一笑，一凡点点头。
“哎哟！”
另一头的马宏涛惊叫了一声，围在他身边的几个老师也“噢”的叫起来，显然是被什么给吓到了。
波哥闻声小跑着过去一看，马宏涛的电脑上满屏的中英文流动字幕——“我是你爸爸！”“爸爸来了！”
“这怎么回事！”
吕先觉问马宏涛，马宏涛皱眉摇头，试着点击攻击软件，软件一点反应也没有。
又点了几下鼠标，攻击软件自己关闭了，屏幕闪了两下，除了那粗鄙的流动字幕，屏幕变成了天蓝色。
“这可能是触发了攻击软件自我保护机制。”有个老师分析着原因。
另一个老师觉得有道理，不住的点着头，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提醒着马宏涛“老马！小心，可能在进行后台格式化！”。
“优盘！里面还有我的论文！”反应过来的马宏涛慌张的一把从机器上将自己的优盘拔了下来。
蓝屏！
马宏涛可没有心思进行什么攻击了，优盘上还有他这段时间正在写的一篇论文，还有他视作宝贝的“强悍”攻击软件。
在另一台机器，马宏涛看到自己的优盘已经无法识别，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脸上愁云密布。
吕先觉试着把蓝屏的电脑重启，结果一点也不意外——0磁道错误，系统被彻底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