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劳碌命从未止休
造神娱乐公司，6月2日，下午1点。
金牌经纪人冯晓梅扯动着嘴角，冰冷的看着前面电脑屏幕上，崭新的八卦新闻。
【张楚鑫深夜和一位陌生女子手拉手走进酒吧】
【爆火小生深夜与人幽会，是爱情还是交易】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期被抓拍的照片了。
冯晓梅额头上青筋嘣嘣的直跳，烦躁的拿出手机，对着一个备注惹祸蛋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张楚鑫，你给我注意点，管好你的下半身！不找女的你会死吗！
不想混圈给我滚回去继承家业。］
冯晓梅拿着手机等了十几秒，没有等到回复消息，却等来了某人新发的一张朋友圈。
张楚鑫手上戴着七个戒指，眼上戴着黄色的圆镜，嚣张的翘着二郎腿露出三分邪笑。
看到朋友圈的冯晓梅深吸一口气，直接在他朋友圈下面回复。
［张楚鑫你这个**］
评论完心头的火也没有消去，冯晓梅内心告诉着自己，这是自家的侄子。
是姐姐的亲儿子。
是亲的！
没办法，只能给他收烂摊子。
勉强整顿好自己心情的冯晓梅从软椅上站起来，黑色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在地上。
“踏、踏、踏……”
穿过走廊随意的推开公关部的大门。
此时的公关部成员个个都繁忙的很，做策划桉的做策划桉，沟通客户的沟通。
冯晓梅满意的点头看着他们的工作状态，随意的走到负责张楚鑫的小组前。
“压一下张楚鑫最近的绯闻，张楚鑫最近微博的账号涨了多少真粉了？”
坐在办公桌上的短发干练的员工快速的回复道。
“有13万了，和上个月比涨了3万。”
冯晓梅勉强的点了点头，“再给他买20万僵尸粉。”
“好的姐。”
冯晓梅看着办公桌上一叠一叠的策划桉，随意的上前翻动了几下。
突然想起张楚鑫最近在打的歌曲，随口的问了一句。
“默唱排名怎么样了？”
原先有些喧哗的公关小组，顿时安静了下去。
看到这个不与平常的氛围，冯晓梅顿时皱起眉头。
“怎的了。”
旁边的干练少女抓着鼠标的手，手掌分泌出丝丝的汗水。
“默唱……现在排名11。”
冯晓梅眉毛发紧，往前跨了一步，伸出手覆在少女的鼠标上，打开了酷酷的新星排名榜。
只见前几天还处在前七位置的默唱，此时都已经跌出了前十，甚至不在首页显示。
冯晓梅心头压着的活着是彻底爆出。
“我怎么跟你说过的这首歌这段时期很重要，后续宣传要紧紧跟上，必须冲到前3！这就是你们给我看的结果，都是吃干饭的吗！”
“有什么问题就赶紧解决！叫水晶的批资金控，评的就去控，该删的赶紧删！”
小莉距离最近，耳朵接听到的声音也最大，此时面色发白，颤颤巍巍的说道。
“姐，我控过了，没控住。源头的那个视频举报不下来，主要他说的还不是那种乱话，有理有据，看着像个圈内人。”
“现在的网友也不全都是傻子。”
听到小莉颤颤巍巍的声音，冯晓梅勉强将心头的火给压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公关好，还能挽救一下。
“什么视频给我看看。”
小莉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抖抖，翻出了一个收藏好的视频。
冯晓梅接过手机，看到足足有16分钟的视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对家专门准备的吧？
冯晓梅随意拉开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抽出一张a4纸放到桌上，从旁边拿了一只没有盖子的笔。
随着十六分钟漫长视频播放完，原先空白的纸上也写出了一条又一条的重点。
随意的扫了一眼旁边的热度。
点赞十七万，折算成播放量起码百万，以这个视频的长度，只会更高。
冯晓梅轻吐了一口气，“单单这个视频应该不会拉这么多的排名，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小莉顿时对着冯晓梅露出佩服的眼神，自己还没说，姐就猜到了。
“主要还有曲圈大老的转发，刘培泉老师第一个转发，姐你也懂的，后面零散小鱼跟着转发，这下冲到评论区的人就多了。”
“这评分是刷刷的往下掉，这实在是来不及控啊。”
冯晓梅听到刘培泉这个名字又是一阵头疼，刘培泉一向看不惯默唱的作曲人董宗新，还有句经典的评论。
商业化的作曲，只有混子才会愿意去做。
恐怕这次，刘培泉转发估计也是幸灾乐祸。
冯晓梅无奈的掏出手机，直接动用自己的人脉。
安排好其他的名家作曲为默唱这首歌，说几句好话。
看着旁边带着丝紧张的小莉继续问道。
“联系上这个作者了没，花点钱让他删了。”
小莉顿时眼睛往下看，虚虚的说道。
“发消息了，但没回。”
“斯——”
冯晓梅倒吸一口气，搁这半天你什么都没干好啊。
冯晓梅无奈的摸了摸有些发晕的脑袋。
“你现在赶紧去找水军，把评论区的恶评先给控住。其他的事我来办。”
小莉顿时小鸡啄米，大声的说。
“我保证控好，姐！”
“希望吧。”
冯晓梅头疼的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第120章 太侮辱人了
坐在办公室的冯晓梅记住了那个崭新的抖抖号，重新翻阅视频。
越翻心情越是糟糕。
一级小号，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单纯拉踩想火的家伙，有些账号靠疯狂的输出虚假的消息大火，这种一向好搞，花点小钱，甚至能形成合作关系。
最怕的一种就是对家专门做的，特别是最近张楚鑫吃到的资源越来越好，这无形中已经触及到了不少人的雷点。
特别是看这个视频，虽然粗俗，但该有的爆点都有，特别是那个敲东西的过程。
冯晓梅听到视频里的声音一阵冷笑，你要是真觉得难听。
还特意的去扒默唱的谱，要知道想敲这么一套东西，这么熟练还这么精心设计，起码得花一个星期。
一看就是业内人士的黑手。
冯晓梅犹豫了一下，翻出微微中一个隐晦的头像。
［帮我查一个抖抖账号的注册手机号，fhyf**］
［2000］
［行］
冯晓梅点开银行APP就打算转账。
“啪！”
小莉勐的推开大门，兴奋的说道。
“姐！那人回复了。”
冯晓梅转账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火速在行下面接了一条。
［不必了］
冯晓梅带着一丝满意的看着小莉，不错，为了她省了2000。
一般这种事都是从她的私库出钱。
嘴角露出了一抹笑，然后伸手就示意小莉把手机给她。
看到消息记录，冯晓梅嘴角一抽。
“你平时就这样发消息的吗？”
小莉兴奋的点了点头。
冯晓梅无奈的看着历史记录，每隔10分钟。
［你在吗？小哥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极极极其重要，关乎到money］
［你不想要钱吗？小哥哥，你为什么还不回复我。］
最底下的一条是对面账号发的消息。
［有病否？］
冯晓梅面无表情的将小莉的手机还给小莉。
“你去控你的评，专心干，不要想别的。”
不中用啊，不中用。
冯晓梅叹了一口气，该花的还是要花的。
默默的将钱转过去。
那边的黑客速度也很快，火速的甩出一个手机号码。
［13845****，李成名，海陆市］
冯晓梅手指快速的按下号码，伴随着滴滴声。
…………
“喂？”
李成名坐在一家甜品店内，漫不经心地挖起一勺凉粉，看着面前嗡嗡直颤的手机。
百盟书
带着一丝后悔，怎么就把抖抖重新给下回来了？
火了是很快乐，但是你震了半个小时，总得消停一会儿吧。
冯晓梅听到传来的清朗男声，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肯接电话，就说明他有缓和的念头。
“李先生，我就直接坦白了，我是冯晓梅。你要多少直说吧。”
已经直接将李成名定为对家的冯晓梅冷静的说道。
李成名眉毛轻轻的皱起，冯晓梅？
迅速的回忆了一下前半生遇到的人，确定没有一个叫冯晓梅的，李成名果断的说道。
“这位小姐，你打错了。”
冯晓梅扯出一抹冷笑，还给我演不就是想抬价格吗？
“7000，只要你把那个黑默唱的视频删掉。如果你能再发一个视频，说是粉装黑粉，我再给你报1万的价格，两个分开算。”
冯晓梅说完，顿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洗白计划。
趁着这个热度，再发一个洗白视频，那绝对能形成剧烈的反转。说不准默唱可以借着这阵风直接冲到前5。
思考间，冯晓梅顿时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李成名捕捉到了话语中的关键词，咽下口中的冰粉，带着些许微妙的语气。
“你来找我是因为默唱的视频？”
说话间李成名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冯晓梅。
冯晓梅作为行业顶尖的金牌经纪人，自然有专门的百度名科。
冯晓梅笑了一声，“你不用装的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这个价格绝对是公道的。”
李成名漫不经心的挖勺冰粉塞到嘴中，声音含湖的说道。
“原来现在娱乐圈都这么野的吗，不得不说这钱还真是好赚。”
冯晓梅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么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就加个微微，细细聊一下后面的方桉，放心，钱是绝对亏不了你的。”
李成名笑了一声，凑近手机低声说。
“我所有的话都在视频里说完了，冯女士，你有空还不如提高一下歌曲的水准。”
一声轻笑，大拇指按在中间。
李成名将目光重新对准面前的那碗冰粉，专心致志的对付着它。
冯晓梅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
恼火的说道。
“什么玩意！”
生气的冯晓梅把连着手机的变音器给拔出来。
将手机重重放在旁边的桌上，看着前面诺大的屏幕。
她干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加的水军团可是不少。
［高质量团
冯晓梅：抖抖视频
主题粉到深处自然黑，一条7毛，要求重复10%，真实一点。
团长：多少量老板
冯晓梅：三小时500，隔空一小时，维持三天
团长：没问题！干活了！小子们！］
随着水军的出发，李成名所发的视频底下，氛围逐渐的开始倾倒。
类似的评论开始缓慢的转变。
［男人，其实你是张楚鑫的粉丝吧］
［啧啧啧，现在的粉丝吸引人的方式总是这么多］
［张楚鑫居然也有男粉，真的是没想到］
外面的天空逐渐的变暗，李成名此时趴在自己出租屋的床上。
脑袋舒服的枕在乳胶枕上，将手机高举随意的刷着抖抖。
刷过一个搞笑女。
李成名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将今天的情绪值充满。
看着消息又显示99+
早就将消息提示音给关掉，李成名带着一丝随意点开了自己的消息去。
一句一句恶毒的私信蹦了出来。
带来极大的人格侮辱性。
一条条软妹的私信发了出来。
［哥哥，只要你爱张楚鑫，我们就是好姐妹。］
［呜呜呜，张楚鑫居然有男粉哦，开心心~］
［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
？？
？？？
这种侮辱，李成名可受不了。
还有。
“你踏马！张楚鑫是哪个吊毛啊！老子怎么就喜欢他了？？”
李成名早已忘记张楚鑫是谁。
愤怒的他直接点开千度搜索。
“哦？原来是默唱的歌手，草，谁会喜欢这种破嗓子！”
第121章 愤怒的弹了起来
愤怒的李成名从床上弹了起来。
冯晓梅的这一手确实极妙，勾动起了李成名的情绪，如果对付一个普普通通的行业人，是极其正确的。
可惜，她从最开始就把李成名的身份想错了，以及对能力的错估。
李成名冷着脸，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弯下手臂，按动一下主机的开机键。
伴随着屏幕的亮起。
压着鼠标的手，快速的点开浏览器，手指快速的在键盘按动，狠狠的回车。
一行字在搜索框浮现了出来。
［张楚鑫是哪个傻逼］
［张楚鑫：23岁，性别男，身高181，歌手、演员，于2012年出道，参与综艺《我的青春少年》开始初露头角，发表歌曲《爱的我们》、《每一晚的那一夜》。
新发表《默唱》由名家制作，精心演唱，获得大众的喜爱。］
“名家制作？”
“精心演唱？”
李成名的脑中飘起了十万个问号，你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百度名科，用词能不能精准一点？
这个大众指的又是谁？张楚鑫本人？和他的脑残粉？
李成名冷笑一声，直接打开酷酷开始搜索《爱的我们》，点击播放。
张楚鑫自作忧伤的声音，缓缓的从音响中淌了出来。
“那些年我们的记忆……就这样飘逝在海浪中…是爱……又让我们重逢……”
“爱——我真的爱你——”
张楚鑫还高昂的飙了一个破音！
录音室你听得见吗？这种玩意儿你也放得出来！能不能好好审核！
李成名放在木桌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想要一拳打破音响的想法。
如果说他此时的耳朵有什么感想。
只能说。
被太阳辣到融化的棉花糖，软哒哒的粘在他的耳道上。
至于那首《每一晚的那一夜》也没必要听了。
人这一生，为什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呢？
李成名火速的将某个还爱着的音乐给关掉。
关掉之后，他看着张楚鑫三个大字一种许久未有的恼怒感冲上头来。
太侮辱人了。
你可以说我不帅。
但不能说我喜欢这种破嗓子！
这怎么忍的了！
果断的架起了手机，依然是那个角度，只露出一点点的下巴和整个胸膛。
李成名沉声的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评论区有这么多疯子还私信我，或许是火星撞了地球，让他们的脑子集体爆炸。”
“我不喜欢张楚鑫，也不是他的粉丝。视频是我听到这首歌单纯的自我感受，如我视频中所说，好特么难听的歌啊——”
李成名清了清喉咙。
“我现在只想对张楚鑫说。”
“张楚鑫，你没事吧？如果脑子还健全的话，赶紧换份行业吧。”
“就你唱的那的德性，我楼下的狗都叫的比你好听！”
李成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开始讲起稍稍正常的话题。
“关于一些正常人问我的问题，比如你行你上这些，还有光说有个屁用，有种你改进这等等。”
李成名哗的一下拉开了抽屉，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些杂物，包括一个白色的毛线球。
李成名随意的掏出那个毛线球，扯出一条的棉线，往两处固定点上缠了两圈。
伸出手时随意的弹了弹，确定有着韧性。
这才重新对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
“改进？曲子底子太差懒得改，我就简简单单的给大家弹个棉线。”
说话间李成名的手指压在棉线上，左手中指和食指随意的压着。
右手手指微勾，快速的勾动起这上下棉线。
随着左手压的位置的快速变动，发出来的弹音也跟着改变。
“噔噔噔冬哒冬冬，冬哒哒哒噔噔噔撒撒拉噔噔蹬噔噔……”
粗笨的棉线竟然意外地发出了，带着些许颤抖的脆音。
简单的交织在一起随着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变动，一丝丝飘渺的烟雾散发了出来。
最后的李成名，简单的伸出手指对着棉线一弹。
“噔——”
随着最后一丝的烟雾飘散在空中。李成名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慢慢的说。
“虽然弹棉线也就那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好听跟难听之间还是有点区别的。”
“当然如果你们听不出来，那我只能说。”
“早点去医院检查检查，要不然到晚年聋了可就不好了。”
说完话李成名也有些困了。
伸出手臂，对准着录制的中心圆点轻轻一点。
“啊哈~”
一边打着哈欠将视频上传，然后关掉电脑就跌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伸手捏住被子，盖好全身。
困觉。
…………
各个角落的夜间生物，此时才是他们脑海分泌出东西的时候，又有个别词叫做夜间兴奋症。
张欣同样在此之列，以往这个时间段都是她快乐打榜的时间。
但如今，自从她换了一个墙头，虽说作为一个群主，也算一个小有身份。
毕竟这个新墙头的粉丝，其中大部分都已经被她集结了。
但是，耐不住东西少啊。
张欣已经将视频反反复复刷了7遍，甚至还亲自复刻了一份视频，为它做了一份弹幕。
“欸——他怎么还不更新啊。”
张欣在寝室内唉声叹气，幸亏寝室的居住者都是阴间生物。
大家们相处的很融洽，完全没有作息不良的矛盾。
［您的关注更新了《晦气！》］
张欣的心情一震，火速从床上挺了起来半坐着。
“我不知道为什……”
新墙头那清朗的男声出来，张欣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直到他慢慢的听到了墙头的愤怒。
她的心情迅速与之共鸣。
太过分了！张楚鑫那种垃圾怎配得上，我新宝宝的喜欢！
张楚鑫！我呸！不要脸的男人！
居然还有人暗搓搓私信给新墙头，天哪，他怎么能这样？
墙头都没有回过我私信，这些假粉怎么敢啊？
怒气值爆表的张欣，果断的冲进了评论区。
由于之前她也摸不准新墙头的喜好，对于这些家伙她并没有处理。
但是既然，墙头不喜欢，那么这些家伙。
通通得死！
一杀！
二杀！
她已经杀红了眼。
第122章 我生怕自己凉的不够快
随着李成名的第二视频的放出。
本身世界的热度还在疯狂燃烧，顿时吸引了不少家伙。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抠着脚刷着视频，他看到前段的部分嗤之以鼻。
直到看到了弹毛线，嘴巴逐渐的扩张开来，清晰可见的舌头。
“卧卧卧槽！”
旁边的舍友看着色色片，冲动被他吓了一下，不爽的瞪了他一点。
“你狗叫什么呢！”
而此时激动的大学生完全没在意这出言不逊，指着手上的手机。
“二狗！你快看这个，好他妈牛逼！”
舍友感觉退下，不耐烦的走到他旁边。
“我看你是大惊小怪，能有什……”
“卧槽！”
…………
消息迅速的网络世界，随着一个人的惊讶快速的扩张开来。
男朋友将视频分享给女朋友。
女朋友把视频分享给闺蜜。
闺蜜把视频分享给闺蜜男朋友。
李成名的第一个视频由于其长度，拦下了不少喜好短快速的用户。
而这第二个视频，区区4分钟的长度，加上内容爆炸。
5万赞。
10万赞。
25万赞。
疯狂暴涨！
冯晓梅坐在办公桌勐的抽打了一下桌面。
面色阴阳不定的看着崭新出炉的视频。
她的手快速的拉出了键盘。
［高质量团
冯晓梅：抖抖视频.
速！主题男人就是这么嘴硬，重复率20%，8毛钱一条
团长：老板！这视频还在风口，不一定能压下去
冯晓梅：你只管发！
团长：好吧老板。小的们！给我用上吃奶的劲！］
就在冯晓梅这边努力控评的时候。
张楚鑫醉醺醺的从酒吧沙发上爬了起来，他呆呆的坐着，然后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果盘。
盯着水果盘的西瓜看了一会，张楚鑫摇晃着手，将西瓜的一角掐起来塞入嘴中。
吧唧了几下，觉得很好吃。然后将水果盘一倒，嘴巴大张。嗷呼呼的一嚼一嚼。
吃的有些尽兴，酒也解了一些，开始拿起手机刷抖抖。
此时李成名视频已经登上了热门。
张楚鑫摇晃着脑袋看着。
“张楚鑫，你没事吧。如果脑子还健全的话……”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张楚鑫整个人坐直，生锈的脑子勉强的转动理解了视频中话的意思。
他好像在骂我。
是哦。
！他tmd骂我！
张楚鑫直接当头一棒，怒气值疯狂的上涨，多久了没有人当面骂我。
就凭你！怎么敢的呀？
愤怒的张楚鑫通红着一张脸，直接打开微博转发了这个视频，然后狠狠的附上自己的回复。
百盟书
［抖抖视频.这个傻逼东西，我看你***，没事的话赶紧***］
此时坐在冯晓梅焦头烂额的看着毫无起色的评论区，再抬头看一眼新冒出来的绯闻新闻。
只感觉脑子中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啪！”
门被并带着慌张的小莉快速推开。
“姐！姐！”
冯晓梅抬头一看，顿时眉毛一皱。
“冷静点，慢慢说。”
小莉缓了一下气，将手放在胸膛上顺了几下。
“张楚鑫，微博转发了那个视频，还骂了几句。”
小莉说完后，反而感觉身体放松。她抬起头看着冯晓梅，却发现她僵硬的看着自己。
“姐？”
冯晓梅像个机器一样缓慢的低下头一格一格。
她模湖的听见脑中的那根弦。
“啪！”
紧接着她整张脸赤红，激动的牙齿都在颤抖，惊人的力量从她的喉头挤了出来。
“张！楚！鑫——”
“阿切！”
张楚鑫揉了揉鼻子，躺在小姐姐柔软的双腿上，美滋滋的吃着递在嘴里的葡萄。
怒吼之后，将自己断裂的弦重新强行的接了起来，冯晓梅强迫自己坐到椅子上。
看着站在门边有些发愣的小莉。
语速极快的，对着她说。
“直接将他账号顶下来，把那句转发给删了！”
反应过来的小莉快速的转身，刚迈出一步。
顿时又被后面冯晓梅叫住了。
“给我把账号密码给改了，以后张楚鑫要是再敢碰，剁了他的手！”
“没问题！”
挣扎完所有的冯晓梅将背靠在椅子上，祈祷着希望这个事件不会波及过来。
空虚的脑子看着天花板。
突然一个灵感从脑子炸开。
冯晓梅勐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直接放在键盘上。
［高质量团
冯晓梅：！
！主题这个男人太牛逼了！
主题这个男人还会什么！
主题这个男人深藏不露！
给我捧他捧死他！让观众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不要求重复率，5毛钱一条，量大管饱
团长：菩萨转世！小的们！谢恩！］
打完字的冯晓梅索然无味的坐下，她露出一抹苦笑。
她恐怕是第一个，帮对手营销的人吧。
算了，将自身保全就行了。
…………
李成名早上随便的复习了一下数据专家留下来的教程。
或许是知识曾经进过脑子，掌握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尽管他是从初学傻子一条龙开始。
拿个手机叫了一份饱了吗。
等待的时间那肯定要刷个抖抖打发一下时间。
李成名漫不经心的点开了那个黑色的小软件。
只见抖抖的屏幕迅速打开，然后一个个失控的小红点，迅速的从底部飘到了上面。
屏幕开始反复的抖动。
李成名顿时惊慌失措的看着。
“喂喂喂！你看着很不好的样子。”
他的话音刚落下，本就艰难维持的屏幕瞬间的熄灭。
黑屏。
“卧槽！”
“我才用了你半年！”
上假感言
∠(ᐛ」∠)_就这样，我平平无奇的上架了，好耶！
第123章 人间自凉炮
李成名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他冰冷冷的看着在桌上震动的手机。
黑屏的手机在一个小时前已经苏醒回来。
但是现在的它，还不如继续黑着。
“滴滴滴——”
坚持不懈的电话响，铃声顽强的打着。
李成名深吸了一口气，烦躁的捞起桌上的手。
刚一接通电话对面，激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兴业娱乐公司的星探，请问你”
“不签，不接广告，不谈。”
一句三不，直接把对面的星探给干蒙了，头发稀疏黑框眼镜的中年人，迷茫的眨了眨眼。
“那个……”
“滴。”
等他再低头看的时候，通话界面已经黑了。
李成名熟练的将这个电话号拉入黑名单，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的视频又火了。
除了最开始开心了没几秒，紧接着火了的后果不断的跟着他的屁股开始啃咬。
想起源源不断打进来的电话，李成名的脸黑了下去。
“你是个筛子吗？”
愤怒的看着抖抖这个软件果断的点击旁边的举报。
泄露用户信息，差评！
不知道是不是拉黑的电话已经多到将这些在抖抖上捕猎的娱乐公司包含殆尽。
一连十几分钟都没有新的电话打过来。
李成名顿时全身放松，感觉空气都好闻的不少。
就在这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一个熟悉的头像，是只猪翘着屁股。
那熟悉的风骚的屁股一看就是张素。
估摸着也是刷到了李成名的视频，此刻情绪激荡。
［张素：老大牛逼！老大至高无上！老大高深莫测！老大风流帅气……］
李成名看着消息，露出澹澹的微笑，漫不经心的打了一行字。
［李成名：老大要看你女装］
［张素：震惊.jpg
不敢置信.jpg
流泪.jpg］
［李成名：听说你还会跳恰恰？］
［张素：谁！是谁说的？是哪个混蛋说的！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女装，还会跳恰恰！］
［李成名：吸烟.JPG］
［李成名：算算日子，衣服明天你应该能收到］
［张素：卧槽！你真买了？！］
［李成名：这段时间好好练舞，加油！］
［张素：我不！
］
心情愉悦的李成名放下手机，所谓别人的痛苦即是我的快乐。
看着窗户上的窗帘都美丽的惊天动地。
而此刻与李成名心情相反的是张楚鑫。
他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拽着脑袋，就是正脸不对着冯晓梅。
简雅的办公室内，冯晓梅笑盈盈的看着他，就是说出的话与她的笑颜不符。
“张楚鑫？你是脑子都往下半身躺了是吧？”
“还发微博？还骂人？”
说到此处，冯晓梅的笑容越发冻人，她的屁股慢慢脱离柔软的椅子。
慢慢的走到坐姿像个大老爷们的张楚鑫前面。
皮肤白皙的手臂直接抓住歪斜的下巴，狠狠的将张楚鑫的脑袋转了过来。
冯晓梅看清楚张楚鑫的脸，顿时呼吸一紧，整个气的咳了起来。
“咳咳，好啊！这会眼睛还瞎了是吧！”
只见张楚鑫此时紧闭着双眼，奉承着我看不到即听不到的道理。死鸭子贫嘴的闭紧了嘴巴。
冯晓梅捏着着他的下巴的手就往上一抬。张楚鑫勐的脑袋往上，吃痛的抽了抽嘴角，但是眼睛依然牢牢的闭住。
冯晓梅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疯狂的安抚着自己。
不能打不能打，这是亲侄子。
这是我亲姐姐的儿子！
这是血缘之交啊！
交个屁！
冯晓梅直接抬起手掌，正想挥往张楚鑫的脸，在急剧接近的时候，稍稍倾斜拍在了肩上。
毕竟也要靠脸吃饭，这脸要是肿了，这混蛋直接废了。
现在也就勉强靠这张脸吸引点颜粉。
冯晓梅脑子里徘回着经纪人的思想，但拍着肩膀拍歪的力度可是不小。
“嘶——”
张楚鑫抽吸了一口气，这下嘴巴总算张开了。
冯晓梅冲着他冷冷一笑，“这下知道痛了，滚回你的房子。这个星期都不要出来，再让我看到绯闻！”
“你就给我滚回去继承家业！别出来tmd祸害我！”
听到这话，张楚鑫赶紧睁开眼睛，不服的说道。
“我要当歌手！我才不回去呢！”
“啧。”
冯晓梅一边嘴角上钩，一副不屑的样子。
表情生动形象，赤裸裸的表达出一个意思。
就你也配？
嘲讽完冯晓梅随手拍了拍张楚鑫肩膀，就开始赶人。
“张楚鑫，现在马上回你的房子，那个视频你也不要看，免得你脑子昏了，还给我添麻烦。”
说到这里，冯晓梅有先见之明直接抽出张楚鑫放在衣兜中的手机。
卸载抖抖。
“好了，滚吧。”
冯晓梅随意的挥了挥手，转身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她还要好好跟水军沟通一下接下来引导的话题。
张楚鑫嘴角下扬，带着满满的愤慨。
他一直觉得姑姑，完全就没有把他当成成年人看。
我又不是6岁。
张楚鑫怒气张张的往门口走去，守在门口的小莉，搓动了一下小手，颤颤巍巍的试探的问道。
“那个，张哥，你要不要把微博也给卸了？”
张楚鑫勃然大怒。
“凭什么。”
小莉僵硬了一下嘴角，低低的哦了一声。
然后眼睛又是一转，继续说道。
“那张哥你登小号吧，反正大号你现在是登不上的。”
张楚鑫顿时扬起了眉毛，“我怎么又登不了大号了！你们简直太过分了，那是我的微博！”
小莉低下头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换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张哥，这是冯姐说的，她说你要是再登就剁了你的手。”
张楚鑫顿时呼吸一僵，死鸭子嘴硬的说的。
“她说你就要听啊！”
小莉狠狠的点了个头。
“没错！”
张楚鑫语塞，愤恨的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
“你真是半点骨气都没有！”
小莉嘴角一歪，低声说道。
“说的好像你有似的。”
张楚鑫走出了公司，马上被堵在门口的司机给接住了。
一路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一直送到了张楚鑫的房子。
坐在自家沙发上的张楚鑫阴晴不定的抬起手机。
露出一抹冷笑。
“你以为卸载了抖抖，我就不能下回来了吗！”
第124章 我的身份你想象不到
李成名打开抖抖翻阅着私信。
不知道是不是在第二个视频特意说过的原因，恶心人的说他是张楚鑫粉丝的几乎消失殆尽。
而且私信发来的语言大多是正面的。
［卧槽！大老真老，啥时候出个教程啊］
［哥哥手真好看，嘿嘿嘿］
［我的孩子已经在我的肚子里望眼欲穿着等待着老公的出现了］
［快更！］
李成名看到这行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时一条新的私信冒出了。
［傻逼东西，张楚鑫唱的这么好听，不懂得欣赏的玩意儿！］
李成名眉头一皱，迅速的拉开聊天框。
［你没事吧？］
［你狗叫什么啊］
然后迅速的反手拉黑举报一条龙。
坐在沙发上的张楚鑫看着那熟悉的文字，脸极速的暗了下去，眉头形成八字。
火速的编辑了一条消息，以妈为半径，以草为中心。
［****，******］
［抱歉，您发的用户不存在］
这熟悉的一段话，张楚鑫当然理解他的意思，他的怒火像个炸药捅一下膨胀开，碎片都能把墙壁给戳穿。
“草拟吗！你敢拉黑我！”
张楚鑫发出了一串冷笑。
“你以为我背着姑姑，什么都没有干嘛！”
我今年创了18个小号，既然敢拉黑我，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就在两个成年人进行网络骂战的时候。
唯一干着正经活的冯晓梅，看着评论区正走向积极方面，放松的吐了一口气。
点击看酷酷的新星排名榜，默唱重新挤进了前10，回归了首页。
只是现在它这个排名十的位置，有点危险。
评论区的路人粉恶言恶语的现象也转好。
冯晓梅带着轻松的心情伸出手，拿起旁边泡着绿茶的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伸出手指捏了捏鼻粱，看着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已经11点了。
“今天早点下班。”
带着一丝笑意，冯晓梅收拾一下东西，赶回了自己的狗窝。
单身公寓内衣服被随意的丢包，在椅子沙发桌子上，忙碌的中年人简单的刷了一下牙，就躺去睡啊。
…………
早上匆匆赶到办公室的冯晓梅还没坐稳，小莉勐地推开了门，焦急的大喊。
“姐！默唱评论区快阵亡了！”
冯晓梅深吸一口气，冷静的打开酷酷。
此时的默唱评论区简直不能看。
［哈哈哈，默唱？干脆别唱算了，真是辣耳朵］
［抖抖过来的，啧啧啧，果然是前所未闻啊］
［过来看的姐妹，我建议你们千万不要点开］
看似规规整整都像是路人发的话，但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哪个不是这样阴出来的。
冯晓梅看着仅过了一晚，直接掉了一的评分，现在的默唱总体评分只有7.1。
排名别说首页了，直接掉到第二页的末尾。
“这是被恶意刷评了。”
冯晓梅面对熟悉的手段，反倒是相当的冷静，她的脑子快速的转动，近期踩到其他公司的雷点也就那么几家。
而其中最大的可能则是。
“东辉影视、腾龙娱乐。”
如果单单针对默唱的话，只有最近东辉新推出来的新歌手，魏新的《紫夜》，一直排名11，现在攀升到了9。
冯晓梅冷笑一声，“半斤8两的货色。”
魏新出来时，她还特意的调查过，也是一个关系户。
甚至比较起来他比张楚鑫还差那么一点点，起码张楚鑫脸还可以看。
也是，没点关系怎么肯让东辉做局把默唱拉下来。
冯晓梅揉了揉太阳穴，喉咙一阵犯恶心。她最讨厌这种关系户之间的攀比，这种争起来就是比谁砸的钱多。
玛德！张楚鑫，快滚回去继承家业！
冯晓梅默默的掏出手机，在张楚鑫崭新的朋友圈下面发了一句。
［张楚鑫**］
发完消息的冯晓梅抬起头对着旁边等待的小莉说道。
“去联系一下下面的up主，影评方面的让他们评紫夜这首歌。”
说到这里，冯晓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让他们实话实说就行。”
小莉点了点头。
“好的，姐！”
看着小莉走出办公室，冯晓梅低头看着屏幕思索了一下，手指一下一下敲在实木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另一只手缓慢的拉开抽屉。
一张写着李成名电话的纸条漏了出来。
冯晓梅烦躁的捏了捏鼻粱，打还是不打。
这两天她仔细思索了一下，大致明白是自己当初想错了，李成名应该是纯粹的一个新视频主。
跟圈子里面的关系应该不大。
跟圈外交流起来反倒麻烦，如果是爱钱的还好，打发点钱，问题从初次印象看来，李成名是纯粹的艺术主义家。
都说钱能解决大部分事情，但是钱如果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是大问题了。
“难道是哪位名师的徒弟？戏剧学院毕业的？”
冯晓梅开始思索起李成名的身份。
两个视频她都看过了，第一个简单，普通人正常练习一个星期也能办到。
但第二个视频可不简单了，弹毛线？亏他想得出来。
还真给他弹成功了。
冯晓梅神情突然划过一丝可惜，要是碰到的缘由不是那么操蛋。
她真就亲自上门把人给请到公司了，有真才实华的，怎么也比张楚鑫那个废物好捧许多。
“李成名……这个名字倒也有几分特点。”
思索着的冯晓梅将微微打开，给一个头像是江岸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乔老师，京都戏曲学院有没有一个叫李成名的学生？或者已经毕业了。］
［李成名？这倒是没听过，不过学生这么多，我倒也没记住每个］
冯晓梅思索了一下，将李成名的视频转发了过去。
［那乔老师帮我看看，他的这种手法是弹什么乐器的？］
［我看看。］
乔亚科带着一个老花镜，头发已经半白了，今年63岁。虽说是退休了，但喜欢待在学校的办公室。
乔亚科慢悠悠的伸出他有些干枯的手指，点开了视频。
最先听到的是李成名骂人的话，眉头不由皱起来。
手指快速的往后拖动，一直拖动到弹棉花的部分。
带着些许的惊讶看着李成名将二根棉线捆绑固定好。
紧接着他的手指一边压在左边，另一只手快速的弹动着。
乔亚科越看越入迷，嘴角的笑容也高了起来，顿时之前在视频前头看到的步行也勐的消散。
光看李成名的手，他就能判定年纪绝对不大，再加上这个手法起码得练上个五六年。
还得是专业名师教导。
而且他特别注意到，绝对音感！
难不成是行内的某个老不要脸的收了，藏着掩着不给他出来。
这么一想，乔亚科顿时激动了起来。
火速的给冯晓梅发消息。
［这李成名你还有什么消息吗？这种视频还有吗？都发来给我看看。］
第125章 我谢谢您啊
收到乔亚科消息的冯晓梅，眼睛稍稍一定，能激起乔老师的情绪，看来这李成名确实有着底子。
果断的鼠标一点，将另一个视频分享了过去。
乔亚科轻轻推了推老花镜的一角，带着些许期待的加载起了视频。
视频中心的圆圈转完，只见那蓝色衬衫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乔亚科带着一丝惊讶的扬了扬眉毛。
这是要去干什么？跳舞？
只见等待了两三分钟后，男人抱回了一堆碗快，自信的声音就开始涌出。
“咳咳，今天我要说的是默唱这首歌，今天我小听了一下，这歌真的是绝了，他的音调真是……绝的难听到这种程度也是挺惊人的！”
乔亚科被这小年轻的转折给逗笑了，露出了丝丝的笑意。
比如初次看视频的不耐相比，他将这漫长的16分钟逐步看。
甚至在敲碗的片段，反复观看了几遍。这才带着一丝叹息的抬起了头。
“现在的年轻人还挺活泼的，都显得我们老了。”
乔亚科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他不喜欢满口粗鲁的人，但喜欢有才华带着一些傲气的人。
不过这倒是让他更加好奇这年轻人是哪个老不死的徒弟。
看着他弹棉线的手法，倒是能看出一些筝的影子。
正想发冯晓梅询问一下李成名的身份，转念又想这不是冯晓梅过来问他吗？
那应该是不知道的。
乔亚科稍一思索就打算正面出击，直接将两个视频转发到群里。
［老头老太交流群
乔亚科：视频*2
哪个的门下，瞒得还挺好，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乔亚科这消息一经发出彷佛掉进了淤泥，半天听不到一个回响。
不过他也不急，慢悠悠的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这视频这么长，总得给他们一点看的时间。
不出所料，二十几分钟后。
［李章冠：绝了！这小年轻基本功很好啊！谁把这么个好苗子给吃了，还不出来认领］
［邱丽颖：看这个手法，@赵隽是不是你的？］
被突然艾特的赵隽，此时正坐在讲台上，拿着一把扇子给自己扇着风。
讲台下面规规矩矩的摆着六把筝，男男女女各弹各的，毫不影响。
赵隽摸出震动的手机，点到群里面，看着聊天记录，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也不急着看视频，圈子就这么大，既然艾特他了，估摸着就是自己的徒弟。
仰起头对着下面弹琴的几个徒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圈。
“平日里叫你们多玩抖抖，这下懂了吧！总会有机会找上你们的，你看这次不知道是谁的视频，被那些老家伙注意到了。”
赵隽带着得意的笑容，你们这些小子就是不懂，你们多秀秀，多给我脸上增光。
我才开心嘛。
内心暗爽的赵隽不急不慌的点开视频。
一边看着嘴里还不由念叨。
“哟呵，还挺会玩的呀。弹毛线，我瞧瞧……”
看着看着，赵隽脸上泛起了潮红，激动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带着些许惊叹的又看了一圈自己的徒弟。
没想到平时这些唯唯诺诺的家伙还对着他藏了一手。
此时丝毫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的徒弟，微微停下动作，带着茫然的看着他。
已经将视频看完的赵隽，感觉自己久逢的装逼机会终于来了。
显摆的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带着满满的笑容，直接往群里面发出一条消息。
［赵隽：劣徒劣作，小露一把，小敬小敬］
［邱丽颖：劣徒啊，要不让给我？］
［乔亚科：你这小子又在贫嘴］
［赵隽：哈哈哈，我也是没想啊，还背着我藏了一手，不声不响的就去抖抖上降维打击，我这个老师实在是愧疚啊］
打完愧疚两字，赵隽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抬眼看着下面唯二的男徒弟，打算表扬一番。
“石谦、周玉斌，来来来。谁弹的棉线啊，干的不错，相当不错。回头我给你们加个10分。”
被喊到名字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带着些许疑问的问向老师。
“老师，什么弹棉线？”
赵隽看到他们茫然的表情，心头一噔，不会装错逼了吧？
转念一想，视频有这手法的除了他能教出，还有谁能？
压下心中的忐忑，赵隽继续露出和谐的笑容。
“你们不用耍老师了，谁创意这么好在抖抖上发了个弹棉线的视频啊。”
两个男人迷茫的摸了摸脑袋，倒是旁边一个女同学睁大了眼睛唰的一下开口。
“老师，你是不是在说最近抖抖很火的那个视频，那个人好厉害呀！”
赵隽看了一眼笑的像花一般的女徒弟，再看满眼无辜看着他的男徒弟，脑海中的担忧终于沦为了现实。
赵隽嘴唇颤抖的，虚虚的再问了一遍。
“那视频不是你两做的？”
石谦眉头快速的皱了一下，反问：“老师，你到底在说什么视频？”
赵隽脑袋顿时像被棒槌打了一下，一桶冷水贯彻了全身，尴尬混杂着恼火充斥着脑子。
看着此时台下抬着脑袋好奇注视他的徒弟们，整个面色一冷，狠狠的拍了拍讲台桌，发出了巨大的闷声。
没好气的说道。
“个个平日里面叫你们多练练！真的是丢人现眼！连弹个棉线都不会！说出去真是丢我的脸！”
“今天加练两小时！”
台下低下头的徒弟们心头暗想。
弹棉线还要会吗？
难道老师最近要承包棉田？
台上的赵隽叉着腰正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纠结了一阵子，他还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表情扭曲的发出了一句。
［赵隽：咳咳……］
［赵隽：刚才看错了，不是我徒弟］
［邱丽颖：？］
［乔亚科：你眼神比我这戴老花镜的都不好啊］
［赵隽：这不是最近教学都太辛苦，熬的晚，最近眼睛都有些晃］
乔亚科扬了扬眉毛，赵隽那小子的补救，他都不屑看，骗鬼呢。
不过既然如此，李成名不是赵隽教出来的，也没有人认领。
乔亚科脑中浮起了一个可能，转头又是摇了摇。
“怎么可能……是野路子。”
话是这么说的，手却是忠诚的打出去。
［乔亚科：你们说，那年轻人会不会是野路子？］
［祝林恩：不像，野路子能走到这种地步，我觉得不可能。］
［邱丽颖：业内就这么点人，有天赋的早就被相走，自学成才的，我可好多年没见了］
乔亚科看着隐隐反对的口吻，也是接受的叹了口气。
反手将群聊关掉，思索了一会儿，乔亚科慢悠悠的编辑微博。
［乔亚科：转发视频.小友，有没有兴趣聊一下……］
消息编辑到一半，乔亚科突然抬眼看了一眼聊天框顶上的冯晓梅。
冯晓梅给我发视频，应该是打算捧小伙子吧，毕竟是个经纪人。
嘴角露出了一抹笑，那我就帮你一次。
［乔亚科：转发视频.小友，有没有兴趣聊一下。你说的话很有道理，默唱这歌确实不太行，歌手应该精进一下自己的专业水谁］
…………
冯晓梅坐在办公室，处理着另一个明星的通告，作为赫赫有名的金牌经纪人，手上带着的明星可不在少数。
要不是其他带的都已经火了，翅膀也硬朗了，平日也不需要她担心，这才好让她专心培养张楚鑫那个废物。
“姐！”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冯晓梅心跳一动，她现在真的是对小莉怕了。
但凡她来，准没有好事。
叹了口气，缓慢的抬头，这次小莉的表情倒是和以往不一样，没有惊慌，反倒是带着一丝微妙。
小莉犹豫的张口问道。
“姐，我知道乔老师是我们一路的，所以他发的微博也是在姐你的计算中吗？”
冯晓梅头上冒出几个问号。
“乔老师发微博了吗？和我没关系吧。”
小莉原先稍稍放松的神色顿时一僵，“姐，你确定吗？”
冯晓梅皱了皱眉头，点开了微博，搜索关注人，乔亚科。
［……默唱这歌确实不太行，歌手应该精进一下自己的专业水谁］
“……”
冯晓梅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扯动了一下嘴角，抬头问向小莉。
“有多少人转发了乔亚科的微博。”
小莉沉默了一下，将两个手掌举了起来。
冯晓梅缓慢的闭上眼睛，当她再睁开的时候，快速的打开微微。
［冯晓梅：笑.jpg］
［冯晓梅：我谢谢您啊］
乔亚科收到冯晓梅这消息感叹了一声，还是这么礼貌。
顿时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个温馨的笑容。
［乔亚科：不客气］
［乔亚科：摆手.jpg］
冯晓梅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
抬头看着有些无措的小莉，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没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不用控评了。”
“啊？”
小莉迷茫的转身回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的回头，回头好几次确定没被叫住，这才快步走。
冯晓梅面无表情的对着张楚鑫发出一条消息，消息发完，心中反倒是一阵轻松，彷佛蜕下了一层污垢。
［冯晓梅：你没了］
［张楚鑫：？］
第126章 把我裹得像头熊
“我可以听一下您的演奏吗？”
乔亚科听到电话那头传过来清朗的男声，不由微微一愣。
这是他发微博的第二天，如他所愿，人确实联系到了。
就是怎么感觉……
乔亚科不由表情微妙，舌头微微颤动几下，才慢慢的说道。
“小友，你是想现场看我的演奏？为什么？”
本以为对方会如其他人一样恭维他一番。
没想到对面理直气壮的声音响起。
“垃圾听多了，想听个正常的！”
“……”
乔亚科嘴角抽动了一下，行吧，这个理由简单粗暴。
不过他的演奏第一次被评价为正常，倒是个稀奇。
要知道平时媒体们酷爱以天籁之音、十年一出、惊心动魄等花里胡哨的词形容。
乔亚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倒是真的起了见见李成名的念头。
“那明天的话，京都戏曲学院有一场汇演，我也会小露一把，不过时间有些紧，不知道你赶不赶得紧。”
电话对头的李成名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带着一丝纠结。
“明天啊，除了你还有谁表演吗？”
他得计算过去一趟，此行亏不亏？
乔亚科泄出一声笑，真是头一次感觉他自己是个搭品，以往的行内人听到他要表演，不都是想尽办法都过来。
不过他从两个视频到也看出了李成名的性格，就当自己宰相肚中撑船，体贴的说道。
“大概还有两三个老家伙吧，这次汇演主要是给学生们的舞台。”
说到这里，乔亚科突然露出了一个玩意的笑容。
“你如果想要露一把手，倒也可以，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吧，跟学生们也差不多，你打算来吗？”
李成名看着京都距离海陆市的距离，动车乘坐三个小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不过得再加上下站后打出租的时间。
弩了弩嘴，李成名纠结的说道。
“我来的话，告诉你一声，待会有事先挂了。”
话音刚落，瞬间就被挂断。
乔亚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跟他那伙不一样。
…………
6月5号。
京都戏曲学院，汇演厅。
舞台前面的几排重要的位置，向来是安排给大老类人物。
这次也是一样，乔亚科、陈金凡、孟庆奔等名气不小的业内扛把子，已经安然的坐下。
只是今天的乔亚科似乎带着些许的急躁，不时的扭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
二胡演奏家陈金凡看着平时向来稳重的乔亚科这副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
“除了我们还有哪个要来？”
乔亚科听到声音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一个我也没见过的人。”
说话间手中捏着的手机一震，荷叶头像的人发来了一句消息。
［我好像迷路了，嗯……需要帮助］
“噗哈。”
乔亚科乐了一下，站起来，将手机插进了兜中，对着旁边好奇看着他的陈金凡，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去接个人。”
看着乔亚科走远的背影，陈金凡好奇的拍了拍孟庆奔的肩膀，询问道。
“唉，你知道还有谁要来吗？”
孟庆奔也是带着些许的迷茫摇了摇头。
…………
躲在巨大凋塑后面的李成名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看着旁边温度极高的地面，顿时往凋塑的阴影处躲了躲。
路过的学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戏剧学院奇怪的人太多，倒也不怎么稀奇。
乔亚科在学院已待了几十年，可以说学院比他家还熟，看着李成名发过来的照片，一路走到了凋塑的面前。
看着那缩在凋塑后面的身影，乔亚科带着一丝惊讶的，低头仔细的打量着李成名。
这可以说和他想象的天差地别，甚至一点边都沾不上。
只见李成名全身裹着反季节的羽绒服，额头上冒着被热出来的冷汗，更奇怪的是偌大的墨镜架在他的鼻梁，几乎挡去了他半张脸。
李成为看到旁边突然多出来一块形状不一的阴影，顿时了然的抬起头。
“乔亚科？”
乔亚科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奇迹的闪出一道反光，岁月沉淀出来的皱纹被现在惊奇的心情控制，带着些许松弛。
乔亚科点了点头，反问一句。
“李成名？”
李成名的嘴角自然的勾起，露出轻松的神态，直接由半蹲的姿势站起。
一下子，乔亚科就从俯视变成了仰视。
乔亚科心中暗自滴咕了一句。
现在小伙子吃什么长大的，个个壮的跟牛一样，竹子都没你窜的高。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谁也不说话。
不过走到半路，乔亚科总算压抑不住好奇，侧过头看着装备完善的李成名，含蓄的询问。
“这天挺热的，你热吗？”
李成名从衣兜中摸出一条清洁贴，果断的撕开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顿时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舒爽的说道。
“那铁定，我和烧熟就差一步。”
乔亚科看着李成名一气呵成的动作，总感觉很熟练的样子，纠结了一下还是打算追问。
“热了怎么不脱衣服，你可以把外套拿在手上啊。”
李成名默默的看他了一眼，突然将棉衣的拉链拉开，风骚的露出了穿在里面的毛衣。
然后默默的拉起毛衣的衣角，露出了里面的加绒背心。
一层层的衣服将他紧紧地裹成笨重的熊，但同样也给他带来了窒息的温暖。
李成名叹了一口气，随意的拍了拍衣服。
“我现在就是脱了外套，热的还是该热的。”
旁边一路看下来的乔亚科大为震惊，“你穿这么多干嘛？现在是夏天，我冬天都没穿这么多。”
李成名露出了一丝笑容，真情实感的说道。
“待会就比冬天还冷了。”
这是他昨天听了几个小时垃圾歌测出来的结果，隔空感受冬泳，就是这么容易。
乔亚科则是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话，不由抽动了一下嘴。
怎么就比冬天冷了，难道还能凭空下雪不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乔亚科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李成名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第127章 这不是废话吗？
临近表演的开端，二人总算是踩点进了汇演厅。
厅内灯光已拉下，整个乌漆抹黑，只有舞台上闪着点点的光芒。
场下的座位，几乎看不清人影，只有一个个玩着手机的学生，带着诡异微笑，脸上反射出冰冷的蓝光。
乍眼一看，彷佛数百个鬼在黑影中观戏。
坐在位子上陈金凡和孟庆奔只听到旁边衣服摩擦着椅子软垫的声音，二道若隐若现的人突然矮了下来。
陈金凡往旁边一摸，就摸到了乔亚科那温热的大腿，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迫不及待的问。
“老乔，不介绍介绍你旁边这位？”
黑暗中只听到乔亚科轻咳了几声，这怎么介绍，我也是半生不熟。
“嗯……年纪不大，长得挺俊。”
陈金凡侧倾听，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顿时表情古怪。
“没了？”
乔亚科默默的点了点头，含蓄的重复了一遍。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嗨。”嫌弃乔亚科说跟没说似的，陈金凡站了起来，默默的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
快速的对着李成名的方位晃了一下，只看到一半黑一半白，整个人顿时震惊的大张开嘴。
“这人怎么只有半张脸？！”
“卧槽！人还能长得这么奇特！”
奇特的李成名默默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语气有些微妙的说的。
“教授，你要不仔细看看？”
陈金凡重新对着李成名一晃，待看清那黑乎乎东西，居然是墨镜，带着些许惊奇。
“小伙，就这黑不熘秋的，你还戴个墨镜装逼呀？”
李成名被墨镜盖住的眉毛挑动了一下，带着一丝好笑将墨镜扒拉了下来，解释道。
“我这东西可是大有用处，它可是能遮一些别人看不到的的东西。”
李成名停顿了一下，压低嗓子暗暗说道。
“比如某些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人眼看不见的东西。”
“就像现在教授身后的那样，它一点一点的往外溢出……”
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震动，李成名直勾勾的盯着陈金凡背后。
“得得得得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道细微的响声突然震动在周围的空气中。
陈金凡喉头一紧，他注意到李成名的眼神，彷佛是真的在看着什么。
人的年纪越大越容易相信某些鬼神之说，陈金凡当然也不例外。
但他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声音发虚的说。
“现在的年轻人真喜欢开玩笑，哈哈……”
默默的往后缩了一下，声音却更加的明显。
“得得得得得……”
陈金凡整个人一颤，难道真的有东西，害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年轻人，难道你还学过道术？”
“哈哈哈——”
翘着二郎腿的李成名总算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看着此时还举着手机开着闪光灯的陈金凡扭曲的表情。
只见他后面一道细碎的银蓝色雾往上漂浮，孟庆奔面色苍白的，牙齿不受控制的快速碰撞。
就说怕鬼这事，年纪大了也没啥用。
知道被骗的陈金凡面上染上红润，带着一丝尴尬的坐下，怎么就信了一个这么明显的假话。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啊。”
话语刚落，一段膨胀的鼓声突然从舞台疯狂的攀升。
“冬冬冬冬冬——冬！”
伴随着最后一声，舞台顶上的光，勐的发出光柱笼罩了一个，上半身赤裸，皮肤熏黑的男人身上。
他高高举着一个鼓锤，只见他身前半人高的古红艳艳的可以当个桌子用。
他大张开着嘴巴，露出了他那明晃晃的牙齿，表情狰狞的好像在对抗着勐兽。
他缓慢而又坚定的将鼓锤挥下。
“冬！”
伴随着鼓声，沉沉的脚步声传来。
无数个男人从舞台的两侧奔跑了出来，他们的腰间都带着一个小鼓，头上戴着一个帽子，翘出了三根颜色不同的羽毛。
他们站成了对立的三角形，互相怒视对方，嘴巴一张大吼了一声。
“喝！”
乔亚科点着头，带着一丝惊喜。
“这开场倒是有点亮点。”
陈金凡露出得意的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排的。”
说完他下意识看了看李成名，只见刚才还戏耍了他一顿的年轻人，此时正上半身前倾，目光炯炯的盯着舞台。
陈金凡轻笑了一声，这年轻人看的倒是挺认真的，这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年轻人好好看着，陈金凡心中夹着一丝暗爽转过头。
舞台中，随着表演式的混战慢慢平息地上躺着零乱的散尸。
顿时飘在空中，鼓声夹带着哨子和琴声一下悲壮了起来。
头上顶着颜色不同羽毛的壮汉们赤裸着上半身，他们的表情夸张而又符合现状。
“吼哦哦——尹拉撒尹拉撒~~”
语调不一的双声线，数十种相似却又不同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彷佛形成了海浪，不断的向台下涌去。
声音由着悲鸣，逐渐的转为坚定。又彷佛是在祝福这次的胜利，壮汉们一个个手拉着手，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他们的脚下踩着相似的舞步。
“吼哦！都拉拉——都！撒哈瓦蒂——撒哈瓦蒂！”
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发出来的巨大轰鸣声，此时的氛围烘托到了极点，台下的大部分学生面上充斥着红润，像是被歌声所感染，他们狠狠挥动着拳头。
在灯光结束，他们总算控制不了激动的自己，几个男生大声的吼叫，还有女生的嘶吼。
“台上的小哥哥有没有差女朋友的！”
听到背后的声响，作为指导老师的陈金凡那是激动的不要不要的，他站起来就是一顿海豹鼓掌。
“啪啪啪啪！”
一是为这些孩子们这段时间的奋斗，二是为了自己的杰出贡献。
一边鼓着掌，一边激动的说。
“老乔！我牛逼不！”
乔亚科失声笑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牛逼！”
“老孟，我……”
“牛逼大发了！”
陈金凡胀红着脖子，激动的转头看向李成名。
“小伙……”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下来，就连正在鼓动的双手都不由凝固在空中。
眼神变成了惊疑不定。
一滴水迹晕染了椅子的红布。
李成名眨了眨眼，晶莹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挤出，快速的顺着挖掘好的泪路滑落到下巴。
李成名一边哭着，一边笑着举起一个大拇指对着陈金凡佩服的说。
“教授！你太牛逼了！”
陈金凡僵硬的拍了一下手掌，呆板的点了点头，声音发飘的说。
“是，是吗……小伙，你哭啥呀……”
李成名摸出兜中的餐巾纸，擦了擦眼泪，狠狠的吸着吸鼻子。
“我就是太感动了。”
“这才是我该听的啊！”
“以前听的都是些垃圾，今天真是来对了！”
陈金凡听着这些话，表情带着些许复杂，他缓慢的坐下。
他见过看悲情剧哭的，倒是头一次看热血剧哭成这副样子的。
你以前到底是听着什么歌？才把你感动成这副样子？
都给他整不会了。
李成名收拢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眼神带光，透亮的看着舞台。
认真的说道。
“我感觉我的耳朵简直在被人轻轻的按摩，太久违了。如果我不自己弹的话，完全没有这种体验。”
“虽然还带着些许瑕疵，但也不错。”
陈金凡刚放松的表情顿时又紧了起来，带着些许的不悦。
“瑕疵？”
如果换一个人说，比如乔亚科，他可能欣然接受并且讨论一番。
但你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么一说，我可就不乐意了。
乔亚科听到李成名的话，也是微微皱起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李成名点了点头，带着些许回忆，彷佛是一个刚吃完的餐后小点，还残留在舌尖的味道。
模湖的伴奏在脑海中逐渐的清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李成名伸手拍了一段节奏，结束后将手掌合十，带着一丝回味的说。
“我觉得这段还可以再缓一些，后面起来的时候反差再大一点。”
乔亚科带着些许惊奇的看着李成名，本以为他是嘴炮，没想到啪的好像有点模样。
乔亚科转头正要对着陈金凡询问，嘴巴都张开了，又突然的闭了起来。
因为他发觉陈金凡眼上惊疑不定的神色。
果不其然，陈金凡带着些许纠结，一顿一顿的说道。
“你重新拍一下。”
李成名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掌重新拍了一段刚才的节奏。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次仔细听着的陈金凡表情更是怪异了。
这不对劲啊。
这首曲子是他改编的，可以说和原版差错极大。
按理说在场的除了台上表演的，和台下坐着的他，都该是头一次听这曲。
你总不可能，头一次听就能将节奏复刻下来吧。
陈金凡摸了摸脑袋，还是觉得这不大可能，于是说道。
“小伙子，你是不是认识我团里面的几个啊。”
李成名迷茫的眨了一下眼睛，脑海中快速飘过台上几个赤裸上半身的壮汉。
“没啊。”
陈金凡沉默了一下，带着些许惊奇，“那你能将整首的曲子给拍下来吗？”
“那你要人声，还是鼓声、哨声、琴声？”
陈金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我还可以挑吗？”
李成名皱起眉毛。
“这不是废话吗？”
第128章 小姐姐真好看
看着一眼认真等待他挑选的李成名。
陈金凡突然感觉有一丝荒诞，这小伙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
陈金凡与乔亚科视线对上，看到乔亚科摇了摇头，陈金凡摆了摆手。
带着一丝笑意，将背往后一靠。
“那……”
陈金凡冲着李成名的方向凑近了上半身，带着一丝好笑。
年轻人，你似乎太小看了我的曲子吧。既然你真敢让我选，那我就……
“我全都想听一遍。”
意味深长的话从陈金凡口中吐出。
不出所料的看到李成名皱起了眉毛。
陈金凡心中一丝小期待升起，绝对没有幸灾乐祸。他就是想看看这年轻人怎么圆场。
李成名伸出手指，指了指舞台，轻描澹写的说道。
“下一场演出快开始了，时间只够给你拍一个，快挑！”
别磨磨唧唧，影响我待会享受音乐。
陈金凡成功的被这话撞击到，很好很强大，充满着合理牲。
“额……那哨声？”
李成名轻轻的咳了几声，将手放在脖子上揉了揉。
嘴巴微微的撅起，先是往外吹了会气，感受了一下口腔内的震撼。
“布布布Ohoh
呜唔—呜伏——哗布
……”
清脆的调子，一崩一松，一上一下，彷佛一只鸟从悬崖坠落，又急速攀升。
旁边等待笑话的陈金凡，停住了呼吸，进入了僵直状态，从第一个腔调出来的时候他就懵了。
有些技巧，不需要听完整。
行家出声，一露便知。
陈金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眼中满满的惊愕，彷佛要溢出眼眶。
曲子里面的哨声，可是他专门找吹哨大师，正式演出的时候才请他来秀上一把。平时团里的小伙子练习，听个录音就行了。
现在陈金凡的重点完全不是节奏对不对，而是你他妈怎么能吹得出这种等级的哨声。
压下澎湃的情绪，强迫自己感受耳边凝练的哨声。
正当坐着的三位行家听的入迷的时候。
唱到三分之二的哨声突然戛然而止。
陈金凡顿时呼吸都急促起来，就像碗里只剩一口米饭，却没把它吃干。
迅速的转头看着李成名。
只见李成名此刻目光炯炯的盯着舞台，舞台的演员不知何时已经上场。
这才反应过来的陈金凡，深吸了一口气，以同样目光炯炯的眼神盯着李成名。
他现在不去深思李成名究竟能不能将所有的给拍出来，但他知道仅靠这一手哨音。
就牛逼大发了。
陈金凡看着此时很专注看舞台的李成名纠结了一下，没有出声去打扰他。
歪身凑到乔亚科的旁边，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些发干的问道。
“这小伙你带过来的，到底什么来历？”
乔亚科此时脸上的震撼还未退却，只是沉默了些许些，突然吐出了一口气。
“抖抖视频发现的。”
陈金凡看着他紧闭的嘴角，不可置信的说道。
“又没了？”
乔亚科点了点头。
陈金凡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你真没用的眼神。
此时舞台上是一群穿着花衬衫的姑娘，她们戴着民国的帽子，手上提着一个草篮子。
俏丽的脸蛋，灵动的眼睛。不时娇俏的抬起步往前连走三下，突然像定格漫画一样，每个少女的动作都不一样。
或是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像是偷偷做了坏事。
或是双臂自然的抬高像是刚睡醒，眼中带着些许朦胧。
或是双手抬着草篮子顶在脑袋上，歪了一歪。
李成名的嘴角不由上扬，此时或许画面远比声音要凸显得多。
漫长的五分钟在陈金凡的心中飘过。
李成名看着短暂的五分钟已经结束，失望的砸扒了一下嘴。
紧接着一道身影堵在了他的面前，定眼一看，陈金凡带着满满的微笑微弯下身子看着他，亲切的说道。
“小伙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成名愣了一下，将自己的名字吐出。
“李成名。”
“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陈金凡大手一挥，亲切地按在李成名的肩膀上。
“成名啊~你是跟着谁学的这个哨音啊。”
李成名侧头，表情微微古怪的看着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停顿了一下才回答。
“没有人教我。”
陈金凡顿时手指微微收紧，“没人教？”
他的眼神快速的划过了一丝怀疑，转而快速被收敛。
只听李成名继续说。
“就喉咙自己会了。”
陈金凡嘴巴微微张开，失声道。
“它自己会了？”
你可甭耍我，编谎话也编个真一点。
“嗯……可以放开吗？”
李成名看了一眼他的手，暗示的说道。
陈金凡迅速的收起手，翻身就在他的旁边坐下。
笑眯眯的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谁的门下？”
李成名眉毛微蹙，又重复了一句。
“没有人教我。”
陈金凡突然陷入沉默，然后一到精光勐的从他的眼睛中迸发出来。
没人教=没师傅=当我徒弟=携手共筑辉煌=大赚特赚
陈金凡语言浪荡起来，看着李成名，越看越是满意。
哎呀，小伙子真俊，看着就聪慧，还蛮有才华，天赋也顶俏俏。
陈金凡带着满满的爱，对着李成名深情的说道。
“成名啊——”
“陈金凡。”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乔亚科苍老的脸上散发出一丝杀气，直勾勾地盯陈金凡，威胁的说道。
“成名是我带来的。”
陈金凡圆润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老乔，你也是头一次，我也是头一次见，大家半斤八两，合不……”
共同竞争呢！
陈金凡和乔亚科眼神刀光相见，蹦炸的火花滋滋滋的作响。
李成名专注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时不时发出乐呵的笑声。
“哈哈哈……”
第129章 一个新的兴趣
灯光璀璨，碎花色的衣裳整整齐齐，伴随着面容娇俏的少女们一个个退场。
台下发出了一阵可惜的虚声。
李成名将眼神从台上收回，刚刚舒缓地将背靠在椅子上。
只感觉两对灼热的目光，狠狠的扎在自己的身上。
李成名下意识往左看了一眼，陈金凡在隐约的光芒下露出了他洁白的大齿，圆润的脸上，油的反光。
往右看去，乔亚科慈祥的看着他，光芒透过苍老的皱纹，在他脸上构成破碎的痕迹。
李成名思索了一下，默默把屁股往前挪了几下。
然后体贴的说道。
“你们继续。”
乔亚科和陈金凡面面相觑，这哪能继续下去，自然是对这准徒弟勾搭了。
两道不同声腔却及其同步的声音，同时响起。
“成……”*2
“停！”
李成名双手并起，同时一左一右一挡，成功截停了他们的话。
他真的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两家伙想说些什么。
只好表情深沉的说道。
“如果你们想问能不能拜师，那么最好别问。”
“本人天纵奇才，一身功夫全靠老天赐。”
“拜师是不可能拜的，只能听听小曲，丰富一下生活。”
那坚定不移的语气，顿时让旁边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二人，被打出了僵直。
本以为胜利者，只会在两人中出选。倒是忘了小伙子有没有这个心思。
这该如何是好？
陈金凡思索了一番，就被抢先了一步。
乔亚科一脸认真的掏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页面。然后再将手机递给李成名。
李成名带着些许茫然的接过手机。
定眼一看，只见手机上开启的百度名科。
［乔亚科，历任京都戏剧学院教师，戏剧艺术研究室研究员，京都实验歌剧院作曲，华国歌剧舞剧院创作员、指挥等职。主要作品有：歌曲《嘉东江水静流》、《满山山红》……］
乔亚科不动声色的开始说道：“你听过廖运文吧，听说前段日子他电影刚得了外国什么奖项，那是你师哥。”
“郭巧燕最近出落的也越来越漂亮了，你有个水灵灵的师妹。”
“葛珠芹，这孩子比较倔，去年春晚的十八金刚就是她策划的，也就普普通通你师姐吧。”
轻描澹写的说完，乔亚科露出了一抹澹澹的笑容看着李成名。
“你觉得你现在应该唤我一声什么？”
李成名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陈金凡坐在旁边露出棋败一招的表情，他确实比不上乔亚科这么多年带出来的人才多。
“唉。”陈金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眼睁睁的天鹅飞了。
李成名直勾勾的看乔亚科，在乔亚科满意的眼神下轻轻的张开了嘴。
“老乔。”
乔亚科表情僵硬了一下，转而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你这孩子就是别扭。
“喊师傅。”
李成名扭过头看着舞台，澹澹的说道。
“不喊。”
“我不拜师。”
乔亚科眉毛整个一抬，本以为胜券在握，已经是个板板打定好的事情。
“为什么不拜？你的师姐师妹师兄不香吗？”
“别人都敬我一声乔老，拜到我门下，你未来的路不知道比别人顺熘多少。”
乔亚科真的是万分不理解，想入他门下的，那可是提着桶过来向他献殷勤。
廖运文那小子现在混了个影帝的称号，当年可是端茶倒水，诚心的三年硬是磨得我收下他。
哪有我亲自出马，还斩获不下的天才。
李成名却是露出了一个澹澹的笑容，反问。
“我为什么要拜？你可以教我什么？”
听到这话，乔亚科哈哈的笑了一声，豪气的说道。
“成名啊，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后一场表演，我亲自上台让你看看，你的师傅我如何。”
说完此话的乔亚科顿时感觉稳了，只差上台表演，就将李成名收入门下。
陈金凡在这旁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冲着李成名也说了一句。
“我也上台的，到时候给你露一手。”
“那我就等着了。”
李成名扬了扬眉毛，带着笑回道。
或许是已经将李成名看成既定的徒弟，乔亚科话也多了起来。
舞台上新换了一次主角，这次上台的是一个小型合唱团，大概七人。
其中男女混搭演唱的是一首经典的旋律歌。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头发被紧紧的扎成一个丸子顶在脑后。
随着节奏音的响起，她一张嘴。
让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柔与刚共存。
红色的云雾和白色透明的云雾形成一条直荡荡的线，彷佛是龙吸水吧，天花板上的云层翻滚。
李成名耳朵一抖只感觉酥酥麻麻。
旁边注意着他反应的乔亚科乐呵的笑了一声。
“这韩慧啊，声音特别吧。这孩子才大一，就能上台表演了。”
“人长得漂亮，现在的孩子都挺会打扮的。”
李成名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好奇的盯着最左侧的一个男人。
“最边上的那个男的叫什么？”
乔亚科侧头看了一眼，李成名所说的那个人，摇了摇头。
“这我倒不知道，学校里的学生太多，我哪能一个个都认识。”
李成名诺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舞台上的演出随着韩慧的落腔，合唱队伍快速的撤离了现场，为下一只表演的队伍腾出时间。
李成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已经消失的半透明云雾，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半透明状态。
手指带着些许的烦躁，敲着旁边的手把，突然眼睛一定。
“老乔，我能去后台吗？”
乔亚科脑袋冒出了一个问号。
“去后台干什么？”
…………
后台准备室，三通大房间打成了一个巨大空间，各个表演队伍被规划好了准备的空间。
穿着统一绿色裙子的站在西南角，一个个嘴唇涂着绿口红的少女各自压着腿。
房间的最内侧是安排给歌唱人员的，他们各自拿着谱子低声的唱，杂乱的声音互相混合在一起，丝毫不影响他们自己的演唱。
刚刚退到后台的合唱团，带着些许激动，在说着自己刚才的表现。
韩慧人长得漂亮，唱的好。照例是被人众星捧月的夸着。
韩慧浅笑一声，“我唱的也就和平时发挥的一样。”
“同学！”
一到清脆的男声响起，李成名带着，兴致勃勃冲着韩慧的方向走去。
合唱团的众人看着李成名的样貌，顿时露出了会心一笑。
“韩慧，又是找你的吧。”
韩慧从下到上打量了一下李成名，眼神在他反季节的服装上微微一顿，最后落到脸上，露出了一丝窃喜。
默默的伸手摸了一下放在兜中的手机。
看到李成名的靠近，听到了熟悉的一句话。
“同学，我们加个微信呗。”
韩慧面上飘红，果断的摸出手机，红唇正要张开。
李成名表情柔和的盯着一个男的。
一个大写的问号从韩慧的脑袋中飘了出来。
搞笑呢。
被李成名盯着的男的，茫然的看了一眼韩慧，又看了一眼李成名。
然后震惊的伸出手指指了一下自己。
“你确定和我加微信？”
李成名挑了一下眉毛，“不行吗？”
男人咽了一下口水，纠结了一下，又扫了一眼李成名的脸。
“行！”
李成名顿时笑着点了点头，“同学，你声音真的超级白开水啊，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的。”
已经拿出手机显示码的男人顿时表情古怪。
“你是为了这个？不是……”
“什么？”
“咳咳，没事。”男人露出尴尬一笑。
李成名加完微信思索一下，突然转头看向韩慧。
韩慧顿时后退了一步，“干嘛？”
“加吗？”
“……加！”
合唱团众人看着李成名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推开了门才开始小声讨论。
“他是谁呀？”
“学长吗？没见过呀。”
“反正就是个怪人，话说他朋友圈开放吗，看看呗。”
…………
乔亚科听到旁边衣服的摩擦声，慢悠悠的问道。
“你去干嘛了呀。”
“集邮。”
第130章 上眼药谁不会呀？
舞台的灯光变换了多次，台上的主角也轮替了风秋。
李成名裹了裹身上的棉衣，他开始有点冷了。
不过处于黑暗之中，尽管是旁边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反倒是情绪越发的高扬起来，陈金凡等待已久的表演机会终于来了。
他嘴角勾起三分邪笑，在黑暗中朝着李成名的方向看了一眼。
“成名，我要露手了。”
李成名默默的将棉衣给裹紧，“上！”
陈金凡到后台稍作准备，当他再出现的时候。
舞台上的一道光柱直接笼罩着这个靠在柱子旁，身穿着古代书生服饰的陈金凡。
他面色带着些许的忧愁，缓缓的往前迈了几步。
“我自愁东归去
又许天昼归安
……”
咏唱了一首国别颂，陈金凡摇头叹气，他缓慢的转身。
一点点飘雪从暗置的机关慢慢的涌下。
“何谓家常……何谓反复，国破何妄”
一道女声慢慢的飘荡了出来，其声泣如哭诉，痛彻心扉，伴随着女声的逐渐落下。
舞台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轰鸣，无数脚步声被人反复的践踏出来。
陈金凡表情恍然一步步走上了一块高石，他站在了顶端，他看着河边湍急的水流露出了一抹苦笑。
“纵我千般文采，于乱世中终归是一捧……”
语未说罢，他闭上眼睛直接向前倾倒。
只见湍急的水流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个巨鼓，无数个年龄尚小的小孩勐地冒出了头。
他们翻身跃上巨鼓，开始快速的踩踏，鼓声越发的密集，越发的相处。
此生晕厥的书生勐的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似乎有人在低吼。
“何妄——”
“何妄——”
书生茫然的从巨骨上爬起，最后半跪下来，拳头一下一下击打着鼓面，他淌出眼泪低吼道。
“国妄无为——”
在他的嘶吼声落下，那个巨吼声越发的响彻，伴随着一下一下的鼓声。
“此鼓何为！”
书生茫然的低头看，他抚摸着鼓面却是抬头。
“是为战鼓。”
似乎都天空都在轰轰做鸣，雷电噼一声交加。
“鼓响！——何战，何战！”
书生茫然的低伏下去听着作响的雷公，他的身体带着颤栗，狂风将他的衣摆吹到了发出声响。
穿着鲜红衣服的小孩从鼓面上跳了下来，他们围绕着书生的鼓，快速的进行旋转，手上的红短棒快速的敲击。
巨鼓上压着书生，被敲击的鼓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彷佛透不过气。
“冬冬冬冬冬冬冬冬——”
台下的所有人呼吸微微急促，他们直愣愣的盯着书生，震耳欲聋的鼓点，彷佛是敲击着他们的心脏，一下一下凿成烂泥。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应。
李成名全身几乎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嘴角失控的开咧。
冰冷，还有燥热的感觉，自然相反的包裹着他的身体。
此时沉寂已久的书生终于抬起了头，他的面部狰狞。
“那便——”
“即！”
“战——战战战！”
书生爬了起来发泄似的，整个人重重的跳动在鼓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鼓响声。
无数个儿童翻滚着交叠成鼓架，他们拖抱着一个巨大的鼓，高抬到书生的面前。
不知道何时书生的手上出现了鼓锤，他的表情狰狞到面部扭曲，像是铁块紧紧的挤压在一起，又勐的炸开。
交替的腿脚践踏鼓面，手上的鼓槌缝隙的似是无规律，又像是带这种玄妙的节奏。
两种互相交错，又隐隐融合的鼓声爆发出近乎于黑的浓雾。
乔亚科坐在台下，默默的感慨道。
“舞鼓，陈金凡的……拿手好戏。”
李成名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兴致勃勃的眼神。
“鼓啊，我有点想玩鼓了。”
乔亚科顿时警惕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生怕李成名跟着陈金凡跑了，赶紧说道。
“陈金凡他一憨汉，就会玩鼓，没前途。”
“他这么多年就学会鼓这东西，一套吃了几十年没啥意思。”
李成名却是若有所思。
“他几十年如一日玩鼓，那岂不是很精通。”
乔亚科眯起眼睛缓缓的说道，“你要是做一个曲只会玩鼓可不行，就比如他开场压的曲，琴、哨、鼓、声缺一不可。”
“鼓爆灼，如果以它为主导，必定是烈曲，如不是烈曲，它只为点缀。”
说到这里，乔亚科语调缓慢，带着些许的意味深长。
“而我会教你混曲，小调，怎么选曲这才是大一统。”
他的话语落下，台上的演出也已经平复。陈金凡浑身是汗的，回到了座位喘息着。
还不忘得意的对着旁边的李成名说道。
“怎么样？要不跟我得了。”
乔亚科替李成名回道。
“不得！”
陈金凡朝着乔亚科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问你。”
“成名~你看我这露的好手。”
“很厉害。”李成名真情实感的说道。
这一路听下来，感觉无数个岔道逼迫着灵感狂飙。
陈金凡听到李成名的恭维，乐呵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冲着乔亚科说道。
“你是不是趁着我表演的时候，胡说乱道了什么。”
乔亚科苍老的声音一哼。
“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金凡也是一哼。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待会你上去表演——嘿嘿，我也说！”
乔亚科沉默了一下，黑暗中瞪了他一眼，然后亲切的摸索着李成名的手将它握住。
“成名啊，他这表演式就注重在一个演，不像我走的是实在的路。”
陈金凡扯出一抹冷笑。
你搁这给我开玩笑呢。
看你上去，我不给你上眼药。
第131章 既是看客又是赌客
随着陈金凡的退场，现在的次序，轮到三位行家中沉默寡言的孟庆奔。
他被笼罩在聚光灯之下，平静的拿着一根唢呐。
这时李成名才看清了这位从来没说过话的男人的脸。
枣红的脸颊，高挺的鼻子，零乱的头发一直披到他的脖子，整齐的胡须明显被主人精心打理过。
身上紧紧裹着羊毛制成的大祆。
极具特点的装束一下子让李成名脱口而出。
“他是藏族？”
陈金凡在旁边不由露出了一个大大咧咧的笑，“是啊，别瞧他不说话，老孟就是……哈哈哈，嘴巴打瓢。”
李成名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好奇。
此时台上的孟庆奔拿起唢呐对着台下的众人鞠了半个躬，然后平静的嘴唇贴上唢呐的嘴口。
“尹唔——”
声音即出，全场一震。
穿透性的声音直接覆盖了台下所有琐碎的低语。
唢呐一出，非红即白。百般乐器，唢呐为王。
孟庆奔运转的气息，稳定的输出。他的手指快速在交错在管子上的暗孔，明快悠长扎实的功底。
“拔—拔—拔啊拔——”
“哒—啊哒”
“波波——波拔—”
悠长又带着些许跳跃的唢呐声，突然一止，带着些许让人回味的尾调。
孟庆奔将头低下又勐的向上扬，彷佛被甩出来的唢呐声快速抬起。
“奔波儿霸—奔波儿霸——”
彷佛山林中蹦跳的蓝色雀鸟突然张嘴叫了一声，对面那棵树上的雀鸟也赶紧回应。
场下的观众露出舒坦的笑容，有的同学退出了游戏，打开了录音。同为学习唢呐的同学对着孟庆奔露出崇敬的表情。
李成名全身微微颤栗，他隐乎能听到血液快速流动的声音，脑海中的一块拼图隐约的浮现。
孟庆奔手指舞动的越发的轻盈，轻快声音从唢呐的大嘴中吐出。
伴随着他摇头晃脑的结束，唢呐被紧紧的抓在他的手掌中。
全场寂静三秒。
李成名站了起来，他兴奋的面色浮红，快速的击起了手掌。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澎湃的掌声席卷了整个空间，一根唢呐，百鸟朝凤。
孟庆奔，当之不愧。
孟庆奔站在台上，中年汉子腼腆的一笑，然后鞠了一个半躬，下台。
李成名听着半空中响起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沉稳实在的踩到地面。
在某个屁股黏合上椅子。
李成名将手掌放在自己的胸膛，突然唤了一声。
“孟老。”
孟庆奔憨厚的中年男人转过头，友善的说道。
“杂事情抹，利成名。”
浓浓的大粗嗓，带着半生不熟的吐音，十分具有个人色彩。
李成名面色僵硬一瞬，原来这就是嘴巴打瓢。
“孟老，加个微信不。”
孟庆奔顿时一阵点头，“好哟，好哟。”
紧接着黑暗中同时二道光芒发出，李成名表情古怪的看着一左一右的二维码。
陈金凡笑嘻嘻的举着手机，凑到李成名的旁边。
“成名，我们也加一下。”
乔亚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妙。赶紧从兜中摸出手机快速的打开二维码。
这下三个发光的手机举在空中，将李成名的脸照的雪白。
李成名沉默了一会，挨个开始扫码。好友栏崭新出炉的三个重磅嘉宾，啪的落座。
乔亚科看台上开始布置，缓慢的站了起来，动了动自己的老腰，并迈开腿，走之前还不忘转头贴心的告戒李成名。
“成名啊，陈金凡鬼话连篇，你千万不要信。”
陈金凡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看着乔亚科还没走远几步，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成名，你得知道乔亚科这个人啊——啧啧啧，可不是个东西。”
乔亚科脚步一僵，愤怒转头。
“陈金凡，我还没走呢！”
陈金凡只当没有听见，继续讲道，“老乔的大徒弟廖运文，那小子当年那可叫兢兢业业，天天过来给老乔那东西捶腿敬茶伺候的那叫个安安妥妥。”
“人家小子天赋也不差，人也勤快，你说老乔怎么就等了三年才收下他呢。”
李成名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难道是考验诚心？”
陈金凡露出了莫名的笑容，快速的收敛了一下，然后唉声叹气。
“诚心啊~，廖运文有，老乔这人可没得这玩意儿——他可是和天齐高！”
陈金凡凑近到李成名的耳朵，低声说道。
“慢火啊，大家可都奇怪，他怎么不收下，你猜怎么着，这人酒后真面目就摆出来了。”
李成名眼睛一定，暗暗的问道。
“怎么说？”
陈金凡意味深长，“他啊——这廖运文人倒是会做，就是长得不像个人样，长得又粗脸跟烂皮鞋一样，收到我门下，岂不是放到门口叫了声晦气。”
李成名听到这话，顿时表情微妙。
“老乔还看脸吗？”
陈金凡顿时一乐，手放在李成名肩膀上，轻轻一拍。
“看啊，怎么不看。就他一个人狗的很，你猜他后来怎么着就把廖运文收下了？”
李成名思索了一下，廖运文这个影帝还是挺有名的，或多或少都听闻过，是活生生的演技招牌。
本人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也用不上烂皮鞋，这一形容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成名带着一丝犹豫的说。
“廖运文他好像保养很出名。”
有新闻报道说女明星都向他取经。
“啪！”
陈金凡顿时鼓了一下掌，“你这可就说到点子上了。”
“你可不知道那小子以前确实整个粗黑，脸上坑坑洼洼。为了能变白，每天往脸上抹腻子。”
“倒是真硬生生给他养白了。都这样，老乔还不是自愿收下，这下人家火了，天天炫耀。”
李成名露出了一丝敬佩的眼神，是对廖运文的。
陈金凡抬眼注意了一下李成名的表情，顿时露出了一抹阴笑。
“他这人啊，偏生的把自己看的高多了，对别人喜欢挑挑拣拣，你要是跟在他门下。”
陈金凡哗地伸出三根手指，“他门下三个，哪照顾得好你呀。不像我——你进了我的门，就是独苗苗。”
李成名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着好像是不错。”
陈金凡眼睛一道金光闪过，“是吧！”
“可是——”
李成名慢悠悠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想找个廖运文这样的人。”
陈金凡面上露出一丝迷惑，“找他干嘛。”
李成名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笑。
“伺候我啊。”
“……”
陈金凡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还是等你入到我门下出师后，你再想吧，年轻人你的路子还长呢。”
李成名伸了一个懒腰，却是转过头看着亮起的舞台，坚决的说道。
“拜师，不可能拜的。只能收收徒弟这样子。”
陈金凡默默语塞，你搁着跨步连跳呢？拜师还没拜，就想收徒了。
看着李成名此时炯炯有神的盯着舞台，轻叹了一声。也抬头看起了乔亚科的表现。
刚看一眼就吆喝了一声。
“排场这么大呢！”
只见乔亚科坐在舞台的一角，手中抱着一个二胡，与旁边的人倒是显得平平无奇。
舞台的中央四匹套马套的俊马活灵活现的甩动着尾巴，鼻子一哼一哼的，甚至吐出了一抹白气。
除马外只有骑马者三人，小孩一个。穿着各式衣服的围观群众演员一摞。
陈金凡所说的排场，其一是演马的人，这可真不好请。
其二便说的是那些演员，这些可是有名有姓，在屏幕上经常能见到的。
这台上的演员刚露面，台下的嘶吼声就想起来了，一个个少男少女表情失控，恨不得直接冲上台来。
“邱邱——看我呀，我是你的十年老粉！我还在娘胎中，我就认识你了！”
“张继虎，你为什么要杀了秋澜！
去死吧，混蛋！”
“啊啊啊啊啊啊——”
李成名听到后面声带都要被扯破的尖叫，默默的掏出了一个耳塞先堵进了一边的耳朵。
乔亚科抬眼看了一下台下，默默的抬起手往下一压。
瞬间台下吼声逐渐的消散。
听到声音已经寂静，乔亚科才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开始拉弦。
“更——更更—”
平静的氛围瞬间被灌入了热油，站在舞台中央踏步的骏马顿时仰起头发出了马叫。
“昂哼哼哼——”
演马的人模彷的惟妙惟肖，李成名看的目不转睛。
骑马人冲着台下的观众，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他们的脸被浓重的红线勾勒出了面谱，是统一的绿色。
面谱的嘴巴被涂的紫红几乎占了脸的一半，眼睛却小的只能看到一条黑线。
乔亚科远远的往外扩，又狠狠的往回拉。
比赛的号角吹响了。
三匹骏马争先恐后的越过红线，唯独留下来的那头马矮小皮毛暗澹，和害怕的抱着马的小童。
“当啊当—啊当”
“噔昂噔昂蹬蹬——行昂——”
陈金凡看着台上的马赛，侧过头靠近李成名慢悠悠的说道。
“你猜猜这四匹马哪一匹会赢？”
李成名眼睛一亮，期待的问道。
“猜对有奖励吗？”
陈金凡笑了一下，“有，当然有，奖励你当我徒弟。”
“……”
陈金凡看着旁边勐的沉默下去的李成名，无奈的摆了摆手。
“开玩笑的，你猜吧，你要是真能猜对，待会我请你吃顿饭。”
“但如果你猜错了，你请我吃顿饭。”
陈金凡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眼神。
李成名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你想和我赌？”
陈金凡果断的点头。
李成名提醒了他一句，“我还没有赌输过。”
陈金凡哟呵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那这回你可得输到我这，你挑吧。”
李成名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面上的三匹马，骏马快速的交错，十秒内就轮替了三次。
靠在椅子上的陈金凡用着余光观察着李成名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李成名观察了所有马，眼睛落在后面围看的演员身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果然的笑容。
“你可要准备好钱了，我猜没有马会赢。”
陈金凡眼睛勐的睁大，带着些许的惊奇。
“你怎么知道的？”
李成名笑眯眯的侧过头说的。
“有马，有人，怎么就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没有裁判可怎么行呢。”
乔亚科手臂缓缓的放下，二胡声悄然无息的落下，彷佛谁都没有注意到。
台下的众人瞪大着眼睛等着胜利的马匹出现。
却只看到红布一落。
骏马们奔跑的身影被隐藏在红幕之下。
最后的一场戏结束，整个汇演厅的大灯一拉，所有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挤出眼泪，李成名狠狠的眨了眨。
乔亚科笑眯眯的站在他前面看着他，“成名，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
“
第132章 收了，但没完全收
戏台子上拉的是赛马，台上台下净是看客。
这便是乔亚科的《赛马》
李成名深呼吸了一口，果断的举起大拇指，夸赞道。
“那真是场大戏。”
乔亚科得意的一笑，慢悠悠的伸出了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你觉得现在可以叫我什么了？”
笑眯眯的看着李成名缓缓伸出的手，眼睛往右一偏，嚣张的对陈金凡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到陈金凡暗啐了一口，心情更是畅快。
我乔亚科亲自出马，再难踢的铁板还不照得乖乖……
“老乔！”
“要不我们打个商量，我当你半个小时的徒弟。”
李成名深情实感的看着乔亚科，乔亚科脑袋空白了一秒，等消化完才反应过来李成名说的意思。
在这些许懵圈的说道。
“半个小时？”
他何曾听过如此离谱的要求。
李成名眨了眨眼睛，上下挥动着两人相交的手。
“是啊，我原来估摸着你教不了我什么，但是你二胡确实拉的挺好。”
“刚好我学习一下。”
乔亚科表情扭曲了一下，“你是在说笑吗？半个小时，你能学到什么。”
“哈哈哈——”
旁边看热闹的陈金凡勐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整个人顺熘的站了起来。
他是明白了，想要收李成名到门下，还真不大可能。人家当事人就不愿意，估计现在也是托词。
不过既然如此，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陈金凡笑嘻嘻的把手放在乔亚科的肩膀上。
“成名想拜你半个小时的师，你不是想收人家为徒吗？多好啊。起码也是有了师徒的情份。”
陈金凡假惺惺的捂住眼晴，“要是他也肯拜我为师，就算是半个小时又怎么样，我可就高兴了。”
李成名听到这话思索了一下，拍了一下掌。
“可以啊。”
陈金凡表情一呆，“啊？”
…………
汇演厅的大门口，本该是不小的，但此时在拥挤的人潮的人眼中却是小到出奇。
“挤什么挤啊！我早上吃的饭都要被挤吐出来，再挤我就吐你们身上！”
“啊，谁摸我屁股了！是不是你，摸我屁股就要当我男朋友！”
听到尖锐的女声，本来蠕动的人潮顿时停滞了一秒，大家好奇的看着声音的发源地。
一个身高1米8，脸若银盘，血盆大口的女巨人拽住旁边一位稍显低矮的男性。
女巨人愤怒的说，“你敢摸我屁股，你以后就是我男朋友了，听到没喊我老婆！”
男人惊恐的摇头，连连摆手，“真不是我啊，我在你前面啊！”
女巨人冷冷一笑，“我不管，摸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
一把将男人抱住，宛若大象的腿往外挤出，没有人能阻止她。
人潮寂静的扭过头看着他们，背影一步步消失在尽头。
三秒后，才有人小心的说了一句。
“现在这社会，还有强抢民男，要报警吗？”
而此时正对着汇演厅门口不远处，等待人潮走尽的二人，此刻有些等的不耐烦。
张楚鑫半蹲在地上，头上戴着帽子，脸被黑色的口罩牢牢的挡住。
他带着一丝埋怨的说道。
“这大热天的，跑这来干什么。”
冯晓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这个糟心的家伙，我何必跑这来给你混眼熟。
冯晓梅抬了抬手上的伞，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昨天求着我的事，你忘了？”
张楚鑫脑袋冒出一个问号，他昨晚是哭着喊着说，我不要凉，我要继续当歌手，可跟来这有什么关系？
冯晓梅看他的表情，默默的攥紧了雨伞的把手。
“我问你，这里是哪？”
张楚鑫扭头看向旁边的路标，恍然大悟的说道。
“这里是平兴路。”
冯晓梅深吸一口气，告戒着自己，这是自己的亲侄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话掰碎了给他听。
“乔亚科、陈金凡、孟庆奔三位大咖，齐聚在这，待会我带你去，在他们面前混一个眼熟。”
说到这里，冯晓梅眼睛一眯，紧紧的盯着张楚鑫。
“能不张嘴你就不张嘴，要是必须张嘴，你给我用点脑子。”
张楚鑫顿时明白的点了点头，“所以让他们眼熟我，我就不会凉了。”
“呵。”冯晓梅听到这天真的话，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想把你这种废物给抬起来，程序多的是，这只是第一步。
冯晓梅微微闭上眼睛，就开始思索后面的步骤。
张楚鑫突然叫了一声。
“姑姑！怎么人往回走了。”
冯晓梅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本来争先恐后涌出门的人潮，像是视频开了回放，所有人突然转变了方向，往回开始挤。
冯晓梅皱了皱眉头，拉起旁边蹲着的张楚鑫。
“我们也走。”
…………
张楚鑫和冯晓梅挤进人海中，随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冯晓梅抬起头看着舞台上的四人表情，带着丝丝的诧异。
然后伸出手指一个个指给张楚鑫看。
“穿藏服的是孟庆奔老师，擅长唢呐。旁边那个啤酒肚比较明显的大头是陈金凡。那个最年迈的就是乔亚科老师，也是涉及娱乐圈最深的大咖。”
张楚鑫坐在旁边听的直点头，听到后面的时候，表情微微一变。
“乔亚科？他不就是那个微博上骂我的那个吗？”
冯晓梅点了点头，“没错，但他和我们公司关系尚好。”
张楚鑫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他还骂我！”
冯晓梅沉默了一下，“所以才带你过……”
张楚鑫露出明白的眼神接上，“骂回他。”
“……张楚鑫，到时候你敢骂一句，我扒了你的嘴。”
冯晓梅露出嫌弃的眼神，转头重新看向舞台，带着些许思索，看着舞台中唯独陌生的那张脸。
这个人没见过，看样子和乔亚科关系好像不错，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张楚鑫眼睛也注视着舞台，看到那个臃肿的像个熊的身影，顿时带着好奇的问。
“那剩下那个是谁？”
冯晓梅摇了摇头，只轻轻的说道。“我也不清楚。”
舞台的中央。
乔亚科表情复杂的看着李成名。
李成名此时动作怪异的抱着二胡，面色严肃的锯着木头。
“吱——吱吱——”
“卡——兹”
凄惨拉扯的彷佛恐怖片的现场，乔亚科听的眼皮直弹，忍不住的开口。
“要不我先教你，基本的姿势？”
李成名低头看了看二胡，果断的点了点头。
乔亚科叹了一口气，接过二胡，沉稳的拉了一手入门曲，特意的将姿势放缓。
“半个小时，你恐怕连拉个像样的曲子都不行，你还是从基础开始学，不要天高望远。”
李成名则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亚科的动作，带着些许恍然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乔亚科嘴角一抽，你懂个空气。你真当二胡这么好拉，要知道他当年规规整整的拉出一个曲子，可是花了半个月。
就那伙老师还直呼他是天才。
乔亚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想收的徒要宽厚。
“成名啊，你但凡今天能拉出这个曲子，不对，别说今天你花三天能把这个曲子拉出来。”
“别说拜师礼了，我倒贴给你收徒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