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鱼罐头
9：47
李成名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闹钟。他轻轻摩擦着鼠标，他又转回头看着屏幕，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不停的翻滚着。
集成的办公室内，一个个办公桌像个砖头，层层的挤压在一起。浓咖啡的香味，似乎腌制入味。
有一个中年人穿过走道前往了茶水室，当他回来时，热气腾腾的棕色液体在他的纸杯中荡漾着。
李成名微微皱眉，都加班两个点了。还要接咖啡吗？他想待到什么时候？
9:57
李成名将头收回，他看着自己的屏幕，手指在键盘中近乎形成了残影，无数个数字符号跳跃着。他开始进行了收尾工作。
在秒针完美的划过一个半弧，越过了数字12时，他按下了关机键。
他站了起来，收拾起了桌面，他将水杯的口子盖上放入背包中，他将一些零碎的爱好也一起放了进去。
当他背起背包，他看到对面桌子的男人张开着嘴巴看着他，纸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棕色黏着纸壁，牢牢的依附着。
“你要去干嘛？”有一道女声从旁边传来，女人烫了棕黄色头发，戴着个黑框眼镜。
她的眼白发青，棕黑色的眼圈固定在眼眶下边。
李成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很明显吗？他抖了抖自己的肩，黑色的背包轻飘飘的挂在他的身上。
鱼罐子里的鱼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
“他想干什么啊？”
“他想走？”
“现在才几点就走？”
李成名，只感觉声音很嘈杂。
主管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他推开了他的小办公室门。直直的注视着李成名，他发现了这个危险分子。
他挺着他滚圆的肚子，像企鹅一样一步一步地颠了过来。
他危险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年轻的人。他上下扫视着他的脸和他的背包。
他露出了个笑容，他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下马威的机会，他喜欢给这些新人教育教育。
“你想干什么去？没看到其他人都坐着吗！”他的嘴巴大张着，能看到他微黄的牙齿。
李成名低下头，像是在看一个发癫的人，他转过头又一次看下挂钟，“你看那边。”
主管轻轻的扫过挂钟，看到了，时针划过了10的数字，他勾起了一抹奸诈。
“所以呢？你这就想下班了。”
李成名又一次感觉到人与人的思考并不互通。他深深的注视着主管的眼睛，似乎想明白他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他郑重的说道：“我已经加班两个点了。”
主管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轻视，这真是难以忍受的，他恼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他的掌心微微泛红。
“你真是疯了！就加班了两个小时，就你这个态度，还想不想升职加薪了！还想在公司继续待下去，就给我滚回去！”
鱼罐头里面的鱼们低声的笑着，他们窃窃私语，看着这个倒霉蛋。
一条鱼梳着蓬松的长发，她轻蔑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自己来了一张美美的自拍，然后发在空间配上。
［今天又是努力工作的一天，加班让我成长，如今的奋斗都是以后的安逸。］
很快她收到了老板的点赞，她眉开眼笑的期待老板对她更加看重，没有比她更加优秀的员工了。
李成名面无表情的听着众人的私语，他再次确定的，掏出手机翻开签订的合同。
“根据我的入职合同，上班时间是早上9点到下午8点，中间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噢？早上9点上班？小莉！”
主管夸张的张开嘴巴，左手冲着旁边一挥。
一个颤巍巍的女孩站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摩擦着手指。却是得到了主管一个欣慰的笑容。
“你告诉他，你几点来的公司？”主管洋洋得意的，他就是喜欢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员工好好指导。
“我8点就到公司了！”女孩小心的看了李成名一眼，带着一丝同情。然后沐浴在主管满意的笑容中，像是被传递到了某份力量，于是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看你们同期进来的，你看看人家小莉多勤奋。年轻人嘛，还是多吃点苦，多干干活，这才能成功嘛。”主管带着夸张的笑容，手舞足蹈的挥动着手臂。
他走了过来试图拍一下李成名的肩膀。
李成名低下头看着他那发际堪忧的头顶。躲过了他的手，却是抬起头，看着那个带着笑容的女孩，她像是要将自豪二个字刻在脸上。
“早到一个小时，有多少加班费？”他好奇的开口询问。
女孩的笑容僵硬了，她的眼睛看了一下地，又看了一下主管。缓缓的说出，迟疑的说出。
“应该是没有。”
这话说出，主管一脸的理所当然。坐在罐头里面那一张张面容模糊的脸，都精准的与主管的脸同步。
“这样啊……”李成名喃喃的说道，他感觉空气中的液体开始沉溺的挤压在一起。他看到了无数张鱼眼睛，又像是笑着，又像是哭着。
他突然转回身去了，他放下了背包，他觉得只拿这些东西太少了，还是全部带走比较好。
主管挺着他的肚子，他看不到男人的动作，但他觉得他赢了。他展开了胜利的笑容，踏着沉重的步子，挺进了狭窄的过道。
他甚至打算跟他的上头好好讨论讨论最近的员工都不奋斗了。
后面一道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麻烦让一下。”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衣服，飘过他的眼睛。主管睁大了自己，只有一条缝的眼睛。像一头即将溺死的猪，红血丝蔓延开来。
他的脖子胀红起来蔓延着红色，一路向他的脑袋进发。他愤怒的喊道。
“站住！”
李成名的步伐不停，以一种特有的节奏缓缓的穿行着。
一条带着眼镜的鱼，他的下巴似乎是掉到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成名的离去，天哪，他在做什么？
“他疯了吧？”
主管彻底套上了他的企鹅外套，他扒着自己的脚迅速的小跑伸开手牢牢的抓住了对方。
李成名奇怪的回头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吗？”
主管感受到一阵的窒息，他感受到几十张鱼眼冲着他的眼神慢慢开始改变。像一层层刀，开始刮着他的皮肤。
主管咽了一口口水，他将头高高的扬起。声音是那么一字一顿又是充满着愤怒。
“我允许你下班了吗！”撕扯的声音仿佛在维持那遥遥可及的威严。
第二章 鱼说
一条鱼奇怪的看着暴躁的主管，他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他的鼻子上怎么挺着一个红色的球，好像个小丑啊。
“天呐，主管好像管不了他。”
“主管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好羡慕啊，主管在和他说话哎。”
一只鱼嫉妒的说道，青色的鱼皮紧紧的粘在他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窃窃私语的氛围在鱼群之间开始扩张开来。是惊讶？怀疑？妒忌？
是谁在这锅粥里面撒着调味料。
“谁允许你下班的！”
他又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像是在遮掩什么。
尖锐的声音穿过了薄薄的墙纸，经理抖了抖耳朵，他皱着眉头关掉了打地主。
一道清晰的咔哧声响彻在这间办公室，主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迅速的收敛着脸上的表情。快乐的小丑勾起了他嘴角的弧度，他低着眉毛，露出夸张的笑容，对着走过来的经理。
正要开口就被经理打断，经理扫视着这两个人，额头上被挤出几条皱纹，眼神撇着主管。“发生了什么事？”
“他阻止我回家。”李成名抬起头与今已对视，平平淡淡的眼神。
“你要回家？”经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我都没回你还敢回家？”经理似乎被逗乐了。
李成名皱着眉头，突然重重新打量了这两个人，又看了全场安静如鸡的同事，原先高高抬着的脑袋，在他对视的过程中瞬间低下头。
他重复了一遍。“我早该回家了。”
“你的工作做完了吗？”经理往前跨了一步，“你是前几天刚进来的吧，我当时看着你一副挺稳重的样子，不过我也理解，年轻人毛躁毛躁被社会打磨一下就平滑了。”
“工作？你如果是称呼那个复制粘贴的话？那我做好了。”李成名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内容。
“复制粘贴？我记得布置给你的是优化系统吧。”主管像是抓到了一个拿手把戏，似乎扳回了一局，得意的笑着。
他急迫地需要挽回形象。
“想走可以啊！我现在要检查你的工作。”
“不好意思，你已经被我炒了。”李成名甚至没有看他，语气淡淡，抬起脚就想绕过二人。
“什么！”主管怒极反笑，他那愚笨的脑袋突然开始翻转了“行啊，把你的文件交管过来，我怀疑你偷取我们公司的机密文件。”
“你说这个的话。”李成名脚步停下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干的工作。
他迅速的转回了身，大步的走向自己的工位，以前的工位。
他将U盘插进入电脑中，电脑快速的开机，输入了自己的密码，一个全新的网站瞬间的打开。
主管和经理站在他的后面，主管一脸莫名其妙，“叫你给我看，你打开了什么东西。”
经理突然皱了皱眉毛，作为一个老技术员转到管理岗，虽然知识退化了不少，但是眼力还在。
“这个有点像……”
“刚复制粘贴完的一些小东西，不过既然你们是技术公司，这些对你们来说应该也是轻轻松松的。”李成名摸着鼠标口中说着。
他输了一条数字。
眼前完整的网站迅速分成了两个屏幕，全新的网站边缘模模糊糊，另一个屏幕则是充斥着迅速翻转的代码，他们不断的从底部开始消失。
隔壁的网站颜色跳动了一下，突然恢复了蓝色。
“等等！这个是！”经理快步上前，直接把主管挤到一边。
网站仿佛抽风了一样，原先布置好的按钮开始错位，红色的公告突然挪到了下面，一切开始恢复原貌。
经理扑到代码面前眼睛瞪大，蓝色的光在他的瞳孔中反射。他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李成名，“这是你做的？”
李成名却是拿出手机，搜索试用期只干了三天，可以拿钱吗？
［试用期三天有工资。《工资支付暂行规定》第六条，用人单位应将工资支付给劳动者本人。用人单位必须书面记录支付劳动者工资的数额、时间、领取者的姓名以及签字，并保存两年以上备查。］
李成名突然又放下手机，开始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什么都没干，还可以拿钱吗？
“叫你呢！”主管皱着眉头看着李成名居然不理会经理，直接开口。然后被经理瞪了一眼，顿时委屈的闭上嘴巴。
李成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恢复原状的网站，抽出了U盘直接扔给了主管。
“不，我什么都没干。”李成名淡淡的说道，“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复制粘贴叫做工作。”
“明天我就不来了。”他挤开了主管，直接往外走去。
他突然又转回头，“我觉得你们应该先优化制度，要不然下一次公告上可能出现的是公司的名字。”
他喷笑了一声，伸长着他的大腿，跨出了门槛。
数条罐子里的鱼直直的看着他，整整齐齐的随着他的身影慢慢的向右转头。他们的鱼眼睛中青光退了下去，转而浮上一丝淡淡的羡慕。
“他好像走了啊。”
“他真的走了！”
“我为什么还坐在这。”
一条鱼喝着咖啡，他闻着苦涩的气味。欸，我为什么还在这。
“等等！我可以给你翻倍工资！”经理撑着桌面对着他的方向高声呼道。“你想几点下班都行！”
“啊”主管呆愣地看着经理，那个小子做了什么吗。“他不是就装修了一下网站的外皮吗？”
“装修一下外皮？”经理不可置信的看着主管，然后表情逐渐的冰冷“他是直接改了底层代码。”
“我或许要重新考虑一下，你是否站得住这个位置。”
主管的脸胀得通红，他努力的张开自己缝一样的眼睛，对自己辩解着。“我不是，我的方向不是这边。”
经理额头上的皱纹交叠着，他并没有搭理主管，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一行行代码划过屏幕。
他敲了很久又删改了不少，最后头疼的捂住脑袋。“明明是这几行，怎么运转不了。是漏了哪个……”
主管像个柱子一样直直的呆在旁边，他低低的看着地面。
“哈哈哈”
“谁笑的！”主管瞬间像发疯了的母鸡，迅速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员工们都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屏幕，认真的加班着。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但是他深知怎么可能是错觉呢？
“去请回来。”经理突然说了一声，他又重复了一遍。
“请不回来，你也不用在这待了。”
像是给主管敲定了钟，经理站了起来，他开始回忆面试这位青年的时候的场景，那沉稳淡定的样子肯定是因为肚子里有墨水，他怎么就没发现是个人才呢？
年轻人活跃一点是正常的，青春洋溢嘛。
“好！没问题的，我马上把他请回来！”主管像是接了军令状，他的口齿夹杂着口水说着。
他迫不及待的冲向人事处，要到了李成名的电话。
“你好，是要注销这个手机号是吗？”营业员的小姐姐有一张温馨的笑容。
李成名点了点头，“注销吧，我想换一个便宜一点的套餐。”
“好的，我们这边刚好有活动，这个畅享卡只要开通。每个月只要18块钱，还有……”
李成名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
［721］
“就这个了。”他比那个28块钱要便宜10块钱。
主管抖着手输着数字，他在心中打着底稿，该用什么优美的条件将这个年轻人挽回来。
他张开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那是他捕获猎物的拿手好戏，他慈祥的看着屏幕，按下了拨打。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第三章饕餮
在踏出门口的刹那，李成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一个星期不停围绕在耳边的声响，面板弹出来了。
［本月性格：冷淡
本月天赋：数据专家
本月残缺：负债］
［你的债务已从账户中自动划走500。］
一只入不出的饕餮。
一个星期了！它已经从自己账户划走了3800！
李成名面露痛苦，现在他只有221了。这钱还能撑多久，二天还是三天？
“人这辈子最难过的就是人还在钱没了。”
他如今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张贴在公司外墙上的感谢词，它的一只脚翘起，没有了胶的固定。
［只要工作够努力，升职加薪在望！
感谢老板给的工作机会！］
“上班明明是给别人赚大钱，居然还要我感谢他给的工作机会，谁能享受这种鸟日子。”
李成名对着感谢词露出一抹冷笑，他直接抬起手将那张搞笑的红纸撕扯下来，随手扔到地上。
它单单薄的躺在地上，黑黑的脚印挤压在红色的纸张。
路过的保洁阿姨，面无表情的将红色扫入垃圾桶。
一张纸，卖给收废品的都不值钱。
离开了公司，空气都清新了。
李成名哼着小调，背着黑色的背包，慢悠悠的拐进人行道。夜色已深，但是灯光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夜晚有夜晚的美丽。
远处相当有节奏的声音飘入耳朵，一群广场舞大妈拿着带着纱的扇子在那转着圈，粉色的轻纱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摆。
李成名看着活力四射的大妈们，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老寒腰，深感垃圾公司的害人程度。
跟着这些大妈们摇摆了十几分钟后。仿佛陷入了忘我状态，脑子里的潜意识开始发出警告，他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10：32
“卧槽，要赶不上班车了。”
李成名迅速提上放在一旁的黑包夺命狂奔。
急匆匆的将脚踏进公交车的门槛，刷了乘车码，长长的车厢内零散的坐着些面带疲乏的乘客。
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将窗户微微打开，冰凉的风擦过他的面颊。
唯一庆幸的是前公司的位置离租房并不远，简单的冲洗了一个澡，李成名擦着头发，将棕色的毛巾顶在头上，愉悦的打算玩会儿手机。
一条信息又从视野中蹦出来。
［你的余额支撑不起明日的扣费］
［本月残缺：负债——今日已结清，明日负债800］
看着面板的温馨提示。
李成名也核善的朝它翻出一个白眼。
自从这个金手指出来，除了催我赚钱，你还干了什么。
麻麻蛋的，数据专家的天赋确实比我技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
我裤兜翻出来那是一个子都没有！
想搞死我，你就早说。
那么问题来了。
“我怎么找到日结，一天给800的工作。”
他陷入了沉思中，思考其中的可能性，最后他迟疑的说出“其实吧……”
李成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帅脸，他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
“长得这么帅，要不去当鸭。”
脑中快速的滑过了二百斤的富婆张开血盆大口色眯眯的看着他，然后用暧昧的眼神想要骑他，他倒吸了一口气。
揉了揉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卧槽，我想到哪去了。鸭不鸭的谁爱当谁去。妈的，什么时候肤白貌美的富婆可以瞧上我。”
带着一丝后怕，躺到床上。妈了个蛋的，最后还是要找工作。表情痛苦的打开了老板直聘某蓝色小软件。
大手一挥直接海投上百份简易咔嚓咔嚓的扔出。
“我就不信了，我就不能找到一份正规的双休的工作。”李成名狠辣的看着招聘界面，他发誓他要找到一个钱多事少，不勾心斗角还双休的工作。
海投的结果就是信息迅速上涨，很快就有人回复。
［你会AdobePhotoshop吗？］
李成名自信的露出笑容，大学4年他为了给某些照片去掉某些水印，对着视频，可是自学了三个月。
［当然会，ps嘛］
［抱歉，我们要找精通AdobePhotoshop的，您不符合我们的招聘条件］
［等等，我挺精通ps的］
［都说了，老板要求找会AdobePhotoshop，你就会ps，不符合条件。］
李成名看到这句话，他的手指下意识的紧紧压着屏幕，感觉自己的一口气没上来。他愤怒的打出一句话。
［你啥都不懂，当什么人事！！］
［？］
［系统提示您，你已经被拉黑。］
“今年的奇葩真多见，没事没事，肯定还有正常人。”李成名自己安慰着自己，然后他勇敢的打开了下一个信息框。
［你好，你要学习技术吗？］
［怎么说？］
［我们是高精尖技术公司，承办着各种大厂的外包事务，在我们这，你的技术可以得到迅速的提升。］
［别讲这些虚的，待遇怎么样］
［一个月1800］
［？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
［你毕业不久应该也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我们教你技术，甚至都没跟你要培训费，1800已经够你好好吃饭了。］
妈蛋，他还想要我钱！。”
李成名的手反手按在举报键上，在一排的举报原因中，直接把涉及诈骗给按上。
他觉得奇葩的海洋生物围在他的身边，各类各式的珍奇异种，张开着嘴巴哈哈的对他说。
“来玩啊，少年。双休，你想屁吃
“不能这样下去了。”李成名的面目凝重，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不选一些好公司投递，新的一天就要来了，他的扣费也快了。
他打开了电脑看着开机的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只过了10分钟一个小程序被他敲了出来。
这个小程序的功能相当的简单，自动发起信息。
［月休几天啊］
［有五险一金吗］
［上班时间是什么时候］
……
只要检测到不是双休，没有五险一金的字眼，直接将公司拉黑。
而通过的公司，会自动约定面试。
将手机随手的扔在枕头边上，李成名闭上了眼睛，迅速的他的哼声就飘了起来。今天他确实过得太累了。
第四章 无枣
红砖的瓦墙透露着淳朴的风味，李成名，从他一个月只要1000的小租房爬了起来，租房是简单的1室1卫，这个房间唯一的好处就是朝南，亲切的阳光驱除潮气，让米色的墙纸不至于发霉。
推开翻新的窗户，青嫩的树叶子，一抬手就能触碰到。这幢居民楼的旁边种着二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不过现在还没到结果的日子，等到了九月份，李成名就可以抬手摘高处的果子。
这枣，拔甜！
在卫生间简单的抹了把脸，李成名走向桌子，上面工作了一夜的电脑，已经将一些公司给筛选了出来。
［黑迷通讯公司
德州新科技有限公司
智研能源光环公司
……］
挑选了两个距离比较近的早上先去面试一下，一个七公里，一个十三公里。
早上的街道，地上飘着些许落叶，环卫工人拿着扫帚扫着。空气中传来了各种早餐的香气，李成名听到自己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他纠结的看了一眼可爱的包子，热气腾腾的白乎乎的脸。隔壁挂着的油炸圆饼滋滋作响，金黄色的饼皮往下滴层清透的油。
左边的二块，买两个包子就是四块。
油炸圆饼三块钱一个吃一个，不太顶饱。
他犹豫再三，心中纠结着，一张对他露出敦厚笑容的大妈闯了进来，她坐在煎饼果子摊的后面，她的神情是如此的慈爱。
李成名对着煎饼果子的图片咽了口口水。
绝对不是他想吃，是看大妈太凄惨，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摆摊。他的脚步缓慢却又坚定的挪向了煎饼摊。
“来一套吗？”大娘有一张朴实的脸，红彤彤的脸颊，烫了大妈最近流行的发型，小卷毛。
“原味就行。”李成名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惨痛的说道。
“要辣不。”大娘手脚麻利的捞出一块面糊拍在滚烫的黑锅上，面糊很快的就成了面皮，再在上面刷上特制的麻酱，打上一个鸡蛋均匀的铺上去。
“微辣，多撒点香菜。”
李成名站在旁边等煎饼果子，他不安分的走了几步，突然注意到大妈后面，还摆放着一个小圆桌子，上面一台计算机还是大牌子的标志，一个三角叉红色的落在上面。
启星牌计算机，去年出厂，售价12000。
“……”
“那是你孩子的电脑？”李成名嘴唇收拢了一点，微妙的问道。
大妈干净卫生的套着一个塑料手套撒着葱花，听声音抬起头，豪气的一笑。
“你说那个，是我在用。平时搞些兼职什么的。”大妈脱下了手套，往旁边的广告布上一扯。
“上面贴着呢，之前好奇的人问的多了，我就盖上了。”
可接3D建模、精修ps、简单网站修建、论文指导……
这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虎啊。
李成名面带复杂的看着超大字号体的广告，这民间果然是藏龙卧虎，此时大妈朴实的脸上撒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这平日里，有人来找你做吗？”
大妈将煎饼切分成了两节压在一起，塞进了包装袋。一边套着塑料袋一边说着。
“当然有，好几个熟客呢。你以后要是有事情也可以找我，价格实惠，大家都是穷人，不坑穷人。”
“……是啊。”像是被扎进了心窝，李成名露出了一个似笑又不笑的笑容。
穷人是谁？是我。
说着话的中间大妈将手上刚出炉的煎饼还发着热气给递过来。
李成名张着血盆大口先是啃了一口，自从解锁了数据专家的天赋，肚子就特容易饿。
果然是营养都被脑子给吸去了。
牙齿互相碰撞着撕咬着食物，李成名背着包打算。
一个黑影在他面前闪过，紧接的只感觉肩膀被猛烈撞击了一下，手中没啃几口的煎饼，腾飞在空中。
那飘逸的葱花，仿佛慢镜头般在李成名的面前展现着自己妖娆的舞姿，纪念这一次的飞天之路。
啪叽。
生菜叶子冒出了头，沾上了土灰，灰头土眼的像在泥地打滚了一圈的孩子。
这还没完。
一只42码的鞋子狠狠的踩在煎饼皮上，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人，感觉脚下一滑。
“卧槽——”伴随着凄惨的声音，扑倒在地上，手掌在瞬息之间压在地上，勉强没让他直接头朝地。
“我5块钱巨款买的煎饼！”
李成名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他眼神划过痛苦，划过了悲伤。
然后眼神凝固的，凉嗖嗖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黑眼镜青年人。
一只手掌，艰难的举了起来。
“兄弟，你先帮我拿下这个。煎饼的事待会再说。”黑框眼镜青年人吃着痛，撕着冷气。
白净的手掌张开，露出一面金灿灿的u盘。皮肤被小石子划出来的几道血痕溢出一滴血珠。
李成名微蹙眉头将那掌心的金色u盘拿起来，然后伸出手给他拉了一把。
黑框眼镜青年人借着力站了起来。
“抱歉兄弟，我实在是事比较急，眼睛都没看人。”刚站起来就诚恳的道歉，紧接着说道。
“煎饼马上赔你一个，大妈！来个全套的。”
“好勒！”大妈开心的吆喝了一声，她又掏出一坨面糊，开始了熟练的操作。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李成名的脸色微微缓和。他将手上的U盘递给年轻人。
“以后走路……”看在煎饼的份上“小心点，不要再撞到人了。要是遇到脾气暴的。”李成名默默扬起了自己的拳头。
趁着大妈还在烙饼的功夫，两个人开始唠起了嗑。
“你这么急，是干什么？”
“朋友介绍我过来的，据说有一位高手在这。”黑框青年人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说我一眼就能注意到。”
“我瞧着，哪有什么高手。”青年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李成名注意到他不自然的动作，突然问到。“你的眼镜是不是有点毛病？”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青年人神奇的抬起头，看着这个面容模糊的男人，今天早上急匆匆的出发，没想到拿错了眼镜。
如今近视眼的世界中，万物平等。
“我知道，五米之外人畜不分。”李成名深有体会，大学舍友有个六百度的，没戴眼镜去接水，把自己的手烫伤，杀猪声响彻寝室。
“我甚至还知道你朋友说的高手是谁。”他假装深沉的说道。
青年人眯起了自己的眼睛，“难道……”
“没错！”
“就是！”*2
“你！”“她！”
此时青年人指着李成名，李成名指着朴实的大妈，大妈提着煎饼正要递给李成名。
完整的三角就此形成。
“哈哈哈，逗死我了。”大妈优先开口，她的脸笑成了麻花，眼角的皱纹都张开了。
李成名干咳一声，由伸变为拿，接过了还热乎着的煎饼，这个比刚才的它要厚上不少。
第五章 我家是女儿
大妈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这下抬起头，对着一旁戴着黑眼镜的青年说道。
“我记得昨天郭娃说有个朋友要过来，你应该就是吧。”
“居然是你！”青年人瞳孔地震，他竭尽全力的想要看清楚面前的女人是何种模样，然后他的眼镜对他呼了一个大逼兜，想啥呢？戴我还想看清。
“u盘给我，你是要干什么，搭网站？”大妈熟练的将U盘插进电脑。
“能查出bug是什么吗？这个程序我测试了很多遍，怎么改就运行不了。”
李成名好奇的站在大妈的后面看着她打开程序，一边啃着他的早餐，一边看着代码，心中想着好错漏百出的玩意。
大妈细细的查看着这些复杂的代码，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她先将原件复制出来一份，然后开始敲击修改。
李成名看着她的操作，她的步骤自己怎么看不懂，又多了一个bug，难道她的套路是用bug带动bug？
大妈的神情越发的凝重。
“挺难搞的，娃。你急吗？不急的话我研究几天，应该能改好。”
黑眼镜青年人带着些许焦急的说道，“能在今天吗？我明天就要交了。”
大妈缓缓叹了口气，“不太行，你要不再去找找别人。”
青年人带着一丝的惆怅，早知道不扒高手的码了，模仿不到位果然相当麻烦，他都在导师面前夸下了海口，重点是女神也在场啊。
他当时的胸膛可是拍的响亮。
“先修修看吧，实在不行就算了。”似乎是接受了事实，青年人对着大妈点了点头，“放心，钱我会照给。”
“娃我也不坑你，我自己水平心中有数，这一天搞不下来。你还是别花这笔冤枉钱了。”大妈很诚实的说道。
听着这对话的发展，李成名吃煎饼的速度都变缓了，是他傻了还是她们傻了？
又不是解世界十大难题，我左瞅右瞅这玩意儿，不是一个小时就能搞定吗。
“你原打算花多少钱解决这个。”李成名突然对旁边的青年人问道。
“1500。”黑眼镜青年奇怪的看了李成名一眼，他问这个干什么？
“这活我接了。”
黑眼镜青年的表情一楞，“兄弟，你别冲着钱张口就来啊。我是要会写代码的。”
李成名抖了抖自己的眉毛，“我看着不像吗？”
黑眼镜青年盯着李成名，走进了一步，这人高，估计一米八三起步，脸，嘶！
有点像某个明星，鼻子好挺。穿的打底衬衫外套蓝色格子马甲，加上这张脸，绝了。
黑眼镜青年坚定的摇了摇头，“长这样去当码农干什么，当明星恰烂钱不香吗？”
李成名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虽然被夸人帅是好事，但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平，我今天就必须给你秀一把。
李成名看了一眼大妈酝酿了一下词汇。
“美女，借用一下电脑行不？”
“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会说话。”
大妈喜笑颜开，乐着站起了身让出了座位，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小伙子你行吗？”
“您看着好了。”李成名一屁股坐到了小圆凳上，左手拿着煎饼慢慢的吃着，右手放到键盘上。
青年人看到李成名就要动手，他有些慌。“不会你就不要乱来呀。”
谁写代码一只手敲啊。
打打哒哒嗒哒嗒——
李成名感受了一下手指的触感，比他家那个快退休的电脑手感好上不知多少，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迅速了。
一行行井排有序的代码飞快的挤上屏幕，仿佛下雨一样，密密麻麻。
“卧槽，一只手比我两只手打的还快。”
黑眼镜青年人眼中李成名的手指已经形成了残影，模糊的仿佛分裂成三只手。黄色的色块在黑色的键盘上飘离，仿佛融在一块。
李成名敲击着键盘，看着糟糕的程序，眉毛挺了起来，这写的什么东西。
他艰难的试图理解青年人的想法，带着丝犹豫开口，出口的瞬间声音却平稳下来。
“你想将这几个影像交织在一起，然后进行扩散性光效。恩，这还有个跳转程序。所以是按点击的次序不同，跳转到相应的图像上是。”
“差不多这样。”黑眼镜青年人闷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李成名一坐上去，有点像自己的导师，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挨骂，怎么回事，又不是在演戏奇奇怪怪，难道真有气场这一说。
“要求符合就可以，对吧。”
李成名确定的一问。
“随便你了。”黑眼镜青年人顺着话点了点，反正他也放弃了，导师骂就骂吧，就是不知道女神怎么看他，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勉强认为李成名可能会点，但是朋友推荐的高手都搞不定，随便碰到的路人更不用说了。至于李成名的自信，在他看来，哈哈哈。
高手怎么可能是他，这么年轻，高手的标配是秃头才对。
李成名听到准信，嘴角微微上扬，直接快捷键，改一坨屎还不如。
SHIFT+DELETE完全删除
“修改太麻烦，我给你直接做一份。”
听到这话，黑眼镜青年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这逼装的。
你知道我搞这份可是每天起早贪黑搞了半个月，查资料头发掉的大把大把，是谁给你的勇气说的这话，是尤靖茹吗。
“兄弟，话不要说的太满。”
要不然等会你被打脸，我是嘲笑还是嘲笑。
过来买煎饼的客人们发现了一个神奇一幕，两个年轻人围着一台电脑，双手动得还挺快的，这手法真适合去做变戏法。
有个大爷问了一声大妈，“你儿子来陪你了。”
大妈刷着麻酱，笑着说。“我家是女儿，天天忙得很呢，哪有空出来。她员工几百号人，天天跟我哭诉不好管。”
大爷愣愣的说道，“你家女儿结婚了吗。”
大妈瞬间目露凶光，“咋？你还想着对我家宝贝女儿出手。”
“我有个儿子，长得还不错，他在大企业上班一个月工资有7000呢！”大爷试图让他家的烂蛤蟆啃上天鹅肉。
“赚的还没有我多，你在想屁吃。”大妈轻蔑的看了大爷一眼。将煎饼粗暴的扔进包装袋，就扔给了大爷。
大爷嘀嘀咕咕的走了。
“不让就不让嘛，这么凶干嘛？”
第六章 我懂了！
“垃圾韩信，不会野抢什么位置！”一个戴着黑眼镜的年轻人蹲在地上，他的手机捧的极近，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一个手掌远。
李成名看着屏幕前的程序，将双手解放甩了甩手指，旁边放着只剩下包装袋的煎饼，其接近开口处，可疑的出现一个半圆被撕裂开。
确定了程序的完整，李成名转头对着旁边蹲坐着打游戏的青年说到。
“做好了你走微微还是付付。”
“啊？”蹲坐在地上打游戏的青年茫然的抬起头，确定是在对自己说话。
疑惑的歪了一下脑子，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哈？已经做好了？”青年看着开的第3把游戏，确定不是开的第三十把。嘴巴不由大张惊讶的说道。
“你这就做好了？”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气的拍了拍自己胸膛。
“其实你不会，直说就好了。待会儿我尽量笑的小声一点。”
李成名叹了口气，直接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黑掉的屏幕“我还以为你玩什么呢？小卤蛋呀。”
“你这战绩……”
青年人的脸涨红了一会儿，“都是队友拉胯，才害得我发育不起来。”
“得，我给你玩。”李成名直接拿过手机，“你自己去看我有没有做好。”
黑眼镜青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这家伙这么自信态度难道真的做好了。
狠狠的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屏幕，但可惜的是模糊的一片，迫使他紧紧的贴近电脑屏。
李成名无奈的看着被他整个头占据的屏幕，撅起屁股，提着凳子往后挪了挪。
一边收割着人头。
就听到青年人嘴中嘀咕的话。
“这就好了？”
“真做好了，能不能用啊？”
“不会是逗我的吧？”
李成名看着手机弹出来的三杀，听着年轻人的话不由默默吐槽。
“你是复读机吗？”
趁着对面团灭之际，赶紧冲向水晶，一顿点点点。
游戏胜利。
“你看好了吗？”
李成名坐在小板凳上，默默的问道。
青年人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大靠谱，这怎么这么短。”
这么短？
“你不会。”李成名表情微妙，“没看懂吧？”
青年人的表情僵硬了下来，话说的是没错，但是他怎么会承认呢？
“怎么可能，我可是做这个做了一个月我都不懂谁懂！”
死鸭子嘴硬。
李成名果断站了起来，直接圈住青年人的脑袋，将他往下压。然后右手直接控鼠标，点击运行程序。
“点击这里可以混合进行光效，我按照你的文案设置7种走向，每个故事结尾可以进行转换。右排是填充栏，你可以往里面添加图片，这处……”
青年人下意识点点头，直接被李成名的节奏带走。
“好的，本次服务共计收取你1500，请支付一下。”
青年人看着面前黄通通的付款码，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扫了一下。
“您的微微已收款1500元~”
美妙的声音在李成名的耳边响起，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很好，今天的扣款够了，不用去当鸭了。
他拿起靠在桌子旁边的黑色背包，背到了身上，这就打算走，他还有赶去面试场地。
一只矫健的手猛的拽住了他的手臂，李成名迷惑的回头看。
大妈露出憨厚的笑容，“年轻人，要不加个微微，要不要干个兼职啊。以后我接手不了的任务，要不先转给你？”
李成名眼睛一眯，他快速的思考了一单的价钱，假设一单的价钱500~1500之间，一个月可能有三四单，这样也是打底1500的收入，重点是只需他花出一点点的时间。
还不用自己找客源！妙啊！
果断的握住大妈的手，“美女，这肯定要加啊！”
这一声美女，顿时叫的大妈心火开花。自己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么真诚的称呼了。
旁边站着的眼镜青年人尴尬的摸了摸头发，舔着脸上前问了一声。
“那个大哥，不，大神！能带我一个吗。”
他的眼睛相当的真诚看着李成名。心中很是忐忑，毕竟刚才自己庐山不识大神真面目，恨不得穿越到十分钟前抽自己一巴掌。
“可以啊。”李成名亲切的说道，然后给他备注上。
煎饼1500已付。
“大神，你在哪里工作啊？华中还是东下？”青年人好奇的问道。
“问就是灵活就业。”李成名将手机塞回裤兜，默默的看了天一眼。
青年人仔细的琢磨着这个词，被眼镜遮挡住，模糊的眼睛猛的一亮。
莫非我遇到传说中行走的黑客大佬了？
灵活就业骗谁呢？没错，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年轻人真诚的看着李成名，对着他说了一句。
“我懂了，大神！”
收获到李成名迷惑的眼神。
你懂了什么？
“我待会有事先走。”加完微微也没有别的事了，李成名摆了摆手，对着二人说道。
接下来的面试可不能迟到，这可是态度不端。
大妈看着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人自由的背影，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低下头给一个备注女儿的头像推送了一个名片。
“女儿这下该开心了，她之前老是嚷着没有人才。”
大妈带着愉悦的心情，开始收拾东西，她该收摊了。
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穿着白色小西装，坐在单人的办公室，正在批复文件，注意到旁边的手机震动，拿起来看了一眼。
原来是老妈给她推送了一个人。
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又想叫我去相亲。”
反手直接将手机扣到抽屉中。
…………
李成名步伐跟着高芒地图，来到了一处大楼面前。
汇联国善技术。
六个红色的巨大牌子镶嵌在顶楼，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到。
看着装潢还可以的样子，李成名满意的点了点。
装修好的公司并不一定好，但装修差的公司你连门面都不愿意装，怎么敢说对员工好。
当然，真正的待遇还是要和面试官一阵掰头之后才能定一下。
写在合同上的，白纸黑字才是真的。口头话记得不能相信，画的饼多好，能吃到才是好饼。
“谁乱丢瓶子。”还没进大门口，就看到一个被撕了皮的矿泉水瓶在地上随风滚动。
“难道是什么考验？”李成名顿时脑洞大开，想起了职场的小故事。
低头看下这个普通的矿泉水瓶。弯腰将它捏在手上。
“算了，想想现实中都不太可能。拿都拿起来了，就扔一下吧。”
李成名转了转头发现了一处距离最近的垃圾桶也在20米开，还不是敞开的。
“好远啊。”
皱着眉头看着那段距离，然后掂了掂手上的矿泉水瓶，突然嘴角勾起。
“现在的风速二级，风向为南。瓶子重达18克，现在我和垃圾桶的距离为23米，高度距离地面为52厘米。当我的手臂与轴心为62度的时候，将力量集中在瓶口处让它旋转，然后……”
旁边一位戴着帽子的大哥手已提着早餐，一边走一边吃，好奇的停下脚步。
这人干什么呢。
“……将手指灌入3.7砝码的力气。”李成名拿着空空的塑料水瓶，弯曲着手臂，以一种怪异的姿态，猛的挥动手指。
水瓶从他的手指脱出以一种旋转的姿态，形成了漫长的抛物线。
大哥的眼睛追随着水瓶慢慢移动脑袋，当看到水瓶的到达最高点的时候，下意识喷笑了一声。
说了这么多，扔出去歪的这么厉害。还以为有多牛逼呢。
只见瓶子此刻到达了高位，肉眼可见它的直线方向，绝对会错过过垃圾桶。
李成名在扔出瓶子后，摩擦了一下手指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大步的迈向大厅的电梯。
大哥看着李成名的背影嘲弄的露出了一抹笑，看来这位年轻人是知道扔不进去了，亏他说这么一堆，还以为是个厉害的角色。
现在的小年轻啊，就是会说，结果什么都干不了。
大哥这样想着，摇摇脑袋。
他也不急着上班，慢悠悠的背着手看着瓶子的结局，无非是摔到旁边的草丛罢了。
他的嘴唇突然抖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放大，亲眼看着瓶子，诡异的往左开始慢慢偏转，仿佛就像有个隐形人轻轻的推着瓶子。
“怎么突然偏过去了？！”
第七章 猪队友
大哥站在原地呆滞了一会，突然发疯了一样的朝着那个垃圾桶跑去。
透过狭小的窗口可以看到一个透明的瓶子埋在幽深的洞中。
“这怎么可能？”
嘴中充满着不可置信，他甚至拍打了一下铁皮的垃圾桶，发出了沉幽的响声。
一片黄色的枯叶在空中慢慢的旋转，最后躺在了地上。
大哥呆愣的看着，猛的抬起头，看着高高旗杆上挂着的国旗，此刻在空中展开着不断的浮动。
“是风！”
…………
李成名从卫生间出来带着湿漉漉的双手，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一把手，随意的将它扔到垃圾。
刚才那个塑料瓶蹭的他一手灰。
“我已经到了。嗯……嗯没事，我好歹也是学过几个月的。”
男厕所传来一个男子打电话的声音。
李成名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看，面试的地点是706房间。
穿过走廊，他抬着头看着插在门旁边的提示栏，上面标着一行字，706。
“咚咚咚。”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将门打开，伴随着轻微的咔哧声。
一位短头发的女性，画着精致的妆容，本身稍显普通的长相被她提拔到6.5分。
短头发的女人打量了一下已成，带着一丝确定的说道。
“你也是过来面试的吧？”
李成名点了点头，听到这话也就明白她也是过来面试的，也就说使潜在的竞争对手。
“嗯……可以先让我进去吗？”
女人赶紧让开步伐，带着丝不好意思。
走进去是一个稍小的房间，简单的放着八台电脑靠在一起，旁边放着一个小圆桌，紧靠着墙的另一排是长长的绿皮沙发。
一位头发稍加稀疏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他的神情平缓。
离他隔了一个座位的是一位带着笑容的女人，看着大概30多岁，套着米色的外套，穿着一黑色长靴。
看着他们，李成名便明白了，估计都是竞争对手。
这面试的怎么都聚在一起了？
带着丝奇怪，李成名坐到了两人的中间。
紧接着有人敲门，短发少女又是勤劳的上去开门，开朗的笑容在看到人的时候，失望的收敛了一些。
又是一个来面试的，不过她这次学乖了，直接让出了路。
不过新来的那个男人倒是眼睛直直的勾在她的脸上，顺序的往下看去，然后划过一丝失望，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短发少女危险的眯起眼，这人什么意思？
当面试官再来的时候，少女多次的开门，总算有了一次成效。
“您好！”短发少女扯出自己最为甜美的笑容。
女面试官拿着一个文件夹，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稍稍点了点头。
短发少女自告奋勇的举起手，要第一个面。
“你好，我是杭川大学今年的应届生，我在学校的……”
少女明显为这场面试准备的很多，她露出自信的笑容做了自我介绍，声音不急不缓说完。然后等待着面试官的询问。
“抱歉，我们需要有工作经验的。”女面试官冷冷的说。
少女的笑容僵硬了一会，然后又迅速的放松“之前在网上聊的时候不是说，优秀毕业生可以放松条件吗？”
“哦？”女面试官抬起头，“你觉得你很优秀？”
“我在学校担任宣传部部长，参加过国家级志愿者服务，并且在去年进入到”
“好了，我们不招没有经验的人。”女面试官直接打断了少女的说话。
坐在沙发上的几人，中年人的表情不是很好，他挪动了一下屁股，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的屁股又紧紧的贴在了沙发上。
“……”短发少女面色难看的坐在椅子上，她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似乎想把她的面容记下来。
女面试官漫不经心的翻起了下一份简历。
“浪费时间。”少女怒然站了起来，将大门甩的轰鸣作响，快步的走了出去。
“现在的小孩真没素质。”面试官难看的看着大门，哼了一声。
…………
“听说你的离职原因是被优化掉的，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几了吧。”
“上家公司是要调整框架，我做了八年的后端，技术是绝对没问题的。”
“既然你做了8年，怎么会被优化掉呢”
“……”
…………
“结婚了对吧，家里几个啊？”
“一个，现在4岁了，可以送去幼儿园了。”
“这样啊，怎么不多陪几年？我看你有几年的空窗期，虽说你也有过经验啊，现在都这么久。”
“这，毕竟也是要赚钱养家的嘛。而且我带孩子的时候也有接一些兼职。”
“我也理解你，毕竟我也是女人。但是，作为公司的层面上。”
“我真是搞不懂，打工狗搞得像自己主人一样。”李成名冷笑一声。
“你怎么说话的！”
还没等面试官生气，旁边坐着的那位年轻人反应更加激烈，直接冲着李成名吼了一声。
“？”
李成名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回事。
“关你屁事啊。”
“你骂我姑，怎么不关我事！”年轻人站了起来，恼怒的对着他说道，其中的愤怒多半有演的迹象。
说完便沾沾自喜的看向面试官。我这么帮她说话，进公司应该稳了吧。
没想到面试官直接脸黑了下。
事情都快干好了，这猪队友直接爆了出来。亏她当白脸当了半天。
坐在面试席的妇女瞬间明白了，脸色直接青了，本来就憋着火气，这下直接爆出。
“好啊！刷KPI是吧，妈的陪你这丑女人在这耗了半天。口红化的跟鬼似的，真是晦气！我呸！”
这话一说瞬间戳到了女面试官的心坎，“你说谁长得像鬼！”
“还不让人说？你能长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啊。”妇女冷声笑道，直接挎着包走了，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年轻人。
“啪啪啪啪！”李成名海豹鼓掌，果然大家都想的都一样啊。
年轻人尴尬站在原地，似乎意识到自己搞砸了。然后迅速把他的尴尬转为愤怒投向旁人。
“鼓屁的掌！”
李成名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直接从沙发上拨了起来。
年轻人这才发现李成名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头，“干，干嘛！想打架啊！”
李成名俯视的看着这个小矮子，噗的笑了一声。
“小孩还找工作啊？好好吃奶去吧。”
然后迈开他的大长腿，像根挡板一样停在女面试官的面前。
女面试官带着些许的恐慌咽了咽口水。这年轻人想干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冷静点。”
李成名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将自己的脸建上厚厚的白墙，这脖子嘛，黑不溜秋的。口红鲜艳的仿佛血凝固在上面。
真是看一眼，就伤眼睛。
“啧。”
李成名直接把她手上拿着的简历抢走，慢悠悠的翻出了自己的。
抽了出来。
“你知道这一份彩印多少钱吗？那可是三块。”
李成名冷笑。
怎么能浪费在你身上。
走之前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冲着那僵在原地的年轻人说了一句。
“那个学了几个月的小菜鸡，祝你早日被开除哈。”
年轻人瞬间头皮发麻，他怎么知道自己才学了几个月。
第八章 百战不胜
李成名大摇大摆走出房间，后面的门快速被关上。
“我有这么可怕？”
李成名眉毛一扬，就是下意识用了下在鬼屋兼职时的气势而已。
他可是被评为最佳优秀员工，不用花钱让你们享受可是你们的福气。
撇了撇嘴。
从裤兜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10：23
“浪费了一个半小时。”声音带着满满的遗憾。
矫健的步伐踩着光滑的地板，大概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李成名的思路不由跑偏。
“这下雨？不会滑倒吗？”李成名摩擦了一下地面，由他的触感感知瓷砖的摩擦力绝对在正常的标准下。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反正也不在这上班，想这么多干嘛。”李成名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大步流星直接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缓缓的向下，还没到饭点的时间，他却已经感觉自己的肚子扁了下来。
或者是天赋开启的副作用，在他大脑清明了很多的情况下，食物摄取的能量正在疯狂的被瓦解。
中午要吃什么呢？
李成名陷入了人生中第二个巨大的考验。
猪肚鸡、渔粉、拉面、手抓饭、汤饭、馕坑烤肉、椒麻鸡……
…………
时间到三分钟前，大门口处。
大哥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但他戴着自己的小帽子丝毫不慌。
他的手上紧紧的抓着一个水瓶，怒气冲冲地对五米外的垃圾桶说道。
“小贼，敢不敢收下我的神通。”
这个留着小胡须的男人，深深运了一口气，气沉丹田。
“嗨！”
眼睛死死盯着那敞开的狭小的口子，那铁皮玩意儿已经开着嘴笑了他半天。
明天我就叫采购部重新换批大的垃圾桶！瞧不起谁呢！
手指用力，他的脚尖朝外重心很稳，他的手臂仿佛找到了玄妙之处。
瓶子以完美的弧线塞进了垃圾桶。
大哥露出了畅快的表情，冲着那个铁皮的垃圾桶指指点点。
“小样，看我还治不了你。”
瓶子在垃圾桶内部碰撞了几下，来来回回的弹跳着，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发射了出来。
伴随着一点点的风，顺着动力慢悠悠的滚动到大哥的鞋子前。
大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安慰着自己。
“我不气，我不气，我一点都不气。”
大哥的牙齿咬得梆梆的响，一阵狂风吹过，吹的那铁皮带着丝嗡嗡的作响。
“耙玆耙玆耙玆耙玆”
仿佛在无情的嘲讽着。落在大哥的耳朵里，那一声声胖子是多么的刺耳。
“草！泥！马！”
这怎么能忍？
大哥几步跨到垃圾桶面前就是一踹，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彭！
垃圾桶瘪了。
大哥畅快了。
“呼——”
大哥扭动了一下手指，踩着八字步，摇摆着往门口走去。就像陷入了冥想时间，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安详。
进行了上百次的尝试，在不断的失败经验的积累下，他回忆起那个年轻人的动作。
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是个人才呀。要不下午开个会，嗯这也不大好，太大动干戈了。
一阵微风飘过，滑过大哥的脸，连那之前让他恼怒的风，现在都神清气爽。
大哥熟练的按下电梯旁边的按钮，此刻电梯的层数为3。
距离他们相遇还有五秒。
李成名拿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美食，智障地图将带着他导航。
大哥双臂交叉着放在胸前，一副大爷的样子。
看着电梯慢悠悠的打开，眼睛下意识的睁大，脑中所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卧槽！”
一声大叫，成功将李成名吓得浑身颤了一下。
李成名的手指微抖，他的嘴巴以放慢10倍的速度缓缓张开。
手机从他的手指滑落下去，他缓慢的低下头，此时时间仿佛在他的眼中凝固。
0.43秒27厘米23度
他快速的伸出右脚，直接将手机踢了起来，弯身手臂挥成半圆，直接抓紧。
李成名感觉手上熟悉的触感，微微松了一口气。
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无论是碎屏还是碎屏或者是碎屏。
都换不起。
李成名将头微微抬起，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个怪叫的男人。
神经病啊。
大哥尴尬的咳了一声，他的手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脖子。
“那个，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早上刚见过。哈哈……”大哥手不自然的摆动，然后说道。
“……谁？”
李成名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早上煎饼铺子的客人吗？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哥哑口，自己把对方记得明明白白。也对，人家看自己估计就是个陌生人。带着一丝不好意思，他开口问道。
“你早上瓶子是怎么扔进去的。”
李成名没想到他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大哥见他皱眉还以为是什么窍诀，不由带着一丝激动的开口。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要领？”
李成名怪异的看着他，然后伸出了右手。
很快一个瓶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好了！”
大哥兴奋的点了点头。
李成名看了一眼距离，这次连风都没有，简单。轻描淡写的将手臂抡成半圆，瓶子从他手中甩出，跨越了两个寝室的长度。
丝滑的进了那个扁掉的垃圾口子。
大哥再看一次也很是惊叹，然后顶着棕色的帽子期待的看着李成名。
绝对有什么窍诀！大哥坚定的想着。
李成名抬起手臂，遥遥的指着那个垃圾桶。
口齿轻张。
“这不是有手就够了吗？”
…………
李成名看着这个呆呆站着的男人，摇了摇头。
这个公司的人还都挺奇怪的，不过这个点，不是上班的点吗？难道这人也是过来面试的？
确实挺有那份无业游民的气质的，看着挺傻的。
带着一丝叹息，李成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是是过来面试的，趁早走吧。”
帽子男迷惑的抬起头看着他问了一句。
“为什么啊？”
“这个人事，喜欢走亲戚。厉害的不要，钟情的爱着菜鸡。”
李成名露出讽刺的笑，好心的冲着男人摆了摆手。
“总而言之，不要浪费时间了，老哥。有这点时间，先吃个饭不好吗。”
说完抬着脚就往外走。
“等等，兄弟，你是过来面试的！要不要再试试啊，我认识的那个面试官还挺和善的。”
看着李成名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哥焦急的喊了一声。
看着人丝毫没有停顿的样子。
不由叹了一口气。
掏出结实的老人机打了一个电话。
“小徐啊，嗯……没事，我就问问，今天招人的是谁呀……哦……知道了。……好……公司门口的垃圾桶可以换一批……什么为什么？我看它不顺眼！”
第九章 正规
一个黑皮肤的年轻人坐在一台电脑前，咽了咽口水，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的抵着键盘。
大哥眯着眼睛站在他的后面。
“怎么？继续写啊。”
年轻人虚虚的发问。
“我……能不能看一下书？”
“哦——看书啊。”大哥拉长着语调，脸已经黑了下来。
蒲扇一样的大手猛的拍在桌上，“好啊……好啊！”
三个人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浑身一抖。
女面试官、部门经理、代理人表情酸涩。
“哈哈哈”大哥怒极反笑，他拍了几下手掌。
“啪啪啪！”
“我老朱从农村出来啥都不懂我也明白，所以我开出比市场高二成的价格请懂的人来管，本想着你也好，我也好。”
他的声音压着浓浓的怒火，慢慢的转过身去。
部门经理赶紧站起来，“老板，我也是真的没想到啊，这李薇前几年表现的还好，不知道今年怎么就昏了头招进的人都笨手笨脚的，这不业务繁忙呢，我还没”
“我叫你说话了？”
朱连福冷着一张脸。
部门经理尴尬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徐，你有什么话讲。”朱连福扭过头对着坐在椅子上稳稳当当的眼镜男说道。
小徐看着大气都不敢喘的黑皮肤年轻人，表情郑重。
“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把公司内的人员状况全都给您报告一遍。”
说话间小徐站了起来，对着朱连福鞠了深深的躬。
“是我的问题，朱总。”
朱连福看着他勉强的点了点头，注意到塞到垃圾桶的一节简历，弯下身将它捡了起来。
“今天过来面试了几个？”
李薇紧张的说，“面了四个，还有一个没面。”
“那就是五个，这怎么就四张纸？我们公司穷的连打印机都用不起了。”朱连福翻着也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找不到那个年轻人的。
李薇牙口一酸，她本来想着就是过场，都懒得打。手上的还是收过来的。
“……打印机那时候坏了。”
朱连福也没觉得这人会骗他，“今天是不是来了个长得挺帅的小伙子。”
李薇顿时愣了一下，难道是朱总的亲戚？跑过来告状。
“啊，是的。我看他技术不太好就。”
不愧是当了多年的人事，说话露一半，接下来的不用说就懂了。
“技术不好？”朱连福疑惑，他是觉得那年轻人深藏不露，难道想错了？
“你把他做的初试题给我看看。”
李薇冷汗冒出，她走的流程可就没这环。
朱连福奇怪的看着女人僵直，他的嘴角拉了下来，眉头紧促。
“怎么，初试题也没有？”
“不是，我面试完删掉了，毕竟人员已经选好了。之前不是有新闻说面试人员怀疑公司骗他的代码。”
李薇大拇指扣进手掌，声音拔干的说道。
朱连福已经起了怀疑，“你这么紧张干嘛。小徐，把监控调出来看看。”
这下李薇慌了，“老板！我这次面试没让他们初试，谈了谈就定了下来。”
然后想起了问题的开头，迅速的说。
“那个年轻人拿着他的简历走了！”
朱连福扯了扯嘴角，他的额头纹三五叠在一起。是没想到，到这种情况还敢骗他。
“小徐！”
小徐默默的走到李薇的旁边，“你去交接一下手续，我们公司按照国家规定给予n+1补偿。”
小徐顿了一顿，“我司发现你可能有窃取公司机密资料，造成职务侵占，收受贿赂，泄露了公司商业机密，调查清楚后。希望我们不要在法庭上。”
…………
“你为什么会想来我们公司？”一个干瘦的像条咸鱼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好奇的问向李成名。
李成名回忆了一下，然后正经的说道。
“你们给的钱多！”
“噗哈哈哈，有个性。”旁边那个穿着格子衫的程序员哈哈的笑了。
干瘦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但还是绷住自己的脸，“我们公司开的工资确实挺高，但是要求也挺高的。你觉得你行吗？”
“我觉得简简单单。”李成名很是认真的说道。
干瘦男人眉毛扬起，自信是个好事，但是过于狂妄可不行。
他打开笔记本，将它翻转了一个面。
“你看得懂这段吗？跟我讲讲你的理解。”
这是一串大概一百多行代码，李成名往下滑动了一下。
电脑里的世界对他而言太简单了。巨人将这层层叠叠的积木掰开，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一个同步构造框架，我觉得这块可以再简化清晰一点，比如插入vor数代……”
李成名一边滑动着鼠标，嘴中不断的念叨着。
两个面试官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是个懂行的。
总算来了个懂行的！
“可以了！”格子衫面试官直接抓住李成名的手晃了晃，“你被录取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成名迟疑地看着他。
“这就？可以了？”
“你能看得懂，说明你对我们公司私底下研究了挺久吧。我们公司主打的就是这个产品。”廋干男人笑着说。
“其实…”李成名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哥们，你对期望薪资多少啊。我们老总对人才可是很重视的，你尽管说。”格子衫面试官笑嘻嘻的问。
“我可以日结吗？”
“啊？”
瘦干男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日结啊，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这不太合规矩啊。”
“这，这没办法签合同。这五险一金老哥你总得要吧。”格子衫面试官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坐正。
李成名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
［本月性格：冷淡
本月天赋：数据专家
本月残缺：负债——今日负债800］
然后坚定的说道。
“五险一金可以不要，但必须日结。”
二个面试官眼神交流一会。
“老哥你等一下，我去向上头请示一下。”
格子衫男人说了一句，然后快速的奔出房间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岚姐！有条鱼过来了。”
一道彪悍的女声传来，“鱼来了就捕啊，你脑子炸成汁还没有吃饱吗！”
“呃，他的要求有点特殊，姐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啧，啥啥都干不了。让他等一会儿，我马上来。”
第十章 值不值
坐在长木桌后的梁雪岚看了一眼手机，“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干。”
果断的站起来，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将搭在座椅上的白色西装外套利落的抖了一下，手臂伸进去就套在了身上。
大步流星的往一层走去。
不时碰到路过的员工对着他们点头应和。
“岚姐好。”
“岚姐。”
“岚总中午好！”
…………
“我们老总正在往下来，等一会儿很快的，她脚速快的很。”干瘦男人拿着电话一脸放松的回来。
李成名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茶杯，陷入了一丝疑惑。伸出手将茶杯放于唇前轻轻的抿了一口。
味道嘛？就是茶的味道。
他对这个也没有特别的了解，只感觉喝着就比水好喝点。
格子衫男人在桌下面的抽屉中翻了翻，翻出了几包零食，推给李成名。
“哥们，随便吃点。”
“待会千万别紧张。我们老总她……挺友善的。”干瘦男人看着李成名默默不言的样子，宽慰的说了一句。
李成名怪异的看着他，不由发问。
“你眼睛怎么了吗？发炎了。”
干瘦男人睁着一只眼睛闭只眼睛，哈哈的说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眼睛突然有点痒，缓缓就行。”
干瘦男人拿着一只手盖住了闭着的眼睛。
格子衫男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跟你说，我们老总长得可……漂亮了。天天看着就很养眼，还有我们公司的前台，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格子衫男人掐着自己的大腿，面上不缓不急的说道。
我一点都没骗人啊，我怎么会骗人呢？我这么诚实的人。
岚姐确实长得挺可以的，如果不开口就更可以了。
…………
梁雪岚站在门外，先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摸着自己脖子轻声的咳了一声，把自己有些许粗糙的嗓子夹的细柔一点。
这样才好捕鱼嘛。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梁雪岚推开门，面上带着些许的歉意，她白净的脸上，简单的勾勒了几笔，就相当的有韵味。
她的面容不像常人那种精致感，稍宽的轮廓将气质勾出几丝的硬朗和飒爽，大波浪的头发被染成棕红趁着她的脖颈越发的白。
“是你吧。”她勾起一抹大方的笑容，拉开了一个椅子，端正的坐了下去。
几乎在她进场时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李成名是因为不认识，所以稍许局促。
两个面试官此时拿着茶杯不断的吞咽着里面的茶水，眼神漂移。
“事情我都明白了，我们公司也不是那种死遵规矩的，你也不用解释你的特殊情况。”
“你跟我说你想要的薪资是多少。”
梁雪岚露出自信的笑容，大大方方的眼睛直视着李成名。
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她真心的对待着每一个人。
李成名放下茶杯，挺直了背，双手自然的交叠在桌前。
此时他的气场毫不落下，两人在房间中隐隐对峙，又隐隐交融。
“我希望我的日薪可以达到一千。”
磁性的声音，充满着淡然。
“噗！”
喝茶的干瘦男人直接喷出了口中的水。
他带着震惊的眼神看着李成名。
兄弟啊，我确实跟你说，随便开。但你也不用这么猛吧。
日薪一千，你怎么不去抢啊？
“额，兄弟，你脑子现在是清醒的吧？”
格子衫面试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我发烧了还是这位大哥发烧了。
李成名轻轻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他放松自己，往椅子一躺。
“我觉得我值这个价钱。”
格子衬衫面试官顿时有点恼了，之前觉得这哥们有点技术狂点也正常，但你得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啊。
日薪一千？我上个月的工资平均下来也就六百，得，你刚进来是想一步到胃。爬到我的头上啊。
“岚姐！我觉得这家伙。”
一道干脆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给。”
两个面试官都傻了。
“岚姐，你真给啊？”干瘦男人咽了咽口水犹豫的问。
“……要不，您也给我涨点。”
梁雪岚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出后面的话。
“……但是我并不确信你能达到所对应的价值。你怎么证明给我看，你有这个实力。”
梁雪岚愿意给出一个机会，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快速的划过一抹追忆。
李成名站了起来，转头对着干瘦男人问道，“这台电脑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你直接用。”
“谢了。”
李成名轻轻地摸着键盘，虽然笔记本的键盘不太顺手，但也凑合一下。
他的大脑快速的回忆了一下刚才闪过的框架，他的手指轻轻敲下了几个字母，嘴中含糊的说。
“我记得刚才有七处可以改进。”
他的双手宛如在弹钢琴般疯狂的在键盘中交错着，一排排似熟非熟的代码，来回闪烁的竖线后不断蹦跳出来。
面试官面上带着一丝的不屑，他们当然听清楚了李成名刚才说的话。
哈哈，还七处可以改进，在他们眼中自家的产品早就挤进到了行业上层的队列，就算真优化，小伙子你也太自信了。
三个人插着腰站在他的身后，格子衫男人砸吧着嘴，不耐烦的看着他。
微弱的好感早已清空，他就是这么爱憎分明。
喜欢有实力的不假，但更讨厌没实力嘴硬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进，一排排代码像海浪一般浮了上来。
“欸？这能这么改？”
“有点东西，好像？”
面试官茫然的看着李成名的操作，事情的发展进程好像脱离了他们的想象。
“我看看。”
“咳咳，我也。”
二个大男人萎缩着身子将头伸长，像个王八一样凑到李成名的两侧，方便更好的观看。
蓝色的屏幕在他们的瞳孔中倒映。他们嘴唇微微的颤抖，嘴巴下意识张开。
“卧槽！”*2
“你们能先闭嘴吗？”
李成名皱着眉头，手指挥舞着。工作最讨厌就是旁边有人干拢，影响情绪，喧哗的很。
“好……好的。”格子衫男人咽了咽口水，把嘴巴紧紧的抿住，还上了锁。
梁雪岚被两个男人挤到了后面，屏幕被挡的严严实实，不由抬了抬眉毛。
平时交接工作跟猫一样，挤我的力气还挺大的。
却露出了一抹笑，轻声的说道。
“看来你确实值得这个价位。”
，
第十一章 入职
“牛逼牛逼！”
“卧槽，有这技术，兄弟，你来我们公司屈才了呀！”
干瘦男人激动的喊了一句。
“啪！”
梁雪岚面无表情的狠狠的拍了他背一下。
什么玩意儿？
李成名看着二位仁兄表情放飞在他面前的胡言乱语。
下意识的皱眉，怎么感觉这个公司的员工也挺不正常的样子。
要不，我再看看。
一只白嫩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李成名微微低下头。
梁雪岚将头发夹到耳朵后面，扬起了自己头，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这位俊俏的男人。
“欢迎加入深海，我是梁雪岚。”
李成名伸出手，两只手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短暂的交触后，自然的松开。
“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公司。”梁雪岚干净利落的转过身去，被黑裙包裹的圆润轻轻一颤，便看不见。
李成名看了一眼面试官，只见两个男人围在电脑前一俩脸陶醉。
看着梁雪岚的背影，已经走出好几步，赶紧伸长大腿，两步跟了上去。
“岚姐好。”
“岚姐今天也很帅呀！”
不时有人打招呼，看到后面跟着的李成名。转过头轻声的对着同事八卦。
“竟然来了个帅哥。”
“怎么亲自带啊？”
“难道岚姐终于养小白脸了？”
“狗都不信岚姐找男朋友。”
梁雪岚看着又开始八卦的员工，冲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很想脱口喷洒一口毒液。
但念在后面新来的，梁雪岚憋了憋气，新来要的珍惜一下，我也是有形象的。
李成名带着一丝疑惑看着众人的眼神，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然后转过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我今天穿的应该没毛病啊。
“我们加个微微吧。”梁雪岚走着走着，转头突然说了一句。
李成名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
加好友的申请通过之后，一条转账信息就过来了。
［梁雪岚向你转账600元整］
李成名抬起头。
就看见梁雪岚摇了摇手，红唇轻张，露出白净的牙齿。
“现在是1:15，我们公司准时6点下班，这样算来，应该是四小时，你坐车过来应该也花了点时间，直接给你报销。今天你上半天的班，工资先转给你了。”
“爽快！”李成名怒赞了一声。
瞬间对这个公司的好感直线上升。特别是那句准时下班，简直插中了他的心脏。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面板，神色便纠结了起来。
梁雪岚眼睛一眨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成名艰难的说，“我可能只上21天，你介意吗？”
话一说口，便带着几分心虚，毕竟人家工资给自己开的这么高，甚至同意自己的无理要求，如果别人说这话，他绝对要上前抽他一巴掌。
你是傻了吗？
不过现在傻子是我，李成名苦涩的想。
梁雪岚没想到李成名开口就是惊雷。
笑容僵硬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的放松，她不由的捂起嘴，轻轻笑了一下。
“你知道外面都叫我什么吗？”
“他们喜欢称我叫做猎狗，虽然不是个好听的词，但我还挺喜欢。”
梁雪岚倒是比李成名想的还要豁达许多。
“上21天就21天，完全没问题！走吧，我带你去你今后要待的部门。”
梁雪岚在前面带路，背着李成名，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
到时候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为我工作。
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充满了势在必得。
李成名看着这个女人的步伐，默默的叹息了一口。
麻袋，人太好了，更不好意思了。
…………
技术部，每个新老员工都有着一个大大的办公桌，足以放下他们的工作道具和一些独特的兴趣爱好。
一个年轻人头疼的看着甲方的要求，嘴上骂骂咧咧。
发出去的消息却相当的体贴。
他在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手工制作的毛绒玩偶，有蓝眼睛的小兔子，各式的造型奇怪的花……
“哗啦——”
梁雪岚拉开技术部的玻璃门，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都忙着干活。
她直接扬起手，一顿鼓掌。
“啪啪啪！”
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了她的身上。
“这位新来的员工，大家搞好关系。老田，你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一个身材比较丰满的大肚子男人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李成名，看他浓密的头发瞬间神色灰暗。
完蛋了。来了个新人，这教起来多麻烦。
李成名跟着老田，被他带了一圈。就被他按到一个新的位置上。
老田看着这个年轻人，只感觉牙齿发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比较擅长什么？”
李成名抬起头，乖巧的说“我什么都会亿点点。”
老田猛吸了一口，顿时感觉呼吸不畅。什么都会一点点。
那就是什么都不会。
顿时感觉日后一片灰暗，自己的躺平生涯遭到了重创。
“咳，我先给你发一个压缩包，你先学习一下里面的资料。等做好了，跟我说一声，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老田思索一番，打算把之前自己整理的学习资料打包送给年轻人。
李成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压缩包，再看着老田沉重的背影。
不由心中疑惑。
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不需要干些什么吗？不交代一下任务吗？
他叫我做什么？
李成名解压压缩包，密密麻麻的学习视频还有配套的练习素材，手指按在鼠标上，慢慢往下滚。
眼神越发的迷茫。
“难道，是让我做个教学视频？”
带着一丝参考的心态，李成名点开一个视频，认真的看了起来。
老田回到座位，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成名的工位，看他紧紧的盯着屏幕。稍许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是个新人，技术估计不咋地。
但没事，愿意学，有这种心态就好。我老田就喜欢勤奋的徒弟。
李成名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本子，手上的黑笔无意识的在白净的纸上一点一点。
口中不自觉的念叨。
“这是不是讲的有点问题？”
“明明有更方便的方法，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这点讲错了吧！”
他的眉毛纠结在一起，越发的肯定。慢慢的坚定了起来，郑重的说道。
“看了还得我出马，指明正确的道路！”
第十二章 好勤奋
“？”
李成名拿着豆浆，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不确定地拿起手机。
［8：17］
“我应该没有做梦吧。”带着浓浓的疑惑，环视着偌大的办公室，确信他是第一个。
“是8:30上班啊，怎么没有人？”
迟疑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放下包，打开电脑将U盘插上。
他将昨天晚上整理的教材资料拉到桌面，迅速的进入状态，对外界的感知缓慢的剥离。
［8：25］
“操，失策了，我第一。”一个提着背包的男人透过玻璃窗看到空空如也的办公室。
他踩着熟悉的步伐往里走，就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被挡在了电脑屏幕后。
“嗯？”张素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眯着眼睛看了一下。
“什么啊，原来早有人到了。”
看来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
“让我看看是……谁！”眼镜男踮着脚悄悄的来到李成名的后面，直接对着他的肩膀一拍。
李成名的手指微顿，浑身快速的一颤，猛的转过头。
当人被吓到的时候，做出的反应谁都不知道。
大脑仿佛被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懵逼的空白，迟缓的思维慢慢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另一部分细胞刺激的跳动，被封藏的天赋开始转动。
潜意识操控着身体，李成名把椅子一转整个哗啦的站了起来。
大脑刺激着神经模拟出以前看过的拳击视频。
张素瞳孔地震，看到一个白色模糊的东西快速的在眼前放大。
一阵微风传过，头发被轻轻吹起。
张素浑身僵直，眼皮受到惊吓刺激性的闭合。
“……”
李成名深吸了一口，他的右拳距离男人的面部只有2.33厘米。他的左手紧紧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
“抱歉，我的老毛病了。”
将二只手缓慢的收回，李成名带着歉意看着面前的男人。
张素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睁开的瞬间，嘴巴一并的张大。
快速的捂住自己的胸膛，粗缓了几口。
“兄弟……我心脏不好，你……”张素狠狠的吞咽了一下，紧张的看着李成名。
“你现在还好吗。”李成名顿时紧张了起来，别搞我啊，兄弟。
你要是当场躺下，我倾家荡产也出不起医药费。就怕到时候我和你一起一命呜呼了。
张素胸膛慢慢放的平缓，摆了摆手，眼神却泛起了微光。
“兄弟，我没见过你啊！你难道是……”
“我们老总招的保镖！那种当兵几年退役下来的，莫非是传说中的都市兵王！吼吼吼！难道我是”
李成名微微沉默，趁着他说话的时候，一步向前拍了拍他的裤兜，不出他所料，他的眼睛早就看发现这里有东西。
手指成勾对着裤兜中的硬状物体一推。
一个二指大小的药瓶被弹了出来。
李成名，左手一挥将药瓶握在手中。眼睛快速的扫过药物名称。
精神抑制丸，一日三顿，顿顿有药。
“……”
这药的名称还挺特别的。
带着丝复杂的心情，借着拇指的摩擦，将药瓶转开，到出一颗药丸。
神情幽幽的看着张素。
“大郎，吃药了。”
一颗药片迅而不及的塞到了张素喋喋不休的嘴上，甜蜜的味道在舌头中蔓延开来。
张素下意识的咀嚼了一下，将糖片吞咽下去。
“好甜。”下意识的蹦出一句。
李成名的眉头微颤，果然不出他所料。不是什么正经药。
紧接着一个药瓶被抛到了半空。
张素手忙脚乱的接住。
平淡的声音响起，李成名将手放在椅子上默默的开口说。
“我是昨天来的新员工，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我叫李成名。”
李成名默默的伸出左手。
一只手赶紧的抓住他上下摇摆了几下。
李成名微微皱眉，怎么感觉有点熟悉。还有点不好的预感。
张素兴奋的看着他，“哦哦哦！原来是你呀。换了套衣服我都没认出来。兄弟你是不是练过啊，教我几招呗，我……”
“……”
“其实啊，我对拳击向往了好久的，平时在电视上看怎么这么帅，你不觉得他们皮肤晒得好，他妈均匀啊……”
“……”
“我们食堂的饭其实很好吃，要不我们中午约一下，那边的油焖大虾简直绝了，还有那……”
“……闭嘴！”
忍无可忍不必再忍，李成名面色不善的盯着这个话唠。他威胁的举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张素的嘴快速的闭了下去，他的脚步仿佛螃蟹一样快速的平移到了自己的工位，安静如鸡的坐下。
李成名面无表情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转了回去面对电脑。
十指并放在键盘上，开始愉快的码字。
当距离上班只差5分钟的时候，各个头发稀疏的程序员掐着秒表到了玻璃门外，他们神情愉快的迈出脚，缓慢的穿过了门槛。
脸上的笑容仿佛被画笔摩擦了几下，逐渐的拉了下来。
虚摆着双手颤巍巍的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了下。
老田掐着最后一秒打了卡，挺着自己的啤酒肚，左摇右摆的，走到自己座位旁坐下，他的电脑左上方贴着一位可爱女孩的笑脸。
大概只有四五岁，刚刚上幼儿园。
“宝贝爸爸今天也是认真工作的一天。”老田满脸笑容，看了照片一眼。拿起旁边的枸杞茶嚼了一下。
手放到键盘上，快速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
李成名用了两小时，将整个学习的素材梳理了几遍，跟着做了一套。
意外的发现自己也学到了不少，当然也从中看出了很多隐藏的毛病。
不过这接下来要干什么？
李成名陷入了思考，然后站起身来，拿起U盘朝着老田的工位走去。
“我接下来做什么比较好？”
“啊？”老田回复了甲方一句，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他。
这不是昨天那挺勤奋的小伙子吗？
带着一丝疑惑，老田开口问。
“你做好了？这么快。”
自己整理的资料明白的很，做这玩意儿可是要耗不少的时间。
你可别是糊弄我。
老田接过李成名的U盘插到了主机上，带着丝漫不经心点开F盘。
估摸着做了几个就兴致勃勃的过来要称赞吧。他当年也是这样，年轻人就是激动了一点。
手指在滚轮上微微的下滑，随意的点开了下面几个文件夹。
做好的附件贴在旁边，老田疑惑的叫了一声。
“还真有东西。”
将附件打开，是一串规整的代码。带着一丝的不相信，又从中间挑选了几个。
整整齐齐的附件。
“都是你做的？”老田震惊的开口。
李成名点了点。
老田看了这个勤奋的年轻人，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浓密的头发，发现他似乎有点点的黑眼圈。
顿时眼神复杂地盯着李成名，犹豫的开口问。
“你昨晚熬夜了？”
“你怎么知道。”李成名下意识的睁大眼睛。
昨晚打游戏上头，狠狠的干了一个段位上去。
老田了然的点了点头，带着些许的叹息。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拼了，卷不动啊。
“努力挺好，但要学会保护身体。”老田站起来，过来人的拍了拍李成名的肩膀。
第十三章 山欲风动
“珍惜一下身体，前天我们隔壁那公司，斯……好像又有人过劳，幸亏送的及时，要不然就没了。”老田摇了摇头，充满着叹息。
李成名好奇的一问，“隔壁公司？我怎么没听过，这么大的事，本地的新闻不都有播报吗？”
老田压低声音对着他说道。
“就是那个艾纳斯通讯啊。”
李成名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
“艾纳斯？”
这不是他上家炒掉主管的那家。
老田点了点，“它出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据说打了不少关系给报社那边。”
说着便摆了摆手，“前几天要不是我看着这救护车，滴答滴答的从他那边跑出来。”
“这新闻，昨天我还看着呢，今早一翻就没了。你可不要学他们，他们……”
说到这里，老田一脸恶寒，“真就把人当成畜生，天天说什么狼性，狼个屁性。”
“是啊，好好的人不当，当什么狼。”李成名同感的抬起头，尽管只在那待了三天，但真感觉人不是人样。
“不过他们真的能量这么大。”李成名带着些许的不相信，老田用到了又字。
这次没出人命还好，就怕出了人命，谁也不知道。
“谁知道呢？”老田似答非答，只是慢悠悠的坐下，“还不是这狗屁的报社。”
李成名若有所思的回到工位，连u盘都没拿。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凝视着屏幕。
手指无意识的按着空格一下又一下，他的手上是有一些艾纳斯强制加班的聊天记录。
不过靠这些想扳倒一家公司，有点困难，况且他也并不确定是部分部门如此，还是公司全上下都这样。
“现在的办法只有。”
李成名默默的说了一句。
他的手指快速的划出了一串代码，心脏快速的开始蹦跳，仿佛能听到血液的流动。
当胆子足够大的时候，实力可以支撑他的情绪时。
早就标注好代价的礼物，将全新的世界展露在他的面前。
［第1层防护，攻破］
［第2层……］
［第3……］
［登录后台］
［管理员账号上线］
［加密文件解锁］
［加密文件解锁］
［加密文件解锁］
挪用公司资金、线上交易、刷水军、拖欠工资、假担保、拒绝赔偿……
他沉默的甚至于麻木的，操纵着手指，点开了人员名单。
人员名单的后面还有一份待赔偿名单。
当滑到最底下，显示可以翻开第2页。
“呼……”李成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拿起旁边的水杯，灌下了冰凉的液体。
他又一次感觉到了空气的稠腻，缓慢的挤压着他的鼻腔。
应该说最可怕的是。
待赔名单的第一个，注册的时间是2007.08.12。
“今年可是2014年啊……”
他的名字却没有从名单上消失。
李成名的神情冷凝，他突然觉得其他的证据已经更不重要了。
单单只是这份名单。
便足矣。
他想起了老田口中的报社，“本地报社已经腐烂。”
“可是，为什么需要报社呢？”
李成名露出讽刺的笑容，将这份名单打包传进了人社保障局的某位成员上。
“那么这些东西怎么办？”
看着一桩桩触目惊心的东西，免费打包送给某个评价稀巴烂的隔壁市报社。
［已发送］
…………
极娱报社
主管挥动着报纸，大发雷霆的拍打着桌子。
“我们要吸人眼球！你们别给我搞一些有的没的，怎么狗血怎么写！”
“我们需要的是观众，写的够惨，什么一胎8个，母猪生下一个长着人脸的小猪，这才是精华！”
“你们看看这标题取的多好，震惊！深更半夜树林里居然有人发出惨叫。”
“都给我学学，这个季度你看看我们的报纸卖的，稀巴烂！就是一坨屎你们都给都得给他写出一捧花，听见没有！”
“好的……”
一阵有气无力的员工说道。
这是一群年轻的团队，他们心中还抱着梦想，至于他们的主管娃都抱了两个，对生活的奥秘已看的透彻。
小张疲惫的将被驳回来的文案拿回来，日复一日的点击着熟悉的邮箱，等待着有惊人眼球的故事投递过。
一份几分钟前发出的邮件安静的躺在邮箱的前端。
小张随意的点击。
原先有些慵懒的动作慢慢停止，头逐渐的向着屏幕靠近。
“这个是！”
兴奋的大喊了一声。
“这个绝对爆炸！”
他的大喊大叫，瞬间就把旁边的同事给吸引了过来，一群人挤在他的电脑前。
“卧槽！竟然还有这种事。”
“这家公司也太恶心了吧。”
“简直比我们老板还……”
主管看着挤成一团的员工，若隐若现的听到了，貌似有排挤自己的话语。
顿时眉头一皱，快不上前将几成一团的员工给挤开。
“都在这干嘛？还不去找发掘！”
小张兴奋的指着屏幕对着主管说。
“你看，这一旦揭发出去，我们报纸肯定卖疯！”
主管瞅了他一眼，这些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口中的爆点能有多爆。
俯下身子轻描淡写的看着邮件。
眼睛慢慢放大。
“我的工资要涨了……天！”主管嘴中不由自主的说着。
他站直身体，却是端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这新闻一旦发出，爆炸肯定是爆炸的。但，搞报社他也清楚。
想爆炸的因素涉及到方方面面，况且他真的要和这个公司给抗上。
他们这出头，肯定得结仇了。到时候就是死活的对撕。
年轻的小伙子们嘛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主管，他们头一次这么希望，毕竟做这份调查，不单单是为了报社，还是为了还受害人一份公正。
“主管……”
“老大。”
“江哥！”
主管压力山大的沐浴着这些年轻小伙们炯炯有神的眼睛。
“艹，反正是隔壁市的，跟我们关系也高不到哪里去，还能跨市过来打我吗！拼了！”
“都给我动起来，搞事情了！”
“好的，大哥！”
“没问题，主管！”
小张赤红着一张脸，看着外面的阴云被阳光刺破。
“哈哈哈！老子终于要写一份正经的东西了！”
第十四章 张素此人
“哎呀，这次怎么又点多了？就怪我这张嘴啥都想尝，倒了挺可惜的，你也尝尝。”
张素挂着夸张的表情，将他身前的两盘菜推到了李成名的面。
一盘鸡肉块，一盘炒青菜。
李成名面无表情的啃着海带，夹起筷子白饭团塞到嘴里。
他的面前放着可怜兮兮的一盘菜，清炒海带，外加一碗免费的豆腐汤。
共计三块。
“不用。”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李成名缓缓的说道。
张素叹息的眼神看着他。
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生活困难也要强撑着。
自从他前一天发现李成名吃的清淡，通过他敏锐的观察，猜测到了这个一个原因。
越看李成名吃饭，却感觉到心痛。我家狗吃的都比你好，这是人吃得饱的吗？
“唉呀！这十几块点的肉菜又要倒掉了，好可惜呀——”张素摇头晃脑的说道，然后转了一个诚心实意的表情，看着李成名。
“你就当为我分担一下胃，吃点吧？”
李成名看着张素叹了一口气，夹了一块鸡肉塞到嘴里。
张素鼓励的看着他，甚至点了点头。仿佛在看刚学会吃奶的婴儿。
鸡肉放到嘴里那味道自然是不一样，特别是食堂请的厨师，那是花大价钱从正经餐厅挖过来。
浓郁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全身，李成名下意识笑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恢复面无表情。
“……我不穷。”李成名看了张素一眼，缓缓坚定的说道。
我确实不穷，只是养了一只吞金的饕餮罢了。
想到这里，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痛苦。
张素精准的捕捉到，内心叹息了一声。我真是看不过世间的疾苦啊。带着沉重的思绪，点了点头。
“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也没必要说，我不会和别人谈起的。”
张素露出我都懂的眼神。
李成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反应落到张素的眼中顿时又是一阵脑补。
…………
吃完一顿白嫖的饭，李成名带着微妙的情绪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机。
看着微微的聊天记录。
第一天
梁雪岚：今天的工钱
［梁雪岚向你转账1000］
李成名：感谢老板
…………
第二天
梁雪岚：今天的
［梁雪岚向你转账1000］
李成名：谢谢
…………
第三天
梁雪岚：钱
［梁雪岚向你转账1000］
李成名：谢
……
三天赚取三千貌似很多的样子。
李成名每每拿到转账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
而当他看到每天新鲜出炉准时12点的短信。
他则会用痛恨的眼神看着面板，说！是不是你又在偷钱？
将短信快速的往下滑动。
［您的余额为921］
“昨天我还是有着4位数字的巨款，今天就成了3位。哈哈哈哈……”
李成名狠狠的闭上眼睛，不愿忘在看这丑陋的数字。
必须得想办法搞搞钱了。
他纠结了一下，才来几天。可以说现在和他最熟的不是老田就是张素。
可能是张素的年纪和他相仿，两人玩得更加轻近。
但是他的脑补实在是让自己头疼。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直接干。
手指放在键盘上，快速的打出一串消息，按下回车键。
张素此时正狠辣的看着他的垃圾甲方，一个星期了，他已经否掉了我的5个程序了。
修改无止境的修改。
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你说清楚啊。你倒是一次性说清楚啊，别像挤牙膏一样的挤一点改一点。
一条消息突然弹出。
李成名：你知道有什么来钱快的地方吗？
张素：？？？兄弟你出了什么事
李成名：……就，告诉我就行了
张素的眼睛一转，他终于要向自己坦白了吗？哈哈哈，果然自己温暖到他了。好人无敌！
下意识的上扬嘴角，不由起了开玩笑的意思。
张素：当鸭子赚钱啊！
李成名：……
李成名：我试试看
在生命之前，尊严算得了什么！
张素：！！你别当真啊，我就开个玩笑。赚钱！我想想，对了，你听过新科技比赛吗？
李成名：怎么说？
李成名敲着字发了过去，便感觉旁边有人靠近。
张素神出鬼没的凑到了李成名的工位前。一屁股把李成名挤出了位子。
“新科技比赛，今年才是第三届，知道了人不多。不过是国家重点研究院联合发布的。”张素一边说一边输入了一个网址。
“我在第一届的时候随手做了一个传上去。”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个嘻嘻笑笑的表情。
“咳！也就小小拿了个三等奖吧。”
不枉我熬了三个月，但这怎么会跟你讲呢？
张素高高的仰起头等待着李成名崇拜的眼神。
“看来确实能快速搞钱。”
李成名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他紧紧盯着报名页面旁边的获奖待遇。
［本次赛事中挑选一名金奖获奖选手，奖励荣誉证书及1万。
三名银奖获奖选手，奖励荣誉证书及五千。
五名铜奖获奖选手，奖励荣誉证书及二千。
……］
李成名看着报名页面，问了一个在张素眼中相当奇怪的问题。
“一个人只能拿一个奖吗？”
“应该吧？我好像也没听过谁拿了两个奖。”
“嗯……你可以走了。”
李成名默默的转动椅子，拍了拍张素的肩膀。
眼中的眼神特别的明显。
快滚。
“好家伙，你这手过河拆桥妙的很啊！”张素夸张的喊道，他愤愤不平的站了起来。
走了一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巴上翘的转过头看看李成名。
“到时候你可不要来找我帮忙啊，虽然我这么善良的人，欸就是容易心软。”张素撸了一把自己的头，自恋的说道。
可惜李成名早已坐下，直直的盯着屏幕，将自己的身份证号输了进去。
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呈现给张素看。
“有你求我的一天。”张素哼了一声，摆着八字步，嚣张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然后他的辣鸡甲方又驳回了他的一份文件。
“啊啊啊啊——”
…………
李成名看着参赛作品的要求，要求很简单，必须以比赛规定的三种语言，构建一个程序上传。
他看了一眼老田给他布置的作业，老田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师傅，布置的层层递进，如果是一个刚进职场的小白，确实能快速的吸收。可惜教的对象不对劲。
今天的任务在上午就完成了，那么下午就是摸鱼的时间了。
“截止时间是后天吗？也刚好，早点结束，早点发钱。”
［活财神：有辣手的单子来了，你接吗］
第15章 油头甲方
昨夜加班做了大妈给的单子。
客户打款也是很痛快。
今天的李成名难得中午大大出手，二荤二素，外加一碗免费的汤。
李成名夹了一块红烧肉。
张素叹了一口气。
李成名夹了一片青菜。
张素叹了一口气。
李成名喝了一口汤。
这次他抢在张素前面。
“唉！”
张素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你抢我台词啊。
“所以你怎么了？”
带着一丝好奇，李成名询问。
“说起这个我就头疼，啊啊啊啊，他怎么就看上我了！”
李成名眼睛一眯，闻到了特殊的气味。
“有女生找你，这不是好事吗？”
张素撇了撇嘴，“我也希望对面是女生，可是个大老爷们还油头。”
李成名听着这话，深吸了一口气，同情的看着张素。
“他口味够重啊。”
“你想到哪去了？”张素翻了一个白眼，“那是甲方，这几天天天改方案，天天改方案。”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愤怒的拿起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桌面。
插在米饭上的筷子，歪歪斜斜的抖了一下，滚落到地上。
“卧槽！”张素喊了一声。
一分钟后，他臭着一张脸把新筷子拿了回来。
“噗呲。”李成名努力的憋住笑，由于憋的太过用劲，导致他的脸有些胀红。
“你怎么了？”张素古怪的看着一称。
“咳咳，没事。你那个方案是要求太严格了？”
“嗯……怎么说这客户回款的速度还挺快的，勉强划入到优质顾客那边。就是要求严格，琐碎的很。”张素拿起崭新的筷子，狠狠的搓着白净的米饭。
“要不我给你看看？”
李成名一碗饭下肚，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张素看了一眼他，撇了撇嘴，“你看，我还不如去叫组长看。”
他可不觉得新来的李成名还能比自己强。
开玩笑，他好歹也是名校毕业，又在公司以深造了几年，自认为技术在外面也是杠杠的。
李成名看着张素轻蔑的眼神。
哟呵。
“我其实很牛逼，你信吗？”李成名坐直起来，认真的看着他。
张素看着他，好像真的很认真的样子，不由头低下来，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别逗我，我笑点低。”
然后他指了着李成名堆在旁边的盘子，橙色的网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
“牛逼在哪？一顿10碗饭？”
“你不会是不敢给我看吧？因为写的太垃圾？”
李成名眼睛一眯，直接使用激将法。
“哈！”张素毫无悬念的就被击倒，他愤怒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李成名坐在餐桌上，打了哈欠。他知道，张素一定会回来。
没一会儿，张素捧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脚步匆匆的就过来。
放下电脑，他洋洋得意的抬起头，“这就给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
他将一个程序点开，绚烂的油漆形成一个球状，然后猛的炸开，仿佛要穿透过屏幕一般。
看着已经有假3D的效果，作为一个开场动画而说。
是相当具有冲击力并且合格的作品。
李成名点了点头，“这里还可以。”
看到这里李成名，顿时有些奇怪。难道这么严格？我觉得这一部分确实是完美的，难道是后面出了问题。
李成名的眉毛由舒展随着程序的进程逐渐的紧绷。
当程序播放结束，张素一脸嚣张的等待夸奖。
“……能写成这样你也是位人才。”
张素眉头一皱，这话怎么有点像骂人啊。不过以他的作品怎么会收到谩骂。肯定是李成名不太会表达。
他接受了这句别扭的赞美。
“有时候人太有才也是很寂寞的，毕竟普通人都理解不了我的想法。”张素叹息了一句。
“……”
靓仔无语。
“咳咳，算了，你这个程序我先拿回去再看看。”
我看看哪里可以勉强可以用。
“想学习我的大作，随便拿去吧。请教的时候尽量在上班请教哦。”张素大方的把文件直接传给了李成名。
…………
等回到了工位上，李成名看着张素破破烂烂的程序，忍着想把它直接删掉的念头。
在他的框架上开始构建新的基石。
一个小时后。
［油头甲方：你这那边测试好像不行，能不能把客户的详细页面再做一个。］
［程序小张：当然没问题，老板。我们的公司主张的是完美，保证把你的要求完成的妥妥当当。］
［油头甲方：你们公司态度确实挺好，如果你修改的再快一点就更好了。］
［程序小张：为了老板能满意我，就算加班也在所不辞！］
［油头甲方：点赞.jpg］
张素打下一串日常做呕的话，愤怒的拍了旁边柔软的解压器。
“草拟吗！”
把刚修改好的一份文件拖到桌面。
［李成名：已发送一份文件］
［李成名：修好了你看看］
“奸贼，你果然想偷学我的技术。”张素乐乐的笑了一句，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让我好好给你上上一课。
让你明白我张素，虽然年纪不大，但给你当个师傅还是相当可以的。
美滋滋的想着，张素把发来的文件拖到桌面。
正打算核算一看，一到急促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居然是上一个客户，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张素急匆匆的跑去外面接听电话。
“唉……你把那个rea改成cqi……对就那样……数据有些错误啊……用”
另一边市场部的小王，匆匆的跑来技术部，摇头转脑，就是没看到张素在哪。
“他好像刚才出去了？”隔壁的一位程序员好心的指了个方向。
小王急匆匆的跑过去。
“那个甲方在催了！大哥你搞好了没有啊！”
张素一边对着话，一边冲他摆了摆手。
“就桌面上，做好了你直接发给他。”拿远手机高喊了一句，又赶紧转头安抚他的上一位客户。
“……没事……我们服务到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小王匆匆的来到他的工位上，一抬眼桌面上有两个文件。
“下面的应该是新做好的。”
直接拉着文件往聊天框一发。
然后打通了刚才的那个电话。
“李先生，做好了给您发过去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