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设宴,大礼?
第二百零八章、设宴,大礼?
“大人?”洪四浩和简言对视了一眼,简言问道“纪大人,欧阳大人找我们何事?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纪长明道“简大人客气,其实也没什么,欧阳大人让我来就是告诉二位,今日乃是欧阳大人寿辰之日,欧阳大人临时决定今夜在此地设宴,一来是为了庆生,二来也是感谢我等为天下苍生辛苦筹备年尾祭天,三来则是感谢诸多世家前来观礼。”
洪四浩闻言不由微微皱起眉头,简言也有点愣住了,小心着问“我说老纪啊,在此处设宴只怕不妥吧,毕竟这里是祭台,设宴作乐,只怕会遭人诟病吧。”
纪长明耸耸肩“施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咱们大人执意如此,咱们还是不要多言了,相信大人这么做自有打算的。”
“哦,多谢了。”简言点头答谢。
“哪里。”纪长明客气回礼,看着洪四浩问“寒先生?你说呢?”
“哦,既然大人如此安排,寒某自当遵从,不知何时开始?”洪四浩问。
“天黑之后,月上树梢之时。”纪长明回答。
“好,寒某知道了,届时必定会去为欧阳大人贺寿。”洪四浩拱手回答,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纪大人,欧阳大人这次都邀请了那些人?”。
纪长明回答“哦,这次欧阳大人特意交代了除了宫娥太监以及各府的奴仆,所有来的人都要参加。”
“呵呵,这么多人,都要一一知会一声吗?那纪大人可要辛苦了。”洪四浩接着道。
纪长明连忙摆手“那倒也不是,这事现在只有咱们这些人知道,其他人只知道咱们大人邀请他们晚上过去,并不知道设宴一事。”
“哦?这是为何?”洪四浩好奇问。
纪长明再次耸耸肩道“这我也就不知道了,咱们大人也没有说,对了,此事两位可要保密,不要泄露了出去。”
“好,我知道了,多谢纪大人。”洪四浩拱手答谢。
“呵呵,哪里哪里,寒先生客气了,既然你们二位都知晓了,那纪某也就告退了,纪某还要去准备宴席所需之物,就不陪二位了。”纪长明拱手告辞。
洪四浩和简言自是欠身相送“好,不送了。”
“呵呵,留步,留步。”纪长明笑着转身离开了。
看着纪长明远去,简言道“小耗子,欧阳长青这么做想干什么?疯了吗?要在这里设宴过寿?”
洪四浩也是脸色微沉,轻叹道“哎~!没想到欧阳长青竟如此狠辣,这下只怕有些人真的要坐不住了。”
简言不解皱眉“什么坐不住了?”
洪四浩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师兄,你说欧阳长青这么做,谁会受刺激最大?”
简言闻言恍然过来,等着眼睛,惊骇道“你是说欧阳长青这么做是为了刺激那些暗地里反对他的人?”
“嗯。”洪四浩点头,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不得不佩服欧阳长青的手段,在这样的时代里,人们对祭天的重视可算是极其认真的,在他们看来天是万万不可亵渎的,而欧阳长青不但代替皇上行祭天之礼,还要在这里设宴祝寿,那些迂腐的人如何忍受的住?
洪四浩现在都能想象的到,届时宴会开始会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会有多少人指着欧阳长青的鼻子大骂。
“那咱们如何应对?”简言忙问。
洪四浩沉着脸想了一会儿,转身对吴桐道“吴桐,你想办法把这件事透露出去,记住,不要太明显,最好借他人之口传出去。”
“是!”吴桐拱手领命。
“等等。”洪四浩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住了吴桐。
吴桐不解,回来询问“少主,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洪四浩没有急着回答吴桐而是自语道“欧阳长青既然打算隐瞒此事,为何又要让纪长明告诉咱们?”
“试探!”简言最先反应过来,道“欧阳长青这是要试探咱们和施尚他们,他知道他这么做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才故意让纪长明告诉咱们和施尚他们,就是想看看咱们这些人中会不会有人将消息透露出去,只要消息事先透露出去,就会让反对他的人有所戒备,隐忍下来,不会在宴会上明着反对他。”
洪四浩点头“师兄说得不错,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即便消息泄露了,有些人也不会忍得住,毕竟欧阳长青此举实在太过于丧尽天良了。”
简言闻言轻叹“是啊,年尾祭天之时,在祭台之下设宴祝寿,哎!简直就是在践踏礼教一道!就算是我也有些忍不住想大骂欧阳匹夫。可是就算如此,咱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洪四浩点头,皱眉沉思,扭头正好看到刚刚走出祭台营地的纪长明,心生一计,邪邪一笑。
简言见洪四浩这幅表情,便知道洪四浩有办法了,忙问“小耗子,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洪四浩道“欧阳长青既然想试探咱们,那就给他送份大礼过去。”
“大礼?小耗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给欧阳长青祝寿?”简言气急道。
洪四浩闻言一愣,解释道“师兄,我这份大礼可不是给欧阳长青祝寿的。”
简言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过来,问“什么大礼?”
“纪长明。”洪四浩看着纪长明消失的背影道。
“纪长明?”简言顺着洪四浩的目光看去,一脸不解之色。
洪四浩接着道“好了师兄,这件事就由我来办,你就别管了,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让欧阳长青察觉出来什么,还有你现在回去找到朗宁,告诉他,这几天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简言闻言看了看洪四浩,想了一下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回去,不过你也要当心,如果事不可为,也不要强行去做,万一出事了,得不偿失。”
“嗯,我知道。”洪四浩点头。
简言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拱手道“寒先生,你先忙,简某告辞了。”
洪四浩欠身回礼“不送。”
看着简言走远之后,洪四浩在吴桐耳边低语了几句,吴桐便躬身离开了,洪四浩也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内法文和并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洪四浩便一人坐在营帐中品茶看书,也乐得安静。
而边关马前啼和薛升贵以及谢步率领着一万烈阳军重骑兵和黑尾军正追着西夏大军的屁股穷追猛打,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这般酣畅淋漓的大战,兴奋的不行。
而龙定坤也带着一万轻骑兵追上了马前啼三人,和他们一起追击西夏大军。
而西夏大军则埋头逃窜,一路来到阴山脚下,这里有一条直通往西夏边境的小道,如果在这里安排一只伏兵的话,定可以重创西夏大军,可惜并没有。
看着西夏大军逃进阴山脚下的小道,薛升贵就暗恨不已,早知如此,他就是拼着抗命也会在这里埋下一只伏兵的。
跟在后面的卫国公看到西夏大军进了阴山脚下的小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传令兵道“过去告诉马前啼和薛升贵,穷寇莫追,把西夏大军赶回西夏边境就不要再追击了。”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石磐不解问道“大帅,西夏大军已经溃不成军了,咱们何不一鼓作气灭了他们?”
卫国公缓缓回答“阴山小道,险要甚多,若是西夏大军设下伏兵,吃亏的还是咱们。”
“可是就这么放弃了,末将实在难以甘心。”石磐坚持道。
卫国公冷哼“不甘心就给老子忍着,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我,是!”石磐无奈领命,挥手下令“通知前进。”
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停了下来,而薛升贵和马前啼带着重骑兵和黑尾军还在追击,传令兵还没有将命令传达过去。
石磐看着依旧紧追不舍的薛升贵和马前啼、龙定坤,担忧道“大帅,马前啼和薛升贵若是杀红了眼,不尊帅令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跟上去吧。”
“哼!他们敢!”卫国公冷哼,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所担忧的,不过想来谢步带着他的帅令在,也一定会阻止他们的,正是因为这一点,卫国公才没有带着烈阳军继续追赶。
果然,当传令兵追上薛升贵和马前啼传达了大帅的命令之后,薛升贵和马前啼全都装聋作哑当做没有听见,依旧猛追不舍。
最后谢步拿出了帅令才逼迫两人停止了追击。
怀着满怀的不甘心退出阴山脚下的小道,返回和卫国公回合,薛升贵上前道“大帅,西夏大军狼狈逃窜,根本就无力还击,为何不追啊?”
“混账!”卫国公爆喝“你要造反吗?谁给的胆子这么跟老子说话?啊?!”
“我,大帅,属下知错,可是属下就是不甘心。”薛升贵低头认错,依旧不甘道。
“哼!”卫国公冷哼,没有理会薛升贵,而是看向了马前啼,道“马前啼,谁给下的进攻命令?”
马前啼闻言讪讪一笑,挠着头解释“大帅,没人给我下令,我这不是看薛统领孤军抵挡西夏五万中军有些吃力,属下这才过去帮忙的,嘿嘿...”
这儿时候的马前啼没了战场上一往无前的气势,眼神闪躲,到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帮忙?哼!打了胜仗,本帅本不应责骂你,但是无令率领大军肆意妄为,本帅也不能当作没看到,回去之后,你自己去领罚,面壁三天,以示惩戒。”卫国公道。
马前啼闻言顿时笑了,开心拱手“谢谢大帅!属下遵命!嘿嘿......”
第二百零九章、战争没有胜者
第二百零九章、战争没有胜者
“帮忙?哼!打了胜仗,本帅本不应责骂你,但是无令率领大军肆意妄为,本帅也不能当作没看到,回去之后,你自己去领罚,面壁三天,以示惩戒。”卫国公道。
马前啼闻言顿时笑了,开心拱手“谢谢大帅!属下遵命!嘿嘿......”
卫国公这才放过了马前啼,转睛看向了眼神闪避的龙定坤,龙定坤和马前啼一样同样擅自做主带领一万骑兵追击西夏大军。
“你以为你可以躲的掉吗?”卫国公看着龙定坤冷冷的问。
龙定坤闻言咽了口口水,同样嘿嘿一笑“大帅,末将知错了,下次不敢了,请大帅绕过末将这次。”
“哼!回去之后同样面壁三天,以儆效尤!”卫国公冷哼下令处罚。
龙定坤顿时放松了下来,这样的处罚就是面子工程,有和没有一样,呵呵一笑拱手答谢“多谢大帅,末将遵令。”
卫国公微微额首,神色缓和下来,这场战斗虽然有所损伤,但是西夏大军伤亡更多,算是一场大胜,卫国公也不可能真的出发他们,罚他们面壁除了警告他们不尊帅令之外,也是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不要太过嚣张,骄兵必败的道理卫国公不只是知道,更是亲身经历过惨痛的教训。
想了一下对薛升贵道“薛升贵,你率领黑尾军速速回防张掖城,把伤兵留下,不要给西夏大军留下空子。”
薛升贵虽然身为黑尾军的统领,但是对卫国公依旧敬畏十分,但是眼看着西夏大军从自己手中溜走,薛升贵依旧心有不甘,道
“大帅,难道真的就这么看着西夏大军逃回西夏吗?”
卫国公闻言神色一沉,道“你要抗命吗?”
“末将不敢,只是我黑尾军将士损伤不少,好多兄弟埋骨于此,我不甘心!”薛升贵坚持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哎~!”卫国公轻叹,语气缓了下来,道“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本帅会彻底灭了巴图尔,用巴图尔的人头祭典所有埋骨此地的将士!”
“大帅,今日末将和马前啼副将以及您的义子有机会可以斩杀巴图尔的,就差了一点,如果一直追下去,巴图尔肯定逃不走!”薛升贵道。
卫国公冷冷的看着薛升贵,开口问“你是在质疑本帅?还是想说本帅有意放走巴图尔?”
薛升贵眼神躲避,显然是在这么想,只是不敢明说,只是道“末将不敢。”
“哼!本帅可以告诉你们,不错,本帅是有意放走巴图尔的。”卫国公冷哼承认。
薛升贵和石磐等人一时都愣住了,其实不只是薛升贵,石磐心里也有这种疑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卫国公自己承认了,让他大感意外,道
“大帅,这是为何啊?难道您?”
卫国公深吸一口气,道“本帅这么做自有考虑,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你们只需记着,早晚有一天,本帅必灭西夏大军,保大魏边疆长治久安!”
闻言石磐和薛升贵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人心中还有疑虑,但是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和追随卫国公的,这不是无关对错,只是他们愿意相信卫国公的胆识人品不会做出通敌的事情来。
“既然大帅如此说,末将也就不问了,末将愿意追随大帅,驰骋疆场,马革裹尸!”薛升贵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石磐也紧接着道“末将也愿意相信大帅,誓死追随!”
见石磐和薛升贵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马前啼和龙定坤也都拱手齐呼“末将等也愿意相信大帅,誓死追随!”
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感人至深的套话,这些边关的掌握兵马的将领都愿意相信卫国公,谢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突然有些惭愧和敬佩。
惭愧的是自己和卫国公对这些赤胆忠心的人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敬佩则是对卫国公,谢步一直对卫国公的感官不是特别的佩服,今日看到眼前的一幕,看着薛升贵、马前啼、石磐、龙定坤这些在战场上肆无忌惮的虎将无条件的相信卫国公,就足可证明卫国公治兵有方。
经此一战,谢步看清了原本没有太过留意的马前啼等人的实力,相信大魏境内所有统帅,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卫国公一样让薛升贵这些人如此肝胆相照,誓死追随。
卫国公看着薛升贵和石磐等人,也颇有感触,嘴角微微有些颤抖,不过眼神依旧威严十足,没有表露出内心的情绪出来。
“好了,这些屁话以后再说,张掖城现在情况如何还不知晓,薛升贵听令。”卫国公再次下令。
“末将在!”薛升贵拱手领命。
“将伤兵留下,你率领还可以作战的黑尾军速速返回张掖城,张掖城不能有失,若是丢了张掖城,本帅亲自砍了你的脑袋!”卫国公无情下令。
“是!末将遵命。”薛升贵高声领命,也不犹豫,拨转马头前去下达命令,带着没有受伤的黑尾军将士返回张掖城固守。
看着薛升贵带领黑尾军离开,谢步想了一下上前请命“义父,我和薛统领一起回张掖城吧,若是有事我也可以帮上一帮。”
卫国公闻言看了看谢步左臂上的伤,微微皱眉道“你没事吧。”
“义父放心,这点伤不碍得。”谢步笑了笑道。
不等卫国公说话,马前啼抢先道“大帅,你不知道,这次谢老弟可是露了一手,让我大开眼界啊。”
“哦?说说。”卫国公轻哦一声,问。
石磐和龙定坤也好奇的看向马前啼,马前啼嘿嘿一笑,道“薛统领刚才率领黑尾军阻拦西夏中军部队的时候,谢老弟竟然一个人冲进了西夏大军之中,杀了个三进三出,威风不可阻挡,斩了不少西夏将士,若是论军功足有两个九级军功了!”
“哦?真的吗?两个九级军功那可是五十多人啊,谢老弟没看出来你这么猛啊。”龙定坤赞叹道。
在大魏军功是分等级的,一共九级,三颗敌首一级军功,九级军功自然就是二十七颗敌首,两个九级军功就是五十四颗敌首。
要知道一般人第一次参战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就算不错了,更别杀人了,当然谢步不同一般人,但是能初次参战斩敌首五十多人也很吓人了。
谢步惭愧一笑“马大哥就不要取笑我了。”
“哎,谢老弟,咱们军中向来都是用实力说话,不用谦虚,这次不管别的,我老马认了你这个兄弟了。”马前啼道。
马前啼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刚刚来见卫国公的时候,薛升贵夸赞了谢步,他才知道的,要知道薛升贵可是不常夸人的。
“是啊,谢老弟,我老龙也佩服你,是条汉子!”龙定坤也拱手道。
看着龙定坤和马前啼这幅样子,谢步也不再谦虚,拱手道“多谢龙大哥,马大哥。”
“呵呵,好,这才是老夫的义子,没给老子丢脸。”卫国公此时也很开心。
谢步微微一笑,再次请示“义父,那我回张掖城了。”
“好,去吧。”卫国公挥手答应。
谢步拱手拜别,策马离开前去追薛升贵了,他之所以要回张掖城,一来是真的担心张掖城的安危,二来则是担心绿萼剑主,不知道西夏攻张掖城的大军撤了没有,绿萼剑主有没有受伤。
看着谢步离开,石磐上前道“大帅,西夏大军一向狡猾,要不要在阴山脚下留下一只骑兵以作防范?”
虽然卫国公知道西夏大军不太可能敢再回来,但是为防万一还是点头答应“好,留下一队机灵点的,如果西夏大军返回,不必和他们纠缠,回来禀报就是。”
“是!”石磐遵命而去。
卫国公接着对龙定坤和马前啼下令“打扫战场,全军回营!”
“是!”龙定坤和马前啼拱手领命。
回到威武城外大营,天已经暗了下来,龙定坤和马前啼清点过将士伤亡之后来到卫国公大帐禀报。
报名之后,进入大帐,卫国公高座大帐之后,石磐也在。
“末将等参见大帅。”龙定坤和马前啼拱手行礼。
“免礼,伤亡如何?”卫国公大手一挥,直接问道。
龙定坤起身看了一眼马前啼之后拱手回答“回禀大帅,这次大战,西夏大军被我军击杀两万九千余人,击伤无算,俘虏一千余人。”
“那我们呢?”卫国公再问。
龙定坤犹豫了一下道“咱们也战死了一万多人,受伤的也有一万多,统计之后,还可再战的黑尾、烈阳二军总共六万人,若是算上伤兵还有七万八千多人。”
“哎~!”卫国公闻言不由轻叹一声,八万打十万,这样的结果算是大胜了,但是这般伤亡也有些超出预料了,还剩不足八万人,对抗欧阳长青手中的十五万大军,一对二,即便装备上占些优势,也无太多胜算。
就算是赢了,魏国的兵马又还能剩下多少呢?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卫国公不由感到心头沉重,神色也沉了下来,也再无一点喜悦之感。
其实洪四浩一直都没有告诉卫国公,这些年来欧阳长青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实力早已超出了十五万。
卫国公此时若是知道,心情只怕会更加糟糕。
第二百一十章、纪长明,你个废物!
第二百一十章、纪长明,你个废物!
其实洪四浩一直都没有告诉卫国公,这些年来欧阳长青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实力早已超出了十五万。
卫国公此时若是知道,心情只怕会更加糟糕。
“哎,看来还要再等等了。”卫国公皱眉自语。
石磐和龙定坤、马前啼没有听清楚,龙定坤上前问“大帅,您刚说什么?”
“哦,没什么,传令下去,让军医想办法尽量治愈伤兵,恢复战力。”卫国公下令。
“是,末将遵命。”龙定坤拱手领命,接着道“大帅,来之前军医说,这次伤兵太多,只怕咱们储存的药材不够用的,要不要再让谢步弄些来?”
卫国公回答“不用了,此事本帅已经让步儿去做了,用不了几日就会大批药材送来的。”
龙定坤闻言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太好了。”
“还有其他事吗?”卫国公接着问。
“末将无事。”龙定坤拱手回答。
石磐上前道“大帅,此次大战咱们算是大胜了,至于这军功该如何定啊?”
卫国公闻言直接道“统计之后,所有将士另加三成军功,战死的将士也尽全力补助。”
“是!末将替将士们多谢大帅!”石磐闻言大喜,连忙答谢。
卫国公接着道“这次你们也都立下了不少军功,尤其是马前啼,可为此次大战军功第一人!石磐、薛升贵、龙定坤次之。”
“谢大帅抬爱,末将感激不尽!”马前啼闻言喜形于色,嘴都快笑裂了,对着龙定坤就是一通挤眉弄眼。
龙定坤定然不爽,但是马前啼战场上的表现确实比他强,他也只能忍着,和石磐一起拱谢恩“多谢大帅。”
“嗯,好了,若是无其他事,各自下去修整吧。”卫国公接着挥手道。
“是,大帅,末将告退。”石磐三人齐声领命退了出去。
张掖城中,薛升贵刚刚回去,攻城的西夏大军也都停止了攻城,撤退了。
城内自是一片欢呼声,薛升贵也暗暗松了口气,道“西夏大军这次算是亏大发了。”
谢步闻言点头,也放心下来,又担心着绿萼剑主,所以没有和薛升贵多言,拱手道“薛大哥,你军务繁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薛升贵闻言看了看城头的方向,心中明白,笑着点头“好,你去吧,晚上再好好喝一回,庆功!”
“好。”谢步点头答应,也不啰嗦,直接离开奔向了绿萼剑主所在的城墙,来到城墙之上,快速找了一遍,终于在一个箭垛下看到绿萼剑主,正在坐在地上休息。
谢步快步走了过去,低头一看,不由皱了皱眉,绿萼剑主原本光鲜亮丽的铠甲上已经没法看了,上面沾满了血液,有些地方的血液都干涸了,深深的渍进了铠甲之中。
小林和朱蒙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江湖人的影子,更像是乞丐,远远的都能闻到他们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
“宗主,您回来了。”小林有气无力的大招招呼,和朱蒙一起就要起身见礼。
谢步伸手按下了他们,示意他们好好休息“辛苦了,兄弟。”
听到兄弟两个字,小林和朱蒙都愣住了,接着开心的又笑了,连连摇头“宗主,我们不辛苦,没事。”小林摇着头道。
朱蒙也泪眼婆娑的摇摇头“没事,我们没事。”
接着两人就发现了谢步左臂上的伤,问“宗主,您怎么受伤了?”
绿萼剑主闻言也抬头看向了谢步,谢步微微摇头“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哦。”小林和朱蒙这才放心下来,绿萼剑主也再次底下了头。
小林接着问“宗主,是谁伤了您?”
“没有谁,你们就不要问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着急走。”谢步笑着点头。
“是,宗主。”小林和朱蒙对视了一眼,拱手领命,起身,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大战了一天一夜的城墙。
谢步则俯身蹲在了绿萼剑主的身前,看着已经被血液染红了的轻纱后的绿萼剑主的眼睛,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而绿萼剑主也没有理会谢步,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见绿萼剑主依旧没有说话的心思,谢步索性盘腿做了下来,静静的陪着绿萼剑主。
谢步刚刚坐下,绿萼剑主突然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谁伤了你?”
谢步闻言一愣,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笑着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不管他人之事。”
“真的?”
“真的。”
不知道绿萼剑主信了没有,低着头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饿了。”
“好,我去给你找些吃的。”谢步连忙答应,起身去给绿萼剑主弄吃的了。
帝都内,欧阳府邸中,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在大摆筵席,欢声笑语了一整天,天色暗淡了下来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这次欧阳长青寿宴和年尾祭天一样,一共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内宴席不会断,昼夜不息。
欧阳复除了早上露过一次面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都是由管家在陪着前来贺寿的人。
当然欧阳复也没有闲着,这一天将整个帝都都转了一遍,逐个拜访了朝中重臣的府邸,但是这些重臣府邸之中并无主人,主人都在城外的祭台参加年尾祭天呢。
而欧阳复偏偏选择在这时候去拜访,其用意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而欧阳复还十分的乐此不疲,一个个的拜访了一遍,包括长孙良的府邸都没有放过,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一直到月亮初升才回到欧阳府。
城外祭台纪长明也终于准备了欧阳长青设宴所需的一应用品,吃的,喝的,都准备的很充足,让少府的一队护卫护送着进入祭台的营地。
纪长明为了不让看出来,都是用大箱子盛放着酒水,吃食送来的,从外面看时看不出来什么的。
纪长明头前领路,护卫架着马车拉着一个个大箱子跟在后面,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询问,箱子内是何物,纪长明都随口敷衍了过去。
洪四浩这个时候也从营帐内出来了,静静的站在营帐前,远远的看到纪长明带人过来了。
吴桐这个时候也终于回来了,来到洪四浩身边低声道“少主,安排好了。”
闻言洪四浩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消下去了不少,看着远远过来的纪长明也露出了几丝笑意。
“寒先生,好雅兴啊。”身后法文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洪四浩闻声扭头看去,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法文和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笑了笑拱手回礼“法师爷这是去了哪里?看起来心情不错。”
“呵呵,四处逛了逛了,寒先生何时回来的?”法文和笑着反问。
“寒某回来的有些时候了,这不在里面座的累了,出来走走。”洪四浩笑着回答。
法文和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纪长明的声音响了起来“寒先生,法师爷,两位这是在赏月吗?”
洪四浩回身回礼“纪大人。”
法文和也拱了拱手道“纪大人,看来大人吩咐你的事都办好了。”
纪长明闻言笑着指了指身后道“呵呵,这不都准备齐全了,两位届时要多饮几杯啊。”
“一定,一定。”法文和笑着答应。洪四浩也笑着点了点头。
“好,那纪某就先去交差了,就不陪两位了。”纪长明笑着拱手告辞。
法文和和洪四浩自是躬身相送,目送纪长明离开。
看着面前拉着一个个大箱子的马车走过,法文和笑意连连,看着马车上的大箱子一个劲的点头,神色有些遮掩不住的得意。
洪四浩顿觉不对劲,心中咯噔一下,暗暗想到‘莫非祭台设宴的注意是法文和出的不成?’
再想到法文和消失的那段时间,看着法文和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洪四浩已经确认这个馊主意出自法文和之手,眼神不由闪过一丝杀机。
等到车队过去,法文和笑着对洪四浩道“寒先生,今夜一定要不醉不归哦,呵呵。”
洪四浩低眉浅笑不语。
法文和也不在意,转身进了营帐,刚刚掀开门帘还未进去,就听到前往车队传来一声响动,法文和闻声看去,不知怎么回事押送的一辆马车的车轮突然掉了,大车翻到在地,将上面的大箱子都掀翻在地,里面的酒水也都飞了出来,酒坛碎了一地。
一阵风吹来,浓郁的酒香瞬间灌满了口鼻,醉人心脾,稍稍会饮酒的人都会喊一声好酒。
只可惜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喊好酒,一个个都愣住了,年尾祭天何等郑重。
这里不会存在一滴酒水的,可是纪长明却拉来了一马车,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送酒过来?
很多人都在心中发出这样的疑问,法文和更是愣住了,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看着大呼小叫让人收拾的纪长明,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洪四浩偷偷看着法文和,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毫无疑问,这件事是出自吴桐之手。
“那里飘来如此香醇的酒气?”一位官员惊异问出声。
立时有人指向了正在收拾的纪长明,这位官员立时明白过来,接着有惊疑问“纪大人怎么往这里送这么多酒?他要做什么?”
有人冷笑道“还能做什么?喝呗。”
“喝?他不知道此地是何处吗?”这位官员惊呼。
“呵呵,这又什么好奇的,只怕今天你我都要在这里大快朵颐,大口饮酒了。”有人阴阳怪气的畅谈,眼神忍不住的愤恨之色。
“什么?你我......”这位官员终于反应过来,惊呼“难道欧阳大人今晚请咱们过去是要设宴不成?”
“嘘嘘~~!慎言!小心你的脑袋!”立时有人提醒。
听着这些人小心的议论,法文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洪四浩所猜测的不错,设宴的注意正是他给欧阳长青出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坏在这里,恨得牙根痒痒,咬牙低声恨道“纪长明,你这个废物!”
洪四浩则是暗暗出了一口气,他只能做到这里了,欧阳长青设宴的消息传开,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在宴会上隐忍的住。
第二百一十一章、寿宴开始
第二百一十一章、寿宴开始
洪四浩则是暗暗出了一口气,他只能做到这里了,欧阳长青设宴的消息传开,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在宴会上隐忍的住。
洪四浩心中并没有底,不过洪四浩相信能在欧阳长青手下活到现在的应该都是有些城府的,不然早就死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洪四浩扭头看着还在收拾的纪长明,并不打算过去帮忙,这个时候过去太显眼了。
法文和已经气上心头,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不过并不是过去帮忙的而是指着纪长明就是一通数落。
“纪长明!你这个废物!你可知道你坏了大事了!”
纪长明乃何许人也,九卿之一的少府,欧阳长青最忠心的管家,平日里看在欧阳长青的面子上自会让着一点法文和,而法文和也对他十分客气,现在法文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数落他,纪长明岂能忍受?
“法文和,你给老子放尊重点!”纪长明怒目相视。
“你!”法文和气得身体直抖,指着纪长明喘着粗气道“好好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禀报大人,看你如何交代!哼!”
纪长明闻言神色微变,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肯拉下脸来,任由法文和离去,最终将怒火都发泄在了押送马车的士兵身上
“看什么看?快点收拾好了!回去以后再找你们算账!废物!”
那些士兵岂敢和纪长明争论,自是连忙收拾妥当,押送着马车继续前进。
看着纪长明重新收拾妥当带着人离去,洪四浩也转身回了营帐,吴桐也笑了笑跟了进去。
“少主,这下纪长明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只怕会被欧阳长青骂个狗血淋头吧。”吴桐跟进去之后道。
洪四浩却用眼神制止了吴桐,吩咐道“准备一套衣服。”
“哦。”吴桐答应一声,走进去拿了一套衣衫出来,给服侍洪四浩更衣,换好衣服之后,吴桐问“少主,估计欧阳长青现在正在大骂纪长明呢,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早了?”
洪四浩道“不管早不早,身为下属都必须提前到,再说我也借此机会看看欧阳长青对纪长明有多信任。”
“哦,那我陪您去?”吴桐再问。
“不,你留在这,哪里都不要去,现在不能让人抓到任何破绽,要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多看不做事,明白吗?”洪四浩嘱托。
“明白,那少主小心。”吴桐拱手领命。
洪四浩微微点头,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来到欧阳长青的营帐外,却发现简言、施尚、朗宁、常宁都已经来了。
洪四浩稍稍犹豫了一下,上前见礼“诸位大人,为何在此不进去?”
施尚看到洪四浩,转身走了过去“寒先生,你不知道,欧阳大人此时正在发火,咱们还是等等再进去吧。”
“哦,欧阳大人为何发火啊?”洪四浩明知故问。
“呵呵,欧阳大人为何发火?寒先生一向聪明过人,难道猜不到吗?”常宁呵呵一笑,也走了过来。
洪四浩笑着摇头“常大人说笑,寒某愚钝,确实不知。”
常宁盯着洪四浩深深的看了两眼,笑意更浓,轻叹道“行,不知就不知吧,我也不能强行掰开寒先生嘴让你说知道不是?”
这番话就有些挑衅的意味了,洪四浩若是再装聋作哑就有些软弱了,收起笑容,定定的看着常宁道“常大人如此胸有成竹,好像很了解欧阳大人为何发火,那就请常大人给我等讲解一二如何?”
常宁闻言脸色一沉,似要发火,施尚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劝解“好了好了,我说两位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斗嘴了好吗?寒先生,来,借一步说话。”
施尚虽无兵权,但是毕竟是九卿之首,资格又老,常宁还是有所顾忌的,深吸一口气,没有再做声。
洪四浩自然也收起了气势,施尚见此,上前一把拉住洪四浩就往一边走去。
拉到一边,施尚才低声道“寒先生,常宁常年卫护皇上安全,一向如此,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洪四浩闻言勉强一笑,缓缓施礼“施大人所言极是,刚刚我也是一时冲动,多谢了。”
施尚立即笑着拍了拍洪四浩的手道“哪里,哪里,你我都是文人理当相互帮衬,我自是不会任由那帮四肢粗壮的家伙欺负你的。”
“呵呵,多谢施大人错爱,寒某自当铭记于心,来日定会回报。”洪四浩再次答谢。
“哎~!你我虽然相交时日不多,但是和你在一起老夫十分的自在,不用如此,日后常宁那帮人若是再欺负你,只管找我,我来支持公道。”施尚拍着胸脯保证,一副以后我罩着你的样子。
洪四浩闻言不由楞了一下,接着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拱手施礼“多谢施大人。”
“呵呵,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施尚似乎越看洪四浩越是喜欢,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
洪四浩也只得陪着施尚笑着。
而简言和朗宁两人一直都看着面前的一幕,就算常宁故意找洪四浩的麻烦,他们两个也是一副无动于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接着施尚有和洪四浩聊了两句就去找简言了,洪四浩看着施尚的背影微微有些皱眉,不为别的,刚才施尚的举动实在有些反常,让洪四浩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也想不通为什么施尚突然这么关照自己,是因为一起合作过年尾祭天吗?洪四浩暗暗扪心自问。
正在这时欧阳长青大帐内出来了一个一名太监,洪四浩抬头看去,只听这位太监道
“几位大人,欧阳大人请你们进去。”
洪四浩等人自是拱手行礼,跟着太监进入大帐之内。
洪四浩跟在最后面进去的,进去一看,只见纪长明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不知道被欧阳长青骂了什么,才会有这般脸色。
再看法文和,虽然生气,却又有一些得意,似乎在告诉其他人,得罪他没有好果子吃。
而欧阳长青脸色同样难看,铁青一片,扥着脸不说话,倒是敬华夫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慵懒,似乎是有些倦了。
“下官拜见欧阳大人,敬华夫人。”简言等一起行礼。
“嗯,都起来吧。”欧阳长青道。
“谢大人。”洪四浩几人闻言起身。
施尚上前问“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寿宴何时开始啊?”
欧阳长青闻言眉头立时皱了起来,怒火上涌,不知为何又忍了下来,挥手道“照常举行。”
“是,那我们就先过去了。”施尚接着请示。
“嗯。”欧阳长青点头,接着对纪长明没好气道“你也去吧。”
“是,大人。”纪长明拱手领命,跟着施尚等人一起离开了大帐,前往祭台前的空地,哪里的地方足够大,而且就在祭台边上,更能刺激人,寿宴自是要在那里举行。
洪四浩也跟着施尚等人来到这里,此时宴会上已经零零散散的来了不少人,都是欧阳长青一脉的人,见到施尚等人过来,一个个十分热情的上前见礼。
这样的官场礼节没有洪四浩的事,所以洪四浩就独自走到一边,找到自己的位子,先座了下来。
座位是分成两边的,左边为尊是朝中各个大臣坐的,座次先后也是根据官职排列的,右边是前来观礼的各个世家家主的座位。
洪四浩只是顶了个散官的头衔所以座位要靠后一点,几乎是左边最后的一个位子,洪四浩也不在意,盘膝做好,安之若素。
接着接到欧阳长青邀请的各个大臣和世家家主都慢慢的来到这里,洪四浩静静的看着他们,有些人神色如常,对欧阳长青在此设宴无动于衷。
有些人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什么,但是脸色很是难看,还有些人则是喜形于色,脚步轻盈,步态轻快。
洪四浩将这些人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默默记下,最后梁家主等人也都来了,一个个脸色郑重,似乎不是来参加寿宴而是来观摩年尾祭天的。
洪四浩只看了一眼梁家主就不再理会了,因为洪四浩知道像梁家主这样的人,看神色是看不出来内心的想法的,若果真的看出来了什么,那也是他们故意表露出来迷惑人的假象,不如不看,浪费精力。
最后长孙良带着一众老臣姗姗来迟,一个个满脸的杀气,似要择人而噬一般,其中还包括着寿亭伯孤独明和御史卞芹,若是不知道这两人乃是欧阳长青的人,看着他们一脸怒气的样子,洪四浩也看不出来他们。
对于长孙良,洪四浩并未给他打招呼,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必要,欧阳长青如此举动,长孙良本就应该大发雷霆才是,所以不用提前告诉他,一切顺其自然才显得正常。
所以洪四浩才没有提前告诉长孙良,任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皇上还在,只要欧阳长青不打算掀开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长孙良就不会有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少府金砖
第二百一十二章、少府金砖
所以洪四浩才没有提前告诉长孙良,任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皇上还在,只要欧阳长青不打算掀开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长孙良就不会有事。
因为长孙良的到来,现场的气氛也随之有了些变化,欧阳长青的人都静静的看着长孙良这群人,想看看长孙良有什么反应。
但是奇怪的是长孙良虽然一脸的怒气,却也并未发飙,而是径直走到左边客位第一位坐了下来,中间没有说一句话,而那些老臣也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安坐下来,没有人说话,但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来参加什么人的葬礼一样,神色凝重,静默无声。
施尚等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长孙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洪四浩将目光从长孙良身上移开,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此时月亮已经来到了树梢之上。
紧接着仪仗就出现了,欧阳长青和敬华夫人在皇上专用的仪仗中映入众人的眼帘。
若是不知情的还真的会以为皇上来了,看着仪仗中威严十足的欧阳长青,纪长明等人自是激动不已,纷纷起身行礼“下官拜见欧阳大人。”
几十位官员齐声呼喊,还是颇具威势的,梁家主等世家家主见此情况皆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着行礼,只是声音相对小了很多。
只有长孙良一众人依旧安坐不动,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欧阳长青自然看到了长孙良这些人,不过并未理会,这些人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
倒是那些世家的态度让欧阳长青颇感欣慰,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
来到主位站定,欧阳长青俯视着众人,刚想说话,身后的祭台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断裂之声,欧阳长青好奇回身看去,只见安放在祭台上的铜鼎前面的两条腿断裂了,铜鼎顺着裂痕慢慢的向前倾斜,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
欧阳长青顿时大失惊色,可怜他年事已高,反应终是不快,最终还是他身边的护卫反应过来,一把拉着欧阳长青逃离了座位,敬华夫人也被一名侍女拉走了。
“快跑啊,铜鼎下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逃离。
长孙良也是愣了一下,看着铜鼎慢慢滑落,扬天大笑“哈哈哈...天意啊,天意啊!哈哈哈哈......”
哐当一声巨响,铜鼎狠狠的砸在祭台的台阶上,就要滚落下来,长孙良还在大笑不止,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最终还是宗正李志快步过去,将长孙良拉起来,拽走了。
一时间寿宴变成了要命的地域,所有人再顾不得其他纷纷向外逃去,留下一片狼藉的场地,铜鼎在后面发出闷响滚落祭台。
洪四浩此时也愣住了,铜鼎为何会这样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欧阳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因为洪四浩距离够远,铜鼎够不着,所以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逃走,站起来借着篝火的火光看着滚落的铜鼎。
只见铜鼎越滚越快,很快就滚下了祭台,正好撞上欧阳长青的座位上,虽然将桌案撞了个粉碎,但是也偏移了方向,或许是天意吧,铜鼎向左侧的楠木神像撞了上去。
若是真的楠木神像立在那里,自是可以阻挡的住铜鼎的冲击力,可是楠木神像是空心的,铜鼎撞在上面。
只听咔嚓一声,直接将楠木神像撞裂了,撞出一个大洞出来,洪四浩此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铜鼎这么阴差阳错的正好揭开了自己为纪长明设的局,忧的是黄金被盗一事传开,不知道会不会让欧阳长青顺藤木瓜查到常州去。
但不管如何,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洪四浩也只得选择接受。
看着楠木神像东倒西歪的晃动了几下,伴随着一声哀鸣倒地,铜鼎之危也随着解除了。
慢慢的忙着逃走的众人也都闻声停了下来,纷纷回身看去,看到铜鼎撞倒了楠木神像,纷纷长出一口气,皆是一幅大难不死的表情。
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还没有逃出去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围了上去,想要看看好好的铜鼎为何会突然断腿滚了下来。
简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本能的看向洪四浩,洪四浩立即示意简言过去。
见洪四浩点头,简言也不再犹豫,轻咳一声大步走了过去,相比那些看热闹的人,简言过去查看才是最应当的,毕竟他是廷尉嘛。
“来来来,诸位都让让,我来看看。”简言站在围观的人群外高声道。
围观之人回身见是简言,纷纷拱手让开一条道路,简言走了过去,俯身装模作样的查看。
“简大人,这铜鼎为何会无故断裂啊?”跟着过来的施尚一脸担忧的问,若是说除了欧阳长青之外谁最希望年尾祭天顺利进行的,那就是身为奉常的施尚了。
简言没有急着回答施尚,而是吩咐道“取火把来。”
“哦,好,拿火把来!”有人接着吩咐,很快就有人拿来了火把递给简言,简言举着火把放在铜鼎断裂之处,仔细的看了看。
正在这时,有人借着火把的光亮突然发现铜鼎边有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不由好奇道“那是何物?”
简言闻言看去,发现竟然是一块金砖,连忙俯身拿了上来。
“哎呦,好像是金砖。”
“是啊,哪里来的金砖啊?”众人看清之后议论纷纷。
简言则左右细看,这时有人发现金砖上有字,连忙指着金砖道“你们快看,上面有火印,好像是少府的火印。”
简言闻言翻过金砖一看,惊讶的瞪大眼睛“还真是少府的火印,这里怎么会有少府的金砖啊?”
简言话音刚落,又有人惊呼出声“这里也有一块。”
众人闻言看去,此时他们才发现楠木神像中间是空的,里面躺着两块金砖。
其他人不知道楠木神像应该是实心的,但是施尚知道的,看到空心的楠木神像立即瞪大了眼睛,道“这,这神像怎么是空心的?”
“是啊,里面还藏有少府的金砖,难道......”简言也跟着惊呼,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简大人,简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查清楚了吗?”正在这时纪长明跑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说说啊,都急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纪长明急着直跳脚,因为铜鼎出事,最大责任在于他,他自然会在这般着急了。
可是纪长明越是这样在别人看来越是心虚的表现。
施尚更是脸色一沉,夺过简言手中的金砖扔给纪长明,冷哼道“纪大人,你还是先别操心铜鼎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欧阳大人解释吧。”
说完施尚便一挥衣袖离开了这里。
纪长明低头看了一眼金砖,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少府的金砖,不由问道“施大人,你什么意思啊?这金砖哪里来的?”
可惜施尚头也不回的走了,理都没有理会纪长明。
纪长明不由更加不解了,扭头问简言“简大人,施大人什么意思啊?什么解释?”
简言长叹一声,伸手拍了拍纪长明的肩膀,道“纪大人,你好自为之吧。”
“啊?好自为之?”纪长明一脑袋的浆糊,看着简言也要走,连忙伸手拉住问道“简大人,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金砖哪里来的?”
简言无奈一叹,回身指了指倒地的楠木神像。
纪长明扭头看去,一时也愣住了“这,这,这怎么可能?”
简言看着纪长明,眼神怜悯,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道“纪大人,保重。”
说完也走了,其他人也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纪长明离开了这里。
“哎,哎!你们...”纪长明看着众人都懵了。
而此时欧阳长青早已被护送走了,那些世家家主见欧阳长青走了,也都离开了这里,其他官员也都跟着离开了。
洪四浩看着手足无措的纪长明,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也离开这里,不过并未回自己的营帐。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欧阳长青差点没命,身为欧阳长青的幕僚师爷,洪四浩自是要去问候一下欧阳长青,露个脸的。
来到欧阳长青大帐外,施尚和简言也都来了。
“寒先生没事吧?”施尚喊住洪四浩,问。
洪四浩转身回礼“多谢施大人关心,寒某离得远,没事,施大人和简大人也都无事吧?”
简言摇了摇头“有劳寒先生问候,简某没事。”
施尚也回答道“施某运气好,没有伤着,对了欧阳大人怎么样了?”
洪四浩微微摇头“我也刚刚回来,还未进去,不知大人如何了。”
“那好,咱们就一起进去吧。”施尚道。
“好,请。”洪四浩自是答应,侧身让开道路。
报名之后,进入大帐,只见欧阳长青气急败坏的坐在大帐之后,法文和在一旁安慰着。
“查!给老夫查!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长青爆喝出声。
简言闻言上前“大人,下官刚刚已经去勘察过了。”
“哦,说,怎么回事!”欧阳长青等着眼睛问。
简言躬身回答“大人,铜鼎为何突然断裂,这个下官一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下官还有一事要禀报大人。”
“什么事?”欧阳长青皱眉问。
简言偷偷打量了一下欧阳长青的脸色,有些犹豫。
“说!”欧阳长青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怒喝。
简言吓的身体一抖,连忙回答“回禀大人,下官刚才查看铜鼎之时,无意中发现了几块金砖,上面有少府的火印。”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欧阳长青,简言接着道“而且铜鼎滚落的时候正好撞在了楠木神像上,把楠木神像撞倒了才停下,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过施大人倒是发现楠木神像是空的,里面也有带有少府火印的金砖。”
简言话音落下,大帐内落针可闻,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都明白简言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欧阳长青更是定定的看着简言,厚厚的眼袋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长青才缓缓开口问“简言,你说的可是真的?”
简言肯定点头“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方才不只是下官一人,许多官员都看到了,大人如果不信,可以问问施大人,他也是亲眼所见。”
欧阳长青闻言看向施尚,施尚不似简言,见欧阳长青看过来,大方的躬身回答“大人,简大人所言句句不假,下官也在场,亲眼看到了带有少府火印的金砖,和空的楠木神像。”
“额啊~~!纪长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夫斩了你!”欧阳长青气急怒吼,竟然一脚将身前的书案都踹翻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欧阳复来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欧阳复来了
“额啊~~!纪长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夫斩了你!”欧阳长青气急怒吼,竟然一脚将身前的书案都踹翻了。
包括施尚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殃及池鱼,被欧阳长青拿去当出气筒,洪四浩自然也闭嘴不言,低眉顺目,看着自己的脚尖。
法文和眼神一动,上前劝阻道“大人,此事尚不明了,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啊,还请大人暂息雷霆之怒。”
欧阳长青闻言或觉有理,渐渐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纪长明现在何处?”
简言上前回答“下官与施大人、寒先生回来之时纪大人还在祭台。”
“那他给老夫叫来,不!拿来!”欧阳长青下令。
“是,下官这就去。”简言领命退出大帐。
正在这时敬华夫人被两个宫女簇拥着从大帐后出来了,神态有些慵懒,似乎刚才那场有惊无险的危机没有发生过一般。
看着大帐内一片狼藉一点也不惊讶,笑了一下来到欧阳长青身边柔声问道“夫君,何事发这么大的火?当心身子。”
欧阳长青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敬华夫人的手,低声道“没事,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敬华夫人闻言,看了看欧阳长青的脸色,没有听话下去,而是扭头问法文和道“法师爷,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法文和偷偷看向欧阳长青,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敬华夫人。
见敬华夫人还要再问,欧阳长青直接道“朝廷中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过问了,回去吧。”
敬华夫人闻言神色也是一变,接着笑道“夫君可是因为刚才之事发火?若是如此大可不必如此。”
欧阳长青听罢神色突变,定定的看着敬华夫人,双眼微眯,沉声问“夫人似乎不甚在意此事。”
敬华夫人低眉浅笑“夫君说笑了,年尾祭天,事关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妾身怎能不在意?只是事已如此,在意也是无用,眼下还是与诸位大臣商议一下明日该如何交代才是,夫君说对吗?”
欧阳长青没有回答敬华夫人,而是想了一下才道“夫人所言有理,施尚,寒素,你们两个都在,就说一说年尾祭天明日可还能举行否?”
闻言洪四浩和施尚对视了一眼,皆微微摇了摇头,施尚上前回答“大人,祭天所用铜鼎非寻常之物,一时只怕是找不到可以替代的,明日的仪典只怕是举行不了了。”
欧阳长青再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施尚再次摇头“大人有所不知,祭天所用铜鼎是特制的,很难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祭天仪典只怕要推迟了。”
欧阳长青原本充满怒火的内心,更添烦躁,脸都拧在一起了。
敬华夫人却上前道“若是本夫人可以找到呢?仪典可否继续举行?”
“这...”施尚沉吟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敬华夫人闻言终是动容了,皱眉问“为何?”
施尚连忙回答“夫人有所不知,方才铜鼎坠落,十分不巧撞断了一尊楠木神像,楠木神像乃是重中之重,缺一不可,就算找到了铜鼎,缺少一尊楠木神像也举行不了。”
敬华夫人急道“难道非要十六尊神像不成?”
“非十六尊不可。”施尚肯定回答。
“那若是强行举行呢?”敬华夫人皱眉问。
施尚笑着摇头“不成体统,必会贻笑大方,被人诟病。”
敬华夫人似乎还是不甘心,扭头看向洪四浩问“寒先生以为呢?”
洪四浩自然一样摇头“夫人,祭天之礼盛大而庄重,必须一丝不苟,且不说朝中各个大臣,就说那些前来观礼的世家,也会笑我朝廷不知礼,不懂礼,不敬天。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让世人耻笑,得不偿失。”
敬华夫人柳眉一竖,冷喝“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施尚和洪四浩同时摇头“没有。”
施尚接着道“除非...”
“除非什么?”敬华夫人眼睛一亮,期待着问。
“除非能找到一尊一模一样的楠木神像,连夜安放在祭台。”
“那里可以找的到?本夫人立即派人去找。”敬华夫人问。
施尚轻叹摇头“朝廷祭天所用楠木神像,只有少府中的大匠可以制作,市井之中,无人有此工艺和手艺。”
“那就派人去少府命令少府的大匠连夜赶制,重新制作出一尊运过来。”敬华夫人下令。
施尚再次轻叹一声“夫人,具下官所知,少府中已经没有可以制作神像的擎天楠木了,就算要重新制作一尊,也必须先找到一根足够大的楠木过来才行,可是这样的楠木寻常不可得,只有南方海州才有,若是下令让他们运送过来,只是运送的时间至少也要两个月,更不用说制作了。”
敬华夫人闻言瞪大眼睛,再问“难道帝都附近就找不到吗?”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施尚如实回答。
敬华夫人直接下令“来人,去各个世家中询问,谁家有上等楠木,可做神像。”
“是。”门外士兵领命。
看着敬华夫人上下张罗布置,欧阳长青神色镇静异常,心中的怒火也下去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默不作声,只是阴冷的看着敬华夫人。
洪四浩同样也在打量敬华夫人的神色,敬华夫人从出来到现在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大了,节点就是听到楠木神像损毁之后。
以洪四浩的才智,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
特别是看到欧阳长青的神色之后,更加认定心中的想法,暗暗感叹一句‘师兄看人还真是准啊。’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嘈杂之声,离得近了便可听到是纪长明在大呼小叫“简言,你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接着便听到简言禀报“启禀大人,纪大人带到。”
“押他进来!”欧阳长青挥手下令。
接着简言便带着纪长明进来了。
刚进来纪长明便跪倒在地哭诉“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您要给下官做主!”
“哼!!你冤枉?”欧阳长青冷哼。
“大人,难道您也不相信下官了吗?”纪长明难以置信的看着欧阳长青问。
欧阳长青神色不变,直接问道“你告诉我,楠木神像里为何会有少府的金砖?啊?”
纪长明闻言满嘴苦涩“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啊,楠木神像里怎么会有少府的金砖?”
“你是在问老夫吗?”欧阳长青怒喝。
“不,不是,奥,下官知道了,这肯定是少府的那些工匠干的,他们见财起意,借助制作神像之时偷盗少府的金库,一定是这样的,大人,你要相信下官呢,下官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人的事,下官用脑袋保证。”纪长明情急之下只好先将事情推到了少府工匠身上。
“好,好好,你既然如此说,那好,简言,你速回帝都,将少府中所有工匠都抓起来,逐个审问,看看纪长明说的是真还是假!”欧阳长青怒声吩咐。
“是!”简言躬身领命,接着又问“大人,那明日的祭典,下官还参不参加了?”
欧阳长青闻言更加烦躁,挥挥手道“先把这件事弄清楚,祭典你就不用参加了。”
“是,下官这就去办。”简言说完就准备退出大帐。
欧阳长青接着道“把他也带走,关进大牢,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见他!”
“是。”简言再次领命,扭头示意手下士兵,将纪长明押送带走。
“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纪长明依旧挣扎的喊冤,只可惜欧阳长青并没有理会。
看着欧阳长青如此狠辣不留情面,施尚和法文和都有些怯怯,不敢多言。
一时间大帐内陷入了沉静之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都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侍卫禀报“大人,欧阳复公子求见。”
“复儿?快让他进来。”敬华夫人闻言大喜,越庖代俎,越过欧阳长青直接下令,不过欧阳复乃是她的儿子,这样做也说的过去。
相比敬华夫人的喜悦,欧阳长青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
欧阳复掀开门帘走入大帐,见地上一片狼藉,呵呵轻笑了一下,躬身行礼“孩子拜见父亲,母亲。”
“呵呵,好好好,免礼。”敬华夫人立即上前扶起欧阳复,满眼都是喜悦之色。
欧阳长青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欧阳复对敬华夫人示意一下之后,又转身对施尚、法文和和洪四浩道“欧阳复见过施大人,法师爷,寒先生。”
三人自是拱手回礼。
“复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见都过见过礼后,欧阳长青开口问。
欧阳复笑着回答“今日乃是父亲寿辰,孩儿想念您和母亲,就想趁着夜晚过来看看,给您祝寿,本来孩儿担忧夜深了,打扰到您休息,但刚才来的时候听闻祭台出事了,孩儿就急着过来了,见您和母亲无事,孩儿也就安心了。”
“好,还是复儿有孝心。”敬华夫人闻言竟然感动的哭了。
欧阳复自是连忙安抚,好一副母慈儿孝的画面。
欧阳长青也欣慰的点点头道“有心了。”
“呵呵,谢父亲夸赞,父亲,孩儿听闻祭天所用的铜鼎坏了,您是不是正因为此而烦忧?”欧阳复看了看地上的狼藉场景,问。
欧阳长青收起笑容,缓缓回答“正是。”
欧阳复接着道“父亲不必担忧,孩儿有良策可解父亲燃眉之急。”
“哦?什么良策,说说看。”欧阳长青问。
洪四浩也跟着看向欧阳复,不知道欧阳复打的什么注意。
欧阳复没有急着回答,转而笑着问“敢问父亲大人,方才廷尉简言简大人缉拿走了少府纪大人,可是因为此事?”
欧阳长青后槽牙猛地咬了一下,缓缓点头“不错。”
闻言众人都是一愣,刚才欧阳长青为何锁拿纪长明,分明是因为少府金砖,不单单是因为铜鼎之事。
欧阳复刚要说话,敬华夫人就拉了他一下,在其耳边低声了一阵。
“什么?还有此事?”欧阳复听完惊呼出声,眼神转动,似乎出乎了他的预料。
欧阳长青看了看敬华夫人,接着问“复儿,你刚才说有良策,究竟是何良策,就不要卖关子了。”
“哦,父亲大人,孩儿之前游历天下,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一尊铜鼎,可替代祭天所用的铜鼎,原本想拿出来献给父亲大人,不曾想除了铜鼎之外,楠木神像也损坏了一尊,孩儿也无良策可献了。”欧阳复回答。
“哦,看来明日仪典只能延后举行了。”欧阳长青略感失望,轻叹出声。
第二百一十四章、指鹿为马
第二百一十四章、指鹿为马
“哦,看来明日仪典只能延后举行了。”欧阳长青略感失望,轻叹出声。
欧阳复接着道“父亲大人,孩儿虽然刚回来不久,但是也知道纪大人一向忠心耿耿,此事只怕另有隐情,孩儿请命,亲自过问此事,若是纪大人真的监守自盗,孩儿定会禀明父亲,为朝廷清除贪渎之臣,若不是纪大人所为,也不能冤枉了好人,父亲以为呢?”
欧阳长青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了,缓缓道“复儿,你尚年幼,做事容易冲动,此事交由简大人就可以了,你就不要管了,不过你这份心意为父是知道的。”
“父亲所言极是,可这正因如此孩儿才更要多做事,才能多多磨砺自身,不是吗?”欧阳复笑着回答。
敬华夫人也道“是啊,夫君,你不是想要考校考校复儿从外面都学会了什么吗?现在正是机会,让复儿帮着简大人一起调查此事,也好让复儿向你展示所学不是吗?”
敬华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欧阳长青身边,说完又不知道给欧阳长青低语了一句什么,欧阳长青竟然犹豫了起来,最终道
“好吧,为父就答应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什么本事,不过为父有言在先,你只能看,不要插手,由简言主理。”
“是,多谢父亲大人。”欧阳复笑着领命。
欧阳长青接着道“复儿,你说你有一尊可以代替的铜鼎,可是真的?”
“回禀父亲大人,是真的。”欧阳复回答。
“现在何处?”欧阳长青再问
“若是父亲需要,孩儿这就命人送来,天亮之前应该可以送到这里。”欧阳复故作思考了一下道。
欧阳长青没有急着让欧阳复把铜鼎运过来,而是问道“施尚,寒素,明日的仪典没有楠木神像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施尚再次摇头“恕下官无能,下官无良策。”
欧阳长青闻言略感失望,转而看向洪四浩问“寒素,你呢?”
洪四浩闻言,皱眉想了一下,上前道“大人,如果您真的要继续,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欧阳长青还未开口,敬华夫人抢先问,一副重获希望的样子。
洪四浩拱手道“大人,夫人,不知您两位可记得指鹿为马的典故吗?”
欧阳长青闻言,眼睛一亮,道“你是说,找个东西替代神像?”
洪四浩坦然点头“不错,祭天所需神像一共十六尊,缺一不可,既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不如就随便找个什么替代就是,届时大人只需说是,其他人也不敢不说不是,您说呢?”
欧阳长青闻言露出笑意,点头道“妙,妙计。”
施尚愣住了,道“大人,这只怕不妥吧。”
欧阳长青闻言笑而不语,其实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施尚自己没听懂洪四浩建议的真正的目的,不管是敬华夫人还是欧阳复亦或者法文和都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洪四浩一句指鹿为马的建议,不仅仅让欧阳长青有了借口继续年尾祭天,更是埋下了一个坑,祭天是神圣的,神像更是庄严不可侵犯。
随便找个东西代替神像,其性质和欧阳长青在祭台设宴祝寿是一个性质,不敬天地!
如此一来就可以让欧阳长青完成他在今晚寿宴上未完成的事情,那就是试探那些世家和刺激那些明面上支持他,暗中反对他的人,可谓一举两得。
所以欧阳长青才会这般高兴,立即对欧阳复道“复儿,你速去安排,速将铜鼎运送过来,不要耽误了明日祭天仪典。”
欧阳复并没有立即领命,而是犹豫了一下,但是看见敬华夫人也殷勤的看着他,欧阳复还是选择领命
“是,父亲大人,孩儿这就去。”
“嗯,速去速回。”欧阳长青终于露出了笑意。
欧阳复闻言,拱手转身离开,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洪四浩,神情莫莫,看不出什么来,洪四浩自是拱手相送,安之若素,当做每看懂欧阳复的眼神。
等欧阳复走后,欧阳长青接着道“施尚,你也去准备找样东西,连夜换上去,替代楠木神像。”
“大人,不知要用何物替代?”施尚请示。
欧阳长青转睛看向洪四浩,笑着问“寒素,你的意思呢?”
洪四浩躬身回答“自然是越不像的越好。”
欧阳长青深以为然,想了一下道“老夫记得营地外有片树林,施尚你就带人去随便砍棵树就行。”
施尚闻言明显不愿如此,因为这样做实在有违他对仪典的原则,但是欧阳长青下令他又如何敢反对?只等无声轻叹一声“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定不会耽误明日仪典。”
“嗯,下去吧。”欧阳长青挥手下令。
“是。”施尚躬身退下。
洪四浩也随之请辞“大人,若无其他事吩咐,寒素也告退了。”
欧阳长青想了想,点头道“好,你也去休息吧,等仪典过后,老夫重重有赏。”
“谢大人,为大人出谋划策,乃是寒素的本分,不敢领赏。”洪四浩谦虚道。
“呵呵,不用谦虚,下去休息吧。”欧阳长青笑着挥手道。
“谢大人,寒素告退。”洪四浩说完也躬身退了出去。
离开了欧阳长青的大帐,洪四浩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吴桐十分的听话,自从洪四浩离开之后,就一直带着营帐内,那也没有去,即便铜鼎坠落引起了骚动,他也没有出去,甚至连偷看都没有。
见到自家少主回来,吴桐立即迎了上去服侍,见法文和没有跟着回来,吴桐好奇问“先生,法师爷呢?”
“他还在欧阳长青的大帐内,故意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洪四浩随口回答。
“为什么啊?”吴桐问。
洪四浩冷笑一声,想起刚刚自己给欧阳长青出过注意之后法文和的表情,洪四浩就忍不住笑了。
祭台设宴的注意是法文和出的,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了,不过失败了,洪四浩又给欧阳长青出了一个比祭台设宴更加省事的计策明显要比他那个设宴的注意要好,法文和自然不会甘心什么都不做,必定会在洪四浩走后再在欧阳长青面前表现表现,挣点功劳。
对于法文和的心思,洪四浩还是十拿九稳的,所以才会确定的说法文和暂时不会回来,事实上也却如洪四浩所预料的那样,法文和直到半夜才回来,这都是后话。
见自家少主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自己,吴桐也十分识趣的没有去追问,但也相信自家少主,安心的问“少主,刚才外面有些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洪四浩点头“嗯,咱们都被欧阳复这小子算计了。”
“什么?被欧阳复算计了?”吴桐惊恐的问,想了一下道“难道是铜鼎?”
洪四浩没有回答吴桐,而是道“这个以后再说,明日祭典照常举行,你还是呆在这里尽量不要走动,等到祭天结束之后,再说。”
“是,少主。”吴桐拱手领命。
第二百一十五章、指柳为像
第二百一十五章、指柳为像
洪四浩没有回答吴桐,而是道“这个以后再说,明日祭典照常举行,你还是呆在这里尽量不要走动,等到祭天结束之后,再说。”
“是,少主。”吴桐拱手领命。
奉常施尚领了欧阳长青的命令之后,虽心有不愿,但也不敢懈怠,亲自带着一众手下来到营地外的小树林中,左挑右选,终于找到一颗和神像粗细差不多的柳树,命人砍了将近一个时辰,这颗柳树才应声倒下。
之后施尚又亲自丈量了一下,画上线条,取柳树中间的树干与神像长短一致,又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算结束。
施尚看着面前苍老的柳树树干,怎么看都不像是神像,轻叹一声下令“抬到祭台,替换神像。”
“是!”中手下领命,齐心协力将柳树树干运到祭台,把被铜鼎撞坏的神像清理走,将这根柳树树干放上。
即便现在是晚上,也能清晰的从这十六尊神像中认出独树一帜的柳树树干来。
做完之后已经过了三更天了,施尚返回营地回复欧阳长青交差,欧阳长青也当即下令侍卫告知所有人明日仪典照常举行。
到了第二天天还未亮,欧阳复就命人送来了铜鼎放到祭台之上,经过一夜的整理,祭台四周除了那根一场刺眼的柳树树干之外一切都回复了原样,包括欧阳复送来的铜鼎和原来的也是一模一样,因为这尊铜鼎本来就是祭台上的。
经过了这么多波折铜鼎又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镇压大魏国的气运,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在礼官的安排下,一切都照常的进行着,各个大臣也都依照礼制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各个世家家主也都在礼官的安排下来到祭台右侧进行观礼。
虽说祭天大礼要求严苛,但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还是有些人忍不住好奇心,四处查看,自然而然就看到了那根柳树树干。
很多人都愣住了,有一个人发现就会带动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多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根柳树树干。
“这,这...”长孙良更是惊讶的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正在这时随着礼官的高呼,欧阳长青和敬华夫人带着皇室的仪仗缓缓走进祭台,来到祭台下站定。
“欧阳大人!这是何物?”长孙良指着柳树树干喝问。
欧阳长青神情不变,扭头看了一眼柳树树干,十分坦然回答“此乃祭天神像,长孙大人何以不识啊?”
“什么?这是祭天神像?”长孙良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欧阳长青问。
欧阳长青笑着反问“长孙大人今日怎么了?这不是神像又是何物?”
“呵呵呵...”长孙良气乐了,指着柳树树干道“我长孙良活着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神像,欧阳长青你当老夫是瞎子,老夫不说什么,可是你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不成?”
欧阳长青丝毫不动容,看着百官和众多世家家主道“诸位,你们说此乃何物啊?”
欧阳长青话音刚落,常宁就高声回答“大人说的不错,这就是祭天神像!”
“此乃祭天神像。”接着欧阳长青一脉的众多官员也都齐声高呼。
长孙良和他那一帮老臣闻言都傻了,欧阳长青却满意的笑了,扭头看着那些世家家主问“诸位家主,你们以为呢?”
荀家主等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有回答,梁家主则微微低着头,像是陷入了深思,没有听到欧阳长青的问话一样。
不是梁家主敢不给欧阳长青面子,而是这件事不能随便附和,弄不好梁家也会被世人耻笑,说梁家媚上欺下,毫无气节,梁家主可不会拿着梁家的清白名声去附和欧阳长青,这是他的底线。
荀家主等人见梁家主装聋作哑,他也照葫芦画瓢,欣赏起自己美丽的鼻尖,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欧阳长青见此顿时露出不悦之色,抬头看了众多家主中的几个人,那几个正是有意投靠欧阳长青的中小世家家主。
见欧阳长青看过来,立即高声道“此乃祭天神像。”
这些附和欧阳长青的世家家主不知道,许多年以后,这一幕被世人翻出来大骂特骂,称其为古有指鹿为马,今有指柳为像,传为笑柄,而这些最先附和的世家也被骂成了狗屎。
有人领头,那些本来拿不定主意的世家家主也都跟着附和起来,只有梁家主和荀家主等人还在装聋作哑。
欧阳长青眼神一动,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欧阳长青直接看着梁家主问“梁家主以为此为何物啊?”
梁家主闻言心中也是无奈一叹,拱手回答“欧阳大人博学多才,通古知今,所说自是不会有错。”
梁家主这番回答也算是狡猾无比了,既回答了欧阳长青又把梁家摘了出去,就算传出去世人也都会认为梁家主是迫于欧阳长青的淫威才附和的,虽然对梁家的名声也有所损失,但也可以接受,不算太坏。
但欧阳长青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梁家主,接着道“梁家主如此说,是否也和老夫一样认为此乃祭天神像?”
梁家主此时很想摇头,满嘴的苦涩,有苦说不出,轻叹一声只得点头“是。”
“呵呵...”欧阳长青这才满意的笑了,扭头看向气得满脸通红,目瞪欲裂的长孙良问“长孙大人,在场所有人都和老夫一样,莫非他们都像你说的那样是瞎子不成?”
“你,好好好,欧阳长青你如此颠倒黑白,不敬上天,亵渎祭天之礼,早晚会遭报应的!哼!”长孙良怒哼一声,狠狠的一挥衣袖竟然转身离开了。
见此情况礼官就要上前阻拦,欧阳长青却抬手制止了礼官,任由长孙良离去,接着长孙良一脉的老臣也都纷纷离开祭台,欧阳长青同样没有阻止,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最后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翰王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平静无波的眼神看了一眼祭台上的铜鼎,似乎有些伤感和落寞,转身也离开了祭台。
翰王的离去并没有带着那些皇室子弟一起离开,不是翰王不带,而是那些人没有胆识敢这么做,只能选择留下来。
看着翰王的背影,欧阳长青的神色已经变得阴沉,直到翰王离开了祭台,消失不见了,欧阳长青才接着道“还有人要离开吗?”
场面一度鸦雀无声,持续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欧阳长青才下令仪典继续。
长孙良和翰王都走了,剩下的人即便不是欧阳长青一脉的,也都不敢再放肆,所以整个仪典举行的十分顺利。
直到整个祭天仪典全部完成,都没有再出丝毫的意外,十分顺利的举行完毕。
对于欧阳长青来说算是完成了当初的一个初衷,那就是他成功的代替皇上进行完了祭天仪式,在满足私欲之余也在天下百姓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次脸,让百姓都记住欧阳长青这四个字,因为正是他为百姓向天祈福的。
而让欧阳长青失望的是,原本打算利用年尾祭天刺激那些暗中反对他的人露出马脚没有成功。
至少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其实也不奇怪,因为那些原本打算在祭天仪典上找他麻烦的人早就被洪四浩扼杀在摇篮里了,计划还未实施就胎死腹中了。
从城外祭台回来,洪四浩直接回了寒府,而欧阳长青则去了皇宫,因为他要向皇上汇报年尾祭天举行的成果。
寒府中,洪四浩刚刚回到书房中休息,肖文便进来了。
“少主,您安全回来太好了。”肖文高兴道。
吴桐道“肖文,由我跟着咱家少主自然不会有事。”
肖文闻言翻了个白眼,神色一正道“少主,今天一早简大人派人传来消息,说约您去鸿院。”
洪四浩闻言点头“好,什么时候?”
“他说有您来定,他随时可以过去。”肖文回答。
“好,那就现在吧,吴桐你来安排一下。”洪四浩决定道。
“是,少主。”吴桐领命走了出去。
洪四浩接着对肖文道“你去告诉小牛,准备马车。”
“哦,我这就去。”肖文拱手领命,也转身去安排了。
洪四浩则活动了一下筋骨,去去倦意,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书房,来到府门前小牛架着马车已经等在那里,看见洪四浩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扶着洪四浩进入马车,一扬马鞭,随着一声脆响,马车缓缓离去。
洪四浩之所以这么急着见简言,主要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些出乎预料,洪四浩必须要和简言重新制定计策,以防万一。
第二百一十六章、妖孽兄弟
第二百一十六章、妖孽兄弟
来到鸿院之中,吴桐还未到,洪四浩左右无事,又因这几日着实有些累了,就在鸿院小楼上小憩,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洪四浩才悠悠醒来。
“小耗子,等着急了吧。”简言来到楼上,看到洪四浩上前询问。
洪四浩微微摇头“无妨,师兄来的如此晚,可是遇到了麻烦?”
简言道“也不算是麻烦,吴桐去喊我的时候,我正在审问少府的那些大匠,所以来的晚了些。”
洪四浩闻言点头,道“我正要和你说此事。”
“哦?怎么了?”简言问,接着道“我从祭台回来之后,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洪四浩点头“不错,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出乎了咱们的预料。”
简言闻言一惊,忙问“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欧阳长青察觉到什么了?”
洪四浩摇头“欧阳长青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过在你走之后,欧阳复去了。”
“欧阳复?他不是在家中招待那些中低层的官员吗?怎么跑祭台去了?难道他也要参加年尾祭天不成?”简言连珠炮似的发问。
洪四浩再次摇头“他去祭台不是为了参加年尾祭天,而是去卖人情的。”
“卖人情?卖什么人情?”简言问。
洪四浩轻叹“之前欧阳复回来,第一个就去找了你,接着又找了我和施尚以及朗宁,目的十分明确,他就是要算计纪长明,当初咱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们都错了。”
“都错了?什么意思?难道欧阳复不是要算计纪长明?”简言诧异的问。
洪四浩摇头“不是,不仅不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实际上是要给纪长明施恩。”
“施恩?”简言有些糊涂了,问“什么意思?”
洪四浩接着道“你离开祭台之后,欧阳复过去是送铜鼎的。”
“送铜鼎?你是说他派人暗中偷梁换柱,换出真的铜鼎就是为了在假铜鼎出事之后再送回去?”简言问。
“不错,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为纪长明因为铜鼎的失职之罪求情,让欧阳长青放过纪长明,依照纪长明对于欧阳长青的重要程度,只要年尾祭天可以继续举行,欧阳长青就不会再难为纪长明,那么纪长明也就顺理成章的欠了欧阳复一条救命之恩。”洪四浩缓缓分析。
简言闻言恍然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欧阳复这些在外游学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是啊,如此计谋,干净利索,又收效颇丰,确实有两下子。”洪四浩也感叹道。
简言接着道“可是他为何要暗示咱们他要算计纪长明啊?”
洪四浩闻言不由露出苦笑“这就是我担心所在,师兄,你想想欧阳复都暗示了谁。”
简言道“你和我,还有施尚施大人,再有就是朗宁了,怎么了?难道欧阳复是故意这么做的?”
洪四浩轻叹一声,再问“师兄再想想,咱们这些人都有什么特点。”
“特点?”简言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露出惊容道“我明白了,你和我还有朗宁都是最近投靠欧阳长青或者说新被提拔上来的,哎,也不对,施尚不是啊。”
洪四浩点头,不得不说简言真的很聪明,这么快就看到关键之处。
“施尚虽然和咱们不一样,他是最早一批投靠欧阳长青的人,可是这次年尾祭天施尚可是策划者之一,是最容易接近年尾祭天的人。”洪四浩接着道。
“什么意思?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简言问。
洪四浩解释“当然有关系,因为欧阳复暗示咱们的目的是为了引逗咱们中暗藏的敌人。”
“什么?”简言惊呼。
洪四浩接着道“这也是我刚刚想通的,如果欧阳复只是为了给纪长明施恩的话,根本没有必要暗示咱们,只需要依照计划进行就是了,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简言似乎明白了,道“你是说欧阳复回帝都,家都不回,就来暗示咱们,是怀疑咱们之中有内鬼?”
洪四浩点头“欧阳复在外游学行踪十分隐秘,吴桐都查不到丝毫的踪迹,这就很让人吃惊了,而他回来之后又十分奇怪的住进了小虎山的灵泉神庙之中,现在看来他这么做是想处身事外的看一看帝都的局势,之后又选择在年尾祭天举行的两天前进入帝都,家都不回,便目的明确的逐个拜访你我和施尚以及朗宁,
暗示咱们他要对纪长明下手,师兄,你我都知道,纪长明乃是欧阳长青的钱袋子,至关重要,在得知欧阳长青的儿子要对纪长明下手之后,你我会怎么做?”
简言想都不想道“那当然是落井下石了,哦~~!对对对,好计谋啊,差点上当了。”
洪四浩也感叹道“是啊,当初我也是差一点就没有忍住,差点想顺势除掉纪长明。”
简言则不解道“可是欧阳复怎么会怀疑咱们之中有内鬼呢?”
洪四浩轻叹“这半年来不算外地的刺史,单算九卿就换了四个人,欧阳长青身在局中一时察觉不到异样很正常,可是欧阳复却身在局外,我想他一定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出此计策吧。”
简言则是一脸的后怕道“哎,亏我当初还以为欧阳复不是你的对手,现在看来你们兄弟两个真是不相上下,不分伯仲,算计起人来,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妖孽啊!不过还好咱们没有落井下石,否则这会儿已经被欧阳复这小子揪出来了。”
洪四浩闻言轻叹摇头。
简言则好奇问“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洪四浩接着道“师兄,祭台上楠木神像内的少府金砖,本来就是我故意留下打算栽赃纪长明的,我本来是打算看看欧阳复怎么对付纪长明之后再决定是否揭开此秘,可是天不遂人愿,现在意外暴露,虽然达到了栽赃纪长明的目的,可是也可能会让欧阳复认为有人上了他的圈套,想要顺势落井下石,暗害纪长明。”
简言不由皱起眉头,道“这么说来欧阳复现在已经认定你我还有朗宁和施尚之中有内鬼了?”
洪四浩闻言,回想起欧阳复在欧阳长青大帐的一幕,道“欧阳复在你离开祭台过去就是想要拿出真的铜鼎救纪长明,可是当他知道神像中的金砖之后,他就改变了注意,我看的出来,当时他的表情有些得意和喜悦,显然他当时就认定了有人借助他算计纪长明顺势落井下石。”
简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那这么说欧阳复很可能会怀疑到咱们身上?”
“不错,我估计欧阳复现在已经在打算怎么在咱们之中揪出那个顺势落井下石的人了。”洪四浩点头道。
简言顿时感觉有些棘手,想了一下道“可是欧阳复怎么能确认神像中的金砖不是纪长明所为呢?”
洪四浩道“这就要看师兄的了,如果不能让欧阳复认定神像中的金砖就是纪长明所为,那么咱们身上就不会洗脱怀疑。”
简言闻言点头“我明白,可是这不太容易,纪长明毕竟不是傻子,他不会承认金砖是他偷的。”
洪四浩则轻叹道“哎,也是我太疏忽了,当初欧阳复暗示咱们他要算计纪长明,咱们就应该立刻禀报给欧阳长青,这样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会让欧阳复怀疑到咱们头上,现在只能载死纪长明以保全自身了。”
简言看着洪四浩后悔的神情,道“小耗子,你也不必自责,当初欧阳复突然来这么一手,谁也想不到他要干什么,既然事已即此,那就尽力而为就是。”
洪四浩缓缓扭头看向窗外,长叹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我这位表弟已经有如此智谋了,一箭双雕,玩的好啊。”
原来欧阳复竟然是洪四浩,不,应该是洪世浩的表弟。
简言闻言苦笑摇头“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比一个妖孽,师兄我是老了,玩不过你们了,未来这天下,只怕是你们其中一个的了。”
洪四浩闻言神色微微一暗,没有理会简言的那句话,而是道“除此之外,我也发现,欧阳长青和敬华夫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微妙,师兄之前说的不错。”
简言道“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洪四浩点头“你离开祭台的哪一天晚上,欧阳长青和敬华夫人之间的对话很是耐人寻味,特别是敬华夫人,她之前对于年尾祭天可谓十分在意,这一点众所周知,可是当时铜鼎坠毁,敬华夫人一点都不着急,这太不正常了,铜鼎坠毁,仪典就不能照常举行,如此在意的敬华夫人怎么可能不着急呢?除非她知道就算是铜鼎坠毁了,也不会影响到仪典的举行,
那么敬华夫人就一定知道真的铜鼎早就被欧阳复弄走了,所以才不会着急,之后当敬华夫人得知祭天的十六尊神像毁了一尊的时候,就变得十分紧张,这也证明了敬华夫人知道铜鼎坠毁不会影响到仪典,而欧阳长青当时也察觉到这一点,对于敬华夫人的态度颇感惊讶,依照欧阳长青的智谋他也肯定想得到这一点,可是他的表现似乎不知道铜鼎的事是欧阳复的作为,这就更加有意思了,欧阳复的计划敬华夫人知道,而欧阳长青不知道,师兄,你说他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简言笑了“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有一点可以确定,欧阳长青和敬华夫人不是一条心,至少在欧阳复身上他们两个不是一条心。”
洪四浩认可点头“这就是关键所在,也是咱们能否载死纪长明的关键。”
简言闻言立时眯起了眼睛,轻声道“你是说利用欧阳长青和敬华夫人、欧阳复之间的微妙关系来做文章?”
洪四浩笑了一下道“不错,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那么对于纪长明的结果,欧阳长青和欧阳复之间要求的应该是一样的,他们都不希望纪长明真的监守自盗。”
简言则接着道“如果欧阳长青知道欧阳复施恩于纪长明那就会不一样了。”
洪四浩笑着道“那就要取决于纪长明的态度了。”
简言恍然点头“我明白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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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欧阳公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欧阳公子
洪四浩笑着道“那就要取决于纪长明的态度了。”
简言恍然点头“我明白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对了,欧阳复找欧阳长青要了过问纪长明监守自盗案的权力,你要当心一点。”洪四浩接着道。
简言沉思一下道“欧阳复难道想先探查我吗?”
洪四浩微微摇头“现在在欧阳复心中你我和施尚以及朗宁都有嫌疑,他都不会放过,至于他会先探查谁还不能确定,不过他要求过问纪长明的案子,不管他目的为何,一定会顺势试探你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简言神色沉重的点头回答“你放心吧,即使他真的是妖孽,也别想从我这里打开缺口,不过...”
“你在担心朗宁吗?”洪四浩问。
简言点头“嗯,朗宁这家伙虽然不傻,但是玩弄心机还是嫩了点,我担心他应付不了欧阳复。”
说实话洪四浩也有这般担忧,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道“既然他应付不了,那就让他装傻吧,我不相信欧阳复还能强行撬开朗宁的嘴。”
简言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点点头“装傻,好,这个朗宁拿手。对了,我刚才也一直在想欧阳复当初为什么没有暗示常宁啊?”
洪四浩微微摇头“这个我一时也想不通。”
简言接着道“现在九卿之中,宗正李志虽然一向自保为主,但是心还是向着皇室的,太仆由翰王接任也自不用说,至于梁风这个治粟内史一直被欧阳长青留在家中思过,欧阳复不去暗示他也属正常,典客唐茂约不在帝都已久,也不必理会,可是常宁和施尚是一样的,都是最先投靠欧阳长青的人,又手握兵权,担当护卫皇上之责,无论怎么说欧阳复都不应该跳过他啊。”
简言所说不错,欧阳复这次一回来就想把欧阳长青手下几乎所有九卿都探查一遍,唯独漏掉了常宁,实在说不过去,依照欧阳复的才智不应该犯下这样错才是,就是不怀疑常宁也该做做样子的,可是偏偏没有,实在令人想不明白。
洪四浩也是猜不透,道“当初我去见皇上,故意露出了几处破绽,想要引诱常宁追查,可是他却视而不见,原本我以为常宁是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想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简言闻言道“难道说常宁根本就不是欧阳长青的人,而早就投靠了欧阳复?不可能吧,欧阳复自幼离家游学,从来没有回来过,常宁就算是想要投靠欧阳复也没有机会啊,再说了,欧阳长青现在身体很好,就是再活一二十年也属正常,常宁现在投靠欧阳复也太早了点。”
洪四浩轻叹摇头“好了师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欧阳复认定祭天神像里的金砖就是纪长明所为,不是有人陷害的,至于常宁,我会让吴桐多加留意的,师兄就放心吧。”
简言闻言点头“好,如果我发现了什么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嗯。”洪四浩点头。
随后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之后,简言便率先离开了鸿院,返回了廷尉府准备继续审问那些大匠。
令简言没有想到的是,欧阳复就在廷尉府中等他。
看着坐在客厅中悠闲品茶的欧阳复,简言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撩起衣摆笑着迎了上去“哎呀,欧阳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欧阳复闻声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还礼“哪里哪里,简大人忙于公务,是本公子唐突来此,搅扰简大人了。”
“呵呵,请坐,请坐。”简言伸手请道,自己走到主位上也安坐下来,吩咐仆役“来人,换好茶。”
“不用,这茶刚刚送上来的,味道不错,不用劳烦了。”欧阳复却抬手制止了,还端起茶杯向简言示意了一下,笑容满满,似乎真的很喜欢。
简言也不矫情,低眉一笑,问“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吩咐简某?”
欧阳复点头“却有一事,要知会简大人一声。”
“哦?不知是何事,还请公子明言,若是简某可以办到,定不会推辞。”简言连忙保证。
欧阳复笑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简大人厚爱了。”
“哪里,公子请说。”
“是这样,祭天头天晚上,祭天所用的铜鼎突然出事,简大人是知晓的,对吗?”
简言闻言点头“不错。”
欧阳复接着道“后来又发现祭天所用的神像中藏有少府火印的金砖,而少府纪长明大人也因为被家父擒拿入狱,由简大人亲自审理,对吗?”
简言再次点头“公子所言不错,简某也是因此而提前退出了年尾祭天仪典,不过能得令尊信任,简言也无怨言,公子放心,简言一定尽快审清案情,报给令尊。”
“呵呵,简大人误会了,本公子今日前来并非催促简大人尽快审理案情,而是家父有意锻炼与本公子,让本公子前来帮衬简大人共同审理此案,呵呵,说是帮衬,实则乃是学习,案子还是由简大人主理,还请简大人不吝指点,赐教。”欧阳复十分客气的解释道。
简言也故作恍然道“哦~!原来如此,公子放心,既然是令尊下令,简某定当全力以赴,公子但有不明之处,尽管前来问简某就是,简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简大人这句话,本公子就放心了,简大人,不知案子审问的如何了?”欧阳复顺势问道。
简言连忙回答“少府的大匠以及守金库的所有士兵,简某都已经缉拿了回来,审问了一些人,但是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他们都一口咬定不知道此事,奥,还有几个大匠以及士兵还未审问过,公子要不要和简某一起去审问一下如何?”
欧阳复闻言笑着摇头“简大人不必如此着急,今日天气不错,听闻帝都中好玩的地方不少,这样吧,今日本公子请简大人出去散散心如何?”
简言闻言一愣,不知道欧阳复打的什么算盘,笑着问“公子,这恐怕不妥吧,令尊若是知道了,简某不好交代啊。”
“呵呵,简大人尽管放心,家父哪里有我去说,今日简大人无论如何要给我这个面子,就当是陪我了,这些年不曾回来,帝都中的变化不小,有些地方我都不认识了,我指望着简大人给我指引指引呢。”欧阳复再次邀请道。
“这...公子有所不知,简某这些年也一直在外担任刺史,刚刚担任廷尉,帝都中的事物简某也不甚熟悉,只怕不能指引公子。”简言想了想还是婉拒了。
欧阳复却不依不饶“简大人,莫非你是看不起我这个太尉公子?不愿与我为伍?”
“哎呦呦,公子言重了。”简言连忙辩解,见欧阳复如此,知道自己不答应是不行了,便长叹一声,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道“好吧,就是拼着被令尊责骂一顿,今日简某也要陪公子去逛上一逛。”
“好!够意思,哈哈...”欧阳复开心大笑,一副纨绔子弟的架势,不知道的看到欧阳复,一定会长吁短叹一句:纨绔子弟,难成大器啊!
接着欧阳复一把拉起简言,就往外走“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好好好,公子且放开,简某,简某走就是了。”简言在后无奈的哀嚎着,欧阳复却不理会,一路将简言拉到廷尉府大门外,欧阳复早就准备好了马车。
拉着简言来到马车边道“简大人,请。”
简言连忙谦虚道“简某不敢,公子请。”
“呵呵,简大人就不要谦虚了,我扶您上去。”简言不容简言多言,硬是推着简言上了马车,他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不由吩咐,车夫自己就架着马车离开了廷尉府。
简言不由问道“公子,这是要带简某去哪里啊?”
欧阳复神秘一笑“那当然是最热闹的长治、长安、长明三坊了,许久未回来,不知道这三坊如今是何模样了。”
简言跟着笑道“这三座坊市啊,相比以前确实更加热闹了许多,也可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了。”
“哎,简大人,今日咱们是出来游玩的,就不要把那些朝廷的事拿来说了,好吗?”欧阳复打断简言道。
“好,一切听从公子吩咐。”简言拱手
第二百一十八章、喜好茶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喜好茶道?
“这才对嘛,简大人,听闻你尤其喜爱狩猎,不知是真是假?”欧阳复闲聊天一样,问道。
简言点头回答“不错,在幽州担任刺史之时,确实时常狩猎,不过自担任廷尉以来就再也没有狩猎过了。”
“哎呦,那可惜了,不能狩猎简大人一定很失望吧。”欧阳复再问。
“那倒也没有,虽不能狩猎,但是能为朝廷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简言也心满意足了。”简言十分油滑的回答道。
对于简言官味十足的话欧阳复摇头一笑,也没有在意,轻叹道“哎,说实话,本公子对于狩猎一道也十分的喜爱,特别是将猎物玩弄于手掌之间,那种感觉,让我痴迷。”
简言闻言神色不由一凝,接着笑道“公子在外游学也时常狩猎吗?”
欧阳复看着简言的脸色,笑了笑道“在外游学说起来好似很好,实则很苦,天为被,地为榻,日升饮朝露,读书作画,晚霞憩山林,熟记歌赋,苦啊,哪里有闲暇狩猎。”
“既如此,公子方才之言...”简言欲言又止。
欧阳复低眉一笑“当然,虽然无闲暇,但是也曾入丛林山野间抓过几只兔子,哎,简大人,你也一定抓过兔子吧。”
简言点头“不错,是抓过不少。”
“嗯,狡兔三窟,兔子虽小,可是并不好抓啊,我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抓兔子,那时候本公子年幼无知,见兔子跑回了洞穴,就以为只要守住洞口就可以抓得到,殊不知那只兔子早已从另外的洞口偷偷溜走了,让本公子傻傻等了许久,现在想想真是傻啊。哈哈.....”欧阳复说到这里自己被自己逗乐了,大笑不止。
简言也只好陪着笑了两声,道“公子聪慧,想必自那以后,就没有兔子再逃脱过公子之手了吧。”
欧阳复闻言收起笑容,点头道“简大人所言不错,自那以后,本公子只要见到兔子,就不会放过它,就算它有一百个洞窟也别想逃出本公子的手心。”
简言立时拱手送上一记马屁“公子果然非比常人。”
“哦?简大人此言何意啊?”欧阳复反问。
简言道“世人皆自以为是,从不会俯视自身,往往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两次乃至数次,而公子却会反省自身,绝不犯同样的错误,只此一点就比许多人要强,如此下去,简某相信公子必成大器,简某先在此恭喜公子了。”
欧阳复闻言并未显得很高兴,而是定定的看着简言,眼神悠悠不知在想些什么。
简言则好奇道“公子,某非简某哪里说错了?”
“那倒没有,简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复,自愧不如。”欧阳复竟然对着简言恭敬的失了一礼。
简言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欧阳复道“哪里哪里,公子折煞简某了,简某担当不起公子如此大礼。”
“简大人就不要自谦了,能说出此番言论,便能受我此礼。”欧阳复却认真道。
简言闻言不由一愣,忽然间有种错觉,感觉面前的这位公子哥,似乎不是想象的那般差劲。
正在这时车夫禀报道“公子,长治坊到了。”
欧阳复闻言,道“简大人,你我下去走走如何?”
“好。”简言点头。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此时还不到午时,长治坊里还很热闹,人来人往的。
简言和欧阳复两人结伴而行,感受着长治坊的热闹景象,欧阳复道“一别多年,没想到帝都已经如此热闹非凡了。”
“是啊,看着他们生活如此,简某也深感欣慰啊。”简言也跟着发出感叹。
欧阳复道“没看出来简大人也有这般忧国忧民的心思,复日后要重新认识简大人了。”
“公子说笑了,简某身为朝廷九卿之一,自当如是。”简言笑着回答。
欧阳复闻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注意力也被路边各种各样的小摊吸引住了,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里,像是个孩子一样,若是遇到不知道的还会询问简言,简言也都如实回答,一路上耐心的陪着欧阳复。
就这样,两人一直逛到了午时,来到一家酒楼面前,欧阳复突然停住脚步,对简言道“简大人,逛了这么久,想必你也腹中饥饿吧,不如咱们就在这里歇歇脚,填填肚子如何?”
简言闻言抬头看去,看清酒楼的名字,微微愣住了,因为这座酒楼就是他之前经常和洪四浩见面的地方。
低头一看,见欧阳复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简言也随之一笑道“好,公子若是不嫌弃这里的酒菜,简某便没意见。”
“好,那就这里了,走。”欧阳复立即决定下来,抬腿走进酒楼,店小二立时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请问是在楼下还是楼上雅间。”店小二是认识简言的,所以看到简言之后本能愣了一下,好在他反应过来,自如的招待着,倒也没有让欧阳复觉得有什么不对。
“楼上雅间。”欧阳复想都不想道。
“好嘞,客官请跟我来。”店小二立即躬身相请。
跟着店小二来到楼上,店小二带着简言和欧阳复来到一间空的雅间前,刚要说话。
欧阳复便道“等等,这间不好,那间好点,简大人,你我去那间如何?”
简言顺着欧阳复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子,若是说来此酒楼是巧合的话,那这间他和洪四浩常来的雅间总不能还是巧合了吧,简言虽然城府深,但是此刻还是不由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欧阳复看着简言的神色,笑着问“简大人,怎么了?可是不喜欢那间?若是不喜欢,那就再换一间就是了。”
“哦,不用了,公子既然要这间,那就这间吧,简某随意惯了,没关系的。”简言强笑一下回答道。
“好,那就这间。”欧阳复笑了笑,头前走了过去,伸手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去。
简言想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客官,您要点什么酒菜?”店小二跟进去问。
欧阳复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还要了壶好酒,点好之后问简言“简大人,你看这样可以吗?”。
简言自是点头道“这些足够了,只怕你我还吃不完呢。”
“没事,吃不完就赏给那些下人吃就是了。”欧阳复随口回答。
简言微微欠身以示回应,对店小二道“好了,就这些,你下去准备吧。”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店小二答应一声便退出了雅间。
坐在熟悉的雅间中,简言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欧阳复为何选择这里,又恰到好处的选择了他和洪四浩见面用的雅间,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简言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坐立不安,但是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提有多难受了。
恍惚间,简言想起了欧阳复刚才的那句话‘哎,说实话,本公子对于狩猎一道也十分的喜爱,特别是将猎物玩弄于手掌之间,那种感觉,让我痴迷。’
想到这里,简言已经有七成的把握确定欧阳复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洪四浩在这里见过面,不自觉间眉头微微皱起。
而简言的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被欧阳复完全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用玩笑一般的语气对简言道“简大人,可是真的饿了?不用急,酒菜一会儿就来了。”
简言闻言一笑“公子说笑了,简某并不是很饿,只是刚才想到纪大人的案子,有些出神,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简大人果然忠于职守,苛尽守则,来日本公子一定会在家父面前好好夸赞一番简大人。”欧阳复开口称赞。
简言暗想如此下去自己非露馅了不可,扭头定定的看着欧阳复,微微欠身“多谢公子厚爱,简某领情了。”
“哈哈哈,简大人如此说就见外了。”欧阳复随意的挥挥手道。
简言暗暗压住心中的不安,尽量让自己自如一点,笑着问道“公子,这些年不知你都在哪里游学,师从何处?简某一直很好奇,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欧阳复低眉一笑“呵呵,说不上在哪里,四处游荡,四海为家,对了,幽州本公子也去过几次,哪里的风景很美,至今忆起,都十分向往。”
“哦,公子竟还去过幽州?”简言惊讶道。
“嗯,不止去过,前后算起来有三次吧,最近一次是五年前,那个时候简大人刚刚上任幽州。”欧阳复笑着回答。
“这么说来,公子在幽州见过简某了。”简言笑着问。
欧阳复却摇摇头“那倒没有,简大人是幽州刺史,本公子那时就是一介草民,哪里见得着简大人?”
“公子说笑了,那时简某不知,若是知道,必定出动仪仗将公子接到刺史府做客,热情款待。”简言连忙道。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倒是很投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在此期间,欧阳复点的酒菜也都上来了,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简言却无心品尝,看了看眼前的酒杯,简言突然灵机一动,喊住要离开的店小二道“送壶好茶来。”
“好嘞,小的这就去,稍等。”店小二自是满口答应。
欧阳复不由好奇问“简大人,莫非是渴了吗?”
简言点头“确实有些口渴,就是不知道这里的茶怎么样。”
欧阳复呵呵一笑“简大人,这里虽不错,但是想要拿出让你都满意的好茶,只怕很难。”
欧阳复话音刚落,店小二就把茶送来了。
简言接过,分别斟了一杯,简言似乎真的渴了,端起茶抿了一口,立时皱起眉头,艰难下咽,对店小二道“这是什么茶?换好的来。”
“哎,小的这就去。”店小二见简言发火,连忙捧起茶壶下去去换了。
欧阳复也不在意,端起茶也抿了一口,也立时皱起眉头,微微摇头轻叹“想我这些年也算是吃过不少苦了,这茶还真是难以下咽。”
简言顺势道“难道公子也喜好茶道吗?”
欧阳复额首“虽谈不上喜爱,但是也略懂一二。”
简言则笑道“公子不知,茶对于简某来说可是第二大喜好。”
“哦?”欧阳复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简言,道“简大人的第一喜好是什么?”
简言惭愧一笑道“说出来也不怕公子笑话,第一嘛就是疼内人。”
欧阳复果然一愣,笑道“看来简大人还是个好夫君了。”
“哎,说来都是苦啊,算了,不说了。”简言苦笑摇头。
欧阳复也不追问,因为他知道简言惧内,接着道“如此说来,茶道就是简大人的第一喜好了。”
“知我者,公子是也,简某对于茶虽说不上痴迷,但也是每日不能离,一日不饮,实难忍受,特别是好茶,简某若是知道了,想尽办法也会弄到的,对了,公子在外游学一定见识过不少好茶,不知道可否给简言介绍一些?”简言期待着问。
欧阳复闻言,眼神不由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简言看到心中自是大喜,他是故意说自己喜好茶道的,其实他并不是很喜好茶,只能算是一般以上的程度,但是他这么说并不害怕欧阳复去查。
因为他的夫人对于洪四浩教的茶叶蛋痴迷非常,所以简言经常买茶,而且买的很多,不知情的人查到了一定会认为是简言喜好茶道。
所以他才敢这么说,而目的,自然是引导欧阳复的思绪,因为简言知道之前欧阳复就发现了他和洪四浩喝的茶是一样的,今天又特意带他来这家酒楼,显然是发现了他和洪四浩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现在他表明自己喜好茶道。
而欧阳复又发现了他和洪四浩喝一样的茶,那欧阳复自然而然的就会想,他和洪四浩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就是茶了,而这种茶又是洪四浩在方山独一份的,只要欧阳复查到这一点,就会本能的自认为简言和洪四浩之间的不寻常关系,就只是茶了。
显然欧阳复也正是这么想的,不然简言说完之后,欧阳复也不会露出疑惑的表情了。
看着欧阳复疑惑的神色,简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公子,何事出神啊?”
“哦,没什么,呵呵。”欧阳复回过神来,笑着道“简大人,这些本公子虽然走过不少地方,可是倒也没有留意特别好的茶,只怕要让简大人失望了。”
“哎~!无妨无妨,简某也是随口一问,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简言随意的挥挥手,开始动筷子,吃菜。
欧阳复则有些心不在焉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暗线交锋
第二百一十九章、暗线交锋
“哎~!无妨无妨,简某也是随口一问,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简言随意的挥挥手,开始动筷子,吃菜。
欧阳复则有些心不在焉了。
一顿饭吃完,简言吃的饱饱的,欧阳复一开始没怎么动,后来也吃了不少。
从酒楼出来,简言便笑着问“公子,咱们也逛了一下午了,也该回去了,少府的大匠和金库守卫还有几个未曾审问,要不咱们一起去审审如何?”
简言本以为欧阳复会答应,谁知欧阳复闻言一笑,摇了摇头道“简大人,不是说好了今日陪我好好游玩一番吗,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那些少府的大匠和护卫都在大牢之内关着,何必急于一时呢?”
简言笑着点头“既然公子未曾尽兴,简某自会相陪,不知接下来公子打算去哪里?”
欧阳复笑着沉思了一下,对着停在一边的车夫招了招手,车夫立即牵着马车走了过来,欧阳复道“简大人,请上马车,咱们走到哪算哪,怎么样?”
简言迟疑了一下,暗想这小子难道还不死心吗?笑着点了点头“好,谨遵公子之命。”
欧阳复微微欠身以示回应,两人再次乘坐上马车,没有吩咐车夫,车夫便牵着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简言微微侧目,透过马车车窗的缝隙看到前进的方向似乎是要离开长治坊。
欧阳复也偷偷看了一眼简言,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闭目养神了起来,两人相比来时的热情攀谈,此时显得有些冷漠。
在简言和欧阳复离开酒楼不久,酒楼的后门就打开了,鬼鬼祟祟的出来一人,正是刚才的店小二,左右看了看无人之后,店小二这才离开了酒楼,走进一条小巷子中。
店小二刚刚走进小巷子,酒楼后门的拐角处突然出来一个黑衣人,大白天的依旧蒙着面,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店小二消失的小巷口,故意等了一会儿之后才跟了上去,格外的小心。
店小二虽然机敏,但是这位黑衣人显然更加厉害,悄然跟在店小二的身后,店小二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在长治坊迷宫一样的小巷子中左拐右拐,店小二显然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处于谨慎小心,店小二还故意绕了两圈,但是依旧没有发现身后的黑衣人。
最终确定没有发现危险之后,店小二才来到一处小院,悄悄敲了几下门。
院门打开,是个妇人,看到店小二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妇人便把店小二让了进来。
这一幕刚好被跟在后面的黑衣人看到,不由露出疑惑之色,想了一下悄悄来到小院墙边,附墙贴耳,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但并未听到什么。
原因无他,店小二进了小院之后,见到的人竟然是吴桐,店小二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却瞒不过吴桐,当店小二进了院子之后,吴桐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店小二立时察觉不对,疑惑的看向吴桐。
吴桐则指了指墙外,示意隔墙有耳,店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和那妇人对视了一眼,妇人点了点头,立即道“死鬼,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奴家都想死你了。”
店小二立即道“嘿嘿...刚才店里忙,抽不出空来,你丈夫今天还是不回来吧。”
“嗯,那个臭男人说了这几天都不回来,你就放心吧,快来,人家想死你了。”妇人嗲声嗲气的回答道。
果然外面的黑衣人听完之后,无语的翻个白眼,又听了几句之后,眼看着就要开始大战了,他才扭身离开,暗啐了一声晦气。
当然店小二和那妇人不可能真的大战,只是发出了一些声音,吴桐则是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认人走了之后,吴桐才让店小二和妇人停下来,因为他也听不得这些,浑身难受。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吴桐直接问。
店小二连忙回答“刚才简大人和欧阳复来酒楼了,而且欧阳复还特意选择了少主和简大人见面用的雅间,我觉得不对就来汇报了。”
“哦,那你听到什么没有?”吴桐忙问。
店小二摇头“没有,属下看的出来欧阳复身怀不弱的武功,属下不敢冒失行事,所以就没有偷听,还请堂主责罚。”
若是欧阳复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店小二竟然可以看出他身怀武功。
吴桐虽然略感失望,但也没有责怪店小二,点点头道“你做的好,没事。”
“谢堂主,对了,刚才是有人跟踪属下吗?”店小二问。
吴桐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那是谁啊?堂主。”妇人接着问道。
不用想吴桐也猜的到那是欧阳复的人,正因为猜到了,所以吴桐才感觉有些棘手,但是这些他是不会对自己手下人说的,挥挥手道
“这些你们不用管,记住接下来的几天,你都要来她这里,和她私会,还有,不要假戏真做,你们是知道的,少主最讨厌这个,若是你们真犯了错,就是我也保不了你们,明白吗?”
“是,堂主。”两人躬身领命。
“嗯,我先回去禀报少主,你等会儿再走,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吴桐接着吩咐。
“是,属下恭送堂主。”店小二和妇人躬身相送,吴桐微微额首,从小院的后墙翻身进了隔壁的小院,然后从隔壁的小院离开了这里。
回到寒府,吴桐并未立即去见洪四浩,而是先和几个下人打趣了几句才若无其事的来到寒府后院,此时洪四浩正在院中的小鱼缸前喂养敬华夫人送的鱼,天气渐渐寒冷,这些鱼也都无精打采的,洪四浩正在想办法怎么保住这几条鱼不会在不久后冻死。
这个时代的冬天不比前世,真的是寒冷刺骨,每次到了冬天洪四浩要么就不出门,出门就裹成熊一样,不然绝不出门。
若是有个池塘,水够深这些鱼倒不会被冻死,可是就这么一个小鱼缸,被冻成冰雕是必然的事。
正在洪四浩考虑着要不要把鱼缸抬到屋里去的时候,吴桐走了过来。
“少主,这鱼我早上刚喂过,不用喂了。”吴桐躬身见礼,道。
洪四浩回身看了一眼吴桐,笑了笑,放下鱼食,拍着手上残留的鱼食道“好,那我就不喂了,陪我去下盘棋。”
“哎,好。”吴桐自是连忙答应。
两人来到书房之中,洪四浩让段刚拿来棋盘,两人就下了起来,一连走了十几步,洪四浩才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吴桐这才回答道“少主,刚刚得到消息,欧阳复带着简大人去酒楼了,而且欧阳复还特意选择了您和简大人见面用的雅间。”
洪四浩闻言不由愣住了,伸出的棋子也收了回来,慢慢攥在手心之中,双眼无神,陷入沉思,若是外人看到还以为洪四浩在想如何落子呢。
“少主,还有一件事,咱们安插在酒楼的店小二前来汇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吴桐接着道。
“什么?!是欧阳复的人吗?”洪四浩忙问。
吴桐回答“我不能肯定,但是绝对不是翎鸽的黑衣血刀人。”
洪四浩点头“那就是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
“少主,欧阳复是不是发现了您和吴桐之间的事?”吴桐担忧问。
洪四浩抬手缓缓落下一枚棋子,反问道“那你们有没有露出马脚?”
吴桐摇头“少主放心吧,跟踪店小二的人被我误导,他以为店小二只是去私会情妇的,没有察觉店小二是咱们的眼线。”
洪四浩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接着道“欧阳复和简言在雅间里都说了什么,探听到了吗?”
吴桐摇头回答“没有,欧阳复武功不弱,店小二担心被发现,所以没敢偷听。”
洪四浩捏着棋子想了一下,吩咐道“你现在去看看师兄和欧阳复分开没有,如果分开了,立即询问师兄,他们的交谈内容,特别是欧阳复的态度,一定要问清楚,明白吗?”
“是,少主放心,我这就去。”吴桐躬身领命。
“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察觉到。”洪四浩再次嘱托。
“嗯,我知道。”吴桐点头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洪四浩则看着棋盘怔怔出神,段刚道“少主,要不要我陪你下?”
洪四浩闻言看了一眼段刚,点点头“好,来。”
“哎。”段刚高兴的答应一声,坐在了吴桐的位置上,在洪四浩的教导之下,段刚已经会下围棋了,只是水平差了点,勉强算是入门级别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洪四浩下围棋从来都是下给别人看的,而他自己早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棋子也是哪里有空地方就随手放上一颗,根本不过脑子。
而在别人眼里,洪四浩下的格外的认真,每一步好像都是经过慎重思考过的一样,其实只要走近一看就会发现,下的臭的不能再臭了。
第二百二十章、云梦佳人
而在别人眼里,洪四浩下的格外的认真,每一步好像都是经过慎重思考过的一样,其实只要走近一看就会发现,下的臭的不能再臭了。
而这边欧阳复带着简言离开了长治坊之后,就直奔了花间坊,透过车窗看到花间坊的牌坊之后,简言不由心里一紧,扭头笑着问
“公子,怎么来花间坊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
欧阳复却摇头道“简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花间坊虽然不似长治坊,长明坊和长安坊那般热闹,但也是达官贵人云集之地,怎会不好玩呢,对了,听说简大人也常来此,应该对于此地十分喜爱才是啊。”
简言早就想到欧阳复会这么说,故作惊讶道“公子说的可是云梦楼?”
欧阳复笑着点头,不置可否。
简言接着道“不错,云梦楼确实是处好去处,去哪里的都是文人墨客、世家子弟以及达官贵人,简某起初也是觉得新奇,就去了几次,还真名不虚传,只是不知公子也喜爱舞文弄墨,所以简某没敢直言。”
“呵呵,简大人说笑了,复也自幼熟读诗书,云梦楼这等绝妙去处,复焉能放过?”欧阳复笑着回答。
“哈哈...好好好,看来今日简某要有眼福了。”简言大笑一声,随手就是一记马屁。
“哪里哪里,在简大人面前,复可不敢班门弄斧,此去云梦楼也是想见识一下帝都内的英才,而非献丑。”欧阳复谦虚回答。
“公子过谦了。”简言随口附和。
说着马车就停在了云梦楼前,欧阳复道“简大人,咱们进去吧。”
“好,公子请。”简言点头答应。
两人下了马车,步入云梦楼中,迎面过来一位佳人,上前福了一礼,娇声问道“两位客官,不知是约了朋友,还是...?”
简言闻言看向欧阳复,欧阳复笑了笑道“云梦楼果然非比寻常,就连接待客人的都是如此美艳的佳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呵呵...”佳人闻言自是欣喜不已,掩嘴娇笑“公子说笑了,奴家蒲柳之姿,当不得公子夸赞。”
“呵呵...”欧阳复低声轻笑,接着道“只我二人,有劳佳人头前引路。”
这位佳人也是心思玲珑之辈,看的出来两人中是这位年轻公子说话作数,便询问道“是,不知公子是在楼下还是楼上雅间?”。
欧阳复抬头看了看道“就在二楼找间雅室吧。”
“好,公子请跟我来。”佳人再次福了一礼,扭着腰身,头前领路去了,欧阳复和简言自也跟了上去。
此时简言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因为云梦楼也是自己和洪四浩见面次数多的地方,现在如果说欧阳复不知道自己和洪四浩私下见过不少次面,简言都不相信。
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在后面,一面暗暗祈祷着欧阳复只是察觉到自己和洪四浩见面,而不知道自己和洪四浩见面的真实目的。
不管欧阳复到底知道多少,简言此时此刻也只能坚信一点,那就是欧阳复不知道自己和洪四浩见面的真实目的。
“公子,这间如何?您还满意吗?”佳人来到一间雅间面前,伸手推开雅间的门,问道。
欧阳复扭头看了一眼,微微额首“可以,有劳佳人了。”
“不敢,公子请。”佳人欠身相请。
欧阳复笑了笑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扭头问简言道“简大人,这间如何?”
简言抬头看了一眼,自是点头答应“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那好,简大人请。”
“公子请。”
两人进入雅间,因为刚刚用过午饭,所以欧阳复并未要吃食,只是点了壶茶和四样点心,就让那位佳人下去了。
不一会儿茶和点心就送进来了,那位佳人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我们云梦楼中有不少琴棋书画精通的美人,要不要请来一些给公子助兴?”
欧阳复原本想让这位佳人离去,闻言立即改变了注意,问道“那你会琴棋书画吗?”
这位佳人就等着公子问呢,闻言立即道“公子面前不敢言会,只是略通一点皮毛。”
“哦,那好,你就为我和这位大人抚上一曲吧,也洗洗我二人一身的俗尘,简大人,您说呢?”欧阳复道。
“呵呵,有此茶我已是知足,若有仙乐,更是求之不得。”简言笑着回答。
“那好,就你吧。”欧阳复挥手吩咐。
“是,公子和这位大人稍等,奴家去取琴,一会儿便回来为公子和大人演奏。”这位佳人大喜,连忙说完便下去取琴去了。
欧阳复呵呵一笑,抬手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睛一亮道“嗯,果然是好茶,难怪简大人常来此,原来如此啊。”
“哎呦,公子就不要取笑简某了,此事还请公子保密,可万万不能让我那家妻知道,否则简某就再也来不了这里了。”简某道。
“哦?”欧阳复轻哦一声,接着道“听闻简大人十分惧内,今日看来好像传言不假,啊?哈哈......”
简言闻言故作一副羞煞我也的模样道“公子请为简某保密,万万不可外传。”
“好好好,本公子一定守口如瓶。”欧阳复连连答应。
“公子,可以进来吗?”正在这时,那位佳人在外禀报。
欧阳复笑着道“进来吧。”
佳人推门而入,怀中抱着一把五弦琴,对欧阳复和简言福了一礼之后,就来到雅间一侧的座位上小心的放下琴,安坐之后开口问“不知公子想要听那首曲子?”
欧阳复闻言看向简言,问“简大人,不知你想听什么曲目?”
简言惭愧一笑“公子不知,简某对茶道略知一二,对于琴曲就一窍不通了,还是公子来吧。”
欧阳复也矫情,直接道“那就请佳人抚一曲《碣石调幽兰》吧。”
“公子果然高雅,此曲乃是名士梁丘明所传,曲调缓慢,空谷幽兰,清雅素洁又静谧悠远。公子之意境,简某是不能相提并论啊。”简言立即称赞道。
欧阳复微微一愣,笑着道“简大人还说自己不通音律,竟能对梁丘明如此了解?”
简言笑着回答“简某就是再不通音律,对于名士梁丘明还是知道的,公子切勿误会。”
“嗯,梁丘明名声之大,世人皆知,简大人知晓也不足为奇,是复失言了。”欧阳复道。
“哪里,公子不必自责,简某不敢当。”简言连忙回答。
那边佳人见自己插不上嘴,也不着急,默默的将素手放于琴弦之上,慢慢抚起梁丘明的名曲《碣石调幽兰》。
琴音舒缓,在雅间中回荡,令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凝神细听,心情也随之平复下来。
简言和欧阳复也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静静聆听。
不得不说云梦楼能在帝都中受到达官贵人和那些世家子弟的亲睐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随便一个接待客人的佳人都能有如此琴艺,就不是哪里都比得了。
一首曲罢,欧阳复缓缓睁开双眼,对简言道“简大人,云梦楼果然了得,如此佳人竟然只是接待客人的,实在有些浪费了。”
简言眼神一动道“公子若是喜欢,不如将其赎身,带回府上就是了。”
这位佳人闻言立时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欧阳复。
欧阳复却微微摇头道“佳人好比美丽的花朵,只能观赏,不能采摘,若是摘了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枯萎,还是算了吧。”
闻言这位佳人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
“公子果然怜香惜玉,不过简某身为过来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简言道。
欧阳复大手一挥“简大人有话只管直言。”
“好,公子,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简言一副你懂的表情道。
欧阳复闻言扬天大笑“哈哈哈....简大人啊简大人,原来这句诗是这么用的,复受教了。”
简言惭愧一笑,心里不由暗暗奇怪,不明白欧阳复为何只谈风月,其他的一概不提,难道是自己多虑了?欧阳复今天过来就只是来看看云梦楼?简言不能确定。
“公子,既然不嫌弃奴家的琴艺,那奴家再为您抚上几曲如何?”佳人见缝插针,问道。
“好好好,那就拿你拿手的,抚上几曲吧。”欧阳复随意道。
“是,奴家遵命。”佳人十分乖巧的欠身回答,接着就开始抚琴,或急或缓,曲风多变化,让欧阳复很是满意。
就这样欧阳复和简言两人在雅间中品着茶,听着曲,谈着风月,其他的一概不谈,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
至于那位琴艺绝佳的佳人,欧阳复最终还是没有为她赎身带走她,只是赏了她许多银钱,离开云梦楼之后,欧阳复亲自将简言送回了家中,两人才分手。
而吴桐也是一路从云梦楼悄悄尾随到简言的府邸外,见欧阳复离去之后,吴桐才十分小心的进了简言的府邸。
为了谨慎起见,吴桐并未在第一时间去找简言,而是藏身在简言周围,观察了足足半个时辰,没有发现异样,才现身在简言的书房内和简言见面。
“吴桐?你怎么来了?”看到吴桐,简言忙问。
吴桐也不啰嗦直接问“欧阳复带你去酒楼都说了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言闻言立即道“我正想告诉你们这事呢,你告诉你家少主,欧阳复今天来找我,就是要试探我,你家少主猜测的不错,祭天神像内的金砖果然让欧阳复认为是有人在落井下石,栽赃纪长明。”
吴桐点头“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家少主的,我家少主让我问你,欧阳复都和你说了什么?还有欧阳复是什么态度?”
简言皱眉回想了一会儿道“我回到廷尉府之后,欧阳复已经等着我了,他先是说了欧阳长青给了他过问纪长明一案的权力,之后我就顺势邀请他共同审理少府的大匠和金库护卫,可是他拒绝了,让我陪他游览帝都......”
简言缓缓将今日的事情讲述了一边。
吴桐默默记在心里,然后问道“那欧阳复是什么态度?”
简言缓缓摇头“这个我现在也摸不透这小子的心思,按理说,他能发现我和你家少主见面的酒楼,还有雅间都知道的很清楚,那么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和你家少主都同时去过云梦楼呢?可是他在云梦楼中却只字不提,只顾玩乐,哎!我也拿捏不准他到底知道多少我和你家少主的事情。”
吴桐闻言也皱起眉头,接着问“还有其他的吗?”
简言摇头“就这些。”
“那好,我现在回去禀报我家少主,若是我家少主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的。”吴桐道。
“好,你小心。”简言点头。
“嗯,保重。”吴桐拱手回答,转身离开了简言的书房。
第二百二十一章、真正的大礼
第二百二十一章、真正的大礼
“嗯,保重。”吴桐拱手回答,转身离开了简言的书房。
简言看着吴桐离开,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了,回到书案后,安坐,静神凝思,思考着自己和欧阳复今日所有的点点滴滴,心中惴惴,难以真正静下心来。
这边欧阳复回到欧阳府中,欧阳长青早已从宫中回来了,得知欧阳复回来,立即让人将欧阳复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父亲大人,传唤孩儿有何事吩咐?”欧阳复来到欧阳长青书房中,欠身行礼,笑容熙熙。
欧阳长青定定的看着堂下挺身玉立的儿子,一时间竟然感到有些陌生,有些疏远,两父子就这样对视了一盏茶的时间。
最终欧阳复先打破了沉静,低声呼唤“父亲?”
欧阳长青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扬了扬,后背贴在椅背上,道“复儿,你说实话,祭天所用的铜鼎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欧阳复显然知道欧阳长青会这么问,闻言没有丝毫的惊讶,笑了一下,坦然承认“不错,铜鼎是孩儿安排人用了一招偷梁换柱,换了。”
欧阳长青厚厚的眼袋猛地跳动了一下道“纪长明说,在祭天的前一天晚上有人想要抢走铜鼎,就是你安排的?”
“不错,正是孩儿!”欧阳复点头承认。
欧阳长青脸色一怒,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欧阳复笑了“父亲大人向来英明,孩儿为何这么做,您难道不知道吗?”
欧阳长青当然知道,但是欧阳复的态度实在让他有些忍受不了,轻喝道“你难道就不怕把为父和你母亲砸死在铜鼎之下吗?”
欧阳复闻言轻叹,想了一下道“孩儿自幼离家,游学在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和母亲,怎能不怕?”
欧阳长青不由动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儿子,似乎是出于本能问道“真的?”
欧阳复忍不住笑了一下,道“父亲,记得您说过,孩儿生长在欧阳家就应该承担比别人更重,更大的责任,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寂寞和孤独,利益高于一切,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父亲,孩儿本以为您不会问孩儿,
因为孩儿觉得,您也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以理解孩儿,没想到您这么快就问了出来,您放心,孩儿早就吩咐了您身边的太监,不会让您有危险的。”
欧阳长青眼神转冷,定定的看着欧阳复,冷哼“如此说来,为父还要谢谢你了。”
欧阳复笑着躬身行礼“保护父亲和母亲是儿子应尽职责,父亲大人不必言谢。”
嘭!欧阳长青一巴掌拍在书案之上,怒喝“混账!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施恩纪长明你要干什么?!”
欧阳复丝毫不为所动,道“父亲大人,息怒,孩儿刚才说了,我要做什么您都知道,何必来问我。”
欧阳长青闻言握紧拳头,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发火,而是自嘲一笑,道“为什么要在为父的寿宴上动手?这就是你所谓的大礼吗?”
在欧阳长青的注视下,欧阳复笑着摇了摇头道“父亲寿宴,孩儿即使再不知礼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嗯?”欧阳长青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看着欧阳复。
欧阳复不急不缓道“孩儿原本是打算在祭天结束之后动手的,可是没有想到父亲大人竟然在祭天的头一天晚上要在祭台设宴祝寿,孩儿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只得提前动手了,父亲大人不要误会,孩儿这么做不是不让父亲设宴祝寿,而是为了父亲大人好才这么做的。”
“为为父好?呵!”欧阳长青嗤笑一声,一副不信的样子。
欧阳复也不急,接着解释道“父亲一定不相信,孩儿早就想到了,孩儿问父亲,您在祭台设宴祝寿的目的是什么?”
欧阳长青闻言也不隐瞒,道“这些年为父虽然一直在铲除那些暗中心怀不轨之辈,但是依旧不能铲除干净,很多人明面上支持为父和朝廷,其实一直都有叛逆之心,为父这么做自然是要除恶务尽了。”
欧阳复点头,问“那么请问父亲,您揪出了几个叛逆之贼?”
欧阳长青脸色一沉,道“如果不是你,为父早就如愿以偿了。”
欧阳复再次点头“或许吧,父亲即使您真的揪出来几个心怀不轨之辈,对于如今的朝局来说也无关紧要,甚至无足轻重。”
“你说什么?!”欧阳长青一怒,轻喝质问。
欧阳复微微欠身“父亲大人暂停怒火,复儿问您,您可曾想过一但您在祭台内设宴的消息传将出去,会有何种后果吗?”
欧阳长青闻言微微一愣,当时祭天之礼的第一天一切十分的顺利,因为洪四浩早就安排吴桐将那些准备在祭天之礼上对欧阳长青不利的人都弄得下不了床,所以也就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他,这让欧阳长青感觉很奇怪,心急之下,法文和就送上门给欧阳长青出了一个祭台设宴的主意,欧阳长青一心想要揪出那些反对他的人,所以就没有想过后果。
欧阳复看着欧阳长青的神色,看出来欧阳长青被自己说中的心思,心里不由轻叹一声道“父亲大人,城外祭台这些年虽然一直都是荒废着,但是它在天下百姓和世家眼中的地位依旧有着特殊的意义,您在祭台设宴祝寿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到时候您会背负什么样的名声,欧阳家又会被人说成何种模样,就不用孩儿多言了吧。”
欧阳长青闻言想了想欧阳复所说的后果,不由感到后背一紧,眉头紧锁,抬眼看着欧阳复,心里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些火气,道“你做这么真的是要维护为父和欧阳家的名声吗?”
“当然不只是如此。”欧阳复笑着回答。
欧阳长青冷哼“还有什么,不妨都说出来吧。”
“父亲,说这个之前,孩儿还是说一说孩儿给您送的大礼吧。”欧阳复躬身道。
“哦?什么大礼?”欧阳长青有些紧张的问。
欧阳复道“父亲,孩儿知道,西边边境的十万大军一直都是您的心中刺,眼中钉,孩儿送您的大礼就是替您拔掉您的心中刺,眼中钉。”
欧阳长青闻言眼睛一亮,道“此话何意?”
欧阳复微微一笑,道“西边边境十万大军,这些年来和西夏大军对持不下,双方虽时常有战斗,但都是小打小闹,伤不了筋骨,父亲难道不是一直都想借助西夏大军的手,铲除边境十万大军吗?”
欧阳长青闻言眯起眼睛,沉声道“不错,难道你有办法?”
“父亲不知,在您寿辰的当天,西夏大军就夜袭了黑尾军驻守的张掖城。”欧阳复道。
欧阳长青冷哼“这样的消息为父这些年不知听过多少次了,结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欧阳复接着道“父亲所言不错,这次也一样,西夏大军夜袭张掖城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的大军早已绕过张掖城直奔了卫国公曹志亲率的烈阳军大营。”
“此言当真?”欧阳长青闻言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欧阳复问。
欧阳复点头“不错,不过卫国公一向谨慎,西夏大军不会成功的。”
欧阳长青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
欧阳复接着道“父亲,您也是军伍出身,对于西边的地势应该很清楚,就算西夏大军不能成功,他们也会在张掖、武威二城之间大战一场,算算时间,这场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
欧阳长青闻言心中不信,道“西夏大军不是傻子,巴图尔乃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一但偷袭曹志不成,就会被黑尾军和烈阳军前后夹击,巴图尔会傻到呆在原地不逃?”
欧阳复接着道“父亲有所不知,巴图尔确实是有些头脑,在西夏军中的地位更是无比尊高,但是正因如此,让他渐渐的孤傲自负起来,特别是这些年曹志率领黑尾烈阳十万大军龟缩在张掖武威二城中不出,更是让巴图尔名声大噪,因为在西夏人眼中曹志龟缩不出是被巴图尔打怕了,不敢出来,渐渐的西夏人已经将巴图尔敬若神明,而巴图尔也慢慢的得意忘形起来,感觉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所以就算是被前后夹击了,巴图尔也不会逃遁,只会留下来和曹志决战,两军交战不是儿戏,除非有一方落败否则就不会停止,父亲,不管谁胜谁负,都会两败俱伤,您说对吗?”
欧阳长青没有否定欧阳复,而是问道“西夏大军会听从你的安排吗?”
欧阳复微微摇头“巴图尔现在孤傲自负,自然不会听从孩儿的安排,孩儿只不过是派了个人去给巴图尔出谋划策,指点了他一下罢了。”
欧阳长青闻言瞳孔不由猛地一缩,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孩儿自不会欺瞒父亲,父亲若是不信,等过几日边关传来消息,您可以亲自验证。”欧阳复回答。
欧阳长青沉默了,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究竟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欧阳复接着道“父亲,孩儿的这份大礼,您还满意吗?”
欧阳长青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道“此计是你自己想出来实施的?”
欧阳复点头“算是吧,父亲对于孩儿所学可还满意?”
欧阳长青微微额首“不错,有几分东方月凤的风采。”
欧阳复并未感到欢喜,而是笑了一下道“父亲还如此夸赞过另外一个人,不知孩儿与他相比,孰高孰低?”
欧阳长青道“寒素重在学识,你与他不同。”
“呵呵.....父亲说错了,此人的谋略可不在孩儿之下。”欧阳复轻笑了两声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百二十二章、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以见得?”欧阳长青问。
欧阳复道“此人虽然跟随父亲时日不长,但是每次为父亲出谋划策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想的到得,有人曾教导孩儿说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孩儿深以为然,单论重开年尾祭天一计就不是像法文和那样的人可以想到的,
让父亲代替皇上年尾祭天,不仅削弱了皇室之威,更让天下人记住了父亲,如此计谋非胸怀天下者不可得,虽有弊端,却是利大于弊,只此一计可当百谋。”
欧阳长青闻言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道“你对寒素如此推崇,可是要他做你的师傅?”
欧阳复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父亲可答应?”
欧阳长青定定的看着欧阳复,缓缓开口“为父已经答应了你的母亲,法文和和寒素之中你可选一个,既然你选择了寒素,为父便不会多说什么。”
“多谢父亲。”欧阳复立时谢恩。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就下去吧。”欧阳长青接着挥手道。
“是,父亲。”欧阳复拱手行礼,接着道“对了,纪长明的案子,孩儿也会尽心辅佐简大人,一定给父亲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父亲放心。”
欧阳长青眉头一皱,没有回答,欧阳复也没有等欧阳长青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欧阳复出去,欧阳长青慢慢的握紧了拳头,咬牙自语“天下是我的!”
寒府中,吴桐回来之后,就去了厨房,天色已晚,刚好到了洪四浩用晚膳的时候,吴桐便装作给洪四浩送晚饭再次来到洪四浩的书房之中。
洪四浩此时正在看书,段刚在一旁无聊的玩着棋子。
吴桐先将饭菜放好,才来到洪四浩身边低声道“少主,该用晚饭了。”
洪四浩放下手中的竹简,点头起身“好。”
吴桐连忙搀扶着洪四浩起来,来到小书案前坐下,洪四浩拿起碗筷,边吃边问“探查到了吗?”
吴桐点头回答“我去找简大人的时候,简大人正好被欧阳复带进了云梦楼,我就跟了过去。”
“云梦楼?”洪四浩微微一惊,放下碗筷,问“他们去做什么了?”
吴桐道“就只是听曲子聊天,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什么都没做?那欧阳复都说什么了?”洪四浩接着问。
吴桐摇头“他们就是谈风云还有诗词歌赋,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洪四浩不由皱眉细思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那你见到师兄了吗?”
吴桐点头“见到了,简大人让我告诉您,他确定欧阳复知道您和他私下见过面,但是不能确定欧阳复知道多少。”
洪四浩道“你把欧阳复对师兄说的话,都给我说一遍。”
“好,简大人从鸿院离开之后,回到廷尉府,欧阳复就已经等在那里了,欧阳复先是表明欧阳长青答应他可以过问纪长明的案子,之后就带着简大人出来了,路上欧阳复说他自己很喜欢狩猎,尤其喜欢将猎物玩弄于掌心之中,简大人说,欧阳复好像是故意对他说的这句话。”
洪四浩闻言笑了“玩弄于鼓掌之中,然后呢?”
“之后欧阳复又说他抓过兔子,说狡兔三窟,很不好抓,他还举例自己第一次抓兔子被兔子戏耍了,从哪里后他再见到兔子就不会再让兔子从他手中溜走,不管这只兔子有多少洞窟。”吴桐回答。
“兔子?还真把自己当做猎人了。”洪四浩轻笑。
吴桐接着道“在酒楼里,简大人担心欧阳复真的知道咱们的事,情急之下特意透露出自己十分喜爱茶道。”
洪四浩闻言打断吴桐,皱眉问“你刚说师兄特意说自己喜好茶道?”
“嗯,简大人说,他这样说也是想引导欧阳复,让欧阳复以为他和您见面只是为了茶,而不是其他的,我觉得这很...好啊。”吴桐打量着洪四浩的神色,不确定道。
洪四浩轻叹一声闭上了眼,有些无奈。
吴桐连忙问“少主,简大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吗?”
洪四浩苦涩一笑“若是欧阳长青,这么做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欧阳复......”
“欧阳复怎么了?难道他还能比他老子更加难缠不成?”吴桐有些不屑道。
洪四浩冷眼看去,吴桐立即闭上了嘴,洪四浩接着道“欧阳复不过刚刚回来,就能给咱们设下了圈套,不论是时间的把握还是细节的掌控都毫无破绽,不仅计策高明而且对帝都的形式也了然于胸,只此一点就足可证明欧阳复比欧阳长青强,比欧阳长青难对付,
师兄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万万不该当着欧阳复的面,这么明显的表达自己喜爱茶道,欲盖弥彰,焉能让欧阳复相信!”
吴桐道“既然欧阳复不相信,那为何又带着简大人去云梦楼啊?这样不是等于告诉咱们他不仅知道酒楼还知道云梦楼吗?”
洪四浩再次轻叹一声“正因为他不相信师兄才会带着师兄去云梦楼。”
“为什么?”吴桐迷惑了。
洪四浩接着道“如果欧阳复相信了,那就会让他怀疑自己的想法是错的,他就一定不会再暴露自己知道云梦楼,而会留着下一次试探师兄,反之去云梦楼就是看看师兄的反应再确认一下他的想法,估计现在欧阳复已经认定我和师兄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吴桐眼神一冷,做了个杀的手势。
洪四浩看着吴桐问“你有十成把握杀了他,不被别人怀疑吗?”
吴桐神色一颓,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既然他发现了咱们,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谁告诉你欧阳复发现了咱们?”洪四浩反问。
“您...刚才不是说...”吴桐结巴道。
洪四浩再次轻叹“哎~!我刚才只是说欧阳复察觉到了我和师兄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我想欧阳复还不知道。”
“不是,您怎么能确定欧阳复不知道,万一他要是知道呢?那您...我不能让您冒险,实在不行我就安排人刺杀欧阳复,一了百了。”吴桐道。
“不行,欧阳复不能死,如果欧阳复死了,欧阳长青必定会发疯,不可以。”洪四浩还不能确定欧阳复和欧阳长青的关系,所以只能依照常理判断道。
“那万一欧阳复知道了怎么办?”吴桐问。
“哼!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出戏了。”洪四浩冷哼道。
吴桐问“为什么啊?”
“说你笨,你还真不动脑子了?欧阳复若是知道咱们的事,他还有必要试探师兄吗?”洪四浩翻个白眼没好气道。
吴桐眼睛一亮,也不在意洪四浩的责骂,道“哦,这么说咱们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洪四浩闻言皱眉沉思了起来,道“你去告诉师兄,一切照旧,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先看看欧阳复接下来怎么做,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我这就去。”吴桐闻言就要离去。
洪四浩抬手拦住了他,问“梁家主今天都做了什么?”
吴桐想了一下回答“梁家主今早跟随欧阳长青从城外祭台回来之后,就回了梁风的官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洪四浩点头,接着问道“那其他世家的家主呢?”
“其他世家家主也都没有离开帝都回家,都被欧阳长青以设宴答谢他们前来观礼为由留在了帝都内。”吴桐回答。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洪四浩挥手吩咐。
“是。”吴桐拱手领命,见洪四浩真的没有其他吩咐了,才转身离开书房,前去告知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