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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啥也不会啊     君邪天下txt下载     君邪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一章 青州关外迎风来

    不便留在天机楼深叙,风羽也不是那种哭哭啼啼表面感恩戴德的人,师傅的传功已经发生了,又不能退回去,何必再装着矫情,向未来看才是正道。

    “少主,见了剑圣,有什么新的收获吗?”

    “也没什么,不过,师傅怀疑盛王爷有事瞒着我们,甚至说我父亲和他之后还有联系,指导着一切。”

    李必安也很是惊讶,没想到风傲会有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成一沉下头,坐在马车里,闭口不言,估摸着在心里仔细盘算着这猜测的真实性。风羽和江星晚没有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都在各自调息练功。

    青州关外,风羽呼出一口气,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有些模糊的高大城楼。

    “老李,前面就是青州了?”

    “是啊少主,就要到了,这青州听主公说过,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啊!在这边境五州之地,是最核心的大城了,也是北府兵甲所在,估计就能见到老朋友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都不用去看穿他的内心了。

    风羽坐了回去,他平摊着双手,翻来覆去凝视了许久,“老成,既然你下子就能看出来我的筋骨和经脉不一般,藏着药力,那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尽快吸收它们?”

    “少主,你是想要强行破镜吗?根骨没有打好,强行破镜是很危险的,说不准这辈子就再难更进一步了,这可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风羽这一路上也是思考了很久了,他最想也最缺的就是实力了,鬼门刚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会不会是昙花一现并不知道,金陵城有个怎么都看不透的盛王爷秦霄,他不敢也不能相信他!

    青州的北府兵甲传承自父亲打造的抗敌义军,但时隔二十年,到底还有几人能记得那个白衣剑仙呢?如果此行也只是一见父亲曾经血洒沙场的地方,那也只是给二十年前的记忆一个可以想象的背景而已,对未来并没有什么用。

    最好的结果,如老成他们所言,还有旧部念情,能够帮助自己,可那又怎样?风羽不相信京城那边丝毫没有准备,一个另有主子的唐国排名前四的兵团,可能容忍吗?

    所以说,他需要实力,足够树立自己威望的实力!

    江星晚握住了风羽临近青州有些紧张的手,手心里都是汗,“小羽,我听大长老说过,他虽然能够借修为于药力,可那是潜移默化强化你的筋骨和经脉的,如果一下子吸收和激发的话,你未必能接受多少,更多的能量会被浪费掉,最终可能也不过十之二三。”

    风羽也在思考利弊,他最近遇到的事太多,脑子里一时间反应很慢,有些事未必就是对的,还是得商量考虑。

    “罢了,先进城住下再说吧。”

    李必安加快了策马扬鞭的速度,四人向着青州城门奔去。

    青州城内,北府兵甲的大本营里,也就像一个府邸,并非和每天操练的士兵混在一起。

    “报~!将军,据探子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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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王殿下已经进青州城了。”

    “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在院子里耍枪的青年男子足足将一套枪法使了数十遍才满头大汗地停下来,将长枪扔给旁边的侍卫,自己随便用袖口甲胄擦了擦,往澡房走去,里面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和换洗衣服。

    风羽四人进城之后,便走得很慢很慢,马车不知道被李必安弄去哪儿了,不过也不在乎,风羽只是想下来走一走,自己好好看看这个曾经的战火之城。

    正指午后,路上行人不少,看穿着,大多是布袄,看上去挺厚实的,脸上散发着纯朴,做生意的过完年也不停歇脚步,开始新一年的吆喝。

    “这里日子过得不错,没有想象中的边境之苦啊。”

    “边境很苦吗?现在又不是祸乱之时,百姓们不都一样生活着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奔波着。”江星晚看着来往的行人还有扛活的苦工们,有些不太理解地说着话。

    风羽走近了,忽然牵住她的手去,笑着温柔看她,“星晚姐,你太不理解边境老百姓的生活了,我曾经流浪过几年,去过唐晋相交的地方,那种滋味很难想象的,别说我这种乞讨的了,就是当地住民也经常提心吊胆的,能够长时间留下来安家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多,年轻人有点奋斗骨气的,都出去离开了。这里,至少对我是个很好的安慰了,父亲他们的血没有白流。”

    风羽的经历从未向别人敞开过,他也不想回忆。

    江星晚也反握紧了他的手,不说话,只希望就这么陪着他就好。

    成一和李必安就像两个跟班一样走在后面,前面难过后面笑着,“哈哈,看样子我们很快就有少夫人了,这小两口的感情是可以办喜事啦!”

    江星晚本来脸红羞涩的嫩脸突然听见这话苍白了一下,手也轻微颤抖了一下。

    风羽感觉到了身边女孩儿的有些害怕和抗拒,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伊萨克,以他的了解,星晚姐对于这方面是个脸皮很薄的人,怎么会突然有些害怕的神色?

    默默地把疑问放在心底,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不会去揭露别人去不想说的内心。

    成一走上前,在风羽耳边小声说着话,“少主,我们用不用先住下来,连赶了几天的路,年节刚过,还是冷的,先去客栈屋子里暖和暖和吧。”

    风羽扫了一眼四周,“也好,先喝口热茶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会有人主动来找我们的。正巧这客栈名字挺有趣的,还就叫青州客栈了,不知道老板咋想的,也没请个文化人看看啊。”

    四人要了三间房,风羽和江星晚各单独住一间,老成和老李住一间。

    “老成老李,如果等会儿真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就先住这儿了,什么时候不想逛了,什么时候会去看看的,不用候着我。”

    “是,少主。”

    “别叫少主了,以后就叫公子吧。”

    江星晚的房间里,女孩儿瞧着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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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打算,有些羞涩。

    “小羽,你不是说要去休息的吗?”

    风羽过来是想问问题的,被她这么先一说,也顿时起了戏弄的心思。

    他贼笑着看着江星晚,那表情和小混混简直一模一样,很欠揍,就差嘴里叼一根草了。

    “星晚姐,咱俩可是有过夫妻之实的,我就算和你睡一张床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媳妇儿呗,谁还能说闲话啊?”

    江星晚脸颊越发红的像三月里的桃花了,虽然活了二十多年,可哪里被人这么挑逗过,还是自己心上人。

    “你,你,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风羽一脚踩在床沿上,搭着胳膊肘,另一只手放出去,挑起她的下巴,“小妞儿,咱们怎么就不是那种关系了?怎么,你这辈子还打算跑啊?你跑哪儿我都给你逮回来!”

    江星晚不敢看他的眼睛,闪躲着也没反抗。

    风羽想起来街上她有些害怕的表情,这时没人也就问道:“星晚姐,你说,虽然当初不知情也没感觉,不过好歹已经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要不你干脆嫁给我算了!”

    江星晚一听到嫁这个词就很不安,脸色也白了起来,被风羽面对面瞧个正着。

    “怎么了,星晚姐?好像你很讨厌嫁给我啊?”

    “不是的,我~”江星晚有些着急,猛地直摇头,但就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星晚姐,我又不是逼你嫁给我,我只是想知道我是哪里还不够吸引你的,好歹让我输个清楚吧,你这么和大美女,以后跟了别人,我总该知道他哪里比我强啊。”

    “没,没有,你很好,真的,我,我,我只是不想嫁人。”

    看着那越发苍白的脸蛋和有些颤抖的身体,风羽知道,有些不对劲。

    “星晚姐,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样?”

    江星晚扔掉了细雪剑,双手捂住耳朵,“别问了,别问了!”

    风羽赶紧坐过去抱住了她,她真的哭了,很伤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风羽也很郁闷,明明说要一直陪着自己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星晚姐,你想哭就哭吧,我衣服不值钱,哭湿了也没事儿。”

    半晌,风羽怀里的小人儿终于不再发抖了,风羽第一次觉得师姐这么娇弱可怜,让人想要忍不住怜惜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碎,身子也缩的像一小只,鞋也掉了,整个人半趴在怀里,头发也有点乱。

    “好些了吗?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你放心,这

    里没别人,老成和老李也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只有我在,不会笑话你的。”

    不过,人还没站起来,就被江星晚拉住了,不让他动,两只手也死死地搂住他的腰,那修长的双腿藏在青衣裙摆下,也小幅度地摩擦着。

    风羽还是第一次看见江星晚这么黏人的样子,不由得被她诱惑住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师姐颤诉年幼往事

    江星晚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坐姿姿势有些不雅,赶紧擦了眼泪坐直了身子,留在床上,却离着风羽远了些。

    风羽任着她害羞,也是觉得好奇却有意思,至少自己还从未看见过,一时之间傻了眼。

    “没想到一向孤傲清冷的江星晚也会这般小女人撒娇啊!要是被那些楼里你认识的师弟师妹们知道,不知会是哪样有趣风景?”

    江星晚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沉默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说起了话,看样子是想和盘托出了。

    “那年我还很小,家里人素来重男轻女,对我并不照顾,偏偏我相貌不错,便留着交易。正巧碰上了雾云山那边的欧阳家少爷,那也是个好色之徒,可偏偏出手大方,甚至还拿武学典籍交换,让我去当个丫鬟。”

    “所以,你家里人答应了?”风羽没想到除了自己还会有自家人不待见的,不过自己还好一点,好歹不是亲生的。

    “呵,他们能不答应吗,江家在平顶城还算有点地位,但和那些世家比起来能算得上什么,恨不得天天拍他们马屁呢!我知道后就偷跑了出来,离家出走,不过没几天就被抓回去了,还被叔叔伯伯一顿打和奚落,最终还是没能躲过送人的下场。那欧阳家的少爷跟你可不一样,那就是一个色中饿鬼!”

    风羽歪着嘴,苦着脸看着她,“说的话,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你继续。”

    江星晚越说越有些轻颤,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窝在床角。

    “那个色狼刚一见我就往我身上扑,我当时才十岁,哪里有力气反抗,他一下子就撕碎了我的衣服,我只能大声地哭着,希望客栈的客人们能帮帮我,不过天下哪里有那么多好心人,不过事不关己看热闹而已,就连那欧阳家仆人都给窗户开了条缝,偷偷看着!我恨不得去死!”

    风羽也是心中一惊,十岁的小丫头,这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下的了手!

    “然后,师姐你是怎么从欧阳家逃出来的,你一个十岁丫头很艰难吧。”

    风羽以为江星晚是因为被那恶少玷污了才一直很抵触,很害怕,嫌自己脏,他主动上前抱住了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抚慰她。

    江星晚也知道风羽在想什么,哭似的笑了笑,“我没有进欧阳家。”

    “什么,难不成他,他,那个啥你之后,就把你扔了?”

    “没有,是大长老救了我,他隔空就把那色狼吸出去了,不过一个花花大少,身上武功弱的可怜,还被掏空了身子,反抗都不知,被大长老轻轻屈指一弹,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

    “难怪师傅说你命苦,被带进楼里都不说话,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既然没发生什么,那你干嘛对我那么抗拒啊,我可以姓夏,也可以姓风,还可以姓秦,可又不姓欧阳?”

    江星晚一提到这件事,就觉得很难过,也很愧疚。

    她就是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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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都脏了,被他又摸又看的,而且,我只是一个弃女,还差点被卖进了欧阳家,你不能娶我的。”

    风羽也很不理解,他想不通,“你被看了身子,那是很久之前了,总不能一直窝在心里当阴影吧,再说了,这和嫁给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不只是看,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你对我好,你是什么身份与我何干?”

    “你啊,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可是怀王爷身份,你的妻子注定是怀王妃,我不能让天下人笑话你,欧阳家的事,总之很龌龊,如果被人知道,你的名声就毁了知道吗?反正我只要能看着你跟着你就够了,我不要名分的。”

    看着那决绝的模样,风羽对她的了解,真怕说急了她当真独自离开浪迹天涯去了,也就抱着她不说话。

    “没想到星晚姐你骨子里还是个这么倔强的烈女子啊,身子给了我,连这些都不要,算了,知道我那么多秘密,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跑的。”

    “我就是想跑,天下也无处可去啊。”

    江星晚也主动依偎着,抱紧了风羽,这个怀抱她可是想了好久了,只是性子冷,自己主动做不出来。

    “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大长老他当时带我回去的时候,其实也算是个交易的。”

    “交易?不是说他救了你,你又无家可归才带你走的吗?”

    “才怪,天机楼那么好进的吗?而且,你师傅算计起来也是了不得的好吧。当时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咳咳,小丫头啊,看你可怜,我也很想收下你做弟子,不过我一生逍遥,不想收徒,只喜欢江湖上漂泊无定。你若想跟着我,我只能让你另拜个师傅了,那小子算是我师侄,怎么样?”

    风羽也没听出来哪里不对,“这不挺正常的吗?他老人家到处跑,屁股都坐不热,不想带个累赘,即便收徒也不会教你,挺好啊?”

    江星晚在他下巴上蹭了蹭,“你啊,我还没说完呢。大长老还说,你根骨不错,会有所成,收你不亏,不过,你应该也知道雾云山的欧阳家可是狠角色,杀人不眨眼的,我救了你就已经得罪他们了,总该找个理由才行,总不能说我也看上了十岁丫头吧。

    要不这样吧,我十几年后会收个徒弟,那徒弟以后绝对是天下第一!大概小你几岁,人长得绝对好看,估计像个姑娘一样,他父母都很好看,就当是我这个师傅送的见面礼,提前找个童养媳吧。你觉得怎么样?”

    风羽眼睛睁得大大的,半天没反应过来,破口而出:“靠,这个老家伙,这么早就坏我名声了!难怪当时还没离开就老是想着让你做我媳妇儿!太不道德了!”

    “我当时是不愿意的,不过他跟我费心口舌说了好久好久,我又不懂,就答应了,不过他允许我先看看,不说破,要是见了你不愿意也就算了。”

    风羽咂了咂嘴,“难怪当初在荒山,是你给我送饭的,敢情你们故意的,就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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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吧,我本来就不喜欢出楼,见过的男人又少,处久了,加上原本就有的观念,就莫名其妙答应大长老跟你双休那一次了。现在骑虎难下了,反正我不能嫁给你,但也不会离开你,只是天机楼就算我家了,也没想到你背后会这么复杂,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成为敌人。”

    “放心吧,看上去应该不会,他是我师傅,而且我也问了,当初天机楼参与的也只有他一人,弟子向来不喜欢在江湖上行走,都没动手,就算我脾气上来了,也顶多和师傅那老家伙打一架而已。”

    “这样最好,大长老肯定不会伤害你的。”

    “喂,怎么,就不能我打伤他吗?”

    “你有那实力吗?”

    “星晚姐,你说,你当年十岁,那个色狼对你那么热衷,那得有多好看啊,可是,我想不通,一个十岁丫头,身子骨又没长开,那么着急做什么,还是说,你当时有比别的女孩儿更吸引人的地方啊?”

    江星晚不明就里,眨着眼抬头看着风羽,“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小时候比较清秀吧,又或者是他喜欢面无表情那种的?还是~”

    话没说完,江星晚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顺着风羽的目光看下去,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地方,顿时双脸通红,逮着风羽就是一顿乱捶!

    “你个登徒子,你眼睛看哪儿呢!”

    风羽一边拦着,一边大笑着求饶,“星晚姐,这不能怪我啊,你想啊,都是十岁,那肯定是你比别人发育的更快啊,不然能有啥优势啊,你看你,现在也比一般女子要强很多啊!”

    “你要死啊你!”

    两人就在这里追逐打闹,倒也有些新年后的气氛,只是如果用颜色来形容的话,怕会是粉红色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羽也累了,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江星晚靠了上去,闭目休息,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那手,放的位置有些不太对,两人估计是累的,四片脸颊都是红彤彤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少主,有点事儿想和您说说,你看,方不方便出来一下?”

    风羽赶紧坐了起来,放开江星晚就走了出去,门外正是老成老李二人,他带着两人回了自己房间小声商议着。

    “回来了?发现什么了吗?”

    老李两手一摊,有些不乐意,“少主,并没发现什么?感觉这里很平和,我们的到来并没有丝毫改变。”

    风羽嘴角勾起了笑容,有些邪魅和兴奋。

    “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好的结果!”

    老李看着风羽和成一一个表情,不痛快地说道:“少主,你和老成两个咋了,笑什么,我们连送信的人都没找到,放消息的和监视的都没发现,这有什么好笑的?”

    成一有些无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掸掸灰尘,自顾自倒了杯茶,“你啊,能不能动动脑子。”

第二百七十三章 青州见闻起,忽闻军蹄声

    一夜休息,不管哪边儿的人还都没一个来打扰的,就好像没人知道风羽已经到了青州了似的,使得风羽心情不错,睡的很香。

    “两位伯伯,星晚姐,早啊!看样子这早饭就差我了,你们都吃的差不多了啊。”

    “哈哈,公子也早啊,看样子昨晚休息的很好啊,一觉到天亮,再晚就得日上三竿啦!我们可都饿了,自己先吃了。”

    风羽也没在意,赖床这点小问题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打紧,下了楼梯就坐到他们三个的桌子上去了,唤着小二叫了一碗粥和包子准备一个人开吃。

    “老成,你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估计是青州境内,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不过血脉犹在的影响吧,就好像我爹娘都在身边似的,都不知道醒,要不是养成的习惯使然,我还真想再睡会儿!”

    “唉,主公当年大义凛然,可惜了这结局却令人痛心啊,若非有令,真想当年青州之外随他们而去!”

    风羽不去想那些,只顾着啃着包子,喝着粥,吃得那叫一个痛快,真是应了那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之言。

    “你们那,就是老一辈人想的多,心里东西多,像我这种小年轻,该吃吃该喝喝,想那么多干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些事儿我可做不来!”这话声音不小,旁边人都听得见,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反正烫的嘴巴直哆嗦,还得江星晚拿手绢儿给他擦着。

    旁边几个喝着茶的中年人,穿着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也算小有所成了。

    他们估摸着是上午刚好走到一起喝茶聊天儿的,坐在一旁听见了风羽说的话,看着他那吊儿郎当胡吃海喝的样儿,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这位小兄弟外地人吧,看样子赶路吃了不少苦头,有点饿啊,年轻人多闯闯是好事,不过我不赞同你刚刚说的话,你们啊,还是太年轻,经历的事太少,你要是我们青州人,定不会说此胡话!”

    风羽没想到还真有人应他的话,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也不羞辱自己有辱斯文,反而还聊了起来。

    “这位伯伯,请恕小子愚钝,远道而来,睡了一夜着实饿了,刚才有点冒昧了,不过没想到青州人都如此好客。不仅饭菜酒饮是大盘的,就连这里的主人都这么脱俗啊,受教了。”

    那一桌三个人都是微笑着喝茶,一点儿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都没有,还转过身来搭着话,果真是那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瞧你衣冠有形,虽不穿金戴银,不过这身气质不凡,想必是大家子弟出来走动吧,怎么想到来青州了?这里可是唐国边境,如今虽然安居乐业,可有些眼光的人也能看得出,出事要不打眼哦!”

    老李也是听着,不过,这最后一句实在没懂,“这什么什么打眼是啥意思?”

    另一个喝茶男人也是大笑出来,“你们那,外乡人不懂,这是我们这儿的地方话,就是说搞不好要出事情的意思,担心只是表面好看而已!”

    几人都是眼睛一亮,住个客栈吃个早饭都能遇到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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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眼力劲儿的人,青州藏龙卧虎啊!

    “几位伯伯,你们是说,青州可能会打仗?”

    那几个人摆了摆手,也不在乎言辞是不是容易引起官府误会,就这么大大咧咧聊着。

    “不是可能,是一定!想当年,那个人人景仰的白衣将军组建义军,把那西夏人打的是落花流水啊,青州这块力保不失,可惜天妒英才啊,早早就去了!后来新皇继位,安定了下来,不过我们都是打仗出来的人,比你们外地人肯定要懂得多些,那西夏人狼子野心,现在搞不好早就有准备喽,就等机会,听讲京城皇子又不歇了,哪里会好过?几年前拱城那边不就已经打了一次了吗?”

    风羽本来是打算随便听听的,不过当他们说起是打仗出来的时候,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端正了脸色。

    “三位伯伯,你们说自己是打仗出来的?难道是二十年前参见了义军?”

    “哈哈哈,那肯定啊,像我们这种五六十岁的人,在青州,大多都参加过,现在的北府兵甲那不就是我们留下的嘛,哈哈哈!”听着那高傲的语调,旁边好些人也都是心中肃然起敬,没有人骂他们狂妄。,掌柜的也都竖起大拇指,端了壶酒放下才过去。

    “不过,现在也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喽,我们因为伤残退下来的基本就这样了,那时候白衣将军还给了我们好些银两,日子都过的不错,就是老一辈的打仗打的没几个人了,我们都是幸运儿,还能坐在一起喝茶。”

    老成琢磨了一下,“难怪昨天出去看了一圈,这里没多少老人,当家的大多和我们差不多大,年轻人多。”

    “哎,小子,要不也留下了安个家啊,你长得挺俊啊,和身边这丫头叫,那句话怎么讲来着?”

    “郎才女貌!”

    “对对,郎才女貌!我们这儿后来迁过来了不少人,山好水好人好,绝对是个好地方,要是真打仗,你们就先跑,不会有人拦你们的!”

    风羽有些纳闷儿,他是经历过打仗的,“打仗不该是官府安排百姓出城逃亡吗?干嘛还分先后啊,我们年轻,要让也是留给长辈啊?”

    那三个伯伯对视一眼又大笑了好几声,成一手肘拱了一下风羽,顺着目光,才看见有两位伯伯一人少了只手,一人耳朵好像不太对劲坐的姿势不一样。

    风羽也是估计猜到了他们,肯定是让小的先跑,留个种走

    自己留下,当年没走,如今更不会走。

    “三位伯伯,打扰到你们喝茶,很抱歉,这杯早茶我敬你们!”

    “哎哎哎,来者是客,一起喝一杯,别说那些,干了!”

    ……

    足足留到了午饭之后,四人才走出客栈,看了看外面的风景。

    “公子,看样子是不会来人了。”

    “正好,咱们先逛逛,什么时候想去了自己去,那些人不来才更显得聪明,不愧是父亲留下的人。”

    风羽猜的没错,他们正是担心秦无量他们的人会暗中跟着少主,没有匆忙见面,只是当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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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机会,就连昨日成一和李必安出来都没敢露面。

    “没有人声鼎沸,也算相得益彰,青州好地方啊,只见识了一角已然如此,难怪。”

    时间过去很久,眼看落日将下,风羽正拿着一件小首饰准备送给江星晚。

    “店家,这首饰我买了。”

    风羽早就看见了来人,也没抬头看他,只是掏出了银币付了账,送到了江星晚手上,试了试确实好看。

    “果然,人好看戴啥都好看。”

    “堂弟,你这第一次来到青州,我这个哥哥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吗?”

    “机会多的是,这个可不行,我家丫鬟的首饰当然我出钱。”

    “哦,只是丫鬟吗?”

    风羽回头瞧着他,“怎么,通房丫头不行吗?”

    江星晚被说红了脸,伸出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秦无量牙都快笑出来了,“哈哈哈,堂弟可以啊,被丫鬟给收拾了,这要是传到京城,不知好些达官贵人家的女儿得哭死噢。”

    “堂哥,你不说有谁知道呢?我的桃花运可就握在你手上了,千万别乱来啊!不然我可跟你急!”

    秦无量白了他一眼,“你桃花运不是遍地能寻吗?还用得着我啊,也玩儿了一天了,走,去我那边喝酒去。”

    刚想拍风羽左上肩的手就在差两指宽的地方停住了,秦无量蹙眉看着那抓住自己手腕的人,这手就跟钳子似的,自己动都动不了。

    “难怪那边不让人跟,堂弟你身边还有这种高手护卫啊!”

    “老李,松手吧,我堂哥不会跟我过不去的。”

    李必安一直盯着秦无量,半晌才慢慢松开了手。

    秦无量早就知道风羽身边会有人在,也没管他,神经大条地拉着风羽就往回走,“走走,去我那儿,咱俩过两招,我可是听说了,年前一个月你可是战平了南楚的欧阳胜天啊!”

    风羽根本推脱不掉,使了个眼神儿让他们三跟上,也不忘答话唠着,“惜败好吧,哪里就战平了,堂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传言啊?太不负责任了,万一要是欧阳胜天再来我可不抗这个罪过啊!”

    成一看着二人背影,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唐军少帅看上去是个江湖人心性,没什么心机,有些武痴的味道,他难道不知道少主的事吗?”

    “管他那么多,跟上再说,我就不信了,我打不过武绝榜上的,难不成他和秦天放我也打不过吗?”

    “哼,秦天放虽然说现在是刚踏入闻道境,可战力定然不同凡响,秦毅的武学可不凡,你不要小看。”

    “那也先跟上他们,不然等会儿去哪儿都不知道,那丫头都过去了,你还要看多久啊,等进了门慢慢儿算计去。”

    “你个老李,等着!”

    前面的风羽和秦无量早就走远了,也没继续逛,直接被拉着奔向镇安军府,这是独属于边境才有的设置,边境军官的住处,不涉官制,只领三军,和当地官府乃至府尹没属从关系。

第二百七十四章 英魂山上欲敬魂

    “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挺别致啊,这小院子小景,真没想到堂哥你会有这种心思,跟印象中的你不太像啊,难道嫂子也来了?”

    看着那周围也算是一进一景的院落和走廊,秦无量也是摆着手,不好意思,“害,我哪儿懂这些啊,你要是让我摆个练武场倒是没问题,这玩意儿我可真不行,这些是我娘造的,她和父王以前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一直留了下来。”

    风羽仔细打量着,这里府邸不大,不过通透便利,挺好认的。

    “地段不错,格局也行,布置也有品味,就是小了点儿,有点不习惯。”

    秦无量乐呵呵地拍着他肩膀,“得了得了,谁不知道你怀王府是全京城面积最大的府邸啊,这儿哪能和你府上比,凑合凑合得了,谁叫你过年都不回去,还要往这儿跑,自找的哈!”

    风羽纸扇挡在他胸前,轻敲一下,“哎,堂哥,此言差矣,你不是也没回去嘛,而且,我可听说了,盛王叔府上的王婶儿也在青州呢,你们都在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秦无量早就知道这些,也不笑话他,“你啊,父王早就交代过了你要来这儿,他们回京城过年去了,说是有点事办,和皇伯父还有爷爷他们商量,让我一个人过来等着你,毕竟你不怎么在军中,很多事不了解,万一要是真想去北府兵甲里看看,怕你不适应,唉,搞得我也过年也有家不能回。”

    风羽眯着眼,紧凑又悄咪地朝他耳旁说了句,“真的?你自己单独出来,还不是军务,不好吗?没大人管不是更好,你我兄弟能好好乐呵乐呵啊。”

    秦无量赶紧抬头四周看了一眼,拍打了风羽一下,拉进了点儿,“你疯了!这话也敢说出口,这里可是有我父王和皇伯父的眼线,这要是他们知道了,咱俩估计一顿批是跑不掉了。”

    风羽手上扇子都要玩儿出花来了,左转右转的,哪里在乎他说的话,“呵,就算有人看着又能怎样,堂哥,你能站在这儿,会不知道我的事吗?京城的那些人有什么资格管我?要不是父亲当年的心愿,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回去了,找个地方潇洒终老不好吗?天天想这个谋那个,谁觉得好玩儿谁去。我爱做什么做什么,不会看任何人脸色!”

    秦无量也不生气,他听皇伯父他们说完当年的事,自己都觉得风羽有些可怜,自家人没了,自己还得为了同一个理想去拼,偏偏还被瞒了那么多年,这要真算起来,自家还是他仇人呢。

    “害,我你也知道,不咋会安慰人,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人嘛,总要向前看,至少你功成之后,名声在外,天下皆知,也好还你夏家清白和传世之名啊。”

    风羽无关紧要地摆了摆,“希望如此吧,你今日找我,难道是找到了我想要找的地方了?”

    秦无量本来是想两兄弟切磋切磋的,话题一下子就扯远了,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风羽走在前面,突然就发现边上没人了,回头一看,秦无量还在那儿站着呢,看那犹豫的表情,风羽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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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了皱眉,“堂哥,不会是你没找到我父亲葬在何处吧?”

    秦无量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手轻搭他肩膀,“君泽,你要想开一点,倒不是没找到,只是~”

    “只是什么?”

    “当年还能找到的完整的尸骨都带回来了,不过分不清谁是谁了,都葬在了一起,皇伯父亲立了一块碑,哀悼他们,据一些老人说,你父亲的尸骨也在里面。”

    风羽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空好像格外的有些灰尘,阳光都不那么明媚了,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灰,看不清。

    好些时候过去了,老成和老李站在他不远处,江星晚陪在他身边,轻轻勾住了他的手臂,不忍说话打扰他。

    “碑在哪儿,我现在就想去看看。”

    “好吧,几位跟我来,那地方在北府兵营后面隔一座山的地方,现在去得带上火把。”

    说是在青州境内,可一行人走起来也是走了很久,太阳完全看不见了,才走到那山脚下。

    “这是英魂山,是皇伯父起的名,当年战死的义军就在上面安葬,因为很多找不到归处,所以有亲人后来回来了,就在不远立了无字碑,算是祭奠逝去亲人。天黑了,现在还要上山吗?”

    “上山,堂哥,你们可以不去,我们几个自己上去就行了,有劳你们带路了。”

    “这叫什么话,他们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我是军人,前来看望表示敬意也是天经地义,何况这是我们秦家欠他们的,既然到了,也该上去看看。”

    “多谢。”

    秦无量没有反驳,他知道,风羽这是在替他父亲他们说话,他来到这儿,立场便是他父亲一脉。

    “站住,你们什么人?大晚上的跑来这英魂山做什么?都不许上去!”

    一行七八个人还没走呢,后面一声叫喊拦住了他们的脚步。

    风羽回头望了一眼,天太黑,只看得见火把在往自己这儿移动着,不过听声音是个老伯了。

    他们也不着急,就在这儿等着那人走过来说话。

    “老伯,你是谁?为何不让我们上山?”

    那老伯衣服有些破布,也不知道穿多少年了,也挺脏的,脚下一双布鞋火光下都能看得出泥土,不知道从哪儿泥泞地上过来的,抬头看他面相,有些蜡黄,不过到不算太瘦,就是那门牙没的太明显了,还有那右眼是偏灰色的,有点吓人,估计是瞎了。半驮着背,手上举着一根火把,小跑过来还大喘着气儿。

    秦无量走上前说道:“邋遢老头儿,是我,秦无量,之前来过的,还记得吗?”

    那老头低着头,嘴里呢喃着,估计一时没想起来。

    “君泽,这位大家都叫他邋遢老头儿,也不知道在这儿住多久了,一直守着这座山,自称是青州老兵,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还瞎了一只眼,任何人打这儿上山他都要过问的。”

    “老伯,先父就葬在这山上,我不久前才得知这个事,就赶来想祭拜一下,上去看看,没别的意思,希望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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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一下。”

    那邋遢老头儿举着火把离近了点儿,在风羽脸上照了一会儿,那火焰都快蹭到风羽脸上了,不由得用手挡了挡,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你爹埋在上面了?”

    “老伯,正是。”

    “放屁,你个不肖子孙,这上面的都是二十年前的人了,你爹死了二十年你才来看他第一眼?滚滚滚,离这儿远点儿!”

    说着,那老伯激动了起来,左手上居然还有一把铲子,就要赶人走。

    几人也都是无奈,这是不是老兵不知道,但明显是守墓人,总不能把他绑起来的,这传出去自己这边可就站不住脚了。

    “老伯,我真的是来看望先辈的,如果您不放心,可以与我们同行,你看,我们队伍里还有好几个当兵的呢,哪里会对前人不敬。”

    那邋遢老头也顺着看见了秦无量身后几个穿甲胄的士兵,那气质不像假的,也消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不太放心,一直盯着他们,不放行。

    “看先人非得晚上来吗?白天不行吗?瞅着不像是贼人,到像个公子哥,大晚上的非要做这种事,快回去回去,我这儿不让过,明天天亮再来!”

    风羽看这老头死活不放,自己虽然心切,可来都来了,也不在意多等一夜了。

    “老伯,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到天亮,可以吗?这总不能还赶我们走吧。”

    “没地儿住吗?夜里凉,还没开春呢,看这小身子骨别冻坏了。我这老人家腿脚也不好,总不能也在这儿看着你们吧。”

    风羽听着觉得有些好笑,这老伯太执着了,非要看着自己等人走才肯离开。

    “老伯,那这样吧,我们都是骑马来的,道不近,晚上有不好走,您不放心我们,那我们去您的住处等着天亮可以吗?您总能看得见吧。”

    “这~”那邋遢老头也怕自己走了他们就硬闯,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我那儿就一间房,住不下。”

    “没关系,您住您的,我们在外面聚个篝火就成,有毯子和大衣,不会进屋打扰的。”

    “那,这,这样啊,哦哦,好吧,也行,你们跟我来,明天我陪你们上山。”

    “那就辛苦老伯了。”

    不远处的小木屋前,三堆火焰烧了起来,就在窗户前,也好让那邋遢老头放心。

    “冷得话就做近点儿,今天晚上一时心血来潮,辛苦堂哥和几位将士了。”

    “小事儿,我也没想到这邋遢老头这么倔,眼睛腿脚都不好,还非要拦着,以前我都是大批行军来的,估计没敢拦我们。”

    “算了,晚上上山也确实不方便,等天亮吧,只能就地而席了。”

    “行军打仗,这种场面不是常有的事儿嘛,无非就是冬天而已,这里三堆火还有毯子,不成问题,这点还算不得困难,君泽你就安心吧。”

    风羽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木屋,很好奇这邋遢老头到底什么人,会不会认识自己父亲。

第二百七十五章 山上歌起

    寒冬的夜晚,还是在青州地界,纵然是习武之人,风羽也不由得觉得寒意有些刺激肌肤,自觉地靠近了火堆。

    他看着江星晚坐在身旁,却比他要好得多,才想起来她修炼的冰心诀,估计寒冷才是修炼最舒服的状态吧。拿了一个烤红薯掰开两半给她,“吃不,还热乎着呢。”

    江星晚接过那半个,小口地咬着,风羽没有吃另外半个,而是看着那淑女吃态,会心一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看。”另一半也递给她,看的她有些脸红,她也不知道怎么挑明了关系之后这小师弟好像就变了,变得,嗯,色!

    风羽四周看了一眼,他们几乎都没带干粮,也觉得陪自己熬着不太好意思,便让老成陪着,两人一起去了那木屋。

    “砰砰”

    “老伯,看您灯火还亮着,想向您讨些东西,不知道方便吗?”

    里面小半天才有动静,大门悠悠打开,那邋遢老头的脑袋伸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敲门的风羽。

    “有什么事吗?老头我基本上啥也没有,能找我讨什么?”

    “老伯别误会,只是我们都没什么干粮,能不能再多拿几个红薯烤着吃,刚刚顺手的一个实在不够,我可以出钱买。”

    那老伯上下看了一会儿,不想说假,也就让风羽和老成跟他去后院儿拿。

    “跟我来吧,院儿里还有不少,只要你们不是偷鸡摸狗之人,送你们吃就是。”

    三人来到院子里,这里倒是自家种了个菜圃,不少蔬菜,还有棚子挡着。

    “老伯,你也是军人吗?我看你对这山上的亡魂如此有情有义啊。”

    “很久之前的事了,都二十年过去了,就是瞎了一只眼,腿脚也不利索了,退了,将军不让再留着。我也没说话,这样子上战场也只是拖累同伴了。安稳之后我就拿着一些留下来的前在这儿搭了个屋子,也好陪着他们,他们那,好多都是可怜人,没什么家人的。”

    二十年了,那岂不是就是义军的时候。

    风羽跟着问道:“那老伯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成立义军的那个人啊,据传他喜欢穿一身白衣,和我现在差不多的,他姓夏。”

    邋遢老头拿着红薯的身子停了几秒,眉头锁着,在回忆当年参军的事。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我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哪里记得那么多人,当年有不少外地来的,都是普通衣服,穿白衣的也有好些,叫什么名儿就不清楚了。”

    “那您记得领头的那个人吗?”

    “那当然记得,我们没见过他,但他可是很厉害的,青州人当时就每一个不知道他的,他可是一个人挑了对方好几个千人队啊,所有人都称他将军。大家都说,他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他在,我们就有希望,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战争还没结束,将军他就牺牲了,好像是敌人出了几个什么人?没印象,好像很强的样子,听说将军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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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些人前去应战,回来的就只有尸骨了。喏,那山上就有他的坟,不过是个衣冠冢,他和将士们葬在一起了,分不出来了。”

    风羽紧了紧拳头,他相信老头口中说的就是他父亲,这是直觉,不会错!

    “明日上山祭拜一下英魂,我们也是当兵的,算是个小头目吧,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先辈们,明确心中信仰,希望早日国泰民安,天下安定。”

    那邋遢老头大笑了几声,“哈哈哈,你不说老头我也看得出,还有门口那个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他估计也是个头目吧,百夫长还是千夫长?你们俩这气质就跟别人不一样,哈哈!”

    “那您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拦着我们不让上山呢?我们又不会耽误您的事儿,更不会有什么不敬之处。”

    “这跟你们是谁无关,这是规矩,每个人来都得这样。我告诉你们啊,晚上啊,是那些英魂的时间,他们会在晚上出来看看他们守护的青州,我不允许别人打扰他们!”

    风羽和成一愣了一下,还有这种说法?

    “老伯,你见过他们的鬼魂?”

    “没有,只是感觉,他们当年为青州为唐国战死,总该看看这盛世吧。”

    害,说的还怪吓人的,搞半天自己猜的,就为了不让人晚上上山。

    风羽和成一各抱着一筐红薯走出来,风羽直接给到了秦无量他们身边。

    “辛苦你们了,差点忘了大家晚上都没吃饭呢,只有这些了,不过抗寒,能填饱肚子,这儿还有些井水,挺干净的,将就点。”

    旁边几人赶紧行礼低头,怀王给他们送吃的喝的,哪里敢说半个字。只有秦无量接了过去,“这说的什么话,别放心上,小事儿,你也早点休息,明日上山,这路还是不好走的。”

    风羽回到这边,火堆离着树不远,他就靠在了树下,不过唤来了成一和李必安二人。

    “父亲当年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些人,联络你们的可能就是其中还活着的,如果有机会,试着联系一下,查探一下身份,看看如今北府兵甲中还有哪些在位的。”

    “是,公子,那这老头儿?”

    “身上没有半点修为,不是练武之人,刚刚观察他神色表现,也很正常,不过还是注意点好,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

    李必安直接说话:“夜里试探他一下不就知道了。”

    风羽看了一下秦无量他们,摇了摇头,“不急,不要打草惊蛇,也不用主动去找人。记住,我们此行只是为了祭拜,别无他意。但是,刚刚那老伯说的我父亲战死之前,有一些高手约他出城去了,有机会把消息传回鬼门,让门中兄弟暗中查查究竟是哪些人,把名字报给我,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明白了公子,那今晚就这样休息吧,我和老李轮流守夜。”

    “不用太紧张,休息就好,这么多人知道我到了青州,还不会有人蠢到这种时候对我动手的,养好精神准备明日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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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的,几人就被走路声惊醒了。

    “那邋遢老头起的可真早,这天还没发亮呢,果然年纪大了就是不一样啊。”

    那老头见一队人都醒了,也就朝着这边喊道:“喂,我这儿煮了粥,过来喝点儿吧,山上更冷,热乎着再上山!”

    也没拒绝,十来个人在外面冷风吹了一晚上,也想暖和一下,就走了过去,一人一碗白粥,没小菜,就这么咕噜咕噜咽下去了。

    风羽拿在手里仔细闻了一下,“老伯,挺香啊。”

    一口一口地,倒没有那么鲁莽,“味道也好,老伯好手艺。”

    回过头来,呢喃一声,“可以喝,应该没事。”

    李必安喝完走过来歪头感叹唏嘘一下,“早知道也多学点毒术了,还能多点作用,连这个都要公子亲自去试,我这护卫失职啊。”

    风羽领头向那不远的英魂山走去,笑着留了一句话,“你能打啊。”

    邋遢老头走在前面,带着众人慢吞吞地走着,速度极慢。秦无量也说过他认识路,自己上山就行,不用带路。可那老头也不听,非要自己也上去一趟。人家收留一晚,总不能弃之不顾吧。

    风羽一步一步在蜿蜒的山路上走着,每往前一步,他的心里就沉重一分。来这之前很想见一面,可真的离他近了,却有开始害怕起来。

    “公子。”

    “我没事,接着走。”

    足足走了大半天,午饭时间都过去了,一行人才走到了那半山腰上,正是那皇帝题碑的地方。

    碑上“永垂不朽

    国之大义”八个字,红色的朱砂墨很是显眼。

    “皇伯父也曾在这里哀叹了许久,那几天就住在山上,一直盯着碑后的那万名无名英魂。”

    风羽没有高看一眼,反而没好声地说了一句:“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就不配当这个皇帝!”

    其他人都为之惊讶,惊讶风羽竟然当众就把这句大不敬的话说出来了,那邋遢老头的身子也抖了抖,他还没聋。

    是啊,这群人可是义军!当年皇子夺位,手上多少底牌藏着掖着,谁还管青州、西州百姓的死活,他们的眼中只有巍巍皇权。换句话说,葬在这里的人都是替他们去冲锋去牺牲的,做了原本该是他们做的事!

    秦无量也是无奈,不过心中是激动的兴奋的,因为风羽能这样说,总该不会因为那仇恨放弃了身为唐国子民肩上的责任,他并没有要叛出庙堂的意思!这个消息该传回京城,说不准,他也就快回京城了!

    站在那碑前,邋遢老头突然双眼含泪,唱起了歌,那歌声不响,却是那么令人振奋,让人血脉喷张,有种上战场的冲动!

    “青州关外山连天~,我们来把亲人怜~,军中岁月为谁泣~,何人乃敢过西川~”

    “这是北府兵甲的战歌!也是当年义军的镇魂歌!是老百姓们专门为血洒沙场的人们唱的,据说当年,无数百姓就站在关门城头上,为城墙底下拼杀的儿郎们高声呐喊!”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英魂山上赌一回

    听着那邋遢老头唱完了那一整首歌谣,风羽才靠近上去,站在那半山空地、悬崖边上朝着那数万孤魂大礼鞠躬。身后的成一、李必安和江星晚也跟着弯腰,秦无量他们则是行了军礼。

    那题字的大石碑后面不远,有一座孤零零的矮坟立在那儿,那摆位像是统领着身后的数万弟兄,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这便是那将军的衣冠冢,可惜却不知道名字,索性只留下了这无字碑。”

    风羽脚步沉重,眼眶湿润,他强忍住泪水没让他留下。他心里清楚,在这里,这么多前辈的面前,他不能哭!在青州,面朝那西边的敌国边境,他更不能哭!

    一声闷响,实打实的响,风羽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死死地盯着那坟头,不过没有吱声,没人清楚他此刻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只能感觉到他的悲伤情绪。

    三声响头之后,他没有停留,直接站了起来,背对着众人,“堂哥,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了,他们只是吩咐我看着你,顺便带你来这儿看看,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风羽转头余光看了他一眼,又瞥了回去。

    “看着我?既然是要看着我,堂哥你还这么直接就告诉我了?不怕我乱想?”

    秦无量无所谓地拱了拱肩,“知道这件事的谁会想不到呢?瞒与不瞒有何区别,倒不如说的亮堂些来的痛快!”

    风羽没有理他,这些都是当然的事,根本不用想。他在意的也不止这些。

    天很快又要黑了,风羽独自坐在悬崖边,看着这英魂山下的景色。冬日里的孤山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就是让他比较留恋,不忍离开。

    成一和李必安用眼神交换了一下,然后走到边上小声地对着江星晚劝说,“江姑娘,要不你去劝劝少主,天快黑了,别人都下山了,就剩咱们了,我们刚刚盘在那儿和主公也说了很久的话,这口舌都干了,少主他还坐在那儿,总不能一直待在悬崖边上吧,现在少主想做什么,青州的兵马能不能收服都是未知,万一少主一个想不开~”

    “不会的,我相信他,两位前辈可以先下山,我陪着他就好。”

    成一走了过来,拉住了还要劝诫的李必安,“我去问问少主再说吧。”

    听着耳边的脚步,风羽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不回头地打断:“你们不用劝我了,我正好有些事想要好好想想,这里清净,你们先下山吧,不用等我了。”

    成一比李必安一直冷静睿智的多,也不多劝,“山高天寒,少主何必苦了自己?”

    “他们不都这么苦着的嘛,我爹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至少我在这儿还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下山了,正好尝试着联系他们,明日一早再来,希望少主能够给自己的心一个答案。”

    “等等,老李,我记得刚出金陵城的时候我问过你,能不能将经脉里残余的药力一下子激发吸收。”

    李必安想起来了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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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想回答,支支吾吾的,“那个,啊,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我,那个。”

    “直说好了,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少主,那个,就是,法子是有,我专攻经脉,正巧知道这方面的一点,不过,激发药力不似一步步的同化,就好比一个是喝水的时候就喝一口,一个是把整口井的水往里灌,一下子就会浪费掉绝大多数药力的,而且过程也会比较煎熬。”

    风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了,“能提升多少?”

    “运气好的,十之五六,运气不好的,可能只有十之一二了。”

    “来吧,赌他一回,估计等我下山,有人也该到了。”

    江星晚没有制止他的决定,只是蹲在了他身后,伸出手按在了他肩头,意思是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不管他做什么决定,自己始终支持他。

    风羽也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星晚姐,你也下山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了。”

    江星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站起身子,就跟在了成一身后一并下山去了。

    李必安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可和成一交流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盘坐在风羽身后,缓缓注入自己的真气,在那之前,还让风羽脱去了上衣,在他背后的十六处大穴上用银针插入。

    随着真气注入经脉,受到引导控制走向,背上的银针尾巴开始细细地颤抖着,针上和背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这种大冷天能冒汗,可见风羽内里的动静不小。

    刮痧一般的操作,李必安几次银针换穴,再强行逼宫,几乎没有一寸经脉是被他落下的,就像是拿着刀片在那经脉里慢慢磨,直到完全激发出药力。

    过程痛苦不言而喻,风羽紧咬着牙,忍受着蚂蚁咬遍全身的感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些年来经历的一切,一幕幕地播放着,借此来转移注意力,减少苦楚,但那要命的味道真的让人要昏死过去,脑海中随着药力中真元的肆虐,渐渐模糊了起来。每每坚持不住,风羽就看一眼旁边那无字碑,自己父亲的衣冠冢。

    “少主,你可以不用硬撑着的,即便你晕过去了,我也会坚持到开拓你全身经脉的。”

    李必安没经历过,可也猜的到那种感觉,粉身碎骨的感觉,哪是说挺就能挺住的。

    “不用,我~可以,这热度,刚刚好~抵抗这~天寒地冻的,就像是~春天来了。”

    天真的黑了,黑的彻底,连月光都被乌云遮挡住了,只有两人边上的一堆就要熄灭的火还有苗在摇曳着,估摸着也撑不住了。

    “少主,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李必安有些脱力地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这一番的消耗可比打一架还要累的多,人都要瘫了。

    风羽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他坐在那儿,根本浑身动不了,只能继续咬牙熬着,他怕自己一张口,一股气就全泄掉了,自己也就垮了。

    “我还是就在这儿看着吧,不然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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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意外,我去拾点柴火去。”

    上山的路上,江星晚和成一两人并排走着。

    “江姑娘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何用?我更愿意相信他。”

    “人生能得一知己如此,不枉来这尘世一遭啊,少主好福气。江姑娘,有些话我老成还是想问你一问。”

    “前辈请说。”

    “我们与少主相识得晚,不好判断,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你对少主接下来的抉择有何看法?或者说,你觉得他会走上哪条路?”

    “与我无关,我跟着他走。”

    成一看着江星晚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由得苦笑,这女娃只对少主有好感,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样子,看样子除了少主自己的魅力,这风傲从小也没少给她灌输思想啊。

    “跟他走,总也该走条对路吧,别忘了,如今若是夏轩辕有子嗣仍在世间,不知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啊,哪怕是他当今的父皇,也未必会轻易放过他,这青州北府兵甲可是比表面上看上去要更厉害一些,纵观唐国,恐无敌手啊,是个开启局势的好选择。”

    江星晚心中也小小惊讶了一下,毕竟这北府兵甲虽强悍,可也不是无敌于唐国的,据传,该是第三四才对。不过也只是小小的而已,眨眼便又回复了原样。

    成一心中不免摇头叹气:风傲这厮给少主养个童养媳而已,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唯命是从的丫鬟了呢,这要是让她去死估计也不会拒绝吧。

    山上阳光已经散落下来,早晨的光芒格外清冷,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风羽依旧光着膀子运转着内力,背后银针插着,动也不动,只是有些汗水好似带出了丝丝小小的冰花。这天也太冷了,还没穿衣服,得亏练过。

    “老李,你的早饭,那邋遢老头儿家拿的,还热乎着,这里怎么样了?”

    李必安早就饿了,又不放心风羽,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时候来了一碗粥和红薯,都开心死了。

    “早就等你们来了,少主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那儿,还好,目前没事,我偶尔也用真气帮忙驱寒,不至于冻坏了。”

    “你先睡会儿吧,我去看着。”

    “不用了,昨晚消耗太大,中间眯了会儿,也不是很困。”

    江星晚撇开二人,径直来到了衣冠冢前,放下细雪,闭上眼握着手,好似在祈祷什么,不过此时此刻此场景,也只能是为风羽求平安了。

    “一晚上了,少主的毅力够可以的,心智比想象中更强大,说不定能一举达到九品圆满之境也不无可能。”

    “是啊,时间够长了,这也说明药力吸收的多浪费的少,也亏的是风傲传的,他们俩一脉的体质,契合度很高,这下子,等会儿见到那个人也是好事。”

    “闭嘴!”

    李必安小心地看了一眼,见两个年轻人都没发现,也就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饭,不再多说一个字。

第二百七十七章 破镜通脉,飞鸽传书

    阳光正好,午后天空,英魂山半山腰的悬崖上,忽然一阵浪纹般的内力波动,本该力竭的风羽犹如焕发新生,生机于体内盎然,使他原本因为忍耐痛苦而遭受非常折磨的肉体开始恢复,乃至更胜于往。

    即便是早有算谋的成一也是不禁欣喜之色浮现脸上,“这是要入通脉境!少主竟然能到这一步!”

    “不该啊,难道少主对于提前涌现的真元竟能吸收十之八九?真不愧是夏家子嗣,长脸!”

    江星晚不喜不悲,在她心里,师弟强便是强,师弟不够强那便由自己护着,管他境界高低做甚。此刻风羽虽然正在破镜,可那脸上的微微颤抖却出现在了江星晚的眼里,她为此而感到害怕,也为他而自豪,毕竟从小也就算她的男人,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山脚下的路上,秦无量带着几个人和快马与餐食回来,突然感应到了这里气息的波动,大吃一惊抬头遥望:“这是,通脉境!君泽啊君泽,此时破镜是为了增加砝码吗?唉,可惜与那人仍有不小的差距啊。”

    要知道,他此刻也不过九品中境而已,原本喜欢相逢对手的感觉的少将军,此刻有些信不过自己的本事了,从小战场练出来的血性和坚毅,即便是那天下年轻翘楚也鲜有人能让他感到不自信的。

    身后的几个北府兵更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们昨日可是来过,山上摸到那门槛的应该是那个女孩儿,怎么今日怀王殿下就破境了?

    其中一个兵表情虽一样,可眼神里却不同于旁人的惊讶,更多的是激动和兴奋!

    那邋遢老头儿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裹着大衣,闭上的双眼动了动,没有睁开,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也不知是他还是他那小媳妇儿啊。

    脑袋换个方向接着睡觉,好像刚才啥都没发生。

    风羽盘坐在悬崖边上,一道关隘被横出的巨龙荡平,体内内力,不对,是真气,陡然涌出!身边的石块开始抖动着,慢慢往外移动,浑身的气势暴涨,一股磅礴之力朝着四周轰出。碎石不断,狂风乍起,比之当年天山上那少林的佛光普照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好,这是内力化气,他在转化真气,护住石碑,别让他破坏了这坟地!”

    成一和李必安一人跳到一边,纷纷出手,凭借真气化形阻挡,江星晚也横剑胸前,破开那气流的冲击。

    底下躺椅上的老眼眯着,小声嘀咕了一下,“哦?直接到内力化气了,有点儿意思,有点他爹的味道了。”

    风羽木然睁开眼睛,看似呆滞,仿佛有两道精光直冲云霄,那昂扬斗志似乎想要与天一战!

    片刻之后,风平浪静,一切归于平寂。

    风羽缓缓站起,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吐出一口浊气,也慨叹着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人世间,不再遭受那地狱般的痛苦。

    他抬头看见了身前不远的成一,嘴角冷笑,一种莫名的诡异和杀意闪现,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式风神掌狂乱突袭,真气奔出掌心,范围内,那巨大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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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力令人不敢直视,睁不开眼,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成一眯了眯眼,他感觉到了少主的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就在风羽出手的那一瞬间,他也运起真气在身前保护着。

    两股真气消耗着,一阵爆破声在二人中间响起,震耳欲聋。

    正在疾速赶往半山腰的秦无量也听见了这响声和其间令他生畏的气息。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破境结束了,谁在打斗?”

    真气散去,风羽的攻击却没有结束,只见他双指成剑,横空一指,整个人飞向了成一,就是那速度和身法也比之前快了几倍有余。

    成一不慌不忙,但实际上已经用出了自己的最强一掌。

    一掌对上一指,二人顷刻间顺势拉开了距离,但那汇聚的真气已然将地面划开了一道裂痕。周围不远的树上,碎叶片片,树干上也多有划痕和细洞。

    成一几乎退到了石碑前,他看向自己的右手,论气势,刚才那一指不如风神掌,可这威力更胜有余。没有一点花俏,这平平无奇的两根手指就是这么冲了过来,对上了自己的一掌。没有明显的对招结果,没有流血,没有爆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成一从那一指上觉察到了可怕的剑气!

    不过轻轻一碰,立即剑气纵横,如果有人在身边,怕是会被乱剑分尸,碎叶和划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山下还是去那个老头,不过这一次终于睁开了眼睛,原本对风羽破镜都毫不惊讶的他,此刻确实有些想不通。

    “这小子明明修的是君子剑意,刚才那一剑怎么让人觉得杀气弥漫呢?”

    风羽松开了自身的枷锁,微笑着朝着成一喊道:“老成,抱歉了啊,刚刚破镜,师傅的修为实在太过强大,身体里一些遗留的真气被我用这种方式释放出来了,没伤到你吧。”

    “哈哈哈,原来如此,少主,恭喜啊,世间又多了一位通脉境强者啊!”

    “不必恭维我,怕是比起我父亲,我还差得远吧。”

    江星晚跑上前来看了看风羽身上,“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好的。”面对这个童养媳,风羽可就温柔多了,那语气一听就不可能是装的。

    “君泽,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无量终于赶到,看着这地上的残余渣子,忙问着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破境而已,顺便试验了一下我如今的实力而已,感觉,还不错。堂哥,要不咱俩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哈哈,不过现在我是怎么也打不过你喽,不如回去再切磋吧,顺便给你介绍两位高手。”

    “噢?高手?什么样的高手能让你这么羡慕,看来有点来头啊。”

    “来头倒不至于,一个孤儿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子弟而已,不过他们俩可是号称北府兵甲的双子星,武艺是远在我之上啊,真打起来,怕是只有父王能打个来回了!”

    风羽终于来了点兴趣,或者说,不是兴趣,而是总算开始了这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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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之行真正的收获了。

    “那还找我切磋个什么?我直接认输好了,我只是破了通脉境,又不是破了洞玄境,干嘛自讨没趣。”

    秦无量走过来笑着拍了拍肩膀,“哎,这可不一样,你能在他们手上过招,或许这北府兵甲就能更服你,他们可是北府军神,尤其是那个为首的,可是天机榜上赫赫有名的存在!”

    看着风羽惊异又无奈的表情,江星晚解释道,“天机榜首位,北府军神,王脩,此人惯用刀,追逐霸道。”

    “江姑娘果然见多识广,正是他,这个人很了得,只是,脾气有些不太好,为人霸道至极,看不惯的事一律不许做,也正因为他的威名,在这北府兵甲中号召力独一无二。”

    风羽脑中转悠了一下,“他是入道境?”

    “不是,但差不多了吧。”

    “那王叔怎么胜他的?”

    “胜他?他让的呗,我爹虽然一入闻道境就同境鲜有敌手,遇到他还是不够的,可以说,入道境以下,他是第一人,只是碍于我爹三军大帅的面子才过了那么些招的。”

    风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说悄悄话的老成和老李,“两位,话说完了没?说完了就下山了,我还想去会会这位军神!战意正胜,无处宣泄呢!”

    “公子,马上就走!”

    一行人骑上骏马,拉着缰绳控制马儿往回下山。

    “堂哥,那个邋遢老头儿那儿怎么样了?”

    “放心吧,该给的都给了,这点小事儿你不用放心上,一定办好,这可是你亲自拜托我的事儿。”

    这回程唯一锦上添花可不是风羽成就了通脉境,而是他与江星晚同骑一匹马,从后面看,就好像是风羽抱着江星晚舍不得放开一样。

    “回去之后,我会带着老成老李两人去军营,你回去休息,以你的名义给花妖娆写封密信,内容是……”

    江星晚坐在前面,二人脑袋靠着脑袋,颇为暧昧,也不好回头,怕嘴唇会撞上,只能任由风羽在自己耳边吐着热气,脸上腮红但也没敢乱动,同一匹马上,距离实在拉不开。

    “为什么?你怀疑他们?”

    “不是,从他们的行为举动来看,当年的事是真的,他们保护我也是真的,但他们和秦霄的话里都有漏洞,我怀疑依旧有瞒着我的地方。尤其是来到这英魂山上,老成还行,老李的举动并没有给人那种感觉。”

    “你是说,这里的信息是假的?”

    “山是真的,坟是真的,衣冠冢也是真的,可我爹未必就在里面,师傅的判断可能是真的。”

    一行人没在说话,路上变得安静了下来。

    就在几人走后不久,一个老头出现在了刚刚他们离开的路上,皱纹的老脸上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胡子,“这小子不错,这么快就猜出来了,看来我是不用再留在这儿了,跟他说一声,终于可以走了,哈哈。”

    那身影仿佛原地消失了,远远看去,犹如雄鹰飞上了半山腰,哪里像个驼背老头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天机榜狂刀

    风羽一行回到了客栈,江星晚跳下了马,朝着几位说道:“各位,抱歉了,这几日奔波身体有些不适,又恰逢小羽破境,有些感悟,就先回客栈了,军营里恐怕女儿身也不方便进去。”

    风羽拽着她的手,温柔地牵了一小会儿,“星晚姐,昨晚估计你也没睡好,就多休息休息吧,等我回来跟你聊聊破境的事儿。”

    江星晚红着脸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客栈。

    秦无量一脸坏笑地看着风羽,“果然呐,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君泽,小心点,女人可是世间最致命的毒药。”

    风羽调转马头向着他,也是直接回怼,毫不含糊,“堂哥,等你什么时候不被嫂子治的服服帖帖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话行吧,不然实在是立不住啊。”

    “哎哎哎,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啊,我这叫疼爱妻子,兼顾家庭,懂不懂啊?你个单身汉一看就是不知道何为家庭。”

    “对对对,你是哥,你说什么都对,不过我觉得我家星晚很温柔,江南水乡的弱女子啊,啧啧,我很满足。哈哈哈”

    一骑绝尘而去,成一和李必安紧随其后,秦无量拍了拍额头,他媳妇儿是将门出身,精通武艺军事,脾气自然开放一些,大伙儿皆知,军营里也都逃不掉。风羽偏偏拿这儿说事,摆明了不给面子啊!不过也就是随便吐槽一下,他和他妻子还是很恩爱的。

    北府兵甲的大本营里,一座高高的木架台上,一个身穿棕色盔甲的男人独自站在了那上面。木架台足足二十多米高,这人站在这儿,有一种舍我其谁交锋天下的气势,此人便是天机榜狂刀,也是北府兵甲的核心人物,王脩。

    他的棕色盔甲外和寻常将士不同,并非同色,而是换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大家都猜测这位将军怕是很喜欢白色。

    剑眉相对,如刀削般的面庞,面无表情,透着坚毅和霸道,身高近九尺,从那两条手臂也能看得出,此人身上肌肉一定很显眼。风羽见他第一眼便是说了一句,“好一个壮阔伟岸的男人!”

    他的脚下前方,一排排一列列的将士们都在操练着,手中长枪挥舞有力,声声呐喊也是振奋人心,他们的口中只有一种声音,那便是杀!眼神里更是燃着澎湃的火焰!

    风羽从边缘下马走过,他们始终不转眼色,战意不减,一路看过来,果真和之前见到的普通军队天差地别,真不愧是精锐!

    “那些人在做什么?”

    远处,一队不短的队伍正在跑着步上山,山不算高,但也崎岖难走,何况他们身后还背着一筐重重的石头。

    “君泽,你初来乍到不懂,我刚来的时候我也惊讶了,王脩说那也是训练的一种方法,今日这还算少的了,有些比拼的时候训练方式更多,训练量更大。”

    “难怪能成为王牌军队啊,这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啊。”

    “北府兵甲的军规,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们要用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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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来换青州乃至唐国百姓的无家可归之泪,这也是你爹当初留下的话。”

    风羽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将这些都牢牢记在了心里,不敢忘却。

    “看那表情,王脩将军当真霸道十足啊。”

    “人家毕竟是军神,有资本霸道,怎么,要不要上去打声招呼啊?”

    “不用了,我猜我都到这儿了,王叔也该到了吧,还是不打扰他们训练了,先等等王叔吧。”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便在身后响起,有人策马奔驰而来,那刹停的嘶叫声引起了众人注意。

    风羽回过身看着那下马走过来的中年男人,笑着对秦无量说话,“看到没?说曹操曹操到,王叔这手脚真是够快的,看来京城那边对我的忌惮心很重啊。”

    秦无量也不说话,他是不想把风羽看成是敌人的,可奈何眼下情况如此,父王都来了,自己不便再聊天说笑了。

    王脩站在高台上,远远地就看见了秦天放的身影。此刻右手一抬,底下所以士兵都立即停止动作,站好身姿,见到秦天放,都高声喊道:“见过大帅!”

    秦天放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不用管他,径直朝着风羽四人这边走过来了。

    “见过王叔。”

    “父王。”

    秦天放一只手放到风羽肩膀上,使劲儿拍了几拍,“结实多了,可以啊阿泽,有两年没见了,成长了不少嘛。”

    “哦?是吗,多谢王叔夸奖,没想到我会有一天能让王叔这般夸奖甚至是小心的地步了,实在是不敢当啊。”

    做为征战多年的大帅,秦毅亲手调教的儿子,秦天放自有威严和城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你都看明白了,也好,省的王叔我多费口舌了。你也知道,当年毕竟杀了你那么多族人,这北府兵甲又是你父亲奠基的,万一你要是对它下手了,我们也不好办,都是自家人,总不能刀兵相对吧,都是唐国自家军队,京城那边害怕重蹈当年内耗的覆辙。”

    风羽一点儿都不在意,若是连这点几乎在明面上的东西都看不透,他还真的就不值得京城这么做了。

    “王叔放心,不用解释,我还不至于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我想我来青州父皇那边早就猜到了吧,估计堂哥带我来见这狂刀也是有意为之。”

    “不错,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也看见了,这王脩是个人才,被称为军神,北府兵甲中,几乎人人都服他,这可是被我们费心培养的二品将军。有他在,估计你也拿不走这大权,让你见他一见也是想彻底断了将士们的猜疑。”

    风羽觉得有些好笑,身后的李必安站出来说话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就因为这,时隔二十年,本就没什么机会的事,你们非不放心,还特意安排我家公子要被完虐一顿,有意思吗?非要如此贬低公子吗?”

    风羽纸扇拦住了李必安,皱眉严肃,“老李,不得无礼,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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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放心,本王接着便是,不就是输一架嘛,我又不是没输过。”

    “不过王叔,我就以怀王身份可以吧,我爹的名号我不想用。”

    秦天放有些不解,“为什么?只有那白衣剑仙的名号才可能助你掌管北府兵甲,王爷这个身份在军营里也只有地位高一点,半点实权和号召力都没有。而且你要知道,倘若直接先表面王爷身份,之后再想以夏家人身份几乎就无可能了。”

    “无所谓,这不更称了你们心思,我本就不想打着白衣后嗣的名头招摇撞骗。”

    秦天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便你吧,你小子的做事属实让人看不透,这种时刻明明心中应该很愤怒很怀念才对,偏偏表现的若无其事。”

    “我爹做的事,我想我是可以理解的,我要是纠结往事陷害唐国,岂不是不孝?即便心中再恨,大是大非还是能分清的。当然,天下太平之后可就要防着我点儿了,防止养了匹狼在身边。”

    秦无量想要拉住风羽,别越说越过头,搞得关系僵硬,不过被秦天放拉住了。

    “也罢,这是你的选择,我秦家本就欠你的,你自己决定好了。”

    说完,他朝着那高台之上的那位,大声喊了出口,“王脩,你过来一下,有事找你。”

    没有收敛,这喊声中带着滚滚内力,中气十足,怕是几里之外都能听得见,离得近修为又差的,估计就像是天雷炸在了耳边似的。

    秦无量被震的往后退了又退,风羽也闭上了眼睛,纸扇打开抵挡那空气中的威力,可还是有些耳鸣的感觉。李必安还好,成一倒比风羽好不到哪儿去。

    “原本在英魂山上对上一招,我以为是破境残余真气的作用,没想到少主的真实修为当真和我差不多了,怕是境界已然远远超过了通脉境新人了,这风傲的真元怕是吸收了十有七八了吧。”

    “行了老成,你路上就已经猜过了,不过猜的真准,你们俩要是真打起来,你还真不一定能赢呢,就你那空有境界的身手,估计悬。”

    风羽缓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正好对上那王脩看向他的目光。二人眼神片刻间火光四射,已然当成了对手。

    只见那王脩脚踩围栏,腾空而起,犹如雄鹰展翅,白色披风鼓鼓作响,在背后飞舞,鹰隼的眼神扫视着底下的一切,身体徐徐下落,双手背后,终于来到了身前。

    “末将见过大帅!不知大帅找末将何事?”

    那语气,风羽没有听出来半点下级见到上级的诚惶诚恐,一如既往的平静,就连尊敬的意味都很难品味出来。

    风羽仔细瞧了瞧他的样貌和作风,还真是个霸道至极的人!这脾气,这么痞,难怪会成为军中偶像。

    秦天放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他指着旁边的风羽随便说了一句,“也没什么,这位是皇上七皇子怀王殿下,听闻你的风采,有些仰慕,特来青州请教请教,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请战,深意暗藏

    风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几岁,看上去挺显年轻的。可那一身血性可不简单,明眼都能看得出绝对手上有过不少鲜血。只怕是走在大街上都会令人有些胆寒。

    “本王早就听闻狂刀之名,心生仰慕,此次年节刚过,正巧王叔来青州视察,本王兴起随性而来,得罪之处,希望将军莫怪。”

    王脩双手抱拳,也不废话虚言,“末将见过怀王殿下,听闻怀王殿下年纪轻轻,曾车轮力战南楚欧阳家三大天骄,为我唐国武道争脸,实为敬佩。只是你我约战,怕是不妥,如果殿下玉体损伤,实在是罪不敢当,恐要以死方能谢罪,请殿下莫怪。”

    周边列队而立的将士们也是听见了王脩的话,好吧,也不否认这王脩很不给面子,故意说的那么大声,只怕是一点儿都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秦天放父子二人都是摇了摇头,这王脩比平时更倔,言辞虽然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可除了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是赤裸裸地嘲讽啊。

    “无量,不是让你先一步来跟他说了吗,让他改改脸色作风,怎么回事?”

    秦无量真的是躺着也被中伤啊,哭着个脸,也说不上来。

    “父王,这不能怪我啊,我确实是和王将军打过招呼了,而且还是再三相劝,可是他听没听进去我就没办法了啊,我又打不过他,他的脾气秉性您也清楚,就算您在这儿他也未必就能行吧。”

    “你还说,真是成事不足。”

    “不信您问问他们,他们都看见的,实在没招啊,这家伙软硬不吃啊!”

    “罢了,看阿泽自己应对吧,皇兄本来的意思是兵权不可放,可也要维护阿泽的颜面。”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难怪他刚才执意要以怀王身份挑战,舍去了夏轩辕之子的身份,恐怕这也是逼王脩选择吧。如果此时输的太惨,怕就是有损皇家颜面了。”

    是啊,可惜都没能想到,这个王脩不愧狂刀之名,有些过于张狂了,丝毫不改姿态。

    风羽眼神一直在他身上,半点都不移动。哪怕是王脩说了刚才那番话,还是笑脸相对,不失风度,甚至连半点不悦的神情都没有。这倒是让旁边的将士们都从起先的吓了一跳到微微吃惊。

    “哎,你们说,这怀王殿下脾气可真好,王将军都这么骂了,他竟然毫不动色,真沉得住气啊。”

    “何止啊,看那作势,哪里有王爷的尊贵,摆明了虚心求教的样子嘛。”

    “我可是听说怀王殿下九品便闻道,修的好像是君子剑道,今日一见,还真的是君子哎。”

    旁边闲言碎语不断,也没人去管,或者说根本没人注意到。

    不过,成一倒是笑了一笑,李必安拉着他问:“老成,你怎么突然还笑起来了?就不怕公子真输了啊?”

    “你说说,对上这个闻道境的王脩,公子能有几分胜算?”

    “本来是必败无疑,现在嘛,破境了,估计能撑个几招再败吧。”

    “非也,看清楚,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刚才公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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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了,他此刻不是什么夏家少主,乃是当今王爷,可见夏家武学断不会用。”

    李必安白了他一眼,这说了个寂寞啊,还不如不说呢。

    “意思就是他会输的更惨呗,笑的可真起劲!”

    “我笑的不是未发生的战果,而是这即将被公子收获囊中的东西。”

    成一那摸着胡须诡异的笑容实在让这个认识了几十年的人浑身不自在,推搡着不耐烦。

    “行了行了,别卖关子,知道我老李只会打架疗伤,还兜圈子,信不信回头咱俩也打一架。”

    “哈哈哈,这就急了,你且想,公子地位甚高,却相求于人,姿态放的何等低下,可是这王脩却顺水推舟,驳了这面子,看上去是为了兵权不落于公子之手,可实则也送了公子的名声。”

    李必安看着叽叽喳喳的人群,王脩也没有加以阻拦,从秦天放二人的视角,王脩摆明了不落噱头。

    “巧合吗?他们的本意不就是如此吗?即便意外增加了声望,也不过是遂了他们的愿。”

    成一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的内心更相信这是早有预谋的算计,他更怀疑风羽已经怀疑他们俩了,江星晚一直形影不离,回了客栈绝非休息。这少主的心思比他想的还要深呐,有些跳出了自己的算谋了。

    相对而视的风羽和王脩二人依旧站着,王脩虽然笑话了他,可以没有离开半步。风羽接着说话了,语气平静,言辞不算激进也不委婉。

    “本王常年游走于江湖,认识了不少朋友,曾在天机楼学过皮毛,回京之后也是修习于武院,也曾见过沙场铁血,今日慕名,自知实在没有这个能耐可以在这令西夏丧胆的北府兵甲中建立威望,只求一败,也好给朋友们一个交代。这点愿望,还望将军成全。”

    这话说的可谓是下了帖子了,连一些名号都搬出来了,只听的那些将士们有些肃然起敬,先抬高自己却又放低了自己。

    “这小子,有点东西,王脩要是接了,这将士们心中怕是更骄傲了,扬名的好机会啊。”

    果然,王脩盯了他半晌,终于开口了。

    “好,你的挑战我北府兵甲接了。我不愿欺负弱小,可也不想你继续留在青州,留在北府,所以,你只能败。我给你三次机会,我王脩会最后出手。”

    “多谢将军给本王这个机会,今日本王必败,战后离去,不会让将军和王叔忧虑。”

    “请。”

    “请。”

    王脩大声喊出了两个人名。

    “侧柏!白术!”

    “在!”

    两个身披黑色盔甲的男人站了出来,身姿挺拔立于身前。

    “这是刚刚训练的这批人中最弱的一个侧柏,这是我的副将白术,等你一胜一负之后,我再最后一招制敌,怀王殿下意下如何?”

    秦天放听完,还没等风羽说话就走了过来。

    “等等,王脩,即便是如此安排也可,可你这当众说出还未发生的结果是想做什么?别忘了你是唐国的军人!岂能如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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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

    “王叔,这本来就是事实。您应该发现了,我想大伙儿都能看得出,我不过是表现好一点在众人面前得个名声而已,至于别的,反正结果都一样,纠结什么呢?何况,本王认为,王将军这是为我好。”

    话越说越大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就连秦天放都没注意。

    “此话怎讲?”

    “王将军即刻出手,依旧可以一招败我,先用车轮战消耗,再一招败我,也好歹留了面子了,这怎么不是为我好了?”

    底下嘀嘀咕咕的声音又起来了,比之前好像有些嘈杂了,就是说什么的都有,没有之前那么一致的声音了。

    王脩大手向上一挥,“安静!”

    场面顿时消停了,刚刚交头接耳的仿佛不是他们,瞬间变得笔直。

    风羽闻声,看着这场面,不由得衷心慨叹,“王将军真乃北府军神也,本王由衷敬佩,今日虽败,望能交个朋友。”

    “末将不配与王爷为友,开始吧。”

    说完,他飞身后撤,一个燕步回到了高台上,手扶栏杆看着这边。

    第一个上的是那个叫侧柏的,姓什么就不知道了。

    “请王爷指教。”

    手上一柄宽刀,战斗姿势已经摆好,嘴里不忘礼貌一下。

    风羽右手握扇搭在左手手心,然后做出一副请的表示。

    那叫侧柏的直接大步跑了出去,宽刀握在双手中,横冲直撞,不断挥砍。

    “左半步”

    “再上前一步”

    “接横扫”

    “力量不够还得练”

    “攻下三路后上撩”

    风羽用扇子接下了他的每一次攻击,连脚步都没怎么移动,最多是跃起躲过,那身法很是了得,秦天放等好手也是微微惊讶。

    “他的实力好像远不止九品,发生了什么?”

    “父王,昨日在英魂山上,君泽破境了,现已至通脉境。”

    “什么?那他为何还要放弃青州?虽不敌王脩,可年纪轻轻这般实力还有皇子身份,怎么也可一拼了。”

    “这~,父王,孩儿就不知道了,可能他确实无意青州吧。据探子,他来青州并未与人见过面,只是玩儿了半天然后就一直在英魂山上了。”

    “当真没有陌生人接触?”

    “的确没有。”

    李必安看得津津有味,“公子这身法从哪儿学来的,厉害啊,就这轻功,怕是比你强吧老成。”

    “别废话,公子的武学来路无非那么几个,回头一问便知,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公子今日看来是彻底放弃了机会,看样子是想知道别的一些什么事?或许我们也瞒不了了。”

    “我本来就不支持瞒着他,这下更好。”

    那侧柏还在接连不断地挥刀,风羽感觉得出,不过三品左右的修为而已,王脩这是给自己机会啊。

    抓住时机,风羽纸扇瞬间扔出,击打在了侧柏胸口盔甲上,他痛哼一声,倒了出去倒在地上。

第二百八十章 再来

    侧柏挣扎起来还想继续冲上去,被白术拉住肩膀,“白将军,我~”

    白术轻轻掸了掸他肩上的灰尘,让他退下。

    “可以了,殿下已经手下留情了,你退下吧,接下来由我来领教殿下高招。”

    随着他逐步走上前来,风羽应声看着其他人和眼前这个他,也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不过,此人看上去人畜无害,可风羽可不敢大意。

    因为从内心和这些年的经验上看,这个叫白术的给了风羽一种颇为危险的感觉,虽然人看上去比王脩要柔和的多,但就是这温柔的背后不知道藏了多深。

    “殿下,白术请教。”

    眼前这个有些小白脸的将军,很显然是王脩手底下最得人心的一个,他一上场,旁边的士兵们都激动起来了,一个个做好准备,就好像自己要上场一样。

    这些风羽自是瞧在眼里,“白将军,听闻北府之中有双子星之称,虽然素未谋面,不过本王猜想,或许这另一位就是阁下了吧。”

    “白术不敢与将军相提并论,谬赞而已。”

    “非也,若无匹配的实力,怕是也得不到这称赞,白将军不必自谦。”

    白术上前一步,弓步踏出,左右手右前方呈猛虎之姿。

    风羽眼前一亮,白术果然比他料想的还要强一些,这气势和拳脚中的韵味,怕是就要达到闻道境了,另一处惊奇的是,此人略显温柔,拳法竟是霸道偏好,莫非是受王脩影响?

    “殿下,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

    “请。”

    话音未落,白术一个猛虎下山,直接扑了过来,右手直冲,涨成爪状,抓向风羽喉咙。

    风羽也很想知道自己如今大概是个怎样的修为,也不闪躲,扇子打开,直接挡住了那虎爪。二者相碰,真气陡然撞开,一阵气流散开,二人脚下也深了两道脚印。

    相互僵持之下,风羽冲开虎爪,手执开扇一个横扫,带着锐利的真气荡过。白术撤爪弯腰避开真气,手掌撑地反弹,再度冲了上去。

    二人一时间互相对了数十招,招招凶险。

    “这白术和君泽的出招有些狠那。”

    “哼,毕竟事关重大,白术明显是全力以赴,王脩给他下过命令了,只是君泽这小子,短短时间不见,这剑术上升了不少啊,手中无剑亦可为剑,招式凌厉,他们两个倒是以刚对刚,修为又都在通脉境,不知道结果会怎样?看王脩的准备,一胜一负,估计白术还有王牌。”

    另一边成一和李必安也是静静地看着,时不时地李必安也会评论两句,看表情八成也不看好自家少主。

    白术几番轮攻下来,拳法上越战越勇,真气激荡,风羽虽然剑法强劲,但初入通脉,真气上有些不敌,有了后退之象。

    “公子毕竟年少,昨日入通脉,通脉便是淬炼筋骨和经脉,这方面始终差了白术些,白术浸淫已久,只等那道灵光便可闻道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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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羽节节败退,那招架的手臂总是能碰上石头似的,坚硬无比,真气也不是对手,只能退而求之。

    将士们看见那白将军一拳隔空击碎一颗树,打开一块大石头,都兴奋的快要叫出好字来了。

    风羽飞身站在枝桠上,却被白术连带着把树都祸害了,只能再飞上了对面那棵树。

    眼看白术转身,一脚踩地,起身飞来,迎面便是一拳轰了过来。

    风羽手中用力,那纸扇竟是连接处裂开了,分成了一片片小的叶子,在真气的控制下,风羽直接运气使得那些扇叶如同飞镖射向了拳头。

    半空的白术也没想到风羽的攻势转换如此迅速,连忙几圈翻转落下,两拳震开它们,还双手成爪直接接下了一片,反身一推,又飞了回去。

    风羽手往腰间一放,一柄细长锃亮的云水软剑抽出,剑尖对上那扇叶,直接一道剑气击碎了它,飘飘洒洒落地。

    “将军可用兵器?”

    白术抬头看着那高处的风羽,有剑在手的风羽确实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怕是真的就止步了。

    只见他手掌一吸,立于不远处的一杆长枪飞到了他的手中,枪尖指向风羽,杀气毕露。

    秦天放锁眉紧皱,“这王脩是疯了吗?还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啊,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

    一道枪芒乍现,风羽飘然落地,再看时,那气势陡变,略有婉约之意。长枪在白术手中大刀阔斧般舞动,刺,挑,翘,扫,一招接着一招,不仅快,而且猛,劲道十足。风羽总是以云水剑贴面而走,避开正面对敌,数次回击也颇有成效,云水剑的软剑优势体现出来,依靠枪身弯腰穿刺,也带给白术不小的压力。

    “这小子,学过一点我秦家夺命十三枪枪法皮毛,知道长枪的优劣所在,对剑意的领悟有达到了新的层次,一时之间,即便白术比他更强,也会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扬长避短,无量,可看清楚了?这方面你要多学着点,对阵不单单靠实力,也靠脑子。”

    “父王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你那个王婶儿还在青州吗?”

    “在的,我去拜见过了,不过没有告诉君泽,青州很大,旁边又有好几个附属小城,想必没人说他是找不到的。”

    “做得好,皇兄的意思是先别告诉他了,毕竟他当年离开厉家之时,已经记事,怕他会有什么冲动之举。你王婶儿那边就先保持原样吧,她知道分寸,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秦霄也该知道说好一切,不让她坏事。”

    “是,父王。”

    打斗还在继续,风羽贴身的游龙剑法在软剑上刻画的淋漓尽致,加上如今的修为和君子剑道,更为流畅自如,行如风,颇有雅意,给人一种书生意气。

    “老成,怎么说,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到公子真正用剑呢,不愧为白衣剑仙的儿子,这天赋,不做一代剑仙,实在可惜啊。”

    “做不做剑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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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我能决定的,他的经历注定不可能只归于江湖,眼下是要把他引到那条路上去。”

    李必安看着他,有些不太愿意的样子,“这样瞒着他真的好吗?他已经这样过了二十年了,人总要自己做选择吧,我们这样规划好一切,真的是少主想要的吗?当年的主公可是那般潇洒如意啊。”

    成一沉默着,他的内心也是煎熬的,“青州北府兵甲很难成事,江湖力量举足轻重,当年也正是因为天下江湖分散毫无大义,才会有那祸端,总该要改变的。别忘了,她是知道的。”

    提起她,李必安也不说话了,他没办法对抗她的命令。

    白术的单手旋枪用到了极致,压得风羽没办法再近身耗着他,不得不退开。

    “哈!”

    随着白术大喝一声,长枪卷着真气,宛如一道游龙冲向了风羽,一时间,真气气流暴动,势如破竹。那金色的洪流直面而来,风羽刚刚站稳,没能来得及躲开,不得不抬手以剑格挡。

    枪尖真气洪流无比霸道,金光亮眼,风羽剑身抗住长枪,又运足真气施展了一道先天罡气屏障挡在剑前。可眨眼间便破裂,当那二者接触之时,风羽被压得不断滑行,可怕的冲击力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棵树上,落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人依然站着不倒。

    “公子!”

    “公子!”

    风羽抬手打断了成一和李必安就要过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站直了身子,轻声笑了笑。

    “我没事,你们不用来,我觉得我还能再接几枪。”

    白术听言,眼中战意再起,“殿下好气魄,末将佩服,不过,既然您觉得还没结束,那就怪不得我了!”

    提起长枪,一枪袭来,根本就没打算停手,那披风也在风声中鼓鼓作响,俨然有要取人性命的感觉。

    风羽眼中燃起火焰,剑意大盛,一剑挑开这枪,真气灌注剑上,飘渺十八式全力抵御,以剑气控制枪流,减少自己受到的冲击,也不进攻,只一味防守。

    “这是医圣云崇的飘渺十八式。”秦无量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以柔克刚的新招,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能够身兼大开大合和以柔克刚,他的剑道很强,只是,他在蓄意。”

    “何为蓄意?”

    “积聚剑意,将自己的剑意与剑气不断地收敛在剑中,只等那绽开的一刻,也是他的最强之剑!只是,他未必会赢,看来就要结束了。”

    几次周转下来,风羽轻功跃开,点开一段距离,左手双指点在剑上,只见他再次睁眼之际,那云水剑上光芒乍现,犹如白虹降临!

    “长虹贯日!”

    场上一时间剑气纵横,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席卷一切的剑意,仿佛这一方世界只剩下这一剑,不可阻挡,无不灭杀!

    回射之力加上蓄意已久,这飞出的一剑已经不知道是人驾驭剑,还是剑带着人了,只能看得到这无与伦比的一道光!

第二百八十一章 狂刀,一刀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这道剑芒震惊,那些看戏的士兵原以为这位王爷只是一个闲来无事四处游逛的闲散贵人而已,没想到他的实力竟如此可怕,可怕到他们早已目瞪口呆,望尘莫及!

    白术也目露赞赏,风羽的修为不及他,可是这一身剑术已然超过了江湖绝大多数人,单论剑术怕是可以能排得上名了,或许他日修为精进几分,天机榜上绝对有他的名字。

    面对这决胜的一剑,白术大喊一声,“来得好!”

    只见他的长枪猛然立地,枪尖指天,真气滚滚而出,那黑色的武器顿时也是光芒盛起,地上灰叶四散,一股气旋出现,好像里面传出了兽吼声,与风羽分庭抗礼。

    风羽刺出那一剑之时,对上了白术那突然变得残暴的双眼,杀气弥漫,盔甲好似都挡不住他戾气的必杀。

    再握长枪,白术吼出了一声,“龙吟!”

    二人枪芒对剑芒,在那训练场地旁掀起了阵阵气浪,尘土,碎石,落叶,断树,皆被此刻的余波镇压灭杀,毫无完好之处。

    紧接着,白术枪尖横扫,在风羽身前留下了声声气爆声,风羽横剑后退,轻功传形之下,最终还是败了。落地的他有些身形不稳,微微一晃。

    李必安一个跨步来到身旁,“公子,还好吧?”

    风羽强忍着胸口的不适,只说道:“没事,这一场,是本王败了,白将军的枪法果然了得,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啊,输的心服口服,但仅限于今日,下一次再切磋,我想就会换一个结果了。”

    白术依旧表现的没有好感,只当他是心机失算了,抬了抬手,“怀王殿下也很强啊,您还年轻,日后或许真有机会打败我,不过,殿下可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

    “想要染指,就得直面死亡,沙场将士不惧生死,江湖上我想也差不了多少吧,天才,这世上的天才还少吗?又能有几人能走到最后的。”

    “白将军所言,本王受教了,定当谨记。”

    “行了,互相恭维的也差不多了,殿下,不知这第三场还打不打了?”

    高台上的王脩昂首站着,目无表情地看着风羽,那目光好似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丑。

    风羽微微一笑,“王将军说笑了,本王言出必行,既然说了三局两胜,那自然就会遵守承诺,现在的结果已然呼之欲出,但还是得打一打的,我想接将军一刀试试。”

    李必安看着王脩,他觉得这个狂刀只会比传言中更加可怕凶狠,如今少主受伤,不可能再接的下他的一刀,这般挑衅的举动实在不明智。

    他看向成一,目光在询问要不要劝一下少主,可老成只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插手此事。

    秦天放也走到他们边上,“你们当真不管?”

    “不是不管,是不能管,公子说了,言出必行,如今一胜一败,结果还需等那一刀才可,更何况,公子也不小了,他总该自己成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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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的,这一点还是很像主公的。”

    “看来,你们这趟青州之行也是没有收获多少东西啊,有没有觉得委屈可惜?”

    “哈哈哈,大帅,不过是北府兵甲不归我们节制罢了,少主本就志不在此,英魂山上便是最大的收获了,此行意义非凡。”

    秦天放也松了一口气,却又吊起一口气,虽然结果不出意料,可是王脩对怀王的态度恐怕会引得不满,太过目中无人了。

    “还打算去哪儿走走?还是回京城?”

    “这得看公子的,我和老成不过就是个护卫而已,哪里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行了,别装了,成一的名号我还是听说过的,你家少主的路难道你没有算计过呢?哈哈哈,要是被君泽知道了,恐怕不好交差啊,他的秉性你也看见了,有的时候也很倔。”

    “再说吧,纵然不愿意,他也必须承担,这个江湖他总该走走的,夏家是江湖世家,这也是主公的遗愿。难道你们不想吗?别忘了,你们不愿意吧北府兵甲还出来,

    除了忌惮,不也是想让少主去管管江湖上的事吗,如果江湖一条心,肯共敌,这次的胜算就大的多了。”

    秦天放叹了一口气,背着手看着成一和李必安,“唉,我们欠你们的,可我身为唐国三军统帅,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今日之事得罪了。”

    “且看将来。”

    另一头的风羽推开了李必安,他抬头看向王脩,“我知道我会败,但既然来了,总要尝试的,不能边缘走一趟,哪里会知道更进一步在哪里呢?”

    “好,我欣赏殿下的执着,放心,您不会死的。”

    风羽知道他答应了,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挑衅。

    “请出刀!”

    王脩大手一握,一柄刀柄差不多半个刀身长的武器拿在手中,说是刀,可又像剑,刀刃笔直,只有那刀尖处好像断了的剑。浑身上下没有斧凿痕迹,天然浑成,亮银色的刃口,一眼便能看出这刀不凡。

    “小心了,此刀名,断江。”

    王脩单手起刀,那动作虽慢,但压迫感十足,配上他的表情和语气,除了霸道和张狂,还真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了。

    渐渐的,王脩握刀的手上,出现了蓝色的真气,在那蓝色真气的包裹下,断江的刀身,不知怎的,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离得太远了,风羽竟然看见了那真气中好像有电光忽隐忽现。

    “完了完了,将军用那招了,快快快,离远点!”

    成一看着他,又看着底下都害怕着的将士们分分后退,问秦天放,“此人究竟什么来历?”

    “王脩也算是个孤儿吧,家里父亲是个屠夫,只是死的早,娘也走了,他才当兵的,那时候好像才八九岁,这个家伙可不一般,他的武功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说是整日看他爹杀牛想出来的,偏偏厉害得紧,后来在前些年闻道,比我还早呢,听底下人说,当时有闪电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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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成就了如今的他。”

    “比你还早?那你岂不是打不过他?”

    秦天放也不在乎,直接就说了出来,也不打马虎眼儿,“得看怎么打了,要是真的生死相见,他输,如果是别的,我输。”

    “也是,秦家的夺命十三枪摆在那儿了,枪中第一啊,无人可比肩。”

    “这一刀的威势在那儿,用了领悟的刀意,怕是快要成刀势了,等会儿你们想留在这儿,那便我去帮君泽,不然,以他的实力,恐怕这一刀硬接下去怕是得上床躺着了。”

    “我会拦着你的,别白费力气了。”

    “你!你们哪,都倔!”

    风羽瞅着这一刀的强大和霸道,运足了真气,凝聚成了目前最为纯粹的一次先天罡气,那金色更加浓郁,像是一个鸡蛋把他裹在了里面。

    王脩嗤之以鼻,轻蔑一笑,手中刀缓缓砸下,但眨眼间乍现了满是雷霆之力的巨大蓝色刀影附着在他刀上,那从天而降的狂刀,看着它仿佛真的是九天而下的雷电,电芒不断,甚至能听到那电蛇在其间游离的声音,格外可怕!

    “不好!”

    两种真气碰撞,蓝色与金色的擦火,爆炸声不断,那强大的真气波浪直接把最前面两排的士兵震飞了出去,砸在后面人身上,一个接一个,连个能站得稳的都没有。

    百树折腰,茫草断头,小水潭里犹如火药炸开,秦无量他们实力不错的都聚力顶着,只有李必安和秦天放要轻松些,手上真气向前,也伤不得他们,成一站在秦无量身后,一掌拍在他后背,两人破开了那层浪头。

    不过风羽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先天罡气屏障根本挡不住那刀锋,直接被碎开,他用云水剑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挡住一秒,整个人口吐鲜血,接连砸断了四五棵树才落地,最后的骄傲也只能单膝跪地来让自己不倒了,身上外衫直接成了两半,里面的衣服也带着不少缺口刀痕,还好没在身上看出血印,不然那一身皮估计就不能看了。

    那电芒烟消云散之后,地面上一道十丈痕印异常醒目,不单是刀锋所致,那有些泥土和和草都带着黑色,只怕是雷霆余威犹在。旁边刚刚小乱性的,算得上是真的毁容了,就是这木头搬一下都得很久。

    “君泽!”

    秦天放看见足足离他有近四五十丈远的口吐鲜血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王脩刚才那一招他知道,最后的落刀,没有半点留手!

    李必安也箭一般冲了过去,二人直接封住大穴,灌注真气控制内伤。

    风羽摇着头,自嘲地笑了笑,嘴角血液还在往下滴,他推开了二人,手中云水剑已经不在了,插在身后的地上,入地一半。

    苍白至极的俊俏脸上不知怎的,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那些将士们爬将起来看着他,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们都发自内心地鼓起了掌。

    这个王爷,当真汉子!

    喉咙里有气无力的声音伴随着血传了出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惊为天闻,终被算计

    只见风羽用尽力气站直了身子,凌乱的发丝被风吹乱,脏兮兮的脸对着高台上的王脩。

    “王将军,我输了,愿赌服输,这就离开,北府军神,当真名不虚传。”

    “殿下也很不错,恕不远送。”

    风羽没有动,背对着李必安和成一说了一声,“走吧。”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感觉快死了似的。

    “公子,您先疗伤,我去弄辆马车过来。”

    秦天放看着吐了不少血、身上残破的风羽,也是有些不忍心。

    “你这又是何必呢?明知不敌还非要打,以王脩的脾气,刚刚没有全力出手已经算好的了。”

    风羽挣扎了一下,拨开贴在汗水上的发梢,用力吹了吹,吹着吹着身上就又疼了起来。

    “嘿嘿,那又怎样?遇到厉害的就跑,可不是我的风格,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嘛,王脩又不傻,杀了我他准备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他不可能活下去,即便脑子不灵光,不是王叔和老李在嘛,你们刚才不是都准备好帮我拦下那一刀了吗?”

    “你啊,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倔,怎么样,有何打算?不离开青州恐怕不好过啊。”

    “该走了,我怎么知道王叔在这北府军中还留了这么狠的角色对付我?不走就要没命了,咳咳

    咳咳。”

    马车应声而至,成一扶起风羽上车,小心地将他放好。

    “王叔,堂哥,告辞了。”

    “小心养伤,他的刀罡对五脏六腑的破坏力很大,你们两位照顾着了。”

    “放心王爷,我们知道,先走了,驾~!”

    离开军营,一路慢悠悠地往城内走着。

    成一坐在那儿,胸有成竹地盯着自家少主,那眼神中的戏谑毫不掩藏。

    “老成,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现在连受伤都要看你脸色了吗?”

    老成咂了咂嘴,自顾自地靠着闻杯水中的茶香,“公子,都走远了,就不用再装了吧,这里可没人需要再做戏了。”

    风羽虚弱地躺着,闭着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看着这个已经识破他的老家伙。

    “果然呐,真的心细,我很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王脩的表现很突出,他对你的看法越不满,自然也就越能让别人放心,不过公子似乎忘了,我可不是秦天放,他们不知道不代表我们也得是聋哑人,我们来到这青州几天,北府兵甲中的人暗线就从来没有联系过我们,找也找不到。”

    “这与我有何关系?别忘了,暗线的事你们清楚,我可半点风声都不知道。”

    成一老谋深算地看了他一眼,又变了回去那镇定的样子。

    “既然此人在军中,公子到了,秦天放未至,这便是绝佳的机会,可惜错过了。所以我猜想,这错过的原因只怕是那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吧,更重要的是,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王脩看了你一眼。”

    “生人进营,看我不是很正常吗?”

    “一般人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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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可他王脩并不是,从他后面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知道你是怀王身份,可却对视之后视若无睹,甚至大张旗鼓地疏远你、贬低你,别忘了,一个霸道无比的将军,他要么重视你,要么你就如同蝼蚁一脚踩死都不带看的,我想,你们俩的对视应该商量了一些东西吧。”

    “看一眼而已,能商量什么?”

    “这是你们的默契,我不妄加猜测,只要这个结果达到了就行了。公子借他之手弹出自己,又用他之手掌控北府兵甲,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风羽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好笑,牵动了内伤,又是吐了几口血出来。

    “我还是小看你了,即便是我,凭那一眼也就是赌一赌而已,这局我输了,心服口服。”

    “我想他还会来找你。”

    “应该吧,毕竟该说的事还没说呢,先回客栈住两天,咳咳,他那一刀还真是无情啊,差点没让我成两半。”

    “演的越像方才越真啊,不然怎么骗得过秦天放的眼睛?不过我想想问问公子,刚才出门到现在你似乎都不打算告诉我们,是怀疑我和老李?”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话题,风羽很早就想谈谈了,没想到会被先问出来。

    “不是怀疑,无论是你们的眼神和行为,还是我爹对你们的信任和留下的那本无双剑诀,都足以证明你们的身份,可我不相信的是你们仅此而已。”

    “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你们给我的故事的确悲恸,也属实,可我从头到尾都没听见我娘的名字,认我爹为主公,一个武功盖世,一个精于算计,这样的人会忽略我娘吗?唯一的提及便是秦霄,他说了一嘴而已。”

    成一也知道自己的破绽,他捋了捋不长的胡须,“主公当年虽然很爱你娘,可终究与我无关,我并不认同她,不想让她毁掉过去的回忆。”

    风羽冷笑一声,“那你就不该把我爹说的那么伟大!你们效忠我爹,又尊敬秦霄,这二人的地位和魅力可想而知,偏偏他们两个都看上的女人不被你们认同,我会信吗?哪怕是在夏家被大火烧死也该告诉我吧!”

    这一下轮到成一沉默了,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想说起。那副如临深渊的表情怎么看风羽都觉得有些恶心。

    “公子,主母当年并没有被烧死,而是追随主公到了青州,然后便消失了。”

    “然后呢?接着编,能被我爹捧在手上的女子,这青州老人会不记得?那英魂山上的衣冠冢会连她的名字都不提吗?二人合葬才是最完美的解释吧。你们的故事并没有多大漏洞,可就是算漏了二十年前的事实!”

    成一苦笑一声,“哈哈哈,原来如此,你来这里果然不是只为了祭拜和北府兵甲而来,只怕这份猜疑促使的吧,早有打算,只是那英魂山上证实了,公子强行突破也是为了这个?”

    “短短一月,我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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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羽虽然准备好了,也赌赢了,但这受伤可是实打实的,他放低了自己的真正实力,刻画出了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假象,也是为了更好地获得信任,免生疑窦。

    成一闭着眼靠在了马车上,风羽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算计找借口,可是紧接着他又看不懂了,连嘴角的血渍都忘了擦。

    只闻成一就这么坐着坐着突然哈哈大笑了出来,那神情在风羽眼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疯了已经。

    “老李,你也听到了吧,怎么样?我赢了,别忘了下次天香居得你请客了!”

    驾着马车的李必安一脸生无可恋,嘴角都快能兜住水壶了,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老成,你丫故意的是吧,公子一直忍住没说,你还故意左引右引的骗他说出来,这属于作弊你知道吗?这局不算,下次再来!”

    风羽一脸懵逼,“你们俩在说些什么胡话?拿我打赌,什么赌?”

    成一一掌拍在风羽的胸口,用真气助他疗伤,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挥之不去。

    “公子别紧张,我们怎么会害你呢?这件事并非我老成主谋,只是替人办事而已,千万莫怪老夫啊。”

    “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说!咳咳。”

    “别激动,听我慢慢道来。其实,这并不是我算计公子,只是有人想要敲打敲打而已,试试你的心智和心性,故而一直没说,没想到公子聪慧,一眼看穿。”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和老李在赌公子你到底什么时候会问我们,没想到我赢了,老李他定的赌约,天香居一顿饭。”

    “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谁在乎你们赌什么?别兜圈子了。”

    “公子,这个人与你很熟,关系匪浅,要不猜猜看?”

    “秦霄?”

    “不是,他最多算你干爹,我说的关系匪浅可不只是表面上的这些。”

    风羽突然瞪大了眼睛,他觉得有些难以相信,“难道是我爹娘还活着?”

    “不错,此举正是主公的主意,你要怪就怪你爹,与我们兄弟二人无关啊。”

    “不对,这怎么会?那山下老头明明说我爹被引出青州之后,抬回来的只有尸首,能进城,认识我爹的老人肯定不少,这怎么会传错!”

    “如果主公真的被人横抬入青州,那估计就是铁板钉钉的了,可万一回来的不是主公呢?”

    “怎么可能?”

    “正常情况当然不会,不过公子,你好像认识一个人,让他扮成别人身份应该不是难事吧。”

    千面郎君!不对,按年龄算不会是,千面郎君说过我爹对他有大恩,难道是他的父亲或是族人在此地?

    “看样子已经猜到了,不错,正是千面郎君的父亲用易容术将别人化成了主公而已。当年主公来江南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是和公子你一样的表情,根本不敢相信。人呐,一辈子苦短,哪里能经历那么多大悲大喜呢?”

第二百八十三章 客栈趣话

    风羽虽然不敢相信,可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是的,王脩会是夏家在青州的暗线,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和背景,怎么会做到这般地步,没想到这背后的算计比自己想的还要难看的多得多。

    “老成,你跟我说实话,北府军中还有多少是我爹的人?”

    成一依旧在为他疗伤,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不在乎再多回答几个问题,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全部内容。

    “公子,到如今,就都告诉你好了,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答案。”

    风羽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丫的老家伙,耍我呢这是!

    “好,好,好!好一个成一!栽你手里我认了!老李,别端着了,这一路上戏演的不错啊,还真以为你比他老实爽快,结果竟然也是个十足的戏子,浪费我感情!知道什么,快说!”

    李必安坐在马车外面,就是不想被问过来问过去的,里面的事反正有老成在,肯定比自己交代的清楚,没想到公子还是问到了自己头上,没能躲掉。

    “呃,那个,公子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知道的事老成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他都说不知道了,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你要是真心想知道,再去找一个真的知道的人去知道吧。”

    要不是风羽在疗伤不能动弹,此刻一定会一脚踹出去,踢死这完犊子的家伙,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还玩儿绕口令,你大爷的!

    不知不觉,得知了爹娘还活着的消息后,风羽好像就算受伤在身,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连脏话都要快脱口而出了,这可完全不相一向冷静的他。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最后一个问题,我爹娘现在在哪儿?别告诉我不知道啊,否则拼了这条命我也一定从你们俩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这~”

    两人瞬间都哑口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这表情看样子是真知道啊,难道不能告诉我?”

    “老成,你说,我驾着马车呢,不好分心。”

    成一点了风羽几处大穴,再次落掌输送真气,慢慢道来:“公子莫要心急,主公他们二人并不在青州,或者说,远在天涯海角,你是找不到他们的。”

    “为什么?这天下还有找不到的地方吗?”

    “地方确实在,但你的实力进不去,一旦进去,会影响到你娘的性命。”

    风羽双手上下掌心相对,慢慢合十,自行运转真气调息,一股罡气罩笼住了自己。

    “我实力不够,要见我爹娘,我娘就会死,是这意思吗?”

    “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总要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吧!不是说都还活着吗?怎么就不能见他们了!”

    “唉,主公来信,当年那出城一战之后,受伤败退,境界也下跌,剑心破碎,你娘为了救主公,受伤颇重,一直昏迷不醒,幸得主公寻到良地,用了不知名的秘法才保住性命,只是还是没能醒过来,因为某种原因,主公无法离开你娘身边,这便是他留下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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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信的内容。”

    风羽表面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内心皆是海浪翻涌,任谁都无法若无其事地听这番话吧。

    “我爹有说在哪儿,需要多久吗?”

    “地点说了,盛王爷也打听过,只是很难进去,也不敢打扰你娘休息,至于何时,且看天意。”

    天意?那不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吗?应该是爹用自己的真气和某种环境吊住了娘的命,确听闻有些阵法或许可以延续生机。

    “你们知道当初到底是谁约战的吗?”

    “不知,只知道主公留下青州的摊子希望交给你,而公子你被皇室留下,我们也便将计就计,这样对你或许更有利,方有今日局面。”

    风羽慢慢去除罡气罩,散掉凝郁的真气,轻吐一口气。

    他思虑了一会儿,“也罢,只能继续走下去了,先回客栈等人。”

    客栈里,风羽三人下马车回了房间。房间里,江星晚早就在等着了,看见风羽虚弱地走进来,身上还残留了不少血迹,一下子就着急了,赶忙过来扶着他坐下。

    “小羽,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怎么会伤成这样?”

    风羽摆了摆手,示意老成老李二人先出去。

    “没什么,星晚姐,你别紧张,就是跟王脩打了一架而已。”

    “狂刀王脩?你不是王爷吗,他真敢下这么重的手,我去找他算账,给你报仇!”

    风羽坐在床上,笑着拉住江星晚的手,不让她离开,感应了一下门口和四周。

    “好了星晚姐,不用去找他,我猜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找我们的。”

    江星晚擦了擦风羽头上的汗,找来小二吩咐下去准备一大浴桶热水,还让做一桌清淡点的饭菜候着。

    她站在风羽跟前,脸色有些不太好,有些阴沉又有些担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肯定又是想算些什么,但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铤而走险,非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吗?”

    “星晚姐,王叔可是沙场多年,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不做真一点儿,哪里能让他卸下防备,放心吧,我有分寸,死不了,还没陪你游山玩水呢,哪里舍得。”

    “呸,这样了还没个正形。我觉得我告诉你实情之后你就变坏了,就知道调戏我!”调戏我三个字都快没蚊子声音大了,不过风羽还是看出来了,不由得大笑,一下子牵动内伤痛的没叫出来。

    “让你得瑟,还不消停点儿!”

    “我突然觉得师傅对我真的太好了,还把你送给我了,不然还真的没人管住我了。”

    “我能管住你吗?怀王殿下,明明是给你当丫鬟的好吧。”

    “也行,那就这样吧,府里小兰她们四个不算,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王的第一个贴身丫鬟啦,好好努力哦,说不定哪天本王心情好,就宠幸你了!”

    江星晚轻轻拍开他挑着她雪白下巴的手,红着脸呸了一声。

    等到浴桶准备好了,风羽宽衣进去,江星晚就准备离开,被他叫住了。

    “星晚姐,别急着走,帮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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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背呗?打完架身上好脏。”

    “我,我不会,我去给你叫人。”

    “别啊,我可就你一个贴身丫鬟,你还想我光着身子给别人看啊。”

    江星晚可是了半天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最后还是乖乖回来了。

    小二敲门问道:“客官,饭菜好了,需要我送进来吗?”

    “不用了,听不见我在洗澡吗?在楼下大堂里摆一桌就行,把我旁边两朋友叫下去先吃吧,我这儿等会儿下去。”

    “好嘞,客官。”

    等到成一和李必安二人下楼梯的声音响起直到消失,江星晚才松开拿着毛巾的手,扔到他脸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说你红彤彤的脸蛋很像猴屁股吗?”

    “你再说我就出去了啊!”

    “行吧,不逗你了,信送出去了?”

    “嗯,我回来第一时间就送出去了,这一路上也有鬼门的人,找出来交给他们送,不会有人发现。”

    “送出去就算了,查查也不碍事。”

    “怎么了?又不怀疑了?”

    “我倒是想怀疑,怀疑不了啊,他们跟我说了我爹娘还活着,这是老成利用皇族收养我的身份给我布下的局,就是为了让我掌控北府兵甲,说是我爹的命令。”

    “北府兵甲的战力在唐国可排三四,又受你爹影响,抗敌卫国,估计都是铁血之人,岂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

    “凭我当然不行,朝廷也不会放心,今日我这伤就是最好的证明,想让我没了面子和威信,一个没法儿胜任的贵族王爷,军中将士大概率是看不起的。”

    “可是他们终究没料到你会一举跨越一个大境界,今日应该算博人眼球了吧,你这受伤估计战况也不简单。”

    “其实伤的并不算重,我会傻吗?要是真的把我打残了,这么冲动的王脩将军,王叔也不敢用啊,现在这样,我不算太丢脸挣了骨气,王叔也如愿可以不让我插手换人培养,毕竟强军配强者,我又是第一次来的新人。现在嘛,王脩的霸道和军威、还有那恰到好处的对我出手,他会是不二人选。原本就是一个三品将军,你猜这北府兵甲的控制权还会在谁手里?”

    江星晚点了点头,“还有王脩狂刀的名号,足以震慑住很多人,他确实是个极好的选择,可是没想到他会是你的人。”

    风羽顿了顿,“哦?怎么就是我的人了?”

    “不然你不该这种表情才对,还对我开玩笑说浑话。”

    风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得亏师傅没想和京城一起监视我,不然你这颗棋子可就太令我心痛了。”

    “好了,别寻开心了,洗好了没?我要去吃饭了。”

    “星晚姐,我衣服没拿,要不你从行李里帮我拿一下呗。”

    江星晚找出衣服转身就要递给风羽,突然大喊一声:“呀!你怎么站起来了!”

    “你别看不就行了?搞得好像我非礼你一样,别忘了,按感觉来看,我可还是第一次,我吃亏好吧。”

    “你闭嘴!快点穿!”

第二百八十四章 王脩秘见,北府深藏

    收拾了一番的风羽虽然面上还是有些苍白无色,可那俊俏贵气的脸蛋儿还是能够分辨了,总不该又像个快死的乞丐。

    老成和老李已经拿了杯酒对饮了起来,你来我往。外人看来,这场面要么是江湖义气,要么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不过只有风羽知道,无非是两人终于结束了谎言,酒瘾上来了罢了,哪里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难不成就自己这风吹摇晃的一身伤换了个可能的机会,也能算是好事?

    不过,也说不定,风羽反正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世间棋局的安排了,自己不管怎么玩儿都是被别人玩儿得明明白白的,要没人说,自己估计死都看不出来这背后的水究竟是谁人在推动。

    “你们俩喝得挺开心啊,怎么,这青州的酒菜合胃口?”

    老李好不见外,直接一大口下肚,痛快了一嘴,还不忘唏嘘了一下,“啧啧,嗳~,这酒果然可以,老酒啊,就是可惜了没好的下酒菜,实在可惜啊!”

    风羽轻轻呸了一声,“公子我合着被打成这样还是我的不对了,影响到你们二老喝酒了,要不要我这儿给您道个歉啊?”

    “别别,道歉就不必了,不过,要不再上些能咽得下的下酒菜来呗,这实在难受啊!”

    风羽气得牙痒痒,看着老李那贼目鼠眼看着自己的模样,怎么都觉得这家伙就是个狐狸,平日里还演的那么像傻子,把自己都蒙过去了!

    “吃啥吃,不就嫉妒公子我洗澡都有丫鬟陪着嘛,有本事自己也弄一个去,今天九就吃这了,我看谁敢点!”

    江星晚小脸一红,使劲儿掐了一下他的腰,疼得他直歪牙咧嘴。

    这话说的可不小,底下吃饭的估计都听见了,一窝一窝地回头看着他和她,脸上那笑容让人遐想非非,就是不往正经的地方靠,难怪要被掐,活该!

    “小二,来两壶老花雕,再来一盘切牛肉,要大块儿的,一碟花生米,一盘火烧和两碟小炒!”

    门口又进来俩人,有些凶的样子,没能赶上刚刚那众目睽睽的场面,不过倒也打破了尴尬,算帮了风羽一回。

    老李有些不乐意了,嘟囔着,“瞧瞧,瞧瞧,人家这才是喝酒,咱这是硬灌,浪费啊!”

    风羽刚坐下凳子,这耳边又开始唠叨了,偏偏他还都能听见,实在忍不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老李,你要是闲我点的菜不好,有本事就去别人桌子上吃,少在这嘀嘀咕咕的,当公子我听不见哪!”

    正教训着呢,那凶凶的两个人还真就开口邀请了,“青州的老花雕虽然价格稍贵,但都是正宗好酒,你们那一桌子清淡寡味确实浪费了,不嫌弃的话可以与我们同桌。”

    老李逮到机会哪里肯放过,笑嘻嘻地就拎着一壶酒,朝着风羽起身弯了弯腰,“哎呦喂,还真请我了,公子,别生气啊,吃完饭我就回来,还是您车夫,绝对跑不了。来来来,小二,那桌再上一份刚才报的一模一样的,我家公子出钱!”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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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一偷偷看了一眼,也学着老李,“公子,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去去便回,您且放心。”

    风羽还想发火,被江星晚按住了,“好了,你身体不舒服不能吃,总不能也让别人看着嘴馋吧,反正你不缺钱,请客就请客嘛,他们过去了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风羽堂堂贵族公子哥,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直接把碗一摔,筷子一扔,就往楼上房间里走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看的旁边众人是一直偷偷笑着。

    那小二和掌柜的看着这一桌的乱七八糟,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公子哥的脾气可不敢乱碰。

    江星晚甩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你们不用管,他刚刚来这儿跟人打架,打输了丢人,又被人看见了,有些放不开脸,装的,别介意,这是饭钱,顺便再准备一份一样的送到我房间,我去劝劝他。”

    “好嘞,谢谢客官,客官您可真体贴自家公子。”

    回到房间的风羽,哪里还有刚才的纨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手中一张白纸条随着掌心张开露了出来。

    江星晚推开房门正看见风羽看着纸条发呆,走过去也拿起来看了看,这一看被吓了一跳。

    “这算是秘密军队吗?连天机楼的消息上都没有记载!”

    原来,北府兵甲的骁勇善战靠的便是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王牌,一直压着西夏人不敢进犯半厘。可是,这纸条上竟然还写着在这北府兵甲的核心之中,还藏着一个尚未有人知的势力,麒麟!

    风羽摇了摇头,“不应该啊?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哪里不对了?”

    “如果是属于北府兵甲内部,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啊。为了抓住兵力,京城可是这一代做足了准备,秦毅可调天下兵马,秦天放统帅三军,秦无量也经常四处练兵,还有那么多的直属朝廷的将军。”

    “万一是秘密组建,不属北府兵甲呢?”

    “可训练这么一批人,天下竟毫无消息,连天机楼也没有,这藏的未免也太深了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砰砰砰,砰砰砰!”

    “公子,我是刚刚邀请的人,想来还是有些不对,插足公子家事,特来赔礼,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进来吧。”

    果真是那二人中的一个,不过除了凶样,倒也带着另外的一丝尊敬。

    门关上,那人直接行了顿首单跪握心之礼,抬起的面庞正是那打伤风羽的王脩!

    “果然,不用行礼了,自然点就好,过来坐吧。”

    “王脩见过少主,少主的伤~”

    “无碍,没事,多亏你最后留手了,不然我可能只能现在躺着说话了。”

    “少主比试也未尽全力,不是吗?”

    “虽然该认真些才更有说服力,可是偏偏我前一天刚刚突破,其他人看不出什么的,留一手也好,避免被人看的太清楚。”

    “我也没想到少主第一眼就看穿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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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博而已,只能说我运气好,没想到来青州要找的帮手会是北府兵甲中这么有权势的一位,真是让人惊讶啊。”

    王脩虽然恭敬,可狂刀的秉性在那儿,言辞依旧铿锵霸道,怎么听都有些别扭的感觉,不像是汇报,反而像是威胁。

    “时间有限,长话短说,纸条少主已经看过,我唯一需要解释的便是麒麟军,这是义父当年留下的,其渊源比四部更久,是当年义父还未离开时便组建的秘密势力,选拔的都是年轻人,如今都在,几乎无人离去。”

    “你也是麒麟军的?”

    “是,麒麟军第九百九十九号入伍。”

    “这数字霸气,挺配你的,你们麒麟军的人是隐藏身份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部里面来混淆视听的吗?”

    “部分是,部分不是,和我一样有些将领军士是安插好的,从小培植,更多的则不在军中。”

    “江湖上?不对,这么多人不会没有察觉才对。”风羽听到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有些想不通了,一时间着实想不到更好的藏身方法了。

    “青州,西州,无双城,乃至周边大大小小的城里都有麒麟军,借由百姓身份生活,但初心不灭。”

    风羽惊然,“你是说,这里可能每一个老百姓都会是麒麟军?”

    “具体分布不知,少主这么说也对,不过得看年龄,年纪太大的应该不是,毕竟只过了二十年。”

    风羽收回吃惊的眼光,消化了一下这消息,严肃地问了一下,“当年的麒麟军一共有多少人?”

    “约三万人。”

    北府兵甲不过近三十万人,四部均分七万人,秘密组建三万人在当时已经很多很多了,现在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当年拱城大战虽说是偶尔的挑衅,单方也不过十来万人。

    “这么说来,当初的青州人人皆兵了,真是可悲可叹呐。”

    “少主,悲在何处?为义父为唐国安定,麒麟军的荣耀所在!这是我们每一个的信仰!”

    “现在不算安定吗?干嘛还要听我爹的?”

    “义父曾说过,天下无杀戮,他从未想过,甚至他曾说愿意做天下第一刽子手,但杀戮之后的结果必须是他想要的,那才算杀的尽兴杀的大义!如今的各国局势,少主身处京城应该很清楚才是。”

    风羽牢牢记下了这句话,这是他爹的初衷,或许也是他以后的准则。“那我爹还说了什么吗?”

    “义父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夏家灭亡只是一时,是为了他所要的结果,当初的他不择手段,间接陷害夏家,唐国秦氏虽是直接凶手,可也是同样的想法,即便有私仇,也不可乱了方寸,盛王爷秦霄可信任。义母的事等时机到了再说,有些事还不便告诉你。”

    “果然,连我到青州的时间都算到了,还把我最想问的给叫停了,真是个好爹啊!想必我这二十几年的日子,秦霄出了不少力才做到的吧。”

    “盛王爷出京赴金陵便是因此,否则当年的皇位他有把握。”

第二百八十五章 离开青州,江湖续行

    风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往事,为了保下他,秦霄连皇位都放弃了。

    “行了,就问到这儿吧,多的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对了,你称我爹义父?”

    王脩对于这个义父,是出自心里实打实的敬佩,在他心里,世间唯一可令他动摇的人便是夏轩辕,再无二者。

    “义父收我为义子,自然如此称呼。”

    “他,义子很多吗?”

    “我印象中约莫有四个。”

    “你年龄最大?”

    “是,我当年最年长。”

    风羽笑了笑,“那我岂不是该叫你一声大哥?”

    “不敢。”

    风羽打断了他,摆了摆手,“行了,就这样吧,以后就这么称呼王将军你了,这么叫不错,总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风羽走到那行李,翻出了那本被他改名的无双剑诀,拿到手中才想起来,“瞧我这脑子,大哥你是练刀的,差点忘了。ennn,也无所谓了,这本书给大哥你吧。”

    王脩看着那本书上熟悉的字迹,认出了那是义父的东西。

    “这是义父的剑诀!我不练剑,给我也无用,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总该在你手里传承下去的。另外,大哥二字不敢当,义父救我性命,教我道理,与我有再造之恩,为他做些事是应该的。”

    风羽懒得废话,直接硬塞到他手上,管他要不要,自己是病人,难不成这家伙还能再打自己一顿不成?

    “你就拿着好了,我这儿有抄录的,这本原稿放你那儿,要是哪天你不想练刀改练剑了,还能派上用场。你先别急着说话,等我说完,万一我这儿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把我这本给毁了,到时候你负责把它交还给我爹。”

    “少主,你~”

    “别说话了,我知道,某种程度上,你看不上我,我不是爹身边教过来的,甚至我连见都没见过爹娘,他的教诲你知道我却不知,我未必能适合他的路,这是你看不上我的原因,不过无所谓,北府兵甲在你手中也是一样,不忘初心就行。”

    王脩终于正眼看了风羽,在他眼里,风羽不过是京城的一颗棋子,义父不曾传过他任何,虽有少主名号,却不过是此局外人而已,没资格统领北府兵甲,如果是个狡猾之徒,那便会引来滔天大祸。只有握在他手里,才能放心。

    “王脩没有别的意思,义父的期望不敢忘。”

    “行了,走吧,看在我好歹叫了你一声大哥的份儿上,好好保管这本剑诀,你那儿比我这儿安全。还有,回去该怎么说怎么做大哥该清楚的吧,毕竟藏了这么多年了。”

    风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门外传来了小二端菜的声音,只能到此为止了。

    房门敲开,风羽坐在那椅子上,鼻孔朝下地不屑,“行了,赔罪酒也喝了,你可以下去了,以后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王脩顺着话说下去,一饮而尽,目光深沉地掉头离去。

    “客官,菜就放桌上了,你们慢慢享用。”

    “等等,你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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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风羽拿出一锭银子扔了出去。

    “要是被花妖娆知道你这么乱花银子,你猜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风羽用蔑视的眼光看着江星晚,嘴巴都笑斜了,“少拿她来吓唬我,在鬼门,她还管不到我头上!记住,我是老大,是总指挥。”

    “是,你最大,吃饭,酒不准喝。”

    “好嘞。”

    楼下的王脩来到了那还剩三人大吃大喝的桌子旁,书早已不知道被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白术看着他那不太对劲的脸色,“怎么,那公子爷不赏脸啊?我就说了,人家地位尊贵的,别以为你亲自跑到他跟前就能缓和关系,这可不是小事,毕竟你把人家的好东西给扣住了。”

    “废话真多,赶紧吃,吃完该回去了,你们俩,可以回自己座位了,以免那公子爷又找茬了。”

    李必安嘴里咬着大牛肉,说话都是含糊着,“放心放心,我家公子没那么小气,昨儿还让我把马车借给别人用了呢,顶多发发牢骚,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看在他们出饭钱的份儿上,王脩和白术两人也就没说什么了,真的安安静静吃完就走了。

    旁边还有的人说,“他们可真是脾气好,要是换我早就上去教训教训那小子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得了吧你,就会喝了酒乱吹,知道刚才那两位谁吗?还不如你?”

    “你认识,到底谁啊?”

    “北府兵甲的军神,青龙营首将,还敢吹不?”

    “噗,真的假的,那就是军神?”

    “旁边一直坐在楼下没动的是白术白将军,双子星的那位。”

    “你糊弄我吧你,要是真是双子星还用得着怕一个黄毛小子,逗我呢!”

    “啧啧,所以说,别乱说话,谁知道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敢当场和军神翻脸的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上头来的大人物呢。”

    “行了行了,你们俩,都少说两句,有什么好议论的,当官发财就算了,要是真想踩在青州的脖子上拉屎,别说北府兵甲,我也不答应,干他丫的。但不是没发生嘛,咱们老百姓就别瞎捣乱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不仅仅是客栈,就是这四边儿的街道上,都传遍了军神和一个年轻人闹得不愉快的事儿。

    秦天放的跟前,一个探子回报:“大帅,好像王将军过去确实赔礼了,但怀王殿下好像有些指桑骂槐,两人结束时有些不好看,街坊邻居都传开了。”

    “没别的了?怀王私下有没有见什么人?做些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

    “倒也没有,就是王将军上楼敬他一杯茶,可能是想按照您说的,修补一下关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沉着脸下来了,还想叫白将军当场就走,后来还是被那李必安拦住了,吃完饭才离开客栈的。对了,王将军上楼时的神色有些不太对,而且只有他一人进了房间,里面谈话无人知晓。”

    “好了,你再去跟着吧,有任何消息立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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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一人自堂前跑来,“大帅,王脩将军求见。”

    秦天放有些疑惑,刚刚谈到他就过来了,真够快的,不知道他来会有什么事。

    “让他进来。”

    还是那身便装,没有穿盔甲,看样子是直接过来没有回青龙营。

    “王脩参见大帅。”

    “王脩啊,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按大帅指示,去向怀王殿下示好,不过似乎没有取得什么好的效果。”

    “意料之中,还有别的事吗?”

    王脩一如既往,表情神色还有动作眼神丝毫不改,哪里会有人看得出他是最大的欺瞒者和参与者。

    “确有一事,上楼期间,我特地放缓了脚步,仔细观察着怀王殿下附近的可疑,我发现他的房间外面似乎是可以通信的,刚才我见人有些不对,一直暗中跟着,亲眼看着怀王房间射出一只镖,然后此人便出城了。”

    秦天放皱着眉头,“你确定出城了?”

    “骑马出的城,没有拦,方向不明,来请示大帅,是否需要派人追捕。”

    “不必了,只是证实一些事情,不需要追捕,随他去吧,回去之后,多派些人手,就说当年白衣剑仙的传人现身江湖了,给他找点事儿做做。”

    “是,末将告退。”

    再无青州城内后话,风羽歇了两天就离开了,毕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不过临走前顺道去了趟那英魂山上看了一眼,路上还往那邋遢老头儿的放方向瞥了一眼。

    “公子是想起那老头儿了?”

    “那个方向还能有谁?我总觉得他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我,有些冥冥之中的联系。”

    “既然如此,问问便是。”

    四人骑着马再次来到那邋遢老头儿家中,一个弯腰驼背的脏兮兮的老头走了出来。

    “哟,又是你们啊,怎么,才过几天又来看看了?”

    风羽微微一笑,“老伯,我们要走了,只是想着看一眼,到您这儿表达一下感激,这是一点碎银两,送给您了!”

    “哎呦喂,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上次已经有人送了钱了,再多我老头儿可就受不起了啊!”

    “就冲您伴着这山上的英魂们,多重您都受的起,就收下吧!”

    “这,这,要不你们进屋休息会儿吧。”

    风羽摇了摇手,转身骑上了马,“不用了老伯,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李必安一路上看见风羽时不时地独自笑着,有些纳闷儿。

    “公子你笑什么?这一路上都看见好些回了。”

    风羽没有回答,自顾自地骑马快跑着,李必安只能退而问,好吧,江星晚紧紧跟着风羽,只能问老成了。

    “老成,你说公子是不是春心荡漾了?和江丫头莫非有了实质的进展?”

    成一摇了摇头,拉紧缰绳,目视前方,也跟了上去,空气中留下了一句,“公子笑是因为发现了一个高手,一个连你都没能发现马脚的高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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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一场江湖惊闻,传承数百年的世家一夜倾覆,其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血腥阴谋,一个哇哇啼哭的苦命儿又会是经历怎样的命运。
朝堂风云变幻,江湖腥风血雨,寻找往事真相的路上,一个个人,一个个故事,一个个跌宕起伏的未来,天下却因他而改变!持三尺长剑,书莫测人生!君邪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君邪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君邪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