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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春雪淞     破案专家txt下载     破案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少女心脏之谜5

    10

    第二天放学后,刘畅乘出租车来到顾鹃的住址,这是一座六层的公寓楼。她看到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在大门前踢口袋玩,便走过去指着手机上的顾鹃照片问:“小朋友,你认识这个女人么?”

    小朋友看到刘畅面容清秀、态度和蔼,又穿着身校服,便很放松地说:“认识呀,她叫顾鹃,是我们这座楼里长得最漂亮的女人,穿着也最漂亮。她一走出来,大家都看她。”

    “她现在还住在这里么?”刘畅又问。

    小姑娘摇头,“不在了,几个月前就不在了,说是失踪了。”

    刘畅又指着手机中刘明亮的照片问小姑娘:“你见过这个男人来过这里么?”

    小姑娘点头:“见过,他来过我们楼几次。他开着高档轿车,穿着高档西服,人又长得帅,挺显眼的。”

    “他来这里是见顾鹃的么?”刘畅又问。

    小姑娘点头:“是的,我见过他走进顾鹃的家门。顾鹃失踪后,就没见这男人来这里了。”

    “谢谢你,小朋友。再见。”刘畅告别了小姑娘。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刘畅陷入沉思。顾鹃是失踪了么?还是……消失了?她觉得她是消失了。她的心脏已经移植到自己的胸腔里。所以自己突然长袖善舞。那么她是怎样消失的呢?在她失踪前她似乎正常的生话,只是一条腿受了伤,身体其它部分都安然无恙,这从她的医疗记录可以看出来。她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11

    这天傍晚,刘畅放学后走过校园旁的一个胡同,她看到一台与父亲的轿车非常相似的轿车停在胡同里,车尾对着她。她又看看车牌号,没错,正是父亲的车。父亲到这做什么?她正琢磨着,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漂亮女人走近父亲的轿车,车门开了,女人便上了车。刘畅连忙拦了辆出租车跟踪。

    父亲的车开到一家歺馆门前停下了。父亲和那年轻女人下了车,走近歺馆。刘畅也下车走近歺馆。她看到父亲和那女人走进一楼3号包房。

    刘畅悄悄走到歺馆外,看到3号包房的窗户打开着,挂着白纱的窗帘。她悄悄走到窗边,将自己的手机录音功能打开,放到窗台上,然后走到一旁,找个地方坐下。一个半小时后,她听到父亲叫服务员结账的声音。待父亲和那女人走出包房后,她走到3号包房窗下,拿起窗台上的手机。又拦出租车跟踪父亲的车。

    父亲的车在一幢很漂亮的公寓楼前停下了,父亲和那女人下车向楼里走去。刘畅又悄悄跟踪,看到他们走进二楼的一个单元门前,女人从背包中拿出钥匙开了门,二人走进房内。刘畅想,这里大慨就是这年轻女人的住处了。

    回到家中,刘畅在自己房里给手机插上耳机,倾听刚才的录音,其中的一段谈话听得她心惊肉跳一一

    女人:你女儿换了心脏后身体恢复得很好吧?

    父亲:是啊,现在己经能正常上学了。

    女人笑说:这你还得感谢我乔美娜吧?我不把顾鹘介绍给你,你女儿就得不到她的心脏呀。

    父亲笑说:是要感谢你,你帮助救了我女儿。可你也要感谢我呀,我帮你除掉顾鹃,使你得到解脱。

    女人:没错,你让我解脱了夺命之忧,也是救了我一命,我也得感谢你。

    父亲笑说:我们就相互感谢吧。

    女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又一直没敢问。

    父亲:什么问题?

    女人:今天借着酒劲壮胆,我就问了。你摘下顾鹃健康的心脏时,害怕过么?

    父亲沉寂片刻,回答:不瞒你说,我害怕过。我下不去手。可我想到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想到要救女儿的命,我就下去手了。我这也是一命换两命呀。

    女人感慨:真是父爱如山呀。当然,也有对我的爱。你女儿得一辈子感激你,爱你,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我也得一辈子感激你,爱你,你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父亲:不说这个了。说起来难过。虽然救了两条命,可也害了顾鹃一条命,想起来很沉痛呀。不说这些了,美娜,我们喝酒。

    女人:嗯,喝酒。

    听了这段录音,刘畅的心波起云涌。父亲与乔美娜合谋,杀害了顾鹃。可父亲是为了救我,如果他不救我,我就没命了。父亲是深爱我的,为了救我他甘冒杀人的风险。可为了救女儿,他就杀了另一个年轻姑娘。这又是残忍的。人真是有双重性格,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我不能追究父亲,他为了我扭曲自己,甘冒风险,我怎么能背叛他。

    可乔美娜又是怎么回事呢?听他们的谈话,好像不杀死顾鹃,乔美娜也有生命危险,这是为什么呢?

    刘畅的心底里又发出呼唤:“报仇!报仇!死不暝目!”热血上涌,波澜起伏……

    看来我得弄清真相,否则我的心脏也不会安宁,我的生话也不会安宁。

    这以后每当夜深人静时,刘畅的心脏就发出悲愤地呼喊:“报仇!报仇!死不瞑目!”刘畅晚上睡不好觉,白天也心神不宁。

    12

    这一天晚上,外面雷雨交加,刘畅的心脏又骚动得厉害,悲愤地呼喊响个不停。整个身体也如外面雷雨交加。她再也躺不往,起身穿上校服。她要去乔美娜家问个清楚,弄清真相,有个了断。

    坐出租车到了乔美娜居住的公寓楼,刘畅下了车。这时她看到一个头发披肩,身材瘦高,穿着休闲西装,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公寓楼的大门快步走了出来,又上了附近一辆白色高档奔驰轿车开走了。

    刘畅进了大门。到了二楼乔美娜住房前,她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她又敲了敲门,仍无回应。这时她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开着一道缝。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又问:“有人在家么?”仍无人回应,连问几声无人反应。她看到卧室房门开着一小半,里面有灯光射出,就去拉开房门。这时她看床上卧着一个女人,是乔美娜。她全身赤裸,无声无息。她怎么了?怎么不回应敲门声和呼唤声?刘畅忐忑不安地再走近一瞧,惊呆了,乔美娜眼珠突出,口吐鲜血和泡沫,己经死了。

    刘畅吓得叫了一声便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公寓楼外。这时街道上正有一辆出租车驰过来,刘畅拦住车上去了。坐在车后座,她仍惊魂未定,面色苍白,心跳急促。乔美娜死了,看样子是被人掐死或勒死的。谁杀了她?因为什么杀了她?我跑得匆忙,肯定在现场留下了脚印和痕迹,警察会不会怀疑到我?怀着种种不安和疑虑,刘畅溜回家里,悄悄躺到床上。

    躺到床上,刘畅又仔细听听隔壁父母睡房的动静。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似乎睡得很沉。蓦地闪过一个念头,父亲会不会是杀害乔美娜的凶手?他有作案动机,为了灭口而杀死乔美娜。可父亲今晚是按时在十点睡觉的。也没有起床出门的动静。自己出门时,还听到父亲的打鼾声从门缝传出来。不,不会是父亲干的,刘畅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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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脏之谜6

    13

    市刑警支队重案一组接到报案后立刻赶赴案发现场。

    报案人是乔美娜的邻居张大娘。她身材肥胖,穿一身碎花棉布家居服,一脸恐惧地对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等人诉说:“我早上六点起床去晨练,看到乔美娜家的房门敞开着。我奇怪地向着门里问:‘美娜,你怎么敞着门呀?’可没人回答。我更加奇怪,就走进门去,卧室的门也敞开着,我看到美娜赤身露体躺在床上,眼珠突出,嘴角流血,已经死了。我就连忙报了案。”

    刑警和法医对现场进行了认真勘察。法医初步判断:乔美娜死于昨天半夜12点左右。系被男人用力掐死。死前曾经交往过。

    刑警在现场检测出除乔美娜外另一个女人留下的新鲜痕迹,这女人除留下指纹外,还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刑警走访了四邻。住在三楼的王大爷提供了重要情况:“昨晚我睡不着,在十一点半到窗前透气,看雨景。我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急急忙忙跑出楼外,又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她神色很慌张,我从来没见过她,她肯定不在我们这栋楼住。”王大爷身材很瘦,刀子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

    “她什么身材?”田春达问。

    王大爷想了想说:“大约一米五十多吧,挺苗条的。”

    “什么长相?”田春达又问。

    王大爷想了想又说:“她走到路灯下时我看清了她的脸,挺清秀的,高鼻梁,大眼晴,薄嘴唇。梳着荷叶头。”

    “她多大年龄?”

    “大约十五、六岁吧。”

    “她穿的校服什么样?”

    “她穿着中学校服,上身是白短袖衬衫,下身是蓝色背带裙,啊,裙子中间有一圈白杠装饰。脚上是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我孙女就有这样一双运动鞋,所以我认识。”

    “再见到她,你能认出来么?”

    “差不多吧。”

    “谢谢你了,王大爷,你提供的情况对我们很有帮助。”田春达告别了王大爷。

    14

    重案一组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田春达组长首先发言,45岁的他黑瘦但精干的面容上带着些疲惫:“验尸报告己经出来了。”他举了举手中的验尸报告单,接着说:“报告中说,根据乔美娜胃中食物消化情况和尸体变化情况分析,乔美娜死于前天,也就是8月11日半夜12点左右。死前曾经和男人发生关系过。根据室内没有打斗痕迹,死者没有挣扎痕迹的情况分析,凶手很可能是乔美娜的熟人。这男人与乔美娜性-交后又麻醉了她,然后用力掐死了她。

    经勘验,室内还留下一个少女的指纹和鞋印。乔美娜的邻居王大爷说,他在案发当晚12点左右,看到一个穿着校服15、6岁的女中学生神色慌张地从楼中跑出,上了一辆出租车。这个女中学生很可能是在乔美娜死后进屋的,因为杀害乔美娜的男子清理了留在室内的痕迹,而女中学生却留下了清晰的脚印和指纹。她看到了乔美娜的尸体,因而慌张跑出。那么,她可能认识乔美娜,并且很熟,否则她半夜里到乔美娜家做什么?她也可能与乔美娜的被害有关系。根据她穿的校服式样分析,她很可能是市实验高中的学生。

    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查找这个杀害乔美娜的男人,并查找这个到过现场的女高中生。“

    15

    市实验高中的学生在做课间操,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在音乐的伴奏和体育老师的引领下,整齐划一地做着动作。

    田春达带着王大爷在教学楼的走廊里,透过窗户观看着学生做体操,天空晴朗,每一个学生的面貌都清晰地显现出来。

    观看了一会儿,王大爷对田春达说:“第四排从前面数第三个女生,就是她。”

    田春达追问了一句:“你看清楚了吧?”

    王大爷点头:“看清楚了,就是她。”

    田春达用手机拍下了那女生做操的照片。

    田春达询问学校教导主任文静:“文主任,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他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文静看。

    文静看了照片后说:“她叫刘畅,是高一·三班的学生。”

    田春达说:“我们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文静说:“我给你叫来她的班主任杜丽明老师吧,她了解得会更详细些。”

    田春达点头:“好,麻烦文主任了。”

    田春达和女刑警孟晓春、男刑警郝东与杜丽明老师在学校会议室中交谈。杜老师三十出头的年纪,梳着齐耳短发,穿件条格短袖衬衫,薄料黑色八分裤,很文静的样子。

    田春达问:“杜老师,请你谈一下刘畅的情况。”

    杜丽明说:“这个学生很文静,学习很好,在学校表现很好,是班级的学习-委员呢。”

    “她在校外表现怎样?”田春达又问。

    “没听说她在校外有不良表现。一般情况下,她放学就回家做功课,看书。她课外书看得不少。”

    “请你再谈谈她的家庭。”

    “她是独生女,父亲叫刘明亮,是外科名医,母亲叫叶圆,某公司财务科长。家庭挺合谐的。”

    “我们想找刘畅谈一次话,杜老师,清你帮忙安排一下。”田春达说。

    “好。想什么时间谈呢?“

    “午休时间谈吧,不要影响她上课,也不要让其他同学知道。”

    “好。”

    午休时间,田春达与女刑警在学校会议室与刘畅谈话。

    “刘畅,我们只是做一些例行情况调查,你不要紧张。”田春达看着穿着校服,很文静的刘畅说。

    刘畅默默地点了点头。

    “8月11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些什么?”

    刘畅想了想说:“那晚吃完晚饭后,我就在家做功课。”

    “一直在做功课么?”

    “后来,我又去了乔丽娜家。”

    “你去她家做什么?”

    “我去问她一个英语方面的问题。因为学校要进行英语课测验,我有个问题想问乔丽娜,就去了她家。她是英语专业的研究生毕业,英语很好。”

    “到了乔丽娜家,你们探讨问题了么?”

    这时刘畅脸色变白了,她有些害怕地说:“到了她家,我敲门,无人应答。我看到门开着一条缝,就开门进去了。进去后我又呼唤,还是没人应答。我很奇怪,看到卧室亮着灯,门又开着一小半,我就开门看看,看到……“说到这刘畅脸色恐惧,嘴唇哆嗦。

    “你看到什么了?”田春达追问。

    “我,我看到乔丽娜眼晴突出,嘴角流血,己经死了。”刘畅说到这用手捂住脸。

    “以后呢?”

    “我吓得连忙跑出楼去,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你为什么不报案?”

    “我,我害怕。又想到她的邻居或同事也会报案的。”

    “你知道乔丽娜为什么被害了么?”

    刘畅摇摇头:“不知道。”

    “你是怎么认识乔丽娜的?”

    “是别人介绍的,为了学习英语。”

    “你在乔美娜家,还发现了什么可疑情况么?”

    刘畅想了想,说:“我进乔美娜住宅楼前,看到一个头发披肩,个子瘦高,穿着休闲白西装的男人匆忙从楼内走了出来,上了一辆白色奔驰高档轿车,开走了。”

    “你看清车牌号了么?”

    刘畅摇摇头,“没有。我只看到了奔驰车标在路灯下闪烁。”

    “那男人长什么样?”

    “大约四十多岁,浓眉大眼,胡茬很重,挺酷的。他的长头发一部分挡住了脸,所以也不是看得很清楚。”

    田春达这时看了看手表,说:“快上课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去上课吧。”

    刘畅站起来,走了出去,两腿有些沉重。

    田春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待她走出后,他对另两个刑警说:“我们要找出这个开白色奔驰车的人,他可能是嫌疑人,也可能是目击证人。”

    孟晓春说:“市内开白色高档奔驰轿车的人不多,比较好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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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脏之谜7

    16

    晚上,刘畅走进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在聚精会神地钻研医书。台灯发出的灯光很柔和,室内显得很安谧。

    “爸。”刘畅轻轻呼唤了一声。

    刘明亮转过头来,慈爱地看着女儿,柔声问:“有事么?”

    刘畅坐在父亲桌旁的椅子上,轻声说:“爸,今天警察到学校找我谈话了。”

    刘明亮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找你谈什么?”

    “他们问我8月11日晚上去没去乔美娜家。”

    父亲脸上又露出惊愕,他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去了。”

    父亲更加镇惊,他控制住自己,问女儿:“你是怎么认识乔美娜的?”

    “我看见过你们在一起。”

    “于是你跟踪了我们,知道了乔美娜的家。”

    刘畅点点头。

    刘明亮沉默片刻,又问:“那天晚上你去乔美娜家做什么?”

    “我想问她一些问题。”

    刘明亮又沉默了。

    “警察也问过这个问题。”刘畅又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想问乔美娜英语方面的一些问题。”

    “警察又问我那晚我与乔美娜探讨了英语问题没有。”刘畅又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敲门后没人回应,我看到门开着一道缝就进去了,看到乔美娜已经死了,我就吓得跑了出去。”

    “警察还问你什么问题了?”

    “警察还问我知不知道乔美娜死的原因,我说不知道。警察又问我是怎么认识乔美娜的。我说是别人介绍的,为了学习英语。”

    “警察还问你什么?”

    “没有了,就这些。”

    女儿离开后,刘明亮心想,女儿是向我通报情况啊。她可能考虑到警察可能也会找我,让我事先有个准备。女儿知道多少我和乔美娜之间的秘密?应该是知道一些。知道多深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向警察露出我,又向我通报情况,让我有预防,她是想保护我呀。

    17

    刑警很快查找到画家方纯,他与刘畅所说的那个开白色奔驰车的人很相像。他有辆白色高档奔驰轿车。年龄四十六岁,身高181公分,偏瘦。

    田春达和两名刑警来到方纯家。他的家很阔绰,是一栋独门独户的两层花园洋房。花园里种植着丁香树和一些花草,气味芬芳。

    女刑警孟晓春说:“这方纯的家真阔绰呀,这院子,这小洋楼,都很气派、典雅呀。”

    田春达接道:“听说他的画很值钱,也很畅销,一幅就卖几十万呢。”

    孟晓春咋舌:“他卖一幅画够我一辈子工资了。”

    男刑警郝东笑说:“那你也找一个画家丈夫么,他的钱就是你的。”

    孟晓春笑说:“画家都文静,刑警风风火火的,不搭调呀。”

    郝东笑说:“可你外形好呀,画家可是注重外形的,你能让他欣赏面貌,还能给他当模特。”

    孟晓春一撇嘴:“我才不想当花瓶呢。”

    郝东笑说:“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孟晓春嗔道:“你才是呢,一边去!”

    田春达说:“好了,都别贫了,去叫门。”

    郝东上前按响门铃,方纯过来开了门。他看着刑警们有些疑惑,问:“你们是……”

    刑警掏出证件给他看,说:“我们是刑警,来这里想了解些情况。你是方画家吧?”

    方纯点头:“我就是。你们请进屋吧。”

    进屋后刑警们看到室内装修也很豪华、典雅,悬挂、摆放着不少艺术品。

    方纯让刑警们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又给他们拿来饮料。刑警们看到他的外形确实与刘畅所说的在乔美娜家楼前见到的那人很相像。

    田春达说:“我们是例行调查,问些问题,请你不要介意。”

    方纯微笑着说:“请问吧。”

    田春达问:“8月11日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方纯想了想说:“那天晚上下雨,我没出门,在家里研究一本外国画册。”

    “有人可以证明么?”

    “我妻子那晚也在家,她可以证明。”

    “那晚你的白色奔驰车一直在你家车库里么?”

    “我的奔驰车那两天借给一个朋友了,他的儿子结婚要用车。”

    “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李彤,也是个画家。”

    “你认识乔美娜这个女人么?”

    “乔美娜?”方纯想了想,摇头:“不认识。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叫这个

    名字的。”

    “你妻子在家么?”

    “她回娘家了,明天晚上能在家。”

    “你那晚看的外国画册是什么画册?”田春达又问。

    “是伦勃朗的素描画册。”

    “那晚你从几点看到几点?”

    “从七点看到十一点多。我是边看边琢磨,还做了些描摩。”

    “你能把这本画册和你的描摩拿给我们看看么?”

    “可以呀。”方纯把伦勃朗的素描画册和他的描摩拿来给刑警们看。

    田春达看后又问:“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可以把她手机号码告诉我们么?

    “我妻子叫向春丽。”方纯说出了妻子的手机号码。

    “好,今天就谈这么些吧,打扰你了。”田春达向方纯告辞。

    走出方纯家的院子。田春达立刻掏出手机给方纯的妻子打电话,“喂,是向春丽么,我们是刑警,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向春丽问。

    “8月11日晚你丈夫一直在家吧?”

    “是的,一直在家,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那晚你丈夫在做什么?”

    “他在研究一本外国画册。”

    “是谁的画册?”

    “是伦勃朗的素描画册。他一边研究还一边描摩。”

    “是从几点到几点呀?”

    “是从吃完晚饭,七点多到十一点多吧。”

    关上手机,田春达说:“他们夫妻的答话能对上茬子,这样嫌疑就大大减少了。不过,还不能完全排除。”他又说:“我们现在马上去李彤家调查。

    刑警们开着车到了李彤家。他们家住在一幢公寓楼里,但也很宽绰,四室一厅,有一百六十多平米,也是精装修。刑警们看到李彤外貌与方纯正相反,个子矮小,其貌不扬,秃头。

    坐下后田春达便问:“8月11日前后你一直借用方纯的白色奔驰轿车么?”

    李彤点头:“是的。我家的车那时坏了,在维修厂修理。我儿子要办喜事又急需用车,就借了方纯的车用。”

    “那几天这辆白色奔驰车一直是你开么?”

    “我开,我儿子也开,我的亲戚、朋友也开过。”

    “你的亲戚、朋友里,有与方纯很相像的人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没有。方纯可是个大帅哥,我们高攀不上呀。”说到这他笑了笑。

    “你或你的亲戚、朋友,有认识乔美娜这个女人的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没有。我们家是不认识,也没听亲戚朋友提起过这么个人。”

    “8月11日晚,你们家的人用过白色奔驰车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那晚下大雨,没用那辆车。那辆车一直停在我们楼后院。”

    走出李彤家,田春达对同伴说:“杀乔美娜的罪犯,也许会化妆成方纯,借用或盗用了另一辆白色奔驰车呀。”

    同伴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我们还要继续调查白色奔驰车。同时,也要调查乔美娜的各种社会关系。”

    “是。”另两个刑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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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脏之谜8

    18

    重案一组经过对乔美娜社会关系的调查,确定了三个重点嫌疑人,他们杀害乔美娜的可能性比较大。刑警分别对这几个人进行了询问。

    第一个人是吴京。他身高180公分左右,身体健壮,很有男子汉的气魄。他在一家宾馆的行政部工作,见到刑警来到办公室找他,他很惊讶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田春达看着他说:“我们是市刑警支队重案一组的,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谈话就在办公室中进行。

    吴京给刑警们倒了水,然后坐在刑警对面问:“你们想了解什么事?”

    田春达说:“你认识乔美娜吧?”

    吴京点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就工作了。”

    “不过你们一直都有来往吧?”

    吴京点点头,“我们在高中时就相恋了。以后也一直有交往。”他看着田春达又问:“怎么?乔美娜出什么事了么?”

    田春达反问:“你不知道她出什么事了么?”

    吴京摇头,“我不知道。我前几天看到她,她还好好的呢。她出什么事了?”

    “8月11日晚,她被人在家中杀害了。”

    “啊?她被杀了?为什么?”吴京先是镇惊,接着又显出悲痛。从表面看,情感似乎发自内心,很真诚。

    “那天晚上你也去了乔美娜的家吧?”田春达问。

    “是,那天下班后,我去了她家。”

    “你去她家做什么?”

    “我买了音乐会的票,邀她出去吃晚饭,然后去听音乐会。”

    “后来呢?“

    “可她说外面下雨,她不想出去,拒绝了。”

    “后来呢?“

    “我劝她去,说出门就叫出租车,淋不着雨。可她还是不肯去,我只好自己去了。”

    “这中间还有些情况,你漏说了吧?”

    “还有情况?什么情况?”

    “要你自己说呀?”

    “我说?没什么情况呀?”

    “你和乔美娜吵架了吧?吵得很凶!邻居都听到了。”

    “啊,是这事。我是同她吵了。我再三劝她去,说这场音乐会的票很不好买,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又花了高价才搞到的。而且我又冒着雨来邀她。可她就是板着脸不答应,说没情绪。我的火就上来了,同她吵了起来。”

    “你们都吵了什么?”

    “我说她交上别的男人就忘恩负义。她说她早就说过,同我只是朋友交往,不会有更深发展。我说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连朋友也谈不上了。她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又催我快走,还说出了滚字。我真是气急了……”

    “你气急了都说了什么?”

    “我,我想不起来了。”

    “你想不起来了?那我替你说吧。你说你要找难看,我也不会让你好看,你不仁我也会不义!”

    吴京低着头不吭声了。

    田春达又说:“之后你是不是采取了什么让乔美娜难看的不义行动?”

    吴京抬起头,瞪起眼睛,“我没有。我说的是气话。吵了一阵我就出去听音乐会了。我没有,也不会伤害乔美娜。”

    “你吵完架确实去了音乐会?”

    “确实。我是乘出租车去的,有票据为证。”说着他拿出票据。他又说:“我去晚了,收票员对我说:`这么贵的票你还来晚了。’我说路上躭搁了。当时收票口没有别人了,那收票员一定会记得我,你们可以调查。”

    “你把在音乐会听到的曲目写下来。”

    吴京一边回忆着,一边写下了曲目。

    田春达又问:“音乐会你一直听完了么?”

    “是的。听众反响很热烈,欢呼鼓掌不肯离去,歌手和乐队谢了四次幕呢。”

    “音乐会是几点结束的?”

    “晚上十点半。”

    “之后你就回家了么?”

    “是的。回家后一直睡到天亮。”

    “谁可以证明?”

    “我父母可以证明。”

    离开吴京所在宾馆后,田春达便吩咐组员去音乐厅和吴京家调查。经调查,吴京听音乐会和回家睡觉情况属实。

    19

    刑警接着讯问了第二个主要嫌疑人万东方。他身高177公分左右,体形匀称,穿着也很时尚,上身是鳄鱼牌条纹T恤,下身是浅米色阿玛尼休闲棉布裤,脚上是黑色老人头牌休闲软皮皮鞋,看上去很是潇洒风流。他36岁,是大学的英语教师,听说最近就要晋升副教授了。

    刑警事先了解过,他目前是乔美娜最亲近、最正式的男友,已经接近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与乔美娜接触比较频繁吧?”田春达坐在万东方办公室的靠背椅上问。

    “是的。我们己经考虑要结婚了,所以最近接触频繁。可没想到,她却出事了。”说到这,万东方沉重地低下头。

    “你发现过乔美娜出事的征兆么?”

    万东方想了想,摇摇头,“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征兆。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田春达黑亮的双眸盯着万东方问。

    “不过乔美娜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身上存在着会出事的因子。“

    “你说说这因子。”

    “一,她喜欢结交男子,从高中时就结交,工作后更是放得开。这容易引起争风吃醋。交友不慎也容易陷入泥潭。二,她喜欢享受,喜欢奢侈,贪欲多了也容易惹祸上身。”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她呢?”

    “人嘛,都是有缺点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另外,她优点也不少。她聪明、能干;活泼、漂亮;又很会撒娇,逗男人高兴。对男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你们也争吵吧?最近就有两次激烈的争吵吧?”

    “这你们也知道了?”

    田春达点点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的,我最近是同她激烈争吵两次。一次是我跟她说,我们要结婚了,以后你就少跟别的男人来往。她不高兴,说我干涉她的私生活了,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又说结婚了也可以有异性朋友么,现代人的交际往来就是比较开放的嘛。我说我不喜欢这样。她说我狭隘。为此我们越吵越凶。还有一次,她说结婚后要去国外生活。我反对,我认为我的根在中国,亲友都在国内,而且我在所在大学事业发展很好,就要晋升副教授,前程光明,为什么要去国外?可她坚持,说一直向往西方的生活方式。我们又吵得不可开交。”

    “激烈争吵后你会不会因为生气而有过激行为?”

    “没有。小两口吵架不记仇么,睡一夜就云消雾散了。何况我是个知识分子,不会轻易失去理智的。”

    “8月11日晚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那几天我在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吃住开会都在东郊宾馆里。与会的我的同事和同行都可以证明。”

    “8月11日晚,你没有外出么?”

    “没有。那晚我和同行吃完晚饭就一起讨论一个课题,一直讨论到半夜才睡。你们可以调查么。”

    谈话后刑警对与会者进行了调查,证实万东方的话属实。

少女心脏之谜9

    20

    接看刑警又对第三个重点嫌疑人于泰进行了询问。他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非常豪华。柚木拼花地板光滑如镜、闪闪发光。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墙面贴着樱桃木护壁板。全套的法式桃木家具,包括写字台、沙发、茶几、书架、花架、靠背椅等。室内的电器是最新式的,包括电脑、打字复印机、平板电视、空调机、饮水机等。四十多平米的面积很是宽敞。几个花架上都摆放着名贵盆景。一个落地大鱼缸中养着珍稀热带鱼。

    于泰身穿高档名牌棕色条纹西装,扎着名牌条纹领带,穿着名牌淡粉色衬衫,很是风流倜傥。田春达看着他想,难怪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有钱,又有派。田春达又觉得他外貌很像那个画家。如果留起长头发,穿上同样衣服,在夜晚的路灯下,会不分彼此的。

    “几位警官想跟我谈什么事?”于泰吩咐漂亮女秘书端上雀巢咖啡后,笑着问。

    “我们找你是想谈谈乔美娜的事。”田春达看着于泰说。

    于泰光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语气沉重地说:“小乔是我很得力的秘书,我用着很顺手。对于她遭遇的不幸,我感到很难过。”

    “你能具体谈谈她的情况么?”田春达又问。

    于泰思索着说:“小乔学历很高,是英语专业的硕士。她英文很好,公司的英文书信、文件、资料都由她翻译,会见外宾也由她担当翻译。外宾都夸她水平高。她的中文水平也很高。公司的各种文件大都由她起草。她向外人介绍公司情况,讲解公司产品,也是脉络清晰,条条是道。总之,她是公司的得力骨干,失去了她,是公司的一大损失呀。”

    “她的个人交往情况如何?朋友多么?”

    “这个么,她很活泼、善交际,朋友应该是不少吧。”于泰一边说,一边摆弄着写字台上的派克金笔。

    “她最亲近的朋友有哪几位?你能说说么?”

    “这个么,对员工下班后的交际,我不太过问,说不清楚。”

    “你与她关系如何?”

    “这个么,她是我的秘书,得力助手,我们在工作上的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天天接触。”

    “你们的私人关系如何?私下里的关系……”田春达盯着于泰的脸。

    于泰现出一丝迟疑的脸色,“这个么……”他看看田春达,反问:“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想了解真实情况,请你说实活。”田春达语气果断。

    于泰感觉刑警们己经了解到什么,有些无奈地吐露真倩:“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们私下里关系也很好,小乔对我很崇敬,我们又朝夕相处……”

    “说直白些,你们是情人关系吧?”田春达不客气地追问。

    于泰表情有些尬尴,“这个……这个么……算是吧。”

    “听说乔美娜最近有出国生活的打算?”

    于泰点头:“她是有这个想法。”

    “作为她的上司和情人,你怎么想?”

    “我想挽留她。她毕竟是我的得力助手和亲蜜爱人,我不想让她离开。”

    “如果她坚持要走呢?”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腿长在她身上。”

    “她要出国生活,需要一大笔钱吧?”

    “应该是的。”

    “她向你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么?”

    “没有,她没提过。”

    “你们最近发生过矛盾冲突么?”

    “没有。”

    “你知道她有什么仇人么?”

    “不知道。”于泰说着又用镀金打火机点燃一颗中华烟,他又向刑警递烟,刑警拒绝了。

    “8月11日晚上你在哪?在做什么?”田春达又问。

    于泰想了想,说:“那天我在东水市洽淡业务。晚上八点乘火车返回,第二天上午十点到的家。我的车票在财务处那,你们可以查看。”

    “你在东水市在什么单位,与什么人洽谈业务?”

    “与运盛商贸公司彭超越总经理洽谈业务,你们也可以调查。”

    21

    刑警走后,于泰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宽大的皮转椅上想着心事。乔美娜的身影又浮现在自己面前。

    十天前,她来到我的办公室。我以为她给我送来了什么材料,或要汇报什么事。没想到她坐到了我的写字台的对面。

    她看着我,说:“董事长,我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我抽着中华烟问。

    “我想到国外去生活。灭了顾鹃以后,我心里一直不安定。顾鹃晚上总出现在我脑海里,或出现在我梦中。听说现在公安局也在追查顾鹃消失的原因。很可能会查到我的。我一天如坐针毡呀,所以想到国外去生活。”

    “你不要疑神疑鬼的,要沉住气。心静自然凉。”我对她说。

    “不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每天都寝食难安。这样下去,就是不被警察抓住,我也得患上忧郁症或精神病。我得走。再说,我离开了对你也有好处,你少了一个知情者。”

    听到可以少一个知情者这句话,我也有些动心了。我说:“你实在要走就走吧,看你这样子,我也拦不住你。我给你十万钱,你就安排出国吧。”

    乔美娜瞪起漂亮的圆眼睛:“十万元哪够呀,董事长,你得大方些。”

    我心里很不快,但又控制住自己问:“那你想要多少?”

    “董事长,你想一想,我到国外生活,得有一座房子吧?买一座稍好一点儿的房子得多少钱?还有其它费用……”

    我皱了皱眉,问:“你就直说吧,到底想要多少?”

    “一千万。买座稍好的房子就得五百万以上呀。剩下的做生活费。”

    你他-妈的真敢狮子大开口呀!我在心里想,嘴上说出的话却要和缓些:“你是想出国当公主呀!”

    “这是出国过起码的舒服生活所必须的。你现在也有上亿元了,拿出一千万给我也不算什么的。”乔美那鲜红的小嘴轻巧地说着。

    “如果我拿不出这么些呢?”

    “你不是拿不出,除非你不想拿。”

    “如果我不想拿呢?”

    “董事长,你不仁我也会不义的。”乔美娜漂亮的小脸蛋绷了起来。

    “你要怎么样?”我也把脸绷了起来。

    “你要不给我钱,我就会写检举信,把你主谋杀害顾鹃,严重偷税漏税,搞非法走私的老底都揭出来。”乔美娜冷笑着。

    真他妈的,你敢威胁我!我心里想,嘴上说的是:“你还真能较劲呀!好,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董事长您就好好想一想吧。我等着您的回信。”乔美娜说着站起,扭着在薄纱连衣裙中翘翘的小屁股走了出去。

    四天后,8月11日晚上10点多,我来到乔美娜的住所。

    她看到我很高兴,很热情地招待我。在我喝下饮料后,她又给我点上烟,笑着说:“董事长,小女子的事您就答应了吧。以后您到国外度假,小女子也好好侍候您。”

    我笑着说:“好吧,我就答应你。要不你会缠着我不放的。”

    乔美娜撒娇地说:“我就缠着你,就缠着你。”说着她就缠到我身上。

    完事后她娇声问我:“董事长,你是给我支票么?”

    我说:“是的,给你支票。”说完我就狠狠一拳打在她的太阳穴上。她立时昏了过去。我又狠狠掐她的脖子。她很快就命归西天了。

    我把室内我的痕迹收拾干净,就急忙离开了。

    听说,警察现在正在调查乔美娜的死因。可我精心做了不在现场的证明,不会出事吧?多年来,我闯过了不少风浪,这次也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过关的。

    虽然这样想着,可于泰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狠狠抽了几口烟。

    在行动之前,于泰曾仔细研究过不在现场证明的诡计构成:

    1.证人的故意谎言

    a.证人是共犯(同谋相互作伪证,比如电影《人证》中母亲给儿子作伪证。)

    b.证人因为其他的理由说谎

    2.证人故意造成错觉

    a.造成错误的时间判断

    (1)造成错误的计时器(将时钟或手表调快或调慢)

    (2)造成错误的日期

    (3)造成错误的经过时间

    b.造成错误的地点判断

    (1)造成容易混淆的地点

    (2)使用异地打电话的手法

    c.造成错误的人物判断

    (1)使用替身的手法

    (2)运用孪生儿

    3.造成行凶现场的错觉

    a.移动尸体到另一地

    b.将自杀伪装成他杀

    4.伪造物件证据

    a.相片的伪造

    b.书信的伪造

    c.日记的伪造

    d.票据的伪造

    5.行凶时间的错觉

    a.医学手法的错误引导

    (1)利用温度对尸体的影响

    (2)特殊生物学上的手法

    b.环境物件的错误引导

    6.制造凶手移动路线的盲点

    利用列车、飞机等交通工具伪造证据。这在日本本格派推理小说中运用很多,比如《点与线》等。

    7.远距离行凶

    a.物理手法

    (1)使用定时发动的装备

    比如得用定时炸弹。

    (2)使用推迟产生作用的毒药囊

    比如用慢性-毒药造成是病死的假象。拿破仑就是这样被害死的。而最初人们却以为他是病死的。

    (3)使用录音机造成错觉

    比如小说《歌剧院杀人事件》里,犯人事先利用录音机录下受害者的惨叫声,然后再等自己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放出来,使人很自然地认为那就是受害者在惨叫从而搞错案发时间,然后自己便有了不在场证明。

    (4)利用特殊物品造成错觉

    比如某物品在犯罪现场的出现能代表某一时间段(例如凶器是花瓶,那么它完好时凶案尚未发生,粉碎了则是案发之后),那么设法在这个物品上用点小诡计就能混淆时间判断了。金田一短篇《谁杀了女神》,将一个女神像切成两半,分别用其左、右侧面来伪装成两个女神像。金田一小说《邪宗观迷案》,一本书明明立在大家面前,但其实只有厚厚的封套而已,里面的书页已被撕下了!

    b.心理手法

    (1)使用催眠术

    在催眠中让人走进湖泊或从高楼上掉下。日本电影《追捕》就是利用这种手法。

    (2)使用诱导杀人或诱导自杀

    比如利用误导,使其认为爱人已死,故而徇情的手法。

    经过仔细研究和考虑,于泰选中了一种制造不在现场证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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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脏之谜10

    22

    田春达决定派遣向海洋、郝东到东水市进行调查。

    向海洋二人到达东水市后,来到运盛商贸公司,向彭超越总经理做了调查。彭超越证明于泰所说洽谈业务之事属实。彭总还说,他8月11号晚上还请于泰吃饭为他践行,然后开车送他到火车站。

    向海洋二人又向东水市火车站和于泰乘坐的那趟列车调查,证实于泰确实在8月11日晚在火车站检了票,并上了去南山市的列车。

    按照田春达的指示,向海洋、郝东又来到东水市飞机场进行调查。田春达考虑问题非常全面、仔细。他站在地图前琢磨,看到东水市火车站和机场距离不远,便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泰会不会乘上火车后在第一个停车点下车,然后乘出租车赶到飞机场,乘飞机赶往南山市,这样可以提前近十个小时到达,就具备了在半夜作案的时间。他又马上察看飞机时刻表,果然,在晚上九点十五分,从东水市有一个航班飞往南山市,于是他就吩咐向海洋、郝东,也要到东水市飞机场进行调查。

    向海洋、郝东仔细检查了8月11日晚由东水市飞往南山市航班的乘客名单及照片,可并没有于泰,他没有搭乘这个航班。

    三个重点嫌疑人都有确凿的不在现场证明,于是案件的侦破一时陷入僵局。

    案件不破,田春达的心里就不安宁。他朝思夜想,反复琢磨案件的突破口。凭他多年来的破案经验,感觉于泰的作案嫌疑最大,可他却有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明。

    这一天,田春达在一张小报上看到某大亨乘坐私人飞机到南山市洽谈商务的报道,心里不由一动,于泰8月11日晚会不会先上了火车,然后在第一个停车点下车,乘上出租车到达东水市飞机场,又搭乘私人飞机飞回南山市作案?他马上给东水市飞机场打电话,得知8月11日晚上9点多,确实有一架私人飞机从东水市机场起飞,飞往南山市。这架飞机是南山市房地产大亨葛祥祿的。

    田春达带着郝东、孟晓春来到葛祥祿家进行调查。

    葛家居住在一座三层花园小楼。楼前的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修剪得很整齐,花草发出怡人的香气,田春达不由深深吸了几口。

    一名穿着整齐的女仆给将刑警们引入客厅,又给他们送上香茗。这时葛祥禄新娶的小夫人走进客厅,她叫陆曼曼个,二十多岁,身材曼妙,面容娇艳,张开樱桃小嘴脆脆地说道:“祥禄去美国近一个月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田春达开口道:“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们家的私人飞机8月11日晚是不是从东水市飞回了南山市?”

    陆曼曼点点头:“是呀,我那晚乘我们家的飞机返回了南山市。”

    “机上有几名乘客?”田春达又问。

    “除了飞行员,就我一个人呀。”

    “没有别人么?”

    陆曼曼摇头:“沒有。”

    “对警察你可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田春达严肃地说。

    “我说的就是实话呀。”陆曼曼回答仍很从容,粉面上还带着些微笑。

    离开陆曼曼后,田春达说:“这个女人看来是见过些世面。

    郝东接道:“大亨的夫人么,当然见过些大世面。”

    孟晓春接道:“从面相和说话上,似乎看不出什么破绽。”

    田春达说:“不过我觉得,于泰乘陆曼曼飞机返回南山市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还要继续调查。”

    刑警又询问了陆曼曼飞机的驾驶员。他的回答是8月11日晚飞机返回南山市时,机舱内只有陆曼曼一个人。

    刑警又秘密询问陆曼曼家女仆,拿出于泰照片给她看,问她见没见过这个人。女仆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不认识。

    田春达向上级申请,领取了秘密搜查证,带着几名刑警来到飞机场,秘密搜查陆曼曼家的私人飞机。

    一进机舱,老烟枪田春达便嗅出一丝丝高档香烟的气味。在查访陆曼曼时,她曾笑说:“我不会抽烟,也不知哪种香烟待客好,就把家里的几种香烟都拿来了,请警官们随意选。”陆曼曼不会抽烟,她老公又去美国近一月了,那这一丝丝香烟气味是从哪里来的?很可能来自于泰,他是抽烟的。

    田春达把他的想法对部下们说了,部下们便更仔细的进行搜查。虽然机舱内已经进行了清扫。但郝东还是在小窗窗框上发现了一枚残存一半的男人新鲜指纹。

    经技术鉴定比对,那枚残存一半的男人指纹正是于泰的。

    田春达带着郝东、孟晓春再次来到陆曼曼家。陆曼曼仍很从容地接待刑警们。她微笑着问:“几位警官再来寒舍又有什么事么?”

    田春达冷冷地说:“咱们还是开门见山,你认识于泰么?”

    “于泰?”陆曼曼歪头想了一下说:“不认识这个人,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真的不认识?”田春达的问话似冬季的风寒气逼人。

    “真的不认识。”陆曼曼的回答仍很镇定。

    “你撒谎!”田春达厉声喝斥。“8月11日晚于泰与你同乘私家飞机返回了南山市。我们在你家的飞机上检测到了他的指纹。”

    陆曼曼语塞了,粉面也发白了。

    “你说实话吧。现在说还不晚。如果继续欺骗警察,后果会很严重的!”田春达厉声说。

    陆曼曼知道隐瞒不下去了,低头说:“于泰那晚是与我同乘飞机返回了南山市。”

    “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陆曼曼脸有些发红地小声说声:“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于泰有关系。”

    “于泰和你那晚返回南山市后又做了什么事你知道么?”

    陆曼曼摇头:“那晚我们返回南山市就各回自己家了。于泰又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

    “是真话么?”

    “千真万确!我可不敢再隐瞒,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们警察。”

    离开陆曼曼家后,田春达说:“如果陆曼曼最后说的话是真话,那她就不是于泰犯罪的共犯。”

    孟晓春说:“不过她对警察撒谎,干扰了警察破案,也还是有错的。”

    田春达说:“她不想让她与于泰的暧昧关系暴露,也算情有可缘吧。”

    郝东发出感慨:“现在一些大亨都喜欢找小夫人,可小夫人又常常不

    可靠,暗中找帅哥。”

    田春达说:“这也是人性所至吧。”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于泰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他又说他杀人是被逼无奈,恳请量刑时给以考虑。最后他发出感慨:玩女人千万得小心呀!女人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可以让你温暖,让你兴奋,但也可以烧毁你,让你化为灰烬。

    乔美娜死了,于泰被逮捕,杀害顾鹃的两个主谋都受到惩罚,刘畅的心脏安稳多了,但有时还会隐隐作痛,刘畅明白,这是由于父亲的缘故。她衷心地祈祷,希望顾鹃能夠原谅父亲,他是为了救女儿才被迫下手的啊。可刘畅不知道自己的祈祷能否奏效。

老夫少妻的悲剧1

    刘丽大学毕业后进到一家报社的广告部工作,主要业务就是为报社拉广告。现在报社的资金来源很大程度依靠广告费,所以广告部的人员都有任务,每人每年必须拉到足够数量的广告费,而拉到广告费个人又有提成,因而广告部的成员个个都很卖力。拉广告费主要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面向有钱的大企业拉,一个是面向有权的管理部门拉。

    刘丽为拉广告也在搜索富翁。她搜索到了升阳房地产集团公司的老板黄祥。黄祥很喜欢跳舞,妻子又在最近出事故而死,这都是可以接近他的途径。

    晚上,刘丽来到朱丽叶舞厅。这是市内最高档舞厅,门票、消费都很贵,普通人是来不起的。

    舞厅灯光绚丽而又迷幻,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进口柚木拼花地板镜面一样光滑,非常有利于滑动舞步。乐手都是专业文艺团体的演奏家,乐器、音响也是极高档的,奏出的乐曲优美、悦耳,令人陶醉。

    刘丽穿着一套米黄色羊绒西服套裙,米色半高跟皮鞋,戴着条浅色团花纱巾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她看到几个陪舞小姐也坐在椅子上,穿着很讲究,外形也不错,但神色却透出风尘味、江湖气。年近花甲的黄祥正搂着一个舞女在跳舞。他跳得不错,一看就是个舞场老手。跳到刘丽身边,他很仔细地看了刘丽几眼。刘丽想,他注意到我了,我这倩丽相貌,魔鬼身材,高雅脱俗的打扮,任何男人都会青睐的。也许,黄祥跳完这支舞就会邀请自己呢。

    果然,下一支舞曲响起后,黄祥走到刘丽面前,很绅士地弯腰邀请她:“小姐,能邀请你跳支舞么?”

    刘丽温和而优雅地站了起来,同他跳了起来。

    两人跳了一支华尔兹,又跳了一支探戈。配合得很默契。

    “小姐,你跳得真好呀,受过专门训练吧?”黄祥微笑着对刘丽说。

    “先生眼光挺准,我是师大艺术系舞蹈专业的毕业生。”刘丽微笑回答。

    “啊,能同舞蹈专业的小姐跳舞,不胜荣幸啊。”黄祥又笑说。

    “先生的舞技也很高超呀。”刘丽轻启红红的薄嘴唇笑说。

    “能得到专业小姐夸奖,也是不胜荣幸啊。”黄祥笑容可掬。

    “先生确实跳得不错,够得上专业水平了。”刘丽继续给黄祥戴高帽。

    “敢问小姐芳名?”黄祥又盯着刘丽笑问。

    “我叫刘丽。”

    “我姓黄……”

    “叫黄祥。”刘丽笑着接道。

    “怎么,刘小姐认识我?”黄祥很开心地微笑着问。

    “我在报上看到过你的照片,你是升阳房地产集团的老板。”刘丽双眼晶光闪闪。

    “噢,那我们就彼此认识了。幸会呀。”黄祥笑得更开心了。

    这时一支舞曲结束了,黄祥邀请刘丽坐到一张茶几旁休息,他要了两罐饮料:“刘小姐,请喝饮料。”

    “谢谢黄总。”刘丽微笑着轻声说。

    休息了片刻两人又走进舞场。

    黄祥不再跟别人跳,只跟刘丽跳。比较简单的慢四、慢三步两人跳得默契。复杂些的华尔兹、探戈两人也跳得珠联璧合。惹得厅内的舞客都向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有的干脆驻足观赏,并给他们鼓掌……

    黄祥兴奋地说:“刘小姐,我喜欢跳舞,但还从没遇到像你跳得这样好的舞伴。今天跟你跳得真是痛快,真是高兴啊。”

    “我跟先生跳得也很高兴。”刘丽甜美地微笑着。

    “那太好了,以后我可以常邀刘小姐跳舞么?”黄祥用两颗不大的圆眼睛期望地看着刘丽。

    “可以呀。”刘丽两颗媚气的杏眼满含着笑意。

    “那太好了!”黄祥高兴得脸上的皱纹笑开了花。

    刘丽想,我正想接近你呢,怎么会不同意呢?

    两人一直跳到11点半舞厅关门。

    走出舞厅,黄祥指着一辆黑色奔驰豪华轿车说:“上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家。”

    “这太麻烦黄先生了吧?”刘丽客气着。

    “不麻烦,晚上车少,不堵车,很方便的。你家在哪条街?”

    “富强路南端。”

    “那正好顺路,我家也在那个方向,离你家不远。”

    “那就谢谢黄先生了。”刘丽微笑着略躬了躬身。

    “不客气,你是我的好舞伴,这么晚了,送你回家是应该的。”黄祥笑着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在路上,黄祥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跟刘丽说:“刘小姐,我过几天再邀请你跳舞,请你一定要赏光呀。”

    刘丽也微笑着回答:“黄先生客气了,我也很高兴跟你跳舞呢。你舞跳得好,人也很绅士。”

    “是么?听到刘小姐这样表扬,我好高兴哟。刘小姐的手机号告诉我好么?”黄祥露出很大的门牙笑着接道。

    刘丽把手机号告诉了黄祥,又要了他的手机号。

    到了刘丽家门口,黄祥同刘丽握手告别,笑说:“今晚真是个温馨、愉快的夜晚呀。”

    刘丽笑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呀。”她的眼睛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着媚光,

    黄祥又恋恋不舍地说:“我真不希望这样美好的夜晚就这样结束,要不,我请刘丽小姐去吃宵夜如何?这附近有家饭店的夜宵很不错的。”他伸出手向前面一指。

    刘丽笑着摇头婉拒了:“不了。现在太晚了,我有些累了,改日吧。改日再让黄总破费。”

    “那好吧,那我就改日再请刘小姐赏光,反正来日方长。”黄祥带着很遗憾的口气说。

    刘丽笑说:“那就再见了,祝黄总回家睡个好觉。”她向黄祥轻轻摆摆手,摇着柔软的细腰走进公寓楼的大门。

    黄祥很绅士地略弯弯腰说:“谢谢,也祝刘小姐今晚好梦。”

    刘丽向黄祥轻轻摆摆手,摇着柔软的细腰走进公寓楼的大门。

    黄祥双眼痴痴地望着刘丽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门内,他才转身上了自己的汽车。

老夫少妻的悲剧2

    几天后,黄祥给刘丽打来电话:“刘小姐,我是黄祥,今晚你没有事情吧?”话语中满含着笑意。

    “啊,黄总你好,今晚我没什么事情。”刘丽热情地回答。

    “那今晚再请你跳舞好么?”

    “好的。”刘丽很高兴地回答。她想,这个黄老板算是勾住了。

    “晚上我请你吃西餐,然后去跳舞。”黄祥热情地说。

    “吃饭就免了吧,让黄先生破费不好意思。我们直接去舞厅就行了。”刘丽客气着。

    “没关系,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两个人一起吃,我还能多吃些。请刘小姐一定赏光。”

    “那好吧,我就从命了。谢谢黄先生盛情。”

    “刘小姐不要客气了,我们是舞伴也是朋友了么。”黄老板在电话里哈哈笑着。

    两个人又这样接触了两次,都是先吃晚饭后跳舞。关系已经很密切了。

    星期日,黄祥下午邀刘丽跳了舞,晚上又请她在粤海楼吃了粤菜。在坐车回家途中,黄祥说:“到我家坐坐吧,就在前边,认个门。”

    刘丽看看窗外说:“今天是不是有些晚了,去你家不太方便吧。”

    黄祥坚持:“去看看吧,就坐一会儿,认个门,然后我送你回家。”

    见黄祥诚恳地坚持,刘丽点点头:“那好吧,到你家坐一会儿就走。”

    黄祥家是高级住宅小区内的一栋二层小楼。室内陈设豪华,一色新式的西式家俱,最新式的高档电器。地面像高档舞厅一样,铺着光滑的柚木拼花地板。

    刘丽笑说:“黄总家的地面好光滑呀。”

    黄祥笑说:“我有时在家练习跳舞,地板是一定要光滑的。”

    黄祥请刘丽在宽敞的客厅内坐下,给她拿来饮料。他坐在真皮沙发上对刘丽说:“你也许知道,我太太在前不久不幸遇难了。”

    刘丽点点头:“是的,我在报纸上看到消息了。”

    “我现在一个人很孤独,所以很感谢你能陪我吃饭、跳舞,你帮我减少了孤独和寂寞。”黄祥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刘丽。

    “如果我能起到这样的作用,我很高兴。并愿意继续这样做。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么。”刘丽很诚恳地回答。

    “谢谢刘小姐。”黄祥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就不要叫我刘小姐了,叫我小丽吧。”刘丽微笑着说。

    “好。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黄先生,叫我祥哥吧。”

    “好。”刘丽脆脆地回答。

    “我很想感谢你,小丽,想送你件礼物表示心意,你喜欢什么?跟我说。”

    “祥哥,你太客气了。我们一起玩乐,双方都很愉快,你又总请我吃饭,我怎么好收你的礼物呢?”

    “你别客气,说一样吧,就算哥哥送给妹妹的礼物。”

    “不,不用。祥哥的心意我领了。”

    “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真的不用,祥哥,你别太客气。”

    “那这样吧。我太太出事前,从香港买了一批衣服还有背包,都很高级,还没有穿用,你们身材差不多,如果不嫌弃,你就拿去穿吧。反正现在放在家里也没用了。”

    “祥哥这样热情,我就挑一件吧。”刘丽点头同意了。

    “不,你随便挑,挑几件都行,都拿走也行,反正没别人穿了。”

    “我先看看吧。”

    “好。”黄祥将刘丽领进太太的卧室。

    卧室大约有三十平米,一张大床,墙四周除了一架梳妆台,都是高大的高档实木衣柜。

    黄祥打开一个衣柜,“这个柜子里都是她从香港买的没穿的衣服,你看吧。我还有个电子邮件要回,我去书房了。”

    “好,你忙去吧,我自己看看。”

    黄祥离去,刘丽一件件翻看,又一件件拿着在穿衣镜前比试。这些衣服都是世界最流行面料、式样,做工也极讲究,每件都得几千元,甚至上万元。刘丽家境不富裕,还没有穿过这样高档的衣服。她眼睛闪闪发亮,对这些高贵、精致的衣物爱不释手。她一边看着一边心里想,还是有钱好呀,有钱就可以住这样宽大、豪华的房子;有钱就可以拥有这么多高档的衣物。可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有钱人呢?

    在试一套紫色西服套装时,她拿出一只精致的紫色小皮背包搭配着比试。觉得这一套真的很不错。她又随便地打开背包看看里面。在拉开里面一个口袋的拉链时,她突然看到有一个纸条。她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我忍受不了黄祥不断拈花惹草,向他提出离婚。他怕我分走他的财产,坚决不同意。又威胁我:如果我一定要离婚,可能会有危险。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就是黄祥搞的。看到这纸条的人,要给我伸冤,我在黄泉之下感激不尽!

    看到这纸条,刘丽心里一紧,连忙把纸条揣到上衣口袋里。但她的心仍“呯呯呯”急跳个不停。平息了一阵她又想:有了这个纸条,一定可让黄祥拿出一大笔广告费。

    这时黄祥走了进来,他看着刘丽问:“我的电子邮件回复完了。你衣服挑得如何了?”

    黄祥突然进来,吓了刘丽一跳,她的心急跳,魂不守舍地说:“我……啊,还没看呢。”

    黄祥看看床上放着的几件衣服,心生疑惑,这不明明看了几件了么?怎么说还没看?他盯着刘丽疑惑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好像受了惊的样子。”

    “我,我没怎么,没,没事。”刘丽心还在急跳,说话结结巴巴。

    黄祥见状,更觉刘丽出了什么事。她会出什么事呢?会不会从我妻子遗留的衣服里发现了什么?如果她发现了什么,很可能这东西引起她的惊恐,而且这东西可能与我有关,因为她见到我就惊惶失措。那么她发现的东西会对我很不利的。

    “小丽,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东西了?”黄祥盯住刘丽问。

    “没,没有,没发现什么。”刘丽回答时仍非常紧张,脸色惨白。

    黄祥见状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追问:“你如果发现了什么就跟我说,我是你的好朋友和大哥么。”

    “没有,真的没发现什么。”刘丽镇定了些。

    “噢。那你继续挑衣服吧。”黄祥说罢坐到床上。

    “我不挑了,我要回去了。”

    黄祥看看衣柜,衣柜里大部分衣服还没有动,她为什么不继续挑了?为什么要急于回去?肯定有问题!她一定发现什么东西了!

    “这柜里大部分衣物你还没有动,怎么不挑了?”黄祥盯着刘丽问。

    “我,不挑了,我觉得没有合适的。我要回去了。”刘丽说着就往外走。但她身上刚穿上的紫色衣服却没脱下来。而她为试衣脱下的自己衣服也忘了拿。

    她的行为明显乖张,一定有问

    题!黄祥叫住了她:“你先别走。”

    刘丽站住:“你还有事么?”

    “你一定发现了什么,你跟我说!”黄祥声音严厉。

    刘丽又显惊慌:“我,没发现什么。”

    “不对,你肯定发现了什么!”黄祥声音更严厉,眼睛射出凶光。

    “没,真没有。”刘丽更显惊慌。

    “你让我检查一下。”黄祥站了起来。

    刘丽下意识的捂住装纸条的衣袋。又觉不妥,马上松开了。

    黄祥立刻走上向前说:“你发现的东西就在你这衣袋里,你给我看!”

    刘丽又下意识捂衣袋:“没有,这衣袋里什么都没有。”

    “那你让我检查一下。”

    “不,为什么要让你检查?”

    “不行,我一定要检查。”黄祥把手伸向她的衣袋。

    刘丽捂住衣袋,“不,你不能检查。”

    “我一定要检查!”黄祥说着上前抓住刘丽,将她按倒在床上,用两只手把她的双手反按在背后。刘丽尽力挣扎,但哪里挣得过黄祥。

    黄祥又用一只手压住刘丽上身,另一只手伸进刘丽刚才捂住的衣袋,掏出了那张纸条。他看了纸条,脸色变白了,好在今天这张纸条没有让刘丽带走,要不真的麻烦了。他把纸条撕碎了,笑着对刘丽说:“你看了纸条可能误会了。我妻子因为长期患病,神经出了问题,总疑神疑鬼的。你不要相信。其实我对她挺好的,她长期患病,我没有抛弃她,还全力给她治病,就是证明。但她患的是癌症,我是回天乏术呀。”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还是个好丈夫。”刘丽的脸色缓和了。

    “当然是真的。我这有医院的证明。”黄祥拿出医院的诊断给刘丽看。

    刘丽看了诊断书,确实医院诊断黄祥的妻子是癌症。她的脸色彻底缓和了。

老夫少妻的悲剧3

    又跳了两次舞,吃了两次饭。两个人关系更密切了。

    再一次吃饭时,刘丽就笑着对黄祥说:“祥哥,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黄祥微笑着看着她。

    “你也知道,我在报社的广告部工作,我们有拉广告费的任务。你们公司能不能出些广告费,帮我完成任务?”

    “这没问题呀,小事一桩。”黄祥爽快地说。

    “祥哥你真爽快呀!来,小妹敬你一杯。”刘丽举起杯子,杯中的法国葡萄酒闪着紫红色的光芒。

    黄祥也举杯相碰,二人各喝下一口。

    黄祥又笑说:“哥哥也有件事想求小妹帮忙。”

    刘丽笑着说:“我是个小职员,黄大老板有什么事能求到我?”

    黄祥笑说:“这件事还非你帮忙不可。”

    “什么事?祥哥说吧,能办的我一定办。”

    黄祥双眼痴痴地盯住刘丽,“小丽,你嫁给我吧。你要嫁给我,还拉什么广告费,家里钱有的是,你随便花。”

    刘丽沉吟了一会儿,说:“让我考虑考虑好么?”

    “行。你就考虑一下。我虽然年龄大了些,可我有钱,有地位,就是省、市领导对我也很热情。你想买什么贵重东西,想到哪国游玩,都没问题。再说了,年龄大才懂得疼媳妇,才会宠着你。你跟着我,以后过得就是公主,不,皇后的日子。”

    刘丽回家把黄祥求婚的事同父母说了。父母都是工人,但却不同意这门婚事,说黄祥年龄比刘丽大太多了,足足大了三十岁呀。

    可刘丽想,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俗话还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我嫁给黄祥,一辈子荣华富贵是保证了。不用像现在,买件稍上档次的衣服得犹豫个把月,攒上好几个月钱。至于他年龄大么,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不在了,他的钱财还不都是我的。所以她还是决定嫁给黄祥。

    刘丽的婚礼服装很出风头。婚礼开始时着纯白色的西式婚纱;接着换成了用金银丝线绣了花的中式旗袍;随后又换上了红底丝绸旗袍;最后穿的是浅茶色西服——都是最新时装,像是为她最新设计的。

    刘丽二十六岁,长得漂亮,又擅长化妆,更显得年轻、娇艳。身材短粗胖的黄祥,身着礼服在她身边站着,实在不协调。说得夸张一点,来宾都不忍心正视这位新娘旁的新郎。

    来宾中绝大多数是本市商贸界、房地产业有地位的人。金融界头脑,以及政府官员也来了一些。

    “娶上如此年轻貌美的夫人,黄祥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功成名就,又走此红运,黄祥先生真是有福呀。祝愿黄总今后好生保重,在夫人的精心照料下,永远幸福生活,不要辜负我们大家的期望。”本市工商联合会会长这一贺词,引起了场内一片掌声。黄祥、刘丽听了也乐得合不拢嘴。

    最后的贺词一讲完,身着西服的新娘从主宾席上起身,到各餐桌娇媚、快活地向来宾致谢,受到热烈欢迎。可是,相形之下,身材矮小、上了年纪的新郎,孤单单一个人在主宾席上坐着。女来宾们对他深表同情,对新娘的表现好像都在偷偷地皱眉。

    人们私下在议论。有的男来宾小声说:“这黄祥是老牛啃嫩草呀。他和新娘站一块有些点像武大郞和潘金莲站在一块。”

    “也不完全一样。武大郞没钱老黄有钱。潘金莲是被强迫嫁给武大郞个的,刘丽可是自愿嫁给黄祥。”

    “这老牛喜欢啃嫩草,可如果牙口不好,能啃动这嫰草么?”此话一出,四周的人都暧昧地“哧哧”笑了起来。

    女人们议论刘丽多些。“她这么年轻漂亮,嫁给黄祥这个二婚老头,还不是图他有钱。”“现在就是这样,小伙没钱难寻媳妇,老头有钱照样找漂亮姑娘。”

    黄祥感到身边有了一位天真活泼的小夫人,在晚年能尽情享乐了。他们新婚旅行按刘丽的想法,去了瑞士,参观了少女峰、博登湖等山水名胜,又一起乘车游览了洛桑、日内瓦、安纳西,登上了勃朗峰。巡游了里昂一带后飞抵巴黎,在那里观光、采购物品,逗留了一周,然后到法国南部的尼斯洗了海水浴。在摩纳哥的赌场玩轮盘赌,一共输掉了大约一千二百美元。刘丽每到一处,都受到男人们的欢迎。特别是在罗马、威尼斯,受到意大利青年众星捧月般的对待。

    之后又到了埃及,参观了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最后又游了邻国泰国和缅甸。

    “真愉快啊!”归国后,刘丽对丈夫说,“明年还要带我出去啊!”

    有人来访时,刘丽就喋喋不休地介绍巴黎卢浮宫的近代美术、歌剧院的歌剧、加伏特舞厅的音乐会,连烤鸡的味道也要说一说。

    她一讲完黄祥就迫不及待地把在开罗买的古玩拿出来给客人看。其中有一种是石筒,大约有两三公分高。一个是青黑色石头的,同卷烟一般粗;还有一个是白色石头,和钢笔差不多粗。中间有洞贯通。石筒周围刻有花纹,乍一看,看不出是什么图案,把它按在柔软的粘土上一滚,粘土上清楚地现出了浮雕群一样的图案。小的那个是古代东方的男女人像,大的是动物和手执弓箭的猎人。

    初看的人,看到粘土上出人意料地现出了图案感到很新奇。

    “这个啊,是公元前大约三千年亚述的微章。是当时的国王和贵族让工匠为他们分别刻的,当作图章使用。这个孔大概是用来穿线带在身上的。这个叫圆封印。青黑色石头是闪绿石,白色的是大理石!”黄祥高兴地给客人解说,“距今五千年前,没有放大镜,能精巧地刻出这么小的东西,真叫人吃惊。能从开罗古董商那里得到这圆封印,真是值得庆幸。这是发掘出来的。在中国有这种东西的人是不多的。”

    为了让来客看这公元前三千年的亚述圆筒徽章,黄祥从市场上买来了几块油性粘土放在书房里。用完后,用纸一擦,按印就消失了。要用时,火一烤,表面又软了。

    可刘丽很看不起热衷于这种儿戏的丈夫。五千年前亚述的石刻算什么!不就是有点花纹吗?为了买这两个不足四公分的圆筒石,丈夫瞒着她花去了一千美元。一千美元啊!这一千美元,在日内瓦就可以买一只盘上镶有宝石的名牌坤表了。

    黄祥在缅甸还买了翠绿的翡翠女人雕象,很晶莹、精致。这翡翠雕像,丈夫也同圆封印一起拿出来给客人看,客人们看了都赞不绝口。有懂行的客人说,这翡翠是上等翡翠,很值钱的。

    从国外归来后,爱好的差异也表现得很明显。刘丽在巴黎时,对法国长面包非常感兴趣。早饭、中午饭经常吃,晚餐也常要拿出来。那种像棒子一样的长东西,现在在中国也有出售。她把长面包切成若干片装在盘里,用手拿了吃,还说:“有人说,离别巴黎让人感到最可悲的莫过于吃不上可口的面包,我也有同感。”

    黄祥却不爱吃面包。尤其讨厌象圆木棒一样的法国长面包。他喜欢吃中国的传统主食,米饭、包子、面条之类。

    刘丽还喜欢上了西方的典雅,她让黄祥买了台进口大钢琴,为了提高钢琴技艺,还专门请了位钢琴教师,每周三次教她提高钢琴技艺。她结婚后黄祥就让她辞了职,“你现在是大老板的贵夫人了,每天还到处跑拉广告,像什么样子。以后每天就在家里养尊处优吧。”提高钢琴技艺,这也是刘丽养尊处优,消磨时光的一个项目。

老夫少妻的悲剧4

    其实刘丽找钢琴教师还有一个目的。刘丽结婚后发现,黄祥由于年龄大了,又整日在外忙业务,忙应酬,身体、精力都不太强了。在夫妻生活方面也不强了,一周做不上一次,还经常疲软。她正在年轻力壮之时,又很活泼,在这方面欲望很强,而黄祥是远远不能满足她要求了。堤内肥料不足只能从堤外补,这也是刘丽要找钢琴教师的一个原因。她找的这个教师叫莫宏亮,是音乐学院的钢琴专业教师,三十出头年纪,个子高,有1米80左右,而且身材很结实、匀称,一定是经常进行体育锻炼。他面相也很英俊,额头饱满光滑,眼睛又大又圆又亮。鼻梁高而挺,嘴唇不薄不厚,血色充足。长相、穿着很有艺术家的气质。刘丽找他做钢琴老师,首先是外形让她很倾心。

    相处了两个月,两个人越来越熟悉了。刘丽热情地给莫宏亮煮咖啡,做西餐。还让他用钢琴给她唱歌伴奏。她是女中音,唱徐小凤唱的歌曲很入味。她唱完了《南屏晚钟》,莫宏亮为她热烈鼓掌,“你唱得太好了,可以说是徐小凤二世,我都听得入迷了。”

    “是么,你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刘丽有些害羞地说。

    莫宏亮盯着刘丽,说:“我说的是实话,你的歌声确实把我迷住了。”他站了起来,“你是学舞蹈的,身材这么好,肯定跳舞也跳得好。我们跳跳舞吧。”

    刘丽眼睛闪着水波,点点头。她走到进口音响前面,打开开关,放出优美的舞曲。

    两个人搂着跳了起来。客厅很大,地板很光滑,跳舞很舒适。

    “果然我没说错,你跳得太好了,堪称舞后呀!”莫宏亮笑看着刘丽说。

    “你跳得也非常好呀,堪称舞帝!”刘丽回眸一笑百媚生。

    两个人越搂越紧,贴在一起跳起了贴面舞。

    “你成天陪着一个老头子过日子一定很寂寞吧?”莫宏亮轻声问。

    “所以,我才找你这么个年轻钢琴教师么。”刘丽娇媚地说。

    “你找我算找对了,我能在音乐舞蹈方面陪好你,也能在那方面陪好你。”莫宏亮说着在刘丽脸蛋上亲了一下。

    “那我们就试试你是不是吹牛吧?”刘丽娇笑。

    莫宏亮一把抱起刘丽,走向卧室,把她放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完事后莫宏亮抚着刘丽问:“尝试得怎么样?我是不是吹牛?”

    “你真棒!”刘丽拍了一下莫宏亮结实的胸脯。

    “黄祥跟我比差远了吧?”莫宏亮轻笑着说。

    “相差十万八千里。黄祥是可怜的老马,你是初生的牛犊,不,你是勇猛的年轻狮子。”刘丽动情地又拍了莫宏亮一下。

    “你这一夸奖我又来劲了,咱们再来一次?”

    “你行么?别说你胖你就喘。”

    “试试看么。”

    两人又来了一次,莫宏亮仍是照旧。

    “你真行!是头真正的公牛,不,真正的雄狮。”

    “你也不弱啊,黄祥绝对满足不了你。”

    “那以后就靠你了么。”

    “没问题,以后你就靠着我。保管让你满足!”莫宏亮一挺胸脯。

    可是半年后,两个却激烈地吵了一架。

    这一天,莫宏亮来到了刘丽家。

    “来,教琴吧。”穿着一身修闲服的刘丽坐在钢琴前说。

    莫宏亮却沉着脸不说话。

    “你怎么啦?”刘丽有些奇怪地问。

    “我怎么啦,你应该心里清楚。”莫宏亮冷冷地说。

    “我清楚什么?你有话就说,闷着做什么?”

    “你是不是另寻新欢了?”莫宏亮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刘丽问。

    刘丽一惊,又控制着说:“你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明白。”

    “哼,你还装傻!你又缠上个小白脸,还在外头租了所僻静的平房,两个人经常到那里幽会。”

    “你,你跟踪我?”刘丽心惊地说。

    “是的。你的新巢和新欢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了也没什么,这是我的自由。”

    “你海誓山盟地说跟我好,也就半年时间,又找了新欢,你太厉害了吧?”莫宏亮厉声骂道。

    刘丽也变了脸,柳叶眉倒竖了起来:“你敢骂我?你个穷教员,缠了我半年,给我买过像样的礼物么?我现在不愿见到你了,你滚吧,以后别来了!”

    “我不是只狗,你可以呼来唤去的。”

    “我觉得你就是只狗,一只仰人鼻息的哈叭狗。我给你块骨头,让你做啥你就做啥。你快滚吧,我不愿再看到你。”

    “你……,好,我走,不过你也别太猖狂,有你哭的时候!”莫宏亮咬着牙一摔门走了出去。

    刘丽确实又有了新欢,他叫付声,四十出头的年纪,是个企业家。他外貌也不错,比起莫宏亮,他有财大气粗的派头,很能在刘丽身上花钱,相识几个月,他就给她买了十几万元的衣服、首饰。而莫宏亮却时常显出穷酸相。还有,他那成熟、大方的成功人士风度,也比莫宏亮的所谓艺术家气质更让刘丽心迷。

    黄祥开车出去办事早些回到了家。妻子没在家,早上说今天跟几个朋友出去郊游,要晚些回来。

    黄祥刚脱掉外衣,这时收煤气费的人来了。黄祥身上没有零钱,抬眼一看,妻子的手提包挂在衣架上,看来她郊游没带这个手提包。黄祥就到这个包中找零钱,看到一个钱包,里面正好有零钱,就用零钱付给了收煤气费的人。在把钱包放回手提包时,看了一下里面,发现有一把钥匙在光线很弱的包底下闪了一下,取出一看,不是自己家的钥匙——钥匙形状没有见过。但看样子是把家门钥匙。

    看到手提包里不曾见过的钥匙,黄祥平时对妻子的疑惑形成了一个结论,那把钥匙一定是进某一家大门的。既然妻子有钥匙,这某个家不是别人的,而是她自己的活动处所。妻子背着丈夫在其它地方有处所,也就意味着那里是她和谁幽会的地方。家里没有孩子,也没有保姆。丈夫上班后,她时常驾车外出,一问她,她就说什么去买东西了,出去到女友家了,去打麻将啦,等等。现在看来,她是经常去那个家跟别的男人幽会。是的,自己在夫妻生活方面能力已很弱。还很年轻,要求又很强的她,没有就身体上的苦恼对丈夫发出怨言,这让人不可思议。她不可能对此无所谓的。如果她有其它办法解决身体上的问题,那么,她就是再过若干年也不会有任何烦恼。没有必要埋怨丈夫,夜间当然也能安静地睡觉了。

    黄祥到书房拿出了用来按亚述圆封印的粘土,放在煤气灶上烤软,把钥匙放在上面使劲按了下去,粘土上清晰地出现了钥匙的凹型。钥匙放回手提包,粘土抹去痕迹后收拾到书厨里。黄祥又仔细搜寻房间,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可疑点和证据。终于,他又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下发现一个证据,一个安全套。他和刘丽上床是不用安全套的。那么,这个避孕套必定是哪个男人留下的。他把这个安全套小心地藏好。

    第二天,黄祥驾车找到一个配钥匙的老师傅,让他看了看粘土上的凹型,拜托说,家里钥匙丢了,很不方便,想请你根据这个模型,再给配一把。老师傅点头同意了,但说收费要高些。黄祥说没关系,只要你配好就行。

    拿到钥匙后,黄祥想,钥匙是有了,可要找到这把钥匙能开的房子还得费些劲。找私人侦探社帮忙?可是,让私人侦探尾随自己的老婆,在现场暗中监视,想起来自己也感到耻辱。自己可是本市有名的大老板,这事传出去太丢面子。那怎么办呢?找机会吧。黄祥又想,当初不找刘丽就好了,她是年轻漂亮,可是娇嫩的花不好养呀,守不住呀,容易红杏出墙呀。当初要是找个朴实些的,年龄大些的,可能就没这些烦恼了。可是,哪个男人不喜欢找年轻漂亮的姑娘呢?即或是老男人也大都这样。就是老牛,也喜欢吃嫩草呀。这是个悖论,人们喜欢鲜嫩娇艳,可越鲜嫩娇艳的蘑菇越有毒,越鲜嫩娇艳的鲜花越有刺。所以人间就多烦恼,世间就多悲剧呀!可烦恼既然来了,你也得应对,无论前边是不是悲剧。如何应对呢?得过且过,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们都在为满足欲望而花费心思。欲望主要又分两方面,一方面是物质欲望,痴迷于吃、穿、住、行,档次越高越好;另一方面是精神欲望,追求声色犬马的感官刺激呀,追求从异性身上得到的情感和肉体满足呀。所以世界上离婚率不断上升,出轨率也不断上升,在有的国家,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五十左右。何况自己也确实年老力衰,很难让刘丽得到床上的满足。那么,就甘心当一个“皇帝的新衣”中那样的男人吧,对头上的绿帽子视若无睹吧。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老夫少妻的悲剧5

    黄祥正坐在宽大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里办公。手机铃响了。打开手机,是莫宏亮来的电话。黄祥有些惊诧,莫宏亮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而且最近也不来家里教钢琴了,他有什么事呢?

    “黄总,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谈谈。”莫宏亮在电话中说。

    “什么事呀?”

    “在电话里谈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谈可以么?”

    黄祥想,他有事要单独谈,那在公司谈也不方便,刘丽这几天去外地旅游了,就让莫宏亮到家里谈吧。“小莫呀,那你就在晚饭后到我家里谈吧。”

    “到家里谈……”莫宏亮有些犹豫。

    “啊,刘丽去外地旅游了,家里就我自己,谈话很方便的。”

    “那好吧,我今晚就过去。”

    晚上七点,莫宏亮来到黄祥家。进了屋,坐在客厅的皮沙发上,他的脸色不太好。

    黄祥递给他一罐饮料,看他板着脸,心想,他要谈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事。他从衣袋中掏出三五牌香烟,向莫宏亮一递:“抽烟。”

    莫宏亮摇头:“我不抽烟。”

    黄祥掏出个精致的镀金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烟。又坐到莫宏亮旁边,问:“小莫,你想谈什么?”

    莫宏亮阴着脸说:“黄总,您知道夫人一周有两次要去哪儿吗?”

    “妻子说要去外地旅游,今天不在家。”

    黄祥刚一说完,莫宏亮就说:“是的,太太今天可能是在外地旅游。不过,她回来后会去这个地方的。”说着,他从咖啡色休闲西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放在桌子上。上面画有一个缩略图,写有“山泉路”这一地名和住宅号数。从画面上看,这所房子位于郊外,很僻静的地方。不像公寓楼,像是一座独立平房。黄祥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把“钥匙”。

    “你是说,我妻子一周两次同谁一起在这里吗?”黄祥问道。

    莫宏亮抬头看了黄祥一眼,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并点了点头。

    “这可靠吗?”

    “可靠!不会有错!”

    黄祥恨恨地抽了一口烟,又向茶几上的大理石烟灰缸掸了掸烟灰,问:“我妻子的情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太清楚。大约四十出头的年龄,身材很魁梧。夫人总是坐那个男人的轿车去那座房子,过几个小时再由那车送回来。两人中午时分在前面街口碰头,回来也是在那里分手。”莫宏亮说着,不时瞥黄祥一眼。也许因为是重大告密,语气讲得很轻。

    “你是怎么知道的?”黄祥皱着有些稀疏的眉毛凝视着低头坐在那里的莫宏亮,问道。

    “我跟踪您夫人了。乘出租车在他们车后跟着,也查明了那座房子。夫人至少一周两次同相好的男子去那座房子里。大致每隔三天去一次。”

    你为什么要跟踪呢?黄祥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问也能想象出其中的奥妙。这个青年是出于嫉妒才跟踪刘丽行动的,并且跑来向丈夫告发。准是这个钢琴家庭教师被刘丽抛弃了,要是同刘丽哪怕还保持一点点爱的火种,他大概就不会来向丈夫告发了。每周三次,这个青年来教刘丽钢琴,都是我不在家的时候,已经大半年了。我上班后,他来家里和刘丽干了些什么是不难想象的。那个床底下的安全套就是证据呀。

    这个莫宏亮很无耻,跑到我家里找我老婆,现在又因嫉妒向我揭发,想让我收拾老婆。真的很无耻,很恶毒。

    没想到莫宏亮做出了更无耻、更恶毒的事。他又对黄祥说:“黄总,我向你报告了真实情况,你应该奖励我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黄祥很平静地问。

    “给我十万元可以么?我很需要钱。”

    “如果我不奖励你呢?”黄祥仍很平静地问。

    “你很有钱,为了保密,应该给我奖励。”

    黄祥想,这个狗东西,玩了我老婆还威胁我,真是混蛋!

    “你也跟我老婆搞过多次吧?每次都戴安全套。”黄祥盯着莫宏亮问。

    “我,我……”莫宏亮没想到黄祥突然这样问,结结巴巴不知怎样回答,但不自觉地微微点了下头。他想了一下说:“我是为了表示忏悔,才向黄总报告这事的。”

    哼,忏悔?你要真的忏悔,就不会来揭发我老婆和别人偷搞,而是应揭发、忏悔你自己的罪行。你要真的忏悔,就不会借这事要勒索一笔。妈的,你真是太无耻了!

    黄祥仍很平静地说:“奖励么,你让我考虑一下。”

    莫宏亮一听黄祥要考虑给奖励,脸色顿时露出高兴和轻松,“那就谢谢黄总了。我什么时候听信呢?”

    “你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第二天上午,莫宏亮给黄祥打来电话:“黄总,请问,我昨天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黄祥听了这话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混帐,还真猴急!”他关严房门,低声用冰冷的语调说:“我没有考虑你说的事。因为我很生气,生给我戴绿帽子的人的气。我脑子里现在想的就是报复两个字,我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实际上就是在警告莫宏亮了,因为他也是给黄祥戴绿帽子的人之一。

    莫宏亮听到这话愣住了,他没想到黄祥非但没有考虑他的请求,而且出语冰冷严厉。可他并不想放弃,他现在非常需要钱。因为被刘丽抛弃,他心灵空虚、难受。他的一个歌手朋友就让他吸了些白粉,说这样可以麻醉自己,心里好过些。没想到他这一吸就上瘾了,越吸瘾越大。可吸毒是极烧钱的,他那点工资不夠塞牙缝的。可上瘾了不吸就难受得要命,他无奈就借了高利贷,结果遭到债主逼债,更加难受。被逼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向黄祥要钱,因为他是富翁,有钱。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卑鄙无耻,可要饭的人还要什么脸面呢?

    “黄总,我恳求您答应我,求您了!”莫宏亮的语气已几近于哀求。

    但黄祥的语气依然冰冷:“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没听明白么?以后不要找我了!”黄祥“啪”的撂下电话。

    可莫宏亮不罢休,他没办法罢休,毒瘾和高利贷像毒蛇一样缠着他,缠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只好死缠着黄祥,以求一条活路。

    在几次遭到黄祥的痛斥和责骂后,莫宏亮又使出杀手剑:“黄总,您要还不答应,我就只好把您戴绿帽子的事公开了。您可是社会名流,不怕成为公众的笑柄么?不怕为千夫所指么?”

    “你敢威胁我,你个混帐!”黄祥气得七窍生烟,骂人的话脱口而出。

    莫宏亮沉默了。黄祥刚想撂下电话,莫宏亮又说话了,但语调软了下来:“黄总,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被逼无奈呀!遭到刘丽抛弃后,我痛苦万分,结果吸上了毒。因为吸毒又欠下了高利贷。我现在是走投无路,恳求黄总救救我,给我一条生路呀!以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祖宗,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莫宏亮说到这痛哭流涕。

    黄祥想,这个人渣,竟然吸上了毒,欠下高利贷!这要是让他缠上,永世不得翻身!过去他想的是如何惩罚他,现在他决定除掉他,以彻底摆脱他。这样卑鄙无耻的人渣,也不配活在世上。

    黄祥回了莫宏亮一句话:“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有些软了,我就帮你解决一下吧。三天后我们见个面,你等我电话。”

    “谢谢黄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再生祖宗!我以后就是您拉车的牛,您骑在胯下的马,一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受您支使……”黄祥已经撂下电话,他还对着话筒一个劲磨磨唧唧着。

老夫少妻的悲剧6

    三天后,黄祥给莫宏亮打了个电话:“我下午五点半下班,你六点十分在东山的入口处等我。”

    “好,我一定准时到。”莫宏亮高兴地回答。

    傍晚刚过六点,黄祥开着辆公司的公务用普通别客轿车来到位于东郊的东山入口处。开这种车不易引人注意,这是黄祥事先想好的。他看到等在路边的莫宏亮,他穿着件休闲夹克,蓝牛仔裤,褐色登山鞋,一副要登山观山景的模样。黄祥从车窗向他招招手,他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

    “上车吧,我们到一个僻静处交接。”黄祥指了指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密码箱。

    莫宏亮以为这密码箱里装的是十万块钱,很兴奋地打开车后门,上了车。

    车子在山中的泥土路上行驶着。路旁的树林越来越密。时令己是早秋,一些树叶己被染成红色,随着天色渐暗,红色又变成了酒红,暗红。

    黄祥将车开到山林深处的一个僻静地,停下车对莫宏亮说:“就在这里下车吧。”

    两个人下了车,黄祥指着前面的一棵大松树说:“咱们到那棵大松下交接吧,你点点数目。”

    两个人向那棵大松树走去。天色迷蒙,四周已变得模糊起来。林子里寂静得很,两个人脚步的“沙沙”声清晰可闻。黄祥落后了莫宏亮两步,用右手从夹克内衣袋里掏出来一把弹簧刀,用力向莫宏亮后心刺去。莫宏亮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向前仆倒,刀子插在他的后背上,只露出刀柄。

    黄祥看莫宏亮趴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他走上前翻过莫宏亮的脸,看到他睁着双眼,眼中射出愤恨的光芒。黄祥不由惊恐地倒退了一步。几秒钟后他定了定神,再看向那双眼睛,眼神己经散了。他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己经断了气了。他拔出刀子,用抹布把刀擦拭干净。又用抹布堵住伤口。然后看着莫宏亮的尸体在心里嘀咕:你要好好想想,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你不是想要钱么?到西方极乐世界去要吧,那里有很多冥币呀。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黄祥把莫宏亮的尸体拖到轿车旁,装进后备箱,又用从后备箱中拿出来的铁锹和扫把,清除掉作案的痕迹。然后开动了轿车。

    黄祥按照莫宏亮画的地图驾驶着轿车朝山泉路急驶而去。车到那座平房约花了一个小时。这里因是郊外了,住房很稀疏。那座平房掩映在树木里,真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

    刘丽还在外地旅游。今晚不会同他的情人来这里幽会。黄祥下了汽车,看到平房一片黑暗,应该是没有人。他用手推了推大门,果然上着锁。他又看看窗户,窗户紧闭着,可以确认屋里没有人。看了看四周,没人活动。他又按响了音乐门铃,里边没有反应。他取出配好的钥匙打开了大门。大门里狭窄的过道没有鞋一类的东西。试着叫了一声,里面没有回答。用打火机照亮走进屋里,他看到桌上摆着他从缅甸带回的翡翠雕像。可能是刘丽对情夫说了这雕像,对方感到很珍贵,让她偷着带来的。黄祥不由得感到自己成了他们的玩物,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想要呕吐。

    黄祥又从车上抱下莫宏亮的尸体,横放在过道里。这时,他灵机一动,取出堵住尸体伤口的抹布,尸体上的伤口滴出了血,血滴到了过道的水泥地上。因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出血很慢,尽管如此,还是流出了几滴血。这血迹意味着杀人现场就在这屋里。

    他很想把室内桌上的翡翠雕像带回去,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事后发现少了这件东西,刘丽会发觉自己同杀人事件有关的。关大门前,他又看了一眼横躺在那里的尸体,随后轻轻地关上门,并反锁上了。这一切都是带着手套干的。

    回家途中,黄祥在一个陌生的加油站补进汽油,与所消耗的油量大体相当。又把莫宏亮画的图烧毁。配的钥匙用钳子敲得几乎看不出原形后,扔进了下水道里。到家后,又把车子前后仔细地刷洗干净,把车放进了车库。

    10

    第二晚上刘丽旅游回来了,她什么也没发现,向黄祥讲述了同女伴去外地旅游的情况。

    下一天的傍晚,黄祥下班开着车回家了。

    一进客厅,他看到刘丽脸色苍白,在沙发上呆坐着。从这样子可以判断出,她同另一个情人一起在山泉路的房子里看到了莫宏亮的尸体。

    刘丽说自已身体不太舒服,晚饭是从附近餐馆订来的饭菜。黄祥吃得津津有味,而刘丽却只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说没有胃口,然后就回卧室了。

    黄祥看着脸色灰白的刘丽心想,当刘丽和那个四十岁出头的情人开门进屋,看到莫宏亮尸体躺在那里的时候,她会是什么心情呢?是吃惊,还是狼狈?

    不过可以推测。四十出头的男子肯定要问刘丽,这个尸体是谁?为什么死在这个屋里?刘丽会回答说不知道。要装出内心平静是很不容易的,不过她早已学会了这种本事。一个素不相识的男青年死在自己家里,真奇怪啊!没有钥匙怎么能打开门呢?这是谋杀呀,男的会看着男青年的尸体这样说。刘丽这时会表现出受惊、害怕的样子。

    男子会作出近一步的推测:有人杀了这个男青年,把尸体转移到这里。因为过道里没有多少血,显然不是杀人现场。男的还会因这事难以处理而大发雷霆:真是个缺德的家伙!干了件这么麻烦的事!干什么不行,为什么偏偏要干这种事呢?

    刘丽会神色惊慌地说,门锁是怎么被打开的呢?是啊!男的也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听说即使没有钥匙,懂行的人用万能-钥匙也能把锁打开,也许就是这么打开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处理掉这个陌生人的尸体。办法只有两个。要么是报告警察,要么就是转移尸体并放弃这所房子。

    报告警察显然不行。首先,警察要对报案人的身份作认真调查。男的不愿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刘丽更是如此。要选择的就是后者。本来在租房子时,男的也好、刘丽也好,都一定是用的化名,租用秘密幽会场所绝不会亮出真名的。这样,逃走的时候更方便。警察要把房客作为重要参考人搜查,可是租房时编造出来的住址和姓名是不会成为线索的。并且,他们与附近人家没有任何来往。两邻房子都有长长的围墙,房后是一片草地,对面是杂树林,相识的人几乎不会有,来往行人也很少。

    作完了这些想象和猜测,黄祥咧开厚嘴唇无声地笑了,觉得自己很有想象力,也很有推断力。他又冷笑着在心里嘀咕:过去你们一对狗男女玩弄我,现在我也好好玩弄玩弄你们。不错,很好玩。

    黄祥每天都要从各种媒体上查找消息。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山泉路那座平房里发现男青年尸体的消息。那么有价值的事件,媒体怎么不做报道呢?

    奇怪呀!这不可能呀!尸体的的确确是放在平房过道里的呀。从刘丽第二天的反应也可以看出她是看到尸体了的。她脸色苍白,也没准备晚餐,饭店里送来的饭菜她也说胃口不好没吃两口。她肯定同情人一起发现了莫宏亮的尸体。

    确实,刘丽在与付声到山泉路平房幽会时看到了横放在门廊里的尸体。

    刘丽走在前面,她被一件物体绊了一跤,不由“啊呀”惊叫了一声。这时付声打开了门廊的电灯,问:“怎么了?”

    刘丽看到了尸体,长发蓬乱,面色苍白,衣衫零乱,己经僵硬。她又仔细看了一下脸,竟是莫宏亮!瞬间她极为震惊,是谁杀了莫宏亮,又把尸体偷运到这里?她脑中闪过黄祥的身影。他面目狰狞,手中拿着一把滴血的尖刀。

    付声望着刘丽惊恐的面孔也惊恐地问:“这,这怎么躺着个死人?你认识这个人么?”

    刘丽有些歇斯底里地尖声说:“我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

    “他怎么死在这里?还是什么人把尸体扔在了这里?”付声又随口问。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刘丽又尖声说。

    付声翻动尸体,看到他背后有明显的刀痕。他又看看四周,说:“他是被人刺死的。但这里不是杀人现场。他是死后被人运到这里的。”

    “凶手怎么能进到这房里来呢?”刘丽问。

    “这不难,懂行的人用万能-匙,甚至用铁丝都能打开门锁。”他又嘀咕:“可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扔在这呢?是恶作剧还是想栽赃陷害?”

    “有想坑害你的人么?”刘丽问付声。

    付声犹疑着摇摇头,又反问:“你有么?”

    刘丽也摇摇头。

    付声又说:“既使有,这个人也不至于杀人,然后用尸体来吓唬和陷害我们吧?”

    刘丽点点头,她又说:“现在怎么办?”

    付声说:“你不用害怕,尸体我晚上处理了。”他又补充:“不能报案,那样会惹火上身,麻烦多多,我们的隐情也会报露。”

    刘丽点点头。

老夫少妻的悲剧7

    11

    当天半夜,付声又开车来到山泉路平房。他下车后看看四周,四周一片黑暗,四邻的窗户也都黑洞洞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他打开房门,把莫宏亮的尸体拖到车前,放入后备箱。又用扫把清扫了痕迹。然后开车向小舅子齐雷居住的地方驶去。

    齐雷20岁,是个汽车修理工。在郊区租间小平房居住。他不务正业,在哪都干不长,半年一载就换个地方。没钱了就找姐姐、姐夫要。付声对他烦透了,严厉训斥了他几次。他对这个姐夫也颇有不满。最近他开着辆修好的汽车到大街上试车,偶然发现付声和刘丽亲亲热热地在歺馆吃饭,就停车监视他们。待他们吃完饭,又跟踪他们开的车。结果发现了他们在山泉路幽会的平房。他就以此要挟付声,向他要钱。要了钱就大把挥霍,花光了再要。付声已经对他恨得牙痒痒。

    现在,付声就要乘着天黑把尸体扔到齐雷家院里的菜窖里。一是要吓唬他,让他老实些;二是要引去祸水,给他制造麻烦。

    齐雷这天傍晚吃完晚饭,坐在门前的院子里抽烟。突然他闻到随风吹来一股臭味。他起身寻找,发现臭味是从院角的菜窖里发出来的。这个菜窖是房东挖下的,齐雷并没有使用过。他经常在院子里抽烟,并没有闻到菜窖里发出臭味。会不会是野猫野狗钻进菜窖里出不来了,尸体发出臭味?齐雷拿出手电筒,爬下菜窖查看,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一具可怕的人的尸体,吓得齐雷一屁股坐在潮湿的地上。片刻后他缓过神来心想:这是谁的尸体?是谁扔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齐雷经常酗酒斗殴,仇敌不少。他想这可能是哪个仇家陷害他所干的损事。现在怎么办?只有乘天黑把尸体转移了。要不让人在这里发现,肯定得惹上一身骚。当天半夜,他就悄悄进行了移尸行动。

    12

    一个高中学生在市郊一块空地上的报废汽车里,发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他用手机报告了市刑警支队。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兼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带领几名部下迅速来到现场。

    田春达看到报案的高中男生个子很高,约有178公分,嘴上已经冒出青青的胡茬,很沉稳的样子。穿着一身蓝色牛仔服,脚上是一双耐克运动鞋。从外形看他很爱运动,身体结实、匀称。他说他叫张铁军,市第五高中二年级学生。

    他指着旁边一块空地说:“在那块空地上,有七八台报废汽车锈迹斑斑地扔在那里。我每天早上跑步路过这里。两三天前开始,废弃汽车里发出一股臭味。起初我以为是流浪的猫、狗死在了车里,没太在意。可今天早上又跑过这里,闻到臭味很大了,令人作呕。我就跑去看一看,看到有一台车里躺着一具男青年的尸体。这里远离大街,附近住户很少,四周还有杂树林。这七八台报废车很早以前就放在那里,附近的人习以为常了。在发出臭味以前,没人去注意这几台废弃车。我可能是首先发现尸体的人。”

    田春达问张铁军:“装有尸体的那台车的主人你知道是谁么?”

    张铁军摇摇头说:“不知道。”

    田春达观察了一下四周说:“罪犯可能是在其它地方杀死了这个男青年,然后运到这里扔进废弃汽车的。大概是在夜间干的。抛尸的人应该住在这附近,因为远处的的人不一定知道这有几辆废弃的汽车。我们要到附近居民中摸一摸情况。”

    部下们听着都点点头。

    他仔细看看这个男青年的尸体又说:“从这青年的外形看,他好像是个搞艺术的。头发披肩,手指又细又长又白嫩。穿着很新潮。”他看看部下们,说:“你们可到艺术团体和艺术院校查查看。”部下们点点头。他又说:“死因很明显是他杀,背后的这一刀刺得很深,正中后心,可以说一刀毙命。凶手应该是个男人,有些力量,对被害人仇恨很深。”

    部下们又都点头。

    被害人的身份及一些情况很快汇总了上来。被害人莫宏亮,艺术学院钢琴教师,32岁,未婚,独自生活。

    邻居反映莫宏亮是在十天前,9月26日傍晚离开了居住的公寓,之后就没出现过。那天傍晚外出可能是去给人上钢琴课。担任家庭钢琴教师是他的收入来源之一。到底是去那儿了,邻居都说不知道。

    刑警对莫宏亮的业余教学活动进行了调查。

    三天后,田春达带着两名刑警来到公司找黄祥。

    因在预料之中,黄祥表面很冷静地应付。他客气地请刑警坐在他宽大办公室的沙发上,又吩咐女秘书给刑警倒茶。

    田春达看着西装笔挺,背头梳得纹丝不乱的黄祥问道:“黄总,听说被害的莫宏亮一周三次到府上教夫人学钢琴,9月26号那天晚上他到府上去了没有?我们向夫人做过了解。她说,那天她到外地旅游去了,不在家,丈夫在家。所以就来拜访你了。”

    “莫宏亮他被害了?他是怎么被害的?”黄祥现出很吃惊的神情。

    “在郊区一辆废弃汽车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是他杀。”田春达简短地回答。

    “莫宏亮近两个来月没来我家教钢琴了。”黄祥很平静地对刑警说。“所以我这一段时间就没有见过他。”

    “莫宏亮在你家教钢琴有多长时间了?”田春达又问。

    “有大半年了。”

    “最近他与你或夫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冲突么?”

    “没有呀,一切正常呀。”

    “那他最近为什么不来教琴了?”

    “可能是因为我夫人不愿意学了吧?女人学什么东西没耐性,三分钟热血,时间一长就不耐烦了。”

    “你9月26日那天晚上在做什么?”

    黄祥想了一下,说:“那天晚上我在家看电视。”

    “看的什么内容?”田春达追问。

    “看的是一场足球邀请赛。中国队对澳大利亚队。”

    “我也看了这场比赛。”田春达笑了一下说。

    “看来田警官也是个足球迷呀。”黄祥也笑了一下。

    “年轻时在中学、大学里踢过一阵足球。岁数大了,工作又忙,就很少踢了,但喜欢看足球赛。”他话锋一转,又说:“那晚的足球赛虽然是邀请赛,但踢得挺激烈的,刚开场五分钟,中国队就吃了一张黄牌。”

    “不,是澳大利亚队吃了一张黄牌。”黄祥纠正。

    “噢?那是我记错了。”田春达笑着说。他又说:“那场球比分也很高,3比3,双方踢平了。”

    “双方是踢平了,不过比分是2比2。”黄祥又纠正说。

    “噢?我又记错了。看来我不是个合格的球迷呀!”田春达笑着解嘲说。

    离开了黄祥的公司大楼,坐在警车上,田春达对郝东说:“看来黄祥那晚可能从头到尾看了足球赛,说得很准确。”

    “嗯。”郝东点点头。

    “不过,他也可能是在车上听的广播,或是第二天看报纸了解的情况。”

    “也有这个可能。”郝东又点头。

    其实,黄祥那晚是在轿车上听的比赛实况录音。他早己为接受警察的讯问做好了准备。他很庆幸自己能夠未雨缪谋,对警察的讯问能夠对答如流。哼,田警官,你还要变着法子试探我。但我黄祥可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你那点儿小把戏哪里能糊弄了我!

    晚上黄祥回到家里,他看到刘丽脸色很不好,苍白而又落寞。他想,这可能是警察找她谈话的结果。他对刘丽说:“警察今天到公司找我谈话了。他们说莫宏亮死了,被人杀死了,尸体扔在郊外一辆废弃汽车里。警察问我知道什么情况么?我怎么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呀!”他看看刘丽,问:“警察也找过你了吧?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我怎么能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刘丽声音尖锐地回答,那刺耳的声音好似播放音碟遇到了坏道。她在心里骂道:“黄祥,你好坏呀!莫宏亮肯定是你杀的。之后你又把尸体扔在那所平房里,为的是吓唬我、刺激我。现在又装糊涂来问我,还想进一步刺激我!你太坏了!”她还不知道是莫宏亮出卖了她,要坑害她,要是知道了,八成得气得犯了心脏病。

    黄祥看着刘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心想,她是受到刺激了。我就是要让你受到刺激,谁让你给我戴绿帽子,而且戴了一顶还不算,还要给我戴两顶!你成天大笔用我的钱花天酒地,不思报答,反而一再让我当王八,我就要刺激你,让你难受!

    黄祥接着又刺出一针:“晚上你给我做几个好菜,我要喝点儿小酒。”

    刘丽鼓着粉腮说:“你叫外卖吧,我身体不舒服。”说罢她走进卧室。

老夫少妻的悲剧8

    13

    刑警按照田春达的指示对弃尸附近一带居民进行调查。这一日调查有了重大进展。

    居委会的人员帶着田春达和郝东来到一座小平房前,并介绍说:“这座小平房是一个叫齐雷的男青年租住。他经常酗酒打仗,是个不安定份子。”

    田春达听了这话对郝东说:“这里我们要重点查一下。”

    郝东点点头。

    郝东敲响房门,正在吃晚饭的齐雷打开房门。见是警察登门,他细长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虽然稍纵即逝,但被田春达看在眼里。

    进屋后,田春达看到屋里很零乱,家具很简陋。在掉色的木椅上坐下后,田春达看着齐雷说:“我们来是想了解点儿情况。”

    齐雷眨眨眼问:“什么情况?”

    田春达眼睛突然射出锐利的光,直刺齐雷的眼睛,声音也放大了:“尸体的情况!”他看到齐雷的眼睛又闪过一丝惊慌。

    齐雷故作镇定地问:“什么尸体?”

    “一个男青年的尸体!”田春达的话如冰冷尖锐的子弹射出。

    “我不知道什么尸体,不了解这个情况。”

    齐雷看似平静地回答。但田春达感觉到他语调有些发虚。

    “你最近跟人打过仗么?”田春达又问。

    “没有。自上次派出所教育我之后,我几个月没打过仗了,酒也喝得少多了。”

    “你认识的人中最近有人打过仗么?”

    “好像没有。据我所知,没有。”

    田春达又问了两个问题,然后说:“我们看看这房子可以么?”

    齐雷回答:“可以,看吧。”

    田春达在站起时,似不经意地用手背碰了一下郝东的腿。郝东明白,这是暗示他这里很可疑,要仔细检查。

    两个人仔细对这不大的小房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疑点。走出房门,田春达的眼睛又向小院里巡视,他看到院角有菜窖的盖。他问齐雷:“院角有个菜窖么?”

    齐雷有些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田春达对郝东说。两个人拿着手电筒向菜窖走去。在打开菜窖木盖的一刹那,田春达闻到菜窖里飞出一丝臭味。办案经验丰富的他感觉这是尸臭。他想,这菜窖里一定要仔细检查。他拿出放大镜在菜窖里一寸一寸的检查,在铁梯子下发现了一根发丝。他想,这根发丝不是齐雷的,他头发也很长,但染成了亚麻色,而这根发丝是乌黑的。他小心地把这根黑发丝装进证物袋。

    回到市公安局,将带回的黑发丝进行化验,果然是莫宏亮的。刑警马上拘捕了齐雷。

    田春达和郝东、孟晓春在刑侦支队审讯室里审讯齐雷。室内有一张桌子,田春达等刑警坐在桌子后面。齐雷戴着手铐坐在桌子前面两米处的木椅上。

    田春达点燃一颗香烟抽了一囗,然后盯着齐雷问:“齐雷,莫宏亮的尸体是在你家菜窖中存放过吧?”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齐雷只好承认:“是在我家菜窖放过。不知是哪个缺德家伙扔进去的。我可没杀莫宏亮,我都不认识他。”

    “那你见到尸体为什么不报告?反而说不知道尸体的事?”

    “我,我怕惹祸上身。”

    “如果不是你干的,你认为是谁干的?”

    “这,这杀人的事我可不敢随便说。不过肯定不是我杀的,你们可不能冤枉我!”齐雷说这话时态度很激烈,眼睛都急红了。

    田春达感觉齐雷现在不像是说谎话。他说:“即使不是你干的,抛尸人十有八九也与你有关系。你说说你的关系人的情况吧。”

    齐雷先说他亲属的情况。当说到付声的住房地址时,他顺嘴说出:我这姐夫在山泉路还租了座平房。

    田春达追问:“你姐夫租这平房做什么?”

    齐雷支支吾吾又不想说了。

    田春达严厉地说:“你要跟警察说实话,遮遮掩掩对你没好处!”

    在田春达的追问下,齐雷说了实话:“付声租那平房是为了同情人幽会。”他又说:“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要不我姐夫得恨死我。”

    田春达点点头:“我们可以为你保密。”他又问了付声租的平房的具体位置。

    14

    田春达带着郝东来到付声租住的平房。房里没有人,田春达让郝东找来这座平房的房主。

    平房房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退休老人,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他对刑警说:租房客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交了半年的房租,晚上并不在这里住,只是每周来两次,并且都是白天。近半个月来,好像一次也没有来过。

    房主向刑警提供了租房契约书上所记载的房客身份证和工作单位。郝东立刻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查对,发现这身份证是假的,提供的工作单位也是假的。这样一来,那对男女出于什么目的租住这套僻静处的房子,就很清楚了。

    田春达问房主那两位租房客长什么模样,房主仔细做了介绍。田春达说,这女的形像同刘丽很相似。他拿出刘丽的资料照片给房主看,房主说,没错,就是这女人。

    田春达说要进这座平房看一看,房主点头同意了。田春达让郝东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

    进屋后田春达注意到门廊水泥地上有几个小黑点。他用指尖粘唾沫轻轻地在黑点上擦了擦,用鼻子闻了闻,又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然后说,这可能是人血。他让郝东取了样,准备带回公安局化验。

    田春达又对郝东说,租房客半个月前从这里消失和齐雷在菜窖里发现莫宏亮尸体的时间相吻合。

    郝东点点头。

    法医化验了田春达带回血迹的血型并做了DNA鉴定,果然血型与DNA与被害的莫宏亮相一致。

    田春达对组员们说:“根据化验结果可以断定,莫宏亮的尸体在山泉路的那座平房里存放过。那座平房不是杀人现场,就是存尸现场。平房的租客付声、刘丽肯定与莫宏亮的尸体有关系。我们现在要马上传讯刘丽、付声,还有刘丽的丈夫黄祥。对莫宏亮的被害我们可以从这两方面进行考虑:一是莫宏亮也曾是刘丽的情人,他发现刘丽移情别恋,就到山泉路的平房去质问,结果发生冲突,被刘丽和付声杀害了。二是黄祥发现了刘丽的事情,他一怒之下杀害了莫宏亮,并把他的尸体转移到山泉路的平房,以吓唬、刺激刘丽和她的新情夫付声。而付声和刘丽看到尸体后又将其转移到了齐雷家的菜窖里。付声和齐雷肯定有矛盾,他想恐吓和陷害齐雷。

    大家都点头赞同田春达的看法。

老夫少妻的悲剧9

    15

    传讯刘丽,她在证据面前不得不承认那座平房是她和情人付声幽会的场所。还承认了在幽会平房里发现了莫宏亮尸体。之后付声把尸体运走了,运到哪里她不知道。她坚决地说莫宏亮不是她杀的。

    田春达问她是不是黄祥因嫉妒、气愤她与莫宏亮有问题而杀了莫宏亮,又用轿车把尸体运到了她幽会的平房,想恐吓她,并嫁祸于她。刘丽又否定,说她和莫宏亮只是教师和学生的关系,因而黄祥不会对莫宏亮嫉妒、愤恨。

    田春达又问她为什么有人会把莫宏亮的尸体扔在他们幽会的平房。

    刘丽说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和付声猜测可能是有人恶作剧。也可能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他们。但是什么人却猜不出。

    田春达再问她可能是什么人杀害了莫宏亮。刘丽说这她不知道。她与莫宏亮只是教学关系,其他情况了解并不多。

    传讯付声,他立刻就承认了移尸的行为。他说他和刘丽那天一进家门,就看到门廊里躺着一具尸体,两人都吓了一跳。他不认识这个人,刘丽也说不认识。他俩都奇怪为什么有人把尸体丢在这里。猜疑可能是有人恶作剧。还猜疑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可是都想不出是什么人。于是两人就决定把尸体转移,并决定最近退房。

    传讯黄祥,他说他不知道莫宏亮的尸体出现在那座平房的事,连那座平房他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刘丽与莫宏亮有没有关系。至于是谁杀害了莫宏亮,他就更不知道了。由于是第二次接受警察讯问,他已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回答问题从容不迫。

    按照田春达的意见,刑警在黄祥的公司进行仔细调查。

    早上上班时间,田春达来到了黄祥的公司。他看到门房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正在分捡报刊和信件,便走了过去。

    “老师傅,忙着呢?”田春达向老师傅招呼。

    “田警官这么早就来了?”老师傅笑着回应。

    这时一辆公司的车要开出大门,老师傅让司机作了登记,又给他打开大门,司机开着车出去了。

    田春达拿出烟盒,抽出一颗烟叼在嘴上,又递给老师傅一支。老师傅连忙感谢着接过香烟。田春达掏出打火机,先给老师傅点火。老师傅忙说:“您先来。”田春达坚持着先给老师傅点燃香烟,然后自己点上火。

    抽了一口烟后,田春达问老师傅:“公司出入的车辆都要在门房登记么?”

    “是呀。出去时,回来时都要在我这登记。要写明去向,归来时间,这是公司规定。”

    “我可以看看车辆登记簿么?”

    “可以,可以。”老师傅为田春达拿过来车辆登记簿。

    田春达翻看着车辆登记簿,他看到9月26日那一页的下边有这样一行记录:下班时黄总开着公司的蓝色别克车出去了。

    田春达问:“平日黄总都是开着他的奔驰车上下班吧?”

    “是的。”

    “那9月26日傍晚,他怎么开着公司的蓝色别克出去了?”

    “他说他的奔驰车出了点儿毛病,就用公司的别克车了。”

    “第二天他开别克车上班时是不是洗刷过车了?”

    老师傅有些惊奇地看着田春达:“你怎么猜得这么准?”他又说:“当时我还挺奇怪的,黄总自己的奔驰车都是公司的工人洗刷,昨晚他怎么自己把公司的别克车给洗刷了?”

    “你没问为什么么?”田春达笑问。

    老师傅摇头,“没问。人家是老总,我哪好随便问人家问题。”

    田春达说:“这辆别克车现在在公司里吧?”

    老师傅点头:“在公司后院停着呢。”

    “我想看看这辆车。”

    “行,我领你去。”老师傅走出门房。

    这时郝东也来到了。田春达向他一摆手,“走,我们去看车。”

    “看什么车?”郝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三个人来到公司后院,后院里停着十几辆车。老师傅指着右边的车说:“这边都是私家车。”他又指着左边的车说:“这边都是公司的车。那就是那辆别克车。”

    田春达附耳对郝东小声说:“9月26日傍晚,黄祥开着这辆别克车出去了,我们要仔细检查一下。”

    郝东会意地点点头。

    在检查这辆别克车时,田春达问老师傅:这辆别克车在黄祥刷洗后还有没有被刷洗过。老师傅说没有,因为隔的时间不长。田春达看到汽车的后备箱被仔细刷洗了,他想,黄祥肯定在这后备箱里放了什么东西,要不不会刷洗得这样仔细。这东西很可能就是莫宏亮的尸体,否则堂堂黄总,不会这样辛苦仔细刷洗后备箱的。在检查轮胎时,他发现了一小片红土残留。他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对郝东小声说:“这小片红土残留是东山的红粘土。在咱们市,只有东山有这种红粘土。”他又问老师傅:“这辆车在黄总使用前后,去过东山么?”老师傅摇摇头:“没有。这辆车近两个月就没出过城,更没有去东山,我登记簿上有记录。”

    田春达又问:“那9月26日傍晚,黄总开这辆车去东山了么?”

    老师傅说:“这我没问。人家是老总,我不好问动向的。”

    田春达将这片红土残留取了样。

    田春达和郝东检查完了车,又回到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讯问黄祥。

    “黄祥,你9月26日下班后,驾驶别克轿车都去了哪里?”田春达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黄祥问。

    黄祥听到田春达的声音冰冷锐利,露出一丝紧张,但他马上镇静地回答:“我开车回家了呀。”

    田春达严厉地说:“你撒谎,你那天傍晚开车去了郊区东山了!”

    黄祥不由一惊,马上说道:“我没有呀。”

    田春达拿出那片装在塑料证物袋中的红粘土给黄祥看,“这是在别克车车轮上发现的红粘土残留,你虽然刷洗了汽车,但没有刷得干净彻底。”

    “这,这可能是别人开车到东山留下的吧?”黄祥辩解。

    “我们调查了,这辆车近一阶段就没有别人开去过东山,也只有你刷洗过这辆车。所以,这片红粘土应该是你那天开去东山留下的。”

    “没有,我没有开这辆车去东山。”

    “我们如果到交警支队调出9月26日傍晚的全市行车录像,肯定会查找到你开的这辆别克车的行车路线,那时候你开车去没去东山就一清二楚了。你想隐瞒是隐瞒不了的。不过要是查出你开别克车去了东山,你的罪名可就加重了,你还是说实话吧。”

    听到这话,黄祥胖胖的脸上流下了汗珠。他有些结巴地承认:“我,我那天傍晚是开车去东山了。”

    “你开车去东山做什么了?”

    “我,我去东山看风景了。”

    “你还想抵赖!那时天都快黑了,你去东山看什么风景?你就是去东山看风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为什么一再撒谎隐瞒?”

    “我,我……”黄祥流着汗说不出话来。

    “你是把莫宏亮骗去了东山,然后在山里僻静处把他杀害了。接着把尸体转移到山泉路的那座平房里。回家后又洗刷了车,以消除作案痕迹。”

    “我,我没有!”

    “你抵赖也没有用。我们只要去东山沿路仔细搜索,是可以找到你犯罪的痕迹的。我们检查那晚山泉路附近的街道录像,也能找到你开别克车去山泉路平房的行踪。到那时你的罪名可就加重了。你现在说实话,还可算是自己坦白,还可考虑有从宽的因素。”

    黄祥低头用面巾纸擦着汗,片刻后,他坦白交待了:“莫宏亮是我在东山杀害的,之后把尸体转移到了山泉路平房。不过,我杀莫宏亮是有原因的。他和我老婆在一起,还无耻地以此要挟我,说不给他十万块钱买毒品、还高利贷,就把我老婆跟两个男人通奸的情况公开,让我没脸见人,公司也没法办下去。我对他的无耻和恶毒气愤极了,也想摆脱他的纠缠,就设计把他杀了。我动手是事出有因,请警官们加以考虑。”

    田春达说:“你说的这些情况是有可以考虑从轻的因素,我们会和司法部门商量的。”

    “那太谢谢田警官了!”黄祥哈腰致谢。

    黄祥在监狱里和刘丽离了婚。因为是刘丽出轨在先,又是两次出轨,她没有从离婚中得到任何财产。她嫁给一个老富翁发财的美梦破产了,而且身败名裂,在南山市很难混下去了,她只好只身悄悄到南方谋生活出路。

    黄祥因有从轻判决的因素,最后被判了死缓。他在监狱里最大的感慨就是不应该老夫娶少妻。老夫满足不了少妻,少妻就要出轨,就会带来麻烦。自已娶了少妻不但没捞着好,反而落得个晚年要在监狱蹲着的下场。可是悔而晚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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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专家介绍:
南山市刑侦支队队长、破案专家田春达率领部下侦破一个又一个大案要案的惊险故事。故事情节曲折、惊险、烧脑。人物形象生动、鲜明。很吸引人的眼球,使人看了欲罢不能。破案专家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破案专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破案专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