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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全文阅读

作者:兜兜不回家     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txt下载     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16 破了他的幻术!

    陈瑾初不解:“去哪里?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看这阵仗是去重要场合,虽然她衣服不多,但,好像还有那么两件稍微有点女人味的衣服,不像她现在这身劲装,还一股汗臭味。

    “不用。去皇宫。”

    陈瑾初心中咯噔一跳,她清醒地意识到,即便还没养肥,猪仔也要上刑场了,她绝不会认为因为自己昨晚给财神爷放了烟火,财神爷就带着她进皇宫发财了!

    “进宫之后务必谨言慎行,否则……”司书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陈瑾初点点头。

    进皇宫,谨言慎行,还这么大阵仗来请自己,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沈诚舒要与叶扶苏对峙了,而自己就是这关键的一环。

    “你笑什么?”司书问。

    陈瑾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没必要哭吧?”

    穿书成炮灰女配也就算了,连书内的剧情都变了,看书那会,可没有这样一场对峙!她想来个“未卜先知”都不行!

    陈瑾初苦笑了,能不能骂天道狗东西?

    “对了,我若是死了,给我买口薄棺材。”陈瑾初扔给司书一个小袋子,里面有点碎银子,都是她辛辛苦苦赢回来、攒起来的,没想到啊,这么快就交代后事了!

    司书心中一动,他杀了不少人,也看着身边很多人去死,但陈瑾初自嘲中的伤感让他有些触动。

    “好。”司书淡淡道。

    “和我说说,是什么事?”陈瑾初问,她掀开窗帘,但却无心繁华的街景——骑马她不会,所以,坐得是马车。

    司书道:“太傅说你是主子派过去的人,给他下蛊毒。”

    陈瑾初张了张嘴巴,笑了:哈,叶扶苏这口锅背得够大的!

    分明是夏楠笙给她下得合欢蛊!目的是为了控制沈诚舒的同时顺带恶心女主白从阳!若不是体内置入蛊虫有危险、会伤害身体,这种投怀送抱、“睡|服”沈诚舒的机会,她是绝不可能让给一个签了卖身死契的丫头的!

    “然后呢?”

    陈瑾初冷冷一笑,“找我去对峙、然后对我刑讯逼供。我若不承认,他们能把我折磨死,我若屈打成招,你们主子会让我死得很惨。总之,我没有活路了呗。”

    她笑了,眼里很冷。

    这就是炮灰的命运啊!

    进了一间宫殿,他们似乎早就商量好了,就等着她入场了。

    皇帝慵懒地坐在主座上,大臣分成两列,留出中间大块的空间,铺着墨玉的地板能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和面容。

    “你为何见了朕不下跪?”

    陈瑾初笑道:“我跪不跪陛下,我的结局会有什么差别吗?”

    众人心中纳罕,这女子也太胆大了!

    天启帝歪着嘴想笑,继而哈哈大笑,道:“这性子够虎!朕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来吧,你们打算怎么测来着?”

    在他看来,陈瑾初必死无疑,所以,不值得他去计较。

    “为了探明事实,臣带了两个秘术师过来,一个擅长搜魂,能看清这人的过去;一个擅长读心,能令她吐露心声。”沈诚舒道。

    陈瑾初心想,就是幻术吧?

    叶扶苏给她的那些书中有讲到。

    一个秘术师,摇了摇铃铛,这人装模作样、煞有介事,陈瑾初冷冷一笑。

    但是,一转眼,她便进入一座昏暗又华贵的房间内,那里空无一人,飘舞的帷幔,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很多字。

    接着是一股甜腥味。

    她心中很紧张,但是却情不自禁地往里走,想要探个究竟。

    进了内室,是活色生香的一幕。

    四周的夜明珠让房间亮如白昼,一派富丽堂皇,让她眼馋的并不是这豪华的布置,而是令人热血喷张的一幕:好多衣着轻薄的美男子。

    还有一些不着寸缕的绝色女子。

    为首的那人看着有些眼熟。

    陈瑾初定睛看了看,正是沈诚舒。

    她穿书之后和沈诚舒睡过几天,但即便是做那事的时候,他也都是清冷疏离的,即便是发|泄,他也是那般高贵和高不可攀。

    但是,此刻,沈诚舒媚|态十足。

    “小丫头,过来,我许你荣华富贵和宠爱。”沈诚舒温和地笑着,许是饮酒的缘故,他的笑带着些许的轻浮。

    那眼神又媚又热,仿佛能吃人。

    “我喜欢你啊,小丫头。”沈诚舒低声而笑。

    “过来,傻丫头,让我好好抱抱你。”他向她张开了怀抱。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荣华富贵,名望身份。”

    “你穿得太多了……”沈诚舒又道。

    陈瑾初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道:“我怕冷……”

    “那你过来,我身上很热,正好给你暖……”沈诚舒循循善诱。

    陈瑾初的外套褪了下来,她感到有人在抚-摸自己,一阵意|乱神|迷的感觉,衣服似乎被人往下拉……

    “小丫头,那你告诉我,是谁在你体内放了蛊虫?”沈诚舒轻轻问着,声音似乎变了。

    陈瑾初道:“我体内根本没有蛊虫。”

    “我这般宠你爱你,你竟然要为了别人撒谎?不怕我伤心?”那人道。

    “我没有撒谎……”陈瑾初道。

    “你用这合欢蛊,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受别人的指使?”沈诚舒不复先前的热情与温柔。

    “我不喜欢你,也未受别人的指使,我身上没有蛊虫,我和你不熟,你也别这么套近乎。”陈瑾初冷笑道。

    “你在撒谎。撒谎的女人不可爱哦,乖,和我说实话,我现在爱上你了,哪怕你是陷害我,我知道你有苦衷,不会为难你。以后我会娶你做侧室。”沈诚舒道,他的声音渐渐冷起来,但做出来的动作却更加撩人了。

    陈瑾初拔出簪子,狠心在掌心里划了一下,很疼,但这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鲜血可以破解很多幻术,这是她从书中看到的。

    “你这不是读心,不过是幻术而已,你的幻术虽强,却还不至于迷惑我!”陈瑾初冷道。

    她睁开眼,还是先前的宫殿,主座上还是天启帝,沈诚舒与叶扶苏立在两旁,冷眼看着她。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简单包扎了一下。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像是有拉扯的痕迹,外套已经褪了下来……

017 这幻灭的感觉

    陈瑾初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外套,这是她自己褪的,她当时的确受到了极大的蛊惑和催眠,身不由己,到了后面,她则是为了演戏,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入了幻境,让他们放松警惕。

    “我若是脱~光了,大家是不是要蒙上眼睛?毕竟各位大人读得都是圣贤书,非礼勿视这种事,不用我提醒吧?”陈瑾初调侃着,从容地捡起外套,波澜不惊地穿起来。

    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又言辞粗鄙的女子!

    但众人又不得不承认,此女子好看、有灵性,那副傲视众人的气质,更是万里挑一。

    “既然探不出什么,可以让她回了。”叶扶苏冷道,这句话是对天启帝说的。

    天启帝急忙回神,道:“也是。沈卿,若是没什么事,就让她回去吧,咱们接着议事。”

    “慢着!”沈诚舒道。

    天启帝为难了:“这……这,国师是何意见?”

    叶扶苏冷哼了一声,吓得天启帝瞬间觉得椅子很烫,他是想坐山观虎斗,但是,两边谁也得罪不起!

    “臣作为朝廷一品命官,这条命是要为朝廷效力的。谋害朝廷命官,哪怕只是嫌疑,也当打入刑部大牢,若是嘴硬,自然有人让她开口说实话。国师觉得我应该送她去刑部还是我让人搜魂一试?”沈诚舒慢条斯理道。

    陈瑾初看着沈诚舒笑了笑,道:“沈大人怀疑我加害你,总得有点依据,哪怕只是嫌疑,那也需要一点凭证,否则,众目睽睽之下,沈大人想让百官见证沈大人是如何仗势欺人、颠倒黑白?沈大人说自己体内的蛊虫是我投放的,可有凭证?”

    沈诚舒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此女面貌清秀、神情温婉,后面觉得这不过是个木头美人,又总是一副苦瓜脸,心中便生出诸多厌恶来,加之她让自己中了合欢蛊,厌恶之外又多了几分恼恨。

    但这样低贱卑微的女人在他眼中根本不配被他恨,因为恨是一种很强烈的情感,所以,她是极致厌恶的存在。

    如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当众对他冷嘲热讽!

    沈诚舒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心想,这个女人之所以如此大胆不过是倚仗叶扶苏,兴许叶扶苏是故意要激怒他。

    沈诚舒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陈瑾初的手,冷道:“这是子母蛊,你体内也有一只。”

    陈瑾初冲着沈诚舒笑了,她不相信叶扶苏会毫无防备。

    叶扶苏玩弄权术已届登峰造极之境,否则也不会在短短数年内把朝纲和政权玩弄成现在这样,他绝不会蠢到留下这样的把柄——明知她体内有只蛊虫,而且能与沈诚舒体内的蛊虫进行呼应的情况下,让她来大殿!

    她故意挑起这个话题,就是验证自己的猜测——她体内的蛊虫清除了!

    她在国师府吃了那么久的药,有一次还吐了乌泱泱的一地!

    沈诚舒脸色变了变,松开了陈瑾初。

    “沈大人?”陈瑾初唤了一声,“你好凶啊,弄痛我了!”

    沈诚舒脸色难看,这个女人竟然当众对他撒娇,还笑得这般灿烂?

    叶扶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竟然对沈诚舒撒娇?

    “陛下,此女狡诈阴险,若只是动口,恐怕她是不会说实话的。”一名官员道,一副仗义执言的样子,实则不过是勤国公府养得一条狗。

    天启帝为难地看着叶扶苏。

    叶扶苏冷哼一声,道:“只要陛下赏罚分明便好。”

    天启帝又看了看沈诚舒,道:“沈卿觉着呢?”

    “若是臣冤枉了国师,但凭陛下处置。”

    天启帝摸了摸鼻子,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

    陈瑾初环顾了一下众人,笑道:“还真是一帮垃圾!”

    沈诚舒用得手段阴暗歹毒,他们用一个女人的清白荣誉与身价性命作为赌注,就是为了验证一个所谓的“事实”,明明做着最残忍的事情,却一个个正襟危坐、高高在上,受着民脂民膏,却草菅人命,这种人为官,天源如何不衰?

    高大健硕又面容狰狞的秘术师上前不由分说,按在陈瑾初的头上,她想挣扎,但是,随后双手就被两个侍卫按住了。

    她想抬头,头顶却有千金重担,她在挣扎的档口,顺着缝隙,看见了叶扶苏那张俊美卓绝的脸,清冷的眸子投射出来的光芒也是清冷的。

    陈瑾初觉得好冷。

    她有过希望的,哪怕拿着炮灰女配的剧本,她也在挣扎中生出了希望。这一刻,她不是失望,是幻灭、是无能为力的妥协与放弃。

    她不知道这是何等妖术,她看到了从前孤独又无助的自己,抱着一个破旧的娃娃,追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后,喊着“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丢下我!爸爸!……”

    那个男人出轨了,小三给他生了个儿子,所以,他抛弃妻女,卷走了全部值钱的东西,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她的母亲,原本优雅温柔的女人,因为被抛弃而自怨自艾了很长时间,对她加倍呵护,却又总是抱怨她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兴许那个男人就不会离开了……

    她的童年就像是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除了灰暗就是阴沉,连母爱都异常深沉。

    这就是她光鲜外表下不敢回忆和触碰的童年与过往,这些年她努力读书,考名校,当博士,成了魔都知名律师,赚很多钱,开着豪车,住着大平层,但她不敢触碰感情,即便恋爱,也不敢迈入婚姻,她没那份勇气和自信。

    她这具身体的原主更是可怜,从小死了母亲,没娘的孩子像跟草,她爹对她虽然极少露出笑脸,但好歹让她吃饱穿暖,后来她爹娶了后娘,后娘还带了一儿一女。

    后娘让她干重活、不给饭吃,对她非打即骂,还各种在她爹面前诋毁她甚至伪造证据陷害她。

    后娘骂她是骚|浪蹄子,是个小娼妇,靠着那张脸勾引男人,和她那死去的娘一样犯贱,迟早也是个短命鬼——所谓的勾引男人,其实是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多次明里暗里骚扰她、甚至猥亵她。

    生得美,但名声被后娘骂坏了。

018 天若亡我,我就反了这天

    她口笨嘴拙,不会辩解,更没有能力去自证。于是,村子里的人都说她不检点,二流子总是和她说下流话,要不是她抵死不从,她的清白早就护不住了。

    有后娘就有后爹,于是她爹把她卖了。

    明知道她去了之后可能会丧命,但是,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她卖了!

    临走的时候,她爹还叮嘱她:“你看这高门大户的,是送你来过好日子的,别哭丧着脸。以后若是有了余钱,记得送到家里,你哥哥弟弟都要攒钱娶媳妇。”是的,后娘嫁过来后生了个儿子。

    “爹……爹,我想回家……”可是她爹头也没回地走了。

    不一样的时空,不同性格的两个人,命运竟然如此相同……

    被夏楠笙凌辱殴打,被人粗鲁地剥光衣服检查……被夏楠笙强行喂下合欢蛊。

    那合欢蛊在她体内闹腾了几天几夜,像是要把她五脏六腑咬穿,她疼得打滚,哭得嗓子都哑了,她趴伏在地上求夏楠笙给自己解药,爬到她的跟前。

    夏楠笙说:“你的脏手弄脏了我的鞋,把鞋舔干净,我就给你解药。”

    疼痛使得她失去理性,她真的舔了。

    夏楠笙笑骂:“蠢货!这是蛊虫,有什么解药!要么把虫引出来,要么你死!”

    那一刻,她绝望了,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真想死啊!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已经模糊的影像竟然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嘴里温和地喊着“良儿……”那一声声呼唤,敲打着她垂死挣扎的灵魂。

    接着就被送给了沈诚舒!

    沈诚舒被人下了药,她身上的合欢蛊又令她妖|媚异常,但那是怎样的感受?一个少不经事又营养不良的少女,被一个强健的男子毫不怜惜地掠夺,像是被人撕成两半又狠狠扔在地上的!

    太痛了!

    太绝望了!

    死去吧!

    至死也没人知道她的名字!贱婢就是她的代名词。

    然后陈瑾初就过来了!

    陈瑾初过了什么日子?担惊受怕、战战兢兢、被迫承受自己不喜欢之人的蹂躏折磨,累到晕倒、冻得昏死……

    “天若亡我,我就翻了这天!”陈瑾初心里恨恨地想着!

    不过是一本书!就算它是大千世界中的一个,她反了又如何!

    她就是要反了!

    死了,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她睁开眼!

    她猛然挣脱那些人!

    她抬头,发髻上的簪子扎到了那秘术师的手里。

    鲜血直流,有那秘术师的,也有陈瑾初的,那个簪子本来就是双头尖利,当初她从司书送来的一众钗环中一眼相中了它!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觉得好痛!

    正在适用搜魂术的人突然被人打断,登时倒地,口吐鲜血,右手满手是血,眼里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可曾探出什么?”沈诚舒问道。

    秘术师道:“是、是夏郡主给她喂的蛊虫。”

    夏郡主?

    放眼整个天源国,被称为夏郡主的只有一人:夏楠笙!

    沈诚舒脸色难看。

    陈瑾初看着他,冷笑起来,摸了摸头上的血渍,道:“你真可怜!”

    “……”沈诚舒脸色铁青。

    被一个自己眼中的卑贱之人骂“可怜”,沈诚舒心中的恼恨又加了一成。

    陈瑾初啐了一口,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男主的?看来不仅是天道这狗东西眼瞎,作者审美也不行!

    回到国师府,司书命府医给她验伤并上药包扎。

    陈瑾初坐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的腊梅,幽香深沉,开得繁茂,可惜啊,她看着就觉得冷。

    “坐在这里,冻不死你?”司剑冷笑道,他不但刻薄,有时说话还人如其名,贱得很。

    陈瑾初笑道:“总比贱死好!我坐在这里好像没招惹你吧?”

    “你骂我!”司剑一抬脚,就把她踢了下去。

    看吧,贱人就是这么暴力,陈瑾初心里骂着。

    但她没心情与他计较,因为这个人不重,她在等叶扶苏。

    司书皱眉:“你也不必仗势欺人,她毕竟是个女人。”

    司剑不服气道:“在我这里没有男女,只有活人与死人。”

    她终于等来了叶扶苏。

    “什么?”叶扶苏见她伸过来的手,问道。

    陈瑾初道:“户贴!”

    司书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但他没有立即给陈瑾初,这是陈瑾初第一次看到天源国的户贴。

    “给她。”叶扶苏冷声道。

    陈瑾初接过户贴,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妥善收好,笑道:“多谢国师成全,也恳请国师放我一条生路,我绝不会提及任何与国师有关的事情。后会无期。”

    衣服、日用品、首饰,她通通没要,只带了点银子,也不是国师府的,是当初在武陵郡,叶扶苏用那块玉佩换来的。

    没有奇迹、没有艳遇,更没有反派大佬爱上我的桥段,她只是叶扶苏用来打压沈诚舒的一步棋……

    陈瑾初找了个客栈,美美地睡了一觉,如今有了户贴,她不再是签了死契的丫鬟,不用担心被官府抓回去,也不用担心有人随时将她发卖。

    她只需要防备沈诚舒那边下毒手,毕竟白天在大殿上让他出了丑,让他在这一局中完全处于失利的境地。

    太累了,身上还有伤,睡觉是最好休息方式,临睡前,她还想着,明天吃好早点找个郎中开点药,治好自己的伤,最好不要留下疤痕。

    油条、花卷、水煎包,糍粑、豆浆、八宝粥,这份市井气息让陈瑾初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才是人过的生活!

    “姑娘,好胃口!”卖豆浆的老婆婆笑眯眯道。

    陈瑾初笑道:“是您的豆浆好喝!”

    “哎哟,这小嘴甜的,我再送你一碗豆花,不要钱。”

    陈瑾初拿了两块铜板,笑道:“我尝尝。您是小本生意,没有不要钱的道理!”

    看着眼前的空碗,陈瑾初笑了,感觉自己要改名字了:“请叫我钮钴禄.大胃王.瑾初。”

    她喜滋滋地站起来,心里有一个雀跃的声音,想着自己终于有机会领略这天安都的风土人情了,结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她打死也不愿意见到的。

019 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是沈诚舒带着几个人向她走来了。

    她急忙转身,身后也有几个强悍见状的男人,单看那气势就是高手。

    真是天不助我!

    罢了,天道这狗东西,也不可能助我,否则,我就穿成女主了!——陈瑾初想着。

    她摸了摸怀里,还有一些蒙汗药、石灰,但是,量嘛,恐怕不能让她杀出一条出路来,而且,按照原文描述,沈诚舒武功高强,已经到了尊王级别,是华夏大陆的十大高手之一。

    只要他出手,她只有灰飞烟灭一种可能。

    “沈大人这是——”陈瑾初害怕,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狗贼有一副好皮囊,高大挺拔,又儒雅俊秀。

    沈诚舒一脸冷峻地看着她,杀气油然而出。

    “大殿上的事,我是实话实说,破了那两个秘术师的秘术也是求生的本能。不过,我就是个淬体都未成功的弱女子,您这么大的阵仗,小题大做了吧?”不是她不怕死,是她知道,求饶没用。

    沈诚舒轻轻一弹,陈瑾初连退好多步,胸腹处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合适吧?”陈瑾初笑道,她没想到自己还有用上这句古老台词的一天。

    沈诚舒冷笑道:“抢?你也配?”

    “是是是,我不配。那我先走了。”陈瑾初笑道。

    她的笑落在沈诚舒眼中就成了一种讽刺。

    他心中恼怒不已,但在即将发作的一瞬间,看到她别在发髻边上的两朵绿萼梅花,府中也有这样的品种,好像叫月影。

    她像这梅花一般,柔弱中透着顽强,明明害怕,却没有任何的奴颜婢膝之态。

    于是,他突然生出了一丝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以前的那个她与眼前这个她,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好奇让他生出了耐心:“打晕了,背走。不过,他们下手很重,万一失手把你打死了,也难说。”

    沈诚舒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好奇会让一个男人做出疯狂的举动,比如现在,按照他以前的做派,这种女人只有挫骨扬灰一条路,但是,他现在想要“研究”她,所以,她还能活。

    陈瑾初并不想被人开瓢,影响小仙女的形象!何况,她现在已经挂彩了,头上还缠着纱布呢!

    “别别,我跟您走。”陈瑾初赔笑道。

    她被关进之前自己住的那个小偏院。

    “你若是敢逃,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沈诚舒冷道。

    陈瑾初笑道:“不敢逃,也没想过逃,这国公府有吃有喝,省得我在外头风餐露宿。”

    沈诚舒探下身子,明明好看的墨黑眼睛却如鹰隼一般,审视地看着她,冷道:“你是谁?”

    他捏起她的脸,没有看到人皮面具的痕迹,还按压了她的风池穴、风府穴等穴位,也没有发现异常。

    还是从前那张脸。

    但他知道,绝对不是原先那个丫头。

    陈瑾初笑道:“您的秘术师不是已经探出了么?我是夏楠笙送过来的丫头。”

    以往陈瑾初向别人介绍自己时,会说:“陈瑾初。老陈家的陈,怀瑾握瑜的瑾,初次见面的初。”

    和沈诚舒这样的大猪蹄子,根本没有必要。

    如果他当初有点人性、稍微怜香惜玉,原主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早。

    “以后你就叫随喜吧。”沈诚舒道。

    “……”陈瑾初有几句粗话想脱口而出,她发誓,她就算是捡只流浪猫,也不会这么随意地给它取个名字,而且是这么俗气的名字!

    陈瑾初嗤之以鼻:“您就是叫我春花秋月,也比随喜这个名字好听。”

    “不要不识好歹。”沈诚舒外在斯文儒雅,却是个练家子,力气很大,他轻轻一掼,陈瑾初便摔倒在地,多处酸痛。

    沈诚舒走过来,踩着陈瑾初的一只手,轻轻一拧,痛得陈瑾初龇牙咧嘴,他走出去,留下一句:“晚上过来好好伺候!”

    才从国师府这个虎穴跑出来,九死一生,一转眼又进了勤国公府,这是狼窝啊!

    看了看自己已经红肿破皮的手,陈瑾初又怒又恨。

    到了晚间,她就被招到了沈诚舒的屋子。

    沈诚舒看见她头上裹着纱布,手上缠着白布,登时觉得扫兴,冷道:“滚回去!养好伤再来。”

    陈瑾初表面恭敬地退了回来,心里却暗自庆幸,果真,把自己打扮得丑一些、邋遢一些,他会对自己没性-趣——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深夜,陈瑾初熄灭了蜡烛,躺在床上思索:她离开国师府不过一夜,就被沈诚舒的人抓住了,这么巧?只能说明沈诚舒的人在盯着国师府的动向,既然有人盯着国师府,叶扶苏会不知道?不采取措施?

    等她想明白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叶扶苏设计的;那么之前在武陵郡是不是沈诚舒设计的呢?

    伤心、失望,但也让她更加坚定搞事业的决心!

    男人会欺骗和利用自己,但是,事业不会。

    可惜,她现在寸步难行。

    沈诚舒给她派了两个强壮无比的仆妇,这二人在内宅向来以蛮横恶毒出名,对不受宠的下人非打即骂,时常收受下人们的好处。

    被派到陈瑾初这里,没有油水,陈瑾初又只是一个暖床的丫头身份,对陈瑾初颇有怨言,当面破口大骂,措辞十分淫~%秽下作,还推推搡搡。

    陈瑾初心想:老子不和你计较,等我伤好了,揍死你丫的!

    就这样,也忍了半个月。

    沈诚舒因为体内有子母蛊,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开荤之后食髓知味,对女人需求很大,陈瑾初脏兮兮的样子让他看着很不顺眼,就抬了其他面貌清秀的丫头,后院里还有很多官员、权贵送过来的美人,所以,一时半会也想不起陈瑾初,毕竟女人对他这种男人来说,要多少有多少!

    陈瑾初被遗忘,也乐得享受宁静,好生养精蓄锐。

    “我说什么来着,这个贱蹄子一脸的刻薄相,不可能让世子稀罕多久的,这不,公子出行,带了那么多丫鬟仆妇,都没她!”姚嫂轻蔑地骂着。

020 逃!

    这个妇人三十出头,五短身材,有一膀子蛮力;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婆子,姓张,人唤“张大娘”。

    张婆子接过话,骂得更难听,因为她一辈子未嫁,身形健硕,长相粗鄙丑陋,倒贴也没男人肯娶,所以,心理有些病态,那些年轻漂亮、没有地位又不受宠的丫鬟时常受她欺负。

    陈瑾初看了看手,伤好得差不多了,头也不疼了,她笑道:“二位骂够了吗?”

    张婆子啐了一口:“骚浪蹄子,不要脸的小娼妇,骂你是给你脸了,主子睡了你,还不是把你当夜壶……”

    “叭!叭!”两声脆响。

    “啪!啪!”又是两声肉体击打的声音。

    “你!你敢打我!?”张婆子横着走习惯了,一膀子的力气,比得过两个壮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挠过来。

    陈瑾初前段时间的魔鬼训练这时就派上用场了,论体能、招式和灵巧度,张婆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加上张婆子今年也四十几岁了,又胖,陈瑾初一脚踢翻她,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一边打一边骂:“贱人、娼妇、浪蹄子!都是你!又老又丑又贱,说得也是你!”

    打了几巴掌,觉得手疼,干脆脱了鞋子,挥着鞋子继续打脸。

    姓姚的妇人见状,嘴里骂着“小贱人造反啊!”举着手臂粗细的棍子就朝陈瑾初头上夯过来。

    陈瑾初踩在张婆子的身上,借力抓住那妇人挥过来的棍子,用力一扯,骂道:“今天也要教训一下你这个老货!”

    鞋底直接朝那妇人身上招呼。

    来天源国这么久,陈瑾初入乡随俗,各种古言、俚语张口就来。

    这二人除了力气大,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起先没把陈瑾初放在眼里,一时大意,才着了陈瑾初的道,二人联手起来也是相当难缠。

    陈瑾初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二人制服,将她们的手臂缠在一起,喝道:“你们若是敢动或乱叫,我就废了你们的膀子!”

    她痛打了张婆子和姓姚的妇人,脱了她们的鞋袜,把臭袜子连同其他布料裹成一团,塞到她们嘴里,撕了两件衣服,做成绳子把她们捆起来。

    “下次若是被我看见,还要揍你们!”陈瑾初骂道。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跑去见沈诚舒。

    “听说世子要去郊游,能不能带上我?”陈瑾初笑得又甜又娇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文中女主也会出席这次郊游,还发生了刺杀事件,她可以趁乱逃跑。

    沈诚舒冷冷地勾着唇角,以命令的口吻道:“服侍我,让我舒服了,我考虑一下。”

    这……精虫上脑!他衣衫整洁,一看就是要马上出门的,让她去服侍?

    是留在这里随时会死而且即便死也未必能守身如玉,还是此时出卖一次肉~体来换取逃生的机会?

    陈瑾初选择了后者,节|@操什么的,就喂给天道这狗东西吧!

    事罢,沈诚舒冷笑了,道:“少了点趣味,但手感尚可。”

    陈瑾初望了一眼沈诚舒,这狗东西连衣服都没脱,衣冠整齐,她倒是狼狈不堪,最恶心的是他留在她体-~内的东西。

    他唤来贴身小厮,只是给他一个眼神,那小厮便会意,不多会,一个丫鬟端进来一碗药味浓郁的汤水。

    陈瑾初之前在勤国公府的时候就喝过,那味道一辈子也忘不了。

    沈诚舒见她有些犹豫,冷道:“你不配给我生孩子,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玩物!”

    陈瑾初犹豫,不过是嫌弃这避子汤太难喝,并不是想生下他的孩子!

    除了一副好皮囊,她总觉得此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并没有原文中描述得那般厉害,他也不配让她生孩子!

    “……”陈瑾初不想废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到了落霞山,陈瑾初见到了女主白从阳。

    不愧是作者的亲闺女,白从阳真好看!

    肤如凝脂,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身段高挑,披着一件灰色灵鼠的大氅,依然能看出身材玲珑有致。

    陈瑾初表示自己很喜欢。

    白从阳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一回头就看见了她。

    她知道沈诚舒前段时间收了一个暖床的丫头,世家公子十五岁便配通房的丫鬟,她出身世家名门,对此司空见惯,但是,没想到沈诚舒竟然把这个暖床丫鬟带了过来,想来,这丫鬟也是有几分受宠的。

    看模样,小家碧玉,倒是有几分姿色。

    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看自己,可见是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陈瑾初若是知道自己如此真情流露的欣赏会引发白从阳的反感,一定会当场吐血。

    “喵呜~~”

    陈瑾初扭头一看,臭宝来了。

    “呀,臭宝,这么多天你跑哪里去了?你个小没良心,都不来看我!”陈瑾初俯身想抱起臭宝,臭宝一个转身,灵活地跑出几丈远,然后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它虽然是灵兽,有灵性,但不会说话,它没办法告诉陈瑾初,为了给叶扶苏疗伤,它贡献了很多心头血,这几个月都是在养伤。

    陈瑾初想去追臭宝,却发现被两个劲装男子尾随。

    正如她所想,沈诚舒带她过来也是别有用心,恐怕还是对她的身世起疑,想通过她来探究叶扶苏相关的事情。

    陈瑾初还在犹豫,就听一女子尖叫:“啊!杀人了!杀人了!”

    刺客已经到了!

    “臭宝,我们走!”陈瑾初叫上臭宝,提着裙摆就朝下坡处跑。

    那两个劲装男人追上来,直接拔了刀:“世子有令,你若敢逃,就地正法!”

    沈诚舒这狗东西!

    陈瑾初心里正叫骂,眼前的男人忽然倒地,背后插着几根箭。

    她顾不得许多,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奔走,后面又追来几个人,但是像是被人拦截了,只听背后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到了山下就看见几匹马停在那里。

    “我不会骑马。”陈瑾初傻眼了,要是有汽车多好,哪怕手动档的,她也能开啊!

    不骑马,追兵就在身后,很快就会被追上,若是落在他们手里不敢想象是怎么个死法!

    咬咬牙,陈瑾初挣扎着骑上了马,臭宝跟着跳了上来。

021 惊动了两位大佬

    沈诚舒郊游的地方靠近西门,陈瑾初想也不想,按着来时的路径,一路奔向西门,因为害怕掉下来,她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子,趴在马背上,颠得她内脏有些错位。

    出了天都城,陈瑾初急忙丢下马匹,这匹马用着挺顺手,但是,出现得太巧合了,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她逃跑的过程中,显然也有人帮她挡住了追兵。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叶扶苏,除了叶扶苏也没人敢在沈诚舒的地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当然,她绝不会自恋地认为叶扶苏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经历这么多事,陈瑾初谁也不信!

    她只相信自己,她能信任的也只有她自己了!

    她要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开始新生活,然后找机会翻了这天!

    “臭宝,我知道你是叶扶苏那边的,你若回去,我不怪你,就此别过,江湖再见。你若跟着我,你就不能给叶扶苏通风报信,你能做到吗?”

    臭宝点点头,“喵呜”了一声,它眼神诚恳地看着陈瑾初,它若是能说话,肯定会告诉她:“老子才不想回去被那个大变态放心头血呢!妈呀,差点嚯嚯死老子!”

    陈瑾初道:“我就信你一回!你要记住了,你不但不能给任何人通风报信,还要隐藏自己的身形气味等,不让任何人找到你,懂了不?”

    臭宝又点点头。

    陈瑾初道:“好,以后姐姐不会少了你的肉包子的!”

    陈瑾初兜兜转转几个城,终于避开沈诚舒这边的追捕,不得不说勤国公府手眼通天,她都跑到了京都八百里之外,依然险些被抓到。

    一路北上,逃到了离天都城两千里的风波城。

    风波城是天源、北辽、瀚北部落三国交界之处,虽地处塞北,却景色宜人,是荒蛮之中的一片绿洲,有“塞上明珠”之称,名义上归天源国管辖,实际上天源国管不到,其他两国想管也管不了,属于三不管地带,富庶而混乱,又称为“龙蛇城”,取得便是“龙蛇混杂”之意。

    如今的陈瑾初,应该称为:陈.寡妇.瑾初,因为她对外宣称是一名寡妇,穿得很素净,忙得时候,头发随意挽着,看起来的确是已婚妇人的形象。

    陈瑾初靠着之前那笔钱,在风波城倒买倒卖赚了点小钱,又盘了一个小酒肆——酒馆原先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老头突然得了急症走了,老妇人睹物思情,在店里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老头,加上无人打理,酒肆的生意不景气,干脆低价抛售。

    她算是捡了个漏子。

    她把酒肆改造装修了一番,只卖酒;摆了两三张桌子,配了花生米等下酒菜,愿意在她这里喝酒的也可以;请了两个人,一个负责迎客、打酒、收钱,是个激灵的小伙子,是她高薪从其他地方挖过来的,她需要不仅仅是一个帮她卖酒的人,还需要一个当地人,帮她了解风土人情、融入当地生活。

    另一个是孤寡的老太太,性格孤僻但人很勤快,平时负责打扫、整理,顺带给她做点饭。

    平时看着小酒肆、撸撸猫,哦,就是撸臭宝,看到机会里再投机倒把赚一点,日子倒也过得轻省,至少比她上辈子轻松,也不用熬夜看案卷写方案了。

    但也有问题,比如:

    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总会遇见一些臭流|氓。

    有人看她是个小寡妇又生得颇有姿色,就不怀好意,言语上轻慢不说,还会动手动脚,陈瑾初面对性|骚|扰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不但当即一顿痛骂,还备了一根擀面杖,随时要轰这些人出门。

    她还会演戏:“你们若是欺负我,我就让我那死鬼男人把你们带走!你们都给我等着,让他半夜去找你们!”

    这个时候臭宝就出动了,它嗅觉灵敏,跟着气味就能跟到白天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家中,躲在暗处,在他们上茅房或睡觉的时候,挠几下子,基本上能吓得他们屁股尿流,从此老老实实。

    寡妇门前是非多,有些臭男人想占她便宜也就算了,一些女人看自家男人总朝她这里跑,闲言碎语说了不少,指桑骂槐也有过,到最后就上门闹腾了,典型的“女人为难女人”。

    陈瑾初抓了两个上门闹事的女人扇了几巴掌并扬言要报官之后,算是安静了。

    果真,在法律并不健全的地方,拳头能解决一切。

    时间一长,大家也都知道陈瑾初是个烈货,不敢轻易招惹,带刺的玫瑰,看着挺美,但也扎手。

    她不是没想过开门做生意尤其是经营酒馆可能面临的问题,但是,门槛低,技术要求少,前面开店,后面还能住人,一举多得。

    一开始的两个月,陈瑾初还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人抓住,后面三个月风平浪静,她也勉强能睡个囫囵整夜觉。

    陈瑾初发自内心感谢这古代没有所谓的“天眼”系统,否则,她只能窝在深山或小渔村了。

    实际上,她这种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沈诚舒并未放弃抓她的念头。

    “废物,动用这么多力量,竟然找不到一个臭丫头!我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他一向以温润如玉形象示人,如今暴跳如雷。

    半年了,竟然杳无音信!

    两个属下跪在地上,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其中一人道:“属下曾在两个月前数次找到此女,但是有人故意阻拦。未能完成任务,还请大人重罚。”

    沈诚舒看了他一眼,文瑞,他最忠心的侍卫之一,从小跟着他,视他为天,平时寡言少语,很少任务失败,偶有失败,即便是重罚也从不为自己辩解,此番他这么说,沈诚舒不疑有他。

    故意阻拦?

    沈诚舒不用想,知道这是叶扶苏的手笔,不是叶扶苏,也没人能阻止得了他。

    叶扶苏如此看重她,那他更要找出这个女人了!

    “起来吧。”沈诚舒冷道,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丫头发火,抬举她了。

    文瑞道:“属下请求大人准许,属下想去风波城。如果这次属下还不能将那女人带回来,属下甘受任何处罚。”

022 怀疑自己在种田

    他们翻了大半个天源国,这个女人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想要容身且不被注意,一定是去人口杂乱的地方,而风波城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国师府这边,司剑和司画也跪在了地上,沮丧中带着自责和惶恐。

    “三个月……”叶扶苏冷冷一笑,好看得连外面的春花都要羞愧得低头,三个月了,她竟然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前面两个月还有她的音讯,哪曾想,她借着自己的力量摆脱了沈诚舒的追捕,也摆脱了自己!

    还拐走了自己的灵兽!

    真是自己的好姐姐!

    司剑心里腹诽,早就该把那个女人给宰了,麻烦精!弱小、事多、粗俗!关键是狡猾!

    怎么不累死她、冻死她呢!上次就不该帮着她阻拦沈诚舒派去的走狗,被沈诚舒抓住了,必定打断她的腿,看她还跑不跑!

    陈瑾初不知道有人在心里这么恨她,隔着两千多里呢,不停地打喷嚏!

    “要是在他们之前找到她,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叶扶苏淡淡道,声音很轻,一如既往玉石碰撞的清润音色,但他们知道主子这是震怒了。

    司画道:“奴才请命去一趟风波城。”

    提到风波城,叶扶苏墨黑的眸子微微动了动。

    以他对她的了解,那还真是她最可能选择的地方。作为天源国秘术第一人,他完全可以用她的八字测算她的方位,他想办法从当年的卖身契中查到了她的八字,但他推测出那个八字的女人已死……

    那活着的人是谁?

    还有大殿上那个术士的搜魂术,他之后对这个术士也进行了搜魂,从他的意识中看到了奇怪的景象,与这华夏大陆格格不入的景象,那里的人身着奇装异服,生活方式也非常迥异。

    思及此处,叶扶苏的眸子沉了沉,道:“本座亲自去一趟风波城。”

    天都城的人正紧锣密鼓地赶往风波城,五个月风平浪静的生活让陈瑾初的危机意识下降许多。

    此刻她还在感慨:明明是穿到一本权谋文中,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种田文?到底是炮灰啊!没死就是万幸了,要啥自行车!

    将近半年里她做过很多事,赚了些钱,还跟着商队去了北辽国游历了一段时间,顺带花钱在北辽国买了户贴,算是有双重国|*籍的人了。

    因为攒了点钱,她还稍微扩大了一下酒肆的规模,把隔壁卖早点的小铺子收了过来,简单装修了一下。

    努力赚钱、攒钱,关心着家长里短,平淡生活,事情琐碎,没有金手指,没有权谋和战争,工作量不大,不用当社畜,吃饱了可以去睡,压力小,进展轻快,这是典型的种田文!

    当陈瑾初发现这个光景的时候,忍不住又叫骂天道了!

    她怀疑自己被天道狗东西拉入黑名单了,因为如今骂天道,已经不解气了!

    这一天,她端了一盘子瓜子吃得正起劲,卫昭出现了。

    卫昭满足了陈瑾初对古代纨绔的全部想象:英俊、贵气、风流、傲娇、讲究、有派头。

    “把你这里的最好酒给小爷端上来,要最好的。”卫昭大喇喇又不失优雅地坐下来,他的那些狗腿子们立即进行了清场。

    陈瑾初知道这是个金主,道:“坤子,去给这位公子搬几坛好酒过来,由着他选。”

    坤子就是她之前高薪挖过来的年轻人,全名梁坤。

    “你想灌醉小爷啊?几坛?小爷不是说了,要最好的,难道这几坛并列最好的?”

    矫情!刻薄!

    这是陈瑾初对卫昭的第二印象。

    陈瑾初道:“把屠苏给这位公子端上来。”

    “屠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酒,而且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屠苏。”陈瑾初对着卫昭笑道。

    卫昭笑了笑,这养尊处优的白净脸蛋上绽放出来的笑容甚是纯净和好看,但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明显带着嗤之以鼻的意味:“这窖藏二十年的屠苏就成了最好的酒?他们还推荐来小爷来这小酒馆,我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陈瑾初虽然看出他是金主,却并不想做成这单生意,这种纨绔子弟没那么好应付,但是,赚钱是其次,怕惹麻烦却是第一位的,他带来的那些狗腿子,万一把她的店给砸喽!

    “您要么尝尝看?我们小本经营,混口饭吃,公子贵气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到我这个小店来,那真是蓬荜生辉。这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好的酒了。我们真的是尽力了,公子若是不满意,不妨移动大驾,前街有两家酒楼,向来迎接贵客,藏酒甚多。若是找不到地方,我给公子带路。”陈瑾初满脸诚恳地说道。

    卫昭看了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纨绔的意味十足,笑道:“放下吧。掌柜的倒是会说话。”

    他给一个近身伺候的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从袖笼里拿出两锭银子,道:“给公子准备点下酒菜。”

    陈瑾初看了看银锭子,不少,够她做几天的买卖了,但是,她这屠苏酒本来就贵,这两锭银子也只是这一坛屠苏酒的卖价,她总归要赚点!哪里还有余钱配下酒菜?

    “公子,请您稍等,我们这就去准备,只是,这钱不够啊。小店进货少,所以,进价比较高,像这种屠苏酒,一两难求,本就是天价。”陈瑾初笑容可掬道。

    卫昭突然笑了,道:“掌柜的,你够实在的。卖给小爷我一坛屠苏,都不送点下酒菜?”

    陈瑾初无奈笑了,都说有钱人抠门,看来传言不虚!

    她送了花生米、酱牛肉、腐竹黄瓜,又送了几盘她自己烤的小饼干以及桃酥。

    卫昭临走的时候又留下了一锭银子。

    出手阔绰——这是陈瑾初对卫昭的第三个印象。

    卫昭接下来每天都过来,喝点酒,吃些点心,顺带闲聊。

    陈瑾初闲着没事的时候做了不少现代点心,饼干、花生酥、面包,还做过两回烤蛋糕,这项技能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那会子她的朋友都结婚生子带娃去了,没人和她玩,她就去学了烘焙课。

    “和小爷说说,你怎么就成了寡妇的?”卫昭笑道。

023 金光闪闪的官二代

    陈瑾初嗑着瓜子,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好聊的,情深不寿。”

    “你这手艺可以,我府里那几个厨师做得花样挺多,但是,没你做得这个好吃,又甜又脆还不腻人。”卫昭吃着饼干,笑道。

    陈瑾初道:“我懂了,您走的时候给您包点带走。”

    “谁说我要走了?小爷我还没玩够呢。”卫昭道,“你怎么从来不问小爷问题,对我不好奇?”

    陈瑾初对他有几分好奇,但是,这份好奇心完全可以控制,因为她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打破现在的平静。而且她知道,当她装作不好奇,他就会好奇了。

    “问您什么呢?您我之间天渊之别,两个世界的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若是知道的多了,我还敢收您的酒钱不?”陈瑾初笑道。

    卫昭笑道:“原来你是要做小爷的生意!”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所以说,你不是一般女人。”

    陈瑾初在他面前太平静了,那波澜不惊、司空见惯的态势让他认定这个女人有故事。

    有酒有故事长得还漂亮的女人,那绝对是稀缺资源,所以,卫昭很有兴趣。

    “多谢公子抬举。”陈瑾初笑道,“走了,我要出趟远门。”

    听说这个季节北辽会出最好的玉器和翡翠,她想去一趟北辽实地看看。

    “你去哪里?”

    “北辽。”陈瑾初道。

    卫昭追上来,笑道:“巧了,小爷我正好有事也要去北辽。”

    陈瑾初道:“你不是才从北辽回来?”——这个信息是这几天闲聊过程中卫昭透露出来的。

    “我们生意人,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来了再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这个女人少见多怪!”卫昭笑道。

    陈瑾初笑了笑,生意人?

    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他绝不可能是生意人,他这般做派和气质,应该是哪个名门贵族。

    “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陈瑾初笑道,这些天不问,是因为她觉得这就是个过客,不值当她花功夫去了解,何况,她问了,他也未必说真话。她问了他,他大概率就要反过来问她,她不喜欢有人打探她的事情。

    距离感,一直是她这么多年恪守的社交规则。

    卫昭道:“我是卫昭。”

    卫昭?

    陈瑾初笑了,这可是《第一佞臣》中金光闪闪的官二代,大长公主的老儿子,父亲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因为尚了公主,而未曾做官,但出自濮阳卫氏,而濮阳卫氏是天源国名门世族之一,近百年来,人才辈出,朝中根基深厚。

    当今皇帝是他表哥,他出入皇宫和进大长公主府一样自由。

    “原来是卫公子。”陈瑾初笑道,真是失敬了。

    “你呢?”卫昭笑道。

    陈瑾初笑道:“正如您所见,我就是个开酒肆的小寡妇。”

    “你开心就好,小爷从不强求。”卫昭笑了,看向她的眼神深刻而带着期许。

    二人去了北辽国,本来陈瑾初是要花点钱混进北辽的商队,但有卫昭在,他有通行证,所以,顺畅很多。

    “小初子,你想做点什么生意呢?”

    陈瑾初抗议:“小初子?听起来像太监的名字。再说,我们也没那么熟,您叫我一声陈姑娘,我也担得起啊!”

    对吧,都是爹妈白米饭、花衣裳长大的,你卫昭再高贵,我也没花你一个钱!

    卫昭笑了:“牙尖嘴利!”

    陈瑾初惬意地依靠在马车的一角,将脚搭在软凳上。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

    陈瑾初道:“我建议卫公子注意措辞。”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比较特别的一位。”卫昭又笑了。

    陈瑾初道:“自然比不上卫公子身边那些冰雪聪明、贤良淑德、高贵得体、春骨桃魄、沉鱼落雁的姑娘了。”

    按照原书的描述,卫昭是个花花公子,眠花宿柳之余,还能靠着好脾气、好样貌在一种贵女中游刃有余。

    二人在北辽呆了数日,陈瑾初带去的一千多两银子也都换成了翡翠。

    其中,有一对镯子陈瑾初自己挺喜欢,老坑出来的上好冰种,又翠得十分清新,干脆就自己戴了。

    “早知道你喜欢镯子,小爷给你买对更好的。”

    他这种游走在女人中间的公子,还能不知道女人喜欢首饰?他若真想送,早就送了。

    她不是想要他的首饰,但是,她介意他这种油嘴滑舌的做派,笑道:“卫公子竟然不知道女人喜欢这些小首饰?也是,卫公子都是直接拿银子砸的,哪会花心思买这种小东西。”

    “哎,你这个女人!你那里有几块翡翠可是我帮你挑的,就我这眼光,你少说也要翻倍。”卫昭笑道,“等你赚钱了,可要请我吃饭。”

    “那是自然,不但请你吃饭,还要分你点好处费。”

    “小爷缺你这点钱?”卫昭潇洒地打开了折扇,他还是挥金如土的主儿。

    陈瑾初笑道:“既然卫公子不缺这点小钱,那我就诚心诚意地说一声谢谢吧。”

    要给富人显示优越感的机会!

    卫昭收起扇子,轻轻敲了一下陈瑾初,道:“小爷很好奇,你真的是个寡妇吗?这面相看着也不像是寡妇?”

    “那您觉得呢?”

    “像是逃跑隐匿在此的女飞贼!”卫昭一本正经地说完,顿了片刻,又笑了。

    陈瑾初微微一愣,她知道,卫昭这不是开玩笑,而是试探。

    卫昭原本打算在风波城多呆几天,反正他的人生就是吃喝玩乐,这次也是去北辽游历了一番,当然,游历是大长公主府对外的说辞,实际上就是去玩。

    这一回他是陪着陈瑾初去北辽的,才回到风波城,第二天就接到了信。

    卫昭看完信皱了皱眉。

    “小爷得走了。”卫昭笑道。

    陈瑾初道:“这么匆忙?”

    “舍不得小爷啊?那和小爷回去呗,跟着我吃喝玩乐。”

    陈瑾初笑了,她对这种给纨绔子弟当暖床丫头的事情毫无兴趣,自己赚钱不香吗?在这风波城可以感受三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打拼一片天地,不香吗?

024 本座想姐姐了

    “卫公子相邀,我受宠若惊,不过跟你回去做什么?做丫鬟还是给你做个妾?”

    “都行,看你。”卫昭笑了,他伏在马背上,脑袋伸向陈瑾初,因为凑的近,陈瑾初很想去敲他那一口整齐又洁白的牙齿。

    陈瑾初拍了一下马屁股,笑道:“走好,不送!”

    卫昭早上走的,下午就开始下起了雨,还是雷阵雨,那架势像是天漏了一般,一直下到晚上。

    臭宝吃着陈瑾初给它烤得小鱼干和猪肉脯,美滋滋又慵懒无比地趴在那里,陈瑾初过来戳了戳它那圆鼓鼓的肚皮,道:“臭宝,你这身材,还能爬屋顶吗?管住口,迈开腿,在美食面前我们都要克制自己!”

    臭宝“喵呜”了一声,表示自己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你这么胖,不要说同类了,连只母猫也看不上你啊?哦,这样一来,朏朏会不会绝迹了?那你以后怎么谈恋爱啊?”

    “喵呜!”臭宝心说,谈恋爱是什么?有肉脯那么好吃吗?有小鱼干香吗?

    一人一灵兽“鸡同鸭讲”地闲聊了一会,陈瑾初就去盘账了,在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更没有网络的架空古代,每一笔账都是她手写的,她还学会了打算盘。

    “喵呜!”臭宝来了,用大尾巴扫着陈瑾初的脸。

    陈瑾初道:“别闹!”

    臭宝用前爪在桌子上拍打着。

    外面还是电闪雷鸣。

    “你不听话,姐姐可要生气了,罚你半个月不准吃小鱼干,我不给你做好吃的了。”陈瑾初笑道,这些鱼还是臭宝抓回来的,怎么抓的她不清楚,有一次她带着臭宝去买鱼,回来的路上抱怨鱼太贵,然后臭宝就叼回一条青鱼回来。

    后来,她就塞给臭宝一个小竹篮,让它去折腾了,臭宝也是很神奇,半天就能捉回不少,所以,家里不缺鱼吃。

    “喵呜~喵呜~”臭宝显得很急躁。

    陈瑾初这才发现它的异常。

    “怎么了?臭宝,你今天很反常,是有什么事吗?”

    臭宝不会说话,但是,开始咬她的袖子,示意她跟自己走。

    陈瑾初这才起身,窗户突然被什么冲撞开了,一阵风雨吹进来,蜡烛熄灭了。

    “臭宝!”陈瑾初有些紧张。

    外面雷声大作,屋内漆黑一片,臭宝躁动不安,这好诡异……

    陈瑾初摸了摸火折子,还不等她点燃,就觉得屋内一阵冰梅的幽香,这似曾相识的香味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个人。

    要是被那个人找到了,她应该比炮灰原主还要悲惨,毕竟,按照原文的描述,那人掌控欲十足,又最是狠厉毒辣。

    火折子忽明忽暗,发出幽幽的豆大的光亮,陈瑾初嘴里唤着:“臭宝……臭宝你去哪里了?”

    她转身摸索的时候撞到一个冰冷又坚硬的物体上,还有一种肉感。

    “啊!”陈瑾初低声惊叫。

    她像是被什么冷硬的东西给箍住了,冰冷、强势还透着凌冽的梅香。

    因为夏天,衣着单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以及紧实的肌肉感。

    陈瑾初心头一震,这是……

    就听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果真在这里。”

    陈瑾初吓得那颗心瞬间飞到了嗓子眼,结果就听那清润好听的男声继续道:“本座想姐姐了!”

    怪不得这几天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原本以为可能是北辽之行不顺利,哪曾想是叶扶苏来了。

    陈瑾初重新点亮蜡烛,道:“你怎么来了?”

    他浑身湿透了,抱着她的过程把她衣服也弄湿了。

    “国、国师大人,您怎么来了?”陈瑾初心中恼怒,老子这平静的生活岂不是要被打破了?但却不敢表达出来。

    他这种腹黑凉薄又残忍的人,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本座不是说了,想姐姐了。”叶扶苏道,声音很软,但是,和他的人一样,没有温度。

    陈瑾初心里咒骂了一句,我可没你这种便宜弟弟!

    她换完衣服出来,抱了床被子给他,道:“干净的,你就睡书房吧。”

    书房很小,是大卧室的耳房改出来,陈瑾初平时进来写写东西、算个账什么的,就一个书架,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叶扶苏道:“你让本座睡地上?”

    “不然呢?”陈瑾初挑了挑眉头。

    她虽成功守住了想要滑跪的膝盖,但却失眠了,她甚至想连夜逃出去,她好不容易暂时改写了炮灰命运,绝不和这种杀伤力暴强但结局悲惨的倒霉催大反派纠缠到一起,以免前功尽弃。

    外面电闪雷鸣,下着瓢泼大雨,漆黑不见五指,屋内睡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魔头,陈瑾初又问候了一遍天道狗东西,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遇见的。

    她也不敢熄掉蜡烛,臭宝这会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臭宝呢,就听隔壁的小书房传来几声委屈巴巴的“喵呜”声。

    陈瑾初放心不下,披着衣服去了隔壁,还没进小书房,就听叶扶苏冷冷道:“自己逃了,还敢隐了气味,故意跑几个地方干扰寻你们的人。”

    “呵,长本事了。”叶扶苏摸了摸手腕。

    臭宝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小眼神怯怯的。

    “听说,吃了朏朏的肉可以延年益寿,可以功力大增。”叶扶苏又道。

    “还是说,你的心头血太多了,要本座帮你放点?”叶扶苏好看,这么变态残忍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带着一种暴力美学的风骨和气场。

    他俯身抓起臭宝,指尖在它的胸腹处轻轻一划,朏朏雪白的腹部就冒出了血滴。

    陈瑾初虽然怕死,但也不能见着臭宝惨死在自己面前。

    “是我把它拐走的,不是它要逃走!你别杀它!”她冲进小书房,想要从叶扶苏手中夺过臭宝,叶扶苏一抬手,把臭宝举得很高,他本就高大,陈瑾初要跳起来才能够到。

    “姐姐,舍不得吗?”叶扶苏道,似乎还带着笑意。

    陈瑾初道:“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这段时间多亏了臭宝,是它一直陪伴我、保护我,帮我教训坏人,给我捉鱼。”

    叶扶苏道:“哦?姐姐如此在意,那我是杀还是不杀呢?”

025 就这么同床共枕了

    “不杀,不能杀!”陈瑾初讨好地看着叶扶苏,生怕他一用力,就把臭宝的脖子给捏断了,然后伸手想去接臭宝。

    “那本座要睡书房吗?”

    陈瑾初道:“自然不用。隔壁就是卧室,被单也是新换过的,您请。”

    她接过臭宝,臭宝被捏得翻了白眼,但,说来也神奇,叶扶苏才松手,臭宝腹部的伤口就愈合了。

    “臭宝!臭宝,醒醒。”她晃了晃臭宝。

    臭宝一个激灵,“喵呜”一声,从陈瑾初的怀里逃走了,头也不回的那种。

    看吧,雄性没一个好东西,她才救了它,它就弃她而去——臭宝是只公朏朏。

    “姐姐……外头有闪电呢。”叶扶苏道,声音好听,眼神也一片纯净,像是一只无辜的小奶狗。

    唉,大佬的怪癖……有怪癖的大佬……陈瑾初表示头大。

    如果不是大佬杀人不眨眼又本领逆天,就冲他那颜值,她也会生出一亲芳泽的色胆来,但是,你会因为雄狮漂亮而去拥抱雄狮吗?

    至少她不会。

    “上来。”前一刻还是纯净的小奶狗,这会已经开始冷冷地发号施令了。

    为了有命活着,她乖乖地上了床。

    不是她不矜持,也不是她不清高,当你被一只大手用一股近乎鬼力怪神的力道吸过去,那种小命被人捏在手中、分分钟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惶恐,会让你的求生本能无限放大,而放大后的结果就是节|操、清高都是浮云。

    叶扶苏枕着陈瑾初的胳膊,闭上眼睛,呼吸很匀称。

    陈瑾初胳膊都酸麻了,但是,不敢说、甚至不敢动。

    上一回两个人这么近,叶扶苏还是一个病弱少年的状态,那份柔弱、纯净,任何一丝杂念都会让陈瑾初生出罪恶感,她彼时是真把叶扶苏当弟弟。

    可惜,这个弟弟啊,对她却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让她吃了苦、受了罪,那些惨痛的、藏在心底的悲苦经历,因为他,而被人揭开,那么鲜血淋漓地展示在众人前。

    她逃到这个地方,隐姓埋名也都是拜他所赐呢!

    她微微扭头,虽然只看到了他的侧颜,但不得不说,叶扶苏真好看。

    无论是现代还是穿书到天源国,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精致而妖媚,但妖媚中透着不容亵渎的威严、尊贵。

    天神一般的男人。

    兴许是睡着了,叶扶苏半天未动,头枕在她的臂弯中,手却规规矩矩地环在胸前。

    陈瑾初轻轻挪了一下身子,拜托,再这样下去,她这条胳膊就废了!

    叶扶苏突然抬起了头,陈瑾初一愣,顺势抽出胳膊。

    二人离得近,陈瑾初羞红了脸,这姿势、这场景真的太暧昧了,都是成年人,不能这么折磨人吧?

    “姐姐想什么呢?”叶扶苏突然笑了。

    那笑容,陈瑾初倒吸一口冷气,真的太妖孽了!

    如果不是怕自己命不够长,她都想吃了他!

    “睡吧,”陈瑾初收起了心猿意马,轻而温柔地拍了拍叶扶苏胸前,“乖,姐姐在这里。”

    叶扶苏微微朝她靠了靠,道:“姐姐给我哼个曲子吧。就是以前的那首……”

    看来他还记得那段日子啊,那还翻脸不认人?还用她去设计沈诚舒?果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瑾初想打人,但是,不敢。

    他这分明是老虎打盹,一睁眼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陈瑾初翻身,轻轻拍打着,哼着《梁祝》,明明是一首凄美曲子,千古绝唱的爱情,在这里竟成了摇篮曲!

    陈瑾初不乐意!

    和她一同不乐意的还有她的眼皮,千斤重,根本睁不开。

    叶扶苏一抬手,点了她的睡穴,陈瑾初沉沉睡过去。

    “你到底是谁?”叶扶苏轻轻道,“姐姐还真是个妙人。”

    只要他愿意,他现在就可以对她使用搜魂术,但是,搜魂术会对施受者造成身体上的损伤,也会让施受者很痛苦,思及此处,他放下了手。

    叶扶苏挪了挪身子,轻轻褪去外套,躺了下来,对他这种内力浑厚之人而言,即便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不算什么大事。

    陈瑾初因为睡得沉,呼吸声略重。

    叶扶苏支着一只手,这是他第二次离女人这么近,但上一次他并未这般端详陈瑾初。

    即便他向来挑剔,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端得好看!眉目如画,皮肤细腻,嘴唇红润而可爱。

    难怪沈诚舒不愿意放过他,翻了大半个国家要把她找出来,想到她与沈诚舒的那层关系,他心中隐隐一阵怒火在翻腾。

    陈瑾初是香甜地睡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身旁空空如也,她想着,昨晚应该只是做了个噩梦。

    沈婆婆照例熬了粥,早餐还是鸡蛋灌饼、白水蛋、小菜。

    但是,怎么多了一套餐具?

    梁坤在风波城有自己的住处,打烊后就回家住,基本上不在她这里吃早餐,沈婆婆虽然住在小偏院那里,但是,也都是在厨房随便吃一口,是不会和她一同上餐桌的。

    陈瑾初剥着白水蛋,脑子有点混沌,若说昨晚是做梦,那梦见也太真实了。

    正神游天外呢,一股冰梅的幽香传过来,陈瑾初一抬头,叶扶苏施施然地坐下来。

    “……”

    看来昨晚是真的。

    他们睡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陈瑾初脸红了,虽然什么都没做。

    “用完早膳,随我出去。”叶扶苏道。

    陈瑾初点点头,但因点头过猛,被白水蛋给噎住了,场面一度很尴尬。

    叶扶苏见状,不慌不忙伸手给她拍了拍背……这破天荒的动作,让两个人都惊住了。

    他几时这般温柔过?

    叶扶苏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而且是情不自禁得下意识之举,这个发现让他震惊、惶恐但又有一丝暖意。

    陈瑾初也没想到叶扶苏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最主要是她害怕他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死,不是说背心不能留给敌人吗?

    司书赶着马车守在门前,叶扶苏先上了马车,陈瑾初还在犹豫,叶扶苏眼神冷冷地投过来,那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了。

    某个人不情愿地上了马车,并且如坐针毡。

026 恶毒女配来了

    “以后你住这里。”叶扶苏提着她下了马车,指着面前的宅子道。

    眼前的宅子青瓦白墙,朱红大门,透着古朴贵气。

    这是风波城的富人区,有不少天源、北辽的贵族在这里置办了外宅。

    “给我的?”陈瑾初觉得不可思议。

    叶扶苏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瞥:“只是让你住这里。”

    “呵,抱歉,是我肤浅了。”陈瑾初自嘲了一下,“但是,我那个小酒肆挺好的。”

    “本座不习惯。”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强烈怀疑这叶扶苏人格分裂,毕竟昨天晚上的叶扶苏还是有几分小奶狗状态的,现在是什么?就是一头嗜血的狼!

    陈瑾初被迫住在这座宅子里,衣食住行有专门的丫鬟服侍,她能自由出入,也没有司剑这种训练狂魔盯着她练习体术,每天还照样去小酒馆做着自己的小买卖。

    臭宝现在粘陈瑾初粘得厉害,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大概是知道叶扶苏在风波城,只要它一个大意,叶扶苏就能把它炖了吧。

    叶扶苏偶尔也到小酒肆里坐坐。

    “掌柜的,上次那个贵公子,就是每天都来你这小酒肆里的人,最近怎么不来了?”一个人笑道。

    陈瑾初知道他说得是卫昭,笑道:“我这样的小店,留不住贵客,再说,客人来去自由。”

    那人笑道:“要我说,他就是看上了你的美貌,否则,这么多酒肆,怎么偏来你这里,还天天来?”

    另一个人打趣道:“我看你也是天天来,你不会也是看中了掌柜的美貌吧?”

    叶扶苏脸色有些难看,贵公子?在风波城这里,她还搭上了贵公子?

    司书暗自替这些人捏了一把汗。

    当晚,那几个在小酒馆里说笑的男人都遭遇了意外,有的人醉酒摔死,有的人掉进了河里。

    陈瑾初是几天后才知道他们的死讯,当时有些狐疑,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的死与叶扶苏有关,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我那几个常客突然离奇死亡,国师大人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

    叶扶苏头也不抬:“是本座命人做的。”

    “……”

    这种草菅人命的混蛋!

    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些人都是风波城的平民,平时总来小酒肆,熟悉后说话随便了点,但是,并不算奸恶之人。

    陈瑾初想揍人,但是,还没等她近身,叶扶苏周身的罡气就让她无法近一步靠近。

    “你为什么杀人?凭什么杀了他们?他们只是普通人,犯了什么罪?”陈瑾初质问道。

    “本座想杀就杀。”叶扶苏冷道,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看见陈瑾初总是对他们笑,他们看陈瑾初的眼神不怀好意。

    他还派人去调查了那个贵公子到底是谁。

    怎么告诉这种偏执的反派大佬,随便杀人是不对的?

    陈瑾初觉得自己的普法之路任重道远。

    “扶苏,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陈瑾初道。

    “你叫本座什么?”

    “扶苏。”陈瑾初道,“你不是还喊我姐姐吗?我叫你一声扶苏怎么了?姐姐喊弟弟名字,不行?”

    她就那样委屈又气恼还带着些许期盼地看着他,执着又干净的眼神给他的心底带来了某种冲击,那种感觉很奇妙,竟让他不忍苛责甚至不忍呵斥。

    扶苏,清醒的时候被人这般轻柔地喊着名字,原来是这种感觉。

    “以后不要随意杀人好不好?”陈瑾初道,“这样不好。”

    叶扶苏没说话。

    但他心里想的是,这样的求人方式似乎不对?求人不是要付出点代价?

    叶扶苏在等着她加筹码,陈瑾初见他面无表情,觉得自己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干脆沉默了。

    陈瑾初的沉默让叶扶苏好一阵气恼,但又不知如何发作,甩着袖子冷着脸走了,留下陈瑾初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过,陈瑾初对这种偏执大佬要求很低,只要他不咔嚓了自己,一切好说。

    叶扶苏不在,陈瑾初乐得清闲,顺带还能计划一下逃跑的事情,能变卖的值钱东西都想方设法尽快脱手,哪怕是甩卖!该安排的事情都提上日程。

    叶扶苏来了半个月,她和臭宝都瘦了不少,平时战战兢兢像做贼,臭宝一天到晚耷拉着大尾巴,无精打采,连小鱼干都不香了。

    臭宝还学会了叹气,每次叹气都惟妙惟肖。

    “臭宝,咱们找个机会逃吧!”陈瑾初低声道。

    臭宝一听要逃,眼睛亮了,碧绿如宝石,赶紧“喵呜”一声。

    她只要出了风波城的城门,就可以进入北辽,叶扶苏再势大,想在他国找人还是有难度的。

    打定主意,陈瑾初简单收拾了一下细软,梁坤还给她弄了一匹马过来,然而,还没等她出门呢,夏楠笙来了!

    陈瑾初见到她第一感觉是发憷,夏楠笙对原主做得那些事已经刻入骨子里,她本能地惊惧。

    “是你?”夏楠笙冷眼看着她,“还没死呢!沈诚舒这是睡过了,舍不得杀?”

    陈瑾初只是发憷了一瞬,她可不是那个逆来顺受、自卑胆小的原主!

    回想起被搜魂时看到的那些记忆,她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反唇相讥:“他杀不了我,就像你睡不到他一样。怎么,是在天安都身败名裂,所以,逃到这里做丧家犬?”

    “小贱人,几个月不见,牙尖嘴利。”夏楠笙笑了笑,她本就生的美,衣着华丽而大胆,又让她看上去风情无限,夏天本就穿着清凉,她这会胸口处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那傲人所在,让陈瑾初颇为羡慕。

    陈瑾初冷笑道:“要说贱,谁还比你更贱!堂堂一个郡主,为了一个男人,尊严和脸面都不要,最贱!不过,你这种郡主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应该心知肚明,天生一个贱种罢了。”

    两个丫鬟当即拔了剑,那架势只要夏楠笙一声令下,她们分分钟就要上来砍了陈瑾初。

    陈瑾初正想着如何逃呢,就听夏楠笙笑了,道:“罢了,本郡主不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个丫头。本郡主大人有大量。”

    呵,夏楠笙这是转性了?

027 恶毒女配转性了?

    “我此次过来,也不是和你这种小丫头吵架的。不是开着酒馆吗?给本郡主上些好酒,赏钱少不了你的。”夏楠笙冲着陈瑾初笑道。

    陈瑾初道:“不做你的生意。”

    一个丫鬟骂道:“不要给脸不要脸。得罪了郡主,你有几条命!”

    这时,臭宝跳进了她的怀里,看它那惊吓的小模样,陈瑾初知道叶扶苏应该就在附近。

    “坤子,给郡主上坛十里香吧。”陈瑾初笑道,“十两银子,小店概不赊账。”

    夏楠笙示意丫鬟付钱,道:“本郡主之前对你确实有些过分,我今天过来,是想、是想给你赔个不是。”

    陈瑾初微微一愣,恶毒女配真的转性了?这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情,她是不信的。按照她浸淫网文多年的经验,重生,大概是恶毒女配转性的唯一原因。

    夏楠笙重生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一个现代女律师都穿书了呢!

    恶毒女配重生,为了避免悲惨下场,是要去抱大佬们的粗腿,怎么会跑到她这里惺惺作态?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现在还有用。

    “郡主的酒钱和道歉我都收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去买菜了,郡主请慢用。”陈瑾初抱着臭宝,骂道:“臭宝,你最近重了很多!”

    夏楠笙一见臭宝,眼前一亮,道:“这是国师的灵宠?”

    “现在是我的了。”陈瑾初笑道。

    夏楠笙心头一沉,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笑道:“原来传闻是真的,国师待你很好。”

    有这样的传闻?叶扶苏待她很好?

    陈瑾初笑道:“不是国师对我好,国师这样的天人,心怀悲悯,对谁都好。他知我身世可怜,所以,把臭宝送给我,让它与我做个伴。”

    夏楠笙伸手想摸臭宝,臭宝立马龇牙咧嘴,露出长长的獠牙,吓得她立马缩了手!

    开什么玩笑,灵兽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随意抚摸的?

    它不发威真当它是宠物吗?

    “之前是我不好……”夏楠笙喃喃道。

    陈瑾初才不吃她那套,不管何时,只要是有机会,她定要替原主讨回来!

    现在不动,不过是想着自己实力不到,以卵击石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若不是郡主当初做得太绝,我也不至于遇见国师。国师武功出神入化,擅岐黄秘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通阴阳晓天机,这样的人就算是多看我一眼,我幸福得做梦都能笑醒。说到底,与国师大人的这段机缘,还要多谢郡主。”

    “郡主不在京中陪着沈诚舒,怎么跑到风波城来了?以郡主的身份,想去沈家做妾,完全没问题。”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在外头听到了这番话,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话他听得太多了,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听着这般顺耳?

    她是故意气夏楠笙还是她真的把自己看得那么高?

    既然自己这般好,为什么她要逃?

    他转头看了一眼司书。

    司书急忙道:“奴才是接到通知,说陈姑娘想、想走……”

    夏楠笙有些失神,道:“国师这么好?”

    陈瑾初没说话,高深莫测地笑了,她心里想得是,那就是个病娇偏执的货!若是能逃,自己也省得言不由衷了。

    她明知他在附近,才故意说那番话。说他好话,他未必会欢喜,但若说他坏话,他必定会暴跳如雷。

    夏楠笙一把抓住陈瑾初,冷道:“你是不是爬上了国师的床?”

    爬床这种事,还真的有,不过是国师爬上了她的床,但是,他们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

    她故作羞涩地低着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根本没有这回事,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不能亵渎国师。”

    嘴上否认,但神情却令人想入非非。

    她没想到穿到一本权谋种马文中,竟然要飙演技!但如果演技能让自己活着,冲击一波奥斯卡小金人又何妨!

    陈瑾初见她神色阴晴不定,情绪起伏,笑道:“我去买菜了,国师他很喜欢吃我亲自烧的菜。”

    夏楠笙转身,漂亮的脸蛋被怨毒所笼罩,恶狠狠地骂道:“贱人!臭-婊-子!贱种,荡妇!”她恨啊,凭什么这样一个贱人能连爬两个她喜欢的男人的床!而且都是高不可攀的男人!

    是的,作为重生的恶毒女配,她在经受上一世惨绝人寰的下场后,对沈诚舒心灰意冷的同时还十分忌惮,并想要报复沈诚舒,报复沈诚舒就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

    放眼华夏大陆,叶扶苏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而且,她知道叶扶苏与沈诚舒向来明争暗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她转而投向叶扶苏,叶扶苏那神祗般的容颜、清贵的气质、出神入化的秘术深深地吸引了她……

    对夏楠笙而言,移情别恋是真,再次情根深种也是真!

    不仅如此,叶扶苏比沈诚舒还令她上头!

    她将叶扶苏与沈诚舒一比较,发现沈诚舒给叶扶苏提鞋都不配!叶扶苏是神一样的存在!

    她重生了,她要牢牢抓住并拯救这个男人。

    所以,她打听到叶扶苏在风波城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

    一个签了死契的奴才,凭什么!

    一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她算什么东西!

    她越想越气,半晌,才将这股怒气压制下去,再抬头时又面色如常,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端起酒,品了品,道:“想不到这酒还可以,十两银子,值了。”

    她接到消息知道叶扶苏在风波城,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花十两银子,接近这个女人,的确是值了。

    唯一不值,是替叶扶苏不值,竟然对这种下贱的女人这般好。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女:“本郡主怎么记得勤国公府派人来了风波城呢。”

    那婢女会意,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想办法把消息传递过去。”

    陈瑾初去了集市,买了点新鲜的牛肉和排骨,正在菜摊上挑土豆和胡萝卜呢,只觉得脖颈处一阵酸痛,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看布置,是自己的房间。

    叶扶苏见她醒来,道:“训练那么久,被人盯上了都不自知,没用。”

028 国师大人摸不得

    陈瑾初艰难地转了转脖子,酸痛无比,痛得龇牙咧嘴,没搭理叶扶苏,躺下继续睡,这会不仅是脖子疼,浑身无力,喉咙也疼得厉害。

    “我想喝水。”陈瑾初道,有股撒娇的味道。

    叶扶苏听了这话,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给陈瑾初。

    陈瑾初接过水,笑道:“谢谢国师大人。”

    “起来用午膳。”叶扶苏道,他如此有耐心,也是破天荒了,而且声音特别温柔。

    陈瑾初道:“不要,我要睡觉。”

    又是一番沉睡。

    高烧,烧得她有些糊涂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点在她的额头上,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但是她觉得清清凉凉的,好舒服。

    她本能地抓起那只手,嘴里道:“好舒服,还要。”

    司书、司剑等人看了这一幕,已经咋舌了,再听这虎狼之词,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个女人会怎么死?会五马分尸还是剁了喂狗?至少要把那不安分、胆敢摸主子手的蹄子给剁了吧!

    国师大人大发慈悲,见她高烧不醒,给她输了内力,她当然舒服了。

    但是,她还敢“还要”?

    虽说这内力理论上来说是源源不断的,但是,对输送者而言消耗极大,而且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司剑还在心里暗自幸灾乐祸,想着这女人真讨厌,因为她自己可是三番两次挨罚,终于看见她要被拍死了,好开心啊!

    但笑容还没绽放完毕,就被打脸了,只见叶扶苏耐心地坐下来,又给陈瑾初输送了一阵内力。

    这……司剑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瞎了!

    他不可思议且不甘心地看向司书,司书没搭理他,只对叶扶苏道:“奴才去看看药是否煎好了。”

    司剑也急忙跟出来,出了门就是一通抱怨:“咱们两大侍卫、国师特使,给这么个女人煎药?”

    司书道:“要不你回房杵着?”

    “我就是不理解,咱们主子那可是天神临凡,怎么就对一个残花败柳青眼相看呢?”司剑抱怨着,但让他回去杵着,他是万万不敢的。

    司书停下来,盯着他,冷道:“慎言!主子的心思不是我们该揣摩的,陈姑娘我看着人也蛮好。”

    慎言,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瑾初这边服了药,尚不见好转,身上出了点薄汗,一阵阵发冷,明明是夏天,还盖着薄薄的蚕丝被,就是冷得不停哆嗦。

    “扶苏,我冷,很冷,再给我拿床被子吧。”陈瑾初缩在被子里,此刻,她很清醒。

    叶扶苏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姑娘,眼神如同湿濡的小鹿一般,干净中透着可怜兮兮的意味,巴掌大的小脸被高烧折磨成红彤彤的模样。

    他一挥手,长袍褪了一下,轻轻一抬手,蜡烛熄灭了。

    陈瑾初感受到了热源,情不自禁地滚过去,紧紧贴着那个热源。

    叶扶苏本能地想抬头劈死她,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近他的身,更不可能有人这样不规矩地抱着他。

    但是,当他看清怀里的人后,收起了杀气。

    半夜,陈瑾初退烧,醒来的时候,依然是在叶扶苏的怀里,叶扶苏修长的大腿正向她这边倾斜,微微弯曲,那架势似乎要将她圈在怀里。

    这个身体动作,是一种本能,当一个人产生保护欲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把她圈在自己的怀抱内。

    陈瑾初转身的时候,叶扶苏就醒了,但仍旧闭眼假寐。

    洁白细腻的肌肤看起来瓷实紧致又饱满鲜活,好看到流畅的五官线条,眼睫毛又长又密,像小刷子一样,眉毛如画,飞入云鬓,鼻梁又高又挺。

    那红润的嘴唇,薄而有力,明明是个男人,却是樱花粉,而且像果冻一样润泽。

    是不是也像果冻一样好吃?

    陈瑾初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触碰,但是,指尖还未碰到,就被抓住了,一道眼风杀过来,她只觉得脊背发凉,凉到心里了。

    “做什么?”

    陈瑾初喃喃道:“没、没做什么!我只是、只是想……”

    她发誓,她是个好人,至少绝对不是没原则的女人,她把感情看得重但也拎得清,所以,她从不乱来。

    但是,叶扶苏太好看了,是那种好看得让人想蹂躏,又强大得令人膜拜,会让人生出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动来。

    冲动是魔鬼,她方才就是冲动了,虽然她也只是想摸摸那嘴唇,看看触感如何,并未想过更多少儿不宜的内容。

    如同老虎屁股摸不得,国师的嘴唇也摸不得!

    叶扶苏此刻还捏着她的手腕,只要他用一点点力道,她就能当场毙命,或者这条手臂废掉。

    “我错了。扶苏,姐姐错了。”陈瑾初开始撒娇。

    以她的判断,叶扶苏对她与对别人不同,否则,以他那高冷的性子,暖床?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谁敢爬他的床都会被他给灭了!可他却愿意抱着她,只为给她取暖。

    叶扶苏见她娇柔可爱,明明年龄比自己小,还要自称一声“姐姐”,又生出劈死她的冲动来。

    陈瑾初这具身体的年龄只有十六岁,比叶扶苏小了七岁,但陈瑾初上辈子可是活到三十二岁,在她心目中,叶扶苏可是名副其实的“弟弟”。

    “我只是见扶苏好看,想摸一摸,并没有其他意思。”陈瑾初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想的是,自己这是要继续冲击奥斯卡小金人了。

    “身为女人,恬不知耻。”叶扶苏道,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白皙的脸上竟然有微微的羞涩。

    哈,这就是恬不知耻了?

    呵,冷酷残暴的国师竟然是会害羞的纯情少年?

    陈瑾初委屈地嘟起嘴,道:“我不过是看扶苏好看,想摸摸……真的是非常纯洁地摸一摸。”

    说他好看,已是轻浮,还想摸摸,简直轻浮至极!

    “轻浮!”叶扶苏骂道。

    嘴里骂着,身体却没动,陈瑾初那不安分的小手已经伸到了他跟前,等着他躲开呢,毕竟他嘴里骂的那么狠,但是,叶扶苏纹丝不动。

    陈瑾初怂了,这是什么情况?

    反派大佬如此任人宰割?

    她这手是伸过去还是缩回来?

029 国师大人口嫌体直

    她是想调戏小鲜肉,但是,她绝没有见了小鲜肉就要轻薄的想法。

    她正要缩回小手,却被叶扶苏再次抓住。

    陈瑾初害怕了,这么点事就要断了自己的手?

    但是,叶扶苏却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陈瑾初愣住了:这是什么剧情?随即红了脸。

    作为出场就惨死的炮灰女配,反派大佬对她如此青睐?她要么是拿错了剧本,要么是她这个女配太不合格了!

    不过,大佬的嘴唇真的好软,好嫩,与他火热的体温不同,嘴唇是凉凉的,像果冻,手感真好。

    还有那淡淡的冰梅香气,光是闻见了都沁人心脾。

    “扶苏,真好看。”陈瑾初由衷夸赞着,想她也是才女一枚,此刻很是词穷。

    叶扶苏看着她沉迷在自己的美色中,还说着傻气的话,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情不自禁地笑了,若是被司书和司剑看见,他们必定能惊掉眼珠子,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叶扶苏笑!

    这一笑,简直能融化冰雪!

    太好看了!

    陈瑾初往前凑了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道:“扶苏这么好看,我可以亲一下吗?”

    叶扶苏骂道:“荒唐!不知廉耻。”

    嘴上有多凶,身体就有多诚实,以他的功力,他有一万种方式将她扔出去、拍死在眼前、折断那只不安分的手、让她彻底闭嘴,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陈瑾初凑到跟前,又急忙退了回来:“我没刷牙,口气不好。”

    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捂住自己要蹦出来的小心脏,第一次深刻明白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恐怕她这番真要是下手了,很快就会死得难看。

    反派大佬,按照原文的描述,他可是修过无情道的人,最是无情,又身负家仇国恨,根本不可能有男女之情,这种人就是一块石头,捂不热的!

    难道就因为馋他的颜值和身子,要去招惹他?

    她逃都来不及,竟然还想着去招惹!

    “真贱!脑子抽了!”陈瑾初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叶扶苏见她落荒而逃,嘴角勾了勾,脑子里闪过方才她凑过来的神情。

    陈瑾初这边收拾了一番,食不知味地吃了早餐,又匆忙喝了药,逃也似地冲出叶扶苏的宅子。

    司书看她这番光景,心中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他断定这个女人不简单,作为叶扶苏的贴身侍从,叶扶苏昨晚一夜未回房,宿在她的房中。

    司剑捣了捣他,道:“这个女人吃错药了?”

    司书冷道:“慎言,否则,你就不是吃错药了。”

    司剑摸了摸鼻子,悻悻道:“也是。”

    陈瑾初进了小酒肆,梁坤还未到,她才开了门,就有一把刀抵在了脖子上。

    “壮士,有话好说。我柜子里还有点银子,我这就拿给壮士。”陈瑾初道,她下次出门的时候一定要看黄历!

    作为最伟大的国师,听说不仅是天源国就是其他几国所用的历书都是叶扶苏编得,非常精准。

    “不要银子!不准喊人,否则要你命!”那人冷道。

    听声音,是个年轻人,而且声音很好听。

    陈瑾初听他这语气,她并不是他的行凶目标,只要她不暴露他的所在,自己暂时就是安全的,这么一想,胆子又大了几分:“壮士,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屋子里有些治外伤的药,让我给你包扎一下?”

    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管好你自己!再动,就宰了你。”那人道,锋利的刀子已经擦到了她的脖子,痛感清晰地传来。

    她正想着如何安抚这个劫匪,劫匪却突然倒地了。

    这……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出来吓人了,难不成要拉个垫背的?

    陈瑾初见那人浑身是伤,满身是血,只因身着黑衣而看不出来。

    她探了探鼻息,叹道:“你还有口气,你不仁,我也可以不义,但谁叫我是个好人呢!”

    好人陈瑾初艰难地将那人拖到屋内一处宽敞的地方,在下面垫了一层被子,褪了他的衣衫,简单清洗之后,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她本就在病中,早上被叶扶苏的举动给惊住了,心情一直无法平复,刚进铺子又被这人吓得魂飞魄散,这一惊一吓,加上劳累,这会子脸色也很难看。

    “我就这手艺,你能不能活就看你是否命大了!”陈瑾初道,她正要起身,却被那人抓住了手。

    陈瑾初皱眉,道:“我要去前头看看,顺带给你抓点药。我若是报官,何必大费周章来救你?你长得还可以,但智商堪忧啊!”

    是的,这个人眉目周正之中透着清秀,用她现代人的审美来看,是个帅气的男人。

    那人道:“不要让叶扶苏知道我在这里。”

    陈瑾初微微一愣,原来这人害怕叶扶苏。

    他此刻的反应,联想到给他清洗时那块滑落的腰牌,陈瑾初推断这是沈诚舒的人。

    “我不会主动告诉他,甚至他们问我的时候我也会撒谎帮你遮一下,但是,如果他们查到这里,你也不能怪我。”陈瑾初笑道。

    “不要耍花招。”那人冷道,“即便我受伤了,想杀你易如反掌。”

    陈瑾初冷笑道:“做人忘恩负义到这个地步,你也是独一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儿打晕我的人就是你或你的同伙吧?果真,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昨天都没杀我,难不成因为我今天救了你而杀我?”

    陈瑾初俯下身子,狡黠地笑了。

    “算了,我也不去给你抓药了,先说说看,你是谁。”陈瑾初笑道。

    那人道:“文瑞。”

    陈瑾初愣了一下,文瑞?沈诚舒最倚重的手下文瑞?

    “沈诚舒的手下?”陈瑾初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那人道:“是。”

    “那你来风波城所为何事?”陈瑾初问。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陈瑾初笑道:“也是,被国师的人刑讯逼供成这样都没说,我应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行吧,我去忙了,你能不能活、能不能逃,就看你命大不大了。”

    她不打算用文瑞的命做成投名状,交给叶扶苏;但既然弄清楚了身份,她也不会为了这样一个人去和叶扶苏作对。

030 司剑以为她怀孕了

    文瑞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春骨桃魄,顾盼生辉,再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羞怯畏缩的丫头!

    再联想到她体内没有蛊虫,他怀疑这本就是两个人。

    陈瑾初见他出神,笑道:“你也不会只带了一个人,我来的途中看见几张陌生的面孔,猥琐得很,应该是你的人。若是能早点滚,就滚吧,不要连累我。”

    “你!”

    陈瑾初冷笑着转身,她谁也不欠!也不会做圣母!

    她特意出门溜达了一圈,目的是把空间留给文瑞,他若逃,这是最好的机会,自己也正好撇清关系。

    路上碰到了司剑。

    “臭女人,装作看不见我是吧!”司剑身形一闪,就到了她面前。

    不得不说这架空古代的轻功确实有水准,比她看过的很多影视作品的特效好太多!

    陈瑾初想逗逗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眼神委屈又哀怨且带着热切,盯着他。

    作为九十度直角的直男,司剑当场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是直男,但是作为国师的四大侍从之一,他并不傻啊!昨天主子可是和她同床共枕来着,主子还为这个女人多次惩罚他来着,说不定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难道……

    这个臭女人怀孕了?

    “你、你……”司剑说不出话来,在他心目中,叶扶苏是不食人间烟火、神明一样的所在,但是,男神仙也有致孕的能力啊!

    “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司剑口吻明显和善许多。

    有人抱着一堆东西横冲直撞,差点撞在陈瑾初身上,司剑眼明手快地拉着陈瑾初躲开,挥着拳头要揍那个撞上来的人:“走路不带眼睛啊!要是撞到了她,你有几条命赔!”

    陈瑾初捂嘴想笑,司剑这个人总是看她不顺眼,也有今天啊!

    “我没事。”她一边说着没事,一边神情紧张地护着肚子,那样子和孕妇无异,这让司剑更加坚定地认为她怀孕了。

    “什么叫没事?你这样的还敢在外面乱跑!快跟我回去。”司剑不由分说拉起她,但是又不敢用力。

    “我回哪里?”陈瑾初明知故问,“我还想买点水果,水果对身体好。”

    她的生命里可以没有米饭,但是不能没有水果,这是炮灰女配最后的倔强了。

    她故意买了很多水果,作势去提,司剑见状急忙抢了过来,心里还叨咕:这女人怎么回事!怀孕了都不知道自我保护,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有主子骨血,才懒得管她!

    到了叶扶苏宅子,陈瑾初没看见叶扶苏,倒是见到了夏楠笙。

    “初儿,我在这里。”夏楠笙热络又亲切地冲她挥手。

    陈瑾初想笑,恶毒女配不恶毒了,这是要当白莲花?有意思了。

    “她在叫我?”陈瑾初懵懂地看向司剑,她还想再逗逗他。

    司剑冷道:“不然呢?”

    陈瑾初扶额:“抱歉,我现在比那些一孕傻三年的女人更糊涂……”

    瞧瞧,自己都承认“一孕傻三年”了,司剑简直是笃定陈瑾初怀孕了。

    “水果,我命人切好,给你端过去。”司剑冷硬地说道,他已经尽可能语气柔和温婉了。

    陈瑾初笑道:“辛苦你了。”

    她笑着走向夏楠笙。

    “快坐下,我正好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郡主请说。”陈瑾初笑道。

    丫鬟冷眼看着她,分分钟想要剁了她,一个贱婢而已,竟然要和郡主平起平坐,还如此不把郡主放在眼里!

    夏楠笙道:“我是诚心向你道歉的,过去我伤害了你,我想弥补。我当时也是受了别人的教唆,实在抱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我找人要来了解药,可以把你体内的蛊虫驱除。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说得万分诚恳。

    陈瑾初道:“郡主这么想,我受宠若惊。多谢郡主了,不知道这解药在哪里?”

    她想看看夏楠笙到底搞什么鬼。

    夏楠笙道:“你们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若是好了,给初儿端过来。”

    她拉着陈瑾初的手又是一阵嘘寒问暖,陈瑾初心下狐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冤枉她了?

    “郡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大可不必对我如此屈尊纡贵。再者,我与国师大人不熟,所以……”所以,我并不是叶扶苏的女人,不能为你与叶扶苏牵线搭桥,你大可不必拿出大老婆的“宽容大度”来。

    夏楠笙急忙道:“初儿误会了,我只是想弥补一下当初犯下的罪过,这和国师有什么关系?”

    陈瑾初“哦”了一声,道:“那是我多想了,我还以为郡主喜欢国师呢。”

    若是不喜欢,以夏楠笙骄纵的性格,断然不可能这般粘着叶扶苏。

    夏楠笙红了脸,心底恼恨,恨不能将陈瑾初剁碎了喂狗,但脸上却挂着愧疚又讨好的笑意,道:“国师霁月光风,哪里是一般女子能肖想的。”

    这是敲打了。

    陈瑾初笑道:“郡主可不是一般女子。”

    这时,丫鬟端着药过来了,放在琉璃碗里。

    而司剑也端了两盘水果过来了,见了陈瑾初,没好气地朝她面前一推。

    陈瑾初抬起脸,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他。

    司剑道:“你的水果!厨子不在,我削的!”

    动作粗鲁,语气凶狠,但是,看看那些水果,橘子给剥了,芒果削成了小块,苹果不但削了皮,还把种子也剔掉了。

    陈瑾初笑了,道:“你这刀工可以啊!”

    司剑瞪了她一眼,抱着剑,冷笑道:“我还能把你脑袋削成花!”

    啧啧,这大直男,不能开口,开口就让人想要砍了他!

    “这药,我问了,没有副作用,可能蛊虫出来的时候,会觉得恶心。趁热喝了吧。”夏楠笙道,“我还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蜜饯,这样就不怕苦了。”

    她将药碗朝陈瑾初面前推了推。

    陈瑾初看着她,她本来已经有些信她了,毕竟她一穷二白的身份,也不值当夏楠笙如此讨好她,但夏楠笙的眼神有些闪躲。

    很好。陈瑾初笑了笑,吹了一下哨子。

    是时候叫个法宝出场了。

    不多会,臭宝风驰电掣地跑过来。

    “臭宝,姐姐怕苦,你看这药我不喝行不行?”陈瑾初捏着臭宝的耳朵。

    臭宝嗅了嗅那药,喵呜叫了几声,要不是陈瑾初拦着,它能把药碗给扑翻了。

    陈瑾初当即会意,这药有问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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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介绍:
一朝穿成男频火文中的女配,无才无德无背景的废柴设定,作为又美又飒的现代小仙女,陈瑾初必须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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