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需要一门完美的火炮（求推荐）
“有开裂的声音是沉的，刚刚敲了最容易出问题的七个地方，都没事，其他的更没有问题。”巴迪斯开口继续道：“直接看内壁吧。”
“拿灯过来。”亚索便连忙拿着灯过来看，毕竟模具是上了釉的陶管瓶，自然比沙模细腻多了，所以内壁也没有明显的沙眼，虽然有一些不是很平，但是这已经是打磨修整可以处理的问题了。于是他才重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阿方斯道：“火炮验收成功了，可以安排试射。”
“明天吧，再检验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毕竟炸膛了一次。”阿方斯可不希望好容易铸造出来的一门火炮随随便便就给玩炸了：“还有安排打磨一下内壁，打上蜡，我要它用最好的状态迎接试射。”
“没问题！”亚索信心满满。
此间事了，阿方斯自然匆匆赶回宅子，这才静下心来思索这巴黎来的神秘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要说是军方的采购商人，那肯定不会毫无风声，要说是自己委托戴伦他们找的陶瓷匠师到了，也不必说成“神秘客人”，所以苦思冥想依旧无法猜出对方来历的阿方斯干脆在车子里闭目凝神，为接下来的会面养精蓄锐…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阿尔弗雷德早已经亲自等在门口，看到阿方斯从马车下来，这才低声道：“是卢浮宫来的尊贵客人。”
“卢浮宫？！！”阿方斯差点被吓了一跳，自己的火炮生意太大，把路易十四这个小矮子也吸引过来了吗？该死的，堂堂一个法兰西君主，自己才做了几万利弗尔的生意就能把他从数百里外引过来，这不是比海上的鲨鱼更贪婪？
“等了您快一个小时了。”阿尔弗雷德又低声道，阿方斯抬了一下眉毛，呦，这不是自己还没来的时候让他等的？不过能等一个小时，看起来即是要紧事，又不那么好说出口？丫的是来索贿还是怎么的？不过不要紧，愿意等一个小时，说明下命令的人要求信使态度诚恳的跟自己沟通，那就意味着不难对付...因此，阿方斯只是点了点头，便跟着阿尔弗雷德来到会客厅中。
“老爷，这位便是巴黎来到维杰里爵士。”进了门，阿尔弗雷德就向阿方斯介绍了眼前这位身着典型巴洛克式风格服装、面容谦和的中年男子：“维杰里爵士，这就是我们的老爷阿方斯·德·莫勒。”
“冒昧来访，实在是打扰了，阿方斯·德·莫勒先生，我是里埃·德·维杰里。”里埃·德·维杰里笑着伸出了手来。
“初次见面，欢迎光临寒舍，维杰里爵士，我是阿方斯·德·莫勒。”阿方斯伸手与对方握了一下，便重新邀请对方落座。
“其实从世系上讲，我们还有着一点亲戚关系，德·莫勒先生。”里埃·德·维杰里笑着落座，并且自来熟的介绍起来：“我的祖母来着布洛涅的克罗尔家族，她的表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叔便是令兄长阿尔芒·德·莫勒爵士的岳丈，他的夫人伊薇特·莫勒也算是我的远亲表妹。”
“是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曾经给我做过介绍，只可惜您没能前来他们三月份的婚礼。”阿方斯笑着说道，阿尔弗雷德自然是没说过这事的，而如果不出意外，伊薇特小姐，哦不，伊薇特·莫勒夫人应该也是不认识这位所谓的远亲表哥的。
“是的呢，真的太可惜了。”维杰里爵士很有唾面自干的气魄，或者说脸皮足够厚，他依旧若无其事的说道：“考虑到我们亲密的家庭关系，所以这次有关莫勒先生的事务，我特意请缨前来。”
“非常感谢。”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怎么样，里埃·德·维杰里态度极为诚恳，就算索贿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不知道此番爵士不辞辛劳前来，所为何事呢？”
一提及正事，里埃·德·维杰里就开始进入政客模式了，笑着端起了红酒，轻轻摇了摇杯子，美美的喝上一口来自波尔多的优质红酒，略微品了品，才在做足了姿态之后慢悠悠道：“莫勒先生是否听说科尔贝尔伯爵大人的手工场扶持计划？”
“呃...是的，一直有听说伯爵大人在国内很多地方扶持民营经济，但是皮尔第大区一直没有动静，莫非？”阿方斯嘴上很配合，心里却直嘀咕：自己的火炮虽然也算手工制作，但这可跟正常思维中的手工场完全搭不上边，别说火炮工厂能进扶持名单，就是金船锚，那也跟开玩笑似的。
“就算是此时此刻，我也不敢相信，您的工坊可以在短短几个月内采购或者说消耗了超过40万磅的青铜。”里埃·德·维杰里的话让阿方斯心里却是一咯噔，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真实的火炮产量，他的青铜采购渠道可谓五花八门：交易所35万磅、葡萄牙27万磅、奥斯陆25万磅、荷兰19万磅、东西印度公司30万磅、英国人15万磅、本地商会15万磅，另外还有安·夏尔用皮包公司隐秘购入的12万磅，资料还是做平到交易所那35万磅之中，饶是如此，卢浮宫还是能清楚的查到自己至今不过2个月就消耗了40万磅青铜，只要他们愿意，很快就可以查到更多，单单是这一部分计税，就可以把阿方斯的产量猜出一半来！如果不是怕给西班牙人送人头，阿方斯现在就想去西班牙开分厂了…
“毕竟是开始，所以损耗多一些，摸索经验嘛。”阿方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要紧，接下来自己要铸铁炮了，打死卢浮宫的人也不会相信自己能用3400磅铁铸出比4000磅铁铸出来的火炮威力还大，到时候把损耗直接翻倍报，还可以考虑去荷兰开分厂，毕竟他们是大客户嘛…
“呵呵，无论如何，您已经摸索出五百门以上的月产量了不是吗？”里埃·德·维杰里淡定一笑道，只从超过30万磅青铜，就可以知道这是至少一千门火炮，哪怕算上没铸的，还有前期的试产，稳定产量达到一个月五百门根本不是问题。
“您的情报之精确，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不拍你的马屁，都怕你继续深究了…
“毕竟这是法兰西。”里埃·德·维杰里也不得不得意了一句，然后就笑着岔开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上：“伯爵大人自上任以来，一直戮力于提高我国民营经济发展、商品对外竞争力跟贸易顺差，为了更快促进经济腾飞，对引进外国尖端产业跟扶持国内大型民企都有相应的扶持政策，月利润在一万利弗尔以上的企业都会相应的予以资金扶持，协助他们产业升级、引进先进生产设备。在了解到莫勒先生的工坊所生产的速射炮成功打入国际市场后，伯爵一直予以关注，虽然目前贵工坊尚未达标，但伯爵还是极力向勒泰利埃公爵大人推荐，希望能让莫勒先生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听到勒泰利埃公爵这个名字，阿方斯就更加牙疼了，身为路易十四的亲信大臣，这位爷可是残酷过迫害原财政大臣富凯。一方面是为了打击贪污腐败，另一方面估计还仇富；但不可否认，正是勒泰利埃跟科尔贝尔执掌财政大权，才挽救了法兰西濒临崩溃的财政，最终开启了路易十四的太阳王时代。可以说，如果阿方斯这次把握住机会，就是一次拿下路易十四最信任的两位大臣的亲睐，生意场上必然是叱咤风云！
但这果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吃；先说本届财政大臣科尔贝尔伯爵，他老人家以“在人不经意的地方征税”和“连孩子都知道在商会赚钱”闻名，最擅长的就是软刀子割肉。
举个例子，一家纺织厂，在得到扶持后获得资金购买场地扩建工厂增加设备，然后柯尔贝尔会要求对方跟指定的供应商采购原材料；请放心，第一年的供应价一定是与市场价平行甚至是更低廉的，然后，每年都会以8%-10%的速率增长，一直提高到难以承受为止。这时候商人不干了，柯尔贝尔会说，没办法啊，国王也要恰饭啊；既然原材料成本太高了，那我跟国王说不能继续涨价了，作为交换，你把法兰西的经销权给国王吧。那商人能怎么样呢？只能是同意了，然后骚操作开始了，柯尔贝尔就会在全国各大港口开设交易所，低价倾销抢夺市场份额，还美其名为“市场行为”，最终大部分的市场都会被科尔贝尔拿走，然后商人只能高价跟柯尔贝尔采购原材料，又低价卖成品给科尔贝尔，自己辛辛苦苦赚个打工钱！而科尔贝尔呢？优哉游哉的抢走了绝大多数的利润，却什么也不需要付出，而且软刀子之下，商人也只能一直被他这么剥削下去。
再说公爵大人，这位是法兰西首席大法官，在路易十四亲政后顶替去世的马扎然成为掌玺大臣，即便在别人看来，这是因为路易十四需要一个亲信执掌这个位置，但不代表这位公爵大人就是等闲人物。早在1625年的黎塞留时代，他就已经是法兰西首席大法官了，身为那个时代就可以跟马扎然掰掰手腕子的大佬，大概他没能上位的唯一原因也是黎塞留的作梗了；所以马扎然逝世后，公爵大人对马扎然的亲信、财政大臣尼古拉斯•富凯的报复是令人叹为观止，生生造出一个世界之谜的“铁面人”。一个如此冷酷的人，自然不能指望他会真的大发善心要帮助自己…
情况到这里就很明显了，完完全全就是阳谋：苹果在这里，但我告诉你有一半是有毒的，你可以吃，有一半概率被毒死，也可以不吃，但大概率饿死；这个时候，如何找到没毒的那部分，尽可能全吃下肚子就是阿方斯最想做到的了！
第15章 姑父的姨妈的孙子（求推荐）
“不瞒爵士，我确实打算进一步的扩大生意，也正在寻求获得资金，如果真的能获得扶持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但毕竟是皮尔第大区的第一个机遇，我想知道，我还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这个机遇呢？”先表示自己很想吃这个果子就是阿方斯的第一步，因为对方是递给自己毒苹果的人，自然在自己伸手的时候，首先尽可能把有毒的那一面对着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首先需要看看您的工坊，来作出一些评价以便于汇报给伯爵大人。”里埃·德·维杰里笑眯眯的就把毒苹果塞到了阿方斯的面前。
“除此之外呢？您知道的，我的家族只是一个乡绅士族，我也仅仅是一个没有继承爵位的次子，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我还是要说，我得到的仅仅是一个价值3000利弗尔、最新的设备也采购自三十年前的小工坊。”阿方斯表现的有些难以启齿：“目前我正迫切需要资金购买土地扩建工厂，也许可以从其他方面进行评价？我们有自己的一套技术储备，这才是真正宝贵的东西，不是吗？”
“技术自然是宝贵的，但您的工坊仅仅生产出了6磅炮不是吗？这是当前最小的口径了，我能理解它是6磅炮中最优秀的，但6磅炮就是6磅炮，在拥有36磅炮的法兰西面前，它的价值并不乐观。”里埃·德·维杰里摇了摇头表示遗憾，然后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当然，除工厂以外，资金流水或者说足够的现金流，也是可以作为参照物的。”
说的狗屁话，有现金流我要个毛线的投资？至于流水，我脑门磕了给你看流水，等着被抄家吗？当然阿方斯不能这么明说，而是表现得略显有些垂头丧气，然后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有些拘谨的低声问道：“爵士，我说如果，如果我下个月开始可以做到一万利弗尔利润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争取到扶持了呢？”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里埃·德·维杰里心里暗笑，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有些不安的阿方斯，微微一笑道：“如果真的有，这是当然可以的，毕竟已经达到标准了不是吗？那个时候完全可以把精力放在争取获得什么样的扶持上面了。”
“那…那真是太好了，我…我手头是有一些货款的...我是说，我可以剥离出一部分资产，只要确定可以获得扶持的话，我可以去银行贷款，把所有的资金单独投资到这家公司，然后从其他地方为它筹备到月利润达到一万利弗尔的订单、资金，如果仅仅是几个月，我想是可以的，等资金周转上来了，再慢慢偿还就可以了。”阿方斯连忙回道。
“这样啊…”里埃·德·维杰里心里继续冷笑，他便又说：“虽然过程有欺骗的嫌疑，但重要的是结果。”
“正是如此！爵士，我们目前的月产量已经突破五百门了，虽然供应价只有40利弗尔，但净利润完全可以维持在30%以上，只要我们正在新的产品推出市场，我们很快就能达到每月净利润一万利弗尔的标准。”阿方斯兴奋道。
“40利弗尔？不是60利弗尔吗？”里埃·德·维杰里愣了一下。
“呃…那是终端价格，我们的经销价是40利弗尔，虽然我们还定了一个厂家直销的45利弗尔供应价，但订单实在太多了，需要排到三个月后才能交货；不过只要我们扩大生产，我们就可以有足够的生产力，拿到更多45利弗尔的订单，利润也会提高的。”阿方斯连忙解释道。
“为什么订单排满了不涨价？”里埃·德·维杰里表示你是傻子吗？
“这个…目前不涨价是我不希望失去客户，毕竟我正在筹谋扩大生产，如果因为立刻加价失去了订单，那我扩大生产只能导致库存积压。”阿方斯表示打工人也很艰难啊！
“也许您还可以考虑由国家经销你的产品，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嗯，涨其他经销商的价了。”里埃·德·维杰里差点说错了话，想一想觉得还是算了，便直接岔开话题：“你大概需要多少投资呢？”
“我的第一期投资计划是3万利弗尔，把生产提高到一个月800门，当然工厂跟土地会准备一千门的；然后在生产稳定后，再筹集十万利弗尔，购买更多的土地、建设工厂，同时雇佣更多的大匠开发新产品。我的目标是12磅炮，这是民用级最大的，虽然还无法跟英国的18磅炮抗衡，但我们依旧能获得订单，只要质量够好；等12磅炮投产后，我还会筹备30-50万利弗尔，那个时候我的计划是开发更大的口径作为技术储备，一旦国家开放更大的民用口径，我们就可以迅速的获得订单！”阿方斯迅速回道，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撒谎不打草稿还能把故事编的如此完美，果然穷人家的孩子都更聪明吗？
“就是说，你需要大概63万利弗尔的投资？”里埃·德·维杰里皱着眉头问道，勒泰利埃公爵一共才给了50万利弗尔的额度，而科尔贝尔伯爵甚至建议只给30万，免得直接就把阿方斯给抽血抽死了。
“不不不，我只需要…10万，10万利弗尔就可以了，因为我自己已经有1万利弗尔了，加上接下来几个月扩大生产得到的利润，只要周转的快，完全可以用到推出12磅炮，至于更大的口径火炮，完全可以一边赚钱一边投入研究，并不需要现在投入。”阿方斯连忙摆手道，坑钱也要适可而止，把人得罪死了，他不得从如此美丽的大法兰西滚蛋？
“这太慢了，伯爵大人的意思是扶持发展，怎么能一边生产一边再投资呢？这是极大的浪费，而且回报遥遥无期。”里埃·德·维杰里知道自己如果回去跟科尔贝尔说阿方斯需要十万利弗尔投资，但可能要好几年拿不到返利，因为对方需要用利润去投资更大的生意，那科尔贝尔伯爵保准会把自己流放到中部山区去…
“难道…我可以得到更多的投资？这可真是…”阿方斯嘴上这么说，心里巴不得维杰里爵士赶紧拒绝自己，毕竟自己真的没勇气坑太多，钱太多也烫手啊！
“您可以获得的投资，取决于您能拿出来的回馈；对于您的投资，国王陛下需要每年12%的回报。”里埃·德·维杰里毫不犹豫的把要求的回报率提高了2%，这意味着最高有一万利弗尔的利差可以操作，这取决于科尔贝尔伯爵是不是由他自己一个人全权负责这一件事。“毕竟需要扶持的企业跟商人还有很多，只有获得足够的回报才能源源不断的扶持更多企业。”
“12%？这…我的火炮有30%的利润率，这也是可以接受的，这样的话，我觉得20万利弗尔是比较合适的，如果可以的话。”阿方斯被12%的回报率逗笑了，相比于当前的经济增长速度，这跟国营高利贷差不多，但相比于科尔贝尔伯爵的巅峰期，那现在只能算牛刀小试，看起来不趁着这位大佬还是菜鸟期多坑一点，他都担心自己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的机会…
“莫勒先生，我这么说吧，我认为您可以申请50万利弗尔的投资。”里埃·德·维杰里决定大胆一些：“仅仅是12%而已，您现在的利润就已经足以覆盖它，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用最快的速度发展呢？我可以向您透露一个更重要的情报，国内已经放开更高的民用火炮磅数了，法制16磅，对标英制的18磅。”
别这样，该死的魔鬼，快回到我的心脏最深处去，他钱不多，人不傻，没有坑的机会！阿方斯的心脏砰砰乱跳，上帝是决定拯救自己吗？还是路西法在等待自己的堕落？竟然送来这么个人傻钱多速来的货色？
“这…我知道我现有的利润就可以覆盖它…我是说，我真的可以申请到那么多吗？我会用资金尽可能快的把一切准备上来的；无论土地、工厂还是更大的口径火炮的技术，一定会物有所值的，我还会尽快把这个聚集最精华资产的商会筹办起来！”阿方斯感觉自己心中的魔鬼已经无法抑制了，他迫切需要被释放出来，在法兰西这头大肥猪身上割下一大块最肥美的肉来下酒！
“你确定？”里埃·德·维杰里虽然基本已经打定主意了，但还是要为资金打个保险，所以他点点头便起了身道：“那就不再叨扰了，我会尽快启程向伯爵大人汇报此事。”
“您不留住几日么？让我好好款待一番爵士才是。”阿方斯其实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安去荷兰还没回来，如何搞定这些贵族子弟，他是真的没多少把握，毕竟他真没跟正儿八经的贵族打过什么交道。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是吗？”里埃·德·维杰里摇了摇头，他倒不是真的那么赶时间，而是打算先假装出城，然后再兜一圈回来观察阿方斯是否有行动，然后再回巴黎，所以考虑到出城再返回的行程，他自然不希望继续逗留太久。
“这...好吧，您稍等。”阿方斯起身留住里埃·德·维杰里，便自行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大概过了几分钟时间才回来，然后才对着里埃·德·维杰里低声道：“爵士，您真的帮了我的大忙，无论此行是否成功，都要感谢您。”
“您太客气了，那我就告辞了。”里埃·德·维杰里又一次跟阿方斯握了手，这时阿尔弗雷德敲了敲门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皮包。
第16章 毒苹果（求推荐）
“爵士，这里是700利弗尔，其中500利弗尔是您此行必要的活动经费，剩下的是我的一份小小心意，时间仓促，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下一次务必重重的感谢您。”阿方斯从阿尔弗雷德手中接过沉甸甸的皮包，直塞到里埃·德·维杰里的手里轻声道，这里面装的可是价值6公斤纯银的利弗尔，虽然它的含银量只有六成，但重量却是不打折扣…
“这…这太不合适了。”里埃·德·维杰里连忙拒绝道，虽然这笔钱他真的很想要...
“请不要嫌弃，这些仅仅是我的一番诚意。”阿方斯不由分说的硬塞给了里埃·德·维杰里，果然他不再拒绝了，提着皮包笑容瞬间灿烂了起来，微微降低语气道：“投资的资金决不是问题，只要确保资金周全跟回报率稳定，就可以拿到了。”
“这…我明白了，多谢爵士的提醒，我会尽快落实的。”阿方斯一下子就明白了，果然人家也不是真的人傻钱多，还是知道看重资金的保全的；不过这不要紧，自己也不想马上被驱逐出境甚至全球通缉，该有的合理套现手段，会给科尔贝尔伯爵大人做一个完美的示范的…
“我期待下次到来时，可以用阿方斯先生准备的东西直接从巴黎争取到您要的资金。”里埃·德·维杰里戴上三角帽笑着回道，连对阿方斯的称呼都换成更亲近的“阿方斯先生”，随后便随着阿尔弗雷德出了书房径直离开了…
待到阿尔弗雷德返回书房的时候，阿方斯正拿着一根木质镇纸在手上滴溜溜的转着，阿尔弗雷德便随手关上书房的门，来到阿方斯的面前，低声汇报道：“老安达会跟着他的车，看看他接下来还会去哪里。”
“嗯，利弗尔兑换成金路易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阿方斯问道，从抵达加莱到现在不过两个月出头，他的现金已经从不到4000利弗尔疯狂增长到将近3万利弗尔，而这还不包括工坊的流动资金跟西班牙人那还在海上的火炮货款，一旦那1200门火炮的款项全部到手，他的现金会立刻超过65000利弗尔，价值超过半吨白银！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早早的安排阿尔弗雷德为他将手中的利弗尔尽量换成金路易，以便更方便的携带。
“已经兑换了1600枚金路易了，去除刚刚的700利弗尔，我们手中还有3000利弗尔。”阿尔弗雷德想了想回道。
“1600枚金路易，那就是26磅，一个人可以带走。”阿方斯点了点头对阿尔弗雷德道：“再过五天戴伦叔叔就到了，到时候把那36000利弗尔也都换成金路易吧，卢浮宫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火炮生意，提防着他们总不会错的。”
“您刚才为什么不拒绝？”阿尔弗雷德不免问道，毕竟跟王室搭上关系绝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他们在山高皇帝远的加莱，王室的狗鼻子竟然也能闻到味，对于他们这种小门小户，还真有些担心被这些大人物连皮带骨一起吞下去。
“也要有我拒绝的余地啊？如果我现在拒绝了，也许明天他们就去莫勒庄园抓我大哥了。”阿方斯笑道，虽然他跟他大哥的关系现在很不怎么样：“何况50万利弗尔，完全可以赌一把不是吗？如果一定要走，肯定要狠狠宰他们一笔。”
“阿方斯，这可不能开玩笑。”阿尔弗雷德好没气道。
“当然不，这可是我的命。”阿方斯摇了摇头又问道：“安什么时候从荷兰回来？”
“肯定会在戴伦先生之前返回的，这是她离开时的原话。”阿尔弗雷德回道。
“我可不会拿这笔货款给她发哪怕一个利弗尔的奖金，不过这是好事，她能尽快赶回来，正好我需要她帮我们解决一点小问题。”阿方斯放下镇纸，便又继续开口道：“阿尔弗雷德先生，麻烦您给巴迪斯去信，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需要他帮忙，另外告诉亚索，晚上跟我一起吃个饭。”
“是。”阿尔弗雷德点点头。
“另外，给安德森去信，就说，如果里埃·德·维杰里去找他们，就把他们知道的都告诉对方，至于加莱的事，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阿方斯想了想又道，让阿尔弗雷德给他儿子、现在的莫勒庄园管家安德森·巴尔去信：“如果对方问到我的行踪、或者邀请我大哥他们去巴黎，就让他们赶紧跑，去阿姆斯特丹，我会在那给他们留一笔钱；这一个非常重要，我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走到这个地步，让他务必注意。”
“我知道了，我会提醒他对信件阅后即焚的。”阿尔弗雷德心里一震回道，这说明阿方斯是在提前做紧急避险计划了，如果情况不对或者被封锁消息，甚至如果阿方斯被捕乃至被杀，阿尔芒他们就可以及时逃脱。
很快，巴迪斯就赶过来了，来到书房时，阿尔弗雷德却见阿方斯在桌子上铺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各种计划！
“阿方斯，我来了。”巴迪斯上前一步来到阿方斯面前开口道。
“快坐，你看看我这个计划怎么样？50万利弗尔的大扩张计划！”阿方斯随手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了巴迪斯。
巴迪斯眼皮一跳，50万利弗尔？阿方斯的生意已经做得这么大了吗？从他加入工坊到现在，他就知道只有区区九个人在生产速射炮，还有预备生产城坊炮的工作间连个鬼影都没有，全跑过来帮忙铸造这次的16磅样炮了。就这一看就濒临倒闭的模样，竟然还要推出50万利弗尔的扩张计划，钱都是大风吹来的？不过既然阿方斯这么说，他自然也只能默默的接过纸张，粗略的看了起来。
这份扩张计划在巴迪斯看来，竟然出乎意料的完善：计划投资35000利弗尔在敦刻尔克港购买土地，预计买下木制码头栈道一条，仓库2000平方，工厂土地在200亩以上，具体按预算确认；另投资42000利弗尔修建火炮工厂、模具工厂、配件工厂跟仓库；投资27000利弗尔配备马车、拖船、道路修缮，主要用于优化工厂出货需求；投资15万利弗尔，聘请3名顶级匠师、10-12名大匠师，预计投入3万利弗尔突破9磅炮技术难关、5万利弗尔突破12磅炮技术难关、7万利弗尔突破16磅炮技术难关；再投资45000利弗尔升级技术设备，完成16磅炮最终优化定型；投资7万利弗尔规模化生产16磅炮，使月产量达到30门以上；追加投资5万利弗尔，将16磅炮月产量50门以上；投资63000利弗尔在加莱、布洛涅、巴黎、阿姆斯特丹分设营业部，并聘请配备人员建设销售渠道；投资25000利弗尔购买订制福禄特商船一艘，用于运输16磅火炮。总计50.7万利弗尔的投资。
但，巴迪斯看的牙疼，买地、建设工厂跟修路的钱且不说，这15万利弗尔用于攻克技术难关是什么鬼？就最近这半个月时间，他们就花了15万利弗尔了？还有工钱呢？自己还没拿到薪水！再后面那个建设销售渠道跟买船，巴迪斯也非常肯定的认为对方就是要公器私用，十有八九是拿着这钱干别的事…
“你看出来了？没错，这是为我们的投资人准备的。”阿方斯笑道：“但又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用来告诉他们，我们会如何使用五十万利弗尔。”
“你确定，这样的投资计划，能拉到50万利弗尔的投资？”巴迪斯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言以对。
“那依你看，如果你是投资人，你会投资多少？”阿方斯笑道。
“我没钱。”巴迪斯淡淡回道。
“当然不是花你的钱，我是说，假设你是一个负责人，你的投资人坚持要投资这一个生意，因为它能带来至少12%的回报，那你会建议对方投资多少钱？”阿方斯笑道。
“10万，或者更少。”巴迪斯毫不犹豫的回道：“你的固定资产就只有10万利弗尔那么多。”
“你瞧，船也是资产吧？还有营业部，还有生产设备跟技师。”阿方斯回道。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新船跟旧船价格不一样，而营业部的资产肯定也包括库存产品，至于生产设备跟技师，好吧，那你的固定资产也只有20万利弗尔不是吗？”巴迪斯回道。
“你说得对，我还应该考虑库存问题，这样我的固定资产还有更多，再说了，我已经攻破的技术难题也应该是有资产价值的。”阿方斯点点头继续道：“那么依你看，如果把整个数据增加一倍，你会不会愿意投资50万利弗尔呢？”
“什么意思？”巴迪斯愣道。
“你看，把购买土地资金提高到8万利弗尔，买一条可以停泊4条400吨以上大船的石制栈道，一个港口贸易所，一片4000平方的仓库，然后超过500亩的临港土地作为工厂用地。”阿方斯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另外运输情况改良加运输工具也加大投资，联营、收购一批马车跟大小货船，把营业部也跟当地码头、马车行关联起来，把投资提高到15万利弗尔；同时发挥我们现有的速射炮优势，把科研投资追加到30万利弗尔，同时攻关速射炮跟长程炮两个系列的技术储备，9磅、12磅直到研发出16磅，在16磅量产后，继续攻关24磅炮的技术问题；另外投资30万利弗尔进行全套的工厂配置升级，从冶炼到模具、配件、铸炮、打磨、安装，以及后续的炮台、另外开设一个船坞，负责为客户改装、安装我们的火炮，让每一个客户的船获得最大的火力！同时，我们还要预留30万利弗尔的周转资金，包括货款、库存、原材料跟员工薪资、股东分红等，总资产应该达到112万利弗尔，现在，巴迪斯，你愿意投资50万利弗尔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可以考虑，你说有30万利弗尔的周转资金对吗？”巴迪斯问道。
“预留，明白吗？并不全是现金，它是流动资产，货款的波动、库存的波动、原材料的波动、员工薪资还有股东分红，比如说刚刚采购一批原材料，那么接下来原材料就会慢慢变成库存甚至是货款，这个流动的过程产生价值增长，而员工薪资跟股东分红就是从这一部分增长中获益；当然，在不断的盈利过程中，我们的流动资产价值会不断提高，那么在每年的结算期后，会考虑按比例继续配置新的固定资产跟科技资产。”阿方斯回道。
第17章 他钱不多，人不傻（求推荐）
可怜前半辈子一直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军人的巴迪斯在听到如此弯弯绕绕的解释后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忍无可忍道：“只要有值这么多钱的东西就好，剩下的，我就只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付出那么多分红。”
“这就对了嘛，我就需要这句话，巴迪斯，你帮了我大忙了。”阿方斯从巴迪斯手里拿回那张纸，仔细的折叠起来放进口袋里，然后才又继续问道：“火炮的一些基础数据测算出来了吗？还有打磨跟安装燧发机的问题，大概多久可以试射呢？”
“大概率是由于气爆的原因，火炮的口径就是18磅，内壁密度超出预期，但也由于气爆，炮管实际上有了大概1-2度的曲度变形。”巴迪斯一板一眼的回道。
“曲度变形？废了？”阿方斯心里非常可惜，这本是一根可以封神的炮管，结果就夭折了。
“不会，因为炮管本身设计时就有倾斜度，所以内部曲度有很大一部分可以忽视，我经过测算，只要试射的时候摆放得当，我们可以得到一条笔直的射击线，但射击精度会下降，具体偏差多少，还要看试射结果。”巴迪斯回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控制好气爆的威力，这将使我们以后铸炮获得一个极大的加强？”阿方斯高兴道。
“我认为你大可不必如此乐观，首先这一次是十足的意外，我们没有记录到任何一项有参考价值的数据；其次，我们使用的陶管瓶也是此次气爆的爆炸物之一，我们同样没有它的可靠数据，且这个瓶子本身是独一无二的，不具备参考价值；其三，我们注水的量同样没有记录，且陶管瓶发生过预热，同样没有记录温度，加水时机也是靠亚索猜的，一样没有可靠的参照数据。你认为，我们能靠猜得到一个新的气爆吗？”巴迪斯回道。
“这是一个失败的气爆，巴迪斯，而我们只需要一个比它威力更小的气爆不是吗？接下来我们会换成瓷质的模具，它虽然比陶质的更硬，却也要脆得多；而至于加水的数量，当时就是加了4/5陶管瓶容量的水，我亲自测算的，下一次我们可以更少，比如3/5就可以了；至于加水时机，这个亚索会给我们答案的，毕竟是他猜出来的时机，总有一些依赖不是吗？”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来拍拍巴迪斯的肩膀，又继续道：“你刚刚也看了我的计划书，你的家族有计划书里提及的生意吗？无论是任何一个都可以。”
“我曾祖父以下世代从军，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也没有人经商，退役之后一直是买地扩大我们的葡萄庄园，再不然则是为教会服务，我是不想加入教会才加入商会，拿一份薪水，更不济的，就干脆在葡萄庄园干活过日子了。”巴迪斯回道。
“太可惜了，你知道吗？我刚刚给你看的那份计划书，你知道投资人是谁吗？卢浮宫！”阿方斯低声道：“他们打算投资我的火炮生意50万利弗尔，这是好事，但如果我的股本比他们少，我的生意就变成他们的生意了，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朋友合股，让这个生意依旧被我所掌控。”
“卢浮宫？！！”巴迪斯先是一愣，然后才睁大了眼睛：“这可是卢浮宫的钱，你还想坑他们？”
“巴迪斯，这是为我们自己讨个公道的大好机会。”阿方斯语重心长的对巴迪斯道：“我们本是世代贵族，现如今却被排挤在宫廷跟军队以外，永远的失去了功勋封爵的机会，我不敢说一定是卢浮宫的错，但卢浮宫里总有人是错的，不是吗？”
巴迪斯愣了一下，想一想也是，但凡上面能公平公正的对待自己，自己又怎么会被退役？想到这里，他苦笑着回道：“那你的打算是？”
“把钱骗到手然后跑路自然是求死之途，我们的家族也会蒙羞。”阿方斯先让巴迪斯没有后顾之忧，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仅仅是要讨个公道，把我们的生意加进来，把价值抬高一些，用卢浮宫的钱为我们赚钱，就当是卢浮宫补偿给我们的。”
“这不会出问题吗？”巴迪斯虽然基本明白了阿方斯的思路，但还是有些担心阿方斯玩脱了。
“这就是我正在考虑的问题，我现在连五万利弗尔都拿不出来，如果要接受卢浮宫的投资，连把我的生意卖了都不值这么多，可生意正在成长，就像我们刚刚把一个金蛋孵出一只小母鸡，你会用它来换两个金蛋，还是借两个金蛋的钱把它喂大，然后天天给你生金蛋？”阿方斯回道：“所以我迫切需要更多的合伙人，只要我们能凑够二十万利弗尔，然后加入三十万利弗尔估值的技术，我们就可以跟卢浮宫平分这个生意，换句话说，我们仅仅出二十万利弗尔的钱，就可以跟卢浮宫分一样的钱，这说明卢浮宫出的钱中，有十五万利弗尔是在为我们赚钱，明白吗？”
“我可以试着给家里人写信。”巴迪斯回道。
“不不不，不必这样，你的家族既然没有经商，一时筹钱也没有多少，你有值得信任的朋友吗？最好是未婚妻或者情人，然后你出一点钱，或者我借给你也可以，我们跟他租上一大片产业，在合股的时候，就说是我们的生意，然后等赚到钱，我们再把它买下来，这样以后卢浮宫也没办法找我们的麻烦，而你也可以拥有这样一份产业了。”阿方斯回道。
“这…也没有…”巴迪斯尴尬道。
“呃…你最好想一想，好吗？我可以借你1000利弗尔，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这是最好的赚钱机会，时间也不多了，只有一两个月。”阿方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长的很帅，我建议你可以抓紧时间拿下一个美丽的女爵，这样你就有未婚妻，也有自己的产业了。”
“…”巴迪斯无言以对，一脸羞愤的看着阿方斯。
“随你吧。”阿方斯耸了耸肩道：“那我就自己去找美丽的女爵了…”
阿方斯最终也没能去找美丽的女爵。因为他才走到门口，就遇到满胡子都是铁屑的亚索，很明显这哥们刚刚亲自给火炮抛光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就跑来吃饭了。
“整理一下自己，亚索先生，你看起来不像一个身家上千利弗尔的大富翁好吗？”阿方斯调侃了亚索一句道。
“他倒是整整齐齐，但却没有上千利弗尔的身家。”亚索对着阿方斯身后出现的巴迪斯努努嘴。
“哦，上帝，巴迪斯，上帝派亚索来拯救你了。”阿方斯猛然想到什么，对着巴迪斯大喊道。
“什么？”亚索跟巴迪斯同时一脸懵逼…
“是这样的，我马上就能得到一笔投资，非常多，50万利弗尔。”坐在餐桌上，阿方斯一边叠着餐巾，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噗…多少？”亚索一下子把口中的酒水全喷了出去，所幸平日里坐他对面的安还没返回，不然可就平白遭了殃。
“你刚刚听到的，50万利弗尔。”阿方斯拿起刀叉继续说道：“当然我一个人是吃不下这么多的，这钱完全可以买下我的工坊，所以我打算尽可能的拉投资，让我们比50万利弗尔更加值钱，同样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有机会分到一大笔钱，但前提是，多大投资多大收益。”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参与进这一场投资？”亚索听明白了：“可既然多大投资多大收益，我自然是投资多一些，而不是把钱借给我们的巴迪斯少校了。”
“巴迪斯先生也不需要跟你借钱，几千利弗尔我借得起。”阿方斯淡定的切着烤肠一边道：“而且几千利弗尔在这场投资中几乎是打个水漂，因为我们需要比50万利弗尔还多，加起来它超过100万。所以我给巴迪斯先生想到了一个租借资产的主意。”
“租借资产？”亚索有些莫名其妙道。
“或者说分期付款，买上2万利弗尔的资产，然后每个月付1000利弗尔，一年半付完，这样的话，他可以先用2万利弗尔的资产参与这次分配，而赚到钱后，他再慢慢还钱。”阿方斯把烤肠放进嘴里。
“去哪找这样的傻瓜？”亚索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所以他需要你的帮助，亚索，你的儿子，我们的上尉先生，他1000利弗尔娶到了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阿方斯指了指巴迪斯道：“瞧，我们这一位可是少校，而且年轻帅气，还是浪漫的法国人，他需要你帮忙，或者上尉先生跟他美丽的妻子帮忙，然后给他找一个有2万利弗尔甚至更多资产的夫人，然后把其中2万利弗尔的资产卖给巴迪斯，当然在交付完所有的款项前，财产的产权交易可以慢慢做，毕竟只要赶得上分钱就行。”
“阿方斯，我不需要！”巴迪斯气呼呼道。
“你确定吗？你知道吗？我听得很想马上给我自己也娶一个贵族小姐了，如果你确定不要的话，我出500，不，200个利弗尔跟你买这个份额。”亚索一脸“诚恳”的看着巴迪斯。
“我吃饱了。”仅仅吃了半个煎蛋的巴迪斯气呼呼的扯下餐巾，阿方斯连忙摆摆手笑道：“别这样，巴迪斯，亚索只是跟你开玩笑，你要是走了，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是啊，我真的会这样的，内疚一辈子。”亚索眼珠子转了转，也附和阿方斯道，巴迪斯看了他一眼，这才又把餐巾围上继续吃饭。
“不要开巴迪斯的玩笑了，说一点正事吧，亚索，刚刚我们还在讨论气爆的事情，如果下次铸炮，你能把握住更好的时机，让气爆即能产生，又不至于破坏了我们的火炮吗？”阿方斯笑着问道。
“呃…这次十足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爆炸，下一次我会等火炮更凝固一些了再加水。”亚索认真的回道：“是的，我非常有信心，我在考虑，我们甚至可以先让火炮冷却一下，看到它已经凝固了，然后再加热，这个时候它的内壁已经凝固了，外面又开始融化，温度非常高，我可以肯定依旧会产生气爆，当然，也不一定非得这样，在我们正式铸炮之后，我们依旧可以试验。”
第18章 连卢浮宫也敢坑？（求推荐）
“那就这样吧，我甚至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们可以铸造三到五个样炮，它们不需要射击到炸膛，因为我依旧有把握卖掉它。”阿方斯阴森森的笑道：“我们有英国的私掠商人朋友，我们可以委托他们，把这些宝贝卖给海盗。”
“该死！你这个魔鬼！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亚索站起身来大声驳斥阿方斯道：“消灭海盗是上帝的事情，你不可以败坏我的口碑！这是我铸的炮，如果它在海盗手里随随便便就炸膛，以后谁会认可亚索大师？而如果它们没有炸膛，那些被火炮打沉的船只上的冤魂，也会来找亚索大师的麻烦的！”
“我算看透你了，你竟然不愿意为消灭海盗仅仅付出一点名声！”阿方斯振振有词的批判亚索。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不应该叫阿方斯，我建议应该称呼您为阿巴贡老爷，仅仅是几个样炮，区区2000利弗尔，难道你出不起吗？”亚索大声吐槽道。
“这样吧，我还是把他们卖给你，就一千利弗尔，怎么样？”阿方斯懒洋洋回道：“毕竟每一门优秀的18磅炮，都可以在黑市卖上1500甚至是2000利弗尔。”
“那我希望英明的莫勒老爷能介绍我们可敬的英国朋友给我认识，我会记得挫掉上面的任何印记，确保别人不会因此来找您的麻烦。”亚索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弯。
“看来我们的亚索大师又不怕冤魂找上门了？”巴迪斯在旁冷嘲热讽道。
“那我会用卖火炮的钱买上一瓶瓶好酒，向冤魂们一一致敬。”亚索整了整领结理直气壮回道。
巴迪斯翻了翻白眼，该死的，我难道是跟魔鬼为伍吗？唉，难怪我如此贫穷，就是因为我依旧有高尚的灵魂；而他们别说灵魂，连节操也早已卖给了魔鬼…
“趁着安还没有回来，我决定先确定一下你们两个的新合同，尤其是巴迪斯，你绝对不能向安透露你的收入，知道吗？”阿方斯貌似严肃道。
“这…为什么？我听亚索说，她也是伙伴之一。”巴迪斯回道。
“因为我怕她爱上你！我喜欢她可以吗？但是她不喜欢我，所以我不能让她贫穷，也不能让她富有，更不能让她发现跟我年纪相仿的有钱人。”阿方斯一本正经回道。
“噗！”亚索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见阿方斯阴森的看着自己，又见巴迪斯也看过来，便咳嗽了一声道：“确实如此，巴迪斯，安小姐因为家庭的原因背负着几千利弗尔的负债，所以才会为阿方斯工作，但是在阿方斯给了她很高的薪资后，她快速的还清了一半的负债，甚至做好了一还清负债就马上离开这里的准备。阿方斯很伤心，你知道吗？但是安小姐依旧弃他而去，现在还在荷兰谈生意，如果成了，也许阿方斯就永远失去安小姐了，所以阿方斯决定克扣她的薪资，拖延时间，在安小姐接受他后，他甚至可以把一半的财富作为聘礼！是的，到那时候我会成为安小姐的教父，替她打理这方面的生意。”
对于亚索的夹带私货，阿方斯也只当他打嘴炮，反而巴迪斯似乎当真了，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我希望这个期限不要太久，因为我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
“你是在看不起阿方斯吗？他是个多么有魅力的小伙子，年轻帅气多金又睿智，他比我的儿子优秀多了，仅仅是一千个利弗尔就把我儿子给为难住了，还让我难堪，不得不变卖资产来筹集婚礼需要的资金。再看看阿方斯，他让我体面的赚到钱，现在只要我乐意，我随时可以给自己也娶一个美貌的贵族小姐！”亚索毫无节操的捧起了老板。
“就这样吧。”本因为刚刚亚索夹带私货打算给他合同打折扣的阿方斯看到现在毫无节操拍自己马屁的份上，决定还是按既定的合同更合适一些：“先说亚索的，因为接下来即将获得投资，我预定给亚索3万利弗尔的股份额度，其中2万利弗尔你要自己想办法，另外一万利弗尔，会直接作为你的特聘合同，作为年薪发给你。当前的速射炮会按原定的合同给你每门火炮5个苏提成，但城防炮只能给你3个苏，而假定的16磅长程炮会是8利弗尔，尚未开发的16磅的短程速射炮则是5利弗尔。”
“阿方斯，这是我今天听到最让我开心的事了，甚至超过你把所有的样炮作价1000利弗尔卖给我！”亚索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而旁边的巴迪斯也是目瞪口呆，年薪1万利弗尔？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阿方斯疯了？
“而巴迪斯，你的份额是两万，但你估计搞不定这件事，我打算做成三年的合同，分别是3000利弗尔、5000利弗尔跟7000利弗尔，另外5000利弗尔我会帮你垫上现金，也就是说你接下来不但要为我工作三年，还欠我5000利弗尔，所以你是不会有固定薪资的。在提成方面，你目前参与了18磅长程炮的研制，所以每一门火炮我会给你6利弗尔的提成，当然，如果你能自己销售的话，你还可以拿5%的销售提成。”阿方斯笑道。
“我也可以自己销售。”亚索抢话道：“把我也做成三年的合同吧，这样我就不用想办法了。”
“你诚恳的请求我？”阿方斯问道。
“是的。”亚索回道。
“那好，就按巴迪斯的来，2万的额度，三年合同分别是3000、5000跟7000利弗尔，另外5000利弗尔垫付，提成还是速射炮1利弗尔，城防炮10个苏，18磅长程炮8利弗尔，短程速射炮5利弗尔，销售另5%提成。”阿方斯点点头道。
“怎么工资降了那么多？”亚索大声吐槽道。
“优秀的销售不配有高固定工资，安就是这样的。”阿方斯回道。
“如果你愿意给销售配备高固定薪资的话，也许你早就俘获安小姐的芳心了…”亚索撇撇嘴。
“什么？”阿方斯微微眯起眼。
“哦，我说一万利弗尔挺好的，除此之外请当我是放屁。”亚索毫无包袱的回道。
“平日里注意刷牙，有时候口臭是一件很容易得罪人的事。”阿方斯哼哼道，又看向巴迪斯道：“巴迪斯，你有问题吗？当然了，如果你迫切需要现金的话，可以放弃份额，我会依旧按合同直接支付你年薪跟分成。”
“没有问题，我现在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巴迪斯毫不犹豫回道，虽然还看不到钱，但一旦投资成功了，只凭每年的分成就可以大赚一笔。
“明智的选择，因为我承诺为投资兑现年分红至少12%，换句话说，每1万利弗尔，每个月就可以分红100利弗尔，这是薪资之外永远不打折扣的股东分红。”阿方斯笑道。
“真的吗？那我不是每个月还能拿到300利弗尔的分红？”亚索感觉今晚睡觉都会笑醒。
“是的。”阿方斯点了点头：“给你个建议，不要高兴的睡不着拼命喝酒，如果死了，这就不关你事了，我可不会给一个死人发分红跟年薪。”
“你大可放心，为了利弗尔，我都会长命百岁的！”亚索毫不犹豫回道。
速亚群岛的背风面，这里隐藏着霍金斯家族的15条大小武装商船，他们早已经得到可靠消息，最近几天会有一条带着超过20万磅白银的运宝船途经此地，如果是往常，他们必然不敢在大西洋航线直接拦截这样一艘庞然大物，但自从法国人生产了一款速射炮，成功给一艘西班牙运宝船开了瓢以后，霍金斯家族自然有了自己的一套新策略，尤其前段时间他们又接受了第三批的60门速射炮，如今拥有高达180门速射炮的他们已经看到那20万磅白银在向他们招手！
“船长，坏事啊，有一支西班牙的护航舰队过去了！”此时尚是黎明拂晓时分，就有岛上陆基瞭望手发来旗语，提示在视界范围内有一支西班牙护航舰队路过，在这个时间点有一支护航舰队来到大西洋航线上，那意味着运宝船的消息是准确的，而对方，同样是赶来给这条运宝船护航的！
“发现我们了么？”穿着船长服的克里斯托弗·迈宁斯手拿着一根铜制长矩望远镜走出舰长室问道。
“肯定没有，他们的船桅虽然高，但也没办法看到处于背风面的我们，但肯定发现这里有小岛。”大副毫不犹豫回道。
“嗯，护航舰队有多少条船？”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又问道。
“一条中型巡防舰，具体是哪一艘还不确定，另外还有两条克拉克跟两条卡拉维尔。”大副回道。
“西班牙人是有多看不起我们，竟然认为区区一条中型巡防舰，就可以群邪辟易？”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冷笑一声道：“派出两条单桅快帆，给我散到两边去，等运宝船过来了，他们负责引走那两条斯库纳。”
“是，船长。”大副回道。
“去吧，盯紧海面，我要把运宝船逼到岛边来，这次不但是财宝，我连船也要了。”克里斯托弗•迈宁斯看了看船舷上的速射炮，相信它们可以让自己俘虏到一条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的西班牙大帆船。
“是！”大副应声离去，留下克里斯托弗•迈宁斯眺望着海面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日正中午，海面上依旧没有看到任何船只的轮廓；同时又过的很慢，在这荒凉得近乎绝望的海上，克里斯托弗•迈宁斯一遍又一遍的要求水手们清洗甲板、清理火炮、检查火药、打好绳结跟打磨刀剑，却依旧等得发慌，因为这是足足7个小时过去了，就算是龟爬，西班牙大帆船也应该行进了至少三十海里，怎么可能还没有出现在视线之内？会不会是因为速亚群岛的存在而临时绕行？
第19章 不怕冤魂找上门了？（求推荐）
“船长，船出现了，15英里（1英里=1.61公里）外，一艘大型的西班牙大帆船，通过对船首像的辨认，确定就是我们的目标，海上珍珠号！”大副终于给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带来了好消息。
“该死的，总算来了，再不然就是天黑也到不了我们这儿，他们的航向是几度？”克里斯托弗•迈宁斯松了一口气问道。
“北偏东57度，离速亚群岛的最近距离也会超过7英里。”大副回道。
“这可不行，出发，我们去航线上等他们，以他们区区5-6节的航速，起码要2个小时才能赶到我们的眼前，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天黑后他们还可以继续赶往西班牙方向，到时候更容易遇到西班牙的舰队。”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冷静道。
“可是那样我们会落入逆风位…”大副紧张道。
“我们绕一圈，跑到他们的东边，把他们往岛上的方向赶。”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做了一个绕半圈的动作，如果在半包围驱赶下，西班牙人必然会往亚速群岛的方向走，哪怕他们已经看到海岛，西班牙大帆船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扬帆，启航！”大副大声下令道，很快十七条大小武装商船就朝着西南方行驶而去…
“发现敌踪，海盗船！英国人的海盗船！”海上珍珠号上，船桅最上方的瞭望手大声喊道，他们的甲板高达四层，加上船桅，吊篮的高度达到32米之高，可以在八海里（1海里=1.852公里）外发现每一条出现在视角内的船。
“几条船？”舰桥上站着的一个身姿挺拔的西班牙军官开口问道。
“七条三桅横帆船，两条大横帆，四条双桅三角帆，四条单桅快帆。”瞭望手回道。
“什么方向，航速是多少？”舰桥上那位军官继续问道，看他的着装跟配置，这分明是一位海军中校。
“中校，在我们东北2点钟方向，逆风行驶，航速3节。”瞭望手大声回答道。
“调整航向，向11点钟方向偏航，维持5节航速。”军官淡淡回道。
“中校，我们11点钟方向有岛屿，那可能是敌人埋伏的地方。”旁边的少校副官连忙开口道。
“难道我们不偏航，他们就没办法埋伏我们了？这即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埋伏，11点钟方向，我要看看他们有多少埋伏。”中校军官冷笑着下令道。
“中校先生，您确定？”海上珍珠号的真正船长亚历桑德罗皱着眉头对中校军官问道。
“确定，另外，让我们的巡防舰带着两条卡拉维尔，先去招呼一下出现在我们视线内的海盗们。”中校军官继续下令道，对于如此托大的分兵思路，众人也是一脸的胆战心惊，而亚历桑德罗更是绝望，就在八个小时前，这位中校先生拿着菲利普五世亲手签发地手令接手海上珍珠号，然后把上甲板上的所有6磅炮跟9磅炮全都直接推下了海，又装上一门门他们自己带来的6磅隼炮，而且密度堪称恐怖，仅仅是长50米不到的甲板，两舷竟然各自安装了四十门隼炮！然后不顾亚历桑德罗苦苦哀求，冒着更大的危险把二甲板上的9磅炮也全卸下来安装成了这种隼炮，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就在船上，亚历桑德罗甚至怀疑对方是要来害死他的…
“船长，西班牙人出现了，没有看到海上珍珠号，只有中型巡防舰海鸥号跟两条卡拉维尔帆船！”在前探路的小舰队返回了一条快帆船，汇报了一个让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大皱眉头的情报，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只能看向大副下令道：“询问陆基瞭望手，目前对方是什么情况。”
“是。”大副连忙去向北面在岛上的瞭望手发旗语，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西班牙人出现分航，海上珍珠号直接冲着速亚群岛去了！
“想用军舰拖住我们？”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冷笑一声：“让金牙他们在前面拖住海鸥号，我们立刻去截住这该死的西班牙运宝船。”
“是！”舰队很快也变向，而且是分成三支小舰队，前头舰队滞留原地拖延西班牙巡防舰，而另外两只舰队则分别包夹向海上珍珠号…
“中校，敌人也转向了，除了四条船留下来拖住海鸥号，还有13条船全冲着我们来了，而且是分两面包抄，其中有六条三桅横帆，我们跑不过他们的。”少校副官上前道。
“让两条克拉克分置我们左右护航，可以稍微挡一下我们的射界，但别靠的太近，1000尺左右吧。”中校继续下达着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奇葩命令，让亚历桑德罗越发觉得这个该死的中校可能是英国人的间谍，为的就是俘虏自己这条船！
“检查速射炮，就像我们演练过的那样，我要你们在一分钟能至少发射八轮，交叉火力，补充弹药的停火时间不能超过两分钟！”中校又一次下令道，虽然亚历桑德罗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总算看出对方是有防御的准备的…
半个小时后，海上珍珠号的舰桥上已经可以看到武装商船上方悬挂的黑旗，中校嘴角带着冷笑，然后继续下令道：“两条克拉克，开始抢占上风位，海上珍珠号向两点钟方向偏航，满帆，全速前进！”
“中校先生！”面对又一次的弃子策略，亚历桑德罗实在是忍不住了，两条克拉克帆船当护卫起码还能跟海盗们过过招，现在又分兵，仅靠一条海上珍珠号，这是要送死吗？
“放心，海鸥号会跟上来的。”中校回头看了一眼亚历桑德罗淡定回道，听着背后依旧清晰的火炮声，亚历桑德罗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啊，他们还有一条仅仅在2海里外的中型巡防舰啊，以它最高8节的航速，只要一个小时就追上自己，而海盗们也是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拿下自己的...
“有意思。”克里斯托弗•迈宁斯眼看着5公里外就分兵的西班牙船队，要说仅仅是为了掩护海上珍珠号逃离，那么起码还应该再近一些，而且只留下一条克拉克拦住自己才是，现在两条克拉克都留下，而且冲向上风位，摆明要跟自己开战，莫非海上珍珠号的船长认为他驾驶的也是一条巡防舰吗？“让布利斯他们去迎战那两条卡拉克帆船，我们跟着海上珍珠号，给我兜住他，别让他跑了。”
很快就有两条双桅三角帆跟一条三桅横帆武装商船前去迎战两条克拉克，而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则带着另外十条船像马蜂一样兜向了海上珍珠号！
“船长大人，海上珍珠号现在是满帆，他们还顺风，现在航速已经达到6.5节了，除了三桅横帆跟单桅快帆，其他船追不上他！”大副在旁提示道。
“这狡猾的猪猡！单桅快帆全速上前，三桅横帆满帆，三角帆咬住它就好了。”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尴尬的发现，他原本一共有七条三桅横帆船，两条大横帆，四条双桅三角帆，四条单桅快帆，但前面已经用了一条三桅横帆、一条单桅快帆跟两条双桅三角帆去拦截海鸥号了，刚刚又分了两条双桅三角帆跟一条三桅横帆出去，现在就仅仅只有3条单桅快帆可以追上对方，而且6条三桅横帆也仅仅是8节，满帆也最多是追上对方，根本兜不住，而只有7节的大横帆？只能是缀在后面吃屁了。
“中校，对方分兵追上来了，3条单桅快帆跟5条三桅横帆，还有2条大横帆准备截断我们的后路。”少校副官上前汇报道，这下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中校会把两条克拉克都留下了，因为只有这样，对方才会把两条双桅三角帆都留下，如今仅仅是三条只有12磅炮的单桅快帆，就算追上海上珍珠号，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忽略对方！
“嗯。”中校点点头一声不吭，依旧看着远方，然后问道：“对方离我们多远？”
“2.2海里。”副官回道。
“嗯。”中校又掏出怀表，静静的看着怀表，一直等了5分钟，中校才下令道：“升旗舰指挥旗，命令海鸥号全速向我们行进。”
“是！”副官奔跑着大声下令道：“升指挥旗，下令海鸥号全速向我们靠进！”
“船长，海上珍珠号升指挥旗了，会不会有诈？”大副紧张道，今天这海上珍珠号的走势就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现在又升旗舰旗，会不会这是西班牙海军在作祟？
“嘿嘿，有诈又如何，我们这儿可是5条三桅横帆，而且还有杀手锏，不是吗？”克里斯托弗•迈宁斯表示不在乎有没有诈，自己这儿有5条武装三桅横帆，每条船又有120个水手，就是海上珍珠号满配了水手，也不会超过200人！
“再发旗语，所有的舰船向旗舰集结。”看着怀表又过了五分钟，中校再一次下令道。
“啊？”这一次少校副官也懵逼了，自己马上就冲出包围圈了，为什么要把海盗的双桅三角帆重新放过来？
“照做，毕竟海盗也能看到，不是吗？”中校冷笑道，副官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这是要逼迫海盗咬住那两条克拉克跟两条卡拉维尔，因为五分钟前海鸥号已经向海上珍珠号集结了，只要有点立功心切，那四条船就知道先把死死咬住自己的海盗船揍一顿再向旗舰集结会更划算一些...
“等我俘虏这条船，我要把上面所有人都绞死！”克里斯托弗•迈宁斯明显看明白旗语后隐藏的阴谋，但放任对方对船冲上来，被滞后的两条大横帆一定会被群殴死，所以他也只能咬牙下令其他分舰队咬住自己的对手...
又是5分钟过去，一条克拉克率先建功，用一发链弹打落一条武装双桅三角帆的主帆，直接把对方瘫痪在海面，虽然为了集结而没有追着对方打，但很明显剩下两条武装商船是拦不住两条克拉克的了！
“两条大横帆留下，不许让西班牙人的克拉克跟上来！”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咬牙切齿的下令道，此时距离对方最近的单桅快帆已经距离海上珍珠号仅仅0.5海里！
“一条单桅快帆进入射程了。”副官测算了一下距离汇报道，可惜海上珍珠号的最大口径也才24磅，根本打不到更远的地方。
第20章 为了利弗尔（求推荐）
“嗯。”中校仅仅应和了一声，并没有下令，而少校也不奇怪，这个距离，用24磅炮打航速达到11节的单桅快帆，那跟拿炮弹打蚊子是毫无区别的，起码也要放入五百米再说，但中校分明还要出他的预料，在第一条单桅快帆甚至已经冲到2000尺外对切了海上珍珠号的航线，中校也依旧没有下令！
“中校，马上第二条单桅快帆切线了。”副官提醒道。
“嗯。”中校依旧没有在意，只是盯着远方的的三桅横帆，副官想一想，单桅快帆最大也就12磅炮，2000尺确实毫无存在感...
“命令单桅快帆抵近，打下对方的桅帆。”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咬着牙下令道，这个距离太危险了，最近的三桅横帆也距离海上珍珠号超过0.5海里，而海鸥号却已经率先追上大横帆，并且已经开了第一发船艏炮了！
大副有些牙疼的看着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就是让单桅快帆跳起来，也打不到海上珍珠号的膝盖，更别说打它的桅帆...但如果不抵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跑，所以依旧无奈的向单桅快帆下令。但三条单桅快帆明显没有那么听话，他们确实抵近了一些，却也还在1800尺外，发射着链弹，似模似样的张牙舞爪，却连近失弹也够不上...
“命令他们必须迟滞对方的航速，我们马上进入0.5海里内，准备开炮！”哪怕0.5海里内根本没有命中率可言，克里斯托弗•迈宁斯也不得不这么做。
很快，第一条三桅横帆开炮了，18磅炮的炮弹在600尺外落入海面，连水花都沾不着海上珍珠号，但中校就开始下令了：“减速规避，把航速降到5节。”
“呃？是。”副官已经麻木了，但还是照做，果然，虽然速度更慢了，但对方不开炮了，具体是因为觉得还是太远或是已经达到目的，就不是副官能理解的了。
“对方降速了。”大副低声道：“可能是要主动迎战。”
“嗯，不管怎么样，三桅横帆加快速度围上对方，还有单桅快帆，必须抵近牵制对方。”克里斯托弗•迈宁斯皱着眉头下令道，命令三桅横帆开始绕前包围海上珍珠号，果然，海上珍珠号也开始切风，摆出要进行战列线炮击的阵势！
“告诉单桅快帆，不想死就必须进入对方距离两百米内，不然24磅炮一发就能把船打沉。”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又一次下令道，就在这时，海上珍珠号第一次开炮了，目标，却是距离他最近的、一条不足1800尺的三桅横帆！
“饱和攻击，注意规避！”正在试图切线的那条布里根廷正好被切风的海上珍珠号左舷正面照脸，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海上珍珠号的7门24磅炮（左舷14门，轮射是单偶数）跟6门18磅炮（左舷12门，轮射是单偶数）率先发出饱和射击！
“该死，链弹！”一次性13枚链弹劈头盖脸怼过来，那艘被瞄准的三桅横帆的船长也是傻眼了，下一秒，一发24磅的近失弹直接打在船艏撞角上，把整根撞角切了下来，而更可怕的是，一枚18磅的链弹正面切在船艉楼上！
“砰！”整个船艉楼冲天飞起，三个水手当场被切成两半！而大量的碎屑还四散刺伤刺死了数名水手，并且直接刮破了两面船帆！
“首轮饱和射击，三桅横帆一艘，中破。”副官面无表情回道。
“补充射击，打沉它。”中校同样面无表情道。
“补充射击！”副官大声下令道，这让本已处于瘫痪状态的三桅横帆雪上加霜：13枚炮弹再中一枚，一枚24磅炮弹在三桅横帆水线边3米形成近失弹，仅凭水压就把水线撕裂了一个大洞，海水纷纷灌入，三桅横帆直接倾斜了几度！
“转向3点钟方向，重新跟海盗们拉开距离。”眼看这一次还打不沉对方，中校也知道仅凭2%不到的命中率，是不可能一轮打沉对方了；但对方已经大破，也无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作用了。
“追上！对方饱和射击了，他们没办法再开炮了！”克里斯托弗•迈宁斯见所有的船都被海上珍珠号的两轮饱和射击给打懵了，不由得气的哇哇叫，他自然知道当前海上珍珠号的命中率高得离谱，26枚中三枚，但全舷照脸、饱和射击链弹都是有关系的，要不是三桅横帆过于轻敌，堂而皇之横向切线，又怎么会被暴打成这样？再说了，这条大帆船可是2级战列舰的尺寸，也有3级战列舰的火力，这样两轮齐射还打不沉一条排水量300吨的三桅横帆，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4条三桅横帆重新跟了上去，因为海上珍珠号改航向为正东，航速又从5节跌到3.5节，虽然随即升帆切风，也仅仅达到4节，所以很快4条三桅横帆跟3条单桅快帆很快就进入海上珍珠号的1800尺内，且很快就用船艏炮对海上珍珠号发起攻击！
“注意规避！”副官大声喊道，然而中校却下令道：“不必规避，转向右舷面敌，降帆，准备二轮齐射！”
“这…是，转向右舷面敌，降帆，准备二轮齐射！”副官大声下令道。
“中校先生，海上珍珠号仅仅只是一条商船，它没办法承受18磅炮的威力的！”亚历桑德罗大声喊道。
“我比你清楚，亚历桑德罗先生，我也在船上。”中校面无表情，4条船发射的4枚炮弹，就想命中一艘1800尺外的船？再说了，就算再脆，它也是一条50米的大船，四发全中都未必能沉，因为这仅仅是18磅…
“全速靠近！我们不能跟它打炮战，我们带的是小炮！”克里斯托弗•迈宁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了接舷战的顺利，每条三桅横帆仅仅只有一门舰艏18磅炮跟20门二层甲板18磅炮，其他炮位都换成速射炮，现在单舷仅10门18磅炮，齐射只能是5门，4条船加起来也才20门，还不到对方的两倍，而海上珍珠号起码是他们的五倍坚固，固然对方不是战舰，可自己同样不是…
“注意规避！”其他船上的人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能咬着牙对着近乎静止的海上珍珠号升起满帆，顶着齐射的链弹发起决死冲锋！
果不其然，武装商船的四枚炮弹全部落空，但海上珍珠号的26发链弹也打飞了25枚，仅有一发击中了一条三桅横帆的左舷，切了一个切口，打死打伤了五六个水手。
“继续转向。”中校面无表情道：“关闭炮窗，准备接舷。”
“是！”即知船上所有的链弹都打光了，副官也知道迟早要打接舷。
“单桅快帆贴近，决不能让他们转向继续开炮！”眼看海上珍珠号竟然还毫无感情色彩的转向准备用左舷火力继续齐射，克里斯托弗•迈宁斯也是急了眼：“单桅快帆准备扫射对方炮窗引发殉爆，其他船开始包围！”
几乎在单桅快帆贴近后，中校就下达了启动速射炮、开始扫射海盗船的命令！对于海盗船而言，1500尺也仅仅是2分钟的路程而已，加上计划接舷，也没有保持距离的意思，在海上珍珠号用速射炮开始扫射三条单桅快帆的时候，距离最远的三桅横帆也在速射炮的300米射程内！
“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法国人！我诅咒你死后永远被地狱之火烘烤！”克里斯托弗•迈宁斯目睁欲裂，一条单桅快帆仅仅配备四门速射炮，而现在海上珍珠号上已经开火的单舷火力就达到20门速射炮！更可怕的是海上珍珠号的速射炮每门都超配了一倍的子炮，可以一次性连射8发葡萄弹！而更让他吐血的是，在前面20门火炮刚刚停火，另外20门速射炮就已经对着贴近的两条布利根廷开起了火！
“反击！反击！”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双眼通红下令道：“转向侧舷对准海上珍珠号，击沉它！”
“太近了，它要是殉爆了，我们谁也别想跑！”大副哭丧着脸道，这可是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殉爆的海上珍珠号起码能把最近300米的一切一起带到海里去！
“撤退！我们失败了。”虽然不甘心，克里斯托弗•迈宁斯还是咬咬牙放弃了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毕竟自己也不是千里迢迢来送人头的。
“把不需要开火的左舷速射炮立刻给我拉过来！”中校眼看着对方竟然还想跑，立刻下令道：“所有速射炮都给我开火，你们只能连射八发，是不可能炸膛的！”
“哒哒哒…”克里斯托弗•迈宁斯带着作为旗舰的一条三桅横帆远远的看着海上珍珠号一面倒的倾泻火力，把其他的三条三桅横帆跟三条单桅快帆直接打到瘫痪在那里，闭着眼睛都知道，大概也没有活人了…
“放火烧掉所有的船，追！”在所有的速射炮都停火后，中校才又一次下令道，但很明显，一艘切风航速仅四节的西班牙大帆船，是不可能追上航速高达6节的三桅横帆的，在泄愤式的又击沉了那条瘫痪的三桅横帆后，中校才又下令道：“传旗令，海上珍珠号已经脱险，由海鸥号接任旗舰指挥作战，海上珍珠号将脱离队列先行返回西班牙。”
“是。”副官很快去安排了，在海鸥号升起旗舰旗，并回复同意海上珍珠号脱离队列先行返回西班牙后，海上珍珠号才转向向东北方向，继续按着既定的航线前往西班牙…
“这是什么样的火炮呢？少校先生，它们的威力太大了。”战争结束后，亚历桑德罗先生就拉住了少校副官开始打听起来。
“法国人生产的九磅速射炮，王国已经下了很大的订单，只要愿意，每一条西班牙的船都可以装备上这样的武器，这样以后在加勒比海，就没有海盗船能抢劫西班牙的财富！”少校振振有词道，对于法国人开发如此威力强大的火炮，少校也不得不承认它是对付海盗的超级利器。
第21章 狡猾的猪猡！（求推荐）
“真的吗？太好了…”其实亚历桑德罗就想把这现有的八十门速射炮都吞下来，想一想，左右两舷四轮饱和齐射，竟然也就打残了一条三桅横帆，而这八十门速射炮当场就把三条三桅横帆跟三条单桅快帆普打成死狗！只凭那些最多两条三桅横帆的海盗，有一个算一个，亚历桑德罗都可以直接把对方摁进海里喂鲨鱼…
“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本杰明先生，西班牙人也有速射炮了，如果他还想要从西班牙的身上撕下肉来，就应该跟法国人沟通一下，是买炮还是干脆买下工厂，由他来做决定。”克里斯托弗•迈宁斯死里逃生后，第一时间对大副交代道，在没有拿到压制西班牙人的火力前，他都不打算随随便便去招惹他们了。
其实克里斯托弗•迈宁斯这一次拥有的甚至不止八十门速射炮，其中7条三桅横帆各20门、4条单桅快帆各4门、4条双桅三角帆各10门跟2条大横幅各12门，一共有高达220门速射炮，要知道英国人至今到手也才240门速射炮而已。但因为分兵问题，最终抵近攻击的一共才4条三桅横帆跟3条单桅快帆，其中三条单桅快帆还被偷袭直接一波打残，剩下的4条三桅横帆又跑了1条，只凭是3条布利根廷处于低干舷劣势、还被中校调集两舷80门速射炮以两倍配置的子炮围殴，单位时间内那3条三桅横帆要靠30门速射炮仰射对抗160门速射炮火力的俯视扫射，自然是死路一条…
尚不知英国人跟西班牙人在海上用超过三百门速射炮互殴的阿方斯又得到了一个新的工坊。在得知阿方斯需要陶瓷匠师的时候，交友广阔的威尔•莫蒂先生直接帮阿方斯买下了一个卢比克的陶瓷工坊，把人连同设备一条船全拉到了加莱，就在目前还没有开工的城防炮工作间挂起了牌子研制阿方斯所需要的陶管瓶。
“这是个难以想象的大生意。”阿方斯毫不犹豫的为仅仅付出1500利弗尔就买下的陶瓷工坊作出了25000利弗尔的估值：价值500利弗尔的两套设备变成价值2000利弗尔，而年薪仅600利弗尔的匠师跟他那两位年薪仅200利弗尔的学徒则摇身一变成为年薪5000利弗尔的大匠师跟3000利弗尔的大匠，还有阿方斯自己画的图纸、老库勒铸造的模具，也分别给了3000利弗尔的“技术资产”，再加上预定制作出来的数百个瓷管瓶，一份满打满算的估值就出来了。
“小阿方斯，你确定你这样的算法可以说服卢浮宫？虽然他们是贵族，但也是最有文化的那一部分。”威尔•莫蒂有些无语的看着阿方斯道。
“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充分，把每一个估值都做的非常合理。”阿方斯笑着说道：“您拥有两条船、还有一个在布洛涅的小营业部，另外您还有加莱的医疗室，我建议您也入股，以医生的名望跟技术，您完全可以匹配一份5000利弗尔的年薪，毕竟您负责着我手下总年薪超过十万利弗尔的匠师雇员们的生命跟健康，另外作为合伙人，您的这些资产也可以计算成一万利弗尔入伙，这样我很快就可以统计到尽可能多的入股资产了。”
“算成两万吧，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另外五千利弗尔的现金还是可以拿出来的。”威尔•莫蒂想了想回道。
“这可是好消息。”阿方斯笑道，提笔就记了起来。
“你还可以放心的统计戴伦那个家伙的身家，他原来的年收入就超过2000利弗尔了，这次又拿下西班牙人的一千门火炮订单，净赚三万利弗尔，你起码给他登记上五万。”威尔•莫蒂又开始坑戴伦•德赛。
“我真要这么做了，我很担心戴伦叔叔需要把刚刚买下的钻石戒指卖了才行。”阿方斯笑道：“前几天婶婶开了一场沙龙，本来还邀请了安，把请帖送我这了，我就让阿尔弗雷德上门致歉，后来阿尔弗雷德先生告诉我，那场沙龙单单是准备的酒水跟点心起码花了1000利弗尔。”
“一个沙龙就花掉1000利弗尔，那你应该给他再记一些。”威尔•莫蒂懒洋洋吐槽道。
“你放心，原本应该明天举办的第二次沙龙至今没有消息，我们的德赛夫人也是心疼钱的。”阿方斯笑道：“又或者怕过几天戴伦叔叔回来，会被气出病来。”
“反正我是无法理解那些贵妇人搞的沙龙有何意义所在，难道是物色新的情人吗？”威尔•莫蒂撇撇嘴。
“巴黎的贵人们自然是为了结社而举办沙龙，至于德赛夫人，她大概是不愿意被人视为破落贵族吧，毕竟戴伦叔叔他们以前跟我们一样都是持剑贵族，现在腰间都不配剑了。”阿方斯摇了摇头笑道：“上次还想让巴迪斯推荐小威廉去参军，巴迪斯要是有那么大本事，就不会被退役了。”
“小威廉已经十六岁了么？这可过的真快。”威尔•莫蒂感叹道，戴伦•德赛的长子都这么大了。
“差几个月，我推荐他去巴黎法学院了，我们家还有个名额，反正阿尔芒是不可能去的。”阿方斯笑道，他更不可能去，且不说他去巴黎会不会有危险，就是法学院，就不是他这种粗人能呆的住的地方。
“你还差多少？我可以再帮你找到一些投资。”威尔•莫蒂又问道。
“目前已经筹了一大半了，火炮工坊跟模具、陶瓷、配料工坊连同匠师们就作价超过十万利弗尔，另外火炮的技术储备什么的，我也打算喊上十万利弗尔，然后亚索3万、巴迪斯2万，您也2万，安也算2万，还有西班牙马上到账的货款，我还能有3万，这就35万了，如果戴伦叔叔能拿出五万，其实相差不多。”阿方斯笑着说道：“等戴伦叔叔跟安回来，我希望他们分别帮我说服西班牙人跟荷兰人入股，最好是他们愿意购买生产授权，这样我还能得到最少20万利弗尔的现金。”
“其他地方不需要？”威尔•莫蒂皱着眉头问道：“这两个地方可是最大的客户，一旦入股，就会损失很大的一部分利润。”
“正是如此，他们也就能接受更高的报价，想一想，火炮终究是有饱和度的，比如说西班牙人，他们一次性订购了1200门速射炮，也不过是9.6万利弗尔，但三千门火炮就基本已经市场饱和了，所以我们应该在市场饱和前把授权卖出更高价，然后继续把我们的火炮卖给他们的敌人。”阿方斯坏笑道：“只要我们的生产速度足够快，对方依旧不得不跟我们下订单，要不然他们的敌人还会很快拥有超过他们的火炮数量。”
“你有把握就好。”威尔•莫蒂这才笑了笑起身离去…
隔天下午，颜值担当安•夏尔小姐就比预期的提前两天从阿姆斯特丹返回了加莱，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任何人也想象不到的客人：茱莉亚·亨德里克·范·奥兰治。
单单从名字上，阿方斯就知道这是荷兰大名鼎鼎的奥兰治家族的成员，刚一见面时，他就感觉到这位已经年过三旬的贵妇人看起来依旧年轻，甚至说她仅仅二十出头岁也有人相信，由此也可以看出对方出身不凡，只是还没办法确定她是奥兰治家族什么级别的成员。直到安•夏尔小姐主动揭开谜题：荷兰前执政腓特烈亲王的小女儿。
腓特烈亲王何许人也？尼德兰七省联合共和国的第二任执政，第一任执政是他兄长奥兰治亲王，第三任执政威廉二世就是他儿子。也就是说，直到德维特家族夺取执政权，尼德兰七省联合共和国其实跟他们家的差不多；如此天潢贵胄的出身，唯一可惜的就是威廉二世英年早逝，以至于德维特家族篡夺执政权后，为打压奥兰治家族而颁布了《排除法令》，断绝了奥兰治家族再度执政荷兰的可能。
且时过境迁，约翰•德维特上位至今已有十年，去年腓特烈亲王的夫人、也就是茱莉亚·亨德里克·范·奥兰治的母亲也因病去世了，家族自然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茱莉亚女士的堂兄年初在拿骚生意失败抑郁去世，家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且威廉三世也迫切需要一大笔资金。”安•夏尔三言两语就说明了茱莉亚•亨利当前的境况：“她打算出让家族持有的私掠许可证，换取18磅炮的荷兰经销权跟一笔资金，当然，她不需要现金，只要我们直接交付货物就可以。”
“私掠许可证？”阿方斯更加佩服安•夏尔的交际能力了，这可是合法抢劫执照，竟然让她几乎是空手套白狼给弄过来了，一个是经销权，另一个也不需要现金，而是货物折现，虽然出厂价供货又有很大的利润空间，但这可是私掠许可证，尼德兰七省联合共和国的第一批私掠许可证，当前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就是靠着这么一张纸片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公司…
“莫勒先生，您也知道私掠许可证是世界上最宝贵的物品，安•夏尔小姐不遗余力的劝说我拿出来，我也来到了这里。但，如何确定它的价值，又是否能成交，我还是希望见到了真正的18磅炮后再做决定。”茱莉亚•亨利开口道。
“实际上，它是法制16磅。”阿方斯笑着说道：“您说得对私掠许可证是个宝贵的物品，但，对于我来说，它依旧仅仅是一个物品，就像古董，我就算不买它，买别的也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茱莉亚•亨利倒是一愣，甚至连安•夏尔都有些懵逼阿方斯的反应。
“首先，我是合法商人，我也没有私掠船，这意味着，我得先为此花上几万利弗尔配置商船、水手；然后还要打通黑港的销路，甚至冒着跟海盗开战的危险去走私，所得不过温饱，与我现在并无什么不同。”阿方斯笑着坐在沙发上摊了摊手道：“而且您也知道，我是火炮商人，我生产的商品用于竭力打击海盗，就算我自己也不想去面对这样的火炮；更别说当前世界上最富有的两个国家，西班牙跟荷兰还是我的好朋友，我又能去抢谁呢？”
第22章 跳起来，也打不到它的膝盖（求推荐）
“你不想要私掠许可证？”茱莉亚有些懵逼。
“它在我这里确实无法产生让我动心的价值。”阿方斯摇了摇头道：“您想要经销权的话，我觉得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合作。”
“愿闻其详，但恕我直言，我确实没有办法拿出很大的一笔资金。”茱莉亚皱了皱眉。
“我刚刚得到了很大的一笔投资，超过50万利弗尔，为了让这笔钱尽快的投资到最成功的生意上，目前我正在召集我的朋友，打算学习东印度公司形成股份制商会，您刚好可以补全我们的其中一个板块，就是自有的武装舰队。”阿方斯笑道：“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以这张私掠许可证为中心建立一个商会，然后入股到商会来，成为商会的一部分，您依旧享有私掠许可证的一半权益，另外一半我用代理权跟您交换，然后我会再把我这一半的权益跟我的朋友们交换，让他们共同享有这份权益。”
“这不是我的原意，而且您只付出了我想要的一半代价就能分享到这张私掠许可证带来的便利。”茱莉亚皱着眉头道。
“如果您这么认为，那我没什么可说的，您为什么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我尊重您跟您的家族，所以才没有用钱买走接下来会属于您的那一半私掠许可证的权益呢？”阿方斯的脸色变得冷淡起来：“您认为我有必要心疼那一部分货物，而放弃对许可证的私有吗？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让我的朋友们为这部分代价买单。”
“这…抱歉，是我误会您了。”茱莉亚见阿方斯竟然生气了，连忙开口道歉道，并且用眼神示意安帮忙说两句好话。
“好了，不必说了。”在安还没开口的时候，阿方斯就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想茱莉亚女士也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合作，今天的会面就先到此为止吧，夏尔小姐替我好好招待一下女士，此次女士的差旅费用都由商会来承担就好了。”
“不，莫勒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太惊喜了，我没想到家族还能依旧拥有它，您大概不知道，对于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但它是我们与父亲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了。”茱莉亚情绪低落的继续道：“如果不是为了家族，我绝不会把它拿出来，毕竟它是家族最后的荣耀了。”
“不，女士，荣耀与生俱来。”阿方斯也在担心自己用力过猛，幸好茱莉亚真的是有些穷途末路了：“我来自一个古老的佩剑家族，在我还没出世的时候，穿袍贵族就敢于在我的乡土耀武扬威，这实在令人蒙羞，而这正因为荣耀与生俱来，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刻，我们就肩负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当我们的先人在战场上与敌人、奴役者、压迫者浴血奋战、为国捐躯的时候，他们的先人也许是流氓或者小偷！请无论如何，不要轻易放弃家族的荣耀。”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莫勒先生，你知道吗？我这段时间真的压力太大了，我从没想过，在短短一年内失去两个至亲的亲人…”茱莉亚悲伤道，在阿方斯看来，大概她更悲伤的是一年内接连倒下两个至亲的靠山吧…
“我能理解您，真的，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家族曾经落魄到连办一场体面的婚礼都需要四处筹钱的宭迫，您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在晚上会举行一个酒会为您接风洗尘，也让您认识一下我的朋友们。”阿方斯笑着说道：“明天下午我再上门拜访，跟您确认一下具体的合同。”
“太谢谢你了，莫勒先生。”茱莉亚伸手拉住阿方斯的手道，情绪激动得阿方斯一时都不好甩开…
“茱莉亚，我送送你吧，晚一些我换一身衣服，再去旅馆接你。”安连忙伸手拉了拉茱莉亚的裙裾低声劝道。
“哦，真是太失礼了，莫勒先生，让您见笑了。”茱莉亚连忙收回了手道。
“没什么，您仅仅是对家族爱的深沉而已。”阿方斯笑道。
茱莉亚微微一笑，起身微微一礼告辞，阿方斯连忙送到书房门口，然后阿尔弗雷德跟安则一直送到宅子大门口。
待到安返回书房的时候，却见阿方斯正站在书房的窗口前俯视着窗外，不由撇撇嘴走了过来，在阿方斯身边不远处吐槽道：“你在这儿可什么都看不到，怎么，我们的莫勒老爷爱上茱莉亚小姐了么？”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阿方斯依旧望着窗外笑问道。
“虽然她还未婚，可年龄都是你的两倍了，你连薪水都吝于给我，却毫不犹豫的放弃独自占有私掠许可证，这除了爱情，实在很难理解。”安双手抱胸回道。
“哈哈！”阿方斯哈哈大笑的转过身来，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安，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道：“你做的实在是太棒了，安，你为我们争取到一张独一无二的私掠许可证！”
“呃…放开我。”安先是翻了翻白眼，然后继续道：“可是你又把它推出去了。”
“不推一半回去，它怎么会是独一无二的呢？”阿方斯并没有放手，而仅仅是松了一些继续道：“我去买一张私掠许可证甚至不需要五千利弗尔，但是有什么用呢？要不然你也不会特地找这样一张名门望族的私掠许可证过来了。”
“可是你依旧推掉了。”安依旧纠结于阿方斯拒绝完全占有。
“因为我不想当私掠商人。”阿方斯笑道：“想一想，我们的船插着奥兰治家族的黑旗抢劫了一批珍宝，然后带回来光明正大的叫卖，这是怎样的暴利呢？”
“可以这样？”安愣了一下，这是不是太猥琐了一些？
“当然，我的计划是我们成立一个商会，把私掠许可证放在它那里，而它归我们的商会和奥兰治家族共有，然后我们的私掠船归入这家商会所有，然后这些私掠船抢到的东西，再转手卖给我们的商会；卖的钱维持私掠船的运转，剩下的都归我们，这样不但我们可以分到极大的利润，而且还让奥兰治家族也分到那么点钱，他们就算想甩清出干系都不行。而同时，荷兰人都知道奥兰治家族，尤其是有东印度公司的地方，我们都可以横行无忌；这绝不是我们自己买一张私掠许可证、甚至是买到奥兰治家族的许可证可以媲美的，毕竟只有在奥兰治家族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阿方斯继续笑道：“还有最重要的，只有在奥兰治家族名下，我们才能拥有24磅炮甚至更大的口径，你说过的，威廉三世需要钱，那他难道不更需要一直强大的舰队吗？它归属荷兰，却是法国人的资产。”
“你这该死的魔鬼，难怪你会做火炮生意发家，原来你是一个该死的战争贩子。”安恶狠狠道。
“没有我们销售战争，别人哪里有卖命的机会呢？不把这些亡命之徒送上战场，难道留在家附近流连街头吗？我们才是真正的善人！”阿方斯恬不知耻回道。
“我表哥可不是亡命之徒。”安哼哼道。
“所以他就算上了战场也没赚到卖命钱。”阿方斯翻了翻白眼道。
“谁让我的祖先也许是流氓或者小偷呢？贵族老爷。”安同样好没气道。
“我说的是那些穿袍贵族，就因为他们的祖先偷钱，所以他们现在有钱了就开始偷窃荣耀，无论怎样的世代轮回都摆脱不了身上的罪血。”阿方斯俏皮的眨了眨眼。
“您不去当圣职者简直是亵渎。”安吐槽道。
“我是魔鬼呀，我去当圣职者，那才是更大的亵渎不是吗？”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
“你再不放手我就考虑揍你一顿了，魔鬼先生。”安哼哼道。
“我可是佩剑贵族。”阿方斯笑嘻嘻的松开了手继续道：“接下来你要负责给玛格丽特女士灌输一个思想，那就是我是唯一不觊觎她家族那张许可证的人，而商会，也是唯一愿意平等对待他们、并有可能在她们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对象。”
“咱们谈一点现实的吧，我能因此得到多少钱？”安回道。
“2万利弗尔。”阿方斯回道。
“真的？”安顿时眼睛大亮。
“这是股份，你只能按月能拿到200利弗尔左右的分红。”阿方斯耸耸肩回道。
“该死，折算成现金行不行？”安恳求道：“哪怕只有一万。”
“你为了去非洲，甚至愿意放弃一万利弗尔，难道为了一万利弗尔，非洲的人不能再等等你吗？”阿方斯笑问道。
“哼，我信不过你。”安有些心虚道。
“除了远方的梦想和诗，还有近在眼前的吃喝拉撒。夏尔小姐，难道你真的打算一无所有的去非洲，然后带着贫穷跟风霜回到国内吗？”阿方斯双手扶着安的肩膀道：“给非洲写一封信，如果那边让你带着钱现在就去非洲，我随时可以拿一万利弗尔给你，好吗？”
“表哥肯定会让我留在国内的。”安大声道：“我都等了这么久了，难道要等到我老了吗？”
“噗。”阿方斯憋着笑，就这么看着安不说话。
“你笑什么？”安•夏尔小姐明显是生气了。
“我没笑啊。”阿方斯憋的很辛苦的回道。
“你还说，你不就是在笑？”安恼羞成怒的拍了阿方斯一下。
“好吧，我笑了。”阿方斯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安，这下旖旎的气氛一下子让她羞红了脸，低着头，猛地踩了一下阿方斯的脚，然后撒丫子的跑出了书房，还差点把从旁边路过的阿尔弗雷德给撞倒了…
第23章 私掠许可证（求推荐）
“老爷？”阿尔弗雷德敲了敲门看向阿方斯，明显是在询问安怎么突然受了惊的小鹿一般跑了出去。
“夏尔小姐只是害羞了，阿尔弗雷德先生，帮我邀请一下威尔叔叔跟戴伦叔叔家晚上来家里赴宴，另外让亚索跟巴迪斯也过来。”阿方斯笑道：“如果戴伦叔叔还没抵达，就让夫人跟小威廉过来，你告诉她，今晚我要宴请一位神秘的公主殿下。”
“您…确定？”阿尔弗雷德自然知道阿方斯口中的“公主殿下”，可是连连荷兰执政都丢掉的奥兰治家族的孤女…
“当然，我们能给客人的最大礼遇，不就是尊重吗？”阿方斯笑道：“今天的宴会可以投资更大一些，请一队乐手来表演，最后还能请到一个吟游诗人，但排场不要太大，就像是家宴那样，把繁盛堆积在一个小空间，就像真正的宫廷宴席那般。”
“是。”阿尔弗雷德一下子就领悟到阿方斯的险恶意图，他就是要用这种凝聚到极致的团花锦簇，让茱莉亚在夜宴的时候感受到真正如公主般的尊重，而当宴会散场，坐着马车回酒店时，她才会更加切身彻骨的感受到丧家之犬的悲痛！在那之后，大概不用阿方斯作出任何推动，茱莉亚也会为了权力、财富跟欲望不惜一切代价！
晚上七点钟，阿方斯就穿着丝绸材质的礼服站在大门口迎接客人，此外还有穿的人模狗样的亚索、英姿飒爽的巴迪斯、带着夫人跟小女儿盛装赴宴的威尔•莫蒂，以及穿上最华丽的佛罗伦萨礼裙、戴上自己那枚8克拉钻石戒指的德赛夫人和同样穿着丝绸礼服的威廉•德赛。
“十几年前还是流鼻涕小子的小阿方斯，如今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贵族了呢。”德赛夫人笑着向阿方斯伸出手来调侃道。
“向您致敬，夫人。”阿方斯笑着做了一个吻手礼，德赛夫人年轻时还是阿方斯母亲的闺蜜，所以也曾在莫勒庄园见过小阿方斯，但那确实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威廉，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的阿方斯哥哥，帮你争取到九月份的法学院入学通知书。”德赛夫人收回手，又对旁边的儿子道。
“谢谢哥哥。”小威廉依旧显得腼腆，当然可以去巴黎进修法律的欣喜也是止不住的。
“好好干，我们是佩剑贵族，只要能够进入宫廷，家族的荣耀就会在你手里发扬光大。”阿方斯笑着拍拍小威廉的肩膀道，这就是佩剑贵族跟穿袍贵族的不同，他们是世袭的，只要授爵就可以一直传下去，戴伦•德赛因为是次子没有继承爵位，所以只要小威廉进入宫廷法院，那就是榜上钉钉的光宗耀祖了。
“这都离不开你的帮助。”德赛夫人笑得更开心了。
“请进来吧，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马上就要到了。”阿方斯笑道。
“说起来我还要问你呢，小阿方斯，你今晚的客人是哪位公主殿下呢？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德赛夫人奇怪的问道。
“其实算不算公主殿下也比较难说，茱莉亚·亨德里克·范·奥兰治小姐是联省共和国前腓特烈亲王的女儿，而且由于荷兰的政体制度以及奥兰治王室已经丢失荷兰执政权位，她确实没能得到公主尊位的册封。”阿方斯笑道。
“王室出身的公主殿下，自然就是公主殿下了。”德赛夫人不可能在这方面打自己的脸，毕竟次子没能继承爵位就不是贵族了吗？这一切都有机会风水轮流转的嘛，比如前面的继承人都死了，那还不得这些血脉亲近的来肩负重任？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哪怕在异国他乡，我也坚持隆重接待一下我们的公主殿下，当然，毕竟没有得到真正的尊位，荷兰也是共和国体制，我们暂且称之为女士便可。”阿方斯笑着说道。德赛夫人点点头便进去了，一进了里面的宴会厅，就拉着威尔•莫蒂打听茱莉亚·亨德里克·范·奥兰治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得知人家伯父、父亲跟兄长连续干了三届终身制的荷兰执政，就知道人家其实就是荷兰王室，虽然最近掉毛凤凰不如鸡，可毕竟威廉二世还留了个儿子呢，假以时日卷土重来也不要太容易！
德赛夫人进去不久，就又有两架马车赶到了莫勒家宅门前，前面马车下来的便是盛装打扮的茱莉亚，不知道是不是王室的血脉在作祟，茱莉亚真的是超出预料的高规格：沾满了各种珍稀鸟羽的羽帽，又长又卷的金色假发、贴着金箔的大蓬裙、佩戴满满的珠宝首饰，就是抢劫她这一身打扮，起码也能卖个三五万利弗尔…
当然，阿方斯又可以理解，茱莉亚前来法国也未必就自己这一个行程，甚至有可能即然要卖出私掠许可证，可能已经做好准备价比三家了！由此阿方斯也不由庆幸，幸亏自己主动退让，只要了一半的权益，只凭茱莉亚有限的思维，实在想不通一半的权益价值都在哪里？
“您一人就点缀了世间的一切色彩，我美丽而尊贵的女士。”阿方斯连忙上前几步亲自扶着尊贵的公主殿下下了马车来。
“您的嘴真甜，莫勒先生。”茱莉亚伸出手来让阿方斯做了个吻手礼，另一只手则拿着嵌着宝石的象牙柄小扇掩脸笑道。
“我们的莫勒先生一直都是在嘴上甜的，我早有体会。”安•夏尔小姐从后面的车子下来，也拿着小扇子掩脸吐槽阿方斯，这让阿方斯很不是滋味，因为这扇子比自己第一次见到安时她的扇子精致多了，这可是花自己的钱买的，竟然还敢批判给她发工资的老板？！！
“您负责了茱莉亚小姐之外的所有色彩，我同样美丽的夏尔小姐。”阿方斯淡淡笑道，却连做吻手礼的动作都没有。
“您刚刚才说茱莉点缀了世间的一切色彩，这就变卦了吗？”安却打定主意不放过阿方斯。
“在茱莉亚小姐点缀了世间的一切色彩后，不是还给您留下了一片苍白吗？当然，还包括黑暗。”阿方斯绅士的做礼邀请茱莉亚先行一步，茱莉亚却眨了眨眼挽着安的胳膊与她同行。
“原本我总以为上帝何以如此亏欠于你，让您在没有拥有美德之下依旧没有得到修养，现在我才发现上帝对您依旧是仁慈的，至少还给了您一次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机会，只是您依旧没有好好珍惜。”安咬牙切齿的吐槽道。
“好了好了，安，阿方斯先生只是在跟你开个玩笑，你如此美丽，又怎会苍白呢？”茱莉亚拉着安的手臂笑道：“至于黑暗，我想是他自己的颜色。”
安差点气得吐血，茱莉亚嘴上说不在意，丫的还不是把苍白跟黑暗安排的明明白白？还特么把自己也安排进去了？活该你被阿方斯这个魔鬼卖了还在高兴的帮他数钱！
进了宴会厅，阿方斯便笑着给众人做了介绍：“我的朋友们，让我们欢迎我们来自阿姆斯特丹的、腓特烈亲王的掌上明珠茱莉亚·亨德里克·范·奥兰治小姐。”
“大家好，我是茱莉亚·亨德里克·范·奥兰治，您们晚安。”茱莉亚提着裙角向众人微微一礼。
“晚安，女士。”众人也纷纷回礼，阿方斯这才又笑着给茱莉亚反过来介绍众人：“茱莉亚小姐，这一位是莱雅·布莱尔•德赛夫人，她是我母亲生前的密友，也是我父亲生前的至交戴伦先生的夫人，旁边就是他们的长子，我的弟弟小威廉，我父亲还是他的教父呢。”
“您好，夫人，还有您，小威廉，我聪明的侄子恰巧也与你同名。”茱莉亚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
“这位同样是我父亲的至交，受人尊敬的威尔叔叔，威尔•莫蒂，他曾是我祖父的私人医生，这是他的夫人跟女儿，我们可爱的小贝蒂。”阿方斯又向着茱莉亚•亨利介绍了威尔•莫蒂一家。
茱莉亚•亨利同样问了好，私人医生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生死相托的人，这其中的亲谊自然也不是等闲人士。
“亚索•里德•桑德斯，葡萄牙大匠师，早在三十年前就为我的家族工作过，后来回国服役，他的长子也继承了他的事业，如今已经是一位上尉了，前不久才迎娶了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阿方斯笑着继续介绍道：“巴迪斯•德高乐，来自古老而庄重的德高乐家族，自少校军衔退役后前来协助我，同样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您们好。”茱莉亚才发现这寥寥可数的几人，竟然都是跟贵族粘边的，莫勒、德赛、德高乐三个贵族家族的成员，另外一个私人医生跟一个葡萄牙贵族姻亲，这可仅仅是加莱这么个小地方啊，侧面看起来，又可见看似没落的旧贵族依旧有些难以想象的强大能耐，依旧互相倚重支撑，只要有个机会，就可能重新掀起惊涛骇浪…
而此时的远在巴黎玛黑区，马德莱娜·德·斯屈代里小姐正在召开这一周的周六沙龙，而与会者自然也不像阿方斯那样大猫小猫三两只：国王御史贝立松、塞维涅夫人、莎布雷侯爵夫人、年轻的拉法耶特夫人、蒙庞西耶女公爵以及著名文学家莫托斯耶等都是这个“周六沙龙”的座上宾，当然最尊贵的莫过于“大孔代”孔代亲王路易二世·德·波旁。
“亲王殿下，您听说了么？西班牙人刚刚扳回了一局。”贝立松低笑着贴到路易二世的耳边透露了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
第24章 我们才是真正的善人！（求推荐）
“哦？什么事？”由于依旧未从投石党运动的阴影中走出，长期困居尚蒂利城堡的孔代亲王的消息自然不怎么灵通。
“这个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仅仅一句话就勾起孔代亲王的兴趣的贝立松笑眯眯的开始给孔代亲王透露起了他知道的消息：“大概三个月前，一位北部的乡绅贵族的工坊推出了一款由隼炮改造的新型速射炮，质地精良、且口径略微加大，作为6磅炮，却专业速射9磅的葡萄弹，据说最高射速达到一分钟12发，当然谣言不可尽信。但此炮威力巨大、深受市场欢迎是毋庸置疑的，短短时间内、英国人、荷兰人乃至葡萄牙、丹麦甚至瑞典人都开始配备这样的武器，但唯独长期配置隼炮的西班牙人对此不屑一顾，结果就在一个月前，英国私掠商人用装备了一批隼炮的武装商船扫射了西班牙一条运宝船的炮窗。”
贝立松说到这里就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果然孔代亲王就替他接过了话语：“殉爆，对吗？”
“正是如此，强烈的殉爆把西班牙运宝船的整个上甲板掀了出去，但又可笑的，碎片飞到一千尺外的海面，而三层甲板跟整个底仓依旧完好无损的滞留原地。”贝立松笑道。
“西班牙人被狠狠的开了瓢？然后任由对方大摇大摆的搬走了运宝船上的金银？”孔代亲王倒吸了一口凉气，估计西班牙的菲利普五世能气到吐血身亡。
“正是如此，据说菲利普五世雷霆发怒，把拒绝这种速射炮的陆军大臣直接下狱，果然查出是西班牙自己本地的隼炮生产商在推波助澜。”贝立松笑道：“这也让菲利普五世更进一步的坚信我们的速射炮威力强大到连同行都在恐惧它，所以，一次性下了一年的订单。”
“一年？！！”虽然不确定这门火炮的产量，但短短两个月内交付的货就可以让英国人给西班牙运宝船开瓢，就可见月产量绝对在百门以上，所以孔代亲王也不得不佩服菲利普五世的大手笔。
“这门火炮的售价达到60利弗尔，据说总订单价格超过八万利弗尔，其实没多少人认为这样泄愤式的订单、或者仅仅是为了避免让英国人买到更多速射炮的订单能发挥什么作用。”贝立松笑道：“但情况大出所料，据说半个月前工坊一次性交付了三条船的速射炮给西班牙人，然后菲利普五世亲自指定了拜塞里昂•胡安中校配置速射炮，带领海鸥号去为即将抵达的运宝船海上珍珠号护航，就在今天上午，海上珍珠号进入西班牙的权益领海，不出意外已经在里斯本入港了，虽然没看到海鸥号，但据说拜塞里昂中校就在海上珍珠号上。”
“胡安？”孔代亲王有些怪异的看向贝立松。
“对，唐•胡安的孙子，从谱系上讲应该是菲利普五世的堂弟。”贝立松笑道。
“英国人损失很大？”孔代亲王开口问道。
“起码海上珍珠号损失很小，几乎没有什么伤痕。”贝立松笑道，言下之意就是西班牙人赢得很轻松，英国人估计被打的屁滚尿流。
“这速射炮威力真的这么大？”孔代亲王开口追问道。
“应该不小，傍晚得到西班牙人的消息后，陛下还召见了勒泰利埃公爵进行咨询，据公爵所言，科尔贝尔已经派出使者前往加莱考察这家工坊，近期就会有消息传来。”贝立松想了想又道：“但据我看来，公爵大人不是很重视这门火炮。”
“何解呢？”旁边的斯屈代里小姐也凑了上来。
“公爵大人认可这门六磅炮成功的发挥了九磅炮的威力，却依旧保持了它六磅炮的射速，简直是了不起的创造，认为创造者极具天赋。”贝立松笑着用似是而非的话回道。
“就是说，我们的公爵大人坚持认为，无论是六磅炮还是九磅炮，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孔代亲王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斯屈代里小姐的手背解释道：“如他所言，大概需要发明者做到用18磅的射速去改造24磅炮的时候，才有真正的价值。”
“我认为可以做到。”斯屈代里小姐一脸坚定的回道。
“为什么？”连孔代亲王都觉得斯屈代里小姐的信心来得突兀。
“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我知道磅数越小射速越快，既然差着三分之一磅数差距的代差都能被拉平，那仅仅是四分之一的差距自然也是可以被拉平的不是吗？再说了，现在的24磅炮可远不如9磅炮先进，哪怕是自身的射速，不也还没开发到极限吗？”斯屈代里小姐一本正经回道。
“您的分析…我确实无从反驳。”贝立松有些懵逼道，但他却依旧不认可，因为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过于先进才会没能开发到极限，而同样的，也存在着太多的需要解决的问题，并不能纯粹的用数字做加减。
如果阿方斯在此地，一定会给贝立松摇旗助威的，正如他自己遇到的：造六磅炮的时候，从仓库里翻出三十年前的老设备，捯拾捯拾一个星期就起模铸造，一个月就卖遍加莱-英吉利海峡两岸，两个月卖到波罗的海跟地中海去；等到了18磅炮呢？他亲自下场画图，尤其是以原有的图纸跟未来的先知去做这件事，并且有亚索跟巴迪斯的帮忙，结果足足半个月时间，全新设计了模具、熔炉、生产流水线，然后千辛万苦摸索出第一个样炮，还是个歪脖子货！
“我们也可以尝试着认识一下这位朋友，毕竟乡绅贵族出身，无论如何都有着佩剑贵族的血脉。”孔代亲王一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勒泰利埃公爵还只是从火炮口径上瞧不起，孔代亲王则摆明了如果对方不是贵族，无论多大口径他都要瞧不起…
“我刚好受朋友邀请，准备下个月去布洛涅参加一场拍卖会，也许可以给这位先生发个邀请。”旁听的拉法耶特夫人笑着开口道。
“弗朗索瓦也感兴趣么？”孔代亲王看向坐在拉法耶特夫人与塞维涅夫人之间的拉罗什福科公爵弗朗索瓦•德•拉罗什福科轻笑道。在他看来，拉罗什福科公爵的文人气息太重了，常以个人好恶为事，跟自己姐姐恋情火热的时候都敢拉人造反，但关系破裂后又临阵倒戈，可谓是在投石党运动中结结实实的坑了孔代亲王一把；当然陈年往事也没法纠结，毕竟如今就连孔代亲王也低下高贵的头颅，换取路易十四的谅解；然而，拉法耶特夫人那过于热衷的表现，明显还是凸现了弗朗索瓦的个人喜好。
“对于这位年轻的德·莫勒先生，我倒是有更私人的消息。”弗朗索瓦手里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着：“我的部下，菲力•德赛爵士有一位叔叔，在加莱从事海商的生意，大概两个多月前，曾写信向菲力极力推荐这款速射炮，希望龙骑兵能适量配置这样的火炮，在信件中提及，这门速射炮是他的至交之子阿方斯•德•莫勒研制，虽然基于对方年龄问题我持观望意见，但还是采购了四门速射炮。”
“公爵竟然采购了速射炮？”这次轮到贝立松懵逼了，这位才是真的不显山不露水啊，自己在这儿吹了老半天牛逼，连速射炮长啥样都不知道，对方都买了四门搁兵营里了？
“坦白讲我不是很认可这门火炮，连射超过12发就可能炸膛，不得不停下来降温1-2分钟，而且在射程超过30米后，落点几乎散落得不堪入目，但据说这门火炮是用于海盗接舷压制，应该效果还挺不错。”弗朗索瓦淡淡回道：“据说小莫勒又追加研究了可用于陆军的散弹速射炮，旨在用于棱堡的城防系统上，除了射程，基本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所以，我也打算等他推出更强劲的陆军用炮。”
贝立松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这群宿将的战争嗅觉是相当恐怖，6磅炮9磅炮在海上几乎毫无存在感，可当上了陆地上呢？那基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大杀器了，毕竟主流的陆炮就还是9磅炮，12磅炮已经如同海军用32磅炮那般稀缺了…
“我同样期待着。”孔代亲王意味深长一笑道，却觉得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因为陆战最大的问题就是移动性！在海上，船可以动，那么无论多大的口径都可以随着船在海上移动，但如果是陆地上呢？别的不说，亚索当街叫卖隼炮的时候，还不得不给它配上一个炮车；当这个火炮数量达到几百门甚至上千门的时候，军队需要配备多少人力物力去配置炮车、配置拖纤？更别说陆地还存在很强的攻坚要求，散弹炮多了，攻坚炮就少了，那还怎么打仗？
次日一早，安就坐在客厅中喝着热可可，加了蜂蜜跟本地山羊奶的热可可是她最钟爱的饮品，阿方斯还在楼上的书房不知道忙活什么，所以她一时没事做，就干脆坐在那儿发呆。
昨天晚上的宴会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太一样的意味：落座的时候，阿方斯坐东道主位，左手边是威尔•莫蒂跟他夫人、女儿，再接下来是安，右边则是茱莉亚、德赛夫人、小威廉、亚索跟巴迪斯。虽然彼此的座位依旧没有拉的很远，但那种亲疏远近的感觉让安开始没来由的烦躁，该死的阿方斯嘴上说只是讨好茱莉亚以寻求对方的配合，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想着攀高枝？更别说随后的音乐表演跟私人舞会，阿方斯甚至邀请了茱莉亚跳了一段交谊舞，该死的！
“呃…夏尔小姐，有客人来访，是英国的本杰明•霍金斯爵士。”从外面进来的阿尔弗雷德看到坐在大厅喝热可可的安，不得不先跟对方知会一声，毕竟本杰明•霍金斯可是安拉来的客户。
“霍金斯爵士？”安有些莫名其妙，这英国私掠商人怎么突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找上门了？
“通知一下阿方斯吧，我先出去接待一下我们的客人。”不过安依旧站起身来，拿着小扇子娉婷道，这该死的本杰明•霍金斯，自上次下了240门火炮的订单后，因为后续想要谈价格而被阿方斯拒绝，就一直没有再追加订单，估计是打着自己偷偷仿制的心思；眼看最后一批货过几天就要交付了，这会上门来，如果不是为了追加订单，接下来安绝对会把对方拉入合作黑名单！
第25章 斯居代里小姐的沙龙（求推荐）
“日安，爵士。”来到门口的安笑嘻嘻的率先对着对方微微一礼，只是一眼就看出平日里总是胜券在握的本杰明•霍金斯今天实在稍显烦躁。
“能在这儿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我听说您去了一趟阿姆斯特丹，还想着给您去一封信呢。”本杰明•霍金斯摘下礼帽微微鞠躬：“日安，夏尔小姐。”
“请进，爵士，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刮来了，我以为您正忙着为八月份的丰收节做准备呢？”安一边引着本杰明•霍金斯进院子，一边笑着寒暄道。
“托您的鸿福，在仲夏夜的时候确实庆祝了一次，但八月份的丰收节，目前来看大概是不用庆祝了。”本杰明•霍金斯苦笑道。
“哦？这是为何？”安嘴上装作不知情，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仲夏夜之前，英国人把西班牙一条运宝船抢了个干干净净，自然要庆祝，可现在却又说丰收节没得庆祝了，莫非是西班牙人的速射炮开始列装了？威力这么大吗？让赫赫有名的私掠商人竟然如此悲观？
“此事可就一言难尽了，不过，想来莫勒先生的工坊，火炮产量应该远远不止每月200门吧？”本杰明•霍金斯岔开话题却又意味深长道。
“呵呵，为了满足爆满的订单，确实又一次扩大生产，但并不多。”安虽然眼热本杰明•霍金斯暗示的追加订单，但还是很把持得住，没有明明白白的透露出底细。
“今天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我的窗外叫着，我就知道有好事，果然我们的霍金斯爵士就来了，欢迎您的到来，爵士先生。”阿方斯这时候也从楼上下来，非常热情的跟本杰明•霍金斯打招呼。
“日安，德·莫勒先生。”本杰明•霍金斯欠身一礼道。
“日安。”阿方斯笑道：“请坐，爵士，要喝点什么？”
“热可可就可以了。”本杰明•霍金斯一眼就瞥见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那半杯热可可，自然知道那是安刚刚喝的，考虑到不要给主人家添麻烦，自然要学会客随主便。
“那就给我们来两杯热可可，阿尔弗雷德先生。”阿方斯自己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本杰明•霍金斯跟安便分别在小沙发落座下来，而且安还故意坐在离阿方斯更远的那张小沙发上，发泄着自己的小情绪。
“今天冒昧来访，其实是受人所托而来。”本杰明•霍金斯便笑着率先开口道：“前段时间您曾说过要采购一批火炮设备，我便替您跟我的朋友打了一声招呼，近段时间事物繁忙，有些疏忽了，前几日朋友问及此事，是以今天匆匆前来打扰。”
“没什么，说起来应该是我向您道歉才是，一直没有给您一个准信。”阿方斯笑道：“其实也是我们这段时间整个工坊都在升级改造，加上近期有一笔资金对我们进行投资，所以想要在资金到位后再行采购。”
“这可是好事。”本杰明•霍金斯心里却是一咯噔，难道是西班牙人投资了阿方斯？他便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道：“您刚刚说到获得投资？您想要进一步扩张吗？”
“确实如此，总投资大概要超过100万利弗尔。”阿方斯还没开口，安就抢过话道：“我们计划推出全新的口径火炮，对此需要大批量的定制设备跟新的工厂用地。”
“这…”本杰明•霍金斯一下子就有些把握不住了，刚好阿尔弗雷德端着热可可过来，本杰明•霍金斯就接过热可可假装细品了起来。
而同样趁机跟安做了眼神交流后，阿方斯就大概知道本杰明•霍金斯是遇到麻烦了，而且不出意外还是西班牙人搞的事！这可真是因果报应啊，英国人把西班牙人揍了一顿，就帮自己拿下了上千门火炮的订单，现在西班牙人反击，又把英国人给送上门了！原来这就是军火商的快乐啊，把军火同时卖给两家人，让他们流尽鲜血，而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莫勒先生，您说，您近期接受了投资是吗？那不知道，还接不接受更多的投资呢？”稍微理了理头绪的本杰明•霍金斯笑着开口道。
“哦？爵士也有兴趣？”阿方斯自然不会一口回绝，但总要了解到对方的投资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做西班牙人的生意…
“当然有兴趣，我想您需要大量的优质、先进的火炮设备，甚至还需要专门订制一部分，其中的成本跟精力都不会太低。”本杰明•霍金斯笑呵呵道：“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用我朋友的一部分火炮设备工厂的股份进行入股，这样您可以长期稳定的获得成本更低廉、且可以保密您的很多技术机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您的提议。”阿方斯笑嘻嘻的回道：“真是太感谢爵士了。”
“呵呵，我们是朋友嘛。”本杰明•霍金斯悠闲的端起了热可可道：“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这是当然了。”明知本杰明•霍金斯在坑自己，阿方斯也没有立刻换一副面孔的意思，反而还继续道：“想来爵士今天前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在下帮忙吧？”
“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被阿方斯一句话逼到墙角的本杰明•霍金斯也不得不接招：“今天前来，也是想要追加一部分火炮订单。”
阿方斯闻言便沉默了，一只手放在大腿上轻轻的磕着，一副反复权衡利弊的模样，足足过了五六分钟，阿方斯才微微张了张口，转头看向本杰明•霍金斯一脸认真问道：“爵士需要追加多少？”
“还是三百门速射炮，但是要一个月内交货，几天后的那一批还不算在其中。”本杰明•霍金斯快速回道。
安的呼吸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了，这可是白花花的利弗尔在向自己招手啊，该死的，自己这个月总算卖出一单了。谁知阿方斯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是朋友，我也就不瞒您了，上个月我拿到一份西班牙的订单，不出意外的话，需要一直排到十一月才能接新订单。我最多一个月只能交付您50门火炮的货，这是我能帮到您的最大程度了。”
“德·莫勒先生，这批火炮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可以马上就付全款。”本杰明•霍金斯着急道，昨天晚上他才收到消息，克里斯托弗•迈宁斯这个废物竟然打了一场大败仗，不但丢了他足足四条三桅快帆、三条单桅快帆跟一条大横帆，竟然会丢了他足足108门速射炮！天可怜见，这一次的损失足可以让他上一次的收获吐出一半！
“爵士，您可能不知道，西班牙的订单是阿方斯一位叔叔拿到的，而且西班牙人付出了天大的溢价，一门足足80利弗尔！哪怕随随便便挪动西班牙人一门火炮的订单，那位叔叔都要损失40利弗尔的利润，我们老板可没办法给人家一个交待。”安不得不提醒本杰明先生，现如今已经不是付全款的问题了，得加钱！
“多少？”本杰明•霍金斯愣了一下问道。
“您没有听错，80利弗尔。”安镇定自若回道，这让本杰明•霍金斯愣在当场…
良久，本杰明•霍金斯才苦涩的哑着嗓子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我手头有一批过一段时间交给荷兰的货，不到100门火炮，如果您愿意给到80利弗尔的话…”安掂量着语气道，实在是舍不得如此庞大的订单啊！
本杰明•霍金斯不得不权衡一下，毕竟西班牙人是有的放矢，把大量的速射炮放到一条货船上，一船货有十几二十万磅白银的价值，就算一条货船上备上三百门速射炮，也不过两千英镑左右，这依旧是百倍回报。反之本杰明•霍金斯呢？首先他需要投资一大批武装商船，一条船从200-2000英镑不等，像这一次17条船就价值超过两万英镑，然后是船上的水手跟火炮装备，一个水手年薪15英镑，17条船上超过1000个水手，加上火炮也花了差不多八千英镑，这三项加起来就投资了4.5万英镑！然后是情报投资跟必要的进贡，也大概需要占到2万英镑的投资，而每一次抢劫的全部收益，他还要跟船长、水手们分钱，实际到手也就六成，也就是12万英镑，也就是说，一次成功的抢劫最多只能充抵三次失败带来的损失！那么，在遭遇到一次重大损失后，每一分投资就需要更加谨慎了…
死要钱的英国佬！安对于本杰明•霍金斯一被自己提及加钱就一副被割肉的表情颇不顺眼，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又用眼神求阿方斯，赶紧想个办法让英国佬割肉！
“爵士，您看这样吧，我还是按每个月50门火炮的数量给您，如果您还要更多的话，也许我可以出售一批技术跟模具给您自行开厂生产，但是，我不会承认是我提供的技术跟模具，您生产的火炮也只能用于自用。”阿方斯想了想开口道：“您也无需拿出大批的现金，我这边已经粗拟了一部分火炮设备，您可以用货物折现，后期如果我还需要追加订单的话，则用模具跟您充抵，您看成吗？”
“您说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帮了大忙！”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阿方斯这个提议可谓是解决了本杰明•霍金斯的老大难题，虽然拿不到订单、也无法阻止西班牙人拿到订单，但却拿到更加重要的生产技术，假以时日，只凭自己低廉的成本大量生产速射炮，就可以压制西班牙拿回主动权！
“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楼上拿采购清单。”阿方斯笑着站起身来，暂时离开去楼上书房拿清单，而本杰明•霍金斯则又压低了声音对安笑着说道：“夏尔小姐，您手上真的有一批火炮现货吗？”
第26章 战争的嗅觉（求推荐）
“不是现货，是插个队，把已经排进去生产的订单先交付一批给您。”安也又一次看到曙光。
“那就是说，也许这几天就可以交付是吗？一共有多少？”本杰明•霍金斯立刻来了精神，反正自己要自行生产也要有缓冲时间，趁着安手中有现货，最后一波采购走！
“这…”还不确定本杰明•霍金斯的采购需求有多强烈呢，安确实有些不好报价，报太少就亏了，报太多又怕把本杰明•霍金斯吓坏了...不过如果本杰明•霍金斯真的能拿出足够的钱，她一会就敢跑到工坊去要求加班加点，通宵达旦为她加工这批订单。
“200门，10日交货，就按您说的80利弗尔，行吗？”本杰明•霍金斯笑着问道。
“没问题！”安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没看到阿方斯，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安已经决定了，拿下订单，然后要求阿方斯对这批订单给自己更高提成！
“那就说定了，我明天安排货款，您务必要确保准时交货。”本杰明•霍金斯点点头回道。
“请放心。”楼上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安立刻坐直了身体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爵士，这就是我们拟订的一批采购订单。”阿方斯走下楼梯，手拿着一份清单递给了本杰明•霍金斯，另外又递了一份清单道：“这一份是速射炮相关配件模具清单，至于技术授权，只要3万利弗尔就可以了。”
“太感谢了。”本杰明•霍金斯略带感激的接过清单，3万利弗尔的授权虽然贵了一点，但毕竟是下金蛋的金母鸡，有时候往往是有价无市！而当看到清单，本杰明•霍金斯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上帝！您用瓷器做模具生产速射炮？！！”
“我们有自己的瓷器工坊，您看到的是成本清单，毕竟我们从没有向外销售过模具。”阿方斯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早就做好准备卖模具卖技术来最后套现速射炮了，坐下来又继续做解释道：“瓷器的模具可以确保每一门速射炮都更加精密，而且损耗很小，大概生产50门火炮才会磨损一套模具，总的来说还是划算的。”
“可以理解，毕竟您的速射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现在我知道了，并不是像，而就是如此。”本杰明•霍金斯怎么也想不到阿方斯自用的是铸铁模具，而卖的却是瓷器的，摆明了就是作为消耗品持续收割更多的利润…
“这两份清单您都带走吧，什么时候再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就可以了。至于火炮订单，您就直接跟安进行对接就可以了。”阿方斯笑着作出送客的潜态度，刚好阿尔弗雷德拿着文明帽跟外套走了过来，远远候着，本杰明•霍金斯便知道阿方斯是有事要出门一趟了。
“如此，便谢谢了，改日再上门造访您，如果您有空的话，欢迎下个月到伦敦一趟，我们庆祝丰收节的日子，希望能与朋友共享喜悦。”本杰明•霍金斯站起身来与阿方斯握手道别笑道。
“那就一起走吧，我跟安有个客人需要去拜访一趟。”阿方斯笑着作出手势陪同本杰明•霍金斯一并出门，并继续透露消息道：“是荷兰奥兰治家族的客人。”
原来如此！本杰明•霍金斯终于明白为什么安敢挪荷兰人的订单给自己了，感情还在荷兰做政治投资，搭上失势的奥兰治家族，就想着甩开德维特家族的包袱了，就是不知道如此得罪德维特家族来结好奥兰治王室能不能得到预期的回报…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杰明，我们要去拜访茱莉亚？”上了马车后，安便翻着白眼质问阿方斯道。
“你刚刚从本杰明那里诓到多少订单？”阿方斯却反问道。
“200门，80利弗尔，十天交货，该死的英国佬，这肯定是最后的一批订单了。”安恨恨道：“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卖技术给他？”
“因为这会让他知道，他自己拿到技术跟模具，依旧造不出跟我们一样好的速射炮。”阿方斯坏笑道，瓷器模具的最大问题就是不能高温冷却火炮管，在卸下模具后，仅有一百度出头的火炮管再喷上冷却水，自紧密度远远比不上上千度时就冷却的火炮。而从工艺上讲，两门速射炮却又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剩下的，就得怪本杰明•霍金斯自己的雇员或者是工坊加工问题了，搞不好最后还是不得不跟自己下订单。
“你这该死的魔鬼！”安一下子猜到阿方斯的潜在含义。
“这就是魔鬼了？我还希望本杰明能大量生产劣质速射炮，迫使更多的人向我们下订单呢！”阿方斯脸色又显得严肃起来：“英国人确实不太好相处，过于虚伪狡诈了，我估计早就在偷偷仿制我们的速射炮了，我们不愿意给他更大的订单，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加价抢货的，结果只会让他更进一步的加大投资仿制我们。”
“这个倒是，要不是你开口说要授权给他自行生产，他还不肯下200门火炮的订单呢。”安点点头道，想了想又道：“前不久他才拿到第四批货，一共有240门速射炮了，就算有所损耗，应该还在200门以上的。”
“所以他今天突然前来，十有八九是吃了什么大亏，搞不好丢了上百门速射炮，所以就算拿到接下来60门火炮跟我承诺的50门火炮，也依旧补充不了损失。”阿方斯点点头道：“他又跟你要了200门火炮，那么可以假定认为，他坚信需要至少400门速射炮才能击败对方！如果是这样，看来西班牙人也是下了大本钱啊，把咱们第一批交货的400门速射炮都拉出去跟英国佬开战了。”
“这不是挺好？西班牙人拿400门速射炮把只有200门速射炮的英国人给痛揍了一顿，下次英国人又拉着400门速射炮去揍西班牙人，那西班牙人就得靠800门速射炮去讨回公道了不是吗？”安突然坏笑起来：“到时候英国人不得跟咱们补上六百门速射炮的订单？”
“你想得倒挺美。”阿方斯好笑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英国人向来是群狼战术，围攻一条西班牙大帆船也就那么多艘商船的位置，而同样一条西班牙大帆船的装备炮位也是非常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度增长。”
“哼哼。”安皱了皱鼻子，然后又问道：“不是说下午才去拜访茱莉亚的吗？怎么提前了？”
“我是跟本杰明这么说，但不代表我们真的是去见她。”阿方斯笑着摇头道：“我们去看18磅炮的试射，只有看到它的真实威力了，我们才有信心喊出高价不是？”
“倒也是，不过，你得把本杰明的火炮订单的提成给我调整。”安死死的盯着阿方斯道：“原来是5利弗尔就给我加1利弗尔提成，我卖了80利弗尔，一共要10利弗尔一门！”
“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了。”阿方斯坏笑道。
“你说什么？”安睁大眼睛。
“不要就算了。”阿方斯一副我不勉强你的模样。
“唔！”安几乎是飞速的轻轻点了一下阿方斯的脸，然后通红着脸道：“说过要算话，10利弗尔！”
“1000利弗尔的吻，我收下了。”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让安害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车去的地方是前不久刚刚买下的一块荒地，一公顷35利弗尔，考虑到火炮的射程跟落点偏差问题，阿方斯不得不买了30公顷，仅仅是这么一项投资就花了1050利弗尔，而它唯一的价值，就是作为炮弹的自由落点…
“吝啬鬼终于拿出一点钱来购买土地当试验场了么？”安下了马车就开始重新嘲讽阿方斯：“我还以为你又会在工坊门口的空地试验呢。”
“你知道吝啬鬼为什么出这一笔钱吗？因为现在开始，这块地起码值5000利弗尔！”阿方斯大手一挥道：“如果不是担心有什么波折，我起码要再买一倍的土地。”
“实在是高明。”安翻了翻白眼，提着裙角走向了早已等候在边缘处的亚索等人，而那儿也早已堆砌了沙袋，还有那门18磅的样炮跟好几块巨大的铁板！
“检查过了吗？”阿方斯上前问道，因为已经取消了火绳，改用燧发机触发，所以发射人必须贴近火炮发射，虽然他特意安排铸造了一批挡板，但对于负责激发的巴迪斯来说，依旧是一个很危险的任务。
“没问题，我亲自给它打上的油脂。”毕竟是自己要亲手点射的，巴迪斯自然也不会忽略安全问题。
“先试射葡萄弹吧，半装药。”阿方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棉花耳塞分给众人，一边对安交代道：“声音会非常大，一会把嘴张开一点，耳朵才不会很痛。”
“为什么？”安奇怪道。
“不用担心，等她听到了，自然明白为什么嘴巴会张开了。”亚索坏笑道。
安白了他一眼，却也把这个记在心里，跟着众人走到沙袋堆砌的防护壕中，看着工人给火炮加火药、捣实，再放入葡萄弹，阿方斯便示意众人带上耳塞，然后大声喊道：“第一发，试射！”
“啊...”安刚刚微微张开嘴巴，“轰”的一声就如惊天暴雷般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可怜的巴迪斯。”安用力的扫了扫眼前的烟尘，她站的这么远，尚且吃了灰，更别说近在咫尺的巴迪斯了。
“走，去看看。”亚索取下耳塞对阿方斯道，连带着躲在挡板后面的巴迪斯也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向着刚刚炮弹落点一一追寻过去。
也幸亏阿方斯早有交代，所有的试射炮弹都泡了墨水，所以在只剩下一片黄土的荒地上着实显眼，一下子就找到了所有的落点。毕竟只是半装药，所以落点显得近了许多，只在100-150米左右散布着24枚葡萄弹，而且落点散布极大，可以说，要指望这样的落点命中敌人，基本跟一副牌随便抽一张就抽到黑桃K一样不合理...
“清理炮管，试射第二发吧，这次全装药，600米处有标示点，按布里根廷画的，你试射一下准确度。”阿方斯又对巴迪斯交代道。
“需要调整一下角度。”巴迪斯回道。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阿方斯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再研究个角度调节器来做炮架，这样就可以上下微调角度了，尽可能增大命中率...
第27章 军火商的快乐（求推荐）
大概花了五分钟左右，巴迪斯射击了第二炮，但是命中率不佳，距离靶点落位差高达130米...阿方斯也没说什么，让继续清理炮膛调整角度，很快第三炮的落点就大大提高水准：位差13.2米，标准的近失弹！巴迪斯越发有了信心，又接连试射了5发，总成绩也达到7发炮弹命中舰艏一发、13.2米近失弹一发、28.6%的命中率，高到令人发指。
当然，巴迪斯可不觉得这个成绩有多理想，首先他是法国军队中资深的火炮高手，一般的火炮手命中率最多是他的三分之二；其次，这一次是在陆地上静止靶点射，还有就是距离也仅仅600米，虽然因为靶点扁平化增加命中难度，但以此类推，巴迪斯认为在海上的命中率最多只能达到6%，也就是说，绝大多数普通炮手就只能是4%以下的命中率，虽然比普遍3%要高上不少，但大概也就提升个20%-30%。
“再试射链弹吧，增加立杆进行试射。”阿方斯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其实他认为巴迪斯的表达稍显悲观了，目前他就设置了一个靶点，如果确实是一对一单挑，那跟咬住半静止靶有什么区别？如果是多条舰船对战，那多个靶点的成绩也会比现在只高不低，更别说如果进入战列线状态，那就真的是静止靶对射了，只凭这28.6%的命中率，一打三那都不带虚的！
链弹的命中率就再度获得了提高，由于巴迪斯已经加强到1.5倍装药，这次试射达到9发4中，命中率高到巴迪斯也有点不相信，因为这是一门有弯曲度的残疾炮啊…
“不奇怪，1.5倍装药，偏离率自然就低了。”阿方斯倒是想得明白，这装药量大，初速高，自然偏差就小，而且链弹自带高命中率，加上巴迪斯本就是专业炮手，就是9发5中甚至6中都不奇怪！
“这要不要上船试试？”亚索也是越发的火热，一共试射了17发，这样炮可是一点小状况也没有。
“毕竟有弯曲度，算了，下一门样炮再上船吧。”阿方斯笑道：“你这几天还是先继续改进炮管设计，瓷器工坊的模具也要注意跟进，我这几天抽时间设计一个炮车，到时候你也帮我做出来，再配置到一块上船。”
“炮车有什么好设计的？”亚索撇撇嘴。
“卖钱的炮车，懂不懂？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要不你仅仅是个铸炮大师，而我是资本家呢。”阿方斯表示你永远无法理解我们有钱人的快乐。
“就是可以赚提成咯？”安同样不多谦让：“我郑重的考虑了一下，认为新的火炮应该给我更高的提成，就像原来那样，5利弗尔的利润就应该分我1利弗尔。”
“想的美，门都没有！”阿方斯毫不犹豫的拒绝道，竟然想要20%的净利润分成，要不资本家让你做？
“反正如果一门火炮仅仅是20利弗尔提成的话，我一门都不会帮你卖出去的！”安的话让刚刚走过来的巴迪斯尴尬不已，因为阿方斯给了他5%的销售提成，按1000利弗尔的预报价来看，一门火炮有50利弗尔分成，果然比安的分成高多了…
“那我再考虑考虑。”阿方斯点点头转身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看完火炮试射了，就该回家吃饭准备下午拜访茱莉亚的事了。
“你还要考虑什么？难道你不还是赚的比我多吗？”安急匆匆的追上了阿方斯的脚步，后面的亚索则伸手拉着巴迪斯往回走，一边用过来人的语气对巴迪斯道：“你也要赶紧找个女朋友啊，要不然…”
经过在马车上的艰苦谈判，安终于拿到了勉强可以接受的分成：以800利弗尔为出厂价基数，单门火炮30利弗尔分成，再往上每10利弗尔可以分到1利弗尔提成，上不封顶。
吃完饭，两人又乘着马车开始往茱莉亚所在酒店，而就在酒店楼下，就碰到了刚好准备离开的霍克·阿兹特！
“真巧啊，德·莫勒先生，还有夏尔小姐。”霍克·阿兹特率先打招呼道。
“日安，阿兹特先生，是啊，真巧，您这是过来？”阿方斯笑着打招呼。
“拜访一位客人，您们呢？”霍克·阿兹特便回道。
“也是为了拜访一位客人呢。”安笑着同样回道。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有时间再聊。”霍克·阿兹特便笑着告辞离去，安回头望了他远去的身影，降低了声音道：“他不会是来见朱莉亚的吧？”
“问问不就知道了？”阿方斯轻声笑道，来到酒店服务台前对服务生笑道：“305号包间，茱莉亚小姐的房费付了么？”
“您好，还没有。”服务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回道。
“先付五天的房费，一共多少？”阿方斯笑着掏出钱袋问道。
“茱莉亚小姐住的是贵宾套件，一天需要45个苏，五天是11利弗尔零5个苏。”服务生快速的计算完回道。
“剩下的是您的小费。”阿方斯直接掏出12个利弗尔推到服务生面前笑道，又问道：“刚刚离开的那位先生，也是去拜访茱莉亚小姐的吧？”
“是的先生。”既然收下15个苏的小费，服务生自然不介意透露一个不重要的信息。
“谢谢。”阿方斯回头看了安一眼，就带着她直接上楼去见茱莉亚了。
“咚咚咚。”阿方斯伸手敲了敲房门。
“哪位？”房间里传来茱莉亚的声音。
“是我，阿方斯·德·莫勒。”阿方斯稍稍退了一步回道，安还奇怪他为什么退后，下一秒门就开了，茱莉亚几乎是冲出来的打招呼：“嘿，阿方斯...呃，还有安。”
“日安，茱莉亚。”安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
“日安。”茱莉亚有些不好意思道：“请进，二位，要喝点什么？”
“一杯水就可以了。”阿方斯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回道，反而安的要求很高：“一杯热可可，不要放糖，半奶。”
“真是抱歉呢，我今天没有订牛奶。”茱莉亚仅仅是给安倒了一杯纯热可可，又给了阿方斯一杯清水，又自己端着一杯香槟坐在阿方斯的对面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更晚一些才过来呢。”
“晚一些时候，我的一位叔叔就要回加莱了，所以我打算去码头亲自迎接，故而稍微提前了一点，希望您不要在意。”阿方斯笑道，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卷成一卷的羊皮纸递给茱莉亚道：“这是今天我跟几位朋友商量后决定下来的给您的报价，您看看。”
“当然不介意。”茱莉亚笑着接过羊皮纸，解开上面的绸带，打开一看，随即惊叫出声来：“20万盾？！！”
“是的，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有诚意的价格。”阿方斯笑道：“从经济角度上讲，现在英国的私掠许可证最泛滥，大概2000英镑就可以拿到一份伊丽莎白女皇签署的许可证，查理二世的甚至仅仅1500英镑；丹麦的最廉价，但基本只授予本国人，大概1000英镑就可以拿下了；法国跟荷兰的差不多，都是在3000英镑左右；但基于奥兰治家族的尊贵与威名，我们认为起码可以值1万英镑。昨天跟您讨论之后，我们的想法是以总商会的名义，开设一个与奥兰治家族合营的安保商会，双方各持有50%股份，组建武装舰队，专业为总商会的商船护航。我们提供20万盾的资金，其中包括5000英镑的私掠许可证资金跟9条福禄特商船的造船资金，这与奥兰治家族当前商会规模相仿，只要您同意，这二十万盾的现金就全部归您带走，9条新的福禄特商船也由您代为订购。”
“必须把奥兰治家族的商船都加入吗？”茱莉亚有些踟蹰道。
“当然不，这取决您的决定，5000英镑是我们对一半私掠许可证的报价，另外一部分是对等采购船只的资金，比如说您只愿意拿出商会一半的船只，那么对等的，我们就会只追加采购4条福禄特的资金，20万盾仅仅是上限，而下限则是5000英镑。”阿方斯笑道。
这下又轮到茱莉亚纠结了。按当前的汇率波动，5000英镑仅仅是6万盾，也就是另外14万盾是武装商船的采购资金，也是对奥兰治家族如今硕果仅存的资产的估值。由于她的堂兄、拿骚莫里斯亲王的私生子生意失败，目前拿骚的资产已是资不抵债，迟早变成别人家的了；而阿姆斯特丹方面，除去城堡、庄园等不动产跟东印度公司股票、现金资产，她们仅有是商会资产不过是六条福禄特商船、八条克拉克跟四条汉撒船，折旧后价值不过7万盾左右，货物跟现金、商铺、仓库这一部分资产的价值更是不到5万盾，也就是说，接受融资就意味着这部分资产受到溢价2万盾的并购！另外是船只的订购问题，商船的普遍订购利润都在30%以上，而且荷兰的船只常常高价低质，但如果是她来采购呢？由于纯粹商用而精打细算，荷兰的造船成本是英国的60-70%，满载300吨的福禄特商船，一次9条的订单，超过12万盾的报价她都不会考虑，也就是说，这又存在2万盾的利润空间！只要点头，她就多赚4万盾，这等于说，半张私掠许可证，在她手里被卖出了10万盾的价格！
茱莉亚看阿方斯的眼神开始变了，在安的角度看来，这大概是这该死的老女人对这人傻钱多的凯子动心了，暗暗咬紧银牙，用将之碎尸万段的目光来回扫视着阿方斯！
不过这也难怪茱莉亚跟看凯子一样的目光看着阿方斯，私掠许可证的价值多少，她自然一清二楚，愿意跟安来法国，就是因为她希望卖出尽可能高的价钱。在阿方斯创意性的提出联营之后，茱莉亚也没有放弃货比三家的意思，所以，今天她特意邀请了霍克•阿兹特。当然，从头到尾霍克•阿兹特都不会是她的合作对象，要么是阿方斯，要么是克拉克•艾伦，霍克•阿兹特的价值仅仅在于咨询报价；但，即便如此，霍克•阿兹特的报价仅仅是2万盾…
第28章 要不资本家让你做？（求推荐）
“阿方斯，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除了你，没人在乎奥兰治家族的荣耀！我同意了，20万盾，奥兰治商会、私掠许可证跟9条福禄特商船，我会尽快返回阿姆斯特丹落实这一切，只要资金一到账，9条福禄特商船马上就会开工，我会找阿姆斯特丹最好的造船厂，只要10天时间，就可以造好并完成舰装，只是火炮…”茱莉亚用妩媚的眼神看着阿方斯。
“无论是新造的福禄特商船还是原来奥兰治家族的船，都开到加莱，我会换上我们工坊最好的火炮，这部分会按出厂价结算，且在后期商会盈利后再行扣取。”阿方斯大方道：“您也不用急着返回阿姆斯特丹，我已经帮您付了五天的房费，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参观一下加莱的风景。”
“你会陪我吗？我并不熟悉这里的一切。”茱莉亚美眸之中泛着春水。
“我会陪你的，茱莉亚，阿方斯有很多事情要做，投资计划，还有朋友们的股份分配，后续的工厂选址，每一件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安毫不犹豫的开口替阿方斯拒绝了，虽然她觉得阿方斯根本不会拒绝。
“是吗？”茱莉亚只是盯着阿方斯的眼睛问道。
但凡安敢消失一秒钟，阿方斯都敢点头答应了！但很明显，安这会儿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连眨都不眨一下，所以他只能微微一笑回道：“这段时间是我的事业上升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处理，也有很多人依靠我，所以我打算趁着还年轻，把事情都做好，其他的事情，以后还会有足够的时间的，不是吗？”
“那好吧，下次你可不能继续找借口了。”茱莉亚失望道。
“我尽量。”阿方斯笑道。
“那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吧？”茱莉亚又道。
“不，戴伦先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还要陪他一起吃晚餐。”安盯着阿方斯恶狠狠道。
“那…真是太扫兴了。”茱莉亚不着颜色的撇了安一眼，不会说话你就干脆别来！
“没关系，过几天我在家里再举行一次宴会，也把戴伦叔叔介绍给您认识，如何？”阿方斯顶着安杀人的眼神提议道。
“那就说定了。”茱莉亚顿时眉开眼笑。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戴伦先生的船马上就要到了呢。”安急匆匆的站起身来，用眼神警告着阿方斯。
“那…再见。”茱莉亚上前拥抱了一下阿方斯，还特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更让安瞪掉眼珠子的是，还恰巧就是先前在马车上自己亲阿方斯的地方…
“安，别这样。”出了门后安的脸色就黑的跟木炭似的，阿方斯不得不讨好的说道。
“我怎样？”安一副看死人的表情看着阿方斯问道。
“咳咳，别生气了。”阿方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回道。
“我生气了吗？我为什么生气？”安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咳咳…你没有，是我看错了，我向你道歉。”阿方斯陪笑道。
“不接受。”安哼了一声，转身便哒哒哒的走下楼梯去，力度之大，阿方斯都担心本就靠不住的脆弱踏板会雪上加霜破上一个大窟窿…
“我道歉，诚恳的道歉。”上了马车后，阿方斯不得不继续讨好她，毕竟女孩子吃醋也是心里有你嘛。
“哼！”安鼻孔朝天不搭理阿方斯。
“我发誓，我绝不会陪着她逛加莱港的。”阿方斯又道。
“世界上港口那么多，你不陪她逛加莱港，回头她陪你逛阿姆斯特丹不是更好吗？”安继续刁难道。
“那我发誓，绝不陪她逛街，就是不得已，也带上你。”阿方斯便又继续讨好道。
“带上我做什么？甩开我才对。”安又把脸甩向别的方向。
“不会不会，你看我今天都带上你了嘛；我保证，没有你在的时候，我绝不会见她的，再说了，她不是你的朋友吗？”阿方斯无奈道。
“她不是我朋友，她不配。”安又转过头来恶狠狠道。
“是是是，她不配。”阿方斯只能顺着她的意讨好她。
安又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阿方斯，让他实在是脑门发麻，倒也不是他毫无恋爱经验，而是恰恰相反，他一次又一次的用直男思维把自己赶到孤独终老的绝路上…而如今则又是另一种情况了，安是他的商业版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女人为他解决交际问题，他很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被死要面子的贵族们挑刺针对，甚至找个有权有势的人物一挑拨离间，阿方斯就不得不走上逃亡之路了！
“安，你不要这样对我。”阿方斯只能可怜巴巴的去拉她的手，安也不搭理他，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恶狠狠的甩开脸，一副我生气了，怎么也哄不好的那种。
“你可能认为我人傻钱多，明明几万利弗尔能解决的事情，半卖半送的给茱莉亚送20万盾，是脑子进水了对吧？”阿方斯又道。
“难道不是吗？”安恨恨道，自己撒娇卖萌也不肯随随便便给自己加钱，那女人抛个媚眼，阿方斯就差把全部家当给填进去了。
“不不不，我是资本家，不是大善人，砍头生意我都做，唯独亏钱生意是从来不做的。”阿方斯拉着安的手低声说道：“我是给了20万盾的报价，对等的奥兰治商会的投资也是20万盾的资本，但其实真实价值并不止。首先按照市价，福禄特商船是22500利弗尔/艘，另外我们可以自行生产火炮，每条船11门18磅炮（10门甲板舷装跟一门船艏炮）跟8门9磅速射炮（4门甲板舷装、2门船艏楼、船艉楼舰装跟2门船艉甲板舰装），按出厂价分别是800利弗尔跟45利弗尔，仅仅是火炮舰装高达9160利弗尔，总价值28.5万利弗尔。但实际成本呢？我们支付给茱莉亚是19500利弗尔/艘，火炮是3460利弗尔，换句话说，单艘布利根廷我们就拿到3000利弗尔利润，火炮5700利弗尔，一共8700利弗尔的利润，九艘福禄特商船，这方面我们就稳赚了78300利弗尔。”
“火炮你不是后面扣盈利吗？”安皱了皱鼻子回道。
“扣盈利就对了，首先就说明是我们提前预支投入的，那自然应该算我们的资产了，我们因此不但赚到了滋润，而且这一部分还算股本。”阿方斯笑着继续道：“然后是奥兰治商会自有的六条福禄特商船、八条克拉克跟四条汉撒，按市价大概不到9万利弗尔，但拉到加莱，我们重新过漆、打蜡、换帆、简便舰装，加上加莱的低成本，最多只需要投资3000利弗尔就可以看起来跟新的一样，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股本里面报24.3万利弗尔，加上火炮，六条福禄特商船（11门18磅炮跟8门9磅速射炮，共9160利弗尔）54960利弗尔、八条克拉克（7门18磅炮跟8门速射炮，共5960利弗尔）47680利弗尔，四条汉撒（1门18磅炮跟6门速射炮，共1070利弗尔）4280利弗尔，一共需要火炮舰装10.7万利弗尔，共计35万利弗尔资产，但我们的实际成本是13.4万利弗尔，那净利润就高达21.6万利弗尔，同样算是我们的股本。另外奥兰治商会的商铺、仓库跟泊位，还有他们的税务优惠，怎么也值10万利弗尔吧？就这些，这个商会对我们来说就值73.5万利弗尔了，归属我们的权益是36.7万利弗尔，另外赚到的钱还需要优先归还我们总计19万利弗尔的火炮舰装费用，总权益55.7万利弗尔。而我们一共才付出25万利弗尔的股本跟7万利弗尔火炮跟舰装，一共才不过32万利弗尔，换句话说，这合同签了，咱们净赚23.7万利弗尔跟半张许可证。”
“呃…”安眨了眨眼，觉得阿方斯说的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想一想又觉得并不离谱：首先翻新奥兰治商会的船是阿方斯自己贴钱白干的，他们完全没有反驳的理由，而且好处全是他们自己的，至于增值获得高估值，这是阿方斯的事，跟他们无关；然后是舰装火炮，首先这是透支盈利，而阿方斯对他们的定位是私掠，负责抢货然后转给总商会，无本的买卖，自然有这个盈利去支付火炮舰装；而且这还是成本价给舰装的，靠奥兰治家族自己去这么舰装，起码还得多出三分之一的成本来！
但阿方斯亏吗？绝不可能亏，这该死的军火商把利润精打细算在火炮舰装上面，区区27条船就舰装了19万利弗尔的火炮，总计225门18磅炮跟208门速射炮，这种火力配置可以跟当前的法国海军掰手腕！如此强大的武装舰队不但要赚钱养自己，还得把抢来的贼货低价卖给他洗白，任由他再收割一波利润，这种精打细算已经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了！
想一想安就没那么生气了，毕竟阿方斯不是傻子，他只是丢出一个诱饵在钓大鱼，前面先赚它24万利弗尔，后面一年只要抢一条西班牙大帆船就可以再赚10万利弗尔！不过虽然气消得差不多了，安依旧没有给阿方斯好脸色，毕竟自己生气了，可没有那么好哄！
“你赚到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没分到钱。”安又哼哼道，阿方斯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马车外就传来老安达的声音：“老爷，咱们到码头了。”
“好！”阿方斯高兴得就差跳起来，急匆匆的推开车门假装问道：“看到戴伦叔叔的船了么？”
“没呢。”老安达老实巴交道。
“可能是我们离码头太远了吧，没事了，你把车停在这儿，我们自己走进去就行了。”阿方斯跳下马车，伸手去扶安也下马车来。
“放手。”毕竟这会是公共场合了，阿方斯却假装不知道，扶安下马车的时候就拉着她的小手，现在往码头走也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