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求推荐）
“嗯？”阿方斯开始装疯卖傻。
“我让你放手。”安另一只手拿着小扇子重重的敲在阿方斯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不放，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我再放手。”阿方斯趁机要挟道。
“好，我不生气了，快放手。”安低声下气道：“一会让人看见了。”
“那好吧。”阿方斯这才不舍的松开了手，然后又继续道：“我这可是第一次陪女孩子出来逛街呢。”
“这算什么逛街？”安哼哼道，心里倒是挺高兴。
“那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好好逛逛，我刚来加莱的时候，那时候为了找合适的生意，虽然一天到晚都在加莱大街小巷的乱窜，但什么也没注意到，后来生意向好，我又更忙了。”阿方斯笑着说道。
“反正你只要有钱就好了，其他的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安撇撇嘴道。
“你不要钱吗？”阿方斯愣道。
“要。”这个时候安是绝对从心的，没有任何作伪的表情。
“就是嘛，我们追求的首先是钱，然后才能拿钱去追逐梦想。”阿方斯笑道。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安转过头来看向阿方斯问道。
“开着船去征服汪洋大海！”阿方斯又无奈道：“但目前来看，我有点怕死，必须得是大船才行，但国内似乎不让我们有那么大的船，我要实现梦想还是有些困难。”
“你不是资本家嘛？你不知道造大船不划算吗？一条500吨的盖伦造价超过10万利弗尔，而一条300吨的福禄特商船才2.3万利弗尔。”安斜了阿方斯一眼道。
“你又算错了。”阿方斯笑嘻嘻的反驳道：“1条福禄特商船只有单甲板，只能舰装11门18磅炮跟8门速射炮，一条盖伦是双甲板，可以舰装25门18磅炮跟30门速射炮，而且从防御上看，12磅炮就能打伤福禄特商船，而500米外18磅炮都打不动盖伦，有时候5条福禄特商船真不够一条盖伦船打的。”
“那也不一定。”安哼哼道，只要能打战列线，五条福禄特商船拼着沉三条接舷也能干掉一条盖伦船。
“不不不，一定是这样，你忘了吗？我们的速射炮，就是为抵御接舷而发明的，就算再多的福禄特商船千辛万苦抵近接舷，依旧没办法突破速射炮的封锁。”阿方斯笑道。
“哼。”争吵不过的安懒得继续斗嘴下去，踱步在石制的栈道上，望向远方的海面问道：“哪条船是戴伦先生的？”
阿方斯则是皱起了眉头，以他们当前的位置，只要是今天能入港的船，现在肯定都能看到帆影跟舰艏像了，怎么还是没有看到戴伦•德赛的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越想阿方斯越觉得窝火，老子堂堂跨国军火商，竟然有不开眼的海盗跟私掠商人敢抢我的钱？！！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老子的武装舰队一组建起来，第一时间送你们去见海神！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出事了吧？”安回头一看，却见阿方斯阴沉着脸，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没事，我们再等等。”阿方斯摆摆手道，望着远方的海面，皱着眉头很是严肃，安便知道他此时心情着实不愉快，便微微向他靠去，悄悄的握住他的手，以给予他些许安慰。
二人安安静静的站在栈道的正中间，两旁是忙碌不停的搬运工跟交易员们的身影，只是一直不见戴伦•德赛的船只的影子，直到阿方斯心里都觉得戴伦•德赛可能出事了，突然远处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阿方斯少爷！夏尔小姐，您们怎么在这儿，我正打算去找您呢！”远处跑来了个带着破皮帽的年轻人，那是戴伦•德赛的随从博科•安达尔，此前便随着戴伦•德赛一并出海去了西班牙！
“博科，你怎么在这儿？戴伦叔叔人呢？你们没出事吧？”阿方斯一把拉住博科•安达尔大声问道。
“您…您别激动。”博科•安达尔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才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是先生临时改变行程了，让我随西班牙人的船先回加莱，一方面是起运第二批火炮，另一方面也是给您跟家人报信，您瞧，这是先生给您的信。”
“那就好，安全最重要。”阿方斯决定必须建设更便捷的通讯网络，免得出现这种对方在预定时间没有出现，却只能干着急的状况。
“那我就先回去了。”博科•安达尔躬身一礼道。
“带你一程吧？我们有马车。”阿方斯拦住他道。
“不用了，商会离这儿不远，我过去跟他们对接那群西班牙人后，再乘商会的马车回去就可以了。”博科•安达尔笑着拒绝道，阿方斯便也没在说什么，却在心里把对方列为不靠谱的人员，全家人搞不好因为戴伦•德赛没及时抵达给吓死，博科•安达尔竟然还在这儿拖拖拉拉！
“博科，你要忙的话，戴伦先生带回家的信，我们先给你带过去吧，他们大概也等急了。”安便开口道。
“哦，那麻烦您了。”博科•安达尔连忙掏出另一封信来递给安，阿方斯这才带着安匆匆返回马车处。
“老安达，先送我们去戴伦叔叔的府上，我们去给他们送信。”阿方斯自己匆匆上车拆信了，还好安自己记得跟老安达交代一声。
“您放心吧，马上去。”老安达扶着安上了马车笑道，驾着马车就掉头向着德赛家的方向而去。
“戴伦先生的信说了什么？”安在阿方斯的对面坐下问道。
“太棒了，西班牙人在十二天前戴伦叔叔抵达的时候，就把全部的400门速射炮送到海军去了，据说是一位胡安中校负责的，对于我们送去的城防炮样品，也同样有陆军大臣接收进行测试，戴伦叔叔同样是70利弗尔的报价。”阿方斯笑着把手上看完的信件递给安道：“八天前，戴伦叔叔本来要启程返回了，但菲利普三世派信使通知戴伦叔叔，他们近期会安排海军出海为一条运宝船护航，也会验证速射炮的威力并确定新的订单，所以戴伦叔叔继续在里斯本逗留，但是按今天本杰明过来追加订单，看来西班牙人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胡安中校？这位不会跟当年的唐•胡安将军有什么关系吧？”安接过信有些狐疑道。
“应该没那么巧吧？据说唐•胡安海军上将英年早逝，也未必有后代流传下来，而且毕竟是皇室血脉，怎么着也不止中校军衔吧？”阿方斯倒是不怎么相信有这么凑巧。
“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你刚才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安这才白了阿方斯一眼道。
被安这么一说，阿方斯越发觉得安的重要，如果不是安今天在场，也许他根本没有耐心等到博科•安达尔发现自己，并给自己送信；那此时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满世界找人打听近期的情况、甚至已经准备给德赛家报丧去了。另外，如果刚刚没有安想起来把博科•安达尔手中给德赛家的信拿过来自己送过去，那又不知道德赛家的人会不会跑到自己家里哭丧…
“安，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阿方斯突然伸手拉住安的双手认真道。
“我…我可是很爱我表哥的…”安低着头回道。
“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继续沉迷在过去了。”阿方斯大声道：“我回去就写信，对，让阿尔弗雷德替我送到你家去，问出你表哥的名字跟服役的番号，然后就给我在非洲的叔叔写信，不管花多少钱，如果他死了，就把他的骨头送回来，如果没死，就把他流放到新大陆去！”
“你不能这样！”安气愤道。
“当然可以，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干出来，我本来就是魔鬼！”阿方斯理直气壮的回道。
“闭嘴！小声一点！”安的气势不由得下降了不少。
“答应我，好吗？”阿方斯紧紧握住她的手道。
“…嗯…”安低着头，微不可闻的回了一声鼻音。
“太棒了！”阿方斯一把扑过去抱住了安兴奋不已。
“老爷，戴伦先生家到了。”安正情动之时，外面就传来老安达那变得讨厌起来的声音。
“该死！”见安一下子通红着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成一团，阿方斯顿时把之前在码头时升起的为老安达加薪水的念头抛出九霄之外…
安就留在马车内不肯出来，阿方斯自然只能自己拿着信去拜访德赛夫人，顺便又陪小威廉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婉拒了他们留自己吃晚餐的邀请，回到马车上跟安返回自己的住宅。
“接下来我就更忙了，首先是投资计划的事情，有了戴伦叔叔的好消息，也许我可以计划一个更加大胆的投资计划；然后是设计一套更加便捷的通信方式，从奥维亚多到这儿，走船要8天，到巴塞罗那甚至要一个月，可陆地仅仅四五天时间，还有英国、荷兰甚至波罗的海，我们必须有自己更快的信息传递方式。”阿方斯拥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安低声道：“而且我还要设计一款新的炮车，可以给所有的火炮使用，这样火炮也卖，炮车也卖，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的火炮质量太好了，反而生意不会长久。”
“为什么？别人是产品不好生意做不长久，你反而因为质量好而担心做不长久？难道要铸造一些炸膛炮吗？”安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当然不是说我们要做不好的产品，但我们是最先进的，这样首先我们的同行会有意见，然后被我们的火炮暴打的人也会有意见，再然后我更担心的是我们的国家对我们有意见。”阿方斯轻声道：“虽然不把武器卖给敌人攻打自己国家的军火商不是好军火商，但自古以来，这样的军火商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的，国家灭了，敌人自然来抄我们的家，敌人灭了，国家自然来抄我们的家。”
“那你不想做火炮生意了？”安趴在阿方斯的怀里轻声问道，她认为阿方斯的忧患意识是有必要的，军火商做的再大，也没见谁能真的摆脱国家的影响，甚至更可能在即将脱离国家的控制前就被国家暴力毁灭！所以趁着现在捞到钱，赶紧上岸也不错。
第30章 资本家永远不会亏（求推荐）
“缩小规模，还是要主攻民用市场或者不敏感的军工产品，像火炮，我在考虑把速射炮转让给西班牙、英国人、荷兰人跟国内的军工企业，由着他们随便打生打死；而18磅炮以后的产量也会控制规模。”阿方斯笑道：“接下来像炮车、燧发机或者开发民用产品，逐渐摆脱军火商的标签。”
“可是如果你接受卢浮宫的投资，又如何摆脱呢？”安开口问道。
“所以我不会完全脱离军工产品，仅仅是压缩火炮规模，在维持利润的情况下，卢浮宫完全没有必要让我们生产武器去卖给外国人。”阿方斯笑着说道：“而同时，我们依旧维持着开发能力，总有一天卢浮宫会需要我们给他们定制火炮的，我们可以卖技术，只要不生产就不是军火商。”
“我总觉得，对于我们来说的压缩规模，对于绝大多数军工企业来说，我们依旧是极大的产量。”安想了想又开口道。
“这倒是个问题，对于绝大多数工厂来说，一天可能就生产几门火炮，我们一条生产线都不止，而且为了确保尽快的舰装我们的船，我们起码要达到每月100门的18磅炮生产力，甚至是200门。”阿方斯苦笑道：“看来还得在商会的规划上下功夫。”
“跟商会的规划有什么关系？”安奇怪问道。
“就像跟奥兰治家族的合作一下，我们把火炮工业分割出来单独一个商会接收卢浮宫的投资，让他们持有更多的股份也没问题，反正我们一旦拿到足够的火炮后，就迅速缩小规模，只要卢浮宫炸刺，干脆转给卢浮宫，到时候咱们还能甩得干干净净，白捡50万利弗尔。”阿方斯笑道：“不过想法是不错，但卢浮宫没那么傻，我还得把它编的让卢浮宫更感兴趣，这样我们才能让卢浮宫主要收购它。”
“你可不要作茧自缚。”安哼哼道，哪有阿方斯想的那么简单？
返回宅子后，阿方斯急匆匆的吃完饭就躲进书房研究自己的商会计划了，这让本想让阿方斯陪自己看星星的安颇有些失望，但想一想男人永远是事业为重，她便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又悠哉悠哉的喝起了热可可，顺便思考着接下来又该如何处理她表哥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刚刚洗完澡准备睡觉的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她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问道：“谁？”
“是我，安，有点事跟你说。”门外传来阿方斯的声音，安心里没来由的开始加速跳动起来，然后才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什么事？”
“是…”阿方斯还没说什么，哐当一声安已经打开了房门，自己堵在门口，没有让阿方斯进门的意思，阿方斯看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头发，又偷偷瞄了一眼放在床上的明天准备穿的束胸衣跟内裤，是不同的颜色，便知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迅速向进一步发展的计划...便也不再多想，而是把一份羊皮纸递给安笑道：“接下来茱莉亚就交给你了，这是我原本计划跟她聊的一些事情，我接下来比较忙，加上戴伦叔叔既然没有回来，那宴会自然也没必要开了，所以我都写到羊皮纸里，方便你为接下来的行程做规划。”
“是吗？”安接过羊皮纸却没有打开，而是看着阿方斯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这个送给你。”阿方斯又递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子，安愣了一下，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枚精致而有年份的胸针，上面明显有些泛黄的珍珠跟似乎有磨损的红色宝石都可以看出这点。
“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胸针。”阿方斯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带起来也会很好看。”
“这个…太贵重了…”安有些尴尬的托着小方盒道。
“晚安。”阿方斯不由分说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便转身离去了，看他走的方向，却是又回到书房去，也不知道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唔。”安用手捂住嘴，看着胸针偷笑了起来，合上盒子，关上房门，抱着它放在自己胸口，往床上一趟无限遐思起来…
“咚咚咚。”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阿方斯一边奋笔直书一边开口道：“谁？”
“老爷，是我。”门外响起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进来。”阿方斯头也不抬的继续开口笑问道：“阿尔弗雷德先生，您还没有休息吗？我说过不用管我了。”
“老爷，已经天亮了。”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热牛奶来到阿方斯书桌前，看着桌子上胡乱摆放的一堆纸张无奈道：“您喝杯牛奶就回去休息吧。”
“放一边就好了，我快弄完了。”阿方斯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回道。
“那您早点休息。”阿尔弗雷德无奈的放下了牛奶杯子，帮他把掉地上的几张纸捡起来放到桌子上，这才叹了一口气出了书房去。阿尔弗雷德是知道阿方斯上进的，只是想不到他这还没成年的年纪就有这番成就，却依旧如此努力工作，再想想与他一母同胞的阿尔芒爵士，突然为当年自己没有为他工作感到高兴…
等到阿方斯终于把手头的一切处理到一段落，放到一边时，才发现阿尔弗雷德给自己端来的牛奶早已经冷了，无奈的苦笑着喝着冷掉的牛奶，一边再次检查起自己奋斗了一夜的杰作。
前世身为渔民、海员的阿方斯其实对商业运作这方面是不怎么懂的，毕竟那时候他是为资本家打工的打工仔，但不代表他就对一些资产避险就一无所知。甚至由于航海事业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务之一，身为二副的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摸清船、货物、海员、乘客这一切对应的最终负责人。比如说货物，一旦遇到海难或者不可抗力的时候，那些没有买保险或者无法刁难他们的客人的货物，必然是最先被抛弃的，自然而然的，如何帮客户买保险和落实责任负责人也是他最大的外快来源，同样的他也就明白了企业尤其是保险公司的种种推诿责任的骚操作！
比如眼下，他对商会就进行了一连串的交叉持股：首先设立一个投资商会，这个商会会接受卢浮宫的全部50万利弗尔资金投资，然后，这个商会并不是归卢浮宫所有，而是以阿方斯为全权负责人，类似于投资经理，替卢浮宫进行再投资。再投资的对象就是阿方斯设立的总商会，换句话说，投资商会投资总商会的股本，最终持有人还是阿方斯！但责任人呢？就会由总商会跟阿方斯分摊，因为投资商会持有总商会的股份，是按比例亏损或收益的，而自然而然阿方斯自始自终拥有撤股止损的权利。再然后，总商会也并不进行商业运作，而是在旗下分设各个子商会，分别是工业商会、车船商会跟货物商会，换句话说，生产、运输、货物是分开运作的，各自的结算利润再上交总商会分配。而这三个子商会又依旧不参与实际经营，而是进一步投资合营，比如说与奥兰治商会合营的安防商会，就是车船商会、货物商会各占25%与奥兰治商会合营，也就是说，首要责任人又变成了奥兰治商会，毕竟她们是明面上的大股东；同理如火炮工坊，就会被三家商会和阿方斯这个主人分别持股，并且由工业商会持有一半股份，然后质押给最上一级的投资商会做资产担保，换句话说，卢浮宫成了火炮工坊的债权人，如果它破产或者被变卖了，那么卢浮宫就成了接盘侠…
而这样的交叉持有，就可以很简单的把卢浮宫做成火炮工坊的护身符，而卢浮宫则又捏着自己最想要的火炮工坊、又可以享受更多的利益点，毕竟整个总商会的所有子商会收益都会参与资本分配，并且按比例反馈给投资商会，然后由阿方斯进一步反馈给卢浮宫！
而同样的，阿方斯就存在着更大的运作空间了：首先是总股本的问题，像跟奥兰治商会合营的安防商会，目前粗略略估计就可以做成74万利弗尔资产加一份私掠许可证，那么就可以进一步做成19万的火炮工坊债务资本+1/2（55万利弗尔资产+私掠许可证），对此又承认私掠许可证15万利弗尔价值，那么可以看做平分55万利弗尔资产跟半张私掠许可证，又可以看做奥兰治商会持有一份私掠许可证跟20万利弗尔资产，毕竟如果双方分道扬镳，奥兰治商会不到迫不得已，必然还是选择保留自己的私掠许可证，那么总商会就直接持有19万利弗尔债务+35万利弗尔资产，这就意味着在投资商会的25万利弗尔之外，总商会仍然拥有29万利弗尔资产！
当然，如果这么光明正大的写出来，卢浮宫是说什么也不会投资的，所以安防商会的资产价值阿方斯会先做报表，而不是拿投资商会的钱再去投资。而是以当前拥有的其他股权投资人的资本去垫资投资，然后进一步转移负债给火炮工坊，而又光明正大的清出至少75%的火炮工坊股份给卢浮宫入股，再用出让股份的钱去垫平亏欠的份额！
对于卢浮宫来说，或者对于维杰里爵士乃至于科尔贝尔、勒泰利埃公爵而言，他们是完全看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只会认为阿方斯出让股份换取资金去投资其他商业板块，这又如何？最大的蛋糕我要了，而蛋糕之外的甜点我也有份！这就足以满足他们的胃口了。
阿方斯对这份计划非常满意。首先卢浮宫看到债权人清晰，就是阿方斯，而担保人也清晰，就是总投资更大的总商会，那资产呢？依旧清晰，投资的对象是火炮工坊跟关联的土地、工厂跟技术储备；那担保人的资产呢？还是很清晰，总商会以下的三大商会，以及三大商会交叉持股的众多合营商会，这一些合营商会还大部分是与合作者对半持股，也就是说担保资产又进一步扩大了近一倍的权益资产，必要时刻你卢浮宫亏钱了，就往这些企业去查封去抄家拿回投资去，四倍于投资资金的资产在这里，就算亏剩下三成，你卢浮宫依旧不亏！
第31章 表白（求推荐）
而对于阿方斯来说，他首先替卢浮宫的五十万利弗尔持有了股份，虽然不是他的钱在投资，但只要投资商会没倒闭，股权就永远是他的，你卢浮宫可以撤资，但我只退钱不给股份！其次连环投资跟负债使得资产异常的膨胀，整个关联资产被扩大到200万利弗尔以上，但其中本就有50万利弗尔的资本负债，还有套现资金的技术资产，另外还有诸如年薪入股之类透支未来，其实一半是负债…
但一切资本运作永远离不开先负债再循环获得收益补偿债务的历程，尤其负债前行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消灭掉很大一部分盈利。比如说总商会的总收益，除了火炮工坊之外，一开始的其他关联商会都是负资产的状态，赚钱，还债填补亏空；然后再赚钱，扩充规模再负债，只要卢浮宫敢不过问，阿方斯就敢让除火炮工坊以外的所有商会亏损几十甚至上百年！甚至阿方斯觉得只要自己胆子大一点，完全还可以挪用火炮工坊的利润去垫付亏空，逼着卢浮宫撤资或者直接收购火炮工坊出局！
阿方斯终于顶不住了，把资料整理一下锁进柜子里，就回自己的房间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安踱着优雅的步子走进酒店中，今天既然打算来找茱莉亚逛街，她自然换上了不那么累赘的裙子，也没有太多装饰，仅仅是把阿方斯昨晚送她的胸针别在了领口的位置。
里埃·德·维杰里提着皮包跟行李箱正从酒店楼上往下走，猛地看到安走进了酒店，一下子转身就往回走，安并不认识他，但他却认得安。这几天他一直逗留在加莱打探消息，自然也见过阿方斯跟安乘车同行，虽然他并不知道还有个茱莉亚跟他住同一个酒店，但是昨天上午他去阿方斯家附近蹲点，就见到了上门拜访的本杰明•霍金斯，还跟着他们的马车出了城去郊外，虽然后面发现再跟随下去会被发现而放弃，但却依旧听到明显的大口径火炮试射声音，他就知道阿方斯已经研制出来新的大口径火炮了。这也是他今天打包行李准备回巴黎的原因，毕竟阿方斯既然可以研制出大口径火炮，那么火炮工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利润空间就非常稳定了，起码在他看来投资打水漂的概率几乎为零，那么他自然可以拿着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去建议科尔贝尔对阿方斯进行投资了。
很快，他隔着房门听到了女性皮鞋走在楼梯上的声音，又渐渐远去，他才松了一口气，果然对方不认识自己，他这才打开房门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监视自己，连忙提着皮包、行李去结了房钱，匆匆上了马车离去！
“这个人…是巴黎来的人。”里埃·德·维杰里怎么也没想到，安确实认不出他，但看到他诡异的行为后，就故意上楼梯又下楼梯，来到马车上盯紧对方，谁知自己认不出里埃·德·维杰里，却被赶车的老安达给认出来了。
“谁？”安愣了一下问道。
“巴黎来的人，几天前，阿尔弗雷德让我偷偷跟着他，我都亲眼看他走了，没想到掉个头就回来了。”老安达回道。
“你马上回去告诉阿方斯，然后再回来接我们，我上楼上茱莉亚的房间盯着，在窗户这里可以看到对方回来没有。”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果然能被卢浮宫派来的人，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什么，巴黎来的人今天又在酒店出现，还是荷兰客人住的酒店？我不是交代你盯着他吗？”阿尔弗雷德听到老安达的反馈差点没气死，四天前里埃·德·维杰里走的时候，他特意交代老安达盯着对方有没有杀回马枪的可能，结果他回来说对方出城去了，自己才放下心来。谁知这会又蹦出来了，还是跟非常重要的荷兰客人住一个酒店，谁知道到底会透露了多少阿方斯的秘密出去？！！
“我…我也没想到…”老安达也感觉自己很无辜，那天可是一路跟着对方出城去了，这样都还能跑回来，摆明了就是早就做好打算了，自己哪里有办法一天到晚盯着城门口守着？
“在这等着，我去跟老爷说。”阿尔弗雷德气愤道，阿方斯才睡下不久，这会把这么个消息告诉他，他今天就都不用睡了，还是这老安达不让人省点心！
猛地听到阿尔弗雷德的汇报，还迷迷糊糊的阿方斯就被吓了个激灵，全身兀的出了一身冷汗，莫说睡意，连一切杂念都消去了十之八九！可也是这样，他全心全意的琢磨了一下这件事情，发现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悲观！
首先，里埃•德•维杰里是肯定没有接触过茱莉亚的，要不然茱莉亚肯定会提醒他近期自己或者安还会去酒店找她，里埃•德•维杰里就是要走，也要等自己或者安进了茱莉亚的房间后再走，而不是跟安撞了个正面！从这一方面上来看，里埃•德•维杰里知道茱莉亚的存在却没有接触，要么他不认识对方，要么茱莉亚不认识他；而身负卢浮宫秘使身份的里埃•德•维杰里如果认出茱莉亚，那么接触对方获取一些信息是有必要且有责任的，但他依旧没有付出行动，那必然是他不认识茱莉亚，只当是阿方斯的生意伙伴！
再然后是对方滞留加莱，这几天或者说自里埃•德•维杰里来了以后，阿方斯一直在频繁接触诸多合作伙伴，被里埃•德•维杰里知道也并不影响什么，而唯一算得上机密的，大概就是自己昨天去观看的火炮试射了。而就算如此，既然火炮试射成功了，那说明距离量产也更快了，对于里埃•德•维杰里而言也是实实在在的好事，他完全没有必要惊慌什么！
当然，阿方斯也不能一味的乐观，他坐在床上对阿尔弗雷德道：“阿尔弗雷德先生，您派几个人去打听一下，从昨天晚上到早上，加莱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当然，也要去码头问一问，有没有什么新的船一大早抵达的，有没有带来其他地方的什么消息。”
“是，我这就去办。”阿尔弗雷德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阿方斯对里埃·德·维杰里的判断是很可能对方是由于突发事件紧急离去，而不是因为茱莉亚，那这就不算是老安达过于失职了，毕竟如果里埃·德·维杰里非要打探阿方斯的消息，他随便留个人下来，阿方斯他们也没办法提防。反而如现在这番，既然里埃·德·维杰里主动离开，那大概率是真的走了。
阿尔弗雷德走后，已经被惊醒的阿方斯也再也没有了睡意，揉着鼓胀的太阳穴起了床；随便的洗了一把脸，穿着睡衣披着件外套就又回到了书房之中，坐在椅子上再一次思考里埃·德·维杰里的事情。四天前里埃·德·维杰里走后，自己先后召集了巴迪斯、亚索，就商业计划的事情做了初步的规划，按照行程来说，那一天里埃·德·维杰里都在城外打转，要到入夜前才兜兜转转回来加莱住下，但那时候茱莉亚尚未抵达，所以里埃·德·维杰里应该是在茱莉亚之前已经入住那家酒店了。隔天，自己接待了威尔·莫蒂，无论里埃·德·维杰里是否知道此事，但威尔·莫蒂也仅仅知道自己获得卢浮宫的投资、并打算坑卢浮宫一把，但并没有看到具体的计划，从而就算里埃·德·维杰里有读心术，也从威尔·莫蒂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再隔日，安跟茱莉亚抵达加莱，并且当晚召开了宴会，如德赛夫人也出席了，那个时候里埃·德·维杰里应当是知道了自己最核心的伙伴成员。再隔天，也就是昨天早上，本杰明上门拜访、其后自己去试验场观看火炮试射，再然后是去酒店拜访茱莉亚，然后又去了一趟码头，最后送信去德赛家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想到这里，阿方斯突然有了玩味的感觉。这家酒店的房价是非常贵的，茱莉亚的套间甚至达到一天45个苏的费用，虽然里埃·德·维杰里未必是住那么好的房价，那怕假设只有一半房租，那也是一天至少一个利弗尔。而当前宫廷贵族的收入，绝不会超过一年2000利弗尔，而以里埃·德·维杰里的级别，能超过800利弗尔都该偷笑了，所以以他的收入，是绝对住不起这样的酒店的！当然，以里埃·德·维杰里经常出差的情况来看，外快方面的收入一定不少，但一方面要贿赂上官，另一方面还要补贴家庭开销，说不定还得给家里拿一部分钱、又得外面养着个情人，这从他作为使者却毫无鲜衣怒马可以看出。再加上当日阿方斯给他送钱的时候，他那几乎没有拒绝就毫不犹豫接下来、甚至今天离开的时候，自己送的那个皮包依旧在对方手里，说明这笔贿赂对他来讲可以说是极大的收入！
那么，是不是可以断定自己已经成为里埃·德·维杰里的大金主了呢？或者说，里埃·德·维杰里刚刚撞见安后匆匆躲起来的反应，本就是不愿意得罪自己的心虚之举呢？不愿意得罪自己，就意味着对方会替自己拉偏架，那么，他依旧滞留加莱，未必是为了找自己的问题，反而有可能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接受卢浮宫的投资，毕竟只有投资成功了，他才有机会继续从自己这里获取利益！
那么，阿方斯突然可以猜到里埃·德·维杰里今天离开的原因了，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博科·安达尔说过，他需要交接西班牙人起运第二批的400门火炮；如果不出预料，里埃·德·维杰里应该是从酒店跟着自己去了码头，然后发现自己跟博科·安达尔说话，接着博科·安达尔接触西班牙船主，并对接商会去仓库提货；那400门火炮的出货量让里埃·德·维杰里终于放下心来，对于说服卢浮宫已是胜券在握，这才急匆匆的一大早就出了门去！
第32章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求推荐）
“没事，我没什么睡意，你按我说的去安排吧，对了，让人给我送早餐上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既然没什么睡意，阿方斯就打算借着这段时间把想要弄的炮车给设计出来。
首先考虑的就是后坐力问题，设计有反后坐力的制退器就摆脱不了对高品质弹簧的需求，只凭这一点，阿方斯就只能放弃。
退而求其次，他就想到了原来在博物馆看到的依靠重力反后坐力的设计：制作一个倾斜角底座，再以反倾斜角的炮座叠在其上，火炮开炮后，后坐力使得上炮座在底座上滑动，向上后退的过程中被重力抵消了一部分后坐力，而且后坐力消耗完毕就会由于重力滑回原点，可以说是简单而实用的设计。
而且阿方斯又把这滑轮给改了，换成两道粗厚的滑轨，一方面磨损不会影响咬合，另一方面也可以更好的固定住上下炮座，还降低了加工难度，可以用模具一次性铸造成型。再然后，阿方斯又设计了一套动滑轮组连接上下炮座，动滑轮悬空垂下作为重力组，在上炮座受后坐力制退时，动滑轮组又一次利用重力削弱了后坐力，加上其省力效应，可以用最简易的滑轮组去抵消相当一部分的后坐力。
后坐力部分既然完善了，阿方斯就继续考虑火炮角度问题，对于调节角度的问题。阿方斯首先考虑的就是角度调节器，这一部分就是安装在上炮座里面；为了减少火炮后坐力对角度调节器的冲击，这个角度调节器并不直接安装在上炮座的炮耳架处，而是反其道而行，安装在火炮底座处；通过调节底座的高低来进行负角度调整，然后安装三组1：6的变速齿轮组，用传动杆连接，就可以把调节角度分解为1/216份；按阿方斯设立的轮盘转动，需要转上三圈，角度调节器才会调动五度，这样就可以更加精确的调整火炮的射击角度！
设计出来了，阿方斯就需要考虑仿制的问题了，毕竟现在不存在什么专利保护，拿到手再仿制是每个商人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所以要想长期端这个饭碗，预防仿制的问题绝对无法避免的。
首先是滑轮组，定滑轮取消，换成一个圆环，动滑轮放大成杠铃，绳子放长使得杠铃平日里是直接落地的，给人的观感会是压住连接绳而不是作为省力滑轮组，如果是仿制，有一定可能会被仿制者无脑省略掉。
其次是滑轨，本来阿方斯仅仅是打算设计个简便滑轨来降低生产难度，现在反而设计成比较复杂的工字轨，而且还一次设计了四道，首先仿制者在模具上肯定伤透了脑筋，其次如果省略了滑轮组，发现后坐力下降的没有那么大，很可能还会认为是工字轨的原因，继续魔改增加工字轨！
接着是变速齿轮，阿方斯决定用沙模包裹整个变速齿轮跟传动杆组然后一体成型浇铸上炮座，只留下工字轨接口用于清理出沙子。这样对于绝大多数仿制者来说，拆解首先必须破坏齿轮组，这就极大的加大了仿制难度，同时也意味着要成功，起码需要买上三五个炮车来拆解，这又可以筛掉一大批空有一身本事却苦于资金不足的民间高手。
当然，原本不必要的麻烦设计为阿方斯增加了很大一部分的成本，但在阿方斯看来，成本永远是附加在客户的身上！像这样一架炮车，两边各一个30磅的杠铃就可以减少共180磅的后坐力、炮体加炮座又可以减少由于重力产生的超过540磅的摩擦力，两者相加超过720磅的后坐力抵消，这对于一门本就只有3400磅的火炮来讲，仅仅2700磅的后坐力比24磅短炮还要小一些！以布利根廷的甲板承载力，它的甲板可以承受15吨的总后坐力，也就是说，有了炮车后，阿方斯可以一次在布利根廷的单侧设置12门18磅火炮！想一想，一艘200吨的单甲板武装商船就可以配置25门18磅炮跟6门速射炮，一条就可以跟五级巡防舰单挑，只要两艘就可以围攻四级巡防舰，只要四艘，就是三级战列舰都敢追着打！似乎昨天自己还信誓旦旦跟安说只要数量够，盖伦可以一挑十暴打布利根廷，现在突然就打了自己的脸！
但打脸又怎样？我阿方斯•德•莫勒就是上帝派来拯救西班牙人跟荷兰人的伟人，我就是要让武装商船依旧可以跟英国人的战列舰开片，只要英国人一直暴富不起来，工业革命就不会到来，没有工业革命，我大风帆时代永不过时！想到这，阿方斯又翻出一张纸来，大手一挥，为早已规划好的总商会定下大名：共济会！
忙完这一切，阿方斯的困意再度袭来，匆匆把东西又锁进柜子里，然后便出了书房回房睡了个回笼觉，再一次醒来却是阿尔弗雷德来提醒他需要准备出门去拜访奥通家族了…
“奥通家族的当代家主弗朗西斯•奥通，现年45岁，有海军服役经验，原来在土伦军港担任一条大桨战船的舰长，马扎然时代陆续裁剪海军，他被转到另一条大桨战船任副官，所以就退役回加莱了，原来自己也有两条斯库纳在跑海商生意，1651年英荷战争误伤了他的一条船，加上战争导致生意萧条，他就卖了船开始经营加莱之家酒店，大概七年前建成开业，正好开始经济复苏，所以他两年前又在布洛涅开了一家酒店，目前还在建，可能要明年才建成。”阿尔弗雷德稍微给阿方斯介绍了一下奥通家主的情况。
“加莱的地头蛇为什么跑去布洛涅发展？”阿方斯奇怪道。
“老爷难道没有发现，在我们的火炮畅销之前，加莱商业非常萧条？”阿尔弗雷德哭笑不得道：“在您还没有来加莱之前，加莱每月靠岸的商船连现在的一半都没有。”
“那你不是说加莱之家酒店的生意很不错？”阿方斯问道。
“加莱之家是整个加莱最大也最豪华的酒店，生意自然不差，但加莱的客流量也无法容纳第二家这样的酒店，所以奥通家族才会把新的酒店开在了布洛涅。”阿尔弗雷德回道。
“但不管怎么样，奥通家族没有在加莱进一步扩张，必然是由于背后有其他的地头蛇在作怪，有这方面的相关信息吗？”阿方斯问道。
“这一方面，您咨询一下德赛先生会更合适。”阿尔弗雷德用一种你懂的的目光看向阿方斯，让他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一直以来看起来老好人般的戴伦•德赛，竟然会是加莱最大的地头蛇…
不过想想也是，戴伦•德赛的年收入一直在2000利弗尔以上，而且已经累积数十年，加上贵族出身，又与同样实力相当的莫勒家族相交莫逆，这样的经济体量对于一个普遍人均年收入不过7、80利弗尔的小地方来说，实力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财力又意味着雇工规模，加上通过金船锚工坊与各地海商也有一定交情，对付一些没了牙的老虎实在不难。
上了阿尔弗雷德亲自赶的马车，阿方斯又闭目凝神思考起了说辞。首先对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也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最近戴伦•德赛可谓是狠狠地发了一笔横财，当然，这对于奥通家族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毕竟一个地头蛇实力更强，受伤的肯定是比较弱的地头蛇。其次，对方又不是怕事的，毕竟依旧能在加莱经营本地最大的酒店，必然还是有倚仗的，所以对于这种外强中干的地头蛇，阿方斯认为把握尺度的释放善意是最重要的。过度了，对方会认为自己可能跟戴伦•德赛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说不定还会挑衅戴伦•德赛，为阿方斯增加太多的麻烦；而善意不足，很明显对方又会认为自己是要配合戴伦•德赛去欺压他们，那自然也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奥通家族的宅子到了，是庄园式的小城堡居所，很明显是有年份的，却看起来并不颓废，由此可见，也许奥通家族是从来就没有多阔过…家族的管家亲自在门口迎接阿方斯，而弗朗西斯•奥通自己也在城堡门口亲自迎接阿方斯，可见对方无论自己是否带着善意，都保持着诚意，这就为接下来的事情增加了很多可能。
“您就是奥通先生吧？鄙人阿方斯•德•莫勒，冒昧来访，不胜打扰。”阿方斯从阿尔弗雷德手中接过一份小礼品递了过去。
“您说笑了，莫勒先生，您这样的贵客，我们请都请不来呢。”弗朗西斯•奥通把姿态放的很低，笑着把阿方斯迎入城堡中一边道：“您看起来比我想象中年轻多了。”
“没办法，长辈早逝，我们兄弟就不得早早持家。”阿方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早就来到加莱发展了，却直到今日才上门拜访，实在是抱歉。”
“您太客气了，请坐。”弗朗西斯•奥通把阿方斯迎入大厅笑道：“想喝点什么？我有一瓶珍藏的香槟。”
“我倒是想要尝尝，就是不知道您是否割爱？”阿方斯笑道。
“说什么割爱，对于我来说算是珍藏，但对于您来说也许不过如此。”弗朗西斯•奥通笑着对管家做了一个手势继续道：“我与戴伦•德赛先生也是多年的朋友，我知道您是一个事业非常繁忙的人，不知道今日前来，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哈哈，就知道瞒不过您。”阿方斯微微一笑道：“说一句自大的话，我有一个很大的计划，一支舰队，一个商会，一座城！”
弗朗西斯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的眯起眼来，接着才微微一笑道：“且说来听听，就像朋友般那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阿方斯笑着说道，同时看向了管家拿来的香槟，接过酒杯继续道：“我得到卢浮宫的一笔投资，第一批货款虽然只有50万利弗尔，但也足够完成一支舰队跟一个商会的事情，我现在在为一座城的事情做准备。原来，我的目标是敦刻尔克，因为整个海港也就只值500万利弗尔，我只要投资200万，那我就拥有半个城市了，但想一想，那也太没有成就感了，所以，布洛涅、加莱、敦刻尔克，我想要投资这整段海岸线。”
弗朗西斯像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又换成了关爱智障的目光，接着手里摇着杯子中的香槟轻笑道：“那可需要太多的钱了。”
“也许很多，却还不够多。我在三个月内需要快速运转起180万利弗尔的资产，一支武装舰队跟一支商队，还要在五个国家转运商品，所以我需要尽快的修建一个母港，来容纳我的船跟船员。”阿方斯笑道：“我听说目前奥通家族在加莱有酒店跟酒馆，这是我目前迫切需要投入的板块，但您毕竟是先驱，我的幕僚建议我向您请教一下，目前是否在加莱还有更大的扩张计划？”
这下弗朗西斯就有些不好回答了，要说不相信阿方斯口中的180万利弗尔吧，万一是真的呢？可要相信，一方面对方说的太语焉不详了，另一方面也确实资金太大不足以信任。可对方目前又想在加莱大肆扩张酒店跟酒馆的生意，人家基于某种考虑友好的咨询自己的扩张计划，如果自己不打算扩张了，那对方要扩张自己就不能影响了吧？可要是扩张呢？且不说他能拿出多少钱，就是扩张多少也很难把握住尺度，万一阿方斯口中的180万连18万都没有呢？那仅仅是翻一倍的酒店、酒馆规模大概就要亏本了，可如果阿方斯真的有180万呢？那只翻一倍就会任由绝大多数的利润被对方白白赚走！
“阿方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觉得加莱，嗯，未来的加莱可以容纳多少酒店跟酒馆？”弗兰西斯想了想开口问道。
第33章 一支舰队，一个商会，一座城（求推荐）
“嗯…每条福禄特大概就需要30个水手，克拉克也要20个人，汉撒15个人差不多，盖伦船多一些，得差不多120人，这样就会有3000个水手左右，考虑到其他锚点，起码会常驻700个水手吧？
加莱现在所有的酒馆也就只能容纳300个水手同时喝酒，那就需要补充最少600个酒位，酒店也差不多这样。”阿方斯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这还要考虑不同档次的酒馆，以及一些水手招聘，我认为扩张800个酒位跟床位更合适一些。”
弗朗西斯目瞪口呆，自己的两个酒馆加起来连50个酒位都没有，还从没有客满的情况，而加莱之家那区区24个房间，也从没有住满过，阿方斯要一次性增加各八百的位置？！！他感觉喉咙有些干，不得不喝了一口香槟才苦涩道：“如此大的规模，就是把我卖了，也吃不下这个份额，你各留一百给我就好了。”
“是吗？了解了。”阿方斯点点头，轻轻的喝了一口酒，又放下杯子笑着说道：“今天很高兴跟您喝一杯，改天也请您喝一杯。”
“那个…我知道您的火炮生意做的非常大…”弗朗西斯眼睁睁的看着阿方斯送上门，自然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机会：“我是说，我在布洛涅还是有一定关系的，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把您的产品带到那里去。”
“这个…真的感谢您，但，我一直没有开发布洛涅跟敦刻尔克的生意，就是在我看来，他们迟早都变成加莱的一部分。”阿方斯轻笑道：“如果您真的愿意跟我合作的话，不如选您更专业的行业来合作。”
“您的意思是？”弗朗西斯问道。
“嗯…我现在可以拿出1600金路易的现金，虽然不多，但可以收购一批酒馆跟屋舍快速改建扩大，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就选您的那些酒馆，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加盖；人手可以慢慢补充，但生意依旧可以做，酒店也是这个道理。”阿方斯笑道：“当然了，您才是做决定的人。”
“这个…我暂时没有出售的计划。”弗朗西斯摇了摇头道。
“没关系，我跟戴伦叔叔他们的合作也不是直接收购，而是股份制，用他们现有的资产入股，我投资资金，股份平均分配，但快速扩张后，大家赚到的钱更多了。”阿方斯笑道：
“就像您的酒馆，它建设的时候大概值2000利弗尔，但现在也许只值1000利弗尔了；但没关系，我们可以用它作为1500利弗尔入股，我再投资1500利弗尔！把它翻新，加大，这样它看起来值3500利弗尔，我们一个人就分到1750利弗尔了，都赚了钱。”
“您这样的算法，还真是有趣…”弗朗西斯愣了一下，然后才又道：“但您也说得非常有道理，因为它本来就值那么多，仅仅是老化让它看起来不值而已，只要投入一笔钱，让它回复到原状，您赚到钱，我其实也不亏，我现在感兴趣了。”
“那确定个时间，我让我的幕僚去参观一下您的产业，到时候再来您这儿拜访，确定一下双方的投资比例，您看可以吗？”阿方斯笑道，这让弗朗西斯越发觉得人家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几万利弗尔的生意，自己竟然只是确定个意向，就让手下人去搞！不过这会不会导致他的幕僚低估了自己的资产呢？
“这个…您的幕僚先生，我能见一见吗？您知道的，我的产业已经有了年限，虽然破旧了一些，但同样也积累了口碑，很多方面的价值需要更专业而全面的去评估。”弗朗西斯想了想又道。
“这样啊…那我让她明天先过来拜访您，由您的人陪同她去做评估，到时候您也做一份评估表，让她一并带过来，如果差距过大，我会再亲自去一趟的，您看行吗？”阿方斯便道。
“那真是太好了。”弗朗西斯笑道，便又开口挽留道：“要不您留下来共进晚餐吧，我一会就可以把评估表做给您先看看？”
“这个…阿尔弗雷德先生，我接下来有预约吗？”阿方斯便回头看向阿尔弗雷德问道。
“虽然没有，但夏尔小姐也许会回来陪您共进晚餐…”阿尔弗雷德有些尴尬的回道。
“呃…没关系，可以请她一块来。”弗朗西斯连忙开口道。
“下次吧，要不这样，您明晚来我的宅第赴宴，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咱们宴会上谈可以吗？”阿方斯便笑着回道。
“这…也行，那明晚就叨扰了。”弗朗西斯笑着点头道。
“那就说定了，我在府上明晚扫榻相迎，现在就先告辞了。”阿方斯笑着起身道，弗朗西斯一路送到庄园门口，看着阿方斯离去的身影还久久不肯离去…
“老爷，您的谈判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驾着马车的阿尔弗雷德第一次明白为什么阿方斯的生意能做的那么大了，明明就是想要买下人家的酒店当耳目，三下五除二，连人家的家产也诓了进来。仅仅出一半的钱，就可以买下三个耳目，赚不赚钱都无所谓了，毕竟信息费都赚了不知多少…
“如果您买过古董就知道了，您喜欢什么，对方就会开高价。”阿方斯坐在马车里笑道：“所以你要从最假的古董开始问价，对方就会知道你不懂行，乱宰一通，那怎么办？
继续问，从最漂亮的一路问，越问越丑，对方就会发现可能是你钱不够，就会一路报上比上一次更低的，然后你在其中加入你真正喜欢的，对方就根本没注意到你要这个；但，你也别立刻买，继续问更丑的，最后，选择了居中的那个你要的。”
“想要买到最有价值的，就首先要让对方不知道你真正要什么，对吧？您给我上了一课。”阿尔弗雷德颇有些感慨道。
“很荣幸，因为这是在您教导了我这么多年后，我第一次能回报您一点什么。”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如阿尔弗雷德所言，在阿方斯返回宅子的时候，安早已返回了宅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此时的安脱掉女性皮鞋，穿着英国丝袜的双足屈起放在沙发上，背靠扶手，双手叠在膝盖上，下巴则垫在手臂上，双目无神的望着远处桌子上的摆设。
“这么早就回来了？没有买点什么东西吗？”阿方斯笑着走过来，把三角帽、手杖跟外衣递给了阿尔弗雷德，来到安的身边坐了下来。
“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哪还有什么心情啊。”安嘟着嘴回道。
“没办法，我们还是经验不够。”阿方斯笑着把安搂入怀里道：“我刚刚去拜访了一趟奥通家族，就是茱莉亚现在住的加莱之家酒店的主人，我打算和对方合股生意，不但要扩建、增加酒店，还有酒馆，尽可能把加莱的信息渠道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是魔鬼吧？我才想着是不是去酒馆下长期委托收购信息，你竟然就想到收购酒店跟酒馆了。”安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什么魔鬼啊？我们只是想到一块去了而已，刚好对方也有兴趣，这才能并购对方；这么看来，我感觉我们还应该好好开发一下加莱的商业潜力，比如说联合一下本地的商会或者大家族建立我们的利益同盟。”阿方斯笑着说道：
“毕竟如果我们做大了，对他们也有好处，正好现在把他们全都拉进来，出的钱越多，分的好处越多，这样到时候卢浮宫的钱一到账，咱们就可以马上撒出去办事。”
“你还认为卢浮宫会投资你？”安奇怪问道。
“当然。”阿方斯笑道，在路上阿尔弗雷德已经告诉他，这两天根本没有什么大事从巴黎传来，自然也不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急急召回里埃•德•维杰里；那么他既然是主动返回，还躲着安跟自己，那肯定是不希望被自己知道他逗留此地，甚至下次他回来，自己要不要点破此事，都还需要慎重的考虑…
“最好是这样吧，不然你就麻烦大了。”安故意揶揄道：“许了那么多牛皮出去，结果谁也没看到钱，这不把你活活撕碎了才怪。”
“你说的太对了，所以我感觉需要上保险。”阿方斯笑道：“我的身家性命就全托付给您了，美丽的安，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一下几个身家丰厚的银行家，申请一下贷款。”
“你还有什么可以质押的吗？”安愣了一下问道。
“当然，我们马上就拿到茱莉亚的合同了，可以拿奥兰治商会去质押嘛，再说了火炮工坊也没有负债，同样可以质押，如果还有西班牙人接下来的订单，起码贷个十万利弗尔没什么问题，然后把25万利弗尔给茱莉亚。
十天我们就能拿到船，继续去抵押贷款，然后拿到钱生产火炮出海抢劫，不就有钱了？”阿方斯眨了眨眼道：“抢了钱，我们就继续投资商会，然后继续抵押贷款，扩张生意，赚到钱再投资。”
“你想过还贷款吗？”安翻了翻白眼道。
“相信我，总有一天卢浮宫会投资我的，到时候用投资的钱去还贷款就好了。”阿方斯毫不在意道。
“你迟早会被人撕碎的。”安无奈道。
“这是保险，知道吗？最好还是不这样，但万事无绝对，我们做的准备越多，出事的概率就越小了。”阿方斯笑道：“对了，你明天不用去管茱莉亚，我需要你去奥通家族一趟，帮我评估一下他们的资产的价值，尤其替我留意一下，各个产业附近的地段，到时候我们还需要购买土地进行扩张。”
“那你呢？”安又问道，自己出门忙活去了，这要是阿方斯跑去找茱莉亚了呢？
第34章 不谋而合（求推荐）
“我刚刚出门前把炮车给设计出来了，明天拿去工坊，找亚索他们弄出来。”阿方斯笑着说道，又开口笑问道：“你要看看吗？”
“你...是在炫耀？”安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我才不看什么图纸呢，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准备卖多少钱，卖点在哪里。”
“安全，可靠，消除了部分后坐力，最重要的是，通用多个口径的火炮。”阿方斯笑道。
“通用？这炮车要是不紧凑，难道不会因为后坐力飞起来吗？口径大一点，这炮车就卡不住它了吧？”安奇怪道。
“呃...那我还需要加个耳锁，炮管才不会飞走...嗯，等等，你说卡住？”阿方斯突然灵光一闪，卡住！我大中华的榫卯结构啊，自己怎么能忘了它呢？想到这儿，阿方斯对整个炮车的设计都得到了全新的升华！猛地在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太棒了，我现在就去改图纸！”
“喂，什么太棒了？”安目瞪口呆的看着阿方斯急匆匆的冲到楼上去，却只听到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阿方斯一回到书房，就把设计图拿出来全新整改了一遍：
首先，给炮耳的位置设计一个弧形钩臂，选择榫卯结构拼接，下部预留缺口可加榫钉形成膨胀螺丝结构，确保无论炮管后坐力有多大，都可以牢牢勾住炮耳。要知道，原本凭当前的技术，要想勾住炮耳，就不得不给炮台上浇筑链接一个锁拷，无论成本还是工时都极为费劲，现在一个榫卯结构，就轻松解决了这个问题。
接着是角度调节器，听到安说炮管会飞起，阿方斯才想起另一个问题，就是炮座制退的时候，火炮身管高度也在上升，这就会导致已经瞄准的抛物线产生极大的偏离；要想消除，那就应该把角度调节器反向设计，在火炮后退的同时，因为角度调节器的存在，缓慢推动火炮仰角下降，最大程度的抵消这个偏离。
同时，整个角度调节器连同变速器，就可以做成一个盒子安放在上炮座的尾部，依旧以榫卯结构连接，燕尾榫加膨胀钉，仿制者除了把整个盒子锯下来，便没别的办法看到内部结构，而对于阿方斯来说，同样加工难度大大降低。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阿方斯一次性设计了一组3个动滑轮组的省力装置，依旧是用盒子包裹榫卯对接，凭借其中加入的30磅重物，可以产生270磅的后坐力抵消，双边附加，可以为整个炮体抵消超过540磅的后坐力，加上滑轨，超过1000磅的后坐力就没了，一门重达3400磅的火炮，后坐力竟然竟然不到2400磅，阿方斯感觉布里根廷的威力更大了...
当然，由此设计下来，三个附加箱体超过150磅，滑轮组、重物加上角度调节器等附加，又超过150磅，加上两个炮座，整架炮车的总重就超过800磅了...不得已，阿方斯只能又一次修改图纸给整台炮车减重。
首先是宽度，阿方斯直接压缩到刚好能放下36磅火炮的45cm，然后掏空上炮座，准备以木质炮垫进行填充，一方面增强弹性，另一方面也大大减重；
再然后是压缩滑轨的倾斜角，原本阿方斯的计划是30度，但目前有滑轮组的抵消，滑轨的减重需求显得更重要，倾斜角被下降到22.5度，也由此把下炮座削薄了四分之一，长度也缩短到2.5m的长度；
最后是压缩三个附加盒的尺寸跟厚度，另外把传动杆换成木质，把滑轮组的固定板从铸铁换成木板，经过如此极端的压缩重量后，滑轮组附加盒各重50磅，角度调节器附加盒重40磅，两个炮座420磅，总重大概是560磅，添加木质炮垫后，应该还能控制在600磅以内！
考虑到当前木质炮车也在300磅左右重量，这样一辆炮车的净后坐力抵消就在700磅！
当然，具体的抵消力度还是要看火炮自身的重量，火炮越重，滑轨抵消的后坐力越大，如果是铜制36磅长身管火炮使用这么一辆炮车，它的后坐力抵消后会比32磅还要小！
可以说这辆炮车可以稳定的把火炮后坐力下降一个磅数等级！由此，在考虑市场接受能力跟销量问题，阿方斯对这辆炮车的定价是600利弗尔，等同于一门12磅长身管火炮！
对这份设计非常满意的阿方斯折叠起来放进口袋，特意带下楼梯，不管安想不想看，都阻止不了他炫耀一番的心思！刚好他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浑身又臭又乱糟糟的压缩跟巴迪斯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来，不出意外的话，就因为试射的事情，这两位可是加班了两天一夜…
老板一句话，员工过劳死。阿方斯连忙上前给两个员工勉励了一番，然后才假装谦虚的把炮车图纸拿出来，让亚索给他指教指教，结果，还真让他给教导了一番…
“阿方斯，你不能设计得圆润一点？你为什么认为浇铸成型可以作出这么尖锐的直角呢？”亚索指着设计图连连吐槽道：“还有底炮座，根本没有必要设计成金属的，木头就可以了，包铁固定，再叠上滑轨板，可以至少减少一百磅的重量。”
“我需要隐藏这两个缓冲装置。”阿方斯伸手指了指滑轮组道。
“你这是多此一举，一个附加盒，傻子都知道有古怪，把它挪到上炮座的底部，这样在滑轨之间加上钩子，把这两个盒子放到下炮座的箱体，不割断绳子就拆不开滑轨板，那仿制者除了把炮座翻过来刨秃了，都别想看到里头的设计。”亚索回道。
阿方斯想了想确实如此，自己其实是想太多了，画蛇添足不说，更重要的是真正的工程大师根本不会被滑轮组难倒，要想不被仿制，更重要的是让人无法发觉到它的存在！
得了亚索的提醒，阿方斯心里就很快重新构思了一个新的设计：厶字型的上炮座，整体浇铸一英寸厚度，底部加木质包铁垫层，包铁垫层包裹着滑轨板，并且以半椭圆形匣子把角度调节器附加盒装在木质垫层上，整体重量不超过150磅；
底炮座掏空四个空格，取消动滑轮组，而是底部弧形的秤砣代替，把绳索一端挂在底炮座的滑轨板下，另一端钩在上层炮座的滑轨板上，这样就算被发现构连绳索，也会被认为是为了固定住上下炮座，而不是滑轮组增加反后坐力。
经过整个修改后，四个共160磅的秤砣可以提供480磅的反后坐力，虽然比原先设计少了60磅，但整个炮车也从600磅下降到400磅，如此一来这门炮车提供的反后坐力净增加量反而还多了140磅！
当然，如此一来，这门炮车自然也卖不出纯铁铸的价格，按亚索的建议，考虑到军方拥有最多的工程大师，炮车生意要想长久，首先就反而要拒绝军方客户，所以定价应该以更贴近商用的价格来确定，最终，阿方斯决定为200利弗尔！
诚然，这损失了很大一部分利润，但同样也有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当前商用大口径火炮基本是18磅炮，外面普遍使用的4800磅青铜炮在使用炮车之后，也仅仅把后坐力下降为3600磅左右，换句话说，最多把4门火炮的后坐力缩小为3门！
而对于绝大多数武装商船来说，单层炮甲板的它们最多也就放下9门18磅炮，后坐力下降后把火炮配满了，也就是9门上升到11门而已，提高实在有限。但这就为阿方斯的18磅炮提供了更大的销售空间：假如说阿方斯把自己的18磅炮连同炮车搭配销售，那么1200利弗尔的价格虽然比当前800利弗尔左右的售价高了三分之一，但是后坐力呢？
原来一门18磅炮的后坐力可是4800磅火炮加上300磅炮车的5100磅，而阿方斯的却仅是3400磅火炮加上400磅炮车减掉1000磅，仅仅剩下2800磅，连原来的六成都不到，这意味着整条船一共17个炮位（舰艏1+两舷16）都可以满装18磅炮！这其中的提升，就是原来9门火炮的一倍！
当然，这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其实是一种灾难。当仅仅一条武装商船就可以给一支商船舰队造成威胁，那么接下来的私掠商人会迅速配置这样的火炮横行整片海洋！而对于即将配置专业的武装护航舰队的阿方斯而言，同样也是灾难，因为他最大的船也仅仅是布利根廷，当遇到成队的满装双甲板盖伦船时，就必然损失惨重！
然而明知是汪洋巨兽，阿方斯依旧决定将它们放出来：人类是世界上适应性最强大的生物，当满装的18磅炮横行天下的时候，很快就会出现18磅炮根本伤不了船只的装甲出现，矛的发展只会进一步推进盾的发展，只要阿方斯有意识的控制轻量级大口径火炮的研发，海上很快就会重新找到平衡，而他则赚更多的财富！
“我们需要高明的木匠大师，不仅仅是为了炮车，我还打算接下来建设属于我们的船坞，专门改造船只，风帆、索具、船舵、船身加固等，直到有一天我们能造自己的船。”阿方斯想了想开口道：“你们有可以信赖的木匠朋友吗？”
“那你就找对了人了，我认识一个糟老头，木匠曼努埃尔•阿尔米达，他是波尔图有名的木匠，一直在船厂工作，主要是建造卡尔维尔船，如果你要建船厂，我可以让他过来。”亚索大大咧咧道：“原本我们说好让我儿子娶他的女儿，可惜他女人跑了，给别人生了个儿子，这是他欠我的！我因此损失了一千利弗尔！”
第35章 法学院的八卦（求推荐）
“真是悲伤的故事，您赶紧给他写信吧，这样他也在为你打工赎罪，毕竟你是要拿分红的人。”阿方斯一脸诚恳的回道。
“说得对，我马上就写，明天一大早拿去商会寄出去，最多半个月他就能收到信了。”亚索点头道。
“商会？他们可以快速的传递信件？”阿方斯愣了一下问道，他正为如何快速传递信息头疼呢！
“不好说，因为同业商会一般是只能向同样有商会的地方送货物的时候带的信件，像我要给波尔图寄信，就得去一趟布洛涅才行。然后收信人必须有确切的送信地址，费用也很贵，送一封信去波尔图，要50利弗尔，如果不是我实在走不开，说什么也不寄信。”亚索撇撇嘴吐槽道。
阿方斯也很无奈，听起来这属于顺路车带货性质，虽然由于是快船而显得快一些，但50利弗尔一封信，那利益没个100利弗尔以上，送信都是亏本生意。难怪戴伦•德赛宁可让博科•安达尔亲自跑一趟呢，直接给博科•安达尔发50利弗尔小费，他不是能一次送两封信来？而且还能给西班牙人带路、交接货物…
吃完饭，阿方斯把炮车的设计图重新修改出来，交给了亚索去进行微调，就自己拿着一杯酒坐在客厅跟巴迪斯聊起了天来：“这两天都在工坊吗？新的样炮怎么样了？”
“亚索想要修改图纸。”巴迪斯有些无奈道：“他坚称这一次铸炮让他突破了瓶颈，他要把火炮改得更完美，这两天一直是一个人在跟整个工坊的所有人吵。”
“他打算怎么修改？”阿方斯却觉得亚索可能是说真的，像今天自己的设计图纸，他一眼就看出问题，而且非常符合实际的改良了设计，起码阿方斯被他说得完全无法反驳！
“首先是除了喇叭口的炮口，他要拉长上半段，还要重新把火炮铸成直管。然后是炮耳到往下，直到最后三分之一段，他都要改成一英寸加厚，也就是削薄了这部分的炮管厚度，因为原来是08-1.5英寸的两段式加厚；
最后是炮座，他也要改，从1英寸到2.5英寸递增加厚，虽然加厚是好事，但底部太沉了，发射时火炮口非常容易后仰，这是很危险的。”巴迪斯有些无奈道：“更让人头疼的，是他还打算给火炮加铸一条直梁，说要把炮耳换成直梁固定，这样火炮就不会跳了，而是整个都紧紧的粘在炮车上。”
阿方斯张了张嘴巴却很难说出话来，要不是来自未来，他是真的难以想象只凭亚索一个糙汉子，能想出取消刚性连接火炮，而创造出弹性连接！如果真的被他设计出来了，其实阿方斯的炮车甚至都没必要设计滑轨，因为管退火炮比身退火炮稳定多了，而且连角度调节器都可以直接设计在弹性连接的U字连接轨上…
当然，以亚索提出的设计，单单是铸造难度就能逼死人，首先直管就是个问题，其次递增加厚也是非常难以设计的，最后是铸造横梁，这个鳍一般的凸起要支撑整个三段式火炮在后坐力下不变形，对钢质的要求也是难死无数人。没错，必须是钢，铸铁如果是制作这样的横梁，只要一炮，横梁就断了，下一炮还能炸膛！
由此，阿方斯也无法支持亚索，但他还是要考虑一下可吸取的改进，比如说直管，虽然难度很高，但依旧可以做的比原来的圆锥形更直一些，这样火药利用率也会更高一些；
其次是三段式加粗，阿方斯认为可以一步到位的设计成倾斜角加粗，虽然亢余了一部分炮身重量，但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设计出横梁来，然后针对性的开发炮车，使用管退设计，融合角度调节器、加上滑轮组。
这样强制性的固定搭配，仿制者必须同时能生产火炮跟炮车，不然他们的炮车也不好卖！而同样的，阿方斯自用的这种反后坐力炮车就不存在高度变动带来的角度偏差了。
“我去找亚索聊聊。”阿方斯越想越觉得可以考虑，便毫不犹豫的跑去找亚索了，两个臭皮匠一下子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在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次性三份全新的设计：
第一份是通用型炮车，取消角度调节器的附加变速齿轮，直接用大轮盘做角度调节，反正高度变动也会导致射角偏差，这样加工难度几乎为零，成本非常可控；
另外又把倾斜角重新加大成30度，毕竟别人家的炮比他的重得多，还是要依靠重力反后坐力，如此一来，反后坐力更好了，虽然射击精度因此下降了30%不止，但完全不妨碍阿方斯卖钱！
第二份是新型16磅炮，首先把口径给修改了一点，考虑到法制16磅就该按16磅口径，阿方斯特意修改炮口尺寸为12.8cm，就算是炮身自紧，最多也就是13cm，绝对达不到标准18磅的13.3cm，但因为内部是做倾斜设计，内径依旧达到15cm，依旧足以发射通用的18磅炮弹。
其次是身管的长度，阿方斯取消后座突出，却依旧维持320cm长度，也就是比第一门火炮的身管长了12cm。
然后是整体的身管厚度，倾斜角设计，底部最厚可达到15cm的口径厚度，而炮径最细处则仅仅是6cm。因为是浑圆一体，所以横梁也可以加铸上去，直接一体成型铸成U字型，炮耳大幅缩小为两个圆环。
这样一来火炮就略微提高到3600磅的重量，但无论是威力还是坚固程度，都至少提高了10%！
第三份则是定制16磅炮炮车。使用W型轨对接火炮U型梁，下部连接带变速齿轮组的角度调节器，炮耳则串联4个各有3滑轮组的制退器，总制退达1800磅！去除火炮自重跟炮车的重量，整门火炮的总后坐力也依旧被控制在2400磅以内！
也就是说，如果阿方斯把这门火炮跟炮车一块做出来，那么不但福禄特商船可以满配17门16磅炮，就是低一级的克拉克，也可以满配13门16磅火炮而不担心翻船！
“这是伟大的杰作！伟大的亚索大师会因为这门火炮而名留青史的！”亚索大声喊道。
“好吧，那等它造出来了，我们就叫它克里斯大炮！”阿方斯笑道，心里却想着，冠名权给了你，你就不好意思跟我要分成了…
“真的吗？那…那它这样一整套能卖多少钱？”亚索依旧没有忘记分钱。
“我认为卖1500利弗尔比较合适，为此你可以分到一门30利弗尔。”阿方斯想了想报了个低分成道，但亚索完全没有争辩的意思，反而开始喋喋不休：“怎么改善我们的生产速度呢？我们自己可能就需要几百门火炮了呢…”
从亚索的房间出来，阿方斯一边盘算着可以给安防商会的船满配上多少火炮，一边揉着越发肿胀的太阳穴；从昨天到现在，他的大脑几乎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就接连完成了一份商业规划跟前后六张设计图，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征服世界还是为了受苦的。
这时，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竟然在亚索那儿待到现在才出来？”
“嘿，安，你还没睡？”阿方斯苦笑着回头道。
“见鬼，你以为我是你们？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好吗？”安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阿方斯顿时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窗外，果然天已经蒙蒙亮了，自己又加班了一个通宵…
“好吧，我感觉要死了，我再不回去睡觉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阿方斯揉着太阳穴继续道：“今天你记得去奥通家族一趟，嗯，让阿尔弗雷德先生陪你去会好一些。”
“赶紧去睡觉，我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安黑着脸把阿方斯一路推到他的房间门口道。
“那好，交给你了。”阿方斯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转身开门进了房间，又回过头来道：“胸针很搭。”
“赶紧睡觉去！”安用手挡住自己佩戴的、阿方斯送她的那枚胸针，黑着脸再次下令道。
“好吧，晚安。”阿方斯苦笑道，关上房门把自己丢上床…
“胸针很搭您的衣服，夏尔小姐。”安找到阿尔弗雷德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眯着眼笑着打招呼道。
“哦，谢谢，阿方斯说让我去一趟奥通家族，准备为他们的酒店跟酒馆资产做一个评估，我需要您的帮忙，阿尔弗雷德先生。”安微微红着脸开口回道。
“乐意之至，您去用早点吧，我这边让老安达去准备马车，您用完餐后我随您一并前去，路上也给您说一说奥通家族的事，还有昨天老爷前去拜访的收获。”阿尔弗雷德笑道，安点了点头去用早点，结果她们还没出门，就有一位始料未及的客人上门：小威廉•德赛！
“抱歉打扰了，阿尔弗雷德先生，阿方斯哥哥在吗？”小威廉急匆匆的跑进门来开口问道。
“怎么了嘛？”安开口问道。
“您好，夏尔小姐，我堂兄从巴黎过来了，想要见一见阿方斯哥哥。”小威廉连忙开口道。
“是菲力•德赛爵士？”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开口问道。
“嗯，您认识？”小威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阿尔弗雷德，毕竟这两位根本不像有交际的样子。
“菲力•德赛中校是你堂兄？”旁边也在场的巴迪斯也插了话。
“您也认识我堂兄？”小威廉更有些懵逼脸。
“我跟他是火炮学院的同学。”巴迪斯点点头道：“但毕业后他去了陆军，我去了海军，就没见过了。”
“前一段时间他还通过德赛先生采购了四门速射炮，还询问了城防炮跟陆军炮的事情，老爷让我留下他的联系方式，等我们推出适用于陆军的火炮再行联系。”阿尔弗雷德也简单扼要的回答了一句。
“哦，那这么说，他这次来我们家也是为了火炮？”小威廉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因为法学院的事情呢。”
“法学院？”巴迪斯古怪的看着小威廉道。
“是，阿方斯哥哥推荐我今年九月去法学院入学，菲力哥哥把我给骂了一顿，说要送我去火炮学院，还要见一见阿方斯哥哥。”小威廉尴尬道。
“巴迪斯，阿方斯跟亚索研究图纸研究了一整个晚上，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如先跟威廉走一趟，等阿方斯醒了再让他过去？”安想了想开口提议道。
“嗯，也行。”巴迪斯点点头，然后看向阿尔弗雷德又道：“菲力在火炮学院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法学院的女学生，花了很多心思，但那个女学生后来嫁给了她的老师。”
第36章 蛇吞象（求推荐）
“呃…”简直是虐缘，难怪菲力•德赛一听到阿方斯推荐小威廉去法学院会发飙呢…
“巴迪斯大哥，你能给我说一说他们以前的事吗？”小威廉的双眼顿时闪起了八卦之光…
“夏尔小姐，那看来我送您到奥通家族后就需要回来一趟了，尤其是老爷晚上还要设宴宴请奥通先生。”阿尔弗雷德有些尴尬的看向安道。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方来得太突然了。”安点点头，天知道阿方斯是操着哪门子心把小威廉给推荐到法学院去…
很快，在阿尔弗雷德一边赶车一边介绍了个大概后，马车就带着安来到了奥通家族的庄园门前，管家客客气气的把安迎了进门后，弗朗西斯•奥通也早就在那里等候了，还开了一瓶波尔多的红酒招待安。
“夏尔小姐，你的美名早已闻名遐迩，我听说您是莫勒先生最重要的伙伴之一，为了友谊，敬上一杯。”弗朗西斯•奥通笑着举杯道。
“些许小技，不足挂齿。”安笑眯眯的用扇子挡着轻抿喝了一口。
“我听说您此次也在加莱之家酒店招待了一位客人。”弗朗西斯•奥通笑着说道：“您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这次无论住多久，都免单了。”
“呵呵，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商会已经付过款了，以后吧。”安笑着继续说道：“加莱之家的环境还是不错的，我的客人也比较满意，唯一显得不足的地方就是稍微小了一些，而且周围的海鸟很多，早上起来很吵。”
“哦，这是值得注意的地方，但码头附近总是这样，该死的海鸟。”弗朗西斯•奥通面色不变道：“其实把附近的小树林砍伐掉就会好很多了，只是一直以来考虑到客人不会喜欢毫无生机的环境…”
“您的考虑是对的，如果把周围的树木砍伐干净，确实观感不好。”安笑着说道：“我的想法是在背风的方向再加盖一栋楼，这样海鸟只会在前面一栋楼周围，可以把贵宾间全部放到后面一栋楼。”
“您的提议很棒，还有呢？”弗朗西斯•奥通笑着说道。
“还需要把附近的路修一修，这样方便前往码头，很多海商就会青睐我们的酒店。”安悄悄的改为主人翁的口气道：“接下来码头应该也需要扩大，还要增加泊位，我们需要加盖楼层、搭配上更高的招牌，让客人远远就看到我们的酒店才行。”
“您说得对，您的见解如此周到，让我都不禁马上跟您合作了。”弗朗西斯•奥通拍着马屁道。
“我也是呢，不过职责所在，我还是需要客观的评估一下它的价值。”安笑着说道：“我对加莱之家的价值评估是一万利弗尔。”
“这太低了，我当初可是投资了足足18000利弗尔才建成的，而且到现在才短短几年。”弗朗西斯•奥通皱着眉头道。
“我给您分析一下吧，我的客人住了您最好的贵宾间，每日45苏，我知道一共是4个贵宾间，分别是2楼跟3楼各两个，那天我预约的时候，服务生跟我说2楼跟3楼都可以选，我就选了3楼；
然后这几天，我从未见过对面的贵宾间入住，也就是说，目前4个贵宾间最多住了两间，少的话可能就住了一间。”安笑道：“您别急着反驳我，我个人认为，平均下来，这4间贵宾间最多一年到头也就住了1间半，按照每日45苏的房租，单个房间是820利弗尔，一间半，也就是一年有1230利弗尔的房租。”
“好吧，就算您是对的，这仅仅是四间贵宾间，而整个酒店可是有24个房间呢。”弗朗西斯•奥通道。
“您说的是，我知道，您还有4个大床间、6个双床间跟10个单人间，大床间是一天30苏，双床间是25苏，单人间是20苏，我们按入住6成来算好了，一年就一共是5150利弗尔，加上贵宾间，您一年在酒店可以得到最高6380利弗尔的房租。”安笑着继续说道：
“那我们再来分析支出，首先房费是包含食物的，我看过菜单，您的房费中有1/2是食物费用，我们再假设您提供的食物是一半的利润，那么您需要支出的食物成本就是房租的四分之一，也就是1600利弗尔。”
“您继续说。”弗朗西斯•奥通点点头道，安的算法其实还高估了他的收入，但比重却基本正确。
“然后是您的员工成本，您雇佣了一位服务生、两个清洁女佣、两个厨师帮佣、一位厨师跟一位维修工，按照市价，这7个人分别需要100利弗尔、80利弗尔跟150利弗尔的佣金，那么一共就是720利弗尔的佣金。”安笑着说道：
“然后是燃料、灯油、鲜花跟木板打蜡的费用，每个房间至少一天需要一个苏的照明，一个苏的木炭、另外所有房间每个月10个苏的打蜡，还有鲜花，这一年至少又是800利弗尔的支出。”
“饶是如此，我一年也不过支出3200利弗尔，依旧有高达3200利弗尔的净利润不是吗？”弗朗西斯•奥通笑眯眯的回道。
“是的，但实际上您的年收入并没有这么高，为什么呢？”安笑着继续说道：“原因就是当前的高景气并不代表永远的高景气，我不像莫勒先生初来乍到，认为加莱一直如此，实际上，在四个月前，您或者说整个加莱的商业景气度，都只有现在的一半，那么我们再重新计算一下。”
弗朗西斯•奥通脸色一黑，却还是点点头道：“您请说。”
“首先，您的房租折半，那么年收租金应该是3200利弗尔，而食物支出大概是800利弗尔，员工薪资成本依旧是720利弗尔，燃料、照明、打蜡等等成本也在600利弗尔，也就是说您最多只有1000利弗尔的毛利润的收入。”安笑着说道：
“但毛利润并不代表全部收入，首先您的厨房需要储备食物跟酒水，但并不是全部都能卖光，也不是谁也没偷吃；另外您的花园也需要打理，您的被褥用具、餐具、浴具也都存在损耗，同时还有每年的飓风侵袭带来的不必要的损失，另外配置的马车、招揽客人的投资；
您一年的收入，大概在800利弗尔左右，而这才是这家酒店给您的回报，我认为一门生意的价值，起码要12年内能物有所值，所以，我给了它一万利弗尔的估值。”
“您得到的仅仅是它的回报，可它还有自身的价值，土地，房屋，还有家具、装饰，都是有价值的。”弗朗西斯•奥通回道：“而且最重要的，接下来的高景气度可以让它一年赚3000利弗尔，您不能按以前来算。”
“那么，您认为它值多少？”安好整以暇的反问道。
“我投资了18000利弗尔，当然这几年我是赚了钱的，我认为它起码也应该值15000利弗尔。”弗朗西斯•奥通想了想回道，这家酒店当然不值这么多，因为安的数字虽然算的很精确，却从没有考虑过另一方面：
弗朗西斯•奥通是贷款建设它的，每年仅仅是利息就需要支出300利弗尔，换句话说，虽然这家酒店净利润800利弗尔，但实际上弗朗西斯•奥通只能拿到区区500利弗尔，而且还要考虑归还本金的问题…
本来还觉得弗朗西斯•奥通说的有理有据，可能要狮子大开口了，谁知转个弯还主动报低价，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有猫腻！再结合阿尔弗雷德所言，对方还去了布洛涅开设新酒店，那只凭一年800利弗尔的收入，绝不足以支持奥通家族在短短几年内赚到足够的钱去建设这家新酒店，所以眼下的加莱之家酒店一定背负着极大的一笔贷款！
“您这么说也有道理，可以按您的报价。”安笑着说道，随即又转折道：“但据我所知，酒店是有贷款的吧？这一笔债务与我们无关，我们的投资份额只会对等的投入15000利弗尔后去除债务的部分。”
“不，加莱之家并没有债务。”弗朗西斯·奥通毫无犹豫道。
“看来您完全没有诚意。”安站起了身来道：“为了扩建码头，我们已经计划投入大笔资金，所以也打算向银行家们申请贷款，只要我们随便提上一句...”
“不必这样，夏尔小姐，您知道，生意投资的必要贷款并不奇怪。”弗朗西斯·奥通有些无奈的开口道：“我确实用它贷了款，但我完全是用于建设新酒店，这是良性贷款。”
“您不如直接告诉我多少吧？一万，还是两万？”安撇撇嘴回道。
“好吧，8000利弗尔。”弗朗西斯·奥通无奈道：“布洛涅的酒店已经建成了一大半，最多只要再投入5000利弗尔就可以建成，您只要投入15000利弗尔，我把布洛涅的酒店建成，然后就把债务转过去，剩下的一万利弗尔会把加莱之家扩建起来。”
“奥通先生，您认为莫勒的友谊仅仅值一万利弗尔？”安冷笑道：“不如干脆这样，我们出18000利弗尔，直接把加莱之家买下来，您不但能还清债务，还能把布洛涅的酒店建起来，甚至还能多出5000利弗尔。”
“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非常需要莫勒先生的友谊，我也不愿意卖出加莱之家，您看这样，我还有两个酒馆，他们没有负债，只要您点头，我就把他们的一半产权补偿给您，您看可以吗？”弗朗西斯·奥通连忙摆了摆手道，被阿方斯踢出局的结果绝对不妙，但摆明了坑他，后果也别想太好！
“我要看一看您的酒馆。”安想了想开口道，但心里基本已经只给每个酒馆打上2000利弗尔价格标签。
“我亲自陪您走上一趟。”对于如此难对付的女人，弗朗西斯•奥通不得不谨慎对待，因为她张张嘴，这笔生意就可能差上几千利弗尔！
第45章 火炮设计（本章含大量数据，跳过不影响剧情）（求推荐）
“巴迪斯，亚索呢？”阿方斯把现在那儿指挥的巴迪斯拉过来问道。
“在楼上设计室，他又有了什么新主意，把我们折腾了两次，结果还是定不下模具的设计。”巴迪斯无奈的指着楼上道：“我们现在也不是在准备铸样炮，而是把刚做好的石膏模具又给拆了，还好管径没改变，要不然我们的陶瓷管子也白做了。”
“那正好，蒙巴顿。”阿方斯对着旁边的蒙巴顿喊道：“马上去给我做一个模具，还有把上次给我们做玻璃管的老头找来，我需要他帮我们浇铸一批大块的平面玻璃。”
“呃…是。”对于阿方斯的交代，发现自己无所事事的蒙巴顿连忙领命而去，去做新模具，可不比在这儿瞎折腾拆模具来的强？
“走，我们上楼上看看。”阿方斯拉着巴迪斯一块上楼上去，毕竟巴迪斯还可以从实用角度上给他们建议，而不是任由他们自己纸上谈兵。
“亚索，你在弄什么？”阿方斯推开设计室的门，正发现亚索把废纸扔的一地都是，胡子也乱糟糟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鬼画符什么东西。
“阿方斯，你来了？刚好，过来给我个主意！”亚索一看到阿方斯，就把他拉了过来，推到桌子前道：“前几天我儿子给我来信了，他老婆怀孕了！你知道吗？我在想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阿方斯翻了翻白眼，敢情这货在忙这个？
“我要以他的名字铸造一门永垂青史的大炮！名字我都想好了，维里阿修斯！以葡萄牙的名义，成为不朽的存在！”亚索大声道：“我想了想你说的克里斯大炮，发现它并不完美，现在我想到两个方向。”
“怎么说？”阿方斯这才有了兴趣，把他在桌子上的图纸拿起来看，却发现根本看不懂这鬼画符…
“第一种，如维里阿修斯那般，把炮管做的更长，我们上一次的火炮比正常的火炮威力更大，火药加的多是一方面，可它足够长也是一个优势；
我好好计算了一下，可以把克里斯大炮加长一倍口径，它会比正常的18磅炮威力更大，我是说，在370法寻(600米)外就可以打穿商船的船壳。”亚索手舞足蹈的说道：
“还有另一种方式，缩短一些，只需要跟12磅炮那么长（2.9m），把省下来的重量再加强到炮管上，把火药量装到1.5倍，连第一门样炮都承受得了的火药量，这门火炮也一定可以，而且威力依旧足以在370法寻(600米)外打穿商船的船壳。”
“说到这个，亚索，你认为我们的克里斯大炮需要多大的空间，才能在船上腾挪作战？”阿方斯问道。
“嗯…后坐力的话，起码要预留一寻半（2米）的后撤距离，火炮本身也有两法寻（3.2米）的长度，就算斜着放，起码也要三法寻（4.5米）的空间才足够。”亚索回道。
“那不行，必须更短，我只为后坐力预留一法寻（1.624米）的后撤距离，火炮也必须缩短，总的腾挪距离必须控制在两法寻半（4米）以内。”阿方斯回道，商船本来空间就不大，但让他买几条盖伦船来折腾，他是真的亏不起，所以只能把有限的空间压缩在火炮身上。
“你要缩短后坐力距离，就必须用你最原始的炮车设计，让它往斜向上的地方去，这样后退长度可以比一法寻（1.624米）长一些，同时又能减少后坐力，一法寻（1.624米）的距离就足以够用。”亚索挠了挠头皮继续道：“可是火炮如果缩短太多，它的威力也会下降的，除非，你给我把炮管做成直的才行。”
阿方斯当然知道把炮管做直的好处，问题是这根本是个伪命题，可控的倾斜有时候比直管的偏差更小！但亚索就死咬着这个气密性的问题跟阿方斯扯皮，让他着实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又看向了巴迪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如果把炮管做的足够短，其实是可以做成直管的没错吧？”巴迪斯想了想开口道：“铸造速射炮的时候，我们可是铸出了一寻半的直管，我相信把口径放大到16磅，起码能有办法作出两寻的直管吧？”
“可是铁管是没办法给铁炮当模具用的，再说了，我们还面临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做的铁管是作为陶瓷的模具，所以他的口径大概只有12磅炮那么大，做成两寻的直管依旧存在很大的难题。”阿方斯回道。
“不不不，阿方斯，巴迪斯的提议让我想到了一个更妙的主意。”亚索一拍大腿道：“我们已经有一寻半的6磅口径直管了，用它来做模具，给它套上陶土，作出一根一寻半的管子，再撤出一部分，我们接着延伸出3法尺（0.97米），这就变成8法尺的陶瓷管子了；
我们让陶瓷工人来封口，烧结，然后用它做模具浇铸铁管，这不就可以浇铸出一根耐用的长铁管了？”亚索高兴的大声道：“然后用长铁管做模具来烧制我们模具瓷管！这样依靠陶土模具的话，我们别说8法尺的管子，两法寻也不难！”
“这倒是个好办法！”阿方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把直管的问题给解决了！虽然3.3米的直管在刚度上要求过高，但想来3米的难度应该还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不过，阿方斯目前就想达到2.5米…
“如果把炮管做成直的，我们可以把炮管做到多短？”阿方斯问道。
“呃…”亚索有些无语阿方斯迫不及待压缩火炮的威力，但还是拿起了纸笔计算了起来，不止是他，阿方斯也干脆拿过纸笔自己计算了起来。
据阿方斯以前了解的一些历史性文献，以及亚索、巴迪斯众人给他普及的一些没有确切数据的威力表达，阿方斯依旧可以大致认为：目前的标准18磅炮初速为220m/秒，
套取动能公式：
Ek=（mv^2）/2
炮弹初速220m/秒，射程1200m
加速度a=-20m/秒
所以100m射程的炮弹动能在18wj左右，可以击穿27.4cm的木板；
200m射程的炮弹动能在16.4wj左右，可以击穿25cm的木板；
300m射程的炮弹动能在14.7wj左右，可以击穿22.4cm的木板；
400m能击穿20.2cm的木板；
500m也还能击穿18cm的木板；
要想新的火炮不比现有的18磅火炮威力更差，那起码火炮初速问题就必须只高不低。
但亚索所言不错，越长的炮身管可以提供更长的加速度时间，要想维持炮弹初速，那就不得不提供更高的加速度，而这只能是通过增加气密性跟更多的火药量。
首先由于改用燧发机，而且接下来确定用直身管，所以口径从13.3cm缩小到13cm的16磅火炮的气密性要比普通的火炮提高20%左右，也就是说，原来的火药利用率是80%，现在大概会提高到84%；
换算过来，也意味着同样的药装量，16磅炮可以比18磅炮的身管短1/20，当前18磅火炮总长3.1m，去掉15cm尾钮跟15cm的炮管底部厚度，实际身管长应该是2.8米，1/20就仅仅14cm，几乎是一倍的口径。
而这还远远达不到阿方斯的需求，所以他需要更高的装药量，以目前的样炮来看，起码经过炮身自紧后，以样炮的数据1.2倍的装药量是没问题的，那就是达到现有火炮100.8%的火药利用率。那这意味着比现有火炮提高了26%的威力，同样的，也可以考虑缩短26%的管身，也就是2.1米的炮身长度就够用了！
如此，阿方斯就自己给新火炮定下了一个数据：口径12.8cm，底部厚度加强到16cm，炮管身2.24m，总长度达到2.4m，另外按克里斯大炮的渐缩型设计，还有喇叭口，当然最细的地方也提高到8cm。
毕竟1.2倍装药量的膛压总需要更多的加强。而且经过计算，这个圆台体加球缺的火炮身管仅仅1764kg，就算加强炮管鳍梁跟炮耳，也不会超过1900kg，也就是说，它最多只有4200磅的重量。
当然，在阿方斯看来，依旧不那么完美，因为虽然比原来的克里斯大炮仅仅重了600磅，但身管的缩短也非常的明显，于是他又开始琢磨是否要把圆台型身管进行瘦身！
想了想，首先鳍梁就被阿方斯省掉了，毕竟选择最初的炮车设计的话，鳍梁完全没有意义，然后由于气密性的问题，膛压主要被底部承受，过粗的前管除了给配平带来困难外，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所以他又把管身的前面一半平均削掉3cm，把裂缝线作出弧度来过渡，整个火炮的重量就此下降到1550kg左右，也就是3400磅的重量；
如此一来，不但下降0.8米的火炮长度跟200磅重量，还让这门火炮把所有的重量融聚在强度上，1.2倍装药量、比预定2.1m还多出一倍口径的长度，这门火炮依旧具备原本克里斯大炮的火炮威力！
见阿方斯率先龙飞凤舞的新的火炮参数计算出来，并且画了个模型，巴迪斯便过来参观了一下，虽然他对于阿方斯写的动能公式跟加速度公式根本看不懂，但不妨碍他明白这是在计算火炮的威力；
而既然用参数计算出威力后，阿方斯计算的火药参数跟火炮管径出来后，他自然也看出阿方斯还把极限数据又增加一倍身径并为炮身再加厚了1cm！
“如果你没有计算错误的话，这门火炮应该比我们原来的样炮的威力还要提高20%，炮座也加粗了一英寸，重量却仅仅增加到3400磅，还一次性把身管缩短了四分之一。”巴迪斯看着阿方斯的稿纸道：“这一定是最可怕的舰炮！”
“我看看！”亚索丢下自己还没搞完的计算，匆匆过来把阿方斯的稿纸拿了过去，稍稍看了一下参数，他就一下子赞叹起来：“漂亮！这个计算是怎么算出来的？炮管现在只有不到8法尺（2.4米），加上炮车不到一法寻（1.5米），我们可以在12法尺（3.9米）甚至更短的距离腾挪开来。”
“该死！”阿方斯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感觉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这可是前装炮，还得亢留空间用于清理炮膛跟装填弹药，所以炮车根本不能倾斜，不然自动复位的火炮会给装填带来极大的麻烦！
不过，阿方斯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拿起另一张纸开始算了起来。
首先按照标准18磅炮2.9m身长加速后获得220m/s的速度，那么炮弹加速时间为：
2.9÷1/2（220-0）=0.026s，
加速度是：
220÷0.026=8461.54m/s2，
新的16磅炮获得26%的加速度的提升，那么加速度是11434.5m/s2，加速时间则是：
T=0.0198秒
火炮初速就是：
11434.5X0.0198=226.4m/s，
加速度a=-20m/秒
所以100m射程的炮弹动能在19.1wj左右，可以击穿29.1cm的木板；
200m射程的炮弹动能在17.4wj左右，可以击穿26.5cm的木板；
300m射程的炮弹动能在15.8wj左右，可以击穿24cm的木板；
400m能击穿21.6cm的木板；
500m也还能击穿19.3cm的木板；
对于一些普通商船来说，这也足够击穿他们的船壳薄弱位置了！
但威力大了，也就意味着后坐力也变大了：常规的标准18磅炮有1/5威力泄露，是以火药提供的实际初速应为275m/秒。
由于炮弹作用力与炮车作用力守恒
mv0=Mv1，则：
v1=18X275/4600=1.08m/秒
炮管长度2.9m，
炮弹加速时间为0.026秒
则炮车加速度为：
a=1.08÷0.026=41.5m/S2
其动能为：
F=ma=2088.4X41.5m/S2=86668.6N
其后坐力吨位：
g=86668.6÷9.8=8843kg
而16磅炮的火药利用率是84%，是以火药提供的初速应为270m/秒。
由于炮弹作用力与炮车作用力守恒
mv0=Mv1，则：
v1=18X270/5200=0.935m/秒
炮弹加速时间为0.0198秒
则炮车加速度为：
a=0.935÷0.0198=47.2m/S2
其动能为：
F=ma=1550X47.2m/S2=73164.3N
其后坐力吨位：
g=73164.3÷9.8=7466kg
计算起来，实际上要比原设计的克里斯大炮要多上200kg的后坐力。
但毕竟克里斯大炮只是纸面数据，而这门火炮的纸面数据依旧比现有的18磅炮要漂亮得多：
首先同距离穿深要提高1.5cm，换句话说就是50m的射距差，对方必须够到400m才能打动自己，而450m外自己就打穿敌人了！
其次是下降了1/4的后坐力，对方可以装四门炮的承载力，自己就可以装上五门炮，那么在同吨位下，自己投放的火力就比对方多1/4！
再然后是射速，相较于3.1m的标准18磅炮，这门新火炮仅仅是2.4m的总长度，下降1/5，那也就是比敌人节约了1/5的装填时间，而装填时间占了总发射间隔的一半，那也就是提高了1/10的射速！
紧接着是重量下降带来的便利，仅仅是3400磅重的16磅炮比标准的4600磅减轻了1200磅，这意味着节约了最少2个人拉纤火炮，原本每两门火炮需要一位炮长、两个主炮手、一个火药童、一个装填手跟八个拉纤水手，一共是13个人，现在仅仅需要11个人就可以操作2门火炮，又提高了1/6的人手便利。
最后则是空间的便利。阿方斯虽然还不确定这个后坐力到底能让火炮后退多远，但是他想过更简单的，就是把滑动的上炮座直接放在固定的滑轨上面去；首先滑轨的固定就意味着哪怕炮窗让人炸了，那就是炮管飞了，炮车也还留在那里，减少了对船体平衡的破坏。
接着固定滑轨就可以从火炮推到炮窗最前面，就是一次性有个2米的后坐力，实际上算是炮座，整个炮台也仅仅在炮窗三米内活动；加上炮管就2.4米，0.6米空档足以让火药童清理炮管残渣了，也就是说，仅仅需要3米的滑轨跟最多一米的过道，这门火炮就可以灵活使用，这比其他火炮节约了1/5以上空间！
再算上此前就固定配置的燧发机带来的3秒提速跟10%的精准度加成、角度调节器带来的10%精准度加成，这样更加精确的设计后，这一门火炮从技术参数上，就比标准18磅炮降低了25%后坐力、提高了20%精度、15%射速、17%人手节约跟20%以上的空间节约！
综合而言，一条350吨的武装商船可以满装19门标准18磅炮，在一个小时内投放420发炮弹，命中率2%计算，命中8.4发。
而同样一艘350吨的武装商船可以满装22门16磅炮，在一个小时内投放556发炮弹，命中率2.4%，共可命中13.3发！
也就是说，同样的船，在满装并战列线对射的情况下，16磅炮会以高出60%的命中率压倒性击败对方！乐观点看，这样的2门16磅炮完全等同3门标准的18磅炮！
第37章 话里话外（求推荐）
这一边阿尔弗雷德刚刚回到宅子，就看到本杰明•霍金斯带着两辆马车跟六个火枪手等在门口，不用说就是有事要找阿方斯，而且很可能是带着钱来的！
“霍金斯爵士，您稍等片刻，我这边马上去通知老爷。”阿尔弗雷德匆匆把马车靠边，马鞭递给老安达，就邀请对方入宅等候，虽然对方带着足足六个火枪手，但也算懂规矩，只有两个火枪手提着四个袋子跟着阿尔弗雷德进了宅子之中。
“老爷。”正睡得香的阿方斯被敲门声给惊醒了。
“什么事？”阿方斯迷迷糊糊道。
“英国的霍金斯爵士来了，说是跟您约好的，来交付货款。”阿尔弗雷德在门外回道。
“安呢？哦，该死，她去奥通家族了对吧？等一下，我马上过来。”阿方斯只能揉了揉脸回道。
“另外，戴伦先生的侄子，菲力•德赛爵士到访德赛家，还想见您一面，因为原来是同学，巴迪斯先生已经先行一步去拜访了。”阿尔弗雷德又继续说道。
“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阿方斯挠了挠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在陆军服役，目前是巴黎龙骑兵一个兵团的中校营长，前段时间通过戴伦先生采购了四门速射炮，还希望我们开发陆军炮，大概还是因为陆军炮的事情来拜访的。”阿尔弗雷德又继续道：
“但巴迪斯先生说，菲力•德赛爵士有一位曾就读于法学院的女朋友，后来这位女士嫁给了她的导师。所以对于您推荐小威廉就读于法学院，菲力•德赛爵士非常不愉快。”
“不愉快就让他去死！”阿方斯拉开房门好没气道：“但凡像个样子，都应该直接跟那个法学院的老头决斗，他一个陆军中校还怕跟一个法学院的导师决斗会输吗？”
“霍金斯爵士就在楼下。”阿尔弗雷德低眉顺眼的岔开话题道，当初阿方斯可就是因为替他大哥决斗，才差点被人暗枪打死。
“备马车吧，一会我就过去。”阿方斯无奈道，便径自下了楼来，远远的就跟本杰明•霍金斯打招呼道：“真是抱歉啊，这两天为了开发一套全新的产品经常熬夜，所以晚起了。”
“这有什么？重要的是，您能拿出更好的作品不是吗？”本杰明•霍金斯笑道：“还是我打扰您了。”
“怎么会？请坐，喝点什么？”阿方斯笑道。
“您的休息很重要，我就不耽搁您太多时间了，直接说正事吧。”本杰明•霍金斯摆摆手笑道：“前几天您给了我一份清单，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仅仅采购速射炮的设计图纸跟生产流程就可以了，模具我们再另行设计。
另外还有夏尔小姐转让给我的200门速射炮现货，单价80利弗尔每门，两个交易一共是46000利弗尔，我都带来了，3000金磅跟1000利弗尔，就在这儿。”
“您真是太客气了，阿尔弗雷德先生，您陪一下爵士，我去拿设计图纸跟提货批条。”阿方斯笑道，转身便向着楼上走去，阿尔弗雷德便笑着上前来，接过四个袋子中的金银币，毫不忌讳的当场验清数目。
还别说，英国人还是比较专业，不像散漫的法国人，送来的金磅都是20枚一卷用牛油纸包裹打结，既方便计算又可以保护金币不易受损。一个袋子五十卷金币，5卷一排，两排一板，五板一袋，摆放得是一目了然明明白白。但最后一袋利弗尔，则是按法国人的习惯，按50利弗尔一个钱袋装着，要清楚点算就必须挨个结算，阿尔弗雷德只能清点了20个钱袋没错，就直接验收上来了，就是最终缺了一些，损失也不算太多。
阿方斯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拿着一个金属盒子跟一个纸卷下了楼，拿过来递给本杰明•霍金斯笑道：“考虑到您可能确实急用，批条我给您写了自今日起十天内提货，您一会就可以去工坊碰碰运气，看有多少现货先行提走，安托万先生会给您开收据的。”
“真是太好了。”本杰明•霍金斯笑着接过纸卷，打开看了一下，然后放到一边，这才把金属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了看了一下，果然是明明白白的一整套图纸：炮管、子炮、药池、还有全套的生产设备要求，还有一份是生产流程，甚至还提到内部降温可强化炮体，至于英国人最终能不能掌握炮身自紧原理，就看运气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完成了交易的本杰明•霍金斯匆匆告辞离去，只有阿方斯坐回到沙发上，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问道：“钱数对吗？”
“金磅是20一卷，很容易清点，没有出错。”阿尔弗雷德拿过来一卷金磅放到阿方斯面前，又继续放上一包50利弗尔的钱袋无奈道：“但利弗尔就没办法这么计算了。”
“没办法，图尔的银行家们把生意做的太好了，能坑蒙拐骗一个算一个，自然不像英国人这么直截了当。”阿方斯接过钱袋抛了抛道：“把利弗尔也跟英镑一样，用牛油纸按20利弗尔卷起来，以后我们做生意，也要求结算货款的人这么做。”
“我会尽快安排，但您不要指望每个客户都会配合。”阿尔弗雷德无奈回道。
“那就让他们付英镑跟金路易！”阿方斯恶狠狠道：“对了，阿尔弗雷德先生，你替我给莫勒庄园写信给我大哥，让他尽快帮我招二十个人手，会刀剑或者火枪都行，月薪20利弗尔，宅子以后放的钱越来越多，起码的防卫能力我们必须有。”
“是。”阿尔弗雷德躬身道：“马车给您准备好了。”
“先吃早点吧，我饿死了。”阿方斯摆摆手道，想了想又问道：“话说，阿尔芒到底能不能帮我们找到这些人手？”
“上次我给庄园去信，安德森回信说爵士一直被资金问题所困扰，伊薇特夫人的花销太大了，仅仅是两个月不到就把当初剩余的八百利弗尔现金花光了。”阿尔弗雷德不无顾虑道：“爵士如果依旧没办法劝说伊薇特夫人节省资金的话，接下来爵士大概只能是变卖资产了。”
“两个月八百利弗尔，阿尔芒又不是我，他养的起？”阿方斯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给他送500利弗尔去，必须尽快给我把人手找齐。”
“是。”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他确实赞成阿方斯的话，两个月八百利弗尔的开销，这意味着一年可能要超过五千利弗尔，除了阿方斯，阿尔弗雷德可以打赌连老维克托他们在世时，也养不起这样的败家夫人…
当然，也不能说伊薇特夫人就是生来祸害莫勒家族的，毕竟人家刚刚嫁过门，想要给别墅改一下格局、换一点新家具、买一点新的衣服首饰甚至宴请周边的贵妇人，都是人之常情的开支。但既然莫勒庄园的收支已经处于危险的地步，那么自然不能顺着自己的意愿把所有的开支堆在一起，这除了给阿尔芒难堪之外，也不会有别的什么收获了。
吃过早点，阿方斯乘着老安达驾的马车来到德赛家，又随着管家带路，才在客厅后的花园见到了那位特意要见他的菲力•德赛爵士。
同样约莫26、7岁的样子，但与高大俊朗且雄壮挺拔的巴迪斯不同，菲力•德赛竟然是个戴着高度眼镜的矮壮胖子。当然，胖子的说法也多少有些失误，应该说如亚索那般，明显是一身横肉，却毫不松弛，结合同是火炮学院出身，阿方斯猜想这一位应该是装填手或者掷弹兵出身，排除掉肥肉的不良观感，阿方斯估计单挑的时候，这货跟自己打个平手没问题。
但，这副尊容就不能怪人家姑娘家舍他而去嫁给导师了，人家怎么着也算得上文艺女青年，嫁个同样是文艺范的老师，也比嫁你这胖子强…
“菲力•德赛。”看到管家带路而来的阿方斯，菲力•德赛率先起身，恶狠狠的伸出手来。
“阿方斯•德•莫勒。”阿方斯轻描淡写的伸手反握住对方，并且掐住他的虎口用力挤压并笑道：“听说您要见我一面？”
“是的，您看起来有点热？”菲力•德赛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他对自己的握力是有信心的，没想到在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大的小青年面前还吃了暗亏。
“不会啊，很凉快。”阿方斯微笑着回道，他本来力气就大，尤其在加莱住了一段时间，又因为不嗜好糖而被迫大量摄入盐，所以明显有些处于甲亢状态了；爆发力也就更强了，所以明明力量应该跟菲力•德赛差不多，但是一瞬间的爆发就让他在这次较量中夺得先机。
“坐吧。”巴迪斯站起身来，把手按在两人的肩膀上，这时二人才都若无其事的松了手，其实都是麻木的快没有感觉了。
“阿方斯哥哥，菲力哥哥认为我去火炮学院会更合适。”阿方斯一坐下，小威廉就率先开口道。
“确实如此，我们是贵族出身，自然要从军入仕，为王前驱。”菲力•德赛毫不讳言道：“三年内我会晋升为龙骑兵兵团的上校团长，到时候你只要从火炮学院毕业，我就把你调到我的警卫连当连长，直接授予上尉军衔，只要有战功，很快就可以晋升少校，独自带领连队作战了。”
“然后呢？”阿方斯笑道。
“最多五年，只要立一个二等功，我就晋升你为中校。”菲力•德赛想了想继续道。
“再然后呢？”阿方斯继续问道。
“你有完没完？”菲力•德赛黑着脸回道：“如果我是元帅，我马上晋升他当少将都行！”
“所以小威廉应该去法学院。”阿方斯摇了摇头道：“我一直没有跟戴伦叔叔和夫人说明原因，现在爵士既然坚持要小威廉去火炮学院，我就直说我的打算吧。”
第38章 深谋远虑（求推荐）
“说吧，我早就想知道了。”德赛夫人连忙开口道。
“我得到卢浮宫的一笔投资，最高决策人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掌玺大臣兼执政大臣的勒泰利埃公爵，目前我也与相关负责人维持着联系，可能不久之后我就要去巴黎一趟。”阿方斯笑道：
“这意味着，只要小威廉进了法学院，我就可以马上推荐他去王家法院实习，然后，我会以商会在巴黎的联系人身份，给小威廉安排每月至少给公爵递一次报表；能不能次次见到公爵我不知道，但至少是一两次。那么只要有一次公爵在王家法院又看到了小威廉。”
“那我就可以被重用？”小威廉顿时眼前一亮，直接跟最高领导打招呼，这升官犹如坐火箭啊！
“不管会不会被重用，勒泰利埃公爵会首先要求手下人关照你，因为对你表达善意，就是在向我表达善意，这无论如何有利于生意的进展。”阿方斯笑道：
“这样很快，你就可以在王家法院站稳脚跟，接着，我们花钱，无论是一万利弗尔还是十万利弗尔，必须让你拿到法学院第一名，哪怕是考试作弊，也必须让你拿到奖学金；
同样的，勒泰利埃公爵或者国王陛下就会接见你，你可以借此机会申请出任皮尔第大区的法院推事；这时候，我需要你休学一年回加莱，我会继续花钱，让你出任布洛涅市长的法学幕僚，把皮尔第大区的法院关系摸清楚。”
“这是为什么？”小威廉奇怪道。
“很简单，因为在此之后，你又回到法学院完成第二年学业，你的同学他们已经是第三年了，你立刻把你熟悉的、信得过的同学推荐到皮尔第大区来，塞进法院的事我来安排；
重要的就是，你拿到第二个奖学金。”阿方斯笑道：“这时候，勒泰利埃公爵必然会建议你留在皇家法院当推事，你可以推荐一位同学顶替你的皮尔第大区法院推事。”
“占两个位子？”小威廉似乎有点明白阿方斯的想法了。
“当然不止，这时候你是第三年，你在第二年的新同学中，又找一帮可靠的同学，推荐到王室法院，当你从法学院毕业后，你自然就会得到一批可靠的助手。”阿方斯笑道：
“然后你向你的领导申请管理皮尔第大区的法院事务，把在皮尔第大区的人脉盘活起来；只要有人升迁，你就把你的人提拔上来，用两到三年的时间进行积累。
如果你在王室法院没能晋升司法长官，就立刻外调皮尔第大区法院法官，然后又是我们花钱的时候了，给你捐一个穿袍贵族，然后回布洛涅竞选议员；
把布洛涅市长的人脉也用起来，只要他支持你成为大区议员，你可以允诺将来支持他的儿子成为议员。”
“可是…那个时候我也才…30岁不到吧？可以当议员？”小威廉有些不确定道。
“这就是皮尔第大区法官的重要性了，你可以让你手下的人起诉反对你的人，把他们暂时拘留在监狱；等你竞选成功后，把人马上放出来，同时开除起诉的人，让他打包行李到巴黎的王室法院报到。”阿方斯笑道：
“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大区议员，你有充足的时间考虑继续在皮尔第大区争取参议员跟议长，还是重新返回巴黎，争取王室法院的法官；你已经是穿袍贵族，非常容易获得爵位晋升，只要勒泰利埃公爵一直在，你就有机会成为伯爵甚至是侯爵。”
“你在开…玩笑吧？”这次轮到菲力•德赛睁大了眼睛，还有这么神奇的操作？
“当然不，我还为此计算了其中的投资成本，仅仅是在王室法院跑腿打杂的第一阶段，我的计划是一个月1000利弗尔的投资；包括每周请同僚吃一次饭，每个月给领导送一次礼，另外也每周请同学吃一次饭，给所有的老师送礼；
另外还有参加一些够的着门槛的沙龙、贵族宴会，还有代表商会参加的一些商业典礼，这样三年下来也不过是40000利弗尔。
还有就是全校第一名的奖学金问题，这取决于小威廉的用功程度，在一万利弗尔到十万利弗尔不等，考虑到他分心多用，我认为可以是50000利弗尔，三年就是150000利弗尔。”阿方斯继续计算着投资：
“然后是布洛涅市长幕僚，这一块我计划是3000利弗尔给市长，1000利弗尔给区议员，1000利弗尔给区法官，然后再准备每个月500利弗尔的消费资金；
另外20000利弗尔用于帮小威廉安插至少十个同学，其中一个还是法院推事。之后每个月需要给这十个人提供至少1000利弗尔补助，在小威廉出任王室法院推事后，进一步提高到2000利弗尔；
再加上王室法院至少塞进五个同学，依旧是20000利弗尔跟1000利弗尔补助，那么在小威廉毕业时，我们的总投资就是25.3万利弗尔。”
“上帝！”德赛夫人就差坐不稳了。
“然后从出任王室法院推事开始，小威廉每月的消费资金提高到2000利弗尔，再加补助15位同学3000利弗尔，一共就是5000利弗尔，另外准备20000利弗尔的活动经费用于给领导送礼或者可能的参加王室宴会投资。
这样每年的投资是80000利弗尔，我的计划是五年时间获得晋升，如果晋升为王室法院司法长官，那么就不用投资议员跟穿袍贵族，只需依旧维持每年80000利弗尔投入，在四十岁前拿下伯爵，这一共需要20年时间，一共是160万利弗尔。”阿方斯笑着继续说道：
“如果是出任皮尔第大区议员，那么投入还要更便宜一点，毕竟每年的20000利弗尔活动经费省下来了，而且还能逢年过节收一点礼，最多只要150万利弗尔，就可以拿下伯爵的位置，这样算来，从现在到你四十岁成为伯爵，仅需要最多185.3万利弗尔的投资就可以了。”
“而已？”菲力•德赛好没气道。
“而已，这一点也不贵。”阿方斯摇了摇头道：“确实，以我们正常的思维来看，一个伯爵一年也赚不了几千利弗尔，了不起一两万，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但小威廉可不是那些废物伯爵，当他成为伯爵的时候，他起码是皮尔第大区的议长兼大法官；同时他的十个同学，起码也是法院的司法长官了，可以说，整个皮尔第大区都在他的笼罩之下。
现在的王室财政一年8500万利弗尔，而国内只有19个大区，平均下来，皮尔第大区一年的财政起码是400万利弗尔，只要从包税商人们身上勒索到5%的献金，一年8万利弗尔就收回来了。”
“伯爵，你要当伯爵了。”德赛夫人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
“妈妈，那是二十多年后。”小威廉翻了翻白眼继续道：“再说了也仅仅是计划，我甚至还没去法学院。”
“马上去，宝贝，你马上就去法学院，知道吗？”德赛夫人又看了一眼菲力•德赛继续道：“不要考虑什么火炮学院，上战场不适合你的身份。”
“你如何确定你能做到？或者说，为什么是小威廉？”菲力•德赛又问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这是一个双向的选择，首先，我身边能去法学院的，目前小威廉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勒泰利埃公爵同样是碰巧的机会，我如果等到十年后再找个人去巴黎读法学院，难道还有什么机会可言？”阿方斯撇撇嘴道：
“至于为什么是小威廉，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因为不是我；我不想去，所以自然要把机会给更合适的人。”
“这可是伯爵！”菲力•德赛加重了语气道。
“可你也说了，伯爵不值180万利弗尔，但我可以赚到这么多，说明我现在明显就比伯爵有前途。”阿方斯笑着拍拍小威廉的肩膀道：“你也可以考虑跟我一样经商致富。”
“不，小威廉要当伯爵，还要娶一位伯爵家的小姐当夫人。”德赛夫人替小威廉回答道。
“妈妈，那是180万利弗尔。”小威廉无奈道。
“那就跟包税商人要10%，我的宝贝，这样你十年就可以赚到这么多，还给你阿方斯哥哥了。”德赛夫人毫不犹豫道：“那也是没办法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一直留在巴黎，成为财政大臣，一年就可能赚到200万利弗尔了。”
“…”菲力•德赛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转头看向巴迪斯，见他同样面无表情，就知道他们是同病相怜了，伟大的军功封爵梦想，就被这该死的金钱给践踏了…
“那么，德赛爵士，您此次要见我，还有什么别的事吗？”阿方斯又看向菲力•德赛开口问道。
“法拉耶特夫人让我给您送一份下个月中旬的布洛涅拍卖会请帖，这是拉罗什福科公爵的邀请。”菲力•德赛不得不又拿出一份装潢精美的请帖递给了阿方斯道。
“拉罗什福科公爵？我似乎，并不认识这位大人物。”阿方斯奇怪道。
“那么恭喜您，因为大人物认识您这样的人物。”菲力•德赛好没气道。
“您说得我似乎有拒绝的权力？”阿方斯笑道。
“确实有，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孔代亲王也对你感兴趣，我个人认为，你要想结好勒泰利埃公爵为小威廉做准备，最好选择拉罗什福科公爵而不是孔代亲王。”菲力•德赛翻了翻白眼道。
“我又怎么突然跟孔代亲王也沾上关系了？”阿方斯一脸懵逼。
“也最好没有，年轻人，你在政治生态中的影响力出人意料的大。”菲力•德赛无语道：“这才是我认为你可以用钱买一个伯爵的原因，而不是仅仅因为你有钱。”
“好吧，谢谢你的忠告。”阿方斯这才明白菲力•德赛其实人挺不错，自己今天都没怎么给他面子，他依旧把话说得很透彻。
“小威廉也是我弟弟，在你没有真的搭上勒泰利埃公爵的关系之前，我建议小威廉还是别急着去法学院，那不是你能理解的环境。”菲力•德赛又说了一句。
阿方斯耸耸肩不说话，其实当前的法国法学院全是有文化的流氓，不是打流氓官司的流氓律师就是收钱办事的流氓法官，再不然就是为包税商人服务的流氓司法人员，指望他们公平公正比指望路易十四一米八还难。就像阿方斯自己，他也是从头到尾把法学院当做暗箱操作的踏板，花钱买一等奖学金，花钱塞人进法院，然后赚钱也靠勒索包税商人…
第39章 蜕变（求推荐）
在德赛家吃了午餐后，阿方斯跟巴迪斯才同车返回了宅子，车上，巴迪斯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阿方斯率先开口道：“有话直说，你再吞吞吐吐我就把你送工坊去了。”
“你真的可以用钱帮威廉•德赛成为伯爵？”巴迪斯开口问道。
“你也想这么做？”阿方斯笑道。
“我不要伯爵，我想当将军，我本来就快晋升上校了，就因为金盏花号受了伤退役，我就被退役了。”巴迪斯苦笑着回道。
“这也不难，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再挺身而出吧，到时候我把船借给你。”阿方斯笑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今天英国人来找我买速射炮，我只是一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一两年内，英国人一定会跟我们开战。”
“为什么？”巴迪斯奇怪道。
“因为速射炮。”阿方斯笑道：“大概是我们的速射炮太好了，英国佬拿我们没办法，所以干脆干掉我们，就没有速射炮了。”
“那你还卖给他们？”巴迪斯好没气道。
“能买到的东西，他们才不会用心钻研，真的让他们自己琢磨出来，那什么口径的火炮他们都能改，到时候我们死得更惨。”阿方斯摆摆手又继续说道：“但目前来看还是有好处的，英国人跟我们打，自然就会逼着军队重建海军了，就现在这几条船，别说给你个将军，元帅也没用。”
“那你下个月去布洛涅吗？”巴迪斯想了想又问道。
“1940年第一次投石党运动引发暴乱，导致我祖父跟叔叔身亡，而当时，辅助隆格维尔公爵夫人的是拉罗什福科公爵，并由孔代亲王率兵入巴黎镇压叛乱。”阿方斯眯着眼睛回道：“虽然第二次投石党运动正叛易位，但从个人情感上讲，跟我有仇的依旧是拉罗什福科公爵，对我有恩的，依旧是孔代亲王，这是无法改变的。”
“那你不去了？”巴迪斯点点头，毕竟巴黎的政治生态离他们有点远，反而是亲人的血仇言犹在耳。
“不，我当然要去，不然拉罗什福科公爵怎么知道，当年他随随便便为隆格维尔公爵夫人当急先锋，都作下了多少罪孽呢？”阿方斯懒洋洋道，拉罗什福科是文人，文人就可以欺之以方，尤其他已经反正了，那么赎清前缘的罪孽也是他迫切需要做的，以避免迟早有一天再度被清算。
“压力不要太大。”巴迪斯拍了拍阿方斯的肩膀道。
“陪我练练剑吧。”其实那份血仇对于当下的阿方斯没有太大的束缚，他仅仅是因为还将要拿这件事情去勒索拉罗什福科而感到惭愧。
“嗯。”巴迪斯点点头，能理解阿方斯将练剑作为释放的方式。
二人到了宅子，就各自翻出了自己的佩剑，在空荡荡的后花园比起了剑术来。
巴迪斯使用的是手半骑士剑（一手半的重型骑士剑，可单握也可双握），在当下已经普遍流行轻而细长、善于刺击的刺剑仍使用骑士剑，这说明巴迪斯的家族依旧传承了极具个人武技风格的骑士剑法，只是为什么他会选择普遍适用刺剑的海军而不是依旧有佩剑骑兵的陆军，又是一个值得推敲的故事了。
而阿方斯拿出来的则是一把莫卧儿长刀，作为融合蒙古、波斯跟印度三家铸剑之长形成的莫卧儿长刀，一直都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而阿方斯手中这把大马士革钢打造的莫卧儿长刀，更是莫勒家族不知何时收藏的珍品。
“需要佩戴防具吗？”巴迪斯扬了扬手中的骑士剑道：“剑太重了，未必收的住。”
“现在伤在你手上，也远比将来伤在敌人手里强。”阿方斯笑道：“再说了，我也未必比你差，你也要小心一点。”
“呵。”巴迪斯撇撇嘴，拔出骑士剑，丢下剑鞘，双手握持骑士剑道：“来吧。”
阿方斯同样抽出刀鞘，用刀尖如划破水面般切开空气，直直点向巴迪斯的胸口！
“铛！”巴迪斯的骑士剑又快又准的把阿方斯的长刀向外劈开，同时骑士剑一挪，就用刀柄直接撞入阿方斯的胸口。阿方斯自然挥刀再砍，依旧剑刃朝外的巴迪斯继续用精巧的格挡技挑开阿方斯的长刀，身体却又进一步逼近阿方斯！
“砰！”阿方斯一个肘撞逼开了巴迪斯，随即又用长刀劈向了巴迪斯，这一次巴迪斯不再避让，而是双手握剑，直接来了个硬碰硬的劈砍！
“锵！锵！锵！”这一次就轮到阿方斯难受了，单手剑跟双手重剑对砍，这跟找死没多少区别，虽然由于大马士革钢的强韧而依旧没有产生缺口，但阿方斯依旧后继无力，被逼的手一软，就被巴迪斯用骑士剑架在脖子上！
“好吧，是我自己脑子有问题，跟你玩劈砍。”阿方斯无奈的推开巴迪斯的骑士剑，然后又继续问道：“骑士剑技一般不都是骑马砍杀吗？为什么你的会是贴身缠斗。”
“我的家族自数百年前的英法百年战争后，一直是作为宫廷骑士，所以近身靠剑术，上马用骑枪，自然会把双手剑的骑剑技进行改进。”巴迪斯笑道：“倒是你，似乎就没学过系统的格斗剑术？”
“打架嘛，要什么套路？”阿方斯笑道：“怎么，要不你教我？”
“剑术需要从小锻炼，形成习惯性反击，没有足够的时间磨练体力、训练出手速度，是无法进入真正的门槛的。”巴迪斯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去练火枪吧。”
“哪怕是骗骗我呢。”阿方斯叹了一口气道，本以为有什么秘法可以速成自己的个人武力，但想一想就觉得想当然了；刚刚如果是战场上，巴迪斯大概第一剑劈开自己的长刀时，就顺势一剑捅死自己了，而不是还把剑掉个头用刀柄捅自己。只凭这起手间就能杀个人的熟练度跟手速，就根本不是一年半载可以练成的。
“看来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环节？”就在二人各自持着剑站在空地聊天时，安已经摇着小扇子从走廊走了过来笑道。
“起码我接下来很放心把背后交给巴迪斯。”阿方斯把长刀收入鞘中继续道：“对了，巴迪斯，你退役了，你属下那些士兵呢？能不能召集一部分来为我工作？”
“我退役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倒是可以写信试试。”巴迪斯想了想又道：“但是不会很多，估计就十来个人。”
“你可是堂堂中校，一个营的领导。”阿方斯好没气道。
“中校营长是陆军编制，我是中校舰长。”巴迪斯一本正经回道。
“好吧，舰长先生，考虑到我接下来要组建一支舰队，我需要几百甚至上千个水手，你需要帮我尽可能的把有服役经验的优秀水兵挖过来，一个月20利弗尔薪水，有多少要多少。”
“我只能说试试。”巴迪斯想了想回道。
“首先把你的人找回来，对了，写信要很多钱吧？”阿方斯又问道：“一封信50利弗尔，你得寄多少？”
“我是给退役士兵寄信，去邮局邮递寄信就可以了，虽然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但不需要多少钱。”巴迪斯摇了摇头道。
“那行，我现在越来越头疼到时候卢浮宫的五十万利弗尔投资怎么放才好了。”阿方斯又走向安笑道：“刚刚本杰明•霍金斯过来了一趟，把速射**纸买走了，顺便把200门速射炮的货款也结了，你那边呢？”
“本杰明来了？”安眼前一亮，听到阿方斯又问及奥通家族的事，便又撇撇嘴道：“两个酒馆里全是酒鬼，还有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该死，我看到他们大白天就在里面做那种事！”
“咳，我就先去写信了。”巴迪斯咳嗽一声先落荒而逃。
“他急什么？”阿方斯奇怪的看了一眼巴迪斯的背影继续道：“你觉得有多少价值呢？”
“可能在信息方面还是比较灵通，那帮酒鬼喝了酒嘴巴就跟没门似的，但是真是假、有用没用也很难说，反而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安皱着眉头继续道：“比如说外来人，如果想了解我们的情况，在酒馆坐两天，连你从宅子去工坊走什么路都知道。”
“呃…”阿方斯有些懵逼的摸了摸鼻子道：“这么夸张？”
“不用担心，都是他们自己瞎编的，这些酒鬼连火炮工坊早就搬走了都不知道。”安摇了摇头道：“但其中依旧透露很多真实的消息，就是确实有这条路线从宅子到金船锚工坊。”
“嗯，确实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没办法堵住他们的嘴。”阿方斯有些无奈道，这些酒鬼喝了酒，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指望他们保守什么秘密？这也反过来说明他需要更加注重身边的防护力量，甚至最好就是弄一条大船，然后一直在海上漂着，才不用担心那些为非作歹之辈对自己动了心思。
“所以我们买下酒馆的价值大概就是让酒保替我们注意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也同时提醒酒鬼们不要讨论相关我们的事。”安回道：
“一家酒馆在码头东边的歪脖子树下，叫“老枪酒馆”，起码有三十年的店龄，生意很好，因为卖所有人都喝的起的勾兑酒，所以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仅仅是为了维持这家店的话，投资一千利弗尔就够了。
另外一家在闹市区，“红玫瑰酒馆”，大概有三十多个位置，生意一般，但配了两个人在那里看场子预防酒客闹事，你懂的，所以两千利弗尔差不多。”
“你这样的评估，弗朗西斯•奥通绝不会接受的。”阿方斯笑道。
“当然，他对加莱之家估值1.5万利弗尔，但还有8000利弗尔贷款，所以我就报了1万，老枪酒馆他坚持认为生意很好，口碑也好，起码要2500利弗尔；红玫瑰酒馆更离谱，他说那些女人在酒馆服务是要付钱的，所以收入远比我想象的高，起码也值4000利弗尔。”安摇了摇头道。
“你瞧，其实他报价跟你最贴近的是加莱之家，他有8000利弗尔贷款，你报价一万，替他分担4000利弗尔后就已经是14000利弗尔了。”阿方斯笑着说道：
“酒馆他报价很高，但其实对我们没什么用，所以谈判可以换一种角度去看，我们坚持一万利弗尔的酒店报价；酒馆可以随他的意，毕竟酒馆没有负债，钱投进去了，他会去用心经营改造，就很容易谈判。”
“那为什么不直接只选择投资加莱之家呢？”安奇怪问道。
“首先，你理解为什么弗朗西斯•奥通把酒馆视为优质资产，却花大钱去投资酒店吗？”阿方斯笑着回头看向安问道。
第40章 第一次约会（求推荐）
“因为利润？”安确实不明白弗朗西斯•奥通为什么这么做。
“不不不，他是为了顺应市场。”阿方斯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知道，加莱曾经是黑港，来的是私掠商人、是海盗等等不法分子，他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所有的钱不是花在喝酒就是花在女人身上，所以有了老枪酒馆跟红玫瑰酒馆。
但现在呢？这已经是合法港口了，海盗是决不敢来的，私掠商人也越来越少了，鱼龙混杂的地方即便还能存在，也越来越难吃饱饭。所以弗朗西斯•奥通哪怕亏钱，也要做正规商人的生意，为的就是投资未来。”
“所以如果我们仅仅是投资酒店，说不定他根本不会跟我们合作？”安有些反应过来了，弗朗西斯•奥通喊高酒馆的价格，不是为了坑阿方斯，而是要看阿方斯对未来的看法，如果阿方斯把重心投资在酒店上，弗朗西斯•奥通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会把所有精力都投在酒店上。
而正相反，如果阿方斯反过来重视酒馆，甚至轻飘飘的连回价都懒得回，弗朗西斯•奥通就会回头看向酒馆的生意，不再纠结于酒店的入股份额，但实际上呢？投资的成本其实相差无几…
“当然，在晚上的时候，你还是要坚持贬低弗朗西斯•奥通的生意，好尽快帮他下决定。”阿方斯笑道：“等投资成功后，我们才能一步一步的为收回我们的投资做努力。”
“你是说，这笔投资一开始我们是亏本的？”安愣了一下。
“当然，酒店投资一万利弗尔，单单是抵消贷款就没钱了，哪里能进行什么改造？而酒馆，改造期间还得把生意停了，这又得亏两个月，你觉得能怎么赚钱？”阿方斯笑道。
“我本以为你会把这些也做到投资计划里头。”安奇怪道。
“现在投入不大，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搞，等投资计划成功后，我们就可以把这些生意列入第二次扩张的目标，左手倒右手，把商会的钱倒到我们的腰包里面。”阿方斯坏笑道。
“投资计划连计划书都还没让投资方看到，你就想到投资成功后如何套现商会的利润上了？”安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目前我们仅仅需要酒店为我们提供信息，但这些事情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所以只能留待我们有钱后追加投资，再进行套现。”阿方斯笑道：“但获取信息的事情迫在眉睫，只要解决了，我们就该思考如何快速传递信息了。”
“你想出来了？”安问道。
“我让巴迪斯帮忙招聘一些退役的士兵，他们应该有能看懂旗语的，我打算用旗语来传达一些信息，我们用陆地高点观察海面，可以看到最远20海里外，轻而易举的从加莱看到海对岸的多佛尔；这也意味着，我们只要在布洛涅、加莱、敦刻尔克各设置一个旗语高塔，那整个加莱海峡角的海况我们就一清二楚了。”阿方斯摸了摸下巴道：
“虽然不能说安全，但起码为我们的船队提供了非常及时的信息，而且通讯速度也快，三个传递点交换信息最多也就五分钟；可能海盗才刚出现在离敦刻尔克20海里外，我们就可以通知到附近所有船只就近避入海港之中了，而武装舰队甚至可以在加莱进行集结，主动出击。”
“虽然没办法传递得更远，但起码方便了我们在城市附近海岸线的信息传递，也算一种办法吧。”安点了点头回道。
“对了，还有个事情。”阿方斯从口袋里掏出菲力•德赛交给他的那份布洛涅拍卖会的请帖，开口继续道：“这是菲力•德赛给我的，说是拉罗什福科公爵给我的，可能会在拍卖会上跟我见一面。”
“拉罗什福科公爵？！！”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接过请帖继续问道：“还是陆军炮的事情？”
“大概吧，菲力•德赛还向我透露一个消息，就是孔代亲王也对我、或者对火炮感兴趣。”阿方斯一脸认真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大人物会突然都注意到我，但是肯定说明了一点，就是很多大人物都出乎我们意料的重视速射炮的事情，也许速射炮有我们没有注意的价值所在。”
阿方斯表情开始显得严肃：“但目前我们是不知道的，这很可能会导致速射炮为我们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彻底放弃速射炮？”安想了想继续道：“西班牙人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们都知道的，他们甚至把戴伦先生留在马德里，就为了确认速射炮在那次护航的使用效果，从而给予我们更加庞大的订单。”
“你这么说，我大概知道问题就出在西班牙人的身上了。”阿方斯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伤脑筋道，从未来可知，路易十四为了夺取西班牙的土地打了几十年的继承战争，而且绝大多数的顶级贵族都知道，当年马扎然为路易十四与西班牙公主定亲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这么个钉子！
所以，虽然这群大贵族还不确定路易十四什么时候会得到这个机会，但依旧不会轻易给西班牙任何重新壮大的机会！
王室要削弱西班牙，自然要把速射炮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率先解决掉，能收编就收编，不能收编就很可能是消灭！而由此，孔代亲王也好，拉罗什福科公爵也好，甚至是勒泰利埃公爵，都打着收编阿方斯的机会，而这也同样是阿方斯的机会！
“你知道吗？只要你露出这个表情来，我就知道魔鬼来了。”安伸手扯了扯阿方斯的脸颊吐槽道。
“那你认为魔鬼想干什么？”阿方斯把一只手环在安的腰间上笑嘻嘻的开口问道。
“就像我对待本杰明跟克拉克那样，让他们各自出价，最后三家通吃。”安淡淡回道。
“真是太棒了，安，你就像住在我的脑子里。”阿方斯笑道：“不过这次可没有本杰明•霍金斯跟克拉克•艾伦先生那么好对付，他们是王国最顶级的贵族，只要开个口，就会有无数人替他们各种针对我们。”
“他们能怎么针对你？”安撇撇嘴自己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你屯的青铜起码还能生产一千门速射炮，而且荷兰人跟奥斯陆肯定也会继续向你供应青铜的；
你的货也是戴伦先生作为最大供销商卖给西班牙人，船也是他自己的，唯一担心的就是来查税；但坦白的讲，这样除了把你逼到西班牙去，没有什么别的结果，所以不是我瞧不起，他们确实很难针对你。”
“连两个公爵跟一位亲王都让咱们夏尔小姐给看不起了？那你说，这次拍卖会应该怎么办？”阿方斯笑着继续提问道。
“如果是我，首先会先了解一下这次拍卖会的拍卖品，要想让拉罗什福科公爵有兴趣出席，压轴的拍卖品一定非比寻常，而这件东西，你要是能拍下来送给拉罗什福科公爵，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安想了想回道。
“不考虑。”阿方斯毫不犹豫的摇头回道：“且不说我能不能拍到，而且我也不可能如此明显的站队，但你说的拍卖品的事情，确实值得我们去了解一番，毕竟如果拉罗什福科公爵来了，会不会孔代亲王甚至勒泰利埃公爵也来了？”
“这个倒是，幸好是下个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做准备。”安点了点头笑道：“过几天戴伦先生就回来了，到时候可以请他帮我们了解一下布洛涅拍卖会的情况。”
“说到这个，安，你过几天可能要去阿姆斯特丹一趟。”阿方斯想了想开口道：“到时候就跟茱莉亚一块走吧，就说去确定福禄特商船的订单，然后帮我在阿姆斯特丹招聘一批造船工人来，什么船型都要，最好是上了年纪濒临退休的，能不能造船倒是不要紧，我要的是他们的经验，到时候我们可能要自己设计船只。”
“你什么都想做可不行。”安翻了翻白眼吐槽道：“先不说你有没有那么多钱跟精力这么做，就是有，你也没办法把这些都做好。”
“你说的不错，人力有时穷。但正是这样，我们才能用好我们的时间。”阿方斯笑道，却发现安的脸色却并不那么好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专注工作了...
便伸手去牵安的手，直接岔开了话题道：“趁现在我们还有点时间，去买点衣服首饰什么的，不能老是只有一件衣服参加宴会啊！”
“哼哼，我也要有钱啊。”安撇撇嘴吐槽道：“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今天我买单。”阿方斯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显得小气。
“你说的哦，今天要让你大出血一次才行！”安笑得像偷了鸡的黄鼠狼。
阿方斯第一次发现这个时代的法国男人真的不容易：一个不过巴掌大的小镜子，就卖3个利弗尔，原因是威尼斯人严密封锁镜子的镀膜技术，所以垄断的生意可以把镜子当最高端的奢侈品卖；
一块蕾丝手帕，也可以卖到2利弗尔，因为这是奥斯曼帝国手工编织的波斯棉花手帕，数量稀缺，市场供不应求，最重要的是它的供货渠道完全被荷兰人掌握了；
一条漂亮的蕾丝嵌花百皱裙就更夸张了，竟然要27利弗尔，这可是一个工人的三个月工资！
仅仅是陪安逛了两个小时，买了一些在他印象中连贵重的边都沾不上的女性必需品，阿方斯就为此付出了134利弗尔零7个苏，再加上他自己买了两件新比甲、两件衬衫、一条马裤跟一双新皮靴，就又付出了15利弗尔的高价！也难怪法国的情人风俗如此盛行，没有如此高的收入，你能让女人为你倾心？
第41章 往事（求推荐）
“怎么？心疼了？”回宅子的路上，安紧紧搂着阿方斯的手臂，靠在他身上笑着问道。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这么贵呢？我本以为这些钱可以买上好几倍的东西。”阿方斯倒是不怎么把今天花的150利弗尔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一天都不止赚这么多钱，但确实无法理解这些的价格。
“男人负责赚钱，女人负责花钱，自然会为自己的身材和美貌付出更多的金钱了。”安笑着回道：“你要买便宜的也行：比如镜子，我买的是佛罗伦萨的镜子；如果是米兰的，大概只要一半的价格；如果是巴塞罗那的，那还能再便宜一半；如果是南特的，就能再便宜一半，也就是8个苏，很多乡下女人都买得起了。”
“那威尼斯的镜子呢？”阿方斯没想到这么贵的镜子还是仿制品，这亏就吃的更大了，就像别人卖一个高仿包给自己，竟然还卖了几千块！
“威尼斯没有这么小的镜子，他们主要是大的化妆镜，放桌子上的那种，得是我买的20个大。”安俏皮的用手戳了戳阿方斯的脸笑问道：“要不你猜一下值多少钱？”
“50利弗尔？”阿方斯试问道。
“太少了，再猜。”安笑道。
“80利弗尔？”阿方斯又道。
“还是少了，再猜。”安依旧摇头。
“150利弗尔。”阿方斯这次反而回答得很坚定。
“咦？你怎么知道？”安愣了一下有些奇怪问道。
“因为我猜，为了更好的确定价格，威尼斯商人会直接拿镜子卖一个跟白银一样的价格。”阿方斯无奈道，一个利弗尔就有1/50磅重，一个镜子3磅的重量也比较合理，唯独不合理的是，威尼斯人真敢开价！
“比银子还珍贵呢，像我买的这个镜子，里面的银子还不平整呢，看起来都没那么好看。”安拿出自己买的那个镜子对阿方斯展示道。
“…过几天我给你做一个大的。”阿方斯翻了翻白眼回道。
“你？”安同样翻了翻白眼。
“也不难。”在阿方斯看来，玻璃很容易得到，因为原来他就找了几个玻璃工人给他制作过玻璃容器做模具，找他们做一个尽可能大的平板玻璃，然后贴上锡箔，倒上水银，形成锡汞齐附着在玻璃上就好了，不过因为水银含毒性，得先放到通风的地方透气一段时间，再放进镜框为好。
“哼哼，等你做出来了再说吧。”安撇撇嘴吐槽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如果不开火炮工坊了，干脆开镜子工坊。”阿方斯笑道：“一面镜子150利弗尔，可不比火炮好赚多了。”
“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生意！”安大好的心情都让阿方斯给破坏了。
“是是是，我们再去买点什么？珠宝或者配饰？”阿方斯连忙回道，这一天到晚跟女孩子说生意跟工作，是很容易注孤生的…
晚上，阿方斯提前把威尔•莫蒂给请了过来，戴伦•德赛不在，要想摸清加莱的地头蛇们的七寸，威尔•莫蒂这样在加莱扎根多年的医生同样是可以求助的人。
“其实加莱这地方也不大，你要说弗朗西斯•奥通，就得从他父亲弗朗索瓦•奥通的时候说起了。”威尔•莫蒂笑道：“三十多年前，加莱海战后几近废墟的加莱港在六家商人的协议下成立了港口委员会，把加莱开放为半透明的黑港，这六家商人便是德赛家、奥通家、康布雷家、布莱尔家、威索温家跟你们莫勒家。”
“莫勒？”阿方斯一脸懵逼，这还能跟自己家扯上关系？怎么阿尔弗雷德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嗯，但港口委员会的日子并不那么好过，首先维持治安的成本需要各家分摊，其次抵御外来势力入侵也需要各家出力，最后，就是长时间出入海盗船跟黑船引来的国家关注，尤其那还是黎塞留红衣主教的时代。”威尔•莫蒂笑道：
“那时候，莫勒家族跟康布雷家族就率先要求把黑港规范化为民用商港，原因是你们各自还有德赛家跟奥通家的支持。于是，最强烈反对规范化的威索温家率先被挤出局。”
“威索温家？然后？”阿方斯皱着眉头问道，难怪现在加莱已经没有这么个家族存在。
“但黑港转化民用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威尔•莫蒂苦笑道：“对黑港的撤销非常不满的海盗们袭击了加莱的港口，大火烧掉了一半的港口栈道跟仓库，康布雷家族破产出局，莫勒家族跟布莱尔家的栈道都被烧毁，同样损失惨重。
无奈之下，港口委员会宣布取缔，引入了王室派遣的镇长建设加莱镇跟民港税务局，再不久，因为投石党暴乱，你们也出局了。”
“接下来呢？”阿方斯问道。
“弗朗索瓦•奥通希望跟布莱尔家联姻来夺取话语权，但最后布莱尔家的女儿成了德赛夫人，这也不奇怪，那时候弗朗西斯在服役，怎么也没有戴伦那家伙近水楼台，先得月。”威尔•莫蒂笑道：
“那时候弗朗索瓦•奥通也没在意，但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家又在你父亲的主持下维持住了加莱的生意；换句话说，莫勒家、布莱尔家的一些人脉都汇聚到德赛家身上，奥通家族在加莱港的势力由此每况愈下。
加上当年加莱港被海盗袭击跟投石党暴乱而损失大半家产，奥通家族一直到老弗朗索瓦死前，一直是不见什么起色的。”
“之后呢？”阿方斯又问道。
“弗朗西斯接位后，首先就不再如老弗朗索瓦那般旗帜鲜明的跟德赛家对立，甚至还请戴伦做他儿子的教父，你懂的，那时候维罗妮卡也不大。”威尔•莫蒂眨了眨眼俏皮道：
“所以德赛、莫勒、布莱尔三家又向奥通家族开放了商道，但奥通家族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生意没什么起色；一直到十年前，弗朗西斯•奥通的战友出任郁金香号的舰长，以加莱为锚港，就会经常在奥通家的庄园借住，由此，此人又建议弗朗西斯•奥通开了加莱之家酒店。”
“就是此人为他推荐了开酒店？”阿方斯愣了一下。
“嗯，现役的海军上校沙巴尔•塞尔涅，那时候还是中校，他就经常在加莱之家接待一些走私商人，甚至这些人会固定在酒店开房间，只要沙巴尔回到加莱，就会去酒店打牌，手气极佳，逢赌必赢。”威尔•莫蒂笑着继续说道：
“弗朗西斯•奥通只靠这一位朋友就过了几年好日子，直到三年前沙巴尔晋升，调往新锚港布洛涅，弗朗西斯•奥通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刚好沙巴尔有需求，他就又跑到布洛涅去开新的酒店。”
“为什么不直接买新的？”阿方斯奇怪问道：“既然酒店主要靠替沙巴尔索贿，为什么要慢悠悠的自建？”
“谁也不知道沙巴尔什么时候又会晋升或者出事，不是吗？”威尔•莫蒂摇了摇头笑道：“新酒店是自己的，又是在布洛涅，大不了卖掉也亏不到哪里去，可如果刚买了别人的酒店，沙巴尔就出事，他就完了。”
“那这几年沙巴尔怎么活？”阿方斯奇怪道。
“半年左右沙巴尔就会回来加莱一次，那个时候也是加莱之家生意最好的时候，不过去年海军又一次裁军了，沙巴尔想着继续留在海军，所以勒索得太狠；今年年初很多走私商人都没来了，情愿从其他港口走私。”威尔•莫蒂笑道：“要不是你来了，加莱的生意开始慢慢恢复，加莱之家迟早得关门大吉。”
“我说怎么他的表现那么奇怪。”阿方斯点了点头，说什么也不肯把这赔钱货给卖了，原来是还在兼任索贿工作的生意；另一方面报价又不高，估计也是觉得沙巴尔迟早要完，现在不赶紧上自己这趟车，搞不好还得给沙巴尔陪葬。
“其实你要买他的酒店，让戴伦出面是最好的，不过现在既然你独自去跟他谈，他也可能认为是莫勒家族要重新恢复当年的格局而主动示好。”威尔•莫蒂笑道。
“被您这么一说，确实动心了，不过现在要是让海盗再攻一次港口，我怕连身家性命都没了。”阿方斯笑着摇了摇头道：“一会您陪我一块参加晚上的宴席，他自然就懂了。”
“呵，那他肯定恨死阿尔弗雷德先生了。”威尔•莫蒂笑道：“如果我今天如此不合时宜的出现，他首先反应过来的，大概是你不代表莫勒家族，他甚至会没什么跟你谈的心情。”
“那说不得还得把阿尔芒介绍给他认识，好让他趁早打消这种毫无道理的念头。”阿方斯笑道，正好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安拿着新买的象牙小扇子敲开了房门道：“奥通先生到了，阿尔弗雷德先生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夏尔小姐今天很漂亮。”威尔•莫蒂笑着站起身来。
“难道安平日里就不漂亮吗？”阿方斯笑着过来挽着安的腰回道。
“平日里也漂亮，但今天特别漂亮，要不然这钱不是白花了？”威尔•莫蒂哈哈大笑起来，陪着阿方斯一并走出了书房来。
“安，刚刚威尔叔叔另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一边搂着安往楼下走去，阿方斯开始简略的介绍了威尔•莫蒂刚刚告诉他的一些往事，这也是让安心里有些底细，一会在宴会上就可以随机应变了。
“欢迎光临，弗朗西斯先生。”阿方斯笑眯眯的上前几步握住了弗朗西斯•奥通的手笑道。
“还要感谢您的邀请才是。”弗朗西斯•奥通猛地看到跟在阿方斯身边一并出现的威尔•莫蒂，着实有些意外，但还是嘴角扯了扯又笑着指着旁边跟着他一块过来赴宴的小儿子道：“这是我的长子，索瓦二世•奥通。”
“您好，索瓦二世，我是阿方斯•德•莫勒。”阿方斯笑着又向索瓦二世伸出了手来，索瓦二世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追随的是祖父弗朗索瓦的荣光，而老弗朗索瓦有什么荣光？大概就是港口委员会的时候了，也由此可见奥通家族还是想当土霸王的。
第42章 合作（求推荐）
“您好，莫勒先生。”索瓦二世虽然年纪跟德赛家的维罗妮卡年龄相仿，但却是一板一眼的，硬撑着表现得更成熟一些的跟阿方斯握手。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威尔•莫蒂叔叔，我猜你在戴伦叔叔家里见过他的，这是我的女朋友，安•夏尔小姐。”阿方斯随手拉着索瓦二世的手臂给他介绍了二人，同时又带着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弗朗西斯，果然他一下子就领悟到了，笑着接过阿方斯的话茬继续道：
“威尔这家伙，索瓦自然是认识的，不过夏尔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倒是有些令人意外，毕竟，夏尔小姐如此漂亮，您却不怎么出众。”
“噗嗤。”安用小扇子捂着脸笑着继续接着弗朗西斯的话调侃阿方斯：“不过舍得花钱也算是一种好品质，在我甩掉他之前总是要帮他花一点的，请到里面来，两位奥通先生…”
“你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阿方斯笑着让安挽着自己的手，先是自我调侃了一句，然后才陪同着弗朗西斯父子跟威尔•莫蒂进入大厅中的宴会餐桌。
由于奥通家族是虔诚的胡格诺教徒，考虑到宗教之间存在一些差异性，但为了保险起见，今天的宴席上也没有鱼，而是上了传统的法国牛排、鲜肉菜汤、大块的白面包、加了洋蓟、蘑菇等配料的肉馅、法式甜点跟波尔多的红酒。
虽然是一次性就直接摆放在桌上而显得菜式没有那么多道，但满满当当的观感依旧让奥通父子感觉到对方的财力雄厚，毕竟一顿饭吃掉几十利弗尔的宴会也不奇怪，但看起来这一次的宴会规格实在是太低了，仅仅几个人、如同家宴般的家常便饭也花掉几十利弗尔，这就显得财气更足了。
“我来到加莱的唯一感觉就是这儿的菜太咸了，每一口都好像能吃到海盐的感觉。”阿方斯一边用刀叉切着牛排一边笑道：“前两天还有个人跟我说他祖父就是吃很多盐，所以活到了106岁。”
“真的吗？”安放下手中的胡椒粉，转而去拿盐罐。
“这种可能性很小，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也没见过有活这么多岁的，更别说吃那么多盐。”威尔•莫蒂笑着接话道：“常住在海边的人不是风湿就是痛风，跟盐的关系非常大。”
“确实如此。”旁边的弗朗西斯•奥通也笑着接过话题：“我听说水手没有能活过六十岁的，而他们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没有那么多淡水可以喝，吃的盐也太多了。”
“上帝就不该发明盐这种东西。”安用力的在牛排上撒着胡椒粉道。
“没有盐就没有体力，你以为操船那么容易啊？”阿方斯笑道：“再说了，水手本就是赚的卖命钱，一条船出去，谁能保证全须全尾的回来？还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一点，弗朗西斯先生可最有发言权。”
被阿方斯弯弯绕绕给兜到自己身上的弗朗西斯•奥通先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阿方斯在给他做铺垫，好好介绍介绍他手中的酒馆生意！
“水手这些人，怀的都是海上男儿的梦想上的船，可到了船上，自然就明白很多事情不像梦想那么美好。”弗朗西斯端起酒杯笑道：“远的不说，当年我刚服役上船的时候，在船上的头一个晚上就跟半天船上的人打了一架，原因非常简单，每个人都想从各个方面占你的便宜。”
“为什么呢爸爸？”索瓦二世是第一次听父亲提及此事。
“我们的船很小，舰长、副官跟四位海官之下，就只有四个水手长管着包括我在内的20个水手，那天刚上船，我的直管水手长就告诉我，军队给我我每个月的薪水是150个苏，但我只能收到80个，另外的70个，要一半给大副一半给他。”弗朗西斯笑着继续说道：“我跟他说，我如果月底拿到哪怕是149个苏，我就打断他的一条手臂。”
“然后呢？”索瓦二世问道。
“再然后，另一个水手长的人，他不让我上船头，原因是要经过他们在船艏的舱室，我得付钱。”弗朗西斯笑着继续道：“但整船上只有船头是有厕所的，这意味着，我不给钱甚至没地方拉屎。”
“真恶心，您怎么能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安好没气道。
“然后我就把堵住我的人给揍了，再然后，我们吃饭的时候，另一位负责发午饭的水手长把我的饭倒在甲板上了，因为我没买酒送给他。”弗朗西斯继续道：“我就把他那份吃了；然后那天晚上，我差点没被这三帮人一共18个人给打死。”
“上帝！然后呢？”索瓦二世捂住嘴惊问道。
“我因伤下了船，回来治伤的时候，我拿了200利弗尔贿赂了一位上校，隔天我就成了那条船的新船长，我自己花钱，一个利弗尔一个人，请了40个人把打我的18个人全都吊在船沿晒了三天。”弗朗西斯依旧面带着微笑道：
“如果我不是有个好的身世，大概一辈子也报不了仇，而他们刚好就没有好的身世，所以被我翻倍的复仇后，还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役离开船，也许早已死在某个角落。”
“他们…”索瓦二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就连海军都是这样，其他船上的水手就更加不堪了：一般就是把得罪得起的揍了，向得罪不起的上供；然后一靠岸就把钱花光，喝酒找女人，一方面是为了把船上的不痛快都发泄出去，另一方面也是怕便宜了别人。”弗朗西斯笑道：
“所以我的酒馆生意一直很好，不仅仅是他们需要喝酒玩女人，还因为在我那就没人敢欺负他们，这是奥通家族的庇佑。”
“让我们为弗朗西斯先生的壮举干上一杯！”阿方斯一语多义的举起了酒杯来笑着说道。
“干杯。”众人都高举酒杯敬了一下，才痛快的喝了下去。
“话说回来，那位上校就是巴沙尔上校吗？”阿方斯放下酒杯，就单刀直入的对弗朗西斯问道。
“呃…不是…”弗朗西斯还要说什么，阿方斯已经轻笑着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张递给了弗朗西斯笑道：“这是安今天给我的评估表，您瞧一瞧。”
“好的。”弗朗西斯放下酒杯，接过了纸张看了一下，然后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然后抬头看向阿方斯，想了想便又道：“您认为如何？”
“太低了。”阿方斯笑道：“无论是否是您的产业给了安不好的观感，但如果与这个估值相差无多，那实在没有什么投资的价值；因为这是一笔庞大的生意，如果要做，我们就必须拿到主动权，而我可以肯定，您无意让出一半以上的股份。”
“那您的意思？”弗朗西斯显然没料到阿方斯是觉得自己的生意太小，没什么投资的前景。
“您看这样如何，在场都有着自己在加莱的名望，您的家族，我的家族，威尔叔叔的个人名望，还有安在加莱的人脉，我们完全可以整合出一份更雄厚的资源来。我的想法是，我可以出钱，其他家族可以出任何出的起的东西，钱、土地、产业、人手，甚至是自己的人脉。”阿方斯笑道：
“当整个生意运转起来，我需要足够的雇员、水手、工厂、仓库、码头、船坞、运输马车、原材料等等的一切；我们是在创造一个大城市，它什么都缺，也就意味着，什么都是生意。”
“您想再次发起港口委员会？”弗朗西斯有些惊讶问道。
“当然不，我是海商，我做的是跨国的生意，实在不好过多的参与到本地的事务与政治之中。”阿方斯微微一笑继续道：
“我的想法是一个商会，我有大笔的资金可以投资，现在只要加入商会之中，就是我预期的投资目标；换句话说，我要么投资您，要么投资您的竞争对手，因为每个生意总是越少的人分，就能分到越多。”
“何不说说这个商会？”弗朗西斯笑着开口问道。
“我无意统领整个加莱，所以我的想法是多个团体加入进来，目前我们的伙伴有荷兰的一个商会，另外我会独立建设一个商会，戴伦叔叔跟威尔叔叔还有他们几个朋友也会独立一个商会加入进来，我们在统筹各自领域的影响力。”阿方斯轻笑道：
“我们有舰队跟工坊，荷兰人有商品跟市场，戴伦叔叔他们有销售渠道跟本地的仓库和土地，我们现在也在考虑补充更多的板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统合一下本地的酒店、酒馆、码头帮运工这样生意，然后配合总商会的运作；酒店赚商人的钱，酒馆赚水手的钱，码头赚商会的钱，让加莱变得更美好起来，同时，也让商会在加莱变得更重要起来。”
弗朗西斯就差摔杯子指着阿方斯大声吐槽：这叫做无意统领整个加莱？这叫做不好过多的参与到本地的事务与政治之中？你这就是一个翻板的东印度公司罢了，统治整个加莱的方方面面，然后用舰队跟火炮叩开其他地方的市场，赚的盆满钵满！
但，虽然野心很庞大，可利益同样庞大！有一个成为东印度公司股东的机会，弗朗西斯有必要、或者有什么勇气去拒绝此事呢？而且这也是他发挥不多的家族威望的时候，等到将来阿方斯真的统筹了整个加莱，那还有他的什么事呢？
“您大可放心，这段时间我会约谈一下一些朋友的。”弗朗西斯想了想便点头道。
“阿尔弗雷德先生。”阿方斯笑着回头喊了一句，阿尔弗雷德便拿着一个小包走了过来递给了阿方斯。
“400个英国金磅，既然无论如何都会合作的话，这笔钱是我借给您先把布洛涅的酒店完工的钱，其他的事情等戴伦叔叔回来后再谈。”阿方斯笑着把小包推到弗朗西斯面前。
这可着实把弗朗西斯吓了一跳，随手就能拿出6000利弗尔的现金说借给自己！弗朗西斯倒不认为对方需要担心自己卷钱跑路，主要是被对方那多的烫手的现金吓坏了，最近几年弗朗西斯加起来也没赚这么多钱！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奥通家族一定会谨记您的帮助。”弗朗西斯终于还是接过了钱认真回道：“虽然奥通家族没落了不少，但我弗朗西斯•奥通在加莱依旧有些名望，我会尽快跟我的朋友达成共识的。”